《她死后,偏执小叔杀疯了!》 第1章 你时长太短,我换个人 “分手吧,你技术太差了。” 陈妙套上衣服,下了床就要往浴室方向走,手腕却被人一把扣住! 紧接着,腰身也被男人的手臂收紧,属于男人的气息全都笼罩下来。 他垂眸凝她,“怎么?没尽兴?” 他说着,大手摩挲她腰身,“没吃饱有情绪了?” 陈妙抬眸看着男人眼中的炙热和暧昧,心里却堵得厉害,她按住他要探进去的手,“没开玩笑!我要分手,小叔!” 她咬重了最后两个字,果然看见男人眼中的笑意一冷。 他凝着她,一股无形之间的压迫感笼罩下来。 男人的声音也冷了几分,“理由?” 他捏着她的下颌,逼她抬眸看他。 “没感觉,腻了,你时长太短……我想换个人,行么?”她迎着他的目光,咬牙说着,恨不得每个字都扎到他心里去! 就像他扎她的心一样! 陈妙是个有仇就报的人,她不喜欢过夜仇。 凭什么他可以发信息让她去老地方等,然后又一脸平静的跟相亲对象吃饭? 她知道男人最在意什么,所以专挑这点来攻击他。 对于男人来说,说他不行,比说他没钱还伤人。 但她低估了男人的怒意,也高看了自己的还击能力,当她推开他想要潇洒离去时,却被他一把按住,撩起衬衣就直接从后掠夺。 陈妙吃痛,挣扎,“你放开我,你疯了?” “这就是你说的没感觉?”男人故意弄出动静,让陈妙的耳根都红了。 她忘了这男人比她更记仇! 所以,他压着她,让她求他结束,感受什么叫时长。 事后,陈妙浑身没了一点力气。 她趴在那,看着男人意气风发的走下床,去了浴室,不一会就意气风发,精神抖擞的从衣帽间走出来。 蒋祎洲有一副好皮囊,一米八九的个子穿什么都好看,黑色的衬衣衬得他本就白皙的皮肤多了几分冷魅的感觉。 他的嘴角总带着似笑非笑的弧度,给人一种放荡不羁又捉摸不透的感觉。 “累了就好好睡一觉,我让老陈给你请假,明天就不用上班了。”他戴上手表,往门口走去。 陈妙用尽力气坐起来,“蒋祎洲,我要分手!” 男人脚步一顿,回头时有些不耐,“还没闹够?” “你觉得我在跟你闹?” “想买点什么?我去香港给你带回来。” 陈妙:…… 他是会转移话题的! 可再多的礼物,也填补不了她心里的伤。 男人没再给她过多发泄情绪的时间,接了个电话就往外走,门一关,陈妙觉得自己就像是被困在了一座牢笼里,快要窒息了。 可怕的是,这是她自己亲手编织的牢笼! 在陈妙17岁那年,母亲改嫁,陈妙跟着母亲来到蒋家。 她的继父指着一旁的男人介绍,“妙妙,这是你小叔,蒋祎洲。” 那是她第一次知道他叫什么名字。 却不是他们第一次见面。 说来可笑,陈妙一直觉得自己是个现实又理智的人,可她竟也会爱上一个不知姓名且只有过一面之缘的人。 她喜欢蒋祎洲,在知道他姓甚名谁之前。 可那一天,她把对蒋祎洲的那份少女悸动压在了心底,规规矩矩叫他一声小叔。 此后的三年,蒋祎洲在蒋家,对她还算照顾,也很礼貌。 可这一切,就在去年打破了。 那天他分手,喝了酒,她只是想关心两句,却被他一把拉到屋内,一发不可收拾。 陈妙知道,自己只是个替身,是他在分手空虚期急着想忘却过去的备胎。 可积压在心里的爱意就像是破土的幼苗一发不可收拾的滋长,她甚至觉得,总有一天,他会真正的爱上她吧? 那之后,他们就开始了不正常的关系。 说是情人,也不为过。 因为蒋祎洲从不公开她,在蒋家也会以长辈的姿态对她。 她和蒋祎洲的这段关系,就像是平静幸福下埋着的一颗炸弹,一旦炸了,整个蒋家都不得安宁,她的母亲可能也要被指着脊梁骨嘲笑,甚至被赶出蒋家。 陈妙当然知道自己在玩火,可她就是想赌。 赌他的心里是有她的。 不然他为什么对她那么好? 蒋祎洲除了不公开,他对她几乎是有求必应的。 每个月自动到账的零花钱。 毕业了他帮她安排的工作…… 她想学什么,他都支持。 她遇到什么困难,他也全都解决。 每逢节假日,都特意准备的惊喜礼物。 上周,他还让她挑一处房子,要买给她。 他的这些‘善待’,让陈妙误以为是爱。 直到今天,看见他赴约去跟相亲对象吃饭,看见他那么温柔的接送对方,陈妙的梦才突然醒了,她终于明白,这种善待不是爱,而是养情人的基本操作。 而蒋祎洲从来没想过他们之间的未来。 不,也许是想过的。 他很清楚,他们的未来,就像是已经写好结局的be小说,不可能开花结果,只有她一个人在妄想。 陈妙站在窗前,看着他远去的车尾灯,感受着寒风落在皮肤的刺痛感,心里所有的幻想也被一层层的撕去。 在她得知蒋家要给他安排相亲对象的时候。 她心里还抱有幻想,觉得他可能不会去见那个人的。 就算去了,他也会婉拒对方。 可现实狠狠的给了陈妙一巴掌! 冷风吹的她清醒,这一年来,她最清醒的一刻。 她如果再继续跟他耗下去,就只能把一辈子都搭进去。 …… 陈妙连夜拿走了自己的东西。 首饰包包,她全部带走。 一年来,也不能白让人睡了不是。 她可没这么清高,得不到感情,还嫌弃钞票。 她这辈子还很长呢,要用钱的地方多的是。 最好是找个新欢,住着他买的房子,花着他给的钱,气不死蒋祎洲。 她这么想着,也这么做了,朋友圈里晒了一条信息:之前说要给我介绍男朋友的人,都去哪了? 几分钟的时间,她的这条朋友圈就涌出好多追求者。 陈妙长得是好看的。 皮肤白,还有江南美女的气质。 蒋祎洲就说过她,乍一看软乎乎的像只乖巧可爱的布偶猫。 其实是只随时会攻击人的小野猫,又犟又记仇。 上学以来,陈妙身边不缺追求者。 突然,她手机叮的一声,有新信息。 陈妙拿起收件,看见发信息的人,微愣。 第2章 玩点刺激的 江庆? 他不是蒋祎洲的朋友吗? 江庆:「妙妙,考虑下我?」 陈妙皱眉,兔子还不吃窝边草呢。 她就算要谈,也不能找蒋祎洲身边的人下手啊。 陈妙把行李都放上车,才认真的回复江庆的信息:「叔,不合适哈,你是我长辈!我小叔不会同意的!」 陈妙是懂扎心的。 一上来就喊人叔叔,硬生生把关系拉开。 她搬到租的房子,转眼就是几天过去了,这几天蒋祎洲都没联系过她。 他就是这样,想出现就出现,想消失就消失,从不会跟她说一句,陈妙也一直压制着自己主动问的冲动,表现出对他行踪毫不在意的样子。 这基本上成了他们的相处模式。 见面时,热火如茶,分开后这人总给人一种死在外面的既视感。 这会儿看见他来电显示时,已经是7天后。 蒋祎洲大概是出差回来了,打电话过来便问,“你什么意思?金江别墅的东西都搬走了?” “我跟你说过分手的。”陈妙喝着冰奶茶,手里转着美术笔。 男人嗤的笑了一声,“又是分手,你一个月要提几次?你想要什么,不能直接告诉我?陈妙,你什么时候变得这么作?” 陈妙心里一堵。 她吸了一口珍珠,用力咬了几下,“我说了啊,我要你从我眼前消失。” 电话那头的人开始沉默。 若不是听见他的呼吸声,陈妙都要以为他挂了。 两人对峙着,陈妙觉得没意思,刚想挂就听见他说,“你拿走你的东西,为什么连我的内裤都拿走了?” “我买的啊。” “套呢?” “也是我买的。”她轻描淡写的说着,不忘补上一句,“还能用,不想浪费了。” 至于要跟谁用,他就管不着了。 男人明显被噎了一下,冷笑一声,咬着后槽牙,“你可真行!” 见男人气的挂了电话,陈妙心里总算舒坦了一些。 她整理好手上的设计稿件,前去总监的办公室交稿。 明年的春夏款,总监说了,要把她的设计推出去,扶持公司的新锐设计师。 可等她呈上稿件,总监却微笑道,“陈妙,实在抱歉,我刚接到上头的通知,说是为了公平起见,要你跟蒋媛媛一起参加公司的公开投票,胜者的作品才会被定为下一季的主打款。” 陈妙握着稿件的手指收紧,眉头一拧。 上头的通知? 不就是蒋祎洲? 他故意使绊子,让她去求他? 公司里谁不知道蒋媛媛才是正牌的蒋氏千金,而她陈妙只是个继女罢了,她们两个放在一起参加投票选举,大家只会投给蒋媛媛。 陈妙挤出笑容,嘴上说着理解,可心里却把蒋祎洲问候了八百遍。 她气的急需要一杯冰美式压压火。 刚到公司楼下,点了冰美式,身后突然响起江庆的声音,“小妙!” 她回头,见江庆站在身后,着实愣了一下。 “晚上有空吗?一起看久石让的音乐会?你不是喜欢天空之城吗?”江庆温尔儒雅的问着。 其实江庆的条件不差。 不靠家里背景,自己开了一家广告公司还做的有声有色,去年的地震灾害,他还不动声色的捐了五百万,算是杰出青年了。 而且,他其实只比陈妙大三岁。 算不上是叔。 陈妙有些尴尬,“你不会专程来公司找我,就为了问我要不要看音乐会吧?” “我正好约了你小叔。” 陈妙点头,狗男人果然是回来了。 “我晚上还要加班,应该抽不出时间,你还是问问别人吧。”陈妙说着,拿上咖啡要走,却听见江庆说:“你小叔说,他不管我们的事。” 陈妙的脚步顿住。 她回头看他,“什么?” “我来找他,就是为了你的事,你说的对,我们差了辈分,我应该先征求你家长辈的意见,所以我来了,我问了你小叔,他说只要我能追到你,他不干涉。” 不干涉? 她冷笑,“是吗?” 他还真是大方啊! 陈妙以为自己不会再觉得难过。 可这一刻,感受到蒋祎洲的莫不在乎,她的心里还是涌上密密麻麻的刺痛感。 到底是放在心里五年的人。 她飞蛾扑火,换来的是一句,不会干涉。 陈妙也分不清自己是生气还是赌气行为,当即就笑着答应,“地址发给我,晚上见。” …… 久石让的音乐会不能辜负。 江庆的一番认真,也不应该被戏弄。 他提前半小时到公司接她,又在车里准备了热奶茶,热水袋。 他是认认真真的在追求她。 陈妙看着他,会想到自己对蒋祎洲也是这么一厢情愿。 认真对待感情的人都不应该被辜负。 陈妙决定看完音乐后就认真跟江庆谈谈,劝他不要在自己身上浪费时间。 音乐会看到一半,她去了洗手间。 洗手间的位置有点远,路上的灯光暗黄。 陈妙走了几步,感觉到身后有脚步跟着,心就有些慌了。 她蒙着头打算跑着离开,身后的人却大步走上来,拽着她的手就把她往里拉! 陈妙吓了一跳! 她想尖叫,嘴巴却被人捂着。 男人一把搂住她的腰,就把人直接掳到了洗手间的隔间里。 当她被抵在门上,熟悉的气息扑面而来,她才看清眼前的人是蒋祎洲! 陈妙被吓得双腿发软,抡起拳头就砸他身上,又打又推的,“你有毛病啊!人吓人,吓死人的,不知道吗?” 她气的眼眶都发红,可男人却俯下头来,覆上她的唇,把她的抗议和怨气全都吞没在这个吻里。 男女力气悬殊太大。 陈妙又被压在这种窄小的地方! 她感觉胸腔的空气全都要被他掠夺干净。 这男人带着怒气和惩罚意味,没有半点的怜香惜玉,气息越来越重,身体也像是一团火,要将她一起燃烧。 这种感觉陈妙太熟悉了! 她知道这男人接下来想做什么! 可正是因为知道,陈妙慌了,急忙按住他的手,“小叔!” 男人的胸口起伏,黑眸紧锁着她,“想玩点刺激的?” 第3章 真怀孕了你怎么办 “你要觉得这么叫,更刺激,那随你……”他说着,就把手往下一探。 就在陈妙以为,这疯子不可能住手时,他却好像想起了什么,抬眸看她时,眸色已冷冽清醒不少,“这个月几号了?” “什么?” 陈妙微愣。 男人站直,一下松开了她,“你每个月都是15来的月事,今天20了?这个月没来?” 他这么一说,倒是把陈妙给提醒了。 她的心咯噔一下。 刚才的火热瞬间被一盆冷水浇灭。 让她觉得更冷的是男人如临大敌的态度,“你没吃药?” 陈妙的心往下沉,想起半个月前的那一次,他们意乱情迷,家里又没准备。 后来蒋祎洲实在没把控住…… 事后,给她备了药。 陈妙一醒来看见那药就气不打一处来,报复心重的她,把药丢进了蒋祎洲的牛奶杯里。 此刻想起这事,陈妙悔不当初。 当时她就真该吃了! 真是给自己找麻烦! 面对他质问的眼神,陈妙心里堵的慌。 “你吃了。” “什么?” “我丢在你的牛奶杯里了。” 蒋祎洲:…… 他的眉头皱起,下一秒整理着衣服,也把她的衣服拉好,“去医院做个检查,越早越好。” 这几个字,就像是一把利刃,划开陈妙的皮肉。 她看着男人紧蹙的眉头,不甘心的问,“蒋祎洲,若我真怀了,你打算怎么办?” 蒋祎洲抬眸看她,他紧绷着的下颌,眼神冷冽,哪怕他什么都没说,其实已经对这个问题做出了回答。 准确来说,陈妙的心里有答案。 他是想要处理掉这个孩子。 若这个孩子存在,就一定会影响到他。 蒋家现在还是老爷子坐镇,并没有把实权交出去,而等着继承蒋家的人选有两个。 一个是她的继父蒋伟明,另一个就是蒋祎洲。 若这个时候,闹出孩子的事情,无疑是会惹怒老爷子,直接免去了蒋祎洲的继承资格。 他说,“陈妙,别做让自己后悔的事,听话,明天去做检查,检查结果出来第一时间告诉我。” 蒋祎洲说着,似乎也没这个闲心再跟她亲热,他推开门就要往外走。 “你放心,若真怀了,我自己会处理。” “不处理这个孩子,我怎么跟江庆在一起,你说对吧?”陈妙咬着牙,看着男人的后脑勺,见他身形微顿了一下。 “你答应他了?” “为什么不呢,小叔你不也觉得他挺好,答应他追求我吗?家长都帮我把关了,我还有什么担心的。”她一时气头上,只想在嘴上让他不好过! 可她似乎并没有刺痛蒋祎洲,只见他回头看她,一副并未把她的话放在心上的样子,“别耍小孩子脾气。” 男人撂下这句话,迈入黑夜里,就像从未出现过。 陈妙紧紧攥着拳头,指甲深陷掌心都不觉得疼。 对他而言,她的每次分手,都不过是闹脾气。 即便是她说了答应江庆之类的话,他也根本不当回事。 可这次,她会让他明白,她要结束的决心有多强! 陈妙没有回音乐厅,上了计程车后,才给江庆发的消息,说自己不舒服先回去了。 她靠在车窗边上,望着这座霓虹闪烁的城市,脑子里也闪过这些年跟在蒋祎洲身边的种种画面。 突然,手机响起。 陈妙以为是江庆打过来的,可拿起手机一看,是母亲陈璇打来的。 陈璇主动打电话给她,绝对是有事! 别人都说,若孩子跟着爸爸,那爸爸再婚后,亲爸爸就变成了后爸。 在陈妙这,是相反的。 她的妈妈再婚后,她就喜提后妈一枚! 她的母亲什么事都要紧着蒋媛媛先! 她对那个继女,好到让陈妙羡慕。 可对待陈妙,却是一言难尽。 陈妙虽有迟疑,还是接通了电话,里面的人声音很冷,“你前几天在公司做的体检是不是有什么问题?” 陈妙一愣。 她瞬间坐直了身!心提到了嗓子眼,有一种不好的预感,“什么问题?” 她这才响起,前几天公司是给职员做了体检的! 难不成,体检查出她…… “我在问你!你是不是在外面跟什么不清不楚的人,把肚子搞大了?”陈璇压低声问着,“现在那份体检被你们公司的黎秘书送到了老爷子那,就在你爷爷桌子上摆着呢!你老实告诉我,让我心里有个底!” 陈璇很焦急,“陈妙,你现在不告诉我,一会我也不知道要怎么帮你了!” 陈妙:“您是想帮你自己吧。” “你……你这孩子,能不能说句实话!” 陈璇压着声音,听得出来她正躲在哪里打的这个电话,压着情绪不好发脾气,深怕被人听见了。 陈妙说不出话,而此时,手机震动,显示黎秘书正有电话进来。 她赶紧挂了母亲的电话,接通了黎秘书的电话,黎秘书道:“陈小姐,蒋董让你现在回老宅一趟。” 陈妙:…… 还真是怕什么来什么! 陈妙还想拖延,“一定要现在吗?我……” “对,现在,还请陈小姐抓紧时间。” 陈妙挂了电话,就让出租车司机改了地址,前去蒋家。 她满怀忐忑不安的心情,来到老爷子书房外,却见蒋祎洲也正好回来了! 蒋爷爷也叫了他? 难道是,他们的事,被老爷子知道了? 第4章 十万买她的命 看着蒋祎洲脸色凝重的走来,且意味不明的看了她一眼。 仿佛在说:唯女子与小人难养也! 难道他觉得,是她把事情闹到了老爷子这里,害他的处境变得艰难了! 陈妙本还想悄悄问下他,老爷子这么突然叫他们来,是什么事情。 可迎上他冷如寒霜的眸子,她的话就堵在了喉咙眼。 她跟着进去,一进门就看见那头发花白的老人,脸色很是沉重。 老人穿着黑色的唐装,紧蹙着眉头,虽是过了7旬的年纪,可精神头却很足,尤其是那双眼睛,眼神坚定冷厉,一个眼神之间,那历经商场而沉淀下来的气场就浑然而成的压下来! 在蒋家,谁都怕老爷子,除了蒋媛媛。 因为蒋家就这么一个宝贝亲孙女。 而老爷子呢,也不是思想冥顽不化的老古董,并没有重男轻女的想法,因此对这个蒋媛媛是当宝贝一样护着。 此时,蒋老爷子的手里就捏着那份属于陈妙的体检报告。 陈妙看见自己的名字,心都提了起来。 相比于她的紧张,某人倒是很稳得住! 蒋祎洲就是如此,无论出多大的事,他永远都能沉得住气。 他往前一步,“爸,这么晚了,你找我来,是……” 老爷子抬眸看他,眸色有些复杂,“倒不如你来跟我说说,你都做了什么好事?” 陈妙:…… 这两爷子说话累不累,像打哑谜似的。 “还有你!” 老爷子突然点到陈妙! 陈妙一激灵,抬眸就见老爷子正看着她呢。 书房内的气氛很压人。 陈妙的喉咙像堵着棉花。 蒋老爷子和蒋祎洲都看着她,就像是考试作弊被老师现场抓包的既视感,让她有一种完蛋的感觉。 要不,坦白从宽? “蒋爷爷,其实我跟……” 她吞吞吐吐的,话没说完呢,就见老爷子把体检报告往桌子上一丢,啪的一声,把陈妙接下来要说的话都给震断了。 “算算日子,你来蒋家有五年了,你我虽不是亲爷孙,但我也一直拿你当孙女看待,可你竟然……” “想做你儿媳妇。”陈妙小声嘀咕接话。 “什么?” 老爷子没听清,当即愣了一下,“什么妇?” 陈妙:…… 蒋祎洲:…… 陈妙赶紧改口,“我说我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 管它这句话能不能接上蒋爷爷的话呢,只要能盖住那句儿媳妇就行。 她扯了扯嘴角,冷汗都笑出来了。 蒋祎洲似乎怕她这张嘴迟早要把他给害了,他赶紧开口,“爸,陈妙可能也不是有意隐瞒自己的血型。” 陈妙:? 血型? 不是说她怀孕的事? 老爷子叹气,“隐瞒我也可以理解,毕竟不是自己的亲姐姐,做不到真心对待。” 陈妙听得一头雾水,却见老爷子又说,“陈妙,我知道你心有不甘,但若你能每个月给媛媛输一次血,条件你可以随便提。” “你也知道,媛媛自出生就落下了病,常年都需要输血,而rh阴性血不好找,而你正好就是,至于你为什么对自己的血型隐瞒了这么久,我也不想再追究,只要往后,你能给媛媛输血,那其他的一切都好说。” 这句话听着很平和。 老人家的语气淡淡的。 可陈妙却觉得讽刺! 怎么,她这五年来,不给蒋媛媛输血,反倒是她的错? 他们凭什么摆出一副不追究的样子? 有谁规定,她一定得给蒋媛媛输血? 再说了,她压根就不知道自己的血型! 谁没事去医院查自己血型去了? 她这22年,无病无灾,医院也就去过几次,这次公司组织的体检,她还是第一次做这么全面的检查呢,不然,她自己都不知道她会是个熊猫血。 这么一想,公司这么好心的搞什么全面体检,也是为了给蒋媛媛找个血库吧。 陈妙哪里是个你叫她干啥就干啥的性子。 就算她真听话做了,那也得扯下对方一层皮! 她扬起嘴角,笑着答应,“好啊,蒋爷爷,但这体检报告没写我有病吗?万一传给蒋媛媛怎么办啊?” 果然,老爷子眉头一皱,“什么病?” “那可多了,我爸有脚气,我现在虽然没有,但据说这病遗传,哦,对了我爸那边还有一姑,从小就是癫痫,听说也遗传,还有……” 蒋祎洲:…… “行了,你说的这些,我知道了,回头我先问问医生,你回去吧。”老爷子有些不悦。 陈妙乖巧,“好的蒋爷爷,那蒋爷爷再见!” 她笑着,转身时,脸上的笑已冷下来。 她当然知道遗传病不会通过血液来传染,只不过是想给自己拖一拖时间。 这事蒋老爷子心里也明白, 但他为了他的宝贝亲孙女考虑,为万无一失,也肯定会再找医生确认清楚。 陈妙刚拉上门,就听见蒋老爷子的声音响起:“你听见了吧?五年都养不熟啊,让她给媛媛输血,她拿遗传病来当幌子。” “果然,没有血缘关系的人,就是怎么都养不熟。”老爷子不悦的把那份体检报告丢进了垃圾桶里。 蒋祎洲的下颌绷着。 他的视线落在垃圾桶里的体检报告,眸底掠过了一丝复杂之色。 老人见他不说话,也责问道,“还有你怎么回事?我让你找跟媛媛血型能对的上的,结果这个人就在蒋家,你是真不知情?还是明知却不作为?怎么,你想看着媛媛去死?” 老人的声音里有着怒意。 “媛媛是我侄女,我怎么会看着她去死。” “那你就去做这个陈妙的思想工作!让她每个月都自觉去医院献血,能给媛媛献血,她应该感到荣幸才是!” 陈妙听到这便走了。 无非就是些扎心的话,她何必跟自己过不去,站在那让人扎刀子。 但这事吧,陈妙还真的认真想了想。 所以在陈璇打开电话询问这事的时候,她爽快答应,“我同意献血,但我有条件,献一次十万。” 十万,买蒋媛媛续命,很划算了吧。 可…… 母亲却激动道,“我不同意!” 陈妙以为自己听错了。 要不就是接错电话了! 她把手机从耳边挪开,再三确认这电话是陈璇打来的,才好奇问,“你不同意?我没听错吧,你不是恨不得把自己的心都掏出来给蒋媛媛吗?难道你们也是塑料母女情?” 自从进了这蒋家大门,陈妙做什么都得让着蒋媛媛。 别人让她让就算了…… 可她的亲妈却理直气壮的说:媛媛是姐姐,你让让她怎么了? 就献血这件事,陈妙之所以同意,那是因为她以为她亲妈会第一个按着她的头,让她给蒋媛媛献血。 当一件事,自己无力抗争时,还真的不如从中获利。 让坏事变成好事…… 可陈璇却说,“这事不行!坚决不行啊,我警告你啊,没我的同意,你不准给媛媛献血。” “那蒋爷爷那,怎么办?” 第5章 不喜欢老腊肉 “我再想办法。” 陈璇说着,就要挂断,陈妙急忙问,“妈,我能问一句为什么嘛?” 她心头微热。 五年来,这还是第一次,妈妈护在她前面。 哪怕是面对蒋爷爷的施压,母亲也不惧怕? 她握紧了手机,等了良久,才听见陈璇说:“你爸因为什么死的,你忘了?我怀你的时候,他就已经染上毒品了,我这不是怕你的血里也……” 陈璇说到这,似乎也觉得有些过分,便没再往下说。 陈妙挂了电话后,坐在窗边上看着楼下的霓虹街道,她只穿着单薄的居家服,坐在窗边,还开着窗,让冷风往里头吹。 再冷的风,也吹不疼她。 因为她的心早就冷了。 母亲刚才那番话,让陈妙想起了记忆中的父亲。 她的父亲是一名缉毒警察,最后却死于吸毒。 母亲一直对父亲的事情不想多提,可陈妙的记忆里,那个每次回家都会给她带很多零食的爸爸,是她心里最温暖的人。 只可惜,他死的太惨了…… 陈妙吹了一晚上的凉风,她打了几个喷嚏,才把窗户拉上。 等她攒够了钱,完成了爸爸的心愿,她就彻底离开这里。 所以,现在对她来说,最重要的就是搞事业赚钱,她需要很多很多的钱。 陈妙准备去睡,明天还有工作。 可门铃响了。 她躺在床上没动,没一会,门外的人就按着密码进来了。 陈妙后悔没及时改掉! 她有些无语看向门口,见蒋祎洲把西装外套脱了,搭在沙发扶手上,又开始慢条斯理的解领带。 “蒋祎洲,你这思想工作做的可以啊?亲自上门?”她的声音很冷,带着情绪,见他准备解开皮带,陈妙更是带刺的说,“干嘛?为了让我给你侄女献血?打算献身啊?” “你省省吧,都说腻了,不喜欢老腊肉了!”陈妙的嘴上不饶人。 同时,她也知道蒋祎洲不会凭着她的嘴皮子就放过她。 于是,她从枕头下,摸出一把剪刀,握在了手里。 若是他再敢乱来…… 蒋祎洲走入房间,见她浑身紧绷的状态,像一只随时要准备攻击他的小猫。 他的视线扫过她藏在身后的那只手,讥诮一笑,“别伤了自己。” 他说着,直接去衣柜处。 开门时,看见他的衣服还在里面,男人便勾起了嘴角。 他拿出睡衣,“我先去洗澡。” 陈妙:…… 看着他略显得意的走去洗手间,陈妙忍不住敲了下自己脑袋! 放在衣柜里的衣服,怎么就忘了丢? 现在好了! 蒋祎洲更加觉得,她是在跟他闹情绪。 毕竟他的东西,都还在。 哪个真分手的人会留着前任的东西。 果然,这人在进浴室前,说:“给我冲一杯蜂蜜水,晚上喝多了。” “冲杯硫酸给你差不多!” 陈妙嘟囔着,起身去了厨房。 等蒋祎洲出来,见她坐在餐桌边上,桌子上就放着一杯温热的蜂蜜水, 还有一个验孕棒。 验孕棒上显示一条杠,没怀孕。 男人似乎很满意这样的结果,走到陈妙的身后,俯下身来在她脸颊上亲了一下,才落座。 陈妙把蜂蜜水推过去,“趁热喝。” 蒋祎洲宠溺的揉了下陈妙的头,拿起杯子就喝了一大口。 他皱眉,看了看杯子,“什么怪味。” 他虽然觉得怪,但还是打算再喝第二口。 陈妙却淡淡说:“热水不够,掺了点尿啊,刚才测验孕棒的时候剩的。” 某人一口咳了出来,呛的连咳好几声,难以置信看她,似乎觉得她这次闹情绪闹的有点厉害了。 陈妙见他反应这么大,才觉满意。 她看了看门口的行李,“你的东西都给你放门外了,走的时候拿走吧。” 男人看见行李,脸色沉下来,“陈妙,我的耐心是有限的。” 言下之意是她再作,再闹,他就真的走了! 绝不会回来哄着她。 陈妙看他,“小叔,你还有十分钟的时间,我约了黎秘书谈事,她要是来了,看见你光着身子在我这,不好吧。” 蒋祎洲的下颌绷着,从烟盒里摸出烟来,却没点燃,那骨节分明的手指捏着烟在手里把玩,让人看不透他在想什么。 良久,他才问,“真看上江庆了?” “嗯呐!” “看上他哪了?他喂得饱你?”他眼底掠过嘲弄。 陈妙:…… 陈妙面色平静了几秒,然后装出一副不在意的样子,“江庆虽然没你有钱,但他家没人跟他争家产啊,再说了,他比你还年轻一点,又喜欢健身,我以后的婚姻生活肯定和谐,这点不需要小叔操心。” 她说着,忍不住又道,“倒是小叔你,多健健身,跑跑步吧,我这婶婶万一因为这方面的事情嫌弃你,要跟你分手,你可就丢人丢大发了。” “哦,我忘了,小舅你的身体不允许剧烈运动,哎……那你多吃点补品吧,我听说有个牌子叫伟什么的,能让你一展雄风。” 陈妙一脸的笑。 而蒋祎洲的脸已经黑的吓人。 男人的目光落在她脸上,“什么婶婶?” 陈妙:…… 还不承认? “我都看见了,还装糊涂?婶婶挺漂亮的。” “所以,你这些天,都是因为这件事在跟我闹?”男人眯起眼打量她,好像是瞬间理通了所有的思绪,嘴角一弯,“怎么,吃醋了?” 陈妙有一瞬慌乱。 那种慌乱,就是害怕被他看穿心思。 她用笑来掩饰,“我干嘛要吃醋,我……” “我不会跟她结婚,你放心!” 他打断了她的话,说着起身要走,却看了眼那杯蜂蜜水,“真是尿?” “对啊!” 她刚应下,蒋祎洲的眼底掠过狡黠,在她还没反应过来,这人已捏着她的下巴,把剩下的半杯灌入她嘴里,“那就一起喝。” 陈妙被呛的面红耳赤,冲着男人背影骂道,“你神经病啊!” 幸好,只是加了点白醋在里面,要真是尿,她可真是…… 第6章 玩挺狠的 陈妙的气不顺。 本想损他一道,再痛快分手 结果人家以为她在吃醋,闹情绪。 算了,他爱怎么想便怎么想吧。 陈妙很清醒,他说的不会跟她结婚,并不代表会跟她陈妙有结果! 他只是没看上这个相亲的女人罢了! 第二天一早,陈妙就开始搞事业! 总监说了,下一季的主打新款,要让她跟蒋媛媛pk。 蒋媛媛虽然是蒋氏千金,可她并不是花瓶。 国外知名设计学院毕业,在读期间就已经参与过某大品牌的冬季设计,蒋媛媛那满满的简历上只体现了两个字,那就是优秀! 别人比你优秀并不可怕,可怕的是那个优秀的人比你还努力。 陈妙一刻也不敢懈怠,她认真对待此事,哪怕对这件事的结果心知肚明,但她还是想试试。 就算是输,她也要全力以赴。 在几日后的选票结束后,总监在饮水间遇见陈妙,拍了拍她的肩膀,压低了声音,安慰,“陈妙,你跟蒋媛媛的票数是一样的,这已经很优秀了。” 意思是,事已至此,你别难过。 可陈妙不解,“不是一样吗?” 难道票数一样,也代表蒋媛媛赢了? 总监叹息,接了杯咖啡,“还有最后一票是蒋总的,他还没投,但你觉得,这事还有意义吗?蒋媛媛毕竟是蒋总的亲侄女,他能投给你?” 陈妙:…… 怎么不能? 只要她服软,他就能! 可她不能服软。 陈妙知道,蒋祎洲留着最后一票,在这等着她呢。 这几天她都没理他,他就是逼她自己去67楼找他,去认错,回到他身边。 她以为最后决定她成败的是身边的同事,却不想最后卡着她喉咙的人,会是蒋祎洲。 陈妙浅笑。“是啊,蒋总怎么可能投给我。” “但你也别泄气,最近有一个新锐设计师大赛,公司有推荐名额,在比赛中获胜的人,有机会去参加残疾人运动服装的设计,虽然是公益的,可这门槛,可不是谁都能去的,而且还能到国外进修。” 总监说完,又非常看好的看着陈妙,“陈妙,虽然你学历不太出色,但你有设计师很重要的天赋,我看好你。” 陈妙的心里燃起希望。 她笑着点头,道了谢,便看见蒋祎洲发来的信息:上来! 陈妙选择无视,等到下午,通知就下来了,从邮箱里弹出来。 大家都在恭喜蒋媛媛。 陈妙对这个结果不意外。 蒋祎洲同样是个睚眦必报的人。 尤其是对反抗他的人,他有的是办法。 再说了,她要跟他划清界限,他当然就不会再向着她了。 虽然对这个结果有心理准备。 可陈妙的心里还是难受的,忍不住骂了句:狗男人,睁眼瞎! 虽说蒋媛媛很厉害,但陈妙对自己的设计有信心,但估计蒋祎洲根本就没看她的设计。 陈妙不想听这些笑声,打算戴上耳机,却被身边的人摇了一下,“陈妙,怎么回事?你抄袭了?” 陈妙一愣。 她这才注意到大家都在用异样的目光看她。 她急忙点开公司的通知,上面不仅写了蒋媛媛获胜的消息,还通报批评了陈妙,说她的设计涉嫌抄袭,让她尽快对公司做出合理解释! 陈妙:…… 玩挺狠啊,蒋祎洲。 “我没有抄袭!”陈妙冲到67楼,把设计手稿丢在了他的桌子上。 “这些都是我的手稿,而且,你明明很清楚,我没有抄袭,蒋祎洲,你这是小人行为,挟私报复!” 她气的胸脯起伏,小脸涨红。 正在工作的男人被她打乱了进度,微拧了下眉头,“现在进门不懂敲门了?看来,是我把你惯坏了,让你一点礼节都没有了。” 蒋祎洲看向门口一脸忐忑的秘书,不悦道,“把门关上!” 陈妙见秘书被骂,有些愧疚。 她是太急了,才突然闯入。 “是我执意闯入,你没必要怪到秘书头上,我们就事论事,我有没有抄袭,你不清楚吗?我画这张手稿的时候,你分明……” “分明什么?”他放下手里的笔,往后一靠,整个人姿态悠闲,嘴角噙着一丝意味不明的笑,故意问,“你是打算这么跟其他人解释,你画这张稿子的时候,我正在你屋里,没穿衣服,准备跟你……” “你够了!” 她脸上一热。 这人说起这些,永远都是这么衣冠楚楚,面不改色,好像在谈一件特别正经严肃的工作,倒是她会先红了脸。 “我来这,不是跟你说这些的。” “行,那就说说你的作品,你口口声声说你没抄袭,那这是什么?” 他把电脑屏幕调转过来给她看。 陈妙看见一个微博账号,早在半年前,就发过她设计稿件上的春宝宝的卡通绘画图。 在陈妙的设计上,的确有这个春天宝宝的卡通人物。 两个卡通人物,一模一样。 乍一看,不就是陈妙抄袭了这位拥有五百万粉丝的微博大神吗? 可陈妙的手指扣紧,她看着那微博大神的头像,就像是瞬间泄了气的气球,没了刚才的理直气壮,让人看起来像极了心虚。 蒋祎洲挑眉,“你还有什么想说的?” “我没有抄袭。” “口说无凭,除非,你能证明,这个卡通人物是你设计的。”他淡淡的说着。 陈妙:…… 她要怎么证明? 那是她还在大学时画的。 画了就给闺蜜和好友看了。 那时候,他们三个人是最好的朋友,这个微博账号是共享的…… 可现在,好友死了,这个账号留给了他的妹妹,也就是陈妙曾经的闺蜜。 好友的死跟她有关系,她没有这个脸去要回账号,闺蜜也更不可能为她证明。 错就错在她不该再用这个春天宝宝的设计。 “算了,公司要怎么处罚就怎么处罚吧,我都接受。”她说着,转身就要走,却听见他说,“你还有个办法。” 陈妙回头,见男人挑眉,好整以暇的看她。 她冷笑一声,“求你么?” “试试?” “算了,听过一句话吗?逆行全责,小叔,好聚好散吧。”她推门就走,而蒋祎洲的目光落在了那个账号上。 账号是一个男生的头像。 名字:妙不可言 他的眸色暗沉下去,像是深沉大海,能吞噬一切。 第7章 不会亏待你的 「她竟然抄袭妙不可言,她怎么想的?人家可是真正的大神,有五百多万的粉丝,她不怕被撕吗?」 「说不定,以前的那些能出彩的作品,都是抄袭的,只是没被公司发现而已。」 「没想到公司这次点名批评啊,真是半点颜面都没给她,她不是小蒋总的侄女吗?」 「什么侄女啊,她就是个继女,是她妈妈小三上位了,带着她嫁入蒋家的,真把野鸡当凤凰啊,人家怎么可能在乎她的感受和颜面。」 「难怪了。」 「你们看她今天穿那衣服,领口这么低,不知道要勾引谁。」 「哈哈,这你就不懂了吧,职场上女人的领口低一点,办事效率就高。」 这几人聊的不亦乐乎。 陈妙一脚踢在凳子上,砰的一声,吓得那几人一震,回头见她在身后,都略显尴尬的作鸟兽散去。 其中一人悻悻然要回自己工位,陈妙却挡在了她的面前。 女人想要绕过去,陈妙却一伸手,拿起桌子上的工具刀就朝对方刺去,吓得那人脸都白了,尖叫声也卡在喉咙,整个人在发抖。 只听见嘶的一声。 女人的领口被陈妙撕开好大一口子。 所有人错愕。 有人看不惯的说一句,“陈妙,你这是干嘛!大家不就说了你一句而已,只是开玩笑,你至于吗。” 陈妙弯起嘴角,把工具刀丢回桌子上,“不是你们说的,领口低一点,办事效率高,我这是帮你。” 她说着,瞥向眼前因愤怒和害怕而颤抖的女人,嘲讽的扫了眼女人胸前的平原地,“你也去试试,看看能不能提升你的工作效率?免得每次都要拖我后腿。” “你……” 那女的气的脸上一阵青一阵红,却是不敢把陈妙怎么样。 首先,陈妙这一米七的个子,压人一头,自带气场。 其次,继女也是千金,真出事了,公司肯定会偏袒自家人。 所以跟陈妙直接起冲突是毫无意义的。 陈妙回到自己工位,刚坐下,旁边的同事阮小萌悄悄伸来一个大拇指,有些小激动且崇拜的看着她,“姐,你太刚了!” 这人是总监派给陈妙的设计助理。 说是助理,实际上是刚进公司的实习生,大家的免费劳动力。 什么活都喊她干,那一个个倒杯水都得差遣她,好像瘫痪了似得。 陈妙敷衍的扯了扯嘴角,没什么心情说话。 其实她心里很清楚。 从她在67楼拒绝求蒋祎洲开始,这场游戏就真正开始了。 不光是设计部门的同事会说她闲话,全公司的人都会在背后议论她。 她能堵住几个人的嘴,能堵住所有人的嘴吗? 只要公司的处罚通知一下来,抄袭这种事,对于一个设计师而言,就像是打在了羞耻柱上,她的设计将很难再被公司采用。 阮小萌见她发呆出神,也不好意思再搭话。 陈妙转动着手里的美术笔,一时间也没了主意。 她本以为事情的糟糕程度仅限于公司内。 可仅仅两小时,这事不知怎么就闹到了网上。 有人把她的设计图往微博一发,瞬间引来了无数妙不可言的粉丝,对陈妙进行人身攻击和辱骂。 整件事就像是被人安排好的,从微博发酵,到公众号推文,关于蒋氏服装有限公司旗下的设计师抄袭一事,顷刻间,闹的沸沸扬扬。 那些‘妙不可言’的粉丝,更是恨不得要把陈妙挫骨扬灰! 粉丝捍卫妙不可言的利益,认为陈妙这种抄袭行为,玷污了他们心中的大佬。 更让这事越演越烈的原因是,‘妙不可言’发声明了,表示会对此事追究到底。 陈妙坐不住了。 她拿上包,打算去见一见许久未见的‘老朋友’。 然而,她刚出公司旋转门,就看见黎秘书的车挡在了面前。 紧接着,黎秘书下车。 “陈小姐,蒋董让我接你去医院做全身检查。”黎秘书说着,拿出一份体检检查项目书。 “全身检查?”陈妙翻了翻册子,发现上面有几十种检查,其中有筛查她有无癌症,有无遗传病,甚至是妇科检查,艾滋检查。 看来,蒋爷爷是真把她那些遗传病的话听进去了。 而且,陈璇也没有搞定蒋爷爷,蒋家还是执意要她的血。 陈妙知道这老头子不会轻易罢休的。 毕竟给他孙女续命,比什么都重要。 黎秘书见她出神,以为她是不愿意,便道,“陈小姐应该很清楚,这些年,蒋家供你吃住,供你完成学业,你也该回报了,养条狗都知道感恩不是吗?” 黎秘书是老爷子身边的人,因此对陈妙从来不会客气。 “你的血若能对媛媛小姐有用,那蒋董定不会亏待你,做人要识相点。” 陈妙听着这些话,冷笑起来。 “现在是你们求我,黎秘书是给蒋董当秘书太久了,连怎么求人都不懂么?” 她说着,要绕过去,可下一秒,几个身着黑衣的保镖纷纷从另一辆车上下来,那架势,就是今天怎么都要让她去做检查。 就算是给她抬进去,她也必须去。 “陈小姐,别闹的太难看。” 陈妙捏着拳头。 气氛一瞬像是陷入僵局。 而此时,旋转门处,蒋祎洲和他的助理先后走出来。 蒋祎洲见眼前这局面,微拧了下眉,上前来,“黎秘书,你这是干什么……” “小蒋总,蒋董让我带陈小姐去做全身体检,毕竟给媛媛小姐输血这事,蒋董要确保万无一失。” 陈妙把项目书递给蒋祎洲,“他们还要我去查艾滋病和妇科……” 这哪里是检查,分明就是侮辱。 蒋祎洲的下颌绷着,修长的手指翻过几页,浑身有一种凛冽而威的气场。 陈妙下意识的往他这边站了一些。 可,蒋祎洲却说,“那就去吧。” 陈妙的心弦一紧,以为自己听错了,“什么?” “去做个全面检查也好,免得有病不自知。”他说着,把项目书还给她,冷厉的脸上没有任何的情绪起伏。 陈妙的心里凉凉的。 他说这话什么意思? 他也觉得她生活不检点,也许有病? 还是他也想知道,她有没有那些性病?会不会传染给他? 陈妙掐着手心,自嘲的扬起笑意。 是啊,她都说了好聚好散,又凭什么还觉得,他会帮她? 再说了,蒋媛媛可是他的亲侄女。 在输血这种事上,他怎么会不同意呢。 陈妙的心止不住的往下沉。 但她报复性的说,“我有没有艾滋,小叔不清楚吗?” 第8章 要抽她的血 她当着黎秘书和几个保镖的面,故意这么问他。 陈妙能感觉到,黎秘书都愣了一下,下意识的在她和蒋祎洲之间多看了一眼。 仿佛在琢磨,为什么蒋祎洲会清楚陈妙有没有艾滋? 而蒋祎洲的瞳孔一缩,眸光冷厉。 他的下颌绷着,一言不发,仿佛是也拿不准她会不会鱼死网破,而损害到他的切身利益。 陈妙见他这般警惕,“紧张了?” 某人蹙眉,表情严厉,“陈妙!” “上次我受伤,你帮我处理伤口碰了我的血,若我有艾滋,你逃得掉吗?”陈妙说完,看见男人微眯了眯眼。 他还是绷着下颌,眸色复杂。 陈妙却觉得,他应该是松了一口气吧。 就差那么一点,若她把事情捅破,黎秘书知道了,蒋爷爷就知道了! 那蒋祎洲毫无疑问的会失去继承权。 不过,陈妙也只是吓唬他的。 鱼死网破这种事,不适合她。 她大好的青春年华,为什么要为了一个不爱她的人而全部搭进去? 以前她傻,觉得他心里有她,所以即便是知道飞蛾扑火,她也甘之如饴。 可现在她明白了自己在他心里一文不值,难道还要为了他,把她自己的路全部堵上吗? 陈妙看向黎秘书,“走吧。” 陈妙先行上车,不再去看车边的男人。 待黎秘书上车后,车子驶远了,陈妙才淡淡道, “黎秘书,如果我的血没有问题,你们要抽我的血也可以,但我有条件,一次十万,还请黎秘书转告给蒋爷爷,他同意,就成交。” 黎秘书闻言,嗤的一声,眼底都是讥讽,“稍等,我打电话。” 黎秘书拨通了蒋爷爷的电话,把陈妙的话转达,陈妙清楚的听见手机里传出了老爷子嘲讽且生气的声音,“她还跟我提钱?真是养不熟的东西,不如养条狗。行,那你就拟一份合同,一分都别少了她的,这样也好,两清,不然,媛媛的心里还要觉得亏欠她。” 黎秘书应下,微侧头看向陈妙,“蒋董同意了。” 去了医院,黎秘书带着她各种抽血检查。 最后来到遗传代谢科,准备查一下她有没有那些奇葩的遗传病。 老爷子大概是事求完美,不希望进入他孙女身体的血液有半点杂质。 可就在医生通知陈妙准备进去时,陈璇赶来了。 她着急忙慌,气喘吁吁的跑来,挡在陈妙前面,“黎秘书!谁允许你带我女儿做这些奇奇怪怪的检查了!” 黎秘书冷下脸,“陈女士,这是蒋董的安排。” “我不管,你们不准抽妙妙的血!”陈璇的反应很激烈,拉着陈妙就走,甚至在保镖赶来时,她也激动的拿出刀来威胁,“想让我死在这里,你们就试试,我看你们怎么跟蒋总交代。” 蒋伟明疼陈璇,蒋家无人不知。 若她真有个好歹,怕是不好交代。 黎秘书也只好让保镖别乱来。 陈璇拉着陈妙离开医院,一上车就开骂,“我不是告诉过你,不要给媛媛献血,你是把我的话当耳边风吗?” 陈妙笑着,“妈,你刚才那样子特酷知道吗?” “笑什么笑,这个时候了,你还笑的出来!” 陈妙的心里暖暖的。 她笑着,眼眶却有些热热的。 记忆中,妈妈这样护着她,还是她上小学时,在学校跟人打架了,对方叫来家长要刁难她。 她的母亲冲到学校,就把她护在身后,为母则刚的挡在陈妙前面。 那时候,她觉得母亲就像是玩老鹰捉小鸡里的母鸡,死也要护着自己的孩子。 只是后来,妈妈跟蒋叔叔在一起了。 她的眼里,就只看得见蒋媛媛了。 陈璇气的不轻,“这个黎秘书真是一点都不把我放在眼里,我都跟她说过,你的血不适合媛媛,她还是要把你带来医院,气死我了。” 陈妙笑着拍拍她的背,“消消气。” “你这孩子怎么没心没肺的,人家都要抽你的血了,你还笑。” “我高兴。” 陈璇正要说什么,电话响了。 一看,是丈夫蒋伟明打来的。 陈璇赶紧接通,嗯了几声,挂了电话就说,“妙妙,跟我一起回老宅。” 陈妙见她脸色不太好,也不敢多问。 她一路安静的坐在车里,直到抵达蒋家老宅,才知道陈璇把她从医院带走的事情,气的老爷子当场晕倒。 家庭医生来了,确认蒋老爷子只是被气的。 但千叮咛万嘱咐蒋伟明和陈璇,“别再惹老爷子生气了。” 陈妙坐在客厅的沙发,翻看手机。 她用余光瞥见老爷子的卧室,进进出出了好些人。 而此时,母亲的声音在里面响起,“爸,真不是我不舍得,您应该也知道,妙妙的爸爸以前沾过毒品,我是怕她的血里也有那些不好的东西,媛媛本来就体弱,这要是因为妙妙,再有个闪失怎么办?” 蒋伟明也帮衬,“是啊,小璇平时对媛媛如何,你也看在眼里,她怎么可能是有外心呢。” “妙妙要是没问题,就算是要她给媛媛捐个肾,我都没意见,血这种东西,又不是抽了就没了,若不是担心有意外,我不会这么大反应啊。” 老爷子躺着,听到这,心里才舒服多了,却也问,“你说的是真的?将来万一,真需要你女儿,给媛媛捐一颗肾,你没二话?” 陈妙听到这,手指下意识一僵。 她听见母亲说,“那如果能救媛媛,不就是妙妙这个做妹妹,应该做的事吗?” 陈妙的眼神有些失焦。 心里像被针扎一样,涌上密密麻麻的疼。 她知道,母亲为了帮继父拿到继承权,会极力的讨好蒋老爷子。 为了坐稳蒋太太的位置,也在讨好蒋媛媛。 可就算是为了这所谓的继承权,若真有一天,需要划开她女儿的身体来做代价,她真的会眼睛都不眨一下就同意吗? 那她陈妙存在的意义是什么? 有人真的在意她的死活吗? 陈妙的心里悲凉。 “你妈可真够虚伪的。” 身侧,响起了蒋媛媛的声音。 第9章 你有什么资格教训她 蒋媛媛下楼来,家里的佣人立马笑脸相迎,“小姐,想喝点什么?牛奶还是热茶?” “给我一杯牛奶吧。” 蒋媛媛说着,走到陈妙对面的沙发坐下,姿态优雅端庄,的确是个从小就规范礼仪的千金小姐。 与她相比的陈妙,则是坐没坐相,站没站相。 蒋媛媛目光里总是带着几分嘲弄,“嘴上说的好听,真遇到事就各种推脱,真是虚伪的不行。” “不过你放心,就算你妈同意,我也不会要你的血。” 陈妙不意外,骄傲大小姐嘛,一直看不上陈妙,怎么会用她的血? 陈妙敷衍的笑了笑。 “她这心里估计只有她自己,你也是可怜,摊上这么个妈,你说,真让她在蒋太太和你之间做选择,她会选你吗?”蒋媛媛接过佣人递来的热牛奶,嘲讽的看她。 陈妙握着手机的手指收紧,垂下眼帘,淡淡道,“你这么想知道,自己去问她呗。” “你这什么态度!”一旁的佣人直接怒色相向的要训斥陈妙。 陈妙记得她,上次她无意吃了一块蒋媛媛的饼干,这女人就冲出来大喊大叫,骂她什么都敢吃,那是小姐的,她也配吃。 陈妙懒得在蒋家多待,起身要走,又听见蒋媛媛说,“听说你抄袭了妙不可言。” 蒋媛媛把牛奶杯放下,眼中多了几分厉色,“妙不可言是我最喜欢的漫画作家,我希望你立即对她道歉,否则,我不介意帮她一起追究你的责任。” 陈妙有些惊讶的回头,“你最喜欢的漫画作家?” “对,怎么?” “我只是惊讶,蒋大小姐,怎么会喜欢这种漫画……” “你懂什么?妙不可言的作品,虽然都是漫画卡通人物,但每个人物都有灵魂,都有故事,而且她之前在网上连载的历史故事,用卡通人物把历史通俗易懂的表达出来,这可不是谁都能做到,像你这种人,只懂抄袭窃取别人的作品,怎么可能懂。” 蒋媛媛很是激动,还有几分怒色。 可这一次,陈妙却有点接不住她的怒意,反而是有点想笑。 真没想到,蒋媛媛这个千金大小姐,竟然还是她的粉丝。 若是蒋媛媛知道,妙不可言这个账号以前是她的,她所喜欢的那些小故事,卡通绘画,也都是她陈妙画的,她会如何? 陈妙还真有点期待,蒋媛媛会作何反应。 “你笑什么!”蒋媛媛见她笑的奇怪,有些恼了,“陈妙,我跟你说的你听清楚没有,马上给妙不可言道歉!” “我要是不道歉呢。” “那你就别想再做设计师了,像你这种只懂抄袭的人,不配做设计师。” 蒋媛媛的态度很坚决。 陈妙抿了抿唇,没说什么,转身就走。 蒋媛媛看着她离去的方向,“亏我还真把她当对手,以为她有点能耐,原来竟是这么上不了台面。” “是啊,像陈妙这种人,怎么配跟小姐成为对手呢,小姐你太看得起她了。” 佣人说着说着,就感觉蒋媛媛一记厉色看来,吓得她不敢再多说,心底琢磨着自己难道说错了。 “蒋家什么时候轮的到你来替我说话?陈妙就算是那女人带进来的,名义上也是我蒋家的人,你以什么身份教训她,你也配?” 佣人急忙低下头,“小姐我知道错了。” …… 陈妙刚从蒋家走出来,就迎来一场突然而至的暴雨。 她只有把包顶在头上,大步往外走,祈祷着能早点打到车。 忽然,前面有车开过来,冲她闪了一下远光灯。 陈妙眯着眼,看清了车牌,以及车后座的那熟悉身影。 是蒋祎洲的车。 车慢慢停下来,却没有开到她的身边,似乎在等着她自己走过去。 陈妙的眼睛被雨水冲刷,泛起了一圈猩红。 雨珠子一滴滴砸在她身上,这雨也有越来越大的趋势。 隔着厚重的雨帘,她知道车里的男人正好整以暇的看着她,看她此时这狼狈的模样,看她会不会服软。 往日的温柔善待,就好像是一场梦,根本没存在过。 到这一刻,她才明白,男人真如传言中那般不好招惹。 陈妙抓紧了头顶的包,大步走了过去。 车里的老陈见她朝着这边走来了,拿起一旁的雨伞就要下车去接,却见陈妙从他们的车边走过,一刻也没停留。 老陈一愣,回头看向蒋祎洲,想询问要不要追。 可一看蒋祎洲的脸色难看,老陈也不敢多问。 蒋祎洲看着车后镜,清楚的看见陈妙上了后面那辆车,江庆的车。 男人的下颌绷着,眸底像侵染了寒霜一般。 他一直盯着后面那辆车,从前面的挡风玻璃可见江庆把自己的外套脱了下来搭在她肩上,又拿了些纸巾给她。 蒋祎洲咬了下后槽牙,目不转瞬。 直到江庆的车调转方向,他才开口,“跟上去。” …… 江庆的车里,陈妙擦拭了脸上的雨水,才问,“你怎么会在这里?” 江庆也被问的一愣,“不是你让我来的吗?” “我?” “嗯,我早上接到伯母的电话,说是你让我到家里吃饭,想正式的介绍给家里。”江庆说着,看了看她,“我知道你是试探我,看我敢不敢来,但我还是来了,我对你是认真的,也就没什么不敢见家长的,见了家长也好,他们也能放心一些。” 陈妙的心里堵着。 陈璇怎么可能知道她跟江庆在接触? 这件事,只有可能是蒋祎洲跟蒋家的说的,并安排了今天的吃饭? 他是想要逼她,看她到底是不是真的要跟江庆在一起?看她这个谎要如何撒下去。 他知道她是嘴硬,所以弄成这样的局面,看她如何收场? 蒋祎洲就是要她难堪…… 让她进退不得,只能跟他服软。 陈妙错就错在,主动提了分手,惹怒了男人。 对于这个游戏而言,她没有资格叫停。 他习惯了对一切都尽在掌握中,所以陈妙的主动分手,无疑是伤了他的男性自尊,让他觉得事情脱离了他的掌控。 就算是分手,也一定是要他自己提出,大概他的心里才会舒服。 只是她不明白,既然不爱,为什么不放她走。 第10章 妙妙你不想我么 陈妙的眼眶微红,打了一个喷嚏,还有点眼泪汪汪的。 江庆赶紧把车里的温度调高,“如果你不想回家吃饭的话,我带你去吃点热的,暖暖身子吧,别感冒了。” 陈妙把脸撇向另一边,淡淡的嗯了一声。 江庆把车开到附近的一家海鲜粥饭店,他要了包厢,还让老板把包厢内的温度调高点。 这人似乎认真研究过陈妙的喜好,知道她不能吃鱿鱼,所以在点海鲜粥的时候特意嘱咐服务员,海鲜粥里不要放鱿鱼。 他也知道她喜欢喝牛油果雪梨奶昔,看见菜单上有这种饮料,就让服务员点了一份。 陈妙好奇,“你是从哪里打听到我的这些喜好的?” “你的朋友圈不是发过吗?但凡在你朋友圈出现三次的信息,我觉得应该是很重要的。”他淡笑着。 陈妙心下一涩。 是啊,她朋友圈发过的。 可她发出来,不是为了给江庆看。 她特意发了很多次,牛油果雪梨奶昔很赞之类的朋友圈,就是想让蒋祎洲能看见。 可事实是,不在意你的人,真的不会注意到这些。 每次和蒋祎洲出去吃饭,他从来不给她点牛油果奶昔。 甚至有一次,在蒋家的年夜饭上,她看见有牛油果奶昔,想喝一杯,蒋祎洲却很惊讶的问她,怎么喜欢喝这个。 陈妙骗自己说,他只是在蒋家人面前装作不知道而已。 这两年来,不爱的细节,比比皆是。 是她自己欺骗了自己,越陷越深。 突然,包厢的门被推开。 陈妙以为是服务员,可进来,且拉开椅子坐在她身边的人,却是蒋祎洲。 连江庆都愣了一下,“祎洲?你怎么在这?” 陈妙:…… “正好在这附近,看见你们。”他淡淡的说着。 陈妙的眼底划过讥讽,一个对海鲜过敏的人,会在这附近遇到? 他就是故意跟过来的! 陈妙想起身,到离他远一点的位置。 可这人一把就扣住她的手腕,让她动弹不得。 若是她挣扎的动静太大,只会让江庆发现什么。 江庆倒是单纯,笑道,“那就一起吃吧,我再叫服务员多加几个菜。” “不用了,我小叔哪里吃得下这种小饭店的东西,再说了,你不是一会还有饭局吗?”陈妙说着,看向蒋祎洲,手上暗暗用力,想要挣开他的手。 可男女力气悬殊太大了。 她不仅仅是没能把他手扳开,这人还反倒十指相握的扣住她的手掌。 如此一来,陈妙是真不敢再动了。 若真让江庆看见她小叔这么握着她的手,这还说的清楚吗? 她耳根上微热。 而男人眼底尽是得意的浅笑。 蒋祎洲,“饭局已经推了,有什么能比替侄女考察男朋友很重要?” 陈妙:…… 他这么一说,江庆倒有点不好意思了。 江庆跟蒋祎洲怎么说也是朋友,突然辈分矮一截,蒋祎州成了长辈。 江庆笑着,让服务员多加了几个菜,蒋祎洲却叫老陈从车里把几瓶茅台拿下来。 他一杯一杯的给江庆满上。 到第三杯时,陈妙看不过去,用手按住杯口,“你可以了,没看见他已经醉了吗?” “还没结婚就心疼上了?” 蒋祎洲侧首看她,伸手就捏了下她的脸颊。 陈妙心里窝火,拍掉他的手,起身就往外走。 可没走几步,他追了上来,一把扣住她的手腕,将她往旁边的那扇门推了进去。 隔壁的包厢没有人,里面漆黑一片。 陈妙还没反应,就被他压了下来,将她圈在墙上,动弹不得。 男人的气息,卷着淡淡的酒香味撩在她的鼻息间,他的黑眸盯着她,就像是盯着到手的猎物。 陈妙抬眸看他,“你这样有意思吗?” “那你呢?闹够了吗?再作下去,事情你兜得住吗?”他凝着她。 “我没有在跟你闹,我说的很清楚,我不想跟你在一起了……”话没说完,她的下颌被男人捏着。 他手上隐隐用力,似在警告,警告她再说下去,就等于是彻底惹怒了男人。 突然,门外响起了江庆的声音。 “陈妙?” “你好,有看见跟我一起来的那女生吗?” 服务员:“没有。” 江庆就站在门外,他头晕的狠,似乎怕陈妙出事,就拨了陈妙的电话。 手机嗡的一声震动起来。 透过外头的光影,陈妙看见江庆转过头来,看向这扇门,似乎在判断手机的震动声是不是从屋里传出来的。 陈妙按着手机,心都到了嗓子眼。 下一秒,江庆就要开门。 门把扭动时,陈妙感觉心都快跳出来了。 幸好此时,老陈的声音响起,“江先生,蒋总让我先送你回去,他们已经先回蒋家了。” 江庆松开了门把手,“这样啊,那就麻烦你了。” 陈妙的注意力都放在江庆离去的脚步声上。 男人见她这般在意,微眯起眸子,靠近她耳边就咬了下她的耳垂,“怕被他看见?” 他没用力,却像一阵电流窜过她全身。 陈妙回过神,想躲开他的气息,他却又故意的咬了下她的脖子,惹得她轻颤,身体抖的跟筛子一样。 蒋祎洲知道她的敏感点。 也知道怎么快速的让她有感觉。 他专攻她的弱点,轻而易举让她的气息微乱。 而他溢出一声轻笑,“这是你说的没感觉?” 他说着,就要偏过头亲她。 陈妙抵着他的胸口,急急喊了声小叔! 以往只要她喊小叔,他会停下动作。 可今天,这人大概是有了醉意,捏着她的下颌,身体离她更近,“你不想我么?” 那低醇的嗓音,就像是带着美酒的芬芳,容易醉人。 陈妙的心颤了一下。 她望着他,差一点又要坠入其中不可自拔。 但此时,陈妙很清楚他说的想,是指什么。 她抓住他按在她腰上的手,咬牙道,“你不是问我,怎么样才不作不闹了吗?” “你说。” “你敢现在带我去蒋家,告诉所有人我们在一起吗?你敢吗?你敢这么做,我以后再也不闹。”她红着眼眶看他,知晓他根本就不敢。 彼此对视着。 男人眼中的情欲果然就凉了下去。 陈妙知道他不敢! 可看着他沉默的样子,她的心还是止不住的往下沉。 倏的,他拉着她就往外走。 第11章 共处一夜 他拉着她就往外走,就像是要义无反顾地去做什么。 陈妙不解,想挣开他的手,“你要带我去哪?” “蒋祎洲!” 她挣不开,直到被他拉到饭店外,他随手招来一辆车,陈妙急忙按住车门,“你到底要干嘛?” “不是要去告诉蒋家人,我们在一起?”他看着她,深幽湛黑的眸子里有着一丝认真,“我成全你,上车。” 陈妙:…… 她的心口一跳,有些难以置信看他。 他难道不害怕他们的关系被发现? 他真的敢告诉所有人吗? “上车。” 他催促,拉了她一把,“再晚点,你爷爷该睡觉了。” 陈妙的脚步一顿,下意识地往后退了一步,“你疯了。” “怎么?退缩了?不敢了?”蒋祎洲勾起讥讽的笑意,一把抓住她手腕将她拉近,那双摄人心魄的眸子将她的所有情绪看在眼底,“陈妙,你知道自己到底要什么吗?当初来招惹我的时候,难道没想过结果?” 他的话像一巴掌狠狠打在她脸上。 这句话好像在说:你明知道你我身份不可能有好结果,可你还是选择跟我在一起,现在又要我给你什么名分? 是啊,明知道结果的。 他认为她一开始就清醒的知道只是个游戏而已。 是她自己把游戏和真心搅和在一起,生了妄念。 陈妙的心冷下去。 到这一刻,她也才反应过来。 蒋祎洲刚才并不是要真的带她去蒋家。 他只是很清楚的知道,她也不敢。 所以他逼她看清自己,逼她面对现实。 蒋祎洲把车门关上,让司机离开,他笔直立于她面前,:“知道我最喜欢你哪点吗?就是你足够的理智……” 手机震动声打断了他的话,他接通,助理的声音从手机里传出。 陈妙听的很清楚,助理说:“蒋总,江小姐回来了。” 她抬眸,看见男人的瞳孔一缩,极小的反应,可还是能看出他在怔然之后的欣喜,他道了句知道了,便挂了电话。 蒋祎洲垂眸看向陈妙,“想清楚了给我打电话,早点回去,晚上要降温,一个女孩子别在外面瞎晃。” 他说着,把自己的西装外套脱下来包住她,语气温柔的就像刚才的争执根本不存在,他甚至揉了下她的头发,“听话。” 他走后,她站在街边上站了很久。 蒋祎洲的每句话都像是扎在她心里。 他说得对,她是理智,不会做对自己不利的事情,所以若是真的要把他们的关系挑明,她的心里其实也是害怕的。 她害怕事情暴露,无人陪她一起面对,她要独自去面对所有人的责骂。 她怕事情败坏,人性经不起考验,他的反应和选择会将她置于死地。 蒋祎洲正是吃透了她的理智,知道她不会乱来。 陈妙把他的西装外套脱下,随手就丢进了旁边的垃圾桶里。 她刚才听见了,江小姐回来了。 他最在意的人回来了。 所以他刚才那么着急离开,把她自己丢在这。 那这次,也不需要她再说什么分手,他自己就会离开的。 陈妙扬起嘴角,这回总算可以结束了吧? 刚到家,陈璇打了电话,絮絮叨叨的说了好多。 陈妙蒙着被子,把手机放在一边任她说。 她睡得迷迷糊糊的,隐约只听见一句:你还是要好好谢谢你姐姐,是她去跟爷爷说不要你的血,不然老爷子还揪着这事不放呢。 陈妙伸手去拿过手机,直接关机。 她翻了个身,嘴角溢出一声冷笑。 大概是听陈璇念叨了半天,陈妙做了个梦。 梦里面所有人都要她以献血为荣,甚至拿着巨大的针管追她。 她逃无所逃,最后被蒋祎洲一把拉住,将针管扎到她的血管里,而他笑着说:能给江韵献血,她应该感到荣幸。 陈妙被惊出了一身的汗。 醒来发现头重脚轻。 她挠了下头发,意识到梦,才松了一口气。 什么乱七八糟的梦。 不过梦里虽然夸张,但也挺符合现实。 倘若真有一天,是江韵需要她的血,她相信蒋祎洲会第一个来找她。 想到江韵这个名字,陈妙的心里又烦乱起来。 她不想听见有关于这个名字的一切。 可是,到了公司,才坐下,一旁的几人聊八卦,就聊起了江韵。 「我听说小蒋总的女朋友回来了。」 「是前女友吧?据说两人分手了。」 「你们怎么那么清楚啊?」 「你是新来的,当然不知道了,这江韵以前也是我们公司的,小蒋总对她那是集万千宠爱于一人啊,谁不知道那是小蒋总的心头好,后来江韵要去米兰深造,两个人就分手了,你都不知道小蒋总那段时间多难过,天天醉醺醺的,好久才走出来。」 「那你们怎么知道江韵回来了?」 「两个人昨晚在一起,希尔顿酒店,都被记者拍了,上新闻了,这事谁不知道啊?」 陈妙听着,握着美术笔的手指一僵。 她点开手机一看,果然,两个人进入酒店旋转门的时候,被记者拍了下来。 标题是:蒋氏集团二公子与陌生女子一同进酒店,整夜未离开。 照片清晰可见江韵的风采。 同事们正聊得欢,也不知是谁说了一句:“我怎么觉得,陈妙和江韵看着有点像啊。” 两人都是江南美女,乍一看是挺像的。 尤其是那一头乌黑的长发,如瀑布般落在肩头,平添一种古典古韵的美。 蒋祎洲也曾埋在她肩头,用手指卷着她的长发,说她的头发真好看。 若非要在陈妙和江韵之间找不同,那就是陈妙更冷一些,身上的气质也透着股生人勿近的感觉。 她脸上也缺乏情绪,总给人一种不太好相处的样子。 「哪像了,明显江韵更好看。」有人不服的说着。 陈妙倏的一下起身,吓得那人瑟缩了一下,以为她又要拿美术刀刺过来。 但陈妙只是拿着水杯,去了茶水间。 那人被她吓得一愣,许久才回过神来郁闷的说,「不知道她拽什么,一个抄袭狗,还有脸坐在这。」 「我听说,公司这次不打算包庇了,说不定会开除她呢。」 这句话钻到了陈妙的耳朵里,下一秒,人事部的张经理就给她打来电话。 第12章 你这害人精 张经理说:“陈妙,我知道你跟蒋家的关系,但这事吧,闹得挺大的,对公司影响不小,小蒋总也实在是兜不住了,你也要理解一下,小蒋总能为你争取到的时间只有一周。” “一周之内,你要是不能解决抄袭事件,公司就只能开除你了,而且你要是以这样的方式离开公司,你以后想要再找到对口的工作,怕是也很难了。” 是啊,有了抄袭这样的底子在档案里,被不光彩的开除,确实会影响她的工作。 这将是她人生里永远都抹不去的黑点,时不时就要被人揪出来指指点点。 张经理建议她去找妙不可言私下和解,就算是求,也让对方把那追责的声明先退下来。 陈妙的心思沉了沉,她是要去找对方谈谈了。 只是几年未见,陈妙没想到再见面会是这样的方式。 如果可以,那是陈妙不想去碰触的过去,可事情就像是被人推着在走,一层层撕开她心里尘封的回忆。 曾经最好的闺蜜,绝交那天,陈妙记得对方说,该去死的应该是她陈妙! 这则抄袭的事件在网上仍是沸沸扬扬的。 陈妙只要一打开手机,就能看见大家对她的辱骂。 甚至有人扒出她的母亲,说陈璇是小三上位。 陈璇也打电话来让她赶紧去处理,不然她都没脸在蒋家待下去了。 为了不让事情越演越烈,陈妙还是来到了熟悉的地方。 那条她曾经走过无数次的路,有着太多的回忆。 陈妙凭着记忆,找到对方的住处,敲门,但无人开门。 旁边的邻居开门出来,一见是陈妙,有点惊讶,“是陈妙吧?你好久没回来了?” “大妈,陆可欣呢?” “她都搬走一年了。” 陈妙看着那扇紧闭的大门,只好先行离开。 拥挤的胡同道,小孩子们玩耍嬉闹。 路口有附近的村民在卖新鲜的鸡蛋和青菜,吆喝着农家土鸡蛋,八毛钱一个。 时而有熟悉的面孔经过,都会忍不住看一眼陈妙,然后嘀咕着:“咦,那不是老陈家的闺女吗?不是跟着她妈嫁去有钱人家里吗?还回来这里干什么。” “回来找陆可欣的吧?她两不是从小玩到大吗?” “怎么可能,陆家那小子因为陈妙死了,这两人也早就不来往了。” 大妈们议论的声音远去。 陈妙的心里像被蒙着一团浓雾,找不到出口。 她加快脚步想离开,却感觉身后好像是有人在跟着。 记忆和现实好像搅和在一起,她仿佛是听见有人在喊:陈妙,快走! 她跑起来! 待跑过那条巷子,再回头,发现根本没人。 她脸色苍白,惊魂未定。 原来只是自己的错觉。 陈妙往前走,去了新修的洗手间,想洗把脸。 可她一走进隔间,突然听见外面的脚步声,紧接着隔间外面的锁就被人拉上了! 这是一间里外都可以上锁的隔间,陈妙用力拉了拉门,根本打不开。 “是谁在外面!” “开门!” 她喊着,对方却是一盆冷水从头顶浇了下来! 陈妙避之不及,被当头淋个落汤鸡。 这时,外面才有人骂道:陈妙,你还有脸回西街,你这个害人精,害死了陆可言,还要抄袭可欣的作品,简直不要脸! 陈妙蹙眉,“你是谁?” “我是谁不重要,重要的是你这种害人精,就该得到报应!你今天就好好在里面待着吧!”那人说着,丢下水盆就走。 走之前,还把外面的门也拉上,立了个在维修的牌子。 此时的天气正值入冬,浑身湿透的陈妙打了个哆嗦。 她看了眼隔间的顶头,想要从上面爬出去根本不可能。 她拿出手机,慌乱中,下意识的拨了蒋祎洲的号。 电话很快就接通了! 可陈妙还来不及说话,助理道,“陈小姐,蒋总正在陪江小姐试衣服,您有事可以稍后再打,或者我帮您转告。” 助理的话,像是又一盆冷水浇下来。 这次陈妙被浇醒了。 她为什么还要给他打电话呢? 江韵回来了,蒋祎洲哪里还有时间管她? 若是平时,网上那些新闻,蒋祎洲早就让公关处理了,如今却全都丢给她自己去料理。 他这是惩罚她,还是他根本没这个心思再管她的事。 陈妙握着手机,打算报警。 她刚要拨号,江庆的电话突然进来了。 一接通电话,江庆好像就能察觉到她的不对劲,略显着急地问,“陈妙,你没事吧?你在哪呢?” “我在……”她顿了一下,“我发地址给你,你过来一下。” 没等多久,江庆就来了。 他将外面的门锁拉开,看见陈妙浑身发抖的站在那。 她是被冻着的。 本就怕冷的体质,被这么一盆冷水浇下来,陈妙只觉得骨头缝里都透着寒气。 江庆把自己的衣服包住她,带她上车。 “我就住在这附近,先带你去把衣服换了吧?” “不用了。” 毕竟不熟,还是个男的,她委婉拒绝,说是下午还有事,把她放在附近的商场就行。 可江庆有点受伤的笑道,“你不信任我?我跟你小叔是朋友,我还能把你怎么样不成?” 陈妙尴尬。 “我家就在天逸一城,前面七百米就到了,那里还没住过,你真不用害怕。” 他说着,启动车子,绕过西街,往新开发的区域走。 “天逸一城?” 陈妙喃喃自语。 那是一处刚落成就被卖到天价的小区楼盘。 蒋祎洲也曾从后面抱住她,咬着她的耳垂,问,“就选天逸一城如何?喜欢哪个户型,挑一个?” 别人买房子都喜欢坐北朝南的位置。 可陈妙喜欢东西方向的。 因为东起西落,一天都可以看见阳光。 江庆没察觉她的出神,笑着说:“是啊,带你去看看。” 陈妙揪着手指,没有再拒绝,大概她也想去看看蒋祎洲挑中的房子到底怎么样。 他推开门的时候,满室阳光落入眼帘,晃的陈妙眼睛发酸。 是她喜欢的户型。 而且装修好的房子是要比户型图更有家的感觉。 她以为会和蒋祎洲去看的,却没想到…… “陈妙,这里有干净的衣服,你先将就穿吧?我去楼下商城给你买一套。”江庆的声音把陈妙拉回现实。 他把牛奶放在桌子上,笑着,“趁热喝,会舒服一点。” “谢谢。” 见江庆走了,陈妙才把牛奶喝了。 她浑身冰凉,喝了一杯热牛奶确实舒服多了。 陈妙拿着衣服去了浴室,关门时,还是多了个心眼,把门落上锁。 而此时,江庆走入电梯,拨了电话,“你来了吗?” 第13章 给我生个孩子 江庆等在楼下,不一会儿见人来了,把钥匙交给对方,“她喝了牛奶,应该没什么力气再反抗,一定要保证今天能怀上。” 男人不正经的笑道,“哥,这事也不是一次就行的啊,要不,你把那美女就留在这,我每天来,保证她能怀上。” 江庆没心思开玩笑,“今天能不能让她怀上,这对我很重要,别跟我嬉皮笑脸的,赶紧上去。” “好嘞。” 男人转着手里的钥匙,上楼去。 听说是个大美女…… 这么想着,他都有点反应了。 江庆点了一支烟,抽到一半,还是不太放心。 只有让陈妙怀孕了,让她误以为这孩子是他的,他就能把她娶回家。 届时,有了孩子,也算对父母有了交代。 而且,他也可以和自己真正喜欢的人在一起。 一举两得,甚好! 只是,他不太放心,打算上去看看。 此时的陈妙,刚从浴室出来就感觉不太对劲。 头晕的厉害,浑身也提不起劲。 她想到刚才那杯牛奶,心里涌上一种不好的预感。 陈妙想赶紧离开这里。 她拿上东西,刚要开门,门却从外面被人拉开。 紧接着,一个男人戴着口罩,出现在陈妙的眼前。 她瞳孔一缩,感觉不对劲,这人绝对不是江庆! 那他是谁? 她的心咯噔一下,浑身都被恐惧充斥。 她急忙想把门拉回来,却被男人一把推了进去。 在她来不及反应时,男人已经扑了上来,并且着急地扯她衣服。 “你放开我……” “救命……” “叫什么,这一层根本没人。”男人说着,见她爬起来要跑,就把她压在地上,打算从后面进。 他一把拽开裤子。 “留着点力气,好好享受。” 眼看着他压上来,将她按在地上无法动弹,陈妙的瞳孔撑大,慌乱中抓到一根笔,用尽全身力气往男人的大腿上扎去。 那是从她包里掉出来的东西,零零散散的落了一地。 男人惨叫一声,松开她,急忙查看自己的伤口。 而陈妙连爬带跑的奔向门口。 拉开门的瞬间,在门外抽烟的江庆一愣。 四目对上,他怔然,而陈秒的眼底逐渐冷下来。 意识到这一切都是江庆计划的,陈妙也顾不得自己的东西还在这,转身就跑。 她跌跌撞撞,一路跑去电梯,怕他们追上来,她又按了一楼,再从电梯出来,进了楼梯间,光着脚不停地往上走。 果然,江庆和那男人追了出来,一看电梯往下,便着急喊道,“赶紧追!别让她跑了。” 陈妙抓着冰凉的扶手,因为害怕被听见脚步声,鞋子只能拿在手里,粗粝的水泥阶梯冰凉又尖锐,摩得脚跟边缘出了血,就像是踩着一个个血印子往上爬。 可她就像是麻木了,感觉不到一点痛意。 直到她来到了顶楼! 顶楼上寒风阵阵! 那些冷风拼了命地往人骨头缝里钻,刺骨的冷。 她本就穿的少。 这会儿被风吹得哆嗦。 可陈妙知道,这时候下去,死路一条。 她必须先找个地方躲起来,等到足够安全才能出去。 然而这顶楼上,除了一个倾斜的杂物存放区域,没有任何地方可躲。 陈妙只能猫在那。 她喘着气,这会儿才发现,因为害怕,因为挣扎,亦或者是寒冷,她的身体抖的像筛子。 她蹲着,不知怎么想起于助理那句话:蒋总在陪江小姐试衣服。 陈妙的眼眶红了一圈。 心里也涌上来酸酸胀胀的疼。 果然,江韵一回来,他哪里还有时间搭理她。 这两年来,他不过是在空缺期把她当成了一种消磨时间的替身。 现在那个人回来了,他就不需要她了。 那一瞬,她觉得自己说的分手好可笑。 他们有认真在一起过吗? 又谈何分手? 此时此刻,她躲在这里发现竟没有一个人会来帮她。 不,如果陆可言还活着,他一定会来。 他会想尽办法地找到她,无论她躲在什么角落。 想到陆可言,陈妙的眼眶红了一圈,埋下头来,环抱住自己。 突然,她听见脚步声。 意识迷糊的她,好像真看见那个身着白色衬衣的少年,缓缓朝她走来,问,“妙妙,你没事吧。” 陈妙感觉自己倒进了一个温暖的怀抱里。 鼻息间是熟悉的味道,有着淡淡的烟草气息,还有檀香味,让人觉得心安。 她下意识地往男人怀里缩,呢喃了句:可言。 男人身形一震。 蒋祎洲低垂眼帘看她,墨色的眸底掠过一丝复杂之色。 他的下颌绷着,一下就松了手,将她放在地上,朝旁边的助理说,“你来。” 于助理愣了一下,不敢耽误事,就要上前去抱陈妙。 他学着蒋总刚才的姿势,打算把人打横抱起来,可一旁响起一声咳嗽。 于助理瞥向蒋总,见他蹙着眉,面色不悦。 他赶紧松手,“我背陈小姐下去。” 他说着,又想蹲下身来,把陈妙往背上拉。 可蒋总还是板着脸。 于助理一脸无奈,他有一种,自己要是真摸到陈小姐的腿,他这手就别要了的感觉。 于助理只能说,“蒋总,要不还是你来吧,我早上没吃饭,现在一点力气都没有。” 蒋祎洲沉着脸,这才不悦道,“闪开。” 他说着,这才又把人抱了起来,迈步离开。 …… 陈妙发烧了,流了一身的汗,睡了好几个小时。 等她醒来的时候,正感觉有人在给她擦药。 她抬了抬眼皮,垂眸看去,就见昏黄灯光下,穿着黑色衬衣的蒋祎洲坐在床尾,而她的小腿放在他的腿上。 他拿着棉签,在帮她擦药。 男人的衣袖卷至手臂,衣领的三颗纽扣也微敞着,灯光落在他身上,褪去了这人平日的锐气,尤其是从陈妙的角度看男人的侧脸,喉结,以及他低垂着眼,非常专注小心翼翼的眼神,就好像在修复一件心爱的宝贝,深怕稍有差池弄坏了。 她的小腿上有被撞淤青的地方,脚底板也有被冻伤擦伤的伤口。 睡着的时候陈妙没什么感觉,可这会儿醒了,那药水侵入伤口,还真是有点疼。 陈妙的眼眶一热,“怎么是你。” 是她的幻觉吗? 怎么会是他呢。 他不是在陪江韵吗? 怎么可能还来帮她擦药。 男人手上的动作一顿。 他抬眸看向她,眼底掠过讥讽,“那你以为是谁?” 第14章 什么时候盯上小叔的 “你以为是谁?”他冷冷的问着,有些讥讽,“还是说,你希望是谁?” 这人太知道怎么刺痛她了。 故意问,“江庆?” 这个名字,让陈妙的太阳穴一跳,想起了自己差点经历的事情。 她怎么会觉得江庆是个好人呢。 陈妙有点恼,想收回小腿,坐起来。 可她刚有动作,就被他的手扣住她脚踝,“别乱动!” 他说着,继续手上的动作,帮她擦药。 陈妙又试着挣了几下,无法从他手里把脚抽出来,反而在他腿上蹭了几下,无意间就触碰到某个地方。 感受到那种变化,陈妙的身体一僵,不敢再动了。 可男人却挑眉看她,“故意蹭我?” “我没有。” “那这种情况,你怎么解释?”他说着,把她的脚压在他那。 陈妙的脸皮薄,一下就红了脸,“蒋祎洲,你好歹是长辈,能不能正经点!” “现在知道我是长辈了?”他勾起嘴角,握住她的小腿突然将她一拉,陈妙整个人被他提了起来,直接坐在了他的腿上。 他那晕染了情欲的视线落在她唇上,一手捏着她的下巴,“不是叫我小叔,怎么坐在我腿上?” “你……不要脸。” 这人怪会倒打一耙! 就好比第一次,他把她拽到房间里,不给她任何说不的机会,事后却问她,“说吧,你什么时候盯上我的。” 论厚脸皮,她自愧不如。 陈妙想下去,可他手臂紧扣着她的腰,让她动弹不得。 而且她这么动来动去的,只会撩起星星之火。 明显感觉到他的变化,怕他乱来,她赶紧转移他注意力,“你是怎么找到我的?” “不是你给我打的电话?” 陈妙一怔,想起来了。 是啊,她给他打了电话,于助理接的,说他在陪江韵选衣服。 她心里酸溜溜的,忍不住说,“打扰你们逛街了吧?抱歉啊。” 蒋祎洲看了她一眼,似乎不想说这个,“肚子饿了吧,下去吃点东西。” 他这个样子,就像是面对妻子质问的男人,心虚,不想解释,也不能直接否认他对另一个女人的心思,所以他只能回避。 他的回避,更让人心中笃定,江韵在他心里的位置。 陈妙的心里酸酸胀胀的。 她不知道自己还在试探什么,期待什么。 蒋祎洲喜欢江韵,这不是她早就明白的事吗? 这栋别墅有一间房里放着一身洁白的婚纱,那是蒋祎洲为江韵准备的,自从江韵走后,他就不允许任何人进入那间房。 人与人之间,还是有差别的。 江韵是蒋祎洲心中的白月光,其实根本就无人可替代。 她陈妙替补的,不过是这两年来男人空虚的时光。 陈妙从他腿上下来,脚一落地,冰凉的地板刺激到伤口,让她一时间不敢把脚底板全部放下。 她垫着脚,但下一秒就被他打横抱了起来。 蒋祎洲抱着她下楼,把她放在椅子上,还帮她盛了汤。 年长她8岁的男人,是要懂得照顾人一些。 但他的这些熟练,又怎知不是从江韵那培养出来的。 陈妙其实不喜欢喝汤。 但每次跟蒋祎洲吃饭,他都会让家里的佣人熬汤,给她盛一碗。 陈妙心里好奇,是不是江韵喜欢喝汤,所以…… 这堆积在心中已久的疑惑,借着今天不爽的心情,陈妙就问了出来,“是不是江韵喜欢喝汤,你也要逼我喝汤?” 蒋祎洲一愣,他抬眸看她。 那墨色的瞳孔隐含情绪。 大概是她今天提了两次江韵,有些惹恼了他。 男人抿着唇,不说话。 一旁的容婶见状,想要插嘴,“陈小姐,其实江……” “容婶!” 蒋祎洲的提醒,让容婶不敢再多说,只好低着头去了厨房。 “你为什么不让容婶说下去?是怕容婶说出你心里的秘密吗?”她的情绪按捺不住,她讨厌他一直在她身上强加一些她不喜欢的东西。 “这两年来,你一直在按你的喜好你的模式来对待我,其实就是在延续对江韵的感情,你这么自欺欺人,知道每天坐在你对面的女人到底是谁吗?” “那你呢?你清楚我是谁吗?” 他的话,让陈妙一愣,喉咙像被什么东西堵着。 她呆了好几秒,看见蒋祎洲的眼底里掠过一些讥讽。 不等她问清楚,老陈走来通知,“蒋先生,江庆来了。” 蒋祎洲放下餐具,擦拭了一下手,这才起身要走,似想起什么,又回头看她,“把汤喝了。” …… 老陈把江庆带到书房。 经过客厅时,江庆下意识地往餐厅那边看了一眼,看见陈妙就坐在那,他内心有些不安。 下午发生的事,陈妙肯定已经跟蒋祎洲说了。 自从知道陈妙是被蒋祎洲接走了,江庆就坐立不安。 他来到书房,见蒋祎洲正在泡茶,脸上看不出情绪。 江庆坐下就开始解释,“祎洲,这件事是我做得不妥,我不喜欢女人,我家里却逼着我结婚,让我无论如何都要给他们留一个孙子。” “为了这事,我焦头烂额,只能想到这种办法。” 江庆说着,见蒋祎洲递给他一杯茶,江庆心里的大石头也落下了。 这是不会责怪他了吧。 不然也不会是这个态度。 江庆笑着,“我知道,陈妙就是你家的继女,其实不算你侄女,如果是蒋媛媛,我肯定不敢这么做的,也断不会打媛媛的主意。” 蒋祎洲的手指摩挲着茶杯底部,眼底掠过冷笑,“是啊,不是侄女。” 江庆整个人放松下来,“你这么说我就放心了,要是你能帮我,让她嫁进来,你放心,该有的礼数彩礼,我一定不会少。” 他本来还担心蒋祎洲会生气找他算账呢。 但现在看来,的确只是个继女而已啊。 不足为惧…… 江庆怕蒋祎洲不同意,直接搬出利益关系,“城南那块地的竞标,我可以退出。” 只要他退出,蒋祎洲就少了竞争对手! 蒋祎洲听见这句话,才从喉咙里溢出一声冷笑,抬眸间已是冷漠,让人如鲠在喉的锋芒,也让江庆马上意识到自己这句话的不妥。 堂堂蒋家,需要他退出才能中标吗? 他有点太把自己当回事了。 只是一个眼神,江庆又有点坐立难安,“祎洲,你觉得呢?” 第15章 小叔我玩够了 只是一个眼神,江庆又有点坐立难安,“祎洲,你觉得呢?” 门外,传来了容婶的声音,“陈小姐,你没事吧?” 江庆往门口的方向看了眼,发现自己刚才太紧张,忘了关门。 透过门缝,看见陈妙正往楼上走。 “以后不要在她面前出现。”蒋祎洲说着,放下茶杯,人已起身往外走。 江庆一着急,这话什么意思? 他怎么有一种不安的感觉? 刚才不是说,不是侄女吗? 这么几秒间,脸就变了。 他唰的起身,急声问,“祎洲,当初我也征询过你意见的啊,你不是说……” 话没说完,蒋祎洲回头看来,那深邃如墨的眸子看得人不敢再往下说。 “我说什么了?”蒋祎洲冷冷地看着他。 江庆不敢接话,心里却嘀咕:不是说,只要他能追到他侄女,他不干涉的吗? 那现在,怎么是这个态度? 大家都说,蒋祎洲的心思捉摸不透,说翻脸就翻脸,还真是一点都不假。 蒋祎洲见他不敢再言,迈步就走。 江庆还想追上去说几句,老陈却拦住他,“江先生,请回吧。” “你让我见一下祎洲,我们是朋友,我……” “您还是先回去处理家务事吧。”老陈微笑地提醒。 江庆不解,可下一秒,他就接到了电话,母亲在电话里哭闹质问,“你还要不要我活了,你那些视频全发到网上了,整个江城的人都知道你跟男的,还三个人……作孽啊,你让我以后怎么有脸出门。” 江庆如被雷劈中。 他再回头看别墅里透出的光线,不禁打了个寒战。 …… 陈妙听着身后的脚步声,不一会,他从身后抱住她,熟悉的气息落在耳边上,男人的手臂于她腰间收紧,“怎么不吃多点。” “你是不是早就知道,江庆有问题了。”她拉下他的手,转过身看他,“你明知道他喜欢的是男人,所以看我怎么在你面前逞能撒谎,再等着看我会是什么下场,是吗?” 她都听见了! 江庆说她不过是蒋家的继女,所以才敢这么算计她。 而蒋祎洲什么也没表态! 他甚至可以心平气和的听着江庆承诺,如果她嫁过去,江庆会以什么作为报答。 她看着他,带着几分怒意和心寒,“小叔,你打算把我卖几个钱?” 蒋祎洲凝着她眼中的怒意,用手撩起她的碎发于耳边,“放心,舍不得卖你。” 他那漫不经心的语气,轻佻又随意。 陈妙颤抖的推开他的手,“你就是故意在报复我!” 她的声音有些克制不住的颤。 她现在才反应过来,他早知道她会出事,所以才能准确的在江庆那儿找到她! 他明明知道江庆是个火坑,可他看着她撒谎,看着她逞能!看着她摔得粉身碎骨的,他才把她抱回来,让她长点教训,才能继续待在他身边。 陈妙想到自己之前在他面前耍嘴皮子,说江庆比他好。 蒋祎洲当时心里在想什么? 是不是笑她愚不可及? 想到这些,陈妙的情绪有些压不住了。 她觉得自己像个小丑一样在他面前,被耍的团团转。 她愤怒又失望,到这一刻,她才明白自己对他来说,什么都不是。 “换做是江韵,你会舍得这样对她吗?” 他会舍得把江韵置于那么危险的处境吗? “你提她做什么?这跟她有什么关系?”他不悦的皱起眉来,似乎很不高兴陈妙提到江韵。 见他脸色微沉,陈妙心下一涩,看吧,多宝贝,连提一下都不行。 陈妙冷下脸,“如果你不想让她知道我们的关系,就不要再打扰我,否则,我不介意把我们的事,跟她好好的说一说。” “你在威胁我?”他眯起眼来。 “你要这么理解,也可以。” 陈妙迈步要走,手腕却被他拽住,一把扯了回去,“这么想离开我?” “对。” “玩够了?” 他用了玩这个字,明显把他们在一起的两年说的一文不值。 陈妙压着心里翻涌上来的情绪,咬牙道,“对!” 既然别人觉得她也是玩玩而已,她总不能让他失望啊。 男人的下颌绷着,隐含怒意,扣着她的手腕力度也收紧,紧的陈妙感觉手骨都要被他捏碎。 可即便是很疼,疼得让人忍不住发抖,她都倔强的没求一个字。 两个人剑拔弩张的。 气氛很是紧张。 良久,他才嘲讽一笑,“行,先答应我一个条件。” 陈妙蹙眉,见他松了手,从烟盒摸出烟来,点了一根,深吸了一口才道,“抄袭的事情影响太大,公司决定起诉妙不可言,告她诽谤,届时,你需要出庭,赢了这场官司。” 他淡淡的说着,“既然要结束,自己的烂摊子自己收拾。” 陈妙的心头一涩,“我会解决,但能不能别闹上法庭。” “怎么?有顾虑?”他笑了声,抬眸看她,“你是舍不得让陆可言的名声臭了,还是不忍心让她妹妹承担污蔑你的后果?” 陈妙愣住,“你……你怎么知道。” 他怎么会知道妙不可言是她的? 又是怎么知道陆可言的? 陈妙错愕的看着他,但很快就想明白了,像他这样的男人,对身边的人肯定是要知根知底的,那把她的过去都查明白了,他才会放心。 他既然知道陆可言的话,那他会不会也知道…… “你还知道什么?”陈妙盯着他,想看出些端倪,但男人笑着反问,“你怕我知道什么?” 陈妙:…… 她懒得跟他在这斗智,她也不想跟对方闹上法庭对质。 就算现在陆可欣已经不再是她朋友,可从小到大的情分还在。 “这件事我……” “你没有资格跟我讨价还价,我说的是,让你胜诉。”他打断了她的话,眼神里有一丝不容人反驳的坚决,“当然,你也可以放弃你的梦想和事业,成全你的朋友,变成一个永远被打上标签的抄袭者。” 他把烟按在烟灰缸里,“但你放心,我不嫌弃你,你可以回到这里,你不是差钱吗?我可以按次结给你。” 陈妙捏紧了拳头,眼眶都红了一圈。 按次? 呵…… 她讥讽一笑,“得了吧,我怕你给我的钱,不够我治病。” 蒋祎洲:…… 陈妙往外走,刚出门口,就听见他问:“我也想知道,比起你自己的前程,陆可言有那么重要吗?” 第16章 这是你欠我的 陆可言重要吗? 当然重要。 那是陈妙整个少年时期的光。 因为父亲涉毒而死,西街的邻居指指点点,不让家里的孩子跟陈妙玩耍。 大人们会叮嘱自家的孩子:别跟她走的太近,说不定她跟她爹一样也是个瘾君子…… 这事很快就传到了学校,陈妙从小学开始就被同龄人孤立霸凌。 班上的同学会凑到一起对她评头论足,议论纷纷。 学校的校霸把她堵在厕所里,让她示范一下,她爸爸是怎么吸的。 女孩子们不愿跟陈妙一起玩,男生则因为她时常冷着一张脸,独来独往,就说她装清高。 后来也不知道是谁,编排她在外面跟社会人士混一起,说她吃摇头丸,卖身,还打架…… 老师把她喊到办公室,劈头盖脸的一顿训,说是理解她小小年纪失去父亲的痛,但希望她不要自甘堕落,变成她父亲那样的人! 如果用颜色来形容青春。 那陈妙的青春是灰色的。 她看不见善意的同学情,也感受不到一丁点温暖。 那会儿陈璇忙着要打三份工,还房贷还债还要养她。 陈妙只能把所有的委屈放在心里,直到陆家的两兄妹出现。 他们是刚搬来的邻居。 两兄妹没像其他孩子那般远离她,排挤她。 反而是一左一右的走在她身侧,笑着说,“以后有我哥保护你,看谁敢欺负你。” 确实,有陆可言罩着她,没人敢欺负她了。 从小就拿遍所有奖项的天才生,既是学校的学霸,也是会把小太妹堵在学校后门的校霸。 西街二中,没人敢惹的陆可言,像阳光一样照亮了陈妙的生活。 自此,陈妙才算有了岁月静好的时光。 陈妙时常把三个人在一起的时光画下来,发在妙不可言的账号上,后来账号有了很多的粉丝,陆可欣提议三个人好好经营这个号,没准能赚钱。 只要赚了钱,就先帮陈妙完成她的心愿。 的确,陆可欣会运营,陈妙只负责输出作品。 因为陆可言长得帅,他们便决定用他的照片,以他的名义来运营。 当一切都在朝着好的方向发展时…… 意外也就来了。 那天,爸爸做缉毒警察时期惹下的人找上门寻仇,把陈妙和陆可言堵在了回家的路上,那条巷子里。 陆可言让她赶紧跑,别回头! 陈妙是真跑了。 她不是害怕,是觉得自己在那只会拖累陆可言,她想去搬救兵,想去报警…… 可等她回来时,满地的血刺痛了她。 因为这事,陆可欣不肯原谅她。 陆家父母一夜间苍老许多,临走时告诉她,以后别再联系了。 他们只要看见陈妙,就会想起儿子是怎么死的。 陈妙望着车窗外一闪而过的霓虹,灯光汇成一条线不断地往后移动,有些事能忘,有些则像是刀刻在了心里,然后因为愧疚,不停地加深印象。 手机的来电声把陈妙的注意力拉回。 她看着手机来电,一时有些怔然。 陆可欣的来电。 她怎么会主动联系她。 陈妙按下接听,熟悉的声音响起,“陈妙,我们见面谈谈。” …… 咖啡厅里透出的昏黄光线有一种旧时光的感觉。 陈妙刚下车就看见陆可欣坐在老位置上。 以前他们三个人每天放学就坐在那有说有笑的。 恍惚间好像看见了陆可言也坐在那个位置,正在冲她招手,让她快点过去,不然给她点的冰激凌就要融化了。 突然,身后的电动车着急按了喇叭,将陈妙的注意力拉回。 电动车男孩吁出一口气,“走路看点路啊。” 陈妙道了声抱歉,再看向咖啡厅,却只见陆可欣一人坐在那。 陈妙的心里酸酸胀胀的。 她深吸一口气才进去,陆可欣见她走得缓慢,看了眼她的脚,语气不咸不淡的,“受伤了?” “没事。”陈妙挤出笑,坐下。 两人面对面,明明曾经无话不谈,如今却感觉尴尬,一句话都说不出。 陈妙正打算尬聊地说,“你变化挺大的。” 现在的陆可欣,一身的名牌,精致的妆容,长卷的秀发,和当初那个短发女生判若两人。 “你撤诉吧。”陆可欣抬眸看她,明显不想废话,从包里拿出一张卡,“这是妙不可言这两年赚的钱的三分之一,我哥那份,我已经拿走了,这些给你,你撤诉,以后妙不可言跟你没有关系。” 陈妙不是不知道陆可欣在利用账号赚钱。 可这一刻,看着被推过来的卡,她觉得有些嘲讽。 “陈妙,你也别跟我在这装了,突然把这事闹这么大,不就是想要这笔钱吗?但当初我们说好的,三个人一起运营,你只能拿这三分之一。” 陆可欣忍着心中的怒意,“钱你拿走,但你必须撤诉。” 陈妙是没想到,蒋祎洲的动作这么快。 就如他说的,她没得选,也没资格选,必须把这烂摊子解决了,不给他添麻烦。 陈妙没碰那张卡,而是握紧了面前的茶杯,笑得有些无力,“那你知道,如果我撤诉会怎么样吗?大家会更认定是我抄袭了你。” “那又怎么样?陈妙,你失去的只是事业和梦想,我哥失去的是生命,这是你欠我的,懂吗?”陆可欣说着,难以控制眼中的怨恨。 她盯着陈妙,恨不得要将她撕碎了才好。 陆可欣唰地站起身,没了耐心,“你不是一直想知道我哥的心脏捐给谁了吗?只要你撤诉,或者认下抄袭,我就告诉你。” 她留下话就走,一秒钟都不想多待。 陈妙在位置上坐了很久,脑子里始终盘旋着她那句话。 陆可言的心脏捐给了谁? 翌日清晨。 “蒋总,陆可欣最后对陈小姐说的话是,如果想知道陆可言的心脏捐给了谁,就撤诉……”老陈说到这,见蒋祎洲一剪刀把盆栽里黑松的树枝剪断了! 也不知是不是因为这一剪刀下去,破坏了美感,蒋祎洲皱眉,把剪刀一丢,“拿去丢了吧。” 老陈:…… 这可是肖大师的作品,十八万呢。 老陈不敢有异议,蒋总向来说一不二,没得商量。 只是可惜了这黑松。 老陈叹息着,看见陈妙的来电提示,赶紧上前递手机,“蒋总,陈小姐的电话。” 第17章 怕我吃了你吗 蒋祎洲往楼上走,脚步一顿,声音低沉,“跟她说我死了。” 老陈:?? 老陈如实转告:陈小姐,蒋总说他死了。 陈妙:…… 不就是不想在这个接骨点上帮她么,至于把自己咒死? 她冷笑一声:“好,那麻烦陈叔把他埋深点,免得诈尸。” 老陈:…… 这话,他可不敢转告。 陈妙起诉妙不可言诽谤的事情很快就传的人尽皆知。 陈妙觉得自己无论走到哪里,都有人指指点点。 更离谱的是公司里有人专门为了这件事拉了一个群,让大家押注,是买陈妙输了当场被打脸,还是买她赢了,名利双收。 这些人背着她拿她押注就算了,竟还有人一不小心把她也拽入群里。 陈妙看着手机滴滴滴响个不停。 拿起一看,群里五百条信息,充斥着对她的嘲笑。 小妮:真有人会买她赢吗?这可能吗? 两支:当然有,有人觉得公司会为了自身利益挺她,帮她赢。 小红:我觉得不可能,抄袭就是抄袭,等着妙不可言把底稿拿出来,当场打她的脸,我看她以后还好意思来上班吗。 染安:哈哈哈,啥时候开庭啊,咱们组个群一起去看吧,好想亲眼看见她被妙不可言打脸啊,一定爽死了。 小红:去! 小妮:带我一个! 群主:咳咳,新入群的,麻烦先押注,买输还是买赢?不买的踢出群。 小红:新来的谁啊? 陈妙无语,正准备回复,看见一个黑色的头像抢先一步:我买赢,十万。 陈妙一愣,手指一僵。 群里瞬间炸了! 十万? 大家都是小打小闹的几百块,这哥没微信名就算了,连头像也没有,一上来就买十万? 好多潜水的人都冒出来:楼上这位黑头像的是谁啊?劝你慎重,你不能光看赢的赔率高就买陈妙赢,你要结合实际情况。 小红:咳咳,说不定是陈妙本人呢,自己买十万撑场面,好看点呗。 陈妙:不是我,我谢谢你啊。 众人:…… 整个群瞬间陷入了沉默。 再接着,陈妙被踢出群。 速度快的,她连黑头像这位大哥的微信都来不及点开,她就光荣离群。 陈妙下意识的去点开蒋祎洲的微信。 他的微信头像是海面上刚升起的太阳。 果然不是他。 陈妙自嘲一笑,她这是在想什么呢。 怎么可能是他,他既不会参与这种无聊的游戏,也不会搞注册小号这种幼稚的事情。 更重要的是,他凭什么要支持她? 他都说的很清楚了,想彻底结束的话,她自己的烂摊子自己收拾。 呵,男人果然是拔屌无情。 押注的事情因为有人买了陈妙赢,庄家就把买输的赔率调高,变成了赔率5,也就是押一百,最后到手五百。 这摆明了捡钱的事情,让买的人越来越多。 就连陈妙身边的小助理,都很不好意思的跟陈妙说:“妙姐,我这个月交了房租就没钱了,想赚点零花,所以买了你输,你可别生气啊。” 陈妙啼笑皆非问,“现在赔率多少了?” “因为有人不停的买你赢,庄家都把赔率调整到六点八了。” 陈妙:…… 那是挺赚钱。 她都有点想参与押注了,只可惜人家不让当事人买。 陈妙照常工作,一点也没为开庭做任何的准备,更是拒绝跟律师对接。 律师很为难啊,若不是看在蒋总的面子上,他不可能接这么滑稽的案子。 这摆明了就是要输! 网上各种媒体人公开嘲笑,说他顾律师是赢多了,想体验一次输的感觉,才接了这个案子。 他这人生第一次输,就给了陈妙。 他找不到陈妙,只能来找蒋祎洲了。 律师火急火燎,如同热锅上的蚂蚁,见蒋祎洲终于从会议室回来了,他赶紧迎上去,“你这侄女都放弃了,要不,咱……” 话没说完,蒋祎洲不咸不淡的看了他一眼。 顾律哭兮兮,“她拒绝跟我沟通,眼看着明天开庭了,我们任何细节都没对,这不是摆明了做了输官司的准备吗?” 蒋祎洲回到自己办公桌前落座,骨节分明的手指打开火机,腾升起一小簇紫蓝色的火焰。 他脸色晦暗不明,像没什么情绪,“她要输,你就陪她一起输。” “我……” 顾律哪里甘心,自己从业至今,从不败战。 本来想着找蒋总,看能不能撤案。 看来,此举也是行不通了。 顾律叹气,蒋氏给了他这么多案子,看样子是要他在这件事上做牺牲了。 怪不得大家都说本命年有劫! 他最大的劫,就是陈妙了。 “妙姐,下班了,要不要一起去吃火锅?”阮小萌似乎是觉得买了她输很过意不去,凑过来说,“我请你?” 陈妙闲来无事,答应下来,“行啊,但不用你请。” 她收拾了东西,就跟阮小萌一起离开。 走出公司大门,突然身后响起了喇叭声,一道车灯朝他们闪了闪。 陈妙回头,就看见于助理下车走来。“陈小姐,蒋总在车里等你。” 阮小萌见状,以为她有事,“那要不我们改天……” “小萌,你在这等我一下,我马上过来。” “哦,好的。”阮小萌规规矩矩站在那不动。 陈妙捏了捏手心,这才走向那车边,她上车,挨着车门而坐,“您老这是又活过来了?” 蒋祎洲:…… 他看着她中间隔开的距离,“坐那么远,怕我吃了你?” 他拍了拍身边的位置,“坐过来。” 陈妙才不要靠近他。 对她而言,他的确是充满危险性的大尾巴狼。 她的手扣着门把手,“小叔要是没事的话,我先走了,同事还在等我。” 她说着就要开门下车,却哪知男人动作很快,不仅把车门一把给拽了回来,更是将她压在了车门角落里,就像个猛然出击的猎兽,一下抓住了他的食物。 陈妙有点慌了,用手抵着他,“蒋祎洲,你干什么,我同事还在外面!” 他的喉间溢出冷笑,“你以为你让她站在那等你,我就不敢对你做什么了?” 第18章 多久没做了 他说话时,还故意压低了身子,把她逼得无处可逃。 那炙热的气息就撩在陈妙的耳边上,像羽毛一样轻轻拂过,让她全身都起了鸡皮疙瘩。 陈妙的耳朵最敏感。 每次他一靠近,或者故意逗她,她耳根先红,然后浑身都会冒出鸡皮疙瘩,神经都绷起来。 男人垂眸,见她耳根以肉眼可见的速度红起来,眼中更是晕染了一分笑意,他愈发靠近,像是故意捉弄她,气息就落在她颈间,“换香水了?” 他低醇的嗓音勾人心弦,让人招架不住。 陈妙用手撑在他肩上,想推开他,“没有!你走开。” “那味道怎么不一样了,我闻闻……” “蒋祎洲!” 她闹了个大红脸,避闪时,找到机会就往旁边躲开,却不料被他压制着倒在了车座上。 他握住她一边脚踝往下一扯,就成功跻身于她两腿间,整个身子都覆盖而下。 车子因为他们的动作轻微晃了几下。 蒋祎洲气息微重,“看来你对你的助理很好,打算免费给她上演一场车上运动?” “你……”她脸上一热,又羞又恼的,仍是想挣开。 可他突然抱住她,“别乱动……” 蒋祎洲把头埋在她肩上,“有反应了。” 陈妙:…… 感觉到他说的变化,她确实不敢再动了。 毕竟,当着阮小萌和于助理的面,他也未必真就不敢乱来。 上一次在山顶的车里,他答应陪她看日出,还特意准备了烧烤,烟花,有模有样的,很是浪漫。 陈妙为此雀跃,美滋滋地等天亮。 可一进车里,这人就不老实,捂着她的嘴,一次次磨的人受不住。 陈妙感觉到他在调整呼吸,她也不敢挣扎,只能僵着身子道,“你先起来。” 可他突然问,“去我那?” 他撑起上身看她。 陈妙蹙眉,“什么意思?” “你不想?”他凝着她的粉粉的耳根,就像是感觉不到她的情绪,还继续说,“多久没做了?” 陈妙绷着的情绪就像是瞬间被点燃了,怒从心生,“我跟你说过结束,不懂结束什么意思吗?你起来!” “结束?那你为什么不接顾律的电话?嗯?” 他轻笑一声,捏着她的下颌,“我以为,你是舍不得我,准备败诉了。” 说起这事,陈妙有些心虚。 是啊,她跟蒋祎洲之间有约定,想要彻底的结束,再无瓜葛,那就必须把这次的麻烦解决了。 可这段时间,她对起诉之事,丝毫不上心,还拒绝跟顾律沟通。 顾律师出手,死的都能说成活的。 杀人犯,也未必不能争取减刑。 因此,顾律在跟陈妙打的第一个电话就说:“你放心,只要对方拿不出证明你抄袭的证据,我就能让你赢。” 那一刻,仿佛她是不是抄袭,都不重要。 陈妙也因此拒绝跟他沟通。 她的这些态度表现,看上去的确像是默认了败诉,也默认了继续留在蒋祎洲的身边。 她看着蒋祎洲眼中的笑,讥讽一笑,“那小叔是希望我赢,还是输?” “我当然是希望你输了。” “是吗?那怎么会给我安排顾律?他手段肮脏,杀人犯也能脱罪,小叔不知道吗?” 她凝着他,这人嘴上说着想她输,可实际上却给她安排一心只想赢的律师,那他到底想做什么呢? 其实,想她输,只是嘴上说说而已。 他是个商人,当然知道,赢官司就能解决公司最近的负面新闻。 不仅如此,还能跟她有个好聚好散的交代,自此他便也能清清白白跟江韵在一起了。 如若不是想她积极应诉,赢官司。 他也不必在公司楼下,对她进行一番敲打。 许是她说的话,揭穿了他的真实想法,他翻身坐起来,从烟盒里摸出根烟,点燃了深吸一口,降下半边窗,冷着声提醒,“明天就开庭了,好好准备,别拿公司的名声开玩笑。” 看吧,叮嘱她好好准备,这才是他今晚找她的真实目的。 陈妙把衣服整理好,准备下车,却还是忍不住说了句,“就算我输了官司,也不会纠缠小叔。” 蒋祎洲:…… 他夹着烟蒂的手指一抖,烟灰落在了西装裤上。 于助理上车时,就见蒋祎洲松了松领带,表情很阴沉。 做了蒋总特助7年。 他深知,谁要是在这时候撞上蒋总的脾气,那就是个倒霉蛋。 突然,蒋祎洲闷声说着,“去路边给我买瓶冰水。” 于助理有些迟疑,看了眼车内镜里的蒋祎洲。 蒋祎洲见他吞吞吐吐那个劲,脸色一沉,“怎么?给你发这么多工资,连瓶水都不舍得给我买?” 于助理:…… 他忙解释,“蒋总,这路上……” “行了,别解释,解释就是掩饰。” 于助理:…… 好吧,他就是那个倒霉蛋! 这一路上,哪有商店啊? 再说了这一段路也不能随便停车啊。 于助理心里苦。 陈妙心里更苦。 因为阮小萌一脸天真地问,“妙妙姐,你刚才真的跟小蒋总在车里打架啊?” 她脸上一红,喝到嘴里的那口茶,差点喷出来。 陈妙看着阮小萌,见她眼中没有一点杂质,才知道她并不是在试探或者开玩笑,她是真的认为,那车晃来晃去的,是真的打架。 这不,阮小萌给她夹了烫好的牛肉,一脸的佩服,“我可太佩服你了,你连小蒋总都敢打,你太猛了。” 阮小萌曾见她在公司怒怼同事,便对‘打架’之事,深信不疑。 陈妙咳了两声,“于助理跟你说的?” “对啊,他说,你们一言不合就打架。” 陈妙:…… 她就知道是于助理说的! 她和蒋祎洲的事,总共就三个人知道。 于助理,老陈,还有金江别墅里的容婶。 容婶是一直在金江别墅照顾蒋祎洲的,算是对他忠心耿耿,主要负责别墅里的卫生,如果他们在那过夜的话,容婶则需要煮饭。 在陈妙去金江别墅前,容婶还照顾过江韵一段时间。 但关于江韵的事,容婶不敢多说,怕惹了蒋祎洲不高兴。 第19章 我想你了 江韵走的那些日子,江韵两个字就是蒋祎洲的禁忌。 所以无论陈妙怎么旁敲侧击的想打听,都是徒劳。 她只记得,第一次到金江别墅时,她在院子里看后院的菜,觉得这跟蒋祎洲的气质也太违和了,莫名的充满了喜感。 谁能想到啊,那个蒋家二少爷人前一副高高在上的样子,人后却喜欢种菜。 她正看得乐呵,容婶跑来,光从背后看她,竟喊了句,“江小姐,你回来啦?” 陈妙回头,容婶才抱歉道,“瞧我这眼拙,不好意思啊姑娘。” 陈妙那时就在想,自己身上真的有跟江韵相似的地方吗? 这是不是就是他选择和她在一起的原因? 那时候的陈妙心里虽然有点酸涩,但恋爱脑很严重,觉得自己会让这个男人喜欢上她的。 可经过这两年的相处,她才明白,有些人你永远都取代不了。 在蒋祎洲的心里,他的承诺,他的真心,以及他妻子的身份,全都是留给那个女人的。 陈妙之前还以为,他大方,舍得为她花钱,会耐心的陪伴她,这就是爱了,直到她看见他去相亲,看见金江别墅的婚纱,她才明白,他的妻子如果不是江韵,那就可以是任何人,唯独不可能的那个人,就是她陈妙。 也许是她太贪心了,要了他的钱,还想图真心,图结果。 “妙妙姐,你明天要开庭了,真的不用准备一下吗?”阮小萌吃饱后,问了一句。 陈妙扯了扯嘴角,“准备什么?” “打官司的材料啊。” “不用。” “你为什么不争取一下呢?万一就赢了呢?” “我要是赢了,你岂不是要赔钱了?”陈妙一时嘴快,倒是把阮小萌说得有些内疚,“妙妙姐,我跟风买这个,绝对不是对你有什么意见,我……” “别紧张,我就是开个玩笑,走吧,出去走走该回去了。”陈妙说着,起身就走,阮小萌赶紧拿上包,跟上去。 他们在商场里转了几圈,消了食,陈妙才跟阮小萌分开。 天气冷了,人在路上走着,喘的气都是白烟袅袅的。 陈妙快步回了住处,却在楼下看见江庆。 他在那来回踱步,很焦急的样子。 陈妙一看见他,脚步顿住,想起上次的事,下意识想跑。 却不料,江庆也急忙跑了过来! “陈妙!” 他快步追上来,想抓住她的手臂,陈妙反应激烈道,“你干什么!” 她的声音很大! 保安大叔听见了,都用手电筒往她这边晃了一下。 江庆见她满眼的恐惧戒备,一巴掌呼在自己脸上,啪的一声,打的陈妙都愣了。 他打了自己两耳光,才说,“陈小姐,上次是我混账,但我今天来,绝对没有恶意,你放心。” “你想干嘛?” “我……我是想来求您,帮我说句话行吗?”江庆一脸的焦急。 陈妙这才注意到,眼前这人只是几日没见,一瞬间消沉憔悴了很多。 “我实在没办法了,只能来找你,蒋祎洲为了帮你出气,断了我的货源,还让人断了厂子里的电,这么冷的天,厂子里还有很多老人孩子,你说,这要没水没电的,他们怎么过?” 江庆哀求的看她,把她当成救命稻草,“陈小姐,之前是我多有得罪,是我混账,所以你小叔要怎么整我,我认,可厂子里那么多无辜的打工者,不能连累他们跟我一起承担后果吧?” 陈妙松了一口气,“你自己去找他不就行了。” “他不肯接我电话啊,能不能麻烦你帮我说说情。” “你找错人了,我小叔做的决定,我干涉不了。” 让她说情,她有这么大的面子吗? 陈妙绕过他想走,见江庆还想跟着,她警告的看着他,“你再跟着我,我就报警了,你说警察要立案了,能不能把你家外面的监控调出来?” 江庆一听,这才不敢跟着她。 陈妙加快脚步往回走。 她回到家,把门反锁,才去阳台处往下看。 江庆还站在那个位置,有些无措的蹲下身。 陈妙不可怜他。 但,他说的也没错。 厂子里那些老人和孩子,为什么要跟着他一起承担这个后果? 而且,蒋祎洲真的是为她出气吗? 她迟疑了须臾,才拨通了蒋祎洲的电话。 他接的很快,接通就问,“怎么?想通了?要过来?我让老陈去接你?” 陈妙:…… 这人脑子里是不是只有这些玩意? “你是不是让人把江庆那厂子的水电全断了?” 某人的声音一沉,“他去找你了?” “嗯,他说厂子里有老人和孩子,这么冷的天,没水没电的怎么过。” 蒋祎洲:“你这么闲?还有心情管这些,怎么不见你管管我?” “你怎么了?”她心弦一紧,刚才在车里不还好端端的? “病了。” “病了?什么病?发烧?” “想你想的……” “……” “管不管?” 陈妙握紧了手机,心口也乱跳了几下。 她没好气,“你能不能好好说话?” 手机那头的人似乎感觉到她的不好意思,轻笑了一声,才说,“我准备收购他那个厂,这只是第一步,跟你无关,你不要管,老人孩子只是他的借口罢了,供电局给了他三个月的时间,他真心疼那些工人,早干嘛去了?” “哦。” 陈妙的心里掩不住的失落。 挂了电话后,她再看楼下,已不见江庆的人影了。 到底是江庆高估了她在蒋祎洲心里的位置,还是她自己高估了? 他根本就不是为她出气而去为难报复江庆。 而是筹谋着怎么吞掉江家的产业。 就像他说的,跟她无关。 陈妙自嘲一笑,放下手机就去了浴室。 而此时,蒋祎洲蹙眉,找到江庆的电话,拨了过去。 江庆看见来电,激动万分。 果然找陈妙是有用的。 他急忙接通,“蒋总……” “听着,今晚最后给你一次机会,不卖厂,就把你的工人转移出去,或者想办法把供电局的电费缴了,还有,你要再去找她,我保证你在这里再也待不下去。” 第20章 看她如何打脸 江庆还没来得及开口呢,通话已经被挂断。 江庆抓了抓头发,有些狼狈的一拳头打在方向盘上。 蒋祎洲这是要把他逼上绝路。 先是照片曝光挨个发到他家族群里,让他颜面扫地,再是货源被断,他产出的货无法对外销出,材料无法进入,导致原订单无法准时交货。 他现在是内忧外患,欠了债,面临违约款,哪有钱交电费。 蒋祎洲就是联合供电局的人在逼他卖厂子。 他本以为陈妙只不过是蒋家的继女,就算打了她的主意也无妨。 可现在…… 江庆手抖的从包里摸出烟盒,却半点都点不燃火。 今日他若真走上绝路,但凡有一口气在,他也不会就此罢休! 陈妙一晚上都没睡着。 她翻来覆去的煎鱼,晚上陈璇也给她打了个电话,主要还是问明天开庭的事情,问她有没有把握?别到时候让她在蒋家难做。 这事传到了蒋家老爷子的耳朵里,便要对陈璇一番敲打,让她叮嘱陈妙无论用什么办法,也得把这抄袭的事解决了。 陈璇说:你好好配合顾律师,把官司打赢,不然我以后在这个家怎么抬得起头啊? 陈妙心里一堵。 大家都在劝她努力赢官司。 可却没有人信她,她没有抄袭。 他们想要的只是一个有利于他们的结果,陈妙要的却是真相。 天亮的时候,陈妙看了眼时间,还早。 她这时候才有了困意。 把手机一关,她蒙头就睡。 太阳悄无声息地步入头顶的蓝天之上,时间分分秒秒流逝,来到了十点。 十点半要开庭。 顾律在门口张望,擦着额上的冷汗,等半天也不见陈妙的人影。 完了! 他战无不胜的神话,算是走到头了! 开庭在即,来旁听的人很多。 除了当事人的亲属朋友之外,还有一些记者,以及蒋氏的职员。 蒋媛媛也在底下坐着,她的旁边则是陈璇。 “你女儿是不敢来了吧,缺席可是直接败诉的。”蒋媛媛嗤了一声,陈璇的脸色更白了。 “不来也好,抄袭了还敢起诉,没见过脸皮这么厚的,我劝你还是赶紧让她道歉,做错了事就要道歉,连承认错误的勇气都没有,还好意思说是蒋家的人。” 陈璇听着,心思沉重,“我去打个电话。” 她起身去外面,不停地打电话,可回音永远都是:您拨打的用户已关机。 这孩子真是! 搞不懂她想做什么。 既然抄袭了别人,那为什么还要把事情闹这么大呢? 现在事情出了,无法收场了,她却躲起来了! 陈璇着急死了。 与此同时,于助理打听到情况后,回到车里,“蒋总,陈小姐没来,估计是要放弃了。” 蒋祎洲闻言,下颌绷着,手里的火机唰地升起一簇火焰。 于助理见状,忙说,“不过蒋总你放心,我跟顾律联系过了,他说猜到陈小姐会缺席,因此他早有准备,做了委托授权,他能全权代表陈小姐,不至于因缺席而输官司。” “还有媒体那边,我也打点好了,如果真输了官司,他们会发一些明星的新闻来压这件事的热度,尽可能减少对公司的影响。” 蒋祎洲的脸色也并未好转。 他点了支烟,下车靠在车门边抽了几口。 他看了眼手表。 还差五分钟…… 法官一锤子敲下,宣布开庭,观众席上却仍是议论纷纷,多是在讨论陈妙临时怂了,不敢来了。 还有人悄悄地往群里发消息:「陈妙没来!大家坐等赢钱!这一波我们赢麻了!数钱数到手抽筋啊。」 被告席位上的陆可欣,看着对面原告的位置空着,讥讽一笑。 “肃静!”法官不耐地呵斥! 这会儿才彻底安静下来。 法官看向原告,“原告律师,你的当事人没来吗?” 顾律赶紧拿出委托协议,“法官,这是委托协议,我的当事人有事不能来,全权委托我代表她……” 顾律把委托书呈上。 法官查验后,确认无误,正式进入庭审。 顾律开场就说出了诉求,要求妙不可言的陆可欣女士对他的当事人陈妙进行公开道歉,他还罗列了一些证据,指认对方并不能有效证明陈妙抄袭,却在网上号召其粉丝对陈妙进行了人身伤害,以及人身威胁。 可被告律师却拿出了证据,说,“我这里有新的证据,不知道是否能证明,原告有抄袭的嫌疑。” 证据打开,公开放了出来,是一段录音! 说话的人是陈妙的母亲,陈璇:“我给你20万,你放过我女儿,行吗?我替她跟你道歉。” 录音一放出来,全场唏嘘。 陈璇一怔,脸一阵红一阵白。 陆可欣:“你替你女儿道歉?为什么道歉啊?” “她不该抄袭你,你们毕竟从小玩到大,她不该做那种事,可欣,妙妙已经知道错了,这20万,其实也是她的意思,是她让我来的。” 这句话让全场气氛沸腾。 有人气愤不已,骂陈妙简直恬不知耻! 抄袭了别人,竟还有脸闹这么大,还好意思让原创给她道歉。 观众席上的人忍不住骂道,“我去,她真的抄袭了。” “太不要脸了吧!还想拿20万封口。” “抄袭狗不得好死!今天真是刷新我三观了。” 陈璇一下站起来,“陆可欣,你这是故意在套我的话,你这个女人太有心机了,你……” “肃静!” 法官又喊着,敲了敲桌子。 陈璇只得坐下,红了眼,手都有些抖。 她看向身边的蒋媛媛,蒋媛媛觉得丢人,“真不知道我爸看上你什么了。” 顾律的额头也冒出冷汗。 遇到不配合的原告也就算了。 还有一个扯后腿的妈! 他是完全没料到会有这段录音。 做他们这一行的,最怕的就是这种不配合不交代的当事人。 顾律笑的比哭还难看,只能硬着头皮,怀疑这段录音的真实性,请法官做声音鉴定,证明录音是否能作为证据。 他深知,这种质疑和要求只能拖一段时间,并不能解决问题。 就在他如坐针毡时,身后的门被推开。 大家都循声看去。 第21章 如你所愿我赢官司 所有人循声望去,看向门口。 只见陈妙推门进来,先是弯腰对法官致歉,表明了身份和迟到缘由后,入座于原告席位上。 陆可欣的眉头一皱,脸上闪过一丝怔然。 她的手指微微一僵,眼中更是充斥着错愕。 陈妙会出席,是在她意料之外的。 旁听席上的群众则对陈妙的出现更是嘲讽,认为她竟然还有脸出现。 甚至有人悄悄拿起手机对着陈妙拍了几张照,想要在网上公开晒她,就是这人,厚颜无耻的抄袭者! 顾律对陈妙的出现,也并未松一口气,甚至更加紧张了。 他自己处理的话,还在可控范围里。 可如果,陈妙乱说话…… “我这里有证据。”她开口。 顾律压低声音警告,“什么证据?你别乱提交东西,你有证据为什么不先给我看?我也好判断到底是不是对我们有利,能不能提交啊,这种东西不能乱……” 他话还没说完呢,陈妙就起身,把证据提交上去。 顾律:…… 法官拿到手后,三人轮流查看,表情很是复杂。 陆可欣见状,有些紧张,陈妙提交了什么? “我这还有一份笔记鉴定,是找专业的鉴定中心做的,可以证明在妙不可言这个账号上所有发出来的手绘图,都是由我创作。” 陈妙又提交了一份鉴定书。 “大家可以翻看妙不可言账号上早期的作品,熟悉妙不可言的粉丝也知道,每一个作品都会手写一句心得,包括一些人物故事的独白,也都是手写的,这些都是由我本人写的。” 陆可欣一听就急了,“独白是你写的,就能证明图是你画的吗?” 陈妙看向她,见她理直气壮地反驳,心下唏嘘。 是不是她画的,陆可欣心知肚明。 可她此时此刻,理直气壮的样子,倒是让人觉得陌生。 陆可欣为什么会变成这样? 是对她的仇恨吗?还是账号带来的可观收益。 观众席上的人从震惊中回过神来,也有人觉得陆可欣说得在理,“是啊,那只能证明,字是你写的罢了。” 陈妙讥讽一笑,“别急,底稿都在法官那,他们看了会做出决断。” 陆可欣:…… 底下席位上的人,一听这话,都愣了。 一时间,法庭又都充斥着各种声音。 有质疑的,有惊讶的,还有难以相信的。 「不会吧?难道陈妙才是妙不可言的创作者?」 「这怎么可能啊,这几年都是陆可欣在对外参加各种活动,如果作品不是她的,那她岂不是在欺骗粉丝圈钱?鸠占鹊巢啊?」 「惊呆我了,这么大的反转吗?」 蒋媛媛的瞳孔里也掠过惊讶。 陈璇则是有点愣,还没回过神来,但她似乎知道,女儿应该会赢。 只要赢了就好了! 法官看完了所有的底稿后,做出了判断,认为妙不可言的所有作品都是陈妙创作的。 在询问陈妙的诉求后,陈妙淡淡地道,“我不要她的道歉,也不要她赔偿,我甚至可以不要这个账号,但从今天起,我要拿回所有作品的所有权,并且要求陆可欣不可以再用我以前的作品,如有再用,必当追究侵权。” 陆可欣一听就红了眼,“你做梦!我凭什么把作品都给你,这账号是我哥实名注册的,没有他,你算什么东西!” 她情绪激动,“我不服,我要上诉,这是我哥的账号,账号上的作品也都是属于我哥的!是她害死了我哥,我为什么要把这些都给她。” 陆可欣激动地站起来,法官喊了好几声肃静,被告律师也急忙将陆可欣拉住,让她冷静。 即便是陆可欣有异议,但法官还是判了原告赢,要求被告履行原告的所有要求,如若不服再上诉。 庭审结束,顾律松了一口气,终于笑了,“怪不得你不肯跟我沟通,原来藏着这么狠一招,那你也事先告诉我一声啊,吓得我都快以为自己的职业生涯要结束了。” 陈妙收着东西,面无表情的看向他,“你也没相信过我,我为什么要跟你说?” 顾律:…… 陈妙拿着东西就往外走,观众席上突然有人跑过来,递来本子,“陈妙,能给我们签个名吗?没想到你才是真正的妙不可言,刚才不好意思啊,我们误会你了。” 陈妙扯了扯嘴角,“谢谢你们喜欢妙不可言的作品,但签名,还是算了。” 她撂下话就走。 刚走出法庭,陆可欣就气急败坏地追上来,拿起手上的保温杯就泼向陈妙。 滚烫的茶水落在陈妙脸上,避之不及。 陆可欣挡住她的去路,气得浑身发抖,“陈妙,你什么意思!” 陈妙皱眉,擦拭了脸上的水渍,“我的意思不是很明显了?以前账号赚的钱我可以不要,但版权你得还给我,抄袭这种事,我认不了。” “呵,认不了?所以你总算承认了是吧?” “承认什么?” “承认你就是一个自私自利的小人,说什么会补偿我们,会为我哥弥补我,都是假的,你对我哥,也没有你说的那么真情实意!” “嘴上说得感人,关键时候,还不是为了你自己的利益,让我哥成为罪人,就像你当初为了自己活命,把他一个人丢在巷子里一样,你陈妙的心里永远只有你自己!” 陆可欣红着眼眶,“可怜我哥竟然为你这样的人去死,不,他是被你害死的,是你把他丢在了那,替你去死!” 陆可欣的话像尖刀一样划开陈妙的心,翻出了心里的伤痕。 陈妙的脸色微白,记忆深处的痛楚又蔓延了出来。 “我不会放过你的,账号上的作品我不可能还给你,我哥的心脏捐给了谁,我永远都不会告诉你,我说了,这是你欠我的,就算你陈妙拿命来还,都还不清!” 陆可欣咬牙说着,迈步就走。 陈妙红着眼,抬眸就见蒋祎洲眸色复杂地看着她。 他走了过来。 陈妙有点难堪,擦拭了身上的茶水,但刚才那茶水太烫,烫得她脸上都发红了。 蒋祎洲走近,看见她脸上的红痕,皱起眉,却拿出纸巾要帮她擦拭头上的茶水。 察觉他手上动作,她急忙一闪,躲开来,“小叔,如你所愿,我赢了官司,你是不是要说到做到?” 第22章 更衣室的亲吻 她躲开他的触碰,让蒋祎洲的动作一顿,手就僵在空气里。 但出乎意料的,面对她的提醒与疏离的态度,这人也没有生气,反而是眼角一扬,瞳孔里噙着笑意,淡淡道,“嗯。” 大概是她赢了官司,解决了公司的负面新闻,蒋祎洲的心情看着特别好,看她的眼神都很温柔,甚至还好脾气地说,“你衣服湿了,附近有一家商场,去买身衣服换了,我给你买。” “不用了。”陈妙垂下眼帘。 看着他眼中的笑,她是一点也笑不出来。 看来跟她正式的结束,他很高兴啊,高兴得整个人气场都柔和了。 陈妙心里堵得慌。 她只想马上离开,可刚走一步,蒋祎洲一步挡在她面前,视线越过她,落在她身后的女人身上,“嫂子。” 陈妙一愣,回头就见陈璇快步赶了过来。 陈璇追上来,笑着同蒋祎洲打招呼,“祎洲啊,你也是来看庭审的吗?” “嗯,但没赶得上。” “哦哦,我们妙妙赢了,我就说嘛,妙妙怎么可能抄袭那个陆可欣。”陈璇笑着,挽住陈妙的手。 陈妙忍不住发出一声冷笑,不客气地拆穿,“那你为什么要代替我去道歉呢?还说是我指使你去的?” 陈璇的笑容一僵。 她没想到陈妙当着蒋祎洲的面就让她下不了台。 她拽了下陈妙的手,压低了声音警告,“别太过分啊。” 陈妙:…… 到底谁过分? “嫂子,陈妙的衣服湿了,这附近有一家商场,一起去看看吧。”蒋祎洲温声说着,便拿出一张卡来,“这是商场的老板送的购物卡,有十万的金额,你先拿着。” 陈妙:“不要!” “谢谢祎洲啊!”陈璇手快,一下就接了过来。 陈妙:…… 蒋祎洲道了声客气,便又说,“车在停车库,走吧,一起过去,我正好也要去那边考察点项目。” “好好好。”陈璇笑着,便拽着陈妙走。 陈妙无语,几次想挣开,可陈璇说,“你别不识好歹啊,你小叔难得对我们这么好,别这么不懂事。” “你自己跟他去买不就行了,拽上我干什么。” “你小叔都说了你衣服湿了要给你买,我自己去像什么样子,哎呀,你衣服真湿了啊,怎么弄的,头上也是。” 陈妙:…… 陈妙被强拉硬拽的来到商场。 三人并排走着,左手边是蒋祎洲,右手边则是陈璇,这让陈妙的感觉有点尴尬。 更令人尴尬的是,陈璇拉着她进了一家旗袍定制店,想要取她之前订的衣服,店主一出来,便笑着对陈璇说,“哎呀,这是带女儿和女婿出来买衣服啊?” 陈妙:…… 陈璇也愣了下,赶紧解释,“别乱说,我老公弟弟,小叔子的。” 店主一愣,尴尬地忙道歉。 陈妙下意识去看蒋祎洲,他就好像没听见,站在另一边在打电话。 她松了口气。 可这时,蒋祎洲收起手机走来,“就在这选吧,买件旗袍?” 他说着,随手就拿起一件暗红色的,“这件如何?” 那件成色一看就很高级,刺绣也很精致,应该是特别定制的款式,也是这个店最贵的一件了,店主一看他拿起这件,就赶紧过来介绍,“小叔好眼光,这件很适合小美女的。” 蒋祎洲:“去试试。” “我不想试。” “小美女,试试吧,这衣服一看就很适合你。”店主劝说着,这件裙子其实是有人挂在她店里卖的,除去本金五万,能卖出多的价钱都是她赚的。 为了赚钱,店主特意标了八万的价,一直都无人问津。 货是好货,但尺码太小,找到适合的人太难了。 今天好不容易遇到个冤大头,她可一定要把这衣服卖了。 陈璇走来,见衣服价值不菲,立马就从蒋祎洲的手里把裙子接过,塞给陈妙,“听话,快点去试。” 陈妙被推进更衣室。 陈璇又拖着店主去看其他款式…… 陈妙在更衣室站了一会,看了看手里的旗袍,大概是职业病犯了,她忍不住看看这旗袍的设计细节,也忍不住想要上身看看。 这衣服的绣花看着很熟悉。 好像是刺绣传承大师苏眉的作品。 可苏大师的作品,怎么会出现在这种小店。 人家那是国家级的刺绣大家。 架不住对衣服的喜欢,陈妙这才打算上身试试。 可刚穿上,后面的拉链却卡住头发了! 她没办法脱下去,又没办法把拉链往上拉。 陈妙试了几下都是徒劳,反倒是把自己弄出一身汗,脸都红了。 听着外面有动静,她以为是陈璇。 “妈?” 她打开一个门缝往外看,却见蒋祎洲就站在门外。 她一怔,下意识要关门! 可他的手一下就抓住门边! 下一秒,男人跻身而入,反锁门的时候并挡在了门前。 陈妙一慌,“你干什么!” “怕我?” 蒋祎洲看着她,一步走近,陈妙就赶紧往角落处站。 可更衣室里毕竟地方小。 她再躲,也躲不开他。 就在她计划要跑出去,男人就好像知晓她那些心思,等她到了门口刚要拉门的时候,一把将门按住的同时,他身体也罩住她,双手就这么将她圈在门与他之间! 陈妙想发火,可还来不及说话,他却是捂住她的嘴! 紧接着,门外就响起了陈璇的声音,“妙妙!” 陈妙的心咯噔一下。 这要是让陈璇知道蒋祎洲在更衣室里,还得了。 她看见他眼底闪过一丝笑意。 陈妙有点恼,拉下他的手,赶紧回应,“我在。” “还没好啊?” “没呢,刚准备试。” “你也真是磨蹭。” 陈璇大概是逛累了,索性就坐在更衣室外的凳子上,来了聊天的兴致,问,“你说,蒋祎洲今天抽什么风,对咱们这么好?” 陈妙:…… “妈,别说人坏话。”陈妙提醒。 “他不是听不见吗?”陈璇理直气壮,“再说了,我这是坏话吗?” 陈妙:…… 人家正在竖着耳朵听着呢! 陈妙抬眸看他,对上男人那沉静分明的眸子。 他眼中倒是看不出生气,却也摸不透他在想什么。 比如,他突然莫名其妙的,眼中炙热,一点点俯下头来,像是要亲她。 第23章 神秘赢家是谁 他一点点地俯下头来,随着气息逐渐靠近,陈妙的心也乱了,眼看着他的唇要靠近,她急忙偏了下脸颊,躲开了他的吻。 却不料,这样偏着脸颊,反倒像是正中某人下怀。 他的气息全落在她的耳边…… 炙热,撩人! 蒋祎洲的唇角一扬,喉间溢出一声轻笑。 他明知道她最敏感的就是耳朵。 可他故意靠近她的耳朵,让陈妙的双腿发软。 门外,陈璇还在自顾自的说话,突然她又说起:“总之啊,这人不简单,你别看他人模人样的,人前斯文儒雅,其实可狠着呢,你要离他远一点知道吧?” 陈璇说着,看向门口,“你听见我说话没?” 陈妙无语地应了声。 陈璇又接着说:“他跟你蒋叔表面上是兄弟,可实际上,蒋祎洲并不是你蒋爷爷的孩子。” 陈妙:?? 她感觉到男人的身形也一震。 陈璇:“说是让他们两个人公开竞争蒋家的继承权,其实只是个借口,你蒋爷爷就你蒋叔一个儿子,将来蒋家的一切都是给他的。 这个蒋祎洲,说的不好听点,你爷爷就是看中他的本事,暂时利用他,但是怕他造反,才用继承权压着他呢。” “他跟你蒋叔没有血缘关系,跟咱蒋家也没关系,所以你不要跟他走那么近,不然你蒋叔会不高兴的。” “妈,你能别说了吗?” 陈妙无语,背后说人坏话,都能说一箩筐。 坏话要是能按箩筐来卖,陈璇肯定能指着这暴富。 而且这不分场合的,真不怕叫人听了去? 陈璇也感觉自己说的太多了,“行吧,不聊他了,你怎么还没好?” 陈璇有点不耐烦和纳闷。 “妈,你去帮我买点那个吧,我好像来大姨妈了。”陈妙的脸上涨红的说着,她紧紧按住蒋祎洲的手,这人不规矩的手已经到了她腰间,再往下,可就…… “阿?那你没弄到裙子上吧?” “没有,你快点。” “行,那我现在去,哎,跟你逛街真是麻烦。”陈璇嘀嘀咕咕的急忙起身离开。 听着门外的脚步声远去,陈妙才用力推开男人。 他刚才竟把手都伸到她后背,沿着拉链的地方一直往下。 男人手掌粗粝,摩挲的她腰间发红,身体发软。 而且,若不是她按住他的手,鬼知道他会不会还往下摸。 这男人,也不是做不出来。 她耳根红着,“你赶紧出去,她很快就回来了。” “怕被你妈看见我在这?” “你说呢?” 这不明知故问吗? 蒋祎洲上前一步,伸手捏着她耳垂轻捻了会,:“看来我们妙妙还是个听话的好孩子。” 他眼中有笑,可笑意不达眼底,反而给人一种深不可测的感觉。 直到他离开,陈妙还在想,他刚才那话是什么意思? 他是不是觉得,她这么想离开他,是为了蒋叔,才跟他拉开距离? 陈妙也是才知道他不是蒋家的孩子。 按蒋祎洲的野心,如果明知道家产不会落在他的手里,他还这么敬业拼命,那就说明,他根本也没指望过从蒋爷爷那得到继承权,而是打算抢过来? 那他对她呢? 只是简单的觉得,她很像江韵吗? 还是,有其他的用意? 陈妙发呆想着,后背一阵发凉,直到陈璇推了她一下,“你小叔人呢?” 她回过神,看店里,并无他身影。 “估计走了吧。” 听见有人背后诋毁,谁还能高兴的留下来。 店主见他们在聊蒋祎洲,便笑着走来,“在找你小叔吧?我看他接了个电话就走了,电话里的声音是女人的,估计是你小婶打来的,不过你小叔对你蛮好的,这裙子他已经付过钱了。” 陈璇也就只听见后半句,一听见钱已经付了,当即后悔自己没能选两件。 陈妙离开时,想到店长的话,心里堵得慌。 小婶? 江韵的电话吧。 也只有江韵,一个电话就能让这个男人奔赴千里去寻她! 陈妙记得,去年的情人节,她特意躲在金江别墅,准备给他一个惊喜的。 可男人刚回来,接了个电话。 于助理说:有江小姐的消息了,人在纽约出了事,现在在医院。 陈妙躲在暗处,看见蒋祎洲整个人都僵住了。 下一秒,他就拿起刚脱下的西装外套,吩咐于助理马上给他订票! 那一晚,他连夜去了纽约。 那次回来,她本以为他们之间就结束了。 可他回来后,就像个没事人,没提过江韵,也没提分手,甚至还给她带了礼物,让她都怀疑那个晚上自己听见的名字,是不是她听错了? 陈璇把她送回她租房的地方,便急着回蒋家报喜了。 对于她这母亲而言,赢了官司,就等于赢了面子。 至于是怎么赢的,她一点也不在意。 所以,她也不会明白,陈妙要枉顾多年来的友情情分,要抛开对陆可言的愧疚,她的心里会有多难过。 为了今天的官司,她特意请了一天的假。 因此一下午的时间,她都闲着。 可人一闲下来,就容易胡思乱想的。 陈妙最终还是回公司工作,一来到设计部,整个设计部的同事都在唉声叹气,只有阮小萌一人高兴。 阮小萌见她回来了,赶紧拉着她坐下,送给她一大盒巧克力,“妙妙姐,这个送你。” 一大盒心型巧克力。 陈妙揶揄,“你要跟我表白啊。” 阮小萌一愣,这才意识到心型巧克力有点奇怪,像送给爱人的。 她尴尬地解释,“商场里就这个巧克力最贵了呀。” “最贵的?你发财了?不应该啊。” 买她输官司的,不是都亏得血本无归吗? 就好比她身后那些同事,一个个输得脸都冒绿光,他们今天看见陈妙,也不敢再直视,而是躲什么一样。 阮小萌嘻嘻笑,“我昨晚回去深思熟虑之后,觉得自己这样很不对,作为你的助理,我应该相信你,所以,我就又把全部家当买了你赢。” 这一波,血赚! 真正数钱数到手抽筋的人,是阮小萌。 陈妙也替她高兴,“那你岂不是唯一赢钱的?” 阮小萌应该是唯一一个愿意相信她的人吧? “不是不是,还有一个人,神秘的黑色头像,他才是最大的赢家!他买了你赢官司,买了30万,我这跟他一比,简直是小意思。” 第24章 几分钟就完事 阮小萌一脸的羡慕,“这人才真是数钱数到手抽筋了!” “对了,庄家说黑头像赢了这么多钱,要当面给钱,因此约了对方今晚在咱们公司的从无咖啡,当面给钱,好多人都想去看看这黑头像到底是哪位大神,妙妙姐,你要不要跟我们一起去看看?” “没兴趣。”陈妙不喜欢凑热闹。 “去看看嘛,你就不好奇?这人花三十万支持你赢,说不定是你的暗恋者,你不好奇是谁吗?我都好奇死了。” 阮小萌的话勾起了陈妙的一点兴趣。 她是好奇的。 当初还想点开对方头像一看究竟,只可惜还没来得及点开,就被踢出群了。 阮小萌见她不说话,以为她是真没兴趣,也就不好再缠着她。 而此时,总监的电话打来,让陈妙去她办公室。 陈妙推开门,总监就笑着递给她一份表格,“把这个拿回去填好,明天交给我。” 陈妙一看表格,上面写着新锐服装设计师大赛的参赛报名表。 她惊喜,“这是,给我的?” “当然了,虽然上次你跟蒋媛媛的公开投票这事,有点遗憾,但好在啊,你这次官司赢得很漂亮,不仅解决了公司的负面新闻,还向大家证明了你的实力,所以我就向上面推荐了你,让你去参加比赛。” 总监说着,有点感慨,“其实你有一个妙不可言这么有名气的账号,应该早点拿回来的,说不定上次的投票你也不会输。” 陈妙淡笑不语。 总监见她不太想提,便问,“对了,有一家杂志社想要采访你,要不要跟他们约个时间?算是给你参赛,提前做个宣传。” “不用,麻烦总监帮我推了吧,我不接受任何采访。”她不想把过去的事情翻出来。 即便她和陆可欣闹成现在这样,可过去她们毕竟是真心把对方当成朋友的。 就算是不念着与陆可欣的那些情分,陈妙的心里仍旧是觉得亏欠了陆可言。 她只想让这件事尽快结束,不要再被媒体拿出来炒作。 总监见她态度坚决,便理解的点点头,“行,那你就专心准备比赛,你最近手头上的工作先停下来,一切以比赛为主。” “好。”陈妙点头,这算是最近唯一的好消息了吧,她高兴道,“谢谢总监。” “你先别谢我,这次的事,蒋媛媛其实也帮你说了话。”总监也有点意外,她还以为两个人关系很恶劣呢,“公司本来是让她去的,但推荐人选的时候,她提了你,所以我才有机会说话。” 陈妙:“所以,现在是我和她,都要去比赛吗?” “对,所以你更要努力了。”总监从座位上走出来,拍了拍她的肩膀,“加油。” 陈妙从总监办公室出来,去了洗手间,正好在洗手间看见蒋媛媛在补妆。 陈妙刚动了动嘴唇,话还没说出口呢,蒋媛媛就说,“别谢我,我可不是帮你,只是想跟你在同一个比赛,比个高下罢了。” 蒋媛媛拿着口红在描唇,一脸的傲娇。 陈妙哦了声,“理解,超越偶像是每个人的梦。” 蒋媛媛手上动作一顿,嘴角就画出一道红,脸上闪过尴尬和不自在,想起自己在蒋家理直气壮的怼陈妙,还把妙不可言一顿夸! 现在想起来,只觉得被人打了一巴掌在脸上。 蒋媛媛尴尬,脸上涨红,“你少得意,我……我以前是喜欢过妙不可言,可不代表你的作品都是完美的!” “是吗?我怎么记得,某人说过,妙不可言的作品有着不一样的意义……” 蒋媛媛:…… 陈妙见她噎着,笑着上前洗了个手,故意噎她,“怎么了?见到偶像本人,太激动,说不出话了?” “陈妙,你要点脸。”蒋媛媛的脸都憋红了。 陈妙笑着离开。 蒋媛媛气得抽出纸擦拭嘴角的口红,此时有人从隔间出来洗手,想套近乎的说了句,“媛媛,这陈妙也要厚颜无耻了,瞧把她得意的,不就是个妙不可言吗?我也没觉得妙不可言多厉害啊,对吧?” 女人说着,蒋媛媛却递给她一瓶簌口水。 女人道谢地接过,一看是簌口水,有点懵,“媛媛,你给我这个做什么啊。” “给你漱口啊,嘴比屎还臭。”蒋媛媛翻了个大白眼。 “……” 晚上,陈妙整理完手上的工作,便在公司附近打算随便吃点。 她鬼使神差的经过从无咖啡馆,忍不住往里看了看。 今晚的咖啡厅爆满,很多都是蒋氏的员工,大家都是来看黑头像的神秘人士到底是谁。 这些人已经私底下猜测过了,有人觉得是部门主管,有人觉得是每次看陈妙就会微笑的于特助。 陈妙在隔壁点了个煲仔饭,突然手机滴滴滴的响。 她点开一看,是阮小萌发来的图片。 「姐,就是他!最大的赢家!」 陈妙点开照片,是张陌生面孔,据说是市场部门的。 她看着照片上的人,心里有种说不上的失落。 陈妙苦涩一笑,把手机翻过来盖在桌子上。 她以为,会是…… 此时,服务员把热气腾腾的煲仔饭送来,叮嘱了一声,让她小心点,锅边很烫,可陈妙就像是没听见,在拿起勺子时,就不小心烫了手背。 她吃痛的抽回手,心里乱如麻。 手被烫红了,很疼,疼的陈妙心里有点难受,难受的突然就没了胃口。 她不知道自己为什么还会期待那个神秘人会是蒋祎洲? 她的事情,对他而言,其实也没那么重要。 真正能从这段关系里迅速抽开身的人,从来都不是她陈妙。 她只是嘴硬,而他是心硬,像石头一样,撬不开,暖不热。 她看着面前热气腾腾的饭菜,吃了一口就实在咽不下。 陈妙付了钱离开,回去的时候去了住处附近的一家清吧,点了杯鸡尾酒。 喝点酒,晚上才好入睡,不至于胡思乱想,想到头疼。 陈妙一个人坐着,不知今天的酒怎么有点上头,她感觉头晕的狠,隐约间听见旁边的女人在聊天,吐槽自己找的男人活太烂,几分钟就完事了。 女人的朋友就安慰她,“哎呀,男人都这样的,他们只是看起来很行,实际上……你懂得。” 陈妙噗呲一声,笑了出来。 旁边的女人不满的看她一眼,“你笑什么?难道你男人很行?” 陈妙一手撑着脑袋,“当然行了。” 第25章 狗男人不黏人 她一句很行,顿时引起两人的好奇心,凑到陈妙的身边来坐,“妹妹,你讲讲呗,有多行?时间久吗?你体验过所谓的快乐吗?” 这话搁着平日问,陈妙能闹个大红脸,也不好意思多聊。 可此时,陈妙心里堵得慌。 她不痛快,那她就得让那个给她不痛快的人,也尝尝这滋味。 凭什么她一个人不开心,他却在享受跟江韵约会的愉悦? 而且,他还让于助理帮他订了999朵玫瑰准备送给江韵? 呵,狗男人,和她在一起的时候没见这么有心。 还999的玫瑰。 想到十分钟前,陈妙在微信里看见于助理发的朋友圈,晒了999朵红玫瑰,底下有人问送谁的,于助理回复:帮人订的。 于助理只服务于蒋祎洲,除了蒋祎洲,还能是谁订的花。 陈妙想起这些就闹心,她握着酒杯,看向旁边的大姐,“器大活好不粘人。” 女人瞬间来了兴趣,“你男朋友吗?还是约的小哥哥?你从哪里找到这种极品的?” 另一人则持怀疑态度,“真的假的?叫出来看看?” “你们要感兴趣,我把他联系方式给你们啊,想约的自己联系,不过,他很贵的。”陈妙说着,翻出了蒋祎洲的电话。 那女人马上就拨通了号码。 电话响了很久。 陈妙抿了口酒,想着他现在应该是忙着跟江韵花前月下,没空接电话吧。 终于,电话接通了,陈妙竖着耳朵听。 手机里传来男人低沉的嗓音,“哪位?” 女人听着他声音格外好听,骨头都酥了,按捺不住高兴的问,“请问,是器大活好不粘人的蒋先生吗?” 陈妙听着,被一口酒呛住,咳了好几声,咳得脸都红了。 大姐啊,有人像你这么生猛的打招呼吗? 陈妙有一种不好的预感,赶紧给女人做手势,小声说:别出卖我,别说是我说的。 可女人说,“啊,你电话是你上一个客人给我的呀,她现在就在这呢,你要过来吗?她已经跟我们说了你很贵,你放心,价钱好说。” 陈妙:…… 她一激灵,感觉酒都清醒大半。 女人笑着,突然按了免提,蒋祎洲的声音沉沉地传来:“我现在过去。” 他只说了简短的五个字,就好像在对着陈妙说:你给我等着,我现在过去! 隔着手机,她都能感觉到蒋祎洲想刀了她的心情。 她赶紧拿上包,“你们在这等他吧,我先走了。” “别啊,他都说了让你一起等,你要走了,我们一会哪知道是谁啊。” “就是,你留着还能给我们介绍一下。” 陈妙:…… 两人各搂住她的一边胳膊,死活不要她走。 就连陈妙想借口上厕所,都有人跟着她去。 终于,她逮着机会说人已经来了,那跟在她身边的女人赶紧转过身去张望,陈妙也借机溜向后门。 可一拉开后门,出现在眼前的人,却是蒋祎洲。 陈妙呆了几秒,对视着男人那阴沉的双眸,她赶紧又把门关上! 可她的动作哪里有蒋祎洲的快。 他一手抓住门,往里一推,长腿一迈,人就进来了! 后门本就是个狭窄的过道,在这极具压迫性的空间内,男人一米八几的身高像参天大树一样直立于她面前,将她逼在角落里。 陈妙的脸上泛着红晕,那是酒劲上头引起的,那脸颊上的红晕让她整个人看起来有点我见犹怜,却也忍不住让人想欺负。 蒋祎洲凝着她浑身的酒气,眉头凛了下,“跑什么?” 陈妙不敢看他的眼睛,只能硬着头皮装傻,“没跑啊,好巧,小叔也来喝酒?” “不是你让我来的?” “嗯?什么意思,我听不懂。” “跟我装傻?不是给我介绍了两个女人?”他说着,似带了几分怒意,捏着她的下颌,让她抬起脸直面他。 他手指间力气很大,捏得她下颌生疼。 陈妙也分不清他现在的怒意来自何处。 是怪她打搅了他的美好约会吗? 也是啊,在跟女神约会的时候,有人打这种电话来,想必是江韵误会生气了吧? 所以,他才来找她算账的。 陈妙心下涩然,凝着他眼中怒意,“破坏你的约会了?不是买了那么多玫瑰花吗?送给她赔礼道歉不就行了。” 她推开他的手,想离开,蒋祎洲又挡在她面前,神色复杂的看着她。 陈妙灵机一动,突然大声道,“小叔,你别这样,我是你亲侄女……啊!我们可是一家人。” 蒋祎洲:…… 她这么一喊,准备从后门离开的一对小年轻忍不住侧首看他们。 尤其是那男孩,看向蒋祎洲时,眼神充满谴责,好像在说:这人也太禽兽了,连自己亲侄女都不放过。 这一招果然有用。 蒋祎洲尴尬地松了手。 陈妙也趁机跟着那对情侣一起从后门离开,可没走几步,迎面就看见几个社会人在路边抽烟。 其中两个,陈妙认识! 那是她爸之前得罪的人,有一段时间天天搁学校门口堵她。 那两人也发现了陈妙,把手里的烟一丢,就要朝她走来。 陈妙一怔,赶紧返回去。 此时正好蒋祎洲从后门推门出来。 她跑回他身后,有些害怕的揪着他的西装袖口。 蒋祎洲看了眼她眼中的慌乱便明白怎么回事。 他凝着她,抬了抬手,看着她揪着他袖口的手,“不跑了?亲侄女。” 陈妙尴尬。 大女子能屈能伸! 她立马讨好的说,“小叔,我们是一家人啊。” 蒋祎洲:…… “说点好听的。”他挑眉。 “你人帅心善!” “还不如你那句器大活好。” 陈妙:…… 她脸上涨红,“是是是,你说什么就什么。” 他眼中掠过一丝难以察觉的笑意,“你也只有求人的时候能乖巧点。” 蒋祎洲没再为难她,抬眸看向那两人。 许是他的眼神太过凛冽,浑身都透着股生人勿近的气质,那两人没再往前,却也没走开,似乎在等着小羊羔落单再出击。 于助理把车开了过来,就停在路边。 第26章 那姑娘是谁 陈妙跟着蒋祎洲到了车边,自个就乖乖上车了。 她可不想逞能的留在这,然后被这两人尾随到住处,那以后可就没有安宁日子了。 上了车,看着那两人的身影逐渐不见,陈妙并没有松口气,仍是闷闷不乐的。 从这些人的嘴里,她得知:她的父亲是一个瘾君子,当卧底没毅力,自己染上毒,借了高利贷,辜负了组织的信任,最后被人发现卧底身份,惹上不少仇家。 可在陈妙的记忆里,他是一个好父亲。 她看过爸爸年轻时的日记,很难想象,一个曾经那么正能量那么热爱自己职业的人,会变成别人口中的瘾君子。 陈妙一直看着车窗外,大概是酒劲太大,她看着霓虹连成一线,渐渐模糊了眼,隐约间好像听见蒋祎洲在打电话处理那两个混混的事情,又听见他说了句:再喝酒,我就把你关在酒窖里,让你喝个够! 于助理全神贯注的开车。 突然感觉一道视线从身后射来。 他一抬眸,与车内镜里的蒋总来了个视线的撞击。 蒋总的眼神冷冽,让人冷不丁的一个哆嗦。 于助理立即搜罗自己记忆,这一天里,他好像没犯什么错误吧? 他被盯得心慌,“蒋总,我是有什么地方做的您不满意吗?” “我看你是太闲了,还有时间发朋友圈。”蒋祎洲说着,打开电脑,把十个文件都发到于助理邮箱里,“这么闲的话,把文件都翻译了,明早给我。” 于助理:…… 翌日一早。 陈妙醒来,发现自己在金江别墅。 但她并不是在主卧,而是客房。 看来她这位小叔,还算是说话算数,他们的关系正式结束后,她再来这里,本就该住在客房的。 陈妙掀开被子,准备拿上东西离开,可一开门就看见容婶在打扫门外的卫生,容婶跟她打了招呼,闲聊几句,主卧的方向却传出一道女声:“啊!” 那声尖叫,特别突兀,像是一把尖锐的刀子在陈妙的心里突然刺了一刀,她整个人都愣了一下,脱口问,“谁在里面?” “江小姐啊,她……” “哦,容婶,我还有事,先走了。” 陈妙打断了容婶的话,赶紧走下楼去,一秒都不想多待。 她的脚步有点虚,手有些抖。 怪不得会让她住在客房呢。 原来是主卧,已经有人了。 陈妙没想到,他们发展的这么快,都已经住在一起了。 那他还带她来这个地方做什么? 让她亲眼看看他们的幸福生活? 他就不怕江韵看见她,会误会? 陈妙下楼就往门口走,却迎面遇上从外回来的蒋祎洲。 见她脸色不好,且匆匆要走的样子,他一把抓住她的手臂,“一大早的,去哪。” 陈妙挣开他的手,往后站了一点距离,压不住情绪,“江韵在这里,你带我回来这里干什么?” “你见不得人?” “……”她噎着,“你就不怕她看见我,会误会?” “误会什么?你不是我的亲侄女么?”他一脸的坦荡,仿佛他们之间,什么都没发生过。 陈妙的心头一堵。 是啊,她现在就是他的侄女。 江韵怎么也不会去吃一个侄女的醋。 可她能无动于衷的看他们幸福的样子吗? 毕竟在一起两年。 他无缝接轨,还要她当他的幸福见证人,不残忍吗。 蒋祎洲抓住她手腕,要将她拉进去,“吃了早餐再走。” 他拉了一下,见她没动,便挑眉看她,“怎么了?不敢?” 陈妙掐着手心,忍下心里的刺痛感,“我有什么不敢的,你要不觉得尴尬,我天天趴在床边看你们两,都行!” 她说着,甩开他的手,径直走去餐厅。 他既然要她看,那她就好好睁大眼睛看看,这男人在自己真心喜欢的人面前又是什么样子。 如此,她也好彻底死心。 陈妙入座,可等了良久,都不见江韵下楼。 蒋祎洲给她倒了杯牛奶,见她迟迟不动筷子,“要我喂你?” 陈妙无语,“不是要等她?” “不用,她不吃早餐。”他说着,先动了筷子,慢条斯理的吃了一口鸡蛋。 陈妙心里酸涩,他倒是挺了解江韵的。 连人家不吃早餐都知道。 她忍不住说,“你不是说,不吃早餐对胃不好?你不管管?” 蒋祎洲抬眸看她,给她夹了一块杂粮包,“她有自己的规划,不像你,晚上不睡觉,白天叫不醒。” 陈妙:…… 意思是说她不自律,生活一团糟呗。 她心里堵的慌,语气控制不住的酸涩,“那挺好啊,很配你!你也是老干部的生活方式,确实跟我这种年轻人有代沟。” 某人有点不悦的看她一眼,“我也就大你八岁。” “你都要发育了,我才刚成型呢,八岁可不小了。” 蒋祎洲:…… 两人陷入沉默。 陈妙闷闷的咬了一口包子,大口大口的吞咽,压下心头的窒闷。 突然,蒋祎洲的手机响了。 他看了眼,一看是好友电话,直接按了免提,把手机放在桌子上,只听那头的男人抱怨: “蒋祎洲,你可太不够意思了,谈恋爱了也不跟我说,害我都不敢联系你,以为你看上我了。” 蒋祎洲蹙眉,“什么?” 陈妙又用力咬了口包子。 “你少装傻啊,你昨天在包厢里,你对象打电话说你活好不粘人,一大堆人可都听见了!说吧,那姑娘到底是谁啊?对你评价这么彻底。” 陈妙塞了一嘴的包子,来不及咽下,被呛的噎住,喝了一口水,更是全都堵在了嗓子眼,涨红了脸。 她赶紧拍了拍胸口,蒋祎洲见她真被噎着了,挂了电话急忙帮她拍了几下背,递给她一杯水,待她缓过来,才略显无语道,“没吃过包子?” 一盘子的包子,七八个,全被她吃了! 陈妙红着脸,捡回一条小命,再看他时,想起刚才那通电话,忍不住问,“你,昨晚在包厢?” 那他并没有跟江韵约会? 玫瑰花又是怎么回事? “昨天有个饭局要应酬,吃完饭就去了包厢,怎么了?”他看着她,手还在她背上,炙热灼人,“你以为我在哪?” 第27章 没法凑成一对了 他的眼睛就像是能窥探到她心底所想。 陈妙心虚,急忙垂下眼帘,不敢与之对视,“我以为你在老宅呗。” 她握着水杯,喝口水压压心虚。 却听某人不咸不淡的说了句,“是吗?所以你故意把我电话给别人,就是为了破坏我回老宅吃饭?” 陈妙被这话呛了一下,水呛到鼻子里,眼泪都快出来了。 而他拍了下她的后背,那手还貌似无意间从她后颈掠过,“慢点,来小叔家,管饱,不要急。” 陈妙:…… 蒋祎洲回到自己的座位上,就像是什么也没发生,脸上依旧是波澜无痕的,他慢条斯理的吃早餐,还把其他几盘糕点也推给她,“不够还有。” 陈妙看着面前的小笼包,忍不住打了个嗝。 她这一年都不想吃包子了! 陈妙看了眼他,总觉得他应该是猜出她昨晚因为玫瑰花不高兴,虽然他全程没提这件事,但刚才那句话就好像是在解释他昨晚并没有跟江韵约会,玫瑰花和他无关。 她抿了一口牛奶,尝出了一丝丝甜味。 可此时,楼上传来容婶的声音,“先生,江小姐让你上来。” 蒋祎洲放下餐具,擦拭了嘴角,“你慢慢吃,吃完让老陈送你回去。” 他说着,人已起身走向楼梯。 陈妙握着牛奶杯的手一点点扣紧,手中的杯子就好像是被攥紧的心脏,压迫的喘不上气,胸口闷闷的疼。 她睁着眼,听着楼上传来的笑声,心里涌起密密麻麻的疼。 好歹她也跟他在一起两年,可这两年对蒋祎洲来说是什么?他为什么能丝毫不在意她的感受,当着她的面就跟江韵在房间有说有笑? 但凡他喜欢她一点点,便也会避开点。 可他没有…… 从他答应跟她彻底结束开始,他们在一起的事情就像是一场泡影,彻底从这个世界上消失了,而他瞬间就能切换到小叔的位置,反而是她这个提出分手,说什么好聚好散的人,心里还过不去。 陈妙张着嘴,感觉像是透不上气一般。 玫瑰花跟他无关又如何? 事实是,江韵已经住进来了。 陈妙啊陈妙,你还在纠结这些做什么? 不是都想通了,不要为一个压根不爱你的人内耗。 那为何,心里还是会有拉扯的疼。 情绪也那么容易被左右? 两年来的点点滴滴就像是蔓藤缠在心里,对他的喜欢也像是生根发芽,要如何才能彻底地根除? 陈妙掐着手心,眼眶也微红,她把自己的碗筷收起来,直接丢进了垃圾桶里,转身就走。 再也不会用的专属碗筷,留着做什么,等别人丢吗? 那她还不如自己丢。 老陈来客厅的时候,陈妙已经走了。 此时,蒋祎洲从楼上下来,老陈忙问,“蒋先生,陈小姐人呢?” 蒋祎洲蹙眉,拿出手机正要拨她电话,眼角余光却瞥见垃圾桶里的碗筷。 他眸色一暗,脸色都阴沉了。 容婶顺着他的视线也发现了,哎呀一声,说,“陈小姐的碗筷怎么丢了,这不是她最喜欢的吗?” 这副碗筷可是先生从欧洲带回来的,总共两套,和蒋祎洲的是一对,陈小姐每次吃饭只用这碗筷。 容婶要去捡,手还没碰到碗筷,就听见蒋祎洲说,“丢了吧。” 容婶不敢有异议,因为先生的脸色很难看。 她只是有点可惜了,丢了一套的话,就没办法凑成一对了。 此时,正好江韵也带着另一人从主卧出来。 江韵下楼来,满脸笑容,“祎洲,易航还需要量一下其他的房间尺寸。” “自便。” 他说着,人从江韵身边走过,径直去了书房。 江韵一愣。 发生了什么? 这人怎么瞬间就变脸了? 面对他突然的冷漠,江韵有点挂不住脸,尴尬地看向身后的男人,“易航,你想量哪里就量吧,祎洲应该是有工作上的急事要处理,就不招待你了。” 男人拿着手上的量尺等工具,表示理解地点头,“蒋总工作忙,可以理解,我速战速决,量好了,尽快拿出方案。” 能接到蒋祎洲装修房子这一单,他都谢天谢地了,哪里还敢让蒋祎洲招待他。 这单子也是通过江韵拉来的。 他虽然是留美归来,刚开的装修设计工作室,可毕竟还没在这站稳脚跟,若是能给蒋祎洲把这房子翻修成功,那就是他很拿得出手的成绩了,之后的生意也算是彻底打开了市场。 男人认真的开始丈量屋内尺寸。 江韵则来到书房门口,敲了下门,得到蒋祎洲的允许,她才敢推门进去。 见他正在办公桌的位置处理工作上的事情,她略松了口气,或许真的是,因为工作上的事情出了状况,他才心情不好。 她来到办公桌前,“你心情不好吗?” 刚刚不还有说有笑的? 这会儿,却冷着脸,问,“你有事?” 江韵一噎,“也没什么,就是有点担心你,易航的事情谢谢你帮忙,我知道,你是帮我,才愿意把房子交给他装修,但他一定会尽全力做好的。” 不然,怎么可能轮得上易航。 多少设计师和团队,蒋祎洲都可以选择。 却唯独卖了她的面子。 而且,那家工作室,她有股份。 蒋祎洲也是知道的。 他淡淡的嗯了一声,“小事……” 他的声音没什么情绪。 随即从抽屉里拿出一张支票搁在桌子上,“你先拿着。” 江韵拿起一看,两百万。 她还来不及说什么,蒋祎洲却道,“工作室刚成立,什么都需要钱,先拿着吧,不够再说。” 江韵心中一暖,“够了,谢谢你啊。” 她把支票收好,想起什么,“晚上有个饭局,你要一起吗?” 蒋祎洲凛了下眉,江韵又道,“你要没空就算了,我自己去应付,我只是觉得你要是在,那帮人就不会灌我喝酒了。” 工作室准备接一个楼盘的样板间装修,所以约了开发商的人吃饭,若是蒋祎洲能到场,这事就十拿九稳了。 江韵挤出笑,“大不了我就跟他们说我感冒吃了头孢,这样总不会有人逼我喝酒了吧。” 她说着,悄悄看他一眼,不知道他是否会心软。 第28章 相亲被撞见 江韵说的可怜。 蒋祎洲蹙眉,这才道,“地址发给我。” 江韵欣喜,天天一笑,“好。” …… 陈妙把参赛报名表交到总监处,又把手上的工作都安排好,未来的一个月她要参加比赛的话,精力就得放在比赛上了。 难得公司也全力支持。 不过,这天底下也没什么免费的午餐。 她的参赛作品的版权归公司所有,一旦获了奖,公司会马上投入生产,相当于借着比赛做了免费的宣传。 而陈妙需要这个证明自己能力的机会。 大赛的主题是中国风,以国潮为主,新国风,新中式,参赛作品按系列设计,每个系列3至5套。 陈妙要在截稿日前把设计图发给主办方。 距离截稿日只剩下不到十天,陈妙是半点思路都没有。 她在公司坐了一天,下班时准备早点回出租屋的,却接到陈璇的电话,说她喝多了,让陈妙去一家饭店接她。 陈妙赶到饭店的二楼,没见到陈璇。 她正准备打电话,听见于助理的声音,“陈小姐。” 陈妙愣了一下,回头就看见蒋祎洲也迈步走来。 蒋祎洲的眉头微拧了一下,似没想到会在这看见她。 他走到她面前,脸色微沉,而此时,他们身后的两个包厢门同时打开。 陈璇和江韵都是出来接人的。 江韵直接走去蒋祎洲面前,挽住他的手,眼睛里似乎也只看得见他,“你来啦,他们已经在里面了,咱们进去吧。” 蒋祎洲拧眉,看向另一包厢出来的陈璇,“嫂子。” 陈璇愣了一下,完全没想到会在这里遇到蒋祎洲。 她忍不住多看了眼蒋祎洲身边的江韵,笑道,“祎洲,跟女朋友来吃饭呢?” 江韵反应很快,立即跟陈璇打招呼,“嫂子你好,我叫江韵。” 那声嫂子叫的格外甜。 陈璇笑着点头,客气的让她有时间就到家里去坐。 这和谐的一幕,就仿佛是蒋祎洲带着女朋友见家长。 陈妙看着江韵挽着蒋祎洲的手臂,心里涌上一些涩然,她移开目光,杵在一旁,尽量让自己看着自在点。 江韵却把目光落在她身上,“这位就是妙妙了吧?听你小叔提起过你。” 陈妙挤出笑容,小婶两个字是实在叫不出口。 她觉得自己此刻的笑一定比哭还难看。 江韵却说,“妙妙好漂亮,怪不得你小叔说你眼光高,看不上我给你介绍的,长这么美,条件又好,眼光是该高些的。” 陈妙:…… 蒋祎洲说她眼光高? 确定不是在自夸? 她干笑两声,“哪里,我觉得我小叔眼光更高,跟他在一起的,都是极好的。” 蒋祎洲眸色波动的看了她一眼。 而此时,陈璇那包厢又走出一男人,上前就要跟蒋祎洲握手,“小叔,你好,久仰你大名,这是我的名片。” 陈妙:?? 蒋祎洲的眸色一暗,下颌绷着,“你叫我什么?” 男人则回头看陈璇,等着陈璇介绍,陈璇略显尴尬,刚才还在说她家陈妙眼光高呢,这会儿这一米七的啤酒肚男人一出来,陈璇有一种被打了脸的感觉,却也只能硬着头皮介绍,“这是妙妙的相亲对象,姓吴。” 陈妙无语,相亲对象? 她看向陈璇,见她压根就没醉意,才知道自己被骗了。 说什么喝醉了都是谎话,目的是骗她过来相亲。 陈妙有一种说不出的难堪。 这男人看着比她爹都老,腆着脸叫蒋祎洲小叔,陈妙几乎可以从蒋祎洲的眼神里看见讥讽,仿佛在说:那么迫切的要离开我,就选择这样的? 她也能从江韵那不失礼貌的微笑里看见嘲讽。 陈妙的脸上一阵红一阵白的。 男人还想攀关系,“小叔,我是做出口贸易的。” 蒋祎洲看向他,“别这么叫我,不合适。” 他说着,脸色微沉的跟陈璇打了声招呼,就带着江韵进了包厢。 陈妙也一秒都不想多待,迈步要走,男人则快步上前来,“妙妙,别走啊。” 陈妙压不住心里的火,“请您别这么叫我,我们不熟。” 陈璇赶紧拉了她一下,压低声音警告,“好好跟人说话,摆什么臭脸,人家等了你一小时,你一来就这么冲干什么。” “那我应该怎么样?马上跟他去领证了,你就满意,是吗?” “我又没让你马上领证,人是长得不怎么样,但他条件不错啊,你接触接触,多了解一下呗。” “您觉得满意吗?” “我看还行啊,小伙子挺热情的。” “你管这叫小伙子?呵,那你改嫁吧,我不介意叫他爹。” “你……”陈璇噎着,还没来得及发火,陈妙就走了。 见陈妙走了,陈璇才赔笑的跟男人说,“她害羞,回去我让她加你的联系方式,你们自己多聊聊就好了。” …… 陈妙快步走出饭店,呼吸着外面冷冽的空气,感觉喉咙里一股子血腥味。 她的嘴皮子都咬破了,也压不住心里的难过。 她不明白母亲为什么要把她塞给一个这样的人。 是觉得只要她结婚了,她就算尽到当母亲的最后一项任务了吗? 所以她急着把她嫁出去,完全不管对方是什么样的人? 陈妙在冷风中站了很久都没打到车。 她今天本就穿的少,不知道是被冻的还是因为生气,她身体控制不住的发抖。 头也疼的厉害。 一回到家,她急忙钻被窝,还是冷的发抖。 迷迷糊糊地睡着了,半夜摸出手机一看,一不小心就按到推送的消息,是微博推送的:「你看过的@江韵已发表新内容」 微博软件直接打开到江韵发表的新内容页面。 一张电影院的晒图闯入陈妙的视线里,避之不及。 江韵:「感谢某人抽空陪我看电影,幸福!」 陈妙看着那张照片,照片里隐约可见爆米花的旁边有男人修长的手指。 是蒋祎洲吧? 每次电影上映,陈妙求着他去看,他总说浪费时间,有这个时间不如好好跟她身体交流。 原来他不是不喜欢看电影,也不是不喜欢浪费时间。 只是要看他愿意为了谁去浪费时间。 陈妙忍不住打开江韵的微博。 江韵回来那个晚上,陈妙搜过她的微博,当时没勇气看,现在翻阅,才发现去年的情人节,他们竟然也是一起过的。 去年的情人节,江韵发了两个人的合照,配上文字:谢谢你专程来陪我,等我回国,我的爱人。 陈妙觉得脑子嗡的一下。 难道他同时跟两人在一起? 她继续往下翻,门口却突然传来门铃声。 第29章 你这藏人了吗 陈妙一开门,就看见蒋祎洲站在门口。 他身上略带酒气。 楼梯间的灯坏了,因此只有屋内的暗光从门缝透出,落在男人的身上,他的西装外套纽扣敞开,领带也被他解了,整个人在酒气的熏染下,有几分不羁。 四目相对。 陈妙的眼眶是红的,刚看了江韵的微博,她才知道自己这两年有多可笑。 在他们相处的每个瞬间,她都觉得他是一心一意的。 哪知道,人家两边都没耽误。 不,准确来说,她根本算不上女朋友,不过是他在女朋友不在身边时的一种发泄。 怪不得这人每次见她就往床上拐,像是不知餍足。 她以为是爱的一种方式。 可她太傻了。 这只是一个正常男人的需求。 尤其是像蒋祎洲这种人,他不喜欢在外面找那些私生活混乱的女人,也不愿花精力去应付,所以有一个听话不粘人的固定床伴,对他来说是最稳妥的。 再加上他们之间的关系,就注定会是一个永无人知的秘密。 他吃定了她不敢闹,害怕闹。 此时此刻,陈妙看着他,心里就像是被点了一把火,烧的胸口都疼,脑子也嗡嗡的。 她快速要拉上门,男人却早她一步,把门拉开,一步就走了进来。 他凝着她微红的眼眶,还有些泛红的鼻子,“生病了?” 说着,就到她面前,大手覆在她的额头,“这么烫。” 蒋祎洲的语气很温和,动作也自然的好像他们之间什么矛盾都不存在,他甚至关切的问,“难受的要哭鼻子了?天这么冷,不穿多点,是我没给钱给你买衣服?” 他要抚她的头,陈妙却躲闪开来,忍不住嘲讽,“小叔真不愧是能做大事的人,时间管理挺好啊,刚跟江小姐分开就跑来我这,你不累吗?” 蒋祎洲凝着她,“吃醋了?” “呵,我吃什么醋,我跟小叔只是叔侄关系。”她说着,用力掐着手心,让自己不要表露情绪,她站在一边,冷着脸,“小叔还是赶紧离开吧,大晚上的,让人看见不好。” “你妈就在楼下,你确定要我现在离开?”他眼底闪过一丝意味不明的笑。 陈妙一愣,下一秒就听见门口传来门铃,紧接着是母亲陈璇的声音,“陈妙,你赶紧开门,冷死我了。” 陈妙:…… 蒋祎洲慢条斯理的解开一颗纽扣,“我走了?” 他说着,就抬步往门口走,陈妙则懊恼的把他拽回来,推着他进了卧室,“待在里面别出声。” 她把门关上,听着陈璇在不停地拍门,才赶紧去开门。 陈璇一进屋就抱怨,“你干什么呢,喊半天都不开门,冷死我了,这天好像是降温了,快,把暖气开起来。” 陈璇坐在沙发上,指使着陈妙去开暖气倒热水。 待她喝了一口热水,缓过劲了,才开始说教,“我说你怎么回事啊,那吴志刚人是长得丑点,可人家有钱啊,找老公不能找帅的,得找个可靠的,你不能光看人家长得不行,就直接拒了。” “你今天这么一走,真是让我脸都丢尽了,亏我还跟介绍人说,我女儿懂事有教养,你像是有教养的样子吗?” 陈璇说着就来气。 “女孩子早点嫁人,早点生孩子,不好吗?你说你干点正经事不好,偏要在公司跟媛媛抢风头,人家要参加比赛,你也要参加比赛,媛媛是名校毕业的,你那三流大学能比得过吗?不是自讨没趣吗?” “听我一句劝,赶紧找个男人把自己的人生大事解决了,你跟媛媛不同,她从小就是读的名校,是她爷爷培养的接班人,蒋家没有男孩,将来肯定一切都是给她的,她是要接管公司的,你比个什么劲?” “还有你那比赛,赶紧退出,别在里面丢人现眼的,你现在这工作,要不是你蒋叔安排你进去,你说说,以你的大学文凭,能进得去吗?人家可都招的博士生。” 陈妙听着这些话,心里一阵悲凉。 原来这么着急地给她安排相亲对象,是想让她别跟蒋媛媛争了。 她妈可真是一个称职合格的好后妈! 为了继女的前程,亲手把女儿埋在继女走向成功的路上。 “所以,您半夜跑到我这,就是为了劝我退赛?”陈妙忍着身体的不适,有些嘲讽的勾起嘴角。 陈璇见她这样,似乎也觉得说的过了些,又苦口婆心的说,“妙妙,妈妈是为了你好,做人要本分,不属于你的东西,不要妄想,蒋家是媛媛的,就算你赢了比赛,在公司压了她的风头,那对你来说,又有什么好处?你只会变得更难啊。” “是你自己的处境会变得艰难吧。”陈妙冷声说,“如果我赢了,你会很难做,所以你宁愿牺牲我的一切,成全你自己。” “你怎么那么不听劝呢,我做这一切,不都是为了你。” 永远都是这句话! 当初要嫁入蒋家,陈璇也是拉着她的手说,“妈妈这么做是为了你啊,将来你跟着一起去了蒋家,就不会再有人欺负我们了。” 陈妙觉得讽刺,“算了,我跟你无法沟通,很晚了,你早点回去吧,我要休息了。” “我今天不回去,你蒋叔出差还没回来,我就在你这睡一晚。”陈璇见她赶人了,便赶紧起身往卧室走,“都这么晚了,外面还这么冷,你还把我往外赶,是不是亲生的啊。” 陈璇说着就要推开卧室门。 陈妙急忙挡在门前,略显紧张,“我这不方便!” “怎么不方便?”陈璇见她紧张,“你里面藏人了啊?” 她说着,还狐疑的往里看了眼。 “不是!”陈妙忙说,“我屋子里乱的很,都是刚买的布料堆在里面,你睡客房吧,客房干净。” “真没藏人?” 第30章 江韵喂不饱你吗 “没有。”陈妙应着,怕被母亲看出来,有些不耐烦了。“行吧,那你给我多拿床被子,我太困了。”陈璇实在困得眼皮子打架,要不是为了今天相亲的事,她早回去睡觉了。 可为了陈妙的事,忙到这么晚,她也不好再回蒋家了,不然蒋老爷子又要说她是趁着老公不在家,这么晚都不回去。索性就在女儿这过一晚,也好交代些。 陈妙把客房的被子都安排好,见陈璇睡下了,她才松了一口气。 她回到主卧时,见蒋祎洲就坐在她的沙发上。 男人拍了下身边的位置,“过来把药吃了。” 他面前的茶几上放着一杯热水和药丸。 陈妙看着药丸,眼睛有点发酸。 男人见她不动,便起身走到她面前,“脸色不太好,很难受?要不,还是去医院?” 他的声音低沉,却像一股暖流,流入陈妙的心里。 她在外面跟陈璇周旋了半小时,陈璇压根就没注意到她有任何的不舒服,可蒋祎洲看得见,他知道她身体很不舒服。 若换做是蒋媛媛,母亲也是能看见的吧。 陈妙也不知道,从什么时候开始,她的母亲再也看不见她的所有感受。 陈妙的喉咙堵着,她听话的吃了他递来的药。 他撩起她耳边碎发的动作很温柔。 还有他的这双似星辰耀眼的眸子,这么一瞬不瞬的凝着她,会让她有一种被深爱的错觉。 灯光就落在蒋祎洲的肩上。 他身上淡淡的酒味与烟草气息混合在一起,却并不让人讨厌,反而生出一丝贪念。 他的手从她的头发上,慢慢滑落至她耳边上,指尖轻轻捻过耳垂,眼神迷离又炙热,“妙妙……” 他嗓音低沉,就像是在克制着什么。 男人喉结滚动,在黑色衬衣的衬托下,更显性感。 陈妙的个子,正好到他喉结的位置。 她很想就这么沉溺在他的温柔里,就这么依赖着他身上的暖意,可一想到江韵的微博,陈妙就清醒了。 她知道这男人此时动情的表现,不过又是身体本能欲望的驱使,与爱无半点关系。 一想到他来这之前还在陪江韵看电影,陈妙的心里就堵的慌。 她瞬间冷下脸,推开他的手,“你别碰我,我有洁癖。” 蒋祎洲的眉头微凛,“什么意思?” “什么意思你心里没数吗?”陈妙冷着脸,故意说重话,“小叔要是欲求不满去找别人吧,花点钱,什么样的都有,你要舍不得出这个钱,我给你啊。” “你就是这么想我的?” “不然呢?那你告诉我,刚从江韵那离开,又跑到我这,我要怎么理解?是江韵喂不饱你?还是你本身就是这种表里不一的人。”她说着,声音微颤。 她捏着拳头,克制着,怕吵醒了母亲那就麻烦了。 算了,她有什么好吵的。 他们之间,本来就注定没结果。 再说已经结束了,她全当自己一片真心喂了狗。 她深吸一口气,“我很不舒服,不想跟你说这些,小叔你自便吧。” 陈妙钻到被窝里,转过身没再理他。 她知道他不敢闹出大动静。 要真让陈璇知道他们的关系,他就等于有了把柄落在别人手里,那是蒋祎洲最厌恶的事情。 大概是吃了药的缘故。 她迷迷糊糊就睡着了。 睡醒之后,已是大天亮。 客厅还传来陈璇跟男人说话的声音。 陈妙一个激灵,翻身起床冲出去,她穿着一只拖鞋就冲到厨房,把陈璇都吓了一跳。 陈妙一看厨房里的男人是检修煤气的,这才松了口气。 她不知道蒋祎洲是什么时候走的。 有没有撞见陈璇? “妈,你,早上起来没看见什么吗?”陈妙脑子一团浆糊。 “看见什么?” 陈璇觉得她很奇怪,“你怕我看见什么?” “额,就是我房间,有一只猫,好像不见了。” 陈璇一听见猫,鸡皮疙瘩都起了,“你养那玩意干什么,我说你怎么鬼鬼祟祟的不让我进你房间呢,猫这东西冷血,养不熟,跑了就不见了呗。” 见陈璇脸上没半点异样,陈妙点点头,安下心来。 她回到卧室,屋子里不存在蒋祎洲出现过的任何痕迹,就好像他压根没来过,只是她的一场幻想。 也许是幻觉吧。 不然她怎么会模糊的听见他说:小没良心的,我对你不好么。 陈妙吃了退烧药,虽然退烧了,可身体还是乏得很,但她不想请假闲在家里。 这人一闲下来,就容易胡思乱想。 陈妙换了衣服打算去上班,临走时,陈璇叮嘱她晚上要回蒋家吃饭,而且要在蒋家过夜,因为明天一大早的,要跟着他们一起去祭祖。 蒋家有个不成文的规定,也不知道是不是老一辈留下的老观念,蒋家在八十公里外的蒋家村修建了祠堂,每年的这个时候,蒋家人要回去祭祖。 几百号人里,都是姓蒋的,按个人成就排名,蒋家排第一。 那场面,比过年还壮观,对于他们蒋姓人,尤其的重视。 蒋老爷子更是认为,蒋家这些年来能够顺风顺水的发展壮大,都得老祖宗显灵了。 陈妙抱怨自己又不姓蒋,为啥要跟着去凑热闹,就不怕蒋家老祖宗见了她这冒牌蒋家人,气得诈尸吗。 但陈璇说什么都要她去,并且这些年,年年都得到场! 陈妙今年不抱怨了,直接答应下来。 抱怨也没用,要是不去,陈璇能在她耳边上念叨一年。 不过,陈妙晚上还是没回蒋家吃晚饭。 她不想遇见蒋祎洲,便找了个工作的借口,说是晚点回。 等她回到蒋家,起码大家已经休息了。 家里的佣人不满地把她领回住处,说是新被套都在床上,让她自己套,陈妙看了眼屋子,粉色的公主房,她第一次来蒋家时,陈璇说:这是你蒋叔为你准备的,喜欢吧。 陈妙很少住这里。 上学时住校,毕了业出去租房,除了个别关键的日子要回来,平时她基本不在这过夜。 因此,五年前准备的一切,看着还像新的一样。 陈妙把房间简单的整理了,又洗了把脸,才从包里拿出泡面,准备下楼去倒点热水泡面吃。 自从有了上次找食被佣人鄙夷的经验,陈妙就自个带东西了。 楼下黑漆漆的。 陈妙在饮水机前接热水,突然听见身后传来声音:“没吃饭?” 她吓得一怔,差点烫到手,男人则眼明手快的从她身后伸手来,帮她把泡面的盒子抓稳。 他就站在她的身后,大手连同她的手一起抓住。 “小心点。”蒋祎洲的声音在她耳边落下。 第31章 带她祭祖 他的声音就在耳边,带着炙热的气息撩的人身子酥麻。 陈妙下意识的想躲开,可又怕挣扎会打翻了手里的泡面,只能硬着头皮站着,但好在,他很快就松了手,拿起杯子接了点热水,喝了一口。 男人的表情从容淡定,仿佛方才摸到她的手,都是无意之举,反而是她想多了。 他看向她,“这么晚了还没吃?” “嗯。”她垂着眼帘,打算上楼,又听见他说,“祭祖的事情你不想去,可以不去的,我可以帮你跟他们说。” “不用了,你自己不也要去吗?” 她一时嘴快,说出口,见蒋祎洲眼神一暗,才反应过来自己说错了话。 她好像无意间提醒了他也不是蒋家人这回事。 “我,我不是这个意思,我是说……” 她是想表达,他自己都身不由己,又何必帮她去说。 但她刚才那话听着,就好像是在说:你不是蒋家的人,你不也要去,我为什么不能去。 蒋祎洲的脸色绷着,他放下水杯,“善意的提醒你一句,在这个家里知道的任何秘密,都当做不知道。” 他撂下话,迈步就往楼上走。 陈妙的心头噎着,闷闷道,“都说了不是那个意思。” 算了,误解就误解吧。 她上楼,吃了两口泡面,门口突然又有人敲门。 陈妙以为是陈璇。 一开门,门口的地上放着牛奶和曲奇饼。 谁给她拿的? 她往楼下瞄了眼,并未有人影。 陈妙拿起饼干,难道是蒋祎洲拿来的? 也只有他知道,她还没吃饭了。 握着手里的曲奇饼,她心里有一丝丝暖意。 因为要开车去八十公里外的地方祭祖,又必须早上六点就到那边,因此蒋家第二天的早餐五点就准备好了。 陈妙被陈璇催着起床,坐在餐桌边还忍不住打哈欠。 她这一声哈欠没注意形象,嘴张的挺大,还发出声响,蒋爷爷一看就不乐了,板着脸,虽然没说什么,可那脸色比外头阴沉的天还要黑。 陈璇会看脸色,当即踢了陈妙一脚,让她注意点形象。 陈妙只好收敛点,默默喝了点牛奶,争取当个透明人,也不动筷子夹其他的糕点,只吃面前的那点坚果。 而陈璇夹了一块水晶虾饺到蒋媛媛的餐盘里,一脸慈母笑,“媛媛,你爱吃的虾饺,我让人专程从广州的茶餐厅买回来的,你多吃点。” 蒋媛媛板着脸,没回应,也没吃那块虾饺。 可陈璇也不在意,又给她添了一点果汁。 陈妙忍不住看向蒋媛媛的餐盘,满满一盘子东西都是陈璇给夹的。 这么一对比,自己的餐盘里除了那两颗坚果就没啥了。 陈妙心下一酸。 不知道的,以为她才是陈璇的继女呢。 她喝了口牛奶,压下心里的酸涩。 而此时,老爷子突然发话,“伟明,我一会坐你们的车过去,老路有点事,回家去了。” 老路是蒋老爷子的专车司机。 蒋伟明一愣,有点为难,“可我那车已经……” 媛媛和陈妙都要坐他们的车过去,已经是坐满了,哪里还容得下老爷子。 老爷子瞬间不高兴了,“怎么?是没我的位置?” “哪能啊。”陈璇忙按住蒋伟明的手,笑着说,“一会您就坐我们的车,正好媛媛也在,路上还能陪您聊聊天。” 蒋伟明看向陈妙,“那陈妙……” 大家都看向陈妙,仿佛她是一个难解决的包袱。 陈妙挤出笑容,特‘懂事’的说,“我打车去就行了。” 届时找个车坏在路上的借口,她也能借此免了今天的行程。 蒋伟明皱眉,“那怎么行呢。” “坐我的车吧。”蒋祎洲开口,慢条斯理的放下餐具,擦拭了下嘴。 几个简单的动作,大概是因为他坐的笔直,又有着矜贵的气质,给人一种特别儒雅的感觉。 蒋祎洲的提议,算是解决了这个难题。 蒋伟明笑着道,“可以,那妙妙就坐你小叔的车吧,家里又不是没车,打车像什么样子。” 陈妙攥紧了筷子,扯了扯嘴角,不得已的点头。 让人煎熬的早餐结束,蒋老爷子在蒋媛媛的搀扶下,上了车。 陈妙跟上蒋祎洲的步子,本想坐在后座去,却不料他早一步打开了副驾驶的门,还说:“我没有给人当司机的习惯。” 陈妙无语,只得钻到副驾驶。 一上车,某人在车子启动前,先给了她一袋东西。 陈妙不解的打开袋子,里面竟然是热气腾腾的三明治、咖啡,以及各种小零食。 蒋祎洲单手转动方向盘,见她盯着吃的半天没动作,“没下毒,放心吃。” 陈妙看他一眼,男人正全神贯注地开车,眼睛里都是专注。 他穿着黑色的衬衣,没系领带,握着方向盘的手腕上戴着名表,男人那白皮冷感的肌肤,让他整个人看着特别清冷。 他不笑的时候,小孩子都能给他吓哭。 陈妙拿出三明治,“你怎么知道我没吃饱。” 她心里酸酸胀胀的。 蒋祎洲看了她一眼,“就你的饭量,那几个坚果,能喂得饱你?” 陈妙:…… 她不满,咕哝一句,“这话说的我不爱听,我饭量很小的好吗?” 蒋祎洲笑了。 这笑声,简直就是侮辱性极高。 紧接着,他单手解了领口的扣子,嘴角轻弯,“那我每次带回来的零食,谁吃了的?” “零食跟饭量有什么直接关系吗?吃零食的胃跟吃饭的胃不一样。”她说着,咬了一口三明治,疑惑的问,“刚才在餐桌上没看见三明治啊,你让家里的阿姨做的?” 他笑了下,没接话。 陈妙看他意味不明的笑,再看看三明治,难不成是他做的? 她马上否了自己的猜测。 咋可能。 管他谁做的,好吃就行。 她吃饱喝足后,便有了困意。 快四十分钟的车程,陈妙一路睡过去。 这也避免跟蒋祎洲相处的尴尬。 可令她更尴尬的是,他们到蒋家村时,一下车,一老人走来,说,“祎洲啊,今年带媳妇来祭祖了?” 陈妙:…… 您老睁大眼睛好好瞧瞧,他媳妇有这么漂亮的吗? 第32章 蒋家的新媳妇吗 陈妙尴尬,蒋祎洲脸色却自如,也不解释,就好像压根没把老人的话放在心上。 老人家的儿媳妇赶来,忙介绍,“爸,你认错了,这是蒋爷爷家新媳妇的女儿,叫陈妙。” 年年都认错,年年都记不住陈妙,就好像故意的一样。 老人马上就沉下脸,完全不给任何人颜面,生气道,“那她来这里干什么?她又不是蒋家的人,这是我们蒋家的祠堂,一个外人过来祭祖,像什么样子。” 老人的声音很大,以至于旁边的人也都朝陈妙看来。 那眼神也充满了鄙夷,仿佛在说:真不要脸,一个继女也跑来祭祖。 陈妙:…… 陈妙无语,这事要不是陈璇年年坚持,她还真不想来。 更搞笑的是,第一年来的时候,这里的负责人专门找了蒋爷爷和蒋伟明,说:像陈妙这样的继女,最多允许她跟过来,但她不能烧香,也不能入族谱。 陈妙当时就想冲上去说一句,你求我入你们族谱,我都不入。 可陈璇拦着她,泪眼婆娑的说:妙妙,别让妈妈为难。 陈妙心里憋着火,却不能发作。 而那女人尴尬的说了声抱歉,“不好意思啊,人老糊涂了就爱乱说话,别跟老人一般见识啊。” 陈妙没那么大气,没回应,直接就走了。 蒋祎洲的下颌绷着,走至女人身边时,做了停留,也不知说了什么,那女人脸色一变,忙弯下腰道,“我会看好我阿爸的,一定。” 男人满意的微收下巴,迈出长腿就走。 他一走,那女人赶紧搀扶着老人要离开,一旁的人见她要走,问,“阿翠,烧香仪式都没开始,你要去哪啊。” “我阿爸不舒服,我先带他回去。”她挤出笑。 众人面面相觑,她这是怎么了? 白天见鬼了? 脸色这么白。 祭祖仪式按时辰正式开始。 本该是按祖籍的辈分开始的,可也不知是谁提议,要蒋老爷子一家做第一个上去祭拜的,还美其名曰的说是蒋老爷子威望高,辈分高,成就也高。 陈妙不置可否。 不就是看蒋家这些年越做越好,一个个才把蒋家给捧上天。 这人啊,当你顺风顺水成功时,身边也都是和颜悦色的好人。 只有落难了,才会知道身边的是人是鬼。 陈妙小时候也觉得人是善良和善的。 那时候她父亲吸毒的事还没爆出来,父亲那边的七大姑天天上她家去,让她感受爱与关怀。 她父亲是陈家唯一一个工作体面的人。 大家都想巴结他们家。 大姑父每周都要给她带零食。 大姑更是说:妙妙啊,你长大了可要记得,你是我们陈家的人,身体里流的血液跟大姑一样,我们才是真正的亲人啊。 陈妙记得这句话。 所以爸爸出事后,那年妈妈发烧,家里没钱买药。 她一个小孩子跑去大姑家,找亲人。 人家却道,“跟你家当亲人我都倒了八辈子霉了,赶紧走走走,别在这触霉头。” 这就是人性。 蒋家人上去烧香祭祖,陈妙则杵在一边看着。 她见人多,便借机溜了出去。 反正她母亲也只是希望她到场,并不会关心她在做什么。 她走到后院去,找了个地方坐下看手机。 看了一会,高墙外开始放鞭炮。 年年都是这个流程。 那鞭炮噼里啪啦的,浓烟四起。 一会他们在里面还要讨个好彩头,用圣币决定谁可以向祖宗借钱,讨个吉利,还双倍回去,来年更旺。 陈妙看了眼时间,才十一点。 走完所有的流程,得到下午两点。 她这一天时间,全被耽误了。 突然,彭的一声,一个类似于冲天炮一样的东西,在陈妙的脚边上炸开,吓得她魂都要出窍了。 她手机差点没握稳。 而一边的几个孩子看见她被吓傻了,则是哈哈哈的大笑起来,还指着她说,“胆子也太小了。” 陈妙:…… 孩子堆里有人怂恿那放炮的孩子,再放一个! 于是,那孩子又点了一个,冲着陈妙来。 陈妙气急了,大人欺负她,小孩也要欺负她? 她不能跟老人一般见识,那就替他们管管孩子。 她几步上去,那几个小孩一哄而散,都跑了。 陈妙只抓住那个放炮的男孩。 男孩被抓住,立即大叫,“你放开我。” “给我道歉!没人教你放炮不能对着人吗?” “我才不给你道歉,我妈说了,你不是我们蒋家人,我就对着你放怎么了?”男孩说着,还吐出舌头略略略。 男孩很壮,一米五的个子又壮实,陈妙还真是抓不住他。 他一挣扎,就跑开了,又略了几声,“我就炸你怎么了,谁让你跑来我家祠堂的,这里不欢迎你。” 他说着,竟还点着一个泡,丢在陈妙的脚边上。 陈妙动作很快,一脚就把炮给踢了过去,那男孩大概完全没想到她会把炮踢回来,炮竹炸开时,男孩就在边上,吓傻了一瞬,下一秒哇的一声就哭出来。 他这一哭,倒是把屋子里那些人给招来了。 尤其是男孩的母亲一出来,看见自己儿子哇哇大哭,“怎么了?宝宝。” 男孩指着陈妙,“她拿炮炸我。” 男孩的母亲一听就怒了,“你这人什么素质啊,拿炮来炸小孩。” 陈妙:…… 男孩还在哭,大人们都在七嘴八舌的指责陈妙。 “这么大的人了,还欺负小孩子,我今天真是开了眼了。” “哎呦,这不是蒋家那继女吗?真不知道她年年来这里干嘛。” “你还不赶紧给我儿子道歉!”女人凶神恶煞的。 陈妙呵的一声,“我为什么要道歉,是你儿子先拿炮炸我,我不过是把他点的炮还给他。” “你……你撒谎,我儿子怎么可能拿炮炸你!”女人红着脸,很是生气,当即又问自家宝贝儿子,“宝宝,你拿炮炸她没。” “没有,是她炸我的,我跟阿明他们玩的好好的,不信你问他们。” 男孩哭着看向那几个玩伴。 小男孩们纷纷点头,“是啊,我们在一边玩,这女的过来就抢了我们的炮,还炸我们。” 第33章 是她放火 男孩的母亲满脸怒色,“大家都听见了吧,这女的满口谎言,还说是我儿子先炸她。” 有人拽了下陈妙,“你赶紧道歉!” 陈妙被好几个人围住。 而此时,蒋家的人也赶了过来。 陈璇挤到陈妙跟前,脸色有些难堪,“怎么回事啊?让你在一旁站着,你又给我惹什么事了。” 男孩母亲扯了下陈璇,“陈女士,你来的正好,你看看你教的什么女儿,一把年纪了还欺负孩子,好意思吗?” “竟然还冤枉我孩子先欺负她,我告诉你啊,赶紧给我儿子道歉,带他去医院做检查,要是有个什么,我跟你没完。” 即便是陈璇已经名正言顺的嫁进蒋家,可在这些人口中,仍是称呼她为陈女士。 陈璇面露难色,拽了下陈妙,“你怎么能欺负孩子呢。” “我没有!” “小孩子还能撒谎冤枉你不成啊。”陈璇生气,拿出一副大义灭亲的架势来,仿佛只有这样才能压住这局面。 陈妙心里一酸。 百口莫辩,大概就是如此。 突然,有人指着远处有浓烟升起的地方,“哎呀,是着火了吗?” “起火了!!” 这些人喊起来,赶紧跑去救火。 陈璇也想拉着陈妙离开,却被男孩母亲堵住去路,“你去哪里?话还没说清楚呢,就想跑不成?” “我不是要跑,外面着火了,我去看看。” “看什么,这火肯定是你女儿放炮点起来的,真是个扫把星,把蒋家祠堂都给点了,我看你怎么跟族长们交代!” 陈璇一听这话,脸都吓白了,“这话可不能乱说。” 点了祠堂,这可是大祸! 怕是蒋伟明都护不了她们母女俩。 “就是她!我看见的,她抢了我的冲天炮,对着那边放的炮。”小男孩指着那着火的地方说道。 男孩母亲冷笑一声,“我就说是你吧,我现在就去告诉大家!” 男孩母亲拉着男孩就走。 陈璇的腿都软了,回头看向陈妙,“你……你这次真的闯祸了!” “我说了不是我做的,是他们拿炮来炸我。” “小孩子拿炮炸你,你觉得这说出去谁能信啊?再说了就算是他们炸你,那是跟你闹着玩的,你躲开点不就行了吗?”陈璇生气的指责。 陈妙心头一噎,像是有巨大的海绵塞在心头,喘不上气。 这些话若是从外人嘴里说出来,她顶多是生气。 可这番话,从她母亲说出来,听着格外的嘲讽。 陈璇:“我知道你每年都不愿意来,年年来了,都拉着张脸,像是谁欠了你的一样,你这心里埋怨我,迟早要给我惹出大祸来,但我怎么也没想到,你连祠堂都敢点了,这要是让那孩子的妈妈指认你,你我都别想在蒋家待下去了。” 陈璇的脸都白了,有些后悔,“怪我,为什么非要逼着你来。” 陈妙掐着手心,也不想再解释,“是啊,明知道我不想来,为什么每年逼着我来呢!你当我多稀罕入他们蒋家的族谱啊!” “你……”陈璇一副要气的心梗的样子。 外头的人都在救火。 陈璇也不好在这站着,跟着出去看看。 这一看,腿都软了。 祠堂的一侧,全烧了! 火光烧红了天,也烧红了陈璇的眼。 她赶紧先帮忙救火。 好一会儿,火扑灭了。 大家累的气喘吁吁的,有人突然大声道,“这火是蒋家那继女放的!” 大家都是一愣,紧接着全都看向陈妙。 那男孩的母亲也拽着自家孩子出来说话,“对,就是她,我儿子亲眼看见的,她还欺负我儿子!那炮炸他们。” 众人唏嘘。 那一道道毒辣的目光,如同鞭刑一样抽在陈妙的身上。 那七嘴八舌的指责声,直接给陈妙定了罪。 蒋老爷子浑身气的发抖! 蒋媛媛赶紧搀扶着他,拍拍他的背,帮着顺气,怕老人出什么事。 蒋伟明则是把陈璇拉到一边去,“怎么回事?” 面对众人指责,陈妙冷呵一声,没半点道歉的意思,就更加激怒了大家,仿佛是要把她生吞活剥了一样的。 蒋家村里比较有威望的族长站出来说,“既然她没有半点悔意,性质这么恶劣,那就交给警察来处理吧!” “别!”陈璇忙上前,“给孩子一个机会,她肯定是无心的啊。” 蒋老爷子也开了口,沉着脸,一副不情愿的样子,“我们蒋家可以出钱重修祠堂。” 族长见他说话了,也不想闹大,“那既如此,那就当着众人的面,道歉,以后都不准再出现在蒋家祠堂。” 陈璇赶紧窃喜的拉着陈妙,“赶紧道歉,你爷爷都帮你说话了,道歉就行了。” “不是我做的,我不会道歉的,炮是他们点的,跟我有什么关系。”陈妙站的笔直,不卑不亢的看着众人,仿佛根本不惧怕他们一丝一毫。 而此时,警车的声音从外面传来。 警察入内,有人见警察来了,便窃窃私语,“警察都来了,看她还嘴硬。” “这种人就该抓进去!凭什么对她网开一面。” “这么大年纪了,欺负孩子,真是可笑。” “蒋伟明也不知道怎么了,看上这样的女人,还捎上一个奇葩继女。” 警察走到大家面前,“谁报的警?” 大家面面相觑。 “我。” 在里三层外三层的人群外,蒋祎洲开了口。 他走向警察,“是我报的警。” 蒋伟明一怔,大有怪他闹大的意思,“祎洲,你怎么能报警呢,妙妙怎么都是你侄女。” 蒋老爷子则是冷哼一声,“依我看,报警也好。” 陈璇则是吓得说不出话来了。 陈妙看着蒋祎洲,对视着他墨黑的眸子,听见旁人说:蒋家总算有一个拎得清的人,这种人就该大义灭亲的把她抓进去! 难道,他也觉得,是她欺负了那些孩子?点了祠堂? 她心里涌起一些酸胀感。 她自嘲一笑,也不是第一次感受人性险恶了,她怎么还会觉得难受。 男孩的母亲指着陈妙,向警察说,“警察同志,就是这人,放火点了祠堂,她这是蓄意放火,伤人,你们赶紧把她抓起来吧。” 第34章 帮她打脸 男孩的母亲恶狠狠的说着,恨不得警察能马上把陈妙抓走。 大家看她的眼神里也都充满了怒意,仿佛她就是一个不吉祥的存在。 对于这些老一辈的人来说,点了祠堂那是很严重的事,严重到影响了他们未来一年的运势,会给蒋家村带来灾祸的,因此每个人看她的眼神都是深痛恶绝的! 警察则是板着脸,没被这些人的情绪影响,“该不该抓人,轮不到你来告诉我,那是要讲证据的。” 蒋祎洲的脸色微凛,“后院附近五十米的三角路口有监控,你们可以把监控调出来看看,应该对你们查清楚事实有帮助。” 警察循着蒋祎洲说的方向一看,还真有监控。 只是这段监控,需要他们配合交通管理部门才能调出来。 女人一听,也赞成道,“对,那就调监控查,肯定能拍到这女人是怎么欺负我儿子的!” “只要调出监控,咱们就能知道这火是不是她放的了!” 女人说着,而她身边的男孩则扯了扯母亲的衣袖。 女人拂开儿子的手,让他别闹,完全没注意到男孩眼中的紧张。 大家都附和,让警察马上调出监控。 这蒋家祠堂里百来号人,要是全部带回去审问也不实际,警察只得出去,先打电话让交管部门的人把视频调出来,待查明,再抓人。 警察前去勘察着火的地方,而蒋家的这些人把陈妙堵在里面,不让她离开半步,男孩的母亲最积极,她挡在陈妙的前面,怕她跑了,又向族长问,“族长,这要是查明了,该怎么处置这女的。” 敢欺负她儿子,她非得把这小狐狸精的皮给扯下来一层。 族长皱着眉头,有所顾虑。 要是处置的轻了,这祠堂里的人不满意。 处置的重了,又怕得罪了蒋伟明一家。 就在族长为难时,蒋祎洲不徐不疾道,“公开道歉吧,另外,负责修缮祠堂,赔付每家安抚费,以后每年的祭祖也不用再来了。” 这话由蒋祎洲提出来,族长松了一口气,不由得赞赏他,大义灭亲,是非分明! 而蒋伟明拽了下他,声音有些怨,“祎洲,你这是不是太狠了,妙妙怎么说也是你侄女。” 蒋祎洲看向陈妙,“狠吗?” 陈妙凝着他的黑眸,他眼中晦涩不明,看不清其中意思。 一旁的人鼓掌称好! 就得这么处理! 蒋祎洲看向那男孩的母亲,“你觉得这样如何?” “好好,这样最好,但我看啊,道完歉还是得让警察把她抓起来,让她进去蹲个十天半月的,这人性质太恶劣了。” 蒋祎洲的眼底闪过一丝狠厉,嘴角一勾,却不像是在笑,“对,一定要把纵火之人抓起来,最好是判刑。” 女人大快人心啊。 有蒋祎洲帮她做主,这事就成了,肯定能为她儿子把仇报了。 这事若是蒋家的人自己不说,族长会有所顾虑,没准还真就含糊过去了,但他们自己人提出来要严惩,那性质就不一样了。 女人很高兴,陈妙则冷嗤了声。 警察很快就拿到了监控,面带厉色的回来。 女人赶紧上前去,“查清楚了吗?监控能给大家都看看吗?” 她深怕这警察会袒护小狐狸精。 毕竟这女人生的标志,那双眼睛勾人得很。 万一警察就可怜她呢? 警察看她那急切的样子,语气有些嘲讽,“你确定要大家一起看是吧。” “那肯定的呀,就得让我们都看看,这纵火之人是谁。” “好。”警察让同事从车里把笔记本电脑拿下来,一番操作后,监控视频在众目睽睽之下打开。 视频有些模糊。 可也能大概看清楚。 只见几个男孩拿着炮,到处点,最后竟还冲着陈妙点,故意把炮丢到陈妙身边! 那男孩默默低下了头。 而男孩的母亲脸色则是一阵白一阵红的,像是被人掴了一巴掌。 刚才吵着要陈妙道歉的人,也都不吭声了。 陈璇起初是不敢看视频的。 可一看大家的脸色不对,赶紧凑上去看一眼,就急忙喊着,“我都说了我女儿绝不会做这种事,是你冤枉她吧。” 她声音很大,就是希望老公和公公都能听见。 蒋老爷子一听,脸色有所缓和。 他来祠堂几十年了,这是最丢人的一次。 他都已经在心里打算好了,如果真的是陈妙做的,那他绝不会让那丫头再进蒋家的门。 蒋伟明也是松了一口气,凑上去看看视频。 警察问,“现在清楚了?” 这话听着像是问大伙的,可目光却只落在男孩母亲身上。 警察想起她刚才嚣张那个样子,忍不住也要说两句,“自己孩子顽皮,就得多加管教,盲目信任也是不对的,还有你这孩子,要是家长管不好,难道要送到我们那,替你管啊。” 这话一出,吓得女人腿都软了,连忙把儿子拽到身后去“警察同志,他还是个孩子,那小孩子放炮,不是闹着玩的吗?” “闹着玩?对着人放炮叫闹着玩?你们大人教的?” “我……” “小孩子犯了法,就算不能马上处置,那也是要留档案的,你以为小孩子就能为所欲为了,年龄不是犯罪的借口!” 警察训斥着,在场没一个人敢吭声。 女人更是垂下眼帘,深怕警察把她家孩子给掳走了。 她红着眼,求救的看向蒋祎洲,“祎洲啊,你看,这就是小孩子闹着玩的,我们道歉,行么。” 蒋祎洲拧着眉。 他上前跟警察说了什么,那警察才走到外面去,让他们先自行解决。 女人见警察出去了,松了一口气,赶紧扯出孩子,:“快,给大家道歉。” 男孩垂着脑袋,“对不起。” 孩子一道歉,女人就想要拽着孩子离开。 可蒋祎洲一步上前,挡住了对方的路,“刚才大家一致同意,找出真正纵火之人,除了公开道歉,还要修缮祠堂,弥补每家的损失,这你记得吧?” 女人脸色一白。 她抬眸对视蒋祎洲那似笑非笑的眼睛,触及里面的寒意,一个冷颤,这才反应过来,他哪里是大义灭亲啊,他是挖了坑要埋她的。 第35章 我家妙妙 可她这时反应过来已经迟了! 刚才蒋祎洲当着大家的面,说的那些处置方式,都是大家赞成的。 此刻她孩子成了凶手,矛头对准了她家,没道理就不认账。 可,一想到自家那点存款,修缮祠堂都不够,哪还能弥补损失。 她想要跟大家商量商量,“族长,我家的情况你是了解的,哪有这么多钱给大家啊。” “再说了,小孩子闹着玩玩,也不用处罚得这么严重吧。” 蒋祎洲冷嗤了一声,“刚才你也是认同我的提议,怎么到了你自己身上,就为难了?难道我家妙妙就有钱赔?” 陈妙眼皮一跳,看向他。 他那句我家妙妙,说的可真自然。 大家听着会觉得他是护自家孩子的好长辈。 可陈妙听着,竟是有种莫名的涟漪感。 族长也道,“是啊,总不能到你这,就不那么处置,你让别人怎么想。” “我……” 女人急红了眼,一副快哭的样子 村里其他人看着她这样,有人想帮着求情,“族长,她家条件是不好,要不……” “要不,你来替她赔?”蒋媛媛不客气的问。 那人一下蔫了,不敢说话。 蒋媛媛搀扶着老爷子,不悦道,“刚才大家觉得是我们家的错,就举双手赞成严惩,现在事情查明白了,反倒要从轻处置,怎么?你们是觉得我家有钱,就该让你们宰割吗?有这么欺负人的吗?” 是啊,凭什么到蒋老爷子家就要重罚,其他人就能求情? 这不是摆明了不把蒋老爷子放在眼里吗? 这不摆明了欺负蒋家人吗? 蒋媛媛这番话,让蒋老爷子瞬间沉了脸,看向族长,“你怎么看?” 这话像是询问,也像是施压。 蒋老爷子每年捐那么多钱,得罪不起。 族长看向那可怜兮兮的女人,“就按刚才说的办吧,你回家凑一凑,先把修祠堂的钱拿来,至于补偿金,你慢慢再给到大家。” 这是一分都不肯少,一步都不退让了。 女人浑身一软,险些站不稳,吓得男孩忙搀扶着她,她生气的一巴掌拍在男孩背上,“让你平时不学好,家都要给你败完了!” 男孩哇哇大哭,女人追打着,众人又不敢拦,直到警察返回来,对女人说,“你跟我们走一趟。” “啊?我为啥要去啊?那这事是小孩子做的,他都未成年……” “那你是不是他监护人?未成年犯罪,监护人就有责任,不知道吗?还有,不知道禁止燃放炮竹吗?你们这已经严重违反法规,跟我回去做笔录,该怎么处置就怎么处置。” “我……不是,这炮竹是……”女人想说,祭祖大家都放,可一回头看祠堂的人都脸色阴沉,也不敢多说了,只能是自认倒霉。 原本祭祖完后,有百家宴。 今天的祠堂被烧了,大家都没心情。 蒋老爷子更不想久留,警察一走,他也要离开。 回程还是老样子,陈妙坐蒋祎洲的车。 上了车,他也不说话。 两人沉默了许久,陈妙才压不住心里的事,清咳了两声说,“刚才的事,谢谢你。” 她也是最后才知道,他其实是帮她。 那种时候,只有拿出证据,才能彻底让那些人闭嘴。 而他找来警察协助,无形间给大家一种威慑感,不敢乱来。 蒋祎洲这才看她,“跟我这么客气?” 他那语调,让陈妙想起了他刚才当着众人的面说:我家妙妙…… 听着似没什么,可又觉得有点暧昧。 她赶紧避开他的视线,转移话题,“你相信,不是我放的炮?” 她母亲都不信。 甚至觉得,小孩子怎么可能撒谎呢。小孩子怎么可能有那么大的恶意,拿着炮对着你放呢。 他微扬起嘴角,“不然呢?我要信一个外人?” 陈妙心里酸涩。 她母亲不就信外人吗? 她撇过脸,不让他发现她的情绪。 她坐着,突然手机震了几下。 点开一看,是微博弹出的几句私聊,都是骂她的。 自从她跟陆可欣打官司的事情被曝光在网上,她的小号不知道怎么被人扒出来,然后就每天都有人私聊她,骂她,大概也就是说她不要脸,害死了陆可言。 陈妙一律选择无视,可今天的私聊里,有一条很奇怪。 「你不想知道,他的心脏在谁那吗?」 陈妙盯着私聊信息,有一瞬怔愣。 难道是陆可欣发来的? 她正打算回复,对方又发了个视频。 陈妙一点开,视频里就传来了陆可言的声音,“妙妙,你慢点,别摔着了。” 声音在狭窄的车里,格外扎耳。 陈妙赶紧退出软件,下意识的瞄了眼蒋祎洲,见他脸绷着,看不出生气与否。 而男人握着方向盘的手指收紧,指节泛着苍白。 他勾了嘴角,却不像是在笑,“谁?” “额,以前的一个同学,上学时候的视频。”她撒谎,不想说起可言的事。 他淡淡的嗯了声,不再问。 可陈妙总觉得,车里的气氛有点奇怪。 这男人看着像是生气了。 突然,他电话响了,是蒋媛媛打来的,他电话连接的蓝牙,因此蒋媛媛的声音陈妙也能听见。 蒋媛媛说,爷爷不太舒服,想在前面的服务站先下高速,这附近有个吃饭的地方,让蒋祎洲带着陈妙一起过去,吃了饭休息一会再回去。 蒋祎洲答应了,然后一脚油门,车速猛的提快,就像是赶着要追上他们。 陈妙被吓得抓紧中央扶手,“你开这么快干嘛啊。” 都一百四十迈了! 男人无视她的抗议声,一路追随前面的车。 蒋媛媛他们刚到饭店,才下车,就看见蒋祎洲的车也到了。 陈妙被吓得惊魂未定的。 她深吸一口气,调整好状态才跟着蒋祎洲下车,见他下了车就直接往里走,他一走,车门自动上锁,她的手机被锁在车里都忘了拿。 “蒋祎洲!” 她脱口而出的喊。 哪知,这声叫喊,被蒋老爷子给听见了,当即皱眉。 陈璇尴尬,这孩子没大没小的,小叔不叫,直呼其名。 第36章 大庭广众的做什么 陈妙察觉到蒋老爷子的不满,以及陈璇投来警告的目光,这才尴尬的闭嘴,闷闷地跟了上去。 进了包厢,大家都入座了。 陈妙的位置在蒋祎洲的对面,为此她松了一口气。 只要不挨着他坐就行。 天知道挨着蒋祎洲坐,有多煎熬。 她记得上一次,蒋家受邀参加婚礼,陈璇估计想让她去转转,也许能找到个不错的对象,就非要拽着她一起去。 那次,她就挨着蒋祎洲的身边坐的。 他的腿挨着她,像是无意,又像是故意,紧紧挨着。 她那天本就穿着短裙,光着腿。 隔着他的西装裤,感受着男人腿上的健硕,她有种做贼心虚的感觉。 陈妙想把他的腿推开,手刚碰到他腿上就被他按住,把她整只手都按在他的腿上,全程也没松开。 陈妙不敢挣扎,怕闹出大动静。 于是,整个婚宴上,她一口饭也没吃,那转盘上的烧鹅好几次转到她面前,让她垂涎三尺,却只能眼睁睁的看着烧鹅被转走。 事后,这男人还倒打一耙,说:“大庭广众的就摸我的腿,想要了?” 有时候陈妙是真想把这人脸皮撕下来看看,到底有多厚,这世界上要是有个厚颜无耻的奖项,蒋祎洲认第二,都没人敢是第一。 她落座,瞄了眼坐在对面的男人,他脸色无恙,乍一看好像并未生气,仿佛刚才真的只是着急赶路,一切都是她想多了。 她暗暗松口气,他却突然开口,吩咐服务员:“香菜炒牛肉不要香菜,妙妙不吃香菜。” 陈妙:…… 香菜牛肉不要香菜,这不就是纯纯搞事情? “酱香鸭别放洋葱,她也不吃。” “有果汁吗?”蒋祎洲说着,看向陈妙,问,“想喝什么?” 陈妙还没开口,他像是想起了,道,“你喜欢喝牛油果雪梨汁是吧?” 说完,又让服务员点一杯这个。 陈妙一整个大无语。 她耳根发热,感觉在座的几位都用异样的目光看着她和蒋祎洲。 那目光,看得陈妙脸上涨红。 包厢内一片安静,诡异的气氛。 直到,蒋伟明笑着说,“祎洲,怎么会这么了解妙妙?” 这问题问的人胆战心惊。 陈妙不知道蒋祎洲要干嘛? 他这莫名其妙的抽什么疯呢? 难道不怕被老爷子察觉什么,破坏了他的争夺家产计划? 果然,老爷子也没好脸色,一双犀利的眸子在两人之间扫了扫,哼的一声,意味不明。 陈璇忙说,“妙妙有几次跟着祎洲去饭局应酬,这肯定是知道的。” 说着,又责怪的说陈妙,“你也是,让你跟着去应酬是让你长见识,你还真当去吃饭了?定是你在饭局上这也不吃那也不吃,给你小叔找麻烦了吧。” 她的意思是,陈妙挑食,麻烦。 所以,蒋祎洲才这么清楚她的各种习惯。 蒋伟明也笑道,“是,妙妙这孩子眼里只能看见吃的。” 这么一说,蒋老爷子的脸色才稍缓点,却也不客气道,“也理解,没见过世面是这样,但你们还是要教教她,免得日后闹出笑话。” 这话里话外的,说陈妙没见过世面呗。 陈妙幽幽怨怨的看向蒋祎洲,蒋祎洲这才不徐不疾的说,“我是想,刚才那事,误会了妙妙,想补偿她,所以点了几个她爱吃的菜。” 说到这事,蒋伟明也愧疚,马上应着,“是,那纵火的事让妙妙受委屈了。” “是该补偿。” 他说着,看向陈妙,“妙妙,你有什么想买的,跟我说,或者跟你妈妈说也行,我给你买。” 蒋老爷子挑眉,“怎么不见你给媛媛买呢?” 蒋老爷子见不得自己儿子对别人的女儿这么好。 媛媛是他亲生的,不见他多问一句。 再说了,媛媛从小身体就不好,要不是他多照顾着,这孩子多可怜,小小年纪,母亲就不在了,又多了个后妈。 蒋媛媛给老爷子倒了杯茶,“爷爷,我想要的东西,自己会挣,不需要别人送。” “还是你有志气。” 蒋伟明尴尬的扯了扯嘴角,陈璇也不敢多言。 陈妙有些无语,莫名其妙地被含沙射影。 她咽下一大口茶。 好在,蒋祎洲没再说什么。 服务员很快就把菜呈上来了,大家也都沉默的吃饭。 可突然,陈妙浑身一怔,错愕的抬头看蒋祎洲。 他,竟然在桌子底下蹭她的小腿? 她的耳根一下就红了。 男人感觉到她的视线,抬眸看来,神色镇定无任何异样,甚至眼波里都没有情绪,就好像他什么也没做。 陈妙握紧的筷子! 又来了! 这一次,对方又用脚踢了下她的腿。 陈妙有点怄气,还没完没了么。 他是存心不让她吃好这顿饭了吧。 看着男人面上斯文儒雅的样子,她也不客气的回踢了回去! 这一脚,可不轻。 甚至闹出了点动静…… 尤其是在这么安静的氛围下,大家都听见动静,朝她看来。 蒋祎洲放下餐具,擦拭了下唇角,“你踢我做什么?” 陈妙:…… 他竟然当众问出来。 她的脸上涨红,一时间有种百口莫辩的感觉,“我……” 在其他人的注视下,她也不好说,是你先蹭我。 她只能说,“脚,脚麻了,不小心踢到的。” 即便是陈妙这样解释,蒋老爷子还是不悦,放下筷子,似乎没什么胃口,说是比家里的陈嫂做的差远了。 老爷子起身出去,蒋伟明等人也都跟着离开了,蒋祎洲则去买单。 陈妙闷闷不乐的跟出去,突然被人从后面拽了下衣服。 一回头,见蒋媛媛无语的看她,“你是四肢麻木了吗?刚才踢了你半天,都不理我。” 陈妙一愣,“你踢的我?” “对啊,不然你以为是谁?” 蒋媛媛的目光闪过狐疑。 陈妙心虚的躲开她目光,“我脚麻了,你找我有事?” 第37章 我今天不方便 蒋媛媛板着脸,“我是提醒你看手机!你提交的报名表有问题,总监让你马上改了发过去!” 她不耐烦地说着,又嘀咕一句,“以后你的事,自己处理,别让总监找我。” 陈妙回到车里,拿出手机才发现总监给她打了好几个电话,蒋媛媛也发了好几条信息。 蒋媛媛的话虽然不好听,但总监拜托她的事,她还是帮忙转告了。 这若是换做旁人,不排除会有故意让她延误提交报名表的可能。 但蒋媛媛没有那么做。 陈妙不禁回想这个人,好似她跟着母亲来到蒋家开始,蒋媛媛就没给过什么好脸色,不过,倒也没做过为难陈妙的事情。 有时候这种明面上坦荡荡的敌人,比隐藏在身边心怀鬼胎的人要好多了。 她把报名表修改了,然后重新提交。 蒋祎洲回到车里,开车的时候接了好几个电话,两人各忙各的,也没机会说话,直到他终于结束了通话,看了她一眼,旧事重提的问,“刚才想蹭我的腿?” 他瞥了她一眼,“勾引我?” 陈妙噎着,“我那是误会了,我以为是……” 她想解释,可某人却说了句:“我今天不方便。” 这话说的,好像她真的是要跟他约着做什么。 陈妙怄气,不客气道,“你来大姨妈啊。” 还不方便呢。 蒋祎洲看她伶牙利嘴的,伸手揉了下她的头,紧接着他手机又响了。 陈妙瞥见,电话是江韵打来的。 一瞬,她就沉默了,扭头看向窗外,听见他声音温柔的说,“别怕,我现在过去。” “有什么事等我过去再解决,你先保护好你自己,别哭了。” 许是江韵遇到什么事了。 蒋祎洲的态度认真又心疼,估计恨不得能马上就飞到江韵那。 果然,男人在对待自己真心喜欢的人,是不会有不正经的一面的。 瞧他对江韵,多认真的态度,多温柔的语气。 对她陈妙呢? 三句话都离不开黄腔。 陈妙不知道在哪看过一句话,说是只有男人轻视你的时候,才会动不动就跟你开黄腔,但凡他有一丝的认真,觉得你值得被尊重,就不会这样对你。 想到这些,她心里闷闷的。 可她笑着说,故作淡定,“小叔,前面下了高速你就放我下车呗,我要回公司一趟。” 既然他要赶去江韵身边,她何必赖在车里。 哪知,某人说,“那里不能停车,很危险。” 他停顿了一下,蹙眉道,“你跟我一起过去,一会我让于助理到江韵那接你。” 陈妙:…… 这人还真是多情。 又想赶着去解决江韵的事,又要管她下车会不会有危险。 可陈妙宁愿他把她丢下,也不想跟着他一起过去,看着他有多紧张那个女人。 蒋祎洲决定的事情,基本不会给你商量的余地。 他下了高速,并未有任何停留,直接就从西环路,赶去江韵的工作室店面。 车停了,陈妙见他着急的下车。 沿着路面,有一家铺面,写着橙光室内装修设计工作室。 店面的玻璃门已经被砸烂了,隐约能见到有人在里面喊闹。 这是有人来闹事。 对方十几个人,可店里只有蒋祎洲和江韵。 他确定能搞定? 陈妙下车,想上前去看看,怕真闹出什么事。 隔着一定的距离,听见那十几个人的带头人吼着,“她爸爸欠了我这么多钱,还有脸回来开公司?今天不把这钱还了,我就每天都过来闹。” 大概是里头的人看见陈妙要上前,江韵忙出来,把陈妙拉开,“妙妙,你别进去,站远点,免得一会伤了你。” 陈妙不解,“这怎么了?” “是我的问题。”江韵黯然,有些难受的红了眼,“我爸当初办公司借的钱,后来他死了,这钱没有还,他们就来找我,祎洲正在帮我处理呢。” 陈妙也经历过这种事。 她理解那种害怕的心情,以及对方完全不想跟你沟通的蛮横。 陈妙同情的看了江韵一眼,没想到她也有这些经历。 “那,你们能解决吗?要不要报警?” “祎洲说不用,他会帮我解决的,妙妙谢谢你啊。”江韵说着,又回头看了眼蒋祎洲,目光透着感激与爱意,“其实我爸欠了很多钱,这些年,都是祎洲在帮我处理,要不是他,我都不知道要怎么活了。” 陈妙心里一堵,忍不住问,“那你两年前为什么要离开他?” 她记得那天,蒋祎洲喝了很多酒,还对她…… 江韵苦涩一笑,“我自知配不上他,所以借着出国的机会离开,但我一直都忘不了他,后来,他去找我,说他不介意我的出身,会给我一个交代……” 江韵说着,笑了一下,“你别看你小叔表面冷冰冰的,其实挺浪漫的。” “是吗?他做过什么浪漫的事。”陈妙问着,心里瑟瑟发抖。 “你吃过他亲手做的蛋糕吗?特别好吃,我生日的那天,他飞过来陪我,还做蛋糕给我吃。” “你说,他是不是很有心。” 陈妙笑不出来。 两人站在那,聊着。 蒋祎洲侧首看了她们一眼。 似乎是怕陈妙会把他们之间的事情告诉江韵,他疾步往外走。 不,应该是跑着来的。 他跑出来,一把抓住江韵的手,把她拽开。 下一秒,一辆白色的轿车忽地从陈妙后面冲过来,几乎要挨着她的身侧,彭的一声,撞进了商铺里。 陈妙的世界也轰的一声。 她这才反应过来,蒋祎洲刚才那么着急的跑过来,是为了救江韵! 可明明那车,差一点就撞到陈妙了。 车身从她身边擦过,只差那么一丁点的距离,她就会被直接撞飞,可没有人像救江韵那样拉她一把! 回想整个事故过程,陈妙的腿软了。 蒋祎洲仍在问江韵,“受伤没?” 江韵一脸惊吓的样子,“我的脚好像崴了。” 她试着站起来,却又要倒下,柔弱不堪,让蒋祎洲心疼极了,急忙将她打横抱了起来,往里走去。 陈妙看着他进屋,好几分钟都回不过神。 直到,那群要债的人出来,见她杵着,问了句,“姑娘,你没事吧,没撞到你吧。” 第38章 她的新郎跑了吗 陈妙听见陌生人的询问,眼眶一热,这才找回一点知觉。外人都知道问她一句。 但他从出事到现在,连看她一眼都没有。 陈妙的心止不住地往下坠,眼泪也落了下来。 那男人见她哭了,以为她被吓到了,也安慰两句,“吓到了吧,你这运气太好了,刚差点就撞到你,看得我是心惊胆战的啊。” “这司机估计是醉驾了,哎呦,我得先报警。”那人絮絮叨叨的说着。 陈妙看着不远处的蒋祎洲,他一直在询问江韵,眼睛里也只看得见江韵,仿佛忘了陈妙的存在。 就如这些人所言,那车差一点撞到陈妙。 如果偏了一点距离,她恐怕此时都没命了。 果然,在他的真爱面前,她又算什么呢? 即便,陈妙的心里很清楚了,可当一些事情发生,残酷的真相,本能的选择就展现在你的眼前,才发现自己原来那么可笑。 陈妙不知道自己怎么离开的。 她不停的往前走,冷风吹的眼睛生疼。 从她身边经过的行人会用异样的目光看她。 待她走过一家婚纱店橱窗,看着玻璃镜面反映出自己满脸的泪痕,她才恍然明白大家为何看她的眼神里充满同情。 她看着自己眼眶微红的样子,吸了吸鼻子,准确而言,直到此刻,她心里的害怕才真正散去。 天知道当那车从她身侧冲过去时,她腿都是软的。 那大概是她离死神最近的一次! 陈妙抹去泪。 她并未注意的是,婚纱店里的男人正好奇的看着她。 这是新郎跑了? 哭这么伤心。 陈妙收拾好心情,回了住处。 她心情不好就喜欢收拾屋子,每个角落的灰尘垃圾全部清理了。 在整理衣柜的时候,她翻出一个礼盒,里面是上次在旗袍店买回来的旗袍,还是蒋祎洲付的钱。 陈妙看见和他有关系的东西就来气,刚想丢进哪个犄角旮旯里,却注意到上面的刺绣。 那天她也是被这些刺绣吸引,忍不住想试穿。 这刺绣之人,功底了得,没个十年的功夫绝对绣不出这样的效果。 陈妙的脑子里闪过一个想法。 新锐设计师大赛的主题就是新国风。 她完全可以把手工刺绣融入进去。 陈妙有了想法,拿起那件旗袍,就去了那家店。 老板娘见她来了,还提着衣服,以为是来退货的,一开口就说,“我这不退不换的啊。” “我不是来退换的,我是想问问,这条旗袍你们是从哪里定制的?” 陈妙问着,怕老板不肯告知,忙说,“我跟你不是同行,绝不是打听你进货渠道,我只是想找绣师合作。” 老板娘啧了一声,“你要问我其他的,我肯定不能告诉你,但这件,告诉你也无妨,这是别人放在我店里,挂着卖的,我也不知道这旗袍从哪里来的。” “不过,我倒是有那个人的联系方式,可以帮你问问,就是我这挺忙的,要等我闲下来再去问,你先回去等吧。” 陈妙哪里有时间等。 她知道,老板娘是在暗示给钱办事。 不给钱,那就等她心情好了再帮忙。 陈妙当即扫了店里的二维码,转了一千,“麻烦了。” 老板娘欣喜,喜欢这种聪明丫头,话不用说明也能明白你的意思,“等着,我现在给你问。” 老板娘很快拿到了地址,“呐,给你,还挺远的,在周边一个小村子里。” 陈妙道了谢,拿着地址,就打车前往。 那是一个旅游村。 当地政府为了吸引游客,在村子里的墙面上绘上各种图案,又种植了很多当地农产品以及花海。 陈妙问了好几个人,才在花海后面的小吃街周边找到这家店。 一家只有20平方的店铺。 陈妙一进门,就看见个约莫四十出头的女人戴着眼镜,穿着旗袍,坐得很端正,就像是从古画里的女人,姿态很优雅从容。 她针起针落,坚持用手绣,一针一线的把成品展现出来。 陈妙忍不住上前看看女人手中的绣品。 是百花齐放的花海。 每一朵花,娇艳欲滴,活灵活现。 女人注意到她,“要做衣服的,明天再来,今天不营业。” 她说着,下巴微抬,让陈妙去看已经挂在外面的停业吊牌。 “你好,我不是来订衣服的。”她赶紧拿出那件旗袍,“这是您做的吗?” 女子一看那旗袍,眼色一顿,抬眸仔细看她,“你买的?” “算是吧。” 陈妙又问,“这旗袍是您做的吗?” “当然。”她说着,放下了手里的针线。 陈妙不想兜圈子,在表达了对对方绣品的喜爱之后,便说,“我是一名服装设计师,最近有个比赛,主题是国风,我想跟您合作,把您的刺绣融入进去,届时需要您亲手在衣服上绣些图案。” “您放心,在衣服成品展现时,我会把您的名字和店名一起报上去,这也算是一种宣传,至于奖金,一人一半,您觉得呢?” 女人看着她,“我不缺客人,也不想火,为什么要宣传?” 这一问,把陈妙问愣住了。 女人起身,下了逐客令,“慢走不送。” 陈妙不死心,又搬出一些弘扬老祖宗文化的说辞,女人更是笑道,“小姑娘,你只是想赢比赛,何必说的这么伟大。” “是,我想赢,想争取一切赢的可能,这也不排除我可以通过这样的方式把刺绣这样的老手艺传扬出去啊,现在的人,讲究效率,但凡有刺绣的东西都是机械打上去的,那根本没灵魂。” 女人顿住脚步,回头看她,眸色有些异动,“那我问你,你喜欢这些刺绣吗?” “喜欢啊,我很喜欢苏眉苏大师的作品,实不相瞒,当时看见您这件旗袍上的刺绣,我还以为是苏大师的作品。” 女人的眸中闪过一丝复杂的情愫。 仿佛是想起了什么揪心往事,让她眼眶都有些泛红。 陈妙不解,以为她不喜欢被人说是像苏大师,刚想解释,对方又道,“我不会帮一个不相干的人,你想让我跟你合作,除非,你当我徒弟。” 学刺绣? 第39章 她把他拉黑了 陈妙当然愿意了,“行啊,我愿意的。” 她巴不得! 女人傲娇的微扬下巴,“当我徒弟,要先看看你有没有这个资质。” 她说着,推开后门,指着乱七八糟的后院,“把这打扫干净。” 陈妙看着满院子垃圾,愣了好几秒,打扫卫生? 女人见她迟疑,便说,“你要不想做,现在就可以走。” 她说着,回到刚才的位置上,抿了口茶,又拿起绣针。 陈妙挤出笑容,“做!” 她知道了,考验她,对吧? 她立即开始打扫。 院子不大,可打扫起来,还真是挺费功夫的。 尤其是那几个大染缸,陈妙使出浑身力气才搬动,清洗…… 她洗洗刷刷,抹抹扫扫。 女人停下手里的动作,通过门缝看她打扫的很认真,连青苔都想办法刮掉。 她眼中闪过一丝满意,却很快就一闪而逝。 一小时后,陈妙总算把院子打扫干净,以为这下就稳妥了吧,女人却又说,“你明天再来吧,天晚了,20分钟后还有最后一班可以离开的旅游巴士,你要再不走,就回不去了。” “那咱们合作的事……” “我不是让你明天再来?”女人皱眉。 “哦,好。” 陈妙见她面色有点不悦,也不好再多说,只得先去赶车。 她着急忙慌的跑到上车点,还是没能赶上车。 陈妙气喘吁吁的掐着腰,忙问身后小卖店的老板,“还有车吗?” “没了,最后一班车,明早八点才有了。” 陈妙:…… 她总不能在这留宿吧。 虽然这村子,应该也有民宿。 但,她什么也没带。 而且,她还想回去把脑子里已经构思好的设计图画出来。 陈妙拿出手机,下意识的就找到了蒋祎洲的电话。 可看着他的手机号,她的手一僵,迟迟没有按下去。 想起他为了救江韵,完全无视她生死的样子,陈妙的心里一阵刺痛。 她深吸一口气。 以后,不能再依赖这个男人了。 这两年里,每次她出事,已经习惯性的找他解决。 这可真是一个坏习惯! 她要丢掉这个习惯。 陈妙看着他手机号,眼睛有点发胀。 她动了手指,却不是给他打电话,而是把这个人的联系方式拉黑,微信删除! 眼不见,心不烦。 她吸了吸鼻子,把这人的信息全部删除后,一侧头,发现小卖店的门口处站了个男人,一直看着她。 那男人穿着休闲服,胸前挂了个相机。 陈妙的视线与他撞上,很快又移开。 可这人,还是盯着她。 那目光的存在感很强,让人无法忽视。 她蹙眉,被盯的有点后怕。 这偏远村落,被一个陌生人这么盯着,陈妙的脑子里瞬间脑补了她看过的各种悬疑恐怖电影。 什么杀人抛尸,雨中遇到变态。 她一个激灵,赶紧迈步往前走。 可怕的是,她一走,他也跟着。 陈妙吓得跑起来,后面的人也跑! 这回,她是真怕了。 人一旦陷入害怕里,就会极度紧张,她一个没注意,扑摔在地上,摔了一身的泥,那人见状,加快脚步的上前来,他要伸手,陈妙吓得大叫,“你干嘛!” 男人仍旧是维持着伸手的动作,见她满脸的惊恐戒备,这才无奈开口,“我不是坏人。” 陈妙自己爬起来,“你说你不是坏人就不是啊。” 她吃痛,膝盖都摔破皮了。 今天还真是倒霉透了啊! 一早就没顺过。 男人从包里掏出身份证,户口本递给她,“你看。” “我叫司冶,24岁,家在xxx路xx号,家里有父母,长姐,大哥,总共六个孩子,我最小。” 这番开场白,怎么听着有点像相亲。 陈妙再次打量男人,个子很高,人也清瘦,脸色过于白皙,五官清俊且没有攻击性,尤其是那双眼睛,看着竟有一种很乖巧清澈的感觉。 看着确实不太像坏人。 陈妙:“你刚才一直看着我干嘛?” “我见过你。” 陈妙:…… “你这开场白挺俗的。”她忍不住翻了个白眼。 男人也不生气,而是笑道,“我其实,是想提醒你,你是不是穿错鞋了。” 陈妙一愣,低头一看自己的鞋,大囧! 怎么回事! 为啥左脚穿着板鞋,右脚穿着拖鞋。 那就是说,她从住处出来,就一直这么穿着,去了商城,又去了很多地方? 陈妙很尴尬。 她脸上微热,怪不得一来这旅游村,路上经过的行人都会对她微笑。 她还当这里的人热情。 原来是看她笑话。 陈妙干咳了声,缓解尴尬。 此处也没卖鞋的地方,她只能硬着头皮穿回去,可一想到自己要穿着这鞋走回去,她有点郁闷了。 人就是这样,在没发现之前,她啥感觉也没。 可一旦被人点破,她就觉得很难堪,甚至觉得穿拖鞋的那只脚很不舒服。 男人忍着笑意,“我家的车马上要到了,你要一起回去吗?” 似是怕她害怕,他笑着说,“我的身份证可以先放你那,或者你拍我的照片,和车牌号,发给你家人。” “这边,不会有计程车过来的。” 陈妙当然知道,如果不搭他的顺风车,她就回不去了。 于是,她谨慎的记了对方车牌号,又悄悄在手机里开了录音。 商务车很快就到了。 司机是个四十左右的大叔,一下车想跟男人打招呼的,看了眼男人的眼色,便只是微笑的点了头。 陈妙坐在车里,一颗心都揪着。 大概是经历了江庆那件事,让她对陌生人的防备之心更强了。 她时刻都准备着报警的状态。 她也留了个心眼,让司机把车开到小区门口,有监控的地方停车,她道了谢,就匆忙进去,连身份证都忘了还回去。 男人看着她仓皇跑走的样子,眼睛里漾开笑意。 司机问,“六少怎么这么开心。” “我只是觉得,她很有意思。”男人笑着,上了车,拿出相机,翻出了那张照片,照片里的陈妙满脸泪,看着橱窗里的婚纱,惨兮兮的样子。 他就说,他见过她的。 商务车离开后,另一车里蒋祎洲看着那渐行渐远的车,眸中阴鸷。 他的下颌绷着。 男人修长的手指解开了衬衣第一颗纽扣,整张脸隐在车内昏暗的光线里,隐隐可见紧绷冷冽的线条。 “去查一下,刚才那人。” 第40章 我对你念念不忘 蒋祎洲看着远去的车辆,冷声说着。 助理颔首,看了眼小区内,陈小姐所住的那层亮了灯,便问,“蒋总,还要上去吗?” 蒋祎洲蹙眉,下颌绷着,“不去了。” “那……鸡汤呢?”助理看了眼一旁的保温盒。 “丢了。” 于助理不敢有异议,只好启动车子离开。 于助理揉了下脖子,坐直了腰,在这等了两小时,就这么干坐着,他腰椎盘突出的老毛病都快犯了。 他舒展了筋骨,才把车开走。 而此时,陈妙走到阳台处开窗透气,看见那熟悉的车牌号渐行渐远。 蒋祎洲来这干什么? 找她? 不,也许只是路过。 陈妙把窗推开,尽量让自己不去想有关于这个男人的事情。 她洗了澡,准备洗衣服,才发现口袋里还有那人的身份证。 也没有对方的联系方式,只能是抽个时间,把身份证送去警局了。 陈妙擦拭着头发,将身份证收好,便拉开了办公椅,头发还没擦干,她将毛巾搭在肩上,拿起铅笔就开始先把大概的思路描出来。 工作的时候,时间过得很快。 将近两三点,陈妙才把设计图整理出来。 她累得打哈欠,往后面的床上一倒,就卷着被子入睡。 睡梦里,再次梦见车祸,却是好几年前,第一次遇见蒋祎洲时。 大清早的,两辆车相撞,惨不忍睹。 陈妙是赶着去上学的。 她被眼前这一幕,吓傻了。 看见那翻过来的跑车,男人奄奄一息,或是还有救,陈妙丢下书包,就去救人。 当时也没想那么多,就像是冥冥之中有一股力量推着她,她心中的信念就是一定把这人救出来。 她用力把他从车里拖出来,见他满脸的血,触目惊心。 陈妙想打120,可她没手机。 四处无人,她便想着跑去前面五百米远的电话亭报警。 可当她跑到电话亭,拿起电话,却看见救护车呼啸而去。 救护车来了,交警也封了路。 陈妙没办法再回现场看一眼。 想着自己还有重要的期中考试,她抓起书包就跑。 她跑得气喘吁吁,一个不注意,脚下踩空,吓了她一跳,睡梦中的陈妙也猛的踢了一下床,倏地惊醒。 她坐起,才发觉是梦,可这梦是真实发生过的事。 那是她第一次见到蒋祎洲。 早知道这人会把她置于危险,只顾着救江韵,她当初就该…… 陈妙愤愤的想着。 她起床,拉开窗帘,瞅见一抹日光落下。 不早了。 她今天还要去旅游村。 但去旅游村之前,她还得回公司处理一下工作,顺便请个假。 她在公司附近买了份早餐,等电梯时,眼角的余光瞥见公司旋转门处,蒋祎洲正带着自己助理,迈步走来。 从他身边路过的人都会弯腰颔首打招呼。 陈妙却下意识的想躲! 她不想见到他! 于是,她急忙溜到旁边的楼梯间,躲在门后。 她等了约莫五分钟。 听着电梯关门的声音,以为人都走了,她才打算出去。 可一开门,就看见蒋祎洲就站在门口。 她一愣,有点尴尬。 而蒋祎洲沉着脸,“躲我?” 他眸色晦暗,隐有怒意。 陈妙扯了下嘴角,想狡辩,却被某人看穿,冷哼了一声,“看见我就跑,还要撒谎?” 他看上去眼底有着淡淡的阴影,没睡好的样子。 估计是工作上出了岔子,熬夜处理了,或者是江韵的事让他烦心了。 这人沉着脸,就挡在门口,陈妙也出不去,只好直面他,没好气的说,“蒋祎洲,你别把你在别人那受得气往我身上撒,我又不是你的出气筒。” “小叔也不叫了?直呼其名?” 陈妙:…… 她看着他,这是一楼,来往人多,他确定要在这跟她拉扯不清? 她提醒,“这是一楼,人多眼杂。” “那就去我办公室。” “我不去。”陈妙憋着火气,想到他昨天的漠然与见死不救,她心里就像是长了一根刺,刺融入血肉里,扎得很疼。 凭什么他想让她去,她就得去。 他们已经结束了。 从今往后,他就只是她的小叔。 陈妙压着心里的酸涩,“不都说好了吗?好聚好散,还请小叔别总找我了,您这样,会让我误会你是对我念念不忘。” “倘若我是呢?” 陈妙:…… ?? 她的心跳都差点停了! 紧接着,心跳乱了节奏,大脑也好像空白了一瞬。 她眸中闪过错愕,但下一秒,陈妙自嘲一笑,“念念不忘的是偷的感觉吧,果然,妻不如妾,妾不如偷。” 男人这劣根性,蒋祎洲也有。 他一面承诺会给江韵交代,一面又跟她拉扯不清,不就是这个意思。 可她没这心情跟他玩下去。 在他还没开口时,她抢先说,“但我一点也不怀念,准确来说,也没什么值得我怀念的。” 她咬牙说着,做出洒脱的笑意,拍拍蒋祎洲的肩,“小叔,年纪大了,还是悠着点吧,小心把自己玩坏了。” 蒋祎洲:…… 陈妙撂下话,也不打算从他身前出去了,直接就转身走楼梯。 不就爬楼梯吗。 年轻人,锻炼下身体,挺好! 蒋祎洲沉着脸,气的不轻。 好一个没什么值得怀念的。 拉黑他,躲着他,还嫌他年纪大。 蒋祎洲进了电梯后,看了眼电梯里的自己,他,难道真显年纪了? 还是他平时穿衣风格太沉闷? 他眸色暗沉,问,“让你查的事,进展如何?” “目前只查到一些基本信息,您要听吗?” “说。” “男,24,姓司,名冶……” “多少?”蒋祎洲挑眉,“多少岁。” “24啊。” 蒋祎洲:…… 怪不得开始嫌他年纪大了。 他板着脸,迈步出去,背影冷冽,声音也如地狱里传出的催命符,“通知人开会!” 于助理打了个寒颤。 于助理战战兢兢的工作了一上午,好不容熬到了中午休息时间,他一早就请了假的,下午半天,去看看女友。 蒋祎洲却突然说,“你收拾一下,陪我去买几身衣服。” 买衣服? 平日里,蒋总的衣服不都由私人定制吗? 第41章 你这是杀人啊 蒋祎洲觉得买衣服浪费时间,所以他的衣服都由私人订制,且都是商务款式居多。 助理有点犹豫,“可我妈……” “你妈阑尾炎又犯了?” 蒋祎洲板着脸看他,“你妈一个月动两次阑尾炎手术,我请问你,她有几条阑尾……” 于助理:…… 他上次的借口是阑尾炎吗? 于助理尴尬,这谎话说多了,他自己都忘了。 蒋祎洲见他杵着,“算了,真是指望不上你,去吧,替我跟伯母问声好,养你这大孝子真不容易。” 要不是看他矜矜业业的在身边这么多年,时间几乎都被蒋祎洲这个无良老板给压榨了,没时间陪女友,也没时间陪家人,蒋祎洲也不会放他走。 只是,于助理一走,蒋祎洲就得自己去买东西。 忽然,手机响了。 是江韵打来的。 江韵:“祎洲,中午有时间一起吃饭吗?” 蒋祎洲思量须臾,答应下来。 …… 旅游村。 陈妙没想到今天来店里,还是打扫卫生。 她把设计图纸给女人看,可对方却没瞄一眼,淡定如水的绣着她自己的活,也不管陈妙打扫卫生的进度,仿佛只要陈妙想走,随时都能走。 可陈妙不甘心啊。 整个院子都给她打扫干净了,她才不会就这么走。 于是,她继续打扫。 突然,有人进店,大喊大叫的,“老板是谁?” 女人起身,“我就是。” 那年约五十的女人上前,把手里提着的病例往桌子上一摆,“你看看你干的好事,你这是卖衣服啊,还是卖毒药啊?你是想杀人吗?” 这屎盆子扣下来,不给人半点反应时间。 女人声音哆嗦着,“你自己看,我女儿现在在医院重症室,这是她的病例,她就是在你这买了衣服,穿回去就不对劲了,全身过敏!” “我一开始以为只是过敏,给她买了药,可越来越严重,眼瞅着人都快不行了,医生说,再送迟点,人都没了。” 女人喊叫,吆喝着周围邻居和游客都来看,“大家都看看,这女人就是个杀人凶手,她的衣服会害死人的,你们还敢跟这样的人买衣服吗?” 温琴哪里遇到过这么野蛮的人,一时间红了脸的解释,“我店里的衣服,布料都是我自己用天然原料染色的,怎么可能会过敏致死。” 选择植物染料,就是针对很多敏感性皮肤。 怎么会让人过敏致死呢。 “你还不承认,这都是病例,我女儿现在就躺在重症病房,我告诉你,你今天不给我个说法,我,我就把你这店给砸了!” 那人大闹着,直接搬起一个花瓶,就往地下一砸,吓得众人退散,却也有更多的人围在了门口看热闹。 陈妙拿着扫帚,大概听明白了才上前。 “阿姨,您女儿的事情我们也很痛心,如果真是我们店导致的,您放心,我们老板一定会给您一个交代的。”她态度和善,又上前扶着那人,“别这么生气,有事好商量不是么。” 有了这番话,那闹事的女人成消气的坐下。 温琴红着眼,“不可能是我店里的衣服导致的,我为啥要给她交代。” 她一生正直,从不做这些肮脏之事,也容不得别人冤枉她。 那女人一听,又想闹事。 陈妙赶紧按着她,问,“您说您女儿是在本店买的衣服,穿回去以后就出事了是吗?” “对啊。” “那,她有购物凭证吗?就是小票。” 女人摆摆手,“那怎么可能还留着咯,早不知道扔到哪里去了。” 陈妙:“那衣服呢?您有带来吗?总不能您说是来这买的,我们就得负责,您要拿出证据啊。” “也没有,早把衣服烧了,那晦气的东西,害的我女儿重病,我还留着干什么!但她就是告诉我,她在这里买的,不信,你们查监控,上周四!” 一提上周四的监控,外面围观的人都唏嘘了,“那天村里都停电了,哪里来的监控哦。” “就是,怎么会有这么巧合的事啊,这温老板咋这么倒霉,这下哪说得清楚了哦,看来是要赔钱了啊。” 围观的人里马上就有人怂恿,“温老板,你把人女儿害这么惨,那就赔点钱给别人呗。” “是啊,小姑娘多可怜啊,穿了你家的衣服就这样,是该赔钱的,闹大了可对你不好啊。” 那些人七嘴八舌的带节奏。 温琴仍是坚持自己,“不可能是我的衣服,我为什么要赔钱。” “你咋这么心狠啊,才那么小的姑娘,因为你,躺在重症病房。” 温琴:…… 陈妙见她都快逼哭了。 这趋势,再有人煽风点火,温琴很可能就真赔钱了。 陈妙忙说,“是没监控,但,我有录像啊,师傅。” 她上前扶住温琴,“你忘了,我想拍视频,一直有拿摄影机记录,这样,我去拿出来,看一下就清楚了。” 温琴一愣,哪来的摄影? 她在胡说什么? 陈妙笑着看向那女孩母亲,“阿姨,上周四我正好在摄影,有记录,为了保险起见,我现在报警,等警察来了,咱们拿着记录一起去,就明白了。” 她说着,就要报警。 那女孩母亲一下就沉不住气了,“你,你胡说八道,我上周四都没见过你。” “你当然没见过我啊,不是你女儿来买的衣服嘛,我肯定认得出她。”陈妙说着,一把就把对方手里攥着的病例拍片拿出来,“哎呦,你女儿到底叫陈欣欣,还是徐丽丽啊,这拍的片子怎么是徐丽丽的?” “我……” 那女人急了,上前要夺过片子,陈妙又道,“不对啊,徐丽丽拍的是腿瘸了,怎么,穿我们家衣服,还能导致腿断?” 这么一说,大伙全明白了。 这就是个骗子,来讹钱的! 而且是早就盯上他们了,知道周四停电没监控,就跑来闹事要钱。 “原来是个骗子啊!” “现在的骗子真是不得了啊,说的我都信了。” 大家七嘴八舌,女人见形势不对,想跑,可警察已经来了。 女人被带走,围观的人逐渐散去,只有隔壁卖吃的大婶进来,哎呦几声,“现在的骗子太猖狂了,幸好你没被骗。” 她说着,还看了看陈妙,“温琴啊,什么时候收的徒弟,我咋没见过呢,上周四来过吗?” 这是还不死心,想来打探陈妙刚才说的摄影是不是真事。 第42章 小叔带女朋友回家了 倘若知晓陈妙刚才说的是假话。 这女的还不知道要在邻里街坊那造什么谣呢。 届时,就说这家旗袍定制店里的衣服真的害死过人,那谁还敢往这里走? 陈妙太懂这些市井小人的嘴脸了,跟她那些姑姑一个样。 她抢在温琴回答前,一脸狐疑的看向大婶,“咦,你不就是刚才在外面叫嚣着女孩可怜,让我师傅给钱那人吗?你这么积极让我师傅掏钱,你不会是跟他们一伙的吧?” 大婶一愣,“我,我怎么可能跟他们一伙,这话你可不能胡说啊。” “那你怎么那么积极呢,恨不得我师傅马上赔钱。” “我……我……”女人噎着,解释不清,只得看向温琴,怕她误会,“琴啊,我可不是这样的人,咱们街里街坊的,你还不了解我嘛。” 温琴见陈妙几句话就把李大姐急的说不出话,眼中不免闪过笑意。 她当然知道,最爱嚼人舌根看人笑话的李大姐,刚才就是套她话呢。 陈妙这孩子倒是心细,看的也透彻。 而且陈妙先发制人的怀疑李大婶,李大婶就更不敢乱说啥了。 温琴客气的扯了扯嘴角,挤出笑,“是,李大姐不是这样的人。” “就是嘛。”李大姐松了一口气。 “李大姐,你看,我这乱七八糟的……” 李大姐马上会意的笑着说,“那你好好打扫,我也回去看店了,有什么需要帮忙的,叫一声。” 女人说着,赶紧离开,深怕走迟了一秒,真要成同伙了。 她急忙离开,陈妙才无语道,“明摆的看热闹不嫌事大,见不得别人好,师傅,以后这种人,你少来往。” 她这声师傅,叫的太自然了。 温琴的眼中有一丝笑意闪过,“你叫的倒是顺口,但一码归一码,你替我解围,我感谢你,但你说的合作,我不同意。” “为什么?” “因为你的设计,我不喜欢。” “我的设计怎么了?哪里不对吗?”陈妙上前打开图册,想把里面的设计都翻出来给她瞧瞧。 她都没认真看呢,就否定了? 可温琴淡淡一笑,“你懂国风吗?” “我知道,你们年轻人讲究时髦,特色,所以你的设计是好看的,也是适合年轻人的,可它太夸张,太另类了,新国风,是让你在传统美的基础上创新,而不是让你丢了传统,把国风的元素融入进你的夸张设计里。” 陈妙愣住了,经她这么一说,她自己再看这些设计图稿,确实有很大的问题。 她噎着,无法反驳。 温琴见她沉默,又说,“如果你坚持你自己的创作,那我没办法跟你合作,也没办法当你的师傅。” 她说着,咳嗽了好几声。 陈妙赶紧帮她把一旁的口杯递上,温琴喝了些水,似身体不太舒服,脸色也不太好,“你先回去吧,等改天你有空了来找我,我给你免费做身衣服,算作我的答谢。” 温琴说着,时不时咳一声,就往楼上走去。 “师傅……” “那我改了,你能答应吗?” 陈妙问着,女人没回应。 她叹气,被温老师这么一说,她也觉得自己作品的调性不对,她好像把创新和传统的主次位置搞反了。 陈妙把屋子里的碎片打扫了,关上门才离开。 她走后很久,温琴下来倒水喝,发现屋子里已经被打扫干净了。 她笑了笑,这孩子竟没有因为她的拒绝而生气离开,而是把店里的碎片杂物都清理了才走。 倏然,她手机响了。 温琴接了电话,“陈妙就是你说的有缘人?就是那个适合做我徒弟的人?” “她去找你了?” “她来找我,不是你引导的吗?怎么听你的语气还很惊讶。” 男人笑了起来,“什么都瞒不过您,温姨。” “你啊,在我这还兜圈子,当初说什么要拿走我做的那件旗袍,去找有缘人,你就是为了让这丫头上套吧。” 当初蒋祎洲从她这拿走那件旗袍,说是谁拿着旗袍来找她,就是最适合做她徒弟的人。 温琴当时就知道,这小子葫芦里不知卖什么药呢。 果然,没多久,陈妙拿着旗袍找来了。 温琴不解,“你既然觉得她行,为什么不自己领着她来?或许我看在你的面子上,不为难她呢。” “这件事,还请温姨保密。” “保密的话,不怕我刁难她?” “能被温姨刁难长本事,也是她的福气。” 温琴笑了,“你啊,还是这么会说话,行了,我会帮你保密,但这丫头能不能成为我徒弟,不是一件旗袍说了算的,我要看她有没有那个悟性。” 她今天已经把话说的很明白了。 若是陈妙固执己见,不肯改进,那就不适合做她徒弟。 苏氏的绣法,即便是就此断了,她也不能乱收徒。 …… 陈妙回去的路上,陈璇打了好几个电话。 她一想到昨日在祭祖祠堂受得气,以及母亲急着让她道歉的样子,她就不想跟陈璇说话。 陈妙没接,但陈璇的微信很快就发过来。 「晚上你小叔要带女朋友回来吃饭,你也回来。」 陈妙看着那一行信息,眼睛有些酸痛感。 这么快就带回家了? 发展挺快啊。 她的心脏像是闷闷的给人揍了几拳。 她攥紧了手机,良久才逼着自己从手机屏幕上移开视线。 这么快就见家人,那接下来,是不是就要领证办酒了? 他都要跟江韵结婚了,为什么还总是跟她拉扯不清的? 就在今早,他还说:他就是对她念念不忘。 呵…… 陈妙冷笑出声,心口刺刺的疼。 眼眶也微微泛红。 陈妙没有回信息,也不打算回蒋家去自讨没趣。 蒋爷爷反正都不喜欢她,她又何必凑上去。 陈妙无精打采的回到小区,她一直低着头走路,直到有人突然走到她身侧拍了下她的肩,她一愣,抬眸便看见司冶灿烂的笑。 他站在落日的光晕里,笑的纯良无害,有那么一瞬间,像极了陈妙心里的陆可言。 她心头一动,而他挥了挥手,“不记得我了?” 第43章 送项链求和 司冶见她愣着,以为她把他忘了,忙又自我介绍,“昨天我们见过,司冶,想起了吗?” 陈妙回过神,“我记得,你是来拿身份证的吧?” “对。”他扬起嘴角,“没你的联系方式,只知道这里,就找上门来了。” “那你等我一下,我现在回去取。”陈妙赶紧快步回去,拿了身份证就气喘吁吁的跑出来。 她把身份证还给他,抱歉道,“不好意思,昨天忘记给你了,还害你跑一趟,本来想给你送去警局的。” 司冶收起身份证,“要不,加个微信吧?” “嗯?” “看在我送你一程,给我做个向导?我是来这边旅游的,有什么地方好玩,或者好吃的,能在微信上问问你也好,你应该是本地人吧。” 陈妙看过他身份证,的确是京城人。 但昨天来接他的人,开的车牌是当地的。 那车牌,陈妙觉得有些熟悉。 像是在哪里见过。 但她一时半会的想不起来。 陈妙不喜欢加陌生人的微信,可她刚想拒绝,抬眸就看见蒋祎洲从不远处下车走来。 他把门一摔,脸色不佳。 陈妙也不知道是为了跟他作对,还是怎么,脑子一抽,就拿出手机扫对方,甜甜一笑,“加上了。” 蒋祎洲走近就看见陈妙甜美的笑容。 她的笑纯净而明媚。 她已经很久没对他这么笑过了。 蒋祎洲拧眉,走上前,“在聊什么?” 他记得这男的,24岁! 司冶一愣,看了眼蒋祎洲。 陈妙急忙介绍,“这是我小叔。” 她的急切,就好像深怕司冶会误会她跟蒋祎洲的关系,这让蒋祎洲的脸色一沉。 “您好。”司冶瞬间很有礼貌的跟蒋祎洲打招呼,仿佛真把对方当成长辈。 蒋祎洲蹙着眉,看上去不是很高兴,只简单的对司冶点了下下颌,便握住陈妙的手腕,就要拉着她离开。 司冶只当是人家小叔要带她回家,没追上去,只是喊了句,“有问题我在微信上问你。” 司冶这话,无形中点燃了蒋祎洲心里的火。 他不悦,“见过几次,你就让他加你微信?还让他知道你的住处?看来江庆的事,并没有让你长教训。” 提起江庆,陈妙的火也蹭蹭蹭往上冒。 为了让她能自己看清江庆,看清自己的愚蠢,他就看着她跳入火坑,快要把自己搭上,他才伸把手。 “呵,我倒是忘了,小叔为了让我知道人心险恶,煞费苦心了。”她阴阳怪气的说着,要甩开他的手,却被他握的更紧,甚至被他一把拉近,她整个人都差点扑到他身上。 她生气,尤其是想起他要带江韵回去见家长了,她就更压不住情绪,“你放开我,我是成年人,跟什么人接触,加谁微信,不用小叔来教我。” 男人见她这么大情绪,蹙着眉,“你在闹什么脾气,我只是提醒你。” “我哪敢跟你闹脾气。” 蒋祎洲看着她,似有轻叹,“有什么是你陈妙不敢做的?拉黑我,删我微信,连支付宝,淘宝,凡是能联系上的,你都拉黑了。” “邮箱不是没拉黑么。”陈妙侧过脸去。 “呵,是啊,倘若我不是你老板,你怕是连邮箱也拉黑了吧。”他有些自嘲道。 “嗯。”陈妙应着,“没什么联系的必要吧。” “你就这么想跟我断了一切联系?” “难道不应该吗?”陈妙反问,难道要藕断丝连,才正常? 她可不信什么,分了手还是朋友。 曾经亲过摸过的人,再相处,会一点涟漪都没有? 曾经爱过的人,面对他的一点点示好,关心,都会多想。 与其说她心狠,不如说她胆小。 她正是怕自己陷入那忘不掉又得不到的痛苦里,才斩断一切可能性。 陈妙觉得自己说得够清楚了,她挣开他的手,要走,蒋祎洲却往她手里塞了个礼物盒。 “拿着。” 他低声说着。 陈妙蹙眉,这什么意思? 又想拿礼物哄她? 她本想还给他,却注意到手里的礼品袋是一直都想买的项链。 她愣了一下。 他们之间有个约定,如果她生气了,哄不好那种,他就买一条mz的项链给她,她就原谅他了。 但当时他让她选款式,她选了好久。 等她终于确定好了项链的款式,前去书房告诉他,他却只顾着打电话,处理工作的事,陈妙便不了了之了,后来也再没提过。 陈妙忍不住打开盒子,的确是她喜欢的那条! 她没想到,蒋祎洲竟然知道她喜欢的款式。 那就是说,他当时是听进去了的? 那他现在把这条项链送给她,又是什么意思? 要和好? 可他不是要带江韵回去见家长了吗? 陈妙的心头再起涟漪。 然而,就在她想问出口时,却听见他说,“江韵送你的见面礼。” 陈妙一怔,“什么。” 她的心骤然一缩。 她看着蒋祎洲眼中的平静,才明白他根本就不知道这是她当初选好的款式,他也早就忘了两人的约定。 一切,都是她一个人记得。 她忍不住轻嘲一声,把礼物塞回他手里,“替我还给她,我不喜欢。” “不喜欢也收着,这是礼貌。” 他再次把礼物给她,这次有些不悦的蹙眉。 陈妙忍下心里的酸涩,冷呵一声,嘀咕道,“是,小婶送给的,不收多不给你面子。” “你在嘀嘀咕咕说什么?” “我说,你还有事吗?小叔?没事的话,我回去了。”她咬牙,挤出笑,又讽刺的看他一眼,“穿的像个花孔雀一样,有约会吧?赶紧去呗,见你母孔雀去。” 她撂下话,迈步就走。 蒋祎洲:…… 花孔雀? 他难得穿了身浅色的西装…… 陈妙回到家,把项链丢在了桌子上。 她手机叮的声,弹出江韵的微博更新提醒。 陈妙点开,江韵发了一张照片,照片正是这条项链。 但她买了两条,还写上:送给两个外甥女的礼物,不知道她们会不会喜欢。 还真是江韵买的。 而且不止是给她,蒋媛媛也有一条一样的。 陈妙怎么也不会想到,她会从江韵那收到这条mz的项链…… 她看着吊牌的标志,mz两个字母。 蒋祎洲他真的不知道,她为什么喜欢这个牌子吗? 第44章 专属于她的浪漫 因为这牌子的缩写有两个人的名字。 陈妙觉得意义不一样,就好像只属于他们的。 可她现在才明白,只有陷入深爱里的傻子才会极力去找属于两个人的痕迹,mz对她来说有不一样的意义,可对于蒋祎洲而言,那就只是一个品牌,一件东西,没任何特殊地方。 陈妙自嘲一笑。 她把手机关机,免得心情再被影响。 陈妙简单的给自己煮了个面,吃完面就开始改设计图,想起温老师说的那些话,再结合她自己的想法,陈妙很快就把设计图全改了。 这次,她自己也很满意。 这样的衣服若是能做出成衣,应该很漂亮吧。 如果能入选,主办方才会通知他们去准备,把设计稿上的每一件衣服做出来,带去参赛。 灵感爆发的时候,工作也能提前完成。 陈妙看了眼时间,还挺早。 晚上9点,估计蒋家才刚吃完饭,正在茶室喝茶吧? 也不知道向来挑剔的蒋老爷子,对江韵会满意吗? 如果不满意,蒋祎洲应该也会护着她的吧? 意识到自己又想这些事,陈妙拍了下脑门。 真是闲下来就容易乱想。 突然,她想起什么。 她从抽屉里把存折翻出来,看了眼余额。 三百六十万零五十。 距离四百五十万,还差很多呢。 她存的钱,还不够买下爸爸那老房子。 那个老房子是爷爷留下来的,但后来因为一些事,陈父把老房子卖了,当时想的是以后有钱了就买回来。 陈妙记得,每次爸妈吵架,爸爸就会去老房子那坐一晚上,就这么看着那房子,眼中无奈又遗憾。 那是成年人的无奈,是能力与现实匹配不上的挫败感 房子涨价了,陈父的心里很明白,他想要买回房子,已是不可能了。 陈妙当时就暗暗发誓,自己长大了,就帮爸爸买回来。 但她长大后才明白,有些事真的挺难的。 那房子一直在涨价,目前已涨到四百五十万。 陈妙又不能贷款,贷款就得填写工作信息,蒋家就会知道,她母亲也定会阻止,认为她疯了,还想去买那老房子。 这是爸爸的心愿和遗憾。 陈妙想要帮爸爸了了这件事,哪怕他已经看不见了。 她从上学时就兼职赚钱存钱,这几乎也成了陈妙心里的执念,是她离开这之前,必须完成的一件事。 怕自己冲动消费把钱花了,她就存在这存折里,每个月都去存一笔。 据说明年房价还要上涨,她得抓紧了。 还是赚钱比较重要!儿女私情算什么。 她打开手机,想看看有无兼职,却在微信朋友圈里看见白医生发的一条招陪护的信息。 陪护3小时,工资五万。 陈妙见他这条朋友圈才发出五分钟,急忙找出白医生的电话打过去,“喂,白医生。” “陈妙啊,不会又来问我陆可言的心脏吧?你这孩子怎么那么固执呢,我说了,这件事我不能说,我告诉你,我是要犯错误的,你不能为难我啊。” 移植手术的双方信息,医院是不能透露的。 这丫头之前天天去医院找他。 有一阵没来了,他还以为她总算放下了呢。 “陈妙,有些事,该放下了,这样你的朋友也会为你感到开心的。”白医生苦口婆心的劝说。 陈妙淡淡一笑,“我知道,但我打电话给您,是想问刚才您发的招陪护,是真的吗?” “你要当陪护吗?” “有这个想法,兼职赚点钱嘛。” “是真的,但这老太太可不好伺候,她已经赶走好几个护工了,我也是帮着转发一下。” “让我试试呗。” “好,你明早来医院,我带你过去。” 陈妙道了谢,挂了电话之后,转身就看见那面柜子里的奢侈品。 都是蒋祎洲买给她的。 包,首饰,大到爱马仕,小到lv。 陈妙平时很少用,她也没什么恋包癖。 既然人都留不住,要这些东西干什么,都卖了吧,换点真金白银,心里还踏实点。 陈妙怕自己后悔,一鼓作气把所有奢侈品都挂咸鱼,准备把她的爱情卖个好价钱。 挂咸鱼还要输入文字介绍,陈妙随便打了几个字:正品,可验,前男友送的,想与过去说拜拜。 叮的一声。 蒋祎洲和江韵正走出蒋家院子,走向车库,他的手机突然弹出一条咸鱼提醒。 提醒他,他关注的人,又上新了。 蒋祎洲打开,脸一黑。 “怎么了?”江韵见他脸色突然就变得这么难看,担心的问。 蒋祎洲把手机收起,下颌绷着,“没什么。” “公司的事?” “我让司机送你回去吧,我有点事要处理。”他说着,给蒋家的司机打了个电话,让他过来送江韵回去。 江韵心中一涩。 不是公司的事,那就是私事了? 是什么消息,让他的脸色一下就变得很难看? 江韵虽好奇,却微笑体贴道,“那你也早点休息,别累着自己了。” “嗯。”蒋祎洲应着,见司机跑来,他把钥匙递给对方,便离开了。 他回到蒋家,点开了咸鱼对话框:「前男友送的,你就卖了?你前男友知道吗?」 陈妙看见这条信息,充满了质问。 不知为何,她心下一虚。 不会这么倒霉,是蒋祎洲吧? 她急忙点开对方头像,是个女性用户,没头像。 陈妙松了口气,摇摇头,不可能是蒋祎洲。 蒋祎洲怎么会用这种二手软件。 他既不需要从上面买东西,也不需要卖东西。 那他下载这玩意干嘛? 排除了会是蒋祎洲的可能,她就放心跟这位‘买家’聊,:「他知道又如何,东西是我的,我不想要了,还不能卖?」 「为什么不要?不喜欢?」 陈妙觉得这‘买家’有点奇怪。 她卖个东西,还要解释? 她又不是偷来的。 为了促成成交,陈妙只好拿出‘好态度’。 「亲,前男友的东西留着过年吗?再说了,放在家里看着会难过。」 「难过?为什么。」 陈妙无语,索性写到,『他死了,触物伤心,懂了吗?』 对方一直在输入,却一直没发任何信息过来。 陈妙纳闷,这人不会是在写长篇作文吧? 第45章 怎么报答你 等了良久,什么也没发,倒是把她挂的物品都拍了下来! 可对方的收货信息里,什么也没有。 陈妙只好问,「亲,怎么把东西给你呢?」 「当面给吧。」 「好嘞,那我明晚给您送货,您留个联系方式,我到时候跟您联系。」陈妙问着,可对方没再回复。 陈妙怕自己后悔,急忙去收拾那些包包首饰。 她拿起那个限量款的香奶奶,想起这个包是她毕业典礼那天,他送给她的,当时她在拍毕业照,他赶来学校看她。 对陈妙而言,他能来,就是最好的礼物了。 那也是她第一次主动凑上去亲他,撩他,“送我这么贵重的包,想我怎么报答你?” 她的手指划过他喉结。 男人抓住她的手就往下带,“你不清楚?” 触及到的灼热,烫得她心里也滚烫。 他把她亲得七荤八素的,却又隐忍地把她学士服整理好,埋在她肩上抱着她,“晚上等你。” 但那个晚上,是陈妙等了他一晚上。 他工作上临时有变动,要开会,她在别墅等了一晚。 隔天他回来,为了补偿,又买了一个包,还是一样的款式。 蒋祎洲就是这样。 给女人送礼物,他大方得很。 起初,陈妙也觉得他送礼物,起码也是用心想道歉弥补。 可后来才知,那些礼物,更像是息事宁人的打发。 他不喜欢哄人,不喜欢女人跟他闹。 他的时间要处理工作上的事情,他的耐心则是留给江韵的,所以对她陈妙,最好的方式,就是送礼,转账,让她安静。 陈妙想起这些事,更是坚决的把东西收起来。 这些包卖出去,再兼职赚一点,就够买爸爸的房子了! 翌日一早,陈妙急着去医院面试。 白医生带着她去到vip病房,一路上跟她说了不少的注意事项以及老太太的情况。 据说这老太太是留守老人。 儿女都不在身边,只有一个孙子,年年回来看她,只要一回来就指定要把老太太送来医院,住院治疗,可老太太一天都待不住,吵着要出院。 他们要找的护工吧,也不是端屎端尿,就是陪说话,陪她散步吃饭。 可就是这简单的工作,没一个人能胜任。 久而久之的,大家都知道,43床的老太太,工资给的是高,但没人能赚她的钱。 陈妙听了一路,刚到门口,病房内就传出老太太中气十足的声音,“你给我出去,出去!” 紧接着,那护工阿姨红着眼推门而出。 陈妙:…… 看来,是真不好伺候啊。 白医生拍了下她的肩,“尽力就好,不行也没关系。” 陈妙挤出笑,为了赚钱,她推开了房门。 病房内,老太太气呼呼的坐在沙发上,也没穿病号服,地上有打翻的杯子,水也溅落了一地。 也不知道刚才是发生了什么,气得老太太脸都红着。 老太太斜了她一眼,“你又是谁安排来的?” 陈妙先把地上的杯子捡起来,“奶奶,我是来面试做你陪护的。” “呵,你?你成年了吗?这么小年纪就出来工作?我可不用童工啊。”老太太说着,还瞅了眼陈妙的胸前。 陈妙:…… 杀人诛心啊,奶奶! 她今天为了方便,穿了个牛仔裤卫衣,把头发也扎成丸子头,看着是显小些,但也不至于未成年吧。 陈妙也不恼,笑着,“我家穷啊,没吃饱,发育迟了,只能这样了,但我真成年了。” 她说着,还赶紧拿出身份证,“您看,22了。” 老太太看着她,眼神有些变化,“家里穷?” 陈妙还没来得及回答,老太太点头,“是,不困难,谁来干这个活。” 老太太又问,“那你赚钱是贴补家用的?” 老太太看着她,眼神很真切。 这次,陈妙也认真回答,“不是,我是想多赚点钱,把我爸爸以前卖掉的房子买回来。” 或许是因为,只是陌生人的关系吧。 她反而能很轻松的坦白自己的心事,“我爸已经不在了,那是他的遗憾,我想帮他完成。” 老太太的眼神微闪,看着陈妙良久,才伸出手来,握住陈妙的手,“那你让你做吧。” 陈妙一愣,这么容易就要她了? 老太太是觉得她可怜才答应的? 陈妙想着,应该也不止是因为这个。 来做护工的,几个家庭是好过的? 老太太也不会只同情她一人啊。 不过,不管什么原因,能多赚一份钱,对陈妙来说是好事。 她跟老太太说了自己的上班时间,又确定好了每天只能下午五点过来陪她,老太太也不介意时间太晚,只说,“你能来就好,陪我说说话就行,至于那要求里写的散步,是我那孙子安排的,我懒,到时候还要麻烦你帮我忽悠他,就说我已经散完步了。” 陈妙笑着与老太太拉钩,“那咱们就成交!” 老太太看着她勾着自己的拇指,心头一动,眼眶微热。 面试后,陈妙还要赶去旅游村一趟。 虽说昨日温老师没说让她今天再去,可想起温老师昨天不太舒服的样子,陈妙还是决定去看看。 顺便也让温老师看看她改后的设计。 陈妙刚出病房,往前走去,另一侧走来的司冶愣了一下。 那不是他奶奶的病房吗? 他快步走去。 “奶奶,刚才从你这离开的女孩是谁?” “我新招的护工啊。”老太太应着。 “护工?”司冶好奇,“奶奶不是不喜欢小姑娘嘛。” 之前也来过几个护士。 老太太都说人做事不靠谱。 老太太叹气,“我好像在她身上,看见你大姑了。” 说起大姑,司冶也沉默了须臾。 老太太低下头,擦拭了眼睛。 司冶坐在她身边,搂了搂她的肩,“奶奶,大姑走这么久了,你该放下了,我相信,大姑应该也希望你能开心。” “她那孩子,至今下落不明,我怎么能放下?” “可我爸说……” 大姑的儿子,不是死了吗。 老太太知道他要说啥,有些生气,“你爸那是胡说!胡说八道!” 第46章 蒋总这是为你出头 老太太生气,“他好着呢!” “是是是,都是我爸胡说,您别生气。” “你也给我出去,年年回来就折腾我,是你妈派你来的吧。”老太太不满道,“你妈那个女人,对我可没存好心思。” “冤枉啊,我奶,我这不是回来看你,你自己说你不舒服,我才送你来医院的,对不对?” “我看见你就不舒服。” 司冶笑着,反而把老人搂得更紧,“可那怎么办啊,我最喜欢奶奶了,我看见您就高兴。” 老太太被他哄着,终于笑了起来,又拍了下他,“从小就你最皮,最不稳重。” 她那其余的几个孙,可不会像这样赖她身边。 大家都说她偏心,固执,甚至自私。 老太太叹气,“也不知道我这辈子,还能不能等到你哥回家。” “肯定能的!” 老太太笑了,司冶陪着她聊了会天,又去问了主治医生,关于奶奶的病情,她总说心里不舒服,这次拍了片,结果未知。 主治医生看了眼老太太的病历报告,脸色有些凝重,指给司冶看,“这里,心脏的地方长了个瘤子,目前来看,瘤还小,但会不会长大,以什么速度长大,这说不好。” “那要手术吗?”司冶蹙眉。 “年轻人的话还是建议动手术,但老太太年纪这么大了,恢复程度以及她在手术台上会出现的危险系数,都不乐观。” “就是因为这个瘤子,导致老太太时常觉得心慌,心口疼啊等症状,如果这个瘤长的速度过快,或者是恶性的,那……” 医生不好再往下说。 司冶面色凝重,“我知道了,我会尽快告知我家人。” 陈妙来到旗袍店,见店里没人。 “温老师?” 她转到后院,见女人正在搬染缸,一副很吃力的样子。 陈妙赶紧上去帮忙,笑道,“温老师。” 温琴看着她,“我还以为,你怕我让你干活,不敢来了呢。” 这一上午都没见到人,温琴还有点小失望。 她琢磨着,难道是自己昨天批评得太狠了? 可转念一想,陈妙要是连这点批评都接受不了,那也不适合当她的徒弟。 “哪能啊,就这点活把我吓跑,不至于。”陈妙说着,见她扶着腰,估计是从昨天就开始腰疼了,她忙拿来一张小板凳,“温老师,你坐着吧,要做什么活,你指使我就行。” 温琴满意的坐下,看了眼她的包,“拿什么了?塞的鼓鼓的。” 陈妙反应过来,想起设计图稿还在包里,忙拿出来,“我昨天回去改了,您看看呗。” 她把图稿双手奉上,就赶紧去把地扫了,而温琴翻开那些图稿,眼中一亮,嘴角也忍不住上扬。 陈妙偷喵到她眼中的赞扬,也凑过去,“怎么样?这次还行?” 她满脸期待,就像是等着家长夸赞的孩子。 温琴点头,“不错,这还有点样子。” “那温老师,你觉得不错的话,咱们是不是就能合作?”陈妙欣喜,温琴却道,“我觉得不错,不代表你就能入选,等你真入选了再说合作的事吧。” “那我觉得一定能入选。”她满脸自信,对自己的设计作品还是有信心的,不说能不能拿冠,但初选,她绝对能进。 陈妙觉得,合作就是八九不离十的事情。 她放下扫把,拍了拍手上的灰,“我去买点菜,咱们庆祝一下,今天可是好日子,我认了个好师傅,咱师徒还能首次合作。” 陈妙说着就往外跑,却被温琴叫住,“你别忙活了,我一会还有事,哪有时间跟你吃饭。” “那您什么时候有空,总得有个拜师仪式吧。” “行了,别跟我整那些虚的,你能认真的把绣法学好,就是最好的拜师礼物,也不辜负那个人的一番用心。” 后一句陈妙没听清楚,“什么?” “我是让你好好学,别辜负我教你。” “好嘞。” 下午温琴还有事,陈妙也不便久留。 她回城后就把设计稿件发给了主办方的邮箱,又去了趟公司。 上次抄袭开庭的事情,让不少人输了钱。 这些人本来想着让陈妙丢脸,结果一个个搞得这么狼狈,见了陈妙都调头就走,也不好意思再说陈妙的坏话。 公司里也少了有关于陈妙的闲言碎语。 大家各司其职,相安无事。 现在能跟陈妙正常沟通的人只剩阮小萌。 这不,看见她回公司,阮小萌就凑过来,把买的奶茶递给陈妙,“妙妙姐,请你喝奶茶。” “谢了。” “妙妙姐,你没发现,大家现在都不敢跟你说话吗?” “发现了,这样挺好的。” “那你知道为啥吗?” 陈妙看着她,笑了,“为啥啊?” “因为蒋总。” 陈妙一愣,“他做什么了?” “我就知道,你肯定不知道这事,你不是参赛嘛,有些人就想等着看你笑话呢,那天在食堂,好几个人凑一起说你,结果被蒋总听见了,当时脸就黑了,好吓人。” “我给你学一下他啊,脸拉着,眼神凶巴巴的说:你们这么能说会道的,在设计部太屈才了,去一线店面做销售吧。” “他说完,又把跟在他后面的几个部门主管都训了一遍,说公司再发现赌博,让那几个主管都别干了。” 阮小萌:“当时食堂里的人都不敢说话了,所以这两天,大家看见你,也都不敢惹你,他们这些人一开始觉得,你只是蒋家的继女,就不把你当回事,现在小蒋总为你出头,他们才知道厉害了。” 陈妙喃喃自语,“他那是为我出头吗?” 应该是整顿公司风气吧。 毕竟讲究工作效率的小蒋总,哪里容得下自己下属不务正业。 对,一定是这样的! 陈妙不愿再把他的某些行为理解为关心在意。 她以前就是太一厢情愿的自我洗脑,才会越陷越深。 但蒋祎洲的做法,确实给她省了很多的麻烦,让她的工作进展更顺利,连平日总爱在工作上不配合的那几人,也都认真了不少。 第47章 插手设计师大赛 这日,陈妙从温琴那回来,又去了老太太那兼职。 陪老太太聊天的工作太闲了,闲得陈妙都有点不好意思拿这么高工资。 老太太懒得动,特宅,还爱吃零食。 每次陈妙去医院,她就拉着陈妙聊天,说老人家的过去,说起她有个女儿,小时候太叛逆了,十六岁的年纪不学好就男人跑了。 陈妙听着老太太反反复复的提起女儿,也总算理解,为什么之前的护工做不好这份职业。 因为当老太太说起那叛逆女儿的时候,陪护会顺着老太太的话,一起责备:那你这女儿太不孝顺了。 这话老太太一听就不高兴了,一下就炸毛了,把陪护轰出来。 陈妙只是听着,听出了一个老人对自己女儿的思念和放心不下。 当陈妙感慨地问,“您很想她吧?” 老太太一愣,当即红了眼,哽咽着。 陈妙见状,怕老太太哭,赶紧安慰,“奶奶,你可别哭啊,要是你孙子突然出现,看见我把你弄哭了,他可要打死我的。” 陈妙来了好几天了,没见过老太太的孙子。 老人家噗呲一声又笑了起来,“他敢!” 陈妙笑着帮她把眼角的湿润拭去,老太太却抓住她的手,看见手指上包了好几个止血贴,“这是怎么了?” “没事,我最近跟着老师学刺绣,有点笨,针扎的。”她笑着,还别说,刺绣可真不好学呢。 老太太眼前一亮,“你还学刺绣呢,现在年轻人可不爱学这个。” “我本来就是服装设计师,多学点东西,技多不压身嘛。”陈妙也是这么想着,趁年轻,多学点东西总归是好的。 她其实还有很多东西想学…… 老太太赞赏的点头,“你先学着,等改天给我看看你的作品。” “好。” 老太太一看时间,“你也该下班了,早点回去吧孩子,天黑了,别为了省钱就走路,不安全,自己打车回去,路费奶奶给你报销。” 老太太说着,突然想起什么,“要不,你再等等,等我那孙子过来,让他送你,他回了趟京城,今天才赶回来的。” “不用了,我自己打个车挺方便的。”陈妙笑着,道了别就往外走,却在电梯门口遇见了陆可欣。 陆可欣手里抱着花,提着水果篮,明显是来看人的。 两人都愣了一下,没想到会在这遇见。 上次在法庭闹得很不愉快,这会儿陈妙也不想打招呼自讨没趣。 她打算装作不认识,要进电梯,陆可欣却伸手挡住她的路,嘲讽道,“又跑来这问白医生,我哥的心脏捐给谁了?” 陆可欣嗤的一声冷笑,“陈妙,我真是不明白了,你早就把我哥忘了,却总做一些事,让别人觉得你多念旧,多痴情,你恶心吗?” 陈妙没心情听她说这些,“我做什么,都不需要你明白。” 陈妙说着,看了眼她挡在面前的手,“好狗不挡道,没听过吗?” “你……” 陆可欣脸色煞白,咬牙问,“我听说,你参加了这次的新锐设计师比赛?” “怎么?” “我只是想提醒你,别输得太难看了。” “你还真是咸吃萝卜淡操心,我输赢跟你有关系吗?怎么,这么关心我,想当我妈啊?那你得早点去见我爸才行。”陈妙牙尖嘴利的回怼,怼得陆可欣一时说不出话来。 而此时,走廊一侧,响起了一道男声,“可欣?” 两人循声看去,只见司冶走来。 司冶远远就看见两人似乎有争吵,“怎么了?认识吗?” 陆可欣马上就变了脸,笑道,“一个老朋友,问几句而已。” “老朋友?怎么没听你提过。”司冶说着,看向陈妙,扬起嘴角,“又见面了。” 其实那天在奶奶病房看见她,他就想跟她说了。 但又很期待,见面再告诉她,她会是什么反应。 陈妙的心情看着不太好,虽然讶异的看了两人一眼,但很快就冷下脸来说,“嗯,走了。” 她说着,便进了电梯。 司冶一愣。 她怎么了? 心情不好? 陆可欣见他表情不对,“司冶,你认识她啊?” “见过一两次,你们,吵架了吗?她看上去很不高兴。” “没啊,她这人就这样,总喜欢摆着一张臭脸。”陆可欣说着,不想聊陈妙,就赶紧转移话题,“奶奶住在哪个病房?咱们去看奶奶吧。” 她拉着司冶离开,待走了一段距离,才回头看向电梯处,心里充满疑问,司冶和陈妙怎么认识的? 难道是…… 陆可欣回过神,一起进了病房,可老太太却已经躺下了。 司冶叫她,说可欣来看她,她也不肯睁眼。 司冶无奈,有点抱歉,“改天再来吧,她身体不舒服。” 想到奶奶的病,司冶心里沉甸甸的。 这次他回京,跟父母说了奶奶的事,又问了很多的专家。 专家建议,老太太最好尽快手术。 而且是要回京去做手术。 但大家都知道,十几年了! 老太太说什么都不肯离开。 谁也劝不动她。 要是知道自己做手术可能醒不过来,就再也见不到大姑的儿子,老太太就更加不会做这个手术了。 可这么拖下去,只会更严重。 陆可欣善解人意的表示理解,把东西放下后就跟着司冶一起离开。 她提议要一起吃饭,司冶却好像没听见她说什么,问,“你跟陈妙是同学吗?没听你提起过她。” 陆可欣揪着手指,“就普通同学关系,不是很好,所以……” “哦,怪不得,她这人还蛮有意思的。”司冶本来还想多问问,见陆可欣那问不出什么,便道,“我送你回去吧。” “好。”陆可欣挤出笑。 陆可欣到了家,想起司冶说的话,心里像是长了一根刺。 她立即拨通了一个电话,“老师,我听说,这次参赛的选手里有一个叫陈妙的,你有印象吗?” “有啊,她的作品我看了,挺好。” “是吗?我本来还想说,这人喜欢抄袭借鉴,你们一定要审核清楚啊,您专门从京城过来当评委,要是比赛出现个抄袭者,会不会对你也造成一些影响?” 陆可欣关切的说着,仿佛真的是关心师傅的名声。 第48章 鱼儿要上钩了 陆可欣的语气就像真的在担心师傅的处境。 对方浅笑道,“我知道了,我会留意她的。” “对了,我让你完成的清明上河图,你绣的如何了?”女人问着。 陆可欣一愣,那图太难了,以她的水平,根本完不成,“师傅……” “你可抓紧了,下个月就是我师傅的生日,这可是要送给她当礼物,你可别给我搞砸了。”女人再三的叮嘱。 陆可欣一咬牙,笑着承诺,“您放心,我一定完成。” 挂了电话,她上楼打开那张两米长的底图。 其实师傅已经把底子打好了,但她受邀参加这次新锐设计师的评委,无法继续完成这幅刺绣,便把这任务交给了陆可欣。 陆可欣绣一些简单的款式倒是可以,可清明上河图,人物太多了,内容也太多了,她经常绣错,返工,然后浪费了大把时间。 眼下所剩的时间不多,陆可欣的脑子里突然冒出个想法,打了个电话,“帮我找一个会刺绣的行家。” 她绣不来,就请人呗,反正无论如何,不能让师傅对她失望,也不能搞砸了老太太的生辰礼。 …… 陈妙刚到小区门口,就看见司冶靠在车门边,在等她。 男人见她回来了,忙上前去,“刚准备给你发信息。” “你怎么来了。” “有点事想跟你聊聊。”他说着,怕她拒绝,又忙补充,“林奶奶是我奶奶,我是想跟你聊点关于她的事,行么?” 陈妙愣了一下,倒是没想到会这么巧。 她也有点事想问,便指了下不远处的24小时便利店,“去那聊吧。” 她正好也吃点东西。 陈妙领着他走去便利店,自己选了几窜辣的关东煮,又要了个烤地瓜,问他吃不吃,男人笑着拒绝。 她也没觉得不好意思,找了个靠窗的位置坐着,“你先说。” 司冶看了眼她,见她一直盯着热气腾腾的地瓜,像极了一只小馋猫,笑着道,“你可以边吃,边听我说。” 他话音一落,陈妙就咬了一口,不料这一口下去,太烫了! 她张着嘴往嘴里扇风,眼泪都被烫出来了。 司冶也赶紧去拿了瓶冰水递给她,“没事吧。” “太烫了!” “那你怎么不吐出来。”他以为,她是怕被他笑话,注意形象。 他刚想说,她在他面前没必要拘谨。 却不料,陈妙说,“那多浪费,这么好吃的烤地瓜。” 她说着,又小小啃了一口。 司冶笑了起来,他本来心情还有点沉闷,可看着她不知为何心情就好了很多。 陈妙吃着地瓜,又吃了个丸子,等了良久也不见他说话,只是坐在那笑,她忍不住问,“我长得这么好笑吗?” 他又笑了。 陈妙:…… 要不是看他笑的有点好看,她真要发火了。 司冶收敛了一些笑意,感慨,“我这几天,都没这么开心过。” “怎么?” 她看着他,见他不像是在开玩笑,便猜到一些,“是奶奶的事?” 说起奶奶,司冶的笑容淡了,“嗯,她目前的身体状况不太好,需要马上手术,但谁都劝不动她,我们一家人都在京城,只有奶奶守在这不肯走,怎么劝都无用,这正是我头疼的地方。” 他把奶奶的情况娓娓道来,有几分请求的意思,看着陈妙,“能不能麻烦你,帮我说服她?” 陈妙迟疑。 “其实我知道奶奶为什么不想做手术,所以我不敢说,一定能劝得动她,这事吧,还是得从你大姑那入手,你们就不能劝劝你大姑,回来看看她老人家吗?” 陈妙只听老太太提起,女儿早早跟着人跑了,也不知道后面发生了什么。 司冶叹气,“我大姑已经不在了,听说是死于火灾,夫妻二人都死了,现场没找到孩子的尸体,所以奶奶一直觉得,我哥还活着,但这么多年都找不到,这一时半会的,上哪找?” 陈妙:…… 怪不得老太太每次提起女儿,眼中都是红血丝。 会很心痛吧。 一直到女儿惨死,母女都没机会和解。 老太太的心里压着多少的悔恨。 陈妙垂下眼帘,“那我试试吧。” “嗯,尽力就好。”他说着,从兜里掏出一个礼物,放在她面前,“感谢你照顾我奶奶的礼物。” “这不行,我又没做什么。”她想推回去,又被他推了回来,“你先打开看看,不贵重。” 陈妙只好打开盒子,竟是一个会转动的水晶婚纱的音乐盒。 很小巧精致。 陈妙觉得有意思,转了下按钮,盒子里婚纱就轻轻转动着。 礼物不算贵重,陈妙心里也就没什么负担。 她坦然收下,道了谢,又问,“对了,你跟陆可欣认识?” 刚在医院就看出来了,陆可欣一见到他,脸色都变了。 恨不得秒变小甜甜。 “认识,我小姨朋友的女儿,小时候见过一两次,后来联系的少了,也是这两年才多了走动,因为……” 他欲言又止,又笑着转移了话题,“这世界还真小,没想到你跟她还是同学。” “她说我和她是同学?”陈妙观察他的反应,应该是不知晓她和陆家的那些事。 司冶点头,想起了陆可欣说:她就那样,总爱摆着一张臭脸,我们关系也不是很好,就打过几次交道。 他隐约觉得,这两人应该有什么矛盾。 但陈妙也不想多说,淡笑道,:“确实只是同学。” 她把吃完的盒子收好,准备跟司冶道别,一起身却看见马路对面的那辆黑色迈巴赫。 那是蒋祎洲的车! 陈妙的心口一紧。 隔着那黑色的车窗,她好像能感受到男人带着怒意的目光正投射而来。 她脸色变了,有些心虚。 下一秒,迈巴赫启动离开。 陈妙有些失神的捏着拳头,直到司冶见她不对劲,关切了问了句,她才回过神来。 意识到自己在心虚,她甚至觉得有点可笑。 她只是跟司冶聊了会,她心虚什么? 她又没有做过背叛他的事。 相反,一脚踏两船的人,是他! 突然,陈妙的手机弹出消息。 是消失了好久的咸鱼大客户! 「现在送货过来。」 第49章 你别这样,放开我 从那天拍下她上架的奢侈品后,这位大客户就没了踪影。 这会儿又冒出来了。 陈妙回复了一个ok,收起手机,“我还有事,先走了。” 迈巴赫的车驶入夜色里。 车内很安静,路灯晃过车身,照的车内忽明忽暗,也照的男人眼里的光忽明忽暗,晦涩不明。 蒋祎洲倚在后座,手落在扶手上,冷硬的脸部线条紧绷着。 突然,于助理接了个电话,便侧过身,对蒋祎洲说,“蒋总,医院那边来消息,说是这几日,陈小姐又去找了白医生。” 他们都知晓,陆可言出事的时候,陈妙天天往医院跑,天天去找白医生询问陆可言心脏的受赠者。 所以陈小姐找白医生,很明显又是冲着那件事去的,看来,陈小姐还是对那是念念不忘…… 于助理说着,见蒋祎洲的脸色更阴沉,犹豫着另一件事要不要在此时告知? 他的迟疑,很快就被蒋祎洲识破。 蒋祎洲抬手松了下领带,“说。” “还有……那个司冶,也在当年的移植名单上,会不会是白医生跟陈小姐说了什么?所以陈小姐才跟他走得近?” 于助理以为这么说,蒋总能消消气。 哪知,好像起了相反作用。 只见蒋祎洲的脸色一沉,竟是冷嗤了一声,那不是笑,更像是讥讽与被激怒。 于助理不敢再吭声了,此时说的多,错的多,喘气都是错。 蒋祎洲看着车窗外,想起她适才和司冶有说有笑的样子,心里窜起一股无名火。 把他买的东西全部卖了,却收下其他男人送的礼物。 她可真是好样的! 所以她跟司冶走的这么近,就是因为司冶可能是当年接受陆可言器官捐赠的人? 蒋祎洲觉得心里像是有一团火在烧。 他点开咸鱼软件,发了个全新的地址给陈妙。 陈妙看见地址时,愣了一下。 又是天逸一城小区? 上次在天逸,她差点被江庆算计。 看见这小区名,她有点迟疑,该不会又是江庆吧? 报复她? 她犹豫着要不要找个人陪自己一起去。 可翻遍了手机,发现自己竟没什么朋友。 她这人平时在公司就不爱与人说八卦。 女生的交情都是从分享八卦开始的,因此她这样不喜欢讨论八卦的女生就是个异类,格格不入的异类。 唯一的好友陆可欣,却又闹到这个地步。 算了,为了钱,胆子要放大! 对方要求她把东西送上门,说是要验货。 陈妙已经想好了,她把手机调整到报警状态,一不对劲就报警。 有了上次不愉快的经历,这次她多了戒备,把对方的聊天页面截图保存,又拍了房号,还跟楼下保安大叔打了招呼,说自己上去送东西,要是半小时不下来,可能是羊癫疯发作了,麻烦大叔去看一眼。 大叔一听她有羊癫疯,也怕出事,急忙点头。 来到17楼,陈妙按着门铃,心情有点忐忑。 见里面没动静,她又敲了下门,“顾小姐?” 倏然,里面传来了脚步声,紧接着,门咔的一声从里面拉开。 陈妙刚准备同人打招呼,可看见门口的蒋祎洲,整个人都愣住了。 彼此对视着,隔了好几秒,蒋祎洲沉声道,“进来。” 他把门拉开,率先走了进去。 他的西装外套搭在一边沙发扶手,他穿着黑色的衬衣,纽扣微敞,露出喉结。 男人落座于黑色的沙发,拿起一旁的酒杯,喝了一口。 屋内很暗。 只有一盏落地灯,微弱的光线,让这足足一百多平的客厅显得非常冷寂。 而他,喝着酒,手腕上的手表也解了,搁置在桌上酒瓶边上。 陈妙这才发现,他已经喝了不少酒了。 “喝这么多。”她皱眉“不要命了?” 他不能喝多…… 小酌可以,但他已喝了半瓶! 上次见他喝这么多,是跟江韵分手那天。 那之后,就算有饭局应酬,除了实在抹不开的,他会抿一两口,其余的都是让于助理喝。 今天是怎么了? 生气? 因为她把他送的东西,都卖了?他觉得不爽? 想到这,陈妙觉得尴尬。 她之前还在咸鱼上说:前男友死了,看着东西糟心。 她这嘴啊!果然要给自己招祸! 果然,女人就应该相信自己的第一感觉! 莫名其妙的准! 她当时就觉得,可能是蒋祎洲。 但后来,被金钱蒙了眼,丢了理智。 蒋祎洲又抿了一口,“关心我?” “不是盼着我死么。”他抬眼看她。 陈妙:…… 她尴尬,“小叔……” “呵,倒是叫得挺生分,怎么,急着跟我撇清关系,就是为了那个人?”他说着,抬眸看她。 陈妙从他眼中看见了一些嘲弄,又听见他问,“把我送你的东西都卖了,要放他送给你的东西?还是,他介意你那有我的东西?” 他扬起嘴角,眼眶有些红,像盯着自己养大却反咬了他一口的小狼崽,“房子太小,不够放,你可以跟小叔提啊,我送你们一套,这套怎么样?” 陈妙被他嘲讽着,心里也冒起火来。 他凭什么数落她? 她跟司冶是清白的,但他呢?他跟江韵清白吗? 陈妙捏紧了拳头,“是,我把你送的东西卖了,是我不对,但你真没必要借着这件事,找机会耍我!” “我耍你?是你把我送你的东西全卖了!” “那不然呢?我要留着怀念吗?”她眼眶一红,“我可没你这个本事,能同时跟两个人在一起,你说的对,我心里只容得下一个人,所以我就是把你的东西都清空,全扔掉,然后开始新的生活,有错吗?” 她说着,生气的把东西丢在沙发上,“你要这么介意,东西我还你。” 她撂下话就往门口走,可刚拉开门就被男人一把按住,连带她一起摁在门上,带着滔天怒意,他的吻落了下来,毫无章法的乱咬。 陈妙的嘴唇被咬的生疼,想开口喊叫,却被他趁虚而入,更加用力的掠夺。 她被压在门上,感觉胸腔里的空气都要被抽干了。 浑身没一点力气推他,气息里全是男人淡淡的酒味。 “你放开我……” 第50章 他的心脏在我这 “放开我……”她挣扎,可完全推不开他。 他就像是一头被激怒的狮子,没了再跟猎物周旋的耐心,势必要将她生吞入腹。 男人一手紧扣着她的手腕,一手则是一把将她的衣服撕开,咬在她肩上,脖子处,让她一颤。 他太熟悉她的身体,知晓怎么让她迅速让她有感觉。 陈妙却很抵触,她害怕他碰他的耳朵,于是赶紧躲开,“我不要!” “蒋祎洲,你住手,我不要……” “不要?忘了自己以前是怎么求我的?”他说着,手已往下探,当察觉到她最真实的反应,男人的嘴角溢出一声轻笑,“小骗子,这就是你说的不要?” 感觉到她身体的反应,男人好像更激动。 他将她一把抱起就往身后的沙发走去,将她压制在沙发上,动手扯她的裤子,他箭在弦上,完全没察觉到她身体在颤抖,咬着唇,那双眼睛里更是蓄满了倔强的泪水,就像是一头受尽了欺负却仍不肯屈服的小兽。 他抬眸,触及她眼中的怨恨,蒋祎洲的动作一顿。 他心下一慌,“弄疼你了?” “我讨厌你!” 陈妙咬着唇,心下满是委屈,他都要结婚了,都跟江韵见家长了,为什么还要这么对她? 她到底做错了什么,他要这样对她! “蒋祎洲,我恨你!我做错了什么,你要这么伤我,侮辱我……”她声音轻颤,满是委屈,她不过是自不量力的以为他会对她有真心,她做错了什么? “就算是我活该,我不该招惹你,不该跟你在一起,那我也认了,你放过我不行么?”她说着,眼中蓄满的泪水落下来,就像晶莹剔透的玻璃瞬间破碎开来。 “你就这么想离开我?” “对!” 她咬牙硬着,想起他刚才的羞辱,她更坚定自己的选择! 她要离开他,永远的离开! 她可以不被爱,但不能没自尊的被他一直伤害。 如果一年忘不了,那就两年,三年,五年! 她总能把他放下,开始自己的生活的! 蒋祎洲看她受尽委屈的样子,眉头也拧紧了。 倏地,他紧扣住她手腕,“你不是一直在找陆可言的心脏吗?我现在就告诉你,他的心脏在我这!” 他抓着她的手,用力按在心口上,眼眶像被血充斥着,“感受到了?” “现在,还舍得走吗?” 陈妙屈起手指,有一瞬怔然。 他讥讽的勾起嘴角,“怎么?惊讶?还是不相信?” “当初接近我,不就是怀疑在我这?在我身边待了两年,不是挺乖的?突然要离开,是发现了什么?还是白医生跟你说了什么?让你以为,那个叫司冶的才是你真正要找的人?” 他眼中的执拗让陈妙错愕。 她甚至有点不明白他在说什么。 什么叫她接近他,是怀疑陆可言的心脏在他那? 她没有! “我……”她动了动唇,门口却传来了剧烈的拍门声,“警察!开门!” 蒋祎洲错愕,“你报警了?” 警察还在敲门,甚至有破门而入的趋势。 蒋祎洲沉下脸,放了她,起身去开门,一旁的保安大叔瞅了眼屋内情况,立即就指认,“对,就是她,这小姑娘上来送货的,肯定是被他欺负了!” 陈妙不想让事情闹大,赶紧上前,“不是的,警察同志,我们是认识的。” 警察同志瞅了眼她被撕烂的衣服,凌乱的头发,脸色更凛冽,“你不要害怕,受了欺负,要有勇气站出来指认!” 警察说完,一声令下:「带回去!」 蒋祎洲:…… …… 警局。 警察暂时没查清两人的身份,便深度怀疑陈妙是受了蒋祎洲的欺负。 且看蒋祎洲浑身酒气,而陈妙衣衫不缕。 明眼人一看就明白了。 于是,警察还通知了陈璇。 陈璇得知自己女儿被歹人欺负,拖着蒋伟明就一起赶来警局。 她冲到陈妙的身边,“妙妙,谁欺负你?你跟妈妈说!” “那人呢?”陈璇一脸气愤,一副要把对方撕碎的样子。 陈妙心里一暖。 可紧接着,警察带着做了笔录的蒋祎洲出来,陈璇回头看见蒋祎洲,整个人都愣住了。 蒋伟明也是怔了一瞬,好半天都反应不过来。 陈妙暗叫完了。 这下怎么解释? 她和蒋祎洲的关系要被曝光了吗? 保安大叔一直在那指认,十分热心的说:“这小姑娘一跟我说她怕上去犯病,我就知道肯定要出事,果然啊,幸好我及时报警,不然这么好的女孩子就被糟蹋了。” 他说得感天动地,恨不得警局能给他颁个热心助人的奖。 蒋家人则是面色沉重,各怀心事,无比难堪。 警察了解了双方身份后,在蒋伟明极力作证是误会,警察才把人放了。 出了警局,蒋伟明就忍不住了,一把拽住蒋祎洲,“怎么回事!” 陈妙赶紧上前,“蒋叔,真的是误会了。” “什么误会!你说清楚,大半夜的,闹到警局来。”蒋伟明都不知道要怎么回去跟老爷子交代。 陈璇也生气,“妙妙,你告诉我,你有没有……” 她怕女儿吃亏。 怕被蒋祎洲占了便宜。 更怕这种事是真的,那她以后没脸待在蒋家了。 蒋祎洲蹙着眉头,“这件事……” “是搞错了,我是去送货的,没想到会遇到小叔,小叔喝多了,就认错了人!”陈妙一口气,编了个认错的故事! 她都不得不佩服自己的编故事本领! 蒋祎洲神色复杂的看了她一眼。 蒋伟明则是沉默 且不管陈妙说的是不是真的。 但,这是最好的解释了。 总不能让他相信,自己弟弟,跟他女儿有一腿吧。 那传出去,明天还能见人吗? 陈璇也不吭声。 “蒋叔,真的只是误会,而且小叔认出我后,一直跟我道歉,我也没吃亏,只是我送货的时候,怕出事,跟保安大叔说了一句,那大叔也是好心,怕我出事,这才搞出这些乌龙。” 陈妙解释着。 她跟蒋祎洲,毕竟是违背了世俗。 若是这么被揭开了,谁都承担不了后果。 第51章 怕我死了,还是怕他没了 她与蒋祎洲的事情若真被揭开,就会成为蒋家的一大丑闻。 蒋伟明叹了一口气,神色不明,“没出事就好,以后要小心点。” 他说着,先迈步走了。 陈璇谨慎地看了眼蒋祎洲,还是拽上女儿,“走,我们送你回去。” “不用了,我自己打车回去,挺近的,你先陪蒋叔回去吧,蒋爷爷那边不是还等你们回去说明情况吗?” 提起蒋爷爷,陈璇也头疼,幽怨的叹口气,“那行吧,我明天再去找你,赶紧回去,知道吗?大晚上的,一个女孩子在外面乱晃什么。” 陈璇离开后,陈妙紧了紧身上的西装外套。 那是蒋祎洲的衣服。 被带来警局时,他顺手拿上,披在她肩上。 警察当时还调侃:你这流氓,还挺怜香惜玉。 她回头,见他正用复杂的目光看她,开口也凉薄,“不是一直想让大家知道我们的关系?怎么?又怕了?” “是啊,我害怕。”她坦然承认,怕出事后,承担后果的人只有她。 她不怕世俗目光,鄙夷羞辱。 只怕最后千万般的凌辱委屈,却只要她自己一人承受,没人与她共进退。 与其让自己变得那么可怜,她为什么不规避风险? 蒋祎洲轻嗤了声,“胆小鬼。” 他说着,忽觉不适,一手按在心口处,疼的脸色煞白。 陈妙见面,赶紧上前扶住他,“还好吗?” “要不要去医院?”她紧张的问着。 可蒋祎洲看着她,却问,“现在知道紧张我了?” 他把她手挣开,不知从何而来的怒意,迈步要走,可才走几步,人就已经在陈妙的呼叫声中倒了下去! 蒋祎洲晕倒了,送去医院后,医生面色沉重道,“有心脏病史的人怎么能喝这么多酒!” 于助理前前后后的办理入院手续。 待蒋祎洲被推入病房后,陈妙才总算是松了一口气。 她一直趴在病床边上,守了一夜,直到天亮。 男人醒来,眼神有些迷离地看着她,就好像是不太相信她会在他跟前。 他就一直看着她,直到陈妙醒来,出声,“你醒啦?感觉好点了吗?” 她坐直,活动了下脖子,满脸疲倦,“要不要喝点水?” “饿吗?”陈妙见他一直不说话,有些紧张,“我去叫医生……” 她刚要走,就被他抓住手腕。 蒋祎洲看着她,“你……怎么还在这?” “你昨晚晕倒了,身边不能离人,我就在这守着。”她回答,见他脸色沉着,大概是不太想醒来就看见她,她又补充,“我没有江韵的电话,没办法联系她,只能委屈您醒来只能看见我了。” 蒋祎洲:…… 陈妙扳开他的手,“我先去叫医生。” 医生来后,给蒋祎洲做了各项检查,建议他住院观察一周,可某人却板着脸,“我要出院。” 医生也不知道怎么想的,直接说了句,“你要出院,得你太太签名才行。” 医生说着,就看了眼陈妙。 陈妙一愣,削苹果的动作都顿住,“额……” 蒋祎洲黑着脸,“她不是我妻子。” 陈妙:…… 解释的倒是挺快!深怕人误会一样。 医生挑眉,“是吗?那人家守了你一晚上?” 陈妙笑道,“医生,你真误会了,他是我爸。” 医生:? 蒋祎洲:…… 医生笑道,“那您结婚真早,孩子都这么大了。” 陈妙忍着笑意,把医生送走后,才把苹果递给他,见他不肯接,以为是苹果太大了,又耐心的把苹果切成一个个小块,放在盘子里。 她再次递给他,蒋祎洲却是抬手把她递来的盘子直接打在地上。 盘子哐啷一声,连同苹果,一起洒了一地。 陈妙也被他突如其来的火气吓得一怔。 从一醒来,这人就看她不顺眼。 她给他喝水,他不喝,把头扭一边去。 她给他削水果,他也不吃,还把盘子摔了。 陈妙压着怒意,想到医生的叮嘱,不要跟他吵架,他不能有太大的情绪波动。 她深吸一口气,“我知道你现在不舒服,想出院,但医生不是说了,再住几天,观察一下,免得……” “免得什么?你是怕我死了,还是怕你的陆可言在这世界上唯一的东西都没了。” 蒋祎洲绷着下颌,“不是想离开我吗?你现在还在这干什么?” “还是又舍不得了?” “知道你要找的心脏在我这,就不想离开了?”他的眼底猩红,情绪很大。 陈妙捏着拳头,不想跟他正面吵架,“你先冷静一点。” 有什么等他恢复了再谈。 “出去!”他侧过头去,不再看她。 陈妙心里一酸,“好,我走,那你多注意……” “出去!” 他吼着,吼得陈妙一愣。 在一起这么久,他几乎没这么大声的吼过她。 即便是昨天那样的情况,他也是怕弄疼她的,可现在他看她的眼神就像是恨不得她能从这个世界上消失。 陈妙忍着委屈,转身离开。 一出病房,正好就遇上缴费回来的于助理。 于助理看她眼眶红红的,“陈小姐,你怎么了?” “你打电话给江韵吧,他可能更需要江韵来照顾他。” 她说着,快步往外走。 于助理不解,一推开病房门,见蒋祎洲又要发火,吓得他立马站直,“蒋总,我又做错啥了?” 蒋祎洲的怒气消了点,“她人呢?” “走了呀。” “呵……” “蒋总,陈小姐昨天吓坏了,一直都守在你身边。” 蒋祎洲蹙眉,嘴角一勾,“她是吓坏了,但她不是在守我。” “阿?”于助理似懂非懂。 “算了,我跟你说这些干什么,你这种单细胞生物,怎么会懂。” 于助理:…… …… 陈妙刚回出租屋,就看见陈璇等在门口。 陈璇狐疑看她身上的衣服都没换,脸色就更凝重了,忍不住上手打了陈妙的胳膊两下,“你是不是要气死我啊,你老实跟我说,你跟蒋祎洲什么情况,你们是不是……是不是……” 她说不出口,又害怕说出口。 这事要是真的,那天都要塌了! 第52章 他的身世 陈璇狐疑的看着她,昨晚上陈妙说的话漏洞百出,她是越想越不对劲! 陈妙避开她的眼神,开了门,“昨晚不是已经说了吗?真的是误会。” “你那谎话,骗别人可以,我是你妈!你撅起屁股,我都知道你要拉什么屎!”陈璇说着脏话,心里不安,“你老实给我交代!” “妈,你在蒋叔面前敢这么说话吗?”陈妙忍不住笑道。 “你还有心情跟我说笑,赶紧交代!” 陈璇瞪了她一眼。 “真没有!” “那你一晚上去哪了?衣服都没换。” “你们走后,小叔就晕倒了,我不得把他送医院去啊,难不成就丢在马路上?”陈妙给自己倒了杯水,见妈妈还狐疑看她,又道,“我那不是有几个包吗?就想卖了,没想到走错了,才闹出误会的。” 陈璇松了一口气,“那他,真没对你做什么?” “没。” “行吧,暂且信你一回,我可警告你,以后离他远点,他最近总在公司跟你蒋叔明争暗斗的,公司里很多人都被他收买了,不过,幸好老爷子是支持你蒋叔的,今早得知蒋祎洲住院的事,他也没表态,更没说要我们去看一眼的话,我估计啊,他也是想晾着蒋祎洲。” 陈妙听着这话,心里一酸,“蒋爷爷知道他住院了?” “能不知道吗?一大早的黎秘书就打电话来了,还问要不要给他转入其他病房,老爷子都没吭声。” 陈妙:…… 她突然觉得,她这小叔,有点可怜。 昨晚紧急入院,以她陈妙的能力,只能要个普通病房。 后来于助理来了,才转了好点的病房的。 这事,明明就是蒋老爷子一句话都事,他却视而不见。 她好奇问,“小叔真是领养的?” “嗯,据说是老太太在世时,带回来的,老太太那人信佛,上山摔了一跤,被蒋祎洲救了,她就觉得是缘分。 再一打听那孩子无父无母的,就在山里跟着师傅讨吃的,心脏还有缺陷,估计啊,是生下来,父母觉得这孩子有病,就给抛弃了的。 所以老太太就给领回家了,刚开始蒋祎洲也是入不了族谱的,是那年他考了状元,19岁那年,又解决了蒋氏企业的危机,这才入了族谱,再没人嫌弃他的出身。” 陈妙忍不住嘲讽一句:“真现实。” 这么一想,蒋祎洲小时候也没少受白眼吧。 谁能想到在外风光无限的小蒋总,也有这么不为人知的辛酸事。 陈璇回头看她,“所以说啊,你找个好男人嫁了,要是婆家体面,将来让你入蒋家的族谱,也不是不可能的。” “呵呵,我可不想入,我怕我爸诈尸。”陈妙把杯子放好。 不知道的以为蒋家是什么皇家血统呢。 搞得谁都想入他们族谱一样。 说起她父亲,母亲的脸色一变,就转移话题,“你比赛的事,准备得怎么样了?” 陈妙见她提起比赛,先发制人的说,“妈,您要是劝我退赛,那还是闭嘴吧。” “你这孩子,我是你妈,能害你不成,再说了,谁让你退赛了,我是关心你准备得怎么样了。” “真的?”陈妙持怀疑的态度。 “真的!把你的设计稿给我看看,我给你出出主意。”陈璇往沙发上一坐,俨然一副关心她的姿态。 陈妙想着,反正稿子已经提交了,她也不怕陈妙会给她撕了,索性就拿出最初的底稿递给她,“呐,你慢慢看吧,我去洗个澡,一会还要上班。” 她说着,去了浴室。 陈璇听着里面响起水声,才赶紧拿出手机把设计图都拍了下来。 陈妙还没洗好呢,就听见她说还有事,先走了。 等她从浴室出来,人已没了影,设计稿则被放在茶几上。 陈妙:…… 不说要给她出主意? 陈妙换了衣服就赶紧去公司。 今早设计部有个早会。 虽然总监说了让她好好准备比赛,但该是陈妙负责的工作,她还是要做好。 早会的内容,无疑又是批斗。 总监把大家的工作都批评了一遍,主要还是因为大家提交上去的新款没有新意,总监不满意,上头老板也不满意。 总监一来公司,火气就很大。 有人不服的嘀咕了一句:那还不是陈妙把工作都推给我们做,她倒是把精力都放在比赛上。 大家不敢对蒋媛媛有什么意见,只好拿陈妙说事。 总监把脸色一沉,“你这话的意思,是不是说,没了陈妙,你们就交不出满意的设计了?怎么?设计部养了这么多人,都是废物吗?” 大家都纷纷低下了头。 总监把设计稿全部丢在桌子上,“全部拿回去,重做!” 她一句散会,然后离开。 会议室里的人,一个个灰头土脸的起身离开。 陈妙也要离开,蒋媛媛却生气的扣了扣桌子上,不悦道,“管好你妈妈!拿着你的设计图让我借鉴是什么意思?羞辱我?还是觉得,我比不过你,需要抄袭你的作品才能赢?” 蒋媛媛面色难看,感觉自己受到了极大的侮辱。 她直接点开了陈璇发来的语音,只听,陈璇说:『媛媛啊,这是妙妙参赛的设计图,你看一下呗,有你用得上的地方你就用。』 陈妙攥紧了手指,心下一涩,原来说什么关心她比赛,不过是想把她的作品发给蒋媛媛,帮助蒋媛媛赢比赛。 但陈璇错看了蒋媛媛,蒋媛媛那么骄傲的人,只会觉得这是侮辱。 这不,蒋媛媛很生气道,“你要管不好她,我就把这语音发给爷爷了。” 她撂下话就走,一开门,才发现门口趴了不少人在偷听她们吵架。 蒋媛媛走后,陈妙的脸上一阵火辣。 她隐约还能听见取笑声,「太搞笑了,陈妙妈妈以为她女儿是谁啊?人家蒋媛媛可是名校毕业的海归,需要借鉴她女儿的作品吗?」 「哎,可以理解,乡野村妇,就这个脑回路。」 大家看陈妙走出来,讨论的声音又小了。 阮小萌白了眼这些人,“有本事就在人家面前说啊。” 大家还是不吭声,继续完成自己的工作。 阮小萌愤愤不平,却也同情的看一眼陈妙,“妙妙姐,你能不能帮我个忙啊。” 第53章 小叔的执念与疯狂 “我听说小蒋总住院了,你应该要去看他的吧?”阮小萌问着。 陈妙没来得及问什么事,又听她说,“总监让我拿这个去给小蒋总签字,可我还要赶着去工厂,那边出了点状况,你如果要去医院看望他的话,能不能帮我带这文件过去?” 陈妙看着那文件,迟疑了几秒,答应下来。 文件不急,她可以下午再拿去,顺便要去陪林奶奶。 阮小萌连连道谢,陈妙挤出点笑容,便开始整理手上的工作,她坐在那没心没肺的工作,面色平静的好似什么也没发生,完全没把那些闲言碎语当回事。 只是当陈璇再次打来电话时,她不动声色的挂掉,关机! 她不想听任何的解释。 因为没有一句话是真的。 说什么关心她,也都是借口罢了。 她的母亲从来不在意她有多看重这个比赛,只在意蒋媛媛的感受。 待下班,陈妙离开,大家才又开始议论纷纷:“她那脸皮可真够厚的,你看她当什么事都没发生一样,要是我,都没脸待着。” “有其母,必有其女呗。” “哈哈哈。” 倏地,蒋媛媛把杯子重重放在桌子上,“安静点!你们是菜市场大妈吗,天天叽叽喳喳的。” 大家这才又陷入沉默。 陈妙来到医院,先去了蒋祎洲那。 她见病房门虚掩着,就直接推门进去了,见他侧身躺着,似听见动静,说了句:“江韵,我不是……” 他说话时,转过身来,看见她便皱起眉头,“你怎么来了。” 陈妙心下一涩。 她刚才听得很清楚,他叫的是江韵。 他在等着江韵来看他,而不是她。 而且,这人一看见她,眉头都可以打结了。 不高兴表现得太明显。 陈妙扯了下嘴角,“不好意思,不是你的江韵,有点失望吧。” 蒋祎洲蹙眉,有些病态的他,脸色不是很好,整个人神色虽冷冽,却也气势不足,就像是生了病的老虎。 医生说过,他的情况不太好,不宜生气。 陈妙深吸口气,把文件拿给他,“我是来送这个的,需要你签字。” 蒋祎洲看着她递来的文件,良久,才拿过,大笔一挥,落下沉稳字迹,“你可以走了。” 陈妙:…… 她杵着没动,看了眼旁边的饭菜,那些饭菜动都没动。 病房里也没有水果礼品,显然是没人来看过他。 平时挺多人巴结他,为什么住院了,反倒都不来看望? 大概是这次蒋爷爷的态度冷淡,大家怕前来看望蒋祎洲,会惹了老爷子不悦吧。 想到这,陈妙觉得他有点可怜兮兮的。 小时候被亲生父母抛弃,为蒋家做了这么多又注定是炮灰,这换做是她,也不会心甘情愿的被利用吧? “怎么不吃饭?”她问着,“不合胃口?” “那你有没有想吃的,我去帮你买?” “突然对我这么好了?”他皱眉,“还知道要给我买吃的?” “你是我小叔嘛,尊老爱幼,孝顺孝顺你。” 蒋祎洲:…… 他沉着脸,偏过头去,“不吃。” “人是铁饭是钢,不吃怎么行。”她看了眼旁边的饭菜,还是热的,“要不就吃这些?将就吃两口?” “刚才要给我买,现在又叫我将就?”他冷呵一声,“你是学川剧的?变脸这么快。” 陈妙坐下来,也无视这人在发脾气,浅笑道,“你知道你现在特像什么吗?” 见他看着她,在等答案,陈妙浅浅一笑,“就像来大姨妈的女生,各种情绪爆表,看什么都不顺眼。” 见他噎着,她心情反而好了,又道,“要不,给你也来点红糖热水?” 蒋一洲的眉头拧起。 不知为何,看她坐在这耐心的逗他,他心里就更烦。 “好吧,不逗你了,吃点饭吧。”她拿起饭盒递过去,见他不接,又耐心问,“总不会要人喂你吧?” 陈妙说着,舀起一勺递过去,蒋祎洲却是突然抓住她手腕,“你知道你自己在做什么吗?” “喂你吃饭啊。” “喂我?”他冷笑,“你确定?” 他眼底缀着寒光,“你现在是不是特别怕我出事,怕陆可言的心脏也留不住了?” 听他再提起陆可言,陈妙的瞳孔一缩,眼神里闪过细碎的悲伤。 她想起了昨晚,蒋祎洲眼中的执念与疯狂。 他按着她的手问她:一开始怀疑陆可言的心脏在他那,才接近他,现在突然离开,是不是因为白医生说了什么。 她恍惚间好像明白了什么。 所以,蒋祎洲一直都以为,她是因为陆可言才接近他的? 可她并不是。 “我……” “祎洲!”身后响起江韵的声音。 江韵推门进来,看见蒋祎洲扣住陈妙的手,也愣了一下。 陈妙忙挣开他的手。 “妙妙也在啊。”江韵上前,把保温盒放在桌子上。 她无名指的戒指,钻石熠熠光芒,闪到陈妙的眼。 陈妙心下涩然,她都差点忘了,人家已经快结婚了。 看样子是已经求婚了。 陈妙垂下眼帘,把适才想说的话,全都压到心底。 还有说的必要吗? 他不也把她当做是江韵的替身。 那她还解释什么? 就让他觉得,她是为了陆可言才接近他的,也挺好! 凭什么他能让她心里不舒服,她就不能扎他心肝肺? 陈妙扬起嘴角,“我来看看小叔。” “我还有事,就先走了。”她说着起身,走至门口了,明知他在生病不宜生气,还是忍不住说一句,“对了小叔,保重好自己啊,毕竟,你的心脏对我来说很重要,我会再来看你的。” 蒋祎洲:…… 江韵不解,见陈妙走后,蒋祎洲的脸色很难看,她也不敢多问,只笑着说,“我买了粥,你喝点吧。” “我不是让你别来了?”他的语气有些不耐。 “我不放心,你这身边也没人照顾,我怕……”她说着,眼眶就红了一圈。 “祎洲,我只剩下你了,我家人走后,只有你对我来说是最重要的,我真的是怕你出事,在家待不住,所以才来看看你。” 提及家人,蒋祎洲的脸色才缓和些,“算了,你就待着吧。” 第54章 他始终亏欠于她 他撑着床,要起来,江韵赶紧上去搀扶,蒋祎洲却抬手拒绝,:“我自己来。” “你要去洗手间吗?” “我去外面走走。”他说着,见她想说什么,又补充道,“让我自己待会。” 江韵这才作罢,看着他走出了病房,眼底才浮现一丝焦灼。 她要怎么做,才能彻底把这个男人绑住? 这次她回来了,就不会再把他让给任何人。 江韵知道蒋祎洲的脾气,她要是再跟上去,他一定就会生气了。 上午她就来过,那时候他已经有些不耐烦的让她别来了,若不是刚才提起了她的家人,勾起了那件事,他也不会突然就消了气。 江韵环抱住自己的胳膊,想起了那场车祸。 那个清晨,她一家四口要去旅游,却突然跟跑车相撞,场面很是惨烈。 她的父母弟弟,全都死于那天的车祸,只有她活下来。 那之后,蒋祎洲就一直在弥补她。 甚至把她当成,那个救他的人。 再想起这件事,江韵的心里沉甸甸的。 与此同时,陈妙给林奶奶洗了草莓,笑着递给她,奶奶却问,“妙妙,今天是不是有不高兴的事?怎么看你情绪不高啊。” 陈妙微愣,没想到她隐藏这么好,还是被奶奶发现了。 奶奶喂给她一个草莓,“呐,奖励你,吃了就高兴了,好不好?” “嗯嗯。” “这人啊,尤其是女人,可千万不能生闷气,你也不要把别人的看法或者态度太当回事,自己高兴,才是重要的,管人家怎么想呢。” 老太太虽不知道她遇到了什么事,但看她闷闷的,忍不住开导两句。 陈妙咬了口草莓,笑起来,“甜。” “跟你一样甜!”奶奶也吃了口草莓。 两人相视一笑,老太太突然说,“今天天气好,你陪我出去走走吧。” “好嘞。”陈妙搀扶着她往外走,刚出病房,陆可欣从另一处走来,便看见陈妙扶着奶奶往外走。 她已经问过了,陈妙在这给林奶奶当陪护。 一天也就两三小时,就能赚到几万块。 也不知道陈妙骗了老太太什么,就聘请了她。 陆可欣攥紧了拳头,她绝不相信,陈妙会这么巧合的给司冶奶奶当陪护。 她一定是知道了什么! 又或者,她调查过,司家在京城,是四大豪门之一的大家族。 陆可欣跟上去,看着陈妙和林奶奶有说有笑的,她心里百般不适。 就是这看着无害且单纯的笑脸,当初骗得她哥哥为她去死。 想起自己死去的哥哥。 再想到这女人如今过得这般好,陆可欣的心里怎么能不气。 只要她还活着,就不能让陈妙好过! 不然,她的哥哥都不会瞑目的! 陆可欣想到接下来的设计大赛,陈妙将会被师父淘汰出局,她的心里就舒坦了些。 陆可欣一路跟到院子,突然被一个孩子撞了下。 男孩撞了她,不但没道歉,反而还扮了个鬼脸。 陆可欣生气,可当下脑子里闪过一个念头,她一下抓住男孩的胳膊,“小朋友,你帮阿姨一个忙,我给你买玩具,如何?” 男孩看着她,“骗人。” “真的,要不这样,我给你钱,你自己去买玩具。” “那你要我做什么?” “呐,看见前面那个人没,你跑上去,像刚才撞我那样,撞她一下。”陆可欣指着前面的陈妙。 陈妙扶着奶奶,要是男孩这么一撞,陈妙定会把林奶奶也推到地上! 届时,就能让司冶把陈妙解雇了。 小男孩听懂了,跑上去就冲着陈妙撞了过去。 陈妙搀扶着老太太正在闲聊,没太注意到身后撞上来的人。 她被猛的撞了下,往前一倾,怕把奶奶带摔了,陈妙及时从奶奶那松手,自己摔坐在地,林奶奶则是被绊了一下,没有摔倒。 林奶奶一怔,看向那调皮的孩子,“你这孩子怎么走路的。” 老太太赶紧蹲下身去,“妙妙,你没事吧?” “陈妙,你怎么照顾奶奶的!”陆可欣跑上前去,要搀扶老太太,“奶奶,你没事吧?” 陈妙:…… 这人来的可真及时。 老太太看着这突然冲出来的陆可欣,见她还怒气冲冲的指责,“奶奶这个年纪,摔了磕了,你能负责吗?外面那么多人,你还带奶奶来这边走,你存心的啊。” “胡说八道!”老太太突然甩开陆可欣的手。 陆可欣一懵。 “奶奶,我这是在帮你教训她呀。” “我还没老糊涂呢,不用你在这颠倒黑白。”老太太沉着脸,“明明是那孩子跑过来把妙妙撞了,你却要说她存心害我摔跤,你这帽子扣得可真够大的。” 陆可欣脸上一阵热。 她没想到老太太竟这般护着陈妙。 她不过就是一个陪护啊! 可自己,怎么也算是司冶的准女友吧。 而且,自己也来看过好几次老太太了,老太太的态度也都还行,这次却护着一个外人。 老太太上前去把陈妙拉起来,“孩子,没事吧?” 陈妙的手掌有些磨破了皮。 刚才用手抵着地面时,力全在手心上,而地上的草坪还有些沙土,直接就磨皮了皮。 她摇头,可老太太抓住她的手,“还说没事,都出血了。” “真没事,一会擦点药就行了。”陈妙说着,看了眼一旁不悦的陆可欣,心里已经大概都明白怎么回事了。 这人突然冲出来,指责她,无非就是想把奶奶摔倒的责任推给她。 陈妙看了眼陆可欣,又看看一旁的孩子。 她走过去。“小朋友……” “陈妙!你不会连个孩子都要为难吧!”陆可欣急忙上去,把孩子拽到身后去。 陈妙看她,勾起嘴角,“你这么紧张干什么,你家孩子啊?” “我……” “我是看不惯你,连个孩子都要为难,小孩子不小心把你撞了,你难道还要打他不成?”陆可欣理直气壮的说着。 “我还没说啥呢,你怎么就觉得我要打他?”陈妙越发的笃定心里的猜测,讥讽看她,“该不会是你指使的吧?” 第55章 借刀杀人 陈妙看着她,眼神犀利,而陆可欣的瞳孔一震,明显有心虚,可仍旧是硬气道,“你乱说什么!” “我为什么要指使?”陆可欣提高音量,“你真是不可理喻,自己害得奶奶差点摔跤,现在还反怪到我头上了!” 此时,男孩的母亲也跑了过来,见这架势,以为是陈妙要欺负她家的孩子,上来就骂,“你们几个大人,欺负一个孩子,要脸吗?” 老太太不想闹大,挥挥手,“算了吧,妙妙,让这孩子走吧。” 陆可欣就挡在孩子身前,陈妙也没办法,只能看着那母亲把孩子拉走,可那母子刚走几步,就被面前的蒋祎洲挡住了路。 蒋祎洲的脸色阴鸷可怖,就像暴雨来临前的乌云压顶,莫名地给人一种强烈的压迫感。 男孩母亲一愣,还没反应过来,自家宝贝儿子,就像是被人拎鸡崽子一样给拎了起来。 “哎,你干什么呢!”女人忙上前去。 大家都是一愣。 尤其是陈妙,心下惊讶,他怎么来了? 不是在病房吃着他未婚妻准备的爱心粥吗? 蒋祎洲提着男孩的衣服领子,把他拎到了陈妙和奶奶面前,男孩挣扎扭动,“你放开我。” “说!谁让你撞人的!”蒋祎洲厉声问着。 男孩挣扎,“放开我!” 男孩母亲也想上前把孩子拉回来,蒋祎洲索性一举胳膊,把男孩推到了高高的树枝上,那男孩抱着树枝,吓得哇哇大叫,“妈妈,救我。” “你干什么啊,把我儿子放下来!” 男孩母亲急了,她又够不着那么高的位置,又怕自己去叫人,孩子会摔下来。 无论男孩妈妈怎么骂,蒋祎洲都面不改色的把小朋友‘欺负’到底。 “说不说,我可走了?摔下来,你的胳膊腿可就要断了。”他威胁。 男孩母亲难以置信,“你这么大个人,欺负一个孩子,你……” 陆可欣也帮腔,“那孩子都要被你吓傻了!” 她一脸的担心,似乎只是担心孩子的安危。 蒋祎洲的嘴角牵起一抹讥讽,没正眼看她。 陈妙的嘴角溢出一丝难察觉的笑意。 蒋祎洲就是这样,只要在外头,不需要伪装时,管你老少,百无禁忌。 她记得有一次他带她一起去外地出差,遇到个碰瓷的老头,上来就要讹陈妙,非说她把他碰了,骨折了。 陈妙要给他两千私了,老头也不肯,开口就要十万。 蒋祎洲把手机塞给她,让她在旁边录着。 他则去车后箱拿出个高尔夫球杆,众目睽睽的就要打人。 众人唏嘘,这太猖狂了吧! 陈妙也是一惊,握着手机的手都抖了,深怕闹大了。 可地上的老头,被吓得急忙跳起来,跑的比兔子还快。 蒋祎洲把球杆收起来,“看吧,我这球杆还能治病。” 此时,他把孩子架在树枝上,不管旁人怎么说,都不妥协。 一时间,男孩母亲也无奈,催促,“明明,你快说啊。” 一旁,陆可欣紧张的往后站了几步。 男孩眼中挂着泪,这才哭兮兮的指向陆可欣,“那个阿姨让我撞的!” 他被吓怕了,急忙从兜里掏出了几百块,“阿姨给我的。” 大家都向陆可欣看去。 老太太的脸一下就沉了。 而陆可欣脸上一阵红一阵白的。 “你,你胡说什么,我又不认识你。”陆可欣急着否认,怕给老太太留下不好的印象,忙说,“奶奶,你不能信一个孩子的话啊,他定是怕被人摔下来,才乱说的。” “就是你,你个坏女人,是你让我做的。”男孩哇哇大哭。 男孩母亲也生气指责,“你这女人也恶毒了,拿钱去怂恿一个什么都不懂的孩子去帮你做坏事!” 蒋祎洲把孩子放了下来。 那男孩的母亲赶紧查看孩子的伤,闹着:“我要报警,这医院有监控吧!” 蒋祎洲把手机递过去,“报,看看你儿子故意伤人,你这个监护人要不要负责。” “我……那也是那个女人教唆指使的!”女人的气势蔫了一半,怕真摊上事,拽着孩子就赶紧走。 陆可欣还想解释,“奶奶,我……” 老太太板着脸,没理会她,而是走到蒋祎洲面前,“谢谢你啊,小伙子。” 她打量着蒋祎洲,觉得看着有些亲切,就想多问几句,“你是本地人吗?叫什么名字?多少岁了?” 蒋祎洲拧了下眉,没回答,却是看了眼陈妙。 陈妙这才赶紧回答,“奶奶,他是我小叔。” “阿?你小叔啊?”老太太惊讶,又有些惋惜,“那太可惜了。” 她还以为,找到那个孩子了呢。 瞧这孩子眉眼,跟她那女儿有些相似。 可听着陈妙介绍,得知蒋祎洲是本地人,老太太有些失望。 陈妙没听见老太太最后一句话,想搀扶老太太回去休息,司冶却来了。 他从护士那听见些动静,急忙赶过来,“奶奶,你没事吧?” “我听说,有人把你撞了?怎么回事?”司冶紧张,老太太在动手术前,可不能再出意外。 林奶奶瞥了眼旁边的陆可欣,“有些人看我不顺眼呗,想借刀杀人,就是可怜了妙妙,差点要背锅,幸好啊,妙妙的小叔帮着解决了。” 老太太这番话,虽然没指名道姓。 可陆可欣脸上一阵火辣,司冶也似乎明白跟她有点关系。 他看了眼陆可欣,陆可欣就更着急了,摇头,一副委屈的样子,“不是这样的。” 司冶没理会她,而是看向蒋祎洲。 他跟蒋祎洲见过,就在陈妙所住的小区门口。 “你好,谢谢你帮我奶奶解围。”司冶礼貌的道谢。 蒋祎洲脸色阴鸷,“不必,只是见不得有人冤枉我家妙妙。” 他的话,在外人听来,是没啥问题的。 甚至会觉得,陈妙的小叔对她真好。 可陈妙听着,心里却起了涟漪,甚至会有点心虚,怕旁人听出点不一样的意思。 她忙说,“奶奶,我扶你回去吧。” “好。” 陈妙要扶着奶奶离开,可衣角突然被蒋祎洲抓住。 他也不说话,就拽住她,让她走不了。 就像是一种较量。 陈妙挣不开,只能挤出笑,“小叔,我先送奶奶回病房。” “我也不舒服。” 陈妙:…… 第56章 你老婆出轨 蒋祎洲拽着她衣角,态度强硬,摆明了不会放人。 林奶奶见状,只好开口,“妙妙,那你先扶你小叔回去吧。” “是啊,奶奶那有我。”司冶也开口。 陈妙这才尴尬的扯了扯嘴角,点头目送他们离开。 “人都走了,还看。” 身后响起男人低沉的声音。 陈妙回头,就看见蒋祎洲板着张脸,像是别人欠了他千百万。 她无奈看他,真不知道他在生什么气。 见到她就黑着个脸,为什么还非要拽住她? 眼不见为净,不是更好? “走吧,小叔。” 陈妙要去扶他,男人却避开她的手,凛着脸问,“你为什么在照顾他奶奶?” “这问题,跟我扶你回去,有关系吗?” “有。” “有什么关系?” “作为你的长辈,我得知道你在做什么?” 陈妙:…… 现在知道是她长辈了? 那个晚上,疯了一样扯她衣服的时候,怎么不说自己是长辈? 这人是怎么在长辈和禽兽之间切换自如的? 陈妙也不想骗他,毕竟这种事他要查,也很容易查到! “挣钱呗,白医生给我介绍的工作。” 他眼神微闪,挑眉,“白医生?” “嗯。” “你去找白医生,是为了工作?” “不然呢?”陈妙反问,突然想起那日他问她,是不是白医生跟她说了什么。 白医生能跟她说什么? 他又为什么,认为她接近司冶是因为陆可言? 陆可言和司冶之间,有什么联系吗? 陈妙疑惑的看他,“你为什么会觉得司冶……” “走了。”他说着,率先迈步离开,走几步见她没跟上,又催促,“还不跟上!” 陈妙无语,嘟囔着,“这不走的挺快,哪里不舒服了。” 简直就是健步如飞!精神抖擞! 她把他送到病房就想离开,可他不知怎么,心情又好了,让她去买吃的。 而且还得是米其林餐厅的大餐! 陈妙付款的时候,肉都疼了。 她火速回到医院找他报销,某人却道,“行,把我微信加回来,我转给你。” “扫码就行。”她把收款码找出来。 “不懂。” “……” 陈妙只能把人给加回来,想着收了钱再拉黑就是了。 可! 某人给她微信转账五百。 陈妙郁闷,“你这餐要六千。” “分期给。” 陈妙一噎,“你也好意思,这么大的老板,饭钱还要分12期?” 蒋祎洲嘴角一扬,打开餐盒,先吃了一口,“理解一下,小叔最近没钱了,都拿来买你那些二手包。” 陈妙:…… 见他吃的挺香,她打消了郁闷,看在他是个病人,就不跟他计较了。 她坐下,这才发现江韵的包都不在了。 她顺口就问,“你的江小姐呢?” “走了,她不舒服。” “哦。”还挺心疼江韵的。 知道江韵不舒服,就让她回去休息了。 陈妙心里酸酸的,“那你这,不找个护工照顾你吗?” “你照顾我。” “我不行。” “为什么不行。”他挑眉。 “我还要照顾林奶奶。” “辞了,我给你双倍工资。” “你饭钱都还分期呢!” 蒋祎洲:…… “反正我不干,你不是看见我就烦么,那我就躲远着点,免得您心烦。”想起他刚才那态度,她心下一涩。 凭什么他可以对她,招之则来,挥之则去的? 她又不是他养的宠物。 心情好时,摸一摸,宠一宠。 心情不好,就一脚踢边上。 蒋祎洲见她低着头,想起自己的恶劣态度,心下一软,“谁说我看见你心烦了。” “本来就是,一醒来就赶我走,好心来看你,还问我怎么又来了。” “我那是……” 他蹙眉,没说完,陈妙电话就响了。 她一看是设计大赛主办方打来的电话,赶紧走至一边,有些紧张,“喂。” “好,嗯,谢谢。”陈妙接着电话,表情看不出变化。 蒋祎洲放下手里的餐具,看她闷闷的,“怎么了?没通过?” 他说着,已拿起手机,准备拨电话。 却见陈妙笑道,“过了。” 她眼睛湛亮,笑盈盈的,充满了期待,“虽然在我意料之内,但听见这消息还是挺惊喜高兴。” 蒋祎洲也为她高兴,“那你要加把劲,刺绣的事也要抓紧。” “你怎么知道我在学刺绣?”她一愣,狐疑看他。 蒋祎洲沉默。 “哦,我懂了,又跟踪我是吧。”陈妙说着,抱怨道,“你这喜欢跟踪监视别人的不良嗜好,能不能改改,有时候知道的太多,并不是好事。” “比如?” 陈妙眉梢一挑,“比如你未来老婆出轨了,本来不知道还能维持表面的幸福,你这一调查,不就把事情捅破了?坐实了自己的绿帽?” 蒋祎洲:…… 见他被噎着,陈妙心情大好,“我还要去一趟主办方,他们有事找我,先不跟你说了。” 她说着就往外跑,还差点撞到进来的护士,蒋祎洲喊她慢点,看她跑着离开,眼睛里也漾开笑意。 “什么?通过了初选?”陆可欣听见对方的回答,仍不相信,“不对,一定是出错了,我现在去找我老师问问。” 她挂了电话,就赶去了主办方。 此时,主办方的评委才开完会出来。 陆可欣忙走到一位短发女人身前,“老师。” “你怎么来了?是我交给你的图绣好了?” 说起这个,陆可欣有些心虚,“还没,不过也快了。” “那你来这干什么。”女人说着,拿着保温杯往外走。 陆可欣忙跟在她身侧,小声问,“老师,我听说,陈妙过了初选?” 女人闻言,眸中有些不悦,“是啊,有问题?” 陆可欣着急,“我不是跟您说过,她这人喜欢抄袭吗?” “老师,要不你……” “陆可欣,我不是你报复别人的工具,你也别拿我当枪使。”女人不悦的说着,脸色有些严厉。 陆可欣的心里咯噔一下,面色微白,“我不是,您误会了,我……” “你不用跟我解释,我对你的私人恩怨不感兴趣,我只在意我交给你的任务能不能完成,你跟着我如果不是来学刺绣,那你可以离开。” 第57章 跟哥哥玩会 陆可欣一听,脸色煞白,“我知道错了。” “刘老师,外面有参赛选手找您。”工作人员走来,喊了声。 女人这才收起脸上的厉色,往外走去。 陆可欣顺着女人走去的方向,一眼就看见了陈妙。 与此同时,陈妙也抬眸看来。 陆可欣急忙躲在墙后,确保陈妙没发现自己,她才又悄悄探出头,看着不远处,自己的老师正在对陈妙赞许有加。 一旁也有人在议论:“那位好像就是37号作品的设计师吧?刘老师好像特别喜欢她的作品,还让她本人过来一趟。” “那估计她今年是稳赢了,说不定就是冠军阿。” 陆可欣听着这些议论,指甲深深陷入了手心。 她绝对不能让陈妙得到冠军,也不能让刘老师喜欢她。 陆可欣看着老师眼中的赞赏,以及他们有说有笑的样子,眼中泛起红血丝。 她走至一边,拨了个号码,“喂,帮我做件事。” …… 陈妙知道,眼前的刘敏老师是苏大师的徒弟! 因此,刘敏老师看见她的作品里有手工刺绣,才会特别留意她。 之所以叫她过来,是想要当面确定,她提交的作品里有一个工艺技术的部分,里面提到的手工染色和手工刺绣,是否她本人操作。 按主办方的要求,如果不是本人,需要把提供工艺技术的名字也提交上去。 她们短暂的聊了会,刘敏笑道,“那行,你也早点回去吧,记得把你老师的名字加上,我很期待你们的作品。” “谢谢刘老师。” 陈妙笑着与刘敏告别。 要不要加老师的名字,她还要回去征求老师的意见。 上次提到要跟她一起分奖金,帮她宣传那家店,温老师都不太感兴趣。 陈妙准备离开,感觉不远处像是有人在盯着自己。 可当她四处看去,却都是一张张陌生面孔,也并未有人在看她。 她压下心里的感觉,往外走去。 主办方的位置比较偏,出租车不愿接单。 陈妙只能往前走一段距离,这才叫到车,可距离车子抵达还有30分钟。 她站在路边,此时天已经黑了,可道路只有一边的灯亮着,显得整条路都很昏暗。 路上也没什么车辆,明明才八点过一刻,却好似深夜般清冷。 她等了会,突然有车开过来。 陈妙以为是自己叫的车,仔细一看,并不是。 而那车,却在陈妙的面前停了下来。 司机降下车窗,露出他那比路灯还亮的光头,笑道,“美女,打车吗?” 这人一看就是社会上混的。 车后座还有两个男的,起哄,“妹妹,带你去喝酒啊。” “就是,一起玩啊。” 陈妙蹙眉,感觉到危险就往旁边走了几步,可那车上的男人却下车走来,“别害羞啊,吃饭了吗?请你吃西餐去?” 男人说着,就要上手去摸陈妙的脸。 她抬手就把对方的手打开,厉声道,“你干什么!” 男人不怒,反笑道,“哎呦,还挺辣啊,原来是只小野猫啊。” 另外两人哈哈笑起来。 这条路上,都不见有车经过,更别提是行人了。 想要有人救她,简直是异想天开。 陈妙意识到不对劲,加快脚步要走,男人又几步上前,张开了双手挡住她的去路。 她差点撞到男人怀里,又往后退,可后面也有人围上来。 “美女,别怕啊,我们都是好人,交个朋友呗。”光头耐着性子,笑的很不正经,就像在逗弄一只到手的猎物。 陈妙急忙从包里摸出小刀,“别过来!” 她往后退,瞄准了附近的写字楼,想着实在不行就往里跑。 “哥,别跟她废话了!”一人催促着。 光头见她要跑,便上前一把抓住她手腕,要夺走她的刀。 陈妙死死抓住,直到争夺的过程中,男人用刀把她手心划了一刀,她这才疼的松手,却也给了男人机会,拖着她就往车边上走。 眼看着她要被三人塞上车,陈妙吓得失声,声音嘶哑颤抖,用尽全身力气抗争,甚至用一脚抵着车门。 突然,有人大喊一声,“你们干什么!” 于助理跑了上来。 那三人一怔,慌神时,陈妙急忙抓住机会,往于助理那边跑,于助理将她护在身后,光头还不肯罢休,其余两人却拽着他,提醒,“哥,走吧,一会警察来了。” 光头恶狠狠的指着于助理,“你给我等着。” 那三人驾车而去,于助理才回头看向陈妙,见她手上有血,手心还有刀口,脸色一瞬凝重起来,“我先送你去医院。” 于助理带陈妙上车后,又说,“陈小姐,我先去给你买点消毒水,你先忍忍。” 这到医院的距离还很远,必须先上点药。 陈妙缩在后座,脸被吓得惨白。 她点了点头,没吭声。 等于助理买了消毒水回来,他拿起一瓶红药水,要给陈妙上药,刚要倒在伤口上,却发现那不是消毒水。 于助理的手一抖,一不小心就把红药水洒在了陈妙的身上。 “对不起对不起。” “搞错了,这个才是消毒的,先擦这个。”于助理赶紧从袋子里拿出另一瓶。 这药店老板也是,推销他这么多瓶。 “我自己来吧。”陈妙接过瓶子。 于助理点头,赶紧去开车。 车子火速往医院赶。 于助理开着车,看了眼车内镜里的陈妙。 见她靠在车门边,闭着眼,一张小脸没有血色,估计是被吓坏了。 要不是蒋总让他去主办方那接她,他也不能及时救她。 倘若被那三人拖上车,还不知道会发生什么呢。 于助理想到这,心有戚戚。 刚才他去买药时,给蒋总打了个电话,把事情都说了。 想起蒋总的声音,于助理都冷不丁打个寒颤。 那三人,简直就是找死。 咋那么想不开呢,要动小蒋总的人。 车子刚抵达医院,于助理见陈妙还在睡,正想叫她,后座的车门就被人从外面拉开。 于助理一愣,见蒋祎洲的脸色阴鸷,尤其是看见陈妙身上都是红色‘血痕’,他的眼都红了,质问道,“这就是你说的不严重?” 她全身都是血,还不严重? 于助理还来不及解释,就见他把陈妙从车里抱出去,快步往急诊走去。 第58章 他被吓得不轻 陈妙被他抱着,颠醒了。 她迷迷糊糊的看见蒋祎洲的下颌紧绷着,神情也严肃紧张,是她从未见过的紧张! 就好像特别紧张自己心爱的宝贝碎掉了。 他的眼眶甚至充斥着红血丝,眉头紧锁,整张脸比她的还惨白。 “小叔……” 男人见她醒了,安抚道,“别怕,不会有事的,医生马上来了。” 他说着,已快步走入急诊室,喊着,“医生!救她!” 他声音急迫,音量很大。 一时间,大家都回头看见男人抱着个浑身是‘血’的女孩跑进来! 那男人瞅着都快碎了。 陈妙这才晃过神来,意识到他这么着急,怕不是把她身上的红色痕迹当成血了! 果然,当护士赶来询问怎么回事,蒋祎洲说:“被刀砍伤的,你们快救她!” “小叔……”她拽了拽他衣服,想提醒一句。 “我身上的不是……” 蒋祎洲:“别说话,听话!” 陈妙:…… 她没来得及解释,就被放在了抢救床上。 护士医生着急赶来,还把帘子拉上。 蒋祎洲要跟进去,却被护士挡在外面,“家属在外面等!” 一时间,几个医生护士把她围着,就准备上抢救措施。 陈妙赶紧坐起来,“我…就手受伤!” 护士一愣,看了眼她身上的红色痕迹,陈妙忙解释,“这是红药水。” “的确是红药水。”一旁的医生说着,面色严厉,“给她检查下还有没有其他伤,没事的话,可以送去外伤处理室包扎伤口。” 陈妙尴尬极了。 五分钟后,医生把帘子拉开。 蒋祎洲快步走来,“怎么样了?” 医生叹气的做记录,“我说你们这些年轻人啊,玩情趣都玩到医院来了,你们这是严重的浪费公共资源知道吧。” 医生说完,又瞥了眼陈妙,“以后别这么骗你男朋友了,你看他脸都吓白了。” 陈妙:…… 蒋祎洲仍是有些不解,医生已经带着护士离开。 “怎么回事?”他问。 陈妙看他脸上余下的紧张,心里莫名一暖,“我只是手受伤了。” “那你身上的……” “那是红药水!”于助理赶来,悠悠说了句。 蒋祎洲松了口气,却是皱眉,不悦的责怪,“那你刚才不说!” 于助理一脸委屈,“我也要有机会啊,您跑那么快。” “真的,小蒋总,我第一次见您跑这么快。” 蒋祎洲:…… 陈妙忍不住笑了起来。 蒋祎洲捏了下她的脸,“你还笑得出来。” “疼!” 陈妙推开他的手,嘴角抑制不住地往上扬。 想起他刚才抱着她在急诊大厅大喊大叫的样子,她就止不住笑意。 这怕不是蒋祎洲闹的最大的乌龙。 护士拿着诊断单过来,“陈妙,拿这张单去缴费,然后去后面的处理室,让医生给你把伤口处理了,再打个消炎针。” 蒋祎洲伸手把单子接过,又交给于助理,“还不去?” 于助理赶紧跑去缴费。 蒋祎洲扶着她的手臂,带她去处理室。 走过医院里的通道,还没抵达处理室呢,就看见好几个人朝他们走来! 而那个光头指着她就说,“豪哥,就是她,我的女人。” 蒋祎洲蹙眉,将陈妙拉到身后去。 于助理交了费也过来了,一看见这阵仗,忙跑上前,“嘿,你还自己找上门了。” 光头认得于助理,当即就说,“对,就是他,把人抢走的,还找人打的我,你看我这一身的伤。” 光头的眼睛都淤青着,身上也有伤。 他跟兄弟两个去喝酒,被人莫名其妙的揍了一顿。 他就合计,肯定是于助理找人打的! 此仇不报,他以后怎么在道上混。 光头身边,被称大哥的男人,往前一走,来到蒋祎洲面前,“这就是你不厚道了,你们抢了我弟弟的女人,还让人打他,这让我很没面子!说吧,想怎么处理?” 豪哥嘴上问着要怎么处理,好似客客气气的。 可他身后跟着的七八个男孩则是握住了手里的铁棍,一副准备冲上阵的架势。 蒋祎洲沉着脸,撇了眼那光头,舌尖抵过下颚,扬起冷笑,“他的女人?” 他声音低沉,藏着怒意,一拳就打在了男人的右眼上! 男人压根没想到他会出这一拳,被打的顿时蹲下身,捂着眼哀嚎。 其他人见自己大哥被揍了,抡起棍子就冲上来! 于助理一愣,赶紧冲上去挡住蒋祎洲和陈妙,警告道,“别过来啊!君子动口不动手!” 那些人哪里会管他的警告,一人为表衷心,率先冲了上来,于助理一脚给踢了出去! 男孩被踢摔在地,捂着肚子,半天起不来。 于助理皱眉,“都叫你别过来了,我又不会打架。” 话音刚落,又有人冲上来,却相继地被于助理一一放倒! 不到十分钟。 七八个全都倒在地上哀嚎。 光头男吓得腿一哆嗦,他不禁有点庆幸,在路边遇到于助理时,幸好是被人拉住了,要不然这一脚,能把他肠子都震断。 于助理一脸郁闷,“哎呀,我都说了不会打架了,有完没完。” 陈妙:…… 真不愧是长期跟在蒋祎洲身边的人。 蒋祎洲也没脸看于助理那得意的神情,拉着陈妙要去处理室,豪哥却嚷着,“有本事你就别跑!” 蒋祎洲停下脚步,微侧过脸,“我人就在这,你想瞎两只眼,我随时成全你。” 豪哥捂着眼,怒气值倍升,“我告诉你,你今天算是惹错人了!” 他说着,就指使光头去打电话,“去把我舅爷请过来!我今天非让他跪下来给我道歉不可。” 光头一听舅爷的名号,眼睛都亮了,笑道,“好嘞,我这就去打电话!” 他一个小人物,何以搬得动舅爷这样的大人物为他出面啊。 这事传出去,以后他走路都得横着走。 光头去打电话,为了让舅爷过来,添油加醋地说成是豪哥受了欺负,对方还声称不把舅爷当回事。 他们这行人,最忌有人无视自己的地位。 舅爷气得不轻,当下放话,“好,那我就去看看,什么狗东西,敢欺负到我头上。” 第59章 帮她洗澡 处理室内,医生正在给陈妙处理手上的伤。 伤口虽然不深,可在手心这样的位置,还是挺疼的。 陈妙咬着牙,倒吸好几口气。 蒋祎洲站在一边,看她疼得冷汗都出来了,他的眉头蹙的更紧了。 平时胆子挺大,怼他的时候更是换着花样。 这会儿,却是连看医生处理伤口的勇气都没有,她微偏着脑袋,那纤细的手也是随时想往回缩。 他走至她身边,一手捂住她的眼,将她脑袋按在自己身上。 熟悉的气息和体温,让陈妙一愣,正想拉下他的手,却听见他跟医生说:“轻点,她怕疼。” 医生这才放轻了动作,笑道,“这伤在手心上,是会挺疼的,但好在啊,伤口不算深,回去以后可得注意,别碰水,也别用这只手干活。” “别碰水?那洗澡呢?” “洗澡的话,你帮她一下呗。” “好。”蒋祎洲应着。 陈妙:…… 他倒是想的美! 陈妙的头靠在他身上,听着他跟医生的对话,也好似忘了疼痛感。 不知怎么,她甚至有一种被呵护着的感觉。 就像小孩子生病了,终于得到了家长的重视与疼爱。 心里酸酸胀胀的,却很幸福。 她突然想起自己刚到蒋家那一年,她才17,准备高考了,本是最关键的时候,需要家长关爱,可陈璇只沉溺在刚嫁入豪门的喜悦,哪里有心情照顾女儿的感受。 在陈璇看来,她女儿从小就懂事,从不让她操心。 吃饭睡觉上学甚至是生病了,哪样事,陈璇都不需要过问,陈妙自己就能打理好。 可陈妙也很想不懂事一回。 于是,高考模拟试题的时候,她故意考砸了,交了空白卷。 老师一个电话过去,让家长来学校。 陈妙等了许久,也不见陈璇来,等来的却是蒋祎洲。 班主任把陈妙最近的学习态度说了一遍,说她自己不学习就算了,还影响同桌,害的同桌的成绩跟她一起掉了好几名。 班主任生气:“不好好准备高考,将来有什么出息!去到社会,也是渣子,害人害己。” 陈妙记得,自己杵在后面站着,看见蒋祎洲的侧脸冷冽而愠怒,一句话就把他老师说得哑口无言。 他说:“我家孩子有没有出息,老师就不必操心了,她不好好念书,就回去帮我管公司,我看也挺好。” 陈妙看着班主任被噎着的样子,忍不住在后面噗呲一声,笑了出来。 “笑什么?疼傻了?”蒋祎洲拧眉问着,见她嘴角挂着笑 陈妙回过神,才发现医生早把伤处理好了,正在叫她过去打针。 她尴尬地轻咳一声,赶紧去打针。 而此时,外面又响起了声音。 只听一稍显苍老的声音,“那狗东西呢?谁把你打成这样的!” 陈妙担心,蒋祎洲却催促,:“赶紧去。” 她只好走到一旁,让护士扎针。 而蒋祎洲,坐在原先的位置上,等着人进来。 外头的豪哥指着处理室,“在里面,舅爷,你可要为我出口气啊,这人猖狂得不行,还说要废了我两只眼睛,说什么,谁来他都不怕,这是完全不把您放在眼里。” “而且,我还说了,您是我舅爷,他都不当回事。” 年约五十的男人一听,脸黑得比夜还沉。 那脸上的横肉跳了几下,已露出凶狠之色。 “好,我就看看什么狗杂粹。” 舅爷带着两个高大的肌肉男,往处理室走去。 豪哥和光头也赶紧跟上去。 里面的人完蛋了! 舅爷是什么人。 当地的某些要员都要给他几分面子。 在这里,没人敢跟舅爷作对! 尤其是那些生意人,要想自己的生意做的顺风顺水,那就得给舅爷这位财神爷送点礼才行! 只要里面那人看见舅爷,就铁定会吓得主动求饶! 豪哥恶狠狠地想着,等对方跪下来道歉,他一定要踹他几脚! 一行人走入伤者处理室。 其他人被这些人的架势吓得连连退开。 于助理倚在一边,见那位舅爷气势汹汹的张望,“人呢!” 于助理好心的往里头指,“里面呢。” 舅爷瞥了眼于助理,觉得有些眼熟。 他往里走,一脚踹开那隔门就看见蒋祎洲坐在那,不冷不淡的看着他,舅爷浑身一怔!眼皮跳了跳! 豪哥上前,“舅爷,就是他!他就是那个狗杂碎。” 蒋祎洲挑眉,舌尖轻抵下颚,发出一声冷笑,“狗杂碎?” “欸!” 舅爷应着,于众目睽睽下,扑通一声跪在蒋祎洲面前。 陈妙:…… 答应的挺好听! 果然是道上混的,反应能力挺强。 其余人都错愕不已,一时都有点看呆了。 舅爷这是被下降头了? 豪哥拽他,“舅爷,你怎么了,快起来啊,就是这人,你看他那样,完全不把你放眼里。” 舅爷冷汗直下,甩开豪哥的手,“你给我闭嘴!” 这该天杀的东西,也不跟他说明白,这人是蒋祎洲。 豪哥一时间懵了,舅爷则赶紧起身上前,堆着满脸的笑,“蒋总,都是误会,底下的人,不认识您,您就大人有大量,别跟他们一般见识,行吗?” 大家一看舅爷这颤颤巍巍,哆哆嗦嗦的样子,心里也打鼓。 完了,这下是惹到了不该惹的。 一时间,谁都不敢吭声了。 蒋祎洲看了眼这些刚才还叫嚣厉害的人,眼底掠过不屑与冷意,“我若非要跟他们一般见识呢?” 舅爷听着,抹了把冷汗,“要不您告诉我,该怎么做?” 蒋祎洲的眼皮微抬,看了眼陈妙的方向,“我家孩子的手被划伤,她的手是很金贵的,你说,怎么办?” 舅爷看了眼陈妙,马上懂了,“我一定给您一个交代。” 说着,就怒气冲冲的要转身冲豪哥去。 “公共场合,别吓着人。”蒋祎洲提醒。 舅爷的脚步一顿,也听明白了蒋祎洲的言外之意,这事怕是不能敷衍过去,他气的一巴掌呼在豪哥脸上,“把他给我带回去!” 豪哥懵了,当下求饶,“舅爷,我错了!” 而那光头男,一看形势不对,趁着混乱,仓皇而逃。 第60章 他会舍不得她吗 医院里,蒋祎洲陪着陈妙在注射室内打针。 他就坐在她的身侧,一言不发的看手机,注射室内已有不少女孩子往他们这边看,还会有护士悄悄观察,甚至时不时走到陈妙身边,借着帮她查看吊瓶的机会,悄悄瞄他一眼。 这人长得好看,就是招人喜欢,去哪都会吸走别人的视线。 可他呢,好似浑然不觉。 又或者说,他早已习惯了这些注视。 陈妙看见前面的护士总频频回头看他,也忍不住朝他看去。 蒋祎洲的骨相是很冷的,他不说话,不笑的时候,会有一种不怒自威的冷感,给人一种不近人情的感觉,让人不太敢接近。 但他那双眼睛又是极多情的。 尤其是他每次在床上看着她,就像随时要吃了她,她会有一种周身都快燃烧起来的感觉。 “这么看着我干什么?”他侧首看她。 被抓包的陈妙有点尴尬,咳了一声,“我有点无聊,只好随便看看了。” 蒋祎洲沉默了几秒,收起了手机,“想聊什么。” 他做出一副要陪她聊天的样子,陈妙反倒不知道要说啥。 两人都沉默着。 直到他的视线落在她手心上,看见她的伤口,以及那天磨破皮的位置,男人不动声色的拧了下眉头,突然抓起她的手腕,把她的手放在他手心里。 他的手很大,掌心炙热,贴着陈妙的手背,手指又有一下没一下的摸着她纤细的手指,动作说不出的暧昧。 他每摩挲她指腹一下,就像是有电流从指尖涌入,掠过四肢百骸,让敏感的她起了一身鸡皮疙瘩。 陈妙想把手收回,可他收紧手掌,抓着不放。 似完全不介意任何人的目光。 他的视线仍是落在她伤口上。 眼帘微垂,不辨情绪,声音却是极具耐心的,又带了些叮嘱,“你是设计师,想吃好这碗饭,就得好好爱惜自己的手,懂吗?” 他说着,抬眸看了她一眼。 陈妙点头,他又道,“去买辆车,出入方便点,也安全些。” 他记得她早有驾照了。 “没钱买。”陈妙应得很快。 “我给你买。” “你饭钱都没给呢。” 蒋祎洲:…… 他明显被噎了一下,又道,“一码归一码。” 陈妙看着他,心头一动,忍不住问,“有钱给我买车,没钱付餐费,你不肯给钱,是怕我把你删了?” “明知故问。” 他看着她,眸光炙热,毫无掩饰的直接。 陈妙心下一跳,想要试探更多,“为什么怕我把你删了?” 她有这么重要吗? 还是,他也会舍不得? “分手后,互删不联系,不是挺好吗?你非要把我加回来,你就不怕,我哪天想不通,在微信上骂你,或者打电话烦你?” 分手了,删除联系方式,是最基本的操作啊。 非要加回来,藕断丝连是什么意思? 男人凝着她,眸色深沉,“那你试试?” 他的回答模棱两可的,分不出明确意思。 陈妙看着他,还想多问,于助理却来了。 她急忙把手收回。 于助理跑的气喘吁吁,“蒋总,都处理好了,那个光头叫陈伟,人跑了,但舅爷为了给您一个交代,把周天豪的手砍了。” 陈妙都眼皮一跳。 砍了? 她瞄了眼蒋祎洲,一切似乎都在他预料中,眸色毫无波澜。 她不禁心下一惊,本来以为对方是忌惮蒋家,卖蒋祎洲一个面子。 可这会儿,她突然有种感觉,那位舅爷真正惧怕的,并不是蒋家,而是蒋祎洲。 他的实力,已经这么强大了吗? 他在背后,又都做了什么? 陈妙又想起了母亲陈璇的那些话,蒋家必然会有一场你死我亡的家产争夺大戏,到时候,蒋家真的能如母亲所言,顺利落入蒋叔手里吗? 蒋祎洲会善罢甘休?坐以待毙? 不,他表面上看着平静,其实只是在蛰伏在暗处的狮子,只要抓住机会,就是腥风血雨。 陈妙出神的想着,直到听见于助理说已经替蒋祎洲办好了出院手续,她才回过神,“你要出院?医生不是让你在医院观察一周吗?” “你现在不能出院,医生说了,你现在还不稳定,回去会发生很多意想不到的意外。” 蒋祎洲看她紧张的样子,眉头一拧,“不出院怎么照顾你?” “我不用你照顾,我是手受伤,又不是瘫痪。” “少废话,还是你想回蒋家住?” 陈妙:…… 这人怎么又凶巴巴的。 见他一秒间冷了脸,起身往外走,陈妙纳闷的看看于助理,“我说错什么了吗?” 于助理也一脸懵,“陈小姐,蒋总最近是有点情绪起伏不定,可能是最近的项目不太顺,蒋董事长那边,又把责任都怪到小蒋总头上,所以他挺烦的。” “公司一大堆事等着他处理,他哪能待得住啊。” 陈妙沉默。 好吧,他是挺不容易的。 被人明晃晃的利用,付出了努力,却又得不到半点好处。 陈妙突然想起那个晚上,蒋爷爷说她的那番话:没血缘的东西果然是养不熟。 这话,其实也是说给蒋祎洲听的吧? 蒋祎洲决定的事,没人能劝说得动他,他执意出院,也执意要让陈妙去他那。 陈妙打完针,跟着于助理往外走,见蒋祎洲已经换了自己的衣服,倚在车门边抽烟。 烟雾缭绕的。 隔着远远的距离,他抬眸看来,眸光深沉,似雾,似谜,让人看不懂。 于助理说,容婶请假回去了,不放心蒋祎洲自己一个人回去,陈妙只好默默跟上车,没有异议。 她好歹也待到容婶回来,免得他自己一人,真出事了,都没人知道。 陈妙本以为要去金江别墅的。 可车子驶入西街,到了天逸一城。 蒋祎洲领着她,进了屋,地上还散乱地放着她留下的包。 看着那些包,陈妙就尴尬。 谁能想到啊,蒋祎洲也会有闲鱼号。 打死她,都不敢信。 蒋祎洲上前把包收起来,陈妙好奇问,“小叔,你怎么会有咸鱼号?” 蒋祎洲的动作一顿。 第61章 买车又送房 他动作一顿,下一秒,不咸不淡的说了句:“研究一下二手市场。” 他说着,起身拿着那些奢侈品进了衣帽间。 陈妙看着他背影,有些诧异,研究二手市场? 蒋家有做这方面的生意吗? 陈妙在客厅转了转,看了眼这屋内的装修,是很简约的现代风。 上次来这,她没来得及打量。 这次仔细一看,诺大的客厅有一面落地窗,一大片玻璃可俯瞰外面的夜景。 只可惜,这一片是开发区,此时又是晚上,放眼看去,黑黢黢的一片。 听见他的脚步声,她回头,见他把房本放在茶几上,“找个时间,让于助理带你去过户。” 陈妙愣住,“过户?给我的?” 她都跟他说了结束,他为什么还要给她买房? “嗯。”他淡淡应着。 “为什么?” 男人似乎不太理解她的疑惑,皱起眉,“什么为什么?这是我答应过你的,你不是说喜欢这个户型?” 陈妙倒是没想到他会记得她喜欢这个户型。 她以为,他早就忘了。 她心里一热,又听见他说,“这是样板间,家具我都让他们留下了,但没什么餐具,需要你自己去买,明天就搬过来吧,你住那地方太小了。” “还有车,你选一辆,价格别太高,三十万之内,免得被你妈怀疑。” 陈妙:…… 这听着,怎么像是要包养她的节奏,哪像是要分手啊。 “你倒是大方,买房又送车,分手礼物吗?”她试探的问着。 蒋祎洲的眸色一深,“你要这么想,也可以。” 陈妙噎着,什么叫这么想也可以? 她还想问,却见他面色不佳,略显苍白,“早点休息吧,我先睡了,你的房间在左手边最后一间。” 蒋祎洲说完,就回了房间,把她自己一人晾在客厅。 来的路上,陈妙还在纠结,两个人单独相处,万一发生什么。 毕竟,按她以往经验,蒋祎洲只要跟她独处,就没老实过。 她可不想结束了还做那些亲密的事。 可事实证明,她想多了。 他好像一点也没有要亲近她的意思。 陈妙杵在原地,待了好一会,才去房间。 房间里有干净的衣服和洗漱用品。 陈妙有点惊讶,那梳妆台上的护肤品,是她常用的牌子。 她的皮肤有点敏感,所以用的护肤品都是敏感肌修复类的,这一整套海谜就是修复作用的。 蒋祎洲准备的? 可能吗? 他怎么会记得这种小细节。 估计是容婶帮着准备的。 毕竟在金江别墅的洗漱台上,也有一套一样的护肤品。 陈妙把精华水倒在没受伤的那只手,慢吞吞的往脸上擦。 她想起他刚才脸上的苍白,心里就有些不安。 该不会是不舒服? 否则,他则那么‘无欲无求’的样子? 医生说过,他会出现心悸,抽痛等症状。 陈妙越想越不放心,打算去看看。 她来到他门口,敲了下门,无反应。 喊了声,也没回答。 里头的沉默,让陈妙心里焦灼。 她拧着门把手,一下就把门开了。 昏暗的屋内,男人躺在床上,一只胳膊挡在额前,一动不动的躺着,脸色异常的苍白。 平日里有一点动作就能醒的人。 这会儿连她进来都没反应。 她感觉不妙,急忙上前,“蒋祎洲?” “你还好吗?” 她叫了几声,见他没反应,吓得她要抓他胳膊摇晃,却反被他抓住,往下一拉,她整个人扑到他身上,还反被他一翻身就给压住。 “你……”她愣住,对视男人那漆黑的眸子,还没反应过来,他已俯下身咬了下她脖子。 陈妙浑身一颤,身子紧绷,“蒋祎洲,你干什么。” “这话不该我问你?大半夜跑我房间干什么?” 陈妙被问得哑住,又听他不正经的问,“趁我不备,占我便宜?” 他说着,又咬了下她肩膀。 属于男人的气息全数笼罩下来,陈妙的身体就像是一张被拉满的弓,紧绷着,甚至连呼吸都乱了。 她用手抵着他,“你别倒打一耙,我是怕你出事,来看看你。” “是有事。” 他突然停下动作,抬头看她。 陈妙的心被揪住,“不舒服?” “嗯,得你帮我。”他说着,抓住她那没受伤的手就往下探。 当手触到火热,陈妙的脸也轰的一下烧起来,她这才反应他说的不舒服是什么! 她要把手缩回来,他按着不放,“帮不帮?” “不要!” “为什么?” 陈妙挣不回手,急忙说,“我没感觉。” “那我检查一下。” 他说着,是松了手,可他的手却要往她衣服里钻。 陈妙紧张,一时也忘了自己手上还有伤,就想按住他的手,不料,碰到手上的伤口,疼得她惨叫一声,倒吸一口气。 蒋祎洲也收了动作,拉出她的手,“碰到了?” 他急忙翻身把灯开了,确定她手上包扎的位置没出血,这才松口气,陈妙赶紧要起身离开,却又被他抱住,大概是察觉她的紧张,他揉了下她的头,安抚道,“不碰你,快睡。” “你放开我,我要回我房间。” 他把她抱着,像捆什么一样,陈妙动弹不得。 “那边没被子。” 陈妙:?? 没被子? 她抬头看他,看着他垂下的眼眸,“我房间为什么没被子?” “嗯?为什么?”他还反问。 “所以你是故意的!” 他故意不给她被子,等着她自己跑过来。 怪不得,他房间也没落锁。 合着这人就是故意以退为进,设好了圈套等她呢。 “你说,你是不是故意的?” 顾修然蹙眉,“你睡不睡?不睡继续?” 他说着,就作势要亲她,陈妙急忙闭上眼:“睡!” 她想着等他睡着了,她再离开。 走的时候,还要把他被子带走,最好让这狡猾的狐狸冷一晚上。 可不曾想,自己这一闭眼,就像吃了安眠药,酣然大睡。 等她醒来,某人已经不在身边。 她缩在被子里,想起昨晚的种种,心里有些懊恼和烦躁。 她是想跟他保持距离的,可莫名其妙的又睡在一起。 这算怎么回事? 第62章 更想吃你 陈妙不喜欢藕断丝连。 爱就深爱,不爱就远离。 可这会儿,两人莫名其妙的又睡在一起,让她内心很烦躁。 这种模棱两可说不清的关系,好似恋人,又不是恋人,那她算什么? 难不成,真成了他的情人? 陈妙实在摸不透蒋祎洲的想法,更不知道他到底把她当什么? 明明结束了,却总对她暧昧不清,照顾有加。 明明不爱,又送车送房,他想干嘛? 此时阳光从窗外落入屋内,正好晃到陈妙的眼。 东西朝向的房子就是这样,从早上日出到傍晚日落,阳光都会充斥在屋内。 她起身去拉窗帘。 却被眼前的一幕,震住! 不远处那一片波光粼粼的海面,落入眼底,如梦如画。 她心头一热。 之前,蒋祎洲问她喜欢什么样的房子。 她说:最好是一醒来,就能看见海,看见日出。 晚上回家煮饭的时候,还能从厨房的位置,看见落日。 还要有一间专门属于她的工作间,有缝纫机,有做衣服的工具,还有一面能摆放各种布料的架子。 她描绘的梦想中的房子,此时一一呈现眼前。 陈妙走出睡房,推开了另一房门,那里面果然是工作间,满足了她在家工作的条件,也跟她想象中的一模一样。 还有厨房水池台前的那扇窗户,正好是西边。 而客厅的阳台,一大面的落地窗,也能看见海。 这房子里的种种都是按她所说来布置的。 他轻飘飘的说这是样板间。 听上去,就像是随便买的。 只为了履行对她的承诺。 可仔细看所有的细节,才知有多用心。 陈妙的心里暖暖的。 她没想到蒋祎洲会记得她说的那些话,并把她梦里的家,直接就呈现她面前! 陈妙的心里很难不触动,她也忍不住会多想,他的心里真的没她吗? 如果真没有,为什么把她梦中情房送给她? 若只是履行一个承诺,他大可以随便买一套。 这精心准备的一切,不都是需要用心的吗? 一直以来,他们在一起的这些日子,陈妙都没有直接问过他对她是抱着什么想法。 她突然很想亲口问问,他到底对她有没有真心? 陈妙在屋子里没找到蒋祎洲,猜测他应该是去公司了。 这个时间点,怕是已经在开早会。 她直接发了信息:你什么时候回来? 蒋祎洲:想我了? 陈妙无语,却笑着回复:晚上早点回?我有事要跟你说。 她准备做点好吃的,然后认认真真的问他。 若他对她是真心实意的。 她也会把自己心里的秘密告诉他。 她会告诉他,她接近他,并不是为了陆可言,而是单纯的喜欢他。 良久,蒋祎洲才回了个:嗯。 陈妙的手受伤了,因此请了一天的假。 中午,她给温老师打了电话,咨询了要不要提交她名字,温老师一口就拒绝了,“不必提到我,我也没打算帮你绣,我可以教你,但凡事还要你自己来。” 陈妙看了眼自己受伤的左手,有点庆幸。 要是伤了右手,那设计大赛的成衣制作,她都不知道该怎么办了。 如果温老师不肯帮她绣,需要她自己来,那又多了时间成本。 “对了,我这有一副清明山河图,客人赶着要的,你什么时候有时间过来,帮我一起绣。” 陈妙没把自己受伤的事情告诉温老师,只答应了周末会过去。 她虽休息在家,也没闲着。 一整天的时间,看了看做成衣的布料,都不太满意。 时间眨眼即逝。 傍晚时,陈妙在厨房,看着落日余晖,忍不住好心情的哼起了歌。 她想起第二次见到蒋祎洲的画面。 那会儿,距离那次车祸救他,已经过了快半年了。 在学校门口,她一出来就看见门口有讨债的在等她。 陈妙避闪不及,直接拉开他的车门,就上了车。 蒋祎洲大概以为上车的是蒋媛媛,也没回头看,就启动了车子。 他一路都在打电话,一会说英语,一会说法语。 男人的眉头是紧锁的,语气也很吓人。 听得出来,是项目出了岔子。 陈妙坐在后面,根本没时间插话。 那时,也正是傍晚。 夕阳从车窗落入,照在蒋祎洲的侧脸上,好像藏在光晕里,镀了一层光。 陈妙一眼就认出了他出车祸的那人。 蒋祎洲一直开着车,直到车子停在了酒店门口,他要把副驾驶的衣服给她,转过身来,才发现车后座的人,不是蒋媛媛。 两人大眼看小眼的,都愣了好几秒。 蒋祎洲凝着她好久,“你谁?” 陈妙想到这,忍不住笑了起来。 这些,大概他都忘了吧。 但她记得! 她一直都记得这个人! 她记得那个下午,夕阳落在他身上时,他英俊的侧脸,握着手机的修长手指。 她更记得,他在用法语跟人交流无障碍时,那意气风发胜券在握的飞扬。 可后来,再见面,蒋叔对她说:妙妙,这是你小叔。 陈妙的左手不便,备菜就很麻烦。 理想中的三菜一汤,色香俱全。 出锅后,全是一坨乌漆嘛黑的。 无奈,她只能订外卖。 约莫六点时,陈妙在沙发上选布料的色卡,睡着了。 等她醒来,蒋祎洲已经回来了。 他把毯子盖在她身上,动作轻柔,深怕把她吵醒了一样。 陈妙看着他,心里热乎乎的。 她突然抓住他的手,藏在心里的情绪就要呼之欲出。 可他手机响了。 蒋祎洲看了眼手机,拉下她的手,走至阳台接电话。 陈妙坐起来,去把外卖又热了一下,端上桌时,还特有仪式感的给彼此倒了饮料。 他不能喝酒,他们就用饮料代替一下。 蒋祎洲转身就看见她在餐厅,转来转去,她今天好像很高兴,嘴角都是上扬的。 他挂了电话,过去就从她身后抱着她,埋在她脖子处,咬了一下那细嫩的皮肤,陈妙敏感,立即起了鸡皮疙瘩,想躲闪,“你别闹。” “今天什么日子?这么高兴?” “先吃饭,一会跟你说。” “但我现在,想先吃……你。”他说着,横在她腰上的手往上就握住一边,还捏了一下。 “妙妙……” 第63章 像没碰过女人一样 他轻叫了声她的名字,声音似电流般划过周身。 陈妙颤栗,心都要酥了。 她赶紧抓住他的手,再由着他乱摸下去,她指不定就扛不住了。 陈妙转过身看他,“吃了饭再说,行么?” “是再说,还是再,做?” 她脸上一热,“你正经点。” 某人凝着她发红的耳根,笑了起来,那修长的手指捻了下她的耳垂,语气也温柔,“行,但我身上太脏了,刚从工地过来,我去洗个澡。” 他说着,似想起什么,又补充一句:“你现在下单,买点套,尺寸,你懂的。” 陈妙:…… 饭还没吃,倒先惦记买套子了。 这人脑子里是不是只装着这些? 刚跟蒋祎洲在一起的时候,有时候一天三次,只要这人看见她,就不知厌倦的,好像随时都在发情期。 有时候,两个人明明聊着好好的,她什么也没说,也没撩他,他突然就扑过来,把她往床上带,就像是这辈子都没碰过女人一样。 陈妙知道,在她之前,有江韵。 在江韵之前,也有不少女的,主动扑他。 所以,这人早就是阅女无数了。 表面上一副清冷禁欲的模样。 回家解了领带,就是禽兽。 陈妙把饭菜都摆好了,就坐着等。 不一会时间,他放在桌子上的手机响了。 陈妙坐的位置,余光正好扫到手机屏幕。 是容婶打来的。 于助理说容婶请假了。 陈妙怕容婶找蒋祎洲有事,就接了电话。 可她还没开口,容婶便问:“先生,江小姐问你什么时候到家?她在等您吃饭呢。” 陈妙的心咯噔一下。 容婶还在问,陈妙却什么也听不见了。 她的心止不住的往下沉。 随即而来的,是布满了满心的酸胀感。 等他回家吃饭? 说明什么? 看来,江韵已经住进了金江别墅。 她那天在别墅不是都看见了,听见了吗? 为什么还要对他,抱有一丝的期待和妄想? 什么容婶请假了,都是骗她的。 他不带她去金江别墅,是因为那里,已经住了女主人。 所以,他只能带她来这里,像养着一只金丝雀一样,把她安置在这里。 那她算什么? 是他养在外面的情人? 陈妙把手机放下,有那么几秒间,脑子都是空白的。 随即而来的是怒意,委屈! 看着桌子上的菜,她自嘲一笑。 陈妙啊陈妙,你真可笑。 他从始至终都没想过跟你有结果,又怎么会有真心? 他和她的关系,注定是见不得光的。 蒋祎洲这么理智的人,怎么可能为了她,把他自己置于一种被动的处境里。 本来一早就明白的事,她却还想着亲口问问他。 甚至想把自己对他的感情也尽数告知。 陈妙咬着唇,起身就把饭菜都倒了,拿上自己的东西,摔上门就走。 彭的一声。 蒋祎洲听见动静,喊了声,没人应。 他往外走,见人不见了。 饭菜也倒了。 他拨了她电话,起码打了三个,陈妙才接通,接通了也不说话。 蒋祎洲拧眉,“你去哪了?” “回家。” “回家?什么意思?” “字面意思。”陈妙想挂,想起什么又道,“对了,小叔,你不是欲火焚身吗?帮你叫了几个美女,半小时就到,你慢慢享受。” 蒋祎洲:…… 陈妙挂了电话就关机。 她心里那团火,烧得她五脏六腑都疼。 一想到他是想要把她安置在外面当他的情人,她眼眶都热了。 她执意要跟他分手,可不是为了当他情人的。 陈妙还真叫了几个‘美女’! 蒋祎洲穿上衣服,追出去,刚到保安亭,小区管家就打电话来,说是有三个美女在一单元的楼下大门等他。 管家麻烦他回去一趟,说是他不回来,对方不走。 蒋祎洲返回去,一单元楼下已经围了不少人,闹得不可开交。 因为这三人要进去,管家不让。 这三人呢,就干脆挡在门口,也不让其他人进。 于是双方都闹了起来,直到蒋祎洲出现。 管家指着他就说,“你们要找的是他吧。” 紧接着,三个加起来都能当他奶奶的女人,冲他跑来,把他团团包围,“帅哥,不是你叫我们来服务你吗?你忘了?” 蒋祎洲:…… 美女道,“那管家不让我们上去,非说等你来,那你现在来了,咱上去呗?你放心,我们正规服务的,保证让你舒服。” 女人这话一说,其他人都不免多看蒋祎洲一眼。 挺帅一小伙,咋口味这么重? 他黑着脸,“不是我叫的,你们回去吧。” “那不行啊,我们大老远的来了,你就算不需要,也得把我们的车费报销了。” 三人怕他跑了赖账,把他围住。 于是,蒋祎洲咬紧了后槽牙,给对方支付了路费。 等他再打陈妙电话,已经关机了。 真行! 他冷笑一声。 连着几日。 陈妙都是避开蒋祎洲的。 在公司,她只要远远看见他就绕道走。 一下班就往医院跑,去做她的兼职。 周末,又去温老师那待一整天。 他给她打电话,她没接,于是过了好几天,这人都没再打。 倒是于助理联系过她,问她什么时候方便过户。 陈妙没理会,要不是工作上需要交流,她真想把于助理一起拉黑。 这会儿,她在温老师那,帮着绣那幅清明上河图。 陈妙是有刺绣的基本功的。 这是每一个做服装人的基本知识。 但温老师的绣法,很独特,绣出来的作品,就好像是给这些图上的小人儿赋予了灵魂,活灵活现的,特别精致。 陈妙学这些东西,有天赋,温琴手把手教了几次,她好像就悟了。 所以,温琴便让她一起绣这幅图。 突然,她手机闪了一下。 是蒋祎洲的来电提示。 但这个电话,只响了10秒,就挂了。 陈妙看了眼手机,心下冷呵,连打个电话都这么敷衍,她为什么会觉得他对她是有真心的? 她心不在焉,一不小心,针扎了手指。 陈妙吃痛的收了下手,尽管她动作很快,可指腹的血还是染到了图上。 温琴看过来。 陈妙自责,“温老师,对不起,我把这图弄脏了。” 第64章 小叔真会玩 陈妙自责。 温琴很重视这图! 几次经过她身边,都要叮嘱,认真点。 这会儿她指腹的血蹭了一些在图上,也擦不干净了。 温琴急忙放下了手里的活,凑近了看。 却是问道,“你手没事吧?” 陈妙摇了摇头,内疚道,“我太不小心了,这图怎么办?” 绣完了再清理的话,血迹怕会留下印子。 可这绣到一半,也确实不好清理。 温琴:“都受伤了,你还有心情关心图啊?” 她把陈妙从位置上拉起来,自己坐下,拿起针补了几下,“这里补几针,就盖过去了。” “你看,这还看得出来吗?” 温琴笑着,目光慈善。 经她这么几针添补,刚才的血迹还真被盖住了。 陈妙惊讶,同时不得不佩服温老师的手艺。 “温老师,你太厉害了。”她由衷佩服。 “你啊,就是太紧张了,要是你冷静面对,也能做到。”温琴说着,看了眼她左手的伤,“是我太为难你了,左手有伤,还让你帮我绣图。” 温琴说着,突然想起什么,“对了,我这有一种土方子药膏,我给你试试,没准好的更快。” 温琴去拿药膏,让陈妙坐着,她帮陈妙拆了手上的纱布,用手蘸取了药膏轻轻的给她涂抹。 药膏冰冰凉凉的,很舒服。 “这药膏是附近的村民自己配的,我用了几次,觉得效果还不错,你回去的时候就拿上,在家让你妈妈帮你擦几次,说不定就好了。” 温琴一边说着,一边动作轻柔的帮她擦药。 陈妙却是心下一酸,忍不住说,“她才不会帮我擦药呢。” 陈妙记得,陈璇给她擦药,是很久之前的事了。 久到,她自己都快记不清,上一次是什么时候。 提起母亲,陈妙又想到了那日陈璇借着帮她出主意的借口,把她的作品悄悄发给蒋媛媛。 想到这事,她心里就堵的难受。 谁家母亲不盼着儿女成才? 为什么她的妈妈,反而要她给蒋媛媛当成功路上的垫脚石? 再过几日就是陈璇的生日了。 届时,蒋叔应该会帮她办个生日宴。 该说不说,蒋叔这个继父,对她母亲还是可以的。 蒋叔在生活上也不乱来,唯一有过绯闻的,就是爷爷身边的黎秘书了。 但根据陈璇的了解,只是黎秘书对蒋叔有意思。 陈璇这个平凡的毫无背景的女人能高调嫁入豪门,属实真爱无疑了。 陈璇纠结着,到时候要不要回去? 自上次那事,她已经很久不接陈璇的电话了。 “怎么了?跟你妈妈吵架了?”温老师见她闷闷的,开口问着。 “不是。”陈妙挤出笑,“是她太忙了,顾不上我,再说,我们也不住在一起,没事的,我可以自己擦药。” 温琴见她不想多说,也不问,“那行,你今天就早点回去吧。” 陈妙则摇头,“我再绣一会,这图也快好了,我争取早点绣完。” 她说着,就重新去绣图。 温琴也走过去,站她身侧,仔细看她绣的纹路都很精致。 这是需要极有耐心的人才能做到的。 但凡心浮气躁,就全都体现出来了。 温琴眼中闪过赞赏。 也不知道,收到这幅图的人,会不会高兴。 …… 陈妙在温琴那待了很久才回市里。 她回到小区,已经是黄昏时刻。 陈妙去附近的便利店买了一桶泡面,一出来就看见蒋祎洲在门口等着她。 他的车就停在便利店门口。 而他,倚在车门边。 隔了几日没见,再见面,她还是气不打一处来。 一想到他是想把她金屋藏娇,她就全当没看见,连一句礼貌的小叔都懒得叫,绕开他就要走。 可这人,长腿一迈,挡在她面前,“你又怎么了?” 蒋祎洲蹙着眉。 于助理说,她不肯去过户,也不去选车,甚至在公司都难找到她人影。 陈妙闷闷的。 “那天明明……” “明明什么?明明差点就被你骗了吗?”陈妙打断他的话,生气道,“小叔的如意算盘打得挺好,家里一个,外面再养一个,您可真会玩。” 她说着就要走,蒋祎洲抓住她胳膊,“把话说清楚?什么家里养一个?” “装傻就没意思了。” “陈妙!” 他蹙眉,脸都沉了。 陈妙见他嘴硬不认,索性也说了,“你洗澡的时候,容婶打电话,我接了,她说,你家里那位江小姐正在等着你回去吃饭呢。” “还说什么是容婶请假了,其实是因为江韵住在那,你带我回去不方便吧!” 陈妙咬牙说着。 这几天憋在心里的委屈,全都倾泻而出。 她要扳开他的手,这人不仅不松开,反而是握的更紧,甚至抓住她就要往车边带。 “你干什么,放开我。”她挣扎。 男女力气悬殊太大,陈妙用尽了全身力气,也架不住他连拽带拖的将她塞到车里! 而他上了车,就叮嘱老陈开车。 老陈一言不发,自动把隔板升了起来。 陈妙下不了车,只能瞪他,“你要带我去哪?” “你不是想去金江别墅?我现在带你回去,看看方不方便。” “……” 她冷嗤一声,偏头看向车窗外,心里却纳闷。 什么意思? 带她回金江? 不怕江韵知道会生气? 还是这人,已经无敌到,打算让两个女人和平共处了? 想到这,陈妙心里梗了一下。 要真是后者,那她只能说,自己真是年纪小,眼光有问题! 到了金江,陈妙想看看他到底要干什么,于是跟着他下了车。 一入厅内,容婶就迎了出来,看见陈妙,倒是有些惊讶,“陈小姐也来了啊?” 陈妙听着这语气,就忍不住在心里对蒋祎洲呵呵。 看吧,容婶都看不下去了。 家里有江韵,还带她过来! “容婶,前几天你打电话说江韵在等我吃饭?”蒋祎洲沉着脸就问,眸光冷冽而犀利,让容婶一怔。 容婶虽然知道先生这人不好惹。 但他在家都是客气的,并没有刻意刁难过谁。 时间久了,她都要以为,先生是好相处的了。 可这一刻,被蒋祎洲这么看着,容婶有点紧张,声音也虚了,“是啊,那天……” 第65章 那方面太协调 容婶紧张,“不就是那天,江小姐在这里,说要等您一起吃饭,我看都快七点了,您也没回来,所以我……” “我什么时候说过要回来吃饭?”蒋祎洲沉着脸问。 容婶一噎,答不上来。 蒋祎洲又问,“我有叮嘱你准备晚餐?” 容婶的声音小了,“没有。” “那我有没有跟你说过,江韵过来,你把东西给她就行了?”他一脸的厉色,“我叫你留她吃饭了?” “这个家,你做主了?” 蒋祎洲这句话,直接把容婶给问傻了。 容婶吓了一跳,“蒋先生,我不是这个意思,我是看江小姐跟您关系好,所以我才想留她下来吃饭,让你们多相处……” “我的事,还轮不到你来安排。” 容婶低下了头。 一旁的陈妙听得沉默了。 所以,那天并不是江韵在家等着他回去吃饭? 而是,江韵来拿东西,被容婶留下来? 陈妙看了眼容婶,她没想到平时对她还算不错的容婶,会有这些心思。 容婶明明知道,她跟蒋祎洲有关系。 却又总是在她面前,似有似无地提起江韵。 以前陈妙觉得是随口提起的,可现在回想起来,似乎并不是。 “这次我不跟你追究,再有下次,你自行离开。”蒋祎洲说着,容婶眼眶都红了一圈,点了点头。 蒋祎洲没再看容婶,又拉着陈妙上楼。 他把她带进了主卧。 里面乱七八糟的,尤其是更衣室,全被拆了。 “看清楚,这里可有江韵的东西?”他将她往里推。 陈妙默了。 没有! 什么都没有。 连根头发丝都没。 所以,是她误会了? 他并未和江韵住在一起? “你上次不是说,洗手间的水沁入衣橱间?我让江韵带人来看了,索性全部翻修。” 陈妙听着,心里涌入复杂的情愫。 一时间,或喜,或疑。 她不知道他这算不算是解释? 是在跟她解释,他跟江韵之间没关系吗? 可上次,他明明只看得见江韵的安危,完全无视她的存在。 想起那次险些撞车的事,她心里一酸,忍不住问,“那你跟……” 话没说完,她手机响了。 陈妙拿出手机,是司冶打来的。 她这才想起,跟他约好了的,要去布料市场转一转。 设计大赛的成衣需要一种特殊布料,那天她在林奶奶那,司冶看见她在找布料,便说可以带她去找。 这事对陈妙来说,很重要。 “我先接个电话。” 她走至一边,要去接电话,可手机被蒋祎洲夺走。 “不准接。” 蒋祎洲看着来电显示,皱起了眉头。 他说不准接,却又自己接通,还说了句:“陈妙在洗澡,有事明天再说。” 陈妙:…… “你干嘛乱说。” 她要抢手机,这人却直接关机,在她上前去抢的时候,一手揽住她后腰将她按入怀里,突地就吻住她。 他的吻很热烈。 又极具侵略性! 陈妙根本就无法避开,被他压在墙上,吻得双腿发软。 她脑子一片空白,甚至不知道是怎么进展到这一步的,她好像还没反应过来,男人说了句等不及了,就直接撩起她的裙子,将她转个身,压在一旁的柜子上。 陈妙被弄得浑身通红,着火一般的热。 事后,这人把她带到床上,问了句疼不疼。 陈妙点头,话还没说出口呢,他又来了。 折腾一番,他得出结论,她的疼是因为太久没做。 做多了就不疼。 她被折腾得实在太累,连动个手指头的力气都没有。 这一觉浑浑噩噩的睡到天亮,一醒来就看见床头上放了个避孕药,陈妙一下就清醒了。 昨天他太急,没做措施。 所以今天把药补上。 这是怕她怀孕吧。 她心下有些苦涩,起床洗漱,下楼就听见容婶在低声吐槽,“就没见过这么不要脸的,自己小叔都不放过,也不知道蒋先生是怎么回事,放着那么好的江小姐不好好珍惜,竟然……” “我以为蒋先生就是跟她玩玩,这未来女主人就是江小姐,我不得帮着点她啊,将来我才能保住这工作啊。” “不过,依我看啊,蒋先生现在只是没玩够而已,这男人出门都是要脸的,谁能带个见不得光的侄女出门啊?我听说今晚蒋先生要去参加一个什么峰会,还要带女伴呢,你就看吧,他肯定是带江小姐的!” “我跟你说的这些,你可别告诉别人啊,他们这事,总共也就两三人知道,要是传出去了,蒋先生肯定很容易怀疑到我头上,我可就有麻烦了。” 容婶提醒着对方。 陈妙听着这番话,才明白原来容婶心里是这么想的、 所以,一直以来,容婶都是极为看不起她的吧。 是啊,跟自己小叔搞到一起,多不要脸。 不止是容婶,怕是于助理,老陈,也是这么想的。 陈妙心里闷闷的。 那蒋祎洲怎么想的? 图刺激? 还是,真的就是图跟她那方面很协调? 之前她问过蒋祎洲,他就提过一嘴,说不是什么人都能在这方面很契合的,能找到一个身心都觉得爽的,很难。 那他一直不愿意对她放手,是因为这个吗? 陈妙猜不明白蒋祎洲的心思。 她直接下楼,容婶听见动静,赶紧挂了电话,像往常那样笑着来问,“陈小姐,起来啦,要吃什么早餐,我去帮你准备。” 陈妙看她客客气气,慈眉善目的样子,勾唇一笑,“留着给你的女主人吃吧。” 容婶哑然,怔住。 陈妙拿上车钥匙就走。 这车,是蒋祎洲停在车库,给她买的新车。 她还在睡,他就把车钥匙塞她手里了。 她最近要去的地方太多,事情也太杂,有车是方便一些。 陈妙去了车库,一辆银色的电车。 倒是省了加油钱。 她打算收下这车,回头再把钱给他。 刚开上路,蒋祎洲的电话就打进来了,他说:“后备箱给你准备的礼服,晚上打扮一下,我让于助理去接你。” 陈妙微愣,她还没反应过来,他已经挂了电话。 她想起了容婶那番话:他肯定是带江小姐啊,谁能带个见不得人的侄女。 可他给她准备了礼服。 是打算带她去吗? 第66章 你帮帮他吧 陈妙特意抽出下午的时间,画了个精致的妆。 她的骨相不适合浓妆,加上今天的礼服是白色的,她就画了个淡妆。 妆容很好,状态也还行,就是裙子太紧了。 她难受的吸了吸气。 以前蒋祎洲也给她准备过衣服,都很合身。 可这次的白色礼服裙,紧到陈妙有一种提不上气的感觉。 难道是自己长胖了? 于助理已经在楼下等着,催着她快点。 她也没时间再改动这裙子,只能吸一吸气,就穿着这礼服就走。 她太着急了,并未注意到,后背的拉链处,随时要崩开。 陈妙跟着于助理直接去了酒会场所。 于助理说,下午蒋祎洲就去开会了,开完会还有个比较放松的酒会。 陈妙知道,这种酒会是为了让那些商人更进一步的沟通联系。 酒会比较放松,陈妙也就不用那么紧张。 她坐在车里,想到要陪他出席活动,嘴角轻轻上扬。 在一起两年,她几乎没有以女伴的身份陪他出席过任何活动。 这是第一次! 为了保持一个好状态,她一整天都没怎么吃东西,下午还喝了黑咖啡,怕自己看着浮肿。 抵达酒会,陈妙跟着于助理往里走,在门口处就看见了蒋祎洲。 他站在门外不远的位置,正在打电话,侧对着她。 男人眉头微拧着,估计在谈正事。 陈妙欣喜,没有叫他,而是迈步上前。 快要靠近他时,一旁却响起了江韵的声音,“祎洲!” 陈妙的脚步一顿。 循声看去,果然是江韵。 江韵穿着浅紫色的礼服,整个人都显得很仙气。 她从那一处写了洗手间标志的方向走出来,看见陈妙,便笑着上前,“妙妙,你来啦。” 听这语气,似乎对陈妙出现在这,一点也不意外。 陈妙扯了扯嘴角,“你知道我要来?” “对啊,你小叔跟我说的,你的礼服都是我准备的,我能不知道吗?”江韵笑着,看了看她身上的礼服,啧啧称赞,“真好看,祎洲,你说对吧,妙妙多适合这白色啊,看着好单纯无暇。” 蒋祎洲收起手机,视线也落在陈妙身上,上下看了一眼,“是挺好看。” 陈妙:…… 原来,她的礼服是江韵准备的。 怪不得她觉得这么不合身。 陈妙不懂,他都让江韵陪他了,还叫上她干什么呢? 觉得她不够难受,来补刀的? 陈妙把情绪藏着,扯了下嘴角,“我有点不舒服,你们进去吧,我回去了。” 她没兴趣当电灯泡。 陈妙一转身,就被蒋祎洲拉着。 他拧眉,“哪里不舒服?能忍吗?一会ex的杂志主编要来,你跟她聊聊,主要是谈一下你对于春天宝宝的设计。” “为什么要谈这个?”陈妙不解,这个设计不是输给蒋媛媛,公司不会采用了吗? 为什么要她突然接受采访? “这款设计有很多人喜欢,公司准备做一个系列跟着春夏款一起上新。”蒋祎洲淡淡的说着。 陈妙心里堵得厉害,“那为什么没人跟我说?” 她明确表示过,不想接受任何采访。 而且也不想再用到那个设计,不想被人拿出来当笑话谈。 蒋祎洲看着她眼中的情绪,眸色复杂,正想说什么,有人走来同他打招呼,“蒋总!” 蒋祎洲只得看向他人,寒暄几句。 来的人越来越多了。 蒋祎洲忙着应付那些要跟他打招呼的人,哪里还有时间管陈妙的情绪。 陈妙心里憋着火,想要离开,江韵却道,“妙妙,你帮一下你小叔呗?春天宝宝这个系列挺火的,网上只是出了预售款,就已经有不少人预定了,祎洲最近挺难的。” “你也知道,他管着服装这一块,本来就不是他的强项,要不是老爷子非要把这最不赚钱的一块交给他,他哪里会想管? 年年董事会都会有人拿服装的收益找他麻烦,要是没有一个漂亮的成绩,他在董事会又很难说话了。” 江韵温声细语的说着,“我有时候看他这样,都挺心疼的,但我帮不上他,我现在转行跟朋友做室内设计了,服装的事情很久不碰了。” 陈妙听着,心里闷闷的。 她是很想一走了之。 可,想到他的处境和难处。 她迟疑了。 而在她迟疑的空隙,江韵拉着她往里走,“你想啊,春天宝宝这系列火了,对你也有好处,妙妙,只要你能帮你小叔这一次,算我欠你一个大人情,好不好。” 陈妙听着这话,觉得可笑。 她拉下江韵的手,“就算要欠人情,那也是他欠我的。” 江韵脸上的笑容一僵,仍是温柔道,“都一样嘛,妙妙,你先待一会,我过去陪你小叔应酬一下。” “对了,我这有糖,给你一颗。”江韵把糖果放在陈妙手里,笑道,“下午陪你小叔去开会,他担心我饿着,就在兜里准备了好多糖。” 江韵说着,看向蒋祎洲,一脸幸福地说,“自从他知道我有低血糖,口袋里总是会带几颗糖,我还挺感动的。” 陈妙听着,不动声色的扯了扯嘴角,心里却像是被扎成了千疮百孔。 怪不得他口袋里总有吃的。 车里也有。 她还自作多情的以为,他是给她准备的。 可现在才明白,那是在跟江韵相处时,留下的一种习惯。 而他叫她来这个酒会也并未想过要让她当他的女伴。 他早在下午开会,就让江韵陪着一起了。 陈妙又想起了容婶那句话:男人嘛,都要面子的,那谁能带个见不得光的出门呀。 陈妙想起这些话,心里闷闷的,她拿起一旁的鸡尾酒,喝了一口。 鸡尾酒是甜的,尝到的味道却涩得不行。 进来的人越来越多,蒋祎洲领着江韵跟人应酬,谈笑间大气儒雅。 陈妙看着他们站在一起的样子,听见有人问起,“小蒋总,你跟江小姐的婚礼,可一定要请我参加啊。” 陈妙听着,攥紧了手里的杯子,就像攥紧了自己的心脏。 她听见他浅笑几声,“结婚这种大事,怎么少得了顾总。” 呵…… 陈妙自嘲一笑,迈步要走,裙子却好似突然被人踩了一下,紧接着,她背后拉链上的扣子弹开。 第67章 你满意了吗 扣子弹开,裙子的胸围一松,裙子就要往下滑。 陈妙的心咯噔一下,急忙用手攥着胸口。 她脸上涨红,深怕裙子真在这众目睽睽之下,掉下去! 突然,身上披了一件男士的西装外套,将她背后完全挡住。 她侧首看去,诧异的看见司冶出现在身边。 司冶的唇边挂着浅浅笑意,“要出去看烟花吗?” 他做出邀请,想带她离开。 陈妙感激的看着他,赶紧点头答应。 她下意识的看向身侧,幸好是没人看见她刚才的丑态。 如果不是司冶出现的及时,她身上的裙子说不定真要往下掉。 司冶带着她往人少的地方走,要带她去更衣室。 “前面就是更衣室,你先进去看看能不能处理,不行的话,我去帮你买一件,你在里面等我?”他边走边说着。 陈妙点头,心里很是感激,“谢谢。” 他们才刚走出宴会厅,更衣室近在咫尺,蒋祎洲却几步走来,挡在他们面前,“你去哪?” 他皱着眉,看了司冶一眼,又看了看她身上的西装外套,眉头锁的更紧,“你有这么冷吗?” 陈妙忍着委屈,懒得跟他说这么多,绕开要走,蒋祎洲却一把抓住她手腕,“我问你,要去哪?” “我去哪跟小叔有关系吗?” “我不是让你跟ex的主编……” “你让我做的事,我就必须做吗?”她生气的反问,要挣开他的手,他却抓的更紧。 陈妙红了眼,想到自己饿了一天,就为了能在他身边状态看着好些,就觉得自己是个白痴。 他需要她一起过来,只是希望她来帮他搞定事业上的事情。 根本无关于感情。 甚至于,他的心里说不定也是觉得,她就是见不得人的。 陈妙想到这些,挣扎得越用力,甚至用手推他,“我说了我不接受采访!” “你别闹小孩子脾气!” “是,我是小孩子!那麻烦你离我远点!” 一旁,司冶见陈妙那么排斥蒋祎洲,也出言道,“蒋先生,陈妙已经说了不想接受采访,您何必逼她。” 他说着,就想把陈妙拉过来。 蒋祎洲气急,抬手把他推开,脸色一沉,“这有你说话的份吗?” 他这么一推,连带着陈妙也推了下,她脚下一崴,不小心坐在地上,身上的西装掉下来,身上的礼服也就此崩开。 于是,后背展露一大片。 陈妙着急忙慌的护住胸前,但好像也没什么用。 她唯一庆幸的是自己今天不是用的乳贴,而是穿的无肩带护胸。 否则,她会更难堪! 一旁的工作人员和围观人也都被眼前一幕看呆了。 而蒋祎洲一怔,更是没想到她的裙子会…… 他急忙脱下自己的西装外套,想护住她。 可他一靠近,陈妙就红着眼把他推开,“你满意了?” 她捡起地上的西装,起身就跑。 司冶蹙眉,赶紧跟了上去。 他带着陈妙去了车库,上车后,见她坐在后面深吸了好几口气,眼眶红红的,却没落一滴泪,满脸的倔强。 司冶突然觉得有点心疼。 “要不要,先带你去买身衣服?”他问。 陈妙深吸了口气,压下情绪,应了声。 一路上,司冶没再开口,沉默的把车开到了附近的商场,又自己去给她买了套休闲的衣服,再等在车外,让她就在车里把衣服换了。 待换上了衣服,陈妙才挤出笑看他,“多少钱,我转给你吧。” 司冶淡笑,“我们不是朋友吗?朋友之间,没必要算的这么清,没准下次,我在外面裸奔,也需要你给我送衣服去呢?” 他这话说的很有画面感。 陈妙浅笑了一下,有些自嘲,“好像我每次都在你面前出丑。” 上次穿错鞋,这次又走光。 “那说明,我是与众不同的,跟你生命里出现的其他人不一样。”他笑着,眼睛里漾着光。 陈妙看着他的眼睛,微怔了一下,想起了记忆中的陆可言,也说过一句一样的话。 不知为何,陈妙总能在司冶的身上,看见陆可言的影子。 跟他闲聊了会,她心情好受了一些。 司冶又带她去了商场里夹娃娃的地方,用他推算出的方法,差点把娃娃机器里的娃娃都给夹空了。 两人又去街边吃了臭豆腐版本的螺蛳粉。 看他捏着鼻子,边吃边呕,辣的眼泪汪汪,陈妙这才哈哈笑了起来。 司冶陪了她好几个小时,送她回去时,反而谢谢她,“今天我本来不想去的,正好有你给我当幌子,可以提前离开,为了表示感谢,明天奶奶的生日,我请你吃饭?” 陈妙想拒绝,话到嘴边,想起林奶奶,她又答应下来。 上次林奶奶套路她,说生日的时候想吃蛋糕,就是没人买,陈妙嘴快,马上就接话,“我给你买。” 林奶奶马上笑道,“那你可答应好了,不准骗我的。” 没想到,奶奶生日这么快就到了。 看来,老太太是有计划的套路她。 经过这些天的相处,陈妙越发的觉得老太太像个小孩一样有趣。 在别人眼里,老太太性格古怪,说生气就生气,可在陈妙看来,她三观正,明是非,还特有趣。 是个古灵精怪的老太太。 与司冶道别后,陈妙上楼,楼道的感应灯一亮,就看见蒋祎洲站在门口。 他手里提着西装外套,倚在门边,看见她回来,就站直,走了过来,“你去哪了?电话也不接,这么久才回来。” 陈妙只要看见他,就能想到刚才的难堪。 她心下一涩,“你来这干嘛?看我有多可笑吗?” 她闷闷的,上前要开门,却被他挡住,“礼服的事,江韵很抱歉,她想跟你当面道歉,但……” “道歉就不必了吧,她不就是存心要看我出丑吗?”陈妙冷着脸。 礼服就算很紧,也不至于拉链也绷不住吧! 她是做服装的,会不懂? 那拉链,明显是被人动了手脚的! 江韵表面上夸她漂亮 实际呢? 只是想看她在众目睽睽之下走光,有多搞笑罢了。 第68章 会不会是江小姐做的 她原本也以为江韵挺温柔大气,可经过酒会的事情,陈妙才知道那个女人就是在故意针对她,让她出丑。 女人的直觉是最准的,尤其是当另外一个人对你充满敌意的时候,更不可能感觉错。 她只能怪自己发现的太迟,给了对方伤害她的机会。 然而,蒋祎洲蹙着眉,似乎对她这么说江韵,有些不满,冷声道,“存心?你的意思是她故意让你出丑?” “不然呢?” 他蹙眉,“她不会这么做,这就是巧合。” 听着他笃定的语气,以及那么坚定不移相信江韵的态度,陈妙的心里一酸。 是啊,他心里的白月光怎么可能做这种事呢。 江韵在他心里,纯良无害,大方善良,怎么会做出这种事。 她自嘲一笑,“那你就当我是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好了!” 陈妙说着,也懒得再说其他,开了门要进去,蒋祎洲又一手挡在门前,仍要为江韵解释一二。 “礼服是她帮你准备的,如果在礼服上动手脚,这么愚蠢明显的事情,她为什么要做?再说了,她对你没有任何敌意。” 陈妙听着他的解释,心里酸酸胀胀的,又像是针一下下扎进来,疼的她眼眶一红,声音也哽咽了,“你说完了吗?” 所以他大晚上的跑来这里找她,就是为了替江韵解释和道歉的? 她以为,他找来这里,至少是为了安慰她一下。 在那样的场合走光,于众目睽睽之下,是何种难堪? 可他完全不在意她心里的难受。 只想着要为江韵解释,希望她不要把这盆脏水泼在江韵的身上。 陈妙看着他,尽量让自己看着平静,“我很累了,能让我休息了吗?” 蒋祎洲看着她泛红的眼眶,眉头拧起,“妙妙……” 陈妙没给他再开口的机会,上前推开他的手,将门重重的关上! 门合上的瞬间,陈妙压在心里的情绪也像是决了堤的河水,全涌了出来。 她靠在门上,委屈、酸涩全都涌上心头,那泛红的眼眶一阵阵刺痛。 约莫过了两三分钟,门外的蒋祎洲才叹气道,“你冷静一下。” 说罢,外面传来了电梯门的开合声。 陈妙苦涩一笑,冷静? 她的确需要足够的冷静,最好是能把对他的感情也全都冷一冷。 如果她足够的冷静,就不会真觉得蒋祎洲这么理智的人是真的会带她出席活动。 如果她足够冷静,也不会忽略了裙子拉链的问题。 这一晚,陈妙太难受了。 喝了一天的美式,晚上又吃爆辣螺蛳粉的后果,那就是胃疼。 胃里一阵阵的绞痛,痛的她忍不住眼泪,哇哇大哭。 尤其是想到在酒会的种种,眼泪就怎么也止不住。 胃疼这件事就像是压垮了骆驼的最后一根稻草,让她怎么也压制不住泪水。 她哭了很久,第二天醒来,眼睛都肿了! 陈妙只好戴个黑色眼镜框遮挡一下。 可她到了公司,大家都在看她。 起初她没太在意,直到阮小萌把昨天酒会的视频发给她,她才知道是怎么回事。 原来有人把这视频发到了公司群里。 于是,她在酒会上,裙子崩开走光的视频,被传的公司内人尽皆知,连扫地的大妈都要多看她一眼。 陈妙难堪,去洗手间冷静一会。 她待在隔间里,听见有人正在讨论她的事情,笑得很是开心:“太丢人了吧?她自己应该穿什么码,心里是没点逼数吗?怎么敢穿那么小的码数啊?” “哈哈哈,我要是她,我都没脸见人了,不对,是没脸活下去了。” “你们没看见她今天戴着眼镜框吗?那眼睛都是肿的,估计哭了一晚上了。” “其实依我看啊,她不是心里没数,而是想穿小号,把胸挤一挤,没准能挤出一条深沟,被哪个男人看上呢。” “就像她妈妈那样,没准就被酒会上哪个老男人看上,也嫁入豪门了呢?” “哈哈哈……” 几个人聊得很是开心。 有了上次蒋祎洲责罚员工的经验,这些人便认为,说人坏话最好的地方就是洗手间了。 在女洗手间,总不能还被蒋总听见了吧? 陈妙听着他们的嘲笑,心下涩然。 突然,她手机响了。 是总监打来的! 陈妙按了接听,应了一声。 外头的几人,听见她的声音响起,均愣住,随后作鸟兽散去。 陈妙从隔间出来时,几人已跑没了影。 总监说,要她去蒋祎洲的办公室,帮忙拿一份文件。 这种事,总监完全可以让任何人去,却专门把电话打到陈妙这。 陈妙不傻,知道这背后,肯定是蒋祎洲的意思。 他借着工作的名义,要她上去,也不是第一次了。 陈妙正好也有事找他。 关于ex杂志采访的事,她不会同意的。 公司要发行她的设计,她阻拦不了。 但,她有权拒绝任何采访。 陈妙刚走到总裁办的门口,就听见蒋祎洲正在厉声问责于助理,“你怎么办事的?我不是让你解决好?这视频怎么会出现在公司群里!” 于助理低着头,都不敢大喘气,“我确实处理了,昨天酒会上,但凡拍了视频和照片的人,我也都让他们删了,并且做出了保证,不会把这事往外传啊。” “那你告诉我,这是什么?”蒋祎洲问着,把手机往桌子上一扔,手机上正好就是那个视频的页面。 于助理办事不利,也很自责,“是我办事不利,但,蒋总,有句话,我能说吗?” 他小心翼翼地问,怕踩了蒋祎洲心里的雷。 “说!” “在场的人,无论是酒店的监控还是可能拍视频的人,我都一一排查了,只有……只有江小姐的手机,我没查过。”于助理的声音越来越小。 “所以,有没有可能是江小姐,也拍了这视频呢?”于助理说着,下意识地摸一摸自己脖子,看看够不够硬,他那大脑袋还能在脖子上安然无恙吗。 陈妙在门外,听见这,心头泛起一阵冷笑。 这下看蒋祎洲还怎么信他的白月光! 第69章 这对他很重要 陈妙站在门外听。 她也想看看,蒋祎洲会不会一如既往的相信江韵。 哪怕是在各种证据都已经指向了江韵,他是否还会坚持自己的判断? “不会是她做的。” 男人的声音里依旧是坚定不移的信任。 “我了解她,她不会做这种事。”蒋祎洲说着,又道,“你去查清楚视频是谁发出来的,如果是公司内部的,让她直接走人。” “好的。”于助理不敢有异议,点头答应。 “另外,把这视频处理了,不要传到网上。” 蒋祎洲看见那视频,心里就烦闷得很,就会想起她昨晚泛红的眼眶。 他捏了下眉梢,突然想起什么,打了个内线电话到设计部,“陈妙呢?我不是让她上来?” 总监疑惑,“我已经让她上去了啊?她还没到吗?” 蒋祎洲拧起眉,下一秒挂了电话起身往外走。 他推开门,门外并无陈妙身影。 蒋祎洲返回办公室,拨了陈妙的手机号,却无人接听。 ex的事,不容有差错。 公司已经跟ex约好了下午采访。 陈妙作为【春天宝宝】系列的设计师,必须接受这次的采访。 蒋祎洲拿起车钥匙,大步流星的离开。 今天无论如何,他都要把她抓到采访现场。 这会儿陈妙从公司一楼的旋转门出来,到附近的蛋糕店,取了蛋糕,打算去林奶奶家,陪她过生日。 司冶说了,奶奶的身体不便,就不去外面吃饭了,因此邀请她到林奶奶家里。 老太太为此,也办了出院,回家待着。 陈妙提着蛋糕,刚从蛋糕店出来,就看见蒋祎洲的车停在了面前。 她打算视而不见,他却急忙下车,几步走了过来。 “陈妙!” 陈妙被他挡着。 她看着他,想起在他办公室外听见的那句话:我相信她,她不会做这种事。 她很好奇,是不是哪天江韵把她给杀了,蒋祎洲依旧会坚定不移的选择相信江韵? 说不心寒是假的。 明明连于助理都已经怀疑的事。 他却不愿意相信。 陈妙知道,他之所以那么信任江韵,是出于对江韵的爱。 他深爱,所以无条件的信任。 陈妙冷着脸,“蒋总,有事吗?” 蒋祎洲叹气,听她这个语气,就知道,还在气头上。 “视频的事,我已经让于助去处理了,不会传出去。” “那就多谢蒋总了。”她说着,要绕开他,男人则一把抓住她胳膊,直奔主题的说,“ex下午三点,安排了采访。” “我不接受任何采访。” “能不能别耍小孩子脾气。” 陈妙心头一堵。 又是这句话。 是不是在他心里,她所有的情绪都是无理取闹的孩子在胡乱的发泄? 她忍着心里的哽咽,冷笑一声,“既然我是小孩子,那就更不能接受采访了,毕竟我也不知道会不会在直播现场,就说出什么惊人的话来。” 她知道。 采访是直播形式的。 没有任何可以剪辑的机会。 公司已经把直播的时间都公布了。 那些喜欢【妙不可言】的粉丝,以及预定了春天宝宝系列的买家,都会等在手机前,准备看这场直播采访。 陈妙这话,是在威胁他。 她是想告诉他,如果她并非自愿接受采访,那就别怪她在直播时,搞砸这采访。 果然,蒋祎洲听懂了。 他的眉头锁的更紧,眼神里还藏着愠怒,“你确定要在这时候跟我闹脾气?你知道这采访有多重要?” “知道啊,关系着年底你交上去的成绩会不会好看嘛。” 蒋祎洲沉默了。 他蹙着眉,冷冽的目光,染上了怒意。 就在陈妙以为他要生气走人,他却深吸一口气,压下了情绪,“说吧,要我怎么做,你才能接受采访?” 陈妙没吭声。 她看着他,见他明明已经是怒火中烧,却还忍着退让。 按他的脾气,不应该是两人的谈话不欢而散吗? 紧接着是十几天不联系。 可这会儿,他明显在忍。 看来,如江韵所言,他很难。 这个成绩,能不能交到董事会,对他来说也很重要。 说不定,交不出好看的成绩,他可能连争取蒋氏继承人的资格都没了。 “我帮你把传视频的人找出来,让她给你道歉,行吗?” “或者你想让我做什么?” 陈妙站着,一时间有些心软。 “我现在没空。”她软下口气,淡淡的说着。 蒋祎洲看了眼她手里的蛋糕,“要去哪?谁过生日?” “林奶奶,我答应她的,要陪她过生日。” “行,那我送你去,吃了饭回来接受采访。”他说着,拉着她胳膊将她往车边带。 上了车,彼此都没说话。 陈妙的心里很不痛快。 可她既然已经答应他,也不会反悔。 抵达了林奶奶家,蒋祎洲本打算在车里等她,可她一下车,就看见林奶奶在门口等着。 林奶奶眼尖,一眼看见了蒋祎洲,便笑道,“妙妙,让你小叔一起进来吧。” “他在车里等我就行了。” “这像什么话啊,一起进来,吃了饭再走。”林奶奶坚持,见陈妙不动,就要自己去邀请了。 老太太也说不出为啥,看着蒋祎洲啊,心里觉得亲切。 明明这孩子总板着张脸,可她就是喜欢。 陈妙见林奶奶这么坚持,只好自己去叫蒋祎洲。 她敲了下他的车窗,闷闷道,“林奶奶让你一起进去吃饭。” “不用了。” “你要想让我乖乖配合采访,就进去把饭吃了,态度好点!”陈妙说完,直接走人。 她知道,蒋祎洲不喜欢她跟司冶走太近。 她怕他对林奶奶的态度也…… 蒋祎洲看着她的背影,迟疑了须臾,这才下车。 林奶奶看见他也进屋了,喜上眉梢,“真好,今年有你们陪我过生日,我感觉我能再多活几年。” 司冶从厨房走出来,手里端了茶杯,“奶奶,你这话不对。” “是啊,奶奶,你要活一百岁的。”陈妙也笑着说。 老太太笑了,“那我岂不是成老妖怪了。” 司冶把茶杯放在茶几上,先倒了一杯茶,准备给蒋祎洲的,陈妙却很默契的接过去,给了奶奶,“奶奶先喝。” 老太太欢喜,看着两个孩子的互动自然,脸上就满是笑容,“好,我先喝。” 这茶喝下去,像喝孙媳妇茶似得,甜甜的。 老太太也感慨道,“妙妙给我端的茶就是好喝。” 蒋祎洲坐在一侧,看着他们三人如此和谐,脸色微沉。 这画面,就像和谐幸福的一家人。 碍眼! 第70章 他们不合适 老太太美滋滋的喝茶,家里的阿姨突然从厨房出来,“林奶奶,家里没有酱油了吧?我这锅里正烧着菜呢,能不能麻烦司先生去帮我买一瓶?” 保姆阿姨看向司冶。 司冶应下,就要出门,林奶奶却道,“妙妙,你陪司冶一起去吧,他没买过这些,我怕他买错了。” “好。” 蒋祎洲挑眉,意识到老太太是想要撮合两人,也要起身跟出去,老太太却抓住他手腕,“蒋先生,你留步,我有些话想跟你说。” 蒋祎洲看向老人,也不好把老人家的手甩开。 眼看着陈妙已经跟出去了。 他脸色微凛,只好重新坐回位置,看向林奶奶,“您说。” “你是妙妙的小叔,应该也算是她的长辈,我呢,就代表司冶的长辈,想跟你聊聊两个孩子的事情。”老太太和蔼的笑着。 “我看着妙妙这个孩子很不错,我也很喜欢她,将来若是司冶能娶到妙妙这样的女孩子,是他的福气。” 她接触了一段时间,很喜欢这孩子。 至少是要比那陆可欣好太多了。 陆可欣那孩子也喜欢她孙子,老太太看得出来。 她就深怕自己那孙子眼睛长斜了,万一看上陆可欣呢? 所以,在他们还没走到一起时,她得把陈妙安排给司冶。 蒋祎洲的眼神微凛,绷着下颌,“他们不合适。” 老太太被他这笃定的语气一噎,却不愿就此放弃,:“这合不合适,也得接触了才知道,你说对吧?” 蒋祎洲蹙眉,“陈妙已经有男朋友了。” “哦?”老太太愣了,这一点,她倒是没想到,“她有男朋友了吗?已经带回去过了?” “对。” “那是有点可惜了,哎,我还想着,她要能成我的孙媳妇该多好呢。”老太太很惋惜,又关心的问,“那,她的男朋友,你们了解了吗?靠谱吗?” “挺靠谱的,事业有成。”蒋祎洲淡淡的说着。 老太太点头,“靠谱就行,这首先啊,就得靠谱,要对她好,我家司冶,我还是很了解的,他不像其他男孩子那么多花花肠子,做什么也比较专一。” “要是妙妙能跟他在一起,那该多好,就是可惜了,两孩子没缘分……”老太太叹息时,陈妙正好和司冶回来了。 一进门就听见蒋祎洲说她男朋友事业有成,人靠谱。 司冶也听见了这话,眼神一闪,有些失落。 可下一秒,陈妙步入屋内,却笑道,“奶奶,我小叔刚说的男朋友,我已经跟他分手了。” 她说着,还看了蒋祎洲一眼,“小叔不知道吗?我那男朋友一脚踩两船,这也叫靠谱?” 蒋祎洲:…… “什么?”老太太皱眉,“还一脚踩两船?那可不行,这样三心二意的男人要不得!” 陈妙点头,“是啊,要不得的。” 蒋祎洲脸色微变,咳了几声。 老太太伸手把陈妙拉回身边的位置,关心问,“那你没事吧?妙妙,奶奶跟你说,可不能为这样的男人伤心。” “我不伤心的,三条腿的蛤蟆不好找,两条腿的男人还不是遍地都是嘛。” “是,你能这么想就对了,女孩子可千万不能栽在一颗树上。”老太太说着,就赶紧推荐自己孙子,“你看我家司冶怎么样?” 司冶在厨房内,把酱油给了保姆阿姨。 听见奶奶问这话,注意力也情不自禁的落在客厅。 陈妙愣了下,笑着道,“司冶挺好的,昨天他还帮了我呢,要不是他,我都不知道多尴尬,多丢人。” 她说的是实话。 要不是司冶及时把衣服批在她身上,她可能在酒会厅内就已经走光了。 若是那样,她会更难堪,说不定要在整个上流圈子传成一个笑话。 蒋祎洲听着,心里有些自责。 老太太心疼,“昨天发生什么了,你给奶奶说说。” 陈妙笑着,“事情都过去了,没什么好提的。” 老太太见她不想提,也不再多问,而是笑着让她以后有事就找司冶,要是司冶敢推脱,就找奶奶告状,奶奶一定帮着陈妙收拾他,一定打断他的腿。 司冶出来时,听见这句,也忍不住揶揄道,“奶奶,你是我亲奶奶吗?” 老太太摆手,“不是了,以后我就是妙妙的亲奶奶。” 老太太说着,把陈妙的手握紧。 大家闲聊时,门口又响起了门铃。 林奶奶疑惑,让司冶去开门。 门一开,来的人竟是陆可欣。 司冶愣了下,“可欣?” 陆可欣提着礼物,就直接闪身进去,笑道,“我记得今天是奶奶生日,就买了蛋糕和礼物……” 她走入里面,才看见厅内,陈妙和蒋祎洲都在。 陆可欣脸上的笑容一僵。 老太太见了她,也不是很高兴,摆出客气的态度,“司冶,你也是,我生日这种小事,你还叫上陆小姐干什么?” 老太太以为是司冶叫来的,顿时不高兴了。 刚刚才夸她孙子专一,结果这陆可欣就来了,不是打她老太太的脸吗? 这不,蒋祎洲逮住机会,说了句:“林奶奶,看来,你对你孙子也不是很了解。” 老太太闻言,责怪的看了司冶一眼。 司冶有些冤枉。 但还是客气的接过陆可欣的礼物,“谢谢你来陪奶奶过生日。” 陆可欣能感觉到老太太对自己的出现不太高兴。 自从上次在医院发生那件事,奶奶对她就不冷不热的。 陆可欣知道,一定是陈妙没少在奶奶那说她的坏话。 她把目光从陈妙身上移开,笑着走向奶奶,“奶奶,生日快乐。” “谢谢你,你有心了。” “应该的,你是司冶的奶奶,也是我奶奶嘛。”陆可欣笑着。 保姆阿姨走来,“林奶奶,饭菜都好了,现在要用餐吗?” 正好到了吃饭的时间,老太太也不便把人赶走,便客气道,“行,多备一份碗筷,陆小姐就留在这吃了饭再走吧。” 阿姨点头,转身去准备。 老太太打算起身,陈妙想搀扶一把,陆可欣却抢了先,扶住奶奶的胳膊,“奶奶,我扶你过去。” 她扶着奶奶走去餐厅,挨着奶奶身边的位置坐着。 林奶奶则看向陈妙,让她坐在另一个位置。 林奶奶本想让自己孙子坐在陈妙的旁边,可她还没来得及开口,陈妙身边的位置已被蒋祎洲占了。 第71章 她就是个惯犯小偷 司冶只能坐在陆可欣的身边。 陆可欣心中一喜,看了他一眼,压低声说道,“司冶,一会有时间吗?我有事要跟你说。” 司冶点头,“饭后再说吧。” 老太太见两人窃窃私语的,咳了一声,沉着脸,“司冶,我想先喝汤,你去给我盛碗汤来。” 司冶一愣,明显感觉奶奶不悦。 他要起身,陆可欣却突然抓住他的手,看向陈妙,“你去吧,你拿那么多工资都不做事的吗?” 这话,言下之意是说,陈妙跟保姆阿姨一个级别。 拿工资的,就该有点眼力见,跑快点。 蒋祎洲蹙眉,握着筷子的手一紧,正要开口,老太太却先说:“陆小姐,妙妙今天是我的客人,你这样跟她说话,是不是不太礼貌?” 陆可欣脸色一僵,“奶奶,司冶怎么能做这种事呢。” “哪种事?他给自己奶奶盛碗汤,很见不得人吗?”老太太不高兴了,放下了餐具,一副都没了胃口的样子,“再说了,就算妙妙是我请来照顾我的,要不要使唤她,也是我的家事,还轮不到陆小姐来插手。” 八字没一撇呢,倒是在她面前耍起了女主人架势。 老太太生气。 陆可欣慌了,没想到林奶奶会这么生气。 “我不是这个意思,我是说……”陆可欣想解释,却见奶奶抬手,示意她别说了。 司冶也忙起来,“可欣,妙妙是我邀请来给奶奶过生日的,你不能这么跟她说话。” 陆可欣暗暗握紧了拳头,脸色有些白,“不好意思,我误会了,还以为她是来工作的。” 陈妙的唇边牵起一抹嘲讽,没理会陆可欣,而是安抚奶奶别生气了,老太太这才笑了起来。 这顿饭吃得还算和谐。 林奶奶笑着给陈妙夹了不少菜。 陆可欣看着奶奶对陈妙的喜欢,心里就像是长满了刺。 她默默的攥紧了手里的筷子,无论如何,她一定要让老太太厌恶陈妙! 饭后,奶奶想去楼上休息,陈妙扶着她上楼。 陆可欣心情烦闷的去了洗手间,洗手时,看见台面上有一块翡翠珠子的手链。 她认得这手链,是老太太手上的。 这手链可不便宜,据说是当年司伯父在国外的拍卖会上拍回来的。 陆可欣看着手链,突然有了主意! 她把手链收了起来,来到客厅,见四处无人,就塞在了陈妙的包里。 陆可欣有些紧张,赶紧去厨房,见司冶正在帮保姆阿姨处理水果,“司冶,我想跟你说件事。” 司冶点头,“好,去书房吧。” 陈妙下楼时,客厅里没人。 书房里倒是响起了司冶的声音。 而蒋祎洲在后院打电话,似正在开电话会议。 陈妙只好在客厅等他打完这电话,再走。 她已经跟奶奶打过招呼了,还要回去工作。 她刚坐了没多久,就见司冶和陆可欣从书房出来。 陆可欣笑着问,“对了,我听说奶奶那个翡翠手链是清朝时期的,我能看一眼吗?我这次想做的系列就是加了清朝的元素,想看看那时的首饰是什么样的。” “行,我去问问奶奶。” 司冶应着,往楼上走,没一会,司冶下楼到洗手间找了一圈,又上楼了。 这一次,连刚躺下的林奶奶也一起下楼来。 林奶奶一脸不解,“我就放在洗手间的啊。” 林奶奶自己去洗手间找了一圈,没找到,“奇了怪了,明明放在这的。” 陆可欣忙上前去,“奶奶,是手链不见了吗?” “对啊,估计是我记错了,我是放哪里了呢?”林奶奶认真的回想,想着是不是自己放在哪里,她记错了? 可陆可欣却道,“奶奶,你确定在洗手间的话,会不会是被人拿走了?今天家里有陌生人来过吗?” 这句陌生人说的很妙啊! 像是在点陈妙,又不完全是。 陆可欣只是给了大家一个思路,让大家顺着她说的去猜测。 林奶奶皱眉,“哪里有陌生人,今天家里都没来人,就你们。” “奶奶,会不会是你放在房间了?”司冶问着。 “那我去找找吧。” “奶奶,我觉得没准是有些人拿走了。”陆可欣说着,就看向了陈妙。 司冶蹙眉,见她看着陈妙,也看了陈妙一眼,“可欣,你别乱说。” “我怎么乱说了,刚才我们都不在客厅,只有她在!” 陆可欣说着,还分析道,“阿姨在这个家这么多年了,肯定也不是她。” 一旁杵着的阿姨,也深怕和自己扯上关系,急忙摆手,“林奶奶,肯定不是我呀,我不会拿你东西的。” 陆可欣抓住机会,走上前去,“陈妙,奶奶的手链可不便宜,你要拿了,我劝你赶紧交出来,否则,真报了警,这事就不好处理了。” 她那语气,就好像笃定了陈妙就是小偷。 陈妙的眼底掠过冷笑,放下了手里的茶杯,“不是我。” “你当然会说不是你,可刚才,只有你在客厅待着!只有你有机会拿奶奶的手链!” 老太太见状,脸色凝重,走来,“算了,肯定是我记错了,也许是放在其他地方,忘记了。” “奶奶,你不能这么偏袒她,她以前上学就爱偷别人东西!就是个惯犯,我觉得手链肯定在她那!”陆可欣可不会放弃这种机会! 她今天就要让奶奶认为,陈妙就是个不折不扣的小偷! 陈妙冷笑,“你说我拿的,有证据吗?” “证据就在你包里!”陆可欣上前,“你敢让大家看看你的包吗?” 这是要翻她的包包! 陆可欣说着,就要上前去抢陈妙的包! 陈妙手快,把包放在身后,“陆可欣,你别太过分!” “怎么?怕了,还是心虚了?” 司冶也急忙上前去,挡在陈妙身前,“可欣,妙妙不是这种人。” 他的袒护,在陆可欣看来,更加扎心。 也更让她迫不及待地想让司冶看清楚,陈妙的真实面目。 “她要是不是这种人,为什么不敢让我看她的包?东西肯定是在她的包里的!”陆可欣说着,又建议,“奶奶,要不,还是报警吧!” 价值连城的翡翠手链,真被警察抓到,定罪,那可是重罪,少说都是五六年! 第72章 你这是贼喊捉贼 陆可欣迫不及待的想报警。 因为她笃定,手链就在陈妙的包里。 要是警察来了,事情的性质就不一样了。 一想到陈妙会被抓进去判个几年,陆可欣就压制不住自己的情绪,当下就拿出手机要报警! 林奶奶见状,忙说,“行了,今天是我生日,没必要闹到警局去,我老太婆一把年纪,折腾不起!” 老太太心里也嘀咕着,陆家这丫头怎么就那么笃定? 司冶蹙眉,不解陆可欣为什么那么针对陈妙。 “可欣,这事就算了。” “不能算啊,那手链价值百万,你们要是就这么放过他,只会让她存了侥幸的心思,下次还会再偷!” 陈妙的眼底掠过冷意,“如果不是我偷的呢?” “不可能!这里除了你,没有人会拿,不是你还能有谁?”陆可欣笃定。 蒋祎洲看见里屋的争执,挂了电话就推门进来。 他一进来,就看见陆可欣又要抢陈妙的包。 蒋祎洲上前,一把就拽着陈妙到自己身后,笔直的站在陆可欣面前,冷声问,“你要做什么?” 他本身个子高,加上冷下来的目光,无形之间就有了极强的压迫感。 陆可欣的气势一下就弱了。 她自然不敢跟他硬来,只能用激将法,“你们连包都不敢给大家看,不是心里有鬼是什么?” 话音一落,就见陈妙冷笑一声说,“光翻我的包也太不公平了,不如我们一起把包里的东西都倒出来?” “行啊!”陆可欣爽快答应。 她并没注意到陈妙眼底一闪而过的冷意。 于是,在几人目光下。 陈妙和陆可欣一起把包里的东西都倒了出来。 保姆阿姨“呀”的一声,上前从陆可欣那把手链拿起来,“这不就是李奶奶的手链吗?” 陆可欣愣住。 那一瞬,大家好似都看向她。 陈妙冷声道,“陆可欣,你这招可太精明了,贼喊捉贼,转移大家注意力?” “你!” 陆可欣懵了,脸上涨红,“不,这不可能在我这。” “我明明……” 她明明放在陈妙的包里的! 怎么会在自己包里呢! 陆可欣脸上一阵难堪的红,:“不是我,一定是你陷害我!” 对,一定是陈妙趁着大家不注意,把手链转移到她包里了! 怪不得陈妙会要求,把两个包都翻了。 原来在这等着她! 陆可欣懊恼,后悔自己没察觉到陈妙的坏心眼。 陈妙笑的嘲讽,“从头到尾,我都没说你半点不是,倒是你,一上来就认定是我偷的,现在事情败露了,被大家发现了,又说是我陷害你?” 陆可欣的脸上一阵红一阵白,“我……” 她想解释,蒋祎洲却冷声问道,“看来陆小姐对我们蒋家是有什么不满?上一次,在医院,你就冤枉我侄女,这次又玩这种把戏。” 他脸色冷冽,拿出长辈架子时,还真有几分威严,“你是当我蒋家的人好欺负?” 陆可欣一听,心下慌了。 她针对的是陈妙,怎么就扯到了蒋家? 难道蒋家还要如此袒护一个继女? 以蒋家现在在海城的势力,谁敢跟他们作对? 陆可欣的脸色惨白,不敢与蒋祎洲对视。 蒋祎洲板着脸,“林奶奶,今天看在是你生日的份上,我不想把这事闹大,我们不便久留,告辞。” 他说着,帮陈妙把包里的东西放回去,拉着她就走。 他们一走,陆可欣看向林奶奶,“奶奶,我真的没有,我也不知道那手链怎么会在我包里的……” “司冶,送客!”老人的脸色难看,撂下话,不想再言他。 司冶脸色凝重,看向陆可欣,“走吧。” 他把她送到门外,陆可欣还是想解释,“你能听我解释吗?” 司冶叹气。 他看着她,目光里饱含失望,“可欣,我一直觉得,你是个心思挺单纯的女孩子,上次在医院的那件事,奶奶跟我说过,我当时觉得,可能是有什么误会。” “可今天,我亲眼看见你迫切的冤枉陈妙,你为什么要这么对她?” 他觉得自己看错了人。 司冶说着,就转身要回去,陆可欣急忙说,“我哥就是因她死的!” 他脚步顿住。 司冶回头,有几分错愕,“你说什么?” “我哥,就是她害死的,你说我为什么要害她,因为我恨她,凭什么她害死了我哥哥,却可以活的这么好?” 陆可欣的眼眶含着泪。 她上前一步,“你们只知道,我哥死于意外,那是因为我家人不想追究,也不想再提这件事,可我永远也忘不了,我哥是被她害死的事实。” “其实,我跟陈妙之前是很好的朋友,她在学校被人孤立,是我和哥哥陪着她,保护她,后来,她爸的一些仇家找来,她就把我哥一个人丢下,她跑了!” 陆可欣说着,身体不受控制的发抖,“我哥就是被那些人活活打死的!” “司冶,你相信我,陈妙真不是你想象中那么单纯,她坏透了,她接近你,接近奶奶,都是有目的的,她会害死你们的。” 司冶的瞳孔微缩,闪过错愕。 “我针对她,其实就是希望奶奶能讨厌她,辞退她,我不想让你们跟我哥哥一样,被她表面的单纯给骗了。” 陆可欣一脸真挚的说着。 司冶蹙眉,一时间,心情有点复杂,不知该说什么。 陈妙真是那种人吗? 他接触陈妙并不算久,可人与人之间的吸引就是很微妙的,他的直觉是觉得,陈妙并不是陆可欣所说的那种人。 可是,可欣也没必要骗他吧? 司冶蹙眉,让陆可欣先回去,这件事他要想一想。 他回到屋内,见奶奶还在客厅。 老太太闷闷不乐的坐着,见他回来就哼了一声,“以后不准让那个陆可欣来我这!” 好好的生日,闹成这样,是有点扫兴和难看。 而且,今天这事,的确是冤枉了陈妙。 奶奶会觉得,自己请来的客人,在她这,受了委屈。 因此,心里闷闷不乐。 司冶上前宽慰,“奶奶,我回头去给陈妙赔礼道歉,行吗?” “什么回头,一会就去!” “好,一会就去。” “这还差不多。”老太太又哼了声,消了气,又想起什么,问,“司冶,我问你,你真喜欢这个陆可欣?” 第73章 你为什么这么帮她 司冶一愣,笑了,“奶奶,你这什么眼神,我哪喜欢她了。” “真没有?” “没有,我对她没有过任何想法。” “那,妙妙呢?”老太太眯着眼瞧他。 这一瞧,把司冶看得不好意思了。 他笑着,“奶奶,你别用这种眼神看我。” “哎呦,你看你小子笑的那个不值钱的样子。” 司冶:…… 奶奶继续逗他,“有想法?” “我只是觉得,她挺特别的。”他说着,想起第一次在婚纱店看见她。 她妆容都哭花了,就在橱窗外,像个破碎的娃娃。 那可怜兮兮的样子,就像是新郎跑了…… 那是他第一次那么想知道,那个女孩身上发生了什么? 本以为不会那么快再遇见。 不料,当天在旅游村,他又看见她,一只脚穿着不一样的鞋,还浑然不觉,那粗线条的样子,还真是有点可爱。 这样一个纯良无害的女孩子,真的会是陆可欣嘴里的坏女孩吗? “这两个人之间啊,就是从觉得对方很特别开始的,喜欢就是这么简单,也很容易,但如果要看你是不是深爱一个人,那可就难了。” 奶奶说起了人生哲理,悠悠道,“看你是否深爱一个人,就得看你们之间发生了一些事情,你是不是愿意陪她去承担,这是很考验一个人的。” 林奶奶说着又感慨,“司冶啊,你奶奶我,别的本事没有,那看人可是很准的,妙妙这孩子不错,我很喜欢,要是你没这个福气,把她娶回来,我就留着给你哥哥。” 司冶无奈,“合着你是非要让她嫁咱们家来呗?” “对啊,好女孩不能错过,你不要,没准你哥哥一眼就喜欢呢?” “那您觉得,我那个未曾谋面的哥哥,会听你的吗?”司冶笑着问。 他这个哥哥,都不知道在哪呢。 奶奶竟然连他的婚事都操心上了。 老太太特有自信,“那当然了,他肯定比你听话。” 司冶浅笑,“奶奶,你要想把陈妙介绍给我哥,你是不是先跟我回京城去把手术做了?没准,你做完了手术,我哥就回来了?” 老太太把脸一沉,“别又跟我提手术,不爱听!” 司冶:…… 老太太固执。 怎么也不肯做手术。 说是怕死在手术台上,就再也等不回她的大外孙子了。 司冶本以为,陈妙可以帮着劝说一二。 但陈妙提过一次,老太太也是一口回绝,让她不准再提。 司冶叹气,奶奶的病,若不动手术,那会很危险。 就像是身上有一颗炸弹,你还不知道什么时候会炸开。 想到这些,司冶心里就沉甸甸的。 老太太则是突然间,想到了陈妙的小叔。 那孩子,她看着总觉得亲切。 只可惜,是蒋家的孩子,不是她大外孙子。 此时,蒋祎洲把车开入车库,陈妙准备下车,他抓住她手腕,“等一下。” 陈妙看向他,见他迟疑了须臾才问,“你什么时候知道陆可欣在陷害你的?” 他说的是那条手链。 “从楼上下来,发现我的包被人动了,就看见那条手链在里面了。” “上次是医院,这次又是冤枉你偷东西,她都这么对你了,你为什么还不愿意把妙不可言账号上的设计全用在服装设计上?”他蹙眉。 “如果你愿意,我可以让公司专门出一个只属于你的系列。” 蒋祎洲一脸认真,“这些设计本来就有很多粉丝基础,如果运用在新款设计上,根本不愁销量。” 陈妙没想到他会提这些。 看来,他是看中了妙不可言账号的所有设计。 并打算成立一个新风格新系列。 陈妙听着他这些话,只觉得他是为他自己的成绩再做打算,却完全忽略了她的感受。 “这是两码事。”陈妙说着,要下车,可他紧紧抓住她手腕,“真的是两码事吗?你确定不是因为陆可言?一直在让着她?” “如果她不是陆可言的妹妹,你还会丢着那么好的设计不用吗?” “陈妙,你明知道,你把那些设计捡起来,你就离成功更近一步!” “是我离成功更近一步,还是你?”陈妙生气的反驳,“我说过很多次,不想再用那些是设计,你却屡次提起,不就是为了你自己的成绩更好看吗?” 陈妙不客气的说着。 蒋祎洲蹙眉,瞳孔一缩,“你就是这么想我的?” 陈妙懒得回答,挣开他的手就下车大步流星的往电梯处走。 蒋祎洲下了车,看着她走远的背影,眸中深邃黯然。 下午的采访很正规。 提前两小时,zx杂志的人就开始调整设备,还找了最专业的造型师给陈妙化妆。 在充分准备下,直播采访也圆满结束,网上的反响也很不错。 结束后,陈妙去了洗手间。 等她从洗手间返回去拿手机,却听见ex的主编正在跟蒋祎洲说话。 蒋祎洲递给她一瓶水,“辛苦了。” 主编笑着接过,揶揄,“蒋总,有句话,不知道该不该问?” “问。” “我听说,陈妙只是蒋家的继女,你为什么要这么帮她?”主编很好奇,这可是把所有的好资源都砸在陈妙身上了。 蒋氏要推设计师,不该是推自家的蒋媛媛吗? 她跟蒋祎洲也打了很多年的交道了,因此压不住好奇心,多问了一句。 蒋祎洲淡笑,“帮她,不是帮我自己么。” “这可不一样,你骗得了别人,可骗不了我。”主编笑着,“这么好的资源,去给一个新人做推广,还专门出一个新系列做预售,这是要把她的知名度提起来啊,按您的计划,怕是不需要三年,她都能成为你们公司的首席设计师了。” 一般服装公司上新款,只会让买家记住这个牌子。 谁会把设计师的名字拎出来,恨不得告诉所有人,这款衣服是陈妙设计的。 蒋祎洲淡笑,“陆主编想太远了,我只考虑到眼下的收益,并未想那么长远。” “行吧,你不愿说明,我也不勉强了,反正这事对我们杂志社也带来了很大的流量关注,算是双赢,以后还有这种好事,记得找我。” 第74章 男人脑子想什么 主编离开,蒋祎洲走上前,就看见陈妙站在拐角处。 他微微一怔,“你不是走了?” 一结束她就跑没了影。 陈妙看着他,想起刚才他跟主编说的那些话,心情有些复杂,“你,为什么要帮我?” 她之前还认为,他做这一切,都是为了他自己。 为了能把销量提上去,成绩好看点,不至于在董事会的时候被人故意为难。 其实服装这一块,是蒋家的发家企业,可随着蒋家的逐渐发展壮大,转入房地产以及金融投行,服装这种实业,反而成了蒋氏最弱的一块。 蒋老爷子说是让蒋祎洲来拯救实业企业。 可大家都知道,这是等同于被流放。 这也是在蒋祎洲这个大功臣把蒋家推上了新高度之后,就准备削弱他的势力,把他安排在最不赚钱的板块,让大家挑他的毛病。 陈妙认为他这么着急的把她的设计推出来,只是为了他自己的野心和事业。 却没想到,他是在帮她? 蒋祎洲表情淡淡,“都听见了?” “嗯。” “你不是缺钱?”他说着,自嘲一笑,“让你跟着我,你又不愿意,我也只能让你从这方面赚钱了。” 他说的很轻巧,仿佛这并不是什么大事。 陈妙也不知道自己想得到什么答案。 她仍是不死心地追问,“补偿?” “你要这么理解,也可以。” “……” 她心里一闷。 这人说句好听的,会死? “我在这边最多再待两年,这两年的时间,能不能抓住机会,要看你自己,我的建议你最好也慎重考虑,别耽误了自己。” 蒋祎洲说着,神色复杂。 陈妙看着他的眼睛,突然有点看不清了。 只待两年是什么意思? 两年后,会发生什么变化吗? 他这话,听着好生奇怪。 就在她想问清楚,于助理疾步赶来,“蒋总!” 于助理上前,“发视频的人找到了,是市场部的职员,已经核实确认,那视频就是她往公司群里发的,我已经通知人事部,结算她的工资,让她离开。” 陈妙细不可察的皱了下眉。 人事部的? 她不记得当天晚上,在酒会有看见公司的人。 那个酒会,会有普通职员去参加吗? 那可都是些商界巨佬,普通职员连门槛都摸不到。 可蒋祎洲明显很满意于助理的工作,他点了下头,又看向陈妙,“你看,我都说了不是江韵,你误会她了。” 陈妙:…… 陈妙心里闷闷的,没好气道,“那我要去给你心爱的江小姐道歉吗?” 她翻了个白眼,迈步就走。 蒋祎洲:…… 刚才还好好的,突然又生气。 陈妙走在前面,气冲冲的。 想起他刚才急着给江韵澄清的样子,她心里就堵得慌。 陈妙走着,并未察觉前面正有人生气的走来,且是冲着她而来的。 女人握紧了手里的滚烫咖啡,几步走来,就喊道,“贱人,去死吧!” 她说着就把咖啡泼向陈妙! 陈妙还没反应过来,胳膊突然被人抓住,用力的一扳转,她整个人被人挡住了,而那滚烫的咖啡全都泼在了蒋祎洲的后背上! 陈妙愣住。 她抬眸就见他隐忍着痛意,紧蹙着眉,脸色冷冽又愠怒。 而那泼咖啡的女人一下呆住,“蒋…蒋总。” 彼此都呆了好几秒。 直到陈妙反应过来,紧张问,“还好吗?” 那女人似乎也回过神,想上前解释,“蒋总,对不起,我……你不能就这么开除我,我在公司干了这么多年,没有功劳也有苦劳啊,蒋总。” 于助理赶紧上前将她挡住,“你冷静点。” 于助理把她拦着不让她上前,女人就更激动地想挣扎,“蒋总!” “陈妙,你这个贱人,都是你害的我!” “你自己为了出风头,在酒会上走光,我只是把你的视频发出来大家看看,我有什么错,是你自己下贱,难道还不允许别人说了吗?” “放开我!” 于助理一人拦不住,只能叫来保安。 蒋祎洲面色阴沉,冷声道,“你传播他人照片视频,已经严重侵犯了陈妙的隐私权,好,公司不追究你的责任,那就让警察告诉你,你这种情况要判几年!” 他话音一落,女人就懵了,不敢再说话,含着泪,像是浑身力气都被抽空了一样瘫坐在地。 蒋祎洲生气,看向于助理,“还愣着干什么,把她送去警局!” 于助理点头,上前将瘫软坐在地上的女人拉起来。 一旁围观的人,见蒋总面带厉色,也不敢再多看,深怕多看一眼,牵连了自己,全都作鸟兽散去。 蒋祎洲沉着脸。 陈妙跟他去了总裁办,翻出药箱里的药膏,要帮他擦药。 那咖啡滚烫,虽隔着衣服,还是烫红了一大片皮肤。 她小心翼翼的把药膏挤在指腹上,刚碰到他背上的皮肤,他就嗤了一下,倒吸一口气。 陈妙吓得赶紧收手,“很疼吗?” “要不,还是去医院吧?我看着有点严重,万一起水泡了……”她觉得还是去医院比较稳妥。 可某人却坚持不去,“一会要开会,没时间。” 陈妙只好继续擦药。 “那我轻点。”她说着,还替他吹了一下。 她轻轻吹着,气息落在蒋祎洲的皮肤上,就像是羽毛轻轻撩过,而她指腹落在他身上,轻轻的,柔柔的…… 蒋祎洲的喉咙一紧,咳了一声,“那个……” “怎么了?” “要不,你还是下手重点吧。”他说着,陈妙一愣,下意识的往下一看,某处好像都有变化了。 她尴尬,脸上像火一样烧起来。 这种时候,他竟然还能想到那边去。 真不知道这男人脑子里都装了什么。 被他这么一说,陈妙还真不知道该怎么擦药了。 重也不是,轻也不是。 她只能加快手上动作,把药膏抹在他伤处,“好了,穿衣服吧。” 她拿了件干净的衣服给他,让他把衣服穿起来。 这人却看着她,在她要收手之际,一把抓住她的手腕,眼神灼灼,“你帮我。” 第75章 我只帮人脱衣服 他目光灼灼,看的人心跳加速。 陈妙当然知道他打什么坏主意。 这人就是故意想撩她,用他身材引诱她。 她挑眉,凑近他耳边,低声道,“不好意思,我只帮人,脱衣服。” 想撩她,那她就十倍撩回去! 果然,某人喉结一滚,像是要按捺不住地亲她。 陈妙把头一偏,躲开了,俏皮看他,“小叔,不是还要开会?” “我想跟你开会。”他扣住她的手,紧紧的,手心火热,像是要把她也融化了。 陈妙这才感觉到这人不是在开玩笑,而是真的想做点什么。 她心跳有些乱了。 “别闹,这是在公司。” “没人会进来。” “不行。” “那你撩我?” “我……” 这不是他先逗她的吗? 她只是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怎么就变成她撩他了? 陈妙抽不回手,还被他拉着进了里面的隔间,一下被他按在门上,男人就俯下头,吻落在她唇边。 熟悉的气息全数笼罩下来,就像把她困在一个让人辨不清的迷境里。 他两手捧着她的脸蛋,吻得很是温柔。 正是这种温柔,仿佛天然的一种迷魂药。 会把人迷得晕头转向,甚至被他带着走,直到他拉着她手落在他裤腰边上,诱着她,“脱。” 陈妙的手指屈起,尚存理智,“不行。” “怂了?” “……” 她不甘心被说怂,脑子一抽,就道,“公司不行。” “你的意思是,其他地方行?”蒋祎洲发出低笑,“好,那就留着晚上,我去找你。” 他说着,竟放开了她,走去衣柜前,拿了件衣服就穿上。 陈妙:…… 所以,是在逗她?套路她? 她现在怀疑,他刚才那么急切都是装出来的,为的就是让她答应晚上的见面。 陈妙有点懊恼,瞪了眼老狐狸,“我可没答应!” 他穿好衣服,走过她身边时,揉了下她的头,“放心,不做什么,陪我吃碗面就行。” 他说着,外面已经传来于助理催促的声音,“蒋总,大家都在会议室等您了。” 蒋祎洲匆匆离开,只留下陈妙一人在办公室待着。 她整理好自己被弄乱的衣服和头发,也整理好自己的心情。 下班时,经过了商场超市。 她去买点生活用品,逛到了生鲜区域时,就想起了蒋祎洲说:晚上去找你,陪我吃碗面就行。 他真的要来找她吗? 以前,他晚上加班很晚回来,也会闹着她陪他吃碗面。 陈妙的厨艺不好,做的最拿手的就是酱油面了。 清汤寡水的面煮熟了,放点猪油和酱油,再放点葱。 蒋祎洲每次都让她煮,每次他都吃的一干二净。 陈妙想着,就去柜架上拿了一包面条,又买了点青菜火腿。 回到家,她把食材准备好,等着人来了再下面。 可八点一刻了,也不见人来。 她拿起手机看了看,没看见他发的信息。 陈妙向来不喜欢问。 这也是她跟蒋祎洲的相处模式。 她从来不问他在哪,在做什么,更不会主动的给他发信息。 总觉得,主动问了,好似让他觉得,她真的在等他一样。 她就这么干等着。 直到,门铃响了。 她赶紧上前,门一开,出现在眼前的人却是陈璇。 “妈?” 陈妙微愣。 陈璇见她表情不对,进门狐疑问,“看见我这么失望,约了人?” “没有。” 陈璇进屋,就看见面条青菜都备在那,还准备了两副碗筷,当即怀疑道,“你交男朋友了吗?” “没。” “你少骗我,没交男朋友,你这激动又失望的表情,还准备了两副碗筷,合着这是在等人呢?”陈璇一眼就能看出怎么回事。 “那男孩子家庭条件怎么样?哪里人?做什么的,我告诉你,别傻了吧唧的,什么都不了解清楚就让人给吃定了。” 陈璇念叨着。 陈妙听得烦,“你来找我,就是为了说这事?” 提起这个,陈璇才想起正事,“对了,我给你买了礼服,你明天就穿这个回来,知道吗?” “还有这个,到时候你就拿出来,说是你给我准备的礼物。” 陈璇把一个礼盒放在那。 陈妙冷笑,“您是怕我不给你准备礼物,还是怕我准备的礼物,让你丢人了?” 她记得前年陈璇过生日。 陈妙亲手做了个蛋糕,和手工礼物。 结果陈璇打开礼盒,脸色很难看。 后来,陈璇把手工娃娃丢在一边,说:你是不是故意的?家里来那么多人,你拿这些来送给我,存心要他们笑我是不是?你看看媛媛,她送的礼物多拿得出手? 有了那次不愉快的经历,这不,陈璇自备礼物了。 陈璇还有点生气,“你还好意思说呢,之前送的都什么玩意,你都不知道他们怎么笑话我的,按理说,我生日,你就应该给我买礼物,结果还要我自己准备。” “我不管啊,这礼物的钱,回头你得补给我,就当是你买的了。” 陈妙闷闷,“我没钱。” 她的钱,是要留着买老房子的。 “你没钱?那你还买车?你在公司,一个月可没少挣,别以为我不知道。”陈璇说着,又道,“你要没钱,也行啊,找个有钱的男人,让我女婿给我买。” 陈妙:…… 陈妙懒得就这个问题喋喋不休。 而且,她也担心,这个节骨眼上,万一蒋祎洲就赶巧来了。 那可真是说不清了。 她妈本来就已经怀疑她跟蒋祎洲了,再看见蒋祎洲大半夜的来找她,那可不得了。 “知道了,你还有事吗?没事的话赶紧回去吧,我还要工作。”陈妙说着。 陈璇见她赶人,更觉得奇怪,“我才刚来,你就要赶我走,还说不是等人。” “我发现你最近是越来越不对劲了,你到底在跟什么人接触?这么神神秘秘的,连我都不让见。” 陈璇狐疑看她,突然就想起那个晚上的蒋祎洲。 陈璇脸色大变,“你不会是真的跟蒋祎洲……” 叮咚! 门铃响了! 陈妙的心咯噔一下。 她紧张起来,不会这么巧吧? 第76章 我认识蒋祎洲在外面的女人 总不会这么巧合吧? 陈妙紧张,一颗心都提到了嗓子眼。 如果门口的人真是蒋祎洲。 那她真是不知道要如何说得清楚了。 陈璇见她杵着,一脸紧张的样子,“开门啊,没听见门铃声?” 陈璇狐疑看她,就起身要自己去开门,陈妙赶紧跑上去,“我来!” 她走到门前,深吸一口气,开了门,看见门口的快递小哥,她松了一口气。 小哥把外卖递给她,“您的外卖。” 陈璇瞅着,打消了疑虑,“天天吃外卖,你的钱就是这么花完的是吧?这么大的人了,一分钱都存不住,像什么话。” 陈妙把外卖拿进屋,不想再出现刚才那紧张时刻,便催促,“我要工作了,要是我今晚完不成工作,明天就没时间去参加你的生日宴了。” 这是在威胁陈璇。 她要是希望陈妙去给她撑脸面,就最好赶紧离开。 陈璇这才不悦的拿起包,“我真是不知道做了什么孽生了你这种女儿,妈妈的生日,还要我亲自来邀请你,现在还威胁我,不走你明天就没时间去了,谁家女儿跟你似的?行行行,我走。” 她碎碎念着离开,陈妙在客厅坐了好一会,看向一旁准备妥善的礼物,只觉得嘲讽。 其实,她今年已经准备好礼物了。 知道陈璇喜欢旗袍,所以她亲手做了一件。 看样子,这礼物送出去,又会遭人嫌弃。 陈妙的心里突然有点烦。 她看了眼时间,都九点多了。 这人不来就算了,也不懂打个电话告知。 他到底把她当什么了? 想起就玩玩的玩具吗? 连一声起码的交代都不会有! 陈妙心里堵着,拿起手机就打给他,想要骂人。 可电话一通,她还没来得及询问他在哪,就听见手机里传出了江韵的声音,“祎洲,这边……” 陈妙愣住。 她握住手机的手指收紧,指关节泛着苍白,一如她此时的脸色,惨白如纸。 原来,他是去了江韵那。 说不定,他压根就不记得跟她说过要来的事。 那只是他张口即来的一句玩笑,她却当真了,还跑去超市买了面条备着。 “喂?”蒋祎洲的声音响起。 陈妙急忙挂了电话,直接关机! 那个瞬间,她觉得自己像个小丑。 她为什么要把蒋祎洲的一句玩笑当回事,还傻兮兮的在这坐着等? 而他呢? 他正陪在江韵身边,花前月下,早就忘了自己说过什么。 懊恼、委屈、甚至是对自己的怨气,全都搅和在一起涌上陈妙的心里。 她把头发随便抓起扎了个马尾,拿起剪刀就开始改衣服。 只有在做衣服的时候,她才能把心里的烦心事彻底的清空。 陈璇的生日宴办得很大。 陈璇邀请了海城很多的商圈豪门太太,知名人士。 她不仅想要办个风风光光的生日宴,还想要借着生日宴的名头,给蒋叔拉拉关系,因此,董事会上的很多股东也都来了。 而蒋老爷子只要知道这宴会是为了给自己儿子拉关系的,自然也不会反对。 陈妙并没有如陈璇的愿,当着众人的面,把那值钱的礼物送上。 她甚至都没往陈璇面前凑。 此时的她,站在一个角落边缘地,静静的看着她母亲在那些奉承谄媚之话下,有多高兴。 陈妙觉得,此时她手里差点瓜子。 磕点瓜子的话,这出节目,她能看一晚上。 她妈妈虽然年轻时吃了不少苦,可人靠衣装,这会儿穿金戴银的贵气还真有点富太太的样子。 就是这谈吐,有点聒噪。 陈妙挠了下耳朵。 突然,感觉大家都往门口看去。 她也看向那边。 远远的,一眼就看见了蒋祎洲,带着江韵来了。 江韵的手就挽在他手臂上,两人举止亲密,一看就是登对的情侣。 陈妙的心弦一紧。 他竟然带江韵回来了。 她垂下眼帘,遮挡住眼中的情绪,也不再去看他。 她怕自己再多看一眼,心里会绷不住。 陈妙拿起一旁的酒杯抿了一口酒,酸涩的葡萄酒带着辛辣的口感冲到喉咙,有点难受。 因为蒋祎洲的出现,宴会上不少人开始谈论起她。 这会儿陈妙身边的一个太太就说起,“那好像是蒋祎洲的女朋友吧?” “什么女朋友啊,我看,八成是未婚妻了,你有看过他往家里带回来过女人嘛?之前的那些宴会,他可从来没带过女伴的。” “好像是哦,但我听说,这个江韵,以前就跟他在一起啊,后来不知道什么原因分手了,没想到过了这么久,两人又在一起了。” “哎呦,真看不出啊,蒋祎洲还是个痴情种勒。” 就在大家都夸蒋祎洲痴情的时候,有人不同意了,说出反对的话,“你们知道什么呀。” “他哪痴情了,听说这些年,他在外面可是养了女人的。” “啊?真的假的?” 陈妙听到这,握着杯子的手一紧。 紧接着,那太太又道,“是真的呀,我女儿亲眼看见的。 有一次,那女的跟他一起出入,被我女儿看见。 你们不信,一会等我女儿来了,自己问她,我女儿记性可好了,见过一次的人,她都记得住,要是再看见那女的啊,她绝对能认出来的!” 陈妙:…… 她的心弦绷着。 难道,真被看见了? 就在此时,不远处响起了一声呼喊,“妈!” 说曹操,曹操就到。 那女人的女儿冲这边招了下手,就要过来。 女人忙说,“我女儿来了,你们自己问她啊。” 陈妙背对着那些人,听见这话,提起裙子就要走。 可她的手腕突然被人抓住。 紧接着,就见陈璇拉住她,走向适才谈论蒋祎洲养情人的那几人走去,笑着打招呼,“周太太,陆太太,招呼不周啊,我今天实在是太忙了。” 那几人也赶紧收起了刚才的八卦之色,笑着跟陈璇寒暄几句。 有人见陈璇拉着陈妙,就赶紧问一句,“哎呦,蒋太太,这是你女儿吧?好漂亮呀,真是跟你一个模子刻出来的呀。” 陈璇笑着,更是拽紧了陈妙的手,“是啊,我女儿。” “妙妙,跟人打招呼啊。”她瞥了陈妙一眼。 陈妙只想马上离开,哪顾得着礼貌打招呼。 可被陈璇这么拽着,她也走不开,只能硬着头皮站着,同那些人打了招呼,客气微笑的行礼。 “咦,是你啊。” 那周太太的女儿一走上前,就看向陈妙。 陈妙浑身的神经都绷了起来。 与此同时,大家也都看着她们二人。 尤其是周太太很好奇,“宝贝,你认识陈小姐啊?” 第77章 你想不想要 周小姐看着陈妙,“我见过你,好像是在……” 陈妙的一颗心提到了嗓子眼! 她甚至浑身的神经绷到要断了的程度。 可就在此时! “周小姐!” 蒋祎洲走来。 周小姐看向他,见蒋祎洲走了过来,“周小姐,能否跟你单独聊会?” 周太太一愣,不明白蒋祎洲为什么要找自己女儿单独聊。 难道是自己刚才说那些话,传到他耳朵里了? 早就听说这蒋祎洲不好惹的。 周太太有点懊恼自己嘴巴大了。 她怕连累了自己女儿,忙说,“小蒋总,是有什么事吗?” “只是有些私人的事想找周小姐谈谈。”蒋祎洲的面色微冷,却也足够客气,再次看向周小姐,“不方便吗?” 周小姐点头,“行。” 蒋祎洲要离开,又想起什么,看向陈璇,“嫂子,大哥好像在找你。” 陈璇一愣,赶紧松开陈妙,跟那些人说了些客气的话便走了。 陈妙松了一口气。 天知道,她的腿有点软了。 她不是没想过她和蒋祎洲那点事会被揭穿。 但却没想过,要在这种场合下,让她一点心理准备都没有。 陈妙的脸色有点苍白。 她跟在蒋祎洲身后,见他跟周小姐不知道在说什么,她只能站在远处,等着。 等他们说完了,他走了过来。 陈妙赶紧趁着此处没人,抓住蒋祎洲的手臂,拉着他到了旁边的储物间里,压低声问,“你跟她说什么了?” 漆黑的房间里,四处是旧物的霉味。 屋内没光,只有少许的月光和外面庭院的路灯照进来,落在她苍白的脸上。 蒋祎洲凝着她满脸的紧张,“怕了?” 他捏着她下颌,让她抬起脸来,“平时胆子不是挺大的?” “你认真点!周小姐说看见我和你在一起!” 她推开他的手,而他也收起了脸上的玩笑之意,“我确认过了,她不记得你,刚才说认识你,只是之前去看过你跟陆可欣那场开庭。” “真的?” “放心吧,就算她真看见过,我也不会让她乱说。” 陈妙对这点倒是相信的。 他怎么可能允许有这种威胁存在。 她松了口气,想出去,却被他伸手挡住,“昨天打电话给我,有事?” 他后来打回去了,但她一直都关机。 说起这个,陈妙的心里就闹得慌。 看他这个反应,大概是真把他说过什么都忘了。 既然他就是随口说说,她自然也不能让他看出来,她当真了。 陈妙扬起笑容,笑的很甜,“没事啊,就是试探一下,我正好约了别的男人,怕你突然来了,看见了岂不是尴尬?” 蒋祎洲:…… 男人下颌一绷。 陈妙顺利扎刀子,就要溜。 可他突然就捂住她的嘴,将她压在墙上。 陈妙生气,刚想挣扎,却听见外面传来声音,“这里会有人!你别乱来。” “不会的,宝贝,我可想死你了。”男人的声音响起。 陈妙:?? 她忍不住想从门缝往外看,刚看见男人的侧脸,就被蒋祎洲捂住了眼睛。 她要拉下他的手,又拉不动。 而此时,女人哎呀叫了声,像极了床上的快意。 陈妙不敢再看了。 她的耳根都红了起来。 因为,外面窸窸窣窣的声音,还有女人的隐忍。 “你倒是快点啊。” “快了你又说不舒服,你们这些女人可真难伺候。” 陈妙:…… 她脸上红的能滴出血来。 撞见这样的事情,神仙都无法淡定。 而且,她还是在蒋祎洲的面前。 这人也不知什么时候拿开他捂着她眼睛的手,改握住她的腰身,还故意按了按她的后腰,让她更贴近他。 越是贴近,越是让人血脉崩张。 陈妙的心跳加快。 她的视线落在他喉结上,看见上下滑动了一下。 男人的咬了下后槽牙,似乎也在忍,压低了声问,“想不想?” 话没说完,陈妙就掐了他一把!用尽了力气! 蒋祎洲疼的倒吸一口气! 外面的人听见动静,吓得脸色大变。 尤其是女人,推搡着男人,“好像有人。” “你太紧张了,哪里会有人。” “那你快点啊,等下真让人撞见了。” 女人催促,男人只好匆匆结束。 结束完后,见她不悦,男人搂着她,“你看,快了就不高兴了吧?” 女人瞪他一眼,“你老实说,突然兽性大发,是不是盯上哪个千金小姐,无法下手,只能在我这发泄?” “怎么会?我只对你有感觉。” “放屁,别以为我不知道,你那眼睛,就差没长在陈妙身上了!” 里屋的陈妙翻了个白眼。 怎么扯到她身上了? 男人笑着,“你胡说什么,我怎么可能看得上那个女的。” “真的?” “真的,她跟她那妈一样,都不是什么好货色,你说,两母女为了荣华富贵,能容忍蒋家对她男人做的那些事,这母女俩还当什么都没发生过一样,过得有滋有润的,得多狠?” “什么意思?陈璇那前夫不是吸毒死的吗?” “呵,你就不知道了吧,这里面深着呢!” “那你给我说说啊。” 男人打算说的,可一细想,还是作罢,“算了,改天再说。” 陈妙听到这,整个身子都僵住了! 她的瞳孔一缩,当下就要推开蒋祎洲,出去问问那男人,刚才说的话是什么意思? 可蒋祎洲用力按住她! 两人挣扎,有了动静。 这下,外面的人也听见了,急忙离开。 陈妙用尽全身力气推开他,“你拦着我干什么!” 她走出去,见外面的人已没了踪影。 蒋祎洲上前抓住她手腕,“你冷静点!” 陈妙的眼眶微红,“怎么冷静?你刚才没听见吗?蒋家对我爸做了什么?他刚才说的是什么意思?” 陈妙走到他面前,“你是蒋家的人,你一定知道对不对?你告诉我,到底怎么回事?我爸他……” 他不是吸毒死的吗? 陈妙的心揪着,泛红的眼眶里闪着泪花。 她觉得这里面,一定有问题! 可蒋祎洲蹙眉道,“都是他的一面之词,你就这么容易被人挑唆?” 陈妙:…… “把刚才听见的都忘了!这件事,不准再提。”他握住她的双肩,满脸认真,“听清楚了吗?” “祎洲。”不远处,响起江韵的声音。 蒋祎洲回头,看见江韵找来了,便松开了陈妙,低声道,“回房去,让自己冷静下来。” 他说罢,转身走向江韵。 陈妙站在原地,久久没动,一想起刚才那人说的话,她眼中的泪滑落下来。 她不可能当做什么都没听见。 那是她心里最伟大的爸爸! 她一定要搞清楚,到底发生了什么。 陈妙这么想着,就走去前厅,想要找到刚才那男人。 突然,她看见一张熟悉的侧脸! 第78章 真把自己当凤凰了吗 那侧脸,和刚才看见的男人一样! 陈妙要走上前,可刚走几步,突然被陈璇拉住。 陈璇将她拉到了蒋伟明和一对父子面前,笑着介绍,“这是我女儿。” 她介绍完,便捏了陈妙一下,让她打招呼。 陈妙笑不出来。 她再看向那边,男人已经不见了。 对于陈妙这淡漠无礼的态度,陈璇觉得很没面子,她干笑几声解释道,“这孩子性格就是太闷了,要是能有书才的三分之一,我就高兴了。” 男人听见自己儿子被夸,自然是喜上眉梢,也客气道,“女孩子嘛,内向点挺好的,我儿子是男孩子,要出去应酬,总得健谈些。” “是啊,伯母,我觉得妙妙这样挺好的。”一旁的微胖的男人说着,看了眼陈妙,很是满意。 对他而言,陈妙的长相已经是满分了。 如果娶回家,当然要一个性格文静的比较好。 蒋伟明和陈璇互看一眼,知晓对方满意,也笑着松了口气。 蒋伟明淡笑道,“妙妙,你带着书才去转转吧,你们年轻人多聊聊,增进下彼此的了解。” 陈妙看向蒋伟明,想起了刚才听见的那番话。 她实在摆不出什么好脸色,冷着声音说,“我没兴趣。” 如果说刚才不打招呼可以说是文静害羞。 那这会儿,直言不讳的没兴趣,就是让人很难堪了。 蒋伟明都没想到她会这么回答。 毕竟陈妙平时还是挺乖巧的。 蒋伟明的脸色难看,陈璇也愣住。 而那傅家的父子,脸色一下就黑了。 尤其是傅书才嘲讽的笑了声,“爸,看来这个继女,是看不上我,您也别费心思了。” 他说着‘继女’。 无非就是想告诉陈妙,你也就是蒋伟明的继女,一只野鸡罢了,真把自己当凤凰了不成。 陈璇的脸色别提多难看。 陈妙倒是没多生气,淡淡道,“嗯,那就不奉陪了。” 她说着,迈步就走。 再去宴会厅找,已经看不见刚才那男人了。 只可惜她只看见那侧脸,一时也认不出是谁。 陈妙在屋子里找了一圈,都没找到人,而陈璇把傅家的父子安抚好了才气冲冲的来找她,拖着她到了偏僻无人的角落,劈头盖脸的一顿训斥。 “陈妙,你今天存心给我找不痛快是不是。” “我生你养你,不图你孝敬我,就图你能听话点,你倒是还天天给我添堵了?” “礼物我买了让你拿来,你不拿,让你给傅伯伯打个招呼,你吊着张脸,怎么的,谁欠你的?” “人家傅伯伯的儿子是留学回来的高才生,虽然是离过婚有一孩子,那配你也是绰绰有余了我告诉你,你别不识好歹。” “再说了,这人是蒋叔帮你物色的,你就算有什么意见,是不是也面子上应付过去?你倒好,当场给你蒋叔难堪。” “陈妙,你扪心自问,你蒋叔对你很差吗?” “要不是他,咱母女还在那破巷子里住着,到现在还在替你那该死的爹还债呢,我要不是因为你蒋叔,早就活不下去了。” 陈璇骂完也不解气,她眼眶红着,像是受了多大的委屈,喃喃自语道,“真不知道上辈子做了什么孽,我是欠你陈家的吗?你爸折腾了我半辈子,又换你来折腾我。” 陈妙听着她的训斥,心里也堵着,“不想让我折腾你不是容易,您以后就别管我,我是死是活,要不要嫁人都跟你无关,少拿我的婚姻去给蒋叔铺路。” 陈妙不傻。 她知道那个傅伯伯是公司的股东。 蒋叔要在董事会上获得支持,那傅伯伯的一票还是很有用的。 “你……你这话什么意思?你是要跟我断绝母女关系吗?”陈璇气炸了,觉得女儿白养了,“什么叫我拿你去铺路,这是双赢的事,傅书才的条件不好吗?” “之前给你介绍的,你看不上,这个你也挑剔,我告诉你,你就挑吧,到最后把自己挑剩下,倒贴都没人要你!” “那也不用您操心。”陈妙说着,转身要走,陈璇又着急抓她,这一拽,把陈妙拽的摔在地上。 她脚上的高跟本就不合适。 一崴脚,人就摔坐在地。 陈璇一愣,这才软了语气,“你赶紧起来,坐在那装什么可怜,我还不信,拉你一下,就起不来了。” 她看向陈妙,见陈妙的眼眶泛着红,一副隐忍的样子,顿时有些烦躁,“算了,懒得管你,你爱怎么样就怎么样吧,我当没生你,还不行吗?” 说罢,陈璇转身离开。 陈妙坐在地上良久,才费力的站起来。 她脚踝好像扭了筋,走路会有点疼,可脚上的疼跟心里的疼比起来差远了。 她当然知道自己刚才是很没礼貌。 可她并不觉得自己有错。 难道别人要把她明码标价的卖了,她还要笑脸端庄大气的说无所谓? 再说了,无风不起浪。 她觉得刚才那男人说的那些话,肯定不是空穴来风。 蒋家和她爸爸的死到底有什么关系,她一定要查清楚! 陈妙的眼中有着执念,那泛红的眼眶隐忍着泪意。 她往外走,刚出门口,就听见蒋祎洲的声音,“你慢点。” 陈妙循声看去,看见蒋祎洲一把将江韵捞在怀里,而江韵伸手勾住他的脖子,就凑到他脸颊边,亲了一下。 如果说刚才陈璇那些话对陈妙是针针见血,那此时眼前的一幕,就像是一双无形的手,把她的心狠狠攥紧了,紧到好似喘不上气。 她甚至觉得,自己不知是因为愤怒还是难过,身体都有些冷的颤抖。 而此时,于助理一声;陈小姐! 蒋祎洲和江韵都看了过来。 陈妙杵在原地,她觉得浑身的血液都在逆流。 这个时候,换做任何一段正常的男女关系,她都应该上前去质问。 可她和蒋祎洲那见不得人的关系,让她连问一句的资格都没有。 江韵拉着蒋祎洲走过来,“妙妙,刚才就想找你的,一直没机会。” 江韵上前拉着陈妙的手,“上次的事,真不是我故意的,你别误会我,好吗?” 陈妙看了眼蒋祎洲,“我误会与否,有那么重要吗?” 她拉下江韵的手,“你们玩,我先走了。” “你都喝酒了怎么走?”蒋祎洲开口。 江韵也道,“是啊,喝酒了别开车,我们送你吧。” 她说着,回头看蒋祎洲,“祎洲,咱们送送妙妙呗,她一个女孩子打车多不安全。” 这话乍一听没毛病,甚至温柔大气。 可陈妙听着就是不舒服。 这怎么都好像是,受了江韵的‘好心善意’,他才送的她。 陈妙要拒绝,可蒋祎洲点头,开了车门,“走吧。” 第79章 现场吃狗粮 上了车,江韵又提议去吃点东西。 于是,车子开到了附近的粤式私房菜馆。 陈妙忍着脚上的不适感,跟着他们进了饭店。 一家别致的院子,古风古色。 江韵一进去,经理就特别热情的招待,“江小姐,蒋先生,还是老样子安排吗?” 听这话,想必是经常来的。 陈妙看了眼四周的环境,蒋祎周倒是没带她来过。 陈妙进了包厢,经理还在跟江韵推荐店里新推出的菜谱,说到了一道竹笋煲鸡肉,经理大力推荐。 江韵却道,“他不能吃竹笋,每次吃了就胃疼。” 经理笑道。“哦,那就换一道。” 江韵看向陈妙,“妙妙,你想吃什么?你看看吧。” 经理这才把目光落在陈妙身上,“这位是江小姐的朋友吗?好像是第一次来。” “是祎洲的侄女,漂亮吧?” 经理马上开始夸,“怪不得我看着还有点像呢,蒋先生的侄女简直是大美女。” 陈妙扯了扯嘴角,敷衍的随便点了一道。 可蒋祎洲却道,“换一个吧。” 经理一看菜单就笑着说,“是,这个菜里有百香果,江小姐吃不了的。” 陈妙:…… 经理感慨,“蒋小姐和江小姐真好啊,彼此都能记住对方不吃什么,不像我家那个,怕是连我叫什么都快忘了。” 江韵听着,笑得很是幸福。 陈妙心里堵,来了脾气,“那你们自己看着点吧,我点不点的,不重要。” 女经理也看出她的不悦,不好再说什么,蒋祎洲看了陈妙一眼,这才看了眼菜单,多点了一道汤! 又是汤! 她最讨厌的就是汤! 每次在金江别墅吃饭,蒋祎洲都要让她喝点汤。 喜欢喝汤的人,根本不是她。 这不,江韵看见他点的汤,高兴道,“听说这汤很不错。” 陈妙:…… 她拿出手机,翻看信息,让自己转移注意力。 正好就看见了司冶发来的信息,问她明天有没有时间。 陈妙刚要回复,手机就被蒋祎洲拿走。 他微拧着眉,“吃饭别玩手机。” 这人说着,还把手机放在了另一边。 陈妙无语,“菜不是没上么,手机给我。” 话音一落,服务员先把点心送来了。 蒋祎洲看了眼那点心,给她夹了一块,“吃饭!” 他说罢,还把她手机放在了兜里! 陈妙无语。 见他那架势,是不会轻易把手机给她的! 当着江韵的面,她也不好去抢,只能硬着头皮把这顿饭吃了,祈祷着能早点回去。 她真不知道蒋祎洲为什么非要把她带来这里。 他要跟江韵吃饭,就好好享受两人世界不好吗? 非要拽着她一起。 还是他觉得,她的心脏是铜墙铁壁,就算看着他跟江韵琴瑟和鸣恩恩爱爱,她也不会感到难过? 陈妙还真希望自己是铁石心肠。 若是那样,她就不会觉得心如针扎。 若是这世界上有什么断情绝爱的药,她一定第一个当小白鼠。 陈妙大口吃着菜,让自己只沉浸在美食里。 而蒋祎洲,不停的给她夹菜,像喂猪似的,她面前的餐盘都堆了好几个皮皮虾。 她觉得麻烦,不想吃。 “你别给我夹了,我不想吃这东西。” 江韵道,“妙妙,你试试嘛,很好吃的。” 蒋祎洲把她盘子里皮皮虾夹走,开始动手拨虾,陈妙松了口气,以为终于不用吃这个像蜈蚣一样的东西。 哪知,下一秒,他就把剥好的虾肉又放在她碗里,“试试。” 陈妙愣住。 与此同时。 江韵好像都愣了一下。 江韵看向陈妙的眼神都变得复杂,却还是挤出笑来,“你小叔可会剥虾了,速度又快。” 她这话的意思是,蒋祎洲也给她剥过虾? 陈妙垂下眼帘,将心中忽闪而过的情感压下。 是啊,他又不是只给她剥虾,有什么可多想的。 陈妙咬了一口,皱起眉,“不好吃。” 蒋祎洲见状,也没再剥,而是起身去洗手。 他离开,江韵看着他的视线,久久没收回。 带着些依依不舍。 良久,江韵才突然说,“有一次,我们在国外的餐厅吃饭,也是点了一只龙虾,那服务员可能是刚来的,拿那只虾没办法,我就想说,要不就不吃了,结果你小叔两三下就解决了,可厉害了。” 她笑着,“你小叔这人,就像个宝藏一样,身上好多优点,而且在跟他接触前,完全不会想到,他挺会照顾人的。” “你知道吗,他……” “我对你们的事,不感兴趣,你不用事无巨细的跟我说。” 陈妙放下餐具,冷声说着。 她不知道江韵到底什么意思。 说这些,证明她和蒋祎洲多相爱吗? 陈妙一直都知道,蒋祎洲对江韵是无人可替代的,这些不需要她再来说明了。 江韵尴尬一笑,圆场似的自说自话,“瞧我,什么都说,你别嫌我烦啊,我只是喜欢你,想跟你分享。” “对了,妙妙,你帮我做件衣服呗?婴儿穿的。”江韵说着,“就是那个春天宝宝的设计,我觉得好可爱。” 陈妙的手握成拳头,“婴儿?” “对啊,很快就用得上了。” 陈妙的心被揪紧,不自觉的看向江韵的小腹。 这话的意思是,她已经有孩子了? 那一瞬,好似整个世界都安静了。 陈妙听不清她还说了什么,只看见她满脸的笑容,幸福满满的样子。 她良久才找回了自己的声音,说了句春天宝宝会有版权问题,不能随便用。 可江韵道,“这个我问过你小叔了,他说可以的。” 陈妙:…… 是啊,当然可以了。 给他自己的孩子用的,怎么不可以? “我还有事,我先走了。”陈妙待不下去了。 她心里像是被一团棉花堵住,她怕自己再多待几秒,情绪会绷不住。 她起身就走,江韵喊了几声,见她走远了,眼中的光瞬间暗了下来。 她绝对不会让人抢走祎洲! 蒋祎洲回包厢,没看见陈妙,“她人呢?” “说是还有事,先走了。” “她手机都没拿,怎么走的?”蒋祎洲蹙眉,就算要打车,也需要用到手机吧? “就是刚才,有个男的,好像是她认识的,就一起走了。” 蒋祎洲:…… “祎洲,我们也回去了呗,我有点累了。” 她上前想挽住他的手,可他紧蹙着眉头,将她手拉下,“你先让于助送你回去。” 他说着,快步离开。 “祎洲!” 江韵追出去,有点着急。 他这么着急追出去,难道是去找陈妙? 第80章 你那偷鸡摸狗事我都知道 江韵着急,追了出去,眼看着他要走到马路对面去追陈妙。 江韵一咬牙,就往前一步,让自己站在车流中,而那急速而来的车猛地按下喇叭,踩了急刹车! 熙熙攘攘的街道被一声尖锐的刹车声,突然按下了暂停键。 一时间,大家都朝这边看来! 蒋祎洲听见江韵的尖叫声,回头就看见出事了! 很多人围过去看热闹。 有人啧啧两声,“好像是出车祸了!” “好惨啊!” 蒋祎洲蹙眉,赶紧返回去,拨开人群,就看见江韵坐在地上,脸色苍白,浑身止不住的发抖,像是也被吓坏了。 江韵是真的被吓坏了! 她甚至不知道,如果那司机没踩住刹车,她还能见到蒋祎洲吗? 此时,看见他终于返回来,出现在她眼前,她吓得眼眶一红,就抱住他,“祎洲,你别丢下我。” 同样被吓到的还有司机。 以为自己撞了人,腿都哆嗦了,坐在车里,半天都不敢下来。 直到看见江韵动了,司机才从车里下来,有些责怪又有些后怕,:“你这人走路怎么不看路呢,你说你突然冲出来,吓死我了,撞到没啊?” 蒋祎洲蹙眉,拍着她背部,“别怕。” …… 陈妙打车回到小区,找保安大哥借了20元付车费。 她走到楼下,就看见蒋祎洲的车停在那。 陈妙心头一动,难道是他? 他还来这里干什么? 然而,下一秒,车门推开,走下来的人却是于助理。 于助理把她的手机递给她,“蒋总让我给您送来。” 陈妙盯着手机,眼睛有点干涩。 原来是给她送手机。 她竟然觉得,他是专门过来跟她解释的。 意识到自己的荒谬想法,陈妙有点自嘲的笑了。 他为什么要跟她解释? 她真的是有点自视过高了。 况且,江韵说的都是事实,根本没什么可解释的。 她接过手机时,特损的说了句,“他人呢?去医院了?” 于助理一愣,“你怎么知道?” 陈妙:?? 她只是心里不爽,诅咒他去医院。 然而,此刻听见他真去了医院,陈妙又有点紧张,“真去了?他怎么了?是不是心脏又不舒服?” “哦,不是蒋总,是江小姐,她……” 于助理说着,又觉得自己说太多了? 于助理笑了笑,不再言语,而陈妙已经听懂了。 是江韵不舒服,蒋祎洲陪着去了医院。 陈妙拿着手机就往楼上走,不再多说一句。 她回到家,才发现脚踝都肿起来了。 陈妙直接就请了两天的假,打算在家好好把设计大赛的成衣做出来。 连着几日,她让自己完全沉浸在工作里,不再多想其他。 闲着无聊时,她会画一些卡通人物,重新注册了一个账号,发到网上。 妙不可言的账号她虽然拿回来了,可她不想再用。 一是觉得心里过不去,总会想起陆可言,想起他用尽全身力气的喊着,让她快走。 二是,她本身就不想再卷起风波,实在懒得处理。 于是,她索性弄了个新账号。 哪知才发表了一个作品,就有了一万的粉丝。 在感情中受挫,那就只能在工作中找存在感。 陈妙最近的进展还不错。 后来她到公司,也没有遇见蒋祎洲。 听说,好像是出差了。 也有人说,小蒋总是带着女朋友去玩了。 总之,他跟江韵一起消失了。 转眼就过去十天了。 陈妙终于把成衣做出来,心中欢喜,当下就拍了视频,想发给温老师看看。 过了10分钟,没看见温老师回复,陈妙拿起手机查看,才发现自己发错了。 那视频,竟是发给了陈璇。 陈璇也没回复,连对她的作品表示赞赏的回复都没有,就像是压根没看见。 自那天生日宴不欢而散,陈璇也好几日没跟她联系。 平时周六日,陈璇都会打电话问她要不要回去吃饭,这段时间,电话也没了,想必是她上次在生日宴让蒋叔难看,蒋叔也生气了吧。 想起蒋叔,陈妙的心里就沉甸甸的。 其实陈璇有句话没说错。 蒋叔算是一个不错的后爸了。 他安排她上学的事,名义上该她有的,也不会亏欠,甚至出差回来,没有给蒋媛媛带礼物,却会给她带礼物。 可这些好,如果是要用爸爸的命来换,陈妙宁愿不要。 生日宴之后,她就想办法查了当年的宴请宾客,可奇怪的是,并无那天她看见侧脸的人。 那人就好像从来没参加过宴会,一切都只是陈妙的一场幻觉。 可越是如此,她越觉得蹊跷。 只是,一时间,她也不知道要从何处开始查。 爸爸走了那么多年,很多信息都没了,至于他身前那些朋友,看见陈妙就躲的远远的,深怕沾上半点关系。 陈妙放下手机,打算去一趟温老师那。 她想让老师看看她做出的成衣。 陈妙自己开车来到旅游村,还买了不少吃的,打算晚上就在老师这吃饭。 车子进了旅游村,要把车停在外面固定的停车场,陈妙只能拖着拖车往里走,才走一段路,就看见陆可欣。 本想避开,可陆可欣直直走来,问,“你来这干什么?” 陈妙冷嗤一声,“等你什么时候能把这旅游村收购了,再问我这句话也不迟。” “你……”陆可欣怒火三丈。 她只要看见陈妙,心里就跟针扎一样的难受 即便是那天她跟司冶说了那些话,司冶好像也没有跟陈妙保持距离。 让陆可欣最恼火的是,奶奶现在都不肯见她。 有一次她买着水果去看奶奶,奶奶连门都不让她进了。 这一切,都是受陈妙所赐! “陈妙,你别高兴得太早,老天爷是长眼睛的,迟早有一天会让你这种人得到报应!”陆可欣恶狠狠的说着。 “还有,我警告你,离司冶远一点,他是我男朋友,还是你做人小三做习惯了?你以为你那些偷鸡摸狗的事,真没人知道吗?” 陆可欣冷笑一声,而陈妙的心骤然收紧了。 她脸色微白,瞳孔一缩,难道陆可欣知道她跟蒋祎洲的事? 第81章 他家的小猫喵喵(妙妙) 陆可欣见她脸色微白,更加确定自己心中所想,上前一步,“你要不想我把你的事情都爆出来,就给我夹起尾巴做人!” 她咬牙切齿的。 上次找人收拾陈妙,结果被她逃过去了。 听说是蒋家为她出了头,因此陆可欣也不敢再有动作,怕蒋家查到她的头上。 在海城,蒋家还是有一定威慑力的。 陆可欣在没有牢牢抓住司冶之前,她也不敢轻易招惹蒋家。 不过,等她嫁入了司家,成为了司家女主人,那时候想要对付陈妙,就好比捏死一只蚂蚁那么简单了! 陆可欣没再跟她多说,提着东西就走了。 她要赶紧拿这绣品回去交给老师。 陆可欣走后,陈妙站了很久才回了神。 她心里有些不安。 可依着她对陆可欣的了解,如果真知道她和蒋祎洲的事情,会这么沉得住气,不找她的麻烦吗? 难道是畏惧蒋家的势力? 陈妙猜不透陆可欣的想法。 她拉着东西继续往前走,来到温琴的裁缝小铺。 结果店门是关闭的。 旁边的大婶见她敲门,跑出来说,“来找你老师啊?她没跟你说吗?” “说什么?” “哎呦,看来你是真不知道啊,你真是温琴的徒弟?”大婶怀疑的看她。 陈妙无语,拿起手机打给温老师,电话也打不通。 一旁的大婶这才嗑着瓜子说道,“她这家店到期了,老板问她续不续租,她也不续,说是要回老家去了,你不是她徒弟吗?这事都不告诉你啊?” 陈妙愣着,打了许久的电话都没人接。 她突然想起,前两日过来的时候,温老师说了一番奇怪的话。 她把自己的绣法交给陈妙,见陈妙能快速掌握,就满意道,“很好,你悟性很高,已经能够轻松掌握,也不用我再教你了。” 温老师很欣慰,又道,“以后有人若问起,不要同人讲起我,尤其是你参赛的作品档案里,也别把我的名字写上去。” 陈妙想着这些,心里有点失落。 大概那就是老师在跟她告别吧。 只是,她当时并没有听出来。 温老师一声不吭的走了,信息没回,电话没接。 陈妙也没再打,想着估计是不想让人再打扰她。 她回了市里。 倒车入库时,一走神,突然跟另一辆车撞了! 彭的一声,她被吓了一跳。 她赶紧下车,却见后面那车是蒋祎洲的! 蒋祎洲也下车走来,“有没有受伤?” 他蹙着眉,脸色凝重,“你就是这么开车的?我都打了喇叭,你还往上撞。” 开车慌神,嫌自己命长不成? 陈妙被他训着,也有点烦,便不讲理的说,“这是我的停车位,你占了我的车位,还怪我了?” “再说了,外来车辆不能开进地下车库,不知道吗?” 她说着,甩开他的手,就上了车把车重新停好。 至于后尾灯被撞的裂开,她也不想管,想着回头再去修。 她现在只想能长出一双翅膀,能马上从这离开,别让她看见他。 她下了车就往电梯口走。 蒋祎洲也跟了上来,在电梯门合上之际,闪身进来。 陈妙站在边上,故意问,“小叔来这干嘛?找人?” “找你。” “找我打电话就行了,不必劳烦您亲自跑一趟。” “陈妙,你在生气?” “没有。”她呵一声,看他时,正好就看见电梯墙上的妇幼医院广告。 陈妙顿时想起了江韵说的那些话。 她明明不该提,可就是控制不住的说,“恭喜啊,要当爸爸了。” 蒋祎洲蹙眉,竟是往她肚子看了眼,“怀了?” 陈妙:…… 他竟然还有心思调侃她! 是不是以为,她什么都不知道? 陈妙想着他到现在还想隐瞒,还想玩弄她,她就气不打一处来,“我都知道了,你还想骗我?觉得我很好骗吗?” “还是你觉得,让一个女人给你生孩子,也不是什么大事?你照样可以在外面乱来?” 她突然有点看不懂他了! 一直以来,她都不觉得,他会是那种家里外面都想兼顾的人啊。 若他真选择了江韵,就应该跟她彻底划清关系。 可他又跑来找她。 这是什么意思? 蒋祎洲仍是一脸不解,“你知道什么了?” “该知道的,都知道了!”她说着,电梯正好也到了。 陈妙提着东西往外走,蒋祎洲跟上要帮她提,她气的一把推开他,手里的袋子也掉在地上,水果都滚了出来。 气氛有点僵。 陈妙的眼眶微红,还带着怒意,“你能不能别来找我了!” 她太讨厌这种感觉了。 好不容易平复的心情,他又出现,搅的她心里乱七八糟。 “你就这么不想见我?”他皱着眉,脸色也冷了下来,甚至有了怒意。 “对,如果可以,我希望我们再也不要见面了!算我求你了,别再来找我!好聚好散行吗?” 她讨厌被人当成是他见不得光的情人。 她含着泪,“我想要的是光明正大的爱情,不是这样跟你偷偷摸摸的,只能在见不得人的地方苟且,你给不了我想要的,就离我远点。” “或者你想玩,就去玩别的女人,我相信你只要出去找,一把大女人任你挑,干嘛非要来折腾我?” 她的声音微哑。 她想说,她的心是肉长的。 看着他照顾别的女人,跟别人有孩子,她也会痛啊。 陈妙哽咽,再说下去,怕是情绪会崩掉。 她不想在他面前哭。 哪怕是分手,哪怕是决裂,她也不想成为那个输得一败涂地的可怜虫。 她转身进屋,将门重重合上。 蒋祎洲也生气离开。 他板着脸把车开到公司,把钥匙丢给于助理,让他开去维修。 于助理倒是没想到他这么快就回来了,他去开车,发现后座上,那个从川城买回来的火锅包子还在车里! 于助理赶紧给蒋祎洲打电话,“蒋总,我看包子还在车上,你是不是忘记给陈小姐了,要我送过去吗?” “谁告诉你,那个包子是给她的?” 于助理:…… 蒋总不是说,是给他家小猫吃的吗? 小猫难道不是陈小姐? 小猫喵喵(妙妙)啊! 四小时前,他们还在川城,刚开完会吃饭,饭桌上突然有人点了一份这火锅包子,蒋祎洲立即让厨师再做一份,要带走。 饭桌上的人笑道:没想到蒋总喜欢吃这个。 蒋祎洲含笑淡淡道,“给我家小猫带的。” 大家笑着说蒋总家的小猫口味可真独特。 只有于助理知道,这小猫非真猫,而是陈妙小姐吧。 后来,他们从阳城回来,蒋总就拿着打包盒开车走了。 这不就是去找陈小姐吗? 只是,到底发生了什么,蒋总这么大的气。 于助理也不敢多问,“好的,那我要拿回去给您吗?” “丢在路边给野猫吃!” 第82章 他这么有心吗 于助理想了想,大老远带回来的东西,就这么扔了不好吧? 他思考须臾,还是决定把包子送到陈妙那。 于助理来时,陈妙正在门口捡那些洒落一地的蔬菜水果。 看见于助理出现在这,陈妙不解,“于助理?” 于助理上前,把保温盒递给她,“这是蒋总专门从川城给您带回来的。” “我不要,你拿回去吧。” 陈妙以为又是什么礼物,看都懒得看一眼。 可于助理坚持,“是吃的,您若不想吃,再丢了也行,今天本来是还要留在川城,晚上有个饭局,但蒋总为了能及时拿回来,专门改了行程,看在他这番心意,你也收下吧。” 他仍旧是伸着手。 陈妙也不好为难他。 怕是她不收,于助理也不好交差。 她拿过一看,打开盖子的时候,愣了一下。 包子? 而且冒着红油滋滋的包子。 陈妙有些怔忡。 她恍惚间记得,自己跟蒋祎洲提过,如果他下次去川城,能不能给她带几个包子回来。 当时他还笑她没出息,要礼物就只要个包子。 于助理走后,陈妙呆坐了一会,她拿起一个包子咬了一口,辣得眼泪都滚出来。 她吸了吸鼻子,一时间心里复杂极了。 蒋祎洲就是这样,每次她做好了心理建设,想要跟他断干净,他又总是会做一些事,把她的心里搅得乱七八糟。 明明不爱,却总是做一些会让她产生误会的事。 只是这一次,她不想再徘徊不定了。 江韵都怀孕了,她再不断干净,就真的很不道德了。 陈妙一口气把包子全吃了。 那一口口咽下去的包子,连同她摇摆不定的心,一起沉下去。 转眼间到了决赛那日。 所有的入选设计师,需要在后台自己的区域,把服装整理好。 老师会来后台参观大家的衣服,顺便也会问几个问题,进行答辩。 待答辩结束,最后一场走秀,只需要模特上台表演即可。 整个环节,答辩最为重要。 大家也都在紧张的准备着。 自己的那片工作区域,不仅要整理干净,还要让模特把衣服穿上身,向评委展示。 蒋媛媛从设计部带了两个同事过来做帮手,于是她那边准备得很顺利,不仅如此,还请了知名模特,光是刘青青的名气,就足以成了全场的焦点。 大家看见她那边是刘青青当模特,很多人都泄了气。 这还怎么比啊? 人家设计是国际水准。 模特是知名名模。 布料也是自家供应的最好材质。 这不就是稳拿第一了吗? 大家都忙成一团的时候,蒋媛媛的展示区域却已经展示出最好的一面了。 相比于蒋媛媛,陈妙这,简直一塌糊涂。 她只叫了阮小萌帮自己。 两个人忙的不可开交就算了。 模特还久久不来! 陈妙着急上火。 距离评委过来参观答辩,还有20分钟。 她赶紧给之前定好的模特打电话,对方却不接。 眼看时间分秒流逝,陈妙着急。 不能再等了! 她赶紧将阮小萌拉到一边,“萌萌,你来当模特吧,先把主打的这款穿起来。” “啊?我不行啊?妙姐,我社恐的。” 阮小萌听见要上台,都要跪了! 她瑟瑟发抖,连连摆手,“我不行,真不行!” “你先穿着展示,距离走秀还有一段时间,我再想别的办法,行吗?”陈妙也没其他办法了。 阮小萌见她急的要咳嗽,这才答应,“好吧,那我试试,可我有点紧张,我先去个洗手间。” 阮小萌说完就跑洗手间。 陈妙只好先准备其他的,她这几天熬了几个大夜,熬的咽喉炎都犯了,总时不时的咳嗽,这会儿估计是太着急,那咳嗽就像是止不住。 她咳着,突然有人递来一瓶水。 陈妙回头,就看见陈璇站在身后。 她愣了下,才接过水,“你怎么来了?” 陈璇嫌弃的看了眼展示区,:“看看你这,乱七八糟的,我都说了,让你别参加,非要折腾自己。” “您是专门来泼我凉水的?”陈妙喝了口水。 “这个给你,吃点药,别年纪轻轻的把自己咳成肺痨病了。”陈璇说着,把手里的袋子也递给她。 陈璇这才发现,袋子里装着的是咳嗽水,消炎药。 她心里一暖,“谢谢。” “母女两说什么谢谢。”陈璇瞥了她一眼,又道,“你看人家媛媛那边都准备好了,你之前找的模特呢?怎么还不来?” 陈妙刚要回答,手机响了。 是那模特打来的。 她赶紧走去一边接电话。 而此时,陈璇看她转过身,走远了一些,面色有些不自然的从包里拿出一瓶黑墨水。 她手脚慌乱的把瓶盖打开,一边打开一边念叨着,:妙妙,你可不能怪妈妈,我这都是为了你好。 “你说你跟谁比不好,非要跟媛媛比。” 她说着,手抖了几下,把墨水撒在了成衣后面。 墨水瞬间沁入布料里,染了一大片。 见陈妙回来了,陈璇赶紧把瓶子塞在包里,顺便把那件成衣也翻过来,压在底下。 “妙妙,你赶紧处理这些事吧,我去媛媛那边看看。” 陈璇说着,就赶紧离开。 陈妙一时间没注意到成衣。 她现在正在气头上。 刚才那模特说,她们过不来了,让她另外找人。 陈妙气呼呼的,而此时,阮小萌从洗手间回来,深吸一口气,“姐,我想好了,一会我就当所有人都不存在就行了。” 阮小萌看向那些衣服,“我先穿哪件?” 陈妙拍了下她的肩膀,洗脑式的鼓励了几句,才去翻衣服。 不料,拿起衣服一看,衣服后面一大片墨水污渍。 阮小萌和陈妙都愣住了! 阮小萌这下更紧张了,“这怎么回事啊?刚才明明都好好的,我刚才整理这些衣服,没看见这些墨水啊。” “怎么办啊,妙妙姐。” 陈妙苦涩一笑。 是啊,刚才都好好的。 她母亲一来,就全都搞砸了。 与此同时,评委进场了。 四个评委,一个主持人。 主持人宣布:现在开始,评委会逐一的去参观大家的服装作品,请选手们做好准备。 第83章 看你如何被淘汰出局 评委一来,阮小萌就更紧张了。 她脸都白了,“妙妙姐,怎么办啊?” 陈妙看着评委已经从最右侧入场的地方开始。 按这个顺序,走过来,她排第五个。 如果每一个人答辩五分钟,她也就只有20分钟的时间! 四个评委里,有一个女评委刘老师,之前陈妙见过! 今天刘老师的身边还带着个助理。 陈妙没想到,刘老师带的助理,会是陆可欣。 她看向陆可欣的时候,陆可欣也朝她这边看来。 一眼扫了她这边混乱的场面,陆可欣的眼中就流露了嘲讽的笑意。 她本来是想要建议刘老师打乱顺序,先去看陈妙的。 但现在看来,陈妙那混乱的区域,根本就拿不了什么好名次。 她也就不用再去建议,免得在刘老师那留个不好的印象。 此次,能给老师当助理,也是刘老师给她的机会,让她多学习。 那也是那幅清明上河图的功劳。 老师看了上河图,很是满意,还夸她进步了。 陆可欣收回了目光,乖巧的跟在刘老师身边。 而此时,陈妙捏了捏拳头,也拉回思绪。 她突然就想起了那日不小心把血迹弄在了上河图上。 当时她慌了,满是自责。 可温老师只用了几分钟,就把血迹盖住了。 有了! 她想到了办法。 陈妙赶紧拿出针线,在墨水晕染的地方开始绣一朵绽放的花,而且她没有用彩色的线,而是用的黑白交错的线,让黑色的晕染做底衬,让花有一种淤泥中绽放出来的视觉冲突。 她手上动作很快。 阮小萌在一旁,几乎要看呆了! “妙妙姐,你这绣的也太好看了,太厉害了吧。”阮小萌感慨。 十分钟后。 评委已经来到第四个人。 第四个参赛选手有点紧张,吞吞吐吐地答辩。 陈妙赶紧把衣服递给阮小萌,让她穿上。 她现在唯一庆幸的是,阮小萌的身材跟她之前定好的模特身材一致,也就不用再更改衣服的尺寸。 趁着阮小萌去换衣服时,她快速把区域整理干净。 几乎是她刚把那些混乱的东西放入箱子里的同时,评委就走过来了。 她着急忙慌的,有几个评委就皱了皱眉,问,“这位选手是还没准备好吗?” 陆可欣听着,也忍不住补一句,“模特也没有吗?难道不知道这个环节要让模特展示服装?都不用心看比赛的要求吗?” 她这么一说,那三个评委更是摇头了。 参赛的规则,都是一一告知给选手的。 如果选手不上心准备,那也是很大的扣分项。 评委最讨厌这种态度上就不端正的选手。 阮小萌在更衣室听见这些话,急忙赶出来,衣服都没整理好,仪态很是不佳。 她着急给陈妙解释,“不是这样的,是我们的模特临时出状况了,还有衣服……” 陆可欣:“能不能先把衣服穿好?” 阮小萌自责。 评委又摇了摇头。 阮小萌看向陈妙,感觉不太妙啊。 陈妙则暗暗深吸一口气,上前帮阮小萌把衣服整理好,“别紧张,也别说话。” 说的多,错的越多。 而且,很明显,陆可欣就是在给她挖坑。 阮小萌点头,上前,在评委面前转了个身。 一旁有摄像机对着她拍摄。 还有人正在做直播…… 整个评选过程,全都是公开公正的。 衣服是传统的古风设计,甚至还运用了刺绣,盘扣等元素。 可穿在身上,却不会显得太传统,不好驾驭。 阮小萌这种甜妹气质,都没有把衣服传出服务员的感觉。 反而有种古风时尚的美。 直播的页面本来没什么人说话,瞬间就炸开锅了。 网友纷纷评论:“好像要这件衣服!” 「模特好好看啊!小姐姐是专业模特吗?」 「衣服哪里有卖?」 「能预定吗?」 「这件好看!」 主持人一看评论,赶紧帮陈妙说了句,“我们的直播上,观众反响还是很不错的,大家似乎更喜欢这件衣服。” 评委的脸色也好了一些。 陆可欣却暗暗咬了后槽牙。 一旁的参赛选手,也都围过来看热闹。 而此时,突然有人说,“模特转过去,我看看背后。” 阮小萌顿时紧张起来。 陈妙对她笑了笑,示意她别紧张。 阮小萌这才转过身,把身后的刺绣展现给大家。 一时间,评委都沉默了。 而那位刘老师蹙眉。 有评委问,“你这个刺绣,我怎么看着像是苏氏的绣法?” 那评委问完,下意识的看了眼刘老师,“刘老师,这是你的学生吗?” 众所周知,刘老师是苏氏绣法的传人。 如果这选手是刘老师的徒弟,那这个评分,就得斟酌了再打分了。 刘老师皱眉,看向陈妙的眼神也变得复杂。 “她不是我的学生。” 评委又问,“那这绣法怎么跟苏氏的一模一样?” 大家都看向陈妙,“你的师傅是谁?你的档案里,并没有写上提供刺绣技艺的人,这是你在工厂加工的吗?” “我看也像是加工的,这绣得这么完美,可不像是手绣。” “那你怎么能写上手工刺绣呢?手工刺绣和机器加工是不一样的,你用机器加工来冒充手工刺绣,是对其他选手的不公平,也会影响我们的评分!” 面对大家的质疑,陈妙不疾不徐道,“这是我自己绣的,不是机器加工。” “你绣的?怎么可能。” 陆可欣也道,“陈妙,你撒谎能不能打个草稿?你以前在学校,刺绣可不是这样的。” 陆可欣说着,就主动跟大家说,“实不相瞒,我跟她一个学校的,她以前的刺绣水平可不是这样的,根本不可能绣出这么完美的图。” “这真是妙妙姐绣的,我亲眼看见的,就刚才!” 陆可欣更是嘲讽,“刚才?你怎么不说她五分钟就绣完了?” “本来就是五分钟啊!”五分钟都有基本框架了! 阮小萌争执,可大家都笑了,像是听见一个笑话。 五分钟,绣出这么完美的绣品? 怕是刘老师都做不到吧。 这选手也太不把刺绣当回事了。 在搞笑吗? 第84章 说谎要当众被打脸的 五分钟完成刺绣,吹牛都不需要过脑子的吗? 一旁,有人听见阮小萌理直气壮的这番争执,都忍不住笑了起来。 “人家顶级刺绣大师的刘老师都不敢说五分钟绣完,你们难道比刘老师还厉害不成?笑死了,真是关公面前耍大刀呢!” 围观的人都笑起来。 阮小萌的脸上涨红,着急的看向陈妙。 她恨不得自己有七八张嘴,能帮陈妙说话。 相比于她的急切慌乱,陈妙倒是冷静得多。 一位评委微沉着脸,“你说这是你刚才绣的,可你交上来的册子上,设计并不是这样的,你为什么要多此一举的临时改设计?” 按比赛规则,已经做好且交上去的设计册子,是不允许选手再大范围的更改设计的。 陈妙这就属于违规操作。 说起这个,陈妙下意识的往蒋媛媛那边看了眼。 那一眼,正好与陈璇的视线撞在一起。 陈璇立马撇过视线,装作没看见的转过身去。 蒋媛媛则是面色无异的看着这边的状况。 她也想知道,到底是不是陈妙临时绣上的。 陈妙收回视线,淡淡回答,“因为衣服不小心沾了墨水,已经不能看了,我只能想出这种补救的办法。” “你是说,有人在现场损坏了你的衣服?”评委冷笑一声,“你可知道,这里到处都有监控,说谎是要被当场打脸的。” 大家一致怀疑,陈妙就是在进场之前,就已经在外加工了刺绣,想要靠机械加工的刺绣来冒充手绣,以此获得加分项。 所以,根本不存在什么迫不得已才改设计的情况。 陈妙冷笑了声,“有监控更好,那就能还我清白了。” 陆可欣:“陈妙,你这是在浪费大家的时间!谁有空陪你在这查监控,再说了,参赛的选手大家都在忙自己的事,你这是诬赖大家要害你不成?” 她这话,瞬间让陈妙成了所有参赛选手的众矢之的! 是啊,陈妙这话的意思,不就是说,选手都有嫌疑吗? 那些被莫名其妙冤枉的选手顿时愤愤不平了,“真把自己的当根葱了,就一个不知名的设计师,我犯得着陷害你?” “就是,自己设计不行,就来搞这些戏码,戏可真够多的!” 大家都七嘴八舌的议论起来。 直播间看见这种抓马事件,更是聚集了越来越多的观众。 主持人见状,为了让比赛和节目有热度,也开口问着,“这位选手,你是有怀疑的对象吗?” 陈妙正要开口。 突然,陈璇走了过来,“妙妙,你就承认吧,在外面加工也不是什么丢人的事啊。” 陈璇面对着陈妙,挤眉弄眼的,压低声,“给你妈留点面子。” 要真是这样当众的查出监控,就会查到那墨水是她倒的。 那她还怎么做人? 别人怎么看她? 陈璇着急,想要哀求陈妙就此算了。 她抓住陈妙的手,“算妈妈求你了,行吗?我知道错了。” 她也只是想让媛媛赢而已。 她也是为了陈妙好啊。 要是陈妙赢了,蒋家老爷子会不高兴的。 那以后陈妙要是出嫁,说不定老爷子都不会让她从蒋家出嫁,也不会同意给一分钱的嫁妆。 这孩子,怎么就不明白她的一番苦心呢。 陈璇怕她真让人查监控,忙说,“大家别为难我女儿了,她只是太想赢,我们可以退赛,还不行吗?” 陆可欣嗤的一声,笑道,“陈妙,你妈都看不惯了,你还不承认。” 一时间,现场的人都发出唏嘘声。 有人甚至觉得,陈妙怎么是这种人啊。 自己想赢就算了。 还想把脏水泼在同竞争的其他选手身上。 主持人见直播间都炸了锅,也问,“陈妙选手,你妈妈说的是事实吗?” 陈妙窝火,冷下脸,也甩开了陈璇的手,“不是说要查监控吗?还没查,就认为我有问题,这就是你们说的公平公正吗?” 陈璇:…… 她还想拉一拉陈妙的手。 可那一瞬,陈妙把手闪开,抬眸看来时,眼中只有冷意,看得陈璇一哆嗦。 这丫头的眼神可真是吓人。 像是要吃了她一样。 一直沉默不语的刘老师也开了口,“那就查吧,我也想看看,她是不是真的在这么短时间完成的绣品。” 刘老师看向陈妙时,眼神有些复杂。 陆可欣见状,有些急。 她不知道老师为什么要看监控。 难道,她是想要收陈妙? 主持人为了让这出闹剧留住更多的直播间粉丝,当即让人调查监控。 于是,所有的答辩环节,往后延迟。 那些本来快要轮到他们答辩的设计师,很是不满。 光陈妙一个人,就占用了这么多的时间。 监控很快就查到了。 为了让大家都看见,主持人让技术人员投屏在大屏幕上。 于是,大家都看见陈璇走到陈妙那,趁着她走远,手忙脚乱的把墨水撒在衣服上。 在场的人都发出惊讶的声音。 陈璇脸上一阵白一阵红的。 她是万万没想到啊,亲生女儿要她这么丢人。 陈璇顿时没脸再留下来,拿起包就匆匆离开。 「她不是陈妙的妈妈么?她这么做是为什么啊?」 「这你就不知道了吧?陈璇是蒋媛媛的继母,陈璇这么做,估计是帮蒋媛媛扫除竞争对手呗?讨好蒋家的真千金嘛。」 「该不是蒋媛媛指使她这么做的吧?我去,她这么恶心嘛?竟然这么防着陈妙。」 这些议论声传到蒋媛媛的耳朵里。 蒋媛媛的脸上一阵红一阵青,无比难看。 因为陈璇这番操作,大家都在怀疑是蒋媛媛指使的。 蒋媛媛从小就骄傲惯了,哪里受得了这种气,当即摔了自己的参赛牌子,“我退赛!” 陆可欣看着大屏幕上,陈妙当真用黑白线一针一线迅速的补救。 她一时间有些呆了。 这怎么可能? 陈妙何时进步这么快? 陆可欣看向自己师傅,见师傅也一直盯着大屏幕,神色不明。 陆可欣有点慌了。 要是师傅觉得陈妙有天赋,要收陈妙为徒,那她怎么办? 她不能让陈妙抢走她的师傅。 “刘老师……”陆可欣心慌的开口。 而刘老师看向陈妙,突然严厉的问,“你的绣法,是谁教你的?” 第85章 那可是了不起的大人物 随着刘芸的询问,大家都看向陈妙。 不仅刘芸好奇,其他人也想知道,陈妙这绣法到底是师承何人? 更重要的是,她这作品的刺绣看着明显是苏氏绣法啊。 可据说,苏氏绣法,如今也只有刘芸能掌握。 刘芸收了徒弟,是陆可欣,但陆可欣的手艺,大家也还没看到过。 那问题就来了。 陈妙这酷似苏氏绣法的手艺,到底是跟谁学的? 陈妙被大家看着,想要回答,可又想起了温老师的叮嘱。 温老师交代过,不要跟任何人提到她。 也不要在设计师大赛的时候,提到她的名字。 陈妙觉得,温老师既然有这种要求,那就一定有她自己的理由。 她便也不能把温老师卖了。 “这是我自己研究的绣法。”陈妙淡淡说着。 “胡说,这分明是我苏氏绣法,是我师傅研究了数十年才掌握的技巧,岂是你随便就能研究出来的?” 刘芸有些生气。 陈妙这番话,对她而言,就是挑衅和不尊重。 谁不知道,苏眉研究了一辈子,到了四十岁才有所成就,得到了国际的认可。 这个陈妙,不过也20出头的年纪,就敢说自己随随便便掌握了苏氏绣法? 这也太狂妄了! 一旁的人也觉得陈妙的这番话太傲慢了。 另一评委老师就说,“陈妙,你能有这样的天赋,我们都很高兴,可做人还是要诚实,苏氏绣法可不是那么轻易能琢磨出来的,你连你自己的师傅都不能说吗?” “该不会是偷师的吧?” “估计是,难道是苏氏绣法泄露了?” 刘芸又问,“之前你提过,和你师傅一起完成手工刺绣的部分,我还特意叫你来,让你把你师傅的名字补上来,可我看了你交上来的档案,也并没有提到你师傅的名字。” “我不明白,你为什么隐瞒,难道你的师傅这么见不得人?”刘芸的言辞有些犀利了。 陆可欣见状,心中暗喜。 看来,老师对陈妙的好感彻底瓦碎了。 她也不用担心刘老师会收陈妙为徒。 因为刘芸的态度犀利,大家都怀疑,陈妙这绣法是偷师学来的。 她肯定是从那些上不了台面的人那学来的! 对于这一点,陈妙也不知道要如何反驳。 她只知道,她答应过温老师,不能提起她的名字。 就在她陷入沉默时。 阮小萌着急的拉了拉她,“妙妙姐,你说话啊,” 阮小萌也不解,陈妙的师父有什么不能提的? 现场的人都看着陈妙。 就在此时。 “是我!” 一道洪亮的声音响起。 大家循声看去,看见温琴穿着一身素净的青色旗袍走来,出现在众人面前,“我就是陈妙的师傅。” 刘芸愣住,像是见了鬼一样的神情。 有评委认出了温琴,有些激动道,“请问,你是温琴,温老师吗?” “对,我就是温琴。” 温琴淡淡的应着。 那几个评委的脸色都变了。 有人甚至马上走上前去,跟温琴握手,“温老师,你好。” 因为评委这尊敬的态度。 在场的人好奇,这温琴到底是谁啊? 评委都这么尊敬她? 有人拿出手机搜索,也没查出个所以然。 主持人这边却很快得到了一手资料,笑着介绍,“大家有所不知啊,温老师,是苏眉大师的第一个徒弟,也是十三岁就拿了不少的奖项,还帮助我国修缮了很多的文物,像明清年间的一些皇宫服饰啊,都是她修复的,在这方面有着很大的贡献,只是十年前,突然没了音讯……” 主持人看向温琴,很想从温琴那问出什么,“温老师,请问你这些年是去做什么了呢?” 温琴蹙眉,明显不太想提。 她看了刘芸一眼。 刘芸晃过神来,“师姐,你回来了。” 陆可欣:?? 师姐? 这不就是旅游村的那个裁缝铺的老板娘吗? 自己的那幅上河图,还是去找她绣的呢! 陆可欣深怕温琴认出自己,立即站在了刘芸的身后。 要是让师傅知道,那幅图,是她找人绣的,她可就完蛋了。 她低着头,而温琴似乎没看见她,只是淡淡对刘芸嗯了一声。 两人明明是最亲近的同门师姐妹。 可看起来,关系并不热络。 这就不免会让人多想了。 主持人又重复了一遍刚才的问题,“温老师,能跟我们说说吗?大家都很想知道,您这些年都去做什么了?” 温琴不悦道,“我还能做什么,无非就是去过我自己的生活了,这些年没做什么多了不起的事,唯一让我觉得骄傲的就是收了陈妙这个好徒弟。” 温琴说着,看了眼陈妙,“是我让她不要说出我的名字的,因为我不想曝光在大家面前,但没想到,竟然有人怀疑她的绣法是偷师学来的,那我就不得不站出来了。” 温琴这番话,明显是为自己徒弟说话。 那几位评委老师和刘芸,脸色都很难堪。 其中一人就缓和气氛的说道,“我们也并不知道陈妙是您的徒弟,只是不希望出现品行不佳的选手,这才严谨了一些,还请温老师谅解。” 主持人也打哈哈道,“是啊,比赛就是为了营造一个公平公正的环境,我们选出的新锐设计师,不仅要技能过关,人品也要优秀才行啊。” 温琴点头,表示理解,“那你们开始答辩吧,我在一旁看着。” 她就站在一旁,评委们也不好再说些为难陈妙的问题。 至于刘芸,一时间变得很沉默。 于是,评委迅速打完分,开始按顺序,走到第六个选手那。 评委一走,阮小萌都松了口气。 她悄悄拽了下陈妙的衣袖,“妙妙姐,没想到你师傅这么厉害。” 陈妙沉默,是啊,她师傅竟然这么厉害。 陈妙只知道苏眉很厉害。 她也很喜欢苏眉的苏氏绣法。 可对于苏氏的那些事,她并不知晓,更不知道原来苏眉有两个徒弟。 外界只知道,苏眉的徒弟是刘芸,也会让她来继承苏氏绣法。 至于温琴,大概是因为消失太久了,很多人都已经忘记她的存在了。 陈妙看向一旁,发现温老师已经走了。 她本来以为,老师不告而别,这辈子不知道还能不能见面。 没想到老师看见她遇到困难,就亲自来帮她解决。 陈妙怕温老师又走了,她连一次当面说谢谢的机会都没有。 “萌萌,你帮我看一下,我出去一会。” 她说着,快步往外走。 跑出去,果然看见温琴准备上车离开了。 “温老师!” 第86章 第一名有什么后台 “温老师!”陈妙叫住她,急忙跑上前,“你又要走了吗?” 陈妙不知道这次见面,下次又是什么时候了。 温琴浅浅一笑,“还在比赛环节,你跑出来干什么,快回去。” “我怕……没机会当面跟你说谢谢。” 这次要不是老师亲自过来,她怕是也解决不了那些评委提出的质疑。 为此,陈妙心中满是感激。 温琴笑着,有些感慨,“你也不用跟我说谢谢,真要感谢,应该去感谢祎洲,要不是他,我也不会成为你的师傅。” 她这辈子,只打算在那小地方,过完平淡的一生。 压根不想再跟前程往事有任何牵扯了。 可心中难免又觉得可惜,自己的一身技艺,无法传给别人。 蒋祎洲的做法,既帮助了陈妙,也算是成全了温琴最后的心愿。 陈妙愣住,“祎洲?蒋祎洲?” 她惊讶,“温老师,你认识他?” “认识,你还记得自己是怎么找到我那的吗?估计就是那小子用那件旗袍把你引到我那,不过,他一直叮嘱我,别把这些告诉你,但我还是希望,你能做个明白人。” 温老师笑着,又道,“小蒋这孩子,对你的事是很上心的,他相信你有这个天赋,想帮你在这场比赛里拿到好的名次,就想尽办法的帮你,却又什么都不肯说。” “这次,我本来打算再换个地方居住,也不再关心你比赛的事,是他托我一定要看你比赛的直播。 我一看直播就按不住性子了,我是真没想到,你这孩子也太一根筋了,压根不懂变通。 我让你别说出我的名字,你还真守口如瓶,别人都那么怀疑你了,你也不说。” 她是真没想到陈妙会这么信守承诺。 虽然她跟陈妙提过,不要跟外人提起她的名字。 可这事,也并非绝对。 若是到了关键时候,就算真说出来了,她也不会责怪陈妙。 陈妙:“我答应你的,就要做到。” “很好,年轻人,守信是好事。”温琴满意,又催促,“快回去吧。” “那老师你,要去哪?我们还能见面吗?” 陈妙有些不舍。 虽然她跟着温老师的时间不长。 温琴这人,性格又寡淡。 可陈妙能感觉到,温老师内心是很火热的人。 只是不知为何,要突然离开。 温琴苦涩一笑,“会见面的。” 温琴走后,陈妙站在原地,久久没回过神。 她想着温老师那些话,心中仍是久久不能平复。 怎么可能会是蒋祎洲呢。 他故意带她和陈璇去的那家旗袍店,把那件旗袍送给她? 就是为了让她自己去找那旗袍的幕后制作人? 那这么看来,当初他跟她打赌,让她自己解决和陆可欣的官司,是不是也是为了让公司上层的领导能推荐陈妙一起去比赛? 他一直在给她铺路。 逼她面对陆可欣,又逼她跟陆可欣决裂。 他做的种种,看上去都特别遭人烦。 甚至是不给她后路。 逼得她只能往前走…… 他知道自己在服装公司的时间不长,还想方设法地把她那些设计做了预售发在网上,让她成了网上小有名气的设计师。 就如那天zx的杂志主编说的一样:哪家公司的老板不推自己的品牌,却把设计师拉出来溜一圈? 想起这些,再想起那日于助理送来的包子。 陈妙的心里涌入复杂的情愫。 她拿出手机,找出他的电话,迟疑了一会,还是鼓起勇气打过去。 她想要见他。 想要亲口问问他,到底为什么这么做? 他对她,不就是把她当成个替身吗? 不就是空闲时间的一种消遣吗? 可为何做的事情,却又让人误会。 电话接通了,陈妙听着男人的声音,突然有点紧张,“那个……你……你一会有空吗?” 她的心跳有点快。 也不是没打过电话,可这会儿却莫名其妙的紧张。 “怎么了?是比赛现场又出事了?”蒋祎洲急切的问。 “不是,我想见你,有话跟你说,就十几分钟的时间,行吗?”陈妙知道他工作忙,或许未必能抽出时间。 可她就是想在比赛结束后,马上见到他。 “行,我一会在公司等你。” 蒋祎洲挂了电话,看向正赶来的于助理。 于助理说,“行李已经托运了,蒋总,咱们走吧。” “你去办理一下改签,改成明天的。” “啊?” 蒋祎洲起身就要走,于助理有点着急,跑上来,“蒋总,您没跟我开玩笑吧?府城那边的人可等着你过去签约。” “你看我像开玩笑的?” 于助理:…… 确实不像! 只是,为什么啊! 突然就改了主意! 于助理叹气,只得跟上蒋祎洲的步子。 陈妙回到比赛现场时,阮小萌欣喜的指着后面的更衣室,“妙妙姐,咱们有模特了,主办方说,有备用的模特可以分给我们。” 阮小萌笑着,只要她不上台,就好了。 陈妙看她松了好大一口气的样子,也笑了,“萌萌,你身材好,长得也好,不比那些模特差,真不用自卑。” “真的吗?”阮小萌持怀疑态度。 她一直觉得自己很普通平凡。 所以,她也怕自己上台,坏事了。 陈妙拍拍她的肩,“自信点。” 此时,答辩环节走到了尾声。 紧接着,就是走秀。 每个选手的自家模特上台展示衣服。 不过,这就是个形式。 评委的打分已经在答辩时,就已经是定好了。 当主持人宣布得分情况时,陈妙得了第二名。 而当主持人念到第一名时,台下顿时一阵唏嘘。 第一名,竟然是平平无奇,在整个环节都激不起一点波澜的7号选手。 底下开始出现不服气的声音,【怎么回事啊,明显五号的陈妙设计的衣服好看多了。】 【就是啊,7号的设计那么普通,连我的都比不过,7号得第一,我真不服。】 【不会有什么后台吧。】 大家都在议论。 主持人选择无视,直接进入了颁奖环节。 阮小萌也愤愤不平。 可陈妙对自己的奖项比较满意。 她出了这么多状况,还能拿到第二,已经是难得了。 至于那名第一是怎么回事,陈妙也懒得去管人家的闲事。 当她拿着证书和奖杯去了后台,有人却来找她。 “陈妙。” 陈妙回头就看见刘芸站在身后。 刘芸看了眼四处,还有其他人在,“借一步说话。” 第87章 我们是真心相爱的 陈妙点头,跟着她去了偏僻点的地方,“刘老师,你找我,有事?” “你,你能不能把你师傅的联系方式给我?”刘芸问着。 陈妙沉默。 刚才她就看出来了。 温老师对刘芸的态度并不亲近。 估计是不想再联系的。 “不好意思,这个我还要问下温老师,看她是否愿意。” “你别误会,我找她,只是单纯想跟她再见一面,你不知道,我们十几年没见了,这些年我们也一直在找她……” 刘芸说着,眼眶微红,“尤其是我的师傅,她要是知道,师姐还在,会多高兴。” 陈妙有些动容,但仍旧坚持道,“师傅说,想过安静的生活,我想她既然选择不跟你们联系,也是有自己的原因,我就不能把她的联系方式告诉你,不过我可以帮你转告。” 刘芸见她油盐不进的,也只好作罢,挤出笑来,“好,那你帮我转告,让她务必见我一次。” 刘芸走后,陈妙也赶紧离开。 她要赶回公司去,去见蒋祎洲。 可她和阮小萌刚走到停车位,另一辆车的车门开了,江韵从车里走下来,“妙妙。” 阮小萌一愣,这还是她第一次这么近距离看见江韵呢。 蒋总这个传说中的女朋友,确实有几分钟姿色。 陈妙让阮小萌在车里等。 她则走到江韵面前,“有事?” 自礼服事件后,陈妙对江韵的态度就好不起来。 她知道,江韵压根就是故意的。 不过是仗着蒋祎洲愿意相信她罢了。 江韵从车里拿出鲜花和礼物,“我特意来看你们比赛的,但好可惜,没赶上,不过听说你得奖了。” 江韵笑着把花递给陈妙,“恭喜你呀。” “还有这个,是我替你小叔,送你的礼物。”江韵把一个礼盒递给她。 陈妙看着那礼盒,心里有轻微刺感。 “对了,媛媛呢?我也给她带了礼物。”江韵笑着询问。 陈妙垂下眼帘,“她先走了。” “哦,是吗,那我晚上再拿去家里给她好了,你晚上要回来吃饭吗?”江韵问着,语气自然的好似已经是她的小婶。 陈妙一时间有些怔愣,“回,哪?” “回家啊,哦,老宅,看我,说习惯了,都忘了你不住老宅。”江韵笑着,上前拉着陈妙,“今天晚上跨年啊,你不会是忘了吧?过了0点就是新年,多有意义的日子,你也回来吧。” “回来一起吃饭,人多才热闹。” 陈妙看着她那女主人的姿态,到底是没忍住,说了句,“江小姐和我小叔还没领证,就这么快把老宅当成家,不太好吧?” “这有什么,他家就是我家啊。” “那我小叔没告诉你,他一点也不喜欢老宅么?” 江韵:…… 江韵的脸色一变。 陈妙冷笑了一声,把手抽回,礼物退还给她,“礼物就算了,花我收下。” “我还有事,先走了。” 陈妙说着,就要离开,又听见江韵着急道,“你不用担心你妈妈的当家女主人位置被抢,而对我这么大的敌意,我跟你小叔是真心相爱的,我不看重这些。” 陈妙的手扣在门把上,一点点地收紧。 纤细的指关节,泛着用力过度的苍白。 而陈妙的脸色更白。 是啊,真心相爱,双向奔赴的人是他和江韵。 他们连孩子都有了,那一纸证书也很快就会有了。 那自己还去找他做什么呢? 她问了,又能如何呢? 江韵这些话,就像是一盆冷水,把陈妙给泼醒了。 她上了车,阮小萌见她脸色苍白,吓了一跳,“妙姐,你怎么了?” “是不是不舒服啊?那要不,我来开车?” 陈妙看向她眼睛里的自己,一副失魂落魄的样子,确实不适合开车。 “你来开吧,我有点不舒服。” 她坐到副驾驶。 阮小萌深吸一口气,双手握着方向盘,这才稳稳地上路。 一路上,陈妙都很沉默。 良久,她找回点精气神,听着广播电视台说起今日是跨年之夜,她便问阮小萌,“萌萌,晚上一起吃饭吧?你今天帮了我这么大的忙,我还没感谢你呢。” “能改到明天再吃吗?我妈大老远的来陪我过节呢。”阮小萌有些不好意思。 “没事,那就明天。” 陈妙说着,看向车窗外。 别人的妈妈都知道要陪孩子过节。 可她的母亲呢? 今天她让陈璇出了洋相,最后蒋媛媛还退赛了,估计蒋家上下都没有人会想看见陈妙的。 万家灯火,却没有一扇是等着她回去的。 陈妙想着,手机突然响了。 她心口一紧,以为是蒋祎洲打来的。 可拿出一看,是司冶。 陈妙接通,那头司冶很着急,“陈妙,我奶奶联系过你吗?她不见了,我到现在都找不到她。” 他的声音急切。 老太太身上有瘤,一旦引起心脏不适,那随时会没命。 司冶急的像热锅上的蚂蚁。 “你也别急,奶奶平时会去的地方都找了吗?” “都找了,医院和家里的监控也都看了,只看见她出门就再没回来过了。” “你在哪?我去找你吧。” 司冶报了地址,阮小萌看她着急,也就在路边下了车。 陈妙赶紧开车去跟司冶汇合。 两人在小区里找了良久,都没看见老人。 司冶有些慌了,“不行,我得跟我家人说下现在的情况。” 他走到一边去打电话,打算让司冶从京城那边动用点关系,让更多人去找老太太。 陈妙也帮着编辑信息,发到网上,甚至发到了妙不可言的账号上,呼吁大家帮忙留意下这个老人的行踪。 与此同时。 陆可欣心神不宁的在车上坐着,正在纠结要如何劝刘老师不要把那幅上河图送给苏大师。 万一苏大师看出来那是谁绣的。 那她岂不是就不好收场了? 陆可欣闹心。 这么巧合的事,怎么就给她遇上了。 正想着,刘芸走来,上了车。 陆可欣吞吞吐吐的,“老师,那个……” 话没说出口,刘芸电话就响了。 只见刘芸看着手机的来电显示,迟疑了须臾,才接通,“老师。” “你那个节目我看了,我问你,那人可真是小琴?” “是。” “那你赶紧带她回来见我啊!”老人的声音很激动。 刘芸眼中闪过复杂的情愫,“我已经问过她的联系方式,但她好像不太想跟我们见面。” “我不管,你必须带她回来见我!” 第88章 心爱的人 刘芸挂了电话,脸色微沉,很是不悦。 都这么多年了,师傅心里念着的到底还是师姐! 一旁的陆可欣见她脸色不佳,不太敢说话。 可一想到那副图万一被认出来,自己的下场会更糟。 “刘老师,那副上河图……您已经拿回去了吗?能不能给我,再修一下?好像有几处地方,不是很好。”陆可欣忐忑的说着。 说起上河图,刘芸的脸色好了一些,“那图我已经让人去裱起来了,不用再改,我觉得挺好的。” “可是……” “可欣,你这次做的很好,进步也很快,我很高兴,你也不必太紧张。” 刘芸笑着,拍了拍她的手,让她安心。 等老师收到这幅图,一定会很高兴。 届时,老师就能明白,这么多年,只有她还记得她老人家的生日。 至于温琴,即便是还活着,都没有想着老师。 这是多明显的对比,老师不会看不懂。 刘芸这么想着,心情好了很多。 可陆可欣内心却焦急。 “对了,你跟那个陈妙,是认识的,对吧?”刘芸突然问起。 “对。”陆可欣点头,怕老师看上陈妙,又道,“也不是很熟。” “你去找她,套出她师傅温琴的下落,最好是能拿到联系方式,找到那个人!”刘芸说着,委以重任的看着她,“能做到吗?” 陆可欣难以拒绝,点了点头,心里却打鼓。 找到温琴? 她可不能让师傅找到温琴。 找到温琴的话,那么,自己找人刺绣的事情可就败露了。 陆可欣没能从刘芸那拿回上河图,心里七上八下的。 她拿起手机,突然看见妙不可言的账号上发了一条寻人启事。 是林奶奶! 陈妙在帮司冶找人? 一想到陈妙并没有把自己的警告放在心里,反而还找机会接触司冶,陆可欣就气的牙都要咬碎了。 她坐立难安。 决不能让他们单独相处。 “老师,能不能放我在路边下车,我现在就去找陈妙问问。” 刘芸见她这么积极,当然同意了,当即就让司机把车靠边停。 陆可欣连忙赶去找司冶。 为了能跟他单独相处,她打电话时,开口就道,“司冶,我刚才看见一个人发的消息,说是看见奶奶在湖边,我带你去找吧。” “确定吗?” “应该能确定吧,咱们去找找看呗?” “好。” “那个……陈妙是不是跟你在一起?我不想见她……可以吗?”陆可欣忐忑的说着,司冶沉默了须臾,才答应。 陆可欣握着手机,心下窃喜。 而此时,在她发出的寻人启事下,有一个人发了评论,又发私信:【我好像在西郊的墓地看见这老太太。】 陆可欣皱眉,嘴里念着神经病,直接熄了屏,不予理睬。 谁管老太太真在哪。 她只是想要在这个时候,陪在司冶的身边罢了。 而此时,陈妙看向司冶,“你快去吧,别耽误了找奶奶,我也正好去其他地方找找,你那边要是确定找到了,就发信息给我。” 司冶有点愧疚,她是来帮他找奶奶的。 可他现在要丢下她…… “陈妙,我……” “行啦,别磨蹭,找奶奶要紧。”陈妙说着,催他离开。 其实陆可欣不提出那样的要求,她也不想跟陆可欣接触。 因为每一次的接触,都会把她心里的那点情分全都毁的一干二净。 陈妙是念陆可言兄妹的好的。 在她低谷期,是他们出现,拯救了她。 她也一度以为,陆可欣会是自己一辈子的好朋友。 可有些人,有些事,真的要等发生某些事之后,才能看得清对方的本质。 而曾经的美好,就会破碎不堪。 司冶走后,陈妙在小区里转了转,正好看见几个老人在下棋。 她琢磨着,奶奶在这住了这么久,应该也有朋友吧。 她赶紧上前询问,聊了几句还真有人抬起头来说,“你是林奶奶家的孩子吧?我上次看过你来这,她会不会是去看她女儿了呀。” 陈妙一愣,“女儿?” 一旁的老人也觉得这人说的有理,“肯定是的,老太太逢年过节的,就穿得可漂亮了,说是去看她女儿,至于她女儿在哪,我就不知道了。” 陈妙心里一涩。 林奶奶的女儿不是已经死了吗? 听司冶提过,林奶奶的女儿已经死了,只留下那一个孩子,还下落不明。 陈妙突然就想到了一个地方! 西郊墓地! 她赶紧前去。 此时已临近天黑,远处的天际还压下一朵朵乌云,变了天,起了风。 陈妙只能抓紧时间找。 她喊着林奶奶,找到半山的位置,终于看见了老太太就坐在墓碑旁边。 而那墓碑前,摆着许多吃食。 林奶奶穿的红色的衣服,絮絮叨叨的自言自语。 陈妙走近,就听见老太太自言自语的说了句:“妈妈很快就能来陪你了。” 她鼻子一酸,上前蹲在林奶奶面前,“奶奶。” 林奶奶的眼神这才有了焦距,“妙妙,怎么是你。” “我来找你啊,司冶以为你不见了,都急坏了。”陈妙见变天了,说不定马上会下雨,赶紧搀扶她起来,“我们回去吧。” “可是我还有很多话没跟她说呢。” 陈妙往旁边的墓碑一看,墓碑上的女人黑白照,让她有一种说不出的熟悉感。 那种感觉,就好像在哪里见过此人。 “今天跨年,我想多陪陪她。” 老太太说着,叹了口气,“遗憾的是,我今年又没能把那孩子带来。” 陈妙看着奶奶眼中的失落,心里有点酸酸的。 她笑着安慰,“咱们还有时间呀,以前是你自己找,以后我帮你找,肯定能很快就找到了。” 老太太眼睛一亮,“真的吗?” “嗯嗯,只要你健健康康的,就一定还有机会。”陈妙也不敢直接说手术的事,只能委婉表达。 老太太若有所思,点了点头,“好,咱们回去。” 陈妙扶着奶奶下山,刚上车,发现车子的电量不足五十公里,已经发出警报声。 这附近又没有可以充电的地方。 她准备打电话给保险救援,对着智能语音说:帮我打电话给保险公司。 智能小美回答:好哒,现在就打给你心爱的人。 陈妙:?? 第89章 你怎么知道我不会丢下一切来找你 什么鬼。 心爱的人? 屏幕显示正在拨通电话,陈妙一看对方电话号码,还是蒋祎洲的! 她一怔,急忙用手点屏幕,想要挂断,可无论她怎么点,屏幕都没反应,直到,他的声音响起:“喂。” 陈妙:…… 这是什么无语事件! 又是哪位给她设置的心爱的人号码? “喂?”蒋祎洲的声音再次响起。 陈妙尴尬极了,“额,是我。” “我知道,你到哪了?” 陈妙听着,想他难道是还在等她? “我,我现在过不去。” “那你在哪?” “妙妙,你心爱的人怎么是你小叔呢?”林奶奶突然发出疑问。 陈妙尴尬! 而蒋祎洲:“嗯?” 他的语调拖得很长。 就像是没听见。 又像是带了点笑意,在故意逗她。 陈妙耳根都发热。 而此时,电话突然中断,智能小美说:再见主人,我期待下次与您见面。 说完,屏幕一黑,车也熄火了。 陈妙:…… 这是彻底没电了! 惊人的是,她手机也没电了。 她赶紧回头看奶奶,“奶奶,你带手机了吗?” “没有。” 陈妙挫败的叹口气,“那我们先下车,去这的工作站先待一会,我充会电再想办法回去吧。” 趁着现在还没下雨,陈妙赶紧带着奶奶去墓地的工作点。 幸好这的墓地比较正规,还设有工作点。 还有值班的人。 陈妙和林奶奶刚走到屋檐下,就噼里啪啦的下起大雨来。 那值班的人见了她们,也惊讶,“你们怎么还没走,这一会要下大雨,可走不了的。” “你们有所不知,这边的路靠山,下大雨会有泥石流的风险,晚上是要封路的,天气预报说,晚上降温,还有暴雨呢。” 值班的人以为林奶奶是陈妙带来的,多少有点责怪,“你说你这孩子,带老人来,这么晚都不回去,晚上可咋整?” 他们这,也没地方睡。 也没多余的衣服可给老人御寒。 林奶奶不悦,“是我自己要来的,你别骂我孙媳妇。” 陈妙:?? 她咋就成孙媳妇了? 她也懒得再解释,问值班人借充电器,可对方的充电器与她的不匹配。 她只能打个救援电话,然后干等着。 海城的天气,总是说变就变。 白天还挺暖和的,这夜晚,随着这场大雨,冷空气说来就来,骤然之间就降了七八度。 陈妙怕奶奶冻着,心里也很焦急。 可救援队,迟迟不来。 等了许久,终于看到有车灯扫过来。 陈妙欣喜,起身走到外面,就看见一辆越野车,蒋祎洲推门而下。 他是自己来的! 他撑着一把黑色的伞,在微弱的灯光下,那白皙的脸色添了几分冷意。 狂风暴雨下,男人持着伞,走到她面前。 陈妙愣着。 她心里涌入复杂的情愫。 她是真没想过,他会来的。 江韵说,他今晚要回蒋家,跟他们一起跨年。 所以她刚才借到了值班人的电话,她迟疑了一下,最终没打给他。 她想着,总要自己面对的。 以后在没有他的日子,她都要学会坚强,独立。 可他还是来了。 她心里暖暖的,酸酸的。 可这人,脸色很臭。 他板着脸,“让我在公司等你,你就跑去帮那姓司的找奶奶?” “这么大的人了,出门也不看天气预报?全城的人都知道今天要降温,你就穿这?”他说着,看了眼她身上单薄的线衣。 蒋祎洲说着,把伞收起的同时,把身上的西装脱下来给她,包住她的身体。 又摸了下她的额头,确认她没生病。 当身上的暖意,与他手上的冰凉一起涌向她。 陈妙才回过神。 她喃喃道,“我……没看天气预报的习惯。” “那你也没求救的习惯?车没电了,不会说?困在这,不会找我?” “也不能总找你吧,万一你,走不开呢。”她心里酸酸的。 要是他已经陪在江韵身边,还能走得开吗? “你不试试,怎么知道?” 男人的眼中有些炙热。 那种眼神,会让你有一种错觉,感觉他真的会为了你,放下所有的一切,远赴而来。 陈妙看着他,突然想起了车上那个设置:心爱的人。 她一想起那个,耳根就有点发热。 不会是他设置的吧? 值班人瞅着他们,突然喊了句,“你就是老太太的孙子吧?赶紧带着你家老太太和你老婆下山去,再晚点,可就真走不了了。” 陈妙尴尬。 值班人又道,“你老婆这么漂亮,你也放心让她自己走夜路。” 蒋祎洲也不反驳,竟还配合的说了句:“她漂亮吗?” 陈妙:…… 值班人:“这还不漂亮啊?我怎么感觉你小子是故意搁我这炫耀呢。” 陈妙赶紧去里面喊奶奶出来。 她的那辆电车只能先放在这。 回去的路上,林奶奶一上车就睡着了。 陈妙有点不放心,好几次回头看她。 “对他奶奶,这么上心?”蒋祎洲问着,皱了下眉。 陈妙见他脸色微沉,“林奶奶挺可怜的,她心脏长了个瘤子,很危险,但她一直不肯去做手术,怕自己下不了手术台,再也见不到外孙。” 蒋祎洲握着方向盘的手微紧了下。 “林奶奶对我也挺好,我只是不希望她出事。”她淡淡说着,像在解释。 蒋祎洲沉默,而此时,他手机响了。 他拿出一看,是江韵打来的。 陈妙也看见来电显示了。 她心下微沉,大概是江韵还在等着他回去跨年吧。 现在已经晚上九点了。 要是赶回去,应该也来得及。 “你要是着急回去陪她跨年,就到市里,找个地方停车吧,我再送奶奶回去就行了。”陈妙挤出淡笑,一副云淡风轻的样子。 “你手机都没电,怎么打车?” “我身上有现金,可以的。” “真可以?” “嗯。” “好。”他应了声。 陈妙听着,他那个好,就像石头一样压着她心里。 她赶紧看向车窗外,免得被他看见她的情绪。 他果然是想要去陪江韵跨年的。 陈妙扣着手心,让痛觉提醒自己清醒点。 一路上,两人都没说话。 陈妙靠着窗边,一不小心就睡着了。 也不知道睡了多久,她猛地醒来,发现车子停下了,车里却只有她一人。 第90章 希望小叔的钱都变成我的 车里只有她一个人。 奶奶也不见踪影。 陈妙愣着。 而此时,突然彭的一声。 就在车前方的天空突然绽放开一朵巨大的烟花。 流光四溢,美不胜收,把整个夜空都照亮了。 那一朵朵绽放的烟花,也照亮了放烟花的人。 隔着车的挡风玻璃,陈妙清晰的看见,蒋祎洲就站在车前,又点了一个烟花。 而此时,时钟走向了零点。 她微愣,怔怔的看他半响,才下车。 海风呼啸,迎面而来就是夹杂着烟火气的海风。 陈妙的头发也被吹得飘散起来。 此时已经停雨了,可那一股股海风里混着冷空气,吹得人直打哆嗦,他却还穿着那单薄的黑色衬衣,眉眼微弯,在烟花的余光里,竟也显得多了几分温柔。 陈妙心头一动,多年后再记起这一幕,也很难让人相信,他真的从未爱过她。 她走上前,“奶奶呢?” “姓司的接走了。” “那,你怎么还没走?” “某人在车里睡得像只小猪。”他嘴角一弯,“我怎么走?” 陈妙不悦。 这话说的,好像是她害得他没回去跨年一样。 陈妙心里闷闷,“那你也可以叫我起来啊。” “叫不动。” 蒋祎洲浅笑着。 陈妙看他笑,生气道,“那我走了,你赶紧回去吧。” 刚一转身,就被他拉住。 他将她拉到他身前站着,直接塞了个烟花筒在她手里,一边说一边点燃,“长大一岁了,还这么小气。” “谁小气了。” “我。” 他笑着,随着那烟花筒彭的一声,陈妙险些没能握住。 而他赶紧握住她的手,将她手抬高,让烟花可以冲着天上放。 那绚烂的烟花吸引了陈妙的注意。 她既害怕,又欣喜。 等她放完烟花,她才想起一件事,“今年不是禁止放烟花吗?” 她话音一落,就听见远处有警车声了。 而他笑的特坏,好似一点也不怕被帽子叔叔抓去教育,还冲她挑眉,看了眼她手里的烟花筒,“这不是你放的么?” “你……” 陈妙噎着,好气! 而他看她被气得鼓鼓的脸,眼中笑意更深。 “蒋祎洲,你这人坏透了!”她说着,就丢了烟花筒想跑。 但见他还杵着那不动,而警车声越来越近,她急忙返回去抓着他跑。 “跑啊,傻站着干什么。” 她拉着他逃跑。 这一路跑了十几分钟。 两人越过小道,离开沙滩,来到附近的公园,陈妙才气喘吁吁的松了手。 她累的弯下腰哈气,“你都知道不能放烟花,还故意让我放,想害我是不是。” 她瞅他一眼,见他还在笑,气不打一处来,“刚才就该把你丢在那。” “舍得么?”他笑着,往地上的草坪一坐,随意极了。 陈妙看着他后脑勺,真不知道他到底想干什么。 这人平时在工作中挺严谨苛刻的。 可这会儿,身上却有种莫名的松弛感。 陈妙看不懂他。 她也挨着坐下。 可她刚坐下,这人就倒过来,把头枕在她的腿上! 那动作自然又快速,就像是早就等着她坐下来。 陈妙推他,可他哎呦一声,闭着眼,“不舒服,让我休息会。” 她赶紧止住动作,见他脸色是不太好,这才想起他心脏的毛病是不能剧烈运动的,尤其是跑步这类。 陈妙紧张,“心脏不舒服吗?” “要不要去医院?” “蒋祎洲?你还好吗?” 见他不回应,她更担心了,用手轻推了下他,却被他突然握住手腕,而他另一手,一把按住她后脑勺,将她按了下来。 在她还没来得及反应,唇就贴在他嘴唇上。 男人趁机加深这个吻,轻而易举的就撬开她的唇,更深入。 等陈妙回过神,推开他,他却弯起嘴角,“感受到了?我不仅没事,还能背着你再跑几圈。” 陈妙:…… 这人是想用这吻告诉她,他不仅没事,还能对她做点别的。 她推开他的手,“吹吧你。” 瞧他那微白的脸色,她还真是有点不放心。 “那再试试?” “不要!”她瞪他,“正经点。” “好,那你许个愿。”他也收起笑意,认真看她。 “为什么要许愿?” “新年愿望。” 陈妙迟疑,“算了,不想许。” 从爸爸走后,她就再也不许愿了。 老天爷根本就听不到她的哀求。 她想要爸爸好起来…… 她想要爸爸别离开。 她想要那年生日,能一家三口一起过。 可她每年的愿望,都不会实现。 这个世界上,唯一能完成她心愿的男人已经不在了。 她小时候想要的玩具,蛋糕,小裙子,爸爸都能完成她的心愿。 可后来…… 她每一次的愿望都只会落空。 “许一个,我帮你实现。”他催促。 陈妙心头一涩。 她看向他,心里酸溜溜的,“你帮我?” “嗯。” 陈妙扬起嘴角,故意说出来,“那好吧,那就希望我小叔的钱全变成我的。” “你这丫头,挺贪心。” “不是你让我许的愿。”她也笑起来。 蒋祎洲看她笑的开心绚烂,又忍不住拉下她,亲了一下。 陈妙次次都被他突然袭击的动作搞得头脑发晕。 这人说亲就亲,一点征兆都没! 而且,这一次,她想推开,他却不松手。 他的手有力的按着她后颈,鼻尖轻轻蹭了下她的,蹭的她心跳都乱了,大脑也一片空白,只听见他好似说了句:“开房吗?” 陈妙的心跳猛地漏掉一拍。 她从不知有人随便一句话,就可以起到让人浑身虚软如过电的反应。 那一刻,看着他深邃的眸子,她说不迷失是假的。 尤其是,他又凑近问了句,“要不要?” 陈妙赶紧稳住心神,不被这妖孽迷惑,“不要!” “撒谎。” “蒋祎洲,我求你做个人吧。” “做人多没意思,禽兽才自在。” “……” 她说不过他,就赶紧借口腿麻,将他推开。 可等她站起来,这人也起身拉着她就走。 他走的很急,脚步很大,手心炙热。 而她的心跳也越来越快。 他这是要带她去哪? 第91章 他们的事被人曝光了 陈妙有点紧张,停下脚步,“你要带我去哪?” “去拿车,送你回去。”他说着,见她浑身紧绷的样子,又笑道,“你以为我要带你去哪?酒店?” “还是,你想去?” 这人又倒打一耙! 陈妙尴尬的清咳一声,“我才没有!” 她说着,甩开他的手,往前走。 蒋祎洲看着她背影,弯起了嘴角。 他们回到车边,警察已经走远了。 但车上还是贴了罚单。 陈妙在上车前,忽然看见个熟悉的人影走过。 等她想再看清楚点,那人已经上了不远处的那辆车。 那不是设计师比赛得了第一名的7号参赛选手吗? 陈妙隐约记得,对方好像叫卢珊珊? 她这么晚也来这做什么? 看着卢珊珊上了一辆劳斯莱斯的豪车,豪车开远了,陈妙被蒋祎洲喊了一声,才回过神来。 蒋祎洲看向她,“怎么了?心不在焉的,没去酒店,不高兴了?” 陈妙白他一眼,“我哪有不高兴了。” 他扬起嘴角,单手开车,手机又开始震动。 蒋祎洲没接,可陈妙知道,那电话肯定是江韵打来的。 他估计是要赶着回去跟江韵解释吧? 所以,他也没想过真带她去酒店,就是逗她。 陈妙心里闷闷的。 她不知道为什么有一种,在跟蒋祎洲偷晴的感觉。 这种感觉,让人心里特别的不舒服。 以前他们的关系不能公开,但他身边没有其他女人,她至少能自我欺人的觉得,她还算是个正牌女友。 可现在,有了江韵的存在。 那她陈妙算什么呢? 她可不就成了人人喊打的小三吗? 想到这些,她心里就格外不舒服,以至于一路上,蒋祎洲问了几个问题,她也没兴趣回答,简单嗯了几声,装作很困的样子。 更是等他的车一到小区,蒋祎洲话都没说完,她就挥手走了。 蒋祎洲无奈,看着她走远才道,“还真是固执。” 看来天逸一城那房子,她是暂时不会搬过去了。 他本来想建议她还是搬过去住。 至少条件好点。 可她,压根就不给他开口的机会。 蒋祎洲看着她上楼了才离开。 而此时,陈妙回到家,去拉窗帘,就看见他一边拨打电话一边上车。 上车后,他也坐在车里,说了好久的电话。 他在跟江韵解释吗? 她很好奇,他会怎么解释这一晚上的消失? 工作忙? 陈妙想着,心里就很堵。 她开了些窗,让冷风吹的自己清醒下来。 这一晚上,她手机里其实涌出很多许久未联系的人,给她发来的恭喜。 因为比赛是直播形式的,在网上的反响很大。 话题一直被推到最火热的位置。 而陈妙这个第二名,虽然没拿到冠军,却得到了很多网友的关注。 大家好似很喜欢她,也很喜欢她的设计。 一夜之间,妙不可言的账号又涨了很多的粉丝。 陈妙翻看信息时,看见司冶的信息:「陈妙,谢谢你帮我找到奶奶,等你有时间了,回个信息给我。」 陈妙看了眼此时时间,已经很晚了,便也没回复。 第二天醒来。 陈妙没想到会看见蒋伟明的来电。 她迟疑了很久,等到对方打了第二个,她才接通。 蒋伟明沉默了一会,才道,“妙妙,今天元旦,回来吃饭吧,你昨天得了奖,叔叔给你准备了礼物。” 陈妙想着陈璇昨日做的事情,就下意识的想拒绝,“我……” “你妈那么做是不对,但她也是为了你,她不是护着媛媛不帮你,而是怕你赢了,爷爷会对你有偏见,你在家里会难做。” “你妈在家里,总是顾虑太多,这点也是我忽略了,做得不够。” “她昨天回来就哭,到现在都没吃饭,你回来看看吧?” 蒋伟明的一番话,让陈妙那些拒绝的话全都梗在了喉咙里。 她迟疑了一会,才答应下来。 中午,回蒋家吃饭。 陈妙就知道,这顿饭不好吃。 她得了奖,蒋媛媛退赛了,且还是因为陈璇做的事。 老爷子肯定是不会给她们母女什么好脸色的。 但,许是蒋伟明做过了老爷子的思想工作。 陈妙回到蒋家时,老爷子只是板着张脸,不说话,也没对陈妙说什么阴阳怪气的话。 吃饭的时候,蒋媛媛才下楼来。 一如往常,蒋媛媛搀扶着老爷子,坐在他们的位置上。 陈璇哪里敢让人等她吃饭,早早也下来了,在帮着家里的保姆一起上菜。 陈妙看着她那小心翼翼的样子,心里也很难受。 刚来蒋家时,她就跟妈妈提过,等将来她赚钱了,带她离开,行不行。 可陈璇笑着说:傻丫头,这就是我们的家啊,还去哪? 陈璇在这个家里,要看蒋老爷子的脸色,要努力讨好蒋媛媛,偶尔还会听到下人们对她的嘲讽,以及黎秘书直截了当的不尊敬。 好在,蒋伟明对她还不错,还算比较在意她的。 陈妙坐下。 要吃饭时,蒋祎洲也回来了。 佣人赶紧去准备碗筷。 他落座时,见她也在,还有些诧异。 陈妙赶紧避开视线,垂下眼。 蒋伟明今天心情不错,“祎洲,今天过节,喝一杯?” “爸,小叔不能喝酒。”蒋媛媛提醒。 蒋伟明恍然过来,“对,我都忘了,那就以茶代酒吧,这次南非那边的收购很成功,提前恭喜你了。” 提起这收购,老爷子夹菜的动作一顿,“收购?公司什么时候有这种决策?我怎么不知道?” 蒋老爷子虽然在家不管事,可公司大事,仍旧是要汇报于他。 蒋伟明笑着,“那估计是,祎洲还没来得及汇报,对吧?” 蒋祎洲的眼底掠过漠然,面对老爷子不悦的质问,只好说,“这次是我个人名义创建的公司去收购的,因为一些操作,如果以蒋氏去跟他们接触,很难拿到合适的价格。” “我怎么听着,你有点想要单干的意思?”老爷子不悦了。 气氛一下变得很僵。 陈妙担心地看了眼蒋祎洲。 估计今天也是蒋伟明,给他准备的鸿门宴吧。 “蒋爷爷,小叔只是……”陈妙忍不住想开口。 “你闭嘴。”老爷子沉下脸,“这里有你说话的份吗?” 陈璇也赶紧拉了拉她,让她别多管闲事。 蒋媛媛赶紧给老人倒了杯茶,“爷爷,吃饭呢,不说这些吧,等一会再让小叔给你解释呗。” 老人这才缓和了些脸色,拍了拍蒋媛媛的手,“好,吃饭。” 老爷子拿起筷子,又吃了一口。 可此时,陈妙的手机嗡嗡震动。 陈璇的手机也在响。 陈妙赶紧按断,阮小萌又打,紧接着发信息来:妙妙姐,你在哪,出事了! 陈妙刚看完信息,就看见黎秘书快步从外走来,俯下身,在蒋老爷子耳边说了什么,老爷子的脸色瞬间变得阴鸷。 而于此同时,陈璇的手一抖,手机掉在桌子上砸了碗,发出一声巨响。 陈璇满脸苍白。 陈妙不解,下一秒又看见阮小萌推送过来的新闻:【新锐设计师亚军陈妙夜会神秘男人。】 第92章 我今天就要打她,谁敢拦 啪的一声。 蒋老爷子把筷子重重放在餐桌上,脸色很是难堪,“你可真是让我们蒋家出名了!我这大半辈子的名声都被你毁了。” 老爷子这么一说,桌子上的人都沉默。 尤其是陈璇,觉得自己头都抬不起,揪着拳头,忐忑不已。 “你还不交代清楚?”蒋老爷子见陈妙沉默不语,更是气不打一处来。 陈妙蹙眉,“蒋爷爷,这是我自己的事。” “胡闹!” 老爷子一拍桌子,好大的气,吓得蒋媛媛脸色都变了。 “你的事?你以为那些媒体会对你一个小小设计师感兴趣?他们想要深挖的是蒋家的丑闻!除非你带着你妈妈,从这个家里滚出去!” 老爷子这么一说,陈璇也慌了,“爸,你消消气,这事一定有误会。” “什么误会?人家都拍到照片了,你女儿三更半夜的在海边跟已婚男人亲热!脸都不要了!是你没长眼睛,还是觉得我好糊弄?” “我不是这个意思。” 老爷子又看向陈妙,“那男人到底是谁?是不是你们比赛方的人?你这个第二名,该不会是……” “爸!”蒋祎洲突然开口。 陈妙下意识的看向他。 她心里一动。 他想做什么? 大家也都看向蒋祎洲,见他如此大的反应。 蒋祎洲沉着脸,“这事,交给我处理吧。” “你要怎么处理?现在最好的处理方式就是让她说出实情!” 只有掌握那男的真实身份,他们才不会被动的被人挨打! 才能找到解决危机的办法! 蒋老爷子看向陈妙,“你说不说?” 陈妙依旧沉默。 老爷子怒火中烧,“黎秘书,把我书房的戒尺拿出来!” 陈妙:…… 要打她? “爸!”陈璇也慌了。 这是要动家法吗? 她看向蒋伟明,蒋伟明也赶紧开口,“爸,妙妙这么大了,况且她……” “她怎么了?你是想说,她不姓蒋,我没资格打她是吗? 我今天还就偏打不可,我看谁敢拦我! 只要她吃我蒋家的饭,名义上是你继女,那我就有资格管教她!” 黎秘书动作很快,从书房取出戒尺,老人拿着戒尺就冲陈妙去,“我再问你,那人到底是谁!” 陈璇催促,“你快说啊!” 要是正常男女朋友,说出来不就行了吗? 可陈妙打死不说,就显得事情很可疑。 蒋伟明和蒋媛媛都想要阻拦,可老爷子还是拿着戒尺,指着陈妙,脸色铁青的,“我今天就替你妈,好好管教你!” 老人说着,便抬手打了下去。 可戒尺没挨着陈妙,却被蒋祎洲握住了。 蒋老爷子气得浑身发抖,“你要干什么。你也要造反,是吗!” 蒋祎洲:“爸,你这么解决问题不行。” “闪开!” 陈妙也咬了咬牙,“小叔不必替我挡着!” 她推开蒋祎洲,往前一步,就走到老爷子面前,“您打!” 打吧,这一尺子打下来,她以后就可以不用再回来演戏了。 她目光直直,没有半分悔意和惧怕。 蒋老爷子愣了一下,手上动作都抖了下。 蒋祎洲要将她拉开,她却固执的站在那,“陈妙!” 陈妙固执,眼中一抹冷意,“蒋爷爷不是要打吗?打吧,今天你怎么打我,我都受着,就当我还你蒋家了,等我出这个门,您就没机会了。” “你……”老爷子气的发抖,又骂陈璇,“看看你教出的什么好女儿!” 蒋媛媛也急,“陈妙,你能不能少说几句。” 话音一落,突然啪的一耳光。 大家都错愕的看向陈璇,没想到她会突然上前,给了陈妙一耳光! 而且,这一耳光不够,还要再打! 蒋伟明赶紧上前拉住她,“你干什么!” “放开我,我今天打死她算了!”陈璇红着眼,恨不得要把陈妙打死。 她挣开蒋伟明,又冲到陈妙面前,“我养你长大,你就是这么回报我的是吗?做错事,还要跟长辈顶嘴!” “我要你这样的女儿干什么?你吃人家蒋家的,工作学校全都是蒋家给你提供的,你怎么好意思说出这些话! 早知道你是这样的白眼狼,我就不该带着你。” 她说着,又想动手。 蒋祎洲赶紧将陈妙拉开! 陈妙的脸上浮着红手印,热热疼疼的肿起来,心里也刺刺的疼。 她听着陈璇的数落,看着她恨不得要冲上来撕碎她的样子,心里也满是委屈和嘲讽。 若不是为了陈璇的体面,这个家她早不想回了。 她不想当蒋爷爷口中那个吃蒋家的,喝蒋家的废物。 可她的母亲,需要她这么做。 需要她微笑,感恩戴德的接受这一切! 才能显得她乖巧,懂事。 如今,她做的那些退让,反而成了不要脸的赖在蒋家! 成了一个不懂得感恩的白眼狼! 陈妙那瞬间好像明白了,陈璇要的是好控制的女儿。 至于她忍受的一切,对陈璇而言,根本就是不值一提! 蒋伟明把陈璇拉开,让她别再闹了。 而此时,蒋媛媛大叫了一声,“你们别吵了,爷爷不舒服!” 她搀扶着老人坐下,“爷爷,你消消气。” “李婶,赶紧叫陆医生过来。”蒋媛媛焦急说着。 蒋伟明也赶紧走去。“爸,你还好吗,要不要去医院。” 老人捂着心口,面色泛白,“让她给我滚,我不想再看见她。” “爸,妙妙还是个孩子啊,您……” “让她滚!” 陈妙红着眼,不再停留,拿上自己的东西就走。 她没有去公司,也没有回家,而是打车来到那栋老房子。 看着眼前这熟悉的地方,陈妙会想起很多小时候的事。 她还记得,爸爸把这房子卖了后,陈璇跟他大吵一架,把家里的锅碗盆全都砸烂了。 爸爸捂着她的耳朵,把她带到阳台去,反而告诉她:妙妙,你妈妈是个可怜的女人,跟着我这样的人,吃了不少苦,你要体谅她,长大以后要对她好,知道吗? 后来,妈妈再婚了。 带着她去到蒋家,每次蒋叔给她带的礼物,她必须表现高兴的收下。 因为她任何的拒绝,都会让陈璇难堪。 第93章 让你小叔站出来为你澄清 每年,过年的时候,蒋爷爷要给红包,蒋媛媛都要主动去给老人行礼问好。 陈璇就推着陈妙也去。 哪怕她说过很多次,自己不想要这个红包。 可陈璇还是对她说:乖,听话,懂事点,给爷爷行礼问好。 当她从蒋老爷子手里收过那红包时,陈妙感受到的只有嫌弃。 那种感觉,恐怕叫花子都比她好些。 叫花子或许都能得到真诚的同情,可她得到的只有满满的嫌弃。 再后来,毕业了要工作。 陈妙当时想去另一家公司的。 可蒋祎洲提出,让她进蒋氏。 蒋爷爷当时默认了。 陈璇就赶紧让她跟爷爷道谢。 为此,还让陈妙为爷爷买一件礼物。 陈妙给老人买了件衣服,却被老爷子丢给了家里的司机。 这一切,陈妙也只能忍着。 她所有装出来的乖巧,也只是想要换母亲在蒋家能过的好点。 可今天,妈妈却那样痛骂她不懂感恩,是白眼狼。 所有人都觉得,她陈妙能有今天,都是蒋家给的。 没有蒋家,她一无是处。 可真的是这样吗? 陈妙捏紧了拳头,当下做了个决定。 她要辞职! 让那些所谓的‘好’,都见鬼去吧! 陈妙坐了很久,手机也关机了。 等她回到自己的住处,刚到小区门口,就被蜂拥而上的记者团团围住了。 那些摄影机对着她。 记者刁钻的问题都抛过来。 “陈小姐,你跟主办方刘总是什么关系?” “你真的是他小三吗?” “据可靠消息,你参加这次比赛,就是有后台的,你的后台就是刘总吗?” “你难道不知道刘明扬有老婆吗?还是你明明知道对方已婚,却知三当三?” 记者的问题,把陈妙都问懵了。 什么刘总? 她不解,“我不认识什么刘总。” 她的否认,在大家看来,更可笑! “你们的事情都被拍到了,你还要否认吗?” 一女记者愤愤不平道,“陈妙,你年纪轻轻不自己奋斗,就想着傍老板上位,你的亚军也是这么拿来的吗?” “你也是女人,为什么要这么伤害一个家庭主妇?你良心过得去吗?” 字字尖锐的话,让陈妙连反驳的机会都没有。 而此时,有人突然说了句,“那是刘明洋的老婆吗?她是来找陈妙算账的吧!” 那些记者,特配合的让出一条道。 只见,那女人下了车,就冲陈妙走来,上前就要一巴掌甩来。 可这一巴掌,被陈妙灵活的抬手挡住!甚至把杨太太的手甩开。 记者更是疯狂抓拍! 这小三太猖狂了! 竟然还敢打正妻! 陈妙觉得莫名其妙的,“杨太太,我跟你先生并不认识!” “你这贱人,少跟我在这装!我今天就要打得你露出原型,让你还敢再在外面偷男人!” 女人发了疯一样的,又要上前扭打。 她根本就不给陈妙任何解释的机会。 甚至拽着陈妙不松手,而一旁的记者看着一切,却没有一人阻止。 陈妙根本就招架不住这人的蛮力,衣服都要被撕烂。 就在她以为今天这事没法解决时,有人疾步上前,一把将两人分开,更是将陈妙拽到身后去。 而那杨太太一不小心就跌坐在地。 见陈妙有了帮手,立马哭闹嘶喊,“贱人,你偷我男人,还找帮手打我!” “这还有没有天理了,小三还找人来打我!” 司冶板着脸,“杨太太,事情还没弄清楚前,我劝你别乱说话!” 他说着,看向一旁的记者,“还有你们!恶意诽谤造谣一个女生的名声,想好后果了吗!” 一记者不服,“我们这是如实报道!” “如实?就凭网上那模糊不清的照片?就认为她是小三?警察都不敢这么断案!” 许是他脸色冷厉,气场也吓人,在场的人瞬间沉默了。 司冶把自己外套脱下来,披在陈妙身上,“我们走。” 陈妙看了眼还坐在地上的杨太太,上前一步,“杨太太,我跟您先生真不认识,若你下次再这样攻击我,我们法庭见。” 她一字一句的说得清楚,让人不免怀疑,难道,那小三真不是她? 司冶陪着陈妙进了小区,回了她的住处。 她把衣服换了,整理了下被揪乱的头发,出来客厅,见司冶正在打电话,“对,帮我买些药过来,尽量快点。” 陈妙心怀感激,今天要不是他,她自己还真不知道怎么办好。 那么多人围着,不给她跑的机会。 就等着看那杨太太扒她衣服,让她出丑,最好是还能把她打得不成样。 有时候,人心还真是冷漠。 她明明没得罪任何人,那些人却莫名其妙的希望她死。 陈妙道了谢,又问,“你来找我,是有事吗?奶奶怎么样了?” 司冶看着她,答非所问,“昨天你明明是跟你小叔在一起,为什么不告诉那些记者呢?” 他疑惑。 只要她说出这个,不就澄清了吗? 陈妙垂下眼,躲开他的视线,“这种事,越描越黑。” “那你不解释清楚也不行,我觉得,你还是要让你小叔站出来,为你澄清,或者我帮你?昨天我去接奶奶的时候,你明明还跟他在一起。” 司冶愿意帮这个忙。 名声对一个女孩子多重要啊。 “算了,这件事我自己会处理的。”陈妙婉拒他的帮忙。 至于让蒋祎洲出来澄清。 可能吗? 他们现在还不知道,狗仔到底拍了多少照片。 现在网上放出来的照片,其中有一张就是她跟蒋祎洲在草坪接吻。 照片很模糊。 看不清蒋祎洲,但看得清陈妙。 而且,中午这件事爆出来的时候,大家还不清楚这男的是谁。 也只过了几个小时,记者就明确把那神秘已婚男子的肩头指向了刘明洋。 就好像是在被人刻意的引导…… 陈妙觉得事情没有那么简单。 而且,如果让蒋祎洲出来澄清,或者让人知道,她昨天是跟小叔在一起,那这新闻就更炸裂了! 那等于是,她和蒋祎洲的事情都瞒不住了。 一个小三的骂名就够她受了,若是还被人挖出她跟蒋祎洲的事,她还能在海城待下去吗? 第94章 是她勾引我的 陈妙知道,司冶也是好心。 可她昨晚和蒋祎洲在一起这事,还真是不能让人知道。 陈妙看向他,“有个忙,还希望你能帮我一下。” “你说,只要我能做的,我都愿意帮你。” “昨晚的事,我希望你装作什么都不知道,也不要跟人提起。”陈妙淡淡的说着。 “为什么?难道你不想澄清?”司冶不解。 “这事没有表面那么简单,我一时半会的也说不清,总之,还请你帮我保密。” 在事情没有理清楚前,她不希望再出其他岔子。 司冶见她不想过多的提起这事,也不再问,“行,你放心,这事就我和奶奶知道,我会让她帮你保密的。” 说起奶奶,司冶又道,“对了,奶奶今天突然问我,手术的成功率有多少,之前她可是很排斥人提到手术的,今天竟然主动问我,我想应该是你跟她说了什么。” “我也没说什么,就是答应帮她一起找你哥哥。” “怪不得,她今天起来就要锻炼身体,精神很好。”司冶笑着,又道,“那你早点休息,我让人买了药,估计也快到了,你自己能处理吧?” “嗯。” 都是些女人指甲抓伤的痕迹,也不是很严重。 司冶走后,陈妙才静下心打开电脑,看网上那些新闻。 她的账号底下,更是冒出好多的辱骂声。 有些人就是这般无聊。 无冤无仇的,就要上赶着用语言攻击你。 陈妙无视那些骂人的私信,看了一圈新闻,大概了解了。 现在网上的新闻稿,都是那张照片。 还有一张,是刘明洋的背影。 于是,记者就把她和刘明洋联系到了一起。 只是,这件事发酵的速度太快了。 快得让人怀疑,是不是有人在背后操作。 陈妙看着刘明洋的背影,突然想起昨晚在海边她看见的卢珊珊。 当时卢珊珊上了一辆豪车。 豪车的里的人是谁呢? 卢珊珊又为什么会出现在那? 陈妙陷入思考。 突然,她刷到一条评论:【大家不觉得,跟陈妙亲吻的男的,不像刘明洋吗?】 【对啊,这男的虽然看不清脸,但一看就是帅哥,刘明洋跟帅字沾边了吗?】 陈妙看着这条评论,有种不好的预感。 会不会有人猜到蒋祎洲的头上? 她拿起手机,给他打电话。 电话响了很久才接通,陈妙刚想说话,却听见他略低沉的嗓音,“最近几天,暂时不要联系了,有什么事,你找于助理处理。” 陈妙听着这没有温度的话,心里一涩。 他是怕跟她扯上关系? 所以,要跟她避嫌了? 陈妙的心里有种说不出的难受和自嘲。 她打这个电话,是想告诉他,会不会有人怀疑他。 她甚至还在担心他的处境。 可他,却只想着,跟她马上拉开关系。 在跟蒋祎洲在一起的时候,陈妙就知道,自己这是在玩火。 将来一旦东窗事发,曝光了。 最糟糕的可能就是他撇清关系,让她独自承受一切。 明明已经预想到结局,可真的听见他冷冰冰的跟她说要保持距离,她心里还是很难过,很失望。 她扣紧了手机,没等他再说什么,就挂了电话。 本以为这件事明日会有所平息。 却不料第二日,情况变得更糟。 陈妙根本没办法正常出门。 她家小区外,全是记者。 更让人无语的是,刘明洋竟然发了微博:【这件事是我做错了,我应该严厉拒绝陈妙的示好,我不应该去赴约,但我向天发誓,我没有背叛我的太太,是这个女人几次讨好,甚至表示,只要能得奖,她什么都愿意做。】 陈妙看见这段声明,气得牙都打颤。 不要脸! 竟然把脏水全都泼在她身上。 说她为了赢比赛,数次去找杨明阳。 还很豁得出去,愿意给他当小三。 那晚海边,他只是一时迷了心窍,但本质,没有做出身体出轨的事。 陈妙看完这些,肺都要气炸了。 她必须去找这个杨总好好谈谈! 陈妙戴上帽子和口罩,趁着记者们不注意,悄悄从小区后门溜走了。 她打车前往主办方单位。 车子刚停下,她还没下车,就看见前方有一辆熟悉的车! 那是蒋祎洲的车! 紧接着,杨明阳下了车。 陈妙的心口一紧。 他怎么会从蒋祎洲的车上下来? 看杨明阳恭敬的态度,陈妙知道,车里的人肯定是蒋祎洲。 他是来找杨明阳解决这事的? 眼看着蒋祎洲的车走了,陈妙赶紧下车,在杨明阳准备进旋转门时,大步跑上前挡住了他的路,“杨总!” 杨明阳一看是她,脸色都变了,“你怎么来了?” 下一秒,他赶紧四处张望,看有没有记者,“你跑来这干什么?” 此时,保安狐疑看来。 杨明阳顿时戒备道,且是提高了音量,“我警告你啊,女孩子自爱点,我都说了不喜欢你,你还缠着我干什么?你现在已经严重影响到我的生活了!” 随着他这般高调的辱骂,大家都看过来。 那些眼神,更是充满了鄙夷。 仿佛在说:这女人未免太不要脸了吧。 杨总都拒绝她了,还缠着! 陈妙则是眼底掠过了冷笑。 她还真没见过,这么不要脸的人、 “你笑什么!” 杨明阳被她笑的毛骨悚然。 陈妙上前一步,“你是想在这跟我说是吗?那行,我就闹大了,且看下,咱们谁先死。” 在他单位这么一闹。 这人,就算后期能解释的开。 也会有人在后面诟病他。 那他就没有升职机会了。 杨明阳见她一副光脚的不怕穿鞋的架势,也有些怕了,压低声,“那就借一步说话?” 他皱眉,一副很不情愿的样子,带着她走向隐蔽处。 这里四下无人。 他才放心。 杨明阳这才看向她,“你到底要干嘛啊?” “杨总问这话可真有意思,你把脏水全泼在我身上,又来问我干嘛?我还想问你,为什么要这么做呢。” 她压制着怒意。 可杨明阳却纳闷的啧了一声,“不是,这事,是我在帮你,你不清楚吗?” 陈妙听笑了,“你帮我?” “是啊,我承认你勾引我,借此瞒住你的事,你不感激我,还跑来我这大闹,你们这是想干嘛呢?” 杨明阳的那句‘你们’,让陈妙的心弦一紧。 她有些愣住,“是我小叔,让你这么做的?” 第95章 不好意思,我没有帮人背锅的癖好 陈妙不敢相信,这会是蒋祎洲的主意? 可她刚才,却又亲眼看见了蒋祎洲的车! 难道,真的是他,害怕此事跟他自己扯上关系,所以让杨明阳发出这样的声明,把一切的脏水都泼给她? 杨明阳的眼神有些躲闪,但还是承认,“对啊,难道你们没有事先商量好?” 陈妙:…… 商量? 没有人找她商量过! 因为蒋祎洲知道,她绝对不会同意。 她的心里像是被人突然扎的千疮百孔。 她没想到,真是蒋祎洲指使的。 的确啊。 他这么安排。 他自己就跟这件事彻底没关系了。 对于杨明阳来说,也能瞒住真小三,还能借此帮蒋祎洲一个忙,让蒋祎洲欠他一个人情。 他们都是双赢。 只有她一个人输! 而且是输的很可笑。 陈妙捏着拳头,心里像是被压着巨大石头,让她有点喘不上气的感觉。 杨明阳见她这个反应,“你真不知道啊?” “我劝你啊,这段时间消停点,等风头过了,事情淡下去,你小叔肯定就让人把新闻都删了,不会对你有什么影响的。” “这些记者嘛,也不会总盯着你,等过一阵,就没人再记得这事了。”杨明阳笑着,还拍了下她的肩膀,“想开点。” 陈妙浑身一颤。 想开点? 凭什么她自己一人承担所有? 凭什么要她来背这种脏水? 现如今,她得了一身骂名,他们却云淡风轻,让她想开点? 陈妙生气的甩开他的手,“不好意思,我没有帮人背锅的癖好。” 她撂下话,转身就走。 杨明阳愣了一下,见她走远了,才有些可惜道,“挺漂亮的,就是性格咋这么犟。” 陈妙魂不守舍的到了公交车站。 她坐在那,也不上车。 行人如水流过。 她的世界,却好像停下来了。 脑子里不断重复杨明阳的那句话:等风头过了,你小叔就让人把新闻压下来,不会对你有任何影响。 所以,蒋祎洲也是这么想的吗? 他也是觉得,让她坐实这个不要脸的小三,保全他和杨明阳? 哪怕她会被人辱骂,她的一切努力全被抹杀掉,也不在乎吗? 陈妙想起他昨晚冰冷的叮嘱,更加觉得自己可笑。 原来,最糟糕的不是她自己面对一切。 最糟糕的是,他们会利用她,然后还要对她说,这是为你好,这是保护你。 陈妙接受不了。 如果今天曝光的是她和蒋祎洲的事,网上的人骂她,她愿意接受,至少那是她真正做过的事。 可那些人骂她是杨明阳的小三,她不能接受。 她更不能接受蒋祎洲这个解决方式! 突然,手机响了。 陈妙接了电话,是阮小萌打来的。 “妙妙姐,你去哪了?我听他们说,你的亚军可能要被比赛方取消了,他们怀疑你跟那个杨明阳有不正当关系,才得到这个奖的,怎么办?” 陈妙听着,一时间说不出话。 这么久的努力,好像顷刻间,全都抹杀了。 全世界都认为她是个破坏人家庭的小三。 她的成绩,全是靠出卖自己得到的。 陈妙咬着唇,觉得嘲讽极了。 她绝不能认这种莫须有的罪。 陈妙抬眸,正好看见杨明阳从单位出来,行色匆匆,开车离开。 她赶紧拦下一辆车,让司机跟上去。 一路跟随,直到看见那车开进了一个小区。 陈妙下车后,进了地下车库,看见杨明阳下车,而一个戴着帽子的女人从电梯间走出来,上前就抱住他。 男人一愣,回头,紧张的四下张望。 陈妙赶紧躲好。 杨明阳确定没人跟着,才松口气,“你跑下来干嘛,不是让你在家待着吗、” “想你嘛。” 女人说着,更是凑上前去,亲了他一下。 杨明阳被亲得心猿意马,捏了下她的鼻子,“忍耐一下,等这阵风头过去,我就跟那母老虎离婚,带你回家。” “乖,赶紧拿着吃的,上楼去,最近几天咱们保持点距离,免得被人拍到。” “那你再亲我一下。” 两人腻歪着,很快就分开。 陈妙即便是拍到,也没拍到正脸。 虽然没拍到脸,但她听得出,那就是卢珊珊的声音。 卢珊珊的声音很有特色。 说什么都嗲声嗲气的。 怪不得那晚会在海边看见卢珊珊。 原来卢珊珊才是刘明洋的小三。 而刘明洋为了护住卢珊珊,让她来顶了这个骂名。 陈妙捏紧了拳头,眼底掠过一丝怒色。 她拨了电话给阮小萌,“萌萌,帮我个忙,帮我约一下杨太太。” 既然蒋祎洲的解决方式,她不能接受。 那她就自己解决…… 茶室包间里。 陈妙等了约莫20分钟,杨太太才来。 推门见她,杨太太就嘲讽笑了声,“你这女人可真有意思了,竟然还敢约我见面。” 杨太太坐下,“怎么?你是打算劝我放手?成全你?” 陈妙努力让自己平静,“杨太太,据我所知,杨先生能有今天的位置,都是靠着你,靠着岳父岳母,可如果他计划着让你净身出户,你还打算跟他继续在一起吗?” “呵,你是说,他要为了你,让我净身出户?”杨太太像是听见了笑话。 “不是我,我说了,我不是你先生的小三,我只是他们推出来顶包的。”陈妙垂下眼帘,给她倒了一杯茶。 可杨太太拿起茶杯,就把茶水泼向陈妙。 温热的茶水全都泼在陈妙脸上。 杨太太把杯子摔在地上,“贱人,到现在还不承认!” 陈妙把手机推给她,“你先看看,看完我们再谈。” 别人认不出杨明阳。 可杨太太绝对能认出! 而且,是化成灰都能认出! 果然,杨太太一看视频,脸都绿了。 她甚至对比视频里的女人,几次确认是不是陈妙。 即便是视频模糊看不清人脸,但声音可分辨,那女人根本就不是陈妙! 杨太太持怀疑态度,“真不是你?” 陈妙用纸巾慢条斯理的擦拭脸上茶水,“我早说过,不是我。” “那她到底是谁!” 杨太太激动的站起来,恨不得现在冲出去把人揪出来。 这渣男,竟然说她是母老虎,还要跟她离婚。 杨太太红了脸。 陈妙却很平静,“我可以现在就告诉你,可光凭这个,你觉得杨明阳会认吗?” “他敢不认!” “杨太太,这件事我有解决办法,但需要你,配合我。”陈妙淡淡说着。 杨太太重新坐下,“你说,我怎么配合你,只要能拿到这人渣出轨的证据,拿回我的一切,让我做什么都行。” 她不能忍受老公正在计划着把她赶走,还想要把那个女人带回他们现在的家。 一想到这些,杨太太的怒意都克制不住。 陈妙,“你只要把他经常出入,和行程都告诉我,就行了,时候到了,我会联系你的。” 她绝不允许他们把这脏水泼到自己身上。 第96章 螳螂捕蝉,陈妙在后 酒吧。 陈妙从杨太太那得到准确的行程,杨明阳今晚要在这跟朋友聚会。 她特意画了精致的妆容,甚至穿得比较性感,就坐在吧台的位置,装作心情不佳地独自喝酒。 约莫过了十几分钟,杨明阳就到了。 他一到现场就先给杨太太报备,搂着自己好兄弟拍了个照,绝世好男人的说道,“老婆,我跟明华喝一杯就回去,就我们两。” 发完信息,他将手机收起,便东张西望地看美女。 陈妙也不急。 她今天穿的是露背装,最是吸引人。 杨明阳这人喜欢到处猎艳,绝对会一眼就看见她。 果不其然,杨明阳看见了陈妙! 起初是发现那绝妙的背影。 腰身…… 以及露出的半片雪背。 待他细看,发现那人是陈妙,杨明阳更是勾起了嘴角。 他拿起自己酒杯,就走了过去。 “陈妙?” 杨明阳谨慎的看了眼四周,发现并无熟悉面孔和记者,这才在她身边坐下,“怎么一个人喝酒?” 陈妙装出闷闷不乐,且有了几分醉意的样子,“你们这些男的,嘴巴里没一句实话,你告诉我,他为什么要那么对我?” 她装作情场失意。 杨明阳一下就明白了。 记者在海边能拍到陈妙,证明那晚,陈妙确实跟神秘男子在约会。 许是那神秘男子要抛弃她,她才借酒消愁吧? 杨明阳见她有了醉意,更是起了色心,上手就搂住陈妙的腰身,“天底下男人那么多,何必非要吊死在一颗树上?” 陈妙的腰后被男人的手摩挲着,起了一阵反胃冲动。 但她还是强忍下,挤出笑容,“你说得对,他不仁,我就不义,我也去找别的男人!” 她说着,就抓住他领口,将他拉近,“你觉得,我怎么样?” 突然拉近的距离,让杨明阳更加看清楚了陈妙的脸蛋。 那可真是一张巴掌大小却很精致的脸蛋。 尤其是那眼睛,清冷中又带着魅意。 许是她喝了酒的缘故,跟白日见到的样子,简直天差地别。 杨明阳瞬间就心动了,“你是我见过最好看的女人。” 他说着,想靠近,陈妙却又推开他,“好看的东西是要付费的。” 杨明阳笑了,从钱包里拿出一张卡,放在了陈妙手边,“我等你。” 他说着,看了她一眼,就先起身离开。 陈妙看着那张房卡,眼底掠过冷意。 这种男人,用下半身思考,根本就不需要动什么脑子来对付。 她拍了房卡,拿出手机,发了一条仅卢珊珊可见的朋友圈。 这房卡,卢珊珊肯定认识。 杨太太那查过,杨明阳没有任何开房记录。 那就只能说明,这长期开的房是用卢珊珊的名字开的。 毕竟,杨明阳也不可能信任别人。 卢珊珊一看房卡和房号,就会知道是杨明阳约了她。 卢珊珊哪里还坐得住! 那接下来,陈妙只要等着看好戏,就行了。 她拿起房卡要离开,却见酒保,神神秘秘的拍她。 陈妙走过去,敲了下桌面,“删了,不然我告你侵犯隐私。” 酒保悻悻然,只能拿出手机删除。 可此时的h城,正在饭局上的蒋祎洲,还是看见了这几张照片。 他的视线定格在杨明阳的手上。 男人的手就扶着她的腰,她却没推开。 蒋祎洲的脸色以肉眼可见的速度沉下来。 在场的人见他脸色不对劲,也不知道是不是自己说错了什么。 忽然,蒋祎洲就起身,“我还有事,今天先走一步。” 说着,在大家错愕视线下,迈步离开。 于助理也愣了下,赶紧追上去,“蒋总!” 他大步流星地追出去,“蒋总,收购的事不谈了吗?” “我让你好好看着她,你是怎么看人的?”蒋祎洲把手机丢给他,脸色阴沉到极致。 于助理一怔,“我……” “行了,你最好祈祷,她别有事!” 他不想听解释,转身就走。 于助理挠着头,很是冤枉啊。 不是江小姐说了会帮忙盯着陈妙的吗? …… 酒店。 杨明阳洗澡出来,就听见了门铃声。 他瞬间就热血沸腾。 说实话,跟卢珊珊在一起半年了,是有点腻了。 将来等他把老巫婆赶出去,把卢珊珊娶回家,那外面再多一个陈妙,人生也就别无所求了。 男人想着就兴奋。 他赶紧拿起一瓶东西,喷了喷屋子。 这是有催化作用的。 今晚,一定是一个愉快的夜晚。 他要让陈妙体验到做女人的快乐。 门铃又响了! 杨明阳赶紧前去开门,“来了宝贝,别急。” 他一开门,却愣住。 “珊……珊珊?你……”杨明阳反应很快,笑了起来,“你终于来了。” 他要伸手去拉她,可卢珊珊却一把将他手甩开,“杨明阳,你什么意思,用我的名字开的房,你要带那个陈妙来住是吗!” “胡说八道什么,什么陈妙。” “你别装了!你口口声声跟我说,和她什么关系都没有,就是利用她,保护我,现在看来,全都是借口!” “你说,你们是什么时候搞在一起的!” 卢珊珊气坏了 大脑全都充斥着怒意,也就没有理智可言。 一想到这男人背着自己,还跟了其他女人,而且还是她名字开的房,她就气的浑身发抖。 卢珊珊指着里面,“她在里面是不是!” 杨明阳头疼,“真不是这样,你冷静点。” “你让开,我要进去看看!”卢珊珊要推开他冲进去找那贱人。 可此时,从另一处,杨太太却冲了过来。 杨太太红着眼,带着一帮记者而来。 “杨明阳,这才是你的小三是吧!” 杨太太指着卢珊珊,就要上去薅头发,卢珊珊尖叫的赶紧躲在男人身后。 尤其是蜂拥而上的记者不停的拍照。 一时间,杨明阳和卢珊珊都慌了。 杨太太也疯了一样的要扯打卢珊珊。 杨明阳一时情急,把杨太太推开,甚至一巴掌甩了过去,“别闹了!” 杨太太错愕,捂着脸难以置信,“你竟然打我,为了这个女人,你打我?” “我今天跟你拼了!”杨太太气疯了,爬起来就又要冲上去。 卢珊珊吓得躲到房间去,杨明阳也害怕的将门关上。 一场闹剧,无法收场。 陈妙则站在不远处,冷眼看着。 第97章 陈小姐她辞职了 陈妙冷眼看着杨明阳的慌乱,眼底掠过冷意。 这就叫以牙还牙了。 他们都云淡风轻地让她看开点。 现在,她也想把这话送给杨明阳。 “看开点,风头过去了,媒体就不会揪着不放了。” 有时候,痛苦的事不发生在自己身上,是不存在感同身受的,那种被记者围堵,被网友毫不讲理辱骂的感受,总要让他们也感受一下,才能明白她心里的怒意和悲凉。 陈妙收回视线,转身离开。 杨明阳的小三另有其人,这新闻很快就上了热搜。 而杨太太大闹酒店,殴打小三的视频,也疯狂流传。 陈妙回到小区楼下。 刚要进入楼道,就听见江韵的声音自身后响起。 “陈妙。” 陈妙回头,见她就在身后不远处的车边,像是等了许久了。 江韵走上前来,没了之前的和颜悦色,而是微皱着眉,“杨明阳的事情是你做的?” 陈妙的眼底掠过冷笑,“你消息挺快。” “你知不知道,你这样做,会害死祎洲的!”江韵捏着拳头,往前一步。 “你们的事,他已经跟我说了。” 陈妙一怔,抬眸看向江韵脸上的平静。 那是一种胜利者的平静。 江韵淡淡道,“他说他一时冲动,以后,也不会这样了,所以我原谅他,也理解他,同时,我也希望,你别把这件事闹大!” “他走到今天的位置,真的很不容易,本来我们的处理方式是最好的,可你却把一切都搞砸了,你以为那些记者,会因为杨明阳的小三另有其人就放过你吗?” “你是不是忘了,那张照片,有你的正脸,如果跟你在一起的人,不是杨明阳,那你告诉我,记者会不会怀疑到祎洲的头上?” “届时,你要他怎么办?你要毁了他吗?” 陈妙听着她的质问,心下涩然,“他,跟你说,只是一时冲动?” “对,他把你当成我,一时没忍住,我可以理解。”江韵扯了扯嘴角,“毕竟,你我是有点相像,认错也难免。” 陈妙:…… 好一句一时冲动认错了。 他那么深情的注视她,只是因为认错了? 他那么温柔的叫她妙妙,也是一时冲动? 陈妙的唇边牵起一抹冷笑,“所以,你跑来这找我想做什么?让我把一切都担下来?” “妙妙,难道你想让这件事牵扯到他头上吗?更何况,这事,你觉得曝光了,对你有好处吗?”江韵苦口婆心的。 “你们之前的事,我不想追究,我只希望,你别把他这些年的努力全毁了,行么?算我求你了。” 江韵哀求,陈妙心里却堵得厉害。 她并没有想害蒋祎洲。 她只是不甘心被他们这样利用! 她不爽,那她就要让那些诋毁她的人也体会这种感觉! 陈妙扬起嘲讽的笑意,“你转告他,把心放在肚子里,我不会把他说出来,不会冒这个险!” 撂下话,她转身就走。 直到回到家,把门关上,在漆黑的屋子里,她靠着门蹲下,身体不知是因为愤怒还是悲伤,轻微颤抖着。 其实她在海边被曝光的事情一爆出来,就被人恶意的引导到刘明洋身上。 陈妙就已经感觉到,这背后是有人在操作。 她想过很多种可能,却没怀疑过蒋祎洲。 她根本不愿相信,那个在背后操作的人会是他。 为了撇清他自己的关系,他把一切的矛头都对准了刘明洋。 如今,事情被她破坏了。 他应该也很生气吧? 更可笑的是,他竟然在江韵那,说他只是一时冲动,认错了? 陈妙的手机突然震动起来。 她拿出一看,是蒋祎洲打来的。 看着那熟记于心的号码,她直接挂断,拉黑! 就如江韵所言,这件事并没有因为杨明阳小三另有其人而平息。 网上的人开始有人猜测,跟陈妙在一起的人到底是谁。 也不知道谁,发出一条猜测:这人怎么看着有点像蒋氏的二公子,蒋祎洲。 这条猜测,一下就火了。 陈妙第二天醒来的时候,翻看手机,就看见江韵微博发的声明:【请大家不要造谣,跨年的晚上,蒋祎洲跟我在一起。】 江韵发的声明还配了一张合照,合照里她戴着钻石戒指。 于是,新闻马上就变成了:蒋氏二公子疑是已经订婚。 陈妙看完新闻,直接把所有app都删了。 从今天起,她不要再看见有关于他们的任何消息。 她必须尽快处理这事。 否则,自己根本无法恢复正常的生活。 思来想去,还是拨给了司冶,“你,能帮我一个忙吗?” …… 蒋祎洲回到海城,先去了公司。 他推开办公室门,就看见江韵在里面等着他。 江韵特意的打扮了一番,“祎洲,我已经跟记者约好时间了,下午三点半,咱们做个采访,这件事就解决了,不会再有人怀疑到你。” “采访?” 蒋祎洲蹙眉,“我什么时候说要接受采访?” 江韵见他脸色不好,挤出笑容,“是我安排的,我看你在飞机上,打不通你电话,就自作主张的安排了。” “你看啊,这件事闹的这么严重,大家都怀疑到你头上,但只要咱们一起接受采访,让他们以为我们是未婚夫妻的关系,这事不就解决了吗?” 江韵温声细语的,事事为他考虑,“祎洲,这事不解决的话,你回蒋家怎么交代得清楚。” “我这么做,都是想帮你呀。” 蒋祎洲蹙眉,“把采访取消,还有……你的声明,删了!” 他说着,语气不容人拒绝。 江韵慌了,“不能删啊。” “我才为你作证,发了声明,要是马上就删了,那些媒体还不知道怎么乱写呢。” “还需要我再重复一遍?”蒋祎洲的脸色沉下来,很是不悦。 “江韵,以后我的事,我希望你不要替我拿主意,懂?”他一下飞机,就看见她发的声明和配图。 他都没弄明白怎么回事,就有很多人问他,是不是真订婚了。 蒋祎洲皱着眉头,“马上删了!” 他拿起车钥匙,就要离开。 于助理匆匆跑来,“蒋总!陈小姐辞职了!” 他手里拿着辞职信,“这是人事部交上来,想问下要怎么处理。” 蒋祎洲的眉头越发拧紧,“胡闹!” “还,还有一事!”于助理欲言又止的。 “说!” “她,她在五分钟前,发了一则声明。” 蒋祎洲,“她发什么?” 第98章 让他体验一下被人当替身的感受 “她,她说……”于助理吞吞吐吐,不太敢说。 眼看着蒋祎洲的脸色越来越阴鸷,眼神里还带了警告意味,于助理只能一咬牙,脖子一伸,“她说那晚和她在一起的是司冶,两人是恋人关系。” 于助理一口气说着,不敢喘气。 他小心翼翼看向蒋祎洲,果然看他脸黑的比锅底还难看。 蒋祎洲的眉头拧着,只沉默了一瞬,就要离开。 这简直就是胡闹! 他要去找她! 江韵却赶紧上前拉住他,“祎洲,妙妙这声明挺好的,这样一来,事情就都解决了啊。” “好什么?” 他绷着下颌,一声反问,把江韵问愣住。 江韵噎了几秒才道,“难道你还有其他解决方法吗?有这个司冶站出来,至少你不会被推到风口浪尖上,还有妙妙,如果真的让记者揪出来那晚的人是你,她怎么办?” 江韵的问题,让蒋祎洲的眸中闪过复杂的情愫。 江韵赶紧又说,“事情能解决,不就是最好的吗?妙妙也不会因此受到伤害。” 蒋祎洲有些烦闷的扯开领带,将车钥匙丢在了茶几上,“你先回去吧。” 他转过身去,走到落地窗前,黑眸无焦距的看着外面,整个人散发着阴冷的气息,让人不敢靠近。 江韵知道,现在最好是别招惹他。 但她还是想说,“你不想接受采访,那目前来看,陈妙的解决方式,才是对她最好的,祎洲,名声对一个女人来说,很重要,你三思。” 她一副苦口婆心的样子,说罢,这才离开。 江韵走后良久,蒋祎洲才看向于助理,“你也觉得,这是个不错的解决办法?” 于助理点头,“至少,陈小姐不会再被人说成是杨明阳的小三……” 蒋祎洲蹙眉,眼底多了抹厉色,“杨明阳那边我不是让你叮嘱他别乱说话?” “我叮嘱了啊,可能他是理解错我的意思了?”于助理也一头蒙。 明明说得好好的,让他别乱说话。 有人怀疑那晚的人是杨明阳时,于助理就找了对方,叮嘱他别乱说话,也不知道这人怎么回事,第二天就一顿狗叫,说是陈妙主动勾引他…… 于助理得出结论,“我看他就是想要保护那个卢珊珊,所以出尔反尔,着急把一切都推给陈小姐。” 蒋祎洲冷嗤了一声,想起那几张照片,眼底又染上几分怒意,“三天,把他的事处理干净。” 于助理:是。 “还有,用你手机,打个电话给陈妙。”蒋祎洲闷闷的说着。 于助理一时没反应过来,“用我的?蒋总,你又被陈小姐拉黑了啊?” 蒋祎洲:…… 于助理赶紧拿出手机,拨了陈妙的号,手机里却响起:您拨打的用户在通话中…… 连着打了几个电话,都在通话中。 于助理纳闷,“她,怕不是把我也拉黑了吧?” 蒋祎洲嫌弃看他,“要你有什么用?连个电话都打不通。” 于助理:…… 您自己不也,被拉黑了。 蒋祎洲来到她的住处。 敲了半天的门,都没人。 于是,他开始试密码。 他们在一起的日子? 他输入进去,显示错误! 她的生日? 也错误…… 总不能是他的生日吧? 他试了下,见门没有马上弹出错误信号,眼底涌现光。 真是他生日? 他扬起嘴角。 可此时,智能锁:密码错误! 蒋祎洲:…… 没有密码,他便只能在门口等。 看了眼时间,现在已经深夜十点了。 一个女孩子,这么晚了,还不回来? 他蹙眉,来回踱步。 又过了一小时。 蒋祎洲在门外,睡着了。 他靠在门边上,双手环抱胸前,闭着眼。 这几天太忙,他一天几乎睡不到三小时。 男人的眼底都落下一圈淡淡的青色,眉宇间也略显疲惫。 突然,门开了。 他一怔,醒来,看见她开了门,手里提着垃圾。 思想对视。 陈妙也没想到,他还在外面。 她表情淡淡,把垃圾放在门口,就要重新把门关上。 男人却有些生气的抓住门框,“你一直在里面?” “嗯。” “那你不开门?” 他从七点等到11点! 敲了无数次的门,她都不开? 陈妙冷眼看他,“不是你说的要保持距离,别见面?” 蒋祎洲噎了一下,“我这么做,那是……” “为我好,对吧?”陈妙扬起一些嘲讽,“我懂,所以,以后我们都保持点距离吧。” 她的声音冷冰冰的。 这让蒋祎洲感受到,她这次的态度跟以往有很大差别。 以前她虽然闹,也把他拉黑过,可好似总有些不同的。 “妙妙……” “小叔没别的事,早点回去吧。” 陈妙说着,要拉上门,这人却跻身进来。 陈妙无语,“出去,很晚了,我要睡觉。” “我们谈谈。” “没什么可谈的。” 她撇开脸,不想跟他多说一句话。 这次的事,算是让她看清楚了。 人都说,夫妻本是同林鸟,大难临头各自飞。 夫妻都难做到一起面对,又何况是他们这样的危险关系,出了事,他当然就只想着避嫌,让她自己去面对了。 人性这东西,就是这么经不起考验的。 陈妙接受他做的一切决定。 因为当初,也是她自己执迷不悟,要选择跟他在一起。 所以,他抛弃下她,利用她,她又能怪谁? 这都是她自找的。 陈妙不怨任何人,从今以后,也不想再执迷不悟。 她唯一觉得庆幸的是,这两年的相处,她并没有把心里的爱意都说出来。 她倚靠在餐桌边缘,抬眸看他,“我现在都不知道,你哪句话是真的。” 在她面前装深情,转过身又去跟江韵说,一时冲动。 陈妙想到这四个字,心尖都在颤抖。 她扬起嘴角,“你不是说,跟我在一起,是一时冲动吗?” “那可真是巧了,我也是,年少不懂事,想要在你身上找他的影子,但事实证明,你永远都不可能是陆可言。” 她一字一句的,恨不得都扎到他心里去。 他不是说,把她认成江韵了? 那他也体会一下,被人当做替身的感受! 果然,提起这个,他也会觉得不舒服,当下就黑了脸,皱起眉头,“你说什么?” 第99章 今天是妙妙的大好事 关于陆可言,陈妙一直都没有跟蒋祎洲认真说过。 这仿佛就是他们之间的禁忌话题,谁也不想提。 她捏着手心,再次提起,“你之前不是猜测我,选择跟你在一起,是因为陆可言吗?我现在就可以告诉你答案。” “没错,我很早就猜到了,所以我才跟你在一起。” “因为只有跟你在一起,我才能觉得,他还在我身边!” “如果不是因为你换了他的心脏,你觉得我会选择跟你在一起吗?小叔。” 陈妙啧的一声,声音很冷,“但可惜,你终究不是他,哪里都不像他。” “闭嘴!” 蒋祎洲的眼眶猩红,怒斥时,将茶几上的杯子也摔碎在地。 杯子碎了一地。 陈妙被吓得一抖。 屋子里安静了。 彼此都没再说话,气氛陷入僵局里。 陈妙当然知道,她说的每句话都很伤人。 可这些,都是她还给他的! 不仅如此,从今往后,她会把对他的感情全都深藏起来。 蒋祎洲深吸一口气,压下心里的怒火,迈步离开。 他将门重重甩上。 陈妙听着他离开的声音,许久才回过神。 都结束了。 这次是真的结束了。 这次的事情,幸好司冶愿意帮忙。 不然,她肯定会被那些记者撕下一层皮。 陈妙感激司冶。 她找他帮忙,他却什么都没问,并表示她若不想说,可以不说。 媒体风波是解决了。 可她没想到,司冶帮她的忙,却给他自己招来了麻烦。 司家的人看见新闻,连夜来了海城。 尤其是司冶的妈妈,提出要见她的想法。 司冶拦不住,只能询问陈妙的意思。 陈妙哪里好意思拒绝,毕竟这也是她给人家招惹的麻烦。 她寻思着,要不就趁着见面,把两人并非男女朋友的事跟大家说了。 于是,在司冶的安排下。 这周六的晚上,在海城饭店的包厢,陈妙要去见司家父母。 陈妙跟着司冶来到包厢,一进去,看见陈璇和蒋伟明也在,她就愣住了。 “妈?” 陈璇回头看来,马上走上前来,亲切的拉着陈妙到座位,“你这孩子,男朋友是司冶,怎么不早说呢?” 陈璇很满意的看了眼司冶,“要不是人家司冶的妈妈找到我们,我们都还不知道。” 陈璇笑着,仿佛那天闹僵的事,根本没发生过。 一旁的女人也笑道,“这就是妙妙吧?” 司冶也尴尬。 见陈妙就算了。 怎么还把人家父母都叫来了。 司冶明显也不知情,却也不好当着这么多人面说什么,只能介绍,“爸,妈,这就是陈妙。” 他说完,又看向陈璇和蒋伟明,点了下头,打了招呼。 陈璇更满意了,嘴都笑得合不拢。 陈妙也同司家父母打招呼,司伯母却笑道,“妙妙可真漂亮。” “妙妙,阿姨擅作主张的把你家人喊到这,你应该不介意吧?” 司父也开口解释,“我们是觉得,既然要见面,那双方父母都在,比较有诚意,刚好,我们在海城,跟蒋家也有生意往来。” 陈妙挤出笑,“不介意。” 她本想坦白两人是假的。 可蒋伟明和陈璇都在,她也不好再说了。 陈妙只好硬着头皮坐下。 陈璇挨着司伯母,司母特别热情,当即就拿出从京城带回来的礼物。 有为陈璇准备的澳白维纳斯珍珠项链。 还有给陈妙买的一套翡翠首饰。 陈璇笑着说她太客气了,又愧疚自己什么都没准备。 司母则安慰道,“这也不是正式见面,是我们唐突了,突然约你们出来,本来也就该我们准备的,再说了,我听说,妙妙对我们家老太太也很照顾,这点礼物不算什么。” 陈璇欢喜,两人相谈甚欢。 蒋伟明倒了酒,要敬司父,姿态竟是有点低。 陈妙还从未见过蒋伟明这么低姿态的对过同龄人。 难道,司家很有来头? 双方父母都聊的开心,陈妙有点不知所措。 这搞得就像是,在谈论他们结婚的事。 更让她坐立不安的是,随着包厢门被推开。 在服务员的引路下,蒋祎洲进来了。 他一进来,蒋伟明赶紧介绍,“司总,这就是我弟,祎洲,也是妙妙的小叔。” 陈妙:…… 她惊的杯子都差点握不住。 陈妙的心跳一下就乱了。 她看着他走过去,一眼都没往她这边看。 蒋祎洲走到司父面前,客气的与对方握手,司父对蒋祎洲的态度是不一样的,看得出有着满满的欣赏,“没想到啊,上次在纽约,从我手里把ry这个项目夺走的小蒋总,竟然这么年轻,我一直想有机会能见见你的,没想到,咱们有缘,这马上还要成为一家人了。” 司父笑着。 蒋祎洲的眼神微闪,“一家人?” “是啊,司冶和你家妙妙这事,我跟他妈妈都很满意,所以这次过来,就是想表个态,最好是能把两个孩子的事情都定下来。” 司父说起这事,就看向蒋伟明,“你们觉得呢?” 蒋祎洲挑眉,这才看向陈妙。 他拉开椅子,就坐在陈妙对面。 陈妙赶紧垂下眼帘,不敢与他对视。 距离上次不欢而散,已有好几日没见过。 陈妙能感觉到他的视线就落在她脸上。 也不知道是不是太紧张,她肚子有点疼。 而且是那种,姨妈的疼。 算算日子,也不该是今天来啊。 陈妙坐立难安。 身侧的司冶见她脸色不太好,凑近了压低声问,“不舒服?” 陈妙摇头,本想忍忍。 可小腹一阵奇怪的感觉,让她抓紧了筷子。 司冶见状,起身道,“伯父伯母,我想买点东西,让陈妙陪我去,你们先吃。” 他说着,赶紧拉着陈妙起来,离开。 包厢里的人都笑了起来。 尤其是司母,开玩笑的对司父说,“瞧你儿子,走一步,都要让妙妙陪着他。” 司父也笑,“年轻人嘛,谈恋爱就是喜欢凑在一起。” 蒋祎洲听着,拿起了桌上的酒杯,抿了一口。 蒋伟明见状,提醒,“祎洲,喝不了就别喝。” 他们今天来,是要跟司家谈生意的。 他怎么能喝酒…… 蒋祎洲冷笑一声,“今天是好日子,喝点,没事。” 陈璇赶紧接话,“是啊,今天是妙妙的好日子,祎洲这个做小叔的,也是为妙妙感到高兴嘛。” 陈璇的话里有话,似乎在点着蒋祎洲。 蒋祎洲的眼底掠过讽刺,又抿了一口。 此时,他手机响了。 蒋祎洲看了眼屏幕的10086电话,起身,“抱歉,有个重要电话,我出去接一下。” 他说着,就往外走。 第100章 他是不是有隐疾 洗手间内。 陈妙等了五分钟,外面就响起了敲门声。 是服务员。 服务员说,外面有位先生让她把东西交给她。 陈妙一看袋子里是姨妈巾,愣了下。 司冶动作这么快? 刚才他陪她出来,就敏锐察觉到她不适。 于是,他去附近帮她买卫生用品,让她在洗手间等着。 可这也才去了不到五分钟的时间,就买回来了? 陈妙压下心里的疑惑,赶紧用上。 好在没弄到衣服。 她洗了手,走出洗手间时,看见门口站着的人是蒋祎洲,愣了一下。 “你,怎么在这。” 难道,刚才那姨妈巾是他让人送进去的? 蒋祎洲看她那苍白的脸色,以及额上的细汗,往她手里放了粒药丸。“一会把药吃了。” 陈妙认得那药,止疼的。 她很诧异,他身上怎么会有药和姨妈巾? “自己每个月都提前两三天,却什么都不准备,你这个毛病,什么时候能改?” 他语气淡淡,却又有一种让人听了容易酸鼻子的冲动。 所以,他这是给她准备的? 他什么时候,对她如此上心了? 她心里酸酸的,却仍旧冷着脸,“谢谢小叔。” 陈妙客气的说着,就要离开,手臂却被他抓住。 蒋祎洲的手指收紧,带着几分执念和不满。 也不知道,他是不满她这态度,还是不满什么。 总之,这人脸色不佳,“你跟司冶怎么回事?到了见父母的这步了?” 他拧着眉,看着她的脸上的表情,似想要从她脸上找到他自己想要的答案。 可陈妙却淡淡一笑,“就是小叔看到的这样啊,我觉得,司冶蛮好的,他父母也很喜欢我,可以发展看看。” “你了解他么?你知道他家庭有多复杂,别人表面对你的好,就让你觉得可以托付终身了?” 蒋祎洲的眉头蹙的越发紧。 他的下颌也绷着,咬了下后槽牙,“陈妙,这个世界不是你以为的那么简单,尤其是人心! 司家什么来头,他们那样的家族,对未来的儿媳要求是什么,你能不能适应那样的生活?你什么都不了解,就要一头扎进去?” 他生气的说着,陈妙却听着有些窝火。 他总是这样! 无论她和谁在一起,他都要插手。 这样的他,总会让人多想,他是在吃醋。 陈妙讥讽一笑,“小叔现在是在干嘛?又是以什么身份跟我说这些?” “我就搞不懂了,怎么我和谁在一起,你都能挑出别人的毛病?你总不能希望我一辈子都不嫁,就躲躲藏藏跟着你一辈子吧?” 蒋祎洲蹙眉,瞳孔一闪。 陈妙趁机扳开他的手,往后退开距离,“至少我和他在一起,能光明正大,不会被别人笑话,还请小叔不要再插手我的事,这样容易叫人误会。” 她撂下话,于此同时,司冶着急走来。 陈妙快步走了过去,主动拉住司冶的手臂,将他往包厢的方向带。 司冶回头看了眼身后不远处的蒋祎洲。 他略带担心的看向陈妙,“没事吧?” “没事,只是有点不舒服而已。” 陈妙挤出笑。 司冶不再多问。 他其实问的不是身体,而是她的心情。 但她不想说,他也就不问了。 两人一起回了包厢。 司家父母还开他们的玩笑,说司冶走一步都要黏着陈妙。 陈妙坐着,趁大家没注意到她,吃了手心里的药丸。 而此时,蒋祎洲也回来了。 这顿晚饭,陈妙是吃的很是不安。 蒋祎洲时不时的看她,就好像压根不在意旁人视线 这让陈妙有点不知所措和不解。 她越发搞不懂他到底要干嘛。 明明不想曝光,那么害怕大家知道他们的关系,他却又总做一些让人容易察觉出不对劲的事。 比如,他会在司冶给她倒橙汁的时候,提醒一句,“她不能喝冰的。” 也不管大家的注视,就把那鲜榨的玉米汁转到她面前。 陈妙的耳根发热。 她只祈祷,这顿饭能早点吃完。 然而,司家父母太热情了,有说不完的话。 他们聊着聊着,突然就聊到了结婚。 司母就道,“我有个想法,要不,让司冶跟妙妙,先订婚。” 陈妙嘴里的排骨都差点掉出来! 她还没来得及回答,陈璇就笑道,“这主意不错,我赞成!” “这事,我觉得不妥。”蒋祎洲突然开口。 桌子上的人,瞬间沉默了。 包厢内,有种奇怪的气氛。 陈妙的心弦绷着。 她看着蒋祎洲,而他正好也看过来。 也不知道他到底想干嘛? 陈璇的脸都快僵了!深怕蒋祎洲会说出什么大逆不道的话。 司母则是礼貌的问,“小叔是觉得哪里不妥?” 蒋祎洲的下颌绷着,眼底也淡淡的,“两人才刚接触,对彼此都不了解,司家却这么着急要订婚,说实话,这事,我哪里都觉得不妥。” 他的态度冷了很多,甚至没了客气,直接说,“这么说吧,司冶年纪也不大,司家如此着急要给他定亲,怕不是有什么隐疾。” 众人都愣了。 陈妙:…… 司冶的脸上一热,赶紧解释,深怕陈妙真信了,“我怎么可能有隐疾呢。” 蒋伟明也被这话震的一时反应不过来。 这句话,听上去是极为不礼貌的! 蒋祎洲这么说,会搞砸了两家的关系! 要是真得罪了司家,那可就麻烦了。 蒋伟明冷汗都出来了。 看了眼身边的司总,见司总的脸色微沉,蒋伟明赶紧出声圆场,“祎洲的意思是,太急了,司总,你别误会,他就是担心妙妙……” 蒋伟明都有点语无伦次了。 谁家见亲家,上来就说人家儿子有隐疾的。 而且是当面说。 这完全不给人颜面了啊,多让人下不来台。 司父见蒋伟明这么着急解释,笑了笑,“祎洲说的对,这事是我们太急了,反而显得有问题。” 他说着,看向蒋祎洲,“看的出来,祎洲是把妙妙真的当成亲侄女,为她考虑,这事是我们唐突了,应该给孩子们多点相处的时间。” “我们啊,平时都太忙了,没时间管孩子的事,得知他恋爱了,而且这孩子,老太太也觉得很满意,所以我们就想着把事情早点定下来。”司父解释。 第101章 你是不是想亲我 “但祎洲刚才说的也有道理,应该让他们再相处一段时间。” 司父非但没生气,反而还一番不急不恼的解释,倒是让蒋祎洲有些刮目相看。 他刚才可是半分颜面都没给对方。 更何况,京城四大家族里,司家排第二 这样的名门望族,竟然放得下颜面,跟他们解释。 可见这人,格局不一般。 蒋祎洲的眼底拂过复杂的情愫。 他也举起酒杯,为自己刚才的失态道歉。 陈妙看他喝酒后,又咳了几声,忍不住多看他几眼。 而这一眼,正好对上他投来的视线。 她赶紧垂下眼帘,喝了口碗里的汤。 其实,有一点,陈妙不得不承认。 蒋祎洲刚才的话虽然无理。 可作为她的家人,还真只有他,是真的为她考虑的。 男方家里如此着急订婚,陈璇和蒋伟明却像是突然中了几百万大奖,只顾着高兴,根本不管她的死活。 只有他,还能对男方提出这种疑问。 这顿饭吃了很久。 离开的时候,陈璇大概是有话要跟她说,就提出要让陈妙跟他们一起走。 送走了司家人,陈璇才拉着陈妙去没人的地方,“你老实告诉我,那天晚上的人,真的是司冶?” 她本来挺高兴的。 女儿能找到京城司家的儿子,那可是给她长脸了。 可方才,在饭桌上,蒋祎洲时不时看陈妙这边。 陈璇又觉得哪里不对劲。 她还是想确认,陈妙和蒋祎洲之间,到底有没有关系。 陈妙不想给自己找麻烦,直接点头承认。 陈璇高兴了。 她笑着,“那你怎么不说呢,害我还以为是……” 她心里其实猜到蒋祎洲了。 可越是猜测,越是害怕。 这几日她连新闻都不敢看。 要不是今天,司家人突然找上门来。 她都还不知道呢。 “这下好了,你有个好归宿,我也就放心了。”陈璇太高兴了,“你都不知道,今天司家的人找上门来,你爷爷的脸色都变了。” “你猜,最后他说什么?他说快过年了,让你今年回去过年。” 陈妙:…… 看着陈璇那高兴的样子,陈妙心里则堵得厉害。 “我不会再回蒋家了。”她没办法把什么都当作没发生。 她也不想再过以前那样的日子。 明知道对方很嫌弃自己,还要贴上去,没脸没皮的这也就算了,反而还让对方更看不起她。 那样的日子,她过够了! 陈璇则是一愣,见她板着脸,“还生气呢?” “没,我说认真的。” “你这孩子怎么那么小气呢,那是爷爷,是长辈,他说你几句怎么了,再说了,虽然拿家法是有点严重,但最后不也没打你吗?” 陈璇说着,完全忘了自己当天说了什么。 陈妙也懒得跟她争论,“妈,我最后一次告诉你,蒋家我不会再回去,我也不会再回蒋氏工作,至于蒋爷爷说的那些蒋家给我的恩惠,给我点时间,我会还。” “你,你知道自己在说什么吗!” “我很清楚!” 陈妙沉着脸,这一刻,她无比的清醒和轻松。 因为她终于可以把心里话说出来,可以不用再管母亲的处境。 “妈,一直以来,我都不想待在蒋家,不想跟那些本就看不起我,讨厌我,嫌弃我的人,成为一家人,但为了你能好过点,为了你的处境,我都忍了。” 陈璇见她今天有些不同,有些慌了,“那你再为了妈妈,忍忍啊。” 陈妙讥讽地扬起嘴角,“为你忍?不了,我发现我做什么,你都无法满意,我就算是为你忍了,到头来,最后反倒是我成了不知感恩的人。” “以后,你在蒋家的处境是好是坏,看你自己吧,我不会再去做一些,我自己不喜欢的事了。” “你……” 陈璇气急了,见她迈步就走,气得破口大骂,“你是翅膀硬了是吧!还是真以为自己找到司家,就可以不要你妈了?” “你真是跟你爸一个德行,忘恩负义的东西。” “我告诉你,司家能看得上你,那是因为你背后是蒋家,你真以为那灰姑娘的故事就落你头上了啊!” 陈璇气得脸色铁青,又不好再这样的场合太失礼,尤其是当蒋伟明返回来时,她赶紧压下心里的怒意。 回去的路上,蒋伟明笑道,“这次南区那个项目,要是司家能带着我们一起做,就好了。” 他说着,看向陈璇,“璇,你回头让妙妙再约司冶的父母吃个饭,我再探探司总的口风,要是妙妙能促成这事的合作,爸那边肯定也能对她改观。” 陈璇挤出笑容,点头答应,心里却沉甸甸的。 陈妙心软,性格却犟。 这次她说了这么狠的话,也不知道是不是真的。 陈璇心里没底。 而此时。 陈妙来到停车位,发现蒋祎洲竟然还没走。 他就倚在她车门边,在咳嗽。 陈妙走近,蒋祎洲才道,“于助理有事过不来,你顺路送我一程。” 他说着,又清了下嗓子。 陈妙这才发现,男人的脸色看着不是很好,精神其实也不好。 他一直咳嗽,可是感冒了? 那他还喝酒…… 当真是不要命了。 陈妙没拒绝,“上车吧。” 上了车,她启动车子,问他去哪,他半天都不说话,陈妙只好把车往金江别墅的方向开。 约莫过了10分钟,他还在咳嗽。 气息还有点粗重。 陈妙趁着红灯,拿了瓶水给他,“感冒了?” 蒋祎洲接了水,喝了一口。 “你都感冒了,还喝酒干嘛,不要命了?”陈妙忍不住说着,想提醒,“你那病,最好是别喝酒,医嘱还是要听的,你把医生说的话当废话,那到时候出事了,神仙都救不了你。” 蒋祎洲看着她脸上的神情,“你是担心我,还是放心他?” 陈妙蹙眉,对上他视线,本想扎心的说句狠话,让他回去气几天。 可看他那神色略显病态,她又不好太过分,只好选择沉默。 蒋祎洲见她不回答,自嘲一笑,“你放心,暂时死不了。” 陈妙:…… 两人不再说话。 抵达金江别墅时,蒋祎洲靠着车门边,闭着眼。 陈妙见他气息很重,又叫不醒,怕他真是发烧了,就赶紧凑过去摸了下他的额头。 也不烫啊。 怎么感觉这人,好像特别的累? 几日不见,黑眼圈都多了几圈。 陈妙看着他脸上的疲倦,心软了。 算了,让他睡会吧。 她打算坐直,垂下的发丝却不知道什么时候缠在他纽扣上。 头发扯着她,让她没法坐回自己位置。 而那发丝猛的拉扯,拽的她头皮生疼。 蒋祎洲也被她动静扰醒了,凝着她,黑眸深邃,“你,是想亲我?” 第102章 是你毁了我的一切 他凝着她,眼神炙热,却含着笑意的问。 陈妙的脸上发烫! 虽然知道这人素来喜欢倒打一耙,脸皮厚,可她还是被他轻而易举的调戏红了脸。 “我那是头发被你衣服扣子卡住了!” 她解释,看向他纽扣,还示意他看。 可两人垂眸看去,她的头发丝根本没卡住! 陈妙就尴尬了! 怎么回事? 刚才分明缠在纽扣上的! “想亲就亲,还找借口。” “谁找借口了!” 陈妙无语,坐回身,瞥了他一眼,心有怀疑,“该不是你搞鬼吧?” 她分明记得头发被扯了一下的! 这老狐狸动作本来就多。 说不定就是他使坏,又来揶揄她。 蒋祎洲咳了一声,柔弱,“你看我这样子,像是有力气搞鬼?” 陈妙:…… 看他脸色微白,精神欠佳的样子,确实不像是有什么坏心思。 “生病了,就赶紧回去休息吧。” 她暗示他可以下车了 这人却坐着不动,“你回答我一个问题,我就下车。” 陈妙微微拧眉,“说。” “你跟司冶,到底怎么回事?” 陈妙有点无语和纳闷,“这个问题,在饭店,你不是问过了吗?” 他这么在意她跟司冶的关系干嘛? 不清楚的,还以为他吃醋呢。 “那个回答,我不满意。”这人皱着眉,冷声说着。 陈妙觉得好笑,“你不满意,那我也回答了啊,总不能为了让你满意,我还得骗您吧?骗人可不好,更何况,您还是我长辈呢。” “你不就是个小骗子吗?”他凝着她,眼神复杂。 陈妙与他对视。 一时间,说不出话来。 是啊,她说什么想跟司冶好好相处,就是骗人的。 可他既然都知道,为何还要逼问她? 难道非要让她亲口说,她和司冶什么都没有?他就满意了? 她看着他,偏不如他意,“赶紧下车。” 见他坐着不动,陈妙气得自己下车,拽着他下来! 蒋祎洲看着这女人头也不回的离开,站了许久也没进去。 这丫头当真是无情啊。 看见他病了,都把他赶下车。 等着老陈出来时,蒋祎洲才开口,“去开车,跟上去。” 陈妙把车开回小区的地下停车场。 刚下车,余光瞥见身侧有人突然拿着东西挥过来! 她急忙一闪身,避开了攻击。 而那人手里的铁棍正好打在一旁的柱子上! 陈妙一惊,这才看清眼前的人是杨太太。 “杨太太?” 杨太太红着眼,一副疯魔的样子,歇斯底里的,“贱人,都是你,毁了我的一切!” “我不好过,你也休想好过!” 杨太太说着,就又要上前。 这一次,陈妙抓住对上手里的铁棍,“你干什么,我不是你老公的小三,这事不是已经清楚了吗!” 她们都达成合作,证实了小三另有其人,这人怎么还来找她麻烦? 陈妙抓着她手里的棍子,想要夺过来。 可今天的杨太太力气格外大。 就像是豁出去了,连命都不想要了,也要跟陈妙同归于尽。 在拉扯中,陈妙被猛地推摔在地。 杨太太抡起棍子就要打下去! 突然,叭的一声! 车子的喇叭骤然响起,紧接着就是那辆车踩了油门冲过来。 眼看着车冲过来,就要撞上来。 杨太太被吓得躲开! 而那车,在距离陈妙只有一步距离的地方停下来! 陈妙被吓得脸色苍白。 下一秒,蒋祎洲下车,快步走到她面前,搀扶着她起来。 杨太太一看来的人是蒋祎洲,更加疯狂的要上前攻击。 她那一棍子砸下来。 蒋祎洲用手接住,并借力夺了过来,生气的扔在地上! 他满脸怒意,在杨太太还想上前时,咬牙道,“你是想跟杨明阳一样,在里面过下半生?” 杨太太被这句话镇住。 她红着眼,无比怨恨的看着陈妙,“就算我要进去,我也拖着她一起!” “呵。”蒋祎洲冷笑了一声,“你有这个能力?” 他的一句轻嘲,把杨太太打回了原型。 是啊,她现在有什么能力? 除了能做点这种极端的事情,她还能做什么? 可她不甘心! 她的生活全被这女人毁掉了。 陈妙也很郁闷,“杨太太,我不是你老公的小三,这事你不是已经清楚了吗?” 她很不解,这又来闹什么? “不是又如何?要不是你,他会跟我离婚吗?如果不是你,他就能继续伪装成爱我的老公,至少我的家庭表面是幸福的,我的孩子也有个完整的家庭。” “可这一切,就从那天你让我去酒店抓奸开始,就全变了!” “他跟我撕破了脸,要跟我离婚,还早就转移了财产,我好不容易,求着他留下来,你们,却又陷害他,把他抓进去了!” 杨太太说着,又怨恨的看向蒋祎洲,“还有你!” “你明明答应过他,会帮他解决公司的问题,可你最后却害他被判了十五年!” 蒋祎洲蹙眉,“是,我答应过他,只要他不乱说,我会帮他,但他不该乱说,像只疯狗一样乱咬!” “放屁!他该说什么,不都是你们让他说的!” 杨太太激动,看看陈妙又看看蒋祎洲,好像就明白了,“我说呢,你怎么会那么好心来帮我找小三,你们都是串通好的是吧?就是故意来害我!” 陈妙被这些话,震得一时间说不出话来。 刚才蒋祎洲说的是,让杨明阳不要乱说? 他不是让杨明阳承认吗? 她懵着,这到底怎么回事? 杨太太激动,又要冲上前,可老陈上前,一挥手击中对方后颈,杨太太就晕厥在地。 蒋祎洲蹙眉,“老陈,你在这守着,一会交给警察。” “她这么离不开杨明阳,就让她进去陪他好了。” “是。” 老陈留了下来,蒋祎洲则拉着陈妙离开。 回到住处,她才挣开他的手,问,“到底怎么回事?杨明阳怎么会被判十五年?” “他涉嫌转移公司的钱,有些违规操作,判是迟早的事。” 蒋祎洲淡淡的说着,去冰箱那,拿了瓶水喝。 他喝了一口水,看了眼她冰箱里,什么都没有。 男人微微皱眉。 她不是最喜欢吃零食? 喜欢把冰箱塞得满满的? 这会儿,冰箱怎么空空的。 陈妙冷声问,“你既然答应帮他解决,又为什么反悔?” 第103章 她会乖乖回来的 她看着他,一颗心不自觉的紧张起来。 蒋祎洲表情淡淡,“因为他出尔反尔,满口喷粪。” 他扬起嘴角,“我不喜欢跟这样的人合作。” “出尔反尔?”陈妙皱眉,“他跟媒体说那些,不是你让他这么说的吗?” 蒋祎洲闻言,蹙眉,“谁告诉你,我让他这么说?” 陈妙愣了下,“他自己承认的,还有……” 还有江韵,也提过,这是他们的决定。 所以陈妙便觉得,一切都是蒋祎洲指使的。 可江韵也并没明说,是什么样的决定。 陈妙没说出江韵,她觉得,就算是说了也没用。 蒋祎洲不一定会相信。 就像上次的礼服,他不也不相信,会是江韵动的手脚。 而且,就算信了,去找江韵对峙,江韵也可以说是,她说的那个决定,只是让杨明阳别乱说话而已。 反正,杨明阳都被抓进去了,无从对峙。 蒋祎洲的眼底染上怒色,咬了咬牙,“看来,让他在里面待十五年都是轻的。” 他看向她,似乎明白了她这几天的怒意。 “他说,你就信了?我在你眼里,就是那种人?” 陈妙避开他的视线,有些心虚,“你又联系不上,还让我别找你,我能怎么想。” 她不是不相信他。 只是在江韵找了她之后,她才打消了所有的信任。 蒋祎洲蹙眉,“我是让他不要发声,别乱说话!” “事情牵扯到他,我本是希望他不要发声,先拖一拖记者,我好有时间处理,但他隔天就乱说,还跑去跟你胡说八道。” 他说着,眼底多了些厉色。 陈妙也没想到,竟是这样的误会。 她心里也漾开复杂的情愫。 所以,杨明阳说那些恶意泼脏水的话,并不是受蒋祎洲指使的? 陈妙心里堆积的那些委屈,一点点消散。 至少曾经爱过的人,不会卑劣到如此。 陈妙看向他,“那你怎么会又出现在这?我不是把你送回去了?还是,你知道,杨太太要来找我的麻烦?” “我知道她肯定会来,但具体,哪天,我不知道。”他淡淡说着 陈妙却愣了一下,想起什么,“所以,这几天你都跟着我?” 这几天,她是感觉有人跟着她的。 有一天,她在阳台上,还好似看见他的车。 当时她只觉得是自己眼花了。 可此时想起来,难道,他每天都跟着她?确定她到家,才离开的? 陈妙有点惊讶。 蒋祎洲没正面回答,而是说,“你现在知道了?人心是很难看懂的,你以为你是帮了杨太太摆脱了不幸的婚姻,那你怎么不想想,十年婚姻,她真就一点感觉都没有?她为什么离不开那个男人?” “有些人,心里什么都明白,但不敢去承担失去的后果,你打破了一切,对她来说,就是她的仇人。” 他说着大道理。 陈妙听着,心里闷闷的,“是啊,什么都知道,却又不敢面对现实。” 就好比她自己,不也知道蒋祎洲心里没她,却仍是装作什么都不知道,维持现状。 陈妙想到了自己,她不想成为杨太太那种女人。 更不愿意把十年时间,都花在一个不爱自己的人身上。 她心里很清楚。 就算他没有指使杨明阳说那些话,蒋祎洲也不会站出来跟她一起承担。 他们之间,更不会有好的结果。 这次的事情,其实让她看清了现实,也挺好的。 她不想再掺和他跟江韵的事情。 既然选择结束,就不要再回头了。 不是他指使的又如何,又能说明什么? “很晚了,小叔早点回去吧。”她冷着声提醒。 蒋祎洲倒是没想到,她又要赶人。 他还以为,至少他今晚救了她,她会有点感动,而且,她不也解开了误会,怎么还是冷冰冰的。 他走过去,“我今晚……” “不行!” 陈妙走至另一边,避开他,“你要不走,我就走。” “你去哪?” “去哪都行,实在没地方去,就去找司冶呗。” 蒋祎洲:…… 见他站着不动,陈妙就作势要去拿车钥匙,却被他按住了她的手。 他把她车钥匙夺了过去,“我可以走,但你答应我,明天回来上班。” “不回!” “别闹。” “就闹怎么了?说不回就不回,辞职信都交上去了。” 蒋祎洲拿她没办法,微微拧眉,“你这是违约,而且你在公司期间的作品版权都属于公司,你带不走。” “知道,但我不会回去的。”陈妙已经打定主意,不想再跟蒋家有任何关系。 未来的路,或许很难,但她走的坦荡。 她的每一分努力,都不会说成是靠关系。 陈妙固执,蒋祎洲劝不动,只好暂时作罢的说,“那就给你一个月的假期。” 他说完,也不管她是不是同意,就走了。 翌日一早,陈妙就去找铺面了。 她知道,从蒋氏出来,去任何一家公司,都不会要她。 而她,暂时又无法离开海城。 只能自己创业,开工作室,开网店。 便宜的铺面不好找。 陈妙找了好几家,都不满意。 这会儿,她找了个咖啡厅坐着休息会。 刚好看见咖啡厅里贴了一张铺面招租的广告。 陈妙一问中介,对方才要2000一个月。 将近70平的复式铺面,2000已经是很便宜了。 陈妙赶紧让中介联系业主,说是要看房,如果没问题,可以马上签约。 中介见她这般爽快,也很积极,马上联系对方,就在今天下午三点多见面。 陈妙很早就到了。 等了许久,也不见人。 而此时,蒋氏总裁办。 于助理敲门进去,汇报了工作后,蒋祎洲突然打断他的汇报,问,“陈妙今天在做什么?” “陈小姐去找铺面了。” 蒋祎洲蹙眉,手上的动作也停下来。 看来,她是想要自己单干。 天真。 自己一个人去做服装,要付出多少心血,承受多少打击? 这丫头真是不碰壁,不摔跤,就不知道疼。 他说了给她一个月的时间,按她这样折腾,不需要一个月,她就要被生活和磨难打垮,乖乖回来。 于助理见他神色复杂,试探的问,“要跟进了解吗?” “派个人跟着她。” “好的。” 第104章 要眼睁睁看她上当受骗 陈妙等了良久,中介才来。 可房主并没来。 中介开了门,让陈妙看铺面,说,“是这样的,房东有事来不了,委托我办理合同,房租虽然是两千一个月,但房东的要求是一次性付三年的。” 陈妙愣了下,“三年?不能商量吗?” 三年可是小十万呢! 而且,她有自己的计划,三年后也不一定还在这。 可中介一脸陈恳,“其实我觉得合同签三年对您也是有利的,你看啊,这房价一天天涨,外面的铺面都是一万起步,你能租到两千,还是三年都这个价格,真的是很不容易的。” “房东也是急需要用钱,才这样出租,不然她也不舍得的。” 陈妙当然知道,两千的价格,从长远来看,是划算的。 可十万,不是小数目。 她这创业,刚刚起步,能省则省。 “你帮我跟房东商量下,两年吧,两年我马上签合同。”陈妙给出自己的底线,中介也表示愿意去商量一下。 一番沟通下,中介表示可以签。 中介拿出合同,让陈妙签字转账,铺面就归她了。 她细看合同,看见房主名字时,皱了下眉。 中介看她表情,有些忐忑,催促,“陈小姐,能快点签吗?我还约了其他人看房。” 中介好似很着急。 陈妙挑眉,“那这样吧,我先交一万的订金,等明天你有空,我们再签,正好我今天也没准备这么多钱。” 中介愣了下,“啊?不能现在签吗?” “我钱不够啊,有定金,你还怕我反悔吗?” 中介也不好再多说,点了头,把订金收了。 而此时。 临街的劳斯莱斯里。 蒋祎洲在车后座,透过车窗,可看见陈妙正在与人签约。 于助理见他一脸淡定,有些着急,“蒋总,咱们真的不阻止陈小姐签约吗?这铺面明显就是个火坑啊。” 经过调查,这铺面原来是陈妙的大姑买的。 房本名字写的是陈红的媳妇,何欣怡。 这本来也没什么问题。 问题就在于,这铺面早在一周前,已经卖给了一个姓郑的。 陈红是从中介那知晓要租房的人是陈妙,所以故意要联合中介,打算坑陈妙一笔钱。 届时,钱转给陈家了。 真正的房主过来收房。 那陈妙就是赔了钱,又拿不到这间铺面。 得知这个信息,于助理和蒋总就急忙赶过来。 可人都到了,蒋总却不去阻止。 于助理表示看不懂,“蒋总?” 蒋祎洲蹙眉,沉默了良久才开口,“不必,让她吃亏上当也好,不被社会毒打,她又怎么会乖乖回来。” 于助理:…… 您确定,以陈小姐这倔脾气,届时知道你眼睁睁看她上当,她还能回来? 于助理还想说什么,可蒋祎洲脸色很差,他便也不敢多言。 而此时,中介与陈妙握手,微笑的走了出来。 于助理猜测,大概是,签好了? 哎,陈小姐被骗了! 陈妙送走了中介,走出门口,就看见对面街那辆显眼的豪车。 尤其是车牌。 她一眼就能认出是蒋祎洲的车。 他来这干什么? 陈妙没过去打招呼,而是转身离开。 而此时。 中介去跟陈红见面,说了刚才的事情,“这是她转的定金,其他的说是要明天再签,可你不是说,明天就要交房给别人了吗?那明天再过去,事情肯定就败露了,我可不敢再去找她。” 中介不敢再冒险,为了赚这一点钱,到时候把自己赔进去。 陈红也可惜,没能要到十万块。 房子是明天就要交给买家了。 本来她也没这些心思,可一看是陈妙要租房,她就寻思着,要从这丫头身上要点钱回来。 所以说服了中介,帮自己去把房子租给陈妙。 从陈妙那狠狠宰一笔钱! 可不曾想,那丫头贼精,只付了个定金。 不过有定金,也好过没有! “陈姐,我看这事就算了,不好再冒险了,万一闹大了,不得了。”中介劝着。 陈红也笑道,“行,一万就一万吧,小刘,谢谢你了啊,这是我给你的红包,你收好,还请替我保密。” 她把红包递过去。 中介收了钱,就赶紧离开,走之前还叮嘱陈红,这段时间两人都不要联系。 陈红看着那笔钱,想着可以去打一场麻将了,立马就拿出电话约人,“周浩他妈,下午打麻将吗?行啊,多大都可以,那就老地方见啊。” …… 陈妙很晚才回到家。 到家门口,就发现蒋祎洲已经坐在她家客厅了。 一旁的桌子上放着大包小包的吃的。 各种零食,和食物。 他悠然自得的坐在那,翻看杂志。 陈妙无语,这人肯定是昨天趁她开门,看了她的密码。 看来,还得再改个密码才行。 见蒋祎洲坐在那一脸自在,陈妙心里满是疑问。 有时候她是真看不懂他。 明明他们吵的那么凶,闹的那么僵。 有时候她说话夹枪带棒的,一刀刀扎他心里。 就在她以为,这人会生气的再也不理她了。 他却又好像什么都没发生过,又出现在她面前。 就好比此刻。 “你这是非法闯入民宅,懂吗?”陈妙没好气的说着,“我要是报警,小叔又要去警局了!” 蒋祎洲淡淡道,“你舍不得。” 陈妙:…… 她瞥了他一眼,翻看那些零食,有一些都是她爱吃的。 正好她也饿了,就找了包饼干,吃了几块。 蒋祎洲看她吃得津津有味,像只猫一样的,因为饼干好吃,她眼底都有了笑意,好似恢复了精气神。 他笑道,“今天去哪了,这么晚才回来。” “你不是知道吗?干嘛明知故问。” 她可不信,他在那出现是巧合。 这人绝对是让人跟着她,知道她的一切动向。 “那,你真签了?”他挑眉,眸色复杂。 陈妙沉吟,没马上回答,而是觉得他此刻有点奇怪。 或许是见她起了疑心,他又说,“如果干不下去,随时可以回来。” “你怎么知道我干不下去?” “创业并非易事。”他说着,直接从她手里把她咬了一口的饼干夺走,吃了下去,嫌弃的皱眉,“这玩意有什么好吃的。” 陈妙:…… 他说着不好吃,却又要抢她手里的饼干。 陈妙气的一口气把饼干都塞嘴里,让他一块都吃不成,还气鼓鼓的把人拽起来,推出门外! 蒋祎洲看着那门重重合上,眼底涌现无奈笑意,当真是小气,他买的东西,结果一块都不舍得给他。 翌日一早。 陈妙就去了铺面,等中介。 约好的时间是上午十点。 然而,十点了,中介没来,来的却是另一男人,还带着装修团队,进门就要各种拆砸。 陈妙感觉不对劲,上前一问,男人却道,“这里是我刚买的铺面,我这马上要装修了,有什么问题吗?” 第105章 小叔费心了 陈妙蹙眉,再三确定,这家商铺已经卖给了这位姓郑的。 男人知晓她交了定金,也道,“你这是被骗了吧?这家商铺,我上周就买了,手续都走完了,这是合同,你看……” 对方拿出合同。 陈妙一看,还真是已经转到男人名下。 她想起昨日看见的合同房主名字,眼底掠过一丝冷笑。 原来是这样。 “姑娘,你这是被人骗了,社会险恶啊,创业哪里那么容易,要谨慎啊。”男人苦口婆心的,“我看你啊,赶紧联系家里人,让他们帮你把钱追回来。” “你们这些年轻人,就喜欢创业,动不动的就嚷着要创业,创业哪里那么容易,不知道要碰多少钉子呢。” “小姑娘家家的,找个工作,稳妥点多好,何必出来碰钉子呢。” 男人一直劝说。 “我看你啊,家庭应该也不差,家里有人安排工作吧,那多好啊,何必出来自己闯,太累了,这都是男人该干的活。” 陈妙听着这些话,心里却起了疑心。 她看向外面,果然看见蒋祎洲的车就停在不远处。 陈妙想起了昨日他说的话:干不下去就随时回来。 原来,他早知道这家商铺有问题。 但他什么都不说,就等着看她栽跟头,碰壁,然后灰溜溜的回去。 他甚至还让这男人,帮他劝说。 男人还想劝说来着,可陈妙沉下脸道,“大叔,姓蒋的给了你多少钱,让你帮他劝我?” 男人一愣,有点尴尬,“什么姓蒋的?” 陈妙懒得同他废话,转身就走。 男人挠挠头,“我这么容易就暴露了吗?不应该啊,我这表演得多自然。” 他的确是一大早的就接了个陌生电话。 只要他帮忙劝说,对方可以出双倍的价格,把这家店买过去。 双倍啊! 所以,他恨不得马上把这女娃给劝回去。 陈妙有些窝火,走到蒋祎洲车边,敲了下车窗。 他降下车窗,还没开口,陈妙就生气道,“你早知道这家店有问题,所以跑来这,看我笑话是吗?” 蒋祎洲蹙眉,“我是在帮你。” “帮我?让我被坑,还说是帮我?” “我早跟你说过,人心险恶,你不看清楚,怎么会明白?”他蹙眉,也不理解,蒋氏能为她提供更好的条件和踏板。 他甚至为她铺好了一条路,她却要意气用事,重新开始。 陈妙听着,心里越发的生气。 就像是一团火滋滋滋的燃烧。 烧得她心里满是委屈和怒意。 “为了逼我回去,你就可以看着我被骗,还大费周章的让人帮你劝我,呵……小叔你可真是为我,用心了,但不好意思,可能我这人,就是这么不识好歹,接受不了你的这种帮助!” “还有,我再告诉你一遍,我是不会回去的!不止是公司,我也不会再回你身边。” 她生气的撂下话就走。 蒋祎洲看着她走远的背影,眉头锁紧。 于助理一声不敢吭。 准确而言,是大气都不敢喘。 他就说吧,陈小姐知道后,肯定要生气。 …… 陈妙离开,直接拨了报警电话,“我要报警……” 20分钟后,正在牌桌上的陈红接了个电话,“妈,陈妙那贱人报警了,警察现在把欣怡给抓走了,你赶紧回来!” 电话里,儿子嚷着。 陈红懵了,一下站起来,“什么?她竟然还好意思报警?” “别废话了,赶紧回来。” “好好好,我现在回去。”她说着,挂了电话,牌桌上的钱也不要了,赶紧跑着离开。 警局内。 陈妙坐着,没一会时间,就看见久违的大姑带着她那败家子一起冲了过来。 尤其是冲在前面的周伟,上来就要打人,举起手,要给陈妙一巴掌。 陈妙的眼底掠过冷笑,“打,有本事你就打,警察都在这看着呢。” 陈红一听,赶紧拉过自己儿子,“你冷静点。” 周伟也不得不有所收敛,指着陈妙,“你别以为老子不敢动你,赶紧把我老婆给放出来,不然有你受的。” 陈红也道,“陈妙,你怎么好意思报警啊,一家人,闹成这样,你也不怕人家看笑话。” “谁跟你是一家人?”陈妙不悦的说着。 周伟听着,又要冲上去,陈红赶紧拦着他,把他推到一边去,才返回陈妙面前,“陈妙,看在你我亲戚一场,你赶紧跟警察说,把欣怡放出来,欣怡是老师,这留了案底,是会影响她工作的。” “你利用她的身份来骗我钱的时候,怎么就不怕影响她工作了?”陈妙冷冷的看她。 “我那叫骗吗?我那是要回我应得的,你爸生前,欠了我多少钱啊,你们还清了吗?我不得找你还啊!” 陈红生气的说着,“我也不知道造什么孽,摊上这样的弟弟,不还钱就算了,你还报警,把我儿媳妇抓起来,不就是一万块吗,搞得好像多少钱似得。” 她说着,又多了几分命令的口吻,“我告诉你啊,要是不想我把你爸的事闹大,你就赶紧把欣怡放了,这事我就不跟你追究了。” 陈妙听着这些话,只觉得可笑。 当初陈璇要嫁给蒋伟明,陈红就去闹过,说是不还钱,就去大闹蒋家。 蒋伟明就给了他们一笔钱。 这会儿,竟然还有脸说,还欠着她家的钱。 她其实已经很久不跟这些人打交道了。 因为实在不想看这些嘴脸。 昨日看见何欣怡名字的时候,她就起了疑心。 亏得她记性好,记得周伟的老婆叫什么。 但她当时还没想到,陈红原来是憋着这种坏,想要坑她的钱。 她留了个心眼,只给了一万,付了钱,就足以立案。 而且,如果对方有什么坏心思,也好拿捏对方。 却不想,陈红更加不要脸,诈骗都骗得理直气壮。 陈妙觉得好笑,“想让我放了你儿媳妇,也行,但我有两个条件。” 陈红生气,“你说。” “第一,把钱还给我。” “第二,我要问你一些我爸的事,你要如实告诉我。” 爸爸的事,她只能用这种方式问陈红。 或许,能找到点蛛丝马迹。 第106章 你可是要逼着我去死 陈妙冷着脸,毫无商量余地。 陈红撒泼,呸了一下,恨不得一口唾沫能吐到陈妙脸上去,“不要脸,你爸欠我的都没还清,还想要我把钱还给你!我告诉你,要钱没有,要命一条!” 对于她的撒泼,陈妙司空见惯。 陈妙冷笑一声,“行啊,那就让你的儿媳妇在里面待着吧,一万块也不会判多久,也就半年吧。” 她说着,就要起身。 陈红见她要走,赶紧上前拦着她,“你什么意思!你可想清楚了,真要闹起来,你妈在蒋家能好过吗?” “你也就这点本事能威胁我了是吧?那可真是不巧了,你去打听打听,我都跟我妈翻脸了,要不,我现在送你去蒋家闹?咱们就闹个鱼死网破?” 陈妙算是知道了,对付这种不要脸的人,就得用他们的招数,魔法打败魔法! 只有你比她更豁得出去,她才会真的害怕。 果然,陈红不吭声了,那适才的嚣张气焰也一下灭了,改为红眼哭腔的卖惨,“妙妙,我怎么也是你大姑啊,你这么做,可是要逼我一家人去死的。” “欣怡的工作要是被影响了,我还怎么活啊。” 她儿子能娶到一个老师做老婆,陈红觉得脸上有光极了。 若是被影响,丢了工作。 那她以后出门都要被笑话的。 陈红是没想到阿,这丫头长大了,竟然是这么心狠的玩意。 “你小时候,在大姑家住了一阵,我对你也是极好的,给你买爱吃的零食,这些好,你都忘了吗?” 陈妙看着她泫然欲泣的样子,眼底却只有冷漠,“你别跟我在这演苦情戏,这两条件,你不答应,我们没谈的必要。” “还有,你别以为我不知道,蒋伟明给了你们多少钱,你们现在住的房子,不就是从他那讹来的,那可是我爸当初借的好几倍了吧,你怎么好意思说我爸还欠你?” “那……那也不一样啊,那是蒋伟明给的,又不是你爸还的。” “蒋伟明一个陌生人为什么要给你钱呢?他是替我妈还的,陈红,你别蹬鼻子上脸,当所有人好欺负,蒋家的人,你再去招惹一个试试,可不是把你儿媳妇送进去这么简单的。” 蒋伟明愿意给钱,不是好欺负。 那是不想让陈璇闹心,不想把事情闹大。 可若是陈红没分寸,还要闹,那就只有死路一条。 陈红噎着,见此事已经没了回旋余地,只能松开,“好,我答应你便是了。” 一旁的周伟听见,就冲过来,“妈,你为啥要答应她,不能答应!” 要他们把一万块就这么吐出来,那心都要流血。 陈妙懒得看他们母子唱戏,“我在对面的茶室等你,要想救你儿媳妇,就自己过来。” 她说着,迈步离开。 陈红见周伟还要闹,拽着他,“别闹了,难不成你真想让欣怡进去?走,看看她到底要问什么。” “她不是要问她爸的事吗?没准,我们能反过来威胁她也不一定。” 陈红说着,拉着周伟跟上去。 茶室里。 陈妙坐了须臾,陈红和周伟就来了。 周伟坐在一旁,流里流气的。 约莫是想要吓唬陈妙,一进来就拉了张椅子坐在陈妙旁边,双手环在胸前,咬了咬牙,凶神恶煞。 陈妙看他这样,其实挺心寒的。 周伟比自己小不了多少。 那会儿她爸爸的事还没败露,大姑一家隔三岔五就来她家。 陈红会带着她儿子,小男孩总是跟在陈妙身后,姐姐姐姐的叫着。 陈妙没有亲兄弟姐妹。 对周伟就会亲一点,经常把自己的好吃的都分给他。 童年的美好不复存在,而童年里那个会喊她姐姐的人,此刻却好似恨不得要吃了她…… 当真讽刺到了极点。 陈妙看他的眼神,就像看耍猴一样,轻蔑讽刺。 她收回目光,看向陈红,“我爸生前,有没有得罪过什么有钱有势的人。” 陈红听着这问题,心底嘀咕着这丫头到底想问什么? “你爸得罪的人多了去了,这我哪知道。”陈红回答的模棱两可。 “蒋家呢?我爸认识蒋伟明吗?” “这,好像是认……” 周伟咳了一声! 陈红马上会了意,摆起姿态来,“妙妙,有些事,隔着太久了,我是真记不清了,你看,大姑这些年,老的太快了,脑子也差。” 陈妙冷笑,不客气道,“是啊,我也觉得你是脑子差,忘了自己儿媳妇还在里面关着吧。” 陈红:…… 周伟把桌子一拍,怒起,“你他妈说谁脑子差!” 他指着陈妙,没了耐心,拿起桌子上的杯子就往地上一砸,“陈妙,别给你点颜色,你就不知道自己姓啥了,今天你要是不把我老婆放出来,你也别想从这里走出去!” 周伟嚷着,恨不得把这桌子也掀了。 可陈妙坐着没动,更没半分惧意,而是挑衅的看他,发出一声冷笑,“就凭你?” “周伟,不是我看不起你,你今天要真有本事让我出不去,那我还能高看你一眼。” “你……”周伟被激得脸红脖子粗,当下就揪住陈妙的衣服,将她拽起来。 而此时。 那门,彭的一声,被人从外面踹开! 陈红吓了一跳,抬眸就看见蒋祎洲带着人,出现在门口。 蒋祎洲的脸色微沉,眼神凛冽。 他不苟言笑的时候,就是这样严肃且有种不怒而威的气场。 陈红脸色变了,赶紧上去拉开周伟,“你冷静点,那么冲动干什么。” 周颖也看了眼蒋祎洲。 他来做什么? 还想看她笑话? 而且,他在这,她还怎么问那些关于爸爸的事? 陈妙瞥了他一眼,“你来干什么。” 蒋祎洲能感觉到她的不欢迎,知晓这丫头还在气头上。 他坐在她身边的位置,“我总不能眼睁睁看着你被打吧?” 他说这话时,看了眼陈红。 也不知这陈红怎么回事,一下就没了刚才的气焰,低着头,连正眼都不敢看蒋祎洲,还一个劲的拉着周伟,深怕周伟再闹出什么动静来。 陈妙觉得奇怪。 而蒋祎洲挑眉看她,“继续问吧,我相信你大姑一定知无不言。” 陈红马上赔笑的说,“是是,我知道什么,都告诉你,你问吧。” 陈妙:…… 这态度,变化的也太快了。 第107章 你妈妈是婚内出轨 陈红为什么这么惧怕蒋祎洲? 陈妙压下心里的疑惑,又问,“我爸生前是不是认识蒋伟明?” “是。”陈红要往下说,又看了眼蒋祎洲,见他没异样,才接着说,“之前蒋伟明就来过家里,那时候我就怀疑,你妈跟他有什么关系,但没证据。” “你为什么怀疑我妈,有什么证据?我爸也怀疑过吗?” “就是没证据啊,我听说,他跟你妈很早就认识了,但那时候只是说想帮助你家,我就合计,哪来的人这么好心,回无缘无故的帮你们,有几次,我还看见他们单独出去,这事,你爸也看见过。” 陈妙:…… 这和陈璇口中说的完全不一样。 当初陈璇跟她说:妈妈谈恋爱了,对方是一个刚认识的叔叔,对妈妈很好,也会对你好的。 陈妙记得很清楚,她说的是刚认识的叔叔。 妈妈为什么要骗自己? 难道,她真的在婚内出轨? 被爸爸知晓了? 那这一切,和爸爸的死会有关系吗? 此时当着蒋祎洲的面,陈妙也不好再多问。 虽然她知道,蒋祎洲和蒋家也并非有血缘关系。 可他的立场,应该还是站在蒋家的。 他怎么想的,陈妙也猜不透。 因此,她也不好再多问。 陈红见她沉默,又说,“妙妙,你看,你问的我都说了,其他的我真不知道了,你能不能跟警察说,把欣怡放了?” 陈妙冷着脸,翻出手机收款码,“钱还我。” 陈红:…… 这丫头真是! 一万块,都要拿回去。 太小气了! 感觉到蒋祎洲看了过来,陈红赶紧拿出手机,“我现在还!” “妈!” “你真给她啊!”周伟急了。 陈红拍他,“你少说几句!” 她速速把钱转给陈妙,然后腆着脸,“转给你了,那欣怡……” 陈妙挑眉,“行,我一会处理。” 她也不急,坐着不动。 陈红着急却又没办法,见蒋祎洲在这坐着,也不敢乱来,只能拉着自己儿子离开。 他们一走。 蒋祎洲才扬起一抹笑,看她那睚眦必报的性格,不就是惹急了就咬人的猫咪。 他家的猫,可真是凶得很。 他拿起茶壶,倒了杯茶,推至她面前,“所以,你是故意给了一万块,好拿捏他们?让她回答你的问题?” 陈妙瞥他的表情,“你现在是不是挺失望的,没看见我被人坑。” 蒋祎洲挑眉,眼神有些复杂,“是我低估了你。” “也对,你不骗别人就不错了,我竟然会觉得,你要被骗。”他的语气有些自嘲。 陈妙听着这话,总感觉不是好话,“你是在夸我?” “不像?”他挑眉,又道,“但你也太冲动了,刚才那人,你再激他,真不怕他动手?” 万一动手,她怎是对手。 “他可不敢,从小就怂。”陈妙不屑道。 从小就是个打架会躲起来的货色。 而且只敢在家里耍横,对亲近的人耍无赖。 在外面,低头哈腰的,谁都不敢得罪。 “我借他十个胆子,他都不敢真打我。” “凡事都没这么绝对,兔子逼急了还咬人的。”他说着,眼神里有些担忧。 要不是他刚才冲进来,万一那人真动手…… 他想到这些,蹙起眉头来。 陈妙看他的眼神,好像对她很是担心。 她心下一乱,赶紧撇开视线,起身就要走,又听见他说。 “还有,你爸的事,别再查了,活得简单点不好吗?”他脸色深沉。 陈妙听着他的话,回头看他,“什么叫简单?” “享受当下,纯粹点。” “小叔说的那不是简单,那是二傻子。”陈妙不客气的怼他。 “而且,你说的那种简单,就是完全不考虑未来呗,就像你跟我,你也从来不会去想我们之间的明天,你只管当下的快乐。” 她说着,心里一酸。 只有不爱,才会不去考虑未来吧。 倘若真爱一个人,你会只想要当下吗? 那是恨不得未来每天都有这个人的参与。 做什么,都要把对方计划在内。 但,蒋祎洲对她不是的。 他从来不想他们之间的未来。 陈妙想到这,心里一涩,迈步就走。 她去了对面,把案子撤了,改为私了解决。 陈妙准备回去时,发现车钥匙不在。 难道是,在对面茶室。 她返回去问服务员,服务员说楼上包厢还没退,他们也不知道东西在不在里面。 陈妙觉得奇怪。 难道蒋祎洲还没走? 等着她回来拿车钥匙不成? 她上楼去,刚要敲门,就听见陈红的声音,“蒋先生,你就放过我儿媳妇吧,这件事,她是无辜的啊,都是我一时迷了心窍,我儿媳妇完全不知道这事。” “陈妙不是已经撤案了,你还要我做什么?”蒋祎洲品了口茶。 这茶味道可真难喝。 他皱眉。 陈红听他装傻,就更急了,“欣怡是被放了,可学校已经通知她回去办理离职手续,这事……” “你是怀疑,这事是我做的?” 蒋祎洲挑眉。 他这么一问,倒是把陈红问懵了。 难道不是? 可下一秒,蒋祎洲淡淡道,“没错,是我做的。” 陈红:…… 蒋祎洲那态度,仿佛就是在说,是我做的,又如何? “这是你算计她的代价,我觉得,已经很轻了,至少你儿媳妇是被劝退,不是被开除,但若是再有下一次……” 他说着,看向陈红,嘴角勾起,似笑非笑,眼中尽是冷意,“你觉得,会是什么?” 陈红一哆嗦。 她腿都有点软了,“蒋先生,我……” “几年前我就警告过你,她的事就是我的事,你算计她的时候,就该想想后果。”他说着,手指摩挲着杯口。 蒋祎洲冷下脸来,“没别的事就滚吧。” 陈红不甘心却又不敢再说什么,一张脸惨白的点了点头,转身出去。 她开门,陈妙赶紧躲在柱子后面。 看着陈红踉踉跄跄的离开,陈妙皱眉。 原来,这些年的平静,不是陈红拿了蒋伟明的钱就消停了。 而是因为蒋祎洲的警告。 大概这次,陈红也没想到,只是一万块,也会惊动蒋祎洲出面。 老狐狸的动作倒是也很快。 她这边刚放人,学校那边就通知何欣怡回去办理离职了。 第108章 大人物邀请她参加生日宴 陈妙看不懂蒋祎洲的行为。 一方面恨不得给她点教训,让她吃点苦头,知道社会险恶。 又总在她不知道的地方,去帮她教训报复那些伤害她的人。 看着好像是无情无义,又像是特殊照顾,让人难以揣摩他到底什么心思。 上次江庆的事情也是这样。 他明明知道江庆是什么样的人渣。 可他就是看她在那撒谎,看她跳入火坑,被骗。 陈妙觉得自己就像是被他随意逗弄的玩物。 他就是要她吃了苦头,自己去求他。 可他忘了,她性子倔,偏就不服输。 他不让她创业,她还就非要把这件事做成不可! 蒋祎洲说的那些困难,她心里有数,可比起困难,她不想要再腆着脸去接受蒋家的恩惠。 陈妙躲在暗处,等着蒋祎洲走了,她才进包厢找钥匙。 车钥匙就在她刚才坐的位置,并没有人拿走。 或许,他早就知道,她会回来拿。 又或许,他方才和陈红的那些话,就是说给她听的。 陈妙猜不透这男人,索性不猜了。 她回到住处,忙着工作室的事情。 晚上,有一个陌生电话打进来,对方客气地邀请她明日去参加苏眉的生日宴。 陈妙起初还以为是骗子。 毕竟,苏眉不是在京城吗? 苏大师这样的人物,又怎么会邀请她去参加生日会? 可不一会,她就收到对方发来的电子邀请函。 陈妙再三确认,还真是在康莱酒店的,明日举办苏大师的生日宴。 而此时,康莱酒店的总统套房里。 刘芸还是想要劝说,“老师,您的亲朋好友都在京城,您在这边办生日宴,他们能来吗?” “要不,咱们还是回去吧?至于温琴那边,我会派人去联系的,到时候我帮她买机票,送她去京城,不就行了吗?” 每年师傅的生日宴,都是一次很难得的机会。 可以结识很多的人脉。 可那些大佬级别的人物,都在京城。 苏眉在海城,几乎没什么朋友。 她在这办生日宴,目的只有一个,就是老人想要让温琴知道,想要让她来参加生日宴。 刘芸当然不能眼睁睁的看着这事就这么办。 她还想劝说,可老太太固执的反驳,“你是怕我请的人都不来,你就失去了一次跟他们结识的机会,是吗?” 老人头发两鬓斑白,却仍旧很有精气神。 她不客气的问着,让刘芸脸上一阵火辣,“老师,你冤枉我了,我是怕你生日没人来,会冷清啊,一年就一次生日,这对您来说是大事。” 老人板着脸,“对我来说,其他人来不来,不重要,只要我在意的人能来就行了。” 刘芸听着,心里像是针扎一样。 她挤出笑,“好,那就在这办。” 刘芸走出房间,见陆可欣在门外等着,对她做了个手势,让她一起到一无人的地方,刘芸才问,“我让你去找的人,有眉目了吗?” 陆可欣一愣。 她根本就没去找过。 因为,她不能让温琴出现。 温琴一出现,那幅山水图,就藏不住了。 “我……” 陆可欣垂下眼帘,“老师,我问过了,但陈妙不肯说。” “你不会是压根没去找吧?” “找了!真找了。” 刘芸叹气,“不管你是真找了,还是假找了,总之你记住一点,明天不准让那个女人出现在酒店,一旦发现她,想办法阻止她参加生日宴。” 她不能让温琴出现在老师的生日宴。 万一老师让温琴回来了。 那她这些年的努力就全白费了。 陆可欣愣了一下,刘芸的要求正合她意。 她赶紧点头,“我知道了。” “还有,打起精神来,虽然我不知道你有什么心事,但如果你因为私事,坏了我的事,那就别再叫我老师了。”刘芸警告,这才离开。 陆可欣捏了捏手心,让自己打起精神。 自从看见陈妙发的声明,她这几天就心不在焉的。 她本来以为,那天陪着司冶去找林奶奶,他能对她改观的。 可谁知道,陈妙竟然找到林奶奶了。 司冶当时就把她一个人丢在那。 再紧接着,他们就爆出了恋人关系。 陆可欣想要当面问问司冶,可又没勇气。 这一切,都要怪陈妙那个贱人。 一定是她故意的。 知道她喜欢司冶,陈妙就故意把司冶夺走。 想到这,陆可欣牙齿都要咬碎了。 突然,她手机响了。 一个陌生号码。 陆可欣接通,那头的人就说:“给我准备一百万,不然老子把你的事捅出去。” “神经病!” 陆可欣生气的挂了电话,拉黑对方。 而电话那头的光头男喂了几声,发现电话被拉黑了,更是气不打一处来。 这女人害他现在东躲西藏的,小命都快没了。 上次他帮着陆可欣去对付那个陈妙,结果得罪了姓蒋的。 本来以为这事也就算了。 可他得到消息,姓蒋的正在找他,而且是悬赏找。 他要是被找到,那可真是完了。 光头男不甘心,都是陆可欣害他这么惨,他要去找陆可欣拿这笔钱,才能跑路。 光头打了个电话,“你帮我查一下陆可欣那贱人这两天去什么地方。” …… 翌日。 生日宴。 陈妙刚走到入口处,就被人拦住了。 她给出电子邀请函,保安还是说:不好意思,你的邀请函是假的,请你马上离开。 陈妙纳闷。 假的? 她瞄了眼旁人都是扫电子邀请函进去的,到她这就是假的了? “你确定是假的?” 保安甚至不多看一眼,斩钉截铁,“是的,你的是假的,你再不走,我报警了。” 陈妙无语,看了眼里面觥筹交错之景。 她知道温老师不一定会来。 所以,连夜做了一份礼物,想要代替温老师送过来。 苏眉大师之所以邀请她,不也是因为她是温琴的徒弟吗。 可此时的情况是,她根本进不去。 “你能不能帮我把这个,拿进去给苏大师?”她礼貌的说着,把东西递过去。 那人却态度很差,一挥手,把礼盒推开。 礼盒掉在地上! 保安不耐烦道,“赶紧,走走走!” 陈妙无语。 “你这什么态度?”她也冷下脸,没了好脸色。 保安见她这般,也生气道,“赶紧拿上你的东西滚,别在这耽误我工作!” 陈妙只觉得一口气堵在心里。 她正要说什么,手腕被人拉住往后扯了扯。 只见男人走到她前面,厉色面对保安,“捡起来!” 第109章 谁敢拦她 司冶的脸色冷厉,语气坚定,不容有疑。 保安还想骂两句,可此时有人赶了过来,“司先生!” 女人是康莱的酒店的经理,看过宴请的名单,了解每位重要宾客的信息,这位司先生可来头不小。 她赶紧走来,陪着笑脸,一走近赶紧先把地上的礼盒捡起来,双手呈上,“不好意思,我们的疏忽。” 说完,厉色看向保安,“还不跟司先生道歉。” 保安见经理这么严肃,也不敢再说其他,低了低头,敷衍了事的说了句抱歉。 司冶蹙眉,“这就是你们酒店的管理水平?员工不仅恶意阻拦客人入场,傲慢无礼,道歉也无诚意?” “怎么,是苏大师要求你们这么做的?”司冶这么一问,就等于故意把帽子扣在苏眉头上,酒店若是处理不好,就等于把两边都要得罪! 女经理的脸色都变了,赶紧笑道,“怎么会呢。” 知名刺绣大师能在这办生日宴,可是酒店的大事。 苏眉邀请的都是有来头的人,都不是他们这些人能够随意得罪的。 经理笑着,“你们都是苏大师邀请的贵客,是我们怠慢了,我替他跟您道歉。” 司冶板着脸,从陈妙那拿过手机,“你要道歉的人,不是我,我朋友拿着你们的电子邀请函,却被拦在外面,我就想问你,这邀请函是假的吗?” 他把手机递过去。 女经理一看,有些愣了,“这……这是真的啊。” “真的?那你能否解释一下,他们一口咬定是假的,还赶人是怎么回事?”司冶冷声问着。 女经理也纳闷的看向保安。 这怎么回事? 保安则把她拉到一边去,嘀咕着,“有人专门交代的,不能让她进啊,上头交代的,我能有什么办法。” “谁?” “算了,不让进,我就回去了。”陈妙把东西递给司冶,“麻烦你帮我拿进去,我回去了。” 她也不是非进不可。 看保安那样子,一定是受什么人吩咐的,非要拦着她。 陈妙打算离开,不想在这耗着。 而此时,有人走了过来。 “怎么回事?” 穿着中式绣服的老人在一人搀扶下走了过来。 经理赶紧颔首上前打招呼,“苏大师,这边有点状况,我来处理就好了。” 苏眉没理会她,而是朝司冶这边走来,目光落在陈妙身上,“你是,陈妙吧?” 她目光炙热的看着陈妙,走上前就拉住陈妙的手,“孩子,你自己来的吗?” 老人说着,看了眼周围,没看见想见的人。 老人的眼中有些失望。 陈妙知晓眼前这位就是苏大师。 也是温老师的师傅,按辈分礼数,她该叫一声师祖的。 “温老师有事来不了,这是她让我拿来的礼物。”陈妙不忍见老人失望的样子,赶紧把礼物送上。 老人打开,一看是手工绣的丝巾,爱不释手,满眼感动,“很好看,我很喜欢。” “苏奶奶,刚才陈妙被拦在外面,我还以为是你不想让她进。”司冶突然说起。 老人眉头一皱,脸色就沉下来,“哦?还有这种事?” 她质问的看向经理,经理则是出了一身冷汗,想要圆场解释,“可能是出现了一些误会,我正在处理。” 司冶皱眉,“确定是误会?我刚才可听得清楚,是有人不让她进!” 他不依不饶,非要追究,适才要不是他正好看见,也不知道这些人要怎么欺负陈妙。 经理赶紧道歉,可苏眉还是厉声问,“谁让你拦着她的?” 保安见事情瞒不住了,也只好交代,“是您徒弟,刘老师让人来交代我们的,她拿来了陈小姐的照片,说是一定要把她拦住。” “刘芸?”苏眉脸色沉了,生气的吩咐身边搀扶她的人,“去把刘芸给我叫来!” 老人很生气,非要问个清楚。 不一会,刘芸就带着陆可欣一起来了。 陆可欣走过来,一看陈妙和司冶站在门口,心下一咯噔,有种不好的预感。 尤其是看见那保安,她心里更不安了。 难道是她让保安拦着陈妙的事败露了? 陆可欣揪着手指,有点不敢跟上去了。 她赶紧低着头,祈祷保安一会能认不出她。 刘芸走过去,“老师,出什么事了?” 刘芸看了眼门口站的这几人,没看见温琴,她松了一口气,可老师的脸色很差,就好似对她很失望。 苏眉问,“是不是你吩咐这些保安,要把陈妙拦着,不让她进?” “我,我没有啊。”刘芸很冤枉。 “还不承认,保安都说了,是你吩咐的,你是想要拦着陈妙,还是想要把温琴一块拦在外面,让她进不来?” 老人厉声质问着。 刘芸一噎,又觉冤枉,就走去保安面前对质,“你说是我让你拦的?” 保安被她的气势吓到,“不是你亲自,但那人说是你吩咐的啊。” “谁?” 保安左看看右看看,终于看见躲在后面的陆可欣,指向她,“就是她,她来跟我说的!” 保安走到陆可欣面前,“不是你来跟我说的吗?陈小姐照片也是你发给我的。” 陆可欣被当场指认,一时间都懵了。 所有人的视线都看向她。 苏眉生气的看向刘芸,“你还有什么话说,这陆可欣不是你的徒弟吗?” 刘芸也愣了一下,当下反应过来,陆可欣也是在为自己办事。 可她没想到,这蠢货,办事这么不靠谱。 竟然这么明晃晃的吩咐保安拦人! 刘芸生气又觉得丢人。 她上前就给了陆可欣一巴掌,“谁让你这么做的!” 陆可欣脸上火辣,“老师,我……” “还顶嘴!做错事还不赶紧道歉!”刘芸训斥着,深怕她说漏了什么。 陆可欣含着泪,只好自己认下来,“老师对不起,师祖对不起,是我对陈妙有私人恩怨,不想她进来,所以吩咐保安拦着她,这跟刘老师无关。” 她说着,低下头,不敢去看司冶的眼神。 她怕看见他眼中的失望。 也不想看见陈妙眼中的得意。 “都是我的错,不该把私人恩怨带进来。”陆可欣哽咽。 苏眉皱眉,满是不悦,叹气的摇了摇头,虽没说什么重话,可对于陆可欣和刘芸来说,已经是最糟糕的情况。 苏眉拉着陈妙,“走,我带你进去,我看谁敢拦你。” 第110章 这画的功劳她全夺走了 苏眉拉着陈妙进去,还把陈妙刚送的那条丝巾披在身上。 老人家对陈妙的喜爱之情,都溢于言表。 她带陈妙到了宴客厅主场,逢人就介绍这是他们苏氏绣法刚收的学徒,还是温琴唯一收的徒弟。 那些人一听是温琴的徒弟,都不免要多看陈妙一眼。 谁不知道,温琴可从来不收徒弟啊。 那些有钱家的小姐想要跟着她学,砸千金学费,温琴都不为所动。 可眼前这个小姑娘,竟然是温琴的徒弟。 这些人看陈妙的眼神都变了。 起初也只是客气的以看待晚辈的眼神,可一听是温琴徒弟,那眼神明显不一样。 而陈妙对他们,都觉得陌生。 听着苏眉介绍,陈妙才知,原来都是从京城过来的人,且都是些来历不简单的人物,在他们各自的行业领域里,都是顶尖翘楚。 这些人对司冶也是熟悉的,有些甚至还要开司冶一两句玩笑。 有人突然想起来,前两日关于司冶的新闻,便调侃司冶,怪不得他这段时间总往海城跑,原来是找了个海城的女朋友。 司冶也笑笑,没有否认。 这些人一听,陈妙不仅是温琴的徒弟,还是司冶的女友,那态度更是瞬间就变得热情起来。 有甚者,还会给陈妙递酒,甚至表示能不能留一个陈妙的联系方式。 陈妙没有拒绝。 她知道,这是苏眉给她的人脉。 就算她性格寡淡,不适合交际,可以后若是真想自己创业,人脉这种东西还是不得不搭建的。 就在她跟在苏眉身边,与人相谈甚欢时。 陆可欣却在一旁,咬碎了牙。 刘芸也很闹心。 她精心准备的这场生日宴,结果给陈妙做了嫁衣,成了陈妙的主场。 她巴不得师傅能为她多介绍几个有权有势的大人物,可苏眉却只拉着陈妙,把刘芸想要的一切,都轻而易举的就给了陈妙。 纵使刘芸平时多沉得住气,此时心里也是如同猫抓一样的难受。 刘芸的脸色很难看,看了眼旁边的陆可欣,就更是气不打一处来,“看看你做的什么好事,我怎么会收了你这么蠢笨的学生!” 她心里很是不甘。 是啊,为什么温琴就能收到这么有天赋的孩子做学生。 为什么温琴每次都比她幸运,无论做什么,温琴都能轻而易举得到最好的,而自己拼尽一切去努力,都够不着…… 刘芸嫌弃的看了眼陆可欣,朝苏眉那边走去。 而陆可欣掐着手心,心中满是委屈和怨气。 她哪里想到,那保安会把事情闹的那么大。 还惊动了苏眉。 看着陈妙脸上的笑容,陆可欣嫉妒的发狂。 尤其是看见司冶总站在她身边,以陈妙男朋友的身份护着她,陆可欣就觉得心里闷得慌。 老天可真是不长眼。 陈妙这样的人,为什么可以得到善待。 陆可欣掐着手心,杵在一旁,直到刘芸回头看来,招手让她过去,她才收起情绪,走了过去。 而此时。 刘芸把那副绣图拿出来,当着众人的面,要送给苏眉。 “老师,我知道你一直喜欢清明上河图,所以我特意找了刘染画家亲自临摹的这幅画,然后又用了手绣,把这幅画勾勒一遍,您要不要现在看看?” 她这么问着,已经引起旁人的好奇心。 就算苏眉不愿意当众展示,别人也一定会提出看一看的请求。 苏眉挑眉,看了眼刘芸,知晓她的那点心思,是想要在众人面前炫技。 果然,一旁就有人说,“你找的刘染画家吗?他可是近年来最有名的画家,一画难求的,而且此人极为清高,一直主张原创,是不会轻易临摹他人作品的,他竟然愿意帮你临摹,看来是用了不少心思,才劝动他的 刘芸含蓄一笑,“也还好,刘大师不是那么不通情理,我只是跟他说了,想要把这画献给我老师做生辰礼,他便同意了。” 那人摆摆手,“绝对不是,我跟那刘大师打过交道,此人极为冷漠,不好沟通,若是有求于他,那肯定是要被他狠狠为难一把的。” 那人说完,又对苏眉说,“苏大师,你这徒弟对你是真有心啊,谁不知道刘染有多难搞定,她为你求这幅图,绝对是吃了不少苦头,却一句抱怨都没有。” “是啊,刘芸真不错。” 大家都夸赞。 刘芸谦虚的笑了笑,“这都不算什么,只要老师能喜欢就行。” “苏姐姐,你看,小芸多有心啊,我早跟你说了,她是个善良孩子,你把苏氏绣法传给她,绝对不会有错的。” 一旁有一个和苏眉年纪相当的老人,也开口说着。 大家都在夸赞刘芸的一片孝心。 苏眉这才露出笑容,“那就打开看看吧。” 刘芸欣喜的点头,让陆可欣赶紧把画展开。 这幅画其实只有上河图的一小部分。 但也有近两米长。 在灯光的照耀下,个别针线还泛着光泽。 一幅惟妙惟肖的图,仿佛活了。 图上的景,人。 以及朝气蓬勃的一切,都很生动。 刘染的画本就可以以假乱真,再加上手工的刺绣,给这幅图增加了别样的灵性。 当画展开时,众人都看呆了。 陆可欣看着那些人赞赏的目光,心下雀跃。 这回,总算能在师祖那,留个好印象了吧? 要是这些人以为,这画是她绣的。 那她也会被大家高看一眼。 那一刻,陆可欣真有一种这画就是自己绣的错觉。 她扬起下巴,有了底气。 刘芸看见大家都很满意,也甚是欢喜。 可她看向老太太,却见老太太若有所思的。 刘芸的心里有些不安。 “小芸啊,你绣这图,花了很长时间吧?” “哎呦,这孩子可真是有心了,这绣得多好啊。” 刘芸浅笑,“也没有花费太长时间,就是每天抽出一些时间,一个月左右就完成了。” 她这么说着,陆可欣愣了。 刘老师难道是打算把这幅图的功劳全拿走? 她甚至都没提及她的名字。 陆可欣不甘心且着急,“刘老师……” 刘芸警告的看了她一眼 那一眼的意思足够明显,就是让她别乱说话。 陆可欣噎着。 这明明就是刘芸交给她,让她来绣。 可这会儿,得到大家的夸赞,刘芸却完全没提及她,仿佛这幅图就是刘芸自己绣的。 第111章 当众揭露 陆可欣眼眶红了一圈,想说什么,又深知,此时说什么都没人会信她。 而且,还容易把刘芸给得罪了。 若是得罪了刘芸,那她以后,想要在这方面有任何发展前途,都不可能了。 陆可欣只能把委屈咽下去。 一旁的陈妙看着眼前这熟悉的图,却是陷入沉默。 刘芸绣的? 这分明是她和温老师绣的。 陈妙记得,这是温老师接的一个急单。 对方要得很急,所以老师让她一块绣,才把这图赶出来。 可此时,却变成是刘芸自己绣的。 陈妙默不作声。 她看向苏眉,见苏眉也并不高兴。 老人家皱着眉,突然问,“刘芸,我问你,这真的是你绣的?” 刘芸感觉不太对,却还是硬着头皮说,“对啊,是我绣的。” 苏眉的眉头锁得更紧,“这些不成熟的绣法,也是你绣的?” 老人眼尖,一眼就看出边角不太完美的针路。 陈妙在一旁,有点尴尬。 那是她手被伤了的时候绣的。 是有点不完美。 但普通人很难看出问题。 也只有苏眉这样的人,才能一眼发现。 就连刘芸,都未察觉到。 刘芸愣了一下,看向老太太指着地方,这才发现那地方没绣好。 她本还想说是自己疏忽了。 可一对上苏眉的眼睛,刘芸不好再撒谎,便道,“图太长,有些地方,我便让可欣跟我一起绣的。” 陆可欣无语。 合着差的就是我绣的? 好的都是你的? 老太太无声的看向陆可欣,仿佛在问:是这样吗? 大家也都看向陆可欣。 刘芸也警告的看了眼陆可欣。 陆可欣只能认下来,“是,师祖,那些是我绣的,我手法还不熟练,所以……” “哎呀,我觉得已经很完美了啊,就这些小问题,根本看不出来。”一旁有人说着。 苏眉却冷哼一声,又问陆可欣,“你确定,这是你一起绣的?” 老人的眼神很犀利。 就仿佛是,她已经看透了一切,知晓了真相。 陆可欣被她看得,有点心慌了。 她紧张,且支支吾吾,“我……我……” 刘芸见她吞吐,也有点不安。 难道陆可欣瞒了她什么? 此时,有人突然说,“咦,苏姐姐,你身上的这丝巾跟这幅图的绣法,倒是一致。” 这人一说,大家都看向苏眉身上的丝巾。 刘芸也才注意到,那丝巾上的刺绣果然和上河图的绣法一样。 她看向陆可欣,陆可欣则是低下头,不敢再说话。 刘芸愣了。 难道,这图,不是陆可欣自己绣的? 苏眉则是突然看向陈妙,问道,“孩子,这丝巾,是你绣的吧?” 众人皆是一愣。 如果丝巾是陈妙绣的,那上河图难道也是她? 这丝巾上的刺绣和上河图的,根本就是一样的。 老人看着陈妙,陈妙也不好再撒谎。 她本来是想要帮老师送上一份礼物,让老人开心。 可她还是低估了苏眉。 到底是这个行业最顶尖的人物,又怎么会看不出那不成熟的绣法,根本就不是出自她徒弟温琴之手。 陈妙点头,“是。” 苏眉又问,“那这上河图?” “是我和温老师一起绣的。”陈妙淡淡的说着。 众人错愕。 陆可欣当即反驳,“你胡说,这怎么可能是你绣的!” 就算这图是温琴绣的,和陈妙又有什么关系。 这陈妙竟然在此时,还想抢走她的功劳。 陆可欣:“你凭什么说是你绣的,这都是我的心血!” “难道就凭你一张嘴,你说什么就什么?” 苏眉蹙眉,“你可有什么证据,能证明这图是你绣的?” 陈妙走到那副图前,指着一处,“这底下有血迹,我当时手上有伤,不小心把血迹弄在上面,是温老师做了处理,遮住了血迹,大家可以拆开这里,一看便知。” 她回答的有条有理,不卑不亢。 苏眉当下就让人拿来剪刀,于众目睽睽之下,挑开了那处的刺绣。 果然,底下有明显的血迹。 大家看见血迹,都陷入了沉默。 这算什么事? 刘芸这是拿别人的作品,当成自己的,送给老师? 而且,她刚才还说是她自己绣的? 陆可欣的脸上也一阵红一阵白。 更多的是难以置信。 她上前仔细看那处血迹,一时呆住,怎么可能呢? 苏眉虽然得知了真相,却叹了口气,对刘芸颇感失望,“你是我亲自带了十年的徒弟,难道你的绣法我看不出来,我不在意你们会准备什么样的礼物,但最起码要出自真心,可你这,算什么?” “用你师姐的作品,来当成你的,还想要骗我。” “刘芸啊,你真是枉费我一番心思的栽培你。”老人很是痛心。 刘芸慌了,“老师,我……我是因为……” 老人抬起手,打断她的解释,“你别再说谎骗我了。” 苏眉很失望,而且似乎觉得有些不舒服,脸色略显苍白,她跟大家道了声抱歉,就让管家搀扶着去了休息室。 陈妙和司冶也跟了过去。 刘芸只觉得此刻是她人生当中最最难堪的时刻。 刚才老师的那番话,让她以后在外人面前如何能抬得起头? 她无地自容,便恶狠狠的瞪了陆可欣一眼,“你跟我出来!” 她率先走到外面,胸口气焰难压。 待陆可欣一出来,刘芸抬手就是一巴掌打了过去。 陆可欣捂着脸。 这是刘芸打她的第二巴掌了! 刘芸还想打。 可抬起手,却愤怒的整个身子都在颤抖。 她恨恨的瞪着陆可欣,“我让你绣,你就拿去给温琴绣?你是不是早就被她收买了,联合她一起来整我的!” “我没有。”陆可欣含着泪,“我怎么会跟温琴联手呢,是这幅图实在太难了,我真的没办法在这么短时间完工,就让人找了一个当地比较信得过的绣工,我怎么知道,会这么巧,正好就是那个温琴。” 如果不是温琴出现在比赛现场,她都不知道自己找的人会是刘芸的师姐。 陆可欣觉得自己委屈极了,“而且,我也跟老师说过,那图有问题,希望你拿给我,我再修改,可您……” “你还怪起我来了?”刘芸不可思议的看她。 “瞧瞧你办的都是什么蠢事,我辛辛苦苦去找刘染作画,你知道我花了多少钱才能请得动他吗?结果倒好,全给人家做嫁衣了,还让我在这么多人面前出这么大的洋相。” 她现在恨不得能把陆可欣撕了。 第112章 被人设计了 刘芸难以咽下心里那口气。 陆可欣害她成了今天的笑话,却还有脸把责任推给她? “我真是撞了邪,才会收你这样的徒弟!”刘芸咬牙说着,迈步就走。 陆可欣杵在原地,心里也极为不舒坦。 她咬着唇,忍受着刘芸的嫌弃。 为什么收她。 刘芸心里没数吗? 陆家可几乎是砸了全部的家当,给刘芸在京城买了一套别墅。 刘芸这才松口的,把她带在身边。 陆可欣一个人站在外面,很久才平复好心情。 她要再返回去时,一走出拐角,突然被人拦住。 只见光头男阴狠的看着她,“陆可欣,你把我害得这么惨,你倒是混得挺好啊。” 陆可欣一愣,当下有点慌了,尤其是看见男人凶神恶煞的眼神,她害怕的后退,却发现自己没地方可退。 光头男逼近,一拳头砸下来,吓得陆可欣尖叫的缩起身子。 而那一拳头,砸在她身后的墙上。 光头揪住她的衣领,“陆可欣,老子打了这么多个电话给你,你全都不接,你以为这事就完了是吧?是不是以为我真拿你没办法?” “我不是已经给过你钱了吗?当时说好的,办事给钱,两不相欠,你还找我干什么?”陆可欣哆嗦着,不明白对方为何纠缠不放。 可男人呸了一声,“两不相欠?你害得老子差点把命都搭上了,你就想拿那两三万的打发我?我告诉你,赶紧给我钱,否则,我跟你鱼死网破!” 男人回头看了眼宴会厅,又揪紧了陆可欣的衣领,“你信不信我现在就把你拖进去,告诉大家你到底是个什么货色?当初要不是你找我,去为难陈小姐,给她点颜色,我能变这么惨?” 他说着,就故意拉扯了陆可欣一把,好似真的要把她拽进去。 陆可欣害怕的蹲下身,“别,别去,我求你了,你不就是要钱吗?我给你!” 她赶紧拿出手机,“你要多少,我给你,行吗?” 男人见她妥协,也不想闹大,便消了消气,“一百万!” “什么?” 陆可欣愣了。 一百万? 不过是让他给陈妙一点颜色。 而且这事还办砸了。 对方竟然狮子大开口,要一百万? “我……” “怎么?不愿意?”男人威胁看她。 陆可欣被吓得脸色苍白,可又不甘心真给这么多钱。 这些年,她用妙不可言账号是赚了不少的钱。 陈妙也并没有让她把钱还回去。 可她输了官司,那些合作商就告她违约,欺诈。 她赚的那些钱,都快赔得差不多了。 要是再莫名其妙的给这人一百万,那对她而言,简直就是雪上加霜了。 可她也不敢直接拒绝男人。 “我……我身上现在真没这么多,你给我点时间,行吗?” “半小时!” “半小时我怎么可能筹得到。” “就半个小时,筹不到,你就进去跟里面的人借,要是你不好意思借,我去找你的老师,叫刘芸是吧,我去让她给。”光头男说着。 他必须马上拿到钱走人。 要是再留下来,他就走不了了。 陆可欣一听他要去找刘芸,更是慌了,“行,就半小时,我现在去。” “你最好少给我玩花样,要是半小时你不出来,我就进去找你!” 他松开陆可欣,陆可欣脸色苍白的回到宴会厅,一时间不知道该怎么办。 她要去哪里找这么多钱给他? 关键是,这钱给了,万一他还来找她麻烦呢? 陆可欣焦急万分时,突然想到了一个点子。 有了! 今天这些人都给苏眉送了礼。 其中有一个清朝的瓷器,听说价值百万。 她只需要去存放礼物的地方拿一件给男人,然后再报警抓他,就能彻底解决后顾之忧。 陆可欣这么想着,就赶紧往存放礼物的房间走去。 而此时。 在休息室。 司冶走到外面,接了个比较重要的电话,就要先离开。 奶奶那边出了点状况,他得先走。 他跟苏眉打了招呼,并把父母准备的礼物送上,便离开了。 休息室里,只剩下陈妙和苏眉。 陈妙见老人脸色不太好,“您还好吗?要不要去医院看看?” 苏眉摆摆手,摇头,“老毛病了,看也是那样。” “妙妙,你帮我拿下药,在第二个柜子里。” 苏眉坐在那,似乎一点力气都没有。 陈妙赶紧去拿药,可药瓶子里空了。 “没有了啊。” 苏眉一愣,“瞧我这记性,昨天吃完了,我给搞忘了,今天也忘了让人去给我买。” 陈妙看了眼药瓶,好像是治疗肝病的。 “这药,药店有卖吗?” “有。” “那我去买吧,我很快就回来。” 陈妙记得,康莱酒店附近就有药店。 来回也就十分钟吧。 “那就麻烦你了。”老人有气无力地说着。 陈妙也不敢耽搁,赶紧去买药。 她买了药往回走,刚入酒店大门,恍惚间好似看见了那日在蒋家见到的人。 那侧脸,和她记忆中的一样! 就是他,说她父亲的死有蹊跷。 见男人快步往里走。 陈妙也赶紧跟了上去。 她一路小跑,上了三楼套间,男人却好像凭空消失了! 陈妙手里还拿着药,不敢耽搁太久。 毕竟,苏眉还在等着她的药。 她只好返回老太太的休息室。 可到了门口,发现门是开着的。 而老太太倒在地上!脸色惨白,不省人事。 陈妙的心咯噔一下,赶紧上前。“苏大师!” 老人脸色苍白地倒在地上,气息微弱。 陈妙想要打电话叫救护车。 可此时,刘芸推门进来,看见这一幕,当即冲上前来,一把将陈妙推开,“你干什么!” 刘芸看着老人已经晕厥,瞪着陈妙,“你对我师傅做了什么?” 陈妙:…… 刘芸叫了好几声,见苏眉压根不醒,就大叫救命,把酒店的服务员都喊了过来。 事情闹得动静很大。 参加宴会的人也都知晓了。 当救护车把苏眉拉走,刘芸却让人把陈妙控制住,恶狠狠的看着陈妙,“别让她跑了,一会等警察来了,交给警察处理。” 第113章 你为什么要害她 陈妙被带回了警局。 根据警察了解的情况,房间里的确出现了争斗的痕迹,也发现了陈妙的指纹。 不仅如此,在三楼存放贵重礼物的房间,也有监控拍到了陈妙。 而房间里面,的确是丢失了一个价值三百万的瓷器。 警方怀疑,陈妙是因为盗取贵重物品,后被老人发现,发生争执,导致老人受伤晕厥。 陈妙被关在小黑屋里审了两小时,头都发晕。 “我说了,那个时间,我去买药了,你们查药店的监控就看见了。”陈妙口水都快说干了。 可警察说,“根据你提供的信息,我们去看了药店,药店的监控坏了,而老板对你也没什么印象,甚说从未见过你。” “那我买了药,她店里总有记录吧?” “电脑里也没有购买记录。” 陈妙:…… 警察:“还有没有其他人,能证明你不在场?” 陈妙不做声。 心里却感觉有点不对劲了。 会这么巧合吗? 没记录? 还是都删了? 她是不是浑然不觉,早已进了别人的圈套? 可谁要害她呢? 陆可欣? 警察见她不说话,拍了下桌子,“你最好是老实交代,现在老人还昏迷不醒,可能会中风,你坦白交代,还能争取宽大处理。” 陈妙没吭声,此时说的越多错的越多。 连药店的监控都没了,谁能为她证明? 再说了,还有刘芸的亲口指认。 根据警方提供的消息,刘芸那边甚至说,亲眼看见她对老人动了手。 警察想要厉声审问,此时,却有人前来敲门。 外面的人把审问的警察叫出去。 没一会时间,男人进来便道,“你出去吧,你家人来保释你了。” 陈妙跟着出去。 本以为是刘璇。 可看见的人却是蒋祎洲。 他正在办理相关手续,签了字,这才侧首朝她看来。 见他立在远处,陈妙有一种,小孩子做错事,家属来领的感觉。 她走过去,自知理亏,也没说话。 直到跟着他上了车,男人才突然拉过她的手,把她手腕拉过来,看着手腕处明显的红印子,那是手铐太紧了留下的。 蒋祎洲看着她的伤,就好似很心疼她。 “疼么?” 陈妙听着他温柔的声音,心里有点酸溜溜的。 她知道,这个时候,恐怕只有他会问她疼不疼。 若是刘璇来了,免不了是一顿痛骂。 陈妙本来还没情绪的,被他这么一问,心里好像变得脆弱了,眼眶也微热。 她要收回手,他却不松。 他的手就这么紧紧的抓着她的。 指腹轻揉红印处。 也不知从哪拿出一根药膏,冰冰凉凉的涂抹在她手腕上。 他就这么固执的给她擦药,不容她有任何拒绝。 论力气,陈妙是拿他没办法的。 她抽不回手,就只能任由他给她上药。 男人动作轻柔,就像是在对待心爱之物,那么的小心翼翼。 陈妙每次这样看着他,总是会怀疑,他对她真的没有真心吗? 也不知道过了多久。 他擦完药,也不松手,而是问,“说说吧,到底怎么回事?怎么把自己弄的这么狼狈。” 说起这事,陈妙就憋屈。 她感觉自己就是被算计了。 可偏偏,一点头绪都没有。 她把今天的事跟他说了一遍,也把在酒店门口看见那人的事告诉蒋祎洲,蒋祎洲听了,眉头就锁起,“我早跟你说了,不要再查。” 他蹙眉,“且不管他们是否说的是真的,你撞破了人家的秘密,你还上赶着去找他,那你觉得,他们会让你相安无事?” 那日撞破了两人的奸情,为了保守秘密,也难免不会对陈妙下手。 她本就该在这个时候躲起来,当做什么都不知道。 可她还上赶着去找那两人。 这就无形之间,给对方形成了压力,也暴露了自己。 陈妙不甘心,“那我难道就不管了?万一我爸真的是……” “你怎么就知道,他们说的是真的?”蒋祎洲蹙眉,打断她的话。 “那你为什么阻拦我去查?”陈妙也纳闷。 如果那两人说的是假的? 蒋祎洲为什么总是叮嘱她,别查了! 他越是阻止,她就会觉得,越是有蹊跷。 蒋祎洲看着她,陷入了沉默。 彼此对视,他却突然转移了话题,“在没有洗清嫌疑之前,这几日,你不要再乱走动,剩下的事,我再处理。” 陈妙看他那躲避的态度,只会觉得此事,绝对不简单。 但她也知道,蒋祎洲不会告诉她的。 她看向窗外,良久才道,“你送我去医院吧,我想去看看苏大师。” 刚才在警局,警察说了,老人现在的情况很不好,没准会中风。 一想到几个小时前,老人还拉着她的手,百般欢喜。 此刻却…… 陈妙的心里不是滋味。 她也不知道,苏眉晕倒的事,和她去追查爸爸的事,到底有没有关系。 蒋祎洲见她一脸固执,叹了口气,这才对老陈开口,“改道去医院。” 到了医院。 蒋祎洲跟着她一起去了苏眉的病房。 刚到病房外,刘芸就生气的出来,拦着她,不让她进,“你还来干什么?还想害她不成?” “亏得我老师那般喜欢你,你却对她做这样的事,还是,是温琴指使你这么做的?”刘芸恶狠狠的瞪着她。 陆可欣也杵在一旁,一脸不安。 对于刘芸的指控,陈妙不想跟她争论,可还是不想听见她把这脏水泼到温琴身上,“这跟我老师有什么关系,你何必把脏水泼到她身上。” “怎么没关系,她就是恨老师,恨我们,所以才派你来做这些,陈妙,我警告你,你赶紧给我走,不准再出现在我老师面前。” 刘芸说着,就要上手去推陈妙。 可手还没碰到陈妙,就被蒋祎洲一把扣住她手腕。 他力气很大,刘芸当下觉得手好像都要废了。 她吃痛的抽回手,而蒋祎洲沉着脸,“你再碰她试试。” 他一脸冷冽,眼神里也充满了警告。 一旁的陆可欣见状,赶紧上前拉住刘芸。 “陈妙,你把师祖都害成这样了,你还要在这闹什么!不能让她安静养病吗?”她拦着刘芸,愤愤的冲陈妙说。 陈妙这才拉了拉蒋祎洲,“走吧。” 欲加之罪何患无辞。 对于刘芸和陆可欣的指控,她就算是说烂了嘴也说不清。 而且,有她们在这拦着,陈妙也见不到苏眉。 第114章 一个继女而已他何至于 陈妙拉着蒋祎洲离开。 回去的路上,她在车里沉默了许久,突然说:“如果你能联系上温老师,就跟她说一下苏大师的情况吧,老人的状态看着不太好,也不知道能不能清醒。” 陈妙觉得,眼下这个状况还是要跟温琴说一声。 可这个时候,她也联系不上温琴。 恐怕,只有蒋祎洲能联系上她。 蒋祎洲的眼底略有波动。 他看向她,“你是什么时候知道的?” 陈妙对视他一眼,淡淡道,“新锐设计师决赛那天,温老师去了现场,把你拜托她收我为徒的事情跟我说了。” 蒋祎洲眼神微动,想起她那日突然打了个电话来,说要见他。 后来,他等了她许久,都不见她出现。 “所以,跨年那天,你是要跟我说这件事?”他挑眉看她。 陈妙沉默,她找他,其实更多的是想要确定,他对她存着什么样的心意。 但此时,再说这些,也没什么必要了。 她既已决定跟他断干净,就没必要再说这些。 “你不必多想,我也只是觉得你兴许有这方面天赋,就跟温琴推荐了你,能让她答应收你当学徒,还是你自己的功劳。”蒋祎洲淡淡的说着,三言两语的,把自己的一番‘好心’倒像是说成了顺水推舟。 陈妙淡淡嗯了一声,“我没多想。” 她怎么敢再多想。 那些以为他心里有她的妄念,她不想再有了。 她看向窗外,不再说话。 蒋祎洲感觉他们说的话,好像不是一个意思。 可看她有些疲倦的闭上眼,他也不再追问。 他把她带到天逸一城。 陈妙回了卧室就洗漱睡觉。 也不知道是被审了太长时间,总感觉脑子里的弦是绷着的,明明很累,可就是睡不着。 半夜的时候,她还能听见他在客厅打电话的声音。 也不知道这人在忙什么,打了很久的电话,然后快三点了,又出门了。 陈妙起来,看见屋子里空了,想要打电话询问他去哪里,但又觉得自己太多事了。 没准人家是去看江韵呢。 她忍了忍,到底没问。 而此时,蒋祎洲来到绯色会所。 他一到,包厢里的人赶紧起身相迎,像看见了救世主! “哥!” 男人上前,恨不得抱住蒋祎洲的手臂,“你快帮我看看,到底怎么回事啊,我这钱,套在里面几百万了,要是被我爹知道,非打断我的腿不可。” 男人说着,就把电脑递给蒋祎洲。 蒋祎洲看了眼电脑屏幕,眼神寡淡的看了眼包厢里杂乱的人。 他没说话,可男人已经懂了他的意思,立即把包厢里的人都赶出去,就剩下他们两。 蒋祎洲这才接过电话,一脸认真的看他的具体情况,修长的手指在电脑上敲了几个键,嘴上冷冷的问,“我让你办的事,如何了?” “您放心,我已经跟我爸打过交道了,就说是上面的人叫他们放人的,至于上面的人是谁,他们也无权过问,您放心,绝对不会把你侄女的事泄露出去,而且,有我爸在,他们也不敢为难她。” 男人说着,又坐近了一些,压低声音,“可是,哥,这事得有个期限,要是你侄女不能及时把这罪名洗掉,我爸那边也压不住这事啊。” 蒋祎洲垂下眼帘,专注看着电脑上的内容,淡淡道,“不会让你难做。” 男人一听,放心了,“那就好,那就好。” 男人赶紧拧开酒,给他倒了一杯,但他神情漠然,“我不喝酒。” “那你想喝什么,我马上让人安排。” “不必,你我只是交易,你不必对我这么客气。”蒋祎洲说着,手上动作迅速了些。 一旁的男人见他满脸的冷漠,也不好再搭腔。 本以为通过这事,能跟蒋祎洲把关系拉近呢。 可眼下,看这蒋祎洲的态度,怕是了解了此事,就不会跟他们有任何往来。 其实这事吧。 他也很意外,蒋祎洲怎么会找到他的。 一个外姓侄女,只是蒋家的继女而已。 他竟然为了那女的,来找他处理。 这事吧,本来按蒋祎洲的人脉关系,也能尽快把人放出来。 可走的程序就不一样了。 蒋祎洲找他,他爸那就是一句话的事,就得放人。 而且不仅是放人,关键是这事能压得住。 天快亮的时候。 陈妙醒了。 她是在沙发上睡着的。 听见他回来的声音,她眯着眼看去。 蒋祎洲手里拎着早餐,见她睡在沙发上,微拧眉,“怎么睡在这。” 她坐起来,没忍住问了句,“你去哪了。” 男人走入厨房内,拿了盘子出来,在把早点放在盘子里时,浅笑道,“给你买早餐啊。” 他这回答,明显是敷衍。 陈妙也不再问。 她去洗漱出来,坐下吃了口包子,就看见陈璇打电话来。 估摸着是知道她的事了。 不然,不会一大早的给她打电话。 陈妙迟疑了一会,怕不接的话,陈璇会冲到她出租屋那。 她按了接听,陈璇的声音就响起,“我听你蒋叔说,你昨晚被抓了?怎么回事?” “额,没什么事,我出来了。” “出来了?你怎么出来的?” 陈妙迟疑了几秒,正好看见蒋祎洲在看她。 她沉默,陈璇又问,“我问你怎么出来的?我听说这事有点严重,我还怕今早给你打电话没人接呢,你怎么出来的?” “是司冶,他……他想办法让我出来的。” 陈妙说着,见蒋祎洲把她手里的包子给夺走了! 陈妙:…… 他干嘛脸黑的跟锅底一样。 陈妙想去夹一个烧麦。 可筷子刚伸过去,盘子也被他挪走。 她无语。 陈璇还在说:“司冶啊,我说呢,司家的人脉多,一句话就能让人放了你,看来他对你的事蛮上心的,你要抓紧他啊。” “对了,司家有一个项目在海城,你蒋叔也想跟他们一起做,你找个机会约一下司冶的父母,趁他们还在海城,我们跟他们吃顿饭。” 陈妙蹙眉,“要合作直接找司伯父谈就行了,干嘛让我约吃饭。” “你这话说的,有你这层关系,不是好说话些吗,你蒋叔平时对你不错,这事你可得帮他啊,就这么说好了,等我订了包厢跟你说。” 陈璇说着就挂了电话,完全不管陈妙有没有答应。 她郁闷的把手机放下,再看桌子上,早餐全收走了! “我还没吃呢!”她闷闷的说着,蒋祎洲却道,“让司冶去给你买。” 陈妙:…… 第115章 你不是要去陪她产检吗 蒋祎洲板着脸,看着像是生气了。 陈妙倒是不知道,他有什么可气的。 刚才那种情况,难道她要告诉陈璇,昨儿把她从警局带出来的人是蒋祎洲? 陈璇已经高度怀疑她和蒋祎洲之间有问题了。 他难道就不怕,事情真的藏不住了? 陈妙见他走去沙发区域,只好自己去厨房拿了包子吃。 她吃着,突然听见他在打电话。 只听他问,“做检查了吗?” “医生怎么说?” “孩子呢?” 陈妙听到这,突然被包子噎住。 她赶紧喝了水,可还是觉得嗓子眼都堵着,让她有种喘不上气的感觉。 那包子梗在嗓子眼,堵的她心里发疼。 是啊,她怎么就给搞忘了。 他们连孩子都有了。 那她更不应该跟他有什么关系。 陈妙已没了吃东西的胃口。 她丢了咬了一半的包子,就回房间拿东西。 蒋祎洲也不知道什么时候走到她卧室门口的,敲了下门,“我要出去一趟,你好好在家待着。” “等一下,我也走了。” 她说着,赶紧拿上手机,要一起出门。 可他一伸手,撑着门口,拦住她去路,“你去哪?” “我回我租房那。” “不怕有记者在堵你?” “我会小心的。” 她垂着眼,满脸固执要离开。 可蒋祎洲偏是不让,“不行,就在这待着,别添乱。” “觉得我给你添乱就别管我,我自己可以。”她沉着脸,每个字都疏离。 蒋祎洲蹙眉,能感觉到她的情绪,“怎么了?不给你吃包子,有情绪了?” 他像哄小孩一样,要摸她的头,“别闹,一会想吃什么,我给你买回来。” 陈妙看着他耐心哄她,就更觉得闹心。 她推开他的手,“你别碰我!” 她心里闷闷的,男人也收起了脸上的温和。 “蒋祎洲,我有时候真搞不懂你,你也是快当爸爸的人了,能不能认真点,严肃点?”她搞不懂他,为什么都快当爸爸的人了,还跟她纠缠不清? 蒋祎洲蹙眉,“什么爸爸?” “别装了,江韵怀孕的事,我早知道了!还麻烦你转告她,她要的衣服,我做不了,反正我设计的款式版权都在公司,你们这么喜欢那款设计,就让其他设计师做好了。” 陈妙说着,要推开他,男人却像是石头一样不挪半分。 她讨厌被他当成傻子一样捉弄。 那种明明不会给她任何承诺,也不会有任何未来,却总是要撩她,对她好。 让她在这场感情漩涡里沉沉浮浮。 陈妙此时就非常窝火。 “你现在不就是要去陪她做产检吗?赶紧去吧,别挡着我的路。” 陈妙说着,用力推他,可男人又抓着她手腕,她一急,张口就咬他手臂,用尽全身力气都咬,一次次用力发狠,直到嘴巴里尝到了血液的味道。 她也明显感觉到他浑身一震,倒吸了一口气,可这人却还是不松手。 陈妙作罢,松了口。 见他手臂上很深的牙印,心里的气焰像是莫名消散了一些。 蒋祎洲无奈看她,“能不能听我讲完再咬?” 陈妙凝着他,“说吧,又想怎么骗我。” 她那个眼神,好像是在说:我看你怎么撒谎! 蒋祎洲叹气,“首先,我是去医院,但不是陪她产检,她工作室合伙人的孩子在她那,生了病,她一个人搞不定,所以打电话问我。” “其次,她没有怀孕,而且我和她……” 他欲言又止,又转移了话题,“总之,你在这好好待着,我用生命跟你发誓,没有孩子。” 陈妙听着他的解释,也彻底安静下来了。 蒋祎洲还跟她分析了住在这里的利处。 陈妙没吭声,也没再闹着要走,直到他走后,很久很久,她才回过神去想当时江韵跟她说的那番话,难道是想要误导她以为他们有孩子了? 他刚才的解释,又是怎么回事? 他说江韵没有孩子,后面那句,却不说了。 陈妙猜不透,又觉得蒋祎洲这番解释也不能说明什么。 现在没孩子,不代表他和江韵没问题。 毕竟他自己在说这个的时候,都迟疑了,心虚了。 可他说得也对,她暂时住在这,才是最安全的。 …… 医院。 江韵抱着一个三岁大的女孩,在打针。 蒋祎洲来的时候,她赶紧招手,“这边。” 蒋祎洲上前,“检查如何?” “不太乐观,这孩子一直发烧不退,孩子爸爸又不回来,我真是一点办法都没有了。”江韵说着,很感激的看着蒋祎洲,“要不是你帮我联系了李医生,我可能会像个无头苍蝇一样。” 蒋祎洲坐下,看了眼孩子的针水还有一半。 他沉默了须臾,突然问,“江韵,你跟陈妙说,你怀了我的孩子?” 江韵的心咯噔一下,“没,没啊。” “那,给孩子做衣服是怎么回事?” 江韵捏着手指,“衣服?哦,我想起来了,是上次吃饭的时候,我跟妙妙说,能不能做一件,我是打算送给朋友的孩子,她刚生了孩子,所以……” “都怪我,没说清楚,让妙妙误会了吧,”江韵自责,“要不,我给她打个电话,我亲自跟她说?” “算了。” 蒋祎洲沉着脸,“以后不要让人有这种误会。” “好,我记住了。”江韵点头,而此时,女孩醒了过来,不太舒服的说,“妈妈,我好难受。” 她叫着妈妈。 江韵脸色一怔,有些紧张,“月月,我是你江阿姨。” “妈妈……” “你这孩子,怎么乱叫呢。” 江韵看向蒋祎洲,紧张道,“月月可能真的很严重,都烧糊涂了。” 蒋祎洲倒是没在意,“正常,小孩子生病的时候都会想妈妈。” 他说着,眼神里微闪过一些难以察觉的情愫。 江韵并未察觉,而是做出原来如此的表情,“怪不得呢,想妈妈了吧,月月,舒服点了吗?” 她温柔的问着孩子。 孩子点了点头,又道,“妈妈,我好想你,我答应你不乱叫,可是月月真的好想妈妈。” 第116章 不想要孩子,生她做什么 女孩红着眼说道,楚楚可怜的望着江韵。 江韵却紧张纠正,甚至有些生气地沉下脸来,“月月,我是江阿姨,要跟你说几遍?” 她态度有点凶,小女孩一看她生气了,哇的一声就哭起来。 一旁的人投来奇怪的目光。 甚至有人议论道,“什么人啊,连孩子叫声妈妈都不允许,这么不想要孩子,生她干什么啊。” 那声音不大不小的,正好传到江韵耳朵里。 她脸色难堪,生气的把月月放在凳子上,让她自己坐。 小孩子被她松开,哭得更凶了。 “你别哭了!” 她不耐烦道。 “你凶她干什么?她生病难受,叫声妈妈,你反应这么大干什么?”蒋祎洲狐疑看她,觉得她反应未免太激烈? 江韵的脸上一阵红一阵白的。 他上前揉了下小丫头的头,像是变戏法一样从兜里拿出一颗糖,“不哭好不好?叔叔这有糖果,不哭就给你吃?” 小孩子看见糖果,果然就收住了哭声,一抽一抽地问,“好吃吗?” “当然了,这是最好吃的糖果。” 小丫头马上用手背,把眼泪擦掉。 蒋祎洲笑了,拨开糖果塞到小孩嘴里。 江韵见乐乐不哭闹了,脸上的神情才稍显好转。 她有点懊恼自己方才的反应。 可那时,深怕蒋祎洲会误会。 她想要解释,“我刚才是太急了……” 蒋祎洲坐回位置,没说话。 “祎洲,你口袋里一直都有糖果吗?”她问着,见他点头,又问,“为什么?” 是因为,她低血糖? 她知道,蒋祎洲其实是个很细心的人。 他经常能注意到很弱小的细节,然后无微不至的照顾人。 无论是事业,还是生活。 他其实都是一个善于观察的人。 蒋祎洲看着坐在他对面的月月,眼底漾起笑意,“养了一只比较馋的猫。” “猫?” 江韵微愣,她怎么不记得蒋祎洲的住处有猫? 而且,猫也不吃糖果吧? 这不是人吃的吗? 月月也好奇极了,“叔叔,你养的猫咪喜欢吃糖果吗?” “嗯,她什么都吃。” “那她可爱吗?” “可爱,还很凶。”蒋祎洲说着,扬起嘴角。 江韵还想多问,蒋祎洲却道,“一会李医生再过来安排你们做后续的检查,有什么问题,他会帮你解决,我还有事,先走了。” 他说着,就起身走了,走之前还给了月月一些糖果。 江韵看他真走了,有点遗憾。 她看向月月,“刚才不是跟你说好了,留叔叔下来陪咱们吗?有糖果吃,就把这事全忘了?” 月月嘴里含着糖果,眼睛里亮晶晶的,“叔叔说有事呀。” 江韵:…… 她有些无语,坐下就打电话给合伙人,“你什么时候才回来?赶紧的,月月在我这,我做什么都不方便。” …… 夜色渐黑。 陈妙在家里待着,有点饿了。 她从茶几下拿出一袋薯片,又拿了瓶酸奶。 你敢信吗? 一个奔三的老男人。 家里全是零食。 他是自己在家,闲来无事就吃零食? 她翻了翻茶几下的零食框,发现一款她爱吃的薄荷奶糖。 有薄荷的冰凉,还有醇厚的牛奶味。 正吃着,门口传来动静。 蒋祎洲回来了。 随着他开门的动作,一股螺蛳粉的味道飘进来。 陈妙从沙发上跳起来,“你买螺蛳粉了?” 她有点惊讶,但看他手上提着的袋子,的确是螺蛳粉! 陈妙很自觉的上前去接过来,一看包装,还是最火的那家螺蛳粉。 又臭又香! 以前她想吃,他总说吃这玩意对身体不好。 今天竟然主动给她买回来? 陈妙已经迫不及待的拆开袋子,一打开盒子,有炸蛋,鸡爪,还有香肠,顿时很满意的扬起嘴角,“这家很难买的,我每次去都要等很久,你买的时候人不多吗?” 她很难想象,他会去排队。 可那家店,无论什么时候去,都得排队啊。 蒋祎洲把西装外套脱下来,搭在沙发扶手上,又慢条斯理卷起衣袖,“还好,我去的时候,没人。” “没人?”她不信,“不能吧?她生意很好的。” 陈妙坐下,迫不及待的吃了一口。 蒋祎洲倒了杯水,坐在她对面,看她吃。 “不气了吧?早上不给你吃包子就生气,你这小孩子脾气什么时候能改。”他说着,喝了口水。 陈妙瞥了他一眼,嘀咕,“我又不是因为包子。” 他浅笑,没接话,而是把手臂往她面前一伸,“看,牙口挺好啊。” 陈妙看了眼,都淤青了。 而且还有很深的牙印。 “你没擦药啊?” “谁咬的谁擦。” “……”她无语,“这么久不处理,也不怕发炎。” “不怕,我就等着它严重了,看看咬我那人,会不会有愧疚感。” “呵,那你想多了,那人铁石心肠,甚至后悔没咬重点!” 她说着,又吃了一口。 见他笑着不说话,也不吃东西。 就这么看着她吃。 兴许是被他看得有点尴尬。 “要不要吃点?”她问着,蒋祎洲却突然笑了起来。 “你笑什么?” 灯光落在他身上,照的他笑容异常夺目。 其实这人,笑起来是很好看的。 尤其是那眼睛,明显就是双桃花眼。 可他没情绪的时候,就会显得很冷漠。 当真是多情又薄情。 蒋祎洲笑着,“我真想拿个镜子让你自己看看,明明舍不得给我吃,还要问。” “你就不怕,万一我真要吃?” 他故意逗她。 他就不理解,这丫头每次吃这些垃圾食品,是一点都不舍得给他吃。 有一次,他想尝尝她的薯片。 就拿了一块,再想拿,她已经全塞嘴里了。 他想着这些,眼中笑意更甚。 兴许是被灯光照的,竟还让人觉得有些炙热。 陈妙果然是把最后一口炸蛋给吃了,留下汤汤水水的,“也不剩什么了。” 某人听着,又笑了起来。 兴许是他在笑,两个人相处的气氛缓和了很多、 蒋祎洲突然想起什么,“对了,我帮你问过,这里也可以注册工作室的相关证件,你既然要创业,没必要去租门面,增加支出,就把工作室办在这里,算是一个起点,也可以。” “等回头,让于助理跟你去把这房子过户成你的,你想做什么,就在这做吧。” 他淡淡的说着。 陈妙却有点意外。 第117章 原来是你要害我 陈妙很意外。 “你不是反对我创业吗?” 他一直都劝她回去,甚至为了逼她回去,看着她被坑被骗。 蒋祎洲点头,“嗯,如果你想回公司,随时可以。” “那你还……” “不让你摔跤,你怎么会知道回公司的好?” 陈妙:“……” 好吧,亏得她还以为,他是良心发现了,想要放她一条生路了。 原来是希望她在创业的路上摔个狗吃屎,再灰溜溜的回到他身边去。 可她的性子,越挫越勇,既然选择了这条路,即便满是荆棘,踩着血她也要走到底。 陈妙垂下眼帘,“那我给你租金。” 言下之意是不要这房子。 蒋祎洲不解,“当初不是说好的?这里也是你自己选的。” “当初是当初,现在不要了。”陈妙固执的说着。 当初她以为他们之间是有真感情在的。 她甚至觉得,是有未来可言的。 可现在,她决定跟他划清界限,又收他的房子,这算什么? 她可以拿走他以前送给她的东西,让自己的心里舒坦点。 可对于现在以及未来,他的任何赠予,她都不想要,不想要跟他藕断丝连,不清不楚。 “有区别?”他蹙眉。 “当然有。” “说来听听。” “我们现在的关系,不合适。” “那我以长辈的身份,送你。” “那我更不能要了,你也不是我亲叔叔。” “陈妙……” “你能不能别对我好,送车送房,又总照顾我,解决我的事,你这样会让我混乱。”她打断他的话,闷闷的说着,垂下头时,又嘀咕了一句:“你越这样,我怕我到时候真离不开你,既然给不了承诺,就别总这样。” 她说着,心里不是滋味。 也不知道他有没有听见她的那句嘀咕,彼此都不说话了。 气氛有些沉闷。 过了很久,蒋祎洲才拿起水杯,喝了一口,“我去洗澡。” 他说着,起身走了,留下陈妙在客厅待了许久,才回的卧室。 在天逸一城这么待下去,眼看着事情没进展,陈妙心里也着急。 她想要知道是谁陷害自己。 她更想知道,爸爸跟蒋家的人到底发生了什么? 所谓,无风不起浪。 她不觉得,那个人说的话是假的。 就算是假的,她也要去求证,才能安心。 她不要做个糊涂虫,什么都不清不楚的。 陈妙拿起手机,翻看网上对于苏眉的相关新闻,发现那天晚上的事被压下来了,网上竟然没有,而且也没有她的报道。 偶尔有那么几条新闻,也没什么关注度。 陈妙的脑子里突然有了主意。 那个陷害她的人,会不会也在留意这些? 会不会和她一样,也会看网上有什么新闻,会不会有不利于对方的? 如果她自己是加害方,也一定会留意这些。 她迅速在账号上发布了一条内容:【重金求前日酒店拍摄的视频,只要是那晚拍的所有视频,但凡有用,皆有重金感谢。】 内容发布完,约莫等了一小时后,她重新注视了一个小号,取名老马,并在刚才的那条内容底下回复:【我有,私。】 陈妙拿着手机,等了一晚上,也没有任何消息。 她有点挫败。 难道自己思路错了? 第二日一大早,她醒来第一件事就是查看新账号的私信,并无人联系。 陈妙有点闷闷的。 她去到客厅,蒋祎洲已经出门了。 他给她准备了早点。 以及一份租房合同。 租金处,没填。 陈妙看着租房合同,知晓他昨天是把她最后那句话听进去了。 所以,他也是怕她会真的陷进去,离不开他吗? 这是否就是他的态度? 他是真的给不了她未来和承诺吧。 如愿拿到了租房合同,心里且是道不明开心与否。 不过,有了这合同,她住在这里倒是能够心安理得一些。 陈妙了解了一下市场价格,然后填了租金,又联系原先那套出租屋,把那边的房子退租了。 这样也能节约出一笔钱。 她办完这些,突然,手机叮的一下。 陈妙赶紧打开,是一条私信,对方也是新账户:【请问你拍摄的内容是?】 陈妙的心跳有点快。 她深吸一口气,稳了稳情绪,卖关子的回答,「怎么你们都问内容。」 【还有人问你?】 「妙不可言。」 【那你拍到什么?视频给她了吗?】 老马:【她出的价格,我不满意】 【多少钱?】 老马:「五十万」 发完这条,对方久久没回复。 就在陈妙以为自己是不是露馅了,对方又道,【怎么交易?我要看视频对我是否有用才付钱。】 陈妙:「我只支持当面看,只要现金。」 对话框又陷入了沉默。 陈妙能笃定,对方一定是跟那晚事件相关的人。 否则不会对拍的视频如此感兴趣。 或许是当事人,害怕被拍到,而心虚。 陈妙也不急,待对方回答了,也晾着对方,一直等到天黑了才约了个地方见面。 陈妙约对方在茶楼包厢见面。 时间就是晚上七点。 这个时间,去喝茶的人少。 陈妙早早就去那等着。 等到七点半,门外才响起了敲门声。 陈妙拿起茶杯,抿了口茶,看着手机里的视频。 而隔壁包厢的门被打开,陆可欣走了进来,出现在视频里。 陈妙皱眉,眼底掠过一丝冷意。 原来是她。 视频里,陆可欣进门就直奔主题,“视频呢?我要看了视频,才能买。” 男人微笑,“你先坐,别急。” “你到底有没有拍到?不对,你那天拍的是酒店哪个位置?” “三楼。” 陆可欣一听,脸色微变。 那不就是存放礼品的地方。 她紧张,“那你,认识我?” 她警惕的看着男人。 男人则是有些兜不住了。 陈小姐只让他说这几句话。 其他的,也没交代他要如何应付啊。 陆可欣见他表情不对,当下就要起身,想走。 可她刚走到门口,门被人从外推开。 陈妙进门,目光直直落在陆可欣身上。 陆可欣则是愣住! “怎么是你!” 陈妙冷笑,“意外吗?我也挺意外的。” 第118章 你在诈我 陈妙上前,冷眼凝着眼前的陆可欣,“陆可欣,你对我有怨,直接冲我来就是了,何必要害无辜的人?苏眉怎么也算是你的师祖,你竟然为了害我,对她下手。” 她没想到,陆可欣为了害她,竟然可以做到这个地步。 想到那还昏迷不醒的苏眉,陈妙突然就觉得眼前这人,早就变成了自己不认识的样子。 一直以来,她都不太想跟陆可欣有什么正面冲突。 念着可言对她的好,她便也对陆可欣做的事睁一只眼闭一只眼了。 却不想,陆可欣是变本加厉! 陆可欣回过神,才知道自己中计了! 她有些慌,“我不知道你在说什么!” 她说着,便想离开。 可人刚到门口,就听见陈妙不急不躁的声音,“你可以不承认,但我刚才在这里跟他说的每句话,我也都录下来了。” 陈妙说着,翻出视频给她看。 只见视频里,是陆可欣进了包厢的画面。 陆可欣脸色一白,有些慌,“这,又能说明什么?” 她刚才和那男人,也没说的太多! 就拿这个视频,想要拿捏她? 可是,陈妙表情淡淡,一副胜券在握的样子实在让陆可欣很是不安。 陈妙点头,“是啊,就凭这个,是说明不了什么,可警方会怀疑你吧,面对他们的审问,你确定自己不会露馅?” “哦,对了,那天晚上的确有人拍到了视频,我也已经拿到手了。”陈妙说着。 陆可欣一听,明显有些紧张了。 她杵在门口,久久没走。 陈妙看她,“你说,我把视频交给警察,他们会拿你没办法吗?” 陆可欣:…… 她深吸一口气,返回陈妙面前,“事情不是你想的那样,真不是我要害你。” 她说着,看了眼一旁的男人。 男人识趣,先行离开,把门带上。 包厢里只剩下陈妙和陆可欣。 陆可欣的脸色苍白,满是焦急,“我真的没对师祖下手,也没想陷害你,这事跟我无关的!” “既然跟你无关,你这么紧张干什么?” 陈妙凝着她,眼底尽是嘲讽。 根据她对陆可欣的判断,就算此事和她无关,可陆可欣在整件事里也一定有可疑之处! 陆可欣有些六神无主,“你能不能看在我哥的面子上,放过我这次?” “我发誓,苏眉受伤,真不是我做的。” 陈妙凝着她,“那你倒是说说,为什么你会出现在三楼?” 从刚才陆可欣跟男人的谈话间,可知,陆可欣的确是出现在三楼的,不然她也不会同意买那个视频! 三楼是存放礼物的,陆可欣为什么出现在那。 那个丢失的清朝瓷器,和陆可欣有什么关系? 陆可欣看着陈妙眼中的质问,一时间心里也打鼓。 她不知道陈妙所说的那个视频里到底拍到什么了。 可陈妙提及三楼,便肯定是拍到了她。 若是把视频交给警察,到时候所有的嫌疑都落在她身上。 届时,她成了害苏眉的凶手。 就算警察最后能还她公道,可那瓷器确实是她偷走的。 这件事败露后,刘芸便会把她赶走了。 想到自己的下场,陆可欣觉得自己还是试着求求陈妙。 没准,她能看在哥哥的面子上,放过她呢? “我可以告诉你我去三楼做什么,但你能不能答应我,别把这件事告诉刘芸,也别交给警察?” 陆可欣说着,又补充,“只要你答应我,我哥的事,我们两清。” 陈妙迟疑。 “陈妙,我哥是因为你死的,你帮我一次,也不算过分吧?”陆可欣着急的说着。 陈妙挑眉,暂且答应,“行。” 陆可欣像是吃了定心丸,“我是去过三楼,因为有人讹我,要我半小时筹一百万给他,我没办法,就想着去存放礼物的地方拿一个给他。” 她含糊其辞,大概说着。 陈妙又问,“有人讹你?为什么讹你?” 这话,把陆可欣问住了。 她有点纠结,若是说了,陈妙还能放过她? “就……就是我以前交的一个男友,他用我的私生活照片威胁我,我也是没办法了,我只是拿了一个瓷器,就离开了,我真的没对苏眉下手,后来,也是刘老师报警,我才知道,苏眉出事了。” 再后来,她才得知,警方把嫌疑人锁定为陈妙。 当她得知这个消息,更是巴不得陈妙就被当成凶手抓起来。 最好直接给判了! “真不是我要害你。” 陈妙听着她说的轻描淡写,“拿?你这叫偷。” 而且,因为她偷走了瓷器,反倒成了陈妙害人的动机。 因为瓷器不见了,她又正好去过三楼。 所有的证据,好像都指向了陈妙。 陈妙看着陆可欣那着急的样子,知晓她应该也没这么大的本事,能马上就把药店那边的监控都处理了。 就目前,陆可欣说的这些,至少有一半是可信的。 陆可欣见她不再说话,便又问,“那视频,能不能给我?” 陈妙扬起嘴角,“视频?什么视频?” 陆可欣愣住。 对视陈妙眼中的笑意,她才意识到自己又被骗了! 她就该知道,陈妙就是在炸她! 她恼羞成怒,“你诈我?” “你才发现?” “你……” 陆可欣捏着拳头,懊恼自己太心虚而疏忽大意了! 陈妙扬起嘴角,“不过,你刚才说的,我都录下来了。” 陆可欣:…… “你还是想想,怎么跟警察交代吧。”陈妙说着就要起身离开,陆可欣着急上前抓住她,“你说过会放过我这次,更何况,这次根本不是我要害你。” “我说过吗?我怎么不记得了。” “陈妙!你别忘了我哥是怎么死的!” “我当然记得,但他是他,你是你,更何况,我放过你的次数还少吗?”陈妙冷声说着,甩开她的手,眼中也只剩下一片冷意。 她要离开,却不料,陆可欣彻底慌了,从包里拿出刀猛的刺到陈妙腰后。 陈妙也没想到,她会来这一手。 她措手不及,强烈的疼痛袭来,刀扎在腰后,鲜血涌了出来。 陆可欣见状,也慌了,尤其是看见血一滴滴落在地上,她被吓得往后退开。 “是,是你逼我的!” 第119章 是谁救了她 “是你逼我的!”陆可欣看着那血一滴滴的流在地上,被吓得脸色苍白,当即就把手里的刀给丢了。 而陈妙只感觉剧烈的疼痛袭来,鲜血像是止不住,即便她用力捂着伤口,鲜血也不停的往外冒,染红了她的手。 陈妙感到眩晕无力。 她还没反应过来,陆可欣已经慌乱的上前夺走了陈妙的手机,并将她推开,仓皇而逃。 陈妙摔在地上,一时间疼的站不起来。 她吃力的喊救命,却发现外面的噪音更大。 仔细一听,似有人在喊:“着火了!” 陈妙的心里咯噔一下。 火? 她看向门口,果然看见有浓烟飘进来。 外头不停有人着急跑过。 火势蔓延很快。 二楼迅速淹没在火海里。 茶楼的客人尖叫慌乱的离开,也有被困的人不停的喊救命。 一时间,大家忙着逃生,谁也无法注意到包厢里连站起来都觉得吃力的陈妙。 兴许是失血过多,又加上浓烟滚滚而来。 陈妙很快就觉得浑身无力。 可她不想就这么死了。 她虚弱的喊着救命。 她想要站起来,可失血过多,让她眼前渐渐模糊起来,甚至觉得自己好像出现了幻觉,竟然看见蒋祎洲推开门闯了进来。 陈妙心头一动,眼眶微热,抓住他衣服,“救我。” “别怕。” 他将她抱了起来,往外走。 陈妙只觉得浑身都热。 像是被火架着烤。 她突然醒来,眼前却已经是医院。 刺激的消毒水味充斥在鼻息间。 她本以为一切是梦,可她稍一动身,后腰的疼痛猛的袭来,疼的她倒吸一口气,这才意识到是真的! 她不仅被陆可欣捅了一刀,茶楼还发生了火灾。 那,是谁救了她? 消防员? 还是,蒋祎洲? 她记得,好似看见他了。 陈妙想要起身,而此时,门开了。 司冶买了吃的回来。 见她醒了,他赶紧走到床边,“感觉怎么样?” 陈妙看着他,有些怔忡。 怎么会是他? 她看他把袋子放在一边,他手背上有明显的烫伤。 “是你救的我?”陈妙问着,难道是自己看错了? 司冶的动作一顿,但下一秒,看向她时,浅笑,“也不算,我去的时候,消防队已经控制了火势。” 他倒了一杯温水,“喝点水。” 陈妙看着他,“那你,有没有看见别人?” 司冶面色无异,“谁?” 从他的反应来看,好似蒋祎洲根本没出现过。 想必真的是她自己的幻觉罢了。 蒋祎洲怎么可能那么及时出现。 “我是说,我家人,没来过吗?”陈妙淡淡的说着,藏住脸上的失落。 “伯母早上来过,你已经昏迷一整天了,她见你情况稳定下来,才走的。”司冶说着,“我去叫医生,你先坐会。” 司冶去叫医生。 陈妙待了会,情绪已经完全冷静下来。 按司冶的说法,事情是昨天发生的。 中途警察也来过,但她一直昏迷,无法配合调查。 除了她的母亲来过,蒋家就没人来了。 至于蒋祎洲,他好像消失了一样的。 陈妙因为后腰有刀伤,不得不住院。 她在医院待了两日,除了司冶会来看她,给她带吃的,陪她聊天,倒是也不见蒋祎洲出现。 她甚至怀疑,他是不是都不知道她出事了。 其实,他以前也这样。 消失个七八天,再出现。 这都正常。 他的行踪,从来不会告诉她。 她也没问过。 陈妙自嘲,她竟然觉得,那日闯进漫天大火的人会是蒋祎洲。 在医院住着的这几天,陈妙的手机卡也没办下来。 这天,警察来调查茶楼起火的事情。 陈妙便把那日跟陆可欣在茶楼见面的事告诉警察,可警察说,“你说的陆可欣我们要去查证,那日的监控被大火毁掉了,数据也没恢复,暂时不能说明她真的去过茶楼,至于伤你的凶器,火场也没找到。” 那茶楼,都烧成了一片灰烬。 那把刀,自然是难以找到。 那场大火的起火原因暂且不明,无法判定是人为,还是其他原因。 可陈妙觉得,应该不会这么凑巧吧。 对方好像就是冲着她来的,想要置她于死地。 但这些事,她也没证据,只能等着警方的调查结果。 警察走后,司冶来了。 他在外面跟警察聊了几句,才进病房。 “肚子饿吗?奶奶给你熬的鸡汤,现在要不要吃点?”他说着,把保温盒放在一边。 这几日,司冶总从奶奶那带来各种补汤。 陈妙住了几日,感觉自己都要被喂胖了。 “我现在没胃口。”她说着,想起刚才那些警察对她的态度很是客气,便问,“我的事,是你跟他们打了招呼的吧?” 她刚配合调查的时候,就问了一嘴关于苏眉那事。 让她有点意外的是,那人悄悄给她递了句话,说是,上面打了招呼的,一定会尽快处理这事,让她放心养伤。 陈妙还记得那日她被审,他们的态度可不是这样的。 对方言辞凿凿,恨不得就马上给她定罪了。 可这会儿,却态度一百八十度转弯。 这个时候,能帮她的,也只有司冶了吧? 蒋祎洲都消失好几天了。 除了司冶,陈妙想不到还能有谁。 司冶听着她的话,则以为她问的是关于火灾之事,“小事。” 他的确跟那些人说了,起火事情蹊跷,一旦有消息尽快通知他们。 陈妙听着他的话,便道,“谢谢。” “说谢谢就客气了。”司冶坐着,“朋友之间,谢谢就显得生分了。” 陈妙有些感动,看着他那双好看的眼睛,“哦,对了,你那天怎么会出现在茶楼?” 她想了几日,没想明白。 他怎么会凑巧出现在那? 司冶一愣,想起那日的事,他是跟着陆可欣去的。 知晓了苏眉的事,他就打算去看望苏眉。 刚到医院,看见陆可欣神情不对的离开。 他就跟了上去…… “我正好路过那里。”他淡淡的说着。 陈妙听着这个回答,总感觉不太对劲,可又说不上为什么。 可能她这人,不太信那种巧合吧。 巧合只会出现在电视剧里,生活中哪会有那么多巧合? 司冶垂下眼帘,对于自己的隐瞒,他心里有点不是滋味,更是对陈妙多了一些愧疚之意。 他看她脸上的感激,心情有点复杂,“陈妙,我……” 第120章 妈妈为什么骗她 司冶欲言又止。 他看着陈妙对她的那种感激,心里就不是滋味。 对于陆可欣的事,他有自己的无奈。 陈妙见他似有什么难言之隐,好奇问,“怎么了?” 彼此对视。 他刚要开口,门口却传来敲门声。 陈璇来了。 陈璇一进来,看见司冶也在,便喜笑颜开的,“司冶也在啊,正好,我从家里带了粥,你一起吃点吧?” 司冶起身,“不用了,我还有事,伯母,你们聊,我就先去忙了。” 他离开,陈璇把他送出病房,好久才回来。 一回到病房就各种夸,“这孩子是真不错,长得好,家世好,对你又上心。” 陈璇很满意,一边给陈妙盛粥,一边说,“我听说啊,你涉嫌故意伤人的案子,是有人打了招呼,你才能保释出来的,能有这么大面子和人脉的,估计就是司家了。” “他能在你出事的时候,选择帮你,而不是第一时间离开你,避嫌,这说明啊,这孩子是真的靠谱,对你也好。” “你可得抓紧了,像他这样优秀的男人,那外面可不少女人都惦记着,你要上点心,抓牢了。”陈璇说着,恨不得两人能马上就把婚事给定下来了。 要是陈妙能嫁到司家去,她可真是脸上有光了。 蒋家在海城是混得不错,可跟人家京城的企业一比,根本就是人家的凤毛麟角。 那可是真正的资本啊。 陈璇坐下来,“我上次跟你说的事,你跟他提过没?” 陈妙喝了一口粥,装作不知,“什么事?” 果然,陈璇见她忘了,皱起眉来,“就是你蒋叔想要跟着他们做这个项目的事啊,你不会压根没提吧。” “我在医院住了这么久,有机会提么?”陈妙淡淡的说着。 “怎么没机会,那司冶天天来陪你,你跟他提,不是更方便?你就直跟他说,他要是对你上心,肯定会和他父母沟通的。”陈璇说着,又叮嘱她赶紧说。 陈妙看着她絮絮叨叨,说蒋叔对她多好之类的话,陈妙的心里则是五味成杂。 她想起大姑陈红说的那些话,想起那日在蒋家听见关于父亲之死的传言。 “妈,我爸死的时候,有跟你说过什么吗?”陈妙突然问。 陈璇一愣,“好端端的,你提他做什么。” 陈璇的表情不好,好似提起那个人都觉得晦气。 “就是想知道,我爸死之前,有没有留下什么话。” “他能有什么话留给你,成天就是找我要钱抽那玩意,你忘了?那年你的学费,他都拿去买那些东西了,这样的爸爸,你还提他干什么?” 陈璇皱着眉。 陈妙有点心塞。 好歹也夫妻那么多年,难道就没有一点可值得母亲怀念吗? 她沉吟数秒,又问,“那,你跟蒋叔,是什么时候认识的?” 陈妙看着母亲的反应,看见陈璇顿了一下,甚至有一些迟疑,“你问这个干什么?” “好奇啊,想知道你们的故事。” “就是在我们家最难的时候啊,你爸走了,我成天要在外面打几份工还债……” “是吗?我怎么记得,你好像说的是,在我爸死之前?”陈妙故意诈她。 陈璇一愣,“我说过吗?” “嗯。” “那……那也不算认识,就是……就是知道有那么个人,见过一两次……”陈璇说着,不想再提,“哎呀,我还有事,你好好休息,把粥都吃了。” 陈璇说着,就急忙离开。 看着她走得急切,陈妙眼中闪过复杂情愫。 心里有鬼吗? 母亲为何是这个反应? 难道真的如陈红所言,他们早在她父亲死之前,就已经在一起了? 那妈妈瞒着她的理由又是什么? 陈妙陷入深思,也没胃口再吃碗里的粥。 这一晚,她翻来覆去都睡不好。 甚至到了半夜三点,整个人也毫无睡意。 她闭着眼躺着,思绪很乱。 突然,病房外传来脚步声。 陈妙循声看去,竟是看见蒋祎洲的身影。 她急忙闭上眼,听着他的脚步声走近。 男人坐在了她的病床边,也不说话,但陈妙能感觉到他的视线就停在她的脸上。 蒋祎洲看着她良久,眼底掠过一丝狡黠。 他伸手去捏住她鼻子。 约莫两分钟。 陈妙憋不住了。 她推开他的手,无语看他,“你这是大半夜的,来谋杀我?” “看看你要装到什么时候。”他说着,眼中有笑意。 陈妙:…… 所以这人一早知道,她根本没睡着。 她瞥了眼他周身,见他穿着西装,没好气的嘲讽,“日理万机的小叔怎么还有时间来看我?” 她都住院好些天了。 他到今天才出现。 恐怕,也是今天才知道她出事了吧? 蒋祎洲听得出她话里的情绪 他微垂眼帘,“最近是有点忙,刚出差回来。你怎么样?还好吗?” 听他说着最近很忙,陈妙便知晓,自己真的是想多了。 那日,根本就不是他。 她心里会涌上一些酸涩。 她闷闷的应着,“挺好的,司冶救了我,捡回一条命。” 陈妙也不知道自己为什么要说这些话。 大概是想要看他的反应。 可她看见,他垂着眼,什么也没说,良久嗯了一声。 陈妙被他那淡漠的态度噎的心里发疼,下一秒,就是对自己的恼怒。 她为什么要去试探他? 难道这个时候了,还想去找他喜欢过她的痕迹? 感情这东西,真是会叫人总做些奇怪的事。 陈妙心里堵的慌,索性闭上眼,什么也不说。 蒋祎洲帮她拉了下被子,便也起身离开。 他关上病房门,坐在了外面的凳子上。 此时,有护士经过,见他坐在这,一眼就认出来,“陈先生,你怎么坐在这?” 67床的陈先生,是她们这些护士最近谈论的对象。 这陈先生于前几天入院,后背有灼烧,当天还发烧,情况很不乐观。 医生联系其家属,只有一个姓于的男人来过,其他人都未出现。 而且这陈先生还特神秘。 主治医生明确表示过,不要对他的事情太好奇。 不该问的,就不要问。 这人在医院住了几天了,今天能走动了,竟坐在这。 护士上前,还想再问,却见蒋祎洲对她做了个禁声的动作。 第121章 67床的陈先生暗恋你 蒋祎洲做了个噤声动作,示意护士别说话。 护士只当他是怕吵到其他的病人,更觉得这人未免也太有礼貌了吧。 护士压低了声音,“陈先生,很晚了,你赶紧回去休息吧。” 蒋祎洲点了点头,却没有要走的意思。 而且,他眼神淡漠,移开视线,明显不愿再多说什么,护士便也只能悻悻然离开。 其实这陈先生,话特少。 住在医院的几日,就没人听他多说几句话。 问什么,都是一两个字的回答。 他性子淡漠清冷,就好像没有感情的机器人,却依旧是引人注意,招人喜欢。 住在他病房周围的女病人还有护士,都对他无比好奇。 蒋祎洲坐了良久,听见病房内传出些许动静,他微侧首,看了眼病房内,听见她起来喝水的声音。 过了一会,又听见她吐出一口气。 蒋祎洲想起那日她低着头,嘀嘀咕咕的说了句:别对我太好,这样我会真的离不开你的。 想起这些,他眼底掠过复杂情愫。 蒋祎洲坐了许久,直到天快亮了,于助理来了,他才起身离开。 于助理瞄了眼病房里的陈妙,带着满肚子疑惑,跟着蒋祎洲回了67床的病房。 一入病房,蒋祎洲就让他去办理出院手续。 于助理一愣,“蒋总,你的伤……” “无碍。” “烫伤了一大片,这还无碍啊,更何况医生也说了,要你再多住段日子,你……”于助理说着,就见蒋祎洲蹙眉看他,他只好把话咽回肚子里。 蒋祎洲什么也没说。 可那无形的眼神压迫,让于助理闷闷道,“好吧,我一会就去办。” “嗯,还有这些,让人送到陈妙那边去。”他看了一眼,于助理提来的吃食。 她恢复的不错,应该可以吃这些了。 陈妙并没有烧伤,只是腰腹有伤口,当时失血过多。 她的伤还是很好恢复的,倒是他,烫伤需要很长的时间才能恢复。 而且,烫伤是在后背,他穿衣服略有摩擦,都会加重。 可陈妙的事,拖不得了。 他若是再住在医院,事情再拖下去,对她很不利。 蒋祎洲见于助理提着吃食要离开,补了句,“别让她知道我在医院。” “为什么?”于助理不解。 小蒋总平时不是挺不喜欢别人抢他的功劳吗? 可救了陈小姐这么大的事,他反倒不说了? “让你做什么你就做,问那么多,干什么?”蒋祎洲也懒得解释,懒懒的说了句,又补一句,“好像我跟你说了,你能懂似得。” 于助理:…… 他的确是不懂了。 感情的事太复杂,他还是单着算了。 陈妙醒来的时候,就看见床头柜上放了很多吃的东西。 有一份是燕窝,一份是她爱吃的水果,还有早点。 谁送来的? 此时,正好护士进来,陈妙便问,“刚才是有人进来过吗?” “你是说这些吃的吧?我拿来的。”护士笑着,见陈妙愣着,又道,“是67床的陈先生送你的。” “陈先生?” “是啊,陈先生说,别让你知道是他送的,但我觉得他对你好像有意思,我可真没想到,陈先生这样的人竟然还会暗恋一个人。” “……” 陈妙尴尬,陈先生是谁? 她好像不认识什么姓陈的。 “你是不是搞错了,我不认识。” “怎么会呢,我昨天看他在你病房外坐了很久很久,而且他那个神情,我可不会看错,就是对你有意思的。” 陈妙愣住。 病房外? 难道是…… 昨晚来过她病房的人,好像只有蒋祎洲了? 陈妙心里涌起复杂情愫,“你刚才说的陈先生,在哪个病房?” “67床啊,就是你楼下,左手边的病房,对了,他好像跟你同一天进医院的。” 护士说着,陈妙已掀开被子往外走。 她腰上有伤,不能走太快。 可她心里,焦急如焚,恨不得自己能有一双翅膀能飞过去。 等她到了67床病房,里面却是空空的。 陈妙赶紧到护士站去问67床的病人呢? 护士一查,已经出院了。 “那他叫什么名字?” 护士狐疑看她,“你不是他朋友吗?” “我……” “抱歉啊,如果你不是病人的朋友家属,我们不能透露病人的信息。” “那,能不能告诉我,他是不是姓蒋?”陈妙问着,一颗心都紧张起来。 可护士非常坚定的摇头,“不是。” 陈妙失望。 是啊,根本不是他。 怎么可能是他呢。 他昨晚来看她的时候,分明是穿着西装的,而且他也说了,刚出差回来。 是她自己想太多了。 也是她心里那些不该有的期待太多了。 至于那护士说的什么陈先生,八成就是搞错了吧。 陈妙的心里酸溜溜的。 她有些失魂落魄的往回走,回到病房,正好看见警察在等她。 他们这么早过来,想必是茶楼失火或者苏眉的案子有进展了。 陈妙赶紧上前询问,以为是好消息。 可警察却道,“陈小姐,根据你提供给我们的消息,说那清朝瓷器是陆可欣偷走的,而且你身上的伤也是她造成的,可根据我们的调查,在茶楼失火的时候,她有不在场的证明。” 陈妙愣住,“不在场证明?” “是的,她当时正和刘芸在一起,还有旁人可以作证,根据时间推算,并不可能同时出现在茶楼,所以你提供给我们的口供,根本没有证据可以证明。” “现在事情有点麻烦,如果你不能找到证据,证明她的确去过茶楼,那你说的这些话,将不会被采用和取信,而且,苏眉那个案子,因为你也一直无法提供自己不在场的证明,现在你还是最大的嫌疑人。” “看目前这个情况,苏眉醒过来,为你证明清白的可能性很小,你最好再想想,有没有什么人,能证明你当时不在场。” 陈妙蹙眉。 唯一能证明她不在场的,就是药店老板。 可药店老板,明显说谎了,还毁掉了所有的证据。 难道,她还要再去找一次那老板? 警察走后,陈妙也陷入深思。 关于警察说的那些,她知道,刘芸可以帮陆可欣做假证,证明她没有去过茶楼。 可自己,又去哪里找,能证明陆可欣的确去过茶楼的人? 刚才那警察走之前,悄悄给她递了一句话,说是在他们调查期间,发现陆可欣正在办出国手续。 如果陈妙不能有证据证明陆可欣有嫌疑,那陆可欣可就要离开了。 届时,她更难洗清嫌疑。 第122章 小没良心的 陈妙剩下的时间不多了。 她必须在陆可欣出国之前,找到能够证明自己不在场的证明。 否则,一旦陆可欣离开了。 案子陷入了死胡同,陈妙就是唯一的嫌疑人。 这个案子,就算是司冶找人打了招呼,也拖不了太久。 尤其是刘芸那边催得很紧,要警方必须马上给出一个交代,警方的压力也很大,无数双眼睛都盯着,他们要尽快结案。 如此一来,若她还不能尽快证明自己不在场,那她一旦被拘留,谁还能去帮她证实那瓷器是陆可欣偷走的? 谁还能去找那一丝线索? 陈妙不想把救命的机会寄托在别人身上。 她必须自己去找答案。 陈妙的伤还没好,可她还是坚持办了出院,并且在出院当天,就去了那日的药店。 不巧,药店关门。 铺面还挂了转让的电话。 看来,这老板急着要走,绝对有问题。 陈妙打了转让的电话,是铺面业主接的,说是药店老板已经从他那退租了,也把转让事宜全都交给了他。 陈妙费尽心思,才从业主那把药店老板的联系方式和住址拿到手。 可等到她赶到对方住处,药店老板的邻居却说:“别敲了,没人在家,他前10分钟走的。” 陈妙一愣,忙问,“那他什么时间会回来,您知道吗?” 都是邻居,对于对方的作息时间,还是有一定了解的吧。 可男人却道,“哎呦,我看他拿着行李,走得匆忙,估计一时半会的不会回来了。” 陈妙:…… “你不会是他的债主吧?” “我不是,为什么这么说。”陈妙疑惑。 男人啧的一声,“这几天总有人来找他,而且他这魂不守舍的样子,我听说他前一阵去澳门,输了很多钱啊,老婆跟他一起去的,都没见一起回来,说不定把老婆都输给人家了。” “我看他啊,估计是跑路了,他要真是欠了你的钱,你可就赶紧去找人吧,等他真跑了,这钱可就打水漂,拿不回来了。” 陈妙点头,道了谢就要赶紧离开。 根据刚才那邻居大叔提供的消息,药店老板若是真欠债跑路,就一定不会坐飞机。 长途车又太久。 最快离开的方式,只有轮船! 陈妙赶紧赶往码头。 她查了最快的一艘船,要在下午两点才起程。 她现在赶过去,应该是来得及的。 不幸的是路上有些堵车,陈妙抵达码头时,乘客正好在登船。 她随便买了一张票,要跟着上船。 排队时,看见前面男人熟悉的背影! 男人东张西望的,回头正好就跟陈妙的视线撞上了! 药店老板一愣,当即慌张地移开目光,把帽子压低,就快步要挤进去。 眼看着他要从眼前消失,陈妙也赶紧追上去。 她跟了一路,上了船,可船舱内座位处,并没有他的身影。 陈妙又到2楼去,刚要上楼。 这回,看见男人仓皇的要跑,似乎是有人在追他。 他欲下楼,却看见陈妙在楼梯处。 男人大惊,赶紧改道往另一处跑。 “你别跑!” 陈妙喊了一声,感觉不妙,赶紧跑上去,见男人已经被人一脚踢倒,扑在地上。 药店老板还没反应过来,几个人就冲上去对他拳打脚踢的。 “还跑!” “让你跑,起来啊。” 药店老板抱着头,任由那些人一脚一脚的踢在身上。 甲板上一些人好奇的围过来。 陈妙也赶紧上前,“你们干什么!” 她把药店老板搀扶起来。 刚才殴打药店老板的人则是怒气汹汹指着陈妙,“你谁啊,少给我多管闲事!” 那人凶神恶煞,打量陈妙一眼,“你跟他一伙的是不是?那他欠的钱,你来还!” 陈妙蹙眉,看了眼被打的鼻青脸肿的药店老板。 看来,还真欠了钱啊。 难道他突然离开,只是因为欠钱? 陈妙还有很多话要问他,不能让这些人就把他这么带走。 “他借了多少钱?”陈妙问。 男人冷哼一声,“那可算不清了,怎么,你要帮他还?” “他欠的,当然是他自己还!” 突然,身后响起熟悉的声音。 陈妙愣住。 回头就看见蒋祎洲走了过来。 他身后还跟着两保镖。 蒋祎洲怎么来了? 那男人一听他们不帮着还钱,还多管闲事,脾气就上来了,可一旁,有人急忙拉住他。 老者往前一步,“原来是蒋总。” 蒋祎洲冷着脸,“回去告诉你们舅爷,这个人我还有用,先带走,至于他欠你们多少钱,你们事后再跟他算。” “你算什么东西,你就要带走。”年轻的男人脾气冲,上来骂了一句。 老者忙瞪了他一眼,愠色道,“给我闭嘴!” 老者再看向蒋祎洲时,不自觉都要微欠着身子,“蒋先生,不好意思,这底下的人不懂事,人,当然可以带走,等您什么时候用完了,再通知我们一声就是了。” 上次因为光头的事情,闹得很不愉快。 这次,他可不敢再跟蒋祎洲把关系搞僵。 蒋祎洲瞥了眼躲在陈妙身后的男人,一伸手抓住她胳膊,将她带到身边,吩咐,“把他带走。” 保镖这才上前,左右钳制着药店老板,带着他离开。 陈妙也被蒋祎洲拉着离开。 他绷着脸,稍显厉色,甚至有点说教的意思,“伤都好了?一个人跑到这种地方来找人,你就不怕他把你当人质,对付那些人?” “不至于吧。” “怎么不至于?对于这种亡命之徒,只要能活命,他什么都做的出来!”他板着脸,“还有,我不是跟你说过,让你别管这些,我再处理,你是不相信我?” 他说着,瞥她一眼,有些生气。 陈妙心虚。 她的确是觉得自己查最可靠。 况且,他一出差就是好几日。 也没见他有处理这件事啊。 陈妙忍不住嘀咕,“我也没见你做什么。” 蒋祎洲:…… 他咳了两声,后背的伤,牵扯的有点疼。 “事情都过去一周了,再没有进展,我就会再被抓进去,警察那边没进展,你也没做什么,难道我要坐以待毙吗?我当然要先去找这药店老板,先拿到自己不在场的证明吧” 陈妙抱怨的说着,“你还来怪我,反正这事只有发生在自己身上,才能真正的体会到焦急和难受。” “小没良心。” “你说谁没良心?”陈妙红着眼眶瞪他。 敢情他消失好多天,她还不能自己去解决了? 第123章 你想怎么惩罚我都行 陈妙不满的抱怨,难道她要把所有希望都寄托于别人,然后坐以待毙? 蒋祎洲对视她眼中的情绪,一时间也说不出什么。 他叹气,揉了下她的头,“我没良心。” “怪我,事情拖这么久,也不跟你说明白,害你担心。”他认真的做着自我检讨。 陈妙心里的委屈莫名其妙的就都涌了出来。 她瘪了瘪嘴,“习惯了。” 他不就是一直都这样吗? 突然消失。 突然出现…… 突然对她好。 突然又很冷漠…… 而她,就总在那种感情里患得患失。 “都是我的错,等这件事结束了,你想怎么罚我都行,咱们先去问问他,看看有没有新的线索。”他低声说着,语气特别耐心,就像是在哄着自家孩子。 陈妙也没再生气,跟着他一起离开。 他们下了船,保镖把药店老板的手捆着,将他丢在地下车库的隐蔽处。 这里没监控,更没人。 在昏暗的光线里,谁也不知道,这些人会对他做什么。 药店老板一下就慌了,赶紧跪在地上,“我说,我什么都说,你们问我什么都可以。” 蒋祎洲蹙眉,“早这么配合不就行了?” 警局已经让药店老板去了两次,他的态度都很坚定,表示从来没见过陈妙。 蒋祎洲还以为,他这张嘴还真那么难撬开。 男人心虚,看了眼陈妙,几乎要哭出来的表情,“陈小姐,真不是我要害你,我是无辜的,你走之后,有人就来我药店了,把监控全删了,还有所有的记录。” “他警告我,要是我乱说话,我儿子的命就保不住了,我真不敢乱说啊。” 药店老板回忆起当时的情景,说自己当时真的懵了,害怕极了。 “那人特别凶,他还知道我儿子在哪个学校上学,所以……我当时就不敢跟警方说实话,我也想着,多一事不如少一事,我说不知道,能给自己减少麻烦。” “后来,他们又找到我家里来,把我儿子带走了,他们告诉我,要是我敢乱说话,我儿子就回不来了。” 陈妙蹙眉,“那你老婆呢?她怎么回事?” 她记得那邻居大叔说过,这人欠了很多钱,甚至可能把老婆都输出去了。 男人的脸色一怔,顿时有些慌张,“她……她跟人跑了。” “那你欠这些钱又怎么回事?”陈妙又问。 “我欠钱是我之前赌输了,就跟他们借了一百万,谁知道这伙人按天翻倍的算利息,我还不上,就只好跑路啊。”男人说着,还反问一句,“我欠钱跟监控的事也没关系啊。” “监控真的被那人删了,而且我也不能去给你作证,首先,那人戴着口罩墨镜,我根本就没看清那人的脸,其次,我要是去了,我儿子的命就没了。”男人说着,又哀求,“陈小姐,你放过我吧。” “我孩子还小啊,我不想他出事。” 陈妙蹙眉,总觉得哪里不对劲。 蒋祎洲看她表情不对,将她拉到车上,“怎么了?” “我总觉得,他在说谎。”陈妙说着,把自己去药店老板家的事也告诉蒋祎洲. “他说他不能作证是孩子在别人手上,可他为什么跑?因为别人追债,连孩子都不要了吗?他这么在意儿子的话,为什么一个人跑路?” 这怎么都说不过去啊。 就算是舅爷那批人追的狠,他要出去避风头。 他也不会把药店都退了,还要去那么远的地方吧。 孩子还在别人手里,他却要先跑路? 蒋祎洲听她分析,点了点头,“看来,不对他用点狠的,他是不会说。” 他用舌尖抵了下后槽牙,眼底掠过一丝狠厉,下车就走上前,一脚踹在男人胸口,将其踹摔在地。 男人惨叫的摔在地上,还没反应过来,就被蒋祎洲拽着他领口,一把将人拖起来,丢给一旁的保镖,“把他丢到海里去。” 保镖点头,拽着男人就要将他带走。 男人吓得脸色一白,“不是,我都已经说了,你们为什么要这么对我。” “放开我,救命啊!” 蒋祎洲用纸巾擦拭了下手,“你刚才都说了,你做不了证,那就代表你这人没什么用处。” 他撂下话,就要带陈妙离开。 男人见他好似来真的,顿时吓得脸色惨白,慌叫着,“我有用,有用!!你听我说,有用的。” 男人的腿都软了,瘫坐在地上,“我…我那电脑u盘还在,你们可以拿去修复,虽然我做不了证,但你们要是能放了我,我可以把卡给你们。” 他的声音都是虚的,颤抖的。 他知道,眼前这男人,虽然西装革履的。 可他能从舅爷的人手中把他带走,就一定是比舅爷还狠的人。 自己要是真对他们没用处,可能真的小命就没了。 陈妙:“你刚才不是说,全被人删了,拿走了?你怎么会有备份卡?” “我……”男人吞吞吐吐,“我留了一手。” “留一手?为什么?你想要拿去修复了,卖钱是吗?”陈妙目光锐利的看着他。 她的咄咄逼问,让男人开始慌了。 他支支吾吾。 而陈妙冷笑,“还是说,这监控本就是你自己删了,备份了,想要卖钱的!” 当天出事后,根据她的口供,警方很快就去找了药店老板。 能够在那么短的时间内把监控处理掉的人,只有老板自己。 男人一怔,抬眸错愕的看向陈妙。 他此时的表情,已经明显出卖了他。 蒋祎洲见状,冷声道,“我只给你这次机会,你不说,我就亲自把你送去舅爷那。” 他说着,看了眼时间,“三,二……” “我说!” 男人的身体一下瘫软了,“是,我想要卖钱,因为我在外面赌钱,输了太多,我混不上了。” 原来,那日出事后,老板看见警车从药店门口开过,就打听了是什么事。 一合计,这事跟自己还有点关系,他赶紧回药店,把所有的交易记录全清空,还把监控备份,然后毁了。 他想着,这玩意对陈妙来说,一定很重要。 那这么重要的证据,能救她的命,她的家人一定会花重金来买的。 第124章 我要她! “我一合计,能在那酒店参加宴会的,肯定非富即贵,只要我有关键性的证据,你们一定会花重金去买,我就有钱能翻身了,也不用再被舅爷天天逼着要债。” 男人低下头,“第二天,我打听清楚后就想联系蒋家的人,可这个时候有人找到我,愿意花双倍的钱,买走我手里的视频。” 陈妙蹙眉,“你卖给他了?” 男人看了眼陈妙,又胆战心惊的看了看蒋祎洲,有点害怕的缩了缩脖子,“是,我卖给他了,我没想到,他怕我手里还有备份,就把所有数据都清空了。” 男人说到这,害怕他们觉得他没用处,赶紧又补充,“但那张备份的卡我还留着,你们只要找到这方面的人才,应该是可以修复的。” 陈妙看着他害怕的样子,一点也不觉得他可怜,甚至有些可恨。 “所以,你的儿子压根就没有被他们带走,你卖了钱,也并没有想去救你老婆,你这么害怕我们让你去警局作证,就是怕警方知道你隐瞒不报?拿线索去交易?还是,你还有什么见不得人的事,怕警察知道?” 陈妙觉得,事情估计还不止这么简单。 果然,男人的神色有些慌张,却跪在地上发誓,“我发誓,我说的是真的,我承认,我跟我老婆去澳门的时候,她就已经被扣押在那了,我是混蛋,我得了钱,确实没想过救她,可我的人生还有这么长,我要是把这钱都拿去救她了,我以后还怎么活?” “那你儿子呢?” “他,他早就被我送回我父母那边了。” 蒋祎洲冷声问,“你说的备份卡在什么地方?” “我可以给你们,但你们,能不能放了我?我不想被卷进去,警察知道我做这些,肯定也要抓我的,我儿子还在乡下等我呢。” “放不放你,要看你给我的备份卡是不是真的。”蒋祎洲冷声说着。 “绝对是真的!我现在带你们去拿。” 蒋祎洲点头,让保镖带着男人,去拿备份卡。 他和陈妙在车里等。 两人坐在车里,彼此都没说话。 陈妙回想着刚才那男人说的话,总觉得不简单。 她看向蒋祎洲,“不能就这么放了他。” “我不会放了他的。” 两人异口同声的说着。 陈妙一愣,看他眼中有一抹狠厉,又听他说,“他知情不报,害你成了最大嫌疑人,我不会就这么放了他。” 就算是拿到了证据,他也不会放了这人。 每个人,都该为自己做的一切付出代价。 陈妙看着他,心下涌起难以言喻的情愫。 这种感觉,就好像是被他护着。 又像是他本人就是这么睚眦必报。 总之,猜不透他到底何意。 蒋祎洲刮了下她的鼻子,“放心,那些想算计你的,我一个都不会放过。” “我倒不是想报复他。” “哦?” “我是觉得这人很奇怪,总觉得他是因为一些更重要的事,才会选择离开的,至于是什么,只有交给警察去调查了。” “所以你的意思是,把他交给警察?” “当然,不然你还真要他命不成?”陈妙惊讶。 蒋祎洲没接话,抿着薄唇。 陈妙看他如此,突然有一种自己并不算了解他的感觉。 难不成,他还有其他办法对付这男人? 保镖那边很快就拿到了备份卡。 蒋祎洲让于助理找了几个顶尖的人才,可对方都表示这难以破解。 其中一人是蒋祎洲手下的电脑高手,专攻信息技术这一块,可他也摇摇头,“这里面的数据不是单纯的删除清空,而是全被病毒毁了,要修复的话,起码得半个月。” 蒋祎洲蹙眉,“太久了。” “蒋总,我知道有一个人,或许他可以。”男人说着,“就是,他这人很奇怪的,不一定愿意帮忙。” “如果他都做不到,那就更没人可以修复了。”男人说着,眼神中露出一种敬佩之意。 蒋祎洲:“那就联系他,无论什么条件,他都可以提。” 男人赶紧联系对方,并拿到了见面地址。 蒋祎洲带着陈妙一同前去。 西郊的烂尾别墅区。 这一片,都已经烂尾了,却有一栋,像是屹立在废墟中的城堡,特别显目。 一个别人口中的顶级电脑高手,数一数二的黑客,住在这样的地方,也不知道本人是不是有什么怪癖。 蒋祎洲和陈妙来到别墅门前,敲了门,管家似乎早知道他们要来,行了礼便微笑道,“跟我来吧,先生在里面等你们。” 管家带着他们沿路走过游泳池,来到大厅内,只见一个白皙少年窝在沙发里,正在玩游戏。 男人约莫也就二十好几的年纪。 清俊的眉眼有股子不羁的邪气。 他操作很快,随便几下对方就getover。 可他并没有抬眸看陈妙他们,而是又开始一轮新的游戏。 蒋祎洲和陈妙站在那,有些尴尬。 蒋祎洲轻咳了一声,“你好,请问是……” “嘘,等我打完这把。” 蒋祎洲:…… 陈妙:…… 蒋祎洲看了眼手腕的时间,脸色微沉。 五分钟后。 他不悦,“顾先生,我们来找,是为什么事,想必你已经有所了解了。” “若是你无法接这件事,大可以直说。” 言下之意是,谁的时间都宝贵,没必要这么吊着他们。 男人这才懒懒的看了他们一眼。 他看向蒋祎洲,又看看陈妙。 “啧,来了个美人。” 语调轻浮。 蒋祎洲眉头的皱褶越发的深。 此人是当着他的面,调戏陈妙? 他握住陈妙的手腕,将其往身后一拉,全然挡住她。 “顾先生!” 蒋祎洲的眼神已经充满了警告意味。 男人手机里的游戏传来失败的提示,他这才把手机丢在一边,看着蒋祎洲,“这么凶干什么,搞的我好像要吃掉她一样。” “看来是我们来错了。”蒋祎洲说着,就要带陈妙离开。 陈妙刚想出声阻止,又听见男人懒懒的说,“恢复那数据,我10分钟就能搞定。” 他语调很张扬,眼神坚定,仿佛那把海城所有顶尖高手都难倒的问题对他而言,就是一件轻而易举的事。 他的话,也成功让蒋祎洲停下了脚步,再次回头看他。 蒋祎洲很清楚。 那个备用卡若是拖的太久才恢复,对陈妙是绝对没好处的。 他蹙眉,“说说你的条件。” 男人扬起嘴角,看了眼蒋祎洲身后的陈妙,指了指她,“我要她。” 第125章 知道秘密的人活不久 男人指着陈妙,“我要她!” “你做梦!”蒋祎洲一口回绝,冷下脸来。 下一秒,他握紧陈妙的手腕,“我们走。” 男人说着,就要拉她离开。 可陈妙却停了脚步,“等一下。” 她拖住他,“让我跟他谈谈。” “不行!”蒋祎洲拒绝,态度不容商量,“这件事没得商量!” “可是……” “没有可是!” 陈妙:…… 这人要不要这么凶,连话都不让她说完。 “啧,你不是她叔叔吗?我怎么感觉你们俩,不太对劲啊。”男人倚靠在沙发里,一脸好奇的看着他们。 明显是对蒋祎洲和陈妙的关系产生了好奇和怀疑。 蒋祎洲看向他,眼神冰冷且充满了警告意味,“管好你的嘴。” 他的语气低沉,给人一种刀已经架在脖子上的危机感。 可男人却噙着笑,并没有把蒋祎洲的警告放在眼里,笑着目送他们离开。 蒋祎洲强行拉着陈妙离开。 上了车,他也绷着脸,甚至有些恼怒的扯了下领带,看得出来他情绪很不好。 这和往日冷静自持的他,简直判若两人。 没想到,他也会有这么沉不住气的时候? 就因为,那人点名要她? 所以,他是吃醋? 还是什么? 陈妙猜不透他的心思,但眼下,棘手的是海城恐怕再难找第二个人能修复那些数据。 陈妙的心里有了一些想法。 “我想上洗手间,前面的便利店停一下车吧。”她突然说着。 蒋祎洲看她一眼,这才吩咐司机到前面停车。 她下车前往便利店旁边的洗手间,蒋祎洲则是下了车,站在一边打电话,“喂,帮我找能修复数据的人,越快越好,无论多少钱。” 他打了电话,又接了个公司项目经理的电话。 而此时,陈妙见他在打电话,悄悄的从另一侧溜走,打了车赶往刚才的别墅区。 她返回别墅,男人似乎也料定她会回来,就倚在门边看着,见她终于回来了,他扬起嘴角,“就你自己?” “你不是只要我么?”陈妙问着,也没惧意,反而是更往前一步。 面对她的坦荡,他倒是有些意外的挑眉,“你不怕我?” “怕你什么?” “孤男寡女,你说呢?” “是吗?可我觉得,你对我小叔更感兴趣。”陈妙盯着他,直接拆穿。 “你刚才说的美人,不就是我小叔么?” 她刚才就注意到了,顾野在看他们时,那眼中的惊艳感,分明是在看见蒋祎洲的时候才燃起的。 这说明,他压根就对女人不感兴趣。 至于他为什么要留下她,想必是有另外的事需要她去做。 男人的眼底掠过赞赏,双手环抱于胸前,“可以啊,观察力不错。” “说吧,你要我做什么,你才愿意帮我恢复数据。”陈妙也开门见山地问,不想兜圈子。 “你先告诉我,你跟你小叔是什么关系?他……” “别打他主意!”陈妙打断他的话,眼神犀利。 顾野挑眉,似乎觉得越发有意思了,“我好像知道了不该知道的秘密。” “知道秘密的人都活不长。” “人生自古谁无死?要是能在死之前,知道多一点秘密,给无趣的人生添点乐趣,倒是也不错。” 陈妙皱眉,“你到底要我帮你做什么?别婆婆妈妈行不行。” “好吧,你跟他,都是急性子。”顾野抱怨着,就转身往里走,“跟我来吧。” 他把她带到地下室最里面的一间房。 推开门,就看见一个女孩卷缩在那,满头大汗。 “你帮我看看,她到底怎么了,我给她吃了感冒药,她也不见好。”男人倚在一边。 陈妙走近,见女孩约莫只有十七岁的年纪。 她脸色苍白,浑身冰凉,额头和发丝全是汗水。 女孩卷缩着,手按在小腹处,似乎很疼。 陈妙看眼前这情景,感觉不对,“你为什么不送她去医院?” “不能去医院。” “为什么不能去?你跟她什么关系?她该不会是……” “打住!我可没伤害她,至于她为什么不能去医院,这暂时不能告诉你,总之,她就是不能露面,也不能让任何人看见她,你若是能帮我缓解她的疼痛,我就帮你恢复数据。” 陈妙还是不放心,看了眼床上的女孩。 女孩虚弱的伸出手,抓住陈妙的手,“姐姐,顾野哥哥不是坏人。” 女孩的手冰凉。 陈妙焦急,“我也不是医生啊。” “姐姐,我肚子疼。” “肚子疼?”陈妙微愣,看了眼女孩身下,掀开了被子往床单一看,果然是有血。 她心里好像大概明白了。 陈妙回头看顾野,“你先出去。” 待顾野离开,陈妙才问女孩,得知女孩压根就没来过姨妈。 17岁,第一次来,确实挺晚的。 所以,难免有些不适。 而且,面对顾野这个大男人,别墅里连个女佣人都没,女孩自然是不好说出口。 至于女孩为何这般难受,定是痛经了。 痛经这种事,疼起来还真是能要命。 陈妙上学时,在宿舍,疼得差点被120拉走。 后来她一问120,出车就要收两百。 陈妙为了省钱,就只好给陈璇打电话,但没想到来的人是蒋祎洲。 那时候他们之间还算清白。 他也真像个小叔,彬彬有礼,体贴温柔。 陈妙让女孩换了衣服,先用纸垫着,才出去问顾野家里有无止疼药。 正好他这有布洛芬,女孩吃了一粒,稍后症状就有些缓解。 陈妙也觉得尴尬,写了卫生棉的牌子给顾野,“你去买这个。” 顾野看了眼,也大概明白了。 他正要出门,刚走到车边,远远就看见蒋祎洲的车开过来。 蒋祎洲下车,几步走来就揪住顾野的衣领,“她人呢!” 他怒不可遏,抬手就要一拳打下去。 陈妙赶紧冲出来,“我在这!” 蒋祎洲看见她安然无恙,才走到她面前,紧张问,“他对你做什么了?” 他满脸的紧张,让陈妙心里莫名的一暖,笑道,“没什么。” 蒋祎洲叹气,此时已经道不明心里是责怪多一点,还是着急多一点。 他来的路上就想着要找到她,非得狠狠教训她几句。 可此时,看着她眼中藏着笑意,他又什么都说不出。 蒋祎洲的心情复杂,“你……吓死我了。” 第126章 眼神都快拉丝了 蒋祎洲的神色紧张,那担心之色尤其的明显。 尤其是他刚才冲过去,好似恨不得要把顾野给活生生给拆了。 陈妙心里微热。 她其实鲜少看见他这般在意自己。 蒋祎洲是一个很能隐藏自己情绪的人。 有时候你甚至是不知道他生气与否。 更别提,从他那能看见这么慌乱和紧张的一面。 也就上次在医院,他看见她浑身是血,以为她出事了,便也是今天这般神情,让人很难不去怀疑,这个人的心里到底对她是什么样的心思。 陈妙有点贪恋他此时对她的那种担心。 彼此对视着,她心里是暖滋滋的。 而一旁,顾野倚在车门边,看着两人,饶有兴趣的勾起嘴角,“我还在呢,你们能不能克制点?” 两个人眼神都快拉丝了。 陈妙:…… 蒋祎洲给了他一个警告的眼神。 顾野叹气,这男人凶得很。 没意思…… 他看向陈妙,“我先去买东西,回来帮你修复,很快的。” 他上车,走之前还要故意的给陈妙抛了媚眼,故意暧昧道,“美人,等我哦。” 蒋祎洲:…… 陈妙也无语。 这人是故意的吧? 果然,蒋祎洲的脸色沉下来,“不解释一下怎么回事?你老实说,他有没有对你……” “没有!”陈妙无奈,见他狐疑,叹一口气,“真没有。” 为了打消他的怀疑,她只好把顾野找她帮忙的事告诉他。 “反正,那女孩的来历我也不清楚,他要帮我的条件,就是我们要对女孩的事保密。”陈妙说着,又道,“我问过那女孩了,她也说顾野不是坏人,是帮她的,我看她也不像是被威胁了,或者撒谎。” 蒋祎洲倒是对别人的事不太关心。 只要陈妙没吃亏就行了。 他板着脸,突然抬手就在陈妙脑门上弹了一下。 力道很重! 陈妙吃痛,“你打我干嘛。” “以后不准擅自行动,有什么必须跟我商量!” 适才他只是打了两个电话,人就不见了。 想着她要为了自证清白,跳入火坑,蒋祎洲恨不得能飞到这里! 想起这些,他就难免要说教两句,“且不管这人到底对你有没有什么心思,你一个女孩子,单独跑过来,万一出了什么事,你的后路呢?可有想好?” “我的后路,不就是你么?”陈妙小声嘀咕着,“我有在便利店留纸条给你啊。” 蒋祎洲:…… 是,她留了纸条! 所以,他会赶过去。 可他不希望是赶过去收拾残局的。 蒋祎洲拿她没办法,“你就没想过我不会来?” “应该不会吧?”陈妙说着,其实心里也没底。 她当时其实也没想那么多。 就以自己的猜测,猜测顾野定是有其他事相求,她才去试了一试,也想着万一出事了,蒋祎洲看见纸条,应该会来救她。 她倒是没想过,如果他不来呢? 蒋祎洲看着她,眸色微显复杂,“靠山山会倒,靠人,人会跑,你要懂得自己给自己留后路。” “如果没有万全准备,就不要自己去涉险。” 他说着,移开了目光。 陈妙听着,心里难掩失望。 他这话是什么意思? 是要她别想着能一辈子靠着他? 他会跑? “你这人可真是够矛盾的,一会让我把事情交给你处理,让我别管,一会又让我凡事要靠自己,你到底要怎么样,你自己清楚吗?”陈妙闷闷的说着。 “蒋祎洲,你这一会一个变,怎么比女人还阴晴不定。” 她有点情绪的说着,“要是你不想帮我,大可以一句话就把话说明白,我也不会强求你一定要帮我,总是这么吊着人,有意思吗?” 在她想要远离他的时候,他就出现,各种帮她。 可等她真对他有了一些期盼和信任,他却又要告诉她,人总要靠自己的。 她当然明白,人是要靠自己的。 可他那话,说出来,陈妙听着心里就很难受了。 蒋祎洲见她来了脾气,想说什么,却又不知从何开口。 陈妙则是闷闷的把头偏向另一侧,显然是不想多谈了。 顾野回来的时候,就看见这样一副局面。 陈妙闷闷不乐的,连说句话,都要他来传达。 可明明,蒋祎洲就在厅内。 这会儿顾野把数据恢复了,问,“这个给谁?” “给我吧。”蒋祎洲伸手就拿走。 陈妙慢了一步,便说,“顾野,你帮我转告他,我的事不需要他操心,我自己能处理,让他把备份卡给我。” 顾野看看她,又看看蒋祎洲。 蒋祎洲无奈,“我直接拿去警局,让他们尽快解除你的嫌疑。” “顾野,你帮我转告他,不用了!” 顾野失笑,问蒋祎洲,“你怎么把她惹生气了?” 蒋祎洲:…… 顾野一副看戏的样子,富饶兴趣的看着他们,陈妙从蒋祎洲那把东西拿走,转身就往外走。 蒋祎洲也跟了出去。 走出别墅,陈妙才尴尬的发现,此处根本打不到车。 只能坐蒋祎洲的车离开。 她只好硬着头皮上车,一路上,两个人都没说话。 准确来说,是陈妙懒得跟蒋祎洲说话。 蒋祎洲却时不时的说一句。 “你之前说想吃什么包饭?我看公司附近开了一家,明天带你去吃?” “肚子饿不饿?想不想吃点东西再回去?” “你说,药店老板还隐瞒了什么?” 他问着。 可陈妙把脑袋偏过去,一句也没回答。 蒋祎洲无奈,这猫脾气有点大。 “小猫?” “喵……” 他突然喵了声。 陈妙回头看他。 这人扬起嘴角,眼睛里有笑意,“看来真是猫啊。” 他这话是在说她,用逗猫的方式喊她,她就回头了。 陈妙白了他一眼,“幼稚。” “一把岁数的人了,成熟点吧您。”她忍不住攻击他年龄。 蒋祎洲见她终于搭理自己了,也不介意她嘲讽他年纪大,反而是笑着说,“东西给我吧,我拿去警局,你早点回去休息。” “不用,我自己也要去。”她要亲自确定自己的嫌疑已经解除! 蒋祎洲见她这般坚持,也不再劝,“行,那就一起去。” “你去干嘛?我的事,不劳您操心。” “一家人,你的事就是我的事。”他轻描淡写的说着,嘴角微扬。 陈妙瞥他,实在是看不懂这人。 第127章 他有精神分裂症 瞧,他刚刚还让她凡事靠自己,现在又这么上心。 陈妙觉得,他如果不是有精神分裂症,就一定是觉得逗她很好玩。 蒋祎洲和她一样固执。 决定的事,都不会改变。 陈妙也不再说什么,任由他跟自己一起去警局。 正好有个什么事,有他在,也许也好处理些。 陈妙把恢复的数据交给了警方,就在等消息。 警察那边核实了视频的真假,确定了陈妙确实是在老太太出事的时间,人还在药店,根本就赶不及,也确实是有不在场的证明。 警方核实清楚后,出来通知陈妙,笑道,“回去吧,你的嫌疑解除了。” “谢谢。” “对了,根据你们提供的信息,还有那个药店老板,还真的查到一些东西,这人叫徐强,平时就喜欢赌,赌输了就打老婆孩子,但他老婆孩子失踪很久了。” “经过我们盘查询问,这人很可能涉嫌杀害他妻子,他啊,也是怕事情败露,所以急着离开的。” 警察说着徐强的事,有些感慨。 陈妙也没想到,真相竟然是这样的。 她当时只觉得这人说话逻辑有问题,而且提到老婆孩子,他的眼神就躲闪,明显有问题。 所以徐强是怕警方再找他,发现他做的事,才急着跑路。 至于徐强交代的那个买走监控视频的人,警方这边也没有新的线索。 因为对方是在无监控的地方跟徐强交易的,而且还都是现金,一时间要找到那个买走视频的人,会很难。 而且,陈妙的嫌疑虽然解除了。 但根据她之前提供的,有关于陆可欣有嫌疑一事,却陷入死胡同里。 因为根本没人能证明,陆可欣去过茶楼。 她的手机被拿走了,就算是恢复了手机卡,可存在手机里的录音却找不回来。 陈妙和蒋祎洲回到天逸小区,刚到楼下就听见司冶的声音。 “陈妙。” 陈妙回头,见他走了上前,他松了一口气的样子,“看见你没事我就放心了。” 陈妙这才想起,自己出院也没跟他说一声。 “我去医院,医生说你已经出院了,一时间又联系不上你,只能找到这了。”他淡淡的说着,又看了蒋祎洲一眼。 蒋祎洲脸色微沉,“你们什么关系,她出院还得经过你允许不成。” 他脸色很不善。 语气也差。 陈妙扯了下他,示意他注意点。 司冶也是一片好心。 陈妙看向司冶,“不好意思,我当时决定得很匆忙,就没跟你说,害你担心。” “没事,你没事就行。” “她没事,你可以走了。”蒋祎洲出声。 陈妙尴尬。 她本想跟司冶说声不好意思,哪知,司冶却道,“我有点渴,能不能上去喝杯水。” “啊?” 蒋祎洲挑眉,当即把陈妙拉开,“我请你去外面喝。” “太麻烦了吧。”司冶说着,又看向陈妙,“妙妙,可以吗?” 陈妙:…… 怎么还叫的这么暧昧。 “可以。” “不可以。”蒋祎洲异口同声的说。 陈妙没理会他,而是冲司冶笑道,“走吧。” “好。”司冶笑着,故意冲蒋祎洲挑了个眉,然后跟上陈妙的步伐。 蒋祎洲:…… 他快步跟了上去。 一进屋,陈妙就去倒水。 司冶走到阳台,看了看屋子的布局,“这是东西朝向的户型吧,我也喜欢这样的户型。” “喝了水赶紧走,哪那么多废话。”蒋祎洲不悦的说着。 陈妙把杯子递给司冶,笑道,“你别管他。” 她住院的这段时间,司冶都很照顾她。 而且,人家在苏眉这案子也帮了不少忙。 总不能,真马上叫人喝了水赶紧离开吧。 司冶点头,喝了一口,“你小叔平时也这么凶?” 蒋祎洲:…… 陈妙看向蒋祎洲,他这蹙眉不欢迎人的样子,确实不太友善。 她浅笑,“嗯,习惯就好。” “对了,你的伤都好了么?”司冶问着,面露关心。 “没什么太大的问题,我也问过医生,只要注意点,就行了。” “那你自己多注意,有什么事就给我打电话。” 陈妙笑着点头。 “她有事,喊我一声就行了,给你打什么电话。”蒋祎洲闷闷的说着。 当他死了不成、 看着司冶慢吞吞的喝水,似乎是要把那杯水喝一个小时的趋势。 蒋祎洲道,“小猫,我饿了,你去帮我,煮一碗面。” 陈妙不悦,“你自己煮。” “什么面?我也有点饿了,能多煮一碗吗?”司冶突然问起。 陈妙愣了一下,“你也要吃?” “可以吗?” “可以啊,但我只会煮酱油面。” “好。” “那你等我一下。”陈妙说着,就去厨房。 蒋祎洲:…… 司冶要吃,她就去煮? 他闷闷的坐着,见司冶也要去厨房,蒋祎洲一个健步上前,挡在他身前,“你小子有完没完?” “小叔,我想追求妙妙。”司冶直接的说着。 他目光坚定,倒是让蒋祎洲怔了一瞬。 “难道小叔不想看见妙妙有一个好的归宿?” “你打什么坏主意?”蒋祎洲眯起眼看他。 “我就是喜欢陈妙,经过这段时间的相处,我很确信,我想要跟陈妙再往下走一步,我知道,你也喜欢她。” 蒋祎洲眼底掠过危险,绷着脸看他。 “虽然我跟陈妙的关系是假的,但我想追她的心是真的,同样是男人,你不会觉得,我愿意出面去帮这个女孩解决舆论危机,单纯是因为朋友吧。” “我知道,那个晚上和她在一起的人是你,但在她最难的时候,你没有出面解决,留她一个人面对。” 司冶扬起一抹嘲讽的浅笑,“如果你也很清楚,你们之间没有未来,就放了她,让她去过正常的生活。” 司冶看的很清楚。 那晚和陈妙在一起的人分明就是蒋祎洲,可她闭口不提,那就证明她和蒋祎洲的确存在某种道不明的关系。 其实得知这些,司冶的心里也很复杂。 在他的印象里,陈妙特别简单。 突然得知她与自己的小叔有关系,这让司冶有点难以消化。 他甚至在那时候想起了陆可欣的那些话:陈妙就是个很复杂的人,她利用我哥,害死了我哥,她也会害死你们的。 第128章 放过她的真相 司冶想到陆可欣那些话,一时间,对陈妙也不太看的明白。 那阵子,网上都是对她的攻击谩骂,也都是些负面评价,这种感觉就好似所有人都在告诉你,这个女人就不是什么好人。 可他每每想起她在照顾奶奶时的认真,想起她的笑容,是那么的纯粹,总觉得她不应该是他们形容的那种人。 况且,他奶奶可真不是个好相处的老太太。 奶奶对于接近他的人,一眼就能看穿对方什么心思。 可老太太很喜欢陈妙。 他不知她的过去,也无法去真正的评价对与错。 所以,在陈妙向他提出帮忙的请求时,他答应了。 他答应出面帮她摆平那场舆论风波。 从起初的只是觉得她有意思,到她住院的那段时间,他想,自己应该可以确认自己的心意。 他就是想要跟她再往下走试试。 面对他的直接挑明,蒋祎洲沉默了。 他绷着下颌,眼神复杂,就好像被人说到了痛处,皱起眉头,“你就能让她过正常生活?别忘了你的家庭有多复杂。” 出生于真正的豪门世家,光司冶这一辈就有六个人要竞争那仅有的掌家人之位,自然是少不了血雨腥风。 “你也见过我的父母,他们对陈妙的出身很了解,并没有什么意见,至于其他的,我会护着她。” “未必吧。”蒋祎洲冷声说着,“也许你根本就不了解他们的想法。” “你们在聊什么呢?”陈妙出来摆碗筷的时候,就看见两个人站在那说话。 蒋祎洲这才回头看她,“司先生说,他有急事要走,吃不了你做的面了。” 司冶:…… 他想开口,蒋祎洲一巴掌拍在他肩上,“有急事就走吧,别让女朋友等太久。” 司冶:! “女朋友啊?”陈妙一脸吃瓜的样子,笑道,“那你赶紧去吧。” “不是的,我……” “你不用觉得不好意思,赶紧去吧。”陈妙以为他是不好意思。 蒋祎洲也配合,拽着他胳膊就把他往门口拽,几乎是一掌给人推出去,司冶差点就摔个狗吃屎,他喊了句:“我没女朋友!” 门砰的一声关上。 陈妙问,“他刚才说啥了?” “说什么了?没说啥吧。”蒋祎洲上前,催促,“面条好了没,再给我煎个蛋。” 他说着,推着她进厨房。 直到门外没了动静,蒋祎洲才松了口气。 陈妙煮了一大碗的酱油面,蒋祎洲吃了一大半,他吃的津津有味,就好似这是什么神仙绝味。 可她自己吃了一口,平平无奇。 真搞不懂他的胃口咋那么奇怪。 好似每次,他都会把她煮的面吃完。 他吃完,额上布满了一层细小的汗珠,脸色却微泛白, 在他起身时,背后还湿了一片。 陈妙觉得奇怪,有这么热么?怎么感觉他有点奇怪。 而且,他吃完就起身回了房间。 连手机放在桌子上都没拿。 正巧此时,手机响了。 是于助理打来的。 这么晚了,于助理打电话一定是有事。 陈妙不敢耽搁,喊了两声没见他出来,她就拿着手机去敲门。 门是没锁。 陈妙敲了下门,见里面没反应就直接进去了。 她听见衣橱间有动静,便往那边走,“你手机……” 话没说完,坐在更衣室凳子的蒋祎洲迅速转过身去。 他光着上身。 听见她的声音,就迅速转过身。 即便他转身很快,陈妙还是看见一些伤。 而且,一旁的凳子上还有处理伤口的药水。 她愣住,“你受伤了?” 蒋祎洲迅速拿起衣服套上,并且系上扣子,“一点小伤而已。” “怎么受伤的?” 她蹙眉。 男人看着她,目光微沉,“摔伤。” “我看看……” 陈妙上前,要掀他衣服,看他后背,他却躲闪开,抓住她伸去的手,“不是要跟我保持距离?那你知道自己现在在做什么?” 陈妙:…… 好吧,她这样,是容易叫人误会。 这举止,也太过暧昧。 她收回手,“那你自己能处理?” “可以。” “好吧,对了,于助理打了几个电话了,可能有急事。”她说着,把手机递给他,便要走。 陈妙走了两步,想起什么,仍是有点不死心的问,“你前几天去哪出差了?” 他说她出事的时候,他在出差。 可真的是这样吗? 他的伤,又真的只是摔伤? 蒋祎洲沉着脸,“y市,那边有项目要跟进,怎么了。” 他面色无异。 看着不像撒谎。 陈妙觉得自己想多了。 如果真的是蒋祎洲救了她。 那以他的性格,肯定成天在她面前念叨:我救了你,你要如何报答我。 可他没有…… 显然,火宅时,她的确是出现了幻觉。 把前来救她的消防人员当成了他。 陈妙打消了心里的疑惑,走至门外,有些不放心的说,“你还是去医院处理吧。” 里头的人良久才嗯了一声。 他应得好听。 但却不做。 陈妙把碗洗干净出来,也没看见他去医院。 他的房间内也没什么声音。 陈妙只好先回房。 而此时,司冶在回去的路上,接了个电话:“什么?陆可欣走了?” 他挂了电话,就给陆可欣打过去,却已经关机。 司冶把车停在路边,一时间心里有些复杂。 他想起了那日火灾,他是跟着陆可欣去的茶楼。 后来,看见陆可欣仓皇离开后,茶楼就出事了。 他只能留在那救人。 幸好,陈妙被人救出来,放在楼下一处安全的地方。 他陪着陈妙去了医院,晚上就去了陆家。 他质问陆可欣到底做了什么,火是不是她放的! 可陆可欣否认,并且跪下来求他,别告发她,别说出她在现场。 司冶自然是不同意的。 他甚至撂下狠话,让她为自己做的事情买单。 可就在他刚踏出门口,陆伯母却跪了下来,说:看在我儿子的眼角膜移植给你的份上,你就答应阿姨一次,别告发欣儿,我就剩下她一个孩子了,她是做错了,可她也是有苦衷,被人威胁了。 司冶震惊,良久没回过神。 在陆伯母的一番哭诉中,他才得知,几年前自己突然有机会恢复光明,是因为陆可欣的哥哥把眼角膜捐给了他。 第129章 别走,别离开我 对于眼角膜一事,司冶一直不知情。 家里人也从未跟他提起。 可这件事,就是他父母一番操作,最终陆可言的眼角膜才移植给他,也因此,最近这两三年,陆家频繁与司家走动。 他起初也只当是自己小姨的好友,有走动来往也属正常,并未多想。 却不料,自己的眼角膜竟然是…… 如此一来,他便是有亏欠于陆家的。 陆伯母就跪在地上不起,央求他放过陆可欣,并让陆可欣发誓,她和茶楼起火,以及苏眉受伤的事,绝无干系。 也正因为这件事,司冶被迫答应。 却不想,陆可欣出国了? 她这一走,苏眉的案子就很难有进展了。 现如今,唯一庆幸的是,陈妙也已经找到了不在场的证明。 若非如此,要连累陈妙成为嫌疑人,司冶的心里只会更加难受,甚至会不知道该以什么样的心情面对她了。 本来只要他作证,陆可欣就难以离开。 就算她真的和苏眉受伤无干系,可至少能证明,贵重物品的丢失和陈妙是无关的。 可陆可欣一走,案子就难以侦破。 只要案子没有得出结果的那天,外界就少不了要对陈妙各种猜测诋毁。 想到这些,司冶有些心烦。 他甚至不知道,自己一时心软,是不是真的做错了。 他一拳头闷闷打在方向盘上,心情沉闷。 翌日一早。 陈妙醒来,发现蒋祎洲还没走。 平时这个时间点,他应该去公司开会了。 想起昨晚他不舒服的样子,她有点不放心,前去敲门。 敲了几声不见回应,陈妙只好推门而入,一进卧室就看见他脸色惨白的躺在床上,看上去很是不好。 而且,额上全是冷汗。 陈妙的心口一紧。 她赶紧上前,摸了下他额头的温度,很烫! 她试着叫他,“蒋祎洲?” “能听见我说话吗?” 她怕他连意识都模糊了。 见他微蹙眉头,陈妙也不敢耽搁,就要起身去拿手机打120,可她刚起身,就被他抓住了手腕。 男人紧紧的抓住她的手腕,“不要走。” 他很虚荣的看她,抬了抬眼皮,“别走,陪我一会。” “我得叫救护车啊。” “我不去医院。” “不去医院也要吃药,你发烧了,很严重!” “不去,你别走。” 他说着,索性抱住她的手,“陪我一会,就好了。” 陈妙:…… 见他浑浑噩噩,意识不清的样子,陈妙也不再跟他废话,赶紧把手抽出来,就去打电话。 她先打了120,又给于助理打了电话,让他把蒋祎洲今天的行程推了。 等她和蒋祎洲到了医院急诊时,于助理已经在那等着了。 陈妙没想到,江韵也在。 江韵看见蒋祎洲昏迷不醒,眼泪就落下来了。 急诊的医生让家属先去挂号缴费,陈妙还没开口,江韵就道,“我去吧。” 她说着,从包里拿出了蒋祎洲的身份证。 身份证这么重要的东西。 蒋祎洲放心交到她那,说明蒋祎洲很信得过江韵吧。 陈妙看着江韵跑上跑下的,直到蒋祎洲被推入病房。 医生要跟家属谈话,也自然而然的看向江韵。 陈妙杵在一边,感觉自己就像个外人。 不,她像个旁观者。 于助理还能帮上一二,她却只能站在那,看着。 她甚至连上前去照顾他的资格都没有。 陈妙站在病床边,见蒋祎洲好似很冷的样子。 她赶紧去护士站,想再要一床被子。 等她抱着被子回来,刚要开门,手指落在门把上,就听见他的声音响起,“别走,离开我。” “我不走……” 江韵握紧了他的手,“我不是在这么?” “你好点没?” 隔着那玻璃窗,陈妙看见江韵坐在床边,耐心且温柔的替他擦汗。 原来,蒋祎洲在家里迷迷糊糊对她说的那些话,并不是对她说的。 而是对江韵说的。 陈妙自嘲一笑。 她总是会理解错蒋祎洲的意思,然后自作多情。 这毛病啊,也不知道什么时候能改。 陈妙再待下去,就显得不礼貌了。 她把被子递给了去拿药回来的于助理,迈步就走。 于助理接着被子,能感受到陈妙的怒气。 那被子,好似要砸在他手里一般。 起初于助理也不解。 好端端的,陈小姐这是怎么了? 可等他走进病房一看,正好看见江韵俯下身,亲了蒋祎洲的额头一下。 于助理整个人都僵住,恨不得能原地消失。 江韵也没想到,进来的人会是他。 她当下有点尴尬,便结结巴巴的说,“我,我去下洗手间。” 于助理也尴尬,挠挠头,见蒋总人还没醒呢。 蒋祎洲是临近黄昏才醒的。 醒来以后,浑身都是软的。 他身边也只有江韵在照顾他。 “你怎么……”他有些意外,分明记得自己不是在天逸? 还有,那个小没良心,去哪了? 他四处看了一眼。 江韵见状,眼底有些落寞。 她却扬起嘴角,“你发烧了,我早上正好去公司找你,于助理接了陈妙的电话,我就跟于助理一起过来了。” “那……陈妙呢?” “她……我不知道啊,来医院后,我忙着去帮你办理住院,没太注意,她好像来了一会就走了。”江韵浅笑着。 “祎洲,你也太不小心了,你后背的伤都发炎了,才引起的发烧,这样很危险的,况且,你的心脏……” 若是发烧引起什么并发症,那就麻烦了。 江韵也不好多说。 蒋祎洲咳了一声,“我自己有分寸。” “那你后背的伤,怎么弄的?” “没什么。”他说着,不太想提,又问,“我手机呢?” “这呢,但没电了,我正在帮你冲。” 蒋祎洲也不等充好电,拿过手机一看,消息里并没有陈妙发的。 他有些心烦。 江韵见他如此,心里也不是滋味。 …… 两日后。 陈妙正在准备工作室的事。 突然,陈璇打了个电话过来。 她挂了,对方又打,连打几个。 陈妙无奈,接通电话,陈璇就着急道,“妙妙你快过来啊,你不过来,我收不了场。” “我说过我不会去的。” 一大早的,她就收到陈璇的信息了 是某饭店包厢。 陈璇让她中午过去吃饭,说是约了司冶的父母。 陈妙讨厌这种感觉。 母亲这样的做法,一点也不尊重她。 第130章 这豪门是嫁定了 可陈璇道,“人家司冶都来了,而且他奶奶,还有父母,都在这等你,你一个晚辈,就把我们晾着,你像话吗?” “赶紧过来啊,老人一直等着你,还说要等你来了再点菜,一大桌子的人就等你一个,你好意思啊。” 陈妙噎着。 想到奶奶也在,她有些动摇了。 她是很抵触母亲这种先斩后奏的行为,但也确实不应该让老太太就这么等着她。 想必母亲也是以她的名义组的饭局,否则林奶奶也不会参加。 陈妙赶紧放下手里的事,就赶过去。 等她赶到包厢时,的确是一屋子人都在等她。 陈璇赶紧笑着拉她坐在老太太身边,“还不赶紧给奶奶赔个不是,来这么晚。” 陈妙有些抱歉,见桌子上还没点菜呢,更是过意不去,“奶奶……” 老太太握着她的手,拍了拍手背,似乎什么都懂,慈笑道,“不说这些,肚子饿了吧,想吃什么,你看看。” 林奶奶说着,就拿着菜单交到陈妙手里。 仿佛这一桌子的人都是陪衬,只要陈妙喜欢吃什么就点什么。 陈璇见奶奶这么疼惜陈妙,也很高兴。 估摸着,这豪门,是嫁定了。 司伯母和司伯父则是含笑坐在一边。 陈妙看了眼司冶,想让他点菜。 司冶却也道,“你点吧,或者你先看看你想吃什么,剩下的我再点。” 陈妙只好硬着头皮点了几道老人比较适合的菜。 等菜时,陈璇见气氛很融洽,便端起茶杯,敬向司父,“司总,我听我先生说,你们有个项目在海城,现在好像是想要找合作商,我……” 今天蒋伟明没能来,这些话就只能由她来说。 而且,陈璇也急着想要做些什么,来证明自己对蒋家是有用的。 她这突兀的话,让气氛有点尴尬。 司伯母浅笑的抿茶,率先开口,“咱们今天就是为孩子的事,生意上的事,还是让他们男人自己谈吧。” “妙妙妈妈,你啊,别操那么多心了。” 陈璇一愣,还想插话,司父又道,“是啊,今天不提工作。” 人家话都说到这个份上。 陈璇也不知道下台。 还冲陈妙挤眉弄眼的,示意她开口说几句。 陈妙只好低下头,装作没看见。 司冶见状,这才道,“爸,蒋氏是个不错的选择,他们在本市也有很大的影响力,无论是人脉还是实力,都很不错。” 陈璇一喜,见准女婿帮自己说话,心里甜滋滋的,“是啊,蒋氏很有诚意的,其实今天老蒋也要来的,但他被一些事拖住身了,我也就擅自做主的想问下,你们对合作商有没有什么要求之类的。” 好歹也要问清楚对方需要什么,他们才好去准备什么。 司父的笑容淡下去,“这事,也不是我一人能说了算的,可能是我们两家公司的经营规模不同啊,我不知道蒋氏是怎么处理这些,但在我那,凡是涉及到重大事件,都要跟合伙人商议,共同决定。” “爸……”司冶还要说。 司母拉了下他。 司父:“要不这样吧,你回头让你们公司的负责人来我们在海城的分部,了解一下,后续咱们再谈。” 陈璇也只好点头,“行,那就谢谢司总了。” 陈璇坐下,司家父母虽然面色和气,却总觉的气氛不如刚才那般融洽,陈妙只顾着照顾奶奶,其余也没心思顾及。 等到这顿饭结束了,陈璇拉着陈妙,“你送我回老宅,我要把这个好消息告诉老爷子。” 陈妙无语,“好消息?你是听不懂人家的话吗?拒绝的意思都这么明显了。” “哪拒绝了,他刚才不是让咱们的负责人去找他吗?”陈璇高兴,“还是我准女婿靠得住,你别说,这孩子真靠谱啊,也是真的愿意帮忙。” 要不是司冶说了那么一嘴,这事还成不了呢。 陈妙无奈的摇摇头,也懒得跟她争论,只提醒,“我可警告你,蒋家生意上的事,你不懂就少插手,别回头搞砸了,你可担不起这个责任。” 陈璇完全没听进去,嚷着,“知道啦知道啦,你赶紧送我回去,我还要回去给你蒋叔煲汤呢,他最近咳得多,我得熬点润肺的给他。” 陈妙只好把她送回蒋家老宅。 她已经很久没回老宅了。 自上次闹的不愉快,老爷子要动家法,她就不想再回来。 把陈璇送到门口,陈妙就调转车头准备离开。 可佣人跑出来,“陈小姐!” “老爷子说,让你留下来吃饭再走。” 陈妙要拒绝,话没说出口呢,陈璇就替她答应,“好好好,吃了饭再走。” 陈璇赶紧上去拉她,“吃了饭再走,你爷爷好不容易留你吃饭,肯定是对你有所改观了,赶紧的。” 她几乎是强拖硬拽的把人拉到大厅去。 老爷子正在客厅。 陈妙愣了一下,没想到江韵也在。 江韵回头看她,浅笑,“妙妙回来啦。” 她脸上挂着温和的笑意,仿佛之前与陈妙有过的冷眼和针锋相对,全都不存在。 陈妙愣了愣。 陈璇催她,“赶紧叫人啊。” 陈妙这才回过神来,看向坐在客厅的老爷子。 老爷子一如既往的板着脸,没什么好脸色。 可他却也开口道,“行了,你们先上楼吧,我要同江韵说点事。” 陈璇忙点头,拉着陈妙就走。 到了楼上,把门一关,陈妙才回过神,问,“江韵怎么在这。” “她最近一直住在这啊。” “……” 都已经住进蒋家了? 看来,蒋祎洲是已经认定了江韵了吧。 既如此,他又为何总对她模棱两可的态度? 陈妙心里闷闷的,憋屈的很。 她甚至是有一种,被人玩弄的感觉。 而那个玩弄她的人,可能只是抱着逗弄小动物的心思,想起来就摸一摸,顺一顺毛。 陈璇啧啧几声,“你别看这江韵还是有点本事的,你爷爷那么难搞定的人,对她都是和颜悦色的,我嫁进来,他都没对我这么和善过。” “要不是蒋祎洲不是蒋家亲生的,我还真有点担心你蒋叔的处境,不然啊,老爷子被她哄得晕头转向,这继承权指不定就给了蒋祎洲了。” 陈璇说这话,压低了声音。 陈妙默不作声。 第131章 就是一场豪赌 陈妙对谁拿到蒋家的继承权一点也不感兴趣。 在她看来,妈妈还是把蒋祎洲想的太简单了。 在陈璇的角度去看问题,好似一切的决定权都在老爷子的手里,好似蒋老爷子喜欢谁,看好谁,谁就能掌握蒋家的一切。 也许十年前是这样的。 可如今,表面上风平浪静的蒋家。 其中又有多少暗潮涌动? 蒋祎洲又布局了多少不为人知的阴谋? 整个局面,当真还是老爷子说了算吗? 他们把狼养在身边,还妄图把他当成狗一样对待,这本来就是一场豪赌。 陈妙不想评论这件事,也不想听母亲说起江韵的事。 她有点心烦的掏掏耳朵,做出不耐烦的样子。 陈璇见她这般不耐,也不再说,“算了,我跟你说这些干什么,我去把汤煲起来,这汤要煲好几个小时呢。” 陈璇念叨着就往楼下走。 陈妙总算是得了回清净。 她在二楼的位置,偶尔能听见老爷子的笑声从一楼传来。 看的出来,蒋老爷子是真挺喜欢江韵这个儿媳妇的。 陈妙想去楼上的藏书阁看看书。 刚到楼梯口,就听见佣人也在八卦。 “听见了吗?老先生跟江小姐聊得多投机啊,我可从来没见老先生这么喜欢过谁,不对,除了咱们家媛媛小姐。” “可不是么,尤其是跟那女人一对比啊,那态度简直是天差地别。” 她们口中的那女人,指的就是陈璇。 “还叫江小姐呢,她都住到家里来了,而且还是二少爷的房间里,那她就是准二太太了呀。” “是哦,瞧我,还不改口,我可真是愚笨。” 这几人议论着。 陈妙心里发堵。 原来都已经住在一起了。 可她记得,蒋祎洲好似跟她说过,他同江韵没有孩子,也没做过越轨的事。 所以说啊,这男人说话,就是上下嘴皮子一搭,张口就来,完全不可信。 陈妙也不是什么纯情少女,她可不信,两个人住在一起什么也不做。 更何况,江韵还是他喜欢了那么久的人。 蒋祎洲又是一个对那方面特别有需求的一个人。 陈妙从没这一刻这么烦过。 好似走到哪里,都要听见关于江韵的事情。 她转身打算回房间去,可一转身就看见江韵走了上来。 那几个打扫的佣人看见她,就急忙改口道,“二太太。” 江韵有些意外,但也笑了笑,没反驳。 佣人走后,陈妙也要走,江韵却一步上前,挡住她的路。 “妙妙,我做了一些糕点,一起去吃点吧?” 江韵笑的温柔。 陈妙凝着她的笑,却觉得虚伪。 “你不必对我这般假惺惺的摆出友好的姿态。”陈妙直接说着。 那日不是都已经翻脸了吗? 这会儿,又装什么友好。 江韵的笑容果然淡了下来,往下瞄了一眼,确定没人会偷听,才收起笑容说,“你也看见了,我现在和你小叔是马上要领证的关系。” “那恭喜。” “陈妙,我希望你明白,他跟你之间的事,就是他的一时冲动,我可以当做什么都没发生,但如果你总是阴魂不散的找他,这事捅破了,你觉得他会站出来护你吗?” “你在威胁我?”陈妙微微眯起眸子,看着她。 江韵是在警告她,如果她和蒋祎洲再在一起,那如果事情败露了,她就会很惨。 “不是威胁,是善意的提醒,我也希望你是个聪明人,别把事情搞得太难看,毕竟这种事,传出去,你以后还怎么在海城待下去?” “还有你妈妈,她也会觉得很没脸面吧?说不定活下去的勇气都没了。” 江韵的声音温温柔柔的,甚至嘴角还挂着笑,可说出的每一个字眼又都是那么令人生厌。 陈妙自然听得懂她话里的威胁。 可她浅笑道,“这些话,你应该多劝劝我小叔,我早跟他说分手了,你不知道吗?我也拜托拜托你,好好管管他吧。” 陈妙说着,把她推开,迈步就下楼。 江韵杵在原地,捏着拳头咬着唇,心里有怒有怨却不得已发作。 管蒋祎洲? 她不想吗? 可她,根本就没这个资格。 蒋祎洲根本就不会听她的! 江韵心烦,她必须尽快跟蒋祎洲把关系坐实。 等她成了真正的蒋太太,那做什么都名正言顺了。 陈妙来到一楼。 想离开来着。 她无法在这个地方多待一秒钟。 可她刚到一楼,正好就看见蒋老爷子和管家从书房出来。 年迈的管家看向陈妙,不知为何,眼神有些躲闪。 两人只是匆匆一对视,管家就移开目光,低下头,搀扶着老爷子往客厅走。 蒋老爷子也发话,“陈妙,你过来,我有话要跟你说。” 正在厨房煲汤的陈璇,耳尖的听到,也赶紧走到门口去。 陈妙走上前,老爷子示意她坐下。 管家站在老爷子身边,一直都低着头。 陈妙好奇,又看了他一眼,觉得有点眼熟。 但又想不起在哪见过。 老爷子:“你妈已经跟我说了,这次蒋氏能跟司家这样的上市企业合作,你帮了很大的忙。” 陈妙蹙眉。 陈璇还是把这事跟蒋老爷子说了? 看来她的那些警告,母亲是一个字都没听进去,甚至还添油加醋的说事情快成了。 “这次你帮了蒋家,你有功劳,之前的事,我可以既往不咎,以后你就搬回来住吧。” 陈妙:…… “对了,我也不知道要送你什么好,就包了个红包给你,你就收下吧,算是你的辛苦费。”老爷子说着,看了眼管家,管家才把红包拿过去给陈妙。 陈妙没接。 陈璇却赶紧跑过来,接了红包,催她,“赶紧跟爷爷道谢啊,你这孩子,高兴傻了吧。” “我不是跟你说过,别插手蒋家生意的事,你怎么能说两家合作的事就成了?” 陈妙有点生气,当着众人的面就质问陈璇。 若是事情闹大了,其后果是陈璇能承担的吗? 司家根本就没有合作的意向。 若是蒋家因此得了错误的消息,投入了巨大的资金做准备,却竹篮打水一场空,这个锅,就只能是陈璇来背! 第132章 别再玩火了 陈璇一愣,没想到女儿会当着老爷子的面这么说。 她脸上一阵红一阵白,“你说什么呢。” 老爷子也听出一些不对劲,皱着眉问,“怎么?她这话是什么意思。” “爸,妙妙的意思是,这事要签合同了才算稳妥。” “司家根本没合作意愿!而且,我也没帮忙,更不会插手这件事,能不能拿下这个合作,要看公司自身。” 陈妙直接说着,“蒋爷爷,您的红包我受不起,蒋家若真有意合作,应该让底下的人多花心思在这方面,而不是让我去拉关系。” 她的这番话,顿时引起蒋老爷子震怒,当即把手里的茶杯重重放在茶几上,“混账玩意,还没嫁入司家,你倒是在我面前摆谱。” 此时的陈妙这般嚣张态度,对于蒋老爷子而言,就是她找好了一个婆家,便自觉了不起了,还敢跟他顶嘴了。 这番牙尖嘴利的,倒是他小瞧了她。 想起陈璇骗自己事情已经稳妥了,老爷子更是怒不可遏,指着陈璇,“还有你,满口谎话,还说什么,你女儿是向着蒋家的,有良心的孩子,我看她的良心早就给狗吃了!” “爸,不是的,你听我解释。” “解释什么?她刚才说什么,你没听清楚,我可听清了,这司家的大门都没迈进去呢,就翅膀硬了,这就来跟我们划清关系,让我不要指着她去拉关系?” 老爷子气得脸都红了,站起来,指着门外,“滚!” 这些难听的话,陈妙早就习以为常。 她本也不想久留,转身就走。 陈璇赶紧追出来一把拉住她,“你是想要逼死我是不是?” “妈,是你在逼我吧。” “陈妙,你怎么变成这个样子啊?你蒋叔对你很差吗?他供你吃,供你住,让你上大学,给你工作,你怎么就好意思翻脸的?司家的事,你一句话的事,你就偏不肯帮忙!” 陈璇气的眼眶发红,“我怎么会有你这种女儿!” 她满是愤恨的看着陈妙。 陈妙的心里也像是针扎一样。 真是可笑。 又成了她的不是。 陈妙扬起嘲讽的笑意,“今天我就把话给你说明白了,合作的事我不可能插手!你要是不听劝,非要横插一脚,那出了事,别来找我!” “反正我这样的女儿,也不会再帮你收拾烂摊子!” “你……” 陈璇气的扬起手,就要打下去。 可看着陈妙丝毫没闪躲,她的手僵在空气里,久久没下手。 陈妙冷笑,“不打,我可走了。” 她说着,转身就往外走。 走至门外,见蒋祎洲就站在那。 许是才回来。 一下车就看见她跟陈璇争吵。 蒋祎洲的手里还提着东西。 有两日没见了,这人似乎也病愈了,精神看着还行。 陈妙没心思跟他打招呼,想要直接越过他往外走,可男人却拉住她,“又怎么了?” 他只听了几句,不明白发生了什么。 陈妙看着他,心里更是火上浇油的生气。 她用力甩开他的手,以至于他手里的东西都甩在了地上。 那装着蛋糕的盒子一摔在地,蛋糕烂了一地。 于助理见状,有些心疼,“陈小姐,这蛋糕可是小蒋总排了两小时才买到的呀,他……” “闭嘴!” 蒋祎洲瞪了眼于助理。 于助理这才闭了嘴。 他蹙眉,看着她,“在气头上,别开车。” 他说着,把她手里的车钥匙夺走。 “你是怕我开车出事?”陈妙嘲讽一笑,“小叔,你是对所有人都这么关心吗?” 她语气不善。 蒋祎洲蹙眉,“你说呢?” “我哪看得懂小叔,你一会给人一巴掌,一会给人一糖枣,让人根本就摸不清你的想法,不对,也有可能是你觉得我特愚蠢,特好捉弄吧。” 否则,他怎么会这样对她? 明明已经把江韵带回老宅,马上要领证了。 可却总是表现出对她的事很上心的样子。 他的这种关心,让陈妙觉得窝火。 她看他的眼神带着怒气,上前从他手里把车钥匙夺走,迈步就走。 蒋祎洲拦不住,也就只能让她离开。 这丫头许是又在老爷子那受了什么委屈。 他看着她的车离开,这才看向于助理,“跟着她。” 于助理一直跟着陈妙,确定她安全到家,才给蒋祎洲发信息。 蒋祎洲看了眼信息,这才心安。 再抬眸看老爷子,他开口道,“合作的事,司家的确有自己的主意,不是陈妙能解决的,这件事我会看着处理。” “哼,她要想解决,总会有办法!她这是确定自己攀上高枝了,就不得了!” “爸,这事没这么简单。” “行了,你也别为她说话了,我心里清楚的很,到底是没有血缘,心才不会向着一处。” 老爷子摆摆手,让蒋祎洲别再提陈妙了。 蒋祎洲的眼神黯然。 再聊了几句工作上的事,他走到外面,见江韵等在外面。 江韵拉着他走到一处偏僻地方,“没事吧?蒋叔骂你没?” “没。” 江韵点点头,松了口气,又问,“祎洲,你今晚不走了吧?我……” “我还有事,要回公司。” “真的是回公司吗?”江韵一个没忍住,追问道。 蒋祎洲微微拧眉,面色微沉,“什么意思?” 他已经表露不悦。 可江韵还是硬着头皮说,“祎洲,我知道,你的事向来不喜欢别人管,但我还是想跟你提个醒,你和妙妙的事,万一真的闹得人尽皆知的,对你绝对是毁灭性的伤害啊。” “届时,蒋叔那边会怎么对你?世人怎么看你,整个海城的上流圈子,那些做生意的,哪个还愿意跟你有来往。” 跟自己侄女搞在一起,这像什么话? “我觉得,你应该和妙妙保持距离,这是为了你好,也是为了她好呀,难道你想看着她身败名裂,然后抬不起头吗?” 今天陈妙让她管管蒋祎洲。 她确实希望,说这些,能真的点醒他。 别再玩火了! 蒋祎洲的眸色微暗,“我自有打算。” “什么打算?” 第133章 是她害死了老师 江韵看着他,心里多少有点期待他能冷静对待此事。 她知道,蒋祎洲是一个理智的人。 他应该分得清利害关系才对。 孰轻孰重,又有什么是万劫不复,他应该心中早有衡量了吧? 蒋祎洲看了她一眼,并未多言,而是说,“你好好待在这,有什么其他要求,跟我说。” 他撂下话就要走。 “祎洲!” 江韵喊着他,可等他回头,她却又不好再往下说了。 她很清楚,再说下去,蒋祎洲可能就要翻脸了。 她也只能适可而止。 反正,对蒋祎洲,她只能缓缓而图之,决不能太急。 “你感冒还没好全,自己多注意点,别熬夜,记得吃药。”她浅浅一笑,说着体己关心的话。 蒋祎洲这才露出点笑容,“谢谢。” 他走后,江韵站在那良久都没动。 她看着他离开的方向,心思沉重。 当她得知蒋祎洲和陈妙的关系时,她当时只以为他是一时兴趣罢了。 所以,也没把那小女孩放在眼里。 如今看来,是她小瞧了陈妙。 也低估了蒋祎洲对陈妙的那份感情。 可她绝对不会让任何人把蒋祎洲从她身边夺走的。 …… 陈妙冲了一碗泡面,刚吃两口,就看见陌生来电。 她以为是快递电话,接通后,手机里却传来温老师的声音。 那头的温琴似乎用的是旁人的手机,且在一个周围嘈杂的地方,她压低了声音,小心翼翼道,“陈妙,你能不能帮我一个忙。” 陈妙想也没想就答应下来! 但她没想到的是,温琴让她悄悄带她去看一眼还在医院的苏眉。 温琴说,刘芸一直守在病房,不会让她靠近的。 只有把刘芸支开了,她才能去看望老师一眼。 虽然这事有难度,陈妙还是想帮老师。 她虽然不知道苏眉和温琴之间有什么矛盾和隔阂,但她能感觉到,老人家心里是惦记着温琴的。 若是温老师能去看望苏眉,说不定对苏眉的恢复也有帮助。 隔天早上,陈妙打听到只有这个时间,刘芸才不会过来。 刘芸每天都是下午两点后才过来。 也就是说,只要支开了守在病房的护工就可以了。 陈妙找了套护士的衣服,借着给病人查体温的缘由进了病房,一看护工阿姨正坐在一旁看手机,她便趁着对方不备,悄悄把一点可乐弄在床单上,开口,“阿姨,你去一趟仓库,拿一套新的床单给老人换上吧。” 护工一愣,“昨天才换的呀。” “都脏了,你没看见吗、”陈妙指着被可乐浸染的地方。 护工阿姨走近一看,是有一大片污渍,也不知道什么时候弄的。 她有点郁闷,却也不敢说不。 毕竟拿了很高的工资,若是这点工作都做不好,丢了这工作就不好了。 “好吧,我现在就去,那这里……” “你去吧,我先帮你看着,我正好要换班下班了,没什么事。” “好好,那可太谢谢你了。”护工阿姨说着,就赶紧离开。 陈妙见她走远了,才给温琴打电话,“你上来吧。” 五分钟后。 温琴来到病房。 她一进病房,看着老人躺在床上,至今没有醒来,眼眶就蓄满了泪水,“老师。” 她坐在床边上,泪水滑落,“老师,都怪我,要是我……” 温琴说到这,有所顾忌,把话咽回去。 陈妙感觉到她的欲言又止,便道,“我先出去吧。” “不用。” 温琴含着泪,摇头,“其实也没什么不能说的,我就是觉得愧对了老师,我这一身本事,都是她教我的,我们那个时代,跟你们不同。” “我那会儿学这门手艺,才八岁,家里为了让孩子早点学到赚钱的本事,就会让女孩子都去学这个,老师看我有天赋就用心培养我。” “我跟着她一起吃住,一晃就是十几年。” “对我来说,她不仅仅是给我传道授业解惑的老师,更像是我的母亲,只可惜……” 只可惜后来,她辜负了这份爱。 温琴有些叹息,还想说什么,门却突然被一把推开。 “你还好意思提起这些!温琴,老师用心对待你,你却为了继承苏氏,想要害死她!” 刘芸满面怒色,进屋就大声呵斥。 跟着刘芸一起来的,还有一男人。 男人上前,也痛心失望道,“琴姐,我怎么也没想到,是你要害死我妈!” 陈妙愣了,见对方这阵势,这才反应过来,恐怕是她已经落入了别人的圈套里! 刘芸这是等着她和温老师主动落网呢! 温琴摇头,“不是我,我怎么可能做这种事。” “有人亲眼看见你进过老师的房间,既然不是你,你躲什么?你倒是跟我们大家说说,你都跟老师说了什么?为什么你一走,老师就出事了?” 刘芸厉声指责,“还想狡辩,我问你,老师生日那晚,你是不是来过酒店,又去过老师的房间?” “我……” 温琴一时间无法否认。 陈妙愣了。 温老师去过苏眉的房间? 刘芸见她无法回答,冷笑一声,“我就说你怎么会让陈妙一个人来参加晚宴,原来是希望陈妙把我们拖住,方便你去找老师!你们两个,就是串通好了的对吗!” 她这番指责,让苏眉的儿子更加笃定了就是苏眉害的他母亲。 温琴一时间,百口莫辩。 可当刘芸拿出手机要报警,并嚷着,“我这就报警,把你们两个都抓起来!” 温琴听到这,赶紧说道,“这跟陈妙没有关系!” “是,我是去看过老师,陈妙对此并不知情,你不要把无辜的人拉下水!”温琴自知自己摆脱不了嫌疑,不想害了陈妙。 刘芸冷笑,“这么说,你承认是你害的老师?” “我是去看望老师,跟老师说了会话,我并没有害她!”温琴说着,看了眼一旁的男人。 “老师对我恩重如山,我怎么会加害于他,而且我消失了这么多年,我若真想要苏氏,我为什么不光明正大的回去?只要我愿意接手,老师会给其他人吗?我有必要做这种事吗?” 她希望男人能够明白。 男人的眼神微闪,有些犹豫。 第134章 蒋家只是棋子 是啊,母亲向来看重琴姐。 只要琴姐愿意,整个苏氏都是她的。 温琴又何必把自己的师傅害死? 这其中,的确疑点重重。 刘芸见男人犹豫,急忙说道,“若是如你说的那般坦荡,为何你不敢光明正大的参加老师生日宴,非要等到没人的时候悄悄去见她?” “而且,这件事事发后,你宁愿让你的徒弟来背锅,你也不站出来澄清,试问,如果不是有服务员正好看见了你,你是不是就不打算告诉任何人,你去过老师房间?” 刘芸嘲讽一笑,瞥了眼旁边的陈妙,“你若真是无辜,那就是被你这好师傅坑了,她就是希望把害人的罪名都甩在你的头上,你倒好,还帮着她再来医院!” 陈妙:…… 她看向温琴,温琴眼眶微红,一时半会也无法解释更多。 男人道,“芸姐,报警吧!” 他说着,又看向温琴,“我也很想相信你,但你出现的时间太巧了,而且有很多的疑点,如果你真是无辜的,我相信,警察自会查明!” 刘芸这才满意,“我早就报过了,连自己师傅都想害的人,我怎么会放过她。” 她话音一落,警察就到了。 警察要带温琴回去做调查。 温琴看了眼苏眉,一行泪落下,这才跟着警察离开。 陈妙赶紧追了出去,赶在温琴上车前,她要上前,警察却把她拦住,让她别再靠近! “能不能让我跟她说句话?”温琴低声请求,“就五分钟。” 警察刚想拒绝,一看陈妙,上次有人保了她,还有人从上头发话,可见这女的有点背景。 这才松了口,“赶紧的!” 温琴走至陈妙面前,“妙妙,老师对不起你,可我真的没有利用你……” 她刚才在病房就想说来着,不料,刘芸就来了。 陈妙摇头,“我知道,我也相信你是无辜的。” “好孩子,这件事我恐怕很难脱身了,之前我一直隐瞒此事,就是怕查到我头上,我就脱不了身,无法再去找我女儿。” 温琴说着,有些哽咽,“妙妙,我有个不情之请,你能不能……” 她说着,眼泪就要落下来,“去帮我找她,我与她有十几年没见,甚至外人都不知道我是她妈妈,也不知道我曾经有个孩子, 我最近听说,她爸犯了事,惹了人,害了全家,那孩子也下落不明了。” 温琴说着,内心焦灼,尤其是想到自己这一进去,怕是出不来了。 那她女儿,还生死未卜。 她握住陈妙的手,“能不能帮我找找她。” 陈妙点头,“那你可有她照片?或者其他信息?” 温琴摇头,神色黯然,“为了不让她知道生母是我,这些年我们从未联系,我没有她的照片,只有名字。” “她叫叶菀菀。” 警察催促,“赶紧的!” 温琴被带走,陈妙看着那车走远,心情有些沉重。 今天这摆明就是刘芸设好的局。 若是她再小心一点。 再谨慎些,也许就不会害的老师被带走了。 陈妙心里自责。 忽然,有人喊了声她名字。 她回头就看见蒋祎洲下了车快步走来。 他像是闻询赶来的。 这人几步走来,“你没事吧。” 蒋祎洲的眉头紧锁着,“温姨被带走了?” 他来的路上,已经知道了大概。 于助理说:陈妙和温姨都被抓了,所以他着急赶来。 陈妙自责,“都怪我,太不小心,踩入别人圈套都不知道。” 如果她事先跟蒋祎洲商量一下,也许都不会如此。 他老谋深算,心思深沉,一定会马上识破刘芸的圈套。 蒋祎洲见她自责,摸了下她的头,“没事,温姨如果清白,就不会有事,这样,你先回去,我去看看怎么处理。” 他低声说着,语气温柔。 陈妙心里发堵,见他要走,抓了下他袖子,“我想帮她。” 她感觉这次的事,刘芸铁定会让温琴在里面吃苦头的。 而且,也绝对不会给她出来的机会。 只要刘芸使了什么手段,真把罪名落在温琴头上,那这事就没有回旋余地了。 温老师虽说与她相处的时间也不算长。 但陈妙能感觉出她的真心相待。 蒋祎洲看了看她,无奈,“等我回来再说。” …… 拘留所。 蒋祎洲托了关系才见到温琴。 在已经被监视的屋子里。 温琴见到他,有些惭愧,“陈妙的事,是我对不起她,若是我早点站出来,她就不会成为唯一的嫌疑人。” “我有私心,不得不那么做。” 她叹气,想起陈妙,自己有些愧疚。 蒋祎洲的眉头舒展了一些,“她没有怪你,甚至还想帮你……我只问一句,这事……” “不是我。” 温琴抬眸,眼尾通红。 “老师是我的恩人,祎洲,你跟我认识这么多年,难道温姨是那种想要荣华富贵,想要名利的人吗?” 温琴的声音是颤抖的。 她握着拳头,浑身都有些发抖,“但我也知道,她不会让我出去的,之前那次,她没能让我死,这次,她一定让我身败名裂。” “我会帮你。”蒋祎洲平静的说着。 他直直的看着温琴,温琴苦笑,“你是想说,如果我能说出当年你父母的事,你会帮我。” “嗯。” “祎洲,做人要往前看,你为什么要执迷不悟呢?” “做人应该清清楚楚。” “那你可知道,清楚的代价是什么?这是我对你母亲的承诺,你是要我违背我的承诺吗?” 温琴皱眉。 “温姨,我只是想要一个真相。” 温琴陷入两难。 她也很清楚,自己现在的处境,能帮她的,且有能力帮她的,只有蒋祎洲。 可她也答应过好友,绝不把那些事告诉他。 温琴摆摆手,:“你走吧。” 如果告诉蒋祎洲,才是害了他。 蒋祎洲眼中闪过失落。 即便是被逼到这个份上,温姨都不肯告知。 当年,父母的死,到底还有什么隐情。 蒋祎洲咬了咬后槽牙,起身,又有点不甘心的问,“那我这么问吧,蒋家是真正的主谋吗?” 温姨的眼中闪过错愕,她含着泪花,看着蒋祎洲眼中的执着,这才摇了摇头,“蒋家只是棋子。” 在回去的路上,于助理就发现,蒋总的情绪很不对。 他一直不说话。 电话也不接。 公司好几个电话打到于助理这了,他叫了几声,蒋总也没反应。 于助理悄悄瞄了眼蒋祎洲。 看来蒋总今天是没精神处理工作上的事了。 他自作主张的把车开往天逸。 或许只有陈小姐,能让蒋总的状态恢复过来。 第135章 最后的记忆 陈妙下楼倒垃圾,就看见蒋祎洲一个人坐在楼下的石凳上。 他脚边上好几根烟头。 此时,他手指间夹着香烟,深吸一口,眉头紧锁。 男人微低垂着头,西装外套放置在一旁的石凳上,他就穿着黑色的衬衣,领带也扯开了,让他整个人看上去竟有一种颓然。 陈妙鲜少见他这般。 难道是老师的事情不太容易解决? 她赶紧上前去,“你怎么了?” 蒋祎洲抬眸看她,与她对视了须臾 他突然起身,一步上前将她按入怀里。 陈妙一愣。 她下意识的要推他! 可在耳边响起的是男人消沉的声音,“别推开我,让我抱一会。” 他说着,收紧了手臂,将她抱的更紧了,就像是想要汲取她身上的那点暖意,从她这儿得到支持与慰藉。 陈妙的手僵在空气里。 她能感觉到他今晚有点不一样。 哪怕是公司丢了上千万的项目,也不曾见他这般。 想必是真的遇到很难解决的问题了。 陈妙心下一软,就没再推开他。 她猜测,“是老师的事不好解决吗?” 男人没应,却是用力收紧了手臂。 陈妙以为他是默认,叹一口气,“我就知道,刘芸是不会轻易放过她的。” 关于刘芸和温琴,陈妙也从别人那打听了一点消息。 据说,两人差不多是同时跟着苏眉学手艺的。 在同一批的学生中,苏眉就要了这两个人做关门弟子。 可在两人之中,苏眉又总是更看好温琴一些。 甚至多次都表示,将来整个苏氏的产业会让温琴去管理,苏氏的独家绣法也只会传给当家人。 这也就说明,刘芸只能做一个陪衬。 外界传,两人表面上看着是师姐妹,可实际上却不和。 再结合这些时间的相处和了解,陈妙大概也能猜出,刘芸怕苏氏真落入温琴手里,那么借着这个机会彻底除掉这个隐患才是最稳妥的。 不过,陈妙倒是没看出,蒋祎洲对温琴有这么深的情谊? 以至于,解决不了温姨的事,他会这般难过? 她也不知道怎么安慰他,便拍了下他的背,像是哄孩子一般,“慢慢来吧,我们一起想办法,总能解决的。” “你不是也说了吗?只要温老师是清白的,就一定不会有事的,只不过是过程比较麻烦一点而已。” “你看,我前几天不也是最大嫌疑人吗?还差点被刑事拘留了,我现在不也好端端的站在你面前吗?” 她安慰着他。 蒋祎洲听着她温声细语,更是收紧手臂。 他抱得太用力,紧到陈妙都有点不适了。 而且,这是楼下。 这走往的人也多。 若是被不怀好意的人拍了照片,就更麻烦了。 陈妙赶紧问,“你没吃饭呢吧?” “你先松开我,我们回去,正好还有饭菜,我热了给你吃。” 蒋祎洲这才松了手。 他一言不发,眼神忧伤,就像是受了很大的打击,又像是受了欺负的孩子。 回到家,陈妙要去热菜,他才开了口,“我想吃酱油面。” “那玩意有什么好吃的,我把青椒肉丝热给你吃呗。” 酱油面,就是用酱油猪油味精做汤底,再煮了面条放进去,盛入热汤即可。 这么简单的面,陈妙倒是不知道,有什么好吃的。 他每次都要吃这个。 “我就吃这个。” 陈妙不解,“这有什么好吃的?” 蒋祎洲看着她,眼底闪现一抹悲色,“我对我亲妈最后一点记忆,就是酱油面。” 他年纪尚小。 父母长得如何,小时候发生过什么,他全都忘了。 他唯一记得的,就是那碗面了。 如果连那碗面的味道也不存在了,那他对于过去,就真的什么都不记得,他的父母也将从这个世界上彻底消失。 陈妙愣住了。 这应该是她第一次听见他提起他的生父母。 而且,她能从他眼角的红血丝,看出他此时有多难过。 陈妙心里也酸酸的。 原来,这才是他一直要吃酱油面的缘故。 而且是猪油调制的酱油面。 陈妙的心里有点哽咽。 她晃过神来,赶紧点头,“那你等一下。” 她急忙去煮面,今晚这碗面也煮的格外用心。 蒋祎洲也一如既往的连面带汤全都吃完。 陈妙看着他,想到他每次吃面的那种心情,她心里就很不好受。 关于蒋祎洲的过去,她知道的不多。 只知道他是蒋老夫人捡回去的。 她一直都只当他对年幼的事没记忆了,却不想还能记得母亲做的那碗面。 那些过去的事,蒋祎洲也似乎不想提。 陈妙坐着,本来吧,她是不想跟他再有过多牵扯。 最好也少见面。 毕竟,他也是快结婚的人了。 她不想再卷入其中。 可今天这种情况,她又不好赶人。 突然,他开口,“温姨的事,对方有人证,是服务员,亲眼看见过她在那个时间,出入老太太的房间。” “眼下的情况,对她很不利。” 他说着,垂下眼帘。 陈妙:“我有一个想法。” 他看她,示意她往下说。 “之前陆可欣不是说,她去偷瓷器,是她的前男友逼她的吗?咱们就从这件事查,没准能查到什么呢?” 他蹙眉,“就算是找到了瓷器,那也解决不了太大的问题,因为温姨的杀人动机,并不是钱财,而是继承权。” “我不是说找到那件瓷器,我只是觉得,陆可欣的话未必可信,咱们顺着她提供的一点信息往下查,万一能找到新的目击证人呢?而且,谁又能笃定,老太太不是被拿走瓷器的人所伤?万一就是那个人,被老太太发现了,他想要跑路,只好伤人呢?” 陈妙也知道,顺着陆可欣去查,未必能查到有用的。 可不查,就等于事情完全被动了。 若是刘芸那边再动些手脚,让温琴把这个罪名坐实了,那就什么都完了。 蒋祎洲看她这般迫切的想要帮温姨。 他无奈一笑,“大家都说她利用你,这样你也要帮她?” “她也有自己的苦衷。” “什么苦衷。” 陈妙犹豫了一会,想着温琴和蒋祎洲关系匪浅,告诉他也无妨,这便把温琴的所托之事告诉蒋祎洲。 蒋祎洲的眉头锁紧,“叶家?” “哪个叶家?” “京城的。”他说着,看向她,似乎有点犹豫,但还是缓缓道来,“京城有四个家族,算是顶流圈的四大家族,叶,司,顾,林。” “其中,顾家是首富,也是京城的地产行业的老大,全国乃至海城,都有不少顾家的地产,物业,酒店……” “至于司家……” 第136章 他家的猫 “至于司家,排在第二,这几年正在努力转型,想要做新能源的产业和医药类。” 他说到司家,看了眼陈妙。 陈妙总觉得,他看她那眼神,就像是别有用意。 就好似想告诉她,司家那样的家族,不简单,也不是她能去趟的浑水。 陈妙装作听不懂,哦了一声,“那叶家,就是温老师提到的叶家?” “应该是,最近出事的,只有他家。” 叶家得罪了人,被查后,家产全部没收上缴冻结,男性全都抓去审问。 他倒是听过叶家有一个小女儿。 只是没想到,会跟温姨有关系。 蒋祎洲似乎想到了什么,陷入深思。 温琴说,蒋家只是棋子。 那谁是后面的操盘手? 如果当初他的父母没有死。 如今的局面可真好不说。 能不能打破京城的财富排行榜暂且不知,但至少海城,是绝对没有蒋家什么事了。 他出神。 直到,看见陈妙在他面前晃了下手。 他才回过神。 陈妙皱眉,“我说的你听见没?” “什么?” 陈妙无语,只好重复一遍,“我说,你派人打听一下,但不要明着找,如果像你说的那样,得罪了人,肯定也有人在找她,咱们动静太大的话,会引起注意的。” “嗯。” “还有,陆可欣那边,我先去查一下她说的前男友,这个比较好打听。” 蒋祎洲有些不放心,“感觉到有危险就马上联系我。” “知道。”陈妙说着,支支吾吾了会,“那个,很晚了,要不你……” “那我去睡了。” 他说着,就起身往卧室走。 陈妙:…… 他倒是走的很快,根本就不给她说完这句话的机会。 陈妙作罢。 她回了自己卧室,半夜睡得迷迷糊糊,突然感觉背后有人,吓得她险些摔下床去。 男人及时的抓住她,将她捞了回去。 那扑鼻而来的熟悉味道,才让她分辨出是他! 她有些生气,推他踢他,“你放开我。” 蒋祎洲一松手,陈妙差点一屁股坐在地上。 她更是生气,抬眸就见他噙着笑意,“你让我松手的。” “别跟我嬉皮笑脸的,回你房间去,你再这样,我就换门锁,再也不要你来这里了!”她必须摆出态度,严禁再跟他有任何亲密接触。 蒋祎洲却一脸为难的样子,“我有点怕。” 陈妙以为自己听错了。 怕? 怕什么? “半夜有声音。” 陈妙:…… 鬼? 她顿时也有点毛骨悚然,“胡说。” “那要不,我跟你换房间?” 他说着,“你去试试?” “去就去。” 她抱着枕头就要离开,刚走两步,就听见他说,:“真有声音,像小孩子哭。” 陈妙:…… 她已经在脑补一些恐怖画面了。 “留下来吧,我不会碰你的,你不喜欢的话,我不会乱来。”他算是做出保证。 陈妙纠结。 可她确实没什么勇气去一间比较可怕的屋子。 见他规规矩矩的睡在床边上,她僵持了很久才躺下。 两人平躺在床上,她浑身都绷着,戒备着,深怕他一个翻身就压过来了。 可20分钟后。 他好似睡着了,呼吸均匀。 陈妙试着叫了他两声,没反应。 这一晚,他倒是真的没对她做什么。 陈妙醒来的时候,他也规规矩矩的侧身睡着。 只不过,就算没发生什么,两个人睡一张床也确实不好。 陈妙一醒来,就去他房间一探究竟。 还真的听见类似于婴儿的声音。 这声音,白天听就还好。 若是晚上,黑漆漆的,再伴随着那冷风,的确是蛮渗人的。 陈妙找着那声音,发现声音是从窗外的空调外放机那传来的。 仔细一看,是一只被困在那的小猫。 小猫躲在那,岌岌可危,一不小心就是高楼万丈深渊。 陈妙赶紧叫了蒋祎洲过来。 让他帮着一起把小猫救上来。 可他一伸手,猫就咬了他一口。 男人疼的收回手。 虎口的地方两个牙印已经沁出血来。 “要不,我来吧。” “不行,太危险了,你去帮我找个毛巾,或者袋子。” 陈妙赶紧去找来袋子,蒋祎洲迅速把猫套在袋子里,等猫咪还没反应过来,就把它迅速抓进屋。 拆开袋子一看,猫咪的身上都是伤口,且触目惊心的。 而且,有些伤口像是被人一刀刀的划开。 陈妙和蒋祎洲都愣了愣。 “这猫是被人虐待了。”陈妙皱眉,“怪不得它这么强的攻击性。” 陈妙看向他手上的伤,“你这伤,要赶紧去打针。” “不,先去用肥皂水洗。” 她着急,见他还站着不动,陈妙赶紧拖着他的手,去了洗手间,拿着香皂帮他擦,一边擦一边洗。 她不停的搓洗他的手。 香皂的泡沫和润滑,让他心里也像是涌入一些润滑剂,心里暖暖的。 他低眸就可看见她脸上的紧张。 蒋祎洲的眼底涌现笑意。“知道担心我了?” 他笑着,“我还以为,你还真是个小没良心的呢。” 他发烧住院,两天,她都不来看他一眼。 当真是心狠啊。 陈妙白了他一眼,“你才没良心。” 她帮他把手擦干,又用酒精擦拭,“行了,赶紧去医院打针。” “我又不懂,你带我去。” “小蒋总,您这么大岁数,连打狂犬疫苗都不懂?” “不懂。”他倒是回答的理直气壮 陈妙噎着。 她是真怕他把这事不放心上,真忘了去打。 她只好说,“这附近有家宠物医院,咱们把猫送过去,我就陪你去打针。” 蒋祎洲点头,唇角微微勾起。 陈妙把猫咪装在她的盒子里,一出门,就看见电梯里贴着寻猫启示。 那猫的照片,倒是跟陈妙手里的猫很像。 看着上面留下的联系号码,陈妙若有所思。 这猫明显是被虐待的。 再送回去,就是死路一条。 她这么想着,抱紧了手里的盒子。 蒋祎洲似乎发现了她的心思,上手就把寻猫启事给撕了,并一个电话打到了物业处,让物业严加管理,禁止陌生人出入,尤其是在楼道和电梯贴东西的,更要管一管。 他打完电话,将自己西装外套脱下,盖住了她手里的盒子。 只要猫咪不乱叫,就没人看的出她拿的什么。 陈妙把猫送去宠物医院,医生检查后,发现这猫体内还有一些不明物体,像是被人硬生生塞进去的,而且后腿骨折,左眼充血,身上多处刀伤。 医生建议留院治疗。 陈妙在医生办公室,蒋祎洲则到外面去缴费。 缴押金时,工作人员问,“你家猫咪叫什么名字呢?” 蒋祎洲一愣,想了下,“妙妙。” 第137章 价值连城啊 “好的,这是它的小本子,您收好,以后打疫苗都需要用上。” 蒋祎洲翻看一看,猫咪的名字处写着妙妙。 这回还真养了一只猫。 等安排好猫咪的事,陈妙跟蒋祎洲去医院的路上,她一眼看见放在中控台上的宠物小本。 她拿起一看,看见名字,瞥了眼他,“你怎么不给它取名叫洲洲。” 他这分明是故意用她的名字。 蒋祎洲扬起一抹浅笑,“妙妙好听。” 他说着,还看了她一眼,就像是逗猫一样,“是吧,妙妙。” 陈妙:…… 陈妙没跟他计较,陪他去急诊处挂了号,打了狂犬疫苗的针。 离开医院后,蒋祎洲就回公司了。 陈妙约了陆可欣的前男友。 她的前男友也不难找。 陆可欣是一个很喜欢把私生活晒在网上的人。 虽然那些照片和信息都删了,但凑巧了,陆可欣之前冒充她,称自己是妙不可言。 妙不可言的粉丝很多,于是,粉丝就会留意博主的感情动向。 陈妙只要在网上搜一下,就能大概找到她都什么人接触玩耍。 而陈妙一会要见的,就是一个叫卢深的男人。 男人是模特,一会有广告要拍。 因此,对方只给了她十分钟的时间,就在拍广告的地方见一见。 陈妙掐着时间赶过去。 卢深见她来了,跟工作人员打了招呼,就冲她走来。 尤其是看她长得漂亮,更是眼前一亮,“嗨,美女,以前怎么没见过你,你也是可欣的朋友?” 陈妙浅笑,答非所问的提起,“你好,有件事我想找你了解下,就是我们在清算财物的时候,发现少了一件,陆可欣说是给你了。” 男人一愣,“给我?啥玩意?” 陈妙故意脸色凝重起来,“卢先生这件东西价值千万,还请你赶紧归还,不然公司是会走起诉流程的。” 她这一番吓唬,真把男人给唬住了。 男人愣着,“这跟我什么关系啊?” “陆可欣说,是给了她的前男友,你不就是她前男友吗?” “我……”男人一噎,“我是跟她谈过,但我真没拿啊。” 陈妙看了眼不远处,故意问,“那边,那位是您的老板吗?要不,我去跟他谈也行。” 她说着就要过去,男人却赶紧拉住她,“你别搞我!” “那还请你配合下我的工作。” “不是,陆可欣什么时候给我东西了?我都一年多没见她了!” “可她说,东西交给你了,而且是你逼她拿的!”陈妙说着。 她这么一说,男人就火了,“这贱人,分手了还想来祸害我。” 男人着急,做出求的手势,“美女姐姐,求你了,我的工作走到今天很不容易的,我真没拿任何东西,她是想陷害我呢。” 陈妙不说话。 男人见她不表态,就更急了,如同热锅上的蚂蚁。 突然,他想起一件事,“对了,我想起来了,我跟她在一起,就发现这女的总跟一些社会上的人混在一起!我当时还怀疑她来着。” “有一个光头,跟她特别不清楚,只要她有事,一个电话,那男的就过来了,她说的前男友肯定是说的那个人,绝对不是我。” 陈妙蹙眉。 光头? 她突然想起一件事。 她在比赛会场的附近,就被一个光头混混拦住过。 后来,蒋祎洲出面解决,陈妙也没再多问。 难道,那光头就是陆可欣叫去害她的? 陈妙当然知道陆可欣说是给前男友,未必就真的是。 陆可欣太擅长说谎话了。 所以她故意吓唬卢深,卢深为了自保,一定会提供更多的信息,这样他自己才能摆脱嫌疑。 此刻,光头男就是陈妙获取的新线索。 她跟卢深浅聊了几句,走之前,卢深还拜托她一定要找出那人,还他清白,不然他的事业怕是都会受到影响。 陈妙走到外面,刚想给蒋祎洲打电话,告诉他这件事。 他的电话便先打进来了。 “你赶紧过来,有新线索。” 陈妙急忙去了蒋祎洲发来的地址。 一家宾馆的房间里。 她进屋就看见光头被捆绑着,缩在角落,脸上鼻青脸肿的,不停的发抖。 她愣了一下,倒是没想到,他这么快也发现光头了。 蒋祎洲沉着脸,:“他说,那天对你动手,是陆可欣指使的。” “我已经知道这事了。” 陈妙上前,蒋祎洲怕她靠太近有危险,伸手挡了一下,“别离太近。” “你都把他绑成这样了,他还能伤到我啊。” 陈妙拉下他的手,走上前,看着光头,“我问你,你是不是去酒店,威胁陆可欣偷了一个瓷器给你?” 光头一愣,没想到她会直接问起这事。 他还有些迟疑,想着那玩意已经卖了,要是查不到他头上,应该没事吧。 他可不能承认啊。 要是承认了,这罪名可就大了。 “没有!”光头摇头,态度坚定。 陈妙倒也不急,“是吗?可陆可欣说东西在你那。” 光头眼神微闪,一时间不知道她说的真假。 “这娘们,是胡说八道,她是想陷害我。” 光头:“陈小姐,我承认,之前是她让我去给你点教训,我呢,有眼无珠,伤了你,这事之后呢,我怕小蒋总找到我,我就一直东躲西藏的,没跟陆可欣联系过啊。” 他说的真切,就差没哭出来,“之前伤了你,是我不对,你要怎么惩罚我都行。” 他算过了,伤人的罪轻。 可若是涉及那古董,他一没钱还,二,也怕罪名太重。 陈妙见他心思千回百转的,大概也能知道他心中所想,“你也别跟我狡辩了,只要你交出东西,我可以不追究,也不把你交给警察?” 她说着,故意叹气,“那可是国宝级别的,价值连城呢,好几个亿的,你要是几十万,几百万就卖了,真亏惨了,只要你把东西交给我们,我不仅保证你不会被追究,他们还能给你一笔感谢费。” 男人一听,当下就愣了,“几,几个亿?” 他还真是80万卖掉的啊! 想到自己血亏,男人脸都白了。 第138章 这回要发财了 一想到自己把价值几个亿的东西,八十万就卖掉了,光头的脸都白了,甚至涌现了懊悔之色。 他就知道,古董回收店的宋老板是在坑他的! 果不其然! 他要去找那人,把差价讨回来! 这么想着,他又装可怜道,“陈小姐,你说的那个什么古董,我是真不知道,你就算是打死我,我也不知道啊。” 蒋祎洲蹙眉,见他如此嘴硬,上前就要动手。 陈妙却拦住他。 这种泼皮无赖的人,若是真对他动了手,只要他不死,就一定会赖上他们。 到时候,还有数不尽的麻烦。 陈妙暗暗给蒋祎洲使了个眼神,然后对光头说,“好吧,既然不是你,那就放了他吧。” 蒋祎洲拧眉,配合的说,“就放了?他上次差点害你手都废了。” “这件事也不是他的主意,冤有头债有主,我要找的人是陆可欣。”陈妙说着,故意让光头听见。 光头男连连点头,“对对,冤有头债有主,我真是无辜的。” 陈妙瞥了他一眼,示意一旁的保镖放人。 光头男被解开绳子,连连道谢才离开。 他一走,陈妙便道,“找个人跟着他。” 如果不出她意料,这光头,会马上去找回收瓷器的人,想要把瓷器拿回来,或者让对方补钱。 刚才她本来想用陆可欣已经出卖他来骗他。 可她问了几句,光头都咬死了没去过酒店。 如今,她也没了那段录音,更无法找到陆可欣,便也只能谎称那瓷器价值上亿。 而且,放了光头,才知道他究竟是卖给谁了,也才能把东西找回来。 按陈妙所猜测的。 光头一离开宾馆,就赶紧去了古玩店。 那是一家巷子里的老店。 光头很谨慎。 东看看,西瞧瞧,确定没人跟着,这才从后门进去。 他一进去,宋老板就笑脸迎出来,“喲,哥,你来啦。” 宋老板见他脸上鼻青脸肿的,“啧,你这怎么受伤了?谁做的?哪个不要命的,敢对我赵哥动手?” 光头看见他就来气,上脚就是狠狠给人踢倒在地。 男人摔在地上,一时间都懵了,“你这是干嘛?” “我上次卖给你那瓷器呢?你小子懵我是吧?八十万?我打听清楚了,价值上亿,好几个亿,你特么才给我八十万?” 光头男说着,就上前揪住对方衣领,又要招呼拳头。 可宋老板哭喊着,“冤枉啊,那最多就百万,哪有上亿。” “还想骗我,我警告你,要么把瓷器还给我,要么给我两个亿!” 宋老板一听,他哪有两个亿。 见光头还要打他,他赶紧爬起来,“要不这样,我把东西还你,你把钱还我,行不行?” 幸好,那玩意他还没卖掉。 来路不明的东西,他也不好放在明面上卖的。 光头把脸一沉,“那钱老子已经花完了。” “这……这我也不能亏啊。” 宋老板脸色白了白,想着要是亏八十万,那一年到头可白干了。 可光头又是一拳头打在他脸上,打的他两眼冒金星。 他怕自己小命都要交代在这,赶紧说“别打了别打了,我现在就去给你拿出来!” 宋老板连滚带爬的跑到里面去,抱着盒子就出来,“在这呢,完好无损,您拿走吧。” “这还差不多!” 光头男上前,抱着盒子,两眼都亮了。 这下,他是要发财了。 他得找个买家去! 光头抱着盒子要离开,可一出门,看见眼前已经把古玩店包围的警察,顿时傻掉了! 第139章 她要知道真相 警察把古玩店团团包围。 光头男一出来,人就傻了。 看着眼前这阵势,他当即腿软的差点跪了! 那一瞬也才意识到自己被陈妙给耍了! 不等他反应,警察就上前钳制了他,并夺走了他手里的东西。 光头男被带走。 陈妙和蒋祎洲坐在车里,看着远处的这一幕。 蒋祎洲见她一直望着车窗外。 他目光久久落在她脸上,未曾移开。 经过了这次被陷害的事情,她好像一夜之间就成熟了很多。 小丫头还学会怎么算计人了。 还记得,初相识,她还什么都不懂。 蒋祎洲看她的眼神有些复杂。 以至于陈妙回头与他视线撞上时,触及他眼中复杂的情愫,她愣了一下,随后,有些不解的问,“你干嘛这么看着我?” 蒋祎洲这才收回视线,“没什么。” 他转移话题地问,“要不要跟去警局看看?” “去呗,也许他那,真能提供什么线索。” “好。”蒋祎洲应着,就让于助理开车去警局。 他则是把脸偏向了另一侧,满脸的心事。 陈妙总觉得他有点奇怪。 可他不想说,她也不便追问。 到了警局,根据警察的连夜审问,陈妙以为很快会有新线索。 可光头却表示要见她! 警察只好安排他们见面。 陈妙在警局的陪同下,来到审讯室。 光头一看她,就想要挣扎的起身,可无奈手脚都被拷着,动弹不得。 一旁的警员也厉声呵斥:老实点! 光头挫败,这才看向陈妙,“陈小姐,你救救我,只要你答应救我,我可以给你提供新的线索。” “我不想坐牢,我家里还有老妈要照顾,我知道你们蒋家有本事,尤其是蒋总,他随便找个人帮我打官司,我就不会被判那么重,只要你帮我,我愿意告诉你线索。” 他望着陈妙,态度坚定,仿佛只要陈妙拒绝了他,他就是宁死也不会说出新线索。 陈妙看着他眼中的求生欲望,心下迟疑。 已经过去三个小时了。 他什么都不交代,就是在这等着她。 或许光头知道,这线索,是陈妙真正想要的。 陈妙:“好,我可以帮你。” “那我要见律师!你帮我找最好的律师!” 光头看见了一丝希望。 他必须要先见到律师,先确认自己的事情还有回旋的余地。 陈妙把这事跟蒋祎洲说后,蒋祎洲的动作也很快,一个电话就安排好了一切。 待到翌日。 根据律师带回来的消息,光头那天在酒店还真看见一个可疑的人。 他觉得对方可疑,就拍了照片。 如今,那照片在他手机里,而手机则被他藏在一处废弃的工厂里。 陈妙和蒋祎洲去到工厂,找了许久,才找到那手机。 除了手机,还有一叠资料。 看样子,光头是觉得这人可疑,便特意调查跟踪了对方,想要从他身上敲诈一笔的。 陈妙翻看资料,顿时愣住了。 这人就是她那日在宴会看见的侧脸! “就是他!” 她心弦一紧,“那天在酒店,我也是看见他,跟着他到了三楼,结果跟丢了。” 她赶紧拿出光头的手机,翻看照片,发现光头拍得还挺多。 不仅有拍摄到男人的正脸,其中有一张照片,则是清楚拍到刘芸从老太太房间的阳台爬到隔壁房间阳台上。 陈妙微惊,怪不得当时她回到苏眉的房间,刘芸那么快就赶来了! 原来她早就藏在隔壁! 有了这张照片,温老师的嫌疑就彻底的解除了! 至少能说明,当时进过老太太房间的,不止是温老师一个人。 陈妙把手机递给蒋祎洲,自己则握着那些资料,“这个你拿去警局,交给他们,让他们尽快去找刘芸,这样老师就有救了。” 蒋祎洲蹙眉,一把抓住她的手臂,“你要干什么?” 他见她拿着资料,知晓她定是要去找那男人。 陈妙的眼神有点躲闪,“你先放开我。” 她想挣开他。 可蒋祎洲不但没松手,还夺走了她手里的资料,脸色冷厉,“说清楚!” 他这态度,无形间有种严厉的压迫感。 而他的眼神,更是犀利,就像是要将她彻底看穿。 这个时候,陈妙撒谎是很容易被揭穿的。 她只能坦白,“我要去找他。” “然后呢?” “什么然后,当然是问他,关于我爸的事了。” 陈妙蹙眉,“我找他这么久了,而且这个人在酒店分明是故意躲着我,我觉得,他应该是知道,那天听见那些话的人就是我,所以他这是心虚,说不定,茶楼失火,也跟他有关系。” “种种迹象都表明,他越心虚,越有问题,我爸的死,绝对没有那么简单。” 蒋祎洲蹙着眉头,“你就真的要查下去?” “你这话可真有意思,我当然要查了,为人子女,我爸死得不明不白,难道我不该查吗?” “明知道真相,可能很残忍,你也要查?”他追问。 陈妙被他问糊涂了。 她一直都觉得,蒋祎洲应该也是知情的。 但他不愿意说。 她坚定了态度,“如果残忍,那就更要查清楚!” 她不能让爸爸就这么稀里糊涂的死了。 蒋祎洲看着她眼中的坚定,苦涩一笑,“你别后悔。” 他说着,松了手,又道,“也不用这么麻烦,你直接去环西路富康花园236号,他是老宅管家的儿子。” 陈妙愣住。 她一时间说不出话。 管家的儿子? 她想起这次回老宅,管家看她的眼神就很躲闪,好似深怕她会发现什么。 原来如此! 现在细细想来,男人是跟管家很相似。 “你早就知道了?”陈妙有点生气看他。 他早知道了,却一点都不告诉她。 蒋祎洲看着她眼中的责怪,“如果可以,我宁愿你永远都不知道。” “就算你会怪我,我也不希望你知道这件事。” 陈妙不能理解,从他手里把资料夺回来,“我还偏就要看看,到底有什么是我不能知道的。” 她生气的离开。 她来到富康花园236号,要敲门时,心里很乱。 她抬起手,脑子里闪过了蒋祎洲的那些话:如果可以,我宁愿你永远不知道。 与此同时,她脑子里也闪过爸爸的笑容。 她对父亲的记忆,其实并不多。 那时候她还小,父亲虽染了毒品,可总是会把清醒的一面留给她。 也从不会在她的面前发作。 陈妙记得,爸爸死那天,她和母亲仓皇赶去,说是在酒店,他吸了毒,几个男男女女在房间乱来,兴许是太过激动,还喝了酒,血管爆裂而死。 他死得很不光彩。 陈妙记得,母亲拉着她去认尸的时候,父亲已经全身僵硬。 因为这事闹得很大,街坊邻居都看他们笑话。 亲戚朋友也都见而远之。 母亲更是不允许她再次提起。 陈妙便也从没怀疑过,自己父亲的死还有其他隐情。 想到那些年,父亲背负的骂名。 陈妙的眼眶红了一些,毅然敲响了那扇门! 第140章 后悔知道真相吗 陈妙敲响了那扇门。 开门的男人满面笑容,以为是自己老婆回来了。 可一看见陈妙,顿时愣住了。 男人的脸色更是肉眼可见的速度沉下来,当下就要关门! 可陈妙一手挡在门框上,“不欢迎我?” 男人皱眉,“你谁啊?你找错人了!” 客厅里的老人听他说话,就走了过来,“谁啊?” “爸,她走错了。”男人说着,想要把陈妙往外推。 陈妙看过资料。 知道眼前这老人,是袁庆华的岳父,也是退了休的老干部。 虽然退了休,但只要一句话,也能让袁家父子吃不完兜着走。 因此,袁庆华是很怕自己岳父和老婆的。 若是让他老婆得知,他在外面乱搞,那他就没好日子过了。 陈妙一把将袁庆华的手推开,一步迈入屋内,“袁先生,我就是来找你的,你怎么当着老人的面撒谎呢?” 老人顿时狐疑的看向袁庆华 “还是,你怕他知道?”陈妙又说。 老人皱起眉,“庆华,怎么回事?” 袁庆华见人进了屋,很是头疼。 尤其是岳父那眼神,像是刀一样一刀刀的落在他身上。 媳妇也马上要回来了。 袁庆华只好先说,“爸,这是我们单位上的,工作的事。” 他看向陈妙,“出去说吧。” 陈妙却不肯出去,反而往里走了些,“不是有书房吗?去书房谈吧。” 袁庆华皱眉,只想马上把人打发走,便咬牙,“行,那在书房谈。” 他把老人安抚住,才去到书房,上前就想动手,陈妙却淡淡看他,“你猜我要是没从你出去,我的人会不会报警、” 男人的手,僵持在空气里。 他将手放下,恶狠狠瞪她,“你究竟要干嘛?” “袁先生,我们就开门见山的谈吧?别浪费大家的时间,关于你上次在宴会上说起我父亲的死有蹊跷,我想知道真相。” 男人皱眉,沉默。 “我今天来呢,就是好好跟你谈的,如果你告诉我真相,我便不会把你在蒋家做的事,告诉你老婆。”陈妙冷笑。 男人果然一愣,瞳孔微缩。 但下一秒,他很聪明,“我做什么了?你少诬赖我。” “我知道你不会承认的,所以我找到那天跟你在一起的女人,你说,要是我告诉你老婆,你老婆会不会去找她对质?” “据我了解,你妻子对你可不怎么放心,有个风吹草动的,就会怀疑你,她要是真找的那女的,一定能查到什么吧?” 男人听着,咬紧了后槽牙,脸色都变了。 “我知道,你怕蒋家会追究,我向你保证,只要你告诉我真相,我不会为难你,也不会向蒋家泄露是你告诉我的。” 陈妙看他,知道他有些动摇了。 男人迟疑着,沉默着。 陈妙也不急。 约莫是过了五分钟。 袁庆华听见外面传来岳父打电话的声音,他开始有点紧张了,说,“你真不会泄露是我说的?” “我出卖你有什么好处?” 袁庆华叹气,“其实我也知道的不多,我也是听我爸说的,他在蒋老爷子的身边当管家,多少知道一些。” “其实当年,你爸在出事前,来过蒋家,当时就跟蒋伟明吵了一架,具体为什么,我不知道,好像是有什么东西在你爸手里,他不肯交出来。” “后来,那天晚上,你爸就死了。” “这蹊跷的地方吧,就是你爸在这之前,已经开始戒毒了,我听单位上的人说过,他去咨询过戒毒的事。” “可这吸毒的人吧,也难戒,虽然有想法,但做不到,也是常有的事。” 袁庆华说着,点了根烟,“后来我听我家老头子说,蒋老爷子也做过一些事,就是你爸那时候不是欠了很多钱吗? 这钱啊,起初可能就是个小十万,后来越来越多,具体为什么欠这么多,可能是跟蒋伟明有关系,这事被蒋老爷子知道了,就找人去处理了,把蒋伟明给摘出去了。” “我猜啊,估计是蒋伟明那会儿已经跟你妈好上了,为了跟你妈在一起,就做了些不干净的事,让你爸这个债务越来越多,仇家也越来越多呗。” “不过,这都是我猜测的。” 陈妙听着,心尖都在抖。 她捏紧了拳头,指甲深嵌掌心里,却半点痛处都没。 她甚至觉得,有点呼吸不顺。 心里就像是被压着巨大的石头。 而袁庆华有点着急道,“该说的,不该说的,我都告诉你了,你赶紧走吧,我老婆马上要回来了。” 陈妙回过神,良久才颤着声开口,“还有一事,我妈是什么时候认识蒋伟明的?” “哎呦那很早了吧,而且,好像是通过你爸认识的啊。” “我爸?你的意思是,我爸先认识蒋伟明?”陈妙惊讶。 “对,我那时候还年轻,总想跟着蒋家大少爷多见见世面,认识多点人,那会儿就看见你爸跟在蒋伟明身边了,也是那时候,蒋伟明才认识你妈的。” 陈妙又问了一些问题,见袁庆华实在着急,这才离开。 她离开袁家,一个人站在小区的人工湖边上,久久都回不过神。 看来,爸爸的死和蒋伟明是脱不了关系了。 为了得到陈璇,他甚至害父亲背上巨额债务。 陈妙的心里酸酸的。 想起那些时日,蒋伟明每每给她送礼物,妈妈都会说:看,你蒋叔多喜欢你啊。 你蒋叔对你多好…… 这些好,却是用爸爸的生命换来的。 袁庆华说,爸爸出事那天跟蒋伟明大吵一架,是因为爸爸的手里有什么东西不肯交出来。 究竟是什么东西? 是不是找到那东西,就能证明爸爸是被人害死的? 陈妙很清楚,眼下光靠袁庆华说的这些,还无法还原当年的事。 她甚至没有任何的证据可以去指认蒋伟明! 以她现在的能力,去跟蒋家作对,就是以卵击石。 不仅如此,还会被人恶意说成是白眼狼,反口咬养育她的恩人。 她有些茫然的看着眼前这片湖。 突然,身后有脚步声靠近。 陈妙回头就看见蒋祎洲走来。 他站在她身侧,有些担心看她,“后悔知道真相吗?” 见她不吭声,他叹气,“我早说过,有些事,你不知道,对你才是最好的。” “什么叫最好?像个傻子一样,把害死我爸的人当成恩人一样感激,这是最好的吗?”她声音微冷的问着。 第141章 你会跟我结婚吗 蒋祎洲眼神有些复杂,“但至少,你的生活会很简单,仇恨这种东西,不是你该背负的。” 他深知,这玩意有多熬人。 陈妙看向他,感觉他像是有感而发。 又像是常年都被其困扰。 “那你接下来打算怎么做?”蒋祎洲问起。 陈妙摇头,“不知道,不过,袁庆华说,我爸那有一样东西是蒋伟明想要的,这件事我好像有印象,我爸出事后,我家里就遭了贼,翻的乱七八糟的,但又没丢什么。” “现在回想起来,估计就是去找那东西的。” 她叹息,“那件东西,对蒋伟明来说一定很重要,或许我找到那东西,就有答案了。” 蒋祎洲蹙眉,没说话。 他看着远处,眼底无波澜,让人猜不透他此刻在琢磨什么。 陈妙见他久久没说话,突然问,“蒋祎洲,我们合作吧。” “合作?” “你不是想要蒋家的继承权吗?我们合作,你帮我一起调查此事,只要找到那件东西,我第一时间给你,你大可以拿去对付蒋伟明,我只要害死我爸的人得到应有的惩罚。” 只要蒋伟明失去了继承权,在董事会说不上话,那蒋家便是蒋祎洲的了。 蒋祎洲虽然从来没说过他想要蒋氏的一切。 可她知道,他的野心很大。 绝不是甘心给人当牛做马的。 可是,蒋祎洲蹙着眉头,很久都没答应。 他用一种很复杂的眼神看她,良久才道,“你会后悔的。” “我不会!” “那你想过你母亲的处境?”他问,“如果蒋伟明出事了,你觉得,你妈能承受得住打击?” 陈妙苦涩一笑,“有些事,我该明白,她也该清楚自己的枕边人到底是人是鬼。” 她见他迟疑,便认真道,“我知道真相会很残酷,一切的后果我都能承受。” 蒋祎洲还是不为所动。 他叹气,看向远处。 陈妙没办法,便只能软下声音,“你帮帮我。” 单靠她自己,不可能对付蒋伟明。 就算将来,她真找到那样东西,也会存在很多变数。 只有蒋祎洲帮她,她才可以。 蒋祎洲看她,“这好像是你第一次求我。” “我没有其他可相信的人。” 她说的是实话。 蒋祎洲的眼神微闪,“那我能得到什么?” 他看着她,眸光微热。 “你想要什么?” “你。” 他吐字清楚,眼神坚定。 陈妙的心跳漏掉一拍。 虽然猜到会是这样的回答,她心中还是会有涟漪。 陈妙望着他眼中的炙热,“那我问你,你是要我当你的情人?玩玩而已?还是,在你的未来,会把我规划进去?” 她说着,觉得自己说的太绕口,索性打直球的问,“你会跟我结婚吗?” 她不想不清不楚的猜测了。 会与不会,就一个答案。 蒋祎洲愣了下,大概是没想到,她会这么直接的问这个问题。 约莫两三秒的怔愣,男人收敛了那些情绪,非常肯定的说:不会。 斩钉截铁,态度坚定! 陈妙看着他薄唇发出的两个字,心下狠狠一缩。 那一瞬,她多年来的妄想,全都被打碎了。 哪怕她自认为,自己清醒,早就有了心理准备。 可真的听见这个答案,她还是愣了很久都没回过神,甚至心跳都好像停了一下,大脑都空白了一瞬。 到底,是她想多了。 她以为,所有的温柔和善待,都是有所不同的。 可他心里很清楚,他不会娶她。 他们之间,绝不会有未来可言。 她很久都没回过神来。 直到他的声音再度响起,他说:陈妙,我们不适合结婚。 陈妙听着这句话,觉得嘲讽极了。 世人都认为,真爱最好的归宿就是结婚,白头到老。 可他说,他们不适合结婚? 这其实,也是变相的告诉陈妙,他不爱她。 他跟她在一起,也许是因为生活太沉闷,想有点乐子。 又或许是他对自己养的宠物,有了一些感情,但并非是爱。 陈妙嘲讽一笑,“既然如此,那你为什么总……” 缠着两个字,她说不出口。 可蒋祎洲知道她什么意思。 他蹙眉,“我们不能结婚,不代表我不能对你好。” “我只是想对你好点,想靠近你……” 陈妙要被气笑了! 她捏着拳头,压着情绪,“我第一次发现,我们的三观差距这么大。” “那现在,你还想跟我合作吗?”他问。 他的问题,把陈妙拉回到现实。 陈妙认真看他,“当然,但我不会再跟你在一起,至少不会做……那些亲密的事,你有你的想法,我也有,我的想法就是,如果没有未来,我不希望不清不楚的发生那些事。” “当然,你也可以拒绝我,但就算是再难,我也会查到真相,让蒋伟明为自己做过的事付出代价。” 她撂下话就要走,却被他一把抓住手腕。 他紧紧抓住她,“我同意。” …… 因为有了光头提供的照片。 刘芸很快就被逮捕了。 在警察的一番审问下,刘芸逐渐绷不住,这才说自己不是故意的。 她那天去老师的房间,可苏眉却突然跟她商量,想要让温琴回来。 刘芸一听,满心失望。 她当即就跟老人吵了起来。 她说自己为了苏氏费尽心血,没有功劳也有苦劳,如今却要把她经营的一切,就这么让给温琴,她实在是做不到。 苏眉见她这么激动,态度也坚硬,当即就说:“这件事我已经做了决定,你同意也行,不同意也无所谓!” 刘芸听见这话,就怒了。 见老师要往外走,她深怕老师要去宴会厅宣布这个决定,于是上前拉着老太太,在拉扯和争吵中,老太太突然倒在地上。 刘芸也慌了。 她听着外面的脚步声,急忙从阳台离开。 刘芸压根没想到,自己会被人拍下来。 她以为万无一失了。 而且这次,还能除掉温琴。 所以,在陈妙和温琴被当成嫌疑人抓捕的时候,刘芸暗地里拖了不少人,想要尽快的结案,还美其名曰是想要为师傅做的。 刘芸在审讯室,一一交代,满脸悔恨,“我真不是故意的,我是不该跟她吵架,可我当时怕极了,我怕被认为是杀人凶手。” 刘芸认错的态度还算良好,还找了律师,要做无罪辩护。 律师认为,她只是跟老人发生争吵,没有及时施救,不存在着杀人动机和行为。 刘芸被抓,温琴也就被放了出来。 隔天,陈妙亲自去拘留所接人。 第142章 都是你自找的 只是几日的时间,温琴看上去憔悴了很多。 上了车,她道,“先送我去医院吧,我想去看看老师。” “苏师祖已经转院回京城了,是她儿子办理的转院。”陈妙说着,递给温琴一张机票,“这是他委托我给你的,说是如果你想要回去,他们随时欢迎你,苏氏也需要你。” 温琴看着那机票,眼中泪花闪烁 她拿着机票,“我现在还不能去。” 陈妙知道,她还要找女儿。 说起这个,陈妙就很抱歉了,“老师,你女儿,我……” “我知道,这才几天时间,你哪那么容易找到她。” 温琴笑了笑,“谢谢你跟祎洲,这次要不是你们两,我怕是都出不来了,找女儿的事,我自己来吧。” 陈妙不好再多说什么,送老师去她说的酒店。 温琴也不想吃饭,更不想搞什么解脱的仪式,她拒绝了陈妙的一切提议,只想尽快离开,去找她的女儿。 把老师送回酒店后,陈妙刚准备调头离开,却看见陈璇勾着司伯母的手,从酒店二楼的扶梯上走下来。 二楼是海城闻名的下午茶餐厅。 想必是母亲还对合作的事不死心,又背着她,约了司伯母。 陈妙有些生气了。 她妈现在一心就想帮着蒋伟明做出点成绩!好得到董事会更多的支持。 可她知不知道,自己老公的死,就是蒋伟明一手造成的。 曾经那些以泪洗面的日子,东躲西藏的心酸,不都是这个像救世主一样的男人带给她们的吗? 陈妙把车熄了火,就迈步走过去。 她之前是不想管这事。 现在,她是必须搅黄这件事! 如果司家真要考虑跟蒋家合作,那也是跟蒋祎洲。 决不能让蒋伟明把这事做成了! 陈璇远远就看见女儿了。 见陈妙走来,陈璇当下是有点心虚的。 之前在老宅闹的不欢而散,她还是不甘心,又私底下约了司太太。 她知道,司太太留在海城的时间不长。 她再不抓紧机会,就真泡汤了。 陈璇还想躲闪的,可又避之不及,因为那丫头已经喊了一声,“司伯母!” 陈璇:…… 她只能挤出笑容,“诶,妙妙,你怎么也在这啊,好巧啊。” 陈妙笑了笑,没接陈璇的话,反而是直接对司伯母说,“司伯母,我有些话,想单独跟您说,可以吗?” 陈璇听她这么说就紧张,“要说什么?” 这丫头想干什么? 司伯母迟疑了几秒,才笑道,“行。” 陈妙和司伯母走至另一边,陈璇也不好跟上去,只能隔着一定距离,看着陈妙和司太太不知说些什么。 陈璇内心焦急万分。 这死丫头不会坏了自己好事吧? 这个时候,她只恨自己没有顺风耳,听不见两个人在说什么。 只看得见司太太的脸色不太好。 那丫头也不知道说了什么,司伯母点头,脸色有些凝重,迈步先走了。 陈璇见她走了,赶紧追上去,“司太太!” 陈妙挡住她的路,“妈!别追了。” 眼看着司太太上了车,陈璇就火了,“你跟她说啥了?” “我只是告诉她,你什么都不懂,若是跟她说了什么,让她别当回事。” “你……” 陈璇愣住。 她气不打一处来,脸都涨红,“你不帮忙就算了,还搞破坏,陈妙,你的良心是被狗吃了吗?” “蒋家这些年养你,供你吃穿,你不说报答,也不能是恩将仇报啊,你这样做是要让人寒心的啊。” 陈璇真的快气炸了! 她这一下午,口水都要说干了,司太太才说,会回去跟老司好好说说。 这眼看着要成了。 结果,又被这丫头给搅黄了! 陈璇指着她,也不管这是公众场合,还有人在看他们,她就破口大骂道,“你这还没嫁到司家呢,就这个态度,我看啊,以后是指望不上你的,早知道你是这样的白眼狼,我当初就给把你留给陈家人,让那个陈红把你带去。” “你蒋叔对你那是比对媛媛还好,你就是这么反咬他一口的,还供你读大学,我看你的书都读到狗肚子里去了,连最起码该怎么做人,你都不懂!” 陈璇骂的狠难听。 陈妙听着那些字句,如今听着嘲讽万分。 对她好? 那她为什么会失去爸爸? 为什么会欠那么多钱? 家里的老房子,为什么会被卖掉? 好好的一个家庭,为何就没了? 陈妙很想问! 可在这公众场合,她又不能问。 眼下,她还没找到证据,不能暴露了自己。 陈妙的眼眶微红,她也不想再同她争辩,转身就要走,可陈璇追了上来,一把扯住陈妙的衣服,一用力,直接把她衣服给扯开了! 陈妙今天穿的衬衣。 衣服扣子被扯掉,衣服也撕开一大个口子,以至于她在众目睽睽之下走光。 她一愣,下一秒赶紧拉好衣服。 一旁围观的人也看着这出热闹。 陈璇没想到会闹出这种事,当即也愣了,可让她给这丫头道歉那是不可能的。 说到底,还是这丫头的错! 要不是她做这些事,她会这么生气吗? 她不生气,不就不会闹出这种事了? 陈璇这么想着,又理直气壮起来,“你别用这种眼神看我,这都是你自找的!” 说罢,陈璇快步离开。 陈妙杵在原地,好一会都没回过神来。 自找的? 她扬起一抹嘲讽笑意。 是啊,她自找的。 突然,有人上前来,把西装外套披在她的肩上,搂了搂她的肩膀,“走,先离开这里。” 司冶说着。 他带着她快速离开。 陈妙上了车,心情也久久不能平复。 她甚至觉得很委屈。 妈妈还被蒙在鼓里,觉得他们现在有的一切幸福都是蒋伟明给的! 可她不知道,一切的痛苦,也都是蒋伟明给的。 “你还好吧?”司冶见她一直不说话,有些担心。 “要不,坐我的车,我送你回去?” “不用了,我一会还有事。”陈妙挤出笑来。 “刚才的事,谢谢你,西装我可能要下次再还给你了。”她尴尬的说着,自己衣服已经扣不上了,她只能先穿他的衣服。 “没事。”司冶说着,迟疑了一会,又说,“其实,这次我们在海城的项目,我爸也有考虑蒋氏的,不是因为你我的关系,而是蒋氏的确是不错的选择,所以你不用为了这件事觉得不好意思,也不用跟伯母争吵。” 他以为,她是不想麻烦他。 不想走后门,所以才这么抵触陈璇的这些行为。 “两家合作,是好事,伯母也开心,不是吗?” 他也希望,她能开心。 陈璇若开心了,会对她好一些吧。 陈妙苦涩道,“事情不是你想的那么简单。” “而且,我看的出来,司伯父还有顾虑,他应该是还有其他更好的选择,你不必为了我去跟你爸说什么,至于我妈……” 说起母亲,她一言难尽。 司冶见她欲言又止的,“等你什么时候想说的时候再告诉我吧。” “那你答应我,这件事,你别插手。” 陈妙看向他。 她就怕司冶也会帮她去找司伯父说好话,最终让蒋伟明拿到项目。 只要司冶不帮忙。 她相信,蒋祎洲自然有办法,拿走这个项目。 第143章 小蒋总被调戏了 只要司冶不求情,不插手,蒋伟明肯定拿不下这个项目。 而蒋祎洲也绝对有他的办法。 司冶见她拒绝帮忙,也只好答应,“好。” 其实说起来,他还有点惭愧。 他倒是想帮来着。 但他这次明显能感觉到,他父亲对这件事已经有想法了。 虽然父亲也没明确的拒绝他,或者说是蒋家不行。 但司冶能感觉出一点不同。 他淡淡一笑,“那你有什么事需要我帮忙,尽管开口。” “好。” 陈妙应着,却拒绝了让他送她。 等司冶离开后,她在车里坐了很久才调整好自己的心情。 想起母亲的那些话,她犹豫着,要不要把实情告诉妈妈呢? 陈妙想了想,决定还是等找到证据再说。 毕竟,现在,她妈妈把蒋伟明当成天一样的存在。 若是现在就告诉陈璇,陈璇肯定不会信,还会坏事! 突然,陈妙的手机响了。 一个陌生来电。 她接通,里头想起弱弱的女孩声,“姐姐。” 陈妙记得这声音,是那荒郊野外的别墅里的女孩! 和顾野在一起的女孩! “姐姐,你记得我吗?” 陈妙有些意外,赶紧应着,“当然记得,你是有什么事吗?是不是又有哪里不舒服?” “不是的,我想请你吃饭,上次你帮了我,我想请你吃饭,可以吗?”女孩的声音纯纯的,就像个邻家小妹妹,让人难以拒绝。 陈妙听得出对方很期待。 她正好此时心情也烦,去换个心情也不错。 “好,去哪吃。” “就是顾野哥哥这里,他可会做菜了,今天他做菜,我们负责吃。”女孩见她同意了,声音里都是雀跃。 陈妙答应下来,就先去附近的超市买了些东西。 她上次去,就发现了,女孩连最起码的洗护产品都没有。 这个年纪的女孩子,要用洗面奶了。 也要用最基本的水乳。 她买了护肤品,又买了些零食。 等她大包小包的拿到别墅,一进门,却看见蒋祎洲也坐在客厅。 她愣住。 “你怎么在这?” 女孩迎上来,“姐姐,你来了。” 陈妙把东西递给女孩,“这些都是给你的。” “都是给我的?”女孩惊喜,接过去看着,都是她喜欢吃的东西,还有洗面奶,她惊喜极了,“这个,这个洗面奶是我家……” “丫丫!”顾野走出来,喊了一声。 女孩一愣,像是反应过来,赶紧改口,“我家里也有这个。” 陈妙觉得有点奇怪,多看了一眼那洗面奶。 和她一样有疑惑的,还有蒋祎洲。 蒋祎洲挑眉,却没说什么。 丫丫抱着东西先进屋,顾野开着玩笑,“美人是我邀请来的。” 蒋祎洲蹙眉,“你是不是在你家,没被人打过?” 顾野笑起来,不怕死的继续调戏,“是想跟我打架吗?” 蒋祎洲:…… 陈妙忍不住噗呲一声,笑了起来。 尤其是看蒋祎洲也有被调戏的一天,她就有点忍不住想笑。 而蒋祎洲,浑身不适,严厉警告,“顾野,你再喊我美人,我保证你一年都说不出话。” 第144章 他又什么资格说不行 蒋祎洲严厉警告,凶神恶煞的! 顾野挑眉,啧了一声,问陈妙,“瞧他,这么凶,平时是不是也这么凶你的?” 陈妙故意说,“他打人更凶,要不你试下?” “那还是算了吧。”顾野连连摆手,“我接着去做饭,小美女,要不,你去帮我?” “不行!姐姐要陪我玩!”丫丫冲出来,帮陈妙一口拒绝了。 顾野耸肩一摊手,“行,那我自己去,你们等着吃就好了。” “真羡慕你们这些幸福的人,上辈子修了什么福分,能吃到我顾大厨做的绝世美味。”顾野自言自语的夸自己。 陈妙见他进厨房了,也没来得及多问,蒋祎洲是什么时候跟顾野走得这么近的。 以他的性格,可不是随便什么人邀他,他就能去别人家吃饭的。 丫丫跑过来抱着陈妙的手臂,“姐姐,你陪我玩会游戏呗,我们组队?” 陈妙点头。 蒋祎洲坐在沙发上,待他们都走远,他才拿起手机查了下适才那洗面奶的品牌信息。 叶氏旗下的? 他蹙眉,不由得多看了一眼丫丫。 年纪好像也差不多。 难道…… 蒋祎洲不动声色的抿了口茶。 吃饭的时候,丫丫拉着陈妙坐她的身边。 顾野做了一大桌子菜。 “还真看不出来,你能做这么多菜。”陈妙惊讶,什么话梅排骨,水煮牛肉,宫保鸡丁,这些可都是很难做的呀。 而且,色香味俱全! 陈妙觉得这一趟是来得真值了。 她半开玩笑的说了句,“以后能经常来蹭饭吗?” 顾野笑道,“行啊,我正愁着人少吃饭没胃口。” 蒋祎洲看了陈妙一眼,见她是真的很高兴,且满眼都是对顾野的刮目相看,仿佛顾野只是能做出这样一桌子的菜,就在她心里的地位都不一样了。 蒋祎洲忍不住咳了声,“有这么好吃?” “真挺好吃,尤其是这个水煮牛肉,绝了,这肉片又嫩又薄,刀功了得!”她说着,又忍不住给顾野一个赞。 蒋祎洲:…… 丫丫听见顾野哥哥被夸,也高兴,“姐姐,那你以后每天都过来吃饭呗,我有钱,我可以让顾野哥哥买很多你爱吃的,好不好。” “好啊。” “好什么好,这么偏,你也不怕,半路被人拐了。”蒋祎洲冷不丁地说。 陈妙也察觉出他有点情绪了。 这人也不知怎么,就像是吃了炸弹。 “小美女,你试试这个。”顾野用公筷给陈妙夹了一块鱼。 陈妙刚要吃,碗里的鱼就被蒋祎洲夹走了。 他夹走了她的鱼。 然后见大家都看着他,又只好重新夹了一块排骨给她,说,“她不吃鱼。” “我什么时候不吃鱼了。”陈妙纳闷。 她怎么不知道,自己不吃鱼。 “你忘了,你不喜欢吃鱼!” 陈妙:…… 顾野笑了起来,“不是吧美……” 那个人字,还没说出口,就被蒋祎洲警告的看了一眼。 顾野忙改口,“蒋总!你也太霸道了,不就是我夹给小美女的,你就不让人家吃啊。” 一旁的丫丫也突然问,“姐姐,你们是情侣吗?” 丫丫一副吃瓜的眼神看着他们。 陈妙顿时就尴尬了。 她赶紧摇头,“不是。” 丫丫眼睛一亮,“不是呀,那,姐姐,你跟我哥哥在一起吧!” 顾野忙说,“丫头,你别害我。” 丫丫摆手,“不是你,是我大哥。” “姐姐,我大哥可好了,他很优秀的,长得又帅,又高,还很温柔,你一定会喜欢他的。” 丫丫开始夸她哥哥各种好。 陈妙还没来得及回答,就听见蒋祎洲说:“不行!” “为什么不行?”丫丫有些难过,“我哥哥真的很好。” 蒋祎洲看陈妙一眼,“就是不行。” “你这人好奇怪,你又不喜欢我姐姐,管那么多干什么,你也不跟她在一起,凭什么不让她跟别人在一起。”丫丫有点生气的说着。 丫丫这话,一下把气氛给降低了。 陈妙和蒋祎洲,都想起了那日的谈话。 那日她问他,将来他们会结婚吗? 他明确的说了句,不会。 是啊,既然不会,也无法给她承诺,又有什么资格去阻挡她跟别人在一起? 他心里很清楚,可是又做不到真的放手。 蒋祎洲抬眸看着陈妙。 陈妙心下苦涩。 丫丫的话虽然直白,却也一下点破了她与蒋祎洲的矛盾。 这些话,又何尝不是她自己想问的。 既然不喜欢我,不会娶我,为什么总在阻止我跟别人接触? 又有什么资格说这句不行? 她浅笑,“丫丫,姐姐现在不想考虑这些,你的好意我心领了,这些事就随缘吧。” “哦,好吧。” 丫丫虽有点失望,下一秒又笑盈盈的跟陈妙聊天。 而蒋祎洲实在没什么胃口。 饭后,陈妙和丫丫在房间。 蒋祎洲一人在院子里抽烟。 他抽到第二根时,顾野走出来,见他满脸心烦,笑着提醒,“我这草坪很贵的,你可别给我点了。” “就你这些杂草?”蒋祎洲不客气的说。 眼前这一片所谓的草坪,全是原生杂草。 他还好意思说很贵。 “你懂什么,野生的才是最贵的。” 蒋祎洲懒得跟他争辩。 突然他想起什么,直接问,“丫丫,是不是姓叶。” 顾野的眼底掠过惊讶。 但下一秒,他很快把情绪藏起来。 顾野扬起嘴角,“什么?” “你不用跟我伪装,我没有恶意。” 蒋祎洲把烟头泯灭,继续说,“有一个人,委托我找她,这个人不会伤害她,这一点我可以保证。” “你拿什么保证。”顾野不兜圈子了,甚至已经做好了要撤离这里的准备。 他有点可惜了眼下的居住环境。 他还挺喜欢这里的。 可他答应了叶家的人,无论如何,都要保证丫丫的安全。 多一个人知道她在这里,她就多一分危险。 或许,他就不该让丫丫认识陈妙的。 “你不会是已经在盘算什么时候搬家了吧?”蒋祎洲挑眉看他。 顾野一愣,“你是我肚子里的蛔虫?” “你不用这么紧张,我说了,我没有恶意,那个人也没有,而且,你如果不同意她们见面,那我就不让她过来。” 只要转达给温姨,那丫头很安全,温姨应该也能放心些。 顾野:“你拿什么保证?” “这么说吧,她是这个世界上,最不可能伤害她的。”蒋祎洲说着,也不好直接挑明人家母女关系。 毕竟,对于丫丫来说,她应该还不知道自己的亲生母亲是谁。 这个秘密,瞒了那么久。 就算要捅破,也不该是他这个外人。 第145章 高手在身边 “倘若我有敌意,我就不会直接问你,我大可以等我查明了心中怀疑,直接找过来,又何必打草惊蛇?”蒋祎洲淡淡的说着。 顾野不说话,陷入深思。 “你想想再回复我,不急。” 蒋祎洲说着,突然手机响了。 他接通的下一秒,眉头就锁紧,“不是让你把这件事处理干净,你怎么让照片流传出去的。” 于助理有点自责,“我速度慢了点,没想到,会有这么多人保存了陈小姐那张照片,然后又发了出来,我这想删,一时半会都删不干净。” 他也没想到啊,陈小姐被母亲撕了衣服的照片,一下就在网上疯传。 他也让技术人员删除了,可根本删不完,一查才知道,有很多人在最早这照片被爆出来就保存了。 于助理有点无奈,“蒋总,现在怎么办?” “你先跟几个媒体网站联系好,让他们把相关的新闻都给我撤了。” 蒋祎洲挂了电话,要走,顾野却问,“要不要我帮忙?” 他这么一问,蒋祎洲才想起,真正的高手不就在眼前? 他嘴皮子刚要动,顾野一脸傲娇,“我可是很贵的。” “多少都行。” “啧,你对小美女,倒是大方啊。” “赶紧!”蒋祎洲催促。 顾野也不再嬉皮笑脸,打开了电脑,灵活的手指在电脑键盘上敲了几下,顺着最近发出来的照片,一下查到了这些人的ip,发现全都是一个地址。 陈妙正好在此时走出来。 她看见顾野在查什么,凑近一看,发现是自己被陈璇扯落衣服的照片和视频。 这是有人拍了照片,恶意发到网上。 然后这照片就怎么都删不完。 这不摆明了有人想要看她出丑,让她成为全城的笑话吗? 顾野得出结论,“小美女,你这是得罪了人了啊。” 陈妙,“怎么说?” “你看,虽然是很多个账号发出来的,可ip基本上都是一样的,就算有差别,但差别不大,证明这个人注册了很多的号,在黑你。” 陈妙:…… 蒋祎洲蹙眉,“地址是哪。” “我看看啊。” 顾野查询,“龙华区137号。” 他查到了这些可疑的地址,然后又一番操作,顿时把全网关于陈妙的新闻全黑了。 就连搜索陈妙两个字,都出不了任何信息。 而这人,就只用了十分钟的时间。 蒋祎洲不由得多看一眼这人。 的确是个人才! 他今天过来,一是为了陈妙,因为他知道她会来。 二,则是看看有没有可能,把顾野招为己用。 此时,见顾野这么快的速度解决了于助理两小时处理不好的事,蒋祎洲另有想法。 蒋祎洲拿到这个地址,就让于助理先过去看看,究竟是什么人在恶意的攻击陈妙。 在回去的路上,于助理打电话过来,说是查到了。 可说到具体是谁做的,于助理支支吾吾的说不明白。 蒋祎洲蹙眉,“好好说话!” 于助理这才不得不说,“是,是江小姐那个合伙人,易航。” 于助理说的话,陈妙也听得见。 但她当下没做出任何反应。 她注意到蒋祎洲的脸色微沉,他甚至把手机的音量调低,说,“我过去再处理。” 蒋祎洲挂了电话,看她一眼,似乎在确认,她刚才有没有听见什么。 陈妙心里酸溜溜的,却扬起笑,“你放我在路边下吧,你要有事就先去忙呗。” 蒋祎洲欲言又止,“妙妙……” “对了,那家宠物医院给我打电话了,我正好去看看。” 蒋祎洲知道她是想岔开话题。 他蹙眉,只好把车停在路边。 他必须把这件事搞清楚,以免产生不必要的误会。 陈妙下车后,见他的车走远,她还是站在原地,心情久久不能平复。 她刚才听得很清楚。 江小姐的合伙人。 本来蒋祎洲是很想替她出气的。 可这事,涉及了江韵,他的态度就变了。 他还是更偏袒江韵一些的吧。 倘若真是江韵做的一切,他是不是会帮忙把此事掩盖过去? 上一次礼服损坏,她以为他是无条件地信任江韵。 可现在,她才明白,不是全部信任,而是明知道那个人做错了,也还是要偏爱和袒护。 光这一点,她就永远都不可能赢得过江韵啊。 如果这件事真是江韵做的,蒋祎洲也一定会帮她掩盖过去吧。 陈妙想到这,心下苦涩。 她一个人走在路上,走了很久才到宠物店。 刚到门口,就看见有一个人鬼鬼祟祟地在门外徘徊,却没有进去,只要看见有人出来或走近,他就赶紧转过身去。 陈妙的直觉告诉她,这人有点可疑。 她多看了对方一眼,那人就赶紧把脸偏过去,走至另一边。 陈妙只好先进宠物医院,在医生的带领下,看见刚做完手术还没恢复的小猫。 小猫很虚弱,但看见陈妙,还是喵呜喵呜的叫了几声。 医生道,“手术恢复的还不错,但最好建议,再住一段时间,等各方面都恢复了,我再给它做驱虫之类的。” “那就麻烦你们了。” “应该的。” “对了。”陈妙想起刚才外面的可疑人,提醒医生,“我刚才过来的时候,在门外看见一个人有点奇怪,不知道是不是踩点的小偷,你们注意点。” “是不是一个戴着鸭舌帽的男人,穿了个黑色的带帽衫。” “对啊,就是他。” 医生皱眉,“这人下午还进来过,问了最近有没有受伤的猫咪送来,说是他的猫不见了,正在找,我让他拿猫咪的照片,他又拿不出来,但我听他形容那猫,估计就是你救的这只。”医生说着。 陈妙紧张,“那你们怎么说的。” “我说不在我这啊,这猫刚送来的时候都虐成啥样了,就算他真是猫的主人,也是一个虐猫的主人,我哪里敢再给他,这猫要是再回到他手里,就是死路一条了。” 医生说着,往门外看了一眼,“我还以为他早走了呢,看来他是起了疑心,知道小猫就在这。” 陈妙听着,心下不安。 可医生向她保证,“你放心吧,我这到处都有监控,他不敢乱来的,再说了,我们这有很多宠物住院,所以24小时都有人值班的。” “猫咪在我们这会很安全,这一点你可以放心,而且,既然知道他就是虐猫的人,我们也不会把猫咪再给他,若是他硬来,我们就报警。” 陈妙点头,“那有什么事,你再联系我。” 陈妙又看了会猫咪,见它能吃一点东西了,这才放心离开。 宠物医院离小区不算远。 陈妙沿着最外面最敞亮那条路往回走,却还是感觉有人在跟着自己。 第146章 到底要不要亲 可等她回头,又不见任何人。 难道是自己太紧张了? 她赶紧加快脚步往回走,一入门就迅速反锁。 突然,门外有人按了门铃! 陈妙全身的神经都为之紧绷起来。 她紧张的看着门,大声问着是谁,可门外的人不仅没回答,还不停的按门铃。 那门铃声一声接一声的响起,声音特别的急促。 许是有些不耐烦了,对方突然重重地拍门,踢门! 男人的力气很大! 踢在门上,发出巨大的响声。 陈妙被吓了一跳,感觉那门框都在震动。 她甚至有种错觉,这人要破门而入。 她赶紧去找手机,打算报警! 可接警人员却道,“他有没有进屋呢?你有没有丢失财产呢?” “好的,我现在帮你转去你们那个片区的警局,稍后会有人跟你联系,你稍等。” 陈妙无语,她要等到什么时候? 若是这人真破门而入,警察来了,就只能给她收尸了。 她赶紧去厨房拿了水果刀,紧张万分的站在角落,做好了一切准备。 如果这人真的闯进来,她至少要争取点时间。 可此时,门外突然就没动静了。 陈妙等了好一会,也不见有声响。 她想要去猫眼处看看外面的情况,可门口突然传来密码响起的声音! “密码输入错误!” “错误!” 对方在试她家的密码? 陈妙深吸一口气,握紧了手里的刀,感觉心都提到了嗓子眼。 她知道自己一定是被那猫咪的主人给盯上了。 而且,对方一定不是善茬。 能把猫咪虐待成那样,说不定压根就是个变态。 想到警察可能短期内还不能来,她紧张到冷汗直下。 而此时门叮的一声,被打开了。 陈妙藏在角落,于黑暗中,看见朝自己这边走来,她一紧张就要拿刀砍过去,却被对方一把握住手腕。 刀掉在地上! 陈妙吓得尖叫,拼尽全身力气去挣扎,却被男人紧紧握住她双臂! “陈妙!” “妙妙?” 直到听见他熟悉的声音,她才从惊吓中回过神来。 定睛一看,眼前的人是蒋祎洲。 陈妙有些呆呆的看他,那一瞬,察觉到是一场惊慌,她腿都软得站不稳! 就像是绷着的橡皮筋,一下就断了。 她松了一口气,捂着心口,“刚才输密码的人是你?” “对,我输错了。” 蒋祎洲看了眼地上的刀,感觉到她的不对劲,“怎么了。” “刚才有人跟着我,后来,又一直敲门,砸门。” 她惊魂未定地说着,声音都是虚的。 蒋祎洲看了眼门外,神色微沉。 他已经叮嘱过物业,可他们还是让这种危险发生! “我去找物业查监控。” 他说着,就要离开。 “别走。” 陈妙害怕,一把抓住他的手。 她紧紧抓住他,“你别走,别让我一个人。” 她刚才是真的害怕了。 她甚至无法想象,如果蒋祎洲没来,她这一晚上要怎么熬过去。 蒋祎洲看她满脸的恐慌,这才揉了下她的头,“好,我不走,别怕。” 他把门反锁,然后陪着她在客厅。 本是想要给她热杯牛奶,让她压压惊。 可他走一步,她就跟一步。 蒋祎洲还从没见过她这么粘人的。 就连他去洗手间,她都得站在门外面。 看来,他家小猫这次是真被吓到了。 他陪着她坐了会,又让于助理去物业那边处理此事。 很快,警察也来了,做了笔录,调取了监控 物业那边也给出了答复,说是会尽快查明对方身份。 因为监控里拍到的画面并未有男人的正脸,暂时还不能确认身份,警察也只好让他们这段时间要多加注意。 待到事情处理完,已是深夜。 陈妙已经打了数不清的哈欠,困的眼皮都打架。 “去睡觉吧。”他把她拉回卧室,见她欲言又止的,他敲了下她额头,“放心,等你睡着了我就出去,不会乱来。” 他知道,她在顾虑什么。 她既害怕,不想一个人。 可又担心两个人在一间房子里,他会对她做什么。 毕竟,以前他经常打着各种借口,跟她睡在一起,就控制不住的乱来,事后还喜欢逗她,倒打一耙,每次都把她气的脸蛋通红。 他也不知道自己为什么面对她,自控力变得几乎为零。 有时候他也想克制点。 但一靠近她,她身上的香气,软乎乎的触感,就容易让他情难自抑。 但这次,他不会乱来。 他明显能感觉到,她是真的很不喜欢。 陈妙见他说的这么直白,也不好再说什么,便先去睡觉。 她躺在床上,而他坐在一旁的单人沙发上看手机。 等她一觉醒来,天都亮了,他还坐在那沙发上。 只是,人已经睡着了。 他个子很高,长腿搭在脚蹬上,卷缩着身子睡在那,阳光正好落在他的脸上。 陈妙倒是没想到他这么说话算数? 真没碰她。 也没耍赖的,混到床上,和她一起睡。 他就坐在沙发上,特别‘守规矩’。 这样的他,还真是让人有点不习惯了。 陈妙看了他好一会,见他皱眉,好几次被阳光照的难受,她便起身去,把窗帘拉上。 屋子阴下来,蒋祎洲的眉头也舒展了一些。 陈妙蹲在他旁边,看他睡得很沉。 男人的五官是真的长得很好看,他穿着黑色的衬衣,领口微敞着,呼吸均匀。 陈妙也不知道自己看了多久,直到他问,“等半天了,你亲不亲。” 他说着,也皱起眉来,眯起一双惺忪的眼看她。 陈妙一愣,“什么亲不亲。” “你盯着我半天了,不是想偷亲我?” “……” 她脸上一热,“谁要亲你了,自恋。” 原来他刚才早就醒了! 所以她蹲在这看了他半天,他都知道! 陈妙有点尴尬,想要起身离开,却被他一把抓住手腕。 他掌心炙热。 “你干嘛……” “拉我一下,腰酸背痛了。”他做出痛苦的样子,好似当真是起不来了。 陈妙想到他睡在这椅子上一晚上,肯定是不舒服的。 这才使劲要拉他。 可她使劲,他也使劲! 而且是一把就把她给拉了下去,让她整个人都失去重心,扑到他身上! 两个人的头还撞在一起,咯嘣一声,疼得蒋祎洲倒吸一口气。 陈妙一巴掌拍他身上,“你又骗我!” 蒋祎洲哎呦一声,便捂着心口,好似真被她那一巴掌给打到心脏了。 他皱着眉! 陈妙愣住,“你没事吧?” 第147章 你可是救命恩人 “打到了?你别吓我。” “我去叫120……” 她着急忙慌地要起来,却发现某人含笑看她。 陈妙这才知道,他在逗她。 她气得想再给他一拳。 但想到他那身体,还是无奈的把手垂下,“骗子!” 蒋祎洲噙着笑,见她气急败坏的离开,这才撑着椅子起身,这玩意睡得是真不舒服,腰酸背痛的,脖子都僵了。 睡了一晚上,陈妙心里的害怕其实已经减少了很多。 尤其是刚才被他戏弄,她现在的情绪好多了。 吃早饭的时候,她见他一直在跟于助理打电话,打了电话,他似乎有些顾虑把她一个人留下,便说,“我今天先不去公司。” 他交代完工作,才来到餐桌边。 陈妙看着他,想起了昨晚听见于助理说的那些话,她很好奇,他是真的一点也不打算跟她说说吗? 他又是怎么处理的? “那个……”陈妙清了清嗓子,没忍住,“昨天于助理不是说,查到那个恶意散播和攻击我的人了吗?” 蒋祎洲吃东西的动作一顿,他抬眸看了她一眼,淡淡的嗯了一声。 “是谁?我认识吗?” 蒋祎洲看她,慢条斯理的拿起杯子,喝了口茶。 他沉默了良久。 久到陈妙以为,他不打算说了。 她的话都问到这个份上,他若是继续装傻,那她就算是再问下去,也没什么意思了。 两人都陷入沉默。 约莫好几分钟,蒋祎洲才开口,“是江韵的合伙人,叫易航,我查过了,江韵并不知道此事。” “是那个易航,他自己做的这些事。” 陈妙听着,点了下头,没吭声。 这些话,她不信。 但他,肯定是信的。 所以,也没什么好争辩的。 “妙妙,江韵没有你想的那么坏,她根本没那么多心思,也不会……” “你不用跟我说这些,她是什么样的人,我不感兴趣,你自己觉得可信就行了,毕竟,要跟她过日子的人是你,又不是我。” 陈妙尽量让自己表现的不在意。 她笑了笑,可有些紧绷的声音却还是出卖了她的情绪。 蒋祎洲还想说什么,手机又响了。 他看了眼来电显示,“不是跟你说了我今天不去公司。” 于助理:“蒋总,司总那边有答复了,说是想见面详谈。” 蒋祎洲一愣,“那跟他们约明天。” “恐怕不行,司总明天要飞京城,可能这次回去,就要等一周后才回来了。” 蒋祎洲迟疑。 他看了看陈妙,一时间难做决定。 若是把她一人丢下,再遇危险,怎么办。 思量须臾,他道,“那就跟他们约好时间,发给我。” 他挂了电话,看向她,“去换衣服,跟我一起去见司总。” “我不去。” “听话,你自己留在家,我不放心。” “我也要出去,我今天想去工厂转转,看下有没有能合作的。”她说着自己的行程。 蒋祎洲没再强迫,而是点了下头,“也好,那你忙完了,给我打电话,别一个人回来。” 见她要开口拒绝,他又补充,“在这件事解决之前,听我的。” 陈妙沉吟片刻。 也是。 昨晚那种情况。 家里没个男人,她一时间还真不知道怎么办。 而且,那人分明是盯上她了。 出租屋那边她也退租了,一时半会的,也没其他去处。 陈妙点头,算作答应。 她是跟蒋祎洲一起离开的。 为了安全起见,她也没开车。 蒋祎洲走后,她一个人到服装厂转了转。 拜访了几家工厂,对方均表示,定做衣服起码是一百件起。 可陈妙这种刚开的工作室,就算要跟网店同步,一个款式能不能卖到一百件,还真不好说呢。 拜访了几个服装厂老板,对方给她的回答,都是不好意思。 这一整天,过去了,事情毫无进展。 她有些累,看了眼自己罗列的服装厂单子里的最后两家服装厂。 只剩下这两家还没谈了。 其中有一家,是她之前合作过的。 这也是蒋氏以前合作过的小服装厂。 蒋氏的订单太大,无法准时完成订单量,就会找一些质量技术都过关的小工厂合作,以确保自己能准时交货。 宏辉服装厂,就是陈妙当时选中的。 她看了对方的技术,每一件衣服的走线做工都很好,跟得上蒋氏的品质。 说起来,当时宏辉眼看着要倒闭了。 老板已经拖欠了三个月的工资,工人成天闹着要结算。 若不是陈妙给了他们这笔订单,厂子可能早就不在了。 如今,换成她有求于他们,也不知道人家能不能卖当初的那个情分。 陈妙也只能抱着去试一试的心态。 当她来到宏辉服装厂。 厂长听说她来了,倒是很热情。 把她请到办公室,让秘书泡了最好的茶,还跟自己的会计说,“这就是我常跟你提起的陈小姐,她可是咱们厂子的救星啊。” “当年要不是她在那么多家工厂里挑中咱们,认可我们的技术,我们早就玩完蛋啦。” 会计也笑道,“陈小姐,我们厂长,天天都跟底下的员工说,行你是我们的救命恩人呢,今天我可算是见到真人了。” 陈妙见他们这么热情,心里放松了一些。 她这一天,听见太多的不好意思。 总算是有点好消息了。 她笑着与厂长谈了几句,厂长就说,“哎呦,我都忘了,陈小姐今天过来是为了蒋氏的订单吧,你放心,我们宏辉从来没掉过链子,这次也不会,一定是按时交上去的。” 厂长说着,陈妙则是听出了不一样的意思。 大概是厂长,并不知道,她如今已经不在蒋氏了。 “符厂长,其实我现在已经不在蒋氏了。” 厂长一愣,“阿?你不在了啊?那你在哪高就啊?” 厂长堆起满脸笑意,“那您这次过来,是有新的订单?” 陈妙点头,还想往下说,厂长却激动的跟会计说,“你看,我就说陈小姐是我们的天使吧,又给咱们送订单来了。” 会计也喜出望外。 陈妙被他们的信息,则是弄得有点尴尬了且不安了。 她只得硬着头皮往下说,“是这样,我自己做了工作室,所以订单的体量会很小,但我们可以签合同,如果你们提供的服装是没有质量问题的,可以长期合作,而且我保证后面的订单也都会给你们厂子来做。” 符厂长的笑容一瞬就僵了。 可他又不好直接拒绝陈妙,而是支支吾吾,含含糊糊,“这个……这个……订单少是多少?” 第148章 你要体谅下我们 “初步计划是一件最多20件。” 她现在只是刚起步,一切都在尝试阶段,便也只能从20开始做起。 符厂长以为自己听错了,“多少?” 会计:“20!” 符厂长愣了一下,当下变得尴尬起来,干笑了几声,“陈小姐,你这是不是太小了点?你也知道,咱们海城的工厂那都是一百件起做的呀,这20件,实在是有点……” “我知道很少,但不代表会一直这么少,咱们可以签五年的合同,我只跟你们签。” “要不这样,您让我跟他们商量一下?”厂长问着。 而此时,秘书敲门,“厂长,蒋氏的人来了。” 会计最先反应过来,催促,“符厂长,你快去吧,我再帮你招待陈小姐。” “好好,那陈小姐,我先去跟他们谈谈。” 符厂长说着,赶紧离开。 会计笑着坐下,给陈妙满上茶,“陈小姐,喝茶。” “谢谢。” “陈小姐,有句话,厂长不好意思讲,但我还是想跟你说。” “嗯,你说。” “我们厂子啊,这些年要不是靠着蒋氏给的单子,根本就撑不下去了,你的事啊,也不是我们不想帮,就是吧,你说你从蒋氏出来的,我们拿着蒋氏的订单,又帮你,我怕蒋氏的人万一知道了,他们要是觉得这样不妥,或者觉得我们违规了,那合作要是泡汤,我们厂子可能又要陷入危机。” “到时候,您说,你那一件才20的订单,厂长要拿什么来养这一大厂子的人啊?” “厂长是个知恩图报的人,我想他肯定是不好意思拒绝你的,这些话,也就只有我来说,我来做这个恶人,也希望陈小姐能体谅我们的难处。” 会计笑着,一脸的不好意思。 可他话里的意思,已经说得很明白了。 陈妙点头,“好,那我先走了。” “别啊,喝杯茶,吃了晚饭再走嘛。” “不用了,不用这么客气。”陈妙笑着,起身往外走,正好看见蒋氏的人。 那人是之前在设计部,经常喜欢暗暗讽刺陈妙的王红。 陈妙在蒋氏的时候,王红只配做些助理的活。 可现在,竟然能负责跟进这些事情。 王红的身边还带着阮小萌。 阮小萌一看见她,就想要上前打招呼,“妙……” 她刚喊一声,王红就瞪了她一眼,阮小萌只能把叫声咽回去。 王红瞥了陈妙一眼,这才跟着秘书,进了另一间办公室。 陈妙没久留,往外走,可打的出租车久久都没来。 而此时。 王红在窗户那往外看,看见陈妙还站在服装厂门口的,就问,“符厂长,陈妙来找你们干什么?” “额,她……她是想要让我们帮她定做衣服。” “你答应了?” 王红不悦的看他。 会计马上接话,“怎么会呢,我们厂长已经明确的拒绝了。” “那就好,我可告诉你,陈妙离开公司很不光彩,可能还要打官司呢,你们要是不想被她拖下水,就最好别沾上她!”王红冷冷的说着。 阮小萌皱眉,“妙妙姐是自己辞职的,怎么不光彩了。” 她不悦的说着,可王红瞪她,“你知道什么?” “我……” “闭嘴,什么时候有你说话的份。” 阮小萌委屈的红了眼,这才不吭声。 王红也没再搭理她,跟符厂长谈起了接下来的工作。 符氏又有一批新的订单。 但新的订单,要的很急! 十天,就得出五千件! 符厂长一听,眉头都皱了,“这时间有点急啊。” “符厂长,我相信你们,一定能完成这批订单,这也是你们表现的机会,若是你们能完成,以后蒋氏的订单不都给你们做吗?” “可这质量,我怕时间太赶了,质量会出问题,到时候……” 符厂长说出顾虑。 王红咳了两声,看向一旁的阮小萌,“你去他们工作间看一下进度。” “哦。” 阮小萌离开了,王红才说,“这一批,是不走正规渠道的,质量能过得去就行。” 符厂长一听,挑眉,“那你这么说,我就放心了。” “那就交给你们了?” “你放心,就算是不睡不吃,我也把这批货赶出来!” 阮小萌从工厂车间出来,就看见陈妙还在门口等车 她赶紧跑过去,“妙妙姐!” 陈妙回头,见她一人跑出来,“你怎么自己出来了。” “她要跟厂长聊加急单的事,就让我出来了。”阮小萌瘪瘪嘴,“正好,我还能出来跟你说几句话。” “加急单?蒋氏最近有什么活动吗?” 蒋氏的订单一直很稳,突然要加急做什么? 陈妙不解。 阮小萌就更不明白了,“我也不知道,我是今天临时被王组长叫出来的,对了,妙妙姐,你打到车了吗?要不,一会我去跟她说说,你坐我们的车回去?” “不用了,我已经叫到车了,但他过来的时间会有点久,我等一下就行了。” 陈妙笑着,看阮小萌笑的没心没肺的,陈妙还是忍不住要提醒,“萌萌,你在公司,要多长个心眼,别给人卖了。” 阮小萌之前是她的助理。 这丫头是真的挺单纯的。 之前为了挺她,帮她说话,肯定也没少得罪人。 如今陈妙不在公司里,陈妙是真担心那些人会给阮小萌下套。 “你放心好了,我就是做些打杂的工作,他们顶多是让我多跑腿买几杯咖啡,其他的,倒是害不了我的。” “嗯,你自己小心。” 陈妙说着,车就来了。 她跟阮小萌道了别,刚坐上车,透过车后视镜,看见王红走至了阮小萌的身边,也不知道两个人说了什么,阮小萌低着头,一副挨了训斥的可怜样。 陈妙皱眉。 眼下,时间也不早了。 她还要赶着去最后一家工厂,实在也帮不上阮小萌什么。 而且,若是她去插手,阮小萌就永远都不懂得自己去面对。 陈妙看了清单上的最后一家工厂:万秀服装厂。 这家服装厂,她没打过交道。 但之前,万秀也找过蒋氏,甚至拿来他们的样衣,最后被总监直接拒了。 第149章 蒋氏没有一个好东西 万秀服装厂。 陈妙来到服装厂,厂长听说她是来谈合作的,就让人接待她到会客室。 这里的人也都很客气。 陈妙注意到,刚一进服装厂,见几个工作人员还能笑着在那开彼此的玩笑,甚至是拿厂长开玩笑。 估计这家厂长也没什么架子,跟底下员工的关系都比较融洽。 但这家工厂比起前一家,却是小了很多。 甚至比当时来跟蒋氏谈合作的时候,还要小一些。 这样的小型工厂,最担心的也就是质量问题了。 如果衣服的质量不达标,那也是不能合作的。 秘书给她端来刚泡好的咖啡,笑道,“陈小姐,你稍等一下,我们厂长马上就过来了。” “好。” “陈小姐,这是我们工厂之前做的几款样衣,你可以看看的。” 秘书拿了几个样衣给她,让她过目。 陈妙仔细看了下走线做工,都挑不出什么问题,甚至要比宏辉的还要好。 陈妙摸着手上这块防晒衣,发现这款布料很特殊,几乎在市场上没见到过。 她疑惑,“这布料,是新货吗?哪家产的,我怎么没见到过。” 面料特别的轻薄,夏天穿在身上,一点也不闷热。 轻薄的面料,都很难做出特殊的款式。 可这款样衣的款式也不错,算是防晒衣里比较潮流的款。 陈妙很好奇。 秘书也笑道,“陈小姐真是好眼神,这是新货,也是我们厂子自己研发的布料,你别看它这么薄,它可以防晒,还能防雨。” “防雨?” “对呀,我给你示范一下。” 秘书说着,就去倒了一杯水,直接泼在了那件衣服上。 只见水珠子就在衣服的表面停留,水珠滚落入地,也未曾浸透半分,可偏偏这样防水,却一点也不闷热。 这面料倒是新奇。 陈妙也没想到,万秀服装厂,还自己研发面料? 他们不是只做服装加工吗? 研发面料可是一笔不小的开支。 “你们这款布料有上市的时间吗?如果我有意订购的话,要怎么订?” 陈妙问着。 可对方却黯然一笑,“估计是不会出售了。” “为什么?” “面料研发用了很大一笔钱,上个月厂长就拿着面料去推广过,可好多的服装公司都说我们的面料太贵了,紧接着,半个月后市面上就出现了跟我们一样的产品。” “是有人抄袭?” “嗯,而且是抄袭者先发,发售的价格还比我们低很多,所以很多的布料商就从他们那进货,根本不看我们的,我们厂长一生气,就说不卖了,就自产自销。” 秘书说到这,有些遗憾。 多好的面料啊。 偏偏是价格打不下来啊。 再便宜的话,他们就要亏本了。 “哎,真搞不懂现在的人的消费观,那些人宁愿花个好几万去买专柜买一件奢侈品衣服,回家都不能洗,人家还明跟你说衣服就是不能洗的,我们厂的布料做出的衣服,随便洗,还有这么好的功能,却看都没人看一眼。” 陈妙听着,心有戚戚。 现在的趋势就是这般。 大家似乎更看重的是品牌,不会去管背后的设计师有多辛苦,也不会去管面料,以及制作衣服的每一个环节有多不容易。 陈妙还想说什么,门外却传来了厂长的声音。 紧接着,万秀的厂长推门进来。 一进门,看见陈妙,张厂长的笑容就僵住了。 他认得陈妙! 当即,厂长不悦的问秘书,“你怎么不跟我说清楚是蒋氏的人?” “我跟你们说过多少遍了,蒋氏的人,我这辈子都不想见,更别提合作,你们是把我的话当成耳边风了吗?” 男人生气,当即黑着脸对陈妙,“陈小姐,请回吧。” 陈妙倒是没想到他态度变化这么大。 而且,看样子,对蒋氏满满的敌意。 就因为,被总监拒绝了合作? 就因此记恨上了? 陈妙见厂长转身要走,她赶紧上前,“张厂长,我不是蒋氏的,我今天来,是代表我自己。” “这是我工作室的名片。” 她赶紧递上去,男人却不接,仍是黑着脸,“赶紧走!趁我还能跟你客客气气的说话,赶紧从我眼前消失!” 陈妙:…… 秘书见状,也急忙上前,“陈小姐,实在不好意思,你先回吧。” “我也实在不知道你是蒋氏的,不然,不会放你进来。” 陈妙:…… 她被秘书拦着,见张厂长往外走,陈妙生气道,“难道张厂长是这么小气的人吗?就因为一次合作被拒,你就怀恨在心?” 男人脚步一顿。 秘书见状,脸都吓青了,赶紧说,“陈小姐,你不能这么说厂长。” 张厂长回过头,满是怒意,“我今天就把话放在这,你回去告诉你们蒋氏的,我张峰,就算死,就算是去街上讨饭,也不会跟你们这样的人合作。” “厂长!” 有人在楼下喊,“厂长,不好了,你家微微出事了!” 那人很是着急。 厂长一听,撒腿就跑。 秘书也脸色凝重,看了陈妙一眼,“陈小姐,你请回吧。” 秘书说着,也赶紧跟着张厂长而去。 陈妙觉得不对劲,也跟了过去。 厂长的住处,就在厂子里。 大家都往那边赶去。 只见,一个二十几岁的女孩子,站在二楼的围栏上,眼看着就要掉下来。 张厂长站在底下,看着女儿随时要掉下来,吓得腿都软了。 底下的人也紧张。 有人劝说:“微微啊,你想想你爸爸,他多不容易,一个人拉扯你长大,你别做傻事啊。” “微微!听话,赶紧下去。” 有人已经跑上楼去,想要把女人拉下来。 陈妙随着众人脚步赶到的时候,就看见眼前这一番局面。 大家的心都为之紧绷着,以为女孩要自杀了。 可陈妙却注意到,那女孩站着,眼神却看着更高处的一根线。 再往下一看,是被困在房屋的一个风筝。 不知是谁的风筝,挂在了此处。 而女孩一直看着,似乎伸手想拿下来。 她每动一下,走一步,都会吓得底下的人一阵惊呼。 张厂长也喊着,“微微,你不要爸爸了吗?” “你要是出事了,你让我怎么活啊。” “微微!” 适才还对陈妙威声赫赫的人,此刻却脸色苍白,仿佛他的命也系在了女孩身上。 陈妙见大家都乱了方寸,赶紧冲已经上去的人喊道,“她可能只是想要那只风筝,被缠在屋顶的,你帮她拿一下。” 大家都看向陈妙。 有人责怪,“你谁啊?别在这捣乱。” 张厂长却稳住心绪,定睛一看,上头是有风筝。 而且他家闺女,也一直看着风筝。 他也赶紧喊着,“二柱,你赶紧把那风筝拿下来。” 楼上的男人听着,这才跳上去把风筝拉下来。 风筝拿下来了,女孩也跳下围栏,满眼欣喜,“给我。” 大家都松了一口气。 张厂长两腿一软,差点就给跪在地上了。 秘书赶紧搀扶着他上楼去。 大家见微微得救了,这才跟陈妙道歉,“姑娘,你别怪我啊,刚才太着急了,才说了你。” 陈妙微笑。 而此时,秘书赶下楼来,“陈小姐,你上来吧,厂长有话想跟你说。” 第150章 我女儿被你们害惨了 陈妙跟着秘书上楼,见厂长已经安抚好女孩。 女孩拿着手里的风筝,很是开心。 看着二十好几的年纪,却像个孩子一般的心智。 陈妙知道,这是精神上出问题了。 只是,她没想到,女孩会变成这样,竟是跟蒋氏有关系。 “你看见了吧,我女儿变成这样,就是你们蒋氏害的!”男人眼眶微红,有着泪光,“你说,我要怎么跟你们合作?” 陈妙愣了一下,“蒋氏?” “当年微微是我们村子里唯一个考出去的大学生,毕了业就进了蒋氏实习,本来看着挺好一个姑娘,突然间就不正常了,她被你们蒋氏的一个领导污蔑,说她勾引对方,微微受不了这样的污蔑,一夜之间就疯了。” 陈妙:…… “起初,我也不知道这些事,我只当她受了什么刺激,后来我去你们蒋氏谈合作,就是你跟着的那个人,我亲眼看见你跟在她身边,当时,不是你们拒绝的我,是我拒绝跟你们合作!” 厂长愤愤然地说着。 陈妙惊讶,“你是说,总监?” “就是她,她化成灰我都认识,她还带着人来家里找过我女儿,我女儿当时吃药,已经有所好转,不知道她跟我女儿说了什么,病情又加重了。” 厂长心疼地看着女儿,“无论我怎么问她,问她谁欺负她了,她什么都不说,我也告过你们蒋氏,呵,但蒋氏背景太深了,我的案子直接就被撤了。” “他们还派律师来跟我谈,说我没证据,如果非要闹上法庭,不仅不能把对方怎么样,还有可能害得一厂子的人都失业,我能怎么做?我难道要搭上这么多无辜的人?” 厂长提起这些,便对蒋氏的人深痛恶绝,看陈妙的眼神也就多了些敌意,“所以,你们蒋氏的人,没一个好东西!” 陈妙倒是没想到这其中还有这样的事情。 她看一眼那痴傻的女人,心情有些复杂。 徐总监自她入公司,对陈妙就很照顾,所以在陈妙的眼里,那是一个很豁达的女强人啊。 陈妙觉得,也许是存在什么误会呢? “张厂长,你女儿的事情我也很难过,但我了解的徐总监,不是那么恶毒的人,也许这里面有什么误会呢?她……” “你不用帮她说话,要说这些,你便离开,这里不欢迎你!” 陈妙只好把接下来的话咽回去。 “我今日看你救了我女儿,才跟你说这么多,虽然你刚才说,你不在蒋氏了,可我还是不想与你打交道,只要看见你,我就会想起那个害我女儿的人。” 张厂长看向门口,“所以,陈小姐还是请回吧,以后不要再来打扰了,你们蒋氏有权有势,我得罪不起,难道还不能躲了?” 秘书也道,“是啊,陈小姐,走吧。” 陈妙不好再多说,只得道别离开。 秘书送她至门口,见她要走了,这才喊了一声,“陈小姐。” 她快步走到陈妙面前,“陈小姐,我看你跟其他蒋氏的人有些不同,便和你说,你如果真的想要跟我们厂子合作,就帮张厂长讨一个公道,哪怕是一句对不起。” “张厂长这人,你别看他是个粗人,心很细,还念旧,若是你帮了他,他日,他一定会帮你的。” 秘书也不解自己为什么要同一个小姑娘说这些。 但直觉又告诉她,或许可以试试呢? 张薇太可怜了。 一直疯疯癫癫的,吃药也不管好。 医生说,这是心病。 可心病怎么治,他们也不懂啊。 这陈小姐既然以前是蒋氏的员工,那就一定会有办法的吧。 至少要比他们有办法。 陈妙:“我知道了,这件事我会帮你们查清楚。” 与秘书道别后,陈妙在回去的路上,始终心事重重。 张厂长说的那些事,可能是发生在她进公司之前的。 所以她一点印象都没有,更没有在公司听见过。 至于徐总监,她一直慈眉善目的,很是照顾她。 这次从公司辞职,徐总监也多次表示很惋惜,希望她能够慎重地考虑,这样一个为人处世都很温柔善良的人,会把一个女孩子逼疯吗? 陈妙想着,拨了阮小萌的电话,“萌萌,你能不能帮我做一件事。” 如果张薇以前是设计部的。 那设计部自己的职员档案里,就一定有张薇的档案。 她想要看看,张薇到底什么时候进公司的。 可阮小萌很快就打电话回来,说:是有张薇这个人,但档案里的内容全删了。 而且,离职理由那一栏,写的是作风问题。 陈妙蹙眉。 作风问题,四个字,还真有点歹毒了。 试问哪个公司在招新人的时候,会收一个作风有问题的职员? 这是要把对方赶尽杀绝啊。 阮小萌说,“其他的我就查不到了,妙妙姐,你找这人干嘛啊?” “没事,你不用查了,也不要把这件事告诉任何人。” “好好,我知道了。” 陈妙挂了电话,发现手机上有好几个未接来电,全是蒋祎洲打来的。 估计是她刚才想事情太出神了。 她准备打过去,对方又占线中。 而此时,出租车已经抵达了小区门口。 陈妙下车。 她都忘了,早上蒋祎洲跟她说了,要她忙完了给他打电话,让他去接她一起回来。 她一路都在想事情,把虐猫的主人都给忘了。 此刻,站在小区门口,一阵冷风吹过来,她又有点害怕了。 小区门口还有亮光。 再往里走,有个一百米,基本不会有人。 那一段路,若是她自己走进去,还真是有点害怕。 陈妙吞咽着口水,有些犹豫。 她尿急,想马上回去上洗手间。 可又害怕…… 就在此时,听见有人喊她。 “陈妙!” 陈妙回头,就看见蒋祎洲走了过来。 他很焦急。 大步流星的过来,面上厉色,“给你打了几个电话你都不接。” “我不是让你忙完了给我打电话吗?” 他的语气里都是责怪。 更是伸手不客气地捏了下她的脸蛋。 陈妙吃痛,“你轻点。” “我还以为你被那猫主人给拐走了。”他松了一口气。 陈妙揉了下被他捏过的脸颊,“我给忘了,下车发现已经到小区门口,才想起来。” “对了,你跟司伯父谈得怎么样了?他有意合作吗?” “他……”他吞吞吐吐。 “怎么了?” “算了,没事,我会搞定的。” “啊?这话的意思是,没谈拢?他不是挺想跟你合作的吗?” 陈妙有些意外。 她以为,只要他出手,定能拿下来呢。 蒋祎洲扯了扯嘴角,扬起一抹淡笑,“走,我肚子饿了,回家吃饭。” 陈妙跟着他一路往回走,倒也没遇到奇怪的人。 本以为到家点外卖。 哪知,一进门就闻见了香味。 那一桌子的美味,瞬间勾得人心痒痒的。 陈妙惊讶,“你买的吗?” “请了个钟点阿姨,她每天下午五点过来打扫卫生和做饭。”他说着,让她坐下,他则帮她盛饭。 “我想了一下,你反正现在也在家办公,有个人帮你做饭,还能让你按时吃饭。” 他盛了饭,又给她倒了杯果汁。 这个服务态度,还真是让人觉得有点奇怪。 陈妙看着他,“你是不是有话要跟我说?” 第151章 答应我 “嗯?” “你这端茶倒水盛饭捏背的,是有事求我?”陈妙眯起眼看他,然后放下筷子,“你先说,不然我可不敢吃。” 蒋祎洲看她紧张兮兮的样子,笑了,“这么小心。” “怕你把我卖了。” “我哪舍得卖你。” “别油嘴滑舌,有事快说。” “是这样,这次跟司谈事,没谈妥,明天他就要回京城了,这一耽误,可能就是十天半个月……” “你是要去京城吗?”陈妙问,便道,“那你去吧,我自己可以,没问题,你不用担心。” “我希望你跟我一起去。” 陈妙不吭声。 以前她跟着他一起出差,还能说是为了公事,对外呢,也说得过去。 可现在,她已经不是蒋氏的员工了。 如果还跟着他一起去出差,免不了要被人说闲话。 自己既然决定跟他把关系断干净,就不该让这种事发生的。 “我……” “除了这件事,还有一件。”他打断了她的话。 “这次我去京城,还有一个项目要谈,但这个项目不是以蒋氏的名义去谈的,记不记得,我之前跟你说过,京城的首富,顾家?” “嗯。” “他太太要定做一件礼服,原先是想定做米兰知名设计师的,但提前了两个月都订不上,这礼服是要在她女儿的订婚宴上穿的,所以她很着急。” 蒋祎洲看着她,“我想让你去试试,争取一下、” 陈妙本来要拒绝,可听到这,拒绝的话就卡在了嗓子眼里。 她当然知道,这是个机会。 能为这样的富太太定做衣服,等于给她的工作室打开了一条路。 可陈妙又有些纠结。 “陈妙,你听我说,这不是谁都能遇到的机会,有机会,你要牢牢抓住。” 他一脸的认真,仿佛真的是只为她考虑,不存在半点的私心。 蒋祎洲,“如果你担心被人看见说闲话,我们可以以叔侄关系出入。” “你让我考虑下。” 陈妙低着头,她刚答应要帮张厂长查清张薇的事,一时半会的,哪走的开。 而且高级定制,和她的网店模式是冲突的。 网店销售的衣服是平价款。 可那样的搞定,怕是一两万,那些富太太也只觉得是侮辱了她们。 可话说回来。 哪个设计师,不想做高定呢。 谁不想把自己的品牌做的响亮,打出名气。 “好,那你好好想,明早给我答复,如果你坚持不去,那就听我的,这几天,先去酒店住,我会给你安排保镖,别自己一个人出入,不安全。” 陈妙点了点头,开始吃饭。 吃完饭,她想起一事,突然问,“对了,在我进公司前,设计部是不是有一个叫张薇的?” 蒋祎洲蹙眉,似乎对这人毫无印象,“张薇?” “你问这人做什么?” 陈妙沉吟,也不好直说,“就是今天听见一些关于她的八卦,好像跟徐总监有关系。” 她不知道,在这件事的善后处理中,蒋祎洲有没有参与。 所以,最好是先不要明说。 蒋祎洲的反应倒是很正常,他回想了一会,“徐总监?” “她老公那事?” 陈妙一愣,“她老公?” “嗯,她老公原先也是公司市场部的,两个人隐婚,没有公开,后来好像是她老公找了个小三,也是公司的,这事就闹大了,后来公司考虑到徐总监在这个位置,还能发挥余热,就没开除她,走的那人就是她老公。” “这件事,我也不是很了解,这种事一般都交给底下的人处理。” 他要是连公司职员的私生活都管,他岂不是要累死。 蒋祎洲记得当时他才被安排去管理蒋氏的服装公司。 他原应该是在投资部总公司。 被莫名其妙调到这,很多工作都还没熟悉,就出了这件事。 他当时也没心情管,就交由底下的人处理,最后汇报到他这,觉得处理的方式没有对公司带来影响,便就通过了。 蒋祎洲见她对这件事很上心,“怎么?想知道这件事?” “嗯。” “为什么?” “不能是好奇?” “好奇害死妙妙。” 陈妙:…… 蒋祎洲的唇边挂着笑意,“知道这事的不多,你得问人事部的老人,可能会比较清楚。” “我现在又不是蒋氏的,他们哪里会告诉我。”陈妙说着,眼巴巴的看着他。 蒋祎洲被她看得心痒痒,指了下自己脸颊,“你亲我一下,我就帮你问。” 陈妙一噎,“那我不问了。” “亲我一下会死?” “会。” 她瘪嘴,起身把碗筷收了,就要回房去,却听见他在给人事部的人打电话。 这大概是蒋祎洲第一次这么八卦的一刻。 就连接电话的人都愣了半晌没回过神,以为自己接了个假电话。 蒋总像是对底下职员这么八卦的人吗? 蒋祎洲只好咳两声,掩饰尴尬,也一本正经地说,“最近公司要对某些员工做些变动,你把你知道的如实说就行了。” 他这么一说,就显得好似公司在调查徐总监的过往。 看有无对错。 对方这才开始说,“这个张薇,当时是徐总监的助理。” 陈妙赶紧小步子跑过去,凑近了听。 “张薇这人,还挺勤奋的一小姑娘,每天都加班到很晚,当时入职,就是张薇通过的,说她有才华,但一直没重用,后来啊,谁知道梁健民会招惹上张薇,两人搞在一起了。” “说起来,张薇也冤,谁知道梁健民跟徐总监是夫妻啊,没人知道啊,小姑娘八成以为姓梁的是单身的,被骗了,结果这事闹大了以后,徐总监和梁健民一口咬定是张薇勾引的梁,公司觉得影响不好,直接就把小姑娘开除了。” 蒋祎洲蹙眉,“就这些吗?” “是啊,哦,对了,还有一件事!” “就是张薇被开除那天啊,还跑去设计部大闹了一场的,说徐总监用了她的作品,当时这小姑娘说话前后不着调的,很多人都说她精神出问题了,没想到,后来我听说啊,是真的疯了。” 蒋祎洲的眉头锁紧,倒是没想到,张薇的下场这么惨。 “蒋总,这该说的不该说的,我都说了,你可别说,这事是我说的呀,徐总监这人吧,觉得这是她的黑料,公司里可没一个人敢说起这些事的。” “嗯。” 蒋祎洲挂了电话,见陈妙表情复杂。 “怎么了?是不是觉得,你听见的徐总监跟你印象里的不一样?” 陈妙点头,“她一直很照顾我。” “去参加比赛,也是她让我去的。” 在陈妙看来,这是一个很愿意给新人机会的好领导。 蒋祎洲却不置可否的笑了,又捏了下她的脸,“你啊,还是太天真。” 她郁闷的拍掉他的手。 蒋祎洲继续说,“你仔细回想,整个设计部,真正能得到重用的,都有谁?” “我和蒋媛媛啊。” “所以啊,你们都是有背景的,其他人,她怎么不用?”蒋祎洲挑眉看她。 第152章 手握证据 他不想告诉她,在她刚入职的时候,蒋祎洲可没少提点徐总监。 不然,徐总监会看得上一个蒋家的继女? 她只会将大把的机会,都给蒋媛媛。 陈妙愣了一下,有点恍然大悟的感觉,“你是说,她是觉得,我和蒋媛媛都是蒋家的,才给我们机会的?” “嗯。” “那……那王红呢?我听说,我走了以后,她也被重用了,至少,设计稿都被采纳了。” “你不在了,她当然要找个人出来制衡媛媛,不然,你以为她总监的位置能坐多久?” 一旦蒋媛媛的成绩太出色了。 加之,蒋媛媛又是企业千金。 那设计部,很快就是蒋媛媛说了算。 徐总监既不能让她这么快地到设计部,又不能得罪蒋媛媛,只能找个人跟蒋媛媛斗。 也为自己争取更多的时间。 不管是明争也好,暗斗也罢,总归是需要有个人能压着蒋媛媛的。 陈妙听着蒋祎洲的分析,心里挺震撼的。 她突然想起了什么,“难道,当时公司通报我抄袭的事,也是她……” 蒋祎洲虽没明确的回答,可他浅浅一笑,陈妙已经知道真相了。 原来,把抄袭的事情捅出去的人,根本不是蒋祎洲。 而是徐总监。 徐总监不能看着她的作品真被采用为新款,便闹出这种事。 但整件事,也是蒋祎洲喜闻乐见的。 他正好可以逼着她,把她失去的账号都拿回来 当时她以为,是他逼她去求他的把戏。 现在想来,自己能在公司待那么久,说不定都是他在后面保驾护航。 否则,她一定也跟那张薇一样,被吃的骨头都不剩。 此刻,她有点庆幸自己早点离职。 “我还真没想到,蒋氏的水这么深。”陈妙好奇,“你既然什么都明白,为什么刚开始不希望我辞职?” “那你以为,你单枪匹马地在外面打拼,水就不深了?”蒋祎洲挑眉看她,“你在公司,至少我能预见你要遇到的危险和算计,但你在外面,很多事都不是我能掌控的。” “至少在我还能说得上话的时候,推你一把,等你取得成绩,届时就算是离开了,你的简历也是不一样的,懂吗?” 他说着,又道,“你要现在想回去,也来得及,要不要……” “不要。” 陈妙一口就回绝。 她打了个哈欠,装作困了的样子,“我去睡了。” 蒋祎洲看着她背影,眼中的笑意才慢慢褪下来。 她突然问起徐总监的事,一定不是单纯的好奇。 蒋祎洲拨了个电话,“你帮我查一下张薇。” …… 陈妙想了一晚上,最终决定,京城是要去的。 但她要迟两天再去。 她必须把张薇的事解决了。 一大早的,她给蒋祎洲留了纸条就离开了。 她找到了张厂长的秘书,拖她拿了一些张薇的设计底稿,再对比徐总监早期的设计,发现是有一些很像。 如果这些都是张薇设计的,那就只能证明徐总监用了她的作品! 陈妙约了徐总监见面。 就在蒋氏附近的咖啡厅。 徐总监来得很准时。 一进咖啡厅,远远看见陈妙,她就满面笑容地走来。 “妙妙。” 女人坐下,满脸笑容,“怎么样,休息够了吗?该回来工作了吧?这段时间你不在,我可太难了。” 徐总监笑着,喝了口咖啡,又道,“你现在在设计师大赛拿了奖,虽说不是第一名,可大家心里都清楚的,那个第一名就是靠那种关系得到的名次,你就不一样了,你是靠真本事。” “现在你回公司,可就跟以前不一样了,我可以直接把一个小品牌给你做,设计款式全由你自己定。” 徐总监笑着,给陈妙描绘了美好的未来。 甚至表示,只要陈妙愿意回去,她可以去跟蒋总那说情。 若是以前听见这些话,陈妙的心里是一百个感动。 可现在,看清了这笑脸背后的别有用心,她只有满心的恶心。 尤其是想到,徐总监对张薇做的那些事。 她就更是有点难控制自己的情绪。 徐总监见她一直不说话,这才感觉不对,“怎么了?你是有什么顾虑吗?可以跟我说说,我能帮你解决的话我会尽力。” 陈妙看着她,“徐总监,你为什么对我这么好。” “你这说的什么话,我对你好,当然是因为我喜欢你啊,看重你的才华啊,你忘了我跟你说过,我就知道,你总有一天会超越我的。” “那,张薇呢?你当初不也欣赏她吗?” 陈妙直接提起这个名字。 徐总监愣住,笑容一下僵住,就连眼神都变得凌厉几分。 她眯起眼看陈妙,“你怎么知道她。” “徐总监,张薇现在已经疯了,当初是你老公去勾搭她,她根本没有跟你老公在一起过,可你还是把这脏水泼在她的身上,你良心过得去吗?” 陈妙有些失望地看她。 徐总监皱眉,“良心?你说她没勾搭我男人,你有什么证据吗?” “这就是证据。” 陈妙把一叠对话记录放在桌子上。 徐总监一愣。 她拿起那些打印出来的记录,清楚的看见自己和张薇的对话。 张薇跟她解释,她真的没和梁健民在一起。 可徐总监根本不听,反而回复:你是不是跟他在一起不重要,重要的事,这件事必须有个人承担后果! 徐总监:我知道你没跟他发生过什么,但那又如何?谁会信你?张薇,我劝你聪明点!别再闹了,你难道觉得这种事很光彩,想想你的父亲。 徐总监:我手上有你的照片,是梁建明拍的吧,他说趁你喝醉了拍的,想要逼你就范的,你说我把这些照片发出去,别人怎么想? 徐总监的脸色难看,抓着手里的聊天记录,“你怎么会有这些东西?” 她紧张且有些失控。 她想要把这些聊天记录都删了,可理智告诉她,这只是打印的纸张而已,陈妙那一定还有底! 陈妙见她这般紧张,心里很是失望。 她曾经,把徐总监当成自己学习的目标。 她希望有朝一日,能跟她一样洒脱,能和她一样优秀。 可此时此刻,在看眼前的人,陈妙只觉得她万分扭曲到让人恶心。 第153章 我来弥补的 东西是她找顾野修复的。 张厂长的秘书说,一个破损的手机,已经砸得不成样子了,可张薇总是拿在手里,有一次还被破损的屏幕划破了手。 张厂长看着生气,就把她的手机给扔了。 为此,张薇还发了病,像疯了一样地到处找。 秘书觉得这东西或许很重要,就给收了起来。 此次把东西全都交给陈妙。 陈妙也只好去找顾野,问他能不能恢复里面的数据。 这对顾野倒是不难,很快就把里面的数据给恢复了,全都是张薇受到的一些威胁! 在等徐总监的时候,陈妙还有点接受不了。 她实在是无法将发信息的那个人的嘴脸与她记忆中的徐总监重合在一起。 徐总监身在高位,想要威胁一个实习生,简直太容易了。 张薇根本就没有跟她老公在一起,反倒是被她老公骚扰,威胁,甚至是把她灌醉了,给她拍了不光彩的照片威胁她。 这些都足以构成犯罪了。 可徐总监明知道这一切,为了维护自己的家庭,维护自己的地位,就跟她的渣男老公一起,把所有的脏水都泼在了张薇的身上,让一个无辜的人去承受所有的骂名。 不仅如此,徐总监还盗取了张薇的设计,可张薇那个时候就马上要被公司开除了,她找谁说都没用,没人会相信她。 于是,在公司大闹一场之后,那女孩回到家一晚上就疯了。 那是怎么样的一种绝望。 甚至是对这个社会感到了巨大的失望。 作为一个女人,名声受损,被欺负,得不到半点支持与帮助,反倒是每一个人都用一种可怕的眼神看她,仿佛错的人就是她。 公司里的那些人,为了害怕得罪徐总监,自然是少不了在言语上欺负张薇的。 陈妙看着徐总监眼中的害怕,勾起一抹冷笑,“你也会觉得害怕吗?” “陈妙,你在公司期间,我对你算不错吧?”徐总监吞咽着口水,强迫自己冷静。 “是不错。” “那,能不能看在这些的情分上,把东西给我?就……就当我欠你一个人情,以后你总有需要我帮忙的时候吧。” “我今天来,不是跟你谈人情的。” “那你到底想做什么?这个张薇,跟你有关系吗?你想为她出头,那你知不知道,像她这样成为牺牲品的大有人在,你都要替他们出头吗?”徐总监有些生气的说着,她真是搞不懂陈妙为什么会卷入此事。 她理直气壮,甚至认为张薇变成这样很正常,那就是社会淘汰人的残酷法则。 “你帮她,有什么好处?相反,和我成为队友,才是对你有利的。” “陈妙,我觉得你很聪明,你应该知道要怎么选择。” 陈妙失望看她,“选择?她现在的一切都是你造成的,你怎么可以说的这么云淡风轻,难道你一点也没有愧疚过?” “我为什么要愧疚?如果不是她成天穿的花枝招展的,在我老公面前晃,那死男人会盯上她吗?苍蝇不盯无缝的蛋,你怎么知道她心里就没有别的打算?” 陈妙噎着,实在和这样的人说不通,“好,你老公的事,暂且不说,那设计稿呢?我查过了,你得奖的那款设计,就是用的张薇的设计,你难道就没什么想说的?” “说什么?”徐总监竟然是扬起了一抹嘲讽的笑,“你以为,那些设计如果写上张薇的名字,还能得奖?这一切,不过是因为我徐萍!她应该感谢我才是,要不是我,她的设计能被那么多人看见和喜欢吗?” “你们这些做设计师的,不就是希望自己的作品能得到大家的喜欢吗?我帮她圆了这个梦,她还有什么不满足的,做人不能太贪婪,既要又要,大众的喜欢你们要,名利你们也要,这是贪心!” 陈妙看着眼前的徐总监,她说的每一个字都是理直气壮的,完全没有一丁点的悔恨。 哪怕是毁掉了那个女孩的一生,她也从未愧疚过。 与这样的人,还有什么可说的? 陈妙叹气,“看来,的确是我太天真了。” 她本来是希望跟她谈,让她至少要当面去给张薇一家道歉。 可事实证明,这样的人,是不可能去道歉的。 有些人,做错了,就该为此付出代价。 陈妙起身,“我们没什么好说的了,徐总监保重。” 她要走,徐总监一把抓住她,“陈妙,我劝你做事三思而后行,那些东西,你若是曝光了,对我是有伤害,可你想过吗?公司会怎么做?” “什么意思?” “你曝光此事,带给公司的也是舆论压力,你觉得公关部怎么处理?他们把张薇的事情翻出来,让她再次成为笑话,这就是你想要的吗?” 徐总监沉下声音,尽量控制情绪,“把东西交给我,无论你要什么都行。” 陈妙用力扳开她的手,“你不是不怕吗?既然这么笃定公司会站在你那边,找我要什么东西。” 她撂下话就走,徐总监气得大叫了一声陈妙! 眼看着陈妙头也不回的走了,徐总监气得浑身发抖。 而咖啡厅内,大家都投去异样目光。 咖啡厅里距离公司近,因此也有公司其他部门的人在这里。 徐总监不好让别人看笑话,只能匆匆离开。 她走到外面就开始打给老公,“喂,有麻烦了。” 她把事情前后告知对方,男人也急的跳脚,“那怎么办?” “你除了会问我怎么办,你就没点主意吗?当初要不是你惹出这些事,我会被人揪住小辫子吗?” 男人不吭声,过了许久才道,“老婆你消消气,当初就是那小妖精她……” “行了,你什么人我不了解?那丫头根本就没那心思,就算是有,人家凭什么看上你?” “你这话我就不高兴了,我要是差劲,你怎么看得上我。” “我瞎呗!”徐总监生气地说着,又道,“你赶紧去跟着她,想办法把东西拿到手,顺便跟几个媒体通个气,不要让她拿着东西去爆料了。” 这玩意一日不拿到手,一日就是个定时炸弹。 一旦事情曝光了,那她现在拥有的一切,都会没有。 徐总监回到公司,整个人都心不在焉。 她试图给陈妙打电话,也打不通。 难道,她还要再去找一次张薇? 警告她什么也不准说? 对,她这里有张薇的照片,只要跟当事人达成共识,张家人不出来指认,那陈妙就算是曝光又有何用? 她届时,还能说是陈妙想红,连自己曾经的上级都要栽害。 徐总监想到这,立即找出张薇家的地址,就开车前往。 她来到万秀服装厂,在秘书的带路下,来到了厂长的办公室。 张厂长冷脸坐着,看着她,“你又来做什么?” 徐总监坐下,微微一笑,不像是来道歉的,反而是来谈判的。 “我有笔买卖要跟你谈。” “买卖?你把我女儿害得这么惨,她的一生都被你毁了,你还想跟我谈买卖?”张厂长说着,捏紧了拳头,也咬了咬牙,像是随时都要冲过去,把这人掐死。 “张厂长,别这么生气,我今天就是来弥补的。” 第154章 他要的真相 “我知道,张薇这些年过的很不好,所以我愿意出两百万,你带着她去国外治病,不好吗?” “我已经帮你们联系好了,国外有这方面的专家,像张薇这种情况,是还有希望的,等她病好了,我答应你,她随时可以回公司,我一定重用她。” “两百万?还帮我们联系好了医院?呵,你会这么好心?”张厂长冷笑,“说吧,你的要求是什么?” “张厂长果然是聪明人,我就喜欢跟聪明人打交道。”徐总监笑着,又道,“我知道,你们让陈妙帮忙,找到了一些聊天记录,那些记录其实也说明不了什么,但为了不引起不必要的麻烦,我愿意花钱解决。” “只要你们把聊天记录都删了,或者跟我站在一边,不管陈妙爆料什么,你们都要站出来说是她自己一人所为,你们并不知情,事情也并不属实,那我就资助张薇去治病。” “不仅如此,我还可以让蒋氏以后的订单都给这家工厂。” “张厂长,这对你来说,是最好的选择,难道你要看着张薇被耽误一辈子吗?” “她病好了以后,要嫁人吧,这些事再翻出来,对她有什么好处?”女人见张厂长不说话,以为他已经心动了。 张厂长点了根烟,深吸一口,“那我问你几句话,你要如实告诉我,我就要一个真相。” “只要你告诉我真相,我就答应你。”张厂长的手抖了抖,声音也是抖的。 “好,你问。” “第一,我女儿,到底有没有勾引你老公?有没有跟他在一起?”张厂长红着眼看她,“我要听实话!” 徐总监微愣,对视男人微红的眼眶,这大概只是一个父亲想要知道的真相罢了。 罢了,说了也无妨。 她摇头,不吭声。 “好,第二个问题,你知道她是无辜的吗?”张厂长看着她,眼神有些嘲讽与凛冽。 张厂长的眼神,让徐总监有些不敢直视。 她甚至心里有些不安。 她点头。 只要她不口头承认,不发出任何声音,留为证据,就算告诉他,也无妨吧? 张厂长见她点头,一口气把烟吸了,烟头按在桌子上。 他整个身子都在抖。 男人忍着情绪,“好,最后一个,你有没有用我女儿的设计?” 徐总监有些绷不住了,“这些问题跟你是否接受资助有关系吗?” “当然有,我总要知道真相吧,更何况,若你什么错都没有,我为什么相信你是真心要补偿的?”张厂长冷着声音问。 “我记得当时公司把一切责任推给我女儿,你作为她的上司,说她作风不检点,这件事,在我心里就一直是个坎,我总要知道我女儿为什么会变成今天这个样子吧?” 徐总监无言以对,只好点头。 许是怕她说了一切,张厂长会反悔,她又急忙说,“我可以再多出两百万。” “张厂长,拿着这笔钱,带张薇离开这里吧,对你和她都好,也许未来她好起来,还能找一个对的人嫁了,你不想看见这样的一天吗?” “嫁人?呵,你们把她人生都毁了,还好意思跟我说这些?要不是因为你们这些人渣,她早嫁人了!”张厂长说着,重重拍了下桌子,情绪有点压不住了。 徐总监被吓了一跳。 “你冷静点。” “你要我怎么冷静,我告诉你,我现在亲手杀了你的心都有!” 张厂长从座位上站起来,吓得徐总监急忙闪躲至一边,“你干什么。” “滚,马上给我滚!”张厂长指着门外,双眸猩红地吼着。 见她还不走,他拿起扫把就要打人。 徐总监急忙往外跑。 她没想到这人说生气就生气! 她在门外,仍是不想放弃的喊了声,“你考虑清楚,钱好说。” “滚!” 徐总监被吓得哆嗦,赶紧离开。 可她刚下楼,就看见手机响了。 接通的瞬间,脸色沉了,“你说什么?直播?” 她挂了电话,立马点了直播,这才发现张厂长开了直播,现在镜头还对着她刚才坐的位置! 原来,这老不死的,刚才是在套她的话! 徐总监的腿都有些软,浑身力气像是被抽空了。 她气急败坏,返回去,一把推开门,就看见陈妙也在里面。 看见陈妙的瞬间,徐总监更火了,冷笑一声,“我说呢,他怎么会有这个心眼来算计我,原来是你让他这么做的。” 徐总监觉得心寒,“陈妙,我待你不薄,你为什么要这么恩将仇报!” 她说着,就要上去,撕扯陈妙。 张厂长赶紧拦着她,喊道,“来人!” 厂子里的人也都跑了上来,保安把徐总监拉开,她还疯了一样地骂,“你们合着伙算计我,陈妙,他给了你什么好处,你要这么对我。” “亏我对你这么好,你刚入行的时候,是谁给你机会的。” “白眼狼!” “外面的人果然没说错,你就是跟你妈一样的坏胚子!” 徐总监骂的很难听。 张厂长急忙要把直播关了,陈妙却阻止,对张厂长摇了摇头,“不用关,正好让大家都看清楚。” 徐总监恶狠狠的盯着她,她就是故意要骂,最好让所有人都知道陈妙是一个什么样的人,看谁还敢用她。 可陈妙一脸无所谓的样子,浅笑一声,“对,今天这直播就是我策划的,因为当年的事,证据不全,没办法让你负相应的责任了,我也试图跟你沟通,让你跟张薇道歉,可惜啊……” “我发现自己很可笑,你压根就不觉得错,甚至觉得她们身份地位没你高,就活该受到这些责难,当初你用舆论的压力,把一个女孩子生生逼疯了,那今天,我就用同样的方式还给你。” “你就是一个忘恩负义的婊子。” 徐总监恨恨的咬着牙。 “你要怎么骂我都行,我承认你是给过我机会,但很多事,不也是你曝出去的吗?还是你想在这,也跟我说清楚,你是怎么算计蒋媛媛和我的?” 说起蒋媛媛,徐总监的脸色变了。 对陈妙,徐总监敢说几句重话。 可蒋媛媛是蒋氏的真千金,蒋老爷子的心头宝。 她是断不敢直接公开得罪的。 徐总监的脸色白了几分,不敢再发疯乱说,而是奋力从保安手中挣扎开,愤愤骂了句,“你们不会有好下场的。” 她撂下话,转身就走。 张厂长看了眼直播间的页面,发现围观的人数高达上万。 很多人都在屏幕里留言。 有骂徐总监不要脸的。 也有同情张薇的。 还有让张薇加油的。 更有骂陈妙忘恩负义的。 看见这条评论,张厂长赶紧把直播间关了。 闹剧归于平静,厂子里其他人也都相继离开了。 办公室内,只剩下陈妙和张厂长。 张厂长悄悄抹去眼角的湿润,声音沙哑,“陈小姐,谢谢你给我一个真相,也给薇薇一个公道。” 他说着,有些哽咽。 女儿被公司辞退,闹的很不愉快,回来以后又变得疯疯癫癫,街坊邻里的免不了有些难听的话。 甚至有人会说,他女儿变成这样就是活该,自找的。 这些年,他把这些苦楚都咽在心里,无奈自己又没本事去为女儿找回真相,也没勇气去追究所谓的真相。 如今,事情终于明白了。 他的女儿是清白的。 他用心教育的乖女儿,根本就没有做过那种事。 从今往后,他能够坦坦荡荡的生活,他的女儿也不会再被人诋毁。 第155章 我不放心你 想到这些,张厂长的眼眶又红了一圈,“真的谢谢你,陈小姐,你不仅仅是给了我女儿一个公道,更是给了我们全家活下去的勇气。” 面对张厂长的道谢,陈妙倒是觉得这件事做得还不算太好。 “本来想让她亲自跟张薇道歉的,但眼下看起来,应该是不能了,但你们也可以起诉她,对她提出这样的要求。” 张厂长摆摆手,“不必了,这样的人,就算是道歉,那也不是真心的,我不需要,薇薇也不需要。” “现在对我来说,已经很好了,至少我知道了真相,大家知道了真相,至于那个女人会如何,那都是她自己的报应,你们那公司要袒护她,还是开除她,都跟我没什么关系。” “公司会开除她的。” 突然,有人推开门,走了进来。 陈妙一愣,见蒋祎洲迈步进来。 张厂长也很惊讶,他会亲自过来。 他知道,这是蒋氏的小蒋总。 “张厂长,之前那件事,我代表公司跟你和你女儿说声对不起,这件事也是我没调查清楚,就让底下的人匆匆做了了结,才导致事情变成这样。” 他说着,从兜里拿出一张卡,“这是公司补偿给张薇的,张薇的病,公司也会资助她看病,就在国内,就有很好的专家。” 张厂长愣着,一时都反应不过来,蒋祎洲会亲自过来跟他道歉? 张厂长哽咽,情绪激动。 这句对不起,等了太多年了。 陈妙先反应过来,赶紧把卡拿了塞在张厂长的手里,“快收好,回头张薇看病都需要用钱的。” 张厂长的手有些颤抖,“谢谢,谢谢你们。” “你放心,我会找最好的医生给张薇看病,如果她日后能恢复,有意回公司,公司也会帮她安排。” 蒋祎洲一字一句的说着。 适才,徐总监说的那些,不过就是一张空头支票。 可此刻,他说的,才是真正能帮张厂长实现的承诺。 张厂长泣不成声,说了很多的谢谢。 陈妙和蒋祎洲离开,上了车,她才问,“你怎么也没走?” “把你自己留下,我不放心。”他说的是实话。 尤其是查到了张薇的事,知道她要卷入其中,单枪匹马地去对付徐总监,他就更不放心了。 倘若他在海城,还好些。 至少出了什么事,他能帮着解决。 可若是他去了京城,就是要飞回来,都得好几小时。 他无奈看她,“你知不知道,这样很危险?你是帮了张薇,那你想过自己的处境吗?只要有人,有心让舆论针对你,说你忘恩负义,徐总监对你这么好,你都反咬一口,你怎么办?” “难道我要跟着她一起做坏事,才是对的?就因为她对我比较好,就要对这些事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吗?” 陈妙愤愤不平,“再说了,昨天不是你告诉我,她对我好,是有目的的。” 蒋祎洲无奈,“那你的退路呢?想过吗?” 如果整件事最后受伤的人是她,她要怎么处理? 如果他不出面代表公司道歉,一旦蒋伟明处理此事,有很大可能会偏袒徐总监,那后果是什么? 陈妙噎着。 她还真没想那么多。 她当时知道真相后,很生气。 就想着无论如何,要给张薇一个公道啊。 蒋祎洲摇摇头,“以后不要莽撞行事。” 他说着,让司机直接把车开去机场。 陈妙一听要去机场,便想叫停,“我行李都没收呢。” “买新的。” “我证件没拿!” “呐,自己收好。”他递给她。 陈妙:…… 好吧,无论她说什么,好像他都有办法对付她。 她本来还想拖两日再去,没想到还是跟他一起去了。 他们抵达京城的时候,已经是深夜了。 蒋祎洲直接订的别墅,客人的隐私问题会保护得比较好,就是出入会有点不方便,去市里起码要一个小时。 好在别墅里,有人做饭打扫卫生。 冰箱里还有很多新鲜的水果。 令陈妙惊喜的是,客厅的茶几下面,有很多的零食。 她像是摸到了什么宝贝一样,找出这些东西,觉得很新奇,“怎么会有这些?” “也许管家以为要来住的是一只小馋猫。” “不是你安排的?” “我像是那么无聊的人?”他说着,转过身去冰箱处拿喝的。 陈妙也觉得应该不是他安排的吧。 这一路上,她都在他身边,没听见他让管家买零食。 陈妙觉得这家酒店应该是考虑到会有孩子,才贴心准备的。 她饿了一天,直接拆了一包薯片吃。 蒋祎洲看她吃的津津有味,嘴角也微微扬起。 由于太晚了,陈妙也懒得再去觅食,当晚两人就各自吃了一碗泡面。 起初,她问他吃不吃,他一脸嫌弃,说要点外卖。 结果外卖两小时都不来。 而这人,闻着她泡面的香味,直接把她的面给抢了。 陈妙又只好自己再泡一碗,还美滋滋地说,“这下你知道,我为什么要在机场买泡面了吧?” 他觉得好笑,“这玩意在京城是买不到?” 还特意买几桶泡面,坐飞机带过来。 陈妙一愣,“那能一样吗?这是从海城带过来的。” “你懂什么,带过来的就是比较好吃。”她理直气壮的说着。 蒋祎洲笑笑,不反驳。 这傻姑娘。 上飞机前,他带她去免税商城买衣服买用品,她倒好,先去找了一家吃食小店,买了四桶泡面。 他想起她抱着泡面出来的样子,眼底的笑意又加深了。 许是记忆太深刻,以至于很久以后,某次在机场看见个几岁小女孩赖着她家人,非要买泡面的时候,他一下就想起了她。 可那时,她早已不在他身边。 …… 翌日。 蒋祎洲一早要跟人谈事情,早早就走了。 他让她自己去买身好看的衣服,晚上带着她一起参加顾家的家宴。 陈妙睡到将近中午才醒。 没了对虐猫主人的恐惧,这一晚倒是睡得格外沉。 她也许久没这么轻松过。 让她更高兴的是,醒来就看见张厂长发来的信息,说是愿意跟她合作,且不管她要定做多少件,万秀服装厂都会接她的订单。 有了稳定的合作工厂,事情也总算是有了进展,陈妙这一整天心情都挺好。 下午,她到了市里转转。 因为要参加家宴,只得买一些稍显高档的衣服。 陈妙转了几家店,总算是在一家意大利小众设计师品牌店里看见了喜欢的款式,她刚叫服务员拿她的码数,准备试试,衣服就被人夺走了。 女人生的白皙美貌,身材高挑,拿着那礼服就交给销售员,“这件,给我试试。” 销售员看了眼陈妙,有些顾虑想提醒,“不好意思,这件礼服,这位小姐已经看上要试穿,我看两位应该都是尺码一样的,但本店只有一件。” 女人不悦,回头看了陈妙一眼,当即就把礼服丢在了销售员的手里,那力道很大,带着衣架,直接打在女孩的脸上,“我就要这件,你是想被开除吗?” 第156章 她是你家小猫? 女孩颤颤巍巍,委屈得红了眼。 而此时,有男人走过来,“怎么了,宝贝。” “你看你带我来的什么破店!买一件礼服,还要被这种货色的人为难。”女人气的面色涨红,很是不悦。 男人见状,赶紧将她拉到一边去,“行了,别闹了。” “我闹?陆铭,你对得起我吗?给顾倩买的衣服就去法国预定,轮到我,就在这破地方随便选一件,还口口声声说爱我,你就是这么爱我的?” “我不是跟你说过了吗?来不及了啊。” “什么来不及,距离你们订婚还有一段时间,凭什么不能给我订一件?还是你心里压根就觉得我不配,是吧?” “我从来没这么想过!” 两人争吵的声音,不大不小的,正好落在陈妙耳朵里。 她也不想听。 可那女人,压不住情绪,一直哔哔哔说个不停。 说到最后,男人生气,“好,你要闹是吧,那你闹,我走,行了吧。” 男人说着,转身就走。 那女人气急败坏的喊着,“陆铭!” “你要敢走,我保证让你跟她订不了婚!” 女人歇斯底里的叫着,可男人还是走了。 女人这才慌了,赶紧拿着包追了出去。 陈妙回过神,看向那红着眼含着泪的女孩,也不知道怎么安慰人,便递了张纸给对方,“衣服给我吧,我试试。” 女孩这才赶紧抹去眼角的湿润,拿出工作态度,“好的,这边请。” 礼服很合身。 剪裁简单却也很适合陈妙。 黑色的醋酸面料其实很考验身材,只要稍有赘肉就会凸显出来,但若是身材匀称,却也能够很好的勾勒出完美曲线。 陈妙皮肤白,穿上这裙子,更有一种肌肤胜雪的感觉。 当她晚上穿着这礼服出现在蒋祎洲面前,他盯着她瞧了许久也没移开眼。 就在车里,窄小的空间里,他一直看着她。 目光炽烈而没有半分掩饰。 他就是这样。 每次看她,从不避开视线,就这么直勾勾的盯着你,盯的你脸红耳热的。 陈妙被他看得有点不好意思了,“你能不能别这么看着我?” “害羞?” “有人像你那样一直盯着人看的?” 蒋祎洲浅笑,见她实在有点不好意思了,他才往身后的座椅靠了靠,“好吧,我不看。” 说是不看了,却总是趁她没注意,就朝她看来。 陈妙说不听他,也只能由着他。 只是每次她看向他时,正好迎上他的目光,心里便会有些悸动,以至于车内都好似变得暧昧许多。 幸好,车子很快就抵达了目的地。 她挽着蒋祎洲的手下车,来到顾家。 家宴就在顾家举办。 几千平的豪宅,小区入门后,还要开上30分钟才抵达草坪停车处。 顾家这家宴,说是家宴,请的都是京城有头有脸的人。 也是顾家想要把自己准女婿介绍给大家认识而特意办的宴会。 陈妙跟在蒋祎洲的身边,听着他叮嘱了一些事。 “一会别乱跑,就在我身边待着,等合适的机会,我会把你介绍给顾太太,你再跟她单独聊。” 他说着,看她有些紧张,笑道,“不用紧张,就随意点,你可以问下她喜欢什么样的风格,争取一个机会,至于她要不要选择你,就随缘吧。” “咱们只要尽力就好了,这次不行,以后还有机会。” 他低声说着,声音像是有着舒缓作用,让陈妙安心了不少。 说实话,蒋家办的家宴,跟京城顾家的比起来,简直差远了。 前来参加家宴的人,也都是些身份显赫的人。 那些富太太一个个端庄大气,举手投足之间都很优雅。 种种繁华迷人眼。 陈妙看花了眼。 她一路跟着蒋祎洲,他同人打招呼,她就跟着微笑应付。 鲜少有人会问到她的头上。 对于这些人来说,蒋祎洲这个人,他们都不放在眼里,又怎么会在意他身边的女人是谁。 就算有人问起,那也只是礼貌的随口一问。 陈妙这才发现自己来之前的顾虑真的是想多了。 在这个地方,没权没势没地位没名气,没有人会在意你是谁,更没人会多看你一眼。 陈妙甚至觉得,自己像个小透明。 这种感觉,直到,蒋祎洲带着她来到顾家人面前。 蒋祎洲向顾太太介绍陈妙,说起她时,明明她那点履历和奖项对人家来说根本什么都不是,她却在蒋祎洲的神情和眼中看到了一丝骄傲。 他是真的觉得她很优秀而觉得骄傲。 他说:“我家妙妙在服装设计上很有天赋,顾太太可以让她试试,她一定不会让你失望。” 或许也是这种神情,吸引了顾太太。 顾太太顿时也对陈妙多看了一眼,眉眼含笑道,“陈妙是吧?小姑娘太漂亮了,你跟我女儿年纪差不多,我介绍你们认识吧。” 顾太太说着,便回头去找自己女儿的身影。 她看见女儿在另一边,便轻声喊了句,“倩倩。” 顾倩转过身来。 陈妙也看了过去,这一眼,便有些愣住。 只因为女孩身边的男人是今天下午在服装店见过! 而挽着顾倩的另一个女人,也是陈妙在服装店见过的。 与此同时,同样惊诧的人也有那两人。 顾倩看见母亲对她招手,就拉着身边的女孩一起过来,“妈妈,你叫我。” “我给你介绍个人,她是海城蒋氏的设计师,陈妙。”顾太太介绍着。 顾倩看向陈妙,又看了眼她身边的蒋祎洲,“这就是你家小猫?” 顾倩这句话,让在场的人都疑惑。 陈妙也有些不解。 蒋祎洲跟顾倩很熟悉吗? 蒋祎洲有些尴尬,咳了一声,“顾小姐……” 他怕顾倩把他之前的话都说出来。 之前他跟顾家就多有走动了。 那时候便也认识了顾倩。 顾倩是个直性子,上来就表白。 当时蒋祎洲也没想过以后会把陈妙带来这里,便对她说,“我有喜欢的人。” 女孩不服气,“那你说,她是谁。” 他想了一下,也不能说陈妙的名字,怕这大小姐直接杀到海城去找麻烦,便说:小猫。 他倒是没想到,顾倩反应这么快,直接就知道陈妙就是小猫。 眼下,大家都以为陈妙是他侄女。 若是这个时候,顾倩说陈妙是他喜欢的人,难免要招来议论。 蒋祎洲有些紧张。 而顾倩秒懂。 她笑了笑,在大家奇怪的目光下,冲陈妙伸出手,“你好。” 顾倩笑着,还拉了下自己身边的女人,也做介绍,“这是我闺蜜,白若语。” 陈妙看向白若语,白若语的脸色苍白,一时间怔愣忘了打招呼。 顾倩见她不对劲,喊了几声,她才回过神,紧张道,“陈,陈小姐,你好。” “若语,你怎么了?没事吧?”顾倩担心看她。 白若语紧张的吞咽口水,“没事。” 她挤出笑来,然后再看陈妙,心里一阵不安。 这也太倒霉了。 这不是下午跟她抢裙子的人? 第157章 刮目相看 白若语心里很不安。 她对视陈妙,知晓陈妙应该也认出了她。 若是陈妙把下午听见看见的事情告诉顾倩,她怎么办? 以顾家的手段和能力,她怕是会死得尸骨无存。 想到那样的后果,白若语就不禁打了个冷战。 她握紧了酒杯,让自己不要慌。 一定要趁着这女人跟顾倩说之前,先堵上她的嘴。 陈妙倒是没想过要马上告诉顾倩。 毕竟,此时她只是个外人。 手上也并无证据。 这突然指认顾倩闺蜜和未婚夫有一腿,只会搅了今晚的局,让顾家人难堪,让蒋祎洲也难堪。 她还不至于傻到现在就说,虽然她心里一万个鄙夷。 蒋祎洲有意让顾太太多了解陈妙,可顾太太却把陈妙往自己女儿那推,很明显就还是觉得陈妙的资格不够,做出来的衣服也定会拉低了她的档次。 顾太太:“倩倩,陈小姐跟你一般大,你带她去多认识些朋友吧,你们年轻人能玩到一起,你爸爸还要跟祎洲谈些事情呢。” 蒋祎洲不放心,“妙妙性格有点内向,还是让她留在我身边吧。” “内向就更要多接触人呀,倩倩的朋友都很好相处的,也都是跟她一般大的年轻人,多认识人对她以后也是好的。”顾太太笑道,“你呀,还怕我们倩倩把你侄女给卖了不成。” 顾太太都把话说到这份上,摆明了蒋祎洲要和顾家谈的事,是陈妙不能听的。 陈妙见蒋祎洲还要开口,忙抢先道,“小叔,我跟顾小姐去玩会。” 他蹙眉,不好多说,只是压低了声音道,“有事打给我,别乱跑。” 陈妙点头。 顾倩这才拉着她离开。 顾倩挽着她,走在前面,回头见白若语没跟上,又喊了一声,“若语,你快点啊。” 白若语挤出笑来,“来了。” 白若语上前,走在顾倩的另一侧,脸上虽挂着笑容,脸色却很难看。 顾倩见她脸色不好,很是担心,“你真没事吧?我看你好像不舒服一样,要不,你先回去休息,我让司机送你?” “我没事,今天大家都来帮你庆祝,我怎么能走开。”她绝对不能走开啊。 谁知道她一走,这姓陈的,会不会跟顾倩乱说什么。 顾倩虽然看着嘻嘻哈哈的,比较好相处,性子也直爽。 可她狠起来,那是你无法想象的。 白若语挤出笑,“我没事的,你不用担心。” “你啊,我们之间的感情,还需要特别在意这一个晚上吗?不过我也劝不动你,要是你真不舒服,可一定要跟我说。” “嗯嗯。” “哦,对了,我让我哥从法国买了你爱吃的巧克力,一会你回去的时候提醒我拿给你。” “好。”白若语挤出笑。 陈妙走在一边,静静地听着,不免多看白若语一眼。 有一个这么好的闺蜜,为什么还要做出那样的事情? 陈妙有点难以想象,顾倩要是知道自己未婚夫跟闺蜜搞在一起,会有多难过。 顾倩把陈妙带到她的朋友圈子里。 七八个人,坐在一旁的椅子上,正聊得开心。 顾倩拉着陈妙上前,就跟人介绍,“给你们介绍一下,这是……” 她顿了一下,说是朋友吧,她们之间也好像没到那个份上。 但若说是客人。 这些个狐朋狗友,一个个眼睛都长在头顶的家伙,肯定是不会拿正眼看陈妙的。 顾倩笑着,伸出手就搂住了陈妙的肩膀,“这是我一个妹妹,从海城来的,人家可是做服装设计的,你们要订做衣服的,记得找她啊。” 他们这些豪门公子千金,礼服西装还真的需要量身定做。 当下就有人感兴趣地问,“做私人定制吗?妹妹,你给什么明星做过衣服吗?” “我听说有个品牌叫什么来着,就是出自海城蒋氏吧?那个牌子的衣服,我妹妹经常穿,说是还不错。” “你妹妹不是中学生吗?就穿这么贵的衣服了?” “哪贵了,一件上衣,也就一两千而已,这也算贵啊?这还没你家那刚满月的小侄女穿得贵吧。” 大家都笑了起来。 顾倩咳了两声,“行了,在我这显摆什么,我小时候穿的可都是几十块的衣服。” “谁敢在大小姐你的面前显摆啊。”一男人笑着。 突然,有人看向陈妙,问,“你是从海城来的,那你知道蒋家吧?” 顾倩瞪他,“问人蒋家干嘛?” “我是听说,司家六少不是在海城找了个女朋友,听说就是蒋氏的啊,而且啊,还不是正牌千金,只是蒋家的一个继女。” “不会吧?司老六的脑子有问题?” 大家七嘴八舌的说起八卦。 顾倩尴尬,有些生气道,“别说这些了!” 她知道陈妙就是那个继女。 蒋祎洲带来的,而且说是侄女。 那不就是陈妙了。 这些人,当着人家的面就议论她,要换做是她顾倩,早就火冒三丈了,可顾倩看陈妙,见她面色平静,一丁点情绪都看不出。 而且那眼神,仿佛是不把这些人的话放在眼里。 不仅如此,她脸上也没有半分自卑。 这倒是让顾倩对陈妙有点刮目相看了。 换做旁人,定会委屈的红了眼,或者待不住了。 可陈妙呢。 她浅浅一笑,在大家讨论的正热闹时,淡淡的说,“我就是你们说的那个继女。” 一瞬,众人尴尬。 那些人,一个个脸上很是难堪。 顾倩忍不住笑了下。 一旁的白若语不禁也对陈妙多看一眼。 她就是司冶的未婚妻? 白若语一直就在心里嘲讽,觉得司冶定是在那穷乡僻壤的地方找了个土老帽。 可眼前的陈妙,无论是长相还是身材,都压了她一头。 就拿她身上这礼服来说,换做是白若语来穿,她也未必有这个自信能穿出这样的风采。 一丝丝嫉妒缠上白若语的心尖。 她提议道,“没想到陈小姐原来是司少的未婚妻,一直就很想见你,今天总算是见到了,那我借着这杯酒,恭喜你们了。” 她拿起一杯烈酒,递给陈妙。 陈妙迟疑,顾倩担心地问,“你能喝吗?” 第158章 没见过世面的土包子 这可是烈酒! 别说这一杯了,不会喝酒的人,一口都要醉的! 顾倩也不知道白若语干嘛要给陈妙倒这种酒! 一旁的人见陈妙有迟疑,没接杯子,就故意笑着说,“若语,人家海城来的,可能没喝过这种酒,你换个果汁。” 这话一落,就有人低笑。 白若语也装出抱歉的样子,“是吗?那换一个吧。” 她说着就要换一杯,陈妙却把她手中的酒杯接了过去! “白小姐,荷氏金酒不是你这么喝的,倒这么大一杯,不知道的,以为是你不懂呢。”陈妙扬起嘴角,讥蔑一笑,顺手拿起一旁的杯子,夹了几块冰块,倒了一些金酒在里面,又开了一罐汤力水,倒八成入内,轻轻晃了下,“金汤力,喝过吧,试试?” 金酒虽可以直接喝,却也没人会拿个高脚杯倒一大杯拿来敬酒。 这分明就是有意为难。 而陈妙这番话,瞬间让白若语显得更像是那个没见过世面的土包子。 是啊,她还故意问她,喝过金汤力吗? 这就是羞辱! 白若语捏着杯子,若不是顾倩在场,她可真想一巴掌扇在陈妙那脸上。 这女人,她怎么敢用这种轻蔑的眼神看她。 仿佛她就是个垃圾。 白若语的脸色白了又青。 一旁的人见陈妙握着酒杯的姿势也优雅,抿了一口,便也不再冷嘲热讽了。 顾倩也感觉到白若语不太对劲,其他人也有意为难陈妙,当即有些不悦地直说,“今天是在我顾家,陈妙既是我顾倩的客人,你们再故意为难,就别怪我不客气了。” 大小姐一发话,谁还敢阴阳怪气。 那些人一个个马上腆着脸笑,“就是开个玩笑嘛。” “陈小姐,跟我们说说,你跟司六少怎么认识的呗,我们都可好奇了,你不知道,那小子眼光可高了。” 这些人围绕着陈妙,态度一下变得热情起来。 顾倩这才作罢。 而白若语捏着手心,将情绪隐藏起来。 她看向不远处正在应酬的陆铭,冲陆铭使了个眼色。 陆铭这才迈步走来。 他来到顾倩身边,“倩倩,我妈想跟你说会话,咱们过去一下吧。” “好啊。”顾倩应着,又回头看陈妙,叮嘱大家别欺负她。 顾倩一走,白若语马上撞了下一旁男人的胳膊,男人马上笑着说,“陈小姐,我敬你一杯吧。” 这开了头,大家都要敬酒。 陈妙想拒绝,这些人又会说,“该不是看不起我吧?” 陈妙只能象征性地抿一口。 可这些酒。 虽是调试的鸡尾酒,浓度也不低。 尤其是她刚才喝的第一杯金汤力,后劲很大。 陈妙已经觉得有点头晕且浑身无力。 她只能借着上洗手间的借口先离开。 可她刚到洗手间门口,就看见白若语站在那,似乎在等她。 陈妙冷下脸来。 她当然知道,这女人是故意在为难她。 陈妙不想跟这种人多说话,要从她身边走过,却被白若语伸手拦住去路,“陈小姐,谈谈吧。” 白若语凝着她,压着情绪,见四下无人,就直接说,“说说你的条件。” “我不知道你在说什么。” “别跟我装傻了,你一直没跟顾倩说,不就是想拿捏我,威胁我吗?说吧,只要你的条件不过分,我都可以答应你。”白若语观察了很久,见她没有要去告状的意思,便猜测她是想要借机敲诈她一笔。 若是能用钱解决,倒也简单。 白若语鄙夷看她,到底是个小地方出来的人,眼睛里只看得到那点东西。 陈妙被她的问题给问愣了一瞬,下一秒,她笑了起来。 白若语一愣,“你笑什么?” “你是不是有什么毛病?”陈妙指了指脑袋。 “你……”白若语的脸色瞬间难看。 陈妙把她的手推开,进了洗手间,白若语压低了声警告,“我警告你,管好你的嘴巴,否则,我让你回不去你的海城。” 谈崩了,白若语气急败坏。 而此时,有其他人走来。 白若语也不好再留下来说什么。 若是让人看见她跟陈妙走得近,顾倩难免会生疑的。 白若语只好先走开。 可一想到陈妙适才那傲慢的态度,她就咽不下那口气。 总不能一直被这贱人威胁吧? 不行。 她必须给陈妙点颜色看看,让她知道,在京城,凡事都要小心。 若是她不管好自己那张嘴,就要招来更大的祸事。 白若语的眼神里闪过一丝狠绝。 而此时。 陈妙在洗手间,洗手时觉得头晕。 她赶紧给蒋祎洲打电话。 但刚要拨出电话,想了想,还是发信息吧。 他若是在跟人谈事,这个时候手机响起来是很不礼貌的行为。 虽然陈妙也不知道,他要跟顾家人谈什么生意。 但陈妙能感觉到,蒋祎洲很重视。 而且他的目标似乎也定在了京城。 海城,注定是困不住他的。 陈妙发了信息,就往外走。 途经游泳池,突然就有人从后面快步走过,推了她一把。 陈妙一个没站稳,加上头晕,人就往游泳池里栽去。 扑通一声。 她掉入游泳池,水花四溅。 陈妙被呛了一大口水,头晕目眩浑身无力的她,根本使不出任何力气,只能无助地扑腾。 白若语冷笑了一瞬,这才开始喊,“来人啊,救命啊。” 她话音刚落,就有人跳入游泳池里。 白若语一愣。 仔细一看,跳下去的人竟然是司冶。 司冶把陈妙托起,将她抱起上来。 附近的人也都走了过来,站在一旁看着。 顾倩和陆铭赶来。 她拨开人群,来到陈妙身边,见她浑身都湿透了,忙喊道,“来人,赶紧拿毛巾过来!” “陈妙,你没事吧,好端端的怎么会掉到游泳池里呢?” 顾倩担心的看她,见她一直咳水,拍了下她的背。 司冶也先将自己西装拿来,包住她的身子。 “是我,我刚才走得太急,不小心把陈小姐撞下去了,真的对不起。”白若语含着泪,很是抱歉,“陈小姐,你没事吧。” 陈妙眼底划过冷意。 不小心? 分明就是故意的! 陈妙抬眸看白若语,见她那要哭出来的样子,实在是让人责怪不起来,就连一旁围观的人也道,“哎呀,都是不小心,人没事就行了嘛。” “是啊,若语,你也别自责了。” “看,若语都吓傻了都。” 大家说着,顾倩看一眼白若语,见她内疚自责快哭的样子,也道,“若语,你也是无心的,陈妙不会怪你的。” 第159章 考验人性的游戏 明明是白若语做错了,大家却都在安慰她别哭了。 陈妙眼底掠过冷笑。 而此时。 司冶冷声说,“什么不小心,分明就是故意的。” 他说着,冰冷的目光看向白若语,嘲讽一笑,“你是希望我报警,调监控,让大家都看看,你是有意,还是无心?” 司冶这番话,顿时叫在场的人都愣住了。 大家纷纷看向白若语。 白若语则是脸色惨白,虽眼中含泪,却也明显有些慌乱了,甚至有些结巴道,“司……司六少,你不要冤枉我,我真的是不小心撞的。” “我知道,陈妙是你未婚妻,你想要为她出气,我能理解,可我也道歉了呀。”白若语说着,把司冶这番话扭曲成故意为他未婚妻出气。 司冶冷笑,“我是要为我未婚妻出气不假,但我也不会冤枉一个好人。” 司冶还要说,陈妙却抓了他一下,示意他别再说了。 司冶蹙眉,以为她是怕会惹上麻烦有退缩。 可触及她的目光,他才明白,她是另有打算。 与此同时。 顾先生和蒋祎洲等人也走了过来。 蒋祎洲上前,见陈妙浑身湿透,急忙上前,“还好吗?” 他将司冶的西装外套拿走,又脱了自己的西装外套,披在陈妙身上,完全没顾及其他人异样目光。 “我没事。”陈妙摇头。 而此时,佣人拿来了大毛巾。 顾倩:“赶紧带陈小姐去洗洗。” “哦,对了,去我房间拿一件新的礼服给她。” 陈妙看向顾倩,“顾小姐,能不能麻烦你跟我一起。” 顾倩一愣。 陆铭和白若语则是紧张的看向陈妙。 她这是要干嘛? 陆铭急忙开口,“陈小姐,会有佣人带你去的,你在顾家出事我们是很抱歉,但你也不能故意为难倩倩啊。” 他的话,乍听上去像是维护自己未婚妻,不让人欺负了。 可陈妙知道,他是在紧张害怕。 陈妙浅笑,“陆先生误会了,我只是觉得有些不方便,想顾小姐帮帮我罢了。” 顾夫人见状,也道,“倩倩,你陪陈小姐一起去吧。” 同龄的女孩子家,好说话些。 顾倩:“好。” “倩倩!”陆铭一把抓住她。 他看向白若语,“若语,你去吧。” 白若语也回过神来,“好,我,我陪陈小姐去就行了。” “不必了!”蒋祎洲出口拒绝。 他虽然不明白出了什么事,也能感觉到不太对劲。 尤其是这姓白的。 他刚才过来就听见司冶的那番话。 蒋祎洲冷眼看着白若语,“还请白小姐离我家妙妙远一点。” 他没有半分客气,几乎是警告。 本来在顾家做客,看在主人的面子上,他也不会把事情闹得太僵,可此时,蒋祎洲的脸色极差,似乎这个时候谁要出来袒护白若语,那就是跟他对着干! 蒋祎洲撂下话,直接带着陈妙离开,前往客房。 顾倩也赶紧甩开陆铭的手,跟了上去。 顾夫人蹙眉,看了眼陆铭和白若语,脸色微微一沉。 而顾先生也似乎看出了什么问题,却仍是一脸和气地解围,“大家都散了吧,小孩子之间的误会而已。” 众人散去。 陆铭阴冷质问地看向白若语,这女人简直就是他的灾星! 陆铭生气离开。 他在一旁焦急地来回踱步。 若是那女人跟顾倩说了什么,他这上门女婿就做不成了。 他好不容易才追到顾倩的。 眼看着要订婚了,又闹出这种事。 还有白若语那贱人,要不是她坏事,连解决个人都办不好,他也不至于焦头烂额了。 想到这些,陆铭的眼中闪烁些绝情。 他必须把这一切都推给白若语。 顾倩心软,一定会原谅他的! 陆铭这么想着,赶紧朝那客房走去。 而此时。 客房内。 陈妙让蒋祎洲和司冶都出去,只留下了顾倩。 顾倩有些抱歉,“对不起啊,害你差点出事,但若语真的是无心的,她那人,其实挺好的,你以后多跟她接触就知道了。” 陈妙见她还在为白若语说话,心中难免叹气。 有些事,不能公开说。 可也不能不说。 要想让顾倩看明白那些人,可不能是由她陈妙来捅破这层窗户纸的。 得需要顾倩自己去看明白! 陈妙把顾倩叫到房间单独相处,也是为了让陆铭和白若语猜测,她到底有没有把那件事告诉给顾倩。 人性,这东西,最经不起考验了。 “你为啥这样看着我?”顾倩觉得她的眼神很奇怪。 陈妙淡淡一笑,“顾小姐,你不是说白若语是无心的吗?那我们玩个游戏,好吗?” “游戏?” “对,一会,你出去,就单独找白若语谈,你就直接问她,要不要坦白,其他的什么也不要说。” 顾倩不解,“为什么要这么问?” “你不是相信她吗?这只是一个游戏,等游戏结束,你会知道为什么的。”陈妙淡淡说着。 顾倩有些犹豫。 可一想到司冶刚才笃定的语气,便又有些狐疑。 她虽然相信白若语,但也看得出来,白若语今天是有些奇怪的。 刚才敬酒的时候就明显是故意在为难陈妙。 令顾倩不解的是,若语跟陈妙有过节吗? 为何平时都温柔大方的若语,在对待陈妙时,就像是变了个人。 顾倩迟疑了须臾,才点头答应。 按照她与陈妙的约定。 出了客房,顾倩就让人去叫了白若语到偏厅。 白若语走近,见顾倩的脸色不太对,心里就很不安。 她本是想吓唬那陈妙,让她别乱说话。 但不想,陈妙压根不吃她那套。 眼看顾倩的脸色这么差,白若语心里就打鼓了。 难不成是知道了? 白若语挤出笑,“倩倩,你在这干嘛?大家都在等着你呢。” 她上前亲密地挽住顾倩的手。 顾倩看着她,把手抽开,冷着声音问,“我问你,你瞒了我什么?” 白若语顿时愣住了。 “我,我没瞒你什么啊?” “你真不跟我说实话?”顾倩失望的看她。 白若语紧张,见顾倩眼神很冷,却又不明说,一时间也摸不准顾倩到底是不是知道了。 想到顾家那些手段。 想到顾倩那个可怖的哥哥。 第160章 他喜欢的人叫小猫 想到顾家人的手段,白若语忍不住打了个冷颤。 “我……我……” 白若语支支吾吾,刚要开口,门突然被推开。 陆铭冲了进来。 “倩倩,你别相信这贱人说的话,都是她勾引我的,我跟她之间真的什么都没有。” 陆铭着急,深怕顾倩会信了白若语的一番话。 他刚才就听见佣人说了。 说大小姐跟白若语发了好大的火,两人也吵了起来。 陆铭一听,当下就知道完蛋了。 铁定是那姓陈的,跟顾倩说了。 所以,顾倩先问了白若语! 若是那白若语说是他的错,他就什么都没了! 陆铭根本不知晓她们在说什么,以为白若语把脏水都泼在自己身上,赶紧上去解释,“倩倩,我是爱你的,是她一直勾引我,骚扰我,我已经明确拒绝过了,但她还是要找我。” 顾倩和白若语都愣了一瞬。 顾倩懵了,有些难以置信,“你说什么?” 白若语也没想到那个时常把爱她挂在嘴边的男人,此刻把一切都推在了她的头上! “陆铭!你再说一遍,谁勾引你了?明明是你对我说,你最爱的人是我!” “放屁,我什么时候跟你说过,你有证据吗?” 陆铭恶狠狠的瞪着她。 白若语上前揪住他,“你把话给我说清楚,你是不是从头到尾就是在玩弄我?是你说的,等你结婚了,拿到公司,拿到钱,就带我离开,你都是骗我的是不是!” “疯子,你这个疯女人!” 陆铭推开她,赶紧到顾倩的面前,握着她的双臂,“倩倩,你别信她,我从来没说过这些,是她嫉妒你,所以什么都想要抢你的,才主动勾引我的。” “倩倩,我爱的人只有你,我……” 陆铭的话没说完,顾倩就一巴掌狠狠甩了过去。 “人渣!” 顾倩红着眼,浑身颤抖的瞪着他。 陆铭懵了一瞬,但下一秒,还想解释,“倩倩……” “滚!给我滚!” 顾倩几乎是尖叫出声。 下一秒,顾家的保镖上前来,把陆铭拉开。 陆铭喊着,却被保镖直接敲晕。 白若语双腿一软,浑身无力的跌坐在地。 她看着顾倩刺红的双眼,这才后知后觉的反应过来,自己和陆铭都被人设计了。 有人设了个圈套,让陆铭以为顾倩找她,就是为了问她和陆铭的事,陆铭这才着急的进来撇清关系,把所有责任都推给她。 她跟陆铭互相推责,也就把所有的秘密都抖了出来。 白若语恍然大悟,也明白过来自己完蛋了。 她赶紧跪着爬到顾倩的面前,“倩倩,你原谅我一次好吗?” “我知道错了,我该死。” 她哭着,自己抽了自己一耳光,“我真该死,你对我这么好,我还抢了你的男人。” 她一边哭着,一边抽打自己。 顾倩蹲下,一把拽住对方的头发,让她扬起头来,“你是该死!” “白若语,是我顾倩有眼无珠,看错了人,我把我最好的一切都跟你分享,把你当成最好的朋友,你却这样算计我。” “我错了。” “想拿走我的公司和我的钱是吧?”顾倩恶狠狠的盯着她。 白若语浑身颤抖,一个劲的摇头,“我不要了,你放了我,原谅我一次,以后我再也不敢,你让我做什么,我就做什么。” 顾倩甩开她,声音颤抖道,“好,那我就留着你,以后我让你做什么,你就做什么!” 她咬牙说着,每一个字,都带着恨意,让白若语感到前所未有的恐惧。 她就知道,顾倩善良大方只是表现。 他们顾家人,骨子里都是坏透了的。 顾倩一定会让她生不如死的。 白若语急忙起身想跑,可她刚跑到门口,就被保镖堵住了。 白若语脸色惨白,“别过来。” 顾倩冷眼瞧着,“把她带去给我哥。” “不要,倩倩,我求你……”白若语跪下来磕头,却仍是被保镖拖走。 人被带走,顾倩支撑的力气也像是被抽空了。 她身子有些虚软,险些站不稳。 而此时,陈妙及时从里面的暗室出来,上前搀扶住她。 顾倩看向她,见陈妙眼中有着同情,她苦涩一笑,“你是不是早知道他们有一腿了。” “也不算早,就是凑巧下午逛街的时候遇到。” 顾倩苦涩一笑,“怪不得那贱人一看见你就不对劲,总要针对你。” 顾倩回过神来,才明白为什么陈妙要她玩这个游戏。 陈妙是希望陆铭和白若语狗咬狗的互相攀扯,让她能够更加直观的了解到真相。 若是陈妙直接口诉给她,她也未必会信。 而且,陈妙刚才被白若语害的差点淹死,也没把这个秘密抖出来,完全就是顾及了她和顾家的颜面,让她留了一丝尊严。 外头的宴会还在进行。 那些人根本就不知道发生了什么。 甚至是陆铭的父母,还在享受着别人的巴结。 他们这些人最看重颜面。 她堂堂顾家大小姐,被人知道未婚夫和闺蜜搞在一起,别人不会觉得她可怜,只会觉得她可笑。 届时,她就是全城最大的笑话。 顾倩明白了陈妙的用心,感激道,“陈小姐,谢谢你,要不是你,我到现在还被那贱人蒙在鼓里。” 陈妙浅笑,“你只要不怪我,知道了却不告诉你,就行了。” “怎么会,我又不傻,换做是我,知道了别人的秘密,也不可能上去就跟人说这些,更何况,你是顾及了我的颜面。” 陈妙笑着,这顾大小姐其实挺聪明的。 真不知怎么被白若语骗得团团转。 “对了,小猫是你的小名吧?那我以后就叫你小猫,可以吗?”顾倩突然问。 陈妙微愣,“小猫?” “对啊,你不就是蒋祎洲的心上人小猫么,是他亲口告诉我的,其实那会儿,我还挺欣赏他的,但他那人实在没趣,我都还没开始撩他呢,他就跟我说,他有喜欢的人了。” “他说,他喜欢的人叫小猫,你叫陈妙,妙妙,喵喵,那小猫不就是你么?”顾倩笑着。 陈妙的心里却像是平静的水面上突然卷起了层层涟漪。 他说他喜欢的人叫小猫? 陈妙想起他给那受伤的猫咪,取名叫妙妙。 她心里像是涌入一丝丝甜意。 第161章 你怎么看上他的 顾倩看她嘴角都压不住笑意,又道,“还有刚才,当着那么多人面,他就把司冶的衣服拿开,非要你穿他的,这多明显啊,我觉得大家都看得明白吧?” 这哪里是一个长辈对晚辈的照顾。 分明就是男人的占有欲。 陈妙听着,却淡笑道,“我和他真不是你想的那样。” 他们的事本就不宜让更多人知道。 更何况,她与顾倩才刚认识,更不可能对她承认。 顾倩耸耸肩,“你不承认我也能理解,毕竟你我也才认识,你放心,我顾倩不是那么大嘴巴且多事的人。” “你今天帮了我,就当是我欠了你一个人情,以后有需要我帮忙的地方,你就直说,可千万不要跟我客气。”顾倩笑着。 陈妙点了点头,见顾倩只是感伤了一小会,就收拾好心情要出去面对那些客人了。 顾家的大小姐到底是不一样,无论内心是多么难过,面上也会维护好一切。 顾倩吸了吸鼻子,叹一口气站起来,“我先出去了,这件事还要跟我爸妈商量怎么善后,就不跟你多聊了,若是你过几日还没走,我再找你玩。” 顾倩洒脱地离开。 陈妙沉思了须臾,才起身往外走。 刚要出去,听见门外的司冶和蒋祎洲在说话。 蒋祎洲沉着脸,声音也冰冷,“刚才的事,多谢司先生救了我家妙妙。” 司冶挑眉看他,知道蒋祎洲这话什么意思。 无非就是想说,妙妙是他的。 他勾起嘴角,“身为妙妙的未婚夫,保护她,都是我应该做的。” 蒋祎洲脸色一沉,“你们只是假的。” “假的也能变成真的。” “不可能。” “蒋总,我有一件事特别不解,你能给我一个答案吗?” “什么?” 司冶的眸光冷了几分,“你喜欢陈妙吗?还是觉得,她应该待在你身边,像个会听话的宠物一样?又或者,我问得直接点,你要娶她吗?” 司冶嘲讽的看他。 两人分别站在门的两侧。 蒋祎洲感受到他问题的尖锐,也侧首看他,陷入了长久的沉默里。 “但凡你说你会娶她,那我立马消失。”司冶微勾嘴角,眼神一暗,“若是你不敢,又或者不能,那就别耽误她。” 蒋祎洲蹙眉。 “怎么?这个问题很难回答吗?”司冶逼问,“你觉得你是对她好,实际上呢?蒋总不觉得自己很自私?女人有几年青春能让你耽误?” “她在你身边,五年,十年,哪怕有结果可图也好,可如果注定没结果呢?你为什么不选择放过她?” “这是我跟她的事。” “不,以后也是我的事,我不会让你这么伤害她。”司冶的眼中透着股坚决。 此时的陈妙,在他眼里,就像是走钢丝一样。 他想要伸出手给她,让她安全的通过。 想要护她周全与平安。 蒋祎洲正要说什么,门突然被拉开。 陈妙走了出来。 她装作什么也没听见,表情淡淡,“我有点不舒服,想先回去了。” 蒋祎洲蹙眉,“那我去跟顾家人打声招呼,你等我。” 蒋祎洲话音一落,就有佣人过来喊他,“蒋先生,先生正在找你,他有很重要的人要介绍你认识。” 陈妙挤出微笑,“你快去吧,我自己回去就行了。” 他本就是来工作的。 陈妙浅笑着,蒋祎洲只好道,“那你到了,给我发个信息,我很快就回来。” 蒋祎洲这才跟着佣人一起离开。 陈妙看着他离开的背影,想起他适才和司冶的谈话,心里止不住的失落。 其实早就明白他的心思。 可总会在相处的过程中,又滋生出不该有的期待。 司冶见她眼神悲伤,上前道,“走吧,我送你。” …… 回去的路上,陈妙在车里久久没说话。 直到司冶的电话突然响起。 他接了蓝牙,电话一接通,对方的声音就在整个车厢里散开。 “小六,你可以啊,带女朋友回来,都不带来给哥几个看看?够不够意思?” 司冶有点尴尬,看了陈妙一眼,“不方便。” “什么不方便,你女朋友见不得人啊,我们可都听说了啊,你在顾家的家宴上霸气护妻,把那姓白的女的怼的都快哭出来了。” 男人开着玩笑,“你赶紧带她过来,别忘了我们的约定啊,要是你两个月内找不到女朋友,就给我们一人转一百万。” 司冶无奈,“抢劫啊?” “不管,谁让你当时离开的时候,信誓旦旦说下次就带回来的?” “哥,那不就是一个玩笑吗?还当真啊。” “对,就当真,你自己选,要么转钱,要么带女朋友过来,我们给她发红包。” 司冶为难。 可陈妙却突然出声,“多少红包?” 她这一出声,电话那头的几个男人就炸了,叽叽喳喳道,“是弟妹吗?你只要来,红包绝对不会小。” 另一人也凑过来说,“我这八万八!” 刚说八万八,马上就有人呸了一声,骂道,“你真好意思,上次靠人家小六赚了三千万,就给八万八,你赶紧滚蛋吧,看你那抠门的样子。” 电话那头的几人吵了起来。 陈妙听着他们吵架,觉得还挺有意思的。 司冶挂了电话,不确定地问,“你真要陪我去?” “现在大家都以为我们是那种关系,我来京城的事你朋友都知道了,那我不陪你去,不是害你白白亏钱?” 再说了,司冶帮了她挺多次的。 朋友之间,总不能单方面的给予吧,应该互帮互助的。 司冶的眼中闪过笑意,“好,那就带你去,亮瞎他们的狗眼。” 他笑着,心中愉悦,眼眸里万丈光辉一般夺目。 陈妙凝着他眼睛里的笑意,再一次感觉到熟悉 那种和陆可言相处的感觉又回来了 而且,他那双眼睛含着笑意,像暖阳,又像星星,真的和陆可言一模一样。 陈妙也不知道自己为何有这种感觉。 大概是最近跟陆可欣交涉多了,总会想起记忆深处的那个人吧。 车子很快就抵达了会所。 司冶带着她进了包厢,一推开门就被里面的人吓一跳。 只见,包厢内鸦雀无声。 五个男人并排坐着,就看着他们。 司冶无语,“你们有病啊,搞得像面试一样,我还以为我走错门了。” 陈妙也有点尴尬,冲几位笑着打了招呼。 最左边年长一点的男人先起来,上前问道,“你就是陈妙啊?” “对,我是。” “那你长这么漂亮,怎么就看上小六的?”男人一本正经的问。 陈妙被问得一愣。 司冶笑着,抬腿就是一脚踢过去,其余的几人才笑了起来。 第162章 你真的很渣 一时间,这五人都围了上来。 司冶赶紧把陈妙往身后拉了拉,“你们别这样行吗,很吓人的。” “那没办法啊,谁让你第一次带女朋友给我们看?” “就是,弟妹,你不知道,我之前一直以为他喜欢的是我,吓得我两年没睡好觉。” 司冶无奈,“我谢谢你啊。” 另一人也凑过来说,“真的,他就带你来见过我们,其他小姑娘倒是追得紧,就是没看他拿正眼看过谁,我们这才觉得,他不是上面有问题,就是下面有问题。” 司冶尴尬,他有点后悔带陈妙来见这些狐朋狗友了。 这一个个,见了陈妙,就开始说他的丑事。 这不,那个说送八万八的人,问,“妙妙,你知道他脚臭吧?” 司冶:…… 几人哈哈大笑。 陈妙也忍不住笑了。 根本就用不着司冶去介绍,这五人纷纷自我介绍了一遍。 他们都是司冶的发小,从小在一个学校读书,长大后又凑巧在一个大学,所以大学四年也都在一个寝室。 虽然司冶的年纪最小,但一路跳级。 加上他确实在家排行老六,这些人便喊他小六。 司冶的这些朋友,倒是没和顾倩的朋友一样问东问西,又阴阳怪气的瞧不起海城来的。 相反,他们对海城的发展很看好,甚至有人道,“弟妹,我下周就要去海城做项目,等我过去了,请你吃饭啊。” 陈妙客气道,“应该是我请你。” “别跟他这么客气,他有钱,就让他请。”司冶说着,削了水果放在陈妙面前,又给她拿了牙签,递给她。 几人看他把人姑娘照顾的这么好,都暧昧笑道,“行啊,现在有了老婆,不要哥们了是吧?” 司冶:“话说回来,刚才谁说要给红包来着?别光说不做,赶紧的,别给我丢人啊。” 大家笑着,“给给给,能少了弟妹的不成。” 司冶催她,“把他们微信加上,让他们转账。” 陈妙尴尬,这钱就算要,也是他自己收啊。 可大家都在催她,她便只能赶紧点微信,想着一会再转给他。 手机叮叮叮响个不停。 五个人,转了一百多万给她。 陈妙有点懵。 司冶送她回酒店的时候,她赶紧把钱转过去,却提示限额,无法转出。 陈妙:“你银行卡号发给我吧,我把钱给你。” “不用,他们给你的,又不是给我的。” “那也不行,他们是给你女朋友的,我又……” 她又不是真的。 这话说到这,陈妙噎着,抬眸看他,再想起他跟蒋祎洲说的那些话,她突然感觉到有些不一样的感觉。 陈妙不傻。 她也不想装傻,然后去占他便宜。 “司冶,其实我……” “我只是把你当朋友,你别想多了。”司冶突然开口。 他笑着,一手搭在方向盘上,眼睛看着前面的路。 “以后你跟我相处久了就了解我了,我对朋友都很大方,这些钱你就收着吧,你不是要创业吗?算我投资?” 他的这番话,把陈妙的话堵在了嗓子眼。 她本是想要把问题挑明,告诉他,她对他没有其他想法的。 可他既然这么说了,她也不好再说什么。 但是,这笔钱她坚决不能收。 “你就算要投资,也要走正规流程,再说了,我现在刚开始,还不到要拉投资人的时候。”她笑着,仍是坚持要把钱还给他。 司冶这才点头,“好,回头我把卡号发给你。” 他说着,车也靠边停了 陈妙与他道别,就往里走。 司冶则是下了车,看着她走远,走到他看不见她的背影,他都没有离开。 他不想让她心里有太大的负担,便只能先以朋友身份待在她身边。 陈妙走了很长一段路才到所住的那栋别墅。 刚进门,就看见蒋祎洲坐在沙发上。 他皱着眉,脸色微沉。“几点了?” 陈妙当做没看见他脸上的情绪,“十二点。” 她说着就要上楼,他却走了过来,一把抓住她手腕,“从顾家回来只需要一个小时,你用了将近四个小时,你去哪了?” 电话也不接,短信也不回,他还以为她出什么事了! 直到,他让人打听到,她是跟着司冶一起走的,他才知晓她是安全的。 蒋祎洲心里浮躁的很,闻着她身上有淡淡的酒味,他的眉头锁得更深,“你又去喝酒了?” “你先放开我。”陈妙挣扎,想把手抽回,可他抓得很紧,紧到她有些不耐且生气。 陈妙忍着心里的火气,“你到底要干嘛?蒋祎洲。” “你知不知道大半夜跟一个男人出去喝酒意味着什么?” “意味什么和你有关系吗?你真把自己当我小叔了吗?什么都要管。”陈妙生气道。 她心里像是燃烧着一团火,尤其是看见他,那团火就燃烧的更旺,“蒋祎洲,既然你自己心里也很清楚,我们不会有结果,就别总给人希望,让人乱猜你的心思,你这样真的很渣。” 她说着,用力把他推开,就往楼上走。 蒋祎洲喊了几声,她也没理会。 陈妙回到房间,就把自己陷入被窝里,连澡都不想洗,直接就睡了。 她心里堵着,脑袋晕着,感觉哪里都不舒服。 睡得迷迷糊糊的,就好像看见了蒋祎洲坐在她的床边上、 他伸手捏她的脸颊,“知道难受了?” 力道很重。 陈妙气的拍打他,“你走开。” “脾气还不小。” 他说着,扣住她又要招呼过来的爪子,然后一拉被子,将她整个人卷了进去! 陈妙第二天醒来,人就是被卷在被子里的。 她醒来的时候,动都动不了! 整个人像卷饼馅儿一样被牢牢的困在被子里! 她折腾了半天才从被子里爬出来,又觉得脸上很疼,难道她昨晚不是做梦?真的是蒋祎洲捏了她的脸?还把她卷在被子里? 过分! 她洗漱下楼,见他满脸悠哉的吃早餐。 她就不悦的坐在他对面,“昨晚是不是你把我卷在被子里,还捏我脸?” 蒋祎洲看她那气鼓鼓的样子,眼底掠过笑意,“你怎么只记得我捏你脸,不记得自己是怎么咬我的?” 他说着,慢条斯理的把咖啡杯放下,卷起了衣袖。 只见他手臂上,好几个牙齿印。 他又松了领口的纽扣三颗,露出脖颈,上面一道抓痕。 这看着,确实惨了点。 陈妙这才想了一些片段。 好似是她太难受了,想吐。 他要扶着她起来,她抓住他手臂就咬,咬完了还吐了他一身。 想起那些让人难堪的画面,陈妙不吭声了。 “想起来了?”他淡淡的问着。 陈妙心虚,“那你也不能捏我脸啊,还把我卷起来吧。” “不把你卷起来,你要脱我裤子。” 陈妙刚喝了一口牛奶,差点一口喷出来。 她脸上一热。 蒋祎洲则笑道,“逗你的,快吃吧,这附近有个服装展,你有兴趣的话,去看看,这是门票。” 陈妙看了眼门票,国际纺织纱线春夏展览会。 她的确很需要去这些地方多看看。 陈妙道了声谢了,又随口问,“那你今天干嘛?跟司家的项目谈好了吗?” “晚上有个饭局,应该就差不多了。” “哦,那……你要喝酒?”她有点担心。 第163章 替他挡酒 他没带于助理。 身边应该也没人给他挡酒。 可他的身体…… 蒋祎洲知晓她顾虑什么。 是怕他喝酒,把陆可言的心脏喝坏了吧。 蒋祎洲微垂眼帘,遮挡住眼中的苦涩,“我会看着办,喝一点也没事。” 陈妙点头,不再说什么,心里却很不放心。 他走后,陈妙也去了展览会。 展览会办得很盛大,全面打造从纱线、面料到服装、针织品的服务,展示了整个产业链。 陈妙逛了几圈下来,受益匪浅,感觉自己的眼界好像都被打开了。 她其实很想出国看看。 可以她现在的能力和情况,还不能完成这个梦想。 等她逛累了,休息时,一看时间已经晚上六点了。 她莫名就想起了他说的饭局。 想到他跟那些人喝酒,万一酒桌上有人一直敬酒他都喝了呢? 陈妙心里不安。 她也没心情再逛下去。 她拿出手机,打给了蒋祎洲,“发个位置给我。” …… 连心会所。 一家专为有钱人提供高档饭局的奢侈会所。 陈妙一入门就有种金碧辉煌的感觉。 她找到包厢,敲门入内时,正好看见有人说,“蒋总,听说你上次在海城放了我们司总的鸽子,让他等了你好久,要不是那次啊,咱这合同早敲定了。” “你看,这酒,意思一下?喝了,这事咱们翻篇?”男人是司氏企业的对接这项目的副总,知晓海城一个年轻人放了自己老大的鸽子,当然是要为老大出口气。 司家在京城是什么地位。 去了海城那鸟不生蛋的地方,竟然被这么一个年轻人给放鸽子。 传出去多没面子。 周总是替司总咽不下这口气,觉得就应该给这年轻人一点颜色瞧瞧! 陈妙听着这话,想起了那晚他在小区门口等她。 难道是因为她没接电话,他怕她出事,就放了司总的鸽子? 怪不得当时问他事情进展如何了,他一副不愿多说的样子。 想到这事是因为自己办砸了,她有点内疚。 “我替我小叔喝吧。” 她上前,夺过了蒋祎洲手里的酒杯。 大家这才注意到,刚推门进来的,并不是服务员,而是陈妙。 司冶也愣了一下,没想到她会来。 大家都没反应过来,陈妙就一口气把杯子里的白酒一口喝了! 她微笑,“我小叔今天出门前就吃了头孢,若是他硬着头皮喝下,我怕会出事。” 她这话,是在点这位周总。 若是出事,他担得起吗? 毕竟,这酒是他故意为难蒋祎洲喝的。 可周总心里不爽。 一大老爷们,竟然让女人挡酒。 他有意为难,就故意说,“姑娘好酒量啊,这还剩两杯……” 陈妙看了眼桌子上,确实还有两杯酒! 她正要伸手去拿! 蒋祎洲急忙抓住她手腕。 而与此同时,酒杯被司冶拿起,“周叔,我替陈妙喝。” 司父见状,脸上虽挂着笑,眼底却闪过些不悦。 周总一愣,万万没想到司家六少要替这女人喝酒? 这下,他有点懵了,“六少,你这是……” “周叔有所不知,陈妙是我未婚妻。” 周总一愣,这才不得不多看陈妙一眼。 他是听说司家六少有个未婚妻,却不知道究竟是谁。 而且,刚才看这女的冲出来为蒋祎洲挡酒,他还以为,她跟蒋祎洲有道不明的关系呢。 周总立即笑道,“那就是一家人,这酒啊,我自己喝。” 他说着,赶紧把剩下两杯自己干了。 周总忐忑地坐下,看了眼司总,见司总情绪不明。 司伯礼这才开口,提起项目的事,“蒋总,之前你们蒋氏的蒋伟明跟我也联系过,其实我有意合作,但就是这个占比分量,是不是要再谈谈?” 蒋祎洲面色平静,“哦?我哥提出的占比是多少?” 周总:“他们提出的是,出资三亿,占百分之三。” 司伯礼笑着,“是啊,这比起你跟我谈的要占百分之十,可是少了不少,你们不都是蒋氏的吗?那我应该相信谁的?” 出资三亿,占百分之三,那摆明了就是人家司氏企业带着你玩了。 蒋祎洲没想到,大哥连这样的条件都答应。 高投入,低回报。 而且房地产的回报周期很长。 而蒋氏压根没这么多活动资金,需要去银行贷款。 用贷款的钱,做这种长线投资,简直就是在玩火。 这样下去,不出半年,蒋家没等到这个项目开始回款,就已经要把自己拖死了。 蒋祎洲不徐不疾,反而浅笑,“如果司总觉得我大哥的方案不错,为什么不选择他?” 他这么一问,把司伯礼和周总都问得哑口。 是啊,他们摆明了也知道,这么耗下去,拖垮了蒋氏,对他们其实也没什么好处。 “我的底线就是十,如果蒋总不能答应,那没关系,这次合作不成,以后还有的是机会。”他淡淡地说着,一副无所谓的样子。 而且,站了起来,“各位不好意思,我的确是有点感冒不舒服,还要再去医院打一针,就不奉陪了。” 他说着,就拉着陈妙要走。 周总一愣,急忙喊道,“蒋总!” “蒋总!” 周总要起身去追,司伯礼出手阻止,自己起身走了出去。 他几步走到外面,“祎洲。” 司伯礼笑着,上前拍了下蒋祎洲的手臂,“年轻人,这么冲动干什么。” “实在是不太舒服。” “刚才周总也不是有意为难,你理解一下,他毕竟跟了我十几年,知道我被一小辈放了鸽子,就想着要替我教训你。” 司伯礼笑着,“我让他跟你赔不是。” 陈妙站在一旁,看司伯礼这态度,她心底很惊讶。 这哪里像是蒋祎洲有事求他们啊。 这分明就是反被拿捏了。 司伯礼见蒋祎洲面色仍是不改,便看向陈妙,“妙妙,劝劝你小叔。” “你们特意来京城,跟我谈,不就是想谈成此事吗?那咱们双方就打开天窗说亮话,好好谈,如何?” 蒋祎洲凝着他,“司总,我尊敬你,相信你,所以才答应出资三个亿跟贵公司合作,但如果贵公司是这种玩法,那就恕我不能奉陪。” “具体的,可以详谈。” “我今天就把话说明白吧,司总,你是想跟蒋氏合作,还是想入资我名下另一家公司?的确,你们了解的很全面,那家新能源汽车公司,目前需要研发资金,是需要有人入资,但看上它的,不止是你们司氏。” 和蒋氏合作,只是个引子。 司伯礼真正看上的,是他名下另一家公司。 而且司氏的野心很大,想要绝对的控股权。 第164章 绝非池中之物 蒋祎洲索性就把话说开,“百分之51的控股权我是不会同意的,投资公司不能参与到该公司的研发和后续发展内容,这就是我的底线,其他的,司总好好考虑吧。” 他说着,便拉着陈妙离开。 司伯礼见他走远了,脸上的笑容才淡下来。 周总这时候才上前,“这小子太傲了,司总,那么多家有潜力的新能源汽车公司,咱何必盯着他一家?” “还有蒋氏,直接就跟那蒋伟明合作算了。” “你懂什么?蒋伟明去哪里找三个亿活动资金?”司伯礼不悦地问。 周总不解,“这蒋伟明都没有,难不成蒋祎洲会有?” “你啊,还是小看了他,这小子以后可不简单。”司伯礼感慨。 是海城,禁锢了他。 若是在京城,机遇多,他早就不是池中之物。 周总还要问,司伯礼转身,见司冶从包厢出来了,便道,“行了,别说这些了。” 他走回司冶面前,拍了下他肩膀,“司冶,去跟妙妙打个电话,邀请她和她小叔到家里吃顿饭,怎么说也是你未婚妻,到了京城,总要到家里一趟的。” 司冶想拒绝。 “爸……” “就这么办,正好,你奶奶今天也到了,她要是能看见妙妙,肯定很高兴,你就当是尽尽孝心。” 司冶蹙眉,这不摆明了让陈妙为难吗? …… 回去路上。 陈妙突然打了个酒嗝,然后车内都是酒气。 那是一杯浓度53的白酒! 她直接就一口喝了! 竟还要连喝三杯。 蒋祎洲看向她,心情有点复杂。 真不知道,她这么做,是为了他,还是真怕陆可言的心脏出问题。 陈妙感觉到他的目光,便也侧首看他。 彼此对视,目光交织在一起。 车窗外的路灯偶有闪过,照得他眼中忽明忽暗。 陈妙看着他许久,心里酸酸涩涩的。 她不知道,需要用多长的时间,才能把这个人彻底放下。 蒋祎洲突然问,“头晕?” “有点。” “过来。” 他说着,便伸手把她身子拉下,让她可以枕在他的腿上。 男人的目光落在她脸上,指腹轻轻划过她耳边,把她脸颊边上的发丝撩到耳后,“以后不准替我挡酒。” “你又不能喝。” “喝不死。”他蹙眉,“你放心,他的心脏没这么脆弱。” 陈妙挑眉,倒是没想到他会突然说这么一句。 蒋祎洲看向车窗外,下颌绷着,不再说话。 陈妙看着他,迷迷糊糊的,想解释,又觉得没解释的必要。 直到,她手机突然响了。 她接通,竟是奶奶打来的。 “妙妙,听说你也在京城?” 陈妙坐了起来,瞌睡全无,“是。” “那,明天来家里吃顿饭吧,行吗?”老太太问着,又道,“我也是才到的京城,明天就要去医院做检查,要做手术了,做手术前,想见一面。” 陈妙看向蒋祎洲,见他蹙着眉摇头。 他的意思很明显了。 不要去。 但陈妙很难拒绝。 尤其是想到林奶奶要动手术了。 这手术危险指数很高。 老人也是怕再也下不了手术床吧。 “好,我明天会去的。” 蒋祎洲:…… 她挂了电话,见他一脸无奈看她,便道,“奶奶要做手术了,所以想手术前见一面,我明天自己去呗。” “你真以为是奶奶想见你?”蒋祎洲凝着她。 “嗯?” “他们的目标是我。”他本打算晾着对方两日的。 陈妙一愣,“那你就不去呗。” “我不去,让你去龙潭虎穴被吃得骨头不剩?”他说着,捏了下她的脸。 蒋祎洲叹气,“去吧,反正这件事迟早要谈。” 他已经把底牌亮了。 如果司伯礼再刻意为难,就没合作的必要。 回到别墅。 蒋祎洲让阿姨给陈妙煮了解酒汤。 他在书房打了几个电话。 等他出来,见她竟然坐在餐厅位置上,趴在桌子上,好像睡着了。 而她面前那碗解酒汤是半点也没喝。 这么烂的酒量,还想也不想就替他喝酒。 蒋祎洲摇了摇头,走去她身边,“妙妙?” “陈妙?” 陈妙含糊的嗯了声,却没动。 “起来把解酒汤喝了,上楼去睡。” “嗯。” 她还是不动,而且声音软绵绵的,好似一点劲都没有。 蒋祎洲见她半天都没反应,想她估计也喝不下了,便将她抱了起来往楼上走。 刚准备将她放在床上,这人却不松手。 反倒是收紧了手臂,圈着他的脖子。 因为她凑近,她的脸蛋在他脖颈间磨蹭了一下。 属于她的气息,带着丝丝香味,一下勾得人心猿意马。 他身体瞬间绷起。 蒋祎洲蹙眉,气息渐渐灼热起来,“陈妙?” 他出声提醒,可她还收紧了一些手臂。 那股子柔软的气息,萦绕在他鼻息间。 他稳了稳心神,“你再不松手,我就当你默认了?” 他耳根微热,见她压根没松手的打算,一瞬间情难自抑,想要吻她,可触及她鼻息间的气息,才发现不太对劲。 她呼出的气息,太过炙热。 他上手摸了下她的额头。 果然,入手温度烫的吓人。 她在发烧! “妙妙?” 他心弦一紧,叫了几声都不见她清醒。 蒋祎洲赶紧起身去拿来外套披在她身上,将她打横抱起,疾步往外走。 …… 医院。 陈妙醒来的时候,已经是天亮了。 她发现自己坐在急诊室的注射室里,就靠在蒋祎洲的肩膀上。 而他,坐得笔直,头靠着墙,闭着眼,还没醒来。 陈妙愣了一下。 此时,正好有护士经过,见她醒了,笑着道,“你终于醒啦,昨晚你老公可急坏了。” 护士见蒋祎洲还没醒,就压低了音量,“他守了你一晚上,估计快天亮才睡的,我们这昨天来了很多人,都是急诊,一时半会的安排不出床位,你老公怕你的病被耽误治疗,跟好几个人说好话,人家才让你们插队的。” 说来昨晚也是巧,一个旅游团的集体食物中毒被送来急诊。 又有发生车祸的陆续送来。 急诊室闹哄哄的,医生都忙不过来。 那个时候,乱成一团,大家都着急看病,护士也只能扯着嗓子,让大家安静点,排队挂号。 蒋祎洲抱着陈妙来的时候,前面排了很长的队伍。 他着急,本是想拿钱买通那些人让他插个队。 可别人也急着看病,根本就不理会。 无奈之下,他只能放低姿态的跟人商量。 护士的话,让陈妙愣了一下。 跟人说好话? 蒋祎洲? 第165章 我想亲你 护士离开后,她盯着他看了半响。 男人的眼睫下,一层阴影。 面带倦色,明显没有睡好。 她实在很难想象他昨晚跟人说好话是什么样子。 她也不敢相信,那是蒋祎洲会做出的事。 可护士没必要骗她。 陈妙看着他的侧脸,棱角分明,薄唇紧抿。 此时,窗外的阳光逐渐升起,落在了蒋祎洲的脸上。 她本是想伸手去帮他挡一下太阳。 可她一靠近,他就醒了,那双惺忪的眸子凝着她,在阳光的照耀下,看的人都恍惚了。 四目相对,好似周围的一切都不存在,只剩彼此。 他的目光炙热,比那缕阳光还要炽烈,要将人融化了一般。 陈妙凝着他,“你干嘛这么盯着我。” 蒋祎洲的喉结滚了一下,刚开口的声音有些暗哑,“想亲你。” 他的话,比眼神更加直接。 眼神更是直勾勾的。 陈妙脸上一热,赶紧收回视线,坐直了身子,“针水打完了吧?咱们走吧。” 她说着,还看了眼上面挂着的针水瓶。 见他还是用那种眼神看她,她赶紧起身就往外走。 蒋祎洲这才扬起了嘴角,“胆小鬼。” 他起身,慢步跟了上去。 …… 司家。 今日司家在家的人并不多。 蒋祎洲和司伯礼在茶室聊工作。 陈妙则陪着奶奶在花园转了一圈。 老太太拉着她,四处介绍。 说起后院种的那一片月季,老人脸上都是宠溺和感伤,“这些,都是我那女儿喜欢最喜欢的花。” “当初买下这房子,她就跟我说,这整片后院都要留给她,她要把这里种满花,只可惜啊,花种子刚播下,还没等到开花,她人已经走了。” 老太太说起往事,总是感伤,“妙妙,你说,当初我要是不那么犟,非要棒打鸳鸯,她是不是就不会离家出走了,也就不会遇到那些事。” 陈妙扶着林奶奶,“奶奶,其实不管我们做什么样的选择,都会后悔和遗憾的,但我相信,当初你选择那样的方式,也是出于一片好心,是真心希望她好,她应该也不会怪您。” 老太太听着,眼眶一热,似乎被安慰到了,又笑道,“瞧我,你一来,我就尽跟你说这些往事。” “我啊,就是老了,总想起过去的事,想着过去如果还有其他选择该多好,妙妙,你不会觉得奶奶说这些很无趣吧?” “不会啊,我很喜欢听你说过去的事。”陈妙笑着。 “我就知道,只有你还能陪我说说话。”奶奶拍了拍她的手背,很是欣慰。 家里的这些人,没人愿意听她说往事,尤其是关于女儿的事。 大家都觉得,事情过去了,就不要再提了。 可她的心里过不去…… 老太太在这个家里,找不到可以说话的人,便只能去外面对别人说,可外人也不理解她,她同外人说起自己女儿小小年纪就跟男人跑了,那些人便以为,帮着责怪她女儿几句,就能让老太太高兴。 其实不然,她听见那些人责怪她的女儿,便只会更生气。 这么多年了,也只有陈妙能懂她心里真正想什么。 老太太拉着陈妙又聊了会,突然感觉到有些不舒服,“妙妙,你扶我回房吧,我想休息会。” “奶奶,你没事吧?”陈妙皱眉,见林奶奶脸色不太好。 可林奶奶笑道,“没事,就是人老了,走一走就累了,想休息。” “好,那我扶你回去。”陈妙搀扶着林奶奶到主楼,刚入厅内,正好看见蒋祎洲从茶室里侧首看来。 茶室里,只有蒋祎洲一人。 司伯礼则是在外面接电话。 从他的角度看去,见老太太脸色不太好,且陈妙扶着她似乎有些吃力。 他皱眉,起身出去,“怎么了?” “奶奶说想回去休息会。” 蒋祎洲不放心的看了眼老太太脸色,“林奶奶,你哪里不舒服吗?” 林奶奶摇头,“没有,就是乏了。” “那我扶你。”他从陈妙手中把老太太的手接过,又给陈妙使了个眼色,让她赶紧去叫人。 陈妙一愣,忙找借口,“奶奶,我去拿点东西,马上就来。” 老太太固执,明明不舒服,却不肯承认。 这不出什么问题也就罢了。 若是出了问题,人是陈妙扶着进屋的,指不定会惹上什么麻烦。 蒋祎洲让陈妙赶紧去叫人,一是怕直接叫人,老太太要反驳,情绪激动,二是希望有人能过来,当个见证人,哪怕是家里的佣人,也好过让陈妙和老太太单独在一起。 陈妙赶紧去喊人。 林奶奶捂着心口,很是不舒服。 可她见蒋祎洲只是扶着她,也没打算要搀扶她往房间的方向走,就打算松开他,自己回去。 蒋祎洲不放心,只能搀扶她回屋。 进了房间,他没关门。 按老太太的要求,蒋祎洲搀扶她到沙发那坐着。 林奶奶一手按着心口,似乎缓过了些神,看向蒋祎洲,笑了笑,“你是不是怕我死了,讹上你家妙妙了。” 蒋祎洲蹙眉,有些尴尬。 他的确怕。 若是寻常人家,他还能处理。 可司家这样的背景,若真把责任推给陈妙,可不是她担得起的,也不是他能轻松善后的。 林奶奶自己拍了拍心口,顺着气,“我就是老毛病了,等气顺了,就好了,你啊,就是太小心翼翼,我要真是快不行了,我会让妙妙扶着我吗?我会害妙妙吗?” “我喜欢妙妙,比起我那些孙子孙女,我更喜欢她。” 老太太一脸真切的说着。 蒋祎洲紧绷着的神经也松缓了一些。 或许,是他太小心且戒备了吧。 他这才抬眸打量屋内,只是一眼,就看见对面墙上的照片墙,那泛黄的照片上,熟悉的人影。 蒋祎洲浑身一怔,瞳孔微缩。 他盯着照片上的人。 那个他这辈子都不会忘记的人。 他的母亲。 虽说他对童年的记忆很模糊,可母亲的样子他还是能认得出的。 老太太见他一直盯着照片墙,也回头看了眼。 她见他表情不太对,“蒋先生,你怎么了?” 蒋祎洲回过神,再看向眼前的林奶奶时,眼神变得很复杂。 林奶奶与他对视着,也感觉到一丝异样感。 “蒋先生?”奶奶又喊了一声。 蒋祎洲蹙眉,“那些照片上的人是谁?” 奶奶回头,见他盯着她女儿的照片,“那是我女儿,怎么了?你是见过她吗?” 奶奶有些激动,见蒋祎洲的反应不太对,以为他是认识的,便抓紧问,“你认识她吗?” “我……” 他锁紧眉头,何止认识? 他眼神复杂的看着奶奶眼中的期待,却答非所问,“你在找她?” 第166章 他父母的死 林奶奶摇头,“不,我女儿已经不在了,我找的是她的儿子。” 林奶奶觉得,蒋祎洲不会无缘无故的问起她女儿的事。 她有些激动的起身,“你是不是认识她?” 林奶奶眼中满是期待。 蒋祎洲凝着她,迟疑须臾,道,“不认识。” 他面上没有任何情绪起伏,淡淡道,“只是好奇罢了。” “能不能冒昧的问一句,您女儿怎么死的?” 老太太叹气,眼角有些湿润,“听说,是一场大火,夫妻两人都……”老太太说不下去,哽咽了一会,“只剩下个孩子,可孩子下落不明。” “这些年我一直在找那孩子,他们都劝我,说孩子可能也没了,他母亲出事的时候,他还那么小,说不定也在火场,就算是不在火场,流浪在外,那么小的孩子要怎么活下来啊。” 老太太心中苦涩,蒋祎洲却又问,“出事之前没找过吗?” 说起这个,老太太就愧疚。 她眼神闪烁,泪光浮现,“没有。” “为什么?” “怪我固执,瞧不上她嫁的人,跟她置气,说是这辈子都别回来了,我只是一句气话,可……” 一句话,成了一辈子的遗憾。 蒋祎洲的眼底浮现讥诮,“当初您不是看不上她嫁的男人吗?那还找那个孩子做什么?你现在所谓的弥补,对那个孩子来说,已经迟了。” 林奶奶一怔,仿佛在蒋祎洲的眼中看见了责怪。 “你……” “抱歉,林奶奶,我还有事,不打扰了。” 蒋祎洲说着,转身就走。 他走至门口,正好陈妙和司伯礼也赶来了。 蒋祎洲抓住陈妙的手臂,一脸冷漠的看向司伯礼,“司总,合作的事,我还需要再考虑,告辞。” 司伯礼一愣,还没反应过来,就看见蒋祎洲拉着陈妙离开。 这是怎么了? 说好了要在这吃饭的。 而且,他们刚才聊的也很投机。 他已经做出了巨大的让步,可蒋祎洲为什么会突然变卦了? 司伯礼走入老太太房间,见老太太坐在沙发上发呆,“妈,你没事吧?” “妈?” 老太太回过神,摇了摇头,“我没事,你让我休息会。” 与此同时。 满心疑惑的,还有陈妙。 她不知道他这是怎么了? 这一路上,她问什么,他能用一个字回答,绝不想说第二个字。 而且,他的神色看着也不太对。 “你,真的没事吗?”她还是忍不住问起。 蒋祎洲这才侧过脸来,看向她,见她眼中有担心,他伸手揉了下她的头,“我没事,你让我静一静,有些事我要想清楚。” 这已经是他这一路上说的最多一句话。 陈妙明显也能感觉到,他心里是真的很乱。 她点点头,不再吭声。 她想,他应该是在想合作的事吧? 也许是突然之间,让他想到了其他因素? 陈妙少掺和他工作上的事,也就不再多问。 一路上,两人坐在车里,各怀心事。 陈妙给司冶发了信息,问他奶奶怎么样了。 刚才他们到司家,司冶才知道她要来,着急忙慌的赶回来,她却已经走了。 司冶:“没事,睡下了。” “那就好。” 陈妙松了一口气。 其实刚才她也觉得奶奶的脸色看着不太好。 可老太太很固执,总是摇头说自己没事。 要不是蒋祎洲心眼子多,把她支开去叫人,若是真在司家发生点什么事,陈妙怕是也免不去责任的。 这一点,蒋祎洲就总是做在她的前头。 他总能很快的规避风险。 而她,却有点后知后觉。 回到别墅后,蒋祎洲回了房间。 他找出温姨的电话,打了过去,那头的人接通就问,“祎洲,我女儿有消息了吗?” “有,但要看你拿什么来跟我交换。”蒋祎洲冷声说着。 女人一愣。 自相识以来,蒋祎洲就没用这种语气同她说过话。 看样子,是发生了什么事,触及了他的底线。 “祎洲,你在京城,是不是……” “温姨,你是不是早知道,我妈跟司家的关系。”蒋祎洲蹙眉。 这么多年,温姨从不告诉他这一点。 温琴自责,“你在怪我。” 蒋祎洲沉默。 “是,我知道。”温琴叹气,“但这都是你妈妈的遗愿,我以为她希望你永远都不要跟京城那边扯上半点关系。” “那他们的死,和司家有关系吗?” 温琴沉默。 这长达五分钟的沉默,已经让蒋祎洲的心里有了结论。 他扬起一抹嘲讽笑意。 多讽刺。 他父母的死,竟是和司家也有关系。 温琴:“祎洲,别再查下去了好吗?好好过你自己的人生吧,何必要跟过去的事纠缠呢?” “若是你父母还在,也不会希望你因为他们而这么痛苦,别再查了,只要你不查,他们不会知道你的身份。” 或许,还能安稳的过完这一生。 何必要再卷起腥风血雨。 这个秘密一旦被揭开了,谁又逃得掉干系。 更何况,以蒋祎洲现在的能力。 就算他在海城是已经做出了不错的成绩,可对于京城那些资本来说,又算什么。 那些如今成为资本的人,有几个是真正干净的? 那些表面上励志且丰富的人生,也不过是到了一定的地位,拥有了一定的财富,才让人杜撰出来包装自己的罢了。 “作为你妈妈的好友,温姨希望你能开心健康就好。” 蒋祎洲握紧了手机,“我知道了。” 他没有争论,直接挂了电话,也充分表达了自己的决定。 就此放手? 不可能。 就算是天大的事,他也给他捅了。 那场大火,他的父母是活生生的烧死的。 那呼救声,痛苦声。 一个活生生的人,被烧死的过程该有多痛苦。 他又怎么能做到忘记一切。 若是上天希望他忘记,就不会让他在寺庙遇见蒋夫人。 蒋祎洲又打了个电话给于助理,“去查一下,让蒋氏彻底洗白翻身的项目,是哪个项目,具体到年月份。” 蒋祎洲站在窗边,看着落地窗外。 此时,陈妙刚好走到草坪上。 她站在围栏边上,看着远处的风景,一转身,就看见了二楼的他。 彼此的目光交织在一起。 第167章 奶奶的遗言 隔着一定距离,隔着那扇玻璃。 陈妙总觉得,他今天不对劲。 心事重重。 而且,莫名的有点伤感。 就好像是经历了什么难过的事。 就在此时,蒋祎洲的电话响了。 他接了个电话,眼神就更冷冽了,眼中的光虽冷却散,像是无法聚集在一起,快要碎掉。 陈妙看着他这样,很担心。 她回了屋内,来到二楼,敲了他的房门也许久不开。 “蒋祎洲?” 她又要敲门,门却突然从里拉开。 不等她问,他突然走近,一把抱住她。 陈妙不解。 甚至想推开他一点。 可他收紧了手臂,声音暗哑,“别推开我。” “让我抱一会,就一会。” 他的声音有种无力感。 陈妙心口一紧,“你怎么了?” “出什么事了?” “你跟我说说?也许我能……帮你分析一下?”她轻声问着。 可他什么也不说,只是抱着她。 陈妙也只好不再问。 直到,她手机响了。 她拿出手机,一看是司冶打来的。 司冶说:陈妙,奶奶快不行了! …… 医院。 陈妙和蒋祎洲赶到抢救室,抢救室外只有司冶一人。 司家其他人还没赶到。 司冶埋着头,听见脚步声才抬头看去。 他的视线,越过陈妙,看见了蒋祎洲。 蒋祎洲蹙眉 陈妙见司冶眼眶都是红的,忙问,“奶奶怎么样了?医生怎么说?” “还在抢救。”司冶开口,声音嘶哑。 “怎么会突然这样,白天不是没事了吗?” 司冶冷笑,“是啊,昨天也好好的,突然就变成这样了,这估计就要问问蒋总,跟我奶奶说了什么了吧?” 司冶的眼中噙着冷意。 他起身,直接冲蒋祎洲而去,一把就揪住蒋祎洲的领口,“你对我奶奶说什么了?家里的佣人说,看见你在奶奶屋子里跟她说了什么,她一下午都闷闷不乐,晚上就出事了!” “蒋祎洲!”司冶怒吼,太阳穴青筋乍起。 蒋祎洲冷眼凝着他,要将他推开,可司冶一拳头就打在了蒋祎洲的脸上! 陈妙见状赶紧上前阻拦。 她拉着司冶,“司冶,你冷静点。” 司冶心中燃烧着怒火,想到奶奶可能真的熬不过去了,更是悲愤交加,当下就把陈妙甩开。 他这一甩,陈妙倒是毫无准备,整个人都被甩开,撞在一旁的墙上,手臂也被撞得生疼。 蒋祎洲见他对陈妙动了手,当即怒不可遏,也是一拳就打在了司冶脸上! 两人瞬间扭打成一团! 司家人赶来时,就看见这样一团混乱局面。 司伯礼带着妻女前来,赶紧上前把司冶拉开! 司冶还要上前,医生却突然开门。 所有人都屏息看去。 司冶的眼眶一红,见医生面露惋惜,心中更是悲伤。 医生道,“老太太剩下时间不多了。” “谁是陈妙?”医生问。 陈妙一愣,“我。” “林奶奶说想见你,赶紧进去吧。”医生说着,有些话虽然没说得明白,可大家都知道,是最后一面了。 老太太是想要交代些后事。 司伯礼反应过来,就想阻止,“医生,我们才是她的家人,我……” “爸,你没听见医生说什么吗?奶奶只想见陈妙,你让她,最后再见一次陈妙吧。”司冶哽咽。 司伯礼蹙眉,一时也不好再说其他。 陈妙赶紧跟着医生进去。 林奶奶躺在手术床上,奄奄一息,很是虚弱。 可她看见陈妙走近,笑了起来,想要把手抬起来。 陈妙赶紧上前去握住老人的手,“奶奶。” “傻孩子,哭什么。” 林奶奶看着她脸上的泪水,“我的身体,我自己知道,终究是熬不过去的。” 她一直都不敢动手术,因为她知道,自己挺不过去。 只是没想到,这手术还没做呢,她就…… 陈妙泣不成声,说不出话来。 奶奶则是笑了笑,问,“妙妙,你是不是,不喜欢我那傻孙子。” 陈妙不好回答。 这个时候,承认,也是一种伤害。 可奶奶笑道,“你不用害怕,我也是过来人,难道看不明白,你对那小子没什么想法?” “司冶虽然是我孙子,但我也不会强求你选择他,只是觉得,选择他,应该是个不错的选择,他心地善良,是我们家所有孩子里最善良的一个。” “但我也明白,感情的事,勉强不来。” 奶奶看着她,握紧了陈妙的手,“妙妙,奶奶……想请你帮我一个忙。” “您说。” “我这有一把钥匙,很重要,特别重要,可我不能给他们,我现在把钥匙交给你,将来有一天,如果你遇到了我那外孙,把钥匙交给他,行么?” 老太太说着,满是期待地看着陈妙。 陈妙赶紧答应下来。 奶奶欣慰,“我就知道,你会答应我,钥匙在……” 奶奶让陈妙凑近,她低声地说了地址。 话音一落,老人的手就垂落下去。 一旁的仪器也逐渐成为一条直线! 医生听见报警器,赶紧上前抢救,但无论如何都没能把奶奶从鬼门关拉回来。 陈妙杵在一旁,看着老太太渐渐没了半点生气,久久都回不过神。 医生叹气,对死者鞠了一躬,才出去通知家属。 司家的人冲进来,一片哭声。 陈妙的心里也很难过,像是被什么拧成了一团。 她和林奶奶认识的时间不长,却有一种自家奶奶的亲切感。 林奶奶对她的那份喜欢也是出自真心的,这些陈妙都能感觉到,可转瞬间,人就没了。 明明白天,老太太还挽着她的手,笑着跟她说过往。 可晚上,人就阴阳相隔了。 陈妙的心里堵的厉害。 她走到外面,想透口气,却发现蒋祎洲不见了。 她打了电话,他也没接。 陈妙走到外面找了几圈,没看见蒋祎洲的人影。 可此时。 “陈小姐!” 身后传来司伯礼的声音。 陈妙回头,见司伯礼拭去了眼角的泪,走上前来,“陈小姐,我想知道,我家老太太临走前,跟你说了什么?” 司伯礼很悲伤。 他或许也只是作为人子,想要知道自己母亲最后有什么遗言。 可陈妙想起奶奶附在她耳边的交代:不要告诉任何人,任何人。 老太太既然选择把钥匙交给她保管,那就说明,她是不想给司家人的。 陈妙:“奶奶只是问我跟司冶的事,其实我跟司冶的关系是假的,奶奶都知道。” “还有吗?”司伯礼蹙眉,“她,有没有给你什么东西?或者,叮嘱你什么?” 第168章 不再伪装 “没有。” 陈妙的心里有点慌。 大概是司伯礼的气场太强,眼神也很犀利。 她总觉得,想要骗过他,不太可能。 “司伯父,您节哀。”她说着,就想要离开。 可司伯礼一把抓住了她的手臂。 他收起了那些悲伤,盯着她,“陈小姐,你应该是个聪明人。” 他们又岂会不知道,这女人和他儿子是假的。 之所以装出高兴的样子,也是哄的老太太高兴。 只要老太太高兴了,事情才好办。 不然,他怎么会让自己儿子,和一个继女在一起。 司伯礼此刻已经是不想掩盖任何的情绪了。 “我再问你一遍,我妈有没有交给你什么东西?如果有,还请陈小姐交出来,否则,得罪了司家,是你承受不起的。” 陈妙被他握得有点疼。 她心虚,甚至有些后怕。 可突然,有人走来,一把将司伯礼的手扳开。 蒋祎洲将她拉到他身后去,半边身子挡在前面,“司总,你想做什么?” 他眼神冷厉,没有半分惧色。 司伯礼这才稍有收敛,“只是想问陈小姐,我妈有些什么样的遗言。” “她不是已经说的很清楚了?” 司伯礼蹙眉。 蒋祎洲也没半分退让。 两人就这么对峙着。 直到,司伯礼笑着做出退让,“行,是我冒犯了。” 蒋祎洲这才拉着陈妙离开。 司伯礼看着两人的背影,打了个电话,“找人跟着蒋祎洲,还有陈妙,给我盯死。” …… 一离开医院,蒋祎洲就道,“司家的事,你不准再掺和。” 他看向她,眼神复杂,“我知道你对老太太有感情,但她的丧礼,你不准去,我们明天回海城。” “这么急?” “嗯。”他说着,怕她难过,语气又柔和了一些,“等以后有机会,我带你去墓地看她。” 陈妙点头,没有异议。 她自己也感觉到了不对劲。 司伯礼刚才的态度太吓人了。 老太太留给她的东西,或许真的很重要。 她现在被卷入其中,若再久留,怕是不得脱身。 只是,奶奶交代她去取的钥匙,她得赶紧去拿。 想到这事,陈妙纠结要不要问蒋祎洲,“蒋祎洲,其实奶奶……” “不要跟我说司家的事。”他冷声说着。 陈妙一愣。 她鲜少见他这么抗拒一件事。 总觉得他很奇怪,又说不上是为什么。 陈妙只好把事情咽下去。 回了别墅,蒋祎洲连夜就找了好几个保镖过来。 陈妙从窗口往外看,看见有人在外面守着。 事情真的这么严重? 那,那把钥匙,她要怎么去取? 奶奶说,钥匙在东郊的教堂里。 由一个姓陈的扫地阿姨保管。 只要她去了,对方就会把钥匙交给她。 陈妙查了下从别墅到教堂,有两个小时的车程呢。 翌日一早。 陈妙就叫了车,匆匆赶往教堂。 而她出门时,司伯礼就接到了电话。 司伯礼正在守灵,冷声道,“盯着她,如果看见她拿了什么,一定要把东西拿过来。” 司伯礼还要说什么,见司冶过来,便挂了电话。 司冶一夜没睡,很是疲惫,“爸,我哥的电话吗?” 他以为是大哥从国外打来的电话。 司伯礼点头,“对,他说,飞机延误了,可能要晚点才能到。” 他拍了下司冶的肩膀,“坚强点,你奶奶平时最喜欢你,她看见你这样也不会好受,去休息会吧,等下午醒来,去机场接一下你哥哥。” 司冶哽咽,说不出话,只能点头。 司伯礼见他离开,这才拿出手机,发了一条信息:不计代价,拿回东西。 他发完信息,心里还是不安,决定还是自己走一趟。 司伯礼马上叫了家里的司机备车。 而此时。 蒋祎洲醒来,敲了敲她房门,发现门是虚掩着的。 人并不在屋内。 他的心口一紧,预感不妙,赶紧拿出手机给陈妙打电话。 但电话迟迟无人接听! 蒋祎洲快步离开,想到她可能出事了,他的心像是被一双大手紧紧攥着。 …… 此时天色正亮,阳光从窗口洒落室内。 教堂内一片清净,只有一两个人在虔诚祈祷。 陈妙看着眼前的耶稣神像,也意思意思地行了礼。 她转身要走,门外却突然走来几个身穿黑色衣服的男人。 七八个人,个个面色凶煞。 甚至有人,一进来就吼道,“都滚出去!” 这吼声,破坏了教堂的清净。 那几个本来在祈祷的人,一看这些人来者不善,也不想惹事,赶紧离开。 一时间,教堂内就只剩下陈妙和他们对峙。 陈妙也紧张! 她没想到,这些人这么快就来了。 想必是跟着她来的。 带头的男人,脸上有一道刀疤。 他上前就把手里的铁棍砰的一声打在凳子上,发出剧烈的响声,尤其是在这空挡的地方,阵阵回声,十分骇人。 陈妙也被吓了一跳。 “陈小姐,东西交出来。” 陈妙装傻,“什么东西?” “装傻就没意思了,你我心知肚明,你拿了不该拿的,就赶紧交出来,不然,你说,在这荒郊野岭的地方,突然出什么车祸,还是摔下山,都很正常,是吧?” 刀疤男明显就是道上混的,说话也匪里匪气的,眼神凶狠的看着陈妙。 陈妙捏着拳头,“我没拿东西。” “看来你是不到黄泉不落泪啊,行,那就别怪我,我本来也不想为难你这个小姑娘,免得传出去不好听。” 男人说着,一招手,身后的人就上前抓住陈妙。 “你放开我。” 陈妙挣扎。 刀疤男凶狠道,“把她衣服给全扯下来,我看她要不要把东西交出来!” 刀疤男一声令下,两个人分别上前把陈妙钳制住。 另一人则是要扯很妙的衣服! “住手!” 有人突然喊了声! 刀疤男一愣,回头就看见顾家的大小姐,带着十几个保镖就走了进来,怒气冲冲而来,走到他面前,抬手就是一巴掌甩来,打得刀疤男懵了一瞬,却是不敢还手。 “顾,顾小姐,你怎么来了。” 顾倩瞪着他,“你是不是不想活了?陈妙是我的朋友,你敢这么对她。” 第169章 搜她的身 刀疤男哪里敢跟顾倩叫嚣,当即装傻,“顾小姐,我真是不知道陈小姐是你朋友,要知道,我哪敢啊。” 他说着,看向抓着陈妙的那两人,骂道,“混账玩意,还不赶紧把陈小姐放了!” 那两人这才急忙松了手 顾倩瞥了眼刀疤男,拉着陈妙就要走。 可刀疤男又挡在她们面前。 顾倩皱眉,“怎么,你还要挡我的路?” “不敢。”刀疤男笑着,做出为难的样子,“只是,顾小姐,我也是受人所托,这陈小姐拿了别人家的东西,不交出来的话,我也不好交差啊。” “可笑,你是在说我的朋友是贼?” “不不,不是说她偷,只是……”刀疤男一时也说不清,只能看向陈妙,“陈小姐,刚才多有得罪,但这东西你不交出来,今天就算顾小姐能护着你,那往后呢?” “我劝你,还是交出来吧,何必给自己找麻烦?” 陈妙正色,“我真的不知道你在说什么,我拿了什么东西?” “你……”刀疤男没想到她嘴巴这么硬。 无奈顾倩在这,他也不好动手。 可若是把人就这么给放走了,他回到司伯礼那,不也是死路一条吗? 刀疤男只能硬着头皮说,“顾小姐,实在是不好意思,今天陈小姐若是不交出来,你们不能离开。” 他说着,立马就吩咐手下,“把门关上!” 顾倩带来的保镖一听,就要跟对方动手。 双方剑拔弩张。 顾倩冷笑,“行啊,你把我困在这里,回头看我哥怎么找你算账。” 大小姐把手臂环抱在胸前,一副你敢动我试试的样子。 而她带来的保镖,一个个撸起袖子,“大小姐,要不要解决这些人?” 谁不知道,顾倩身边带的保镖,那可都是高手。 都是她哥哥调教出来的。 人家是专业的练家子,可跟这些社会混子不一样。 若真是打起来,刀疤男这边一定是讨不到半点好处。 顾倩凝着刀疤男,“我数三声!你不让开,别怪我没提醒你。” 刀疤男的冷汗直下,眼皮跳了跳。 “一!” “二!” 顾倩没耐心喊三,直接就说,“动手吧!” “倩倩!” 门外响起司伯礼的声音。 紧接着,他推门进来。 刀疤男看见他,松了一大口气。 司总来了! 那这事,他也不会难交代了。 若不是顾小姐搅局,他早从陈妙那把东西抢过来了。 司伯礼走进来,笑道,“倩倩,你一个女孩子,动不动就打打杀杀的干什么。” 顾倩一愣,“司伯伯?” 陈妙的神经紧绷着。 她没想到,司伯礼还亲自过来了。 司伯礼也看了她一眼,才跟顾倩说,“倩倩,这是我和陈小姐的私事,你就不要掺和了,免得坏了我们两家的和气。” 顾倩为难。 司伯礼和她的父亲的确是朋友,两家也从来没闹过什么不愉快的事,若是她惹了司家,影响到两家的关系,那…… 陈妙见状,赶紧开口,“司先生,你从昨晚就一直问我,奶奶给了我什么,我也说过了,奶奶只是问了我跟司冶的事情,其他的并没多说。” “今天是我约了顾小姐来这里的,我听说这里有人能为死者做超度,但一般人请不动他,就约了顾小姐,想让顾小姐帮我。” “至于你说的东西,我确实没拿,也不知道究竟是什么东西。” 陈妙把外套脱下来,“这样吧,你让顾小姐搜我的身,我总共就这个包,这身衣服,搜搜便是了,何必闹出这么大动静。” 司伯礼蹙眉,复杂的眼神看着她。 而顾倩也赶紧说,“司伯伯,陈妙说的是真的,昨天她就跟我说了,想让我帮她请人超度。” 司伯礼扯了扯嘴角,虽笑,却没有半点温度,“那就麻烦倩倩,帮我搜一搜。” 顾倩迟疑,陈妙却道,“顾小姐,你搜吧,不然我这莫须有的罪名是洗不掉了。” “好。” 顾倩先是摸了她的外套口袋,又翻包,还查了其他地方。 包里除了女生的一些小玩意,化妆品,别无其他。 身上也没什么东西。 司伯礼蹙眉,见陈妙一脸坦荡的模样,难不成是真的没有? 如她所言,她也就这些东西了。 若是有意要把东西藏在哪里,她也没这个时间。 因为他的人,一直都跟着她的。 可明明有人看她跟这里的人说过几句话。 司伯礼还想再问,却听见蒋祎洲的声音自身后传来,“司总带这么多人,是想干什么?” 他疾步走来,挡在陈妙面前,面带几分焦急和怒色,“司总,这里虽然不是海城,我蒋祎洲也不是随便就让人欺压的人,你带这么多人把我侄女堵在这教堂,想干什么?” 他皱着眉,没了往日的客气,更多是直接摊牌的剑拔弩张。 司伯礼知道他不简单。 这小子的手,早就伸到京城来了。 他也不想再把事闹大。 既然顾倩搜了身,东西不在陈妙身上,那就说明再闹下去也没什么用。 他笑了起来,“蒋总这是哪里话,他们只是想来问问陈小姐,别无其他意思。” “最好是!” 蒋祎洲冷眼凝着他,拉着陈妙就走。 顾倩也赶紧跟了上去。 司伯礼咬了咬后槽牙,心里堵着,吩咐刀疤男,“找个人,去海城盯着他们。” …… 蒋祎洲直接把人带到了机场。 行李他已经让人托运了,办理了登记手续就要进去。 顾倩忙拉住陈妙,“真这么着急走啊?” 蒋祎洲留她们说话,板着脸先进去。 陈妙知道,这回他是真生气了。 她看向顾倩,“顾小姐,今天多亏你了。” “你真拿了司家的东西啊?”顾倩也是后来才回过神来,昨晚陈妙打电话给她,约她见面,估计是想让她救她的。 陈妙摇头,“没有。” “没有就好。” “顾小姐,抱歉,今天也算是利用你了。” 她昨晚就约了顾倩。 上次在顾家,她就看出来了,白若语很怕顾倩的哥哥。 外面的人,也都怕顾倩哥哥。 所以,她约了顾倩,想着只要她在,司伯礼无论是叫什么样的人跟着她,都得忌讳顾倩,而不敢乱来。 “这有什么好道歉的,就当是我还你的情了吧,以后我们就互不相欠了。”顾倩笑着。 第170章 拿到了钥匙 陈妙点点头,“那我走了,后会有期。” 陈妙道别,顾倩却突然拉住她,上前抱了她一下,“我还挺喜欢你的,可惜你要回海城去,不然我们肯定能成为好朋友的。” “你保重啊,虽然我不知道你到底怎么得罪司伯父了,但我还是要提醒你一句,小心点,今天这事,他肯定不会就这么算了的。” 顾倩担心地看着她。 虽然她也不是很了解。 但她明白,她爸爸都不是善茬,司伯父能好到哪里去? 陈妙招惹上司家,那根本就是以卵击石了。 陈妙点头,道了谢,便离开。 登机后,蒋祎洲就闭着眼,一副不想说话的样子。 陈妙也只好安静待着。 她看向窗外的云,想起了在教堂的事。 她从别墅出来,就知道被人跟着了。 所以,刚到教堂,她就故意跟好几个在那工作的人都说了话,直到,她确定那扫地的女人是她要找的人。 让陈妙惊讶的是,对方似乎早就知道是她。 而且,也没有什么钥匙。 而是六个数字。 270533。 女人见了她,重复说了两遍,便转身离开,继续扫地。 陈妙也反应过来,或许奶奶说的钥匙,就是密码。 只是这个密码,用来开什么东西,东西又在哪里,她并不知道。 陈妙怕自己忘了,反反复复地念着那数字,希望能牢记于心,等到遇到奶奶所说的人,再把这密码告诉他。 抵达海城后,他们回了天逸一城。 陈妙见他还是不肯说话,便有点憋不住了,走到他身前,挡住他要去洗手间的路,“还生气呢?” 蒋祎洲看着她,薄唇紧抿。 “我知道错了,下次不会了,我保证。” 陈妙扯了扯他的衣袖,“别生气了?我给你煮面?” 蒋祎洲看着她讨好道歉的样子,心里的怒火也消散大半,“我不是在跟你生气。” “那你干嘛不说话,从京城回来到现在,一句话都不肯说。” 蒋祎洲叹气,“陈妙。” 他突然连名带姓地叫她,很严肃。 陈妙微愣。 感觉他有些不一样。 他眼神复杂,“我不是万能的,你懂吗?” “嗯?” “我早跟你说过,不要去冒险,出了事怎么办?如果我不能及时去救你,你要怎么办?” “我……” “别跟我说,你找了顾倩,你以为顾家跟司家的交情重要,还是你帮了顾倩一次的情分重要?” 他叹息,揉了下她的头,“在利益面前,任何情分都是不值一提了。” 陈妙点头,难得乖巧,“懂了。” 蒋祎洲摇摇头,准备绕开她,陈妙又拉住他,“不生气了吧?” “想跟我一起去厕所?”他挑眉。 陈妙一愣,这才赶紧收回手,“我去煮面。” …… 在虐猫的人被抓到之前。 蒋祎洲也会住在天逸一城。 这一点,陈妙没啥异议。 他最近对她还算比较规矩,也不像是以前那样喜欢乱来。 回海城后,他便忙公司的事,陈妙也开始忙工作室和网店的事。 隔天,她就去找张厂长签了合作的合同。 白天陈妙都在外面忙。 晚上要回住处,便会等着蒋祎洲一起。 连着两日,都算太平。 她的网店规模也逐渐成型。 陈妙打算在‘妙不可言’的账号上先做宣传。 然后出少量现货和预售款。 一切好像都挺顺利,但模特确实不好找,尤其是固定的模特就更难了。 能够长期合作,且符合她设计风格的模特,少之又少。 这日,陈妙来到蒋氏公司楼下来给蒋祎洲送东西。 他让她把家里的文件送过来,要的很急。 陈妙在楼下等于助理。 她已经很久没来过了。 来往的职员看见她出现,不免多看一眼,好奇议论“她怎么来了?” “还有脸来呢,徐总监都被她害得被开除了。” “白眼狼,扫把星!” “嘘,你们小声点,回头让人传到小蒋总那,咱们又要倒霉。” “我才不怕呢,小蒋总不是要被调走了吗?他以后还管得着我们么?” “啊?被调走?为啥啊?” “好像是搞砸了什么事,董事长发了很大的火,让他回家,什么都别干了。” “啊?那这也不是调走啊,这是直接免职了吧。” 陈妙听着他们的议论,心里一沉。 难道是因为,跟司家的项目黄了,蒋老爷子迁怒于蒋祎洲,所以要把他直接从公司开除? 这不明摆着就等于是不给蒋祎洲任何机会了? 那他想要再拿到蒋氏继承权,等于难如登天。 陈妙心情很复杂。 这几日,蒋祎洲回到住处,从来没跟她提过这些。 每天都是她在跟他分享她工作上的进度,而他明明自己一堆问题解决不了,却还要笑着鼓励她,支持她。 陈妙想到这些,心里有点不是滋味。 “陈小姐!” 于助理从电梯那边出来,疾步走来,“东西拿来了吗?” 陈妙把文件递给他,于助理打开看了眼,确认无误,才松了口气,“对,就是这个,那我先上去了。” “对了,蒋总让我跟你说,他今晚可能要很晚,你不要等他,早点回家,把门反锁好。”于助理压低声音叮嘱。 陈妙点了点头。 她想问什么,可于助理很快就走了。 陈妙只好离开,刚转身,就看见阮小萌抱着箱子,走了出来。 看这样子,估计是被辞退了。 阮小萌也正好看见她,欣喜走来,“妙妙姐,你怎么来了。” “我来送点东西。” “哦,这样啊。”阮小萌挤出笑来。 两人一同往外走,陈妙看她抱着箱子,有些自责,“萌萌,是不是因为我让你帮我查张薇的资料,害你被辞退了?” “不是。”阮小萌笑着,“真不是,他们都不知道是我查的,只是我又跟王组长顶嘴,她就故意用工作为难我,我一生气就不想干了。” “真的,我是自己辞职的。”阮小萌笑着,回头看这大厦,有些感慨,“以前我读书的时候,做梦都想进这家公司。” “那时候可真天真啊,一入职场,就开始做梦,梦想自己能成为首席设计师,能在这个公司说得上话,甚至成为徐总监那样的人。” “谁能想到啊,他们那些人走到那个位置,要用多少人牺牲换来的?有多少个张薇那样的女孩,我又会不会是下一个呢?” 第171章 梦想幻灭了 阮小萌苦涩一笑,“其实我只是爱美,并不是多喜欢设计,也不是那么有天赋,这个工作也许压根就不适合我,所以,换个工作,挺好的。” 阮小萌自从知道了张薇的事后,就觉得梦想破灭了。 她不想成为徐总监那样的人。 也不想成为张薇那样的牺牲品。 她自知,自己实习至今,要不是陈妙护着她,她早被开除了。 她根本没那个能力去跟那些人斗智斗勇。 若工作只是为了和同事斗智斗勇,那她感觉自己的人生都被虚度了。 阮小萌怕陈妙自责,笑道,“妙妙姐,我真没事,你别想太多。” “萌萌,你有兴趣,跟着我干吗?”陈妙问。 “啊?我?我能做什么?” “我现在自己做工作室,开网店。”陈妙笑着,上下看了阮小萌一眼,“你来给我当模特吧,拍衣服的版型。” 阮小萌愣着,“模特?” “对啊,记得上次比赛吗?你不也给我当过模特,当时网友的反应都挺好的,而且,那之后,应该也有人找过你,想让你去当平面模特吧。” 阮小萌有点不好意思,“是有,但我觉得他们都是骗子。” “可我不是骗子啊。” 阮小萌激动,“我,我能行吗?” “试试呗,万一,你真的挺适合做模特?” 阮小萌点头,她激动到放了手里的箱子就把陈妙抱住,“妙妙姐,你真是我的大救星!” “我怎么就成你救星了。” “就是,我说是就是。” 在她迷茫时,给她一个方向,可不就是救星。 而且,适才她是不好意思说,其实自己挺焦虑的。 她一辞职就后悔了,怕自己出去找不到好的工作,更怕父母那边会让她回老家去考公,然后嫁人。 陈妙简直是救她于水火之中。 陈妙被她抱得很紧,赶紧拍了拍她的背,“冷静点。” 阮小萌这才松手,抬眸间就看见不远处有人在看着他们。 她一看去,那人就转过脸去了。 阮小萌只当是路人好奇她的举动,也就没多想。 她现在充满了斗志,“那我们什么时候开工。” “你比我还积极啊。” “嗯嗯。” “那行吧,既然你这么上进,那就下午?” “好!” …… 下午。 陈妙拿了样衣,便开车载着阮小萌去附近的公园。 阮小萌做模特,那她就来当这个摄影师。 好在,她也懂这些。 阮小萌虽然不是那种乍一看就特惊艳的美,却很符合陈妙设计服装的调性,小众且特别。 许是这丫头真的臭美,平时就爱拍照。 所以,下午的拍摄工作,其实很顺利。 陈妙看了眼照片,都很满意。 等晚上回去修一修,再完善一下店铺页面,基本上就能上架了。 两人坐在公园的石凳上休息。 阮小萌喝了一口水,刚要给陈妙递水,又看见不远处有人在看她们。 而且,是同一个人。 阮小萌记得对方的衣服。 早上那男人就穿着这红白横条的衣服。 她悄悄推了陈妙一下,“妙妙姐,那边好像有人在盯着我们。” 陈妙侧首看去,的确有一个可疑的人在徘徊。 陈妙皱眉,想起了顾倩说的那些话:司伯父不会就这么算了的。 看来,是还在盯着她。 陈妙怕打草惊蛇,也怕说多了让阮小萌紧张,就笑道,“估计就是个路过的。” “可是我早上在公司门口就看见他了。”阮小萌很担心。 “那有可能是凑巧吧。” “是吗?”阮小萌半信半疑,又看了眼对方。 男人见阮小萌频繁看他,心里也是一咯噔,难道自己暴露了? 想到自己有可能暴露,他赶紧咳了几声,迈步离开。 而阮小萌见他走了,这才放心。 接下来的拍摄,也都很顺利。 这才第一天,陈妙也不想累着阮小萌,就送她回去了。 她也早早回了天逸。 晚上,她忙着修图的时候,陈璇打了个电话来。 陈妙不想接,可对方就不停的打。 最后,见她实在不接,又发了好几条微信语音过来。 陈妙深吸一口气,点开来听,都是陈璇气急败坏的声音。 “陈妙,是不是你去找司家人说,不要跟你蒋叔合作的?你这孩子怎么能这样呢?” “你跟司冶怎么回事?我打他电话也打不通,今天好不容易打通了,是个年轻的女人,还骂我是想攀高枝,骂我不要脸,你们是不是闹别扭了?” “我告诉你啊,你要把司冶抓牢了,错过他,你这辈子都找不到再好的男人了,你就等着后悔去吧你。” “赶紧给我回个电话,还有,你赶紧给司冶打电话,问问合作的事!” 陈妙听完语音,嘲讽一笑,没有回复。 她想接着工作,心里却烦得很。 听见陈璇的这些话,她就会想起自己的父亲。 想到爸爸的死跟蒋伟明有关系,她就有一种前所未有的无力感,她不知道要怎么去为爸爸报仇,也不知道怎么才能把事情真相公之于众。 这段时间,她也查过跟父亲还有来往的那些人。 不是出国了,就是失踪了。 好似只要跟她父亲沾点边的人,都找不到。 所有的事情,都没头绪,又像是全都被人处理干净了,让人查不到半点端倪。 陈妙心里烦闷,就直接去开了一瓶酒,喝点酒,让自己舒服点。 这酒是蒋祎洲存放在酒架上的。 陈妙也没看清是什么酒,喝了一口,尝到是甜味,便又多喝了几杯,起初还毫无醉意,甚至还能修几张图,做点工作。 可渐渐就觉得头重脚轻,只是一恍惚的时间,便觉得整个房子都在旋转。 她仰着头,靠在沙发上,想休息会,却越发觉得晕眩。 而此时,蒋祎洲回来了。 一进屋就闻见酒味。 走近一看,喝了大半瓶! 他微微拧眉,“怎么又喝酒了。” 这是要变成小酒鬼不成。 他见她靠在沙发上,“还好吗?” 陈妙听见声音,看了他一眼,便想要起身,可一站起来双腿就发软。 眼看着就要给他跪下来了! 蒋祎洲赶紧一步上前,将她捞入怀里。 第172章 他给她存了钱 他抱了个满怀! 她身上的沐浴香味混合着酒香味扑鼻而来。 蒋祎洲抱着她,见她软绵绵的根本就站不直,“晕了?” “没有。” 陈妙摆摆手,“我不晕,我没醉。” 她抓着他的手臂站直,说自己能站好,可他一松手,她却又往后一仰,差点摔下去,蒋祎洲赶紧搂住她的腰。 见她晕成这样,他打算先把她放在沙发上,再去给她弄点解酒的。 可他刚把她放好在沙发上,陈妙却突然拉着他也坐下,并且一下跨坐在他的腿上! 蒋祎洲一怔,浑身的神经都紧绷起来。 他凝着她,这丫头是真醉了。 若是清醒,根本不敢做这么大胆的动作。 而且,自从她说了想结束关系,她就像躲什么一样躲着他,深怕跟他有任何的肢体接触。 可她现在,不仅跨坐在他腿上,还用双手捧着他的脸,眼神迷离的盯着他看。 她的唇微微张着,就像是一种致命的吸引,在考验着蒋祎洲的自制力。 他那点自制力,在她面前,啥也不是。 “你干嘛?”他看她。 陈妙捧着他的脸,“蒋祎洲?” “很好,看来不算太醉。” 至少能认得出他。 “我都说了我没醉。” “没醉就起来。” “我不要,你干嘛老赶我。” 她皱眉,委屈极了。 蒋祎洲无奈,“妙妙,我是个正常男人。” 她这么勾他,他真的快忍不住了。 他怕对她做了什么,等她醒了,她心里又纠结难过。 “我也是个正常男人。”她学着他的话说。 蒋祎洲笑了起来。 还说没醉。 “真的!” 他看着她双颊微红的样子,眼中生出宠溺,“是么,给我看看?” “看什么?” “胸。” 陈妙摇头,又双手重重的拍在他脸上,打的他脸上生疼。 不知道的还以为她压根没醉,故意打他。 这女人打了人,又给个甜枣,凑近用额头抵着他的。 气息交织在一起。 蒋祎洲的气息渐渐加重。 他忍不住想亲她。 可就在他微侧脸,想要亲她,她却突然把脸埋在了他的脖子上,双手也抱住他。 蒋祎洲无奈,心中那股冲动久久都压不下去。 她是想要玩死他! 蒋祎洲深吸了几口气,见她真趴在他肩膀上睡着了,他才直接抱着她站起来。 她就像个树袋熊一样挂在他身上。 蒋祎洲把她抱回了房间,又给她盖好被子,这才离开。 这一晚,陈妙睡的特别沉。 她一觉醒来,天已经亮了。 她被阳光晃醒,发现自己在卧室,便有点懵。 她是怎么回卧室的? 她不是在客厅工作吗? 脑子里闪过一些不好的画面。 她怎么好像亲蒋祎洲了? 陈妙越想越尴尬。 她洗漱出去,见他正在厨房准备早餐。 陈妙看见他,就想起脑子里的画面。 她现在都分不清,那到底是她做了梦,还是真的。 她倒杯水,试探的问,“你昨晚什么时候回来的?” “很晚。”他淡淡的说着,把烤好的面包片放在餐盘,又补充一句,“我回来的时候你已经睡了。” 陈妙挑眉,眼神一亮,“是吗?我回房间睡了?” “嗯。” “哦,这样啊。” 果然,她脑子里都是做梦的画面。 陈妙松了一口气。 幸好是做梦。 要是真的,那可就太尴尬和打脸了。 她这口口声声说着要保持距离,又突然坐在人家腿上亲他,算怎么回事。 陈妙放松了一些,想着只是做梦,便也坦荡了不少。 “对了,我昨天去公司,听见他们说,你要停职了?”陈妙咬着面包片,问起这事。 蒋祎洲喝了一口咖啡,淡淡嗯了一声。 “那,你之后就不再管服装这一块了?” “准确来说,暂时可能哪方面都不用管。”他的声音很平静,听不出半点的情绪,好似他一点也无所谓,可陈妙却觉得有点难受。 她在蒋家这些年,其实都看的见,蒋祎洲是真的有能力。 而且,蒋家能做到今天,多少都有他的功劳。 可如今,一切努力都为他人做了嫁衣。 蒋爷爷的一句话,就把他的一切都抹杀了。 她作为旁观者,都会有不甘心,又何况是当事人呢? 陈妙沉默了须臾,还是忍不住问,“是,因为司家那个项目,蒋爷爷迁怒于你了?” 蒋祎洲看着她,“不全是吧。” 那只是个借口。 蒋老爷子那精明的狐狸,当然知道,再不收回管理权,事情就不再是他能掌控的了。 “我有点不明白,之前你不是很想拿下这个项目?” 他们不是专门为了这事,去的京城吗? 那为何,后面就彻底黄了? 难道真是因为她招惹了司伯礼? 因为她没有把奶奶口中的钥匙,交给司家? 所以,结下梁子了? 蒋祎洲看着她,知晓她想多了,“别胡思乱想,跟你无关,项目不做了,那就是深思熟虑之后,不值得做。” 他说着,又耐心道,“我自有打算,不用替我担心。” “你的网店进展到哪了?说来听听。”他转移话题。 陈妙低头搅着杯子里的拿铁,“还挺好的,我今天要去工厂看一下进度,有些现货,要在衣服上架之前,先核准好。” “我还让阮小萌给我当模特了,她挺适合的。”她说起工作,眼睛里渐渐有了笑意。 蒋祎洲认真的听着,又给她递了张卡,“里面是给你存的钱,创业要流动资金,拿着。” “给我存的?”她一愣 “嗯,平时给你的零花,多了会引起人怀疑,我就让人事部帮你多办了一张卡,另外存在里面的。” 陈妙看着那某行的卡,这才想起,有一次,人事部突然喊她去提交资料,说是工资卡要重新办理,可等她填完了,也不见有人把卡给她,公司也还是把工资发到之前的卡上。 陈妙也没当回事,却也怎么都没想到,这张卡是蒋祎洲拿去了,他还往里存了钱。 看着桌子上那张卡,她心情有点复杂。 此刻,坐在她对面的男人,真是让她越来越看不懂了。 他一边明确的告诉她,他们之间没有未来。 可他又总是默默做着为她未来打算的事情。 他帮她存钱,为她职业铺路做规划,又给她买房,备车。 这一切的一切,说是不爱,却又都是爱的行动。 第173章 丢人现眼 这钱,她不能收。 收了心里总不坦荡。 是她要保持距离,作为叔侄女关系,就不能这么不清不楚的花他钱,可陈妙那满嘴拒绝的话都还没说出口呢,他就接了个电话,起身走至阳台处。 早晨的阳光落在他的肩头。 男人背对着她,沉默的听着手机那头的人陈述工作进度。 他虽然很少打断对方,或者提出什么意见,却也能让人感受到一种紧绷的压力。 陈妙知道,他这个电话,不知道要打到什么时候了。 蒋祎洲每次打工作电话,最少半小时起步。 可她没时间在这等。 她约了张厂长,早上八点。 从家里出发过去,再磨蹭,就得迟到了。 陈妙只好把卡放在桌子上,然后起身去收拾东西。 果然,她走的时候,他还在打电话。 …… 万秀服装厂。 陈妙带了点水果。 因为来的比较早,厂子里的工人正在吃早餐。 陈妙一进厂子,大家看见她,就笑着打招呼,“陈小姐来啦。” 自从她帮了张薇,这些叔叔阿姨们,对她就特别客气。 其实陈妙挺佩服张厂长的。 自己都过得水深火热的,却还有心去帮衬其他人。 为了提供大家一份工作,为了那些人能糊口,这厂子才一直撑着,熬过了最艰难的时刻,虽谈不上赚钱,但至少能让厂子里的人都过的上温饱且有盼头的日子。 正是因为这样一个人受到大家的尊敬,因此那些感激他的人,也会对陈妙和颜悦色不少。 因为他们觉得,是她替张厂长一家讨回了公道。 陈妙来到家属区,上了楼,来到张厂长家。 她敲了下门,开门的人是张薇。 张薇今天穿得整整齐齐,见了陈妙还有点高兴,拉着陈妙让她进去,悄悄说,“我告诉你一个秘密。” “好啊。” “我一会要去领证。” “啊?领证?” “嘘,不能告诉爸爸,他不喜欢南哥。” 陈妙点了点头,把手里的水果给她,张薇一看,有她喜欢的桃子,便高兴的忘了要领证的事,“我去吃桃子。” 张薇拿着桃子进了屋。 陈妙的心情有点复杂,不是说去看了医生吗?怎么还不见好呢。 张厂长从厨房出来,看见陈妙,便笑着道,“今天是18号,几年前的今天,她本来说好了要跟那男的去领证的。” “哦,原来如此。” “哎,都怪我啊,当初我要是不反对,就由着她去了,也就没后面的事了。” 陈妙好奇,“后面那男的走了?” “嗯,薇薇出事以后,他就玩失踪了,电话不接短信不回,还搬了家,张薇在公司受了打击,又被他这么……” 双重打击,心里根本承受不住。 陈妙见张厂长回忆起过往就会难受,便赶紧转移话题,“带张薇去看过医生了吗?” “还没呢,下周一再去。” 张厂长擦了擦手,见一旁桌子上放着一大袋水果,“陈总,你下次来,别这么客气,这水果买多了没人吃也浪费,你帮了我这么大的忙,该是我去感谢你,怎么还反倒你给我买东西。” “买给张薇的。” “谢谢,对了,衣服已经做好了,咱们现在过去看看吧,要是质量和做工有问题,你及时指出,我也好让人抓紧时间改善。” “好。” 张厂长把围裙摘下,就带着陈妙去了工作车间。 陈妙仔细检查那些做好的衣服。 无论是面料,颜色,以及做出成衣之后的版型,都和她要的一模一样。 其实这样看来,万秀的做工是要比之前的宏辉要好。 但万秀的生意和订单却远不如他们。 陈妙对这批货都很满意,“挺好的,看得出来,大家都很用心了。” 她的某些要求,还是挺苛刻的。 但厂子里的工人,也都按她的要求去做了。 这若是放在其他厂子。 她这么小的订单量,又这么多要求,那根本就没人愿意搭理你。 张厂长笑着,对陈妙的满意,似乎也并不意外,“不是我吹牛啊,这海城的服装厂,没有一家,能像我这的工人那么尽心做事的。” 说起自己的员工,厂长甚至还有点骄傲。 陈妙笑了。 而此时,有人跑来,“张厂长,不好了,那女人又来闹事。” 张厂长一听就头疼,“那报警吧,愣着干什么呢。” “真报警啊,那万一报警,咱们被整顿停工了呢?那女人可说了,要去工商局告我们。” “让她告去,我行得正,还怕她不成?” 张厂长有点恼怒。 陈妙疑惑,“出什么事了。” 一旁的员工忙看向陈妙,“陈小姐,要不,你帮帮我们吧,你见多识广,又聪明,肯定能解决这种人。” 那人把事情来龙去脉简单说了下。 原来是前几天有个女的来应聘,结果干了两天,在厂子里把手伤了,还搞坏了机器。 厂长就让她回去休息,还结算了一个月的工资,买了水果补品。 可这女人闹着要厂子赔她十万块! “要是她真有个好歹,叫我们赔她十万,也还能理解,就她那手上的伤,我陪她去的医院,根本就没啥事,只是出了血,回去养几天就好了。” “这不摆明了讹人来着吗?” 张厂长则是不想麻烦陈妙了,“陈总,你不用管这人,我看她能闹出什么来。” 张厂长说着,生气的往外走。 他倒是要看看这女的,要闹出啥幺蛾子。 陈妙也赶紧跟了出去。 还没走到门口呢,远远就听见鬼哭狼嚎的声音,“还有天理吗?” “这家黑心工厂啊,把我手伤了,我这以后还怎么活啊,我好端端的一个人来了这里,就成了残废。” “你们别碰我,我警告你们,今天不给我钱,我是不会走的,我要去告你们,让你们吃不完兜着走。” 女人坐在地上撒泼。 陈妙走近,才看清,此时坐在地上的女人不是旁人,而是她大姑陈红。 陈妙无语。 这丢人现眼的,都丢脸丢到这来了。 上次想骗她的钱。 这回又跑来工厂讹钱? 陈妙看见她,都觉得丢人,想要转身走了算了。 可陈红一眼就看见她。 “陈妙?” 陈红急忙爬起来,跑到陈妙跟前。 大伙都愣了。 这女人跟陈小姐什么关系? 第174章 这都是你的报应 “妙妙,你怎么在这?”陈红红着一双眼,哽咽道,“你赶紧帮大姑说句公道话,他们把我手伤了,就想用一个月的工资打发我。” 陈红扯着她胳膊,“你得帮我做主啊。” 张厂长面色为难,“陈总,她是你?” “我是她大姑,亲大姑!”陈红抬头挺胸的,底气十足。 尤其是看见张厂长对陈妙那个态度,陈红更加觉得这十万块,她是要定了! 可,陈妙却道,“张厂长,你不用顾虑我,该报警就报警吧。” 陈红愣了,“陈妙,我是你亲大姑!” “你怎么能让外人报警抓我?你这白眼狼,不帮我就算了,你还,你还……”陈红气得,脸上通红,半天都说不出话。 “亲大姑?我爸死的时候,你不是告诉我,当两家再没关系了吗?这是又从哪里冒出的亲大姑?” “你……”陈红噎着。 陈妙厉色,“张厂长,这人明显就是故意讹钱,你不报警处理,那就还会有下一个,无数个她这样的人来闹事。” 一旁的人见陈妙态度公正,也道,“是啊,厂长,报警吧。” 陈红听着大家都在怂恿报警,一时间有些慌了。 她面色一白,看着这一张张怒斥她的脸,下一秒,却是两眼一黑,直接晕倒在地。 众人一愣。 陈妙起初以为她是装的。 可看她脸色不对,这才赶紧叫了120. …… 医院。 医生做完检查,一看病人的档案,便把陈妙叫到帘子外。 “你是她女儿?” 陈妙摇头,见医生的面色凝重,便问,“她怎么了?” “最好是赶紧通知家属过来。”医生说着,要离开,陈妙又急忙说道,“她是我大姑,你有什么就跟我说吧。” 医生这才蹙眉说道,“大姑?她家其他人呢?没有子女吗?” “哎,她这事有点复杂,半个月前她就来我们医院做检查了,结果出来了,是肝癌,但我们联系不上她,几次打电话通知家属,家属的电话也打不通。” “她的肝癌其实不算晚期,争取早日治疗,不要再耽误时间了。” 陈妙愣住。 肝癌? 医生又叮嘱了一些事,便离开了。 陈妙拉开帘子,见陈红早就醒了。 她表情呆滞地坐在那,眼泪止不住的流,想必是早就知道自己的病了。 陈妙看着她那样,也不好再说什么。 她把病历本和挂号单放在一边,“你尽快通知周伟,我走了。” 这些事,陈妙不想管。 她也做不到以德报怨。 她能帮她交了这挂号费,已经仁至义尽。 “你现在心里是不是特高兴?”陈红问着,含泪看着她。 陈红抽泣,“看见我要死了,你心里解气了吧?” “你们都高兴了,只要我死了,就让所有人都解脱了。”陈红哭着,“一个个,都是没良心的东西,周伟也是,自从欣怡的工作黄了,他为了哄他老婆开心,把我撵出家门,我为了这个家,吃了一辈子的苦,到头来得到什么了?” 陈妙:…… “是,我的确是该死,老天这就是在惩罚我,可我就算是对不起所有人,周伟也不能那么对我,我一把屎一把尿的把他拉扯大,他呢?为了哄他老婆,哄他爸,就不把我当人了。” “医生还让我通知他,通知有什么用?他巴不得我早点死了。”陈红说起这些,眼泪根本收不住,满心的委屈。 她年轻时,把老公放在第一位。 后来有了孩子,就处处考虑孩子。 舍不得吃穿,什么都省下来给周伟,可等她老了,周伟却要把她赶出家门,说她是丧门星。 为了孩子老公,她把自己母亲给气死了,在弟弟落难的时候,又及时远离了他们家,更是没少针对陈妙。 这些种种往事,对陈红而言,都是她对自己那个家的付出。 可她付出了一切,换来的却是…… 陈妙冷眼看她,“这不都是你活该吗?” 陈红一愣,“你……” “你儿子变成今天这样子,不都是你们教的?我爸死的时候,你千方百计想算计我妈兜里最后那点钱,深怕跟我家沾半点关系,难道当时就没想过,你儿子有样学样,以后也会变成跟你一样的人?” 陈妙咬牙说着,没有半分客气。 照理说,她是个癌症患者,她也不好再说这么重的话了。 可她就是看不惯陈红还觉得委屈的样子。 “这都是你咎由自取,怨不得旁人。” 陈妙说着,想起什么,“对了,我劝你别去张厂长那碰瓷了,人家只是懒得跟你一般见识,你真当自己有理了不成?” “干了两天活,人家能给你一个月的工资,已经仁至义尽了,你就是看着张厂长好说话,又想讹上他,陈红,你这欺软怕硬的臭毛病,真是一点都不改。” “有你这么跟长辈说话的?”陈红气的脸都红了。 “长辈?你也配?”陈妙讥讽,“说句不好听的,你若是死了,黄泉路上遇到我爸,你好交差吗?他那么相信你,甚至还想让你照顾我,你是怎么对我的?” 许是得了重病的人,对黄泉两个字都特别敏感。 陈红的脸,当即就是一白。 她呆住,眼中更是浮现恐惧。 陈妙:“你要再去张厂长那,回头警察把你抓起来,你看你那宝贝儿子会不会去看你。” 陈妙撂下话就走,陈红气得半天都说不出一句话。 她捂着心口,脸色煞白。 突然,陈红想起什么,喊道,“死丫头!” “陈妙!” 她急忙下床,追了出去。 “陈妙!” 陈妙停下脚步,气愤回头,“怎么?还想听我骂你?” “我有……我有一件东西,关于你父亲的,你要不要?”陈红看着她。 陈妙挑眉。 以她对陈红的了解,她绝不可能这么轻松把东西交给她。 陈妙嘲讽一笑,“什么东西?” “你爸留下的纸条,就在我包里,你要,我就现在给你。” “呵,你会这么好?” 她才骂了她,陈红会轻易把东西给她? 果然,陈红说,“我要钱。” “你也看见了,我生病了,要不是实在没钱看病,我不会去找服装厂的麻烦,周伟也不会管我,但我不想死。” 第175章 房子被卖了 “妙妙,看在我们是亲人的份上,看在你小时候,大姑也对你好过,你就帮帮我。”陈红祈求地看着她。 “说吧,多少钱?” “五十万。” 陈妙笑了,“五十万?你值吗?” 这人还真是开得了口呢! 张嘴就来五十万,可真有意思。 “我是不值,可你爸值吗?”陈红的双眸微红,“那是你爸留下的纸条,我前段时间在家打扫卫生,从家里的书本里翻出来的,不知道他什么时候夹进去的,但我想,应该对你来说有用。” 陈妙:…… “我没有五十万。” “那……四十?” “五千。” 陈红错愕,“五千?你一个堂堂蒋家千金,难不成就只有五千?” “我这蒋家千金,是不是真的,你不清楚?”陈妙冷着脸,“就五千,不卖,就算了。” 她装出无所谓的样子,甚至要走。 陈红赶紧抓住她的手,“五千就五千!” 也好过一分钱都没有! 那就是一张破纸条。 除了对陈妙有用,对其他人都没价值。 陈红很清楚,用一张纸条去换五千,已经划算了。 她赶紧拉着陈妙回去拿包,怕陈妙骗她,便要陈妙去取现金,一手交货一手交钱。 陈妙只好去医院附近的取款机,取了七千块。 陈红拿到钱就开始数,深怕对方给少了一张。 可数着数着,发现多了两千。 她不解,“你这是?” “我小时候,你每次来我家,总给我买零食,这多的两千,就当我还给你了,以后,你我互不相欠,再也别来往了。” 就算是陈红哪天真死了,也不需要通知她。 陈妙从她手里拿过纸条,转身就走。 陈红杵在原地,一时间红了眼。 想起妙妙小时候,总抱着她胳膊问,“大姑,你又给我带什么好吃的了?” “大姑你就住我家吧,我想吃你煎的葱油饼。” 那些温馨的画面涌入心里,再看陈妙头也不回的离开,陈红才突然明白,自己失去了什么。 她失去了信任她的弟弟。 失去了生她养她的父母。 也失去了那个小女孩对她最真挚的感情。 她拿这些去换取她想要的爱情和家庭,可现如今,她什么都没了。 陈妙说得对,黄泉路上,遇到陈妙的父亲,她这个做姐姐的,真不知道要如何交代。 她苛待了他女儿,算计他妻子,做的全都是没良心的事。 …… 陈妙回到车里,打开纸条,认真看那上面的内容。 她认得爸爸的字。 泛黄的纸张,因为夹在书里太久了,导致字体也有些模糊。 有个别字还很潦草,陈妙一时半会都看不明白。 纸条上,第三行写着:书房,妙妙一米高了。 陈妙蹙眉,想起老房子里的书房书柜上,爸爸总让她站在那量身高,还会拿刀刻下痕迹。 为此,陈璇还发过脾气,说他们爷俩一天天不做好事,那是木质家具,偏要用刀子刻下痕迹,损坏了家具。 爸爸为什么要留下这样的一句话? 是有什么特殊含义吗? 陈妙想要回老房子去看看。 她甚至联系了房产中介,想要拿到钥匙,进去看看。 可中介却道,“不好意思啊陈小姐,那房子已经卖了,你现在不能去看了。” “卖了?”陈妙急了,“我不是说那房子留给我吗?” 她一直在攒钱。 就差那么一点了! 中介有点不耐烦,“陈小姐,这房子你都看了两三年了,时不时就让我带你去看一眼,可你光看也不买啊,这房子有合适的买家,那就要卖啊,我怎么给你留?” “再说了,你一不交定金,二,也不给我个明确的时间,我是卖房子的,我总不能这辈子就陪你耗着,等你赚钱了再买这房子吧。” 中介也很生气,甚至骂了句有病就把电话挂了。 对中介而言,这陈小姐确实很奇葩。 总让他带着去看房子,可看了又不买。 他本来以为,她看了这么多次吧,肯定也是想买的,可两年都过去了,房价都涨成什么样了,她还是不买。 这不摆明了逗着他玩么。 中介生气,索性把陈妙给拉黑了。 陈妙再打过去,便是已经打不通对方的电话。 她心里就像是大石头堵着,一时间浑身的力气好似都被抽走了。 陈妙趴在方向盘上,她甚至开始懊悔,自己为什么要坚持什么原则,哪怕是借钱,她也应该把这房子买下来啊。 可现在,房子卖了。 这就代表着,她也无法完成爸爸的遗愿。 她甚至不知道,自己这两三年到底在跟自己叫什么劲。 只要她开口跟蒋祎洲说说,他会给她买的吧? 可她就是别扭。 陈妙懊悔。 她在车里坐了很久,回到天逸的时候,已经很晚了。 蒋祎洲回到家看灯都是黑的。 他刚要给她打电话,就听见门口传来动静。 紧接着,看见她闷闷不乐地进门。 那满是心事的样子,就像是霜打的茄子,没了半点精气神。 明明早上出门,还挺好的。 蒋祎洲走过去,“怎么了?” “工厂那边不太顺利?” 陈妙叹气,“挺好的。” “那你……” “我累了。”陈妙没敢看他,一直垂着眼。 “我去休息了。”她说着,便往房间钻。 蒋祎洲看着她进屋,过了一会,敲了下她房门,“吃晚饭没?要不要吃点东西?” “妙妙?” 他喊了几声,她都不回应。 蒋祎洲只好离开。 而陈妙,把自己蒙在被子里,眼角都湿润了。 她懊悔自责。 就在她意识到连老房子都要失去的那一瞬,她感觉自己是真的失去了父亲。 那浑身的劲,好像一下就被人抽空了。 她怎么都睡不着,一想到爸爸留下的纸条,更是满心疑惑。 这会不会是爸爸留下的线索呢? 若非如此,爸爸怎么会特意把这个记在纸条上,还夹在大姑家的书册里? 他是不是希望,有朝一日,有人会发现纸条,进而发现其他的东西? 陈妙翻身起床,拿出纸条再看了看。 她必须回老房子看一眼。 如果房子真的卖了,那新的主人肯定会重新装修,屋子里的东西也都会被清掉。 届时,倘若爸爸真留下什么,岂不是就再也找不到了。 陈妙看了眼时间,现在是三点半。 她必须赶在天亮前去一趟。 第176章 网店上线 陈妙套了件衣服就赶紧出门。 她一关上门,蒋祎洲就睁开了眼。 他赶紧起来,见她卧室房门敞着,人也不见了。 这丫头去哪了? …… 老房子这一片区,其实马上就要迎来拆迁。 三点多的街道和小区,都很安静。 陈妙轻车熟路地绕开了小区保安,直接来到她家以前的老房子。 这是一栋小洋楼。 门被锁了,她要越过围墙爬进去。 这围墙好像是被人加高了。 上面还放了些玻璃渣子。 陈妙爬得有点困难。 突然,她一个没踩稳,脚下一滑,差点就跌下来。 陈妙被吓得一激灵,一着急,手就抓在玻璃渣子上,本以为要摔下去,腿却突然被人拖住! 她一愣,回头往下一看,诧异地看着蒋祎洲。 怎么是他。 他拖着她的腿往上,有了他的借力,陈妙顺利爬了上去,翻墙入室。 紧接着,蒋祎洲也翻了进来。 陈妙的掌心疼的很。 刚才抓到了玻璃碴。 但她现在不想管这些,也害怕被他看见了,他会马上带她离开。 她不动声色的把手藏在身后,捏着拳头,“你怎么来了?” 蒋祎洲蹙眉,“三更半夜的跑出门,我能放心?” 他说着,抬手就敲了下她的脑门。 陈妙吃痛。 蒋祎洲看了眼四周,“你大晚上的不睡觉,来这干什么?” “回头再跟你解释,先进去。” 她赶紧先进屋。 陈妙上了二楼,来到书房。 房间太暗,四处都是霉味。 触手便是灰尘和蜘蛛网。 陈妙用手机照明,很快就找到了书柜,找到了爸爸给她量身高的地方。 柜子上划了好几处痕迹。 最后一次,就是一米。 陈妙看着那已经模糊的痕迹,想起了爸爸,心中便觉难过。 突然,外面一阵狗叫! 紧接着,有保安拿着手电筒晃了下屋内。 陈妙还没反应过来,手机的亮光就被蒋祎洲按掉了。 他反应很快,拉着她躲在了柜子后面。 这柜子被拉出了一些距离。 在墙壁与柜子之间,正好可以藏人。 保安还在外面,狗叫的声音也越来越近。 陈妙不敢吭声,就这么僵着身子站着。 因为空间窄小,他又站在她的面前,彼此的身体紧贴着。 属于他身上的味道全都充斥在陈妙的鼻息间。 她觉得闷,想动一下。 可他突然握紧了她手臂,“别乱动。” 男人的下巴微扬,喉结就在陈妙眼前。 她感觉到他整个身子都是紧绷着的。 也不知怎么,气氛好像变了味。 幸好,外面的保安在查看无异样后就带着狗离开了。 陈妙松了口气。 她赶紧推开他,继续找东西。 有了刚才的经验,她也不敢再开手机照明,只能凭着记忆去翻找那些柜子。 就在她以为会一无所获时,突然发现就在她量身高的底下,有个暗柜! 打开一看,里面放着个盒子,上了锁。 “找到了!” 陈妙欣喜。 回了住处,蒋祎洲拿工具直接把锁撬开。 木匣子里放着一些照片。 有陈妙儿时的照片,还有他和陈璇的结婚照。 另外还有一些报纸,和泛黄的照片。 其中一张照片的背后写着:龙哥。 蒋祎洲拿起那张照片,蹙紧了眉头。 “你认识他吗?”陈妙发现他的异常。 “这人之前是李寻的手下,我知道他,但没见过。” “李寻?就是我爸去调查的那个贩毒的?”陈妙记得这个名字。 爸爸死后,她们屡次遭到报复。 就是因为李寻知道她的父亲是个卧底。 蒋祎洲点头,“他算得上是李寻的心腹,但李寻出事后,他也被抓了,判了几年,不过,现在应该出来了。” “我爸拍的这些照片,到底想说明什么,还有这个,这地方是哪?”她拿起一张报纸,上面写着金玉会所的招聘信息。 她不记得海城有这么一家会所。 “这会所是蒋家的,但已经关门了。”蒋祎洲淡淡的说着。 陈妙一怔,蒋家的? 爸爸留下的东西,很混乱。 仿佛真相就在眼前了,却怎么也够不着。 这些照片和报纸,一定是和他的死,有什么关系。 陈妙拿起龙哥的照片,“我得去见见这个人。” “不行。” 蒋祎洲严肃看她,“他是犯的强奸罪被抓的!这个人很危险,再说了,他现在在什么地方,没有人知道。” 陈妙不做声。 蒋祎洲无奈,怕她会自己去找,便答应下来,“我让人去找,有消息了,我陪你一起去,不要轻举妄动。” “知道啦。” “你就是答应的好听,这件事我不是在跟你开玩笑,要是让我知道你敢自己去找她,我非揍你不可。” 他凶神恶煞地警告,怕她像在京城那样,又自己行动,他还用力的捏了下她的脸,让她长个记性。 陈妙痛得要推开他的手,他这才发现她手心里有血。 很明显是刚才爬围墙时伤到的。 他握着她手腕,查看她伤口。 伤口不深,玻璃渣子也没陷入肉里,可手心这样的位置,就算是弄了一点伤也是极痛的,可她一路上都吭声,硬是忍到现在。 蒋祎洲看她手上的血,既生气又无奈,“你让我说你什么好?” “哎呀,你别这么凶,怪吓人的。” “谁能吓得了你啊。” 他无奈说着,拉着她去上药。 为了让她长记性,蒋祎洲给她上药的时候很用力。 可看她倒吸几口凉气,他又不忍心了。 接下来的几日,陈妙都在忙着网店的事。 龙哥的事,蒋祎洲说是这人前段时间又犯了事,被抓进去了,但只是拘留十五天,很快就能出来。 这天,网店准备上线。 陈妙一晚上都没睡好。 她总共起来上了十二次厕所,又在客厅转了三次。 等到天亮后,顶着那黑眼圈,压力大到想放弃算了。 蒋祎洲这天也没去公司。 他就坐在客厅的沙发上,看她焦虑的走来走去,忍不住笑道,“你不累?” 陈妙见他还笑的出来,更是郁闷,“你还笑,我都快紧张死了。” “你不是什么都不怕?”他慢条斯理的喝了口水,“是谁说的,不试试怎么知道?” 第177章 取得很好的成绩 陈妙:…… 她往沙发上一躺,看了眼时间,九点了。 十点就要上新! 陈妙焦虑。 她怕一件都卖不出去。 虽然她把新款发在微博账号的时候,有很多的粉丝说好看。 但这些说好看的人,未必会去购买。 毕竟,她的衣服定位不算便宜。 四五百,甚至七八百一件的衣服,对于普遍都是一百来块的网店竞争群体里,她是没有价格优势的。 蒋祎洲上前将她拉了起来,按着她坐在餐凳上,“把早餐吃了,没发生的事,别想那么多。” “我不想吃。” “听话。” 他低声哄着,可她还是不动。 蒋祎洲只能端起碗,舀了一勺云吞递到她唇边。 陈妙这才吃了一口。 “创业就是这样,你选择了这条路,就要接受所有的可能性,成功和失败,都要用平常心面对。” 他安抚着,又舀了一勺喂她。 陈妙吃了几口,有了点力气,“我不吃了,我得去开电脑了。” 她说着,赶紧跑去工作间。 蒋祎洲这才拨了于助理的电话,“我让你办的事怎么样了?” 于助理吞吞吐吐,“蒋总,我,我……” “怎么了?” “公司突然断电了!现在正在抢修呢,我怕等下十点,来不及刷单。” 蒋祎洲无语,“我能指望你做点啥?” 于助理自责,“您放心,很快就抢修好了,咱们也不一定要赶在十点准时刷吧,晚一点应该也没问题的。” “赶紧处理好!” 蒋祎洲生气道。 他挂了电话,想到于助理那边可能一时半会刷不了订单,他也莫名的有点紧张了。 他原先想的是,就算真没人买,那也有他撑着。 无论如何,今天是第一天,总不能真让她大受打击。 蒋祎洲紧张的看了眼时间,只剩下最后五分钟了。 他来到工作间门外,见里面半点动静都没有,想敲门,又怕刺激了她。 十点到了! 陈妙硬着头皮在后台把新款全部上架。 她很紧张,紧张到忘了设置优惠券,也忘了转发链接到微博去推广。 后台一上架,过了十分钟,电脑仍是毫无动静。 陈妙的手心都是冷汗。 而此时,蒋祎洲看了眼时间,都过去十五分钟了,她一点声音都没有,估计是真凉了。 他刚要敲门,突然里面传来一声尖叫。 蒋祎洲被吓了一跳,也不敲门了,直接把门撞开。 门刚撞开,蒋祎洲还没回过神,陈妙就突然冲过来把他抱住,激动万分道,“卖出去了!” 她很开心,眉眼都是激动! 蒋祎洲也松了一口气。 他瞥了眼电脑的方向,销售的后台一直在响起新消息 下单的数量也一直在增加。 他已是许久没见她这般开心过。 蒋祎洲也笑了起来,“卖多少了,这么开心。” 他凝着她,眼神里骄傲且宠溺。 “你猜?” “全卖了?” 陈妙笑着,重重点头,“还有预售款,已经卖了一百件了。” 这回蒋祎洲是真惊讶了。 也就,这一会功夫? 难不成是于助理刷的? 陈妙的眼睛里噙着笑意,“你来看。” 她拉着他到电脑前,给他看了眼订单,还有很多人在询问。 而且这个店铺访问量也很高。 陈妙根本就忙不过来,而此时,阮小萌和张厂长那边也打来恭喜的电话。 尤其是张厂长那边,听见她说马上加量生产,也很高兴。 张厂长既为陈妙感到高兴,也为自己感到高兴。 张厂长挂了电话,一旁的秘书便道,“陈小姐果然是能做实事的人,当初她只生产小订单,我听说,好多工厂都不跟她合作,现在估计肠子都要悔青了吧。” 厂长哈哈大笑,“可不么,这也是我们的福分,你赶紧去盯着点,哦,对了,把宏辉服装厂的单子推了吧,咱们忙不过来。” “好的。” 秘书立即去打电话给宏辉服装厂。 宏辉接了蒋氏的一批急单,眼看着马上交货了,却赶不出来了。 于是厂长符潇就找到了万秀这边,想要两家合作,一起把这订单完成了。 秘书:“符厂长,实在不好意思啊,我们万秀跟陈总那边的合作还是首要的,她那边订单爆单了,我们要加急赶工,一时半会是真接不了您的单,实在不好意思。” 符厂长愣着,还没反应过来,对方电话就挂了。 符厂长双腿一软,坐在凳子上。 他知道万秀接了陈妙的订单。 当初,他就是怕得罪蒋氏,又嫌陈妙的订单少,所以把她的订单拒之门外,可眼下,人家爆单了! 符厂长懊悔不已又焦头烂额,眼下蒋氏的订单若是完不成,他是要吃官司了。 …… 陈妙忙碌期间,蒋祎洲看见于助理打来的电话,就走到外面去接。 于助理问,“蒋总,都抢修好了,咱们现在还要刷吗?” 蒋祎洲回头看了眼她工作的方向,“不用了。” 再刷,反倒成她累赘,拖累了她。 若是被有心人查到,还要大做文章的。 蒋祎洲挂了电话,看向远处波光粼粼海面,眼底浮上笑意。 短短一天时间。 陈妙的微博账号涨粉几十万。 店铺的收藏量也高达五十万。 就连阮小萌,作为本店专属模特,她的关注度都高了很多。 ze就像是突然杀出来的一匹黑马,一时间就引起了很多人的关注。 蒋老爷子在了解到这事后,第一想到的是收购这个牌子。 可是,再一看详细资料,品牌创始人竟然是陈妙。 老爷子当下就怒了。 他甚至把桌子上的杯子砸在了地上。 坐在客厅的陈璇被这摔杯子的声音吓得一怔。 她有些不安。 紧接着就听见佣人出来喊她,“太太,老爷子让你进去。” 陈璇:…… 陈璇忐忑,进门后见蒋老爷子黑着脸。 他把资料摔在她脚边上,“看看你女儿做的什么好事!” 陈璇不解。 陈妙那死丫头又做啥了? 这丫头真是跟她有仇啊,就见不得她有一天的好日子过么。 陈璇赶紧拿起资料一看,却不太能看得明白,“爸,这些是啥?” 第178章 她错的离谱 老爷子嫌弃看她,“这些都看不懂,真不知道,伟明娶了你这样的女人,对他有什么帮助。” 老爷子也不跟她兜圈子了,生气道,“你的好女儿,在蒋氏待了三年,把所有的资源掌握在手上,现在竟然出去单干,她这是想干什么,公开跟蒋氏为敌吗?” “爸,这不是好事吗,陈妙能做出点成绩,那……” “好什么好?她在蒋氏的时候,怎么就不见她做出成绩了?一离开公司,她倒是能做出成绩,这说明什么?说明她的心根本就不在这!” 陈璇被骂得不敢顶罪,只能问,“那您希望我做什么?” “你让她马上把这个牌子拿回来,作为蒋氏服装公司的子品牌,以后会有专门的人去管理,不需要她插手。” 陈璇听着,心里有些不适。 她女儿刚做出成绩,就要交出来。 这换做是谁,也不会甘心。 可老爷子说的话,陈璇又不敢忤逆。 她只能暂时应下,“我知道了,我这就去给她打电话。” 陈璇转身离开,刚走到门口,就听见老爷子不悦道,“办不好这件事,你也不用待在这个家里了!” 陈璇掐着手心,忍下委屈和苦楚。 与此同时。 一间漆黑的房子里,七十平的房子里,家具全无。 徐总监坐在地上,喝了一瓶酒。 她被公司开除,那死男人就跑了。 她这才知道,她老公在外面欠了很多钱。 那些人把她那房子都拿走了,她只能躲回以前的老破小。 突然,手机响了几声。 她拿起一看,全是关于ze的新闻和消息。 甚至有蒋氏以前的员工给她发信息:徐总监,这ze就是陈妙的牌子,你看这贱人,把你害得这么惨,她的衣服却卖得这么好,上天真是不公平。 发这信息的人是王红。 是她刚刚提升起来,用来压制对付蒋媛媛的。 如今,她走了。 蒋媛媛成了首席设计师兼服装部总监。 王红那点借刀杀人的小伎俩,在她这,根本藏不住。 她一眼就能看穿对方。 徐总监点开新闻看了看。 其实陈妙能有今天的成绩,她倒是不意外的。 包括蒋媛媛。 未来也一定做的比她好。 可她一想到自己如今的处境,还是很难不嫉妒和愤恨。 她对陈妙虽有利用,却也帮了她不少。 可这女人,忘恩负义,将她害得这么惨。 徐总监眼中都是恨意。 她打开通讯录,找到了最底下的一个号码,拨了出去,“龙哥,你帮我做件事行吗?” 男人刚出来,此时正跟几个兄弟在大排档喝酒。 接了这电话,他往外走,“你说。” “我发照片给你,我要这女的废一只手,再也不能拿笔。” …… 巨大的工作量,陈妙根本忙不过来。 蒋祎洲帮她招了几个人,阮小萌也过来帮忙。 忙了好几日,才终于把现货发出去。 这日总算闲下来,陈妙打算请大家吃饭,犒劳下他们。 饭店是蒋祎洲定的。 吃饭的时候,他也在。 可他的手机总在响。 总有信息弹出来。 陈妙瞄了眼,明显看见是江韵发来的信息。 蒋祎洲有点心神不宁。 他看了信息,就起身走至外面打电话。 陈妙看着他背影,注意力也被他带走。 阮小萌见她好像心情不太好,便凑近了小声问,“妙妙姐,你不开心啊?” “没啊,挺开心的。” 赚了不少钱。 她怎么会不开心呢。 “那我觉得你闷闷不乐的。” “有点累了而已。” “啊,那他们说一会去包厢玩,你还去吗?”阮小萌有些期待的看着她。 陈妙不想扫兴。 这几日,阮小萌又是做客服,又是打包快递,忙的像条狗。 其他人也是,大家都很辛苦。 本来就是带他们出来庆祝放松,怎好扫兴。 她笑着,“去啊。” 话音刚落,蒋祎洲从外面回来了。 他拿起车钥匙,“我有事,先走了,你吃了饭早点回去。” “我……” 她话没说完呢,他人就匆匆离开了。 他是赶着去见江韵吧? 其实这段时间,陈妙知道自己有点刻意地回避江韵的问题。 他们都不提起这个人。 可她心里明白,不提起,不代表不存在。 他还是会因为江韵一个电话,就着急离开。 陈妙苦涩一笑,她尽量把心事藏在心底,面上装出开心的样子。 吃完饭,陈妙陪着他们一起去了附近的会所,要了包厢。 大家都玩的很嗨。 阮小萌唱了好几首歌,又拉着陈妙一起唱。 包厢内,声音很吵,陈妙的手机一直在包里闪烁,她却丝毫不知。 也不知是不是晚饭吃坏了肚子。 陈妙突然觉得胃里有点难受。 想吐又有着吐不出来的感觉。 她赶紧去洗手间,可包厢内的洗手间里有人。 陈妙往外走,出了包厢往前走,就感觉不太对劲,身后好似一直有个人在跟着她。 借着会所里墙壁上的玻璃反照,陈妙看见一个戴着鸭舌帽子的男人,手上全是纹身,就一直跟着她。 而且,男人的手里还握着一把刀。 看见那把刀,陈妙慌了。 她加快脚步,对方也加快。 意识到男人就是冲她来的,她一把推倒了旁边的架子,匆忙跑着离开。 男人倒是没想到她反应这么快。 被那倒下来的东西阻挡了一瞬,但很快就推开阻挡物,追了上去。 而此时,陈妙躲在了一个电井房里。 她蹲在漆黑的角落,屏住呼吸,尽量不让自己发出任何声音。 这家会所都是包厢制的。 来这里消费玩耍的人,也都在各自的包厢里,走道上并不会有什么人。 陈妙的心提到了嗓子眼。 她其实知道司家一直都派人跟着她。 她以为,对方只要确认她没有可疑行为,就会放过她了。 她以为,只要她表现的很正常,让对方觉得,奶奶真的没有给她任何东西,司家的人也不会闹出太大的动静。 可她错了! 刚才她看见男人手里的那把刀,她才意识到自己错得多离谱。 此刻她蹲在这个漆黑的地方,手机和包都在包厢里,她只能祈祷男人不要发现她,否则,她真不知道自己要怎么躲过去。 第179章 他为你险些杀了人 突然,男人的脚步声靠近。 每一声靠近的脚步声,都像是踩在了陈妙的神经上。 她甚至因为害怕,忘了呼吸,大脑都有片刻的空白。 而此时,电井房的门倏地被拉开。 她浑身一怔,可推开门的人并不是刚才那人,而是司冶。 司冶上前,一把抓住她的手腕,“跟我走。” 他拉着她,快步从楼梯间往下走。 陈妙也顾不得多问。 此时在她心里,司冶并不会伤害她。 地下室的门是被锁住的。 司冶只能带着她到地下车库,找了一处相对安全的地方,他仔细观察,确认没人跟上来,才松了口气,回头看她明显被吓到的样子,“还好吗?” 陈妙点头,说不出话来。 “我现在来不及跟你解释这么多,那人是冲着你来的,我们先想办法出去。” 陈妙还是点头。 她张了张唇,发现自己都被吓得有点失音了。 她试着深吸几口气,情绪渐渐地平复下来,才开口,“我手机和包都在包厢里,还有我朋友,他们会不会有事。” “应该不会。” 他说着,找到了一个可以出去的通道,便带着她赶紧离开。 而此时。 阮小萌见陈妙久久没回来,有些不放心。 她赶紧到外面去找了一圈,也没找到。 突然,她手机响了。 打来的人竟是蒋总。 蒋祎洲的声音很急切,“陈妙跟你在一起吗?” “蒋总,妙妙姐不见了,她刚才说要去洗手间,可我找了几个洗手间都没看见人,我……我,我怎么办啊。” 阮小萌急得快哭了。 她问了经理,经理说压根就没见到陈妙。 而且,厕所里,也都没有人影。 阮小萌害怕极了。 而此时,突然听见一个包厢里传出一声女人尖叫。 阮小萌吓坏了,忙抓紧手机,“蒋总,我好像听见妙妙姐的声音了。” 蒋祎洲的声音紧绷着,“你们在几楼?” “三,三楼。” 阮小萌还要说什么,对方已经挂了。 她凑近那包厢,隔着门就听见里面女人在尖叫,哭喊。 她也听不真切,感觉像是陈妙的,又好像不是。 一想到陈妙在里面有危险,阮小萌明明害怕得浑身发抖,却还是从一旁的消防玻璃里拿出了消防器,准备冲进去救人。 可她刚要撞门。 门开了。 两个凶悍的男人一看她这架势,倒是吹了声口哨,调戏起来,“哟,又送上门一个,小美女,找我呢。” 男人说着,就要动手。 阮小萌吓得后退一步,“你离我……远……远点。” “哈哈哈,还是个小结巴。”两人笑了起来。 其中一人,直接就上手抓住阮小萌的手腕,“进来一起玩啊。” “你放开我。” “救命啊!” 阮小萌喊着,而此时,有人疾步走来,一拳就打在了男人脸上。 那人被打得猝不及防,当下,鼻子就出了血。 可他想要还击,却看见男人身后还跟着几人,还有会所的经理也着急赶来。 而且,蒋祎洲的双眸猩红,像是要杀人了一般,渗人的狠,被打的男人瞬间就怂了。 蒋祎洲一把推开门,进去就看见龙哥把一个女的压在身下。 女孩早就衣不蔽体,颤颤巍巍地哭着。 蒋祎洲的心弦绷着,上前就一脚把男人踢翻在一旁。 虽然那一刻已经确定男人身下的人不是陈妙,可蒋祎洲压根就控制不住内心的情绪,揪着对方的衣领,一拳拳打了下去,甚至拿起一旁的酒瓶子往对方头上砸。 他把人按在地上,打的对方浑身是血。 他也不懂得停歇一般,一拳拳的往下砸,“我再问你一句,她人呢!” 龙哥被打的满脸的血,却仍是笑着挑衅,“你猜猜看?” 他不说出陈妙的下落,蒋祎洲就越发的失控。 一旁的人几乎都看呆了。 经理更是吓得不敢上前。 可他是真怕,蒋祎洲在他这把人打死了! 经理赶紧硬着头皮上前想要拉开他,可蒋祎洲猩红的眸子瞪向他,“滚!” 经理被吼得一哆嗦。 蒋祎洲揪着男人的衣领,还要再打下去时,陈妙却扒开人群冲了进去,喊着,“别打了。” 她赶紧上前抓住他的手臂,“别打了!” 她紧紧抓住他的手,才制止了他砸下去的拳头。 蒋祎洲的手在颤抖。 他愣着,错愕看她。 见她没事,他浑身紧绷着的神经这才放松下来。 而此时,警察也来了! 警察一进来,看这局面混乱,一旁还有个十七八的小姑娘在哭,包厢外则都是人围观。 警察把现场的人都带回去问话调查。 经过一番调查,刚出来的龙哥在包厢里吸了东西,精神有点亢奋,所以把一服务生给强了,而蒋祎洲进去制止了这样的事,并且把龙哥给打了。 在场的人也都是统一的说辞。 于助理办了手续,蒋祎洲和陈妙才得以离开。 他们离开时,警察皱眉叮嘱,“以后不要这么冲动了,虽然你是做了好事,救了那小姑娘,但你也差点把人给打死了。” 这龙哥也是个惯犯,经常对女性动手,都进去好几次了,也不知道收手。 这样的人渣是该打,可真打出什么问题,却也逃不掉法律的制裁。 蒋祎洲蹙眉,一言不发。 在外人看来,他冲进去,好像是救了人。 但他心里很清楚,他是得到了消息,知道龙哥要对陈妙动手。 所以他急疯了。 可他无论怎么打那男人,男人嘴里都不说一句实话,反而还处处挑衅蒋祎洲。 若不是陈妙出现,制止他。 他今晚说不定真的会…… 那是一种特别难以言喻的感受。 害怕、疯狂,让他一点理智都没了。 这一点也不像他。 一直以来,从小到大,在蒋家,他学会的就是克制。 可一想到她被这禽兽害了,他所有的克制都瓦解。 回到天逸,陈妙赶紧去拿药箱。 他手上全是伤。 而且,脸色也白得吓人。 陈妙没见过他这样打人。 她跟着司冶刚离开那会所,想给阮小萌打个电话,却看见从会所里的人跑出来,嚷着出人命了。 那人嘴里说着,蒋氏的小蒋总在里面打死人了。 陈妙懵了一瞬,这才赶紧跑回去,果然看见他像是失控一样的打着对方。 她用酒精帮他消毒,见他脸色苍白,很是担心,“你没事吧?” “有没有觉得心脏不舒服?” 他盯着她,眼神复杂,久久不回答。 “蒋祎洲?” 她的手抚上他脸颊的伤,却被他突然抓住手腕,“你是担心我,还是担心这颗心脏。” 他声音暗哑,眼神里有着一股执念和复杂的情愫。 陈妙刚要开口,他却突然扣住她脑袋,吻了下来。 陈妙一愣,还没反应过来,他便加深了这个吻,甚至根本不给她反抗的机会,双手捧着她的脸,强势的掠夺。 第180章 别拒绝我 他的吻很急切,就像是暴风雨突然席卷而来。 蒋祎洲捧着她的脸蛋将她拉近,他身上的那股火蔓延到她身上,似要把她彻底融了。 陈妙太熟悉那种感觉了。 但他们在一起这么久,他从来没这么着急过。 那种着急,就好似恨不得没有前戏,没有准备,只想马上占有。 她被他亲得都有点喘不上气。 男人一把将她拉起来,让她坐在他腿上,他的手就急切地扯她衣服。 甚至一口就含住她耳垂。 陈妙有点不适,躲闪地偏了下头,想喘口气。 可她的这点小举动,对蒋祎洲而言,就像是拒绝。 他把头埋在她颈间,用力抱着她,“别拒绝我。” 男人的声音里有些挫败,气息炙热的落在她肩头。 陈妙不知道他今天是怎么了。 她从他的身上感受到他心里前所未有的恐惧。 就算是以前他紧张她,担心她,却也没像今晚这般失控过。 陈妙心下一软,手指穿过他发丝间,轻抚了下他的头,想安抚他。 他抬起脸来,彼此对视着。 或许是从她眼中看见了接纳和心疼,这一次他没有再那么急切,而是尝试的一点点靠近,近到呼吸可闻,见她没有退缩,才重新吻上她。 两人就像干柴烈火,一触即燃。 即便是刚才有些许的温柔,可那一刻,是迫不及待地想要占有彼此。 仿佛只有这样,才能感受到对方的存在。 陈妙被压在沙发上,男人的手轻车熟路解了所有妨碍物,可就在此时,他手机响了。 手机掉在地上,屏幕朝上。 陈妙一侧首就看见江韵两个字。 来电显示不停地闪,铃声也像催命符一样在耳边徘徊。 那微弱的光,就像是一下把陈妙从意乱情迷里给拽回了现实。 虽然蒋祎洲把通话挂断,甚至把手机屏幕翻转过去,可陈妙的热情已经被烧灭了。 她甚至有一种,在偷的感觉! 就好似她勾搭了蒋祎洲,正在做着对不起江韵的事。 那种感觉特别不好。 陈妙的心里像被车碾了一样。 因此,在他还要继续时,她则是偏过脸去,叫了声小叔。 往往每次这种时候,叫小叔是最扫兴的。 也是她明显抗拒的意思。 蒋祎洲想要当作没听见,吻刚落在她脖子上,陈妙就用手推他,“你答应过我,不会再勉强我。” 她冷着声,心里特别乱。 蒋祎洲也是一怔,“你不愿意?” “对,不愿意。”她说着,已经开始拉衣服,想要遮住自己。 甚至在他还没反应过来,她就撑着沙发,往后一缩,坐了起来,慌张地想要离开。 蒋祎洲急忙抓住她的手腕! “你别碰我!” 她反应激烈,当下就想挣扎。 男人坐了起来,仍是拉着她不肯松手,直到见她满脸拒绝,他才心烦气闷道,“我不碰你,坐着陪我会。” 他说着,也松了手,下一秒则是找出香烟,点燃便深吸了一口。 昏黄光线里,烟雾缭绕的。 他深吸着,浓烟解不开眉间烦闷,甚至还被呛了一下,咳了好几声。 陈妙见他被呛着,心里也很乱。 而此时,他手机又响了。 蒋祎洲拿起手机,看也不看,便将手机给砸了。 啪的一声,铃声再也不响,陈妙也被吓了一跳。 两个人的心情都很复杂。 陈妙想说,就算是手机砸了,江韵也一样存在于他们之间,而且,这是他自己的选择啊。 是他选择了江韵。 既然选择了,为什么还要和她不清不楚? 这些话堵在她的心里,想说,但又觉得说了也没用。 他心里未尝不清楚呢?可他还是要那么做。 两人都沉默的坐着。 直到,他突然问,“阮小萌说你不见了,你去哪了?” “我从地下室逃出去的。”陈妙压下心里那些乱七八糟的情绪,把整件事都说清楚,蒋祎洲却蹙眉,“司冶?” 他的眉头紧锁,“你就没想过,他为什么出现得那么及时?” 陈妙点头,“我知道,这段时间司家一直派人跟着我,我刚开始也以为,是司家的人要对我下手,司冶估计也是知道我有危险,所以……” 她被盯上的时候,没看清对方,不知是龙哥,还以为是司家的人要下狠手了。 “司家为什么总盯着你,那天,老太太真的给了你什么东西?”他问着。 起初他是不想谈论有关于司家的事。 可后来觉得越发不对劲。 司伯礼明显是盯上陈妙了。 不仅派人跟着她去了教堂,还跟到了海城! 什么东西对司家这么重要? 蒋祎洲看着她,陈妙却不知道该不该说了。 她原本是想告诉他的。 可经过这些事,让她觉得,奶奶交给她的东西真的很危险。 蒋祎洲知道了,就得跟她一起去承担这风险。 而且,奶奶也说过,除了她的外孙,任何人都不能告诉。 这个任何人,甚至包括了老太太最喜欢的孙子司冶。 这是她对奶奶的承诺。 陈妙沉默了须臾,“没什么,可能司伯礼以为,奶奶真给了我什么吧,毕竟我是奶奶临死前见的最后一个人。” 她说着,撇开视线,有些心虚。 蒋祎洲蹙眉,也不再追问,而是叮嘱,“司家很复杂,上次在京城你也看见了,司伯礼能成为京城第二大豪门,绝非善类,这也是我之前,告诉你,离他们远点的原因。” 那样的家庭,却莫名其妙的对陈妙很热情,甚至完全接纳。 这本就是让人觉得匪夷所思的事。 倒不是说陈妙不值得。 而是蒋祎洲太了解这些商人的本性。 “我现在还是这句话,离他们远点,不要掺和司家的事,哪怕是司冶,他虽然看上去跟司家其他人不一样,但本质上,他们才是一家人,懂吗?” 如果真的牵扯到利益,有多少人性,经得起考验? 他怕她被卖了,还要帮人数钱。 而且,将来他一定会跟司家成为死对头。 蒋祎洲还是希望,陈妙能及早地跟他们划清界限。 陈妙点头,也问出心中疑惑,“那你呢?你不是有事,怎么会突然回来?” 第181章 当场打脸 她知道他是去见江韵的。 所以,她根本就没想过他还会找回来。 “我收到消息,龙哥跟徐总监是旧识,而且,他这两天都在打听你的行踪,所以我就……” 他怕她有危险,并未去到江韵那,就着急赶去会所了。 没想到她电话打不通,阮小萌又说她不见了。 蒋祎洲至今回忆起,当时推开门,看见龙哥压着一女子的画面,他的心跳还是会骤然间停顿一秒。 他无法去形容那种后怕和恐惧。 蒋祎洲看着她,“你帮了张薇,徐总监却因此丢了工作,她肯定不会放过你的,这次失手了,下次也一定会再找机会。” 他叹气,“后悔吗?” “你是问我,是不是后悔帮张薇?” “嗯。” “不后悔,做都做了,有啥好后悔的,再说了,我帮了张薇,不也得到了张厂长的帮助?” 如果没有张厂长的支持,她工作室也不会这么快有成绩。 “人无论选择哪条路,都会有遗憾的事,谁又能尽善尽美,只要无愧于心就好了。”陈妙淡淡的说着,蒋祎洲扬唇一笑,忍不住伸手摸了下她的头,眼神宠溺,“没事,若有什么事,我给你担着。” 陈妙心里一暖。 意识到彼此间又有些暧昧,她赶紧转移话题地问,“那龙哥被抓进去了,会判吗?我能跟他谈谈吗?” 她本是想等这个人出来后,找个机会,和他谈谈。 却没想到,龙哥先盯上她了。 这人也是狗改不了吃屎,吸了毒,又想侵犯女人。 见陈妙跑了,他便对包厢里的服务生下手。 陈妙都不敢去想,如果她没逃掉,下场是什么。 蒋祎洲摇头,明确道,“不行,你不能去见他。” “为什么?” “他……” 蒋祎洲蹙眉,这人就是个变态! 若不是晚上龙哥一直在激他,他也至于失控成那样。 换做旁人,被打得那么惨,早就求饶了。 可那男人还笑着,甚至是享受着,嘴上更是说了很多刺激蒋祎洲的话。 “我爸既然把他的照片留下来,证明他那一定是有什么重要线索的,我想跟他谈谈,没准能知道真相。” 蒋祎洲还是蹙眉。 陈妙看出他在担心,“他在拘留所,又伤不到我,再说了,你陪我一起啊,你难道不想尽快拿到重要的证据?” 如果拿到能证明她爸爸的死和蒋家有关,这些证据一旦给了蒋祎洲,他就能拿去对付蒋家,拿到蒋氏的继承权啊。 陈妙觉得,至少在这件事,他们是合作伙伴,有着一样的目的! 她要蒋家付出代价,要真相。 而他,应该是想要得到蒋家的一切。 蒋祎洲的眼神有些复杂,让人看不出他在想什么。 他又点了一根烟,却没抽,而是夹在手指间,思考着什么,良久才道,“你先去休息吧,这件事让我想想。” …… 一整晚。 陈妙都睡不好。 回想起今晚发生的事,她的心情就无法平静。 她甚至能感觉到,越往前走,越接近真相,她就越是危险。 像今天这样的事情,也一定会经常发生! 可她必须走过去,必须按爸爸留下的一丝线索,找到答案,给爸爸一个公道。 她也要让陈璇明白,蒋家的真面目到底是什么。 陈妙翻来覆去的一晚上都没睡好。 第二天一早,蒋祎洲让她赶紧吃早餐,吃了早餐就带她去见龙哥。 陈妙欣喜,吃了一口包子,这才发现蒋祎洲的脸上也挂了彩。 好似玻璃碴划破了脸颊,一道血痕特别明显。 他脸色也不太好,眼睑处一片阴影。 突然,陈妙的手机响了。 她本以为是阮小萌打来询问今天工作安排的,便着急去房间拿手机,可刚拿起一看,发现这号码是江韵的。 她没存江韵的号,但江韵打过电话给她,陈妙便记下来了。 陈妙迟疑。 这人把电话打到她这干什么? 找蒋祎洲? 陈妙迟疑了好久才按下接听,电话一接通,江韵就道,“妙妙,恭喜你啊,我听说了,你开的网店成绩很不错。” 短短几天,卖了营业额上百万。 这个销售成绩,瞬间让蒋氏的服装门店成了一个笑话。 蒋氏一直不想要在网上销售,觉得拉低自己档次,只在门店进行售卖,门店的销售其实也不差,且在外地都开了很多店。 可蒋氏一个月的成绩,都不如陈妙几天的。 这件事,让蒋老爷子气得几天吃不下饭。 这个时候,谁能说服陈妙把自创品牌拿回蒋氏,就等于是立下大功了! 江韵笑道,“但是妙妙,这管理其实是很繁杂的,我以前也做服装设计的,我知道一个设计的精力是有限的,你要兼顾设计和管理,这很难。” “你到底想说什么?” 陈妙不想听她兜圈子。 “这几天你爷爷很不高兴,说你把在蒋氏学到的办事拿去外面做出成绩,专门让蒋氏难堪,为此,对你妈也没啥好脸色,你爷爷的意思是,让你把ze拿回蒋氏,可你妈好像还没跟你提吧?” “江小姐,你是也想劝我把ze给蒋氏,是吗?” 陈妙觉得好笑,她妈都没来开口,江韵反倒先来提这事? 这是上赶着想要讨得蒋老爷子的欢心? 江韵见她这么直接,也不饶圈子里,“其实这对你也好,一个女生何必那么辛苦呢,你小叔也说了,等过两年,帮你物色一个各方面都优秀的男人,绝对不会让你吃亏的。” 陈妙:…… “他说的?” “对啊,我……” “我什么时候说过这句话?”蒋祎洲突然走近,把手机抢过去,冷声问着。 手机那头的江韵彻底愣住。 于助理不是说,蒋祎洲出差了吗? “我……” “还有,谁让你来劝她把ze拿回蒋氏?”蒋祎洲咄咄逼人的问题,问得江韵哑口无言。 陈妙在一旁站着,感觉这个气氛特别吓人。 看来,江韵刚才说的都是谎话。 他并未说过给她找个好男人。 这算不算是,当场打脸? 她还真没想到,蒋祎洲会舍得用这么重的语气跟江韵说话呢。 她似乎都能猜到,此时江韵脸上有多震惊和慌乱。 第182章 脱了我就告诉你 蒋祎洲的脸色很难看,甚至是咄咄逼人。 而手机那头的江韵一时间回答不上来,只能说,“祎洲,我也是为了妙妙好,创业太辛苦了,她一个女孩子何必走这么辛苦的路呢,我……” “这件事不该你过问,也轮不到你管。”他冷着声音打断她的话,又道,“还有,以后不要再乱说,尤其是以我的名义说一些莫名其妙的话。” 他撂下话,直接挂了。 江韵懵了,想再打过去,却又不敢。 她的脸上一阵火辣,就像是被人硬生生的打了一巴掌的感觉。 蒋祎洲当着陈妙的面,直接拆穿了她的话,还不给她半点颜面,这让她觉得,自己刚才的行为就像是个小丑。 而蒋祎洲挂了电话,冷着脸把手机给陈妙,便道,“走了,不是要想去跟那个人谈谈?” 他率先走出去。 陈妙这才收起心中的好奇,拿上东西,匆匆跟出去。 她其实挺诧异的。 在她心里,一直以为,蒋祎洲是一句重话都不舍得跟江韵说。 他那么相信那个女人,又总是会偏袒江韵。 就好比上次那事,明明就是江韵指使的,可他宁愿相信是江韵的合伙人做的。 甚至还想要跟她解释,江韵不是那样的人。 在蒋祎洲的心里,江韵该是多美好的一个人。 可他今天说话的语气,特别冷。 陈妙憋着一肚子的疑问,直到来到拘留所,在相关人员的带领下,陈妙被安排在一间探视室内,而双手被铐住的龙哥,拖着脚上沉重的链子走来,坐在了陈妙对面。 男人的手铐和凳子相扣,确保他不会乱来。 警察也站在门口守着。 龙哥眯起眼打量陈妙,眼神就变了味,“是你要找我?” 姓徐的那女人,给他看过陈妙的照片,是个美人胚子,没想到真人比照片更好看,身材也好,皮肤嫩的像是能掐出水来。 昨天晚上,他跟着她后面,差点就抓到人了。 可惜啊,被她给跑了。 要不然…… 他想着,视线就落在她胸口,腰,然后吞了下口水。 这人的眼神特别有侵略性,即便是他坐在那,只是这样直勾勾看着你,就让你觉得浑身都不舒服。 陈妙此刻就感觉很恶心。 内心深处甚至还有一丝丝恐惧。 她捏了捏拳头,抓紧时间问,“我是陈志伟的女儿。” 龙哥一怔。 他脸上的笑容都停滞了一瞬,紧接着,眼皮跳了跳,有些错愕,“陈志伟?你是他女儿?” “对,我今天来找你,就是想问问关于我爸的事。” 龙哥笑了起来,“你爸就是个叛徒,有什么可问的,当警察他当不好,当贼也当不好,就是个废物。” 男人的语气里都是轻蔑。 陈妙捏紧了拳头,压低了声音,“金玉会所,是不是跟我爸的死有关系?” 她眼中浮现红血丝,“换句话说,你和李寻,和金玉会所背后的蒋氏,有什么关系?” 陈妙攥紧了拳头,她猜测,一定是蒋伟明跟这些人串通合伙一起把她父亲害死,如此才能骗得陈璇信任。 “是不是蒋伟明让你们害死我爸的?他是怎么染上毒品的,是不是你们逼他的!” 龙哥的眼皮一跳,眼底闪过错愕,似乎是被陈妙说中了什么,他收起了笑意,问,“你觉得,我为什么要告诉你?” “那你觉得我为什么知道你跟我爸的死有关系?或者,你希望这些事,让警察来问你?我想他们应该也很想知道,李寻当年是怎么把那些货转出去的吧?” 男人一听,眼中笑意沉了。 他危险的看着她,久久不说话。 当年那件事,知道的人并不多。 如果不是李寻及时把那批货转走了,李寻怕是已经判了死刑,至于他,这辈子肯定也是别想出去了。 这件事,莫非是陈志伟留了什么证据? 若是证据交到了警察的手里,他就别想再出去了。 男人在心里权衡利弊,陷入沉默。 而陈妙,看他此时的表情,已经知晓他在动摇了。 其实这些话,是刚才进来之前,蒋祎洲告诉她的。 他告诉她,当年他父亲跟在李寻的身边,就是想要找到他们贩卖毒的证据,可惜对方很谨慎。 最后,陈志伟好不容易获得了信任,却莫名其妙的染上毒和赌,欠了一屁股债。 再后来,李寻把货全部转走了。 谁也不知道,那批货,是怎么突然消失的。 当陈志伟带着警察去缴获,反而被埋伏,害得很多缉毒警察受了伤,甚至还有因公殉职的。 这也是为何,她的父亲在警局也成了叛徒。 货被转走了,李寻逃过一劫。 后来被抓,那也只是因为另一些事,判了十年。 若是有人掌握了当年那事的证据,李寻等人,一个都逃不掉。 此时,陈妙见男人脸色复杂,又压低声音道,“我只是想知道我父亲是怎么死的,他的死和蒋家有没有关系。” 男人抬眸,看着她,突然又笑了起来,这一次,笑容又变得猥琐,“你把衣服脱了,给我看看,让我爽一下,我就告诉你。” 陈妙:…… “怎么样?很划算吧?不是想知道你父亲怎么死的?” “你在床上是被动的还是主动的?跟男人做过吧?爽吗?” 男人舔了舔唇,目光落在她胸上,“让我看看陈志伟女儿,是什么货色。” 他说着,还不安地动了一下,就好似要挣扎着靠近陈妙。 陈妙还来不及反应,门突然被一脚踹开。 紧接着,蒋祎洲就要冲进来,却被门口守着的人拦住。 蒋祎洲刺红着眼,恨不得上前把男人眼睛给挖出来。 警察拦着他,让他冷静,龙哥却更是过分的笑着。“脱了我就告诉你,脱啊!” 他说着,甚至激动的挣扎,还闻了下空气里,仿佛有陈妙的味道,“我已经迫不及待了,快……” 警察迅速入内,按住龙哥。 陈妙也赶紧拉着情绪激动的蒋祎洲离开。 她拉着他走到外面,蒋祎洲都久久不能平复下心情。 第183章 要他的命 他一直在外面,听着男人说那些话,心头就滋滋冒火。 他拿出一根烟,含在嘴里,刚要点燃,烟就被陈妙夺走,丢在了一旁的垃圾桶里。 “别抽了,你那么冲动干嘛。” “难道要我在外面听着那人渣在语言上猥/亵你?”他想到那人眼中的猥琐,就浑身不适。 若不是有警察拦着,他真的恨不得进去把他眼珠子挖了。 看他这般生气,陈妙心里是暖的。 对于龙哥的那些话,她何尝不恶心? 只是探视的机会太难得了,她更想要抓住机会,从他嘴里得到有用的信息。 刚才她明明都感觉到他在动摇了,可不知道为什么,这人又突然变了。 陈妙把心里的疑惑告诉蒋祎洲,蒋祎洲也蹙眉,沉吟片刻道,“他哪里会那么轻易相信你,而且,算算日子,李寻也快出去了,他估计是怕得说了不该说的,得罪了李寻。” 陈妙一愣,“你是说他现在还是怕得罪李寻?” “嗯,毕竟曾经是整个海城的老大,即便是进去了这么多年,若他出来,就连上次去找你麻烦的舅爷,也得给他几分薄面。” “那就好办了。”陈妙欣喜、 见蒋祎洲不解,陈妙神秘兮兮地笑了笑,“我问你,李寻出来还会干老本行吗?” “不会。” “那,知道那批货怎么被转移的人,是不是只有龙哥?”陈妙笑着。 蒋祎洲挑眉,瞬间明白了。 以李寻的性格,若是想要洗白了重新开始,肯定要解决最大的隐患。 只要他们给李寻那边放消息,让李寻以为,龙哥要背叛他。 那李寻势必是容不下龙哥的。 甚至会想尽办法解决掉他。 如此一来,龙哥为了活命,一定会找人帮他,那今天来找他的陈妙或许就是最后一根救命稻草了。 哪怕这根稻草可能极弱。 但人在生死一线,能抓住的一切,都不会放过。 届时,龙哥会主动把一切都告诉陈妙。 蒋祎洲觉得此方法可以一试,“这个简单,我找人往监狱里带句话就是了。” …… 夜色漆黑。 拘留所里的龙哥起来上厕所,刚走到厕所位置,就突然被人从后面一脚给踢了下去。 男人猝不及防,扑在地上,鼻子都磕出血了。 他捂着鼻子,回头就见男人手里拿着什么要刺过来!吓得他急忙一闪躲,从厕所的位置跑出来。 龙哥被吓得大叫,“救命!” 他大喊大叫,拍打着门,“有人要杀我,有人要杀我。” 拘留所的人走近,往里看了眼,却只是严厉呵斥,“安静点!” 警察只是呵斥了一声,便又走开。 龙哥还想呼救,却见人走远了。 他再回头去看屋子里的人,大家都睡着,没有任何的异常,就仿佛他刚才只是出现了幻觉。 适才太黑,他甚至都没看清是谁打了自己。 龙哥靠着门蹲下,非常戒备地看着这些人,直到有人凑过来,递给了他一张纸。 龙哥接过,擦了鼻血,那人又道,“你是龙哥吧,我认得你。” 龙哥不意外。 他在海城混了多少年了。 从十三岁就跟着李寻做买卖,道上的人认识他,也不奇怪。 可男人又道,“龙哥,你是不是得罪什么人了?我看对方是想要下死手啊?” 龙哥皱眉,不吭声,却是把话听进去了。 他得罪的人多了。 但说实话,敢找他算账的,并不多。 基本上,那些人都怕他。 怕他出去以后会报复他们的家人。 可唯独有一个人不会害怕。 那就是李寻! 难道…… “龙哥,你是不是知道人家什么把柄?要是这样的话,你可要小心了,这拘留所的人,都没正式收押,乱得很,说不定就有特意被安排进来,要你命的人。” 男人的询问,让龙哥心里一咯噔。 把柄? 他猛地就想起了今天陈志伟那女儿提及的事。 其实他当时并不相信,陈妙手里真有什么证据。 因为,这事只有他和李寻知道。 陈志伟当年若是知道了,就不会死那么多缉毒警察了。 可如今,李寻要出来了。 他龙哥成了最后一个知道真相的人。 会不会是李寻要解决他? 想到这种可能,龙哥的心里很不安。 若真是如此,他是不可能活着出去的。 谁不知道,李寻即便是人在里面,那也是有不少人为他做事。 倘若他在外面,或许还能有一线生机。 但被关进去后,就不能活着出去。 龙哥心里不安,一言不发,决定再观察看看。 可翌日一早。 他们这些人被安排去吃早饭。 龙哥走着,也不知道谁从后面绊了他一下,他一跟头栽到地上,差点就一头冲进了摆在地上的大风扇里。 这落地风扇,风力很大,扇叶也很锋利。 本来这风扇是该有东西罩住,也不知道谁把罩子拆了,露出了锋利的扇叶,他这一扑过去,若是挨着,必定是头破血流。 龙哥的衣服领子被人拉了一把,让他躲过了一劫。 他回头,看见拉他一把的是昨晚递纸给他的人。 “龙哥,你没事吧?”男人赶紧搀扶他起来。 龙哥双腿虚软,无法站起来。 一想到自己差点被断了头,他的脸色又白了几分。 他十几岁就跟着李寻。 李寻杀了多少个人,他太清楚了。 也正是因为清楚,他害怕李寻,也成了李寻必定要除掉的钉子。 他知道,这个时候,就算他真没做出卖李寻的事,李寻也不会信了,因为他根本不是怀疑他,而是想彻底洗白,解决他。 龙哥双腿打颤的坐在一旁凳子上,已经没了胃口。 那一瞬间,再看这里所有人,都感觉是来杀他的。 这个时候,谁能救他? 谁能帮他? 他突然想到了那女的。 陈志伟的女儿! 她那么迫切要知道他父亲的死,只要他拿这个跟她交换,让她无论如何,帮助自己离开这个鬼地方,肯定就能行。 龙哥想到这,急忙起身,去抓住一旁的警员,“我要见那天来行见我那个女的,我要见她!” 他情绪很是激动,甚至闹的大家都朝他看去。 而三小时后。 陈妙这边也得到了消息。 第184章 是被害死的 探视室。 陈妙坐着,见龙哥被带出来。 这一次,他没了上次的轻浮张狂,而是一脸的急切,仿佛陈妙就是他的救命稻草,以至于这个人一坐下就说出自己的诉求,“你能不能想办法让我出去?离开这个鬼地方?” “只要你能帮我,你想知道的一切,我都告诉你。” “你一定是有办法的对不对?”龙哥期盼的看着她。 他知道,他们这些人,在没有被正式判刑收押前,其实要探视是很难的。 可她能见他两次。 说明,她一定是有能力,有办法的。 他满眼的期待。 陈妙却浅笑,“你把我当什么了,你犯的是强奸未遂,对方还是17岁,这起码是三年以上十年以下的,我怎么可能让你出去。” “不,你一定有办法。”龙哥吞咽着口水,压低声音,“我在里面会死的,李寻那王八蛋他想杀了我,他马上要出去了,他肯定是想要除掉我,因为只有我知道当年的事了。” “我不跟你兜圈子,只要你帮我,我就把一切都告诉你。”龙哥着急,眼睛里布满了红血丝,明显是一个晚上都担心受怕的,根本没睡好。 他非常的警惕,甚至对这里的警察都有所怀疑。 眼下他能够相信的人,反倒是只有陈妙了。 因为陈妙是陈志伟的女儿。 她只是想要知道她父亲死亡的真相。 陈妙倒是没想到这一晚上,他态度变化这么大。 她也认真道,“我是没有办法帮你减刑或出去,但我能保证你在里面是安全的,还有你的家人,如果你信得过我,我可以帮你给他们找个安全的去处。” 龙哥皱眉,沉默了。 他的诉求是离开这里。 可她做不到。 他皱眉,“你保证?你拿什么保证?你知道我昨晚到今早都经历了什么,如果不是我命大,你早见不到我了。” “你一个二十出头的小姑娘,你能保证什么?你知道李寻是干什么的吗?你拿什么跟我保证,让我相信你?” 龙哥说着这些,心态都有点崩了。 是啊。 李寻在海城混了多少年了,势力是不容小觑的。 而眼前这女孩子,对他而言,那是毛都没长全,她拿什么去对付李寻,保证他能够在里面是安全的? 陈妙知道他不会信。 对于龙哥的反应,陈妙也不意外,她淡淡道,“你应该知道京城司家吧?” 龙哥一愣。 “司伯礼有一个儿子,司冶,他是我未婚夫。”陈妙说着,找出当时的新闻。 新闻上有她和司冶的照片,甚至很详细的介绍了司冶是真正的豪门贵公子。 龙哥这才有了一丝希望,“你是他未婚妻?” “对,那天晚上在会所,也是他带我离开的。” “怪不得,我说好像见过他,原来是那天在会所见过一面。”龙哥想起来了。 他那日在会所,看见过司冶。 虽只有一面,但他记得司冶。 “原来如此。” 龙哥好像明白了,“怪不得你能想办法见到我。” 有司家打通关系,做后盾,她确实能做到一些事。 “以司家的能力,护你在里面安全,轻而易举。”陈妙说着,一脸平静,“怎么样,还打算把你知道的,告诉我吗?” 龙哥留了心眼,“万一我告诉你,你反悔了……” “那你先回去好好想想再说吧。”陈妙说着就要起身。 龙哥急了,急得差点站起来。 他赶紧喊住她,“你别急啊。” “我告诉你便是。” 他哪里还敢回去想几天,他怕他回去思考的时间,小命都没了。 他现如今也只能赌一把。 龙哥皱眉,回忆过往,脸色沉重起来。 “其实,你爸能到李寻身边,是我引进的,在知道他是卧底前,他帮了我,我把他当成真正的兄弟,有什么好事都想着他,所以把他介绍给了李寻。” 他将往事缓缓道来。 原来,陈志伟是通过获得龙哥的信任,进而接近了李寻,知晓了他们所谓的大生意。 可他还是暴露了身份。 龙哥在知道自己被骗的时候,恨不得能马上做了他。 可李寻打算利用这个机会,反过来设了个局,让陈志伟把消息带回去,结果在那次的抓捕行动里,死了很多人,陈志伟也彻底被警方这边认为是叛变了。 加上他也已经染上了毒,根本就戒不掉。 龙哥:“他去赌,也是我带他去的,李寻说,不能轻易放了这小子,得让他家破人亡,所以让我带他去赌,故意设了局,他就越输越多,李寻假惺惺得借了不少钱给他,那些钱都是好几倍的利息。” “后来,你爸这瘾越来越大了,亲戚朋友的钱都借遍了,警察那边也没人相信他,李寻这才跟他翻脸,逼他还钱。” 陈妙听着他们是如何一步步把她爸爸逼上绝路的。 她的心像是被一张网牢牢困住。 她捏紧了拳头,“那蒋伟明呢?他对我爸做了什么?他是不是很早就认识我爸了?” 其实,陈妙心里已经猜到一些了。 金玉会所的前老板是蒋家。 而爸爸留下的线索里,就有金玉会所。 李寻等人,又经常出入这里。 她知道,蒋伟明在其中,也一定是做了什么。 提起蒋伟明,龙哥的眼神有一瞬的怔愣后,便开始躲闪,“这,我不太清楚。” “你是不清楚,还是不敢说?” “我真的不知道,他们之间,可能……可能就是你爸,也找过他借钱吧。” “这些钱也是高利贷吗?”陈妙的声音微哑。 龙哥沉默,不敢再乱说,“我真不知道。” 他看着陈妙,“小陈,你爸的死我很遗憾,但我知道的就这么多了,至于其他的,我不清楚。” 似乎怕自己提供的消息不够,怕陈妙反悔,他又道,“对了,你爸死那天来找过我,他说他想要重新开始了,还约我喝酒,我当时提醒过他的,我告诉他,吃了那玩意不能喝酒,那是找死,但我没想到,他还是……” 还是因为吸毒喝酒,血管爆裂而死。 陈妙的心被攥紧,紧到有些喘不上气。 一个已经咨询戒毒的人,一个明知道喝酒吸毒会死的人,为什么还会死于这种原因? 那答案就很明显了。 第185章 蒋家是幕后大老板 恐怕她父亲的死是人为的。 此时,有人催促时间到了,龙哥见警察要把他带走,有些慌了,急忙说道,“小陈,你爸有东西在我女儿那,你去找她,她会给你的,你一定要去啊,还有我的事,我家人,你一定要让他们离开。” 他喊着,却还是被带走了。 陈妙有些失魂落魄的走出来。 蒋祎洲见她不太对劲,“怎么了?他还是不肯说?” “不是,他说了很多关于我爸的事,但涉及到蒋伟明,我能感觉到,他不是很敢说,一直在声明自己什么都不知道。” 她突然想起龙哥喊的那些话,“对了,他最后跟我说,我爸有东西在他女儿那,他那么恨我爸,怎么会留着我爸的东西,会不会是他有什么东西想给我,但是在里面不方便说?” 蒋祎洲点头,“走,去找她女儿。” …… 小区楼下。 蒋祎洲到门口,于助理就跑上来,“蒋总,你电话。” 于助理拿着手机递来。 蒋祎洲电话砸坏了,今天无数个电话打到他那。 于助理:“是京城的顾总。” 蒋祎洲蹙眉,有些迟疑。 陈妙知道,他好像要跟顾氏合作什么项目。 这个电话,对他来说很重要。 “你去接吧,我自己进去就行了,他们一家现在以为只有我能帮忙让他们离开,应该不会对我做什么。” 蒋祎洲点头,又吩咐于助理在门口守着,他则拿着手机离开。 陈妙自己按了门铃。 开门的是一个三十多岁的女人,女人还带着个小女孩。 女人有些警惕,“你找谁?” “是你爸,让我来找你的。” 女人一愣,赶紧开门,先把孩子抱进了屋,“你等我一下。” 陈妙进屋,屋子里很简陋。 一旁的墙上还挂着女人的黑白照,应该是龙哥的妻子。 “是那个人让你来送我们离开的吧?”女人从里屋出来,冷着声问,随后顺着陈妙的视线,看了眼墙上的照片,“我妈已经死了,不需要他假惺惺的安排。” “我也不需要,我只想跟他彻底断了关系,所以,他留在我这的东西,你拿走,以后再也不来我家。” 女人说着,就把手里的一个档案袋交给陈妙。 陈妙一愣,倒是没想到会这么顺利。 她刚伸手接过,女人又道,“他那种人死一万次也死不足惜,你为什么要帮他?” 女人满是怨气,陈妙刚要开口,她又道,“算了,他的事我也不感兴趣,这辈子当他女儿是我倒霉,他把这东西给我,我早就想丢了,是我妈一直求我留着,现在东西拿走了,我跟他之间就再无瓜葛。” 女人说着,指着门口,“你走吧。” 她的母亲就是个傻女人,明明知道这男人多渣多坏,却仍是等着他回心转意,硬生生把自己熬死。 现在好了,母亲死了,东西也交出去了,她就再也不用跟那所谓的父亲再有瓜葛。 陈妙本来就是骗龙哥的。 说什么护他平安,都是幌子。 可此刻,看着女人,她心下一软,还是忍不住提醒一句,“你爸最近惹了事,你如果真不想被他的事影响,还是早点带着孩子离开比较好。” 那孩子才只有三四岁的样子。 孩子总是无辜的。 若是李寻真派人找来,又怎么会放过她们。 女人愣了一下,道了声谢,便将门重重合上。 陈妙拿着东西下楼,蒋祎洲还在一旁打电话。 而于助理,见她下楼了,帮她开了车门,让她在车上等。 陈妙一上车就迫不及待的拆开档案袋。 她的心跳的甚至有些快。 那种快要触及到真相的感觉,让她拆档案袋的手都有些颤抖。 袋子拆开,里面果然掉出很多的资料。 其中有一部分是金玉会所的每个月账目表。 在那个年代,一家会所,每天的流水都高达千万。 陈妙翻看着,心中满是疑惑。 直到,她看见一份公司合同,那是李寻的公司,法人是李寻,可最大投资人是蒋伟明。 再往下看,还有一些照片。 是蒋伟明和李寻坐在一起喝酒,一旁的桌子上就放着很多的小粉包,还有无数的现金。 陈妙的喉咙像是被一只无形的大手紧紧扣住。 原来,蒋伟明也参与了那些黑色生意。 甚至是最后真正的老板! 陈妙翻找着档案袋,还想翻出其他,果然在里面找到了一个u盘。 这玩意要插在电脑上才可以看见内容! 直觉告诉她,那里面肯定是有关于她父亲的. 陈妙一秒钟都等不了. 见蒋祎洲还在打电话,她迅速下车,拿着u盘就匆匆离开。 她要马上看见里面的内容! 蒋祎洲打完电话,回到车里,发现车后座上全是一些金玉会所的账目,而陈妙本人却不见了。 “她人呢?”蒋祎洲蹙眉。 于助理有点懵,“我不知道啊,我让陈小姐在车里等了,然后我去上了个厕所,等我回来,她,她就走了。” 蒋祎洲的脸色一沉,下颌绷着,当即打给陈妙,却怎么都无人接听。 而此时。 陈妙根本就等不及回家。 她找了一家网吧包厢,然后把u盘里的文件打开,全都是音频。 她的手颤抖的握着鼠标,点开和她父亲死亡日期一样的音频。 蒋伟明:既然他不肯交出来,那就按原计划吧,处理干净点,别留下把柄。 李寻:这容易,对付这种有瘾的人,我让他再抽点,一会找几个人灌他几瓶酒,这事就解决了,绝对不会有人怀疑到我们头上。 蒋伟明:注意你的措辞。 李寻:是是是,是我,不是我们。 蒋伟明:还有,他手里到底有没有证据,这事还是要让人查清楚,去他家翻一下,另外,就算他没有证据,也要赶紧把最后一批货处理了,以后这些生意,蒋家不会再碰,你们也不准再碰。 陈妙点开一个个音频,听着所有的真相从耳机里流出,身子因愤怒而止不住的颤抖。 原来,她的父亲从来都不是叛徒。 而当初最大的毒枭李寻就是个幌子,最后的老板其实是蒋家,是蒋伟明在做这一切,他看上了陈璇,就想弄陈志伟,结果查出了陈志伟是卧底。 于是这些人就给陈志伟设了无数的圈套,先是让他成了瘾君子,再是赌徒,再是被警局抛弃,被家人朋友唾弃。 第186章 告诉她真相 陈妙把所有的音频听完后,心情无法平静。 这些音频应该是龙哥为了自保而留下的,陈妙只要把东西交给警方,蒋家就彻底完了。 因为蒋家最初发家,并不是靠服装产业。 服装只是一个幌子。 蒋氏真正经营的是黑色产业,赌毒,甚至是那种颜色交易。 而金玉会所就是一个提供他们见面的地方,表面上看起来,金玉会所就是高档一点的吃饭娱乐的地方,实际上是蒋氏用来买通关系,甚至给某些人提供服务的地方。 而金玉会所实际上的流水收入高得吓人,可后台账目却一直亏损,至今为止,众人都以为那家会所是因为经营不当,年年亏损而不得不关门。 可真相是,他们要收手了,要彻底的洗白了。 那些货,靠着服装渠道,进出口,打通了很多条路。 别人以为蒋家最多是认识李寻,有一些交情罢了,可谁又知道,幕后操控一切的是蒋家,是蒋老爷子。 而她的父亲陈志伟,正是因为已经查到了这一层真相,所以他必须死。 一直以来,陈妙都以为爸爸只是死于他自己的咎由自取,所有人再提起陈志伟这个名字,也都是悔恨交加。 她的母亲更是不准她在家放爸爸的照片。 更不准把遗照摆在家里。 他明明是坚持心中底线的好警察,却要蒙受不白之冤,被人陷害,名誉全无,成为人人唾弃的对象。 想到这些,陈妙觉得自己的心脏就像是被人捏在手里,快要炸开了。 她的喉咙也像是被石头堵着,呼吸间竟有种血腥味。 陈妙不知道自己怎么离开网吧的。 此时的她,站在附近的护城河边上,看着眼前一片翠绿河水,心情无法平静。 突然,她手机又响了。 她以为是蒋祎洲打来的。 但拿出手机一看,是陈璇! 看见母亲的电话,陈妙的心情很复杂。 之前她就想要告诉母亲,可又怕没有证据,她母亲陷得太深,不会相信。 但现在,她已经有足够的证据了。 她必须在把东西交给警方之前,让母亲也彻底清醒过来。 陈妙接了电话,刚一开口声音就有些沙哑,陈璇忙问,“声音怎么了?病了?” “没。” “累的吧?早跟你说了,一个人创业哪那么容易。” “妈,我有事想跟你说。” “是吗?正好,我也有事找你,那咱们见一面吧,我定个下午茶的包厢,把地址发给你。” 陈妙应着,看见手机里有好几个未接来电都是于助理打来的。 她知道,这电话是蒋祎洲打的。 她现在还不能把这个证据给他。 她必须要把这些音频摆在母亲的面前,让她认清现实,让她明白,从头到尾,她父亲都是被人陷害的。 而那些陷害她的人里,还有蒋伟明。 那个别人眼中的好男人,温文儒雅的好丈夫,一碗水端平的好父亲,全都是假的,都是他的面具罢了。 实际上,这个人就是个吃人不吐骨头的恶魔。 陈妙没有打电话回去,而是发了一条信息给予助理:别找我了,晚上回天逸,我有重要的东西要给你。 他们之前说好的,只要找到重要的证据,她会交给他,让他去处理后面的事。 陈妙发完信息,就赶紧去了茶店。 她赶到的时候,陈璇已经在了。 陈璇看见她,还有些尴尬。 毕竟,上次大庭广众的,闹得那么难看。 后来,视频还被人放到网上去。 她都成了富太太圈子里的笑话。 陈璇心里不好受。 她觉得自己没错。 当妈妈的能有什么错? 要不是这次,老爷子逼得紧,她也不会主动给这个死丫头打电话,定是等她自己来道歉。 陈璇清了清嗓子,“瞧你累得,都瘦脱相了。” 她说着,跟服务员再要了几盘陈妙爱吃的点心。 说起蓝莓山药糕,陈妙心里酸溜溜的。 那道菜,她第一次吃,是爸爸做的。 她闹着要吃,陈志伟没办法,就自己下厨。 陈妙再也吃不到那个味道了。 后来她每次和陈璇出门吃饭,也会点这个,陈璇便以为是她爱吃。 殊不知,她只是在怀念爸爸,想要再尝尝当初的味道。 陈妙此时看着服务员端上来的蓝莓山药糕,心里就堵得发疼。 “妈,我……” “你先听我说。”陈璇捏了捏手心,打算早点说。 她了解陈秒的脾气。 这事吧,真不好谈。 其实当老爷子提出这样的要求时,她心里也不愿意。 凭什么我女儿做出成绩了就得拿回来。 可她同时也明白,创业太苦了。 要是趁着这个时间,把品牌拿回蒋氏,说不定还能讨得老爷子的高兴,这以后,也能对陈妙好一些。 毕竟以后陈妙要出嫁,还是得从蒋家出门,这才风光啊,婆家人也不敢欺负了她。 陈璇紧张地喝了口水,“妙妙,我知道你喜欢服装设计,小时候你就喜欢捣鼓这些,经常给布娃娃缝衣服啊,我记得有一次,还把我给你买的小裙子剪了,就为了给洋娃娃做衣服……” “现在呢,你也确实在这方面做得很好,还做出了不错的成绩,妈妈为你感到高兴。” “妈,你到底想说什么?”陈妙听出一丝不对劲了。 陈璇一愣。 她那一大段的长篇大论都没说完呢。 可看着陈妙眼中疑惑,陈璇叹一口气,“我是想说,创业太累了,管理公司和品牌更累,但若是你把网店品牌拿回蒋氏,这一切都解决了啊,有人替你管着,你也不用担心卖不出去。” “你想啊,你每天只管设计,只做自己喜欢的,还能有闲暇时间去谈谈恋爱啊,好好生活啊,以后你结婚了,总还要花费很多时间在孩子身上的吧?” “你是让我把ze给蒋氏?”陈妙的声音冷了下来。 与此同时,她脸色也沉了。 陈璇知晓她生气了,还想劝,“你何必等到你蒋爷爷用其他办法呢?自己交,给别人逼得你不得不交,那可是不一样的。” “再说了,你蒋叔也不会亏待你的,要是你愿意的话,这将来……” 第187章 原来她才是傻子 “够了!” 陈妙压不住心里的火,提了音调。 陈璇被吓了一跳。 下一秒,就是生气,“你这么大声音干什么?我是你妈,还是你是我妈啊,一天天没大没小的,还敢吼我了。” “妈!你别成天蒋叔蒋叔的挂在嘴边,你知道他的真面目吗?你知道我爸是被他害死的吗?”陈妙双目刺红,声音也止不住的发颤。 她极力的克制情绪,可一张口,还是浑身都忍不住的发抖。 因为气愤,因为悲伤! 而陈璇愣了一瞬,“你,你在这胡说八道什么。” “我没有胡说!我有证据,你自己听!” 她把拷贝到手机里的录音放出来,“你自己好好听听,当初他是怎么和李寻一起害死我爸的!” 陈璇听着录音,脸色苍白。 她好像是呆住了,久久不说话。 “你现在听清楚了?那些你认为的所有的好,都是假的!他接近你,也是想要知道我爸会不会把证据藏在你那!” “不会的,不是这样的。”陈璇摇头。 “妈!你醒醒吧,这一切都是假的,要不是蒋家,要不是蒋伟明,我爸会死吗?我们家会欠那么多钱吗?会变成家破人亡吗?” 陈妙抓住陈璇冰凉的手,“妈,你想想我爸,他心里多憋屈,他死的时候多绝望?” “你,你想做什么?”陈璇从震惊中晃过神来,问起。 “我会把证据交给警察,还我爸一个清白,也让害死他的人付出代价。”陈妙斩钉截铁的说着。 她一定要让大家明白,爸爸并不是叛徒。 他在染上毒品后,精神受了那么大的摧残,都还想要找对方的证据。 陈妙很坚定,可陈璇却慌乱的抽回手,“妙妙,你,你先冷静一下,让我想想,也许这是假的呢?你可不要冲动。” “这怎么可能是假的,我那不止有音频,还有其他证据,只要交给警方,是不是真的,他们自会查清楚!” 陈璇懵着。 “妈!” “我,我去个洗手间。” 陈璇说着,慌张的拿起包就往外走。 陈妙知道,这件事对她打击一定很大,也一定是很难接受的。 这些年来,蒋伟明对她母亲还算是非常好的,不顾老爷子反对,坚持要给她一个名分和婚礼,无论是继父的身份,还是丈夫的身份,他都做的很周到,很完美,让人挑不出半点毛病。 这样一个完美老公,突然间成了杀人凶手,母亲估计很难接受。 陈妙心里不放心。 她怕妈妈在洗手间会出事。 她赶紧跟了出去,可刚入洗手间,刚准备喊陈璇,却听见陈璇压低了声音说,“怎么办?妙妙知道当年的事了?她现在手里有证据,还说要报警,交给警方。” “伟明,我该怎么做啊,我怕这丫头真交给警察了,那……” 蒋伟明:“你先别慌,你先配合她,稳住她,我现在带人过去。” “带人?你带人过来干什么?” “老婆,我不会害妙妙的,但现在情况特殊,我必须带走这个孩子,让她暂时不会对我们构成威胁,你相信我,行吗?” “那我应该怎么跟她说?”陈璇很慌,她甚至不知道自己刚才的反应,会不会被那丫头看出端倪。 她一下就懵了。 完全没想到,陈妙会知道真相。 “你什么都别说,就装作很惊讶,别让她看出你知情,你只要拖住她,说你不舒服要缓缓,其他的交给我。” “好好。” 陈璇挂了电话,心脏还狂跳。 她按着心口,冲了厕所,这才打开隔间门出来。 而此时。 陈妙回到包厢拿起包就往外走。 她走的很急。 可还是在楼梯处,跟陈璇撞了正面。 陈璇一愣,见她拿着包要走,急忙上前,“妙妙,你去哪。” “我……”她心如刀绞。 尤其是看着母亲想诓骗她的样子,更是难受的说不出话。 可她不能让母亲看出来不对劲。 否则,她就走不掉了。 刚才的电话,她已经都听见了。 她的母亲不仅仅知情,甚至可能还是帮凶。 现在,为了掩盖他们的罪行,她甚至要帮着蒋伟明,把她困住,让她交出证据。 陈妙很想大声的质问她,为什么? 爸爸对她不好吗? 为什么要做这样的事! 难怪大姑一直在说,是她妈妈对不起她爸 原来,一切都是真的。 陈妙觉得讽刺极了! 可此时此刻,她只能压下愤怒和悲伤,“我,临时有点急事,要去处理。” 她说着就要走,可陈璇一把抓住她,“你,你等我一起吧,我跟你一起去。” “不用了。” “妙妙,我不太舒服,那你先陪我待一会?” 陈妙听着她蹩脚的理由,感觉心里在滴血,那一滴滴流淌而上的血把她喉咙眼全模糊了。 她无法再装下去,也无法再掩饰自己的恶心和愤怒,当即把陈璇的手拉开,“妈!我爸到底做了什么对不起你的事?” 她的眼神都是恨意。 那双眸子里甚至布满红血丝。 陈璇一怔,马上就反应过来,她可能知道了! 不等陈璇再问,陈妙将她的手甩开,就快步往下走。 陈璇急了。 “妙妙!” “妙妙你等一下!你听我说。” “陈妙!”陈璇突然尖声喊着,见她终于停下脚步,红着眼问,“你是想逼死我是不是。” 陈妙只停留了几秒,还是快步离开。 她一出茶楼,就赶紧往巷子里走。 她知道,蒋伟明的人很快就会追上来。 届时,她一定会被他们关起来,而她手里的证据也会被拿走。 陈妙急的眼眶通红。 而此时,也确实有人喊道,“在那边!快!” 陈妙回头一看,就看见有人冲她跑来。 她赶紧撒腿就跑。 可前方就是死胡同! 就在她焦急万分时,有人一把抓住她手腕,将她拉入另一边,推开那扇门,直接进了别人的屋子。 陈妙一愣,看见身侧的人是蒋祎洲后,她心中既委屈又难过,还有一丝丝的心安。 他们躲在屋内漆黑的门后,屏息听着外面的脚步声。 几人跑上来,发现陈妙不见了,便朝四周看了眼,直到看见围栏外有身影跑过,那人赶紧指着那方向,“快,爬过去,在前面。” 他们攀过那围栏,继续往前追。 陈妙松了一口气。 第188章 你会帮我吗 陈妙松了一口气,可心里却像是河水突然间决了堤,所有的情绪都收不住了。 她的眼泪一滴滴地往下落。 许是看见蒋祎洲在这,她情绪一时难以控制,满腔满心的害怕与无助,甚至是愤怒,都只能通过眼泪来表达。 陈妙揪着他的衣袖,“我妈……” “原来,她什么都知道……” 她说着,眼泪像是断了线的珠子不停砸落。 蒋祎洲看着她悲伤到说不出一句完整的话,心里也疼的搅起来,他按着她后脑勺,将她按在怀里,轻轻抚她背后,尽量保持冷静,“先离开这里,回去再说,行吗?” 他也不确保那些人会不会追回来。 于助理帮忙支开他们,可是很快就会被发现不对劲。 他必须得赶紧带陈妙离开这里。 陈妙抹去眼泪,点了点头,这才跟着他往外走。 这一路,他们都很小心。 回到天逸,一进门他就把门窗都关紧,甚至把窗帘也拉上。 等蒋祎洲确定没人跟着,他才回到客厅,见她低着头,眼睛因为忍着泪水而布上红血丝。 那一瞬间的她,有一种破碎感,好似她心中的信念都崩了一般。 蒋祎洲拉了张椅子,坐在她的对面,“妙妙,看着我。” 陈妙还是没抬头,只是眼泪直直掉出来。 “出什么事了?” “我……”她哽咽,一说起相关字眼,情绪就绷不住。 她只要一想到,爸爸的死,陈璇也是知情并有所参与的。 她心中就满是愤怒。 所以,陈红说的是对的。 是因为她的母亲背叛了父亲,所以才给爸爸招来了灾难,甚至是搭上了性命。 那她爸爸在死的时候知道吗? 还是,他心里其实很清楚了,但为了在陈妙的心里仍保留一份对母亲的好感,对家庭的好感,才不忍心打破这一切假象的美好? 怪不得爸爸总说,妈妈不容易,要她多体谅。 怪不得他也会告诉她,无论将来如何,她都是生你养你的母亲,你要照顾她…… 是不是那个时候,她的父亲已经知道了一切。 那他的心里一定在淌血吧? 明明人生都被彻底毁掉了。 却还要为他人考虑。 陈妙想起这些,心中就更是悲愤交织。 她抓住蒋祎洲的手,声音沙哑哽咽,“我一定要让他们付出代价。” 陈妙说着,把包里的u盘塞在他手里,“这个给你,这里面是所有的证据,是他们怎么转移货品,又怎么害死我爸的证据。” “是蒋伟明指使李寻害死我爸的,他们逼着他吸毒,又给他灌酒,他们是蓄意杀人,还有我妈,她什么都知道,原来她,她早就跟蒋伟明在一起了。” 她哭着,说得断断续续,情绪很是激动。 陈妙甚至有些期盼地看着他,“蒋祎洲,你会帮我的对吗?你会帮我让那些人,都付出代价的,对吗?” 现在,只有他能帮她了。 她很清楚,光靠自己是不行的。 蒋家在海城这么多年,结识了多少人。 她这份证据只要交出去了,可能还没有结果,就会被人毁掉了。 那届时,就不会再有任何的证据。 陈妙知道,这些证据很重要。 可这些东西,在她的手里,是发挥不了作用的。 只有蒋祎洲帮她,她才能帮爸爸讨回清白。 陈妙似乎将他当成了最后的救命稻草一般,期盼地看着他。 蒋祎洲却蹙眉,一时间,眼中有些复杂的情愫。 他看着陈妙,却答不上来。 而陈妙见他不回答,便有些慌,“你不能帮我吗?” 蒋祎洲垂下眼帘,“帮。” 他压下心中顾虑,又重复了一次,“帮。” 陈妙欣喜,眼泪又往外涌。 “别哭了。”他伸手抹着她的泪水,“你再哭,我心都要碎了。” 他的指腹抹去她的眼泪,认真道,“陈妙,你要想清楚。” “我很清楚,我也很清醒,是他们联起手害死我爸的,难道不该付出代价吗?我要让大家都明白,我爸爸不是叛徒,他……他只是被身边最信任的人利用了,害死了。” 她说着,眼泪又落下来。 陈妙的眼泪根本就止不住。 她甚至是越哭越崩溃,根本就收不住那满心的失望和悲伤。 在得知蒋伟明害死爸爸的那一瞬,她会觉得愤怒生气,可当她听见,原来母亲也知晓一切时,陈妙觉得自己整个世界都崩塌了。 她那时候甚至还担心,母亲会接受不了残酷的现实。 现在想起来,自己当真是愚蠢极了。 他们甚至还想把她带走,逼她拿出证据。 而她的母亲为了自保,为了保住蒋伟明,不惜把她交给那个满心肮脏的人。 陈妙只要想起这些,就控制不住自己的情绪。 她第一次这般哭得浑身颤抖。 她甚至揪着他的衣袖,“你答应我,一定要他们进去,我要他们全都进去!不,不止是进去,我要这件事公之于众,我要让所有人都知道,他蒋家干的什么缺德生意,害死了多少人。” “你答应我。” 蒋祎洲疼惜地将她按在怀里,拍着她的背,低声哄着,“不哭了。” 他安抚着,直到陈妙哭累了,卷缩在他怀里睡着了。 蒋祎洲一看时间,心中更是难受。 她竟然哭了差不多四个小时。 人都快虚脱了…… 蒋祎洲知道,这次的事对她打击很大。 她能接受蒋伟明害死陈志伟,但绝对不能接受,陈璇也参与其中。 那样残酷的真相,对她来说极为残忍。 他看着她满脸疲倦,苦涩道,“早知今日,何必当初呢。” 他早就告诉她,提醒她,甚至劝阻她,不要再查了。 做一个什么都不知晓的人,活在当下,尽情快乐,不好吗? 可她就是要打破砂锅查到底 蒋祎洲想起之后的事,心情变得沉重起来。 确定还要往下走吗? 那之后的事,她还能承受得住吗? 蒋祎洲看着她这样,心里像是被捣碎了一样。 他叹息。 而此时,她手机响了。 来电显示是陈璇。 蒋祎洲把电话挂断,将她抱回房间。 刚刚将她放下,她却不肯松手。 许是还有点意识,迷迷糊糊的,只想把他抓紧。 蒋祎洲也没有强硬拉开她的手,而是俯下身来,侧身躺在她身侧,继续拍着她的背。 第189章 要她的命 与此同时。 蒋家,乌烟瘴气。 蒋伟明低着头,而蒋老爷子气的浑身颤抖,抓起烟灰缸就朝蒋伟明丢了过去。 烟灰缸正好砸在头上,一时间,血便从发丝里流出。 “我早说过,她就是个祸患,是我们蒋家的定时炸弹,现在你明白了?晚了!” “她说不定,已经把东西交给警方了,那我们蒋家……”蒋老爷子有些站不住,双腿一软,脸都白了几分。 他脸上的肉在抖,目光触及办公桌上,蒋媛媛的照片,一瞬就老泪盈眶,“媛媛可怎么办?” 蒋伟明擦拭着额头的血,“爸,我问过一些人,他们并未收到相关的证据,要不,我去京城求一下……” “你觉得他们还想跟我们有关系吗?还是,你嫌自己死得不够快?” 蒋老爷子瘫坐在椅子上,沉默了良久,才开口,“你现在去找他们,只会加速蒋家破灭,当年那件事,人家只是借我们的手,对付了姓陆的那小子,同时,他们也做到了承诺我们的事,帮我们彻底转型,甚至成功进军房地产业。” “那之后,他们与我们的关系就淡了,这说明什么?人家不动我们,已经是最好的了,这个时候,你再去找他们,就等于提醒对方,我们有他的把柄,那等待我们蒋家的是什么?” 蒋伟明听到这,也有些后背发凉了。 蒋家的实力虽然在海城不容小觑,可对京城那些人来说,想要对付蒋家,就好比捏死一只蚂蚁那么简单。 他要是把那件事捅出去了,怕是蒋家最后,连个活口都剩不了。 蒋伟明头疼,“那我再去找陈妙谈谈,她还没有把东西交出去,说明事情还有回旋的余地。” 蒋老爷子摆摆手,脸色一沉,“还谈什么,让她把东西交出来,永远别回来了。” “爸!”蒋伟明大惊! 这是要他找人把陈妙做了! “你这么激动干什么?难道,一个继女,你还舍不得了?” “爸,陈妙她毕竟……” “你想搭上自己,搭上我,还搭上蒋家所有人吗?媛媛是无辜的,她什么都不知道也没参与,你忍心让她现在有的一切都破碎,将来还要被人指着鼻子嘲笑吗?” “可是……” “别可是了,你要是下不了手,那就由我安排!”老爷子心意已决。 蒋伟明急忙道,“我来,还是我来吧。” “你最好把这事办好,还有,蒋祎洲在做什么?他有没有跟陈妙接触?你盯紧点,别让这小子钻了空子。” “知道了。” 蒋伟明从书房出来,正好遇到下班回来的蒋媛媛。 蒋媛媛很累。 她其实不想管理公司,设计总监的事情太繁琐了,让她都没有时间和心情静下来好好的设计。 她的灵感全无,每天只剩下疲惫。 此时,她一走进来,看见爸爸脸上都是血。 蒋媛媛愣了一下,“爸,你这……” “我没事。” 蒋伟明擦拭着血。 蒋媛媛看了眼书房的方向,压低声音,“爷爷不小心打伤你的吧。” “嗯,失了手。” “又是为了陈妙的事?” “啊,是。”蒋伟明含糊回答。 蒋媛媛:“爸,难道你也觉得,爷爷的做法是对的吗?陈妙在公司两年,徐总监一直不给机会,现在她出去了,做出成绩了,哪有这么霸道的,让人拿回来就得拿回来。” 蒋伟明挤出笑,“是,你说得对。” “那你就好好劝劝爷爷,他老了,有时候想法有点狭隘了,你也不能一直顺着他啊,虽然我跟陈妙也没啥感情,但她在工作上是很认真的,也付出了很多努力,有这样的成绩也不奇怪。” 蒋伟明有些欣慰地看着她,拍了拍她的肩膀,“媛媛,有时间,多关心妙妙。” “我跟她没啥联系的。” “你们毕竟是姐妹,要经常走动。” 蒋伟明说着,心事重重离开。 蒋媛媛看着他背影,心里有种异样感。 …… 接下来的两日,陈妙把所有证据都交给了蒋祎洲去处理。 她则是努力地让自己冷静下来。 幸好,工作比较忙。 她又是一个不喜欢在别人面前太多表露情绪的人。 因此,在每天跟阮小萌,以及其他客服,打包工人的接触里,陈妙都表现的很平常。 网上的销售爆单了,工厂一直在加班赶货。 而陈妙就要保证这些货的质量不会出问题,且准时尽快地把货都发出去。 这日,她在万秀工厂,张厂长说有几件衣服出了问题,让她去看看。 衣服的问题也不算大,可能是布料搞错了,导致了轻微色差。 张厂长为了不浪费,便想着,要不就这样? 反正他作为一个男人,是看不出有任何问题的。 首先,质量上没问题,款式也没有,只是颜色,一点点色差嘛。 但陈妙去看了一眼,就摇头,“不行,这批货不行,得重新做。” “重新做的话,最快也要三天,这不是来不及发货了吗?” “我再跟买家协商,等不及的可以退款,色差问题虽然不大,但会让第一批跟我们买衣服的人,心里不舒服,这买卖交易,一旦出现这种事,有些人可能不会说什么,但下次就不会再买了。” “再说了,衣服颜色有偏失,确实也是欺骗行为。”陈妙说着,还是交代张厂长重做。 张厂长点头,跟她一起往外走时,突然问了句,“陈总,最近是压力很大吗?” “还好,怎么了?” “我看你今天的精气神不太好啊,昨晚没睡好吧?其实创业初期就是这样的,一个人要顶着很大的压力,我当时也是,头发一把把的掉,经常睡不着觉,吃不下饭。” 张厂长笑着,“你要适当的调解,熬过去就好了,有什么需要帮忙的,你就说。” 他笑着,像个长辈一样叮嘱她,要好好吃饭,要开心点。 陈妙看着他,恍惚间,好似看见自己父亲。 若她的父亲还在呢? 和张厂长也差不多的年纪吧。 可她的父亲,永远都回不来了。 陈妙眼眶一涩,挤出笑来,“我知道了,谢谢张厂长。” “跟我还客气什么,我比你大,你这年纪啊,比我女儿还小,我就是看你太不容易了,对了,你父母呢?他们也同意你一个人创业?” 第190章 让她躲起来 “同意,无论我做什么,我爸都会支持我。” “是啊,天下爸爸都如此,嘴上可能说几句,心里都是支持的。”张厂长有感而发,并未注意到陈妙的眼眶已经红了一圈。 陈妙偏过头去,尽量让人发现自己的情绪,装作平静,“张厂长,我就先回去了,你不用送我了,抓紧时间把这批货赶出来比较重要。” 陈妙微笑的与张厂长告别后,上了车,将自己关在封闭的空间里,眼泪才忍不住掉下来。 她最近真是太爱哭了。 一提起父亲,她心里就像是被人狠狠踩了几脚。 此时,手机响起,是陌生号码。 陈妙深吸一口气,接通后,却听见陈璇的声音,“妙妙,你把我拉黑了?” “我都打不进你电话。” “妙妙,你听我说,事情不是你想的那样,你要给我们一个解释的机会啊,千万不要冲动做出不可挽回的事啊。” “妙妙,其实妈妈怀孕了,我一直不敢告诉你,也犹豫着,我这个年纪要是再生,会很危险……” “这几天,我天天吃不好睡不着,医生说我再这样,大人小孩都保不住。” “你现在是在跟我演苦肉计吗?”陈妙冷着声,打断了对方的话。 陈璇一噎,“我,我这怎么是苦肉计呢,你在哪里?我们见面谈,好不好?” “见面?还是让人把我绑起来,怎么,你们是打算逼我交出东西,不交出就杀人灭口?” “你说什么胡话呢,我怎么可能让他们要你命。” 陈妙冷笑,心里越发的冷,“陈女士,我跟你之间没什么好说的了。” 她直接挂了电话,把这个号码也拉黑。 这两日,怕自己情绪失控,她把所有事交给蒋祎洲处理,她根本就不敢过问,可此时此刻,听着陈璇那些话,她浑身又开始止不住的发抖。 陈妙紧紧捏着手机,像是喘不上气一样,心里难受极了。 她缓了好久,直到蒋祎洲打电话来。 他要她马上回天逸。 陈妙以为是有进展了。 她急忙回去,可一到家,蒋祎洲就推着行李箱,拉着她要走,陈妙懵了一瞬,“去哪?” “你先出去待一段时间。” “为什么?” 蒋祎洲沉默,脸上为难,眸色复杂,似乎难以开口。 但陈妙明白了。 她苦涩一笑,“是蒋家的人,要买我的命吗?” 定是蒋伟明联系不上她,便逼急了,找了些社会上的人正在四处找她。 所以,蒋祎洲这是要把她送去安全的地方。 他抓着她手臂,“于助理在车库,他会送你去山上,你在那待几天,该买的东西我都买了,什么都不缺,至于网店的事,我会安排他们继续管理,你不用担心,等过几天,我会去接你。” “非去不可吗?”陈妙不想自己待在那荒郊野岭的地方。 可他沉默须臾,点了下头,“只有你安全,我才好办事。” 陈妙想了须臾,这才答应。 也是,她若是真被蒋家的人抓去了,蒋祎洲会束手束脚的。 他一手拉着她的手,一手推着行李箱,往车库的方向走。 帮她放好行李,陈妙准备上车,蒋祎洲却突然将她拥入怀里。 他的拥抱很突然。 于助理赶紧撇过头去。 陈妙也愣了一下,感觉他抱得特别用力,让人感觉有点奇怪。 “你怎么了?” 她不就是去山上待几天吗? 他怎么还整的像是生死离别,再也不见一般。 蒋祎洲感觉到她的不适,这才松了手,摸了下她的头,“去吧。” 她上了车,从车后镜看见他,站在原地,久久都没离开。 …… 于助理开车送她到山上的别墅。 于助理说:这里的别墅不在蒋总名下,因此不会有任何人查到这里,这里是最安全的。 别墅里配了两个保镖和佣人,却唯独没有司机和车。 陈妙觉得不方便,万一她要出去买点东西呢? “这里没配车吗?我看从市里过来挺远的,万一我要买点东西呢,怎么出去?” “您可以打电话告诉我,要买什么,我帮您买就是了。” 陈妙:…… 于助理见她闷闷不乐,“陈小姐,现在非常时期,您就委屈几天。” 陈妙听着,也觉得自己多事了。 是啊。 她就是上来避难的。 要车干什么? 她根本就不用出去,最好是乖乖等在这里。 于助理离开后,陈妙去了自己的房间。 就如蒋祎洲所言,这里什么都有。 她爱吃的东西,她常用的护肤品,甚至是她喜欢的睡衣牌子,一切都齐全。 可这里,除了打扫卫生和做饭的阿姨,以及守在外面的保镖,陈妙连个说话的人都没有。 她只是待了一日,就有点心烦气躁的。 对阮小萌那边,她只能称自己是出差了。 而蒋祎洲那,她也不敢多打电话,怕电话被追踪定位,查到这里。 陈妙只能逼着自己看书,设计新款服装。 这一眨眼,三日过去了。 她查了下手机,并未看见关于蒋氏的新闻。 陈妙不禁会想,是不是自己太着急了? 蒋氏在海城那么多年,他能彻底洗白,做正经职业,那背后的势力是不容小觑的,怎么可能在两三天,大厦就轰然倒塌。 蒋伟明定会想办法。 这个时候,蒋祎洲一定会很难吧? 他这个时候,在做什么呢? 陈妙想打个电话问问。 她看着手机,再看看时间,晚上十点了,应该没在忙了吧? 她打了一个,没人接。 陈妙把手机放下,等了一会再打,还是没人接。 她有些不安了。 难道是他出事了? 他从不早睡,平时就算在忙,也是手机不离手的。 就算开会不便接电话,也会回条信息。 可今晚,很不对劲。 陈妙想起了那日在车库的拥抱。 她当时就觉得他有点奇怪了。 像是有什么瞒着她。 陈妙嗖的站起来,拿起手机就下楼。 她本是想问问保镖,能不能带她回市里。 可门外站着的保镖,不知去哪了。 前两日这个时候,都还在守着呢 陈妙找不到人。 而且打车,也没人接单。 谁愿意空着车,跑几十公里外去接人。 陈妙没办法,只能徒步往外走。 她一边走,一边看着手机上打车软件,看有无人接单。 第191章 他要跟你求婚吗 陈妙走了很久,脚后跟都磨破皮了,每走一步都艰难。 她这不上不下的,还挺难办。 回别墅也挺远,继续走去市里,更远! 就在她感觉糟心时,突然一道远光灯扫了过来,晃得人睁不开眼。 她抬手挡了下眼睛,眯起眼看过去,便见那车开了过来,急刹车停在了她身边。 男人降下车窗,陈妙才看清是蒋祎洲! “上车。” 陈妙赶紧上车,松了一口气,“你怎么来了?” 蒋祎洲无奈看她,尤其是看她瘪嘴委屈的样子,明显是走了很久的路,又累又狼狈。 “别墅的阿姨起夜,发现你不在,就打电话给于助理了。” 他叹气,“我要不来,你就这么走回市里,两条腿还能要?” 所以,他是专门为她而来的? 陈妙听着,有些抱怨,“那你为啥不给我配辆车?或者你早说这边很远,出入不方便,我开我那辆出来也好啊。” “你的车会被追踪的。”他耐心解释,启动车子继续往山上别墅开,“再说了,我不是让你耐心住在这里?这才三天,就待不下去了?” “听你这个意思,我还要待很久?”陈妙有点憋屈。 她感觉,自己就像是被囚禁在了什么地方。 虽然蒋祎洲也没限制她的自由,可她待在山上,什么消息都得不到,就好像被隔离在一个房间,彻底的与外界失去了任何联系。 蒋祎洲听出她的情绪,伸手捏了下她的脸,“小猫有情绪了?” 他这语气轻轻柔柔的,说不出的暧昧。 陈妙推开他的手,“认真点,我还要待多久?” “再给我点时间。” “那,蒋伟明有没有对你做什么?”陈妙有点担心,她怕蒋祎洲自己处理不好,怕他压力太大。 可他浅笑,“担心我?” “放心吧,我会处理,相信我,行么?”他一手握着方向盘,一手又揉了下她的头发。 话已至此,陈妙也不好再说什么。 她知道,是自己太心急了。 蒋家靠十几年,甚至更长的时间才走到今天这一步。 她却想着要让对方顷刻之间坍塌。 这是有点异想天开了。 眼下,她也只能耐心等着。 回了别墅,陈妙还想多问点细节,他却摸了下她的头,“能不能先帮我煮碗面?晚饭还没吃。” “这么晚了,你还没吃饭?” “从下午四点,一直在开会,他们都还在继续忙……” 他低声说着,神色是看着很疲惫。 连他眼睑之下,都有了一层淡淡阴影,明显是几天都没睡好了吧。 甚至是下巴底下,都有没处理干净的胡渣。 陈妙有点心疼,“那你等一下。” 陈妙去厨房找了面条,煮了一碗热气腾腾的酱油面,还煎了鸡蛋。 可等她端着面出来,却见他在客厅的沙发上睡着了。 陈妙轻轻地把面条放在茶几上,试着叫了他几声,见他都没反应。 他一手挡在额头上,沉沉睡着,呼吸均匀吐出。 陈妙把客厅的强光关了,换了一盏柔和的台灯,又拿了毯子盖在他身上。 而她,则是坐在沙发边的地上。 她看着他睡觉的样子,本是想等一会,等他醒。 可不料,她趴在沙发边上,也睡着了。 不知睡了多久,天色未亮,蒋祎洲突然做了噩梦醒来,猛地睁开眼就察觉到她趴在他身边睡着。 地上那么凉,她就这么坐了几个小时? 蒋祎洲凝着她,伸手将她眼前的发丝撩至耳后。 动作很轻,可陈妙还是醒了。 她双眼惺忪地看了他一眼,“你醒啦。” 陈妙的意识都还没回笼,整个人浑浑噩噩的,还想要趴着继续睡,可男人却突然凑身靠近,在她额头上落下一吻。 炙热的吻,一点点把意识唤醒。 她有点懵,抬眸就见他一双黑眸复杂且炽烈的看着她,下一秒,男人捏着她下巴,让她的脸微微扬起,他的气息就全数落下。 起初只是轻柔的碾过她的唇。 甚至是一点点勾勒她的唇瓣…… 渐渐的,彼此好似都像是被大火点燃。 她甚至不知道自己是什么时候,又是怎么被他拉起来,跨坐在他腿上,甚至衣服都被他推了上去。 一切的进展都快得吓人。 直到窗外突然吹入的凉风,冷得陈妙一激灵。 她赶紧按住他的手,“别在这。” 她可不想被阿姨保镖围观。 蒋祎洲俯身,咬了下她脖子,便迅速将她抱了起来,快步往楼上走。 他很急切,用脚带上门,甚至没顾得上开灯,就像是怕她会突然间后悔了,一入房间就展开掠夺。 陈妙被他亲得七荤八素,甚至连思考的空隙都没有。 而他,像是不知餍足,来了两次。 直到她累得趴在那,连抬眼的力气都没有,他才咬着她后肩,“谁比较弱?” “我。” “时长可还满意?” “满意满意。” “要不要继续……在一起?” 陈妙听着这句话,倒是没马上回答了。 这个问题,好像也不适合现在考虑。 她闭上眼,装作睡着了,听见他不满的叫了她一声小没良心的,吃饱喝足就不理人。 陈妙嘴角牵起一抹淡淡笑意,渐渐入睡。 等她醒来,已是下午。 陈妙浑身都酸疼。 她摸了下身边的位置,空空的。 屋子里也没人,就连他的衣服都不在,仿佛昨晚就是她的一场梦。 要不是这身体实在不适,她还真怀疑自己是不是做梦的。 陈妙知道,昨晚只是意外。 她也说不上自己为何不拒绝。 她换了衣服下楼,见阿姨正在准备晚饭了。 见她下来,就先给她盛了一碗杂粮粥,让她垫垫肚子。 陈妙吃粥时,阿姨拿来水果,便笑着问,“陈小姐,昨晚那碗面是你煮的呀?” “对啊,哦,我忘了,还在茶几上吧?”陈妙看向客厅那边,那碗面放那么久,都干了吧。 “没有,今早上蒋先生都吃完了。” “他吃了?” “对啊,我早上说要给他做点早餐,他说不用,让我把面条给他热一下,我看面条都干了,鸡蛋也过夜了,劝他别吃了,可他还是坚持要吃,还说那碗面不一样。” 阿姨笑着,“我就想啊,这肯定是你做的,那是你的心意,对他来说,一点都不想浪费。” 陈妙听着,心里也像是涌入丝丝甜意。 她浅笑,没回答,阿姨又说,“蒋先生是不是打算跟你求婚了?” 第192章 不剩什么时间了 阿姨一脸的好奇。 陈妙则是愣了一下,“求婚?没有啊。” “我早上听见他打电话了呀,说是订的钻戒需要多久,还跟对方说,要尽快,多少钱都可以,我看啊,他肯定是悄悄在准备,想跟你求婚来着。” 陈妙扯了扯嘴角,心里则是没底,确定是跟她求婚吗? 会不会是…… 想到另一种可能,陈妙心里有点堵。 如果他真的要跟江韵求婚,昨晚又为何问她,要不要继续在一起? 陈妙的心里有点乱。 她逼着自己不去想太多。 晚上吃了饭,她就坐在露台上发呆。 直到,邮箱里突然弹出了一则邮件。 是一则国外奢侈品的预定邮件。 全英文。 大概内容是:她订的戒指,需要十五个工作日才能发出。 戒指的名字是相守。 陈妙愣住。 她反反复复看了很多遍这个邮件,确认这的确是发给她的,而且对方称呼是陈小姐。 所以,他那戒指,是给她订的? 邮件怎么突然发到她这来了? 陈妙心里的阴霾好似一下散开了。 她吃了一口放在一边都快坏了的蛋糕,眼睛里染上笑意,嘴里的蛋糕很甜,心里也很甜。 接下来几日。 陈妙把所有的注意力都放在新款设计上。 网店的事,她偶尔也会处理。 但发货等事宜,都交给了其他人。 网店上新是有规律的,他们刚上新款,需要等一段时间,这也给了陈妙喘口气的时间。 她偶尔闲下来,也会看看新闻,但一直没有关于蒋氏的。 这样的日子过去了一周,陈妙便有点疑惑。 蒋祎洲是还没有把证据交给警方吗? 还是说,蒋家找人处理了此事? 陈妙其实留有备份的证据,就是怕蒋祎洲手里的证据万一被蒋伟明夺走了或者销毁了。 这天下午,陈妙给蒋祎洲打电话,想问问情况。 电话刚接通,就听见里面有人喊,“蒋总!你没事吧?” “来人啊,蒋总晕倒了。” 陈妙着急,“喂?” 她喂了很多声,都没人回应。 听着那头混乱的声音,大致可以判断,蒋祎洲是晕倒了? 她再打给于助理,于助理也没接。 陈妙赶紧给阮小萌打电话,让她现在租辆车上来接她。 等阮小萌赶到别墅时,已经过去两小时了。 阮小萌说,“我问过以前的同事了,好像是蒋总在开会的时候突然晕倒了,人已经送去人民医院了。” “那就先去人民医院。”陈妙焦急。 阮小萌急忙让司机去人民医院。 一路上,阮小萌似乎有话想说,可是看了看陈妙,见她很着急,便只好把想说的话咽回去。 直到抵达医院。 陈妙急忙往里跑,跑到护士站刚想要问下护士,就看见不远处,于助理和蒋祎洲从另一侧门走出去。 陈妙喊了一声,可对方压根没听见。 他是出院了? 她拨了他的电话,一直在占线中。 陈妙只好跟上去,拦了计程车就让司机跟着前面的车。 这个路段很堵车,因此于助理的车就在前方,而陈妙坐的计程车,一直缓慢的跟在后面。 堵了很久,道路才疏通。 但陈妙发现,蒋祎洲的车不是去公司的。 那车开上高架桥,七拐八拐的,最后停在了一家私房菜会所。 难道是有饭局? 陈妙跟了上去,一进门就看见地上铺着花瓣。 服务员正在议论:“真是郎才女貌啊,好般配,我说帅哥都去哪了呢,原来是都被美女收割了。” “哎,羡慕啊,这才是王子跟公主的生活。” “我听说这男的是蒋氏的总裁,不仅长得帅,多金,还可专情了,跟他这女朋友谈了好多年,这不,当上蒋氏总裁后,马上就求婚了。” “天,这不是霸道总裁的故事吗?” 一旁的服务员议论着。 陈妙却听愣了。 她的脚步不受控制的往里走,直到越过大厅,来到后院,看见草坪上,在布置的美轮美奂很是浪漫的场景下,蒋祎洲和江韵站在人们的注视下。 江韵穿着一身洁白的礼服裙,美目含泪,似很激动。 而一旁的屏幕上,还放着两个人这些年的点点滴滴。 陈妙感觉自己像是被眼前的一切狠狠打了一耳光! 所以,他是要跟江韵求婚,而并非是她。 是她自己想多了。 她定定的站在原地,看着他们这对神仙眷侣。 那一瞬,仿佛体感都消失了,她甚至对周边一切都听不见。 心脏就像是一个面团,被人摔了又揉,又反复的碾捏。 就在此时,于助理看见了她,当即一愣,“陈小姐?” 蒋祎洲微怔。 转身就看见她站在不远处。 她的目光有些涣散。 蒋祎洲心口一紧,急忙要走过去,江韵则是一把拉住他的手臂,“祎洲!” 陈妙不想再待下去。 她转身就走,一股脑儿的往外冲。 她走得很快,几乎是跑着离开。 眼睛被风吹的很疼,有一层层水雾蔓上来,遮挡她的视线。 而街道上亮起的霓虹连成一线,模糊了人的眼睛。 陈妙跑的喉咙都生出一股血腥味。 她喘着气,按着心口,感觉喉咙就像是被人堵着,让她上不来气。 刚才的一幕不停地在脑子里重复。 她现在甚至不知道,他一直让她待在山上别墅,是不是因为他要跟江韵求婚,怕被她知晓? 可他为什么要这么做? 为什么明明要跟江韵求婚了,还要一次次给她希望? 还是说,他就是打算一直瞒着她,最好是他悄悄把婚结了,她都不知道,还傻了吧唧的对他抱有希望? 突然,身后响起喇叭声。 她回头,看见蒋媛媛的跑车在后面。 蒋媛媛下了车,朝她走来,“你总算出现了。” 陈妙压下情绪,知晓她肯定也是为了蒋家的事,来找她的。 她迈步就要走,可蒋媛媛跑上前来,挡住她的路,“你要去哪?” “如果你是因为蒋家的事来找我,那我们没什么可说的。” “我爸出事了!他想要见见你。”蒋媛媛的眼眶微红,“我知道,蒋家有很多事对不起你,但他现在很危险,医生说,可能没多少时间了……” 陈妙愣住。 第193章 她的身世 蒋媛媛见她不说话,又拿出手机里的视频给她看,“你自己看,我没骗你。” 陈妙点开视频,是蒋氏会议室。 视频里蒋伟明在闹,甚至跟蒋祎洲有语言上的冲突,导致情绪激动,突然晕倒,场面一下就乱了。 “昨天董事会,小叔已经成了公司最大的股东,把蒋氏的一切都拿走了,我爸和爷爷的股份都没了,甚至是我的那份,也……”蒋媛媛痛心的说着,她也不明白,事情怎么就到了这一步 “我不知道他们到底发生了什么,我只知道,小叔手里有很重要的东西能够威胁到爷爷,所以他们做出了妥协,而这个东西,应该是你给他的。” 蒋媛媛说着,看着陈妙。 陈妙这才明白,原来那个电话里出事的蒋总,是蒋伟明,而并非蒋祎洲。 “医生说,爸爸现在的情况很危险,但他一直念着你的名字,去见见他吧。”蒋媛媛哽咽,“这些年来,虽然你妈对我不错,但我爸爸把所有的关心都给了你,他连最后都还念着你的名字,要不是他,爷爷早派人去找你了。” 蒋媛媛乞求的看她,“算我求你。” 陈妙心下一涩。 她还记得刚进蒋家,蒋媛媛一直都是高高在的大小姐,从不可能说出求这样的字眼。 可此时,为了让她去见一眼蒋伟明,蒋媛媛不惜放下所有的骄傲。 陈妙迟疑,虽理智告诉她,可能会有诈。 可她看着蒋媛媛满是哀求的眼神,还是去了。 来到医院,病房外陈璇正坐在外面凳子上,不停的抹眼泪。 陈璇看见她,愣了一下。 下一秒,她冲上去就往陈妙的身上打,恨不得要将陈妙撕碎,“都是你,是你害得他变成这样,你为什么要这样对我们。” “你现在满意了吧?他要被你害死了,蒋家的一切也都没了。” 蒋媛媛急忙将陈妙拉开,“阿姨,让陈妙先见我爸吧。” 陈璇哭着,这才颤抖地垂下手。 蒋媛媛赶紧拉着陈妙进病房。 病房里,蒋伟明戴着氧气罩,面色苍白地躺着。 似乎知晓她来了,他虚弱地朝她看来,想要抬起手,却很吃力,根本动弹不得。 陈妙走上前。 蒋伟明苦涩一笑,“妙妙,我对不起……你。” 陈妙眼中浮起泪水。 “对不起?你对不起的不是我,是我爸。” “是,我……对不起陈……志伟。”他苦涩一笑,又复杂的看向陈妙,“我是对不起他,为了自保,为了保住蒋家的一切,我算计了他,但,妙妙,他不是你的父亲。” 他虚弱的说着,眼中毅是坚定。 陈妙愣了一瞬,下意识摇头,“你开什么玩笑?” “妙妙。你是我和你妈妈的孩子啊……” “不可能!” “我有什么必要骗你?你去做个亲子鉴定,就会明白一切。”蒋伟明虚弱的咳了几声。“我选择把这件事告诉你,是不希望你被蒋祎洲利用,其实,你的身世,他早就知道了,可他为什么还要答应你,帮你报仇?他只不过是想要借你的手来对付我,达到他的目的罢了。” 蒋伟明吃力的说着,恨不得她能马上明白过来。 可陈妙摇头,完全不能接受,“不,这不可能,你是想骗我把那些证据交给你是吧?我告诉你,陈志伟才是我父亲,你不是!” 她说着,转身就走。 蒋伟明激动,“妙妙!” 他情绪起伏大,瞬间像是血又涌上脑子,一旁的仪器开始滴滴滴的报警,护士急忙赶了过来。 陈妙刚走到门口,就看见护士医生匆忙赶来抢救。 而陈璇和蒋媛媛也焦急不已,却被医生拦在门外。 陈璇哭着,责怪的看向陈妙,“你跟他说什么了?你是不是非要气死他,才罢休?” 陈妙紧紧捏着手心,心里乱成了一片。 这一刻,她只想马上离开这里。 蒋伟明刚才说的,一定都是骗人的。 他们是想要骗她把东西交出来,如此才能扳回一局。 绝对是这样的! 陈妙要走,可陈璇几步上前,挡在她面前,“陈妙,有些事我本来不想说,但事已至此,再说不说,怕是都要酿成大祸了!” “我不想知道!” 陈妙说着,迈步要走,可才走几步,就听见陈璇喊道,“你蒋叔才是你亲生父亲,你是要害死自己爸爸吗?” 陈妙的脚步一顿。 与此同时,蒋媛媛震惊了,“你这话什么意思?” 陈璇有点难以面对蒋媛媛的逼问,“媛媛,是我对不起你,但你和妙妙,都是我的孩子,之所以反对妙妙给你输血,是因为你们本就是姐妹,这亲姐妹输血是有风险的,我……” “不可能,我怎么可能是你的孩子。” 蒋媛媛摇头,觉得荒谬至极! 陈璇叹气,想起往事,红了眼,也满怀愧疚,“当年,我跟你爸的确开始的不太光彩,后来,被你妈发现了,就把你从我身边夺走了,我心想,反正他也不可能离婚,我们也不会有什么好结果,那让你跟着那个女人,也能有个好的家庭……” “生你的时候,条件很艰难,是在乡下,所以才给你留下了一些从小就带着的毛病,你的身体才会那么差。”陈璇哽咽,“你后腰处,有胎记,我记得很清楚。” “不可能。”蒋媛媛不能接受。 陈璇看看她,又看看陈妙,“再后来,我们断过一阵子,直到陈志伟被派去调查李寻,我才跟伟明联系上……” 作为母亲,陈璇是不愿意去诉说过去的。 即便是她自己认为,那是真爱。 可到底也是不光彩的。 她和蒋伟明一开始在一起就不光彩,那时候她是小三,怀了蒋媛媛,后来,她跟陈志伟结婚了,有了家庭,又背叛了自己的老公。 这两个孩子的身世都不光彩,因此,她宁愿陈妙被当成继女养在蒋家,也不想把当年的事说出来。 她知道,蒋伟明也清楚妙妙的身世,是不会亏待陈妙的。 再说了,蒋老爷子一直很喜欢蒋媛媛,也对媛媛抱有很大的希望,如果让老爷子知道,媛媛其实是她的孩子,那蒋媛媛也势必会失去所有的宠爱。 因此,这个秘密,谁也不愿提起。 若不是这次,陈妙要手握证据,直指蒋伟明,甚至要让整个蒋家都付出代价,陈璇也不会把这事说出来。 陈璇看向陈妙,“妙妙,你蒋叔对你那么好,因为你就是他女儿,他虽然无法在名义上认你,但心里都是清楚的,你怎么能帮着外人这么对他?” “那个蒋祎洲,他早就知道你的身份了,他只是利用你来对付我们,你却傻兮兮的把刀递到人家手里。” 第194章 一切都是利用 “他知道你的身份,所以才会格外的照顾你,帮你,甚至蛊惑你,诱导你去找所谓的真相,因为只有你才了解陈志伟,才能找到那些东西。”陈璇皱眉,说着自己的观点。 “陈志伟藏的东西,说实话,我们找了很久,都找不到,更没想到,录音会在徐龙的手里,我们没找到,蒋祎洲没也没找到,他只能利用你去找,再用你来对付你蒋叔。” “陈妙,你别傻了,我们才是你的家人,蒋家倒了,你有什么好处?要是你蒋叔不在了,你在蒋祎洲那还有利用的价值吗?” 陈妙摇头,“我不相信。” “你信不信,这就是事实。”陈璇说着,而此时,医生面色沉重地从病房内出来,“谁是家属?” 陈璇急忙上前,“我。” “进去见他最后一面吧。” 陈璇懵了,仿佛整个人都被定住了一样,有点不敢相信自己听见的。 而蒋媛媛最先反应过来,哭喊着冲了进去,扑在蒋伟明的病床边,“爸!” 陈妙也僵在原地。 她的腿像是被灌了铅,沉重的迈不开步子。 听着陈璇和蒋媛媛的哭声,她的心里也堵得难受,全身的血液也好似一点点的冷下去。 她甚至不知道该如何去形容此刻的心情。 明明她怀揣着对蒋家的恨意,理直气壮的要为爸爸报仇,要讨回公道,可事情为什么就成了这样? 老天为何要跟她开这么大的玩笑? 她怎么会成了蒋伟明的女儿? 陈妙的脑子里闪过这两年的点点滴滴,想起蒋祎洲对她的好,想起他第一次把她拉到房间,所有的一切都好似顺理成章,是她心甘情愿。 可她怎么都不会想到,也许从一开始,就是一场预谋。 是他为了得到蒋家一切的算计。 他知道,最后能对付蒋家的,只有找到这所谓的证据。 而那份证据,也只有陈妙能找到。 因为,只有她最了解自己的父亲了。 如今想起来,那天和蒋祎洲在后院,听见那些怀疑她父亲的死有蹊跷的话,会不会也是他安排的呢? 不然,为何就那么凑巧? 为何会有人敢再提起这事? 可她什么都不知道,被人利用了,当成一颗棋子,却还把他当成报仇的最后一丝希望。 她甚至天真的以为,他会把那些证据公之于众,让大家都知道,她父亲陈志伟是冤枉的,是清白的。 呵…… 他怎么可能会这么做。 他的目的,一开始就是得到蒋氏 他被养在蒋家数年,不甘心一直被当成工具利用,所以想拿回主导权,那么这样的他,就绝对不可能会毁掉蒋家的一切。 因此,他从她那拿到的证据,也不过是他拿去威胁蒋伟明退让的筹码,根本就会帮她讨回任何的公道。 陈妙虽然理清了这些思绪,心里却还是不能接受。 她无法接受自己的身世,也无法接受蒋祎洲对自己都是利用。 她必须当面问他! 陈妙转身就走,速速回到天逸。 她刚到小区门口,就听见一旁的几个阿姨在讨论虐猫的事。 “607那户,看着年纪轻轻的小伙子啊,心肠咋那么狠啊,我就住在他楼上,吓死了勒,幸好啊,早就被警察给抓起来了,不然我都不敢睡觉。” “抓了?” “对啊,是楼上有一户,报的警,很快就抓起来了啊,好像是报警后,第二天就抓了,他不仅仅是虐自己的猫,还把流浪猫也抓回去,后来警察一查啊,他还把她女朋友关在家里。” “真没看出来啊,表面上看着挺阳光的男孩子啊。” “就是说啊,现在这个社会啊,就是知人知面不知心的。” 陈妙听着阿姨们的谈话,微微皱眉,蒋祎洲不是告诉她,这件事还没解决完吗? 明明报警后第二天就把虐猫的人抓了,他却告诉她,在那个人被找到之前,在事情处理完之前,他都住在这里,确保她的安全。 是为了确保她的安全,还是说,他想尽快的从她那拿到证据? 陈妙想到这种可能性,后背一阵阵发凉。 在发现虐猫事件的那段时间,她是真的挺害怕的,因此对他提出的这种要求,也从未怀疑和拒绝。 可他,却利用了她的害怕。 所以,什么都是骗人的。 他对她说的那些,有一句是真的吗? 陈妙突然觉得,问与不问,好似都没什么区别了。 整件事最明显的真相就是,蒋祎洲拿着她给的证据,威胁蒋伟明和蒋老爷从公司退出,而蒋祎洲在大家的支持下,拿到了一切的权利。 他不仅没有把整件事曝光,还接手了蒋氏的一切。 在巨大的利益下,他还在乎别人的公道和清白吗? 陈妙的心冷下来。 她来到门前,按着熟悉的密码,门一开,就看见客厅内,昏暗的光线下,男人坐在沙发上,正在抽烟。 茶几上的烟灰缸里有很多的烟头。 蒋祎洲见她终于回来了,急忙起身走来,“妙妙……” 他想伸手抓住她,可手还没碰到陈妙的手臂,就被她躲开了。 陈妙往旁边站了一些,和他保持着一定的距离。 她努力的想要自己冷静,可抬眸看着他,她一开口,声音还是止不住的颤抖和沙哑,“我问你,虐猫的主人早就被抓到了,你是不是早就知道了?” 蒋祎洲倒是没想到她会问这个。 他皱眉,刚要开口,对视她眼中的求证,不忍隐瞒,“是,我知道。” “所以,你一直都在骗我,是吗?” 陈妙的声音颤着,身体也不受控制的轻颤,“你接近我,让我跟你在一起,都是为了利用我,让我去对付蒋家,是吗?” “你是这么想我的?” “你让我怎么想?难道不是吗?你敢说,你不知道我其实是蒋伟明的女儿?”她有些激动的质问,看他眼中有躲闪,心里便什么都明白了。 原来,他真的知道! 她的心就像是被人紧紧攥住,攥的生疼,攥得喘不上气。 她眼眶更是一阵刺疼,“所以,你明明知道我不是陈志伟的女儿,却眼睁睁看着我去找真相,找证据,你敢说,那一刻,你不是想要拿这些东西对付他们?” 第195章 我再也不想见到你 “你告诉我,这不是利用是什么?我对你而言,就是一颗棋子罢了。” 蒋祎洲蹙眉,“不全是这样,我承认我是想通过你去找到证据,但是陈妙,这件事很复杂,我……” “有多复杂?是你的心复杂,贪婪!你不舍得放弃蒋家的一切!” 蒋祎洲绷着下颌,“当初我是不是劝过你别再查了,我是不是跟你说好的,我要蒋氏?你要蒋家的人付出代价,那他们现在不是付出代价了吗?” 陈妙简直不敢相信自己听见的。 她觉得可笑,“你觉得这就是代价?” 让出股份,是代价吗? 她想要的从来都是公道! 是陈志伟的清白! 是把蒋家做的一切公之于众。 “那不然呢?我要他们死,你能承受吗?”他的眼睛里也浮现红血丝。 陈妙冷笑一声,“所以,你的意思是我还要感谢你是吗?谢谢你因为我,没有对他们赶尽杀绝?” “蒋祎洲,你可真是太虚伪了,你从头到尾想要的只是蒋氏的所有,你也压根没想过要帮我证明我爸的清白,说什么怕我待在这里,会被蒋家人伤害,都是骗人的,你只不过是怕我知道,坏了你的好事!你现在还要打着为了我的借口,说你不想把事情做绝?” 他是怕她留下来,知道他的真实目的,会坏了他的好事。 一旦她冲动把事情揭露了,蒋氏可能也就一文不值了。 她到底是忘了,眼前这人,他还是个商人!他的眼中或许只有利益。 她情绪激动,声音也不免提高,整个人都在一种崩溃的边缘。 蒋祎洲看着她眼中的鄙夷,一时间也无从解释,“你现在很不理智,你先冷静一下,我们再谈,行吗?” “我们之间没什么可谈的,你不舍得把证据交出去,那就让我来,蒋伟明就算是我亲生父亲,我也还是会为我爸讨回公道的!”她撂下话,转身就要走。 蒋祎洲急忙上前抓她,他刚碰到她的手,她就激动的甩开,甚至用尽全身力气甩了他一巴掌。 那一巴掌,用尽了陈妙所有力气。 她的指尖在发麻。 蒋祎洲也怔愣。 陈妙看着他眼中的错愕,咬着字,冷声道,“我再也不想见到你!” 她撂下话,快步往外走。 陈妙去了车库,开着车离开,她要回山上的别墅去拿自己的东西,和她备份的证据。 即便是她现在知晓自己是蒋伟明的女儿。 可她毕竟是在陈志伟的陪伴下长大的,她叫了那个男人好几年的爸爸,对爸爸所有的美好记忆都深深扎在她的心里。 她实在无法忍受,那样一个好人,被人算计至死,死后还要背负骂名。 而且,蒋家做的那些事,踩着多少人的鲜血往上爬,难道就因为她也是蒋家人,身上流淌着蒋家的血液,就该睁一只眼闭一只眼的盖过去吗? 陈妙的心脏无比坚定。 她踩了油门,回了山上别墅。 可当她拿到了证据,准备回市,她坐在车里,却有种前所未有的茫然感和迟疑。 她不知道自己这么做了,换来的会是什么。 而此时,手机里弹出陈璇发来的信息:你蒋叔走了,你满意了吗。 陈妙看着那几个字,想起第一次进入蒋家,蒋伟明温和慈爱的样子,心里就像是针扎一样的难受。 大义灭亲这样的事,果然不是谁都能做的。 一边是所谓的正义,是为陈志伟讨回公道。 可另一边呢,却是他已经死去的亲生父亲。 说的难听点,蒋伟明的死,跟她还有间接的关系。 她为了查这个所谓的真相,不仅没有为陈志伟讨回公道,还害死了蒋伟明,而蒋祎洲成了最大的赢家。 他不费吹灰之力,得到了蒋氏,还跟江韵求了婚。 她陈妙,则成了一个不折不扣的笑话。 陈妙握着方向盘,情绪的口子像是决了堤,无论是愤怒还是悲伤,全都涌了上来。 陈妙在车里待了很久,直到蒋媛媛的电话打来,告诉她陈璇晕倒流产了,让她赶紧去医院,陈妙这才启动了车子。 她开车下山,沿着蜿蜒山路而下,突然发现刹车没了反应。 陈妙慌了,她不停的踩刹车,车子没有任何的反应。 而此时,前方有大车开来,强光灯直扫而来,晃得人睁不开眼。 陈妙下意识的扭转方向盘,车子就直接冲出了围栏外,沿着山坡一路往下冲,直到冲到半山坡,才突然被卡住。 陈妙被撞的几乎晕眩。 她浑身都好似没了知觉。 血一滴滴的从眉毛上滑落,沾上睫毛,没入眼中。 前方昏暗的光线里,她什么也看不清,想要呼救,也喊不出任何声音。 求生的意识,支撑着她去摸索手机。 突然,车后传来了脚步声。 陈妙心弦一紧,“救命……” “救我……” 那人走近,拉开了副驾驶的车门! 陈妙被卡在方向盘和座椅之间,侧着脸,在昏暗的光线里看不清男人的长相,对方戴着帽子和口罩,在拉开门时,并不是第一时间救她,而是把她的手机和一旁的u盘拿走了! 陈妙想伸手去抢,却动弹不得。 她只能眼睁睁的看着对方把门摔上。 男人在车门外,拨通了电话,“蒋总,拿到了,人怎么办?” “好。” 陈妙听得很清楚。 蒋总! 是蒋祎洲安排来的人! 怪不得,她刚才看见男人的衣袖上纽扣很熟悉。 那是一直在山上别墅,负责保护她的保镖穿的统一服装。 而且,只有他知道,她手里还有证据,且要把一切都曝光。 所以,他是想要杀人灭口,再把她手里的证据都夺走吗? 那个曾经对她各种迁就和宠爱的男人,他真的要她的命吗? 陈妙的心里开始慌了。 她不知道男人在电话里接受了什么样的指令,可直觉告诉她,她现在很危险! 她挣扎的想要从车里爬出去,却被卡的死死的。 而此时,男人则是走到车后,戴着手套用力的把车往下推。 车轮吱吱呀呀的晃动,最终,还是被人推了下去。 车子失控的往下滑,直至冲入底下的河里。 第196章 五年后 天色已晚。 蒋家,蒋老爷子摘下眼镜,合上书籍,准备起身到外面走走。 这心里,七上八下的,很乱。 突然,他手机响了。 蒋老爷子回头看向搁在办公桌上的手机,迟疑了一会,才走过去接通,“喂。” “蒋总,车已经推下去了,她的手机,要一并销毁吗?” 蒋老爷子神色一亮,感觉出了一口恶气,“销毁吧,做得漂亮点,不要让人察觉。” 挂了电话,他呼出一口气,笑了起来。 总算是把这丫头给解决了。 销毁了她手里的证据,便也不会再威胁到蒋家。 至于公司,留得青山在不愁没柴烧,他也已经布局好退路,并不急着这一时! 蒋老笑着,松了一口气。 到底还是需要他来动手啊。 伟明还是太心软了。 不过是一个继女,养在家里这么些年,不懂得感恩也就罢了,还联合外人来算计他们。 想到陈妙,蒋老的眼中就闪过一丝狠戾。 而此时,别墅门口驶入一辆红色跑车。 是蒋媛媛回来了。 蒋老在阳台上,看见孙女回来了,眼中的戾气便消散不见。 他走了出去,正好看见蒋媛媛进门。 蒋老一眼就看出蒋媛媛不太对劲,她的眼睛都是肿的。 他很担心,“媛媛,怎么了?谁欺负你了?” 蒋媛媛看着爷爷,心里更是难受。 她要怎么告诉他,爸爸没了? 看着年迈的老人,蒋媛媛说不出口这么残忍的话。 “爷爷!” 她一张口,眼泪就涌了出来。 蒋老愣了,赶紧上前拍着她的背,抹去她的泪水,“到底怎么了?跟爷爷说说?谁让你受委屈了?” 蒋媛媛哭着,急的蒋老爷子焦急不已,“我打电话问你爸,他怎么回事?下午出门到现在都不回来?” 老人要拿手机拨打电话,蒋媛媛却按住他的手,哽咽道,“我爸已经走了。” 她哭着,这些年积压在心底的情绪全都涌了出来,她一直以为爸爸是有了新的家庭,就只在意和看得见陈妙,甚至觉得他这个父亲做的很不称职。 有很长一段时间,她待在国外不想回来,甚至想着以后自己出去住,再也不要见到他。 可突然之间,爸爸就没了。 她再也没机会见到他。 “爷爷,我没有爸爸了,我再也看不见我爸了……”她哭着,而蒋老爷子懵了,“什么叫走了?媛媛,你在胡说什么呢?” “你爸下午不是去公司了吗?他走的时候还跟我说,要去找蒋祎洲谈判,晚上回来再跟我汇报,你说现在都几点了,这人还不回来。” 蒋老的声音有些虚,他拿起手机就打蒋伟明的电话,却一直无人接听。 蒋媛媛看着他这样,心中更是难受,“爷爷……” 她紧紧抓着老人的手,可老人却挣开,还是重复的打电话,甚至是生气道,“越来越不像话,这么晚了还不回来,还有那个陈璇,她去哪了?” “对,就是这个女人,我早跟你爸说过了,她就是个祸水,你爸非要娶她,自从她进了家门,就没一件好事,还养了个白眼狼,要不是陈妙,我们家会变成这样吗?” 老人红着眼,越说越气,“对,都是这个陈妙的错!我早该让人把她解决了。” 他拿着手机,要打电话。 蒋媛媛以为他是要打电话找人对付陈妙,急忙上前,“爷爷,你干什么?陈妙是爸爸的女儿,是蒋家的孩子,你别找人去伤害她。” 蒋老愣住,瞳孔一缩。 “你说什么?” 蒋老眼中尽是难以置信,甚至觉得荒谬,“你知道自己在胡说什么?” “是真的,这事陈阿姨和我爸都很清楚,我和陈妙也是才知道,不仅如此,我……”蒋媛媛有点不敢说自己也是陈璇的女儿。 从小到大,爷爷都极力栽培她,把所有的宠爱也都给了她。 刚刚才失去了儿子,他已经承受不住了,若是再知晓这些…… 蒋媛媛担心他承受不住。 “爷爷,我知道你不喜欢陈妙,但她真的是爸爸的女儿,也是你亲孙女,你不要再找人去伤害她,造成无法改变的伤害。”她不想再看见那种自家人互相残杀的悲剧。 可老人的脸色苍白,一下瘫坐在椅子上。 蒋媛媛吓得不轻,“爷爷!” …… 天逸。 蒋祎洲喝了两瓶酒,坐在地上睡着了。 突然,窗外闪过一道闪电,雷声滚滚,将他震醒。 窗没关,狂风吹入屋子里,卷起窗帘,甚至吹倒了桌子上的装饰品,啪的一声,碎了一地的玻璃渣子。 蒋祎洲迷迷糊糊地看向窗外,起身去关窗。 走至窗前,看着窗外乌云压顶,心里头突然涌入一种特别慌乱的感觉。 那种感觉,说不上来的心慌,甚至让他的心脏都开始真切地疼起来。 他喘不上气,按着阵阵发疼的心口,蒋祎洲想要去找药,却发现这边的药早就吃完了。 他坐在沙发上,深吸了好几口气。 他这是怎么了,为什么有一种心要被挖空的感觉。 蒋祎洲很不安。 他拨了陈妙的电话,发现她已经把他拉黑了。 他只能试着给她发微信:【妙妙,能跟我认真谈谈吗?】 【我承认我暂时没办法给陈志伟所谓的公道和清白,但我真的有原因,你能不能给我点时间……】 此时是四点半。 他本想再发几句,可想到她可能已经休息了,蒋祎洲只好作罢。 看着她对话框里,他有一种特别不安的感觉。 他往上看他们的聊天记录,最后一条是她回复的:【你在哪?】 他当时在忙,没有回复。 蒋祎洲不会想到,这成了她发给他的最后一句话。 自此,这个微信,再也不会有人回复他。 …… 五年后。 第197章 和过去没任何关系了 京城。 ty公司写字楼。 此时已经是晚八点,可设计部总监的办公室还亮着灯。 灯光下,女人整理着手头上的文件,又点开电脑,审了一下新一季度的款式上新进度。 突然,门外响起脚步声。 紧接着,有人敲门。 男人身着西装,外套则挂在手臂上,他另一手提着一袋打包的米粉,走入办公室就放在办公桌上,“先吃点东西吧,这么晚了,没吃晚饭还加班,回头有人该说我是无良老板,只懂压榨你。” 陈妙停下手里的工作,看了眼那碗米粉,眼睛里染上笑意,“工作这么辛苦,用一碗米粉就想把我打发了,你不是无良老板,谁是啊。” 话虽如此,她却笑着打开外卖盒,准备开动。 这是海城米粉。 京城就这么一家,还在10公里以外的地方。 陈妙知道,他专门跑这一趟,实属有心了。 男人则是笑着,倚在她办公桌边上,“那简单,明天请你吃大餐。” “还是算了吧,手上一大堆工作,下一季的新款还没定,我恨不得一天有42小时,哪有时间吃大餐。” “工作可以慢慢做,你才回国三个月,很多事慢慢适应,不要急。”男人说着,看她吃的津津有味,便觉得高兴,“说真的,过两天有个宴会,你跟我去吧?” 陈妙看他一眼,见他神情认真就问,“很重要?” “重要,你也知道,我们回国发展扩张,资金是最大的问题,我打算拉一些投资进来,你是ty的创始人,当然要跟我一起吧。”叶淮安说着,很希望她能跟自己一起去。 这些年来,但凡有宴会,她都不喜参加。 叶淮安倒也没勉强过。 陈妙知道,ty能走到今天,在服装的领域里杀出一条血路来,都是因为叶淮安管理得当。 当初她跟着顾野他们,去了新西兰,见到了叶淮安。 她自创了品牌ty,叶淮安则是她的合伙人。 她主要负责设计,他则负责把衣服的销路打开。 国外的市场跟国内不一样,每一步都走的很艰难,她之前在海城开的网店虽说人气很高,可她已经不打算再跟过去有任何关系了。 一切都要重头再来,从0开始。 陈妙很清楚,他们要把ty这个品牌做大,就必须有自己的工厂,就必须有稳定的销路,成熟的运营模式,而这一切,都离不开钱。 若是以前的叶家,可能那点钱也不算什么。 但叶家垮了,叶淮安只能从头再来,他要面临的困难只多不少。 那么,作为合伙人,她也不该躲避,让他自己去面对风雨。 陈妙点头,“好,我陪你去。” 她答应着,心想上一次在京城参加宴会,也是五年前了。 那时候她陪着蒋祎洲一起参加,在别人眼里,她这个海城来的乡巴佬不知道走的什么狗屎运,还能成为司家六少司冶的未婚妻。 这些事,眨眼间,过去了五年。 应该也没有人再记得她这个小人物了。 现在的她,和过去已经没有任何关系。 叶淮安扬起嘴角,眼中闪过雀跃,“那礼服,我给你买,你去选,记我账上。” 他还要说什么,手机响了。 叶淮安看了眼手机,有点抱歉的看向陈妙,“我还有饭局,就不能送你回去了,你早点,别太晚了,等会那小丫头会有意见的。” 陈妙点头,说起女儿,心里也是软绵绵的。 叶淮安走后,陈妙也没什么心思再工作了。 她看了眼时间,确实不早了。 再不回去,晗晗都要睡觉了。 陈妙收拾东西离开。 她回到小区停车场,刚停好车,抬眸间就看见一个熟悉的背影。 男人从前面的车库入口走过,进了电梯。 陈妙微怔。 应该是她看错了吧? 怎么可能是他? 回国以后,总是胡思乱想,估计是太紧张了。 她自嘲一笑,收拾好自己的情绪,便下车走向所住的那一栋楼。 陈妙刚按下大门密码,门就从里面被人拉开。 叶菀菀满脸笑容,“晗晗,你看谁回来了。” 在屋里躲猫猫的小丫头,估计是被骗了很多次了,仍旧躲着不动。 陈妙笑了,“你这是骗我女儿多少次了?” “也就两次啊,这小丫头可真难骗,才两次就不信我了。” “妈妈!” 晗晗听见陈妙的声音,赶紧从厨房跑出来。 她脸上还沾着面粉。 像假小子一样的短发上也沾着面粉,整个人就像是从面粉堆里跑出来的。 她跑过来,一把抱住陈妙,“妈妈,你终于回来啦。” 陈妙捧着她的脸蛋,“让我看看这个小脏包是谁啊。” 叶菀菀也笑道,“晗晗,我说我怎么都找不到你呢,你是藏在厨房里的储物柜子里了啊。” 小丫头笑起来,露出小虎牙,“那是你太笨了,都找不到我。” “嘿,我陪你玩,你还说我笨,是不是。” 叶菀菀上手要捏她脸蛋,小丫头急忙往陈妙身后一躲,“妈妈你看她,她要打我,嘤嘤嘤。” “还嘤嘤嘤,你个小戏精,看我不打你屁股。” 叶菀菀说着,就装作要揍她,于是两人绕着陈妙追赶起来。 陈妙笑着把女儿抱起来,“好啦,再转,我都要晕了。” 小丫头勾着她脖子,“妈妈,你累不。” “累啊。” “那我给你按摩。” 陈妙心里一暖,捏了下她的鼻子,“你还是赶紧洗澡睡觉吧,明天要不要去补习班?” 说起补习班,小丫头就瘪嘴,叹了好长一口气,“做小孩好难啊,为什么非要上学。” 小丫头虽抱怨,但还是乖乖去洗澡睡觉,估计也是玩累了,一沾着床就睡着了。 陈妙帮她把被子拉好,走到客厅,见叶菀菀坐在沙发上吃零食。 她走过去,捡起地上的玩偶,“你今天又不打算回家?” “我不回。” “因为你妈?” 陈妙看她。 叶菀菀吃东西的动作一顿,“也不全是。” “菀菀,其实温老师一直都在找你,当年叶家出事,你不见了,她很担心你的安危,也拜托我帮忙找你,只是那个时候,我不知道你们的关系。” 后来,也是去了国外,一次偶然机会,她才知晓叶菀菀的真名。 再后来,即便是相认了,他们在国外待了好几年,并未和温琴见过面,直到三个月前,叶菀菀才和陈妙一起回国。 温琴第一时间来接机,但叶菀菀一时间,无法接受这个突然成为她母亲的女人。 “菀菀,有些事,要学会放下。” “那你呢?你放下了吗?” 叶菀菀嘴快,说完就后悔了。 第198章 谁也不敢提死字 叶菀菀后悔,“妙妙姐,对不起啊,我不是故意的。” 她知道,往事对陈妙而言,是巨大的坎。 虽然陈妙表面上装作没事,也不再提起那些事,可往往一个人越是不敢触碰过去,就代表着越是放不下。 叶菀菀是真心希望她能走出来,和她大哥叶淮安在一起。 当初他们叶家落难,父亲被抓入狱至今没出来,落难的叶家,树倒猢狲散,一夜之间,什么亲戚朋友全都走远了,深怕跟他们沾上半点关系。 那年,她也不过十几岁。 爸爸让家里的司机送她离开,并委托顾野照顾她,于是他们到了海城,过着东躲西藏的日子。 叶菀菀不明白,自己为什么要躲起来。 她只知道,有很多人在找她。 甚至是想要她的命…… 再后来,顾野哥哥说,海城也不能待了。 因为蒋祎洲猜到了她的身份。 虽然蒋祎洲也没做什么,但这毕竟是个隐患。 就在顾野哥哥准备带她离开,却偶然间救了陈妙。 叶菀菀记得很清楚,妙妙姐受了很重的伤,昏迷了整整一周才醒来,醒来后也一直不说话。 他们也不能陪着陈妙,继续耗下去,顾野便问了陈妙的想法,问她要不要一起离开…… 再之后,陈妙就跟着她和顾野,先去了新西兰,跟叶淮安碰面。 这一晃,几年都过去了。 叶菀菀看得出来,哥哥是喜欢陈妙的。 虽然大家都没挑明,哥哥也总是喜欢借着她的名义,去对陈妙好,但她知道,她大哥可从来没对哪个女的这般上心。 想到这,叶菀菀就忍不住想替哥哥说说媒,“妙妙姐,你觉得我哥,怎么样?” 陈妙侧首看她,笑了起来,“挺好啊。” “那,你要不要考虑,做我嫂子?”叶菀菀说着,马上举起手保证,“你放心,我绝对是这个世界上最好相处的小姑子。” 陈妙笑了,“菀菀,我知道你是希望我有个好归宿,但我觉得现在这样挺好的,而且,我也不想考虑这些。” “再不考虑,你都要三十了。” “我才28!” “四舍五入,就是三十。” “好吧,三十就三十,哪怕是四十,我也不急。” “你是不急,我哥急死了。”叶菀菀小声嘀咕。 “什么?”陈妙没听清。 叶菀菀笑了笑,“没什么,我是说,你要多看看别的男人,这天底下好男人还是很多的,比如我哥。” 陈妙淡笑,拿起杯子,喝了口茶,若有所思。 她突然想起,适才在车库,看见的那个背影。 应该是她看错了。 怎么可能,过了五年,她还能一眼认出呢? 自那次车祸,整个海城的人都以为她死了,甚至连新闻都播出在河底打捞出一个女性死者,跟她一般的年纪。 陈妙不知道这是不是巧合。 但也正是因为这个巧合,她索性就让大家都觉得她死了。 她没有再回去蒋家。 也没有再联系陈璇…… 这些年,她也从侧面打听过,陈璇的日子没有很拮据,蒋伟明虽然不在了,却也给她留了一笔钱,虽不能像往日富太太那般阔绰了,可过过舒服的日子,打打牌,总是够的。 至于蒋祎洲。 他为了拿到她手里最后的证据,不惜让人对她动手。 从那辆车被人推下去的一刻起,她与他的情分就都没了。 而且,听说,他和江韵也结婚了。 至于其他的,陈妙便不知道了。 她其实一直在回避海城的事,不想知道那些人发生了什么,也不想再提起他们。 从她决定离开的那一刻,她就和过去没有任何关系了。 如今,她也只想过好自己的生活,好好赚钱,把晗晗养大,这就是她最大的愿望了。 陈妙把杯子放下,“我去休息了,你不回去的话,那你也早点睡,别熬夜。” 叶菀菀点点头,飞了个吻给陈妙,“嫂子晚安!” 陈妙笑笑,没纠正她,这丫头总是喜欢乱叫,她都习惯了。 翌日。 陈妙一早起来晨跑。 这是她这些年坚持下来的习惯。 当初在新西兰,她每天都胡思乱想,陷入悲伤里出不来,尤其是偶然间得知蒋祎洲结婚了,她更是很久都走不出来。 于是,她就开始运动,晨跑。 她每天跑好几公里,从运动里寻找多巴胺,让自己的状态调整回来。 这会儿她沿着小区里的道路跑,跑了两圈,看了下公里数,已经完成了今天的计划。 陈妙擦拭着汗水,往一旁的小道走去,准备回去住处洗了澡再去上班。 而此时,在13楼的蒋祎洲,走至阳台接电话,他往下一看,就看见陈妙的背影。 蒋祎洲一怔,整个人都像是被定住了一样。 是她吗? 蒋祎洲感觉浑身的血液都凝固了一样,他反应有些迟缓,待陈妙要走远,他才反应过来,快步往外跑。 可当他气喘吁吁地跑下楼,却什么也没看见。 四周除了绿化植物,什么也没有。 这一切,就仿佛是他无数次出现过的幻觉一样。 蒋祎洲跑得很急,他喘着气,感觉喉咙里像是蔓上一股血腥味。 是他眼花吗? 可刚才的一切,明明那么真切! 想起那熟悉的背影,他的心就像是被人揉碎了一样。 陈妙,是你吗? 蒋祎洲迅速来到物业,让人查这里的业主,租客,有没有叫陈妙的。 可物业查了半天,告知,“蒋总,没有叫陈妙的啊。” 蒋祎洲蹙眉,“那,租客也没有?” “没有,至少提交上来的资料是没有。” “那你们就上门去核实,一家家核实。” 工作人员有点为难,“这,工作有点繁琐啊,这里上万的住户,我们的人手怕是不够。” “不够就招人!” “知道了。”女人不敢再有异议,谁让人家就是小区开发商和物业公司老总呢。 蒋祎洲的眼眶微红,带着几分执念。 而一旁的于助理,忍不住劝道,“蒋总,你是不是看错了,陈小姐,她已经……” 后面那句,于助理还没说出口,就被蒋祎洲一记眸光看的,不敢再往下说。 他的眼神都是警告! 这些年,没人敢在蒋总面前说那个死字。 哪怕,这就是事实。 第199章 陈妙是何方神圣 蒋祎洲的脸色阴沉,于助理便不敢再往下说了。 这些年,没人敢提陈小姐已死的事。 他还记得,上一次在公司,有人提到陈妙,说她死得很惨,这话被蒋祎洲听见了,立马就叫人收拾东西滚蛋。 那之后,公司里没人再敢提陈妙。 于助理也只得把话咽下去,“蒋总,你上午和顾氏的顾总约了在高尔夫球场打球。” 蒋祎洲看了眼时间,的确该出发了。 他看向物业的工作人员,冷声道,“马上安排人手,一家家上门排查,无论是租客,还是业主,或者借住在这里的,全都盘查清楚。” 女人点头,本以为这项工作,起码也要三五天。 可蒋祎洲迈步离开,又返回来叮嘱,“明早,把盘查结果给我。” 女人:…… “有问题?” “没,没问题。”女人紧张地吞咽口水,硬着头皮答应下来。 蒋祎洲这才满意,迈步离开。 经理松了一口气,可同时也觉得压力山大啊。 明早就要盘查结果。 这陈妙,到底是何方神圣,害得他们好苦啊。 经理拍拍手,招呼大家看向她,“都听见了吧,赶紧先排查手里的住户资料,然后另一部分人,放下你们手上的工作,给我挨家挨户地上门问。” “经理,那我们是直接问,有没有叫陈妙的吗?” “你傻啊?这么问,就算真有,她也不会承认。” “为啥?” 女经理:“蒋总这么大费周章要找这个人,肯定是欠了他钱的人,你直接问,不是打草惊蛇了吗?” “哦哦,知道了。” 大家急忙领了任务就匆匆去盘查。 而此时,陈妙用最短的时间把早餐都做好了。 叶菀菀揉着眼睛,睡眼惺忪的坐在餐桌边上,感觉自己魂都没回来呢,她一手撑着腮帮子,“嫂子,你怎么做这么多早餐啊。” 桌子上的早餐明显多出一份。 “给你哥的,我发现他这人的习惯特别差,胃病又严重,又不喜欢吃早餐,所以以后,他的早餐我包了。” 吃药只是缓解。 胃病还是要调理的。 而吃早餐,尤其重要。 反正她每天也是在家自己做,多做一份就是顺手的事。 叶菀菀笑了,“我哥可真幸福。” “你不幸福啊,天天吃我做的早餐,哪天漏了你?” 叶菀菀:“那倒是,我比他还幸福。” 陈妙笑着,让她赶紧打起精神来吃早餐。 她把叶淮安的早餐打包好,便去晗晗的房间,看小丫头洗漱好了没。 小丫头穿着裙子,里面又穿了条裤子。 陈妙看她这个奇装异服,忍不住笑道,“晗晗,你这是穿的什么?” “我不想穿裙子。”小丫头低下头,嘴巴翘着,满脸不高兴。 “可你今天不是要学跳舞吗?” 她给晗晗报了特长班。 倒不是希望她学了舞蹈多优秀,而是他们从国外回来,公立学校无法进,私立学校又要面试,这面试的环节就有特长兴趣一项。 晗晗在国外,没学什么,她也没兴趣。 这丫头跟别的女孩子不一样,她不爱学习,玩心重,还喜欢跟男孩子玩,也不喜欢小裙子,扎辫子。 唯一的特长,可能就是打架,说的一口流利英语。 可问题就在,叶淮安给他们找的私立学校,人家面试孩子需要三门特长兴趣。 眼看着再过两个月就开学了。 陈妙也只能给晗晗报一些特长班,让她先去学习,再去面试。 陈妙见女儿低垂着脑袋,耐心问,“那你想学什么?” “打架可以吗?”小丫头眼睛一下就亮了。 陈妙笑着,捏了下她的脸蛋,“那这样,我们去学跆拳道,或者武术?” “那些是什么?” “是可以让你打遍天下无敌手的技能。” “哇。”晗晗顿时有了兴趣,“那我要学这个。” “好,但今天咱们去把最后一节课上了,好吗?等妈妈下班,就跟兴趣班的老师说一声。” “嗯嗯。”小丫头乖巧的点头。 陈妙看了眼时间,她是没时间送晗晗去兴趣班了。 “菀菀,一会你帮我把晗晗送到小区门口,校车会来接她的,我来不及了,先走了。” 陈妙着急拿上包就要走,刚开门,看见门口有物业的人正打算敲门。 陈妙一愣,问,“怎么了?” “你好,是这样的,因为我们收到一些业主的举报,说是小区有传染病的病人,所以想核实下所有住户的资料,您方便配合下吗?” “不好意思,我没什么时间,你们问我妹吧,她是业主。”陈妙说着,喊了一声叶菀菀,便赶紧离开。 而叶菀菀走出来,配合物业盘查。 物业工作人员问道,“这房子是您一个人住吗?” 叶菀菀不满,“我的房子,几个人住,还需要征求你们的意见吗?” “不是这样的,我们只是想核实清楚。” “我一家三口,还有要问的吗?”叶菀菀说着,回头看了眼晗晗,催促她赶紧去拿书包。 “你们问完了吗?我还要送孩子上学呢。” 物业人员也不敢再多问,便在资料上写明:叶菀菀,一家三口。 …… 陈妙到了公司,正好看见叶淮安着急要走。 她赶紧上前把早餐盒递给他,“记得吃啊,吃了拍照给我!” 叶淮安笑着收下,启动车子时,看了眼包装袋,心里暖滋滋的。 他来到高尔夫球场。 本是打算就在车里吃了,再进去。 可刚停车,顾绍的电话就打来了。 对方催促他快点。 叶淮安看了眼早餐盒,最终决定拎着它一起进球场。 这是陈妙的一片心意,他不能辜负。 叶淮安远远就看见顾绍在跟一个男人聊天。 两人相谈甚欢,看样子认识很久了。 那男人穿着深蓝色的高尔夫球服,举手投足间意气风发。 叶淮安走过去,“顾绍!” 男人回头,笑着招呼他走近,“你怎么跟个女人一样,这么慢。” “来,我跟你介绍一下,这是蒋氏的蒋祎洲,也是创荣投资的老板。”顾绍介绍着,又给蒋祎洲介绍,“祎洲,这是我发小,叶淮安。” 叶淮安礼貌的伸手,“你好,蒋总。” 蒋祎洲客气的与之握手,“不必这么客气,叫我祎洲就行。” “叶淮安,你行不行啊,出门还带这么粉嫩的早餐盒。”顾绍突然打趣道,看向叶淮安手上的袋子。 那袋子一看就是小女生用的。 那也是陈妙买来给晗晗的,哪知道晗晗这个女汉子根本就不爱这个芭比粉。 第200章 帮好兄弟考验她 粉色的饭盒,一看就是女生用的。 顾绍调侃他,“看来是有情况啊?咱们从小一起长大,那给你送过爱心便当的可不少,也没见你收过谁的,谁这么大魅力?就把你给拿下了?” 叶淮安嘴角压不住,喜悦也藏不住。 “啧,看你这不值钱的样子,真上心了?”顾绍啧啧两声,顿时对那女人更好奇了,用胳膊肘撞了下叶淮安,“来,跟我说说,她做什么的?谁家的女儿?” 顾绍阅女无数。 只要他说出谁家的,他就知晓那女人品行如何,是只能玩一玩,还是能够娶回家。 叶淮安:“还要不要打球了?” “打球哪有你的事精彩啊。”顾绍笑着,又跟蒋祎洲说,“祎洲,你是不知道,我这发小,小时候高冷的不行,从来不拿正眼看女生。” “我就好奇了,你到底看上的女人是什么样的。” 叶淮安笑着,“她就是一个普通人。” “普通人把你迷这样?怎么认识的?” “我妹的朋友,我去新西兰的时候遇到的,相处好几年了。”叶淮安说起陈妙,眼中就不禁流露笑意,“刚开始其实也没想那么多,后来相处起来吧,发现她是真的很不错。” “你不会是被人下套了吧?” “怎么可能,她跟别的女人不一样,我认识她的时候,什么都没了,她能图我什么?再说了,她还是我的合伙人。” 顾绍点头,“也是,能跟你一起享福的女人是不少,但能跟你患难的是不多,就冲这一点,是挺不错的。” “这样,你晚上带出来,一起吃个饭?我帮你把把关?”顾绍笑着。 “明天吧,咱们明天不是都要去徐家的晚宴,她会跟我一起去的。” “好,那就明天。”顾绍说着,拿起球杆,“打球吧。” 叶淮安想说工作,“顾绍,我上次跟你说的投资,你考虑的怎么样?” “先打球吧,一会再说。”顾绍说着,已拿着球杆走远。 叶淮安知晓,他这是回避。 可他也理解。 毕竟顾氏投资的都是些规模很大的公司。 像顾氏这样的资本,只是想要尽快的时间回笼更多的钱,服装这一块对他们来说,资金回笼的时间太久了。 而且,这种实业,是有很大的风险的。 虽然ty在国外的市场很不错,可国内才刚刚开始,很多人并不知晓这个小众品牌,甚至是毫无知名度的。 要顾氏投资他们,这很难。 但叶淮安不想放弃。 他现在不仅仅是想要东山再起,把叶氏的一切夺回来,他更想要完成陈妙的梦想,把ty做成国货品牌的前十,让它也能和无数的奢侈品品牌一样,成列在同一个商场楼层,而不是连入场券的资格都拿不到。 “你是做服装行业的?” 一侧的蒋祎洲,突然开口问。 叶淮安看向他,“是,我们之前是在国外,国内刚起步。” “什么品牌?” “ty。” “有印象,服装都很有设计师专属的特色,极简轻奢,又有一些很特别的设计。” 叶淮安一愣,倒是没想到他了解的这么多。 “蒋总也是做服装的?” “对,蒋氏旗下的实业就是做服装的,其实你们ty的设计风格,跟我以前认识的一个人的风格很像。” 蒋祎洲说着,心下苦涩。 叶淮安觉得很巧,“是吗?那你的这位朋友呢?” 蒋祎洲微微蹙了下眉头,嘴角绷着,沉默须臾。 他沉默了很久,久到叶淮安以为他不想回答了,可他突然又说了句,“她离开了一段时间,但很快会回来的。” 不知怎的,叶淮安从这男人的语气里听见了一种悲伤。 他不知晓陈妙的过去。 叶菀菀也只是轻描淡写的说过一嘴,不要打听陈妙的过去。 叶淮安向来就不喜欢追着别人的过去不放。 在他看来,过去就是过去。 他更看重的是当下和未来。 所以他也不介意陈妙有孩子。 “你们俩过来打球啊,站那干什么。”顾绍喊着。 叶淮安这才跟蒋祎洲走了过去。 打完球,畅快淋漓。 顾绍借着还有饭局,便要跟蒋祎洲离开。 叶淮安也不好再提工作的事,只能拿着球杆走去停车场。 而此时,顾绍的车里,两男人都坐在后面。 蒋祎洲喝了一口水,侧首就看见叶淮安走向车边。 “你跟这个叶淮安不是发小吗?”蒋祎洲淡淡的问着,“他那公司,你没兴趣投?” “是发小不假,可生意是生意,不能跟感情混为一谈啊,淮安要是找我借个几千万,我二话不说可以给他,但生意不行。” 顾绍摇头,非常决绝,“他那个公司,我了解过,他们太理想化了,要做咱们国家的一线品牌,这是需要很长时间的,你说,哪个投资商愿意砸一笔钱,好几年看不见回报?” “所以啊,我不可能投,我爸也不会让我投。”顾绍说着,瞥了眼蒋祎洲,“怎么,你有兴趣?” “我随便问问。” 顾绍拍了下他的肩膀,“谨慎,像我们这种做投资的,外人看着是很有钱,手里握着的都是资金,但一不小心,顷刻间万丈深渊也是有可能的。” “对了,晚上有个局,你来吗?喝几杯,我给你介绍几个美女。”顾绍笑着。 “算了。” “怎么又算了,我说你们这些人怎么回事,一个个都搞纯爱啊?”顾绍不屑,“这爱情,就是一时的肾上激素狂飙,都是假的。” 蒋祎洲看向窗外,“真没兴趣。” 顾绍也没再劝。 两人到了市里就分道扬镳了。 司机问,“顾总,去哪?” 顾绍觉得没意思。 他得晾着公司里那帮老家伙一天。 说是有饭局也只是想避开叶淮安 他突然对叶淮安说的那女的来了兴致。 看叶淮安对那女的这么上心,他就去帮叶淮安好好试一试这女人,看她是不是真的值得这傻小子真心对待。 “去ty公司。” 顾绍说着,并让助理,联系了陈妙,约对方在楼下咖啡厅见面。 顾大少爷对这种小型咖啡店很不适应,觉得坐着各种难受。 他看了眼时间,见对方还没来,便打算起身去外面抽根烟。 而此时。 蒋媛媛来到咖啡厅。 她今天要去ty面试。 即便是工作很多年了,但面试这种环节,还是让人有点紧张。 她点了一杯美式,然后看了一圈,目光落在靠窗的位置,她抱着设计手稿,坐在了顾绍刚才的位置上。 第201章 她都入葬了 在外面抽烟的顾绍,看见自己的位置有人坐了。 他看过去,只能看见女人的背影。 背影看上去,是个美女。 女人坐得笔直,腰身纤细,身穿白色的裙子,齐肩长发。 顾绍让助理跟陈妙打过招呼,他就坐在靠窗的位置。 那,此时坐在她位置的女人,就是那个把叶淮安迷得五迷三道的人? 顾绍赶紧熄灭了手里的烟,回到咖啡厅。 他拉开椅子入座,“你好。” 落座时,这才看清女人的长相。 蒋媛媛也抬眸看他。 四目相对着,过了好几秒,他才移开目光,从容道,“喝点什么?” 顾绍上下打量她,很有气质,长相说不上特别美,可眼睛里一股傲气,怎么也不像是叶淮安口中的女人啊。 蒋媛媛只当此人是来搭讪的,低下头继续看面试资料。 她没理会他。 顾绍微愣,他是在这女人眼中看见了轻蔑吗? 他清了清嗓子,“陈小姐?” 蒋媛媛依旧没理他,认真看着资料,压根没听见他在说什么。 “我姓顾,你全名是?”他说着,把名片推到她面前,在京城,没人不知晓顾绍的。 尤其是女人,更是知晓他的一切。 因为他换女朋友换的很快,对她们也很大方,若是哄的他高兴,送一辆豪车,也不算什么。 顾绍自认为,她看见名片,知晓他是谁,就会主动巴结。 可蒋媛媛压根没看名片,还用自己的杯子,压在了名片上! 顾绍:…… 欲擒故纵? 故意装出对他没兴趣的样子? 玩高冷? 这样的,他见多了。 他清了下嗓子,“你应该知道我吧?再装就没意思了。” “你不觉得自己这样很没礼貌?”男人见她不回应,有了些不悦。 他此次过来,没挑明身份,也没表明他是叶淮安的朋友,就想当个陌生人约她,助理还对她表示了,他是欣赏她,喜欢她,想认识她。 顾绍本来以为,她是不会来的。 但没想到,她来了。 她来了,就代表,她背叛了叶淮安,而且心思根本就不纯。 既然有这样的心思,那她此刻的傲慢无礼,又演给谁看? 他们这样的家庭,很在意一个女生的教养礼节。 像这样目中无人的,怎么带得出门?怎么当贤内助? 顾绍对眼前的女人印象大打折扣。 而蒋媛媛也停下翻阅资料的动作,抬眸看他,“我帮你打辆车吧?” 顾绍蹙眉,“什么?” “去精神病院啊,要不,我帮你联系院长?你从里面跑出来的吧?”蒋媛媛没好气的说着。 她只想好好看下资料,怎么就遇上个神经病一直叨叨叨。 顾绍:…… 他不理解了,蹙眉,“你装什么,没兴趣,你会来应约?” 她既然都来了,又装什么? 一个有男朋友的女人,答应从未见面的陌生男人的相邀,不就是骑驴找马,想找个更好的?她又何必坐下来就装。 一坐下来就不理人,装模作样的看东西。 “我看你真是病的不轻!赶紧去看看,别耽误治疗。” 顾绍气急。 他还没被女人这么说过。 这里是公众场合,他也不好发作,只得冷着脸,而蒋媛媛拿起自己的东西,骂了句有毛病,便走了。 顾绍气的拿起杯子想砸,可看看周围的人,都在看他,又只能面色铁青的把杯子放下! 他必须冷静,不然明天的热搜就是:顾少被美女甩,怒砸杯子。 这些媒体,天天都盯着他,像苍蝇一样。 他一个月,起码要上十天的热搜。 这女人,果然不行。 叶淮安还是太单纯了。 虽然在生意上无法帮叶淮安,但在生活上,他还是能帮一把的。 明天的宴会,他一定让叶淮安,看清楚这女人的真面目! 顾绍气得以舌尖抵了抵后槽牙,这才起身离开。 而此时。 蒋媛媛来到位于13层的ty,准备面试。 前面有好几个人在排队。 蒋媛媛有点紧张。 她其实才从知名品牌‘秀’离职。 跟原公司的理念不合,加上个别事情,让她无法再待下去。 以她的学历和工作经历,其实大品牌随便她挑选。 但她很看好ty,也很喜欢ty的风格。 自从蒋氏落入蒋祎洲手里后,她便也离职了。 海城更是没办法待下去。 爸爸走了,爷爷也痴呆了,一直在养老院。 至于那个女人,即便她是她母亲,可蒋媛媛还是无法接受。 因此,她早早就来了京城,在这边打拼。 蒋媛媛出神着,突然就轮到了她。 她赶紧进去,面前有三位面试官,人事部的,还有叶淮安,以及另一名市场部的总监。 面试环节结束,叶淮安对蒋媛媛的简历和表现都很满意,却不能马上给出回答,“蒋小姐,你先回去等消息吧。” “好,谢谢。”蒋媛媛起身,要走,想起什么,问,“你好,我想问一下,你们的设计总监hyacinth怎么没有担任这次的面试官?” 她其实很想见这个女人。 网上对hyacinth的资料很少,连一张照片都没有。 很多人甚至不知道ty的设计师是谁。 只有像他们这种学设计的人,才知道背后的设计师有多了不起。 市场部总监笑道,“看来,又是冲着陈总监来的。” 叶淮安则是有点骄傲,“你喜欢她的设计?” “是啊,说实话,我就是冲着她,才选择来这里面试的,本以为,能见一面。” 叶淮安浅笑,“她临时有事,不过,如果你能通过面试,以后有的是共事的机会。” 蒋媛媛虽然有些遗憾,却也只能接受。 她离开公司,走至电梯,刚进去,另一电梯门开了。 陈妙匆匆从她面前一晃而过。 蒋媛媛一怔。 是她眼花了吗? 怎么好像看见,陈妙了? 不,一定是眼花了。 陈妙已经不在了。 陈璇都把陈妙入葬了。 想起陈妙,蒋媛媛的心情有点复杂。 而此时,陈妙赶回面试的地方,推开门,见面试已经结束了。 叶淮安笑着,“今天来面试的好几个人条件都不错,而且都是冲着你来的,他们没见到你,还挺遗憾的。” 第202章 他的女儿 叶淮安抽出蒋媛媛的资料,“这个,我觉得很不错,之前都是在一线品牌当设计的,经验很足,设计理念也跟我们很吻合。” 他把资料递给陈妙。 陈妙翻开的瞬间,就愣住了。 再看见过往的熟人,会有一种把她突然间拽回过去的感觉。 这些年来,她不提过去,不想过去,就是想要彻底的划开分界线,可再次看见蒋媛媛,她会想起很多的事情,包括她和蒋媛媛的关系。 别说蒋媛媛无法接受是陈璇的女儿,她也无法接受自己是蒋伟民的女儿。 陈妙看着资料,有些怔然。 叶淮安见她表情不太对,“怎么了?不满意?” “不是。” “那不满意的话,我让hr通知她不用来了。” 叶淮安很敏锐地捕捉到她表情的变化。 向来都平静的她,很少这样失态。 很明显,这位蒋媛媛一定是旧识。 叶淮安突然想起来了,蒋媛媛也是来自海城的? 那肯定就是陈妙认识的人吧? 他知道陈妙不想提起过去。 怪不得,她会这样。 他要拿走陈妙手里的资料,陈妙却把资料捏紧,“不用,她很优秀,如果能聘用,对公司很有利。” “那也不能让你不高兴。” “我没有不高兴,和她也没过节。”陈妙苦涩一笑,“不过,你们可以打电话告诉她,她是要在我的手下工作,如果她同意,就用她吧。” 如果知道是在她手下工作,蒋媛媛还愿意来吗? 那毕竟是从小含着金汤匙长大的蒋家大小姐。 要这位大小姐,在自己妹妹手下工作? 而且,她们的身份还这么尴尬。 蒋媛媛会不会来,还真说不好。 陈妙的话,让叶淮安忍不住多看了眼蒋媛媛的资料。 一下午,陈妙都在工作。 她忙的焦头烂额的。 叶淮安也不比她好多少。 他们本来要建厂的那块地出了点问题,叶淮安本来跟对方都商量好签约了,但对方临时反悔了,说是要租给其他人,做某新能源汽车的指定修理厂。 对方给的价格,高出了一倍。 对于这种违约反悔的事,在没有签合同之前,你也拿对方没办法。 叶淮安打了一下午的电话,都没处理好此事。 以前,叶家在京城,横着走都不为过。 多少人上赶着帮叶家处理麻烦,也不敢毁约。 可现在,他打电话找几个老同学帮帮忙,对方却说:淮安,你这不是为难我吗?你爸的事,搞得我们现在都不敢跟你家走近,尤其是我们这种公职人员,更怕了,你还是找别人吧。 临近下班了。 陈妙来找他签一份合同,见叶淮安生气地挂了电话,走至落地窗前透气。 她敲了下门。 叶淮安回头,这才调整好自己情绪,扬起笑,“进来吧。” “来找你签字。” 叶淮安去拿了笔,直接翻到签字的地方就签了。 “那块地的事还没解决?” “没有,不仅没有,我们拉去那里,要建厂的材料,还被他们丢在外面,警告我必须马上搬走。” 叶淮安说着,都觉得可笑。 以前,谁敢警告他啊? 现在,谁都能在他这说几句狠话。 叶淮安有点挫败,也有点愧疚的看向陈妙,“抱歉,当初劝你回国发展,结果我一堆问题都解决不了。” 他是真的压力很大。 他怕做不好。 他怕劝她回来的决定是错的。 本来他们在国外做的很不错了。 也有了一定的市场…… 虽说达不到很高的销量,但一家服装公司能做到每个季度都营收几百万,这可不是小数目。 陈妙坐下来,“你不用有这么大的压力,回国这件事,是我们商量好的,就算有不尽人意的结果,都要一起承担。” “工厂的事,慢慢来吧,也别死磕这么一家,看一下其他的地方,没准有合适的。” 以他们现在的资金,最稳妥的就是租别人原先的工厂来改成服装厂。 地皮那么贵,他们是没有钱跟其他公司竞拍的。 叶淮安点头,“我再想想,对了,晗晗该放学了吧?晚上怎么安排?” “她让我陪她踢球。” “那加我一个,就在小区球场?” “嗯。” 叶淮安笑着,拿起西装外套,“走吧,一起去,我也好几天没见她了。” …… 晚上,陈妙和叶淮安陪着晗晗去了球场。 叶菀菀说什么都不肯动,要在家刷剧。 陈妙也不会踢球。 于是,球场上也就只有叶淮安陪着小丫头玩了。 晗晗跑得很卖力,好几次被叶淮安抢了球,小丫头急的哇哇叫,“淮安爸比,你这么大的人了,也不懂让让我。” 叶淮安一脚压着球,“谁刚才说要让我看看她的实力?” “那我是小孩子。” “你的意思是,因为你是小孩子,我就要放水?” “我下次不帮你约我妈妈了。” 叶淮安:…… 小丫头片子,很懂拿捏他啊。 晗晗手环胸站着,“让不让吧?” 叶淮安无奈,笑了,“好好好,让你。” 小丫头欣喜,上前抢了球就带着跑,叶淮安还要在后面边走边演戏,“哎,晗晗好厉害啊,我都追不上了。” 晗晗把球踢到对方球门,激动的狂跳,“妈妈,我赢了。” 她喊着。 陈妙这才看向球场,配合的鼓了鼓掌。 晗晗跑过去,“妈妈,我想上厕所。” “厕所啊。”陈妙看了眼四周,好像没有洗手间,“那我们回去了?” “不要,我还要跟淮安爸比踢球。”小丫头明显还没玩够。 叶淮安走近,“物业那边有洗手间,你先带她去吧,我在这等你们。” 陈妙只好带晗晗去物业那边找厕所。 她们刚从出口离开,蒋祎洲就从球场围栏外经过。 叶淮安眼尖,一眼就看见蒋祎洲,喊道,“蒋总!” 蒋祎洲循声看去,发现是叶淮安,才走近。 他有些意外,“你住这里?” 叶淮安笑着,“我妹住这……” “哦,那你是……”蒋祎洲看了眼球场,“你一个人踢球?” “陪我女儿。” “女儿?” “是,她比较好动,就喜欢玩这些男孩子玩的项目。” 蒋祎洲点头,表示理解。 他还有事要去物业,不便久留,就随便跟叶淮安寒暄了几句,便朝着物业走去。 第203章 他是不是应该接受现实 物业,洗手间里。 晗晗上完厕所,小脸还是皱着,“妈妈,我肚子疼,还想上厕所。” “拉肚子了?” “嗯,不行了……”小丫头捂着屁股,又跑了进去。 陈妙皱眉,这丫头都上了三次了。 难道是刚才吃的西瓜有问题? 这么拉下去可不行。 陈妙赶紧给叶淮安打电话,让他开车到物业这边接她们去医院。 “妈妈,里面没纸了!” 小丫头喊着。 陈妙赶紧到前台去找工作人员,“你好,请问有纸巾吗?小朋友在洗手间,里面没纸了。” “好的,我现在帮你拿。”工作人员急忙起身去仓库。 陈妙则在外面等着。 而此时。 蒋祎洲就在最里面的办公室内,听着那些人汇报工作。 小区里有一栋楼的电梯频频出事,业主投诉,物业工作人员迟迟不处理,投诉的电话都打到总公司,都传到蒋祎洲的耳朵里了,因此他非常不满这些人拖延的工作态度。 “这种事,你们不及时处理,是打算等着出事了,收拾不了,再处理吗?” 他黑着脸,劈头盖脸的把经理一顿训斥。 经理不敢吭声。 而此时,有人敲门。 适才那工作人员探着头,推开了一条门缝,小心翼翼问,“经理,仓库没纸了,有一个小朋友在洗手间,没纸巾了。” 经理头疼,这种小事为什么还要来问,是嫌他被总裁骂得不够惨吗? 经理不耐烦道,“你先去找一点纸给她啊。” “可是,我问了一圈,都没有啊。” 经理:…… 员工为难,“小孩妈妈就在外面等着呢。” 蒋祎洲兜里拿出一包纸巾递过去,“先拿去。” “谢谢蒋总。” “等等。”他喊住对方,又从口袋里拿出几个薄荷奶糖递给她,“给那小朋友,表达下歉意。” “好的。” 员工有点惊讶,这蒋总的口袋是百宝箱吗,怎么啥都有。 她赶紧回到前台,把纸巾和糖果给了陈妙,又表达了歉意。 陈妙看着那糖果,一时有点怔忡。 现在还会有人吃这种糖吗? 超市里都没人卖了。 当时红了一阵时间的薄荷奶糖,她比较爱吃。 可现在,早就过时了,小孩子们也都不吃了。 陈妙微笑的接过,道了谢就转身去了洗手间。 她刚走进去,蒋祎洲黑着脸从办公室出来。 而陈妙在洗手间等了一会,晗晗还是喊着肚子疼。 等小丫头再出来时,脸都白了。 陈妙赶紧抱着晗晗往外走,上了叶淮安的车。 到了医院,医生说是肠胃炎。 叶淮安抱着晗晗打针,晗晗则睡得很香。 陈妙坐在一旁,几次想接过晗晗,他却笑着拒绝,“我来吧,你的手可金贵了,要是把你累垮了,谁来设计新款?” 他总有理由拒绝,陈妙也就不再提。 只是,他抱着孩子,会有诸多不便。 比如,接电话不方便的时候,陈妙得帮他拿着手机。 他想喝水的时候,她得拿着瓶子喂他。 晗晗打完针,已经是深夜两点了。 叶淮安让她明早不用去公司,休息好点,晚上才有精神去宴会。 陈妙睡了个懒觉,等醒来已经是快中午了。 而此时,蒋祎洲在楼下,等了三个小时,也不见有人走过。 他想在这里试试,她会不会再出现。 但,等了一上午,一个人影都没有。 蒋祎洲的心里失落,让他更失落的是,物业来了电话,说:蒋总,盘查完了,并没有叫陈妙的住在这里。 “每家每户都查了?” “除了一些没入住的之外,但凡有人住的,我们都查过,并无此人。” 蒋祎洲心中失落。 他看了眼附近,恰好这一段路就没有监控。 但他还是不想放弃,“把小区这几天的监控全部调出来,发给我。” 他挂了电话,看着这条小道,心情止不住的往下沉。 难道,真的是幻觉吗? 可明明是那么的真切啊。 即便只是个背影,他也很确定,就是她! 他眼眶微红,下颌紧绷着。 陈妙,你到底要什么时候才回来。 还是,你压根不想再见到我了? 就像那晚,你一字一句说的那般,再也不要见到他? 蒋祎洲想起那晚,心中总是万分悔恨。 他恨自己那晚为什么就没有足够的耐心给她? 为什么总觉得,他们还有时间可以坐下来慢慢的说清楚? 当他第二天得知她出事了,他才意识到,他再也没有机会好好的跟她说话。 后来,救援队打捞尸体,陈璇确认了,说就是她。 蒋祎洲也从来不敢走近。 他甚至没参加她的葬礼,也从未去过她的墓地。 因为在他心里,那被打捞上来的人,不是她。 她一定还活着。 她只是生气了,跟他闹脾气,躲起来了。 然而,一次次出现的幻觉落了空,总是无情的告诉蒋祎洲一个残忍的事实,或许,真的是他不肯接受,而她真的已经不在了。 蒋祎洲只要想起她,心里就会很难受。 是不是他真的应该去接受这一切了? …… 晚上。 徐家的晚宴,在酒店举办。 这是徐氏企业创建的百年典礼。 徐家是做酒业的,靠着自家酿造的酒业,把公司做到了上市。 今天邀请来的,也都是京城有头有脸的商界精英和大佬。 陈妙倒是没想到,宴会办的这么盛大。 无数媒体等候在酒店外,拍摄着来参加的宾客。 当灯光对准陈妙时,她下意识的想闪躲,因此微微侧了脸。 她不想曝光在媒体下。 因为,她不想让有些人知道,她还活着。 更不想往事被人扒出来。 叶淮安察觉到她的躲闪,抬手挡了下镜头,“不好意思,不要拍。” 他速速带着她进场。 而此时,就站在门口的一个外国男人,目光落在了陈妙身上。 顾总交代的,让他对叶淮安身边的女伴下手 只要闹出点动静,让叶淮安以为,这女人不检点就行了。 男人跟了上去,冲一旁的服务员使了个眼色。 那服务员急忙端着酒托,朝陈妙和叶淮安走去。 女人走得匆匆,一下撞在了陈妙肩上,杯子一倒,红色酒液就洒落在陈妙的淡黄色礼服上。 “对不起对不起。”服务员赶紧道歉。 第204章 这不是幻觉 服务员满脸愧疚,一直道歉,甚至惶恐,深怕陈妙会责怪她,让她丢了这份工作。 可裙子上的污渍很难看。 她若是就这么跟着叶淮安入场,只会给叶淮安丢脸。 陈妙跟服务员说了声没事,便又对叶淮安说,“你先进去吧,我去一下洗手间,处理一下。” “能处理吗?要不,我让人再送一件过来。” 陈妙看了裙摆,心里有了主意,“我有办法。” 等人送礼服过来,时间太久了,会耽误事的。 倒不如把裙尾裁剪下来,系在她腰间,正好就挡住了那些红酒污渍。 出于习惯,她包里正好也有小型剪刀。 叶淮安点头,“有什么事就打给我,那我先进去跟他们打声招呼。” “好。” 叶淮安离开后,陈妙见那位服务员还没走。 她就怯懦的站在一旁,“实在不好意思,我带您去洗手间吧。” “好,麻烦了。” 陈妙微笑,跟着她往洗手间方向走。 女人带着她走了一段路,领着她到了最里面的卫生间。 这里距离厅内有点距离。 也没什么人走动。 洗手间内甚至一个人都没有。 陈妙的心里有点不安。 但她没想那么多。 待服务生走后,她才从包里拿出剪刀,小心翼翼的裁剪裙尾部分。 突然,最里面的小隔间传出冲水的声音。 陈妙一愣。 有人? 她回头,看见隔间的门推开,走出来的竟是一个外国男人。 男人一头金发,明明穿着西装,可衬衣拉了出来,裤子的皮带也没扣上! 他看见陈妙,就冲陈妙吹了个口哨,“嗨,亲爱的。” 陈妙:…… 她左右环顾,确定他是在跟自己说话? 刚才进来时,她分明确认了是女厕所。 可现在,这男的却出现在这! 她下意识的觉得有危险,拿上东西就要走,可还没走到门口,就突然被男人挡住了去路。 “宝贝,你不记得我了?” “不好意思,你认错人了。” “怎么可能,我不可能认错的,你在床上那么迷人……”男人说着让人恶心的话,眼神更是往陈妙的身上看去,“啧,半年没见,你身材越来越好了。” 男人说着,就要伸手去碰触。 陈妙吓得一步后退,拿着剪刀指向他,“你离我远点!” 男人看着她手里的剪刀,却笑道,“这么激动干什么?老情人见面,想跟你叙叙旧而已。” “谁跟你老情人,你再走近一步,我就报警了!”她急忙拿起手机,却糟糕的发现,这个地方是没有信号的。 大概是位置太偏,信号很弱。 陈妙感觉到不太妙。 回想入场到此时此刻,就好似是有人安排好的一样。 是有人故意引着她来这里的? 陈妙紧张,而男人似乎也察觉到她的情绪,上前一步就抓住她的手,将剪刀夺走…… 与此同时,宴会厅内。 典礼马上要开始了。 各行各业的大佬精英见面,相谈甚欢。 叶淮安却无人愿意寒暄。 父亲的那些好友,见了他,也像是没看见一样,避之不及,就怕他上去打招呼。 自从叶家没落了。 叶淮安才真正体会了,什么叫人情冷暖。 不过,他吃过的闭门羹,看过的白眼,比这还多。 此时此刻这些人的视而不见,倒还是好的。 就在他有些感慨时,肩上被人拍了一下。 叶淮安回头,见顾绍和蒋祎洲。 “你们总算来了,不然,整个厅内,都没人愿意跟我说话。” 叶淮安有些自嘲道。 顾绍瞥了眼那些人,“你不用跟这些人计较,都是些狗眼看人低的。” 蒋祎洲但笑不语。 叶淮安也笑道,“只是一点感慨罢了。” “你的女朋友呢?”顾绍突然问,“不舍得带出来给我们看啊?” “去洗手间了。” 说起这个,叶淮安有点不安的看向四周。 这么久了,还没好? 顾绍见状,故意说,“担心了?看来你小子是真上心了啊?这去个洗手间的功夫,你就紧张的不行。” “不是,刚才进来的时候出现了一点小意外。” “那这么担心,就去看看啊,别万一真出事了。”顾绍建议。 他就希望叶淮安能马上看清那女人。 一个明明有男朋友还答应别的男人约会的女人,能是什么好东西。 叶淮安跟他一起玩到大,在女人这方面,经验尚浅。 他可不能看着这小子吃亏。 顾绍这么一说,叶淮安更不放心了,“那我去看看。” 他朝着洗手间方向走,一眼看见了那个服务生,问了陈妙所在的位置,就往最里面的洗手间走去。 而此时,顾绍撞了下蒋祎洲的胳膊肘,“走,看好戏去。” 蒋祎洲挑眉,“你做了什么?” “替天行道?”顾绍笑着,拉了蒋祎洲一把,让他跟着一起去看好戏。 几人往洗手间方向走。 刚走近,女厕里突然传出一声惨叫! 叶淮安一怔,急忙上前,推开门、 当下,他也顾不得是女厕,直接把门推开。 只见,一个外国男人坐在地上,手被领带绑着,狼狈不堪的求饶。 男人的衬衣被剪的破破烂烂! 而陈妙拿着剪刀站在一旁,“说,还是不说。” 叶淮安急忙上前,“怎么回事?” “我被人设计了,那服务员带我到这个洗手间,他就在这里面,幸好你之前教过我,怎么让人突然晕倒,我让他说出幕后主使,他死都不可能说。” 陈妙刚说完,余光瞥见门又被推开。 而这一次,出现在她眼前的人,则是熟悉的人! 四目相对,彼此都怔住了! 陈妙的瞳孔一缩,下意识的想躲,却发现无处可躲。 而蒋祎洲目光定定落在她身上,起初以为自己看错了,他甚至都不敢眨眼,怕眨眼间发现又是幻觉。 直到顾绍问了句,“淮安,这是你女朋友?” 蒋祎洲才回过神,这不是幻觉,而是真的看见了她! 他的心头突然涌上复杂情愫,浑身的血液好似都要凝固住。 他更是难以克制自己的情绪,上前一把抓住陈妙的手臂,“你……” 碰触到真实的人,那种做梦也不敢想的触感,让他几度哽咽,甚至红了眼眶,却许久说不出一句完整的话。 第205章 先生,你认错人了 他哽咽,手上力道,有些失控的加重,仿佛五指都要深陷她肉里。 天知道,他有多怕她会再消失。 怕自己一松手,一眨眼,全都是幻觉。 身边的人都在提醒他,陈妙已经死了,已经不在了,甚至都已经入土多少年了。 就在今早,他也曾怀疑,是不是真的只是他自己不肯接受? 蒋祎洲的眼眶微红,情绪激动。 向来冷静的他,甚至连生气也看不出波澜的人,此刻却好似失了控! 他的反应,连一旁的顾绍和叶淮安都愣住了。 尤其是顾绍,更是不解。 怎么蒋祎洲比他还惊讶? 看见眼前的女人和昨日赴约的人并非一人,顾绍已是满心惊讶和不解,但他都没来得及表现出来,就见蒋祎洲上前,把人家女朋友抓住。 陈妙被他抓得很疼。 她挣扎,想拉下他的手,可他却丝毫不松。 叶淮安也看不下去了,上前要拉开蒋祎洲,“蒋总,你这是做什么?” 蒋祎洲的下颌绷着,无视任何人,只看陈妙,“这些年,你去哪了?” “为什么不回海城,为什么不告诉我你还……”活着两个字,就像是沉重的石头压在嗓子眼,他说不出口,只是眼眶越发的发红。 陈妙看着他此时的反应,心底只有冷笑。 告诉他? 告诉他,然后再派人追杀她吗? 她是怎么出事的,他心里没数? 这人就是这样,总是那么擅长伪装和表演。 把自己包装的像一个特别深情的人,好似她的死对他来说无比痛心,可事实呢?在她出事的一个月后,他不就跟江韵结婚了吗? 他不是带着妻子去蜜月了啊? 陈妙收起心底波涛汹涌的情绪。 她不是没想过再见面的情形,所以她很清楚,倘若真的那么不幸,会再次遇见,那就装作不记得好了! 于是,她藏着心中所有恨意,扯出一抹极为陌生的微笑,“这位先生,你认错人了吧。” “我认错?”蒋祎洲像听见笑话。 他怎么可能会认错她! “请你放开我。”陈妙皱眉,有些吃痛道。 叶淮安也蹙眉,“蒋总!” “这是我跟她的事!”蒋祎洲警告的看了眼叶淮安,言下之意,便是你最好别掺和! 他这般怒气,令顾绍也愣住了。 叶淮安则是并未退缩,甚至上手扳开蒋祎洲的手,将陈妙拉到身后去。 蒋祎洲要上前,叶淮安则挡住她,“蒋总,请你放尊重点!” 顾绍也上去相劝,“祎洲,是不是真认错了?你冷静点?” “陈妙!五年不见,你为什么要装作不认识我?”蒋祎洲声音微哑,心里就像是被拧成一根麻花,一阵阵的疼。 他从来没想到,再见面,她会连认都不想认他。 甚至是躲在了另一个男人的身后! 蒋祎洲还要上前,叶淮安却拉着陈妙离开,而顾绍挡住了蒋祎洲去追,“你冷静点?” “真认识的话,你也不能这么逼她啊?这女的明显不想认你。”顾绍说着。 蒋祎洲看了他一眼,又看看地上的男人,当即就黑了脸,“顾绍,这人是你安排的?” “是,但是我……”顾绍被盯的有点心虚,“我是搞错了,我昨天去见的人,根本不是她啊。” “你再动她一根手指头,别怪我不念旧情。” 他撂下话,迈步就走。 顾绍一头雾水。 都怎么回事啊? 蒋祎洲跟叶淮安的女朋友认识? …… 叶淮安拉着陈妙离开。 到了停车场,上了车,陈妙开口,“我自己回去,你回去继续参加宴会吧。” 就这么突然离场,不太好。 叶淮安看着她,“陈妙,虽然你从来不愿意说过去,但我也知道,那对你来说,一定是很难熬的,这个蒋祎洲,你真的认识吗?” 刚才蒋祎洲喊出她的名字,他就知道,他们一定是认识的。 而且,还不是一般的关系。 否则,那蒋祎洲也不会这般失控。 他听说,此人特别冷静,平时跟他打交道的人都摸不清对方底细,不知道他在想什么。 可刚才,蒋祎洲明显是失控了。 陈妙心里沉甸甸的,“他……” 她不知道从何说起。 故事太长了…… 是从自己眼瞎看上他,开始说? 还是说,她是如何被他诓骗,然后派人杀她? “我就问你一句。”他见她欲言又止,也不想为难,“你是不是真的不想跟他再有交集?” “嗯,不想。” “那好,你刚才装作不记得他,那就顺着这个谎说下去吧,菀菀说,当时救你的时候,你受伤很重,说失忆,应该也能糊弄过去,毕竟这症状,科学也不能具体解释,其他的,我帮你圆。” 陈妙感激地看他,“谢了,要你帮我一起撒谎。” 她也没想过,会再遇见。 可她实在不想跟蒋祎洲再有瓜葛,和过去再有瓜葛。 所以,装作对什么都不记得了,也许是最好的。 “这有什么,叶菀菀让我帮她撒的谎可比你多多了,她小时候经常逃课,逃了课,被我爸发现,要罚她,她就求我帮她。 有一次,没经过我允许,就跟我爸说,她逃课是陪我女朋友去医院打胎了,害得我被追着打了一身伤……这明明受伤挨打的是我,她还求我帮他圆谎,我就只能硬着头皮去跟我爸承认,又被打几棍子。” 叶淮安说着叶菀菀调皮的过往。 陈妙想到那个画面,也笑了起来。 叶淮安看她能笑出来,松了一口气,“抱歉啊,你一直不想参加这类宴会就是怕遇到过去的人吧?可我……” “你有什么好道歉的,我们是合伙人,有些事,本来就该一起面对。” “可我不想让你不高兴。” 他说着心里话,眼神真切。 陈妙看着他眼中的真挚,心里有些动容。 其实,叶淮安对她的照顾,是有点超出朋友了。 可每次,她想要挑明自己的态度时,他都会笑着说:“你不会以为我喜欢你吧?” 就是这句话,让她想说的话,全都哽在心里。 第206章 她已经忘记你了(加更) 他都这样说了,她哪里还好意思说,“我们不可能,你别对我抱有希望。” 陈妙笑笑不语,“走吧,如果你也不回去继续参加宴会的话,我们去喝一杯,我请你。” “那我今天可太荣幸了。” 叶淮安笑着,启动了车。 这宴会,虽是给了他一张邀请函。 可他很清楚,在那些商界大佬的心里,他是没有资格入场的。 与其跟那些人寒暄客气,还不如好好想想未来,该怎么漂亮的杀回去。 他也想明白了,以后这样的宴会,他也少参加。 在这个利益为重的社会,只有做出漂亮的成绩,别人才会多看你一眼,相反,人情这东西,最不值钱。 叶淮安开着车,装神秘地说,“我带你去一个好地方。” 他带她去的是居民楼里的清吧。 就在一楼带院子的房子里,有人在轻弹吉他,浅唱民谣。 老板亲自调酒,每一杯鸡尾酒的名字都很特别。 叶淮安似乎跟这里的老板很熟了,进去之后,就脱了西装外套,进了吧台,很熟练的帮她调酒。 在这样的氛围里,陈妙也很快放松下来。 她点了一杯梦幻蓝色的鸡尾酒,浅喝几口就觉得有点上头,一种飘飘然的感觉,浑身都很放松。 两人有说有笑的待了很久。 快十点了,叶淮安才送她回去。 他搀扶她回去,把她交给叶菀菀,并叮嘱,“好好照顾她,你今晚就跟她一起睡,万一,晚上她要喝水。” 叶菀菀挠了挠耳朵,“我的天啊,哥哥,你还没老呢,就健忘了?这话你都说了三遍了。” “我这是怕你忘了,谁让你这么不靠谱。” “那要不,你留下来照顾?” “我倒是想。”他嘀咕一声。 叶菀菀没听见,“什么?” 叶淮安敲了下她的额头,“照顾好她。” “哎,哥,我发现你有时候吧,是太直男了,这么好的机会,你也不懂,把妙妙姐带到你住的地方,这单独相处的机会不就有了吗?”她哥这脑子里是半点恋爱经验都没有啊。 哪个男的,会舍得把自己喜欢的女人送回家的啊? “有句话说的好,女的不喝醉,男的没机会,人家妙妙姐都把机会递到你面前了,你也不懂珍惜。”叶菀菀摇头,“你真是没救了。” 叶淮安抬手就给了她额头一下,狠狠的! 叶菀菀疼得吸气,“哥!本来就不聪明了,还打我脑袋,真的会傻的!” “就你这个脑子,跟傻子有什么区别?你妙妙姐今天心情很不好,我再趁人之危,她心里该怎么想?她会觉得这个世界都没有值得信任的人了!” 叶淮安有点生气的教育。 父亲不在,他当哥哥的,必要的时候就得教训她,“以后少看什么霸总言情,什么叫女的不喝醉,男的没机会,真正疼惜你的男人,永远都不舍得占你便宜。” 叶菀菀见他真生气了,也赶紧乖巧地点点头,“好哒,我知道了。” “每次说你就装乖。” “哥哥,你快走啊,我都困了。”叶菀菀赶紧催促他离开,再不走,她今天的霸总言情就要断更了呀。 叶淮安觉得她古古怪怪,神神秘秘,却也没说什么。 他还要回去处理工作的事。 叶淮安又叮嘱了一遍,这才离开。 他一走,叶菀菀赶紧去抱起电脑,“还差最后三百字!” 她赶紧敲着键盘,写完一章,赶在12点之前,发表章节! 全勤又保住了! 叶菀菀激动的抱着电脑狂跳。 陈妙出来喝水,看见她跳的像个猴子,忍不住笑道,“全勤又保住了?” “对啊。” “叶菀菀,你能不能有点追求,全勤六块钱,还不够你喝杯奶茶。” “那不一样,这叫作家的基本职业素养,就跟你们上班打卡一样,必须完成的,你不懂。”叶菀菀把电脑放下,去给陈妙倒了杯热水,“不能喝冰的,回头我哥知道了,要断了我的零花钱的。” 陈妙接过杯子,喝了一口水。 叶菀菀八卦的看她,“妙妙姐,你今天为什么心情不好啊?” 陈妙抬眸看她,“好奇?” “嗯。” “就不告诉你。” 叶菀菀:…… “我去睡觉了。”陈妙放下杯子,挥了挥手就回房。 她躺下,却再也睡不着。 想起他刺红的双眼,她心里像是被刀子一下下的剐蹭。 陈妙以为,过去这么久了,再见也不会有太多的情绪波澜的。 可她今天差点就破防了。 真不知道以后,再见到这个人,她能不能冷静的面对? 还有晗晗的存在,如果蒋祎洲知道她是他女儿,会不会夺走? 不,晗晗是她的一切。 当初她被顾野救了,有很长一段时间不说话。 后来,意外得知自己怀孕了,她才渐渐好转起来。 五年,她是怎么走过来的,只有她自己才清楚。 她表面上总是看着已经恢复了。 可只有她才知道,无数个夜晚,只要一想起那些事,她的心里就像是猫抓一样难受,情绪就像一张网,把她困在里面,她只能自己去调解,去运动,去工作,去创造更好的条件给晗晗。 她让自己忙的像个陀螺,永远不会停下来。 因为,一旦停下来,就是情绪的反扑。 陈妙闭上眼,眼睫处,有些湿润。 而此时。 叶淮安刚走到车边,就看见蒋祎洲从一旁的车上下来。 他是在等他! 看来,他已经查到了,陈妙住在这里。 这其实也不难。 房子的名字是菀菀的,菀菀又是他妹妹。 蒋祎洲若是知道陈妙和他有关系,那很容易就查到了。 蒋祎洲上前,一手按住他的车门,阻止他上车,“你跟她什么关系?” 叶淮安眼底浮现讽刺,“蒋总不觉得这话很可笑?昨天你不也在球场?我跟顾绍说的话,你都听见了不是吗?” 他对外,一直都默认陈妙是他女友。 虽然,他现在还没追到人。 可当别人问起,他的态度都很明确。 蒋祎洲的下颌绷着,“你不知道她跟我的关系?” “重要吗?”叶淮安冷下脸,“我知道,你可能跟她有过去,那又怎么样?当初她受了那么重的伤,你在哪?现在的她,是我的女朋友,而且,她对过去发生的一切都忘了,包括你。” 第207章 有个孩子 “你说什么?”蒋祎洲蹙眉,“忘了?” “对,当时她受了很严重的伤,不仅是身体上,心理也有很大的问题,对过去发生的一切都忘了,医生说这是选择性失忆,那些对她来说很痛苦的过去,她不想再记起来。” 叶淮安冷着脸,没了之前的客气,“蒋总,不管你和陈妙之前有什么,现在她是我的女朋友,麻烦你对她尊重点,也离她远点!” 叶淮安说着,推开了他,上车离开。 蒋祎洲站在原地,看着他的车走远,直至出了车库,他才回过神来。 忘了? 她把他也忘了? 蒋祎洲蹙眉,当即让于助理去查关于hyacinth的所有事。 之前他不知道,这位ty创始人,就是陈妙。 所以他丝毫没有陈妙的任何消息。 于助理动作很快。 一小时后,在蒋祎洲的住处。 蒋祎洲坐在单人沙发上,长腿交叠,听着于助理的汇报。 原来,这位hyacinth是跟着顾野一起去的新西兰。 后又改去纽约,在纽约定居 他怎么也不会想到,陈妙是被顾野救了。 当时他也没心思再放在顾野那边,更管不了叶菀菀到底什么身份。 他满世界的找她,几乎要把海城翻个底朝天。 可他偏偏就忽略了顾野。 弄到一张假的身份证和护照,这对顾野来说,轻而易举。 于助理:“ty就是陈小姐创建的,叶淮安是合伙人,这个品牌在国外一直做的很好,国外的市场也基本都打通了,但在国内,就是个不知名的小品牌。” “还有……”于助理欲言又止,怕说了,蒋总受不了。 “什么?” “就是,陈小姐她……她……” “有话就说!” “她有一个孩子。” 蒋祎洲怔住,惊了,“孩子?” 他心弦一紧,“孩子几岁?” “女孩,四岁,是陈小姐离开后,次年2月份生的。” 这也就是说,这个孩子有可能不是蒋总的。 毕竟,2月距离陈妙离开,有11个月了。 这早产儿听过,晚产儿,应该不可能。 于助理看向蒋祎洲此时的表情。 从震惊到错愕,再到难以置信的复杂感。 这个孩子的存在,不就是说明了一件事? 陈小姐在离开后,就跟其他男人在一起,有了孩子。 蒋祎洲蹙着眉,心里有种拉扯感。 也像是被人闷闷地打了几拳一样。 他良久才回过神来,“还有其他的吗?” “这是陈小姐的病例,她的确是患有轻度的精神障碍,不能受刺激,这估计也是她忘记过去的原因之一吧。” 于助理把病历放在蒋祎洲手边的茶几上。 蒋祎洲拿起病历,看着她就诊的次数,竟高达数十次。 这也就说,她一年起码要去看两次精神科和心理科。 蒋祎洲的心被攥紧。 于助理见他情绪低落,也不敢再说什么。 他悄悄离开,而蒋祎洲坐在客厅良久,心里就像是被千丝万缕的线捆着,越捆越紧,紧得让人喘不上气。 翌日。 陈妙带晗晗去报武术班。 刚下楼,还没出楼道,就看见蒋祎洲在外面等着。 她吓得立即把晗晗拉着倒退几步,躲在墙后。 没想到他动作这么快,已经查到这了。 陈妙不想让他见到晗晗。 虽然当初她就留了心眼,故意把晗晗的出生年月填晚了一个月,已经能打消晗晗是他女儿的嫌疑。 但毕竟是父女两。 她怕,他们若是见了面,这个秘密就藏不住了。 “妈妈,你这是干什么?”晗晗奇怪的看她,还想探出脑袋去看外面。 陈妙急忙拉住她,“晗晗,走,我们先回去。” “啊?为什么?” “妈妈忘了拿东西了。”她随便扯了个谎,赶紧拉着她进电梯,回了住处。 叶菀菀见她们又回来了,疑惑问,“咦,怎么又回来了。” 陈妙有点紧张,“今天先不去了。” 晗晗不解,“为什么?” 陈妙答不上来。 尤其是看着孩子黑白分明的眼睛,她更回答不了。 还是叶菀菀看出了端倪,赶紧上前说,“因为,一会小姑带你去游乐场,咱们改天再去报名,好不好?” “游乐场?真的吗?” “真的呀,你不是想看海豚表演?走,今天就去。” 一听见要去玩,晗晗就高兴多了,缠着叶菀菀问,什么时候出门。 叶菀菀就是个大忽悠,打开电脑,说,“等你小姑我,把今天的字写完,就陪你去,放心,很快的!” 于是,晗晗就乖乖坐在一边等,还催促陈妙赶紧去上班。 陈妙再次离开时,已经是半小时后了 但她没想到,他还在楼下。 看着他的背影,见他在跟人打电话,陈妙深吸了一口气,想要快步离开。 然而,她一出门,他就注意到她了。 蒋祎洲赶紧挂了电话,快步走来,“陈妙。” 他伸手想要抓她手臂,可她却反应很大,退开一大步,就像是深怕他会碰着她半分。 尤其是她眼中的戒备和恐惧,让他心头一震。 她怕他吗? 见她这么大的反应,他心里涩涩的,“不好意思。” 陈妙稳住情绪,用疏离陌生的眼神看他,“蒋先生,你有事吗?” 她的语气,疏离极了。 他听过她生气时喊他蒋祎洲,喊他小叔,甚至是蒋总,却从未听见她这般毫无情绪的喊一声,蒋先生。 就好似他们真的,从来不认识。 甚至是比陌生人,还要陌生。 蒋祎洲受不了这样的陌生感,他眼眶微红,“妙妙,你是在装作不认识,是不是?” “蒋先生,你说什么我听不明白。” 陈妙冷着脸,“你要是没事,我走了。” 她说着就要走,蒋祎洲又几步上前,走到她前面,挡住去路。 “我们谈谈?” “我不觉得,我跟你有什么可谈的。” “陈妙,你真不记得以前的事了?” “嗯。” “那我呢?” “不记得。” “那你也不记得,你是我妻子?”他皱眉,一脸认真,目光紧紧盯着她的反应。 陈妙还真是愣了一下的。 她是没想到,他怎么说得出这种话? 还是,故意诈她? 第208章 五年前发生了很多事 陈妙冷笑,“拿这种事来骗人可不好,我是忘了过去,不是傻了,我有没有结过婚,一查就知道了。” 她说着,目光落在他手上无名指,“更何况,蒋先生,应该是真结婚了吧?背着自己老婆,去外面堵住其他女人,乱认妻子,是不是不太好啊?” 他手上还带着戒指呢! 他怎么敢,怎么好意思,还要来找她! 还是他觉得,她还和以前一样傻,就算他态度模棱两可的,她也还是放不下他?任由他拿捏? 蒋祎洲一怔,低头看手上的戒指,“这戒指是……” “我没兴趣知道。”陈妙打断他的话,态度更冷了,“蒋先生,不管以前我们是不是认识,但我都不记得了,希望你不要打扰我的生活。” 她撂下话,快步离开,一刻都不想久留。 她走的很快,生怕他追上去一样。 蒋祎洲看她对自己避如猛兽洪水,心中涩然。 好,就算是失忆,他也一定会让她想起来。 他不会就这么放手的! …… 陈妙心不在焉的坐在办公室,直到有人来敲门,她才回过神来。 她抬眸,看见助理进来通知,“总监,新来的蒋媛媛今天来公司报道了,在外面等着,要不要让她进来?” 陈妙收回思绪,“让她进来吧。” “好的。”助理点头出去,下一秒,蒋媛媛推门进来。 蒋媛媛虽然已经有了心理准备,可当她看见真人的时候,还是很惊讶。 当初,明明已经确认河里打捞的尸体是她啊。 蒋媛媛看着她,都有点不敢相认。 陈妙的长相没什么变化,就是气质变了。 现在的她,可能是被工作磨炼出了一些干练成熟。 蒋媛媛出神的看着她,都忘了走进去。 直到陈妙开口提醒,“门关上吧。” 她这才回过神,赶紧关上门。 陈妙微笑,请她坐在对面的位置。 “我的事,叶总应该跟你说过了。”陈妙淡淡说着,“你能来,那应该有心理准备了,也愿意跟我一起工作,对吗?” 蒋媛媛深吸一口气,“是,但我……” “你让我缓缓。”蒋媛媛调整好自己的心情,才开口,“我以为,五年前你就……” “过去的事,就不提了吧,你也可以当我五年前就死了。”陈妙微笑,并不想回忆过去。 她翻了翻蒋媛媛的简历,问了些工作上的事,却一点也不提过去,也不提彼此的关系。 蒋媛媛这才明白,以前那个陈妙,或许真的不在了。 不过这样也好。 她本来还有点纠结的。 怕她和陈妙是亲姐妹的关系,会让彼此都有点尴尬。 但现在看来,陈妙压根不想提起那些事。 她便也能把所有的精力,都放在工作上。 陈妙:“以你的能力,随便一家比ty好的公司,都会聘用你,你能选择ty,我很高兴,以后在工作上,我们一起努力。” “好。” “那你先出去吧,让艾米带你去工位,今天先熟悉一下。” 蒋媛媛点头,离开时,又停下脚步欲言又止,可是,看着陈妙已经在埋头开始工作,她也不好再说什么了。 海城的事,她可能真的不想知道了吧。 其实陈妙出事后,海城发生了很多很多的事。 蒋祎洲更像是疯魔了一样。 他把那些有可能伤害陈妙的人都抓了起来,关了七天七夜。 七天之后,有些人出来都疯了。 鬼知道,那七天,到底发生了什么? 还有爷爷,那天之后,就中风了。 陈璇不想照顾,蒋媛媛要工作,分不开身,只能送去养老院。 蒋媛媛在心中叹息。 算了,既然她有一个美好的开始了,就不必再跟过去搅和在一起。 而且,她刚才一进公司就听说了,这叶淮安喜欢陈妙。 两人看着像是合伙人。 实际更像是夫妻公司。 蒋媛媛带上门,跟着艾米去工位。 艾米笑道,“媛媛姐,我们这的工作氛围很好的,而且员工餐和福利也好,总监专门请了厨师做大家喜欢吃的,如果不吃的话,也可以报销餐费,你看那边,茶水区还有很多零食水果,你要是饿了,可以去吃,你一定会喜欢这里,欢迎你来ty。” 蒋媛媛微笑,对比以前蒋氏乌七八糟的工作气氛,陈妙真的做到了营造一个和谐的工作环境。 而且,这些年,她在服装领域也得到了很大的认可。 她真的是做到了自己想做的吧。 蒋媛媛笑着,她挺为陈妙高兴的。 …… 顾家 顾绍纳闷,这个蒋祎洲怎么回事。 不接电话,还挂他电话,甚至放他鸽子! 他顾家长子,顾氏大少爷,京城首富的顾家公子啊! 谁敢对他这样? 这个蒋祎洲! “哥,谁惹你,你脸都快气歪了。”顾倩从楼上下来,就看见她哥在你徘徊。 “你不会是恋爱了吧?”顾倩好奇。 “女人能让我这么头疼吗?” “也是,你喜欢男人。” “别胡说八道,你哥我性取向正常。” 顾绍瞪了她一眼,突然想到什么,“你过来,你给蒋祎洲打个电话。” “为啥要我打?” “我打他不接。” 顾倩歪着脑袋看他,“你惹他了?你怎么惹他的?” “我哪知道……”顾绍说着,突然想起一件事,“可能是因为那个女人?” “谁啊?” “叫什么来着,哦,好像是陈妙!” “啥?陈妙?”顾倩愣住,她打听过,陈妙不是死了吗? 她有一次去海城玩,还想约她出来的。 结果,得知陈妙已经死了。 “是啊,这女的是叶淮安的女朋友,我搞错了,就找了个男的想试试她,让叶淮安看清楚她的真面目,结果,蒋祎洲也认识,还为了这女的警告我。” 想起他的警告,顾绍就来气,“我把他当兄弟啊,这京城里,多少人想跟我称兄道弟,我就选择跟他做朋友,他竟然为了一个女人,警告我。” 顾绍叹气,寒心啊! 顾倩:“你活该!” 顾绍:…… “要是这个陈妙,是我知道的那个陈妙,那你还真是碰到蒋祎洲的逆鳞了,我告诉你,陈妙就是他的禁区,你记得我跟你提过,五年前,蒋祎洲带着一女的来参加我的订婚宴吗?” “就是那个帮你认清那死渣男的?” “对啊,要不是她,我还被蒙在鼓里。” “不对啊,那女的不是蒋祎洲的侄女吗?”顾绍炸裂,蒋祎洲这是对自己侄女也下手了? 第209章 算我欠你人情 顾绍惊讶,蒋祎洲玩这么大? 自己侄女都下手? 这传出去,他还怎么做生意? 能做出这种事的,别人就会觉得你生活上无底线,事业上也一样无操守,合作起来是有风险的。 因为私人生活而毁掉整个企业的,这种例子,多的是! 所以,大家都很谨慎! 顾倩:“陈妙只是继女,他们是没有血缘关系的。” 顾绍点点头,“原来如此。” 但转念一想,还是不行。 即便是继女,只是表面上的关系。 可在外人的眼里,那就是叔侄女…… 顾绍有些担心,怕蒋祎洲会出现什么疯狂绯闻 蒋祎洲是他的合伙人,若是蒋祎洲出事,对他来说,也是有影响的。 顾倩拍了拍他肩膀,“哥哥,别再惹陈妙。” 顾绍把她的手挥开,心里纳闷。 那女的是给叶淮安和蒋祎洲吃什么迷魂药了? 两个人都喜欢她。 他得再去会会她。 这一次,顾绍没有让助理隐瞒身份,而是直接跟陈妙的助理,约了见面,且就在ty公司设计部。 当顾绍被艾米领着去了休息室,顾绍看了眼周围的环境。 艾米:“顾总,您要喝咖啡还是茶?” “茶吧。” “好的,您稍等,我去给您泡茶,总监在开会,马上就来。”艾米微笑离开,去了茶水间泡茶,却一不小心把手给烫了。 蒋媛媛见状,赶紧上前帮她接过杯子,“你没事吧。” “没事没事,谢谢你啊。” 艾米的手红了一片,疼得很。 可她还要给人端茶,根本没时间去处理。 蒋媛媛:“我帮你送去吧,你赶紧去冲一下冷水,擦点药。” “那太谢谢你了。” 蒋媛媛浅笑,端着茶杯就往休息室走。 她推开门,看见坐在那,翘着腿翻阅公司杂志的男人,微微一怔。 这不是那天在楼下,骚扰她的人? 怎么找到这来了? 蒋媛媛走近,装作不认识地把茶杯放下就要走,可刚收手,手腕就被顾绍一把扣住,“总算让我逮住你了。” 害他搞出这么大的乌龙。 差点就一下失去了两位好友! 顾绍看着蒋媛媛就来气! 就是这个女的,冒充hyacinth,肯定是想要钓有钱人吧。 蒋媛媛蹙眉,挣扎几下,无法挣开,“你放手!” “你是这里的职员?”顾绍说着,看了眼她的工作牌,“蒋媛媛?” 他怎么觉得这名字,有点耳熟。 顾绍压下心中的疑惑,怒目看她。“你的老板知道你冒充她,想截胡她的约会对象吗?还是,这就是你们串通好了的?” “你到底是哪个神经病院放出来的,病没好就赶紧回去治!” “你……” 顾绍气的脸色铁青。 而此时。 “顾先生,请你放开我的人。” 陈妙站在门口,冷声说着。 顾绍僵持了几秒,怕闹得难堪,不得不松手。 他想解释,宴会就是一场误会。 都是这女的惹出来的! 可是,他又不能说。 因为,他一解释吧,就等于承认,宴会上找人对她下手,是他做的。 他有一种哑巴吃黄连的感觉。 明明就是这蒋媛媛的错! 陈妙把蒋媛媛拉到身后,“顾总,你们刚才的对话,我也都听见了,不是蒋媛媛要冒充我,是我收到了邀约,但没有去。” “至于你为什么把蒋媛媛当成是我,我就不知道了。” 陈妙淡淡的说着,她那天收到邀约,还觉得奇怪,会是什么人约她,谈合作也不必找到她这。 于是,并未理睬。 可今天,她明白了! 陈妙不卑不亢的看着顾绍,“顾总,想必百年典礼的宴会上,那对我下手的男人,和服务员,就是你安排的吧?” 顾绍挑眉,没想到她这么快猜到了。 他蹙眉,反驳,“怎么可能是我。” “你不承认也没关系,反正那天的事,我都录音了,我这人正好有录音的爱好,我就交给警方,你说警方会不会去找他,那他能不能说出幕后指使的人?” “像这种外国人,要是犯了法,事情闹大了,舆论争议也很大吧?”陈妙微微笑,语气也不急不缓。 顾绍一噎。 他竟然被一个女人威胁了! 是,她就是在威胁他! 若是她把事情闹大了,影响的可能不止是他自身,还可能影响到顾氏。 顾绍的脸色一下变得很难看。 他本是想要来会会这女的,看如何拿捏她。 结果呢? 反被别人拿捏了? 顾绍自认为,从不在女人身上吃瘪,可现在,他说不出一句话来。 求她就此作罢? 那不可能! 他拉不下这个脸。 可若是僵持,她真闹大了呢? “顾绍!”叶淮安也走来。 叶淮安很惊讶,“你怎么来了?艾米跟我说,我还不相信,没想到真的是你。” 顾绍扯了扯嘴角,“我过来考察一下。” 说到考察,叶淮安的眼前一亮。 这话的意思,是有意投资? 叶淮安笑着,“那你应该找我啊,我也好带你好好看看公司。” 他说着,本想正式地介绍下陈妙,可一看陈妙,再看顾绍,突然感觉气氛有点不对劲。 而且,蒋媛媛也在一旁。 “怎么了?是出什么事了?”他问。 顾绍紧张起来。 他看向陈妙,怕她真说了…… 可陈妙却是笑道,“没事,就是刚才蒋媛媛跟顾总有点小误会,我过来解释清楚就好了。” “哦,这样啊。” 叶淮安还要说什么,手机却响了,是那块地的事。 他必须接这电话。 “我先去接个电话!” 他走到外面,找了个僻静处。 叶淮安一走,顾绍才重新看向陈妙,“你为什么帮我隐瞒。” “我知道,这件事是你做的,但你的初衷,应该是为了叶淮安吧,你怕我对他另有所图,对他心术不正。” 顾绍沉默。 “叶家出事后,淮安身边能剩下的朋友,真的不多了,没必要因为我的事,让他又损失一个朋友。” 陈妙淡淡的说着,可下一秒,眼底又浮起几分警告之色,“但若有下次,顾总,那就别怪我了。” 顾绍挑眉。 到底是蒋祎洲的侄女啊。 这威胁人的感觉都是一样的。 他松了一口气,也对陈妙有所改观,“行吧,算我欠你一个人情。” 顾绍说着,就迈步离开。 第210章 重新接触她 陈妙让蒋媛媛也回去工作。 等叶淮安打完电话回来,见顾绍不在了,“顾绍人呢?” “他有事,先走了。” “妙妙,你说,他今天过来,是不是考察咱们公司,准备投资?”叶淮安有些欣喜。 他一直都想拿到顾氏的投资。 陈妙浅笑,“也许吧。” “哦,对了,那块地的事有转机,我晚上约了他们吃饭,估计会喝酒,你能不能到时候去接我?” “好,没问题。” …… 晚上。 陈妙收到叶淮安发来的地址时,已经是晚上九点了。 她赶到饭店,叶淮安喝得大醉,包厢里的人也都走了。 叶淮安趴在桌子上等她,见她来了,拉着她一遍遍笑着说,“搞定了,我们的工厂搞定了,他们可以跟我们签合同,不对,已经签了!” 叶淮安把合同交在她手里,“你收好,你管家,重要的东西都交给你保管。” 他一身酒气。 桌子上好几瓶茅台都喝光了。 陈妙有点心疼他。 这是被人灌了很多酒吧? 陈妙:“走吧,我带你回家。” 她搀扶他起来,可他半点力气都没有,连正常走路都成问题。 陈妙只能吃力的,一点点往外走。 突然,有人走来,从她手里把叶淮安搀扶过去。 陈妙一愣,抬眸就看见蒋祎洲。 蒋祎洲绷着下颌,“我来吧,车在哪?” “饭店门口。” 陈妙说着,见他搀扶叶淮安往外走去。 陈妙不知道,他怎么会也在这。 是巧合? 还是,在跟踪她? 她赶紧跟了上去,开了车门,又道谢,“谢谢。” 她道了谢就要上车离开,可蒋祎洲伸手挡在车门前,“你要送他去哪?” “当然是送他回家。” “这样吧,我送他去酒店,你先回去。” 他说着,就要将她拉开,甚至把自己的车钥匙塞在陈妙的手里,“我的车在那边,你先开。” 陈妙懵了,急忙拉着他。“我干嘛要开你的车。” “他喝醉了,你送他回家,你觉得安全吗?”蒋祎洲蹙眉,“你会吃亏的。” 他是男人,他很了解,这种时候,很多人都会借着酒劲做点什么。 陈妙扬起一抹冷笑,“蒋先生,你真有意思,我吃不吃亏,与你有什么关系?” “我跟淮安认识这么久了,他不是你以为的那种人,再说了,淮安是我男朋友,我喜欢他,就算是真发生什么,那也是我心甘情愿的。” 最后一句,多少有点赌气的成分。 陈妙也不知道,自己为什么要说出叶淮安是自己男友这种话来。 大概是她真的很讨厌看见他这种态度,好似她和他还有什么关系一样。 蒋祎洲愣了几秒,“男友?” 他一瞬不瞬的看着她,似乎想从她脸上找出什么破绽。 陈妙心里一虚,为了让自己的声音听着有底气,她提高音调,“是,有问题吗?” “你,你们什么时候在一起的?” “我好像没有必要跟你汇报吧?”陈妙冷着声音,将他拉开,也将他的钥匙还给了他,“你的好意心领了,但这是我们自己的事情,还请蒋先生不要插手。” 言下之意,便是说他是外人? 陈妙迅速上车,启动车子就离开。 而蒋祎洲在原地站了一会,还是决定跟上去。 他一路跟着,看见她的车进了小区,本打算下车帮忙,却看见叶菀菀从电梯那边走来,上前一起搀扶着叶淮安。 有叶菀菀在,他就放心多了。 蒋祎洲坐在车里,从烟盒里摸出烟,点燃深吸一口。 他不明白,当年他没有及时为陈志伟证明清白,这件事对陈妙来说,真的影响这么大吗? 以至于她到现在,对他都是满怀戒备? 还是说,她真的只是忘记了? 所以,才会对他有戒备心? 因为此时的他,对她来说,就是一个陌生人? 那,有什么办法,能让她想起什么? 蒋祎洲立即打了电话给赵医生,把陈妙的情况说了,便问,“她这种情况,要想恢复记忆,我需要做什么?” “额,我建议,你不要强行让她恢复记忆。” “为什么?” “刚才你也说了,她曾多次看心理医生,证明过去对她来说很痛苦,失忆有时候就是人的一种自我保护意识,正是那段过去让她觉得不舒服了,才会忘记。” 赵医生:“若是你强行让她想起来,只会对她造成更大的伤害。” “那,我就什么都不做?” 眼睁睁的看着她这般抵触自己? 连一次好好谈话的机会都没有? “只能顺其自然。” 蒋祎洲:…… 蒋祎洲心头堵着,松了领带,又点了一支烟。 若是不能强行让她恢复记忆,那他便只能重新接触她。 总之,让他看着她和叶淮安走到一起,他做不到! 蒋祎洲泯灭了烟头,下车回了自己的住处。 当晚,他就联系物业,把叶菀菀对面那套房租了下来。 于是,第二天。 陈妙出门时,看见工人正在往里搬家具。 看来,对门是有人住了。 陈妙之前还想着,租下对面呢。 这样就能跟叶菀菀住在一层,当个邻居。 总是住在叶菀菀的地方,也不是长久之计。 陈妙没多在意,叮嘱晗晗,“晗晗,在家别给陌生人开门,听见了吗?” 晗晗报的兴趣班要在下周才正式上课。 也就是她还要在家玩三天。 这几天,对面入住,出入的人太杂了,陈妙怕这小丫头趁着叶菀菀没在意,就给开门溜出去了。 晗晗咬着牛奶吸管,“知道啦,我又不是小傻子。” 陈妙这才离开。 她刚进电梯,另一电梯门开启,蒋祎洲走了出来。 他看了眼对面的门。 也不知道她,还在家吗? 他拎着早餐,上前敲门。 门铃响了几声,无人开门。 客厅里,只有晗晗坐着看电视。 淮安爸爸和菀菀小姑都还在睡觉呢。 晗晗好奇的看着那扇门,听着门铃还在响。 下一秒,小丫头把牛奶瓶放在一边,拖着一张椅子,到门口,站上去,想从猫眼看看,外面是谁…… 第211章 父女两第一次见面 晗晗趴在门上,透过猫眼,看见一个穿西装的叔叔站在门外。 这叔叔长得好看极了。 和她在图册上看见的漫画男主一样。 晗晗好奇地看着,而此时,蒋祎洲似听见了些动静,敲了下门,“陈妙?” “陈妙,你在吗?我买了点早餐,顺路拿给你。” 晗晗往下一看,果然看见叔叔手里提着吃的。 晗晗赶紧下来,把门一开。 蒋祎洲以为是陈妙开的门,刚扬起的嘴角,在看见眼前的小不点时,都僵住了。 他愣了一瞬。 这,就是她女儿? 看着眼前这小丫头,蒋祎洲的心里很复杂。 她长得和陈妙很像,尤其是那双眼睛,就像是一个模子刻出来的,本身是个女娃娃,却一头假小子的短发,像包子一样肉嘟嘟的脸,可爱的让人想上手掐一把。 这若是他的女儿,该多好。 只可惜…… 蒋祎洲和晗晗大眼瞪小眼的看着彼此,有一两分钟都没说话。 还是小丫头先问,“你认识我妈妈么?” “额,是,我是她……是她朋友。”他也不好在小孩子面前乱说话。 蒋祎洲发现自己好像一下失去了沟通的能力。 面对这个小朋友,他笨拙的不知道该怎么说话了。 见她一直盯着他手里的早餐,他赶紧递给她,“要吃吗?” 他的声音也是紧绷着的。 为什么,他会有种奇怪的紧张感? 蒋祎洲都不记得自己上一次这么紧张是什么时候了。 可笑的是,他此刻的紧张是不知道怎么和这个孩子相处。 他心里甚至有种很奇怪的澎湃和激动。 他想摸摸她,抱抱她。 却又怕自己吓到她,惹她讨厌了。 晗晗点点头,又问,:“没毒吧?” “啊?”他一愣,“没有。” “哈哈,叔叔你这么紧张干嘛,我逗你的。”晗晗哈哈大笑。 蒋祎洲一把汗。 晗晗接过袋子,往里一看,有自己爱吃的排骨包。 她眼睛一亮,“哇,有排骨包。” 小丫头拿出包子就想啃一个,又注意到蒋祎洲一直看着她,她这才歪着脑袋打量他,“你是我妈妈在这里的朋友吗?我以前没见过你。” “是以前的朋友,认识很久了。” “很久是多久?” “十几年?” “啊,那我妈妈从来没提过你呀,叔叔,你叫什么名字?” 小孩一脸陌生。 蒋祎洲失望,但还是报上姓名,本以为小不点能听说过他的名字。 可晗晗摇头,很是陌生,“妈妈从来没提过,叔叔,你真的是我妈妈朋友吗?” 蒋祎洲苦涩一笑,“你妈妈没提过,是因为她忘记了一些事。” 这一刻,失忆反而成了一种安慰了。 若是她没失忆,却从未提过他,那才可悲吧? 证明他在她心里,一点份量都没有。 蒋祎洲看着晗晗,突然问,“你妈妈有跟你提过海城吗?” “没有,那是哪里。” “那,你爸爸呢?他是谁?” “我爸爸是叶淮安。” 蒋祎洲:…… 叶淮安? 这怎么可能、 蒋祎洲心头一堵,还想再问,叶菀菀突然冲出来,“晗晗!” 叶菀菀在卧室里就听见晗晗在跟陌生人说话。 她吓得一下翻身起床,冲到门口,把晗晗拉到身后去! 再看眼前的人,叶菀菀愣了。 她本来还想训斥对方,怒问他要干什么。 可一看见蒋祎洲,叶菀菀惊得说不出话。 虽说,那年她也只见过蒋祎洲两次。 但,有些人生来就光彩万丈,让人印象深刻。 叶菀菀记得他! 她急忙把晗晗拽住,“蒋,蒋先生,你怎么在这?” 蒋祎洲点个头,算是打了招呼,“我搬到对面,以后就是邻居了,这是早餐,买给你们的。” “哦,谢谢啊。” 叶菀菀扯了扯嘴角,下一秒,彭的一声,把门关上了! 那门差点摔在蒋祎洲的脸上! 蒋祎洲挑眉,他还没问陈妙,叶菀菀就把门关了。 不过,看样子,陈妙应该是已经出门了。 蒋祎洲回到对面的屋内,看了眼家具安放进度,今晚应该就可以搬过来入住了。 …… “什么?住在对面了?”陈妙惊讶,没想到蒋祎洲的速度这么快。 她本以为自己还能缓个几天,想想对策。 可他,都已经住到对面了! 怪不得早上出门,看见工人一直在搬东西。 陈妙坐不住了,“菀菀,你帮我一个忙,帮我看看其他房子,我要搬出去。” 叶菀菀一听她要搬出去,很是不舍,“妙妙姐,你搬出去我怎么办啊,我不要自己一个人住,而且,这也解决不了问题啊,你想,他能住在咱们对面,那你就算是搬出去,你就保证他不会也跟过去吗?” 陈妙沉默。 这还真是蒋祎洲能干出来的事。 他怕是不会轻易放过她的。 这一点,陈妙还真是有点搞不懂这个人。 他明明不爱她,却总要在她生活里出现。 以前是利用,利用她拿到对付蒋家的证据。 那现在呢? 现在的接近,又是为了什么? 难道,他已经怀疑到孩子身上了? 想要接近她,证实孩子是他的? 然后,把孩子抢走? 想到这,陈妙的心思沉重了不少。 她是绝对不会让人把晗晗抢走的。 任何人都不行! “我有一个想法,你要听吗?”叶菀菀有一个鬼主意。 她觉得,既能帮妙妙姐,也能帮她哥! “说说看。” 叶菀菀:“你就继续住这里,不仅不能搬走,还得让我哥也搬过来。” “啥?这不行。” “你别急啊,听我说完,你只要在他面前,装得和我哥很恩爱,让他以为,晗晗就是你和我哥的孩子,只是当时情况特殊,才没领证,实际上你们就是一家三口。 你想,蒋祎洲看你是单身,还带着娃,是不是就会多想?甚至觉得,还有机会,那肯定纠缠个没完没了啊。” 叶菀菀分析的头头是道。 陈妙听着,竟觉得也有点道理。 仿佛只有这样,蒋祎洲才会真的离开吧? 如若不然,他一直在她身边转,迟早会发现她是装的,也定会发现晗晗身上的秘密。 陈妙有点纠结。 虽然她觉得叶菀菀的鬼主意也不失为一种办法,可要她跟叶淮安一直装恩爱,对叶淮安公平吗? 第212章 蒋总的脸皮厚 “你让我想想。” “哎呀,别想了,我觉得这办法最好,我现在去跟我哥商量。”叶菀菀说着,就挂了电话,跑到客房,把还在睡觉的叶淮安摇醒。 叶淮安是真喝多了。 此刻被她晃醒,还觉得头晕,听不清她在说什么,只能敷衍的回答,“嗯,” 无论她说什么,他都嗯。 直到,他听见叶菀菀问,“哥,你再不加把劲,嫂子就要被蒋祎洲给追走了,人家都住到对面来了。” 他一瞬间清醒。 叶淮安坐直,“你说什么?” 叶菀菀给他递了一杯水,“蒋祎洲住在咱们对面了。” “他要做什么?”叶淮安生气,当即要起身,要去对面找那人理论,可叶菀菀一把拉住他,“你干嘛呀。” “我去问问他到底要做什么?你嫂子都不想提起过去,那说明,过去对她来说一定很痛苦,这蒋祎洲肯定是伤了她的,他还来纠缠不清干什么。” “喲,你承认她是我嫂子啦?”叶菀菀噙着笑意看他。 叶淮安一怔,“口误。” “你就嘴硬吧,我看到时候,她真被追走了,有的你哭。”叶菀菀摇头,真不知道她哥哥为啥这么小心谨慎。 就大胆的跟妙妙姐告白,不行吗? 每次给陈妙买吃的。 分明就是专门去买的。 非要说是叶菀菀想吃,喊他去买的。 她成了她哥,最大的借口! 她哥要是有蒋祎洲一般的勇往直前,陈妙早就是她嫂子了。 叶菀菀拉着他重新坐下,“你有什么资格去质问人家,人家住在哪里都是他的自由,再说了,你是妙妙姐的谁?你以什么身份去问?” 这一连串的问题,问得叶淮安心塞。 叶菀菀拍了下他的肩膀,“别灰心,你的军师,我,已经给你制定了绝妙的追妻计划,从今天起,你就搬过来一起住。” 叶淮安挑眉。 “这样呢,对外呢,你可以和妙妙姐装恩爱,在家呢,你也多了一些机会跟妙妙姐相处。” 叶菀菀笑着,“我是不是贼聪明?” 叶淮安无奈笑了,他嘴上没说什么,但心里也有了想法,看来他是真的应该抓紧点了。 他看得出来,陈妙对蒋祎洲是很不一样的。 若是自己再不加把劲,怕是真会失去她。 …… 当天下午,叶淮安就让人拿了几套衣服过来。 叶菀菀建议晚上吃火锅,庆祝哥哥过来一起住。 陈妙也下班很早,跟叶淮安在附近的超市买了些火锅食材。 他推着车,她则去选购东西。 无论她想吃什么,他都说:买吧。 有时候陈妙会纠结。 比如喝哪种酸奶。 她手里有两个品牌,转身去问他,他便会让她都买! 这些年,陈妙和叶淮安相处久了,也有了朋友之间的那种默契。 他知道她喜欢喝什么饮料。 她也知道,他喜欢吃火锅最爱金针菇。 两人有说有笑地推着购物车去了生鲜区,陈妙要去拿冰柜里的手打牛肉丸时,正好和蒋祎洲同时拿了一盒牛肉丸。 她一愣,抬眸看见他,赶紧把手收回。 蒋祎洲则是拿起牛肉丸,递给她,“给你吧。” “不用了,谢谢。” 陈妙一脸疏离,转头去看叶淮安,“估计已经够了,我们去结账吧。” “好。” 陈妙赶紧错开蒋祎洲,和叶淮安一起离开。 蒋祎洲看着他们的背影,心里涩然。 他其实是跟着他们进的超市。 跟了一路,也看了一路。 看他们有说有笑的,蒋祎洲这才发现,自己真的错过了她很多年的时间。 他甚至有些怨恨顾野,为什么把她救走了,却没有把她送回来? 而是将她带走…… 当年他查了很多人,就是没想到,可能会是顾野带她走的。 五年啊。 多少个日夜,她都是跟叶淮安一起度过的吗? 还有那个孩子。 也真的是叶淮安的? 蒋祎洲觉得,很不对劲。 如果真是叶淮安的,那他们为什么没领证? 晗晗为什么不姓叶? 蒋祎洲蹙眉,他必须把这些事都弄清楚。 他看向他们离开的方向,心中闷闷的。 而此时,陈妙和叶淮安回到家。 大家一起整理了食材,就准备开吃。 晗晗虽小,但最爱火锅,尤其爱吃麻辣的。 小丫头每次吃火锅,嘴巴被辣的肿起来,还一直呼啦呼啦的吃,边吃边抹眼泪。 这会儿,晗晗知道要吃火锅,已经迫不及待的自己爬上凳子,乖乖入座了。 就在大家准备开吃时,门铃响了。 叶菀菀倏地起身,“是我订的奶茶到了!” 她跑去开门,可一开门,看见门口的蒋祎洲,微微一怔。 “你……” “我家还没开通煤气,方便一起吃吗?”蒋祎洲手里还提着一盒吃食。 叶菀菀摇头,“不方便。” “好的,谢谢。”蒋祎洲说着,竟直接进门了! 叶菀菀一愣! 这人听不懂人话啊? 她明明说的是不方便! 蒋祎洲自来熟的拉了椅子就入座,把一旁的三人都看呆了。 陈妙看向叶菀菀,用眼神询问,怎么回事? 叶菀菀只得摊摊手,表示无奈。 蒋总的厚脸皮,无人可敌! 瞧,这会儿自己连碗筷都拿了!一点也没有客人的样子。 尤其是蒋祎洲入座后,还打开了他带来的海鲜全家福。 各种各样的海鲜,全做成麻辣口味的! 晗晗一看见,就要流口水了,“哇,这个看着好好吃。” “妈妈,你怎么从来没跟我提过蒋叔叔?他人好好,早上还给我们送早餐,现在又带这么好吃的东西来。” 陈妙噎着,当着孩子的面,她也不好说什么。 而此时,蒋祎洲夹了龙虾给晗晗,“晗晗,快吃。” 晗晗抓着筷子,咬了一口,好吃的手舞足蹈,“好吃好吃。” 蒋祎洲是会抓准时机的。 先让孩子吃了他带来的东西,他们若是再赶人,就显得过分了。 而且,他很自来熟的给自己碗里夹了菜,一副准备开吃的样子。 陈妙只能忍下赶人的冲动。 叶淮安也不方便说什么。 本来挺融洽的气氛,因为蒋祎洲的突然出现,好似变得有点不自在。 叶菀菀恨铁不成钢的咳了好几声,叶淮安才反应过来,主动抓住机会给陈妙夹菜。 他夹了一个鱿鱼圈放在陈妙碗里。 陈妙一愣。 蒋祎洲也停下筷子,“她不能吃鱿鱼,她对鱿鱼过敏,你不知道吗?” 这话把叶淮安问得很难堪。 他还真不知道,陈妙对鱿鱼过敏。 难怪她从来不吃。 但他没想那么多。 蒋祎洲看着陈妙的反应,若是她真失忆了,会记得自己过敏吗? 第213章 仿佛回到五年前 蒋祎洲看着陈妙的反应。 陈妙也知道,他在等着她破绽百出。 若是她跟叶淮安真谈了五年,作为最亲密的人,怎么会不知道她对这个过敏? 除非,她是因为记得过去,所以这五年从来没碰过鱿鱼。 要么就是他们的恋人关系是假的!所以,他才一点也不了解她。 蒋祎洲探究的目光落在她脸上。 不知是赌气还是什么想证明什么。 陈妙直接夹着鱿鱼送嘴里,冲叶淮安甜甜一笑,“好吃。” 蒋祎洲蹙眉,“你不能吃鱿鱼!快吐出来。” “谁说我不能吃鱿鱼?”陈妙蹙眉,“有很多东西是会变的,就算以前不能吃,但我现在能吃。” 她说着,还看向叶菀菀,叶菀菀也赶紧帮腔,“是啊,我嫂子最喜欢吃鱿鱼了啊,怎么不能吃?” 晗晗抬起脸蛋,“咦,妈妈……” 话没说出口,陈妙赶紧给她夹了鸡腿放在碗里,“大人说话小孩子别插嘴。” 晗晗嘟着嘴,这才塞了一嘴巴的肉,专心吃饭。 蒋祎洲见她真的把鱿鱼咽下去,也就不想再多说什么,他怕自己再说几句,她为了证明能吃鱿鱼,会吃更多。 一个人的记忆会忘。 可体质,应该不会变。 陈妙每次吃鱿鱼就胃疼。 起初,她总是每晚胃疼,找不到原因。 还去医院做了检查。 最后才发现,只要一吃鱿鱼,她的胃就不舒服。 蒋祎祎洲若有所思,他好几次抬眸看她,看她给叶淮安夹菜,叶淮安又帮她把螃蟹肉剔出来。 他心里闷闷的,这顿饭,到底是吃不下去。 蒋祎洲回到自己房间时,急急喝了一口茶。 入口的茶太烫了! 他有些心烦的把茶杯放在一边。 脑子里全是他们相谈甚欢的样子。 蒋祎洲在客厅坐了很久,抽了近一包的烟。 他不太放心。 也不知道她怎么样了? 难道,一个人的体质也会变? 蒋祎洲看了眼现在的时间,已经是两点了。 他捏了下太阳穴,决定再等等。 而此时,外面响起了一些声音。 他赶紧起身走向门口,一开门,就看见陈妙鬼鬼祟祟的要关门! 她脸色很难看,额头全是汗,脸颊发丝也都汗湿了。 果然,她还是胃疼了! 蒋祎洲上前,“胃疼了?” 陈妙尴尬。 她有一种撒谎被当场揭穿的尴尬。 刚才还信誓旦旦说自己最近都吃,最爱吃鱿鱼。 可到底是逃不掉一沾鱿鱼就胃疼的命运。 她还以为,这么多年了,也许那怪毛病就好了呢。 此时的她,还是嘴硬,“没有。” 她把门轻轻关上,怕吵醒了叶家兄妹以及晗晗。 陈妙说着就往电梯走。 她实在是忍不了! 这种疼痛,她太熟悉了。 任何的药物都不起作用。 她必须去医院打针! 否则,明天都没法工作。 她不想跟他废话,可这人,跟着进了电梯,“我送你去医院。” “不用麻烦蒋先生。” “你确定你这个样子能开车?还是这个时间,能打到车?”他一针见血。 陈妙:…… 的确! 她疼得站直都费劲! 恨不得抱着肚子卷缩起来。 这样开车,的确很危险。 “你就当是作为邻居,不能见死不救吧。”他说着,而此时,电梯到了地下停车场。 蒋祎洲搀扶着她,往自己车边走。 陈妙也没再拒绝,她的胃里一阵阵抽痛,像是有人在把她的胃翻过来翻过去的搓洗。 她想吐又吐不出来。 蒋祎洲让她坐在后面,给了她一个袋子,“想吐就吐,别忍着。” 他说着,这才赶紧启动车子。 抵达医院后,陈妙已经疼的不行了。 她连一步都走不动。 他突然将她打横抱起,直奔急诊,挂了号,不等医生询问她怎么了,他倒是对她的症状十分清晰的一一道来。 陈妙压根就没说话的机会。 医生看了眼他们,抓紧时间开针水,忍不住嘀咕一句,“你知道她过敏,还让她吃鱿鱼啊。” “是我不对。” “下次还是小心点,这过敏问题,可小可大,严重的话会要命的。”医生这话虽是有点严重了,但也有道理。 陈妙有点尴尬,说到底,都是自己自找的。 她不硬着头皮吃下去,啥事也没有。 这回倒好,反被蒋祎洲当场拆穿她的谎言。 注射的时候,由于陈妙实在坐不住,护士安排她在里面的病床,睡着打吊针。 针水渐渐起了疗效,缓解了疼痛,陈妙也睡着了。 等她醒来,已是次日清晨。 天刚刚亮。 蒋祎洲就趴在她床边上睡着。 一个晚上,他下巴都冒出些许胡渣了。 这张脸,她曾在梦里见过无数次。 本以为这辈子都不会再有交集。 可此时此刻,他却守在她身边。 那一瞬,陈妙甚至有一种,回到五年前的感觉。 那时候,还什么都没发生。 她甚至还没跟他提分手。 她若是病了,胃疼了,他也是这样无微不至的照顾,守着,让她误以为自己对他来说真的很重要。 只可惜,发生过的一切,都不会消散。 过去的伤痛,深深烙印在她心里。 她还真希望自己能失忆。 这样才能更轻松一些吧。 陈妙的眼中起了一层水雾。 而此时,蒋祎洲的手机响了,把他吵醒了。 陈妙赶紧转移开视线。 而他被吵醒,皱了下眉,直接把电话挂了。 他坐直,见她醒了,“好点没?” 针水还有半瓶。 总共三瓶大的,滴得特别慢。 这是他特意叮嘱医生的。 因为她血管很小,每次注射,针水流的太快,她的手会疼,身体也会不适,只适合一点点的注射。 蒋祎洲:“肚子饿吗?想不想吃点什么?” 陈妙摇头,但嘴巴干的厉害,自己又不方便去买水,“能不能麻烦你去帮我买瓶水。” “好,你等我。” 他起身,就去买水。 陈妙这才发现,他衬衣后面破了一个口子。 估计是昨晚送她来医院时,被一辆三轮车刮的。 那三轮车上拉着些医疗建材,都是医院淘汰的。 那司机只顾着往前蹬车,没注意到路边的陈妙。 蒋祎洲眼疾手快,猛地抓着她闪开。 她明显感觉到他是被撞了一下的。 但他不吭不声的,像没事人。 不仅没半点吃痛的样子,还把她打横抱起,说是节省时间。 看那衬衣都刮出那么大的口子,想必是也受伤了。 陈妙心里有点复杂。 本不想管,可到底因为她受伤。 若是被铁锈之类的物件刮伤,他不及时处理伤口,是要感染破伤风的。 蒋祎洲很快就回来了。 他递了一瓶果汁给陈妙。 陈妙接过的时候一愣。 牛油果雪梨奶昔? 他这什么意思? 试探她? 知道她以前爱喝,想看她记不记得? 陈妙稳住情绪,装作淡然的接过,“谢了。” 她喝了一口,皱了皱眉,把它放在一边。 “怎么了?不好喝?” “不喜欢,味道很奇怪。” 蒋祎洲失落,“是吗?” 以前她很喜欢。 因为有几次他没给她点过,她还生气了,说他压根就不了解她,不在意她。 蒋祎洲挑眉,“我尝尝。” 他说着,拿起她刚喝过的,就着那吸管,也喝了一口。 陈妙:…… 这是她喝过的! 这人故意的是不是。 蒋祎洲像是真的只是单纯品尝味道,“这家是做的不好。” 他说着,见她表情怪异,还故意问,“怎么了?” 陈妙:…… 她没吭声。 蒋祎洲又道,“你以前很喜欢喝这个,下次买另外的给你试试,可能要加点坚果碎。” “我说了我不喜欢。” 他总强调以前干什么! 陈妙有点压不住火,“蒋先生,你不要总拿我以前的事来说事,对我来说,忘记的过去,根本不存在,很陌生,你这样会让我觉得很困扰。” “我只是以为,你还会喜欢以前的东西。” 第214章 被他识破 “不喜欢!”她满脸不耐。 蒋祎洲苦涩一笑,“好,那你现在喜欢什么?” 陈妙蹙眉,本想表明下自己的态度,但手机响了,是叶淮安打来的,估计是一大早醒来,看见她不在家。 果然,叶淮安着急问,“陈妙,你去哪了?” “我在医院……” “什么?哪家医院?你发给我,我现在过去。” “不用了,我没什么事,一会直接去公司见吧。”陈妙正说着,手机嘟嘟嘟的,有新来电提示。 她看了眼提醒,是公司打来的。 这么早打电话,估计没好事。 她赶紧接通。 “陈总,出事了,咱们秋季第一批新款的套装,布料供应商那边今早打电话来说,他们工厂昨晚发生大火,全烧了,后期布料是肯定供不上了,可我们那个款式已经售出五千件预售了,还有跟国外一些商场签的订单。” 预售款,最迟14天就得发货。 网上的预售款还能退货处理,就是比较繁琐。 可商场的订单毁约,是要面临违约的。 这损失太大了。 陈妙有点头疼,“我知道了,我现在去公司,见面再说。” 她脸色严肃,直接喊了护士拔针。 “怎么了?”蒋祎洲问,“需要我帮忙吗?是工作上的事?” “不用。”陈妙疏离,按着手背上的棉花,就要离开,见他要拦她,她则是闪至一边,冷着脸,“蒋先生,谢谢你送我来医院,但我现在有很重要的事要处理。” 言下之意,是你别再缠着我了! 蒋祎洲只得收回手,“我只是想帮你。” “不用!” 她往外走,想起什么,回头看他一眼,“你,你背后的伤,记得处理一下。” 蒋祎洲失落的心这才舒缓了一些。 她,还是放心他的吧? 蒋祎洲拨了于助理的电话,“查一下,ty,最近是不是出什么事了。” “蒋总,根据我了解的,是他们的合作商出事了,昨晚失火,面料都烧毁了,ty急需那批面料,但整个京城,都没有。” 蒋祎洲此刻坐在自己公司办公室椅子上,听见这话,微微挑眉,“都没有?其他城市呢?” “额,其实也有,是海城的万秀,有这种布料……” 蒋祎洲喝茶的动作一顿,眼底掠过些光芒。 万秀? “什么?只有海城有?”陈妙愣住。 采购部的经理点头,“是的,我已经联系过各个地方,只有海城有。” 陈妙:…… 她最不想去的地方。 为什么偏偏是那里。 叶淮安见她脸色不佳,“要不,我去吧。” 他看向陈妙,“你放心,我一定拿下这批布料。” 会议室里一直没开口的宣传部经理,咳了一声,“那个,叶总,这两天,万盛广场第一家旗舰店开张,你还要过去剪彩呢。” 这是ty在国内打响的第一炮啊。 叶淮安:…… 陈妙:“你还是留在这吧,工厂那块地的事,也需要你盯着。” 这件事,怕是真需要她自己去跑一趟了。 陈妙看向采购部经理,“把海城那家工厂的信息发给我。” “好的。” 陈妙的手机叮的一声,她点开一看,万秀? 这可是老熟人! 万秀可是之前她的代工厂。 想到对方是张厂长,陈妙有了点信心。 她只能快去快回了。 陈妙立即动身。 连夜就赶到了海城。 当熟悉的海风迎面吹来,过往的记忆,好像也都苏醒了。 她在这个城市生活了二十年。 说没感情是假的。 可这里承载了她太多悲伤喜乐。 如果有选择,她是一辈子也不想碰触这些回忆的。 她让艾米约了张厂长晚上吃饭。 陈妙把行李放在酒店,就直接去了饭店包厢。 等了约莫三十分钟,人没来。 陈妙刚起身要离开,门口又传来了敲门声。 张厂长风尘仆仆赶来,推开门,刚想说声抱歉的,可一看包厢里的人是陈妙,张厂长整个人都愣住了。 他像是见了鬼一样的表情。 陈妙笑着上前,“张厂长,好久不见。” “你,你是活的?” 张厂长这些年又老了些许。 他有些难以置信,“他们不是说你……” “说来话长,简单来说,就是我还活着。” “那可真是太好了啊!”张厂长有些激动,赶紧拉着陈妙坐下,看了看这包厢,才反应过来,“你就是ty的陈总监?” “对,是我。” “哦,我说呢,你的秘书跟我这边预约,还说是老熟人,我心想,我怎么会有京城那边的老熟人。” 张厂长有点感慨,“所以,你是去京城了是吗?看你这样,应该是过得还不错吧?” “还行,但最近公司出了点问题,所以来找您谈,看看有没有机会合作。” “好,你说。” “我们公司急需的一种布料,正好是万秀有的……”她简单把整个事情讲完,又谈了合作意向。 不仅仅是想要买下万秀这批布料,还要万秀作为代加工厂,一起赶工。 毕竟,ty还没有自己的工厂。 虽然海城是有点远了,但陈妙信得过万秀的品质。 可是,张厂长有点为难,“这个……” “张厂长有什么顾虑可以跟我说。” “这,我做不了主啊。” 张厂长叹气,“这要是以前,别说是现有的,就是你让我现在马上帮你赶着做出来,我也不推迟,但现在情况有点复杂。” “你有所不知啊,当初咱们不是签了合同吗?万秀就是ze的代工厂,可你出事后,ze就成了蒋氏的,我们就变成跟蒋氏合作,再后来,蒋总把万秀也收购了,我现在啊,只是管理,不承担风险,万秀也不是我的了。” 陈妙愣住了。 所以,万秀是蒋氏的? 那她,要去找蒋祎洲? 不对,她怎么有种不太对劲的感觉? 果然,此时,有人推开了门。 陈妙看去,就看见蒋祎洲走了进来。 陈妙:…… 他怎么在这? 还是说,他知道她会来找张厂长,故意等她? 这回,她说什么失忆,是彻底圆不回来了。 陈妙尴尬,又有点生气。 他凭什么把她的ze变成蒋氏的! 张厂长见了蒋祎洲就要起身,蒋祎洲抬手,示意他坐着。 他拉了张椅子,坐在陈妙对面,“张厂长,刚才陈总监说的合作意向,我这边通过了,你回去核实下有多少布料,尽快跟陈总监这边联系。” 言下之意,是他同意合作! 张厂长笑了,“好,那我现在就回去核算。” 他起身要走,又觉得自己这么走了不太好,“陈总监,我先去核算,等回头,我再请你吃饭。” 张厂长离开后,包厢里只剩下陈妙和蒋祎洲。 他看了眼菜单,“要吃什么?” “耍我有意思吗?”陈妙憋着火。 “我没耍你。” “你什么时候知道的?”陈妙不想再装了。 人家早就看透,还有什么装的必要。 “从你逞能吃鱿鱼,我就怀疑了,张厂长的事,让我更加确信你没失忆而已。” 她连张厂长都记得。 又怎么会失忆。 “该不会ty合作商工厂的那把火也是你放的吧!” 蒋祎洲一噎,“我为什么要放火,在你心里,我就是这种人?” “不然呢,你以为你在我心里是什么好人!” 蒋祎洲:…… 陈妙捏着拳头,极力克制自己的情绪。 在她眼里,他就是一个为了目的,什么都做,什么都骗的人! 第215章 他是晗晗的爸爸 当初为了拿到证据,他接近她,取得她的信任,甚至到最后一刻,他还在企图骗她,让她乖乖地躲在山上别墅,等着他妥善处理。 可结果呢? 换来的是什么? 是得知她要把证据交出去的时候,为了不损害他得到的一切利益,他不惜派人去追杀她。 陈妙想到过去,心里就像是针扎一样的疼。 她不可能释怀,也不会原谅! 蒋祎洲看着她眼中的冷意,“我不明白,你为什么要装失忆,为什么不肯认我?” “因为我不想跟过去有任何瓜葛了,包括你!” 她字字句句,说得很清楚,还带着决然。 “就这么讨厌我?”他苦涩道。 “是啊,难道小叔你以为我会对你念念不忘吗?”她冷嗤一声,“那你是不是太自以为是了。” 她的话里行间,都把过去贬得一文不值。 陈妙起身要走,又听见他问,“那你跟叶淮安,什么关系?” 这个问题,问得陈妙心里一堵。 若说也是假的。 那她刚才说的那不值一提的过去,就显得苍白无力。 而且,还极容易暴露晗晗的身世。 她绝对不能让他知道,晗晗是他的女儿。 否则,她绝对留不住女儿。 陈妙捏了捏拳头,冷着声,“他是晗晗的爸爸,你说,我们什么关系?” 蒋祎洲的瞳孔一缩,“那你们为什么没领证结婚?” “因为,孩子只是意外,而且当时我在那边,手续也不齐全,这次回国,就打算把证件都补上。” 陈妙扬起嘴角,接下来说的话,恨不得每个字都扎在他心里,看他到底有没有心,会不会疼。 她说:“你该不会以为,晗晗是你女儿吧?理解,毕竟我才离开一个月,就跟叶淮安在一起,对你来说,是有点打击,但这是事实。” “你那么利用我,你觉得如果晗晗是你的女儿,我还会生下来吗?” 她冷声说着,声音尽是嘲讽。 蒋祎洲的眉头微拧,心里有些刺痛感,“所以,你装失忆,不肯认我,是因为叶淮安?” 他记得前一次,他们在球场相遇,叶淮安还对他没有任何敌意。 那说明,叶淮安根本就不知道陈妙的过去。 所以,那晚在百年典礼装出不认识他,也只是怕叶淮安知晓她的过去吗? 这么想来,似乎就是如此。 可为什么,他面对这种可能性,心里更难过? 他宁愿她是真失忆了,忘了他了。 可她只是在意另一个男人的看法,而装作不认识。 陈妙也不想解释,迈步就离开包厢。 她大步流星的往外走,走至很远的地方,情绪的堤口才崩了。 眼眶红了一圈又一圈,却是半点眼泪也没有。 该流的眼泪,早在五年前就哭完了。 陈妙沿着路一直走回酒店。 回到酒店,让自己洗了个热水澡,情绪也久久不能平静。 许是回到这个熟悉的地方。 这里的所有,都会唤起她的记忆,让她想起自己有多愚蠢。 她洗了澡,觉得房间有点闷,便去阳台透气。 视线无意间往下一看,看见蒋祎洲的车就在底下。 陈妙住在五楼,这个高度,甚至可以看清坐在车里抽烟的人。 她不明白,他还跟来干什么? 当初说不能娶她的人,是他。 利用她的,也是他。 甚至派人追杀她的,也是他! 还是说,他以为,她根本不知道那保镖是他派来的? 所以,他这次接近,又是想图什么? 陈妙心下一冷,转身回了房间,将窗帘全部拉上。 这一晚,她失眠了。 想到公司棘手的事,她就睡不着。 她不能意气用事,耽误工作的事情。 眼下,只有万秀有这批布料。 即便是万秀归了蒋氏。 她也只能硬着头皮合作,决不能因为她自己感情的事,让整个公司为她的情绪买单。 陈妙不是五年前那个才23的小姑娘了。 她仔细权衡利害,终在第二日,打给了张厂长,推进彼此合作事宜,但张厂长说,这合同需要跟蒋氏签。 陈妙没办法,只能去蒋氏找蒋祎洲。 蒋氏的员工早就大换血,当初跟陈妙共事过的人,早就不在了,因此也没人对她的出现表现出好奇。 她被秘书领到了休息室。 刚喝了一口咖啡,蒋祎洲就急急赶来。 他真的是赶来的! 好似深怕她会跑了一样。 这人还有点气喘。 蒋祎洲深吸一口气,稳了稳情绪,才开口,“妙妙,你来这,是找我?” “蒋总,昨天你说的话算数吧?” “哪句?” “合作的事。” “当然。” “那行,这是我这边草拟的合同,麻烦你看一下,确认无误的话,我们尽快签合同。” 她把合同递上。 蒋祎洲立即接过,交给一旁的秘书,“去打印三份。” “你不看下?” “不用。” 陈妙拧眉,连合同都不看,这可不像是他的作风。 就不怕她在合同上动手脚? 他到底想做什么? 陈妙不想多嘴别人的处事风格,等着签完合同就要去万秀工厂,跟张厂长推进后面的事。 她去万秀,蒋祎洲也跟着。 毕竟人家是万秀真正的老板,陈妙也不好说什么。 两人到了工厂,在张厂长的带领下,转了一圈,看了眼设备和大家工作的进度。 陈妙发现,这里变化很大。 设备也都是新的,员工管理更规范了,因此工作的效率也提升了很多。 张厂长把这一切的功劳,都归于蒋祎洲的身上。 这会儿,蒋祎洲去外面接电话,张厂长就感慨道,“要不是蒋总啊,我们哪有钱换新设备?万秀也不可能有今天。” “陈总监,其实我明白,蒋总之所以这么帮万秀,都是因为你,后来ze明明可以选择更好的代工厂,蒋总却依旧坚持当初我们签的合同,他说,这是你当初的选择,他想坚持你的选择和决定。” 陈妙不以为然,却也没反驳。 作为商人,他哪会那么感性。 一切都是为利益罢了。 “对了,晚上我定了包厢,请你和蒋总吃饭,你可一定要来啊。”张厂长热情相邀。 陈妙本想拒绝,话还没说出口呢,蒋祎洲走来,替她答应,“陈总监当然会去了,刚来的路上,还说想请你吃饭。” 张厂长连连摆手,“该我请,这饭店我都订好了。” 陈妙扯了扯嘴角,只能答应,却在走过蒋祎洲身前时,不动声色地踩了他一脚! 第216章 以后互不干扰 蒋祎洲疼的倒吸一口气,眼底却浮现笑意。 晚上的这顿饭,张厂长是真破费了。 特意在海城最好的饭店,订了光低消就得上万的包厢。 三个人,一大桌子菜。 张厂长很高兴,不仅仅是庆祝陈妙还活着,而且还要感谢她当年帮了张薇。 这些年,张薇已经恢复的很好了。 虽然还是和正常人有着一些差别,情绪上格外敏感,但能够在工厂工作,能够生活自理,这对张厂长来说,已经是最好的了。 对于张厂长来说,这份情他一直都没机会偿还。 所以,得知陈妙还活着,他是真的挺高兴的。 张厂长一时高兴,便喝多了。 饭桌上,陈妙也喝了几口。 许是久没喝白的,头有点晕。 她起身去外面的洗手间,洗手时,突然有一女的看了她半天。 陈妙觉得奇怪。 女孩的目光很奇怪,一直盯着她的手链。 陈妙刚走出洗手间,她则是冲过来挡在前面,红着眼说,“你这小偷,把我的手链还给我!” 陈妙挑眉,“什么?” “别装傻,手链!”女孩指了指她的手链。 陈妙皱眉,觉得莫名其妙,“这是我的。” “什么是你的,这是我男朋友送我的,全国就这么一条!是限量款,我说,我的手链怎么不见了,原来是被你偷走的。” 女孩说着,就上前抓住陈妙的手,要摘下她的手链。 陈妙懵了一下,当即挣扎,“你干什么,明抢是吧!” 她还没见过这么理直气壮来明抢的人呢! 陈妙把手背到身后去,“这是我朋友送我的,你搞清楚!再说了,我又不认识你,我上哪偷你的?你再这样我报警了!” “分明就是你!刚才你出包厢的时候,你就撞了我一下,肯定是你偷的!” 陈妙:…… 她刚才头晕,好像是撞了个人。 “我就是跟你撞了一下,我手链就不见了,不是你,还能有谁,我还没报警呢!” 女孩说着,眼眶都红了,甚至满眼的泪水,“这是我男朋友买给我的第一件礼物,对我来说很重要,你赶紧还给我!” 她着急,泫然欲泣,不像是演的。 陈妙冷静下来,看对方这着急样,心想也许是有误会? 可此时,女孩的男友也冲了过来,“小偷,你赶紧把手链还给我女朋友。” 两人都一口一句小偷的叫着。 路过的人,也都好奇的看着陈妙,甚至有人在悄悄拿手机拍摄。 陈妙无语,索性拿出手机,“那就报警吧。” 她正要打电话,蒋祎洲来了,“陈妙!” 他快步走来,先是把在拍视频的人和看好戏的人遣散,才把手心里的手链递给女孩,“这是你的吧?我在那边的地上捡到的。” 女孩一怔,拿过来一看,似乎是她的那条。 可,怎么会有两条? 她觉得奇怪,“亲爱的,你不是说,这个世界上就这一条吗?独一无二的吗?怎么会有两条?” 这问题问得男人尴尬,“是,只有一条啊。” 蒋祎洲:“你男朋友没骗你。” 男人松了一口气,“你看吧,就是独一无二的。” 陈妙冷嗤,“是没骗你,但我的才是真的,至于你的,我建议你去专柜验一下真假。” 她就看不惯蒋祎洲这骗人的样子! 更看不惯男人骗女孩的嘴脸! 蒋祎洲分明知道,对方手里的是假的,却帮忙骗人! 女孩一怔。 而那男人,当即就怒了,“你胡说八道什么?我还没说你那个是假的呢。你凭什么说我买的是假的?” 陈妙:“我有证书,你有吗?” “证书?”女孩更愣了,“什么证书?” 陈妙看着她被骗得团团转,心里闷闷的,“这牌子的珠宝首饰都有自己的证书和身份卡,你没有吗?” 女孩沉默了,下一秒,拿着手链就砸在男人身上,转身就走。 “宝宝!” 男人要追,又气不过,想返回来教训陈妙。 可蒋祎洲一步挡在她面前,眼神里充满警告。 男人这才悻悻然退缩,恶狠狠的指了下陈妙,“你给我等着。” 男人撂下狠话,赶紧离开。 蒋祎洲才走至一边,“你不该说那些话。” “那我该如何?像你一样,帮着那男的去骗他女朋友吗?”陈妙说起这事,一肚子火,“你们男人是不是只会骗?” 她看着刚才那女孩,就能想到当初那个被骗得团团转的自己。 “你是不是以为,骗就能解决所有问题?还是你把别人都当成傻子,真诚点就这么难吗?” “你别这么激动,我的意思是,这是人家的事,你不该插手。”去揭穿了别人的谎言,对她来说有什么好处吗? 或许他蒋祎洲是自私,他顾不了别人,也知道插手别人的事,必定受其累的道理。 他若是人人的事都要管,那他应该去当神仙。 “跟你这种人说不通。” 陈妙懒得再跟他说话,迈步就走,又听见他说,“张厂长喝多了,已经走了。” 他说着,跟上她,抓住她手腕,“我送你回去。” “我不要。” “你放开我。” “这么多人都看着呢,你总不希望我抱你出去吧?”蒋祎洲说着,不但没松手,反而握的更紧。 陈妙:…… 她被他拉着往外走,一出饭店,车就已经候在门口。 陈妙一路上都没说话,直到抵达酒店,才冷声道,“蒋祎洲,以前的事,我不想再提了,所以,以后就互不干扰,你走你的阳关道,我过我的独木桥,行吗?” 她尽量冷静,只想跟他达成共识。 这么纠缠下去也不是事。 她也不希望把情绪浪费在这些事上。 她只希望,能离他远远的。 过好她自己的生活! 蒋祎洲眼底掠过苦涩,“我要是说不行呢?” “你这样有意思吗?” “我是说,我们彼此有合作,免不了见面吧?” “合作的事,公司会有其他人跟你们这边对接。”她冷着脸,公事公办的模样,脸也微微侧向窗外,甚至不想多看他一眼。 蒋祎洲看着她决绝的样子,苦涩道,“我这边,只跟你对接,换了人,那就不合作。” 陈妙:…… 她皱眉,有些错愕看他,“你能不能别这么幼稚!这是工作。” “而且,违约,你是要赔付的。”她提醒他。 “我有钱。” 陈妙:…… 他是有钱赔。 可她,承担不起损失。 第217章 嫌他年纪大 陈妙无语,“能不能成熟点?好歹也一把年纪了。” 蒋祎洲:…… 这是嫌他老了? 他沉着脸,“你应该很了解我,我说到做到。” 是啊,他想做的事,不计代价。 陈妙可不能拿整个公司的未来跟他赌气。 她冷笑一声。“行啊,我跟你对接,但你我之间的联系,仅限工作,还请蒋总平日就不要打扰我。” 她撂下话,推开车门就走。 蒋祎洲看着她走进酒店,眼底闪过黯然,心里也满是失落。 可他不会就这么放手的。 陈妙来到自己所住楼层,刚要刷门卡进屋,就听见楼梯处传来哭声。 她住的这间房,离楼梯挺近的。 因此,那哭声,也听得格外清楚。 出于好奇,她走了过去,推开防火门,就看见刚才在饭店遇到的女孩,坐在台阶上,哭得像个泪人。 她的眼妆全花了,眼睛也哭肿了。 陈妙看着她这样,心下一涩。 当时得知她被蒋祎洲骗了,她也是万念俱灰的难过。 大概是自己经历过类似的事情,她特别能够体会到女孩的难过。 “你没事吧?” 她说着,从包里找了纸巾,递给她。 女孩抽泣,接纸巾的时候,看见陈妙,愣了一下,“怎么是你。” “是啊,挺巧的,我住这。” 女孩点点头,又开始哭。 “别难过了,人生还很长,以后你会发现,那些你以为很爱的人,根本就不值一提。” 陈妙试着劝说两句。 可女孩摇头,哭得更凶,“我没有以后了,我完了,我们结束了。” “就因为他不要你了,你就完了?”陈妙有点生气,“人生不是只有爱情的,没有爱情,人一样可以过得很好,你想想你的家人,想想你自己!” “你不懂,我跟他在一起两年,他说要创业,我就支持他,我把房子都卖了,钱全部给他去创业,后来,他又说亏本了,我又去贷款,我贷了很多钱,差不多一百万,我根本就还不起了。” 陈妙:“那你就找律师啊,把这些钱都拿回来。” “不,不是钱的事,是我不明白,我对他这么好,他为什么要处处骗我,还是说,他跟我在一起,就是为了骗我的钱、” “那条手链,是他第一次送我礼物,说是限量款,特别定制的,我真的很感动,很珍惜,却没想到,什么都是假的。” “我现在才想明白,他说送我手链,是希望我帮着他去找我姐借钱,我对不起我家人,我这种人,就应该去死的。” “我还有什么未来?我把我在y市的工作都辞了,跑来这里找他,可他让我住在这里,一直不敢让我去家里,我刚才去他家,才发现,他原来早就结婚了,还有孩子。” “他为什么要这么骗我?难道一个人的真心就这么不值钱吗?我什么都舍得给他,他却把我当个傻子。” 女孩哭着,就像是一个被困在了情绪陷阱里的人,根本走不出来。 陈妙听着她讲述这些,虽很生气她这般傻,为了一个男人把自己弄成这样。 可同时,又心生一些同情。 陈妙又给了她一些纸巾,“其实,钱是不算什么,你气的是他为什么不爱你,却还要利用你,骗你的感情。” “这种感受,我懂,我也曾经历过,但是熬过了那段时间,再回去看,都是小事了,真的不值得你为了这些人这些事,去做出伤害自己的事。” “你刚才也说了,你还有姐姐是吧?想想他们,要是你真出事了,他们怎么办?” 陈妙本不该多管闲事。 不过是在对方的身上,看见了自己的影子。 钱这种东西,没有了可以再赚。 苦一点,熬过去就是了。 可被人骗的那种感觉,怎么也想不通,到底是为什么? 后来,她明白了,这世界很多事,不是非黑即白的。 有些人做出的事,是很难理解。 他们为了达成自己的目的,不管别人的死活。 可越是这样,越应该振作,过好自己的生活。 惹不起,那躲,还不成? 女孩听着她的安慰,哭声渐渐小了,“我真的还能有以后吗?” “有啊,你试着往前走看看。” “谢谢你,刚才在饭店不好意思,我是太看重那手链,所以才……” “没事,你早点回房间休息吧,为这种人,不值得的。” 陈妙拍了拍她肩膀,给了她一个鼓舞的微笑,便离开了。 她回房间泡了热水澡,想起女孩绝望的样子,心里实在有点不舒服。 也不知道她回房间没。 陈妙从浴室出来,去倒了杯水,刚喝一口,眼角的余光瞥见窗户外好像闪过什么,紧接着,彭的一声,楼下发出巨大的撞击声! 车的警报声被触发,划破了夜晚的宁静。 陈妙的心里一咯噔。 她感觉不妙,走去阳台往下看,果然看见那女孩摔在了车顶上,车玻璃碎了一顿,车也被砸毁了,而女孩浑身是血。 陈妙被吓得立即偏过头去。 她握紧了杯子,身子有些颤。 一楼有很多人围观,唏嘘。 有人报了警,叫了救护车。 警察很快就来了,可来的时候,已确认女孩死了。 于是,整个酒店里的人,都要接受警方的调查和询问。 大家都在一楼大厅,陈妙也坐在角落的位置。 她的手一直在抖。 她不知道自己是因为看见了女孩的死状而害怕,还是因为知晓她为何而死,而感到愤怒。 她深吸几口气,让自己冷静点。 可此时,有清洁工指了指她,对警方说了什么。 陈妙感觉不妙,便看见警察走来,“你好,有人看见,你今晚跟死者见过面是吗?请问,你们都聊了什么?之前认识吗?” 陈妙掐了下手心,让自己冷静下来。 “我住在五楼,回去的时候听见有人哭,在楼梯间,所以我就过去看了一眼。” “你是说,死者在哭?那她有跟你说什么吗?” 陈妙把自己了解的,大概跟警方说了一下。 警察做了笔录,却接了个电话后,又道,“陈小姐,根据我们收集到的信息,在楼梯间,应该不是你跟死者第一次见面,你们是在饭店就发生了争执,是吗?” 陈妙:…… “请你跟我们走一趟,有些问题,还需要你配合调查。”警察也变了脸色,多了几分厉色,仿佛陈妙成了嫌疑人 一时间,酒店大厅的人,都纷纷看向陈妙。 陈妙心里一堵,却也只能配合调查。 她被警察带走了。 有人拍了视频,传到网上。 一时间,事件在网上发酵。 有吃瓜不嫌事大的人,直接认为陈妙就是杀人凶手。 可为了一条手链,就把人杀死,实在有点匪夷所思。 事情越闹越大,关注的人多了,便成了热点新闻。 陈妙在警局配合做完口供后,走出警局,发现记者都堵在了派出所的门口。 第218章 请你帮帮我 那些记者涌上来,有询问她是不是凶手的。 有询问她,为什么要因为手链杀人。 有些记者,为了博取关注度,直接问,“陈小姐,是你怂恿关敏自杀的吗?” 陈妙看向那记者,眼中多了几分凛冽,“作为媒体人,请为你自己说出的每句话负责。” “我当然能负责了,有人亲眼看见,你羞辱了关敏,还让她去死,是这样吗?” “亲眼看见?你确定?” “对啊。” “那如果消息有假呢?” “我们是官方媒体,所有消息都会核实!”记者态度很强硬,仿佛她掌握的就是事实。 陈妙冷笑,“那警察为什么放我出来?你是在质疑他们吗?” “我……”那记者一噎。 “海城新闻记者是吧?我记住你了。”陈妙瞥了眼对方的工作牌。 那人脸色一白,不好再发问。 其他的人也不敢乱问了。 陈妙往外走,直到有保镖过来,替她挡开了记者,领着她去到车边。 陈妙上车,看见蒋祎洲就坐在后座。 他是怕暴露在记者面前,让江韵知晓了? 所以,一直待在车里? 除了这点,陈妙想不通有其他解释。 蒋祎洲也似乎不想解释,只是问,“没为难你吧?” “没。” “都说清楚了?” “嗯。”她应着,两眼一闭,不想说话,“麻烦把我送回酒店,谢谢。” 车子启动了。 可却不是去往酒店的。 等陈妙睁开眼,才发现,车到了天逸一城。 她皱眉,“你带我来这干什么?” “你现在回酒店,不太方便,恐怕正常出入都是问题。”蒋祎洲淡淡的说着,“你放心,我不会过来打扰你。” 陈妙没吭声。 他说得对,现在她处在风口浪尖上,住在酒店,出入都是问题。 说不定,那些记者天天蹲楼下守着她。 在这起事件没被调查是自杀还是他杀之前,她就还是风口浪尖上的人。 “你的东西我让人去收拾了,一会就给你送过来,走吧,送你上去。” “不用了,我自己可以。” 陈妙下车就要走。 “妙妙!” 他喊了一声,“这件事,我会帮你处理,你不要再管。” 陈妙没停下脚步,继续往前走。 他帮她处理? 她还能相信他吗? 同样的话,五年前他也说过。 巧了,也是在天逸! 陈妙按了电梯,来到熟悉的楼层,按了记忆中的密码。 推开门的瞬间,往事一幕幕全涌入脑海。 这屋子里,每一个角落,都有他们相处过的痕迹和回忆。 本以为早就忘了的碎片记忆,此刻却像是遇了春风的野草,一发不可收拾地蔓延至漫山遍野。 屋子里很干净。 应该是提前收拾过。 陈妙没去主卧,而是找了间客房。 没一会时间,就有人把她的东西都送来了,还送来一些吃的。 陈妙打开一看,都是她喜欢吃的一些零食。 陈妙将零食丢在一边。 若是以前,她会感动。 她会觉得,他在意她,才记得她爱吃什么。 后来才明白,这不过是取得她信任的一种技巧罢了。 就像关敏的男友一样,为了骗更多的钱,之前应该也对关敏无微不至的照顾吧。 这就是骗子的一种前期投入成本。 想起那个跳楼自杀的女孩,陈妙心里沉甸甸的。 如果她能陪女孩再多说几句,她会不会就不会选择自杀了? 让陈妙觉得可疑的是,明明那女孩听进去她说的话了,为什么半小时后选择从顶楼一跃而下? 这半小时内,发生了什么? 翌日。 陈妙出门去万秀的路上,接了个电话。 是陌生号码。 不知道谁把她的号码公布出去,她这一晚上收到无数的短信轰炸,各种辱骂像石头一样砸了下来。 看见是陌生号码,她就想挂。 可对方说,是关敏的姐姐,想见陈妙。 陈妙不想过多地卷入此事,便拒绝了。 可等她回到天逸,一女的跑上前来,“你好,陈小姐。” “你是?” “我是关敏的姐姐。” 女孩含着泪,一提到妹妹的名字就要哭。 陈妙实在不忍,“你怎么知道我住这?” “我从网上找的。”关红哽咽,“你别害怕,我和网上那些人不同,我不是来找你麻烦的,我只是想知道,我妹妹最后都跟你说了什么?有些事情,我想核实清楚。” “陈小姐,求你了,你就跟我说说吧。”关红说着就要跪下来。 陈妙赶紧阻拦,“你别这样!” 关红哭着,“我就这么一个妹妹,她死得不明不白的,我真的很难过,我昨晚都现在,都睡不着,我一闭上眼,就好像能看见我妹。” “陈小姐,我知道,你是我妹妹见过最后一个人,你帮帮我吧。” 陈妙不忍心拒绝,“那,找个地方坐下来谈吧。” 陈妙就近选择了一家咖啡厅,两人前去,找了个安静的位置。 “其实你妹妹也没跟我说太多,我知道的,也已经告诉警方了。”陈妙淡淡说着。 “我知道,警方问过我了,我是想问,她有没有跟你提过,有关于钱的事?” 关红:“是这样的,我查了我妹妹的微信,她只给她男朋友转了几万块,可我了解的,不止这些,但我又查不到凭证。” “我妹妹把房子都卖了,她每个月工资一万,存款三十,什么都不剩,还欠了一百万的贷款,这些钱都去哪了?我查了银行记录,她取了现金,估计是给的现金给那男的,但因为没证据,他不肯认。” “现在警方认为是我妹妹承受不住贷款压力,选择自杀的,可她明明就是被诈骗的,这男的就是骗了她的钱!” 关红说着,泪如雨下,“我不甘心,我妹妹不能被判自杀,她是被这男的害死的,他应该付出代价!可我实在没办法,只能来找你,希望你能提供一些线索给我。” 陈妙沉吟须臾才开口,“你妹妹的事,我很抱歉,当时她是提过,这男的需要创业,所以她卖了房,还贷款,甚至辞了工作……” “可这些,如果属实,也是需要证据的,你还是要找到能证明男方确实拿了这笔钱的证据,否则,警方应该也不能立案。” “我找不到,他拿走的全是现金,他太聪明了,从一开始就在骗我妹妹。”关红很是挫败,“我不想她就这么死了。” 陈妙把纸巾递给她,“节哀。” “陈小姐,你能不能帮我。” “我?我怎么帮你?” “你帮我录个视频,把我妹妹跟你说过的话,告诉大家,我要让大家明白,那男的真实嘴脸,这样也能帮你自己洗清嫌疑,不是吗?” “这,恐怕不行,毕竟没有证据的事。” 当时关敏也只是口头上说的。 到底整件事如何,谁又知晓? 陈妙抱歉,“我怕是帮不了你,不过,有一点你可以去核实一下,就是这男的,可能已经结婚了,他如果已婚,还以恋爱名义跟你妹妹在一起,那他就是有欺骗目的的。” 关红点头,“谢谢,我会去查的。” 第219章 多行不义必自毙 关红离开后,陈妙在咖啡厅又坐了一会。 她心情很复杂。 尤其是看见姐姐哭红的眼睛,还有那女孩死亡的惨状,心里就五味杂陈的。 五楼的高度,足矣看清一切。 她当时甚至能看见女孩脸上的血,哀怨且不瞑目的眼神,以及身上的玻璃渣。 为了一个不爱她的男人去自杀,真的值得吗? 陈妙也是经历过一次死亡的人,因此更珍惜生命。 她现在回想起来,车子不停沉入水中的那种恐惧无力,身体还是止不住的哆嗦。 虽然关敏的死,是她自己选择的。 可如果真如关敏姐姐所言,那她男友就有害死关敏的嫌疑。 那她选择避开这件事,选择不发声,真的对吗? 陈妙想了许久,见咖啡厅快打烊了,才起身离开。 她回到天逸,刚从电梯出来,就听见蒋祎洲的声音。 他正在她门口,在通电话。 陈妙没兴趣听他打电话,但他突然提起了关敏,让她一愣。 蒋祎洲:“一定要找到她男朋友,把之前签的贷款协议拿回来,不然,蒋氏也会牵扯进去。” “找到他后,稳住他,看看他的需求是什么,一定不要让他乱说话。” “她姐姐的手上应该没什么证据。” 陈妙听到这些,怒从心来。 她甚至感到悲凉和失望。 这是她曾经爱过的人吗? 陈妙不知道自己当初为什么会喜欢上他,至少在她眼前,此刻的男人,为了利益,为了不牵扯到他自己,甚至要去帮关敏的男友? 而且,他竟然还是贷款方? 陈妙走上前,“关敏借的那些钱,是跟蒋氏借的?蒋氏现在还做民间放贷了,是吗?” 他费尽心机拿到蒋氏,就是为了做这些? 只为了赚取更多的钱,连良心都不要了? 民间借贷有多深,害了多少人妻离子散,家庭破碎? 她的父亲也是这样被一步步逼上绝路。 陈妙失望的看他,瞧他现在这个样子,跟蒋伟明又有何区别? 一样是眼睛里只看得见钱,毫无底线的商人。 蒋祎洲挂了电话,见她在气头上,“这件事,说来复杂,它……” “我就问你是不是!她借钱的公司,是不是蒋氏名下的?” 蒋祎洲蹙眉,“是。” 陈妙:…… 她感觉,那瞬间,像是有一块石头突然压在心口上。 她难以克制心底的愤怒,“我真没想到,你其实跟蒋伟明是一类人,也是,你那么费尽心机得到蒋氏,就是为了赚钱吧?” “君子爱财,取之有道,你在生意上怎么算计都可以,但你为什么连普通人的血都要吸,那么高的利息,那么短的还款时间,你觉得那些人真的还得起吗?他们拿什么去还?只能是命!” 她现在怀疑,关敏的死,和蒋祎洲也有脱不掉的关系。 警方查到关敏身上有欠款,就会怀疑,是不是要债的人,逼死了她。 所以,他才会怕了,要选择站在那个渣男身边! 因为这一刻,他们的利益是一体的! 如果让男方把贷款合同发出来了,蒋氏也就被一起卷入其中。 “怪不得你让我不要管这件事,你是怕我发现其中的肮脏交易吧?蒋祎洲,我还真是高看了你,我以为你就算爱财,也会有底线,但显然是我想多了。” 她现在甚至怀疑,蒋家那些见不得人的生意,也许还在继续。 只是,管理者从蒋伟明,变成了蒋祎洲罢了。 那些逼人去卖,借高额利息的钱,甚至更黑暗的…… 她不敢去深想…… “你知道那男的一开始就是骗关敏的吧?那女孩把自己的一切都给了她,最后还要被骗得去贷款……” “我真没想到,你在这件事中,也有一份嫌疑。” 她压不住心底的愤怒。 蒋祎洲:“你冷静点,这件事说来话长,我改天跟你细说?” “我没什么好跟你说的。”陈妙冷下脸,看他的眼神也充满了鄙夷,“奉劝你一句话。多行不义必自毙!” 她撂下话,开了门就进屋,甚至在他也想跟进去时,迅速把门关上,反锁! 蒋祎洲看着紧闭的门,抬手想敲门,可手僵在空气里,又无奈放下。 她现在处于气头上,说什么也没用。 他叹气,迈步离开。 而屋内,陈妙听着电梯的声音,知晓他已经走了。 她还是很生气。 不仅生气,还很失望。 也是,他有什么底线? 从他不计一切利用她开始,她就该明白,他不是一个有底线的人。 现在想来,她终于明白了,所以她当初交给他的证据,他没有公开,也没有交给警方,就是也看中了这些黑色产业吧? 是啊,一旦交给警方,蒋家的一切都没了,这些暴利的黑色产业当然也就没了。 前几十年,蒋老爷子和蒋伟明已经稳固好了一切,打通了所有的赚钱模式,蒋祎洲其实只要接手,那钱就是滚滚不尽的来。 他甚至都不用去怎么管理,因为早就形成了固定的规模。 陈妙喝了一杯水,也压不住火气。 突然,她手机响了。 是晗晗发来的视频电话。 陈妙这才调整了情绪,接通。 手机里晗晗笑得很甜,“妈妈,你什么时候才回来啊?” “我……可能还需要几天。” “啊,我还以为你很快就回来了呢。”晗晗有点失望,但下一秒,又笑着道,“不过,妈妈你不用担心,我每天都有乖乖吃饭哦,今天淮安爸比还送我去学武术了,白老师说我很有天赋,我厉害吧?” 小姑娘笑着,等着被夸赞。 陈妙立即竖起大拇指,“我女儿当然最棒了。” 她跟晗晗聊了会,心情好了一些,可叶淮安还是察觉到不对劲。 等到他接过视频,走至一边时,才问,“出什么事了?脸色这么难看。” “没什么,一点小事。” “那我明天过去……” “不用了,我真没事。” 叶淮安:“那好吧,有事就直说,别跟我客气。” “嗯嗯。” 陈妙微笑,挂了电话,看着窗外点点霓虹,心情复杂。 如果蒋祎洲选择去帮那个渣男,那关敏的姐姐,怕是很难再找到她妹妹被骗的证据了。 陈妙想着明日,了解清楚再决定。 可她没想到,明日一早,她手机就弹出很多的骂声。 她点开信息,看见有人发信息来骂她冷血,见死不救,等同杀人。 陈妙一脸懵,看了新闻,才发现,是关红把她昨天说的那些话,全都录了下来,而且掐头去尾地发在了网上。 第220章 被人当刀使了 关红把她昨天说的那些话,掐头去尾的全发在了网上。 关红:陈小姐,我求你了,你帮帮我。 陈妙:我怕是帮不了你,你妹妹的事我很抱歉,那男的需要创业,所以她卖了房子,贷了款,还把工作辞了,那男的结婚了…… 诸如此类的话,让网友们都愤怒了。 原来,关敏是被渣男诈骗害死的。 而陈妙,作为死者最后求助的人,陈妙选择的是逃避,是无法帮忙。 于是,大家在网上找到她的手机号,不停地给她发消息,说她也是杀人凶手,是害死关敏的最后一根稻草。 甚至有人说她冷血,如果能拉关敏一把,关敏就不会死了。 还有离谱的言论是,陈妙能住豪宅开豪车,说明条件不错,怎么就不能帮一下关敏呢? 陈妙翻着手机里上百条信息,觉得头疼。 她本来还想着要不要帮关敏姐姐,深入的调查此事。 可关敏姐姐这种行为,实在是一言难尽。 昨日她看在对方难过,一时心软说了那些话,却没想到反被利用,甚至对方完全不管她的死活。 网友们纷纷去关注关敏姐姐的账号。 还有不少人站出来为她说话,抨击渣男这种行为,也抨击陈妙这种见死不救的行为。 突然,门外传来动静。 陈妙一怔,以为是疯狂网友找到了她的住址。 她起身去客厅一看,见蒋祎洲开门进来。 而屋外,有保镖站着,还有清洁工在打扫外面。 她走到外面一看,墙上竟然有红色油漆,地上还有死老鼠死蟑螂。 不用想也知道,这些都是那些疯狂网友做的。 陈妙纳闷,他们是怎么知道自己住址的? 起初住酒店不安全,现在怕是这里也不安全了。 蒋祎洲:“不用担心,我已经跟物业打了招呼,他们会严加管理,不会再让陌生人进出小区。” “这两个,也会一直在你门外,守着。” 陈妙看了眼那保镖,就回想起五年前自己被推下去的一幕。 她当下脸色一白,一口拒绝,“不用了!” 蒋祎洲蹙眉,见她神色不对,只以为是她被那些偏激网友给吓到了。 他跟了进去,把早餐放在桌子上,“先吃点东西?” “我不饿,你放那吧。” 陈妙坐在沙发上,思绪一团乱。 她只是回海城处理工作上的事。 本来还挺顺利。 跟张厂长推进一下进度,确认好发货时间等问题,她就可以返回京城了。 可谁知,遇上这种事。 现在想来,蒋祎洲那天让她别多管闲事,也不是全无道理。 谁知道,她这一管,就把自己给搭进去了。 但好在,她昨天没发那个声明视频。 否则,这事就彻底撇不开关系。 蒋祎洲见她闷闷的,也走到沙发区坐下,“关红发的音频,你都听见了吧?” “嗯。” “现在你知道我为什么叫你别管这些事?” 陈妙沉默,抬眸看他,心情有些复杂,不服气道,“就算是她利用我,制造了针对那渣男的言论,但这也是情有可原吧,毕竟,面对一个害死她妹妹的人,她一点证据都找不到,只能……” “只能什么?只能利用你?用你说的那些话,去引导网友攻击和网暴那男的?”蒋祎洲微拧眉,耐下性子,“你不知道事情所有经过,你也不知道到底谁对谁错,你怎么知道,不是关敏姐姐和她男朋友的利益之争?而你只是那把刀。” 陈妙沉默,是啊,她就是被关红当刀使了! 陈妙:“你的意思是,那男的就没错了?不应该为自己做的事负责?” “万一,男的是受害者呢?” “你这简直就是胡扯!你不就是因为,男的跟你的利益是一体的,就处处为他说话吗?他已婚,还骗人家感情,和钱,怎么就成受害者了?”陈妙生气。 她觉得,蒋祎洲就是怕贷款的事被爆出来,牵扯蒋氏! 所以,他才处处站在渣男那边! 听听他说的话,全是在说关红姐姐如何不好。 “我懒得跟你说。”陈妙觉得跟这种三观不同的人说不通! “合作的事,我会在线上跟张厂长那边联系,我回京城了。”她说着就要去收拾东西。 她一刻也不想留在这。 可他无奈道,“怕是你现在,没办法脱身了。” “什么意思?”陈妙看他,不明白。 “没错,我是怕陈江拿出那份贷款合同,把蒋氏也给拉下水,但现在已经晚了。”他苦涩一笑,“因为关红发的那些音频很快在网上引起舆论,陈江顶不住压力,就把贷款合同发到网上,想为他自己澄清。” 他无奈看她,“你没看他发的那些澄清声明吗?” 陈妙:…… “所以,现在蒋氏已经拉下水了。”蒋祎洲扯了扯嘴角。 陈妙赶紧拿出手机一看,还真的在两个小时前,就已经发出来了。 陈江说:这笔贷款是女方坚持要贷,他是担保人,贷款的钱是为了还女方之前在网上借的钱,网上的钱利滚利,还不清,所以关敏找他借钱,想一次性还清那些贷款。 可陈江没这么多钱,就找到了蒋氏旗下的贷款公司。 陈江还说,他并没有收女方的钱,是他去y城生活时,关敏追他,还说买了游轮票,想跟他一起玩。 他一时起了色心,答应了,跟着关敏在游轮上共度一周美好且奢侈的时光,也进而确认了关系。 但后来,陈江发现这样也不是办法,就想分手,但女方追到了海城,发现他已结婚很生气,就拉着他一起去蒋氏贷款,不然就把游轮上发生的事,告诉他的妻子女儿。 陈江无奈,只能两边都哄骗着,说自己如何爱她,为此还在网上买了一条假的手链,送给关敏,关敏这才没有再闹。 在这些澄清的声明里,附带了游轮船票,以及两个人聊天记录。 陈妙一时哑然。 难道,真是自己被关敏姐妹俩骗了? 可关敏付出的是生命啊。 她捏着手机,“你刚才说,我脱不了身,是什么意思?” 她现在想起蒋祎洲这句话,觉得很奇怪。 她跟蒋氏,早就没了关系了! 蒋祎洲无奈,“公司有百分之35的股权,在你名下。” 陈妙:…… 第221章 他在补偿她 陈妙惊讶,怎么会有35的股份在她这? 蒋祎洲缓缓道来,在他拿到蒋氏的第一天,就重新规划了股权,给了她百分之三十五,但没想到,她出事了…… 她出事以后,陈璇就急着火化尸体,拿到了死亡证明,把陈妙的户口销户了,导致她名下的35股份,被母亲陈璇继承。 陈璇有着35的股份,却没有任何管理权。 而且,贷款公司一开始的法人,就是陈璇。 蒋祎洲苦涩道,“你知道法人代表什么吧?出了事她要负责的。” “而你作为她女儿,这件事很快就被人挖出来,到时候你觉得大家会觉得,你跟关敏的死,真的毫无关系吗? 关敏在你母亲的贷款公司借钱,而你,又是最后一个见她的人,你们之间说了什么,并无第三人作证。 大家就会猜测,会不会是你去要债,逼死了关敏。” 他耐心的分析,把问题指出来。 陈妙哑口无言。 她哪知道,这莫名其妙的一堆牵扯,竟然把自己绕进去了! 陈妙良久才开口,“那,陈璇名下的这家贷款公司,真的是高利贷?” “以前是的,但现在管控很严,我也强硬的插手管理过,已经是行业内最低的利息了,可问题是,在这里工作的人,都是蒋伟明之前的手下,其中包括很多之前就干催债的,甚至进去过的人。” “有这些背景,就算你说烂了嘴,大家也不会相信,贷款公司真的就没催过关敏,甚至是没采取任何催债手段。” 一个有着前科的人,谁会相信? 一家有着不良背景的公司,一旦被卷进这件事,严查关闭整顿是小事,就怕最后闹得不可开交。 他看向她,“你现在还觉得,我只是为了自己的利益吗?” 他需要考虑的事情太多了。 “其实陈璇出不出事,我不在意,但她怎么也算是你妈,我是怕这件事最后绕到你身上。” 他解释着。 陈妙没说话,心里乱七八糟的。 良久,她才问,“你为什么要把35的股权给我?” 蒋祎洲看着她眼中的疑惑,喉咙一涩。 因为,想把他有的,都给她。 他除了能给她这些,还能给什么? 蒋祎洲深知,名份婚礼这些,他暂时给不了。 他也没做到,毫无欺骗。 所以,只能给这些。 可现在说这些,也没啥用。 他苦涩一笑,“你就当做是补偿吧。” 陈妙:…… 补偿? 什么补偿? 是补偿他利用她? 欺骗她? 还是最后,想杀了她? 陈妙越来越看不懂这个人。 他费尽心机的拿走蒋氏,要的不就是名利财权? 既然已经得到了,为什么把这么多股权分割给她?最后还眼睁睁的看着这些股权落在了陈璇手里? 这些东西,不是他最看重的吗? 陈妙看不懂,还想再问,手机则响了。 是蒋媛媛打来的电话。 陈妙接通,听见蒋媛媛为难道,“陈妙,我知道这件事有点为难你,但,陈璇毕竟是你妈,我又赶不回去,现在警察要家属去领人,你能不能去一趟?” 陈妙:“她又怎么了?” “好像是贷款公司的事,关敏的家属去贷款公司闹事,陈璇让人把人家打了,现在事情闹到警局去了。” 陈妙:…… 果然,事情越闹越大。 陈妙挂了电话,就拿包要去警局,蒋祎洲快步跟了上去。 …… 陈妙刚走到派出所门口,就听见里面吵吵嚷嚷的声音。 而陈璇的声音格外刺耳。 不再是富太太的陈璇,说话的语气都尖酸了不少,指着关敏的家人骂道,“你女儿自杀,那也是被你们这种父母给逼的!” “我摊上这种事,我还没说倒霉呢,你们这些欠钱的还有脸来闹,把钱借给你们这种人,我才是倒了八辈子霉。” 关敏的父亲当即红了脸,怒道,“你说什么,你再说一遍。” “我说怎么了?就是你们自己害死她的,说不定啊,是你们一家人商量好的,想要赖账是吧?我告诉你,现在法律可写着呢,人死了,家人也得帮着还钱,休想给我赖账。” 关母听着这刻薄的话,哭的更凶了,“你还我女儿啊……” 关父也阴沉着脸,要冲上去打人。 陈璇身边的人赶紧上前拦着! 场面一团乱! 眼看着又要打起来。 警察冲进去,“你们干什么!在派出所还不安分是吧!怎么?还想打一架?” 陈璇抓紧告状,“警察同志,你看清楚了,是他要冲上来打我的。” 警察皱眉,“你也少说几句!” 两边的人都被警察训了一遍。 大家都安静的坐在了长桌两侧。 陈妙在门外,听着这些,真想一走了之。 她不知道,她的母亲得知她出事后,有没有过一丝一毫的难过。 可她能那么快就去认领尸体,进行火化下葬,估计就是为了继承她手里的百分之三十五的股权吧。 她没有结婚,更没孩子,那个时候,陈璇是唯一的亲属。 之前,她还纳闷呢。 为什么陈璇会觉得,警方在河里打捞上来的尸体,就是她。 她甚至天真的以为是搞错了。 或者是陈璇伤心过度,认错了。 却没想到,只是为了钱。 想来,属实有点可笑。 此时,有警察走来,看了陈妙一眼,问,“你是哪边的家属?” 陈妙:“陈璇。” “那你进来吧。” 警察说着,让她一起进去。 警察同志推开门,大家都朝门口看去。 陈妙走至门口,看见陈璇愣了一下,整个人好似都呆住了。 同时感到震惊的还有关红。 关红冲上去,“陈小姐?你是这女人的女儿?” 陈妙点了点头,关红就更加激动了,“你是她女儿,那你跟我妹妹说了什么,是不是你去找她要钱,逼着她死的?” 陈璇拍了下桌子,“你胡说八道什么,我女儿早就死了,我不认识她!” 她说着,又走过去推着陈妙,“你赶紧走,你谁啊,跑来冒充我女儿干什么,我女儿在京城上班呢!” 陈璇想要将她推出去。 第222章 你好自为之 警察同志吼了一嗓子,“闹够了没有?都想进去拘留是不是?” “要不要解决事情了?还是一个个的,全给你们抓进去?” 警察满脸厉色。 这本就是一起纠纷,并无人受伤。 本着解决纠纷的原则,双方到场商量。 却不想,一来就闹个不停,闹得这里的警察,脑壳都疼了。 警察吼着,还特意指着陈璇,“尤其是你,说完没有?你有没有找人去催债,有没有过激行为,这些,我们都有待核实,你在这吼什么?” 陈璇被训得不敢吭声了,嘀咕了一句,“那催债,我们也是合法合理的提醒一下啊。” “合不合法的,我们警方自有判断!” 警察满脸怒色,吼着让他们都坐好。 陈璇只得回到自己的位置上。 陈妙也走了进去,站在一旁,听着这起调解调查。 警察在双方都在的情况下,了解情况。 原来是关红带着父母去贷款公司闹事,拉着横幅说他们害死了他们的女儿,保安就上前把横幅丢了。 这个时候,陈璇来了。 陈璇与关家父母起了争执,双方在吵闹中,少不了推搡,关红的母亲就倒在了地上。 接下来,就到了警局。 陈璇委屈,“张警官,我是冤枉的,我们公司那是合法贷款,都有营业证件的,怎么会是高利贷呢,再说了,也是他们先闹事在先。” 关红:“我们只是要一个公道,我妹妹的死,你敢说你们没关系?还有陈小姐就是你的女儿,她是最后一个见我妹妹的人,是不是替你去要债的。” 关红说着,红着眼道,“张警官,我妹妹就是被他们这些人逼死的,你一定要给我们老百姓一个公道啊。” 关红一说完,她的父母又开始哭,“我一把屎一把尿地把女儿拉扯大,才二十几就死了,你也是当父母的人,你没有心吗?” 关母指责地问陈璇,陈璇皱眉,“那你女儿借钱,也不是我逼着她借的啊,她都没还我钱就死了,我才是受害者好吗?” 关父指着她,“你这个蛇蝎心肠的女人,张警官,像这种社会败类,你们一定要管管啊。” 张警官拍了拍桌子,示意他们别吵了。 警察大概了解后,叫上关红和陈妙去办公室详谈 张警官问到,“大概事情了解了,毕竟没有人受伤,我们建议是和解,别闹了。” 关红:“我不和解,他们害死我妹。” “现在是不是他们害死的,这还没查明白,你不能凭着自己的主观臆断来影响我们的工作。”张警官皱眉。 张警官又看向陈妙,“你呢?怎么想的?毕竟是你母亲那边有错,推了人家一把,这怎么也要拿出个道歉的态度来。” 陈妙沉吟许久,这才看向关红,“关小姐,今天的事,我替我母亲跟你们说一声抱歉,至于贷款公司有无过分催债行为,这还是交给警方去调查吧。” 关红愤恨,“我不会原谅你们!” 陈妙:…… “行了,陈小姐,你先出去,我跟她聊会。”张警官说道。 陈妙出去待了一会。 等到张警官和关红出来时,关红就愿意和解了。 彼此签了和解书,陈璇也一脸不愿意地道了歉,事情这才得以解决。 陈璇跟着陈妙往外走,一边走,一边抱怨,“真是晦气,招惹这些人。” 陈妙听不下去,转身看她,“你少说几句吧,人家刚死了女儿。” “死女儿了不起啊,我也……”陈璇差点脱口而出,说自己也死了女儿,可一看陈妙就站在眼前,这才住嘴。 看着眼前的陈妙,陈璇皱眉,“你还回来干什么?” “呵,看来,你很清楚我没死啊。”陈妙心寒。 她刚才看关母,哭得差点背过气。 可她的母亲呢? 当初在得知她出事的时候,有过一点伤心吗? 这么一比,她可比关敏惨多了。 陈璇有被拆穿的尴尬。 但很快,她就收起尴尬,理直气壮道,“当然,你是我生的,那尸体,是不是你,我会不知道?” “那我就很好奇了,你为什么急着火化呢?” 陈妙冷笑。 陈璇也不想伪装,“我直说也无妨,蒋氏本来就是你爸的,我只是拿回了我应得的,你别以为,你回来了,我就能把那百分之三十五还给你。” “再说了,是你害死了你的弟弟和爸爸,你不配得到蒋家的一切,要是你还有点良心,就离开这里,我当从没你这个女儿。” 陈璇说着,满眼的恨意。 要不是陈妙当时做的那些事,现在她的孩子应该五岁了。 可一切都没了! 她变成了寡妇。 陈妙冷笑,“爸爸?陈女士,纠正一下,我的爸爸是陈志伟!” 她话音刚落,陈璇就一巴掌狠狠甩来,打在陈妙脸上一阵火辣。 陈璇愤怒,“你吃的用的,哪点不是蒋家的?更何况你身上还是蒋家人的血,为了一个外人,把自己家整的家破人亡,你还有脸在我这跟我说,你爸是陈志伟?” “陈妙,我最后悔的就是生了你这么个不孝女,所以我宁愿你在五年前就死了,不,本来该死的就是你!”陈璇咬牙切齿的,撂下话就要走。 “陈女士,那就麻烦你出一则声明,我跟你并未母女关系,我也不想被你的烂事缠身。” 陈璇恼怒,又要返回,再甩一巴掌。 陈妙却一把扣住她手腕,用力甩开,“这是我最后一次管你的事,你要真涉及违法放贷,神仙都难救你,你好自为之。” 她甩开陈璇的手,先行离开,陈璇记得在身后骂骂咧咧,一句比一句难听,可陈妙没停下脚步。 她走了很长一段路,身后响起喇叭声。 回头看,是蒋祎洲的车。 他就缓慢跟着。 不知跟了多久。 导致,后面堵了很多辆车,都在不满的按着喇叭。 陈妙无奈,只得上车。 “送我回去,谢谢。”她客气的说着,脸色冷然。 蒋祎洲适才没有跟着进去,而是等在外面。 但陈妙知道,事情能处理那么快,定是他打了招呼。 否则,张警官也不会把她叫到一边去,让她尽快劝说陈璇道歉,否则,闹大了对谁都不好。 陈妙疏离道,“刚才的事,谢了,但以后麻烦你不要管她的事,就算要管,也别告诉我,我跟她没有任何关系了。” 蒋祎洲侧首看她,脸上有些红肿,“她打你了?” 他皱起眉头,伸手过去,陈妙却躲开,且很抗拒他的碰触、 蒋祎洲只得把手收回,“我先带你去买药。” “不用,没这么脆弱。” “那你现在怎么想?要不要拿回那35的股权?”他握着方向盘,手指有一搭没一搭地敲在方向盘上。 第223章 我单方面喜欢你 陈妙摇头,“不要。” 太麻烦了。 她现在的身份,是顾野当初搞定的。 她虽然还叫陈妙,可身份和以前的却已经不一样了,她的证件也全都是新办的。 如果要拿回那些股份,还得做很多的证明,甚至可能牵扯到顾野。 总之,手续繁琐复杂,她没这个精力去做这些。 况且,她不认为自己跟蒋氏还有什么关系。 既然没关系了,她也不会要蒋氏的股份。 蒋祎洲点了下头,也没勉强,“那你什么时候改变主意了,跟我说,我帮你办。” 他说得轻而易举。 陈妙疑惑看他,“你明明有办法,把这35的股份拿回去,为什么一直迟迟不动手?你就这么放心,把这么多股份放在陈璇那?不怕她背地里搞什么小动作?” 这可是35啊! 一旦陈璇真的想搞事情,暗地里收集小股东手里的股权,便有可能对蒋祎洲构成威胁的。 而且,按现在蒋氏的市值,这35的股份早就翻了倍。 陈璇就是光指着这些,都能奢靡一辈子。 怪不得她之前找人调查陈璇,说她日子并不困难,每日都找人打麻将度日。 恐怕陈璇打的麻将,也不是小打小闹的几块钱。 陈妙是真看不懂他了! 他好似处处算计的生意人,却又好似压根不在意这些。 蒋祎洲淡淡道,“拿回来做什么?万一,你回来了,想要呢?” “你就这么确定,我还会回来?陈璇不是都已经认领尸体了?”她不解,就算是当初推她下去的保镖,应该也是亲眼看见她出事的。 他怎么就确定,她没死呢? 蒋祎洲:“不知道,就一种执念吧。” 陈妙:…… 她不理解,也不想多问,便转移话题道,“我什么时候能回京城?” “现在恐怕不行,刚才我问过老张,得等他们排除,你确实没有参与到贷款公司催债,也跟他们毫无关系,甚至是关敏的死,和贷款公司没关系,你才能走。” 按警方的要求,作为死者最后见到的人,陈妙的嫌疑其实最大。 因此,她是不能离开海城的。 陈妙有点心烦,可蒋祎洲的嘴角却挂着笑意,好似很高兴。 她不悦,“你好像很高兴?” 蒋祎洲看她,“是有点。” 陈妙:…… “毕竟,能把你留下来,我就能跟你多一些时间相处。”他说的很直接,目光也炽烈。 陈妙一愣,赶紧撇开视线看窗外,嘴上冷冷道,“蒋总,我有男朋友!” 她这是提醒! 提醒他,她是有男朋友的人,注意分寸。 可蒋祎洲苦涩一笑,“我知道,但也没哪条规定,我不能喜欢有男朋友的人吧?” 陈妙:…… “再说了,我也没要求你做什么,我单方面喜欢你,也不行?” “你别一口一个喜欢了,做人还是真诚点吧,别总把感情当幌子,行吗?”她心里烦躁,有些生气的说着。 以前就是这样。 总是这般若有若无的撩她。 总是把喜欢这样的字眼,挂在嘴边。 他到底明不明白,我喜欢你,我想你了,这些字眼是什么意思? 在他那里,那就是随口的一句话。 是不经意的,丝毫不用放在心上的几个字。 可对于有些人而言,仅仅因为一句想你,心里就已经被彻底搅乱了。 她就是那种没出息的人,曾经被他简单的几句话哄得晕头转向,以为那就是爱。 后来才明白,那不过是人家张口就来的玩笑话,是他接近她,取得信任的技巧。 陈妙很烦他这个轻浮的态度。 而蒋祎洲也愣了一下,微微拧眉,“幌子?你不相信我对你的感情?” 陈妙冷笑一声,“别玷污了感情两个字。” 蒋祎洲:…… 他要再辩解,陈妙的手机响了。 她接了电话,说着工作上的事。 蒋祎洲也沉默的开车,直到车子抵达天逸,她迅速下车,压根不想跟他多说一句。 蒋祎洲要追上去,突然有车开过来,那人喊道,“你停在我的车位了!” 蒋祎洲这才赶紧挪车。 而此时,陈妙刚走到电梯处,突然一侧有人拿着铁棍冲过来。 男人手里的铁棍砸过来,陈妙还没来得及反应,就突然被人拉开。 拉开她的人抬手挡住那再次挥来的铁棍! 男人还要攻击,蒋祎洲从远处赶来,吼了一嗓子,男人立即跑开! 陈妙惊魂未定的,这才发现,刚才救自己的是叶淮安。 “淮安?你怎么在这?” 叶淮安吃痛地抓着受伤的手,“我不放心,就跟菀菀要了你的地址,想过来看看。” 蒋祎洲走近,看见叶淮安,微微皱眉。 不放心? 是不放心他吧。 叶淮安果然看了一眼蒋祎洲,见他跟陈妙在一起,心里有了危机感。 果然如菀菀所言,他再不过来的话,陈妙就要被蒋祎洲追走了。 “你的手怎么样了?”陈妙问。 叶淮安的思绪被拉回,本想说没事,但迟疑了一下,装出很难受的样子,“很疼。” 蒋祎洲蹙眉,“也就打了一下,不至于很疼吧。” 他说着,要上前去,“我看看。” 手都还摸到叶淮安的手臂呢。 叶淮安倒吸一口气,“啊……” 蒋祎洲:…… “我还没碰到你!” 陈妙瞪他,“你没碰到,他惨叫什么!” “那你要问他啊。”蒋祎洲一脸冤枉。 陈妙没理他,而是看向叶淮安,“先上楼吧,家里有药。” 她说着,搀扶叶淮安进了电梯。 进了屋,陈妙赶紧去拿药箱,帮叶淮安擦药。 蒋祎洲则坐在一旁沙发,板着脸,见她那么细心温柔的给别的男人上药,心里闷的像是被人揍了几拳。 他就不信了,有那么疼? 一个大男人,就这点承受能力了? 陈妙轻轻地把叶淮安的衣袖卷上去,见他手臂都已经红肿了。 她给他擦跌打损伤的药,又用手心帮他按,可叶淮安还是蹙着眉,很疼的样子。 “还是很疼?”陈妙看他额头都是冷汗。 叶淮安挤出一些笑来,温柔看她,“你帮我按一下,好多了。” 蒋祎洲看不下去。 他觉得,自己再看下去,会一口血吐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