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黑屋修罗场!疯批大佬是恋爱脑》 霸总文里的白莲花(1) 【位面世界已到达,请宿主‘榆之然’确认替换上一届宿主。】 机械的声音在空中响起。 近乎眨眼的瞬间榆之然就感觉自己的呼吸被猛然扼住。 有道低沉慵懒的嗓音传进她耳朵,无端听出危险的压迫感: “我记得你,你是沈砚时的小情人。” 停了一秒后脖子上的力度又加重了些,男人的声音听起来更生气了: “勾|引我衣服都不脱,这就是沈砚时教你的,要给我的诚意?” 沈无洲居高临下睨着人,暴怒的情绪在看到女孩抗拒的反应后降下去不少。 她确实是漂亮的,但是很可惜上错床了,沈无洲可不是个怜香惜玉的人。 看着在自己手中挣扎的猎物,恶劣至极的沈无洲掌心一会儿收紧一会儿放松。 榆之然被弄的眼尾绯红,渐渐溢出水雾。 男人突然来了兴致,恶意俯身凑到她的脖颈处低笑。 修长指尖挑开衣领,露出诱人锁骨。 “放不开的话,不如我帮你脱。” 纽扣被一个个解开,冰凉手指勾起裙摆撩至榆之然小巧白皙的膝盖。 顿住:“要先叫我的名字适应一下吗?” 沈无洲浑身上下散发着危险的气息,语气似乎结了冰。 “我怕一会儿你叫不出来。” 眸子里那抹寒气浸入榆之然四肢百骸,她眼神大变,伸手推着还在继续往上的男人。 但好在这时系统出来了暂停了时间。 系统局给她分配的系统,是一只可爱的粉色毛茸茸。 【宿主!我是你的随行系统,工号63827999,世界剧情马上传输,请你做好准备。】 瞬时榆之然的脑子晕眩几秒,剧情就传过来了。 这个世界产生于一本狗血霸总言情文。 榆之然要扮演的角色是文里的恶毒绿茶炮灰白莲。 被男主当做工具人安插在他小叔身边,传递情报,坏人好事,最后领盒饭下线。 文中男女主本该走上甜蜜破镜重圆剧情,但剧情为虐而虐开始了一系列狗血文里的虐身虐心。 直到大结局,反派沈无洲黑化绑架了楚蓉蓉要和他们同归于尽,沈砚时这才幡然醒悟,发现了自己的爱。 榆之然这次的任务简单点来说就是—— 用各种办法刺激反派加速他的黑化。 【小九,反派好像是个流氓疯子啊?】 系统也是第一次跟宿主很激动: 【反派都这样啦,宿主加油!我相信你!】 榆之然自己都不信任自己,将大腿上的裙子往下扯了扯。 一来就被掐脖子,还有比她命更苦的宿主吗? 【好累,这种毁三观的狗血世界毁灭算了。】 本来她就是为了贪图清闲才会选择炮灰专业,没想到这个专业要完成的世界真的好多。 翻来覆去死好几次就算了,还要被各种虐,她太怕吃苦了。 系统跳到她身上,轻飘飘的。 【宿主,他们说完成任务你就可以立马以优秀毕业生的身份毕业了。】 还想问些什么的时候主系统的声音骤然响起。 【请宿主确认接收剧情,一旦确认身份将无法更改。】 榆之然本来是快穿局学校炮灰专业的学渣。 但恶毒女配局找到她,说完成任务不仅加很多学分还有现金奖励。 某些文里反派根本不黑化,这就造成剧情不冲突引发不了矛盾,以致于男女主剧情受损。 所以需要有人刺激反派黑化。 但榆之然只是个跨专业过来的学渣。 【信息登记完毕,宿主替换成功,任务开始,剧情线开始启动。】 一阵天旋地转,榆之然眼前忽然白茫茫一片像老式电视无信号闪起白点。 【任务线已完善,宿主榆之然,系统63827999,任务正在计算进度。】 脖子上的力度重新变得有存在感,男人耐心告罄声音更是寒凉。 “怎么不说话?害怕了吗?” “那你一会儿怎么哭着求我啊?” * * ————脑子存放处———— 新文避雷指南:不是女强。 不喜勿入,及时止损。 男女主都是双洁。 霸总文里的白莲花(2) 榆之然还没反应过来是个什么事儿就被质问。 屈打成招也不是这么个打法啊! “你……你先放开……我。”榆之然拍着眼前眼神漠然,嘴角却带笑的男人。 “我放开你?”沈无洲果真松开了一点缝隙,冷声道,“敢到我床上勾|引我,不敢想会被我掐死的结果吗?” 猛然间榆之然眼角滚出两滴灼热的液体,顺着脸颊落到沈无洲指节上。 “我疼……” 榆之然一哭容易红眼还会上脸,此时就是一副眼眶红红,鼻尖也红红的模样看着沈无洲。 委屈巴巴的嗓音带着细微的哭腔,哭起来的时候比不哭的时候更漂亮。 沈无洲一瞬间就愣住了,不自觉松开了手。 他之前好像见过这个女人,但是……好像跟他印象里的长得不一样了。 当时的她并没有像现在一样给自己异样的感觉。 作为沈家掌权人,沈无洲见过太多尤物。 可都没有在沈无洲心里掀起一丝丝的波澜,在他眼里,女人和桌子上的文件没有区别。 可能还不如桌子上的文件。 许多人表面上说他是洁身自好,背地里吐槽他死板冷漠,性|冷淡。 他不在意。 对他来说只有权利才有诱惑力,二十六岁以前沈无洲一直都是这么想的。 但是在今天,他好像被打脸了。 这个女人长得很漂亮,哭得很合他心意。 榆之然受到的惊吓好像不小,他一松开手人就往后躲用被子裹紧自己。 貌似这样就可以安然无恙了。 真是一种可笑的躲避方式。 可就是这样沈无洲依旧觉得她是好看的。 被子上面露出的半张脸皮肤白皙,像脂玉一般透着光。 水雾朦胧的眼睛一眨不眨盯着自己看,五官柔软清纯,到处好像都很软,无端给人一种她很难养的感觉。 可怜又妩媚。 “你叫什么?” 沈无洲罕见地放软了语气,扯了扯她的被子,没扯动。 “榆之然。” “昭昭之明,清逸翛然。”沈无洲蓦地笑了,发出极轻的声音,“怎么不哭了?” “为什么要哭?”榆之然不疼了自然就不哭了。 可偏偏沈无洲就喜欢这人哭起来的样子,无所谓地说道: “你哭起来好看。” “……” “我不哭。”榆之然略微震惊地瞪着眼,张了张嘴骂人的话改成了三个字。 然后有几分茫然无措地看着他。 沈无洲掐了掐指腹,又改变了想让她哭一个的主意。 她这生气的模样也挺有趣的。 “既然酒醒了我们就来聊正事。” 本来他是想把这个女人丢出去的,但现在他不想这样做了。 “你知不知道沈砚时送你过来是让你干什么的?” 要不说他这个小侄子的胆子大呢? 敢把主意打到他头上来,送个其他人就算了,还送个自己玩过的。 是在羞辱他? 榆之然听到沈无洲的问题,很坦率地说: “大概是要我过来和你睡觉拍几张照片曝光你,如果能顺便偷你的机密给他就更好了。” 没想到人会那么实在的沈无洲少见地愣住了。 刚过来的系统也被这个操作惊呆了。 【宿主,你直接这样说不怕他一怒之下,咔嚓了你吗?】 【不是要他黑化吗?清白尽毁,最亲近的侄子还背叛了自己,还不够他黑化的?】 榆之然观察着沈无洲的反应,告诉系统。 【有用就行,反正他如果要杀我我也不跑,太累了。】 【道理是这个道理……但我怎么感觉怪怪的?】 沈无洲这回是真笑了,他使劲扯了把被子,榆之然始料未及就被拉到他怀里。 干脆闭上眼睛懒倦道:“你直接把我从楼上丢下去就可以了,我很容易死的。” 触感和沈无洲想象中的一样软,骨头都是酥的一样。 “你被沈砚时碰过吗?” 没被丢下去还被问奇怪问题,榆之然反问: “碰哪里?” 男人干燥修长的指尖掠过榆之然锁骨,从白嫩的脖颈摸上耳垂。 凝视着她说:“所有。” “没有。”榆之然摇头,她也是刚过来,和他不熟。 “他给了你很多钱?” 除此以外,沈无洲找不到能让‘不熟’的她过来勾引自己的理由。 榆之然听说了,这个世界的男主很小气,连女主都得不到他的财产,她怎么可能会有? “他没有给我钱。” 沈无洲眉梢微抬:“那你就是喜欢他?他比我好看?” “他没有你好看,我也不喜欢他。”榆之然不理解为什么一个大男人的话那么多。 先发制人垂眸,视死如归闭眼软声说: “你的问题好多我不想说了,你还是把我丢下楼吧,我好困。” “……”沈无洲敢确定,眼前这个不知死活的小女人是这世上第一个嫌他话多的人。 “无趣。” 丢下这句话后沈无洲就站起来,捞过扔在一旁的西装外套睨着她。 “去告诉沈砚时少玩些花招,不然我不知道会做出什么事。” 话音落下沈无洲就很潇洒地离开了酒店房间,榆之然松了口气,钻进被子里睡了过去。 她是真的困了。 —— 排雷必看!榆之然真的很咸鱼也很佛系,懒是真的,不爱动脑子爱生病也是真的,把她当做没脑子只想睡觉干饭的鱼也可以。 包括但不限于万人迷、一见钟情、修罗场小黑屋等情节。 男主嘴硬strong,不是真香就是真香的路上。 1v1双洁甜文,酸不多,所有与女主有接触(包括仅限于贴贴牵牵示好)的男人都是男主切片,是一个人! 不要带脑子看这篇文,我是没脑子的逻辑废物,别骂我和男女主,我没有素质会扭曲尖叫。 踢到我就算你踢到我了,饶我一条狗命。 (哔哔结束,谢谢大家点进我的新书,喜欢的话加书架评论,要是有书评的话我就更爱你们啦!) 霸总文里的白莲花(3) 回到公司的沈无洲一进办公室就开始不要命的工作。 除了工作上的胜利没有什么能让他感到开心。 ‘叮——’ 正在处理邮件的时候电脑上方弹出一个新闻弹窗。 [最新消息,酒店发现的窒息少女已确认死亡,经过调查……] 窒息? 沈无洲鬼使神差地就想到了那个嫌他话多的女人。 她无疑是漂亮的,毫不夸张地说是唯一一个能让自己心绪波动的女人。 嫌恶地摇头继续处理工作,却在电光火石间猛然想到—— 她不会是想不开了吧? 被身边的男人送到另一个男人的床上,没有钱也得不到爱却不哭也不闹,相反还很正常。 难怪她当时那么平静,原来是已经疯不起来了…… 立刻拨通了酒店前台的工作电话。 “沈总。” “去2133敲敲门,确认一下里面的人是不是还活着。”沈无洲公事公办的冷漠语气让前台愣了一下。 随即应了一声亲自上去看了。 隔几分钟后前台的电话打过来:“沈总,我敲门了里面没人说话。” 2133是沈无洲在外应酬时的固定休息套房,除了他没有人能打开。 “报警。” “啊?”前台彻底懵了,不确定地试探道,“沈总你是发现有可疑人员吗?” “不是,我怀疑有人自杀。” “……” 可下一秒沈无洲又改变了主意:“算了,我先过来。” 挂了电话后又打电话给别人。 “什么事?我在休假啊沈总!要不要这么没人性?” 张望临真的会谢,给有钱人家当医生就可以没有人性的压榨他了吗? “假期翻倍,你先来京州新爵酒店,我知道你现在还在家。” —— 沈无洲开着车一路狂踩油门到酒店。 到楼上的时候前台还在房间门口保持着有规律地敲门,但是都无一例外都没有得到回应。 “沈总,您确定里面真的有人吗?” 但其实前台想问的是,确定里面真的有人会自杀吗? ‘嘀嘀嘀——’沈无洲直接用指纹解锁开了门,微微侧脸对前台说: “你先别进去。” 进去后沈无洲径直去了浴室,浴缸里面干干净净连滴水都没有。 随后他又去客厅落地窗外面看了看阳台。 最后他去了卧室,发现床上隆起一个单薄的弧度。 “榆之然?” 沈无洲越靠近越是有点焦躁,他说不清楚是什么原因。 轻轻拉开被子,正好对上榆之然双眼紧闭的小脸。 脸虽然白但是也没有白到死了的那个程度。 他伸手拍了拍榆之然的脸,指腹碰到的还是温热的。 滑腻有弹性,像块刚出锅还热乎着的嫩豆腐。 也许是沈无洲的掌心太温暖,榆之然忽然动了动,抓着男人的手臂就往怀里抱。 也就是在这时沈无洲看见了榆之然耳朵里的耳塞。 他晚上睡眠浅,有一点风吹草动都会醒来,无奈才买的耳塞。 都是新的还一次都没用过,这小东西倒是用的顺手。 用另一只手不客气地再次拍打着榆之然的脸。 “醒醒。” “嗯——?”榆之然迷迷糊糊睁开眼,有些迷茫地轻哼着。 她没睡够。 不高兴。 眨了眨眼,还没看清眼前的男人是谁又想闭眼睡过去。 沈无洲没有给她这个机会,扶着她的肩膀将人拖起来半坐着。 摘了她的耳塞。 一系列的动作做下来榆之然瞌睡醒了大半,看见是沈无洲是还被吓到了。 这个话多的反派男人此刻脸色不是很好看。 一言不发就掀她被子,不愧是反派。 她下意识的瑟缩太明显,沈无洲甚至感受到了她纤细的肩膀在发抖,不自觉就放松了手上的力度。 犹豫着软下表情。 “谈谈。” 榆之然懒懒地撩起眼皮,蹙着眉细品他这句话:“嗯?” “我们谈谈。” 沈无洲确认人还活着后就让前台去忙,还打电话让张望临别过来了。 榆之然穿好衣服,披着沈无洲的西装外套喝着热牛奶。 因为很怕烫小口小口地抿着,眼神不知道在看哪里,发呆一样时不时眨一眨。 沈无洲的生活里都是天才精英,冷冰冰的领导者,没见过这样软绵绵的人。 不,不是软绵绵,她还会瞪人。 “榆之然,既然沈砚时让你过来,那你就要完成你的使命。” 榆之然还是垂着眸子,喉咙里轻轻溢出一声含糊不清的‘嗯’,表示自己听到了。 “看着我。”沈无洲真的感受到了前所未有的无力感,可对着她又会自然而然地放轻了语气。 “你可以选择跟在我身边,除了我自己,你想要的我都会给你。” “那你把你的机密给我。” 可能因为喝了热牛奶,榆之然说话的语气黏糊糊的很软,声音不大语速也不快。 慢慢的不会让人着急反而会静下心来听她说话。 但是说出来的话不是那么静。 沈无洲隐忍地闭眼然后睁开,硬巴巴道:“换一个。” 他在观察榆之然,榆之然也在打量他。 不得不承认的是,就算是作为文里的反派沈无洲的条件也相当好。 各方面都很优秀,无论是智商才华还是外貌身材。 宽肩窄腰,五官优越,矜贵挺拔。 眼尾微微上翘的瑞凤眼,盯着人的时候冷冰冰的很漠然,有着很强的压迫感。 久居上位天生自带疏离,即使五官长得再帅,别人应该还是不会轻易靠近。 传说中自带冷藏气息,要离他五十米远的霸总。 “我想不出来。”榆之然停止了打量,继续喝着牛奶说。 “想不出来那就以后再想,走吧。” 沈无洲站起身来扣上袖子上的纽扣,等着榆之然喝完最后一口牛奶朝她伸出手。 “去哪儿?” 男人眉梢微挑:“我家,我刚才的建议你没拒绝,你还向我提了要求。” 榆之然歪头缓缓说:“可是你没答应。” “所以让你换一个。” 在榆之然考虑的时候沈无洲接着说:“我可以给你比沈砚时更好的,无论是金钱还是生活。” 但是榆之然没有回答,只是反问道:“你不生气吗?” 霸总文里的白莲花(4) 沈无洲拉着人往前走:“什么?” “我要拍你的照片和偷机密,你不生气吗?” 榆之然怕他理解不了贴心地换了个说法。 “就是想报复别人,比如沈砚时和我。” “你没有拍到照片,也偷不走我的机密。”沈无洲很自信,嘴角的笑容像是在嘲笑榆之然。 直到被塞进车里榆之然都没有再说过话。 系统找准时机出来:【宿主,你真的要去反派家里吗?】 在原剧情里原主应该在当天晚上就会被反派扔出了酒店。 于是第二次原主用了个极端的方法,下药让反派和她在一起了。 但是榆之然没有被扔出房间,反而被带回了家,难道她也要下药试试吗? 【去都去了,小九,怎么样才会判定反派有没有黑化啊?】 【当反派衍生黑化心思的时候会自动出现黑化值进度条,宿主,你还差得远呢。】 但是系统很担忧宿主的能力,宿主看上去真的太摆烂了。 好像做什么都可以,都无所谓。 她真的哭了。 【如果我拿走他全部的财产,他会不会黑化?】 刚才还在担心的系统一下子满血复活了。 原来这种咸鱼宿主喜欢闷声干大事! 【反派肯定会黑的外焦里嫩!宿主你好聪明啊!】 后半句话她不敢说,真想夸赞宿主简直就是活阎王在世。 但很快榆之然就软成一张饼瘫在后排,告诉系统: 【但是这样太累了,还要动脑子。】 世界上最痛苦的事就是动脑子了。 【别呀宿主。】系统着急出声,最后哄着她说,【你可是恶毒女配啊!】 【但我是炮灰专业的。】 【……那宿主可以偶尔实行一下计划。】 这个计划真的很好。 【我考虑一下。】榆之然的脑子快要关机了。 对于一个懒人来说,‘我考虑一下’=‘我不会考虑’。 【我给宿主找几本虐文,宿主你学习一下。】 【有时间我会看的。】 同理可得,‘有时间我会看’=‘我根本不会看’。 车子平稳地在公路上行驶着,不明显的晃晃悠悠对于榆之然来说就是最天然的催眠摇篮。 她两下蹬了鞋子,蜷缩在后座上。 好在沈无洲的车和以前家里开的很像,车内空间很大。 很快就沉沉地进入了朦胧的梦境里。 榆之然从小的家庭条件非常优越,所以很多东西只要她想要基本上都会被满足。 她是独生女,家里所有的宠爱都给了她。 不用纠结金钱和不用担心生计的生活把榆之然养成了娇贵的玫瑰,最懒的那一朵。 也幸亏是榆家有钱。 娇生惯养在榆之然身上不是抽象形容是写实。 他们不用担心女儿以后的生活,榆氏集团的资产能让榆之然每天大手大脚的度过几百年。 只要不犯法失德,榆之然开心就好。 而榆之然已经拥有过很多东西了,所以她各方面的主动需求都比较低。 简单点就是,她不在乎。 到锦华园的时候沈无洲从后视镜里看见榆之然躺在后座睡着了。 车子开进庄园,管家早就在家门口等候。 “先生。” 沈无洲下了车管家就迎上来打算将车开到停车库。 “先等一下。”沈无洲打开后座的车门,管家这才看见里面睡着个……女人? 即使受过最专业的训练管家的表情也还是不受控制地变了好几遍。 要不是情况不允许,他真想说一句,‘少爷好久没带人回来了’。 真不怪他大惊小怪,沈老先生去世后庄园就留给了仅有十岁的沈先生。 他前后已经为沈家工作了三十年,当沈无洲的管家也已经十七年。 这真是他第一次见沈无洲带人回庄园,还是个女人。 “先生?” 沈无洲没有过多解释,只是淡淡道:“朋友。” 随后就亲自弯身进了后排:“榆之然?” 刚做了和爸爸妈妈一起吃生日蛋糕的梦,榆之然睁开眼视线还未清明时就看见眼前有个人影。 她缓缓笑了,说:“爸爸……” 沈无洲猛地蹙眉,身后的管家立刻将头低下面色不变。 “我不是你爸,醒醒,下车。” 岂料榆之然犹都不带犹豫一下,甜甜地喊:“妈。” “……我也不是你妈。” 看人真的困得不行沈无洲也不喊了,干脆抱着她下了车。 途中经过了一个很大的喷泉,哗啦啦的水声彻底让迷糊的榆之然醒过来。 睁眼就看见眼前矗立着像城堡一样的房子。 女佣恭恭敬敬站成两排像恭迎皇帝一样。 “先生回来了,现在要用餐吗?”保姆陈阿姨选择性地忽略沈无洲怀里的人。 大家好像都看不见榆之然一样,目不斜视地低着头。 沈无洲思索几秒,偏头看了看榆之然膝盖上的裙子和光着的脚。 “不急,我让人送了几套衣服过来,陈阿姨陪着看看。”说完话沈无洲就将人放在客厅里的沙发上。 客厅很温暖,不穿鞋也不会感到冷。 榆之然坐在沙发上观察这里。 “乖乖在这里坐好。”沈无洲敛眸看着榆之然身上属于自己的外套,“不许睡觉。” 她太瘦了,一件西装就盖住了她上半身。 头小脸小眼睛却又大又亮,像小白兔。 看到榆之然点头沈无洲才上了楼,又返回来叮嘱陈阿姨: “阿姨,给她洗点水果。” 等到沈无洲上了楼进了房间关上门,陈阿姨才对榆之然露出微笑。 “你是我们先生的女朋友吗?” 那几个女佣也很好奇地围上来,她们第一次见这么漂亮的女孩子。 就是好像呆呆的。 “不是。”榆之然接过一个女佣递过来的草莓,道了谢接着说,“我们还不熟。” “……” 陈阿姨没有被打击到,打趣着说:“时间一长就熟了,你叫什么名字?” “榆之然,榆钱树的榆。” “榆小姐,人漂亮名字也好听。” 榆之然又安静下来,感觉到西装兜里的手机震了一下。 刚才自己的手机找不到地方放,就随手放进衣服兜里了。 她拿出来发现是沈砚时的信息。 [拍照片了吗?] 榆之然拍了张地面上干净的反光的地砖。 [拍了。] [图片.ipg] 霸总文里的白莲花(5) 回复完沈砚时后榆之然就关了手机,小口小口吃着草莓。 ‘叮咚——’ 可是沈砚时又发消息过来。 [你去锦华园了?] [他居然把你带回家了?] 榆之时懒得回他,他们沈家人的话都好多。 很快就有人推着长排衣架走过来。 上面挂满了衣服,最下面一层放了鞋子,春夏秋冬的款式应有尽有。 站在最前面的女士挂着十分标准的工作微笑说: “榆小姐,您看看这些有喜欢的吗?” “尺码应该差不多。” 陈阿姨摘下一件米白色的连衣裙,递到榆之然面前: “榆小姐,来看看这件怎么样?” 榆之然伸手摸了摸,很柔软顺滑的布料,摊到手掌上像水一样。 这是极好的面料。 和她以前在家里穿的一样。 “好看。”榆之然露出了到沈家以后的第一个微笑。 大家这才发现,原来榆之然嘴角有梨涡。 浅浅的两个,一笑起来就会浮现在嘴角两边。 可爱极了。 刚好下楼的沈无洲没有错过这抹笑意,这也是他第一次看见榆之然笑。 “喜欢吗?” 沈无洲手里拿着一个文件夹,从旋转楼梯上走下来。 榆之然回头望他,嘴角的弧度收敛了些但是还是笑着的。 “好看。” 好看不代表喜欢。 沈无洲来到她身边坐下:“你先挑几件,可以再让他们送其他的过来。” “都可以。”榆之然非常的无欲无求,温顺的模样让沈无洲有些挫败。 其实榆之然不是无欲无求,她有点选择困难症。 还有点色弱,她对颜色和款式都没有太大要求,只有一点。 要舒适。 她对很多的衣服布料都过敏。 沈无洲让他们把衣服抬到楼上的衣帽间里,这里很快就只剩下他们两人。 “看看。”沈无洲把文件递给榆之然,是一个只有三页的合同。 榆之然翻开看了看,可以简单概括成是一个卖身契。 上面写了沈无洲不追究她骚扰自己的责任,但她要陪在沈无洲身边。 特意强调了他可以给榆之然很多东西,榆之然要做的就是和他结婚。 怎么想都是榆之然亏了。 “我没有骚扰你。”榆之然合上文件摇头缓缓道,“昨天你走了,我们并没有上床。” “但是你是沈砚时派过来勾引我的,如果我想的话,我可以告你。”沈无洲神色不变地恐吓着。 “你可能会在牢里干一辈子苦力,说不定以后我还能用到你做的雨伞。” 做一辈子苦力,那她会被活活累死的。 榆之然丧着脸微微鼓起脸颊,她完全相信沈无洲有这样的能力,反派在这本书里是比男主势力还大的存在。 “我不想做雨伞。”榆之然的语速都快了起来,抬起眼一本正经地望着沈无洲。 说:“可是太快了。” “我能让你像公主一样,没有人能欺负你。” 像公主一样,岂不是能天天睡觉,什么事也不用干? “……结婚。” 沈无洲早就料到她会答应,如果不答应的话就吓到她答应。 拿出准备好的钢笔旋转开:“在这里写你的名字。” 榆之然写字和她本人说话一样都是慢慢的,字体圆滚滚的一笔一划很整齐。 等到她写完名字沈无洲才在旁边龙飞凤舞地写下自己的名字。 望着一大一小的两个名字靠在一起,愉悦地笑了。 根本就不在乎榆之然是不是沈砚时派过来的卧底。 他一开始就不相信小傻子榆之然能威胁到他。 —— 系统跳到榆之然身边的沙发上,跟着她一起看着某电视台火爆播出的虐心电视剧。 电视剧演到了男主和女主在大雨里分开的场景,bgm一响起来系统就开始吸鼻子了。 【你哭了?】 榆之然低头看着还没到她胸口的毛茸茸,两粒豆子眼睛冒出所谓的眼泪,其实就是一些微型的不规则数字。 很滑稽。 哭了一会儿就不哭了,转过头来问: 【宿主,你真的要和反派结婚啊?】 【嗯,他要告我,我不想做雨伞。】 榆之然的语气太真诚,一点都不像是在开玩笑。 拿出被冷落了很久的手机,一打开有好多来自沈砚时的未接来电和未读信息。 [榆之然,别忘记我交代给你的事情,除了感情你要什么我都可以给你。] [这段时间别来打扰我,蓉蓉回国了。] [怎么不回消息?] [沈无洲的计划书你看见了吗?] [你现在要进他的书房应该很简单。] [接电话。] 沈砚时虽然也是霸总,但是在自己的小叔面前还是嫩了点。 可是他坚信自己的能力,他要的,是整个沈家。 但沈无洲太狡猾了,不然沈砚时不会用这个办法。 榆之然滑动着囫囵看个大概,都是催她快点完成任务的。 周扒皮的驴都不敢这么催。 算了,偶尔还是敷衍他一下,不然真是要被烦死了。 起身上楼。 不久前沈无洲拿着文件从书房走出来的时候她记住了。 应该就是这一间。 门一推就推开了,榆之然试探地喊了喊: “沈无洲?” 等了一会儿没有人回应后榆之然就进去了,还不忘记把系统丢在门口。 美其名曰帮她望风。 书房很大,有很大的一面书墙。 桌子上摆满了文件有点乱,看得榆之然强迫症都犯了。 她随意在桌子上挑挑拣拣,找到了一个黄色文件夹。 “我不是故意的,我只是想早点回家,对不起。” 道完歉后榆之然就翻开看了看,是一个关于澜市开发度假山庄的计划方案。 拿出手机拍照的时候榆之然忽然犹豫了。 她只是想让反派黑化但是没想真的害反派一无所有。 男主沈砚时的做法其实非常的不光彩,打不赢了才想这种办法。 忽然榆之然将桌面上所有翻开的文件都合上了,故意只拍了个表皮发给沈砚时。 问道:[哪一个是你要的?] “怎么不拍里面?” “是没有喜欢的颜色吗?” 榆之然慌乱抬头,看见沈无洲端着杯水倚靠在书房门框,似笑非笑地凝视着她。 霸总文里的白莲花(6) 榆之然和他对上眼神,将手机举起来对着沈无洲拍了一张发过去。 然后就放下手机走过去,眼神落在站上扶栏内疚不已的系统。 【宿主,我还以为你让我看着楼下,没注意他就在旁边的卧室。】 【……没事,有黑化值进度条了吗?】 【没有。】 沈无洲低头看了看走过来就垂着头不说话的某人,心里那一瞬间的火气都没了。 “怎么了?被我抓住羞愧难当了?” “嗯。”榆之然点了头,“沈砚时老催我,烦。” 沈无洲被气笑了,掐着她嫩生生的小脸:“那怎么不多拍几张?” “我不想你变成穷光蛋,我们结婚了你要养我。” “穷光蛋?”沈无洲轻蔑地嘁了一声,拉着她的手下了楼,“我的资产,一百个你都吃不垮。” 餐厅里陈阿姨早就做好的可口的饭菜,清淡的重口的都有。 “可以吃饭了,这些都是先生特地吩咐我做的,榆小姐,你看看合不合口味。” 陈阿姨端出最后一道汤,看见榆之然薄的有些孱弱的身材心疼道: “还是太瘦了,要多吃一些。” 榆之然笑着说了谢谢,闻到菜的味道忽然就饿了。 世界上最美好的事情除了睡觉就只有吃饭了。 她坐在椅子上端起米饭,却被沈无洲抢了过去。 “刚刚干什么了?” 语气冷硬,但是脸上却有淡淡的笑意,完全割裂的表情却没有很奇怪。 将榆之然的碗放到他那一边,眸子看过来的时候更多的是好整以暇。 餐厅里的陈阿姨和其他女佣大气都不敢出一口。 他们先生虽然平时不发脾气,但是一生气起来很吓人。 不知道榆小姐哪里得罪先生了。 她们统一的为榆之然感到惋惜。 可是榆之然能屈能伸,坐正身体面朝沈无洲,非常没有骨气地说: “可以吃完饭再说吗?谢谢。” 然后还特意补充了一句:“我饿了。” 沈无洲对上她清澈至极的眼眸,水润润的干净,差点就妥协了。 但是不行,他还没有树立威信。 “我的书房平时不许人进去,更何况你还心怀不轨,要罚。” “好,那就罚我吃完一整碗米饭。” 榆之然说话的时候神情很认真,说到一整碗米饭的时候似乎下了什么很难的决定。 但是沈无洲笑了。 是蓦地笑了的那种。 以前在家里的时候爸爸妈妈都会用这样的办法罚她,这对她来说已经是酷刑了。 这人怎么还笑? 果然是反派,看见别人生不如死就会开心。 “榆之然,你真是半点委屈都不让自己受啊。”沈无洲冲他招手,另一只手上不知道什么时候拿了根筷子。 “你今天就算节食也要挨这顿罚,过来。” “罚?”榆之然这回是真的懵了,难以置信地望着沈无洲。 “这么不见外的吗?我刚来你家。” “过来。” 沈无洲再一次说了过去,榆之然极慢极慢地挪了过去,却被一把拉到他面前。 挤进他两膝之间。 “我怕疼,我可以再吃半碗米饭。” 为了不挨打榆之然真的付出了很多。 偷偷进别人的书房拍私密的东西,她愿意承担后果。 “饭你要吃,打你也要挨。”沈无洲说完话就一把握住了榆之然的手腕往自己面前伸。 捏着榆之然纤细柔嫩的指尖让她的掌心摊开。 收着力气不轻不重的一下落在她掌心。 ‘嗒——!’ 榆之然被这个声音吓了一跳,手下意识地往后缩却被再次拉回去。 随后掌心就弥漫开灼热的疼感,原来被打是这种感觉。 就一下,筷子落下去的地方就泛起了红色,在白色中很突兀。 沈无洲都被吓到了,抿着唇低头仔细看了看,敛眸嘴硬道: “下次还听沈砚时的话吗?” 久久听不到回答沈无洲抬起眼皮: “说——话……”强硬的语气忽然沉下来尾音转轻。 榆之然又哭了。 眼泪悬在眼睫上欲落未落,红着眼眶看他,微微翕动鼻子鼻尖就红了。 和之前那次一样漂亮。 “不听了……”说话的同时眼泪就掉了下来,凝在腮边。 真的很美。 脆弱又迷人。 榆之然也不知道她为什么就哭了,掌心的疼已经没有刚开始强烈,她小时候就爱哭。 医生说她有轻微的……泪失禁体质。 沈无洲无端吞咽着喉结,看着榆之然的脸忽然牙齿有点痒。 他真是变态啊。 榆之然不确定沈无洲消气没有,但是看他一直盯着自己的手看大概就是没消气。 “你别打我,有一点点疼。” “对不起。” “嗯?”沈无洲和她道歉。 将筷子丢在了桌子上,干脆拉着人坐在自己怀里,略微有些懊恼: “我明明已经很轻很轻了……” 是他的就只能是他的,不管是什么,谁都抢不走。 他的所有所有可以被丢弃,可以被厌恶,唯独不能被别人觊觎。 榆之然被迫环住沈无洲的肩膀,脸颊靠上去,轻轻嗯了一下。 沈无洲……真是个奇怪的人。 但是他怀里很安全舒服,软硬适中还自带恒温,比椅子好多了。 “我饿了。” “好。”沈无洲拿过她的碗筷放在她面前。 榆之然伸手去拿筷子的时候指尖忽然传来细细密密的麻,她惊呼一声缩回手。 偏头去看沈无洲:“手麻。” 或许是刚才那一下的感觉还没有过去,总之指尖碰上筷子是麻的。 沈无洲自觉理亏,心甘情愿接过她的筷子喂她。 在厨房里躲着等待着暴风雨降临的陈阿姨和女佣们探出脑袋,都被餐厅里那一幕羞红了脸。 榆小姐果然不只是他们先生的普通朋友。 惹先生生气了还能全身而退,他们先生分明就是深陷其中了。 但很快,沈无洲就明白了为什么之前榆之然会用‘多吃半碗米饭’这种话作为惩罚。 “最后一口。” 怀里的人太瘦了,轻飘飘的没有重量似的。 他握着手腕的时候,手腕细的好像一折就会骨裂断开。 沈砚时之前是虐待她了吗? 把人养的这么不健康。 榆之然躲避着沈无洲夹着菜的筷子,歪着脸埋怨道: “你已经打过我了,所以我不接受多吃半碗米饭的惩罚,我抗议。” 霸总文里的白莲花(7) “抗议无效。”沈无洲用勺子盛起一勺汤泡饭,说什么都要给人塞进嘴里。 一碗饭说吃半碗就吃半碗,一口不多吃。 可榆之然属于胃口小但是饿的快的类型,她也没办法。 再吃下去她真的要吐了。 “我真的吃不下了,你别玩我了。”榆之然干脆把头埋在沈无洲肩膀上一副抗拒的模样。 她真的不明白为什么堂堂反派喜欢玩喂人吃饭的游戏。 难道反派真的是个疯子? 沈无洲拿着勺子进也不是退也不是,只好轻声道: “……我可没有在玩你。” 随即拍了拍她能摸到骨头的脊背说:“去看会儿电视再上楼睡觉,明天带你回老宅。” 去哪里对榆之然来说都没有区别,无论是老宅还是新宅。 正好刚吃饱她肯定睡不着。 电视上播放的还是那个热播电视剧。 看了一大半以后食之无味,弃之可惜。 榆之然只好拿出手机来玩,被她忽视了很久的沈砚时给她打了好多电话。 发的消息又长又多。 她直接跳到最后一条。 [你没事吧?] 榆之然懒得打字,点开数字回了个‘1’过去。 对面居然秒回。 [受伤没有?] 手上的红色还没有完全消退,有些地方似乎还有青紫的趋势。 [嗯。] 沈砚时又是秒回:[他打你了?!] [嗯。] 这下对面终于不是秒回了,榆之然丢下手机往楼上走去。 几分钟后沈砚时发过来长长的一条消息。 [这次算我亏欠你,以后我会弥补你的,明天你想办法让沈无洲带你去老宅,我在那里等你,有话和你说。] 上楼后的榆之然看着空荡荡的客卧,猜想沈无洲应该是忘记给她准备房间了。 走到书房门口,她可没有忘记刚才为什么被打。 站在离书房门口一米远的位置喊他:“沈无洲。” 还在工作的沈无洲抬起脸,扶了扶鼻梁上的眼镜。 “怎么了?”然后看她站的位置无奈道,“进来,你是想给我测听力吗?” 榆之然的犹豫沈无洲当然猜到了是什么意思。 头一次觉得原来家里放个太听话的人,也不是那么美好的事。 “不打你,进来。” 等到她慢悠悠地进来沈无洲才问:“怎么了?” “我困了。” 沈无洲罕见地有耐心且好言好语地说:“这种小事不用给我报备。” “我睡哪儿?”榆之然真的非常疑惑,总不至于让她一个女孩子睡沙发吧? 听完她的问题沈无洲找出了症结所在,原来是在纠结这个。 “我睡哪儿你就睡哪儿。”合上笔记本电脑摘下眼镜,沈无洲牵着她去了主卧。 指着落地窗前的那张巨大的床,不像是开玩笑的玩笑道: “要不要给你换个粉色?” “……?”榆之然摇头拒绝了,如果换成粉色的她会失眠的。 然后期待地看着沈无洲能快点离开房间,她吃饱了就容易困。 沈无洲头一次觉得她亮晶晶的眼睛有些许刺眼。 “你今天签了字,明天和我去了老宅就要和我结婚了。” “嗯。”榆之然笑着很赞同地点头,然后又看着他。 “所以今天,你要和我睡,让你提前适应。” 凉飕飕说完话后沈无洲就走到衣帽间,拿出睡衣进了浴室。 关门前还贴心地说:“客卧还有浴室,在我出来前你要洗完澡。” 榆之然明白了,沈无洲就是懒。 就是不想给她收拾客房。 嘟囔着去衣帽间找到女性的睡衣去了另一间卧室。 浴室里冲澡的沈无洲觉得出去太早的话,榆之然肯定还没洗完,特意在浴室里站了很久才吹干头发出去。 可当他出去的时候床上已经有了一个人的痕迹。 他不过就是在浴室待了一个小时,这人就睡着了? 沈无洲走过去微微掀开一点被子看她,完全睡死过去了。 伸手摸向她的头发,基本上都是干的。 不错,还知道吹了头发再睡。 关了灯关了窗帘后躺进被窝,顺手把榆之然往床中间捞进去一点。 做了一连串动作某人眼皮都不带动一下的,沈无洲很少见能睡得这样熟的人。 床头灯留下一盏没有关,暖黄色的灯光照在榆之然脸上把她的轮廓变得柔和。 沈无洲看了看榆之然纤长的睫毛,不自觉再次想到上面挂着泪珠的画面。 刚闭上眼准备睡去,榆之然嘤咛两声自己就滚到了他怀里。 近乎是瞬间,沈无洲就闻到了来自榆之然身上的味道。 像杏仁混着牛奶的浅香。 他鬼使神差就抱住了人。 榆之然虽然瘦但是到处都软乎乎的,骨架也小却能完美契合进沈无洲的怀抱。 在自己摸爬滚打的时光里,沈无洲是第一次在晚上感受到真正的温暖。 明明他和榆之然今天也才是第二次见面,他应该很排斥这个人才对。 但是并没有,他会不自觉被吸引,被各种奇怪的地方吸引。 当他看到蜷缩在后座熟睡的人,突然就萌发出如果养个榆之然在身边好像也不错的冲动。 很神奇的际遇。 沈无洲抱着榆之然久违地感受到了困意,这种眼皮不受控制黏连在一起的纠缠,是他没吃安眠药也拥有了的。 一夜无梦。 —— 放在床头柜上的手机震动起来,沈无洲睡得指尖都酥麻温暖。 极其难得地有了不想起的懒倦。 伸手拿过还在震动的手机,听到助理马君的声音意识才渐渐聚拢。 “沈总,您是身体不舒服吗?” “嗯?” “现在已经十点过九分了,您没有来公司邮件也没有回复,公司里的人还在等您开会。” 十点九分。 这个时间点还在床上的经历对于沈无洲来说太稀奇了,他压着嗓子低声说: “我今天不去公司了,会议取消。” 他一向是个很自律的人,就算吃了安眠药脑子里的生物钟还是会在六点准时叫醒他。 完全可以做到先去公司开了会,下会直接去老宅。 但是今天他睡过头了。 很难得。 怀里的温暖软绵还在,沈无洲低头看了一眼榆之然的发顶,感受着她蜷缩在自己怀里的感觉。 小小的一团像火炉子一样。 忽然间榆之然幽幽然仰起头,眼皮都还没完全睁开就很慢很慢地说: “心跳得好快,你在兴奋吗?” 霸总文里的白莲花(8) 沈无洲望着榆之然充满了暗示性的话,一时间分不清她说的是哪里。 略微艰涩地说:“我是个正常男人。” 榆之然只是‘哦’了一下,然后丝毫不在意地继续埋进他胸膛里闭上双眼。 似乎还想睡。 但是如果再睡下去今天就不用去老宅了。 轻轻掐起榆之然的下巴迫使她抬起头来。 纤长浓密的睫毛颤啊颤最后撩开了眼皮:“我很困。” “今天要去老宅。” “本来我可以再睡五分钟的,是你的心跳太吵把我吵醒了,现在我还有五分钟。” 榆之然掰开他的手,往被窝里面缩,脸贴到沈无洲小腹。 沈无洲没有再弄她,从上而下摸了她柔软的发丝。 怎么像小猪一样? 最后沈无洲放任榆之然睡了半小时,他自己先起床了。 等到他坐在餐桌前看完了十几封邮件榆之然才不慌不忙地下楼。 今天她穿了套白色套装,娃娃领上衣搭配同色系短裙,脚上穿了双小皮鞋。 上衣的领子和纽扣处都有珍珠和小钻的搭配,并不会显得花哨反而衬得榆之然矜贵甜美。 过肩长发微微卷曲又黑又亮,蓬松的发顶甚至冒出几缕碎发在灯下散着光。 沈无洲的注意力全被短裙下露出来的双腿吸引。 无关风月,只是泛起有些陌生的心疼。 榆之然太瘦了。 两条腿又直又细,像羊脂玉一样润白细腻,膝盖透出微微的粉色。 一步一步从楼梯上走下来,沈无洲都害怕这双腿会突然骨折。 “穿这个会不会冷?”沈无洲问她。 榆之然捧着温度刚好的粥慢慢喝着,说: “不会,有外套。” 陈阿姨找到对应的外套走过来,沈无洲看着衣架上的外套没说什么。 双排扣阔袖设计的斗篷,还是短短的刚好盖住裙子而已。 算了,小女孩都爱漂亮。 沈无洲给榆之然夹了个虾饺:“今天可能会住在老宅。” 榆之然无所谓地点头。 在哪里都无所谓,只要舒服,她都可以。 —— 沈家老宅。 沈无洲带着榆之然进大厅时,现场已经到了很多人了。 今天不是简单的家宴,沈老夫人七十大寿许多上流社会的人都会过来。 之所以选择今天不过是借个机会宣布榆之然的身份。 脚步刚踏进厅内,所有人都扭头在看他们。 一来是沈无洲从来不会让女人近身,二来他们认识这个女人,只不过前几天她明明还是沈砚时的花边新闻主角。 一时间大厅里看向榆之然的目光就变得精彩起来。 榆之然向来对这些打量不敏感,任由窸窸窣窣的讨论声传进她耳朵。 沈老夫人宁书玉从楼上下来,面色很是严肃。 “既然都到了就入座吧。” 沾了沈无洲的光,榆之然和沈老夫人坐一桌,中间隔了个沈无洲。 宁书玉咳嗽一声,面无表情道: “无洲坐过去,你换过来。” 就这样榆之然坐到了宁书玉身边,除了在座的七个人,还空了一个位子。 系统怕自家宿主分不清,特意在每个人头上做了临时小标签。 写了他们的名字和与沈家什么关系。 可能因为饭桌上来了个不相关的外人,大家好像都很拘谨。 其他桌已经推杯换盏开始虚与委蛇了,就他们这里还在保持着诡异的僵持。 “小时真是不懂事,就他一个人来晚了,大哥,你不管管?” 标签上写着沈家老三叫沈梦的女人说完话后,宁书玉的表情更难看了。 而她口中的‘大哥’就是沈家老大,沈淮,男主的爸爸。 沈淮面不改色瞥她一眼:“路上堵车而已,有什么大惊小怪的。” 沈梦的老公江霖是上门女婿,闻言扯了扯沈梦的袖子暗示不要招惹别人。 宁书玉42岁怀了沈无洲,是大龄产妇,但是她梦见金龙出海飞上青云端。 她从未做过这种梦,担着风险也生下了沈无洲,不自觉就偏爱他一些。 事实证明她的决定没有错,老大是个只会宠溺儿子,老二老三志不在经商眼界也过于狭隘。 只有沈无洲,聪明又胆大,沈氏集团交到他手上没几年就成为了企业龙头居于首位。 现在几个儿女除了他个个都有家了,都27岁了还不着急。 沈故是沈家老二,最不喜欢一家人在一起吃饭,明嘲暗讽的烦得要死。 一言不发。 而沈无洲这个老四,明明是年纪最小的却最有权力。 沈无洲轻飘飘看了眼沈淮,淡淡道: “砚时最近做事越来越没规矩了,大哥如果不会管,我可以辛苦一下。” 刚才还在呛声的沈淮拿不出刚才的气势,微笑着说: “你是他的小叔,管教一下也是应该的。” 沈梦自讨没趣,见一旁不说话盯着饭菜看的榆之然心生一计: “我记得你,你是砚时的女朋友。” “我不是,你记错了。”榆之然不明白怎么突然就提起她。 “我们沈家虽然开明,但是也没有开明到能让侄媳妇坐在小叔身边。” 榆之然轻微抿唇蹙眉,沈家的人不仅话多,还耳背。 她只是懒,对有些事情不想过问,不代表没有脾气可以任意搓圆搓扁。 就算是棉花,吸水了也会砸伤人。 她刚才明明说了不是沈砚时的女朋友。 “沈无洲不是我小叔,他说要和我结婚的,他是我的丈夫。” 话音落下就偏头看向一旁还在静静观赏的沈无洲,抬手拨了面前瓷碗边上的银筷子。 落在餐桌上发出清脆的声音。 脸上的不满已经很明显了,一肚子坏水儿的沈无洲继续看着她。 “沈无洲,你在欺负我。” 敢当着沈无洲发脾气的人寥寥无几。 饭桌上的人都沉默下来,等待着一场即将到来的暴风雨。 可是沈无洲只是捡起筷子放到瓷碗旁边,将榆之然眼里的不满尽收眼底。 好像要哭了一样。 但这只是沈无洲的滤镜,榆之然现在很生气,没有想哭的感觉。 霸总文里的白莲花(9) 他不过是想看看软绵绵的榆之然会怎么做,是呆呆的辩解还是沉默。 可榆之然做了和他想象中完全不同的事情。 她发了脾气,虽然还是很软没有威慑力。 沈无洲让人给她换了副新的筷子:“我只是说话说的没有你快,哪里在欺负你了?” 众人怔然。 在沈无洲面前发了脾气还安然无恙的只有榆之然一个。 “你没有否认,你想当我的小叔。”榆之然不想在这里坐着了。 其他人都在吃吃喝喝,只有这里只能看着。 那个盘子里的螃蟹从冒着腾腾的烟雾到只有一点点热气。 让她看不让她吃。 沈无洲眼睁睁看着榆之然的眼尾渗出红色,好似下一秒就会大哭出来。 嗯…… 大哭的榆之然他还没看见过,有点好奇。 “谁想当你小叔?”沈无洲哪里没注意到她火热的眼神一直盯着螃蟹。 夹了只螃蟹放在自己碗里,对着其他表情空白的人说: “不用等了,大家先吃吧。” 宁书玉从震惊里回过神,看榆之然的眼神都带了几分钦佩,问: “你刚才说,无洲是你的丈夫?” 这次沈无洲说话不慢了,赶在榆之然前面解释: “是,妈,我们要结婚了。” 沈梦第一个大叫起来:“这怎么可以?!我不答应!她怎么能嫁给无洲?” 这样的女人进了沈家她朋友的女儿怎么办? 她话都说出去了承诺一定会帮忙的。 这让她面子往哪儿搁? 榆之然被她的喊声吓了一跳,虽然还在生着气但还是下意识往沈无洲身边贴了贴。 轻轻说:“在我们那边女孩满二十二岁就能结婚,我确实还差一年。” “我不是在关心你!”沈梦扒拉开拉着她的男人,“你和砚时刚分手就攀上了他小叔,他知道吗?” “他知道啊。”当初不就是沈砚时让原主去勾引沈无洲,怎么会不知道? 榆之然真是觉得沈家没几个正常人,怪不得最后男主和他们决裂了。 “他——”沈梦顿住,“你——!” “我该知道什么?”姗姗来迟的沈砚时挽着一个女人过来。 自觉地坐在留出来的空位子,但少一个位子。 系统提示榆之然,男女主到了。 楚蓉蓉看见没有自己的位子了也不慌张,从容不迫地站在沈砚时身后。 缓缓道:“今天路上出了车祸堵着路不让过,让大家久等了。” 沈砚时抬手招来女佣,让再抬一把椅子。 女佣看了看宁书玉微妙的眼神,接收到了信息,低头说道: “小沈先生,今天的椅子全部都坐满了。” 宁书玉让她下去了,说:“来晚了站会儿也是应该的。” 她当然还记得楚蓉蓉,当时收下了她的八百万才离开的,最后还让沈砚时过来和她大吵了一架。 对此宁书玉对楚蓉蓉印象不是很好。 楚蓉蓉还是笑着,只不过好像有几分牵强,对着沈砚时说: “没事,站一会儿没什么,就是不该穿高跟鞋过来,脚有点疼。” 沈砚时心疼楚蓉蓉,看见正埋头吃着撕小的螃蟹肉的榆之然。 心里对她虽然有亏欠但终究比不上楚蓉蓉。 “榆之然,你和蓉蓉换一换吧,她今天穿的鞋子不舒服。” 榆之然吞下蟹肉,摇头说:“这样我就会累,我不要。” 楚蓉蓉立马摇头说:“不用,来者是客,怎么好意思让榆小姐让座?” 沈无洲微不可察地勾了勾唇角露出讥诮的弧度。 还真是把自己当沈家人了。 怕自己再不开口说话某个小祖宗就要发脾气了,意味不明道: “鞋子不舒服还要穿,楚小姐爱吃苦的性子还是没改。” 沈砚时刚要说话袒护沈无洲抢先开口: “见到长辈不知道喊人,这就是你在外面学到的东西?” 沈无洲凌冽的眼神太有存在感,眸光微沉像是要发怒的前兆。 他只得挨着喊了一遍,喊到沈无洲的时候,不情不愿地喊了声小叔叔。 “还有呢?” “还有什么?”沈砚时握紧拳头压抑反问。 “小婶婶喊了吗?”沈无洲伸手覆盖在榆之然放在桌子上的手上。 警告宣示的意味不要太明显。 “……小婶婶。” 榆之然颔首应下,然后就再也不看沈砚时。 沈砚时还愣了一下,是他刚他太过分了…… 最后楚蓉蓉还是站了一会儿,沈砚时实在心疼她就替她站了会儿。 沈淮恨铁不成钢当着外人的面也不好说什么,气得脸都红了。 他这个傻儿子,偏偏就看上这样的女人!还不如那只知道吃饭的榆之然! “奶奶,我要和蓉蓉结婚。” 还没吃几口饭沈砚时就开口说道,宁书玉重重拍下筷子。 “你就非要在我生辰这天气死我吗?!” 沈淮也拍了下桌子,气愤不已地说:“混账!” “我就是要和蓉蓉结婚,爷爷已经去世了,蓉蓉也已经听话在国外待了那么多年,也够了吧?” 沈砚时牵起楚蓉蓉的手,无名指上有着同款戒指。 “我自己的婚姻我自己做主。”说完这句话莫名其妙地看了眼榆之然。 果不其然榆之然也在看他。 他不可避免地升起几分愧疚。 但替身就是替身。 沈梦看热闹不嫌事大:“砚时,你就别气奶奶了,我们都是为了你好。” 始终不发一言的沈家老二沈故忽然冒出来一句话: “别吵了,先吃饭吧。” 榆之然暗暗点头,很赞成这个建议。 岂料宁书玉怒火正盛,摔了面前的瓷碗怒不可遏道: “吃什么吃!”指着执意要和楚蓉蓉结婚的沈砚时说,“你给我滚出去!滚出沈家!” 楚蓉蓉安抚着沈砚时的情绪:“砚时,别和奶奶生气,奶奶年纪大了气昏头就不好了,快和奶奶道歉。” 榆之然听到这句话都抬起脸愣住了,这真的不是在骂人吗? 果然宁书玉的表情彻底崩了,指着他们的手抖啊抖: “好好好,好——” 然后眼一闭就往后倒了过去,满厅人全慌了一窝蜂涌上去。 妈妈奶奶老夫人的交替着喊,榆之然头都喊大了。 但好在宁书玉很快就睁开眼,被沈无洲他们扶着上了楼。 临走前还颤颤巍巍放下狠话:“楚蓉蓉要进我沈家,除非我死!” 一场宴会就这么被中断。 本来沈砚时还要上楼的,一听这句话就停住了脚步,扭头就看见落单的榆之然。 想到刚才她可能伤心了就有点不忍心。 “你过来,我有话跟你说。” 霸总文里的白莲花(10) 榆之然不是很想和男主扯上关系,就刚才的情景来说,男主很有可能不太聪明。 “说什么?我不想去。” 沈砚时知道她是生气了,沈无洲带着她过来半点不维护就算了还不管不顾。 摆明了就是在羞辱她。 总归喜欢过自己,还是问问怎么样才能弥补她一点。 “我知道你怪我,但这里不是说话的地方。”说完话不由分说拉着榆之然的手腕从大厅后面走了。 院子后面有很大的一片花园,里面什么花都有,很香。 沈砚时看着心不在焉的榆之然,记忆里有关于她的记忆忽然模糊起来。 以前的榆之然……有那么漂亮吗? 她静静地站在那儿,不知道是在看花还是在发呆。 今天的这身衣服她穿着很好看,像不谙世事的大小姐。 眼神也像,干干净净的。 抬眼看他的时候眼瞳清澈明亮,淡然疏离。 他在想什么…… “榆之然,昨天,沈无洲没对你做什么吧?” 榆之然的视线从玫瑰花转移到他脸上,然后很快移开: “没事。” 不过就是被按着吃了顿饭。 “你如果有想要的可以和我说,我尽量满足你,这是……对你的补偿。” “好。”榆之然不在意地应下来,一直在看花。 这么好的玫瑰花,做成鲜花饼一定很好吃。 以前在家里的时候她妈妈做过。 到时候再配上一杯雪水嫩茶,坐在秋千上吹着风睡觉。 “你还在生我的气?”沈砚时想到以前。 榆之然每次看向他的眼神都是亮晶晶的,装满了欣喜。 可他已经想不起来多久没有看见榆之然笑了。 “我早就和你说过不会喜欢你的,等我得到了沈家,我会补偿你。” “再说吧。” 看那时候她还活着没。 按照沈无洲的变态程度,黑化了她也活不久的。 但是这样的回答在沈砚时眼里就是在赌气。 正当他还想说些什么的时猛然看见榆之然掌心里的红痕。 抓过他的手急声道:“沈无洲真的打你了?!” 红痕在白嫩的掌心里尤其明显,像榆之然这样的人哪里受得住沈无洲的殴打? 榆之然被他吓了一跳抗拒地抽回自己的手。 “我要走了。”说完话就要离开,一直站着说话好累。 她是能坐着就不站着,能躺着就不坐着的人。 但沈砚时却拿出一张卡放进她的掌心。 “钱不多,但是可以买点你喜欢的东西。” 榆之然看过去是一张黑卡,他说的钱不多应该也不少。 不是说男主很抠吗? 这样的反应在沈砚时眼里就是受宠若惊,他忽然觉得一时的冲动也还不错。 榆之然将卡还回去:“我不要。” “现在它是你的了,我知道一千万不多,但是我说过会补偿你。” 离开的十分潇洒,榆之然这下真是皱紧了眉头。 男主果然不太聪明的样子,一千万说送出去就送出去了。 “莫名其妙。” “莫名其妙。” 另一道声音说出了和榆之然同样的话。 榆之然循声走过去,在花园中央的喷泉后面发现了坐在地上的男人。 “你在干什么?” 男人坐在地上靠着喷泉建筑,撩起眼皮看榆之然,浅笑道: “睡觉,他们只会喝酒然后看着菜变凉,无聊。” 在那一瞬间榆之然从男人眼中看见了与自己相同的属性——咸鱼。 很显然男人也发现榆之然和他差不多了。 伸手拍拍身边干净的地方:“要太阳很大,要过来坐坐吗?” 榆之然看着长相比较文雅的男人,应该不是沈家的下人。 “沈云清,你呢?” “榆之然。” 沈云清重新将视线放在她身上,不确定地问: “你就是榆之然,沈砚时的小跟班?” “我和他不熟。”榆之然否认,望着沈云清的脸,忽然想起了原剧情。 沈云清,文里的深情配角团成员之一。 沈云清一笑,说了句知道了。 这人和楚蓉蓉口中的不太像,没有那么的令人不舒服。 刚刚他只听到有人说话,没注意原来是沈砚时和榆之然。 就按照刚才所听到的来看,楚蓉蓉口中死缠烂打的人不像榆之然。 倒是挺像沈砚时的。 坐了一会儿以后沈云清站起身来说: “要走吗?一会儿有很多人来这儿。” 光是想到那嘈杂的场面榆之然就浑身都在拒绝,点头。 恰好这时沈云清伸出手,榆之然也没多想就牵上去了,在他的借力下站起来。 还没来得及放开手就听到了沈无洲清冷的声线: “榆之然。” 沈无洲一步步朝着榆之然走过来,眼神定在他们还没有放开的手上。 “小叔叔。”沈云清先松开手恭恭敬敬打招呼。 “嗯。”非常高冷,歪头看向榆之然,“走了,带你去吃小蛋糕。” 榆之然很有礼貌地跟人家道别:“再见。” 然后慢悠悠晃到沈无洲身边去了。 沈无洲强硬地牵着她的手,非要和她十指相扣,对沈云清说: “这是你小婶婶,既然都认识了就不多说了。” 沈云清目送着他们离开,久久没有移开视线。 沈无洲牵着人一路上一个字都不说。 榆之然还记着饭桌上不帮她说话的事,也不想和沈无洲说话。 最后还是沈无洲先沉不住气:“你去那儿干什么?” “我脚又没断,你管我去哪儿。” 说话含枪带棒的,一看就是那几只螃蟹没把人哄回来。 “我还没生气呢,你还气着?” 榆之然停下脚步不许他牵着自己了,闷闷开口:“你为什么生气?” 自以为冷漠的一字一句其实在沈无洲耳朵里很软萌,像在撒娇。 沈无洲:“你是我的人,却在和我的侄子拉拉扯扯,让别人看见怎么想我?” “我才没有,那是正常的在进行社交。” “正常的社交不用牵手。”沈无洲说,“他看你的眼神不对。” 榆之然很不服气地在心里反驳,这些不过都是他个人的理解。 但是转念一想她很难养,原主在这里是没有爸爸妈妈的。 如果惹沈无洲生气了一气之下把她丢掉的话,她应该很快就会活不下去。 她没有一技之长,也没有上过班,大概率会被社会淘汰。 到时候她真的只能干洗碗拖地的杂活,每天都要被骂,吃不饱睡不够。 这太惨了。 榆之然能屈能伸,问:“那什么才是正常的社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