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柯南之机械师》 橘千羽资料页 姓名：橘千羽 代号：冰酒 年龄：7（17岁） 出生日期：1987年5月29日（1977年5月29日） 职业：枪械师 特长：机械 性格：理性（9），善良（7），果断（6），耐心（6） 能力：机械研究（9），弩术（7），矛术（6），棍法（6），射击（5），车技（2） 语言：日语（8），英语（5），汉语（1），拉丁语系（1） 弱点：怕鬼，失眠，怕黑，多愁善感 暂时想到的只有这些，那就先这样吧。 人物页 把原创角色清点一遍←←防止大家忘了 橘千羽（主角）——17岁，男，代号icewine，离开组织前身份为组织的专业枪械师，毕业于伦敦帝国理工学院机械工程专业。 星野枫（常见配角）——年龄不明，男，代号香榭丽舍，在组织内担任高级体能顾问，明面身份为宫川重工董事以及星野报业掌门人，毕业于莫斯科大学。 伊福部八寻（非常见配角）——年龄与星野枫相同，女，已退出组织，和星野枫仍然保持联系。 鹰森贞治（非常见配角）——年龄27，男，某国对外特别行动组组长，与星野枫联系密切 格里高利-阿斯克（非常见配角）——中年，男，米花中央医院特聘专家，与组织长期就人体试验以及医疗咨询方面有来往，与贝尔摩德关系良好。 藤原（常见配角）——18岁，男，钻石业财阀家主长子，为了让因车祸而濒死的好友武田活下来而加入了组织，隶属于贝尔摩德，无代号，目前与萤保持微妙的交往关系。 萤（常见配角）——18岁，女，前交际花，兄长供职于警察厅，因此她经常会为警察厅执行低危工作。对一起长大的闺蜜由真有超乎友情的好感，与基本立场敌对的藤原处于某种微妙的无作为静坐战状况。 由真（非常见配角）——18岁，女，萤的闺蜜，目前正在与武田交往中。 武田（非常见配角）——18岁，男，与藤原一起长大的好友。 剩下的暂时没必要，就酱…… 第一章——冰酒、橘千羽、机械师 “吱嘎吱嘎——”一间房间里，伴随着大型台式计算机的轰鸣声，坐在计算机前的座椅上的年轻人的脸色在屏幕光源的照耀下显得相当平静。 这台计算机是组织里配发给枪械维护部门的计算机，主要目的在于通过计算机的建模能力来匹配有资格使用非制式枪支的高级成员们的特点，为他们选择最适合他们的枪械并进行最适合的改装。 但事实上这台计算机现在并没有被用作枪械建模运算，而是用于对一把伞进行分析评估——伞的主人是枪械维护部门的核心技术人员，因此他自然有这个权利在没有枪械维护任务的时候稍微借助一下这台电脑的运算能力，毕竟在电脑上跑运算要比实际做一个成品出来再慢慢测试性能要方便得多。 就在年轻人盯着屏幕的时候，房门就这样被敲响了。“有人在吗？” “……”年轻人瞥了一眼电脑右下角的时间，这才意识到是怎么回事。“是vodlka前辈吗？请进！” 伏特加就这样推开了门，带着两个小号码牌走了进来。“9号和17号，我直接拿了？” “嗯，”年轻人重新将目光转回了屏幕上。“顺便跟gin前辈说一下，不要那么频繁地给手枪用强装弹药，我给他换了新枪，因为之前那把手枪已经因为打强装药子弹而严重磨损，几乎不具备维护价值了。” “大哥的脾性你又不是不知道，”伏特加将带着号牌走到了房间一头的立柜前，将9号牌插进了一个保险柜里，从弹开的门当中取出了一把全新的手枪。“强装药虽然确实毁枪，但毕竟威力强大，战斗的时候要比常规药量的威力更大。” “我有时候甚至都在思考什么样的敌人值得用强装药去打，”将扶手椅转向伏特加的方向，年轻人显得有些无奈。“就算是强装药，手枪的威力也不可能和霰弹以及步枪媲美，该打不穿的东西还是打不穿……又何苦增加不必要的威力呢？” “这个……”伏特加显然有些尴尬。“我也不清楚，大哥大概是有自己的考虑吧？” （作者：事实上gin唯一的考虑就是……反正枪械维护不是他的事情，他也很少需要长时间连轴作战，所以枪械寿命并不是什么很需要他重视的指标，也就是说强装药的负面效果无足轻重，而加强威力这件事已经足够gin使用强装药而非普通药。） “哦对了，”就在伏特加将17号柜中自己的枪支也取走的时候，他突然像是想起了什么似的，一边从衣服里掏出什么小盒子一边说道。“这个东西你拿着，gin之前从试验区那里顺过来的东西，好像是那边正在试验的高效药物。” “药物？”接过小盒子，年轻人有些好奇地打开了盒盖，只见里面静静地躺着一颗红白相间的胶囊。“这是什么……等一下，你是说这是gin从试验区顺过来的？” “嗯，”伏特加点了点头。“据说是非常有效的毒药，见效非常快，而且现有的毒理学检测对这个东西都没有任何反应，几乎可以说是完美毒药。然后这颗胶囊是试验过程当中的备用药物，结束之后就被正好视察到那边的大哥拿到手了，所以就分了一颗给你，或许以后你遇到危险的时候能用得上。” “我遇到危险？”年轻人挑了挑眉毛，随后将盒子收进了自己的衣服里。“我一个坐办公室的如果都能遇到危险，那组织怕不是直接被人直捣黄龙了……” “毕竟还可以主动出击嘛！”伏特加笑着看着年轻人。“总之，这东西对你或许会有帮助，实在不行你留在家里做收藏也可以不是吗？” “好吧，”年轻人点了点头，却又突然打了个哈欠。“呜……” “没睡好？”伏特加看出了年轻人脸上的疲态，提醒道。“需不需要我把门留着？这样他们进来拿枪就不会那么大声。” “可以，”年轻人点了点头，从旁边拿起了两个橘色的耳塞。“那我先睡一会儿了……反正今天下午应该没有预约的取枪，所以大概没什么关系……” 在伏特加离开房间之后，年轻人就已经躺在调低靠背的扶手椅上，很快便进入了梦乡。 …… 我的名字叫橘千羽，男，今年17岁，在组织里担任的是枪械维护部门的特别维护师，主要负责给东京地区活动的有代号的高级成员进行枪械方面的保养和改造开发。虽然已经是枪械维护部门的高级技术人员了，但事实上我就职的时间并不长——大约半年前才从帝国理工的机械设计专业毕业，而我的这个比较高级的职务也仅仅是直接继承了在那个时间段病危，并在今年一月逝世的师父的头衔罢了。 …… “！！！”打断了梦境的是外力因素：非常粗暴的外力——一块手帕就这样被狠狠地按在了橘千羽的口鼻部位上，阻断了他的呼吸。除此之外，手帕的额外不分还挡住了他的眼睛，使得他看不到来者究竟是谁。 “嗯！！！嗯！！！”千羽想要挣扎，却发现躺着的自己根本没有能力将按在口鼻部位的那块布上的不明身份的袭击者的手拉开，反而却因为这样激烈的反抗而使得体内的氧气快速消耗。 在他昏迷之前，他听到了这样相当狠厉的声音。“安安心心去死吧，组织的走狗！” 【组织的走狗？是说我？也就是说，对方并不是组织的人？可是……自己明明是在组织的大楼里面啊，这里怎么会被敌人攻进来而没有任何一点提前的警示？】 【难道说，对面是卧底，通过被安保力量认可的身份来到了这里？】 伴随着这样的疑问，橘千羽沉沉睡去。 袭击者看到他不再反抗之后，在已经黑屏的计算机上鼓捣了一阵，最终取下了什么黑色的小东西，之后又在他的衣服里翻找了一下，最终准确地找到了小盒子。“嗯，这个就是那个非常有效的毒药对吧？” 这样说着，他看向了昏迷的橘千羽。 “嘟嘟嘟嘟嘟——”伴随着急促的蜂鸣声，千羽原本混沌的意识逐渐开始清晰，而他在睁开眼之后映入眼帘的第一抹亮光就让他意识到有哪里不对劲：橘红色的闪烁着的光芒，这绝对不是这间枪械维护室里应该出现的颜色，而与此同时遍布在他全身上下的温热感也让他猛地清醒过来。 火！着火了！ 与千羽印象中冷色调的枪械维护室已经完全不同，房间的门缝处已经有不少火花渗透了进来，将整个房间映照的一片通红。 【怎么会？】带着有些惊讶的目光，千羽看着房间里安设的消防喷水口——在这种情况下，消防系统应该早就开始工作了才是…… 不过，仔细想想的话，既然自己都能被叛徒袭击，那么消防系统再被做一点手脚或许并不是什么不可能的事情也说不定？ 就在这时，此起彼伏的警铃声响了起来——这一带平常治安非常好，怎么突然出现了这么多警车？ 橘千羽想要走到窗前看看，却发现自己的身体有些异样——衣服突然变得非常宽松，似乎宽松到了能直接将自己整个装进去的地步。 “……”他环顾四周，这才意识到一个更加令人困惑的问题——好像……不是衣服变大了，而是整个房间里面的东西都变大了？原本平视的地方应该是窗户的中部，而现在却将将能够和窗户的底部齐平，而原本平视的电脑屏幕也需要仰视才能看到。 当然，这是开玩笑的，而唯一的结论也只能是自己不知道为什么变小了，就像斯萨林斯基的孩子们那样。（1） 直到这时，蜂鸣声的发起物才被千羽正眼看到：电脑似乎已经完成了对他提交的那把伞的建模分析，因此才发出了提示性的蜂鸣声。 虽然火焰蔓延的相当缓慢，但确实那样的不可阻挡，千羽已经第一时间做出了反应，将分析报告打包发向了一个跳转邮箱——这个邮箱会自动将收到的邮件转发给他的私人邮箱，可以避免从组织这边的电脑上追踪到自己家的邮箱地址的风险。 虽然组织的大楼相当高，但还好自己并不处于较高的楼层，如果从垃圾通道滑下去的话，说不定还能安全逃出去……尽管外面的警铃声可能意味着就算出去了也不能掉以轻心。 拖沓着明显太大的衣服，千羽最终选择了将袖子和裤腿都多卷几层，打扮成嘻哈风的样子，并走到枪械柜前，从一个柜子里取出了一把贝尔摩德存放在这里进行保养的5.45毫米psm手枪——对于小孩子来讲，这样的防身武器至少要比9毫米的大块头要好驾驭一些。同时，这把枪的另一个优势在于，如果自己没有记错的话，这把枪的配弹是贝尔摩德特意要求的铅锑合金弹，能够以小口径枪支的身份造成相当严重的杀伤效果。 将psm别在衣服的褶皱当中，千羽就这样走到了垃圾通道旁边，推开了垃圾口。 【唔，还好平常吃的东西都有好好密封起来，要不然现在非得被熏死不可……】在产生了这样的庆幸之后，他用身体抵住垃圾通道的两侧墙壁，缓缓向下滑去。 幸好铁皮墙壁没有什么开皮的地方，否则衣服大概就会立刻变得破破烂烂的，而他现在事实上却还有余裕听从下面的垃圾口传上来的声音——和从不该传来声音的地方传来的声音。 “不许动！”就在他从楼下房间的垃圾口滑过时，他听到房间里传来这样的声音。“举起手来！” “你们是什么人？” “别伤了机器！” 但让千羽最终沉默下来的是一声枪响，他就这样沉默着，在重力的驱使下通过了这个垃圾投放口。 在大约20秒的下滑之后，他终于坐在了柔软的垃圾堆上，最终踩着重叠的垃圾堆爬进了垃圾桶里，并最终轻轻掀开了垃圾桶的一条缝，向外小心翼翼地窥视着。 令人稍稍安心的是，这边似乎没有什么警察，因此他立刻从垃圾桶里踩着垃圾袋爬了出来，最终踉踉跄跄地摔在了垃圾桶外的地面上。 “呜……”忍着疼痛爬起身，橘千羽这才对自己的身体究竟缩小到了何等程度有了一个比较清晰的认识。 【回家，现在继续留在这里只有死路一条，重点在于赶紧回家！】想到这里，他立刻沿着附近的一条小路向外跑去，将被警铃环绕的组织基地大楼抛在身后。 （1）89年乔约翰斯顿导演的的电影《亲爱的，我把孩子缩小了》里将孩子缩小的科学家老爸 第二章——无痕伞、叛徒 大约三十分钟之后，橘宅的工作间。 “事实上，根据我们的情报，这栋大楼本身就是不法分子藏匿的大本营，”穿着墨绿色衣服，戴着眼镜的接受采访者这样说着。“在这次的火灾事件发生之后，我们便立即决定提前收网，派出警力对这里进行封锁，目前警方正在对整个现场进行有条不紊的全面搜索和排查，还请各位市民不要惊慌。” 【毫无疑问，这不是什么意外事故，而是有人背叛了，最无耻的背叛！】仿佛发泄一般地将扶手椅从电视的方向转回电脑，橘千羽咬着牙，看向屏幕的方向，却在看向屏幕之后重新冷静了下来。 屏幕上是之前从大楼上的计算机抢下来的分析数据，那边的计算机大概已经被烧毁了，所以现在自己手里的这份资料是硕果仅存的孤本。 这份资料是一把伞的建模分析报告，一把极尽精巧之能事的多功能机关伞。 无痕，这是这把机关伞的名字，在四年前由橘千羽的师父绘出草图并命名的概念机关——之所以到现在还只停留在设计图阶段而非已经投入实用，事实上也是因为这个东西在材质上确实有些太概念了。甚至有一些部件在设计的过程当中根本就没有说明什么材料合适，而是简单粗暴地列举了这种材料需要满足什么条件。 在这样的情况下，这四年当中有很多时间都被消耗在了寻找合适材料的路上——当然，并不是通过组装实物来进行观测，而是根据材料力学测试进行推断，毕竟一整把伞的材料消耗成本相当高昂，而且也没有时间反复前往各种地方收集材料。 这把伞的建模分析报告事实上已经有过很多个由不同材料构成的版本了，但事实上橘千羽只是对这一次的报告如此上心——因为就在几天之前，迟迟没能敲定材料和造型的机关伞主干部分的耗材方面的性能需求被珍惜的铁桦木所满足了。至少在材料力学测试当中，铁桦木满足了所有的指标。 因此，橘千羽才会将新一版的概念伞放入程序进行数据分析。 如果这个材料还不行的话，可能就必须依赖现代材料了，毕竟自己暂时也根本找不到归建的途径，短时间之内不可能重新和组织建立联系，因此不可能获得其他自然材料，自然也就只能通过私人可以采购的部件完成设计——而现代金属材料意味着在通过安检的时候需要面临无穷无尽的麻烦。 因此如果铁桦木能满足核心指标的话，那他肯定更倾向于这个材料的。 鼠标在文件图标上轻轻双击，word3.0随即在屏幕上展开，将数据就这样展开在橘千羽的面前。 文件的前半段都列举的是伞面和伞内构造之类的信息和测试数据，因此这一次测试的结果理论上和之前的测试应该大同小异，但橘依然没有放过每一行字和其中的细节，一边仔细地核对着数据，一边在心中祈祷着。 直到最终，文档来到了伞骨部分的测试结果。 【耐用性：7938；抗极端条件：6234；轻便性：7793；强度：8901】 “成了！”橘千羽的脸上流露出完全无法抑制的喜色：这几个指标都是非量化指标，只要到达6000就代表这个属性能够满足需求。毫无疑问，铁桦木确实能够完全满足橘千羽对于无痕伞性能的基本要求，而且还要超出一些——当然，这个并不仅仅是铁桦木就能做到的属性，外面还覆盖了一部分特殊涂层，但本质上确实就可以理解为以铁桦木作为核心材料。 一旦材料在分析报告上过关，那么千羽就可以立刻用工作间的设备把将各个部件打制出来并拼装成一把可以用于实战的机关伞，因为这样的伞绝对拥有他需要的一切属性。 猛地靠在扶手椅上，甚至直接将扶手椅蹬离了工作台，连带着坐在上面的千羽也转了好几圈，但眯成月牙形的眼睛却在重新看到电视屏幕之后恢复了原样。 伞的问题固然可喜可贺，但现在自己该怎么办？想办法联系组织？ …… 已经换上了童装的橘千羽就这样行走在街道上——如果他没有记错的话，这边的一个酒吧是组织的紧急联络点，如果来到这边的话说不定能得到什么帮助。 【自己对组织来说，应该还有用吧？】橘千羽突然开始担心起这个问题——毕竟走在路上的时候总要想些事情才是，要不然会闲死的。但老实说，如果他现在想的这个事情不成立的话，麻烦就大了。如果自己对组织已经没有用了，那么自己如果现在去组织那边就纯属找死了。 不过，大概不会吧？和那些战斗人员相比，自己属于技术人员，而且主要依赖高精度仪器来进行工作，自己的主要任务就是进行设计而已……就算战斗人员可能找不到饭吃，但自己身体缩小成这个样子事实上也不会影响工作，组织应该不会单纯因为长得像小孩子而将自己拒之门外才对。 这样想着，他稳定了一下心神，随后便继续向前走去。 前面不远处应该就是那个酒吧的所在地了，那边的酒保应该是组织的成员，只需要上去跟酒保攀谈几句，对上暗号，应该就能和组织取得联系—— 千羽的一切计划被眼前突然发生的事情打断了。 穿着明晃晃的警察制服的人就这样押送着人员从那家组织的紧急联络点里走了出来。 “！！！”橘千羽大吃一惊，却装作只是好奇的样子，按照原来的速度继续接近着酒吧。 伴随着他继续向前走的过程，还有三四个人被押送了出来。而当橘来到酒吧门前的时候，他确认了这几个人里面肯定有组织的人——因为酒保没了，而唯一的可能性就是酒保就在刚才被押送上车的几个人当中。 这显然不是什么偶然事件，而同样是叛徒干出来的事情！ 在若无其事地离开现场之后，千羽的神色立刻变得焦虑起来，在最近的路口绕了一个弯，以最快的速度返回了家中。如果说这个联络点也已经暴露的话，那么意味着其他的联络点同样也已经有了被监控风险。更何况自己只知道这一个紧急联络点的坐标，因此连去别的地方赌运气的机会都没有。 自己在组织里确实有一个关系过硬的好友，但问题是由于组织的制度和保密要求，自己也不知道他究竟住在哪里，电话号码究竟是多少。或许如果走在路上的话自己能认出他，但自己想要主动联系他的话确实绝无可能。 更何况，他的朋友逃过了这次突然袭击的又有多少，这也仍然是个未知数。 第三章——入学、江户川柯南、少年侦探团 【悠远苍穹】 次日清晨，带着这样的名字的包裹被一辆轿车寄送到了橘宅。 千羽的师父虽然以前也是改装机关的好手，但材料存储的却并不多，而且也缺乏大型加工器具，因此有很多需要精度化制造的部件都是需要从拥有特殊加工能力的工坊订购的，而“悠远苍穹”正是他们一家始终在信赖着的工坊。 这一次，到货的是无痕伞——对于家中的加工器具来说，无痕伞的高精度部件太多，千羽无论如何也不可能利用家中的工具进行组装甚至制造，因而唯一的选择也就是寻求工坊的人力和机器来完成对材料的采购和组装。 “唔……”拿起包裹走进家门，千羽并没有在拆开包装的第一时间将无痕伞的额外包装打开，而是熟练地在包裹里面摸出了一个小盒子。 这是一盒橘子味的瑞士糖，也是他最喜爱的口味——事实上，悠远苍穹的店主和千羽的师父至少有20年的交情，而他从小到大也没少在那家店里串门和无偿打零工。正是因为有这样的交情，所以每次他们家订货的时候，店主总会送上一些特别符合千羽口味的零食。 将这盒瑞士糖收进零食柜之后，千羽这才从一个已经打开的糖果盒里面取出了几块糖，随后便拖着无痕伞的包裹走进了二楼的工作间。 无痕伞本身最大的优势在于对安检的通过性，整个武器当中没有任何金属部件，以安检系统的标准来说根本就是人畜无害。在此基础上，这把伞还保有了充足的防御力，较强的远程袭击能力和一定的近战能力。虽然说在攻击能力上没有办法和枪支媲美，但小口径的枪械几乎同样也没有办法在短时间内破坏无痕伞的防御。 无痕伞的伞布的材料由生活层和战斗层构成，前者主要负责完成雨伞面料应该具备的民用功能，并且尽量保护战斗层在生活中免遭损坏，而以凯夫拉纤维的改进版本作为主要材料的后者则提供了对枪械和近战武器非常优秀的防御能力。 在伞布的下面，是多达十二根伞骨——这些伞骨要比一般的伞骨粗很多，因为需要在内部被完全掏空的情况下仍然提供足够的结构强度。在这些伞骨当中，有四根伞骨内置了多条绳索管道和配套的滑轮，并且置入了魔丝，在连接伞柄末端的钩爪之后可以大幅提升行动能力。 至于另外八根，则用来储备无羽箭——这也是无痕伞最具杀伤力的武器。伞柄当中的空心腔的主要用途就是用来安装弩箭发射结构，其发射机关可以在蓄力模式下将无羽箭以超过每秒钟80米的初速度射出超过60米远，并且在50米距离上实现对无防护人员的杀伤能力。 在这些手段之外，以远距离突袭作为核心定位的无痕伞在尖端还有最后一个用来在近身战当中提供助力的三棱尖刺，虽然平常都会盖上护罩，但一旦摘下就具备惊人的杀伤力。 如果单说突袭能力的话，这东西大概不会有psm手枪好用，但后者显然在日本是非法武器，而无痕伞这样的冷兵器则根本没有这样的困扰。 …… 在三天之后，身体仍然没有复原的千羽接受了自己可能在很长一段时间之内都只能使用小孩子的身体这样的事实，也接受了自己短时间之内已经失去了和组织联络的所有手段的事实。那么比较麻烦的问题是，自己的身份该怎么办？自己以前确实有证件，但现在这些都已经随着自己的变小而不能用了…… 但幸好，橘千羽还算有些家产，而有钱有互联网就意味着能搞到一些……振奋人心的东西，比如一套身份信息。于是7岁的小学生橘千羽就这样成为了光明正大的合法的自然人，除非真的有什么极端情况，否则就算是最多疑的人也没办法在他的身份资料上找到任何破绽。 但随之而来的问题是另一件事情——这个问题来自于……日本的义务教育体系。 千羽的户籍制造其实本质上是利用了日本宽松的户籍系统的漏洞，因为日本的户籍主要依赖住民票制度——上面的信息完全由个人自行填写，而没有任何人会予以核查，也就是说千羽完全可以想叫什么就叫什么，而整张住民票上唯一不可改变的也就仅仅是象征个人独一无二的身份的个人番号了。事实上这个工作任何一个人理论上都能完成，而千羽需要依赖暗网的唯一原因也主要是因为身份事项一栏的那些父母及相关的历史文件需要通过暗网的专业黑户商人通过人脉安插在某些比较偏远的区域罢了。 但同样的，当住民票将橘千羽这样一个小孩子的身份明牌之后，义务教育系统找上门来了，并且要求他按照制度就近完成入学并进行义务教育。 而对于这件事……暗网的回答是【没办法的事情，但我可以大发慈悲地免费赠送给你一份体检报告和需要家长提交的相关文件】 …… 1994年4月22日，星期五。 橘千羽就这样沉默着站在教室的最前方，看着班主任小林澄子在黑板上写下他的名字。 这个老师……虽然千羽还没有上过他的课，但却已经感觉有些棘手了：就在带他进来的整个过程当中，这位女老师的表情一直很冷峻，而且她进入教室之后整个教室似乎也陷入了低气压之中。 如果他之前查的资料没错的话，这个班级应该才开学不到三个星期……怎么这个班级风声鹤唳到这个程度？这样想想的话，答案也就只有一个了。 这个老师的管理相当棘手呢……想到这里，橘千羽的嘴角抽搐了一下。 “我叫橘千羽，请大家多多指教。”在这样的判断之下，千羽果断选择认怂，在老师面前以相当乖巧的姿态完成了对大家的自我介绍。至于为什么仍然保留这个名字……好吧，主要原因是如果贸然改乘别的名字的话，他很可能会在关键的时候反应不过来是在叫自己，而且自己本身的名字也很不为人所知，在组织的时候基本都是叫他的代号“icewine”，知道他名字的人一只手都能数的过来 “选一个座位吧，”小林澄子再一次开口了，而这一次的开口显然印证了千羽对她的判断——尽管在他独自在办公室和这位老师见面的时候，她还很和善，但进入班级之后却完全宛若一位女沙皇一样，在班级当中具有着绝对的权威。“随便选一个座位都行。” “……”千羽沉默着环顾整间教室，寻找着可选的位置——现在教室里还有六七个空位置，而他完全没有随便选一个的打算。 首先，他肯定要找一个比较内向的人，至少也是一个喜欢安静的人做同桌，否则这些七岁的小家伙时不时打扰他的话，千羽大概会被烦死。至于怎么判断……大概看表情吧，那些不动声色的大概会是比较好的选择。 其次，最好是一个细心的人，毕竟不仅仅是喜动不喜静的人容易打扰他，做事毛手毛脚的同样也是这样，而这件事可以从个人衣着方面进行判断。 最后，这个座位最好能够比较靠近后排，或者说远离班主任这位女暴君，否则上课的时候有自己受的。 将这几个条件组合之后，所剩下的候选座位只有一个——那是一个在教室左后方的座位，相对来说比较符合千羽对于座位的要求。于是他便就这样走了过去，同时继续观察着自己的新同桌，以图获取更多重要信息。 戴眼镜，蓝色西服，红色蝴蝶结，从衣着打扮和文具摆放来看应该是一个严谨细致的文静男生，或许可能不是最理想的同桌，但这种情况下也确实不能奢求太多。 “很高兴见到你，”走到男孩身边的座位旁，橘千羽这样问候着他。“我叫橘千羽。” “哎？”男孩似乎反映慢了一拍，片刻之后才回应道。“江户川柯南！很高兴认识你！” 【edogawa】”千羽挑了挑眉，因为听到这个名字之后他的第一反应是江户川，于是他便看向了男孩那似乎贴了姓名贴的文具盒——真的就是江户川这三个字，而后面的conan似乎是舶来词……只是不知道究竟词源在哪里，是《野蛮人柯南》还是柯南道尔。 但无论如何，千羽还是坐了下来，并且开始整理书包并取出需要的课本。 然而，就算千羽不打算靠近麻烦的事情，却也不代表麻烦的事情不打算靠近千羽。比如放学之后，正在准备收拾书包回家的千羽。 “什么？”橘千羽愕然地看着面前的红发女孩——如果他没有听错的话，她刚才自我介绍的时候自称为【吉田步美】，而她的目的是…… “没错！”步美就这样坚定地向千羽介绍着。“你有兴趣加入我们少年侦探团吗？” “呃，没——”千羽还没来得及回绝，就被旁边的另外一名雀斑男生说的话吓了一跳。 “我们可是已经办过大案子了哦！”如果千羽没有记错的话，他的名字应该是叫圆谷光彦。“之前警方破获的加拿大枫叶金币案件就是我们的功劳哦！从寻找金币到打败匪徒和击败警察都是！” “加拿大枫叶金币……”千羽的眉头跳动了一下。“你们是说，之前那个？” “嗯，是我们……”就在这时，坐在橘千羽旁边，似乎对步美他们强拉入伙的行为有些无奈的柯南这样说着。“1.5万枚枫叶金币的追回案件，确实是我们做的。不过是否加入还是要看你个人的想法，毕竟——” “柯南你在说什么啊！”站在光彦和步美身后的名为小岛元太的胖子这样质问着。“你还是不是我们少年侦探团的一员了？” “他当然是你们的一员，”橘千羽皱着眉头打断了元太的话语。“更何况他说的也没错，我应该有权利不加入你们少年侦探团才对，不是吗？” “呃……”在千羽带着相当的不满情绪的质问下，除了柯南之外的几个少年侦探团的成员显然都有些蔫。 “其实这个侦探团倒也不算很糟糕，与其说是侦探团，更本身的智能其实是一个一起玩，一起旅游的小圈子，”在这个时候，柯南突然说道。“要不要考虑一下？其实本身也蛮有趣的。” “唔……”柯南的推荐方式显然就比较令人容易接受了——尽管这并不意味着千羽一定会同意。“让我想想吧，给我几天时间。” 就在这时，班级门口突然传来了疑问的声音。 “请问，少年侦探团在吗？”循声望去，千羽看到一个胖胖的男生正站在班级门口，似乎正在四下张望着寻找些什么。 第四章——尸体 “请问，少年侦探团——” “我们在！”元太似乎对此很积极，立刻跑到这个胖男生面前，询问着。“请问是发生什么事件了吗？” “阿基拉失踪了，你们能帮我吗？”胖胖的男生这样询问着，神情相当忐忑。 “我记得你应该是隔壁班的浩树同学吧？失踪的是你的家人吗？”元太询问道。 “绑匪有没有发来绑架信什么的？”光彦询问道。 “呃……”浩树显然有些尴尬。“总之，我还是先让你们看一下阿基拉的照片吧……” 接下来的事情，让一直站在后面看戏的千羽大概明白了为什么那几个孩子上去询问的时候浩树会那么尴尬，而他的嘴角也微微勾了起来——因为照片上的是一只左眼附近呈现淡蓝色，而其他位置则是一边纯白的猫，与此同时，它的脖子上还挂了一颗红色铃铛。“咳——” “猫咪？”原本兴高采烈的孩子们立刻露出了索然无味的神情。 “委托费嘛，每个人10元，然后还有——”浩树刚刚说到这里，就见到听到价钱的元太和光彦，以及站在他们两人身后的步美都露出了嫌弃的表情。 “我们少年侦探团只接高难度的案子！”元太这样说着。 “猫咪还是对主人有感情的，只要你耐心等几天，那么它就一定会自己跑回来啦！”光彦同样也是一脸淡定的表情。 “哎，你们不打算帮我们这个忙吗？”浩树露出了有些惋惜的表情。“真是遗憾呢，我还以为能够趁着这个机会把我以前收集的假面超人卡片都送给你们呢。” “假面超人卡片？”听到这句话的三人一起愣住，同时转了回来，看着正从口袋里掏出什么东西的浩树。 在他的手中，土黄色的卡片一共四张，以扑克牌的拿法展开。 “看起来你们有任务了，”千羽大概已经猜到了这些东西对于那些孩子有多大的吸引力，只是笑着摇了摇头，对站在他身旁的柯南说道。“那么，我就先不打扰你们了，明天见？” “嗯……”柯南的表情相当勉强。“那……明天见。” …… “唔……”提着购物袋子，背着明显比放学的时候臃肿了一圈的书包，千羽有些吃力地走在大街上。 【看起来以后不能按照自己之前的习惯买东西了，否则早晚有一天会自己会累死在路上……】叹了一口气，千羽无奈地将袋子放在地上，靠在墙上稍作休息。 就在这个时候，一只猫咪出现在了他的面前——事实上这只猫咪既不雍容也不华贵，距离他也并不算近，所以事实上他平时也根本不会关注这样的猫咪。 但今天是个例外，因为这只猫咪他认识，或者至少说他觉得他认识。 这只猫咪，是不是四十分钟之前刚刚出现在某个被称为浩树的手里的那张照片上？ 此时此刻，阿基拉就站在马路对面的墙壁上，正在转身，将自己的侧面展示给千羽。而就在看到侧面的那一刹那，他差点以为自己认错猫了。 因为这只猫并不是什么蓝白头部，全身纯白猫，而是一只全身都带着红色斑点的猫咪。 不，等一下，或许这真的就是阿基拉也说不定？毕竟……它的脖子上似乎也挂着什么淡红色丝带系着的铃铛。 但那并不是自己的任务，更何况自己也不可能联系到侦探团的那些孩子，所以自己就算抓到那只猫也没有用，该做的事情应该是继续把自己买的这些东西带回家，毕竟自己带的东西还有冷藏食品，如果回家速度不够快的话是会坏掉的，那样的话就真的等于白买了…… 就在千羽继续向家的方向走去的时候，他看到的事情让他不敢就这样走回去了。 因为那只猫就这样向它跑了过来，而它身上的红色斑驳也越来越清晰——但越是清晰，千羽就越觉得有些头皮发麻。 因为就在这只猫咪靠近的过程当中，他看到这些红色斑驳似乎并不是来自于皮肤，而是大多沾染在猫咪外层的毛发尖端上。毫无疑问，这似乎并不是这只猫咪与生俱来的色彩，而是后天沾染上的。 “喂嗷——”伴随着有些凄厉的叫声，千羽只觉得如果继续站在这只浑身沾满了奇怪涂料的猫咪面前，自己肯定会被活活吓死的。 不过随着猫咪进一步靠近，有些不和谐的气味飘入了千羽的鼻子当中，而这样的气味让千羽在一瞬间以为自己见鬼了：清晰的血腥味，这是无论如何也不应该出现在这里，尤其是不应该出现在一只看起来并没有受伤的猫咪身上的味道。 千羽的脸上露出了困惑的神情，而这种情绪在看了前方这只猫咪刚刚爬出来的庭院里的建筑一眼之后更甚。 【这……这到底是怎么回事？】皱着眉头，千羽打算赶紧离开这个地方，但与此同时，他最不想听到的声音出现了。 “阿基拉！”这是之前那个名为浩树的孩子的声音，而伴随着他的身影，侦探团的成员们也都出现了。 “啧……”千羽这下子松了一口气。“这应该就是你们要找的猫咪了吧？把他带走，然后我就可以回家去了。” “阿基拉的身上怎么全都是血？”跑到阿基拉身边，步美显然很关注猫咪身上的血液。“它受伤了吗？” “我觉得不像，”千羽摇了摇头。“它刚才是从那个庭院里面跑出来的，你们如果好奇的话就去问问吧，再不回去我买的菜就要变质了……” 这样说着，千羽没有理他们，只是径自向家走去。 但很快，千羽就知道自己恐怕要在这里等很久了。因为就在他离去的时候，惨叫声在他的背后响起。 “！？”错愕地转过头，千羽发现少年侦探团的成员们早就已经进入了那个庭院当中，此时竟然正在争先恐后地惨叫着从内侧爬上庭院的铁门，似乎是打算向外逃出来。而半分钟之后，千羽也就知道发生什么事情了，因为他们跑到了自己的面前，直接告诉了自己发生了什么。 “尸体！我们在那个院子里的卫生间里找到了尸体！”元太这样哀嚎着。 “……”显然对元太的说法没有什么信心，因此千羽直接开始寻找柯南的身影，因为柯南显然要更稳重一些，大概不会出现这么心理素质低下的事情。 卫生间里出现尸体？怎么可能嘛！ 但就在下一刻，千羽的脸上露出了不可思议的神情，随后便是凝重的神色。 因为他看到柯南正在跑向不远处的电话亭，并且拨通了电话。 “不会吧……”千羽喃喃道。 …… 大约十五分钟之后。 “尸体？”肥胖的警官看着柯南，疑惑道。“你是说，这栋房子里？” “是的，目暮警官”柯南这样笃定着。“而且我一直在看着门口——始终没有人从里面走出来，所以尸体一定还在里面。” “好的……”皱起眉头，目暮警官在看了一眼那边的宅院之后还是带着难以释怀的表情点了点头。“那么，我们去看看吧。” 就这样，目暮警官带着侦探团的几位成员和同行的警察一同来到了这间庭院的门口，在打开了铁门之后走了进去。 “有人在吗？”按响门铃，目暮警官这样问道。 大约几秒钟之后，房门被猛地打开了。 “谁啊，吵死了！”中气十足的责问声就这样从还没有完全打开的房门当中传来，只见长相相当刚猛的中年男性就这样穿着浴袍，怒发冲冠地看着他们。 “……”柯南微微眯起眼睛，因为对方穿着浴袍——毫无疑问，对方穿着浴袍是为了掩盖身上湿漉漉的这件事情，毕竟无论是在浴室里杀人还是清理痕迹，肯定都难免在身上溅到水渍的痕迹……但如果料敌从宽的话，或许应该以对方已经完成了对浴室的清理来进行推定才行。 “刚才这些孩子声称在你家的浴室内找到了一具尸体，”目暮警官沉声说道。“对此您有什么想说的吗？” “胡扯！”男子皱起了眉头，不善的目光在几个气鼓鼓的孩子脸上扫了一圈。“刚才一直都是我在用浴室，哪里有什么尸体？”这样说着，他指向了走廊末端的房间。“如果不信的话，你们可以去看！” “那么，我们就不客气了。”显然没有被男子吓到，目暮警官就这样带着警察和孩子们向男子所指的浴室方向走去。 正如柯南所料，整间浴室似乎已经得到了完全的清洗，根本就不像是一个男人用过的浴室。 “啊，看起来很干净呢，”目暮警官微微眯起眼睛，看着周遭的布置。“看起来田中先生（门外的门牌有写）是一位非常细致的人才对？” “不然我怎么可能能够当作家呢！”男子冷哼一声。“好了，你们检查完了吗？如果现在你们还没有意识到这帮小崽子在说谎的话，我也没什么可说了。” “说谎？我可不觉得，”就在这时，相当平静的声音出现了——橘千羽就这样出现在了浴室通向室外的小窗户外，眼中满是胜券在握的神色。“目暮警官，请你过来一下，我这里有充足的血迹来证明这里究竟发生过什么。” “血迹？”目暮警官显然有些惊讶，而男子的脸上也有所动容。 伴随着他们的迷惑，中气十足的猫叫声突然响了起来。“呜喵！” “是阿基拉身上的血！”光彦立刻反应了过来并喊了出来，而在他之前就已经意识到这件事的柯南则将目光转向了中年男子。 男子似乎也已经没有了之前的咄咄逼人，而是露出了有些阴沉的表情。 第五章——水壶与双胞胎把戏 目暮警官走到浴室的小窗口前，在犹豫了片刻之后通过踩在浴缸沿上的方式得以站在了能看清小窗口的下沿的位置上，并且清晰地看到了千羽想让他看的东西。 在窗户的滑轨上，点滴血色清晰可见。 “田中先生，”目暮警官转过头，严肃地看着中年男子。“这里的血迹您能解释一下吗？” “还不是刚才发出叫声的那只猫咪？”中年男子显然已经做准备好了说辞。“它当时就那样浑身是血地趴在窗户上……哦对了，甚至还爬了进来！把浴室弄得到处都是血，所以我才仔细清洗了浴室的。” “哦，是吗？”就在这时，千羽挑了挑眉，变戏法似地取出了一只小喷壶。“或许吧，但……算了，说总不是那么直观的事情，我们干脆直接来看看吧。” 这样说着，他踩到了浴缸上，在犹豫了片刻之后，对准了一片没有覆盖瓷砖的墙面，就这样喷了上去。 最开始还没有什么状况出现，但很快，异样的痕迹就这样突兀地出现在了那块墙面当中——虽然不明显，但很普遍到处都是，像是什么东西四散飞溅产生的形态。 （2003年10月24日，晋城某煤矿社保办出纳王某失踪，勘察人员在其同事余某的情妇家的白色墙壁上喷水之后观测到喷溅状斑点，并且利用多波段光源在卧室黑色门板下侧找到了褐色物质，提取之后双双确认是死者血迹，案件告破） “大家都看到了吧？”千羽似乎早就知道这里会有这样的痕迹，只是以带着异常强的攻击性的语气对中年男子这样说着。“白色的墙面就算看上去被清洗干净了，但只要用水浸润一下，曾经有血液的地方就会出现有趣的反差。田中先生，在我们找到这些异常之后，恐怕稍微用一些灵敏的试剂……或者如果您的手法不够娴熟的话，说不定这里还有哪些缝隙没有被洗干净也说不定？” （砖缝，墙壁顶部，水池水管，拖布这些地方都是清洗血迹的老大难地区） “我……”中年男子的表情已经紧绷了起来，随后却突然变得有些尴尬。“这个……其实我之前曾经试着研究过……一些有趣的教派，所以我曾经在身上抽过一些血，并且用这些血在这里画了一个宗教用符号……你看到的这个就是我的血——你们甚至可以把这个拿去做血型检测，我相信你们应该去检验一下就能证明这件事。” “呃……”中年男子都已经把话说到这个程度了，目暮警官一时间也有些不知道从何下手。“那……” “采血采成这个样子？”千羽歪了歪头，就这样反问道。“我想，恐怕还是有人在这里杀了人，然后把尸体藏了起来，最后用水仔细地冲洗了整个浴室比较合理吧？” “你这是污蔑！”中年男子立刻反驳道。“我知道现在有血型鉴定技术，你们完全可以把这里提取到的血液拿出来，我的血液也可以给你们——你们尽管去查！” “尸体是搬不走的，”就在这时，柯南沉声说道。“无论发生了什么，田中先生你的活动范围都被限制在这栋建筑里面，所以尸体肯定也还在这里面——如果说不是什么掘地三尺之类的操作的话，我想十五分钟应该已经足够把尸体藏起来了吧？但这样并不算充足的时间大概不足以把尸体隐藏得天衣无缝，所以如果耐心寻找的话，或许……” “所以，田中先生，能给我们一些时间吗？”目暮警官看起来也同意柯南的观点，因此半是询问，半是通告般地告知了田中一声，随后便示意警察们开始工作。 “好吧……”有些无奈地叹了一口气，田中点了点头，随后又打了个哈欠。“我先去楼上的客厅睡一觉了，毕竟昨天没有休息好。因为你们在检查，可能发出什么声音，所以我会吃点安眠药。你们搜查完之后也不用叫醒我了，我很缺觉，自己关上门出去之后把这几个说屁话的小崽子抽一顿就行。” 这样说着，田中自顾自地向楼上走去，只留下对于田中如此高昂的自信心所持有的些许担忧情绪。 【这家伙有信心到这种程度，不会真的是无辜的吧？】犯着这样的嘀咕，目暮警官瞥了孩子们一眼，最终还是选择信任他们一次。 伴随着警察们仍然在一层执行搜索尸体的任务，门突然就在坐在孩子们的面前被打开了——和刚才的中年男子长相有些类似，但却明显要和善很多的人就这样站在他们面前。 而千羽突然露出了和其他孩子以及柯南都完全不同的表情——那是一种惊喜交加的神情。 而下一秒，他就这样离开了原地，在其他人和和善男子错愕的目光当中快步跑向目暮警官之前进入的房间。 就在他们还在猜测千羽到底在干什么的时候，千羽已经领着带有相当笃定的神色的目暮警官走了出来，而后者领着几乎所有在那间房间当中的警察蜂拥而出，并且在其他人错愕的神色当中将和善男子围了起来。 “你们这是干什么？”和善男子惊讶地看着目暮警官。 “我们打算逮捕你，”目暮警官没有任何身为警察讲证据的自觉，而是以相当刚猛的方式回应着。“因为我们有了证据——证明另外一位田中先生是无辜的，而罪人是你。” 这样说着，他从口袋当中取出了一沓照片。 照片的角度看起来相当居高临下，而拍摄的对象赫然是之前元太他们发现尸体的房间。 “这些照片是我在隔壁拍的——”千羽就这样说着，同时观察着和善男子脸上惊讶的神色。“我提着很多食物，因为他们报了警，所以我暂时需要先想一个办法把我带的食物储存起来的办法，所以拜托别人家的冰箱是一个很现实的办法。当然，我不会否认那个地方能够比较清晰地监视你的房间也是其中的原因之一……总而言之，我意外地发现了那个地方刚好能够监视到这栋房子的浴室，而且也正好看到你在打扫浴室。所以我就抓住了时机，然后用他们家的拍立得拍了这么一堆有意思的照片。” 在目暮警官的手上，赫然是这名和善男子从拖拽尸体到情节浴室的一系列过程的照片全纪录——至少有20张照片，虽然不足以绘声绘色，却仍然可以让所有人辨识出这个人在干什么。 而其中的一部分拍到了正脸的照片也足以证实做这一切的是他。 “所以说刚才那个喷壶也是你在那之后——”说到这里的时候，和善男子突然顿住了，而千羽和柯南也露出了见鬼的表情。 【？？？】 “您……”片刻之后，千羽带着惊异的神色问道。“您是怎么知道我用了喷壶这件事的？” “这么说起来，”柯南在刚才就已经开始带着有些微妙的神色看着和善男子了。“先生你在很多生理学遗传特征上和刚才我们见过的那位中年男子很像……或许我们应该上楼去找一下那位先生，看看他还在不在？” “……”千羽立刻就明白了柯南的意思，虽然他在细想之后觉得这两个人确实有些相像，但却仍然有些难以置信。“你是说，这两个是同一个人？” “先看看再说……”柯南说到这里的时候，突然像是发现了什么东西一样。“唔……” 发出这样的声音，柯南突然像是发现了什么东西一样，一个箭步走到和善男子的身体后方，随后从他的裤脚上取出了一片树叶。 “树叶？”千羽挑眉。“这附近有树吗？” “这附近的道路上都没有，”柯南拿着这片树叶站起身，看向了一个房门的方向。“我之前有看到过，这座庭院后面似乎有带着这样树叶的树。” 就在这时，之前被目暮警官派上去寻找面貌凶恶的中年男子的警察行色匆匆地走了下来，并且对着目暮警官耳语了一阵。 “什么？”目暮警官惊讶道。“你是说，那位田中先生还在上面？” “是的，”警察点了点头。“他现在就躺在客厅的躺椅上睡觉呢。” “怎么会？”在目暮警官做出反应之前，柯南就已经大吃一惊，并且跑了上去，而千羽也在犹豫了片刻之后跟了上去，留下神色有些阴晴不定的目暮警官。 “那就先这样吧，”目暮警官犹豫了片刻，还是示意警察继续工作。“你，去浴室那边看看鉴识人员的血液样本提取的怎么样了。” …… “这间房间吗？”跟在柯南身后，千羽看着被柯南推开了一条小缝的房门。 “是的，”看了一眼之后，柯南点了点头，随后推开房门走了进去。“他就在这里。” “唔……”不同于大大咧咧的柯南，千羽的脚步相当轻盈，显然还是顾及到了中年男子还在休息。 “还真的是真人啊……”走到中年男子的正面，柯南微微皱眉。“我还以为是布偶什么的。” “那楼下那个家伙是怎么知道喷壶的事情的？”千羽走向中年男子的正面，脸上满是困惑的神情。“难道说他在这里放了——” 说到这里，千羽的目光骤然聚焦，停留在了中年男子的头上。“等一下？” 带着不可思议的神情，千羽靠近了中年男子的头部，在凝视了几秒钟之后快步走到中年男子面前，将手指轻轻放在了中年男子的鼻孔下方。 “我的天……”在片刻之后，千羽带着感叹的表情放下了手指，带着微妙的表情看向了柯南。“我想，我们或许找到了很有趣的答案也说不定？” 这样说着，千羽直接用手指在中年男子覆盖着眼球的眼皮上不客气地敲了两下。“你看。” “嗯哼！”柯南点了点头，同时走到了之前千羽驻足看向的大约是中年男子后脑的部位。“啊——怪不得，你看到了伤口对吧？” “是啊，”千羽点了点头。“我下去把他们叫上来吧。” …… “我不得不说，您很大胆，”这是千羽走下楼之后对和善男子说的第一句话。“真的，相当大胆的作案手法和藏尸技巧，如果我之前没有拍到您的照片或者找到紫光灯的话，我想可能您就真的逍遥法外了。” “你找到尸体了？”目暮警官看着千羽，眼中满是惊讶和期待。 “找到了，但事实上你们之前就看到尸体了啊——”千羽摊了摊手，一边盯着和善男子的双眼一边缓缓走下楼。“唯一可惜的就是，你们大概一直没有试着去看一眼那位穿着浴袍的究竟是真的活人，抑或仅仅是一具尸体。” “你的意思是……”目暮警官的反应很快，立刻招呼了他的部下们。“快点，我们快上去！” 很快，一层就已经只剩下了几个警察，而千羽也带着相当玩味的表情，看着身体不住颤抖着的和善男子。 这样的话，应该算是破案了吧？ 第六章——百货大楼的歹徒 整修已经结束，可以直接阅读 大规模重整启动符——这是2020年3月16日开始重整的章节，与后侧章节可能出现部分不符问题，有需求者可以直接跃迁至104章（灰原哀出场完成） “呼——呼——”带着这样的喘息声，千羽出现在了米花百货大楼的门前，随后颇为苦恼地看了看门内的电子时间显示屏。 5点58分。 按照规律，米花百货大楼的旧书店在一周前应该有进货，而这批货物当中应该会有一本西欧的远距离武器图鉴，里面包含了相当多的宝贵弹道资料，可以为无痕伞的弩箭射击表提供有效的参考。在自己变小之前就和店家老板约定好将货物放在三楼的储物保险柜里。而如果是一周之前放进去的话，保险柜应该在今天就要过期了……再不去拿的话这本书就要被收走了。而一旦被收走，以自己的身体，想要要回那本成年期订购的书就很困难了。 这里应该是6点下班，而剩下的一分多钟已经不够自己跑上去在下来了，但也不能不上去啊……要不然自己这趟岂不是白来了？叹了一口气，千羽有些无奈地走到了保安面前，向他这样说明着自己来到这里的原委。并最终得以上到三楼寻找保险柜，并且得到了对方会给他留门的保证。 稍稍得以安下心来，千羽快速跑到三楼，并且在保险柜里拿到了之前自己已经付过钱的图鉴。而就在他将保险柜关上的一瞬间，整栋大楼就这样黑了下来。 毫无疑问，六点已到，大楼断电了。 “唔——”没有任何犹豫，千羽立刻沿着楼梯向下跑去——尽管电梯事实上现在还在工作，但千羽实在是没有勇气在熄灯之后继续乘坐电梯。 而在他下楼之后，出乎他预料的状况出现了——原本应该站在打开的大楼大门旁边等着他的保安已经不见了，而大楼大门也同样紧闭着。 “怎么回事？”千羽有些错愕地皱起了眉头，最终还是决定借着从窗户透进来的暗淡光芒向地下的保安室走去。 “这家伙怎么回事……”千羽颇有些无奈地这样抱怨着，同时向楼下走去。 这里几乎没有灯，千羽的眼中也只有一片漆黑。在这样的情况下，黑暗与静默吞噬了他的一切感知能力，仿佛耳不能听，目不能视。 千羽自认为并不是一个像gin那样疯狂而无畏的男人，而黑暗正好就是他所畏惧的因素之一。在这样的情况下，他有些刻意地加重了步伐。 而就在他拐过一个拐角的时候，他原本垂在身体一侧的无痕伞的伞尖护盖似乎撞到了什么东西——这绝对不是墙角，因为无痕伞的末端距离墙角应该还有一段距离。而另外一个原因是……撞到的东西动了！ 灯光在一瞬间笼罩了长时间沉浸在黑暗当中的千羽的眼睛，让他的视野一片雪花。 千羽还没有来得及做出任何反应，嘴就被捂上了——捂在他嘴上的手显然是儿童型号的。 “嘘！”与此同时，伴随着光亮消失，千羽竟然听到了柯南的声音。“是我，别出声！” “？”千羽愕然，但却选择了平静下来。 与此同时，之前出现的光芒再一次亮起，只不过这次光线主要向地面发散，因此对于千羽来说主要起到了光源的作用。这时他才看到，这股光源事实上来自于柯南戴在手腕上的手表的灯。 在千羽反应过来这究竟是怎么回事之前，柯南就已经都对他做出了手势，让他跟着他们向上走。 是的，“他们”，因为在柯南的身后，是少年侦探团的其他几个孩子。 就这样困惑着，千羽跟在柯南身后，茫然地远离着只要去了就能跟保安们说自己的状况，然后离开这里的地方。 “劫持？”愕然地看着正在试着拨打投币电话的柯南，千羽差点以为自己听错了。“什……什么情况？” “字面意思，”柯南就这样讲述着在千羽听起来几乎可以说是惊世骇俗的事情。“保安都被控制了，之前在顶楼表演的假面超人团队其实是劫匪团伙。” “劫……”千羽的嘴角抽搐了一下，正打算说些什么，却注意到了柯南没注意到的事情。“呃，我提醒一下，这些电话的电话线是不是都被扯断然后扔在地上了？” “什么？”柯南吃了一惊，这才注意到地上的电话线断口。“怪不得……我说怎么电话连忙音都没有。” “……”蹲下身，借着柯南的灯光看着地上的线断口。“嗯，单说断口的话，对面肯定是有刀具的，剪刀可没办法把一个垂直断口弄得这么齐平。” （作者：如果是用家用剪刀剪切的话，由于家用剪刀的特点所致，截面会呈现一种介于人和＞之间的形状，这种形状和刀具劈砍是明显能区分开的。） “那我们现在应该怎么办？”元太问道。“躲到办公室之类的地方吗？” “那种地方基本都会锁上门，我们现在该做的事情是躲起来才对。”千羽摇了摇头。 尽管他拥有能够对抗成年人的战斗力，但这种程度显然不足以应对这里的敌人——柯南告诉他，他们至少在地下室看到了四名成年男性劫匪。 “但问题是如果我们打算拖到明天的话，就意味着我们需要在这里和歹徒周旋十六个小时？”柯南说出了自己的担忧。“十六个小时，足够他们把所有有价值的东西扫一遍了，真的足够安全吗？” “四个人的话，运输能力终究是有限的，”千羽摇头。“如果我们能找到只有价值比较低的商品的偏远区域的话，我想对方是不会去找的——控制了开门权限的话，如果是我，我就在搜刮了这里的高价值商品之后打开防盗系统逃之夭夭，才不会无聊到用四个人的单薄人力去搜索这栋七层大楼。” “低价值商品区？”光彦犹豫了片刻之后试着说道。“你是说，食品区？” “食品区可以，但我更倾向于家具区——尤其是衣柜之类的东西……”这样说着，柯南这样说着，领着他们向楼上的家具区走去。“你们想，大型衣柜那样的大号家具的体积价值并不高，就算想用衣柜装东西，大型衣柜装满之后的总重也远远超过了四个人能够搬运的极限。况且如果考虑到运输的话，大型衣柜也很难通过比较有隐蔽性的小型载具运走。在这样的情况下，躲在家具区的大型衣柜里面应该是具有比较客观的安全性的。” “话说，我觉得女厕所似乎也是个不错的选择，你们怎么看？”就在这时，千羽突然说道。“如果按照你所说的，四个人都是男歹徒的话，我们在女厕所里面躲起来的主意怎么样？” “万一他们心血来潮搜索女厕所怎么办？”步美问道。 “嗯……如果说论躲起来之后搜索的耗时的话，或许躲在家具区会好一点，而且被发现了还有退路可以试着逃跑和周璇。”千羽耸肩。“但如果考虑到我们是小孩子，运动能力不可能和成年人抗衡，所以就算被发现了，周旋的余地也很有限，所以我们的目的应该是不被发现。在躲藏起来之后的隐蔽性上，我觉得匪徒们偶然利用到家具区的概率并不比用女厕所的概率小不是吗？” “但在家具区多少还有利用复杂地形周旋的余地，毕竟大家都不熟悉，如果多拐弯的话，儿童在灵活性较高这方面的优势说不定可以弥补极限速度的差距。”柯南这样说着。“而且我有阿笠博士给我做的麻醉针手表和强力球鞋，如果只遇到一两个敌人的话甚至可以在打败他们之后把他们藏起来。” “……”千羽挑了挑眉毛，随后点了点头。“好吧，那听你的。” 真的遇到问题之后，柯南如果能应付掉两个的话，那么自己应该能解决掉后面两个吧？九根弩箭应该足够自己在近距离对抗他们了吧…… 第七章——上楼隐蔽 带着稍稍有些忐忑的神情，千羽走在队伍的最后，双手都紧紧地握着手中的无痕伞。（那本书已经被塞在一楼的一个不容易被发现的地方了，等这些过去之后他会回去拿的。） 紧张，这是千羽现在的感觉。 他之前还有些错愕于为什么自己会在下楼的过程当中被柯南他们伏击到，但现在这些就已经很明晰了。 答案正如千羽现在所听到的那样，几乎可以称之为嘈杂的脚步声。 虽然千羽认为不是不能打，但不能否认的是对方的肉体力量和近战能力远强于他们。在这种只要被劫匪要找到他们就很有可能能够对他们造成威胁的情况下，这样嘈杂的脚步回荡在寂静的空间当中的声音效果在千羽看来几乎等于催命符。 在这样的紧张情绪下，千羽迈着尽可能轻盈的步伐跟在前面的孩子们身后。 五层，大型衣柜区。 “站在这里面？”千羽皱着眉头，看着显然也意识到不太妙的柯南。 其他人还好，事实上如果想要藏在这些衣柜当中的话，难度最大的就是元太了——和其他人不一样，他可是相当的胖，以至于在很多有隔断的衣柜当中甚至都没有办法坐下来，只能躺着。这样的情况下，千羽绝不会奢求他能这样坚持到明天早上或者劫匪离开。 “把他送到女厕所去？”柯南想起了千羽之前的方案，随后便点了点头，拉着元太向女厕所的方向走去。 “……”看着元太相当不情愿的样子，千羽苦笑着摇了摇头。“看来太胖果然不是什么好事啊……” 收敛起不应该在这样的场合下产生的笑容，千羽看向了附近。 【嗯——自己应该躲在哪里呢？】 犹豫了片刻之后，他选择了躲在一个稍稍偏远一些的柜子里——这个柜子远离这一楼层的主要通行道路和相对具有劫掠价值的货物，而且这个柜子本身的运力也不甚理想，因此是一个很好的躲藏地点。 不过躲在这里的话，会很无聊吧？在完全黑暗的地方驻留十多个小时的话，大概会疯掉的…… 正如他所想的那样，在躲藏起来之后，能够感知到的就只有比之前更加沉默的黑暗——如果说下楼的时候的那种黑暗中，自己至少还在行动，还能听到脚步声的话，那么自己躲在这个衣柜里面锁感受到的就是更加严重的感官剥夺。除了能摸到柜子的隔间之外，视觉和听觉都是在这样一个躲在柜子里的情况下根本无法接收到信息的。在这样的环境下保持长时间的清醒，想想都会崩溃的。 那么，在这里睡一觉？睡一觉的话，等自己醒来的时候说不定劫匪就已经全都走掉了。而且好消息是，这个衣柜足够大，应该也有足够的氧气量来维持自己的呼吸——成人的每分钟需氧量大概是250毫升左右，而自己这样的儿童在睡觉的时候，这个数据应该不会超过100毫升，也就是自己每睡眠一分钟就会使得2公升左右的空气当中的氧气含量从21%（大气氧含量）下降到16%（正常环境下呼出空气氧含量），相当于每小时120公升，16小时大约两立方米。换言之，对于这个空间体积超过3立方米的柜子来说，自己在不通风换气的情况下躺在这里睡十多个小时是完全可行的。 这样想着，千羽抱着自己的无痕伞，靠在衣柜壁上，轻轻闭上了眼睛。 ———————— 在游乐场中，少年坐在过山车上，看着前方，似乎在有些出神地想着什么。 “在发呆吗？”在他的耳畔，似乎有人这样询问着。 “没有，在想有趣的事情。”少年摇了摇头。 “什么样的有趣的事情？”询问的声音有些困惑。“‘把人以某种姿势扔下去之后有哪些骨头会碎掉，哪些不会’这种有趣的问题吗？” “不是，”少年耸了耸肩，看向了前方过山车的弯道。“我在想的是飞行员测试用的那种载人离心机。” “想上去试试吗？”询问者这样问着。“仰起头、张着嘴、还均匀呼吸的那种？” “你下次可以这么试试，”少年瞥了身旁的人一眼。“我？我就免了。”（上面提建议的那个人所提的那几个建议……我就这么说吧，载人离心机上这几个都是作死行径。） 就在这时，过山车向前缓缓开动了起来。 “唔——”少年发出了这样的声音，随后看了旁边的人一眼，而旁边的人的目光也微微转向了他的方向。 “害怕了？”对方这样询问着 “才没有，”少年摇了摇头，但呼吸却急促了起来。“要到了。” 这样说着，过山车已经缓缓来到了顶端，车头也开始缓缓转向了向下的方向。 随后，是几近于自由落体般的俯冲而下。 ———————— “！！！”伴随着一次抽搐，千羽骤然从睡梦中惊醒，随后喘息着，带着有些无奈的神色扶着自己的额头。 临睡肌抽跃症吗……总之，自己现在醒过来了，也不知道是几点了。 就在此时，千羽突然听到外面有脚步声传来——这段急促的脚步声很重，只可能来自元太。但元太来这里干什么？ 有心打开衣柜门，询问元太到底发生了什么事，但千羽却突然从心底升起不详的预感——他觉得自己应该呆在这里，安安静静地把时间都熬过去才对。而下一刻，不详的预感就告诉了他为什么自己会出现。 急促的脚步声分裂了，变成了两组慢悠悠却又沉甸甸的脚步声，看起来刚才的合拍仅仅是一个偶然而已。 问题来了，他们一行人当中步子可能有这么沉（事实上还可能没有这么沉）的只有元太一个人，如果其中一个是元太的话，另外一个步调属于谁？ 一股寒意就这样在千羽的心中升起。 而更让他感觉有些紧张的是，这两组脚步声距离他越来越近，似乎就在向他这边走来。 “！？”千羽的心跳和呼吸都已经加速，而无痕伞也已经悄然被调整到了能够在第一时间对衣柜外进行射击的角度。就在这样紧绷的状态下，他听到脚步声似乎在某一个距离上便不再靠近，而是从旁边绕了过去。 这时候，他才想起来，自己躲藏的地方似乎比较靠近楼层边缘，如果要去厕所的话可能就是从自己这边通过。 【等一下，厕所？】千羽突然露出了有些担心的表情。 如果一切按计划来的话，元太应该就在女厕所里面……不会是他被发现了吧？可是……也没道理啊，元太好端端地躲在女厕所里面，怎么可能被匪徒发现呢？ …… 与此同时，在柜子外，从电梯通向女厕所的路上。 “还在泼水吗？”一名劫匪这样询问着。 “是的，”在四楼的女厕所的窗户前，另一名劫匪回答道。“肯定是来自四楼上面的。” 第八章——柯南的鞋子 “啊啊啊！！！”在千羽还没有搞清楚这是怎么回事的时候，来自元太的惨叫声就已经让他意识到了事情不妙。 “这里怎么会有小鬼头？”相当遥远的地方，这样的疑惑的声音响起。 “不知道，”另一个声音摇头。“先把这小子好好审问一下吧，我有些担心会不会还有其他人。” 两个人的声音听起来都在远处，而刚才自己捕获到的也是两组脚步声。再加上他们应该是在女厕所那边抓到的元太，而那边是看不到这里的，因此如果自己钻出去的话应该不会被对方看到才对。 在一根装了无羽弩矢的伞骨上轻轻抚摸了一下之后，伞骨内侧的挡板随即旋转90度并将内容物露了出来——那是三根木棍，或者说虽然看起来就像是普通的被削成普通的木棍，实际上却通过非常严苛的塑造来保证其空气动力特性能够满足设计需求的高质量工艺品。（当然，这个层次的制作要比无痕伞本身的制作要简单很多，是千羽可以在家中完成的任务。） 无痕伞的弩箭槽本身可以安放3根弩箭，而自己刚才打开的伞骨里面也装了三根，也就是说自己在第一波攻击当中可以在2秒内射出三根箭，并且在五秒之内再装填三，这样的火力已经足够对付这个距离上的敌人了。（1） 深吸了一口气，千羽轻轻推开了柜门—— 然后他看到带着像做贼被发现了似的表情看着他的柯南。 “？”先是被吓了一跳，但柯南随后很快就反应了过来，对千羽示意了一下，让他躲回去，随后便自己继续向前走去。 在这个过程当中，他一直将手搭在麻醉手表上。 【那边一共有两个人，看来他对自己的战斗能力有着充足的信心……但如果只是小孩子的话，就算麻醉手表或许可以发挥威力，但那双鞋又能做什么……小孩子踢人难道会很疼吗？】 带着这样的顾虑，千羽选择端着无痕伞跟在柯南身后，看着他的一举一动。而伴随着他的跟随，柯南的行动让他吃了一惊。 尽管这已经超过了他的学识，但他却很清楚柯南的行动路线绝非一般人会选择的路线，甚至让他有些眼熟——他曾经跟着组织内的朋友【香榭丽舍】一同在俄罗斯进行过调查，而那个时候香榭丽舍也正是以这样的方式在潜在危险区域进行行动，并且要求千羽一直跟着他。根据香榭丽舍当天晚上露营的时候说过的那样，这样的战术动作并非组织独有，但却显然也不是什么普通人能接触到的普通知识。 那么，柯南是从哪里学到这个的？ 暂时放下心底的疑惑之后，千羽还是像曾经做过的那样紧跟在柯南的身后，向女厕所的方向行进着。 “还有别人吗？”就在这时，这样带着恫吓味道的质问出现在两人耳边。“还有没有别的同伴跟你一起来！啊？” “没有！”元太回答的很干脆。 “有没有？”前半句似乎在咬着牙做什么，另一个男声在后半句才开始清晰了起来。 “啊啊啊啊！”元太似乎骤然慌乱了起来，声音听起来也有些奇怪。 “真的没有啊！”带着快了起来的语速，元太这样大喊着。“柯南他们都不在，只有我一个人在这里！” “……”千羽看着前方似乎也在听着元太那边的动静的柯南的身形一个踉跄，自己的嘴角也抽搐了一下。 无论如何，对方肯定会开始怀疑这里还有别人了——就算元太没有说他们在这里，但这样的说法显然不可能打消他们的顾虑。 “你怎么看？”劫匪显然也带着这样的顾虑，对同伴问道。 “让他们上来把这个小子控制住，我们需要搜索一下这层楼。”同伴回答道。 而与此同时，柯南也已经突进到了女厕所附近，而他却似乎没有任何减速的想法，也没有任何隐蔽的打算。 【真的没问题吗？】千羽稍稍有些担心。 麻醉针就算确实拥有麻醉的作用，但麻翻人可能也需要时间，在这段时间之内如果对方成功地进入了能打到柯南的距离，那么柯南的麻烦就大了。 而接下来，更加出乎千羽意料的是，柯南确实根本就没有打算隐蔽自己。 “嘿！”他这样喊着，从口袋里掏出了一个小球——千羽并不知道那是什么东西，但看起来像是随手从什么地方捡起来的非个人所有物。“那边是有两个愚蠢的大人是吗？或者说，两个愚蠢的傻大个劫匪？” 劫匪们的反应很快，几乎只是几秒钟的功夫，一名劫匪就已经跑了出来，带着极度不爽的看傻子的表情看着柯南。 柯南此时背对着千羽，但后来他回忆起这一瞬间的时候，觉得柯南当时的眼神大概同样如此，甚至可能是在看死人。 看似随意地将小球掷在空中，柯南抬起了脚，并且在鞋子上轻轻划了一下，随后踢向了小球。 而就在这个过程当中，千羽可以清清楚楚地看见柯南的鞋子在黑暗当中绽放出了一片电火花，并且发出了仿佛千鸟齐鸣一般的喧嚣声。“！！！？？？” 千羽什么都没有看清，就只见劫匪以仿佛被大口径动能武器攻击了一般，以诡异的姿势向后踉跄着摔倒在地上。在这时，伴随着仿佛电路短路一般的“啪嗒”声，柯南的鞋子才重新恢复了沉寂。 【开玩笑的吧？？？】千羽就这样目瞪口呆地看着眼前发生的一切。 ———————— （1）无痕伞的设计里，除了八根伞骨和弩箭槽各可以储藏三根无羽弩矢之外，事实上弩箭发射槽还可以再装一根，也就是弩箭发射部分一共可以容纳四根弩箭，但事实上这个地方在战斗之前是不会装弩矢的，也是变相地起到保险的作用。与此同时，发射部分可以装四根弩箭虽然使得一根伞骨无法完全装填弩箭，却有助于在射击到弩机只剩下一根弩箭的时候的继续战斗能力。如果弩机只能装三根的话，在剩下最后一根弩箭的时候的装填会导致伞骨当中剩下一根弩箭，继续装填的时候会非常不方便。 第九章——和平逃离 刚才他踢出去的，应该是货真价实的普通小球对吧？就以这样的物品，如果让成年人疼出心理阴影甚至都还在千羽的预估范围内，但是……将成年人踢得向后倒下？这根本就超过了他的理解范畴。 “怎么回事？”另一名劫匪已经反应过来了情况不对，似乎丢下了对元太的控制就跑了出来。 但柯南显然对此早有准备——他的麻醉手表早就已经对准了成年人站在厕所门口的时候头部所在的位置。千羽并不清楚这个手表的发射原理和麻醉功能的工作原理，但他却能看到气势汹汹冲出来的劫匪在向前突进的过程中就这样突然摔倒在地。 毫无疑问，中距离发射，快速麻醉。 柯南似乎对这些武器的效果已经非常熟悉，连看都没看一眼，就这样从已经被打倒在地的两人身上翻了过去，跑进了厕所。“元太！” 而千羽则没有忙着往里钻——柯南既然不担心这两个人，就说明他们一时半会儿还会处于失能状态，因此他大可以在这里研究一下这两个人的状况，反正里面柯南一个人也足够把元太救出来了，多自己一个也不多。 在月光下，事实上千羽并不是很能看清楚具体的细节，但眼前的一切却也没什么细节可看——除非千羽把被石头踢了的那个家伙的衣服撩开，否则也不可能看到淤血什么的，而被麻醉掉的那个劫匪干脆就是以面扑地，不翻过身的话根本什么也看不见。 嗯，唯一能够确定的就是，这两位都还活着，但显然活得不怎么舒服。 就在这时，柯南已经将吓了个半死的元太从厕所里拉了出来。“快点，我们离开这里！” “这两个人不想办法处理一下吗？”千羽问道。 “我们没有工具，现在应该想的是怎么快速击败剩下的人，然后再想办法报警……”柯南摇着头。“我想如果规划得当的话，我们或许能够趁着他们在上面搜索我们的时候突袭警卫室——我们之前已经看过了，那边有多名被控制的警卫和负责开关电梯的一个姐姐，如果对面在那边只有两个人，并且分派一个人上来寻找失去联系的这两个家伙的话，说不定能够得手。这样的话我们就可以利用警卫室的电话完成报警，并且据守在那里。” “工具……”千羽微微眯起眼睛，却突然想到了什么。“等一下，我们或许能逃出去也说不定！” “怎么逃出去？”柯南问道。 “我们这里距离地面不超过25米对吧？”千羽看着厕所内打开的窗户，这样说着。“我之前根本就没往这个方面想，但现在我想起来了。如果说我们的手里有绳子的话，能不能绳降下去？” “绳降25米？”柯南惊愕道。“这里哪里有那么长的绳子？” “我们可能还真的有，”千羽耸了耸肩。“但现在的问题是，我们需要把藏起来的那几个家伙也叫过来……我们总不能把他们丢下啊。” …… 大约一分钟之后。 “呼——”伴随着这样的喘息声，原本在四楼和同伙沟通的劫匪终于跑了上来，并且在第一时间就发现了倒下的两名劫匪。“喂……” 跑到倒下的两名同伙身边，他用力地摇晃着两人。“你们两个怎么了？” 就在此时，他就感觉右侧脸颊一片剧痛，随后便向左侧倒去。“啊！！！” 以厕所中的一片黑暗作为掩护的千羽并没有任何心慈手软，而是继续用无痕伞的尖部进行狂风骤雨般的突袭——当然，他并没有取下伞的金属尖刺的护罩，毕竟取下来的话对方就真的死了。 无痕伞的战斗功能是为了应付无限制对抗而设计的，如果面对一个非武装的劫匪还需要不加保留的话，那未免有些太小题大做了，而且在武器量级上也很难实现无罪豁免，因此像这样用低等级的武器和高等级的攻击技巧来攻击对方才是最合适的。（而且另外一点在于，弩矢的阻停性能是真的不行，用来开口子还可以，近身战用这个实在是缺乏战斗力。） 刚才千羽的那一下攻击就是很典型的技巧性攻击——用无痕伞的伞尖攻击对方的下颌关节（作者：大概就是耳朵眼前面一点，张嘴的时候会塌陷下去的那个小空间），这个位置的攻击对人体拥有相当强的非致命控制力，哪怕是以成年的千羽那样一个普通17岁成年男性的力量来说，也是很难造成致命伤害的，毕竟这里虽然距离大脑相当近，利用攻击就有可能造成脑震荡的效果，但本身却并没有攻击后脑那样对大脑有威胁，也没有攻击颈部外侧那样对主动脉有威胁，因此最多也就是造成昏迷这样的状况罢了。 下一击，弁庆流泪处！ 和其他大多数四肢骨骼不同，胫骨并没有被肌肉保护在其中，而是完全暴露在小腿前侧，这也使得这里相比之下相当脆弱，打击之后有相当好的效果。 在大约10-15次不同部位的攻击之后，柯南的声音响了起来。“我已经把他们都带来了！” “走吧！”千羽点了点头——他击打这么久固然是为了确保让对方丧失战斗能力，但另一方面也是因为他需要等柯南他们准备好逃离这里，因此不得不在这里等候，所以才不多打几下白不多打几下。 他们接下来的计划很简单，通过二楼的厕所绳降逃出去。在现在这个情况下，对方事实上是不敢离开的——相比于抓住他们这些小鬼头，最重要的是要留在警卫室看住柯南所说的在警卫室里面的警卫，毕竟这些成年男人才是真正有威胁的存在。 而对方也就只剩下这一个机动力量了——就算这里有防盗摄像机，对方也不可能用分身术，一边通过防盗摄像机追踪他们的去向一边跑过来。 就在这时，灯光亮了——所有人和就假设在正前方的那台正在转向他们的防盗摄像机对视着。 “这是最后一名劫匪吗？”光彦若有所思道。 “是的，所以不用担心，他们来不及抓住我们。”柯南这样说道。“一楼的那个厕所是焊死的窗户，所以他如果想要阻止我们从二楼滑下去，就必须从地下二层的警卫室跑到二楼的女厕所——有这个时间我们早就已经逃出去了。” 在他们的身后，千羽瞥了一眼昏迷当中的两名劫匪和还在地上蜷缩着的第三名劫匪，又意味深长地看了一眼防盗摄像机。 ———————— 嗯……虽然说百货公司的劫持篇就这么结束了，但这段故事还是有后续剧情的（熟悉我的人也都知道我埋伏笔有多丧心病狂），慢慢等着吧，将来你们会看到和这里契合的东西的。 第十章——大楼复盘 第二天中午，米花百货大楼门口，本来已经到了开门时间的大楼此时显得特别萧条，时常有几名乘客走到门口试图进入，却被门口的警察们礼貌地阻止了。 “没抓到人？”千羽愕然。“这怎么可能？” “嗯，就是没抓到，”柯南有些无奈地摊了摊手。“我们逃离那里的时候正好有警车在附近巡逻，所以在他们赶到百货大楼门口并且封锁那里的时候，距离我们逃出来才不过九分钟而已，照理来说剩下的那名绑匪应该是没有可能将三名被制服的犯人全都带出去的。更令人匪夷所思的是，他们甚至还席卷走了相当有价值的珠宝！反正我是想不明白他们到底是怎么做到把所有人都带走的。” “地下车库？”千羽提出了一种可能性。“在警方大部队前来并且搜索之前，他们是否有可能就从地下车库转移了出去，或者躲在了地下车库里面？” “后来警方的人员继续补充之后有继续对地下车库和大楼进行全面而且细致的检查，但他们确实没有找到任何踪迹——包括地下车库里面的车子也已经被搜索了，但一无所获。”柯南摇头。“总而言之，他们现在确实已经失去了任何可供追踪的线索——包括防盗录像机里面的数据也被破坏了。” “他们到底是怎么把那三个人带走的……”光彦显得有些抓狂。 “先等着吧，”柯南无奈地这样说着。“我刚才已经和门口的警察先生说过了，高木警官很快就会下来。” 就在他们这样交谈的时候，一名青年警官就这样走了下来——他看起来真的很年轻，而且脸上的紧张神色也让千羽感觉这应该是是一个新手。 “柯南，”高木警官似乎认识柯南，点了点头。“来吧，带我去走一圈，说说你们当时都遇到了什么。” 柯南点了点头，便带着千羽他们走进了百货大楼。 …… “恕我直言，人手是不是少了一些？”在被高木警官带着前往能够通向五楼的电梯的时候，柯南这样说着。“从我们刚才观测到的人手来看，这里的警察绝对没有正常情况下应该派来的人多——最多也就是强行犯三系的人手而已，而且目暮警官呢？” 千羽他们也知道目暮警官并不在这里——柯南之前有提到过他，高木警官有跟他们说明，表示目暮警官不会出现在这里。 “因为目暮警官正在处理更重要的事情，”高木警官这样说着，带他们走向了电梯。“我们从这边直接去五楼吧！” 他就这样看着柯南和千羽他们，并且在电梯门打开之后直接招呼着他们和他一起向里走。 然后他就看到柯南和千羽都露出了错愕的表情，并没有跟着他一起走。 与此同时，他感觉自己撞上了什么人。 “啊——”在千羽和柯南的注视下，不知何故而一直站在电梯里面的年轻貌美的女警官就这样发出一声惊呼，踉跄着后退了几步。 “呃——”高木警官这才意识到自己有多冒失。“佐……佐藤前辈！” “抱歉，”被称为佐藤的女警官同样也摇了摇头。“我好像在这里走神了……你们是要上去吗？” “嗯，”高木警官点头。“这些就是昨天晚上和劫匪周旋的孩子。” “哦，是他们啊？”佐藤露出了惊讶的表情。“能够逼退四个劫匪，很不错嘛！来来来，你们叫我佐藤警官或者佐藤姐姐就可以，我也是这里的负责人员——你们可以把你们之前遇到的那些事情全都告诉我，尤其是你们逃出来之前的时候那些劫匪的情况。” “那样的话，我想您还是先从电梯里出来比较好，”柯南这样说着。“如果从最开始说的话，那大概需要追溯到我们被关在这里面，然后从这里向下走的时候才行。” 就这样一行人放弃了向上走的打算，转而朝下走去。 “对了，目暮警官究竟干什么去了？”在询问的间隙，柯南这样问道。“是有什么事情吗？” “警部去开会了，”佐藤警官对此没有丝毫隐瞒，而且她知道的也显然要比高木警官多——作为能够领导他们的人，佐藤警官显然在职务和知情水平上要胜过他们。“昨天又发生了一起绑架案，而且和之前的连环绑架案有关系，因此整个警视厅现在高度紧张。” “是怎样的的案件呢？”光彦问道。 “是绑架小女孩的恶性案件，这已经是第二起了，而且作案模式和之前的那一起一模一样，可以确定是同一个团伙所为。”佐藤警官沉声说道。“所以你们回家的时候要多保护一点这个小女孩，明白吗？尤其是在现在这个敏感阶段下。” …… 直到柯南他们带领佐藤警官来到二楼厕所之后，他们也有任何一个人能够想明白劫匪他们究竟是怎样才做到在那么短的时间之内逃走的，佐藤警官在最终允许他们离开的时候脸上的表情也是相当的不甘心。 根据他们的统计和大楼的描述，大楼主要丢失的物资有大量的珠宝首饰和四个睡袋——虽然没有那么沉，但绝对价值连城。 “这些珠宝就这样丢失了？”在回家的路上，光彦有些不甘心地说着。“我们明明都已经打败那些劫匪了！” “打败了意义也不大，”千羽摇了摇头。“刚才高木警官有提到，对方手中至少有一把手枪，这也是他们三个保安都被制服的最终原因。毫无疑问，那把手枪就掌握在没有被我们击败的那名劫匪手中，如果和他正面对抗的话我们实在是凶多吉少。” —————— 来来来，猜猜看劫匪究竟是怎么在五分钟之内（是的，从千羽他们逃离到劫匪团伙坐车逃走，一共就五分钟。）将五楼的三个人带下楼，并且逃之夭夭的。作为辅助条件，女性无法背起男性，而男性只能背起一名男性，背着人上下楼一趟需要3分钟以上。 答案并不是那么正常，所以请发挥想象力。这是一道开放命题，但我确实已经有了一个最容易成功的想法，而且这也能利用上我之前给出的条件，甚至还能展开后面的剧情。 第十一章——搜索 4月25日，星期一，凌晨五点，米花町二丁目21番地。一辆黑色轿车在黑暗当中逐渐减速，最终停靠在房门前。 “小姐，我们已经到了。”一身黑色西装打扮的正驾驶这样说着，和坐在副驾驶位置上的男人一同打开了车门，来到车外。 “……”在正驾驶的身后，穿着红色连衣裙，外面披了一件并没有系上扣子的白色大褂的茶发女子只是瞥了坐在靠近人行道那一侧的车门的女行动人员——这位行动人员和前面的两个男人唯一的区别也就仅仅是内侧的白色衬衣衣领在外，没有打领带以及没有戴绅士帽罢了。 感受到茶发女子的目光，女行动人员立刻打开了自己一侧的车门，甚至有些惶恐地在离开车子之后将车门开到最大，目不转睛地看着茶发女子从容地从车中走出来。 “就是这里吗？”从车内走出，茶发女子看了一眼面前大门紧锁的房子。“工藤新一的住址。” “是的，”女行动人员点了点头。“根据资料，就是这里了——您看，那里写的也是‘工藤’。” “抓紧时——”茶发女子看向了似乎正在鼓捣着铁门门锁的男行动人员，正打算催促着，却发现门锁已经被解开了。“……” “他们之前已经来这边，观察过锁的事情了，”看出茶发女子的惊讶，女行动人员小声解释道。“今天他们就是做好了钥匙才过来的，就算事后有人检查门锁，也不可能发现问题。” 茶发女子点了点头，跟着两名打开了别墅大门的男性行动人员一同走进了工藤宅。 在别墅的大门处，他们同样也没有遭遇任何麻烦，仍然是直接用钥匙就打开了这扇门——对于专门研究这些的专业人士来说，这些制式门锁只要肯花时间，就算不长时间呆在现场也足以解决问题。 “小姐，接下来我们怎么办？”进入房间内，一边换着鞋套，女行动人员一边询问着同样在换鞋套的茶发女子。 “你们搜索一楼，”茶发女子淡淡道。“我去二楼。” “小姐您一个人搜索二楼没问题吗？”女行动人员稍稍有些惊讶。“还是我跟您一起——” “优秀的人的确是拥有比一般人更优秀的能力的，”茶发女子比他们所有人都早一步换好鞋套，直起身子，自顾自地向二楼走去。“二楼主要是起居区，在两年前他的父母出国之后就只有他一个人了，行动踪迹肯定没有一层的生活区那么大，所以你们三个搜索下面才是正确的。” 看着走上楼的女子，女性行动人员有些无奈地点了点头，示意两名同僚和她一同搜索楼下——尽管这位小姐并不是那种非常平易近人的性格，但至少也要比杀神琴酒要好多了，更何况她的决策准确度同样也不会太输给这位杀神。 …… 轻轻推开了一间房门，茶发女子环视了一眼，最终确认了这是属于工藤新一的房间——大概也不会有别人在柜子上直接放一个足球了，同样也不会有其他人在床头柜上贴上球员的照片和花花绿绿一堆男人围在一起的宣传海报了。（作者：马拉多纳的照片和j联赛宣传海报） 房间里面的灰尘数量相当少，这让茶发女子微微皱了皱眉头：倒不是怀疑工藤新一还活着并且一直住在这里，毕竟她之前就得到了情报，声称工藤新一的一位女性好友每周都会来给工藤新一家做打扫，而算日子的话也就是昨天做的而已，因此这里干净也很正常。 【给永远不会再回家的死人打扫房间，说出来似乎也有些可怜呢。】茶发女子微微撇了撇嘴，最终打着手中的手电筒开始寻找是否有什么不同寻常的地方。 她很快就找到了——在桌子上，有两张被黑色的国际象棋棋子压住的卡片。 上面的一张是卡通卡片，卡片的上面写着“tropical land”（多罗碧加乐园，热带乐园），看起来是一张从叫这个名字的地方取来的卡片，而这上面还写着字。 【新一你在哪里？记得联系我，不对，快联系我！！】 如果这个卡片出自那个女性好友之手的话，那么基本也就可以确认工藤新一确实已经死掉了，否则她一定会告诉他的这位好友的。 心底稍稍松了一口气，茶发女子有些无奈地想着之前发生的事情。 之前的时候，gin视察了aptx-4869的活体药物试验，并且强行顺走了那次大规模试验的备用药剂——大概是看中了这个药物几乎无法从现有毒理学检测当中被发现的好处？ 但无论如何，这个药物本身并不是作为毒药这种没用的东西开发的，因此这家伙做出来的事情，到头来还得自己一个个追踪检查，确认在实验基地之外被使用这个药物的对象是否已经死亡。事实上，他们之所以五点钟才到这里，也正是因为之前还检查了另外两个被使用了这个药物的人。 嗯——检查完这家之后，应该就全都确认死亡了吧？回去之后大概就可以稍稍休息一下了才是。 露出了有些疲倦的神色，茶发女子走到了衣柜面前，打开了衣柜。 …… 五点四十五分。 “那么，我们现在送您去休息吗？”女性行动人员这样对茶发女子说着。 “嗯，”茶发女子点了点头。“大家都辛苦了，回到基地之后尽快休息吧。” 这样说着，茶发女子在其余三人的簇拥下走出了铁门。 然而就在此时，四个人同时意识到了面前似乎出现了什么不得了的东西。 就在他们隔壁的地方——或者说是这间21番地和20番地两栋房子之间的垃圾回收处内，似乎有一个小孩子躺在那里。 “我去看看，”其中一名男行动人员这样说着，走到了路上，从这个角度可以更直观的看清垃圾回收处的内容物。“！！！”在其他人都有些错愕的情况下，他关掉了手电筒，快步走了过来。 “那好像是一个小女孩的尸体！”行动人员带着相当惊愕的神色，这样描述着。“那是一具小女孩的尸体！” 第十二章——逢别 作者：修正了上一章的时间错误，将宫野志保小队的行动时间提前了一个小时以吻合实际情况，4月25日东京的日出时间是4点56分18秒，因此五点钟的时候行动的话已经失去了隐蔽的优势。 ———— 千羽并没有能睡一个好觉——并不是说做了噩梦什么的，而是因为太早被吵醒。 他们家的窗户有好好关好，窗外的声音也谈不上大，事实上如果千羽还有心思去睡的话，应该还是可以睡着的，但声音的类型让千羽有些一惊一乍的，完全没了继续睡下去的心思。当然，这也不能怪千羽，毕竟这样的声音他很清楚是什么，但却完全无法像一般人那样以平常心对待这样的声音。 因为他听到的是警笛声。 “……”拖着无痕伞，千羽紧张兮兮地走出了千羽宅，果然看到隔壁宅院的前面停靠着一辆警车和一辆黑色轿车，而黑色轿车的乘客们似乎正在警车里走下来的警察面前说些什么。而与此同时，另外一名警察似乎正走回车上，大概是要是用车载通讯设备之类的东西联系警视厅。 他们发现什么了？抱着这样的疑惑，千羽悄悄向前走去——现在天已经稍稍亮了起来，他不需要很靠近就能看到发生了什么。而在他看到躺在垃圾回收处的究竟是什么之后，只觉得大脑“嗡”的一声。 一个孩子就那样躺在那里——一动也不动，如果没有警察的身影，和在如此响亮的警笛下也没有丝毫动静这样的事实的话，大概还会是以为谁家的小孩子负气离家出走，想在那里睡一晚上吧？ 但既然警察出现在那里，而且小孩子也没有任何动静，而且那边的人还在接受问询，那么现在发生的事情就已经很明显了。 【再靠近一些，看看这个孩子到底经历了什么】这是千羽现在唯一的想法，而这样的想法也驱使着他不断观察着在视野当中更加清晰的孩童。 从穿着的裙子来看，这应该是是一个女孩。从个人外貌来看，应该可以排除8岁以上的可能性，也可以确认这是一位非深色人种，从这点来看的话应该是本地居民。 现在能看的更加清楚了，而千羽也终于确认这个小女孩确实已经断绝了一切生机——这一点肉眼可见。 因为他已经能够清晰地看到女孩的身体并不完整……不，与其说是并不完整，还不如说是根本就像拼接起来的积木那样。他之所以能意识到她的身体并不完整，也正是因为他已经能够看到女孩断开的身体块之间的缝隙：大腿和小腿之间，大腿好胯部之间，肩膀和手臂之间，脖子和头颅之间。 “好了，”就在千羽轻轻咬着嘴唇，观察着这一切的时候，他的眼睛忽然被一只突如其来的手遮住了，随之而来的是清冷的女声。“小孩子没必要看这些，回家睡觉去吧。” 四月份的东京绝对谈不上暖和，而现在又是一天当中最寒冷的时候，因此千羽穿上了相当厚的衣服来保证不会着凉。但就在这只手贴上千羽下意识地闭合的双眼之后，他却只感觉一股凉意从这只手上传来，直接击穿了他的所有衣服，让他仿佛感觉有一股清寒的泉水流遍全身。他必须承认，这样的感觉很奇怪。 而下一刻，他才意识到发生了什么。 被这样的突发状况吓得连着倒退了几步，千羽这才发现自己似乎太过沉迷于观察尸体的状况，以至于已经来到了距离尸体相当近的距离。 而用手捂住他的眼睛的是一位穿着深红色连衣裙的茶发少女——虽然从皮肤的质量上来看是少女，但千羽在她的脸上读出的分明是一个更加成熟的灵魂，这样的反差感让千羽显得有些诧异。 就在他这样打量着茶发少女的时候，对方显然对这样带着相当目的性的眼神感到有些不适应，微微皱了皱眉头。“你在看什么？” 话语很柔和，但千羽却似乎从中听到了相当强的抗拒心理，于是便收回了自己的目光，重新看向了尸体。 “警官先生，”而就在此时，少女却显然看千羽有些不顺眼。“我们作为报案人，待在这里肯定是天经地义的，但能否抽出几个人手，让这个小家伙回去睡觉呢？” ………… 几小时后，帝丹小学。 “什么？”光彦，步美和元太惊讶道。 “嗯，”柯南点了点头。“这已经是第三个了，七天以来第三个被绑架杀害然后抛尸的女童了。” “而且还被碎尸了，”千羽点了点头。“无论从任何方面来说，这都不是普通的案件。” “千羽，你怎么知道的？”光彦惊讶道。 “尸体被发现在我家门口，”千羽摊了摊手。“事实上，我今天早上就是被警车声音吵醒的。” “具体是在哪里？”柯南突然问道。“你家应该是住在2丁目21番地附近吧？” “我家住在20番地，”千羽对于柯南突如其来的问题有些惊讶，却还是予以了回答。“尸体被发现在20和21番地之间的垃圾回收处。” “今天早上毛利大叔被警方叫起来调查这个问题了，然后他回来的时候告诉我，现场还有一辆黑色轿车，上面有一个穿连衣裙的女性和三名穿黑衣服的人是吗？”柯南继续问道。 “今天早上？”千羽看了一眼时钟之后，嘴角抽搐了一下——现在的时间是七点五十四。“毛利大叔是……哦对，你之前说过是你家里的那个侦探……五点才发现的尸体，你出门不可能比七点半还晚，难道说警察找侦探们在六点钟开研讨会吗……” “叔叔他只是在休会，小兰姐姐打电话过去的时候他讲给我们听的。”柯南摇了摇头，没有多谈这个话题。“无论如何，那辆黑色轿车确实在那边吗？” “在，”千羽点头。“确实有一辆黑色轿车，三名穿黑衣服的两男一女，就停靠在21番地的别墅那里——我记得那里应该是……” “新一哥哥的家？”步美先对此没有特别深刻的印象的千羽一步说出了答案。 “你们对我家怎么那么熟悉？”千羽显然有些惊讶地说着。 “因为我们的好朋友阿笠博士就住在22番地，”光彦向千羽说明着。“找时间我们一起带你去见他吧！” “嗯。”千羽点了点头。 第十三章——被绑架的步美 下午，放学之前。 “女生们，”小林澄子老师缓缓走在所有孩子们的课桌之间，一边扫视着他们一边这样询问着。“你们都知道有哪些男生和你们同路回家吗？” 【同路回家……】千羽稍稍拒绝了一下这个问题，就意识到了老师大概是要问什么。 在他这样想着的时候，女生们大多也已经纷纷举起了手来。 “老师，我和文二的回家路线是一样的！” “老师，我和宁次郎一起回家！” 在这样的应答声当中，千羽将目光转向了步美——虽然其他同学的安全也很重要，但下午回家的时候他们应该会一起前往所谓的阿笠博士家，因此他唯一需要关注的大概也就是步美了。 这一次，对方是玩真的。 在中午柯南再一次告诉了他们所谓的“毛利兰”小姐在和他打电话的时候换取的情报。 这已经是第三起绑架案以及第三次抛尸了，每一次被绑架的孩子的学校都逐渐靠近米花市，而抛尸地点也是如此。 这一次，抛尸地点已经完全进入了米花市的范围，而这个方向上的学校也只剩下两所。从地图上来说，下一次的作案目标肯定是帝丹小学的女生，而如果还有下下次的话那就应该会是杯户小学的学生。 或许就在几天之内，就会有一个她曾经见过的同学就此消失，再也不见，或者再见到的时候就已经只是一张照片。 面对这样的情况，这些回答的时候表情那么轻松的孩子真的准备好了吗？ 事实证明，别说是这些孩子了，哪怕是千羽自己都没有真正准备好面对这样的绑架威胁。 …… 放学后，一家超市当中。 “我没看见步美，”通过滑停的方式在光滑的地面上完成减速，刚从急速奔跑当中结束的千羽焦急道。“你们呢？” “没有。”光彦的脸色同样摇了摇头，脸上同样写满焦虑。 大家原本只是在这里买一点吃的，然后再一起去拜访阿笠博士，没想到就在这里出了这样的纰漏。 “会不会是在厕所？”元太还带着侥幸心理，这样询问着。 “我刚才有拜托一位姐姐询问过，她没有看到。”千羽摇了摇头。 就在这时，脸上一片铁青的柯南从柜台走了回来。 “她看到了，”柯南没有指究竟从谁那里看到，但大家都意识到应该是柜台那里的店员。“一个中年男人把睡着的步美背走了。” “中年男人？”千羽皱眉。“有别的更多特征吗？” “反正肯定不是他的父母，而且这些恐怕也都是假货。”柯南摇了摇头。“我们快点报警！” “我们出去再找找看，”千羽突然想起了什么，急促道。“对方为了隐蔽，肯定不可能跑那么快，如果我们出去高处的话或许还能重新锁定他的踪迹！” …… 【你是谁？】 千羽眼前的画面骤然消散，重新出现在面前的是几张写了不少笔记的纸张和厚厚的复印卷宗。 “你是谁？”几秒钟之后，千羽再一次听到了这样的问话声，证明了自己没有在幻听。 “是问我吗？”千羽转过身，认出了来者是目暮警官。 “你……”目暮警官显然也意识到自己认识对方。“我记得你应该是柯南的朋友……叫橘千羽？” “嗯。”千羽点头。“刚才您给高木警官签署复印卷宗的许可命令的时候，我就站在柯南和光彦身边。” 千羽现在正坐在一间会议室的最近座位，就在不远处，光彦和柯南似乎也正在阅读着同样的卷宗，而柯南面前也有着比千羽的笔记更多的纸张。 “哦，”目暮警官点了点头。“没关系，你们继续，如果有什么线索的话，不用先告诉工藤，直接跟我们说就行——我们的警官就在对面房间，你们直接去找他们就行。” “好的，”千羽还没来得及表达自己的愕然，柯南就已经接过了话题。“我们会先告诉您，再跟新一哥哥取得联系的！” 在目暮警官离去之后，千羽看了已经重新沉浸到卷宗复印件当中的柯南一眼，最终还是放弃了询问这究竟是怎么回事，所谓的工藤又是怎么一回事这些问题上，将注意力放回了卷宗上。 一切都要回到四个多月之前，也就是1993年12月10日。 在那一天，三名绑匪策划了一场银行抢案，在得手之后被警察包围在银行当中。当然，劫匪对这种事情显然早有预案，一名人质就这样被他们扣押了下来，并且以这名人质作为威胁，要求警方为他们提供一辆车辆让他们在夜间撤离。作为交换条件，他们承诺在安全之后释放人质。 当然，警察并没有选择让这群家伙就这么带着抢来的钱逃之夭夭，哪怕他们手中有一名人质。他们在座位下面安放了五份炸药，对应那辆车子的五个座位，在对方离开的时候根据绑匪所坐的位置引爆适当的炸药，最终救下人质。 但他们千算万算，没有算到对方全副武装——从对方只有简陋的手枪这一点来看，他们本以为对方最多就只有一件防弹背心，因而炸弹的剂量只能勉强用来杀死无防护人员（也是为了尽量避免误伤人质）但最终，这些炸弹并没能杀死绑匪。 【作者：后经口供，案犯表示所有成员都穿着了完整的防弹护具，这些在警视厅特殊部队测试中足以击杀无武装人员的炸弹最终只杀死了一个人。事后经过分析，被炸死的人的防弹护具并没有遭受过多损伤，而其死因也表明，似乎炸弹碎片从防弹护具的死角当中大量刺入这名劫匪的身体当中，最终导致他不治身亡。】 由于根本没有想到炸弹会失手，也为了避免刺激劫匪，因此警视厅的车子距离对方的车子有很长的一段距离，并没有能够跟上在炸弹爆炸之后疾驰而去的劫匪车子，最终跟丢了对方。 三天后的清晨，一个散发着香气的特殊包裹被放在了警视厅门口的花园，特殊之处在于，这个包裹的质地极为残忍——经过确认，最外层得以隐蔽用纸箱内侧的第一层包裹是死者的表皮做简单修整之后的成品，而包裹的支架则是利用诸多人体核心骨骼拼接而成。在这样的包裹里面，容纳的是人质的碎肉——经过事后的辨析，案犯甚至还专门剖开了死者的消化系统、血液循环系统以及其他体液系统，取出全部内容物并将气管冲洗清洁之后才进行粉碎，最终放进包裹当中。 当然，这样的包裹自然是不会发出香气的——香气的来源在于，对方用大量香料和普通调料对尸体进行了腌制，这也极大地降低了案犯放置包裹以及警视厅最开始收到包裹的时候的警惕性。 他们最开始以为这个包裹唯一的目的就是为了传达包裹上面贴着的那张纸上面的用报纸剪切下来的字拼合而成的消息。 【家属尽管信赖copper吧，反正他们都已经朽坏到生锈了。】（copper是双关词，既指铜，又是指代警察的俚语） 第十四章——xii “原来如此，”千羽大概已经明白了为什么这会被断定为同一伙人所为的连环绑架案，而且认为去年的那起银行抢案会被认为是这一系列绑架案的开端。 【你们尽管报警吧，反正他们只是一堆生锈的废物而已！】——第一起绑架案当中劫匪的通牒措辞 【你们想报警就报警吧，反正警察的脑子都锈掉了！】——第二期绑架案当中劫匪的通牒措辞 【报警什么的随你们便，反正朽坏到那个程度的copper我们也根本不需要害怕！】——第三起绑架案当中劫匪的措辞 毫无疑问，这三句措辞都和银行抢案之后的那封信的措辞高度类似，而且在比拟的选用上也使用了同样的模式。这些措辞理论上全都是绝密的，外人不可能知道，因此如果有人能够使用相同的措辞方法来进行通牒，也就只能是当初的那些案犯了。 就在这时，柯南突然说话了。 “光彦，”柯南一边盯着自己刚刚写出来的潦草字迹，一边这样说着。“你去对面找他们要一下米花町附近地区的地图，必须要包含北部！” 北部？这样说来，这些案件似乎都发生在这里…… “你怀疑这些绑架案在地理位置上相关？”千羽询问道。 “有可能，毕竟我刚才突然想了一下，”柯南点了点头，手中的笔也在空中虚画了一个圈。“你应该也很熟悉，2丁目的那条路并不算宽敞，平常也没什么人会把车子停在那里——像这种有预谋地选择抛尸地点的案件，肯定对于这里提钱做过调查，而一般来说，如果我是犯人，而且看到我选择的抛尸地点那里突然停了一辆车，那么我肯定会对此有所顾虑。” 千羽当然明白柯南的意思：一般来说，如果是房主回家休息了的话，一般会把自家车子开进院子里面停下，而在这样的马路上停着的车子一般只有一种情况——那就是车主并没有休息，而是仅仅在取什么东西，甚至根本就还在车上。如果不是极端的特殊状况的话，就算给犯人十个胆子也不可能大胆到特意在停在住宅外的车子旁边抛尸。 那么毫无疑问，犯人之所以要在这里抛尸，必然是因为他需要在这里抛尸——出于某种目的。 “我现在主要好奇的是，至于吗？”柯南突然没头没脑地说了这样一句话。 “什么意思？”千羽好奇道。 “如果我是犯人的话，我大可以挪动一点距离，将尸体扔在稍微远一些的地方，”柯南耸了耸肩。“那样的话明显要安全很多，唯一的缺点就在于没有办法把尸体扔在现在他们扔的地方——如果不是他们想要表达的内容的比例尺过小，或者犯人太追求完美的话，这其实是一个很好的方案。” “那样的强迫症犯人真的有那么多吗？”千羽皱眉。“为了一个所谓的地图信号的完美性而冒这种风险。” “所以我要看一下地图，确认是不是真的有什么特别工整的讯息，”柯南看着打开了房门，拿着一张被层层折叠的大号纸张走近来的光彦。“给我一点时间，我需要进行一下案件地点作图。哦对了……千羽，你帮我看一下前面三起案件的绑架地点，我作图的话需要把这个大东西展开，看不到卷宗复印件。” “ok，”千羽点了点头，随后开始报起了地点，而柯南也开始缓缓标注这些地点。“首先是第一个……” 在几分钟的标注之后，千羽还没来得及念第三起绑架案的坐标，柯南就已经带着相当在意某些事情的表情发表了自己的看法。 “这家伙不会真的是个尺规作图的强迫症吧？”他这样说着。“如果按照绑架地点——赎金交放地点——抛尸地点这样的顺序来连线的话，前两次抛尸案的连线分别是大于号和小于号，而拼起来之后是一个很完美的大写x！” “第三起案件呢？”千羽这样说着，却已经将目光锁定在了2丁目20号的位置上——这个点正好就在第一起和第二起绑架案件的抛尸地点的延长线上，至少在千羽肉眼看来，这条线相当齐平，显然是刻意为之的。 当然，手上将卷宗翻到第三起绑架案的地点部分的动作是不会停止的，千羽很快就锁定了第三起绑架案的被绑架地点和赎金交付地点。 当这两点也在地图上出现，并且被柯南按顺序连接起来之后，哪怕是在旁边微观的光彦也能看清楚这究竟是什么。 “这……”光彦微微皱起眉头。“这是i吗？” “是啊，”柯南点头。“然后是步美被绑架的那家店——这家店的位置也很凑巧。” 步美被绑架的地点在几何上也非常精准——第二起绑架案和步美被绑架的地点正好沿第三起绑架案的地点呈对称。从距离上来看，这并不像是在这个i后面补上其他的笔画，使其变成mn这样的字母的样子，而是更像写一个全新的字母。 那么问题在于，这些字母究竟想要表达什么意思？ “我想，xi……大概是罗马数字吧？”柯南这样说着。“xii到xiv还有xix都有可能。千羽你去查查字典？找一下xi开头，然后第三个字母的第一笔在这个位置的单词，嗯——应该有befhkmnprtuwxyz这些字母……如果没什么结果的话，再看看o，有可能他们会把o按照计算器上的样子表达出来也说不定。” 随后，他又在地图上用铅笔轻轻划了几道。“我个人的看法来说，更倾向于表达xii或者xix，因为银行劫案是十二月十日，而年月日的话是一九九四年十二月十日，在这当中，我认为十二月十日的可能性比较大。一来，1994在罗马数字里面的表达方式是mcmxciii（作者：mcm代表1900，xc代表90，iii代表3），一个有这样几何方面的考究的人应该是很难容忍用xix这样的19来替代mcm这样的1900的做法的。二来……1994年12月10日的话需要杀的人太多了，对他们来说太冗长了，危险性也太高。” 第十五章——柯南的推理 事实证明，柯南的判断很准确——词典上xi开头的单词并不是很多，而第三个字母符合要求的就更少了。 xibornol，异冰片二甲酚（又名希波酚）；xii，十二；x-ray intensity meter（xim），x射线强度计；xip-，表示“剑状”的前缀 而无论到底是这些当中的哪一个，有一点都是可以确认的——那就是根据这样的规律来看步美最后被抛尸的地点应该就是之前他们预测的那个点，也就是第二次绑架案的抛尸地点以第三次绑架案的抛尸点（二丁目20号与21号之间）为原点所取得的对称点位。 “但如果只是这样的话，够吗？”千羽提出了自己的疑问。“只知道抛尸地点的话，我们也没法救下她吧？” “还有时间，不用太担心，”柯南这样说着。“至少今天的这个案例可以给我们一些启示。” “比如说？”千羽好奇道。 “你看我们刚才预估出来的步美被抛尸的地点——和今天这个地点一样都是民宅区，而且中途没有岔路，只是一条几百米长的直道。”柯南轻轻敲了敲地图上推断出来的步美抛尸点。“今天他们没有开车，证据就是这附近提前起床的居民都没有听到除了那辆黑车之外的第二辆车子的引擎声。那么我们是否也能做出推断，认为三天之后他们也不会开车？” “既然没有开车，那么比较可能的就是骑自行车或者步行了。我个人更倾向于自行车，因为根据检验对方用来切断受害者骨骼的应该是类似于铡刀这样，通过旋转动作进行单侧切割的工具，这样的东西带着睡着的小孩子的话不太好带，还是有自行车方便一些——但无论是这当中的哪一种，第三名受害人都不可能是在抵达被抛尸地点之前被害的。” “第一个原因，死者的身体当中提取出了大剂量的麻醉剂和镇静剂，这显然是为了防止活人反抗。如果是在相对隔音的环境，比如绑匪自己的窝点当中杀死人质的话，最多嘴里塞一块布就够了，根本不需要打麻醉剂和镇静剂。需要这两种的只有一种情况，那就是绑匪需要人质在活着的情况下出入公众场合，比如横穿旁边都是居民的二丁目！” “而第二个原因……死者身上的血液是被在肢解切口下面垫着的一堆很容易买到的吸水用品吸干的，也就是说凶手打算让人质流干所有血液，却没有在家里这样明显更方便的地方就把血放干净，显然也是因为对方是把还活着的女童带到了现场，然后在麻药和镇静剂的作用下执行了快速肢解——至于证据，尸体的各个肢体之间的角度非常整齐，并没有被拆开搬运之后再重新组合起来的任何痕迹。” “他们为什么要这样做？”千羽皱着眉头问道。 “谁知道呢，大概是因为当初抢银行的时候炸弹那件事情导致的？”柯南也摇了摇头。“仔细想来，那次被绑架的人质何止是血液，连体液都被抽干净了，然后再被剁碎并撒上香料进行腌制来延缓腐败进程，香喷喷地寄给了警视厅，这样比较一下的话——” “能不能不要用‘香喷喷’这个词，”千羽的脸色已经有些绿了。“你的发言已经让我觉得我以后很难再去吃那些烤的香喷喷的面包了。” “因为事实上就是如此啊，”柯南有些无奈地摊了摊手。“你可能不太清楚，当时包裹还没有打开，然后真的有警官以为那个是谁家女朋友或者哪位女警的追求者送来的烤面包，还开开心心地带进了警视厅，准备在大家面前公开处刑，确认这位追求者和这位幸运儿究竟是谁……后来发生的事情你应该也能想象到才对。” 千羽感觉自己的眉毛抽了一下。 “我们还是别聊这个话题了，”光彦此时的表情比柯南和千羽显得糟糕多了。“我们现在是不是应该把这些事情告诉目暮警官？” “你去跟目暮警官说一下怎么样？”柯南点了点头，提议道。“我和千羽正好讨论一点后续的推理方面的问题。” …… “所以我们接下来应该怎么办……”千羽问道。 “让警视厅以我们推理出来的那个点作为圆心，拉大圆进行外层坚守，谁敢露出马脚就抓谁，”柯南说到这里之后又问道。“你觉得这样的话，还可能有什么死角吗？” “唔……井盖？”千羽想了想之后，终于想到了一个有可能的情况。“如果他们走下水管的话，会不会……” “有可能，”柯南点了点头。“但问题是下水管道本身的通路也需要进行研究，除非对方对这边非常熟悉，否则不一定能在地下畅行无阻……总而言之，确实也应该稍微提防一下才对，尤其是那些在白天穿了雨衣这种东西用来防止衣服被——”说到这里的时候，柯南突然想起了什么。“微粒！” “？”千羽挑眉，完全没搞明白柯南在说些什么。 “最新的受害人的尸体还没有研究完呢！”柯南似乎完全没有在乎千羽这样的一个小孩子能否听懂，只是非常激动地对他说着。“对方应该只是吸干了血液，没有处理消化系统和里面的残渣，如果我们能够分析那里面的东西，或许就能推断她生前吃了什么。而如果我们能够从她的身上……比如说某些比较容易积累灰尘的地方提取到一些陌生的微粒的话，说不定我们就能通过这些微粒当中比较特别的某些家伙来推断出她究竟被关在哪里！” “法医那边还没有出结果吧？”千羽只是这样弱弱地说了一句——柯南散发出的无与伦比地自信气场实在是让千羽有些怂，哪怕对方只是一个小孩子，但千羽真的被这个气场吓到了。 “没关系，”柯南直接从椅子上翻了下来。“你们在这里呆着就好，剩下的事情交给我！” “喂……”千羽还没来得及说话，就看到柯南这样跑出了房间。 第十六章——调虎离山 “柯南在这里面？”光彦看着坐在长椅上的千羽，这样指着不远处的房间询问着。 “嗯，”千羽点了点头，喝了一口捧在手里的水杯里的水。“别问我他怎么进去的，但他就是进去了，而且我们不能进。” “他是怎么做到的？”光彦带着有些不可思议的表情转过头，看着房间上的标签——不是惊讶于为什么他们不能进，而是惊讶于为什么柯南能够被获准进入。 那是法医工作区，里面现在应该正在进行第三名死者的解剖工作才对。 “对了！”就在这时，光彦突然像是想到了什么似的说道。“一定是新一哥哥！” “你是指工藤新一？”千羽已经不是第一次听到这位高中生侦探的名字了，只是他目前还想不到这到底和柯南有什么关系。“他和这件事有什么关系吗？” “柯南是新一哥哥的朋友，跟他学习了很多推理技巧，而且经常还会和新一哥哥沟通遇到的案件，所以很多时候事实上我们坐拥这样的大杀器哦！”光彦这样有些自豪地向千羽解释着。 “朋友吗？”千羽挑眉。“换言之，现在柯南可能正在里面代替工藤新一对尸体进行检查？” 【让小孩子这样参与这种案件，真的好吗……】千羽带着相当无奈的神色看向了法医工作区的门口。【这家伙，进去有一个小时了吧？】 “圆谷光彦，”就在这时，一名警察走了过来。“圆谷光彦小朋友在这里吗？” “？”光彦和千羽交换了一个茫然的表情，随后便走了上去。“我就是圆谷光彦，有什么事吗？” “你的母亲在楼下等你，”警察这样说着，指了指电梯的方向。“你快点去找他吧！” “啊？”光彦露出了很无奈的表情，随后点了点头。“好吧……那千羽，我先走了！” 千羽点了点头，看着光彦向不远处的电梯跑去。 “你怎么坐在这里？”警察随即看向了千羽。“警察叔叔带着你的伙伴进去那里面了吗？” “啊？”千羽错愕了片刻，随后才有些无奈地摇了摇头。“不是，我的朋友似乎偷偷溜了进去，和里面的法医在一起……” “你的朋友溜了进去？”警察露出了很惊讶的表情。“抱歉……是他自己跑进去的？” “又不是每一个进入法医工作间的都是死人，”千羽苦笑着摊了摊手。“我就是在等他自己跑出来而已。” “你也快点下去吧，”警察点了点头，做出要走进去的样子，却又突然停下来，对千羽说道。“你的家长也在下面等着你呢。” “好——”千羽下意识地应答着，正打算站起身，却突然意识到哪里不对。 【家长？我现在还哪里来的家长！？】 “您是说我们的家长在外面等我和光彦？”千羽立刻向已经将手握在了法医工作区的门把手上的警察确认道。“明确说来接我们的？” “对啊！”警察很认真地点着头。“快点下去吧，你们的父母应该快要等急了！” “……”千羽皱着眉头，看着光彦消失的方向，却突然反应了过来。“！！！” 就算光彦的家长真的出现在了这里，也不可能无中生有出来一个他的家长出来接他。如果在楼下等待着他的家长不是真的，那在楼下等待着光彦的又怎么会是光彦的家长呢？既然不是光彦的家长，那么想让光彦这样自己一个人下去，在夜色当中离开警视厅这个警察们的大本营的又是谁？ 将书包扔在长椅上，千羽抓起无痕伞，在警察相当微妙的神色当中快速跑了出去。 …… “……”背着书包，光彦从灯火通明的警视厅大楼当中走了出来，带着有些茫然的目光看着外面的一片昏暗——虽然有路灯，但黑暗却仍然限制了他目力所见的范围。 “妈妈？”光彦一边这样试探着喊着，一边缓缓向外走去。 没有人回应他，因此光彦只能继续向外走，寻找着自己的母亲。 而与此同时，在一辆一直停靠在这里的车子旁边，一名男子忽然从靠着车子的姿势变成了站直，随后缓缓向光彦的方向走去。他的手里拿着一根电击棒，可以在最短的时间之内放倒一个成年人——小孩子更是不在话下。 而光彦对此一无所知，仍然一边喊着“妈妈”，一边向外走着。 “光彦！”就在这时，千羽已经出现在了警视厅的门口，气喘吁吁地喊着光彦的名字。“快回来！” 看向千羽的不仅仅是光彦，而且还有已经走到了光彦身后，带着口罩的成年男子。 【这家伙……】千羽当然注意到了光彦身后的成年男子，而他也在第一时间意识到对方显然来者不善——如果对方真的有劫持光彦的打算的话千羽几乎什么都做不了。 无痕伞被端平，弩箭射击口已经抬向了光彦身后的男人的方向。 但就在此时，出乎千羽意料的是，男人似乎就像只是看热闹一样，继续若无其事地向前走去，仿佛根本没有注意到刚才自己身前有个小孩子一样。 “你怎么也下来了？”光彦快步走向千羽。“我妈妈好像不在这里，是不是已经进去了？” “快点回来！”千羽快步走上前，拉着光彦的手就像警视厅里面走。“刚才那个从你身后走过的人有问题！” “啊？”光彦显然还没有反应过来。“等一下，怎么回事？” “先进来，然后给你家里打电话！”千羽几乎是命令式地这样说着拉着光彦向门口的传达室走去。 就在这时…… “轰！”伴随着地面突然摇晃起来，千羽和光彦都听到一声极为沉闷的爆破声。 “！？”千羽和光彦都被吓了一跳，极度紧张地关注着门外的方向。 但令他们费解的是，外面似乎仍然是一片寂静，没有任何刚刚爆炸过的痕迹。 他们不知道的是，就在他们刚才驻足的法医工作区那里，原本紧闭的大门已经消失，只剩下一个被熏黑的大洞。 第十七章——毁尸灭迹与将军 “你们怎么还在这里？”就在千羽和光彦准备向楼上行动——很显然爆炸来自楼上——去看看到底发生了什么的时候，他们被拦住了，而且拦住他们的还是熟人。 “你们的家长呢？”刚才喊他们到楼下的那名警察此时已经重新出现在了这里，神情相当焦虑。“这里出事了，赶紧让他们接你们走！” “我们的家长不在这里，您被骗了。”千羽摇头。“楼上发生什么了？” “爆炸，”警察这样言简意赅地说着。“凶手很可能正在逃离这里，警部让我出来检查是否有凶犯打算混出去——如果你们被骗了，赶紧去传达室找我的同事，然后给你们的家长打电话！” 这样说着，他就这样从警视厅大楼门口冲了出去，四下张望着。 “我们去打电话给家人吗？”光彦询问着千羽。 “我一个人住的，你打电话就行，”千羽摇了摇头。“你先打电话，我去上去找柯南。” …… 千羽并没有花多少功夫就找到了究竟是哪层楼发生了爆炸——就在他刚刚搜查一课所在的楼层（同样也是法医工作区所在的楼层），大量警察正从这边撤离。不过他们显然还没有特别慌乱，直接从正在向楼上走的千羽身边绕了过去。 但也有不好的，比如有一名警察试图将千羽抱起来带下去。“小朋友，这里很危险，快点——”但他还没来得及说完，就被其他警察裹挟了下去，而千羽也很灵巧地穿过了人堆，在被撤离出去的警察队伍离开之后成功回到了楼上。 爆炸似乎就发生在他非常熟悉的地方——就在千羽呆了许久的法医工作区门外，千羽可以清晰地看到那边的墙壁似乎都已经被涂黑了。 “……”皱起眉头，千羽快速跑向那边。 法医工作区那边确实有人，但显然不是工作区里面的人，因为千羽第一眼看见的就是目暮警官的橘色衣服消失在工作区门口的身影——工作区的大门已经完全消失了，只剩下一个空旷的门框。 虽然爆炸已经结束，但千羽却还没有放松下来，只是缓缓走向法医工作区的方向。 就在他走到一半的时候，他看到了他最关心的人——江户川柯南自己走了出来，而目暮警官赫尔佐藤警官就跟在他身后。 “柯南！”千羽松了一口气，在喊了一声之后跑向了他。 “刚才你有没有看到一个警察？”柯南看到千羽似乎从外面的方向跑过来之后，立刻询问道。“和和气气的青年男性，刚才曾经走进来的！” “你说的那个警察……”千羽意识到状况有些不对。“刚才追这里爆炸的嫌犯，然后跑出去了！” “那就不是警察！”柯南咬牙切齿道。“他往我们这里扔了催泪弹和炸弹！” “什么？”千羽大骇。 “他的目标是这些尸体，”柯南点了点头。“炸弹显然是被塞进了尸体里面，我是因为当时下意识地躲到了柜子的后面才躲过一劫，而法医本人……”说到这里，他的面色稍稍黯淡了下去。 “尸体全都被破坏了？”千羽皱起了眉头。“也就是说，刚才那个警察也是绑架团伙的一员？” 【大意了……刚才还以为绑架团伙的成员在下面，这个警察只是被骗了，没想到这个警察才是绑架团伙真正的杀招……】 “是的，”柯南点了点头。“现在，跟我来，他们应该要把他的尸体和她们的尸体抬出来了，我们换个地方说接下来的事情。” 这样说着，他拿着一个小瓶子在千羽面前晃了晃，却在做这个动作的时候牵拉到了身上的伤口，疼得有些呲牙裂嘴。 …… 一小时后，阿笠博士宅邸。 “来了！”听到门铃声的阿笠博士赶忙打开了房门，将门外的客人迎了进来。 “打扰了，博士。”将柯南抱在胸口的毛利兰就这样对着阿笠博士微微俯身鞠了一躬——阿笠博士用余光甚至还看到了柯南的手臂在被小兰蹭到的时候颤了一下这样微妙但确实存在的事实。“很抱歉，还需要您来帮忙护理。” “没关系，柯南就交给我吧，我这里绝对有足够的药品，话说回来——”阿笠博士似乎打算寻找什么，却立刻就锁定了站在毛利兰身侧，同样用相当恭敬的姿态鞠了一躬的千羽。“这就是也要住过来一晚上的千羽吗？” “初次见面，”千羽再一次鞠了一躬。“很抱歉叨扰您。” “没关系没关系，”阿笠博士笑着揉了揉千羽的头发。“屋子里都是各种发明创造，有个小孩子来住一晚正好能添一点生气！来来来，都进来坐坐，我给你们弄点果汁和水果！” “我就先走了，”毛利兰摇了摇头。“主要是那个酒鬼喝得酩酊大醉，所以我才不放心让他们两个睡在他身边，再加上柯南需要护理，所以我才想到或许可以送到您这里来——正好千羽就住在这旁边，对这里也很熟悉，到时候可以直接回家。” …… 三十分钟之后，地下的一间房间。 “很疼吗？”轻轻用棉签涂抹着酒精，千羽感受到柯南颤抖了一下，连忙问道。 “没关系，”柯南摇了摇头，示意千羽继续。“酒精消毒肯定是这样的，没关系……至少比阿笠博士要好多了。” “呃……”在旁边端着药品盘的阿笠博士有些尴尬地笑了几声——最开始是他给柯南上药的，但成人不知轻重的力道对受伤的小孩子来说显然有些太大，最后就变成了千羽自告奋勇地给柯南做护理。这个事情他做的很熟练，因为他从小就经常给师父处理伤口，而且他也曾经在假期给组织的幼教机构的活动区提供义务监护服务（为组织的全职人员的子女提供的照顾，一般有资格照顾这些孩子的也都同样是组织的全职工作人员的从幼教机构里面出来的孩子，因此这些孩子大多数都很喜欢这些更小的孩子，做得也很好。），在这期间也多次给小孩子们处理伤口。 “对了，你之前跟我说的那个，究竟是什么？”千羽突然说道。 “你当时说，虽然尸体损毁了，但你已经找到足够的线索了。” 第十八章——入眠 “嗯，”柯南点了点头。“你也知道，当时我不是给你展示了一个小瓶子嘛？” “我记得，”将创可贴贴在伤口上，千羽点了点头。“看起来像是粉尘，你从哪里找到的？” “那个孩子的身上，”柯南说着。“指甲缝里，之前几次法医都以为是抛尸地点的粉尘，但这一次她被扔在干净的垃圾回收点，那边根本没有任何这种粉尘，所以只可能是从绑架地点带过来的。” “那你们检查出什么了？”千羽连忙问道。 “还没查呢，但那种粉末的质地相当微妙，肯定不是什么很常见的东西。”柯南摇头。“但相信我，只需要让专业人员看一眼，然后再进行一下检测，说不定就能找到我们需要的东西——或者说，应该是肯定能找到我们需要的东西，因为那个粉末实在是太独特了。” “那么，接下来我们应该做什么？”千羽询问道。 “接下来？”柯南回头瞥了他一眼。“别担心，剩下的警视厅能够处理好的，我们现在要做的就是充分信任他们。更何况，对方显然穷凶极恶，你我去对抗他们未免实在是有些太不自量力了。” “嗯……”千羽点了点头，却又在犹豫了片刻之后说道。“你是在哪里学到这些的？” “你是指什么？”柯南挑眉。 “你刚才说的这些方面的知识，”千羽仔细给最后一个值得关注的伤口进行着处理。“还有你之前在法医工作区寻找尸体上的痕迹——你是在哪里学到这么多知识的？” “新一哥哥家里有很多相关的书籍，其中有很多偏门的专业书。虽然很晦涩也很难懂，但哪怕仅仅是能够理解些许，也足够我做出很多比较基础的判断了。”柯南耸了耸肩。“别看我在鉴识方面勉强还算做了个有模有样，但新一哥哥其实要比我在这方面擅长多了。” “你的这些护理技巧又是在哪里学到的？”阿笠博士此时问道。“从手法上来看，很熟练啊？” “我家里有一套百科全书，我的家人在我小时候经常念给我听，而且我现在也经常看。”千羽将最后一个创可贴贴在了柯南的背后，轻轻用指尖拍了拍柯南的背后。“好了，贴完了，可以把衣服穿上了。” “那么，你们今天就在这里睡吧？”阿笠博士看着将衣服重新穿上的柯南，对两人说道。“我就在上面做实验，你们有什么事情的话可以来找我——如果说是口渴的话，这间房间里面的饮水机你们可以用，水和塑料纸杯都足够。” …… “那么，我关灯了？”这样说着，柯南看着已经裹在被子里的千羽，表情似乎有些想笑。“你有些怕黑吗？” “嗯，”千羽现在的样子显得相当不安，从被子的隆起程度来看，似乎身体都有些蜷曲了起来。“我平常在家的时候都会留一盏小夜灯，至少会在房间里会保持最基本的视觉能力。” 事实上，千羽本来是没有这么怕黑的，而现在之所以怕黑到如此程度原因只有一个——他的身体缩小了之后，身体能力严重衰退，造成了他对于自己的不自信，这也造成了他对于原本不会困扰他的黑暗的严重畏惧。 就在这时，眼前的一切突然黑暗了下来——柯南已经关掉了灯。 “唔……”千羽虽然没有完全失态，但却已然皱起了眉头。 “别担心，”柯南的声音响了起来，随后，千羽就感到一股暖流出现在了自己的手上。“冷静下来。” 随后，他意识到那不是暖流，而是柯南的手。他的手很温暖，而且和暖炉那样的东西不同的是，他的手传来的仿佛一股奔腾的热浪一样，汹涌澎湃，永不停息。 “别担心，”黑暗当中，柯南的声音令千羽感到相当安心。“又不是只有你一个人，我还在这里呢！” “好的，”千羽纠结了片刻黑暗当中的表情不知道是该哭还是该笑——一个大男人，居然被一个小孩子安慰了，这可真是…… 不过话说回来，一码归一码，这孩子确实给人一种安心的感觉呢…… 没舍得甩开柯南的手，千羽苦笑着在黑暗当中摇了摇头，随后舒展开了身体，缓缓睡去。 柯南此时并没有睡下，而是在黑暗当中很平静地看着千羽的方向，而他的手指也轻轻抵在了千羽的手腕上。与此同时，他的另一只手已经从被子下向前突进，手上拿着的手表凭借着抓着千羽的手腕的那只手为千羽的手腕所在之处提供了定位，并且将麻醉手表对准了千羽的手腕。 紧接着，他就感受到千羽的脉搏很快就慢了下来。 “千羽？”柯南这样轻声呼唤着千羽，而对方回应她的只有轻微的呼吸声。 “真是的。”柯南露出了一丝笑容，悄悄抽出了被千羽捏在手心当中的那只手。随后，他便缓缓起身，离开了这间房间。 …… 楼上，阿笠博士看到柯南缓缓走出之后，似乎并没有感到意外。“不打算休息了？” “他们已经找到地方了，已经叫上了叔叔一起突袭。”柯南点了点头。“我看了一下路程，这里距离那里比警视厅要近，所以如果我现在去的话还可以赶上。” 这样说着，他从阿笠博士的工作台上拿起了一个全新的手表——这样的手表他有两块，只是平常只戴一块罢了。 “对了，”阿笠博士突然说道。“这孩子你觉得……” “啊？”柯南愣了片刻之后，笑着摇了摇头。“很单纯的孩子，很聪明，但身上还是带着很明显的孩子气，我觉得应该算是一个小天才，基本可以排除和我一样的可能性。” “那把伞呢？”阿笠博士又问道。“我听了你说的，大概也试着逆向推理了一下结构，我觉得那不是什么很容易做出来的东西——尤其是那根绳索的材质，如果真的像你说的那样的话，那么这个材料根本就超出了我的认知范围。” “但那还只是个很纯粹的孩子，所以不用担心，”柯南拿起手表，一边戴在手上一边向外走去。“或许，他能成为我们的好帮手也说不定——”说到这里，柯南突然露出了有些犹豫和惋惜的神色。“算了，还是不要把小孩子扯进这种事情比较好。” 第十九章——解救（绑架篇完结） 事实证明，柯南的推断很正确，因为正如他所想的那样，那些粉末并不是普通的粉末，而是硅粉尘，只有相关的企业才会大量存在这种物质。 而在米花，这样的地方只有一个——那是正好就是在步美被绑架地点的西南方向不远处，有一个半导体产业的材料仓库，而且那里在大约一年之前就已经荒废了，现在根本没有什么人会在那边活动，用来作为绑匪的基地再合适不过。 【如果对方没有继续扩员的话，那也就是说至少有三个敌人……】驾驶着滑板在夜色当中行进着，柯南思索着。【至少应该可以牵制一下，然后寻找一下步美的位置，给警方提供一些帮助。】 但这个案子是否多少有些蹊跷了？ 整个作案过程当中，相关的绑架地点，赎金交放地点和抛尸地点都太工整了——仅仅是前面两起案件就已经让柯南抓到了这样的规律性，那么就算没有柯南，这样有规律的行为又能坚持几个人？之前千羽他们已经通过两个字母和第三个字母的开头将可能的单词锁定在了极少数的几个，而当这第三个字母写完之后，无论如何也早已经足够警方寻找到这其中的规律，并且在第四个人的绑架的地点设伏了。 设计的计划工整到如此程度，却根本就没有考虑过会被人逆向推断的事情……柯南现在突然开始好奇，对方究竟是怎样的一个精准而又粗线条的鬼才？ 在这样的思考当中，材料仓库已经逐渐出现在了前方。 …… 当警视厅的人员抵达三百米之外，并且通过急行军的方式抵达仓库门外的时候，他们注意到的是有些无可奈何的柯南——柯南现在真的是觉得自己白来了，因为他到这里之后唯一意识到的问题就是自己来这里没有意义。 如果说，对方是一个精准而粗线条的鬼才的话，在这个绑架地点的选择方面绝对是极度精准的——仓库只有一个正门，所有通风窗户的边长都小于20厘米，哪怕是柯南都挤不进去。而唯一的正门……就是那道金属卷帘门，柯南也实在没有勇气去一个人拉开金属卷帘门，看后面到底有什么——搞不好柯南打开卷帘门的时候，等待他的就是全体绑匪的热情问候…… 还是把这些任务交给专业人士吧……柯南这样叹息着，看着警察们突进到可以破门的位置，并且将他拉到远处。 简单粗暴，毫无技术含量——这句话用来形容这些专业人士简直是再适合不过了。柯南完全束手无策的问题，警察们很轻易就解决了：毕竟卷帘门这种东西面对特制的破门锤实在是有些不够看。 “咚！”伴随着这样的碰撞声和随之而来的玻璃碎裂声，卷帘门和后面的玻璃门就被两段式的破门锤一次性敲碎了，而早有准备的其他人员也已经取出了破拆工具，以肉眼可见的速度破拆卷帘门。 至于对方的反抗？好吧，事实证明，二十厘米的通风窗户可能不是很够让哪怕是柯南这样的小孩子钻进去，但绝对足够在将其他窗口堵住的情况下，向里面扔一颗震撼弹……（一种封闭空间用的非致命武器，可以直接产生足够使人晕厥的噪音和短时间失明的强光。） …… 当柯南和带队的目暮警官一同在局势被控制之后走入仓库的时候，他们发现自己果然没有来错——就在前面不远处，两名绑匪已经被控制了起来，罗列着大量的医用工具的手推车也正在被一名全副武装的特警从旁边的一个门里推出来。 “有找到一个小女孩吗？”目暮警官大概已经猜到了柯南来这里是做什么的，提前对着特警们问道。 “有找到——”就在这时，一个让柯南的脸色瞬间就苍白起来的声音响了起来。 一名全身包裹在特警服装内的男子这样说着，抱着正在沉睡着的步美从小门里也走了出来。“就是这个孩子对吧？她的状况应该还不错，现在只是睡着了而已。” 走到目暮警官面前，特警瞥了一眼有些发抖的柯南，将步美交给了目暮警官。“去联系她的家长吧，我这边还有点事情要做。” “那个，我回阿笠博士那边睡觉去了……”柯南看着特警，一边这样小声解释着，一边试图转身就跑。 “回来，你这小子！”毛利小五郎一只手就抓起了柯南的后颈，另一只手则摘下了头盔——大概是为了让自己骂完一句之后比较容易呼吸到新鲜空气，方便骂第二句。“还跟我们说你去养伤！啊？现在你怎么给我出现在这里了？” “这只是个意外，意外……”柯南讪讪道。 “你小子……”毛利小五郎最后还是放弃了在这里就打柯南屁股的打算，转头看向目暮警官。“不是说一共有三名劫匪吗？可是我只打倒了两个，一直没有看到第三个——警部你之前发的图纸上说明这里应该没有逃出去的路线才对吧？” “应该是这样的，”目暮警官严肃地点了点头。“所以我们需要尽快弄醒他们，然后问他们第三个人在哪里。” 但事实上，他们最后发现事态似乎要比他们想的要麻烦。 “那个人被炸死了？”目暮警官惊讶道。“你是说，就你们两个人？” “不是！”其中一名已经醒来的犯人这样说着。“还有一个我们的同伙！” 经过审讯，他们表示事实上他们的团伙一共有四个人——但他们的老大相当神秘，每次都只是提供给他们犯案计划和一些最关键的操作而已。三年前的银行劫案事实上本来也只是一个捞钱计划，并没有后续的这些事情，之所以这一切都失控仅仅是因为他们的同伙被炸死了（那个人和首领的关系非常好，亲如兄弟），因此他们才会对人质痛下杀手，并且也导致了在三年之后的这一系列以在地图上展示当年的日期，提醒警察当年的不守信用和卑劣为目的的绑架案。 “我冒昧问一句，”就在这时，柯南突然说道。“你们分钱了吗？” “分钱？”犯人愕然。 “对啊，你们之前抢银行的钱，总有分到些什么吧？”柯南摊了摊手，看着犯人。解救 第二十章——咖啡厅 当天下午放学后。 “你这个家伙！”千羽气鼓鼓地看着柯南。“居然偷偷去参加了抓捕行动！” “啊，这个……”柯南挠着头，有些尴尬地解释着。“实在是因为……” “你以后如果真要这么做，请务必提醒阿笠博士准时叫我起床啊！”千羽接着说着，神色相当不满。“迟到很尴尬的啊！” “呃……”柯南显然没想到千羽不满的是这件事情。“知……知道了，下次一定会及时叫醒你。” “嗯……所以说，你觉得他说的是真还是假？”千羽叹了一口气，趴在桌子上，这样询问着柯南。 “我不知道，但不能排除是真的的可能性，”柯南点了点头。“比较令我纠结的是这样一件事——你还记得当时法医工作区被那个人引爆的事情嘛？” “记得，怎么了？”千羽点了点头——当时那个人可谓是将他们所有人都摆了一道，这也使得他对这件事情印象极度深刻。 “那个人的脸我今天早上已经见到了，”柯南的表情难以释怀。“两名被抓捕的劫匪当中就有一个长着那样的脸，但声音却不对。” “声音不对？”千羽皱眉。“你这话是什么意思？” “字面意思，”柯南摊了摊手。“脸长得几乎一模一样，但我可以打包票，确定当时我们听到的那个声音和那个劫匪的声音不匹配，几乎可以确定他们并不是一个人。” “你确定不是犯人嗓子哑了之类的？”千羽皱眉。“还是说那个人可能是双胞胎？” “我更倾向于易容面具，”柯南无奈道。“但更麻烦的是，似乎那个人一直在刻意提防着他们，一直神龙见首不见尾，因此他们也没有办法提供很多有关于那个人的信息——换言之，最后一个人我们很可能就已经没办法找到了。依我看来，之所以他们采用这么工整的位置来书写信息，根本不担心被我们找到这个规律的事情的主要理由也就是因为策划这个方案的人根本不在乎他的同伙们的死活，因此才甘愿用他们的被抓来换取一个更完美的犯罪。不过另一个好消息是，他们向我们提供了之前被警方的小炸弹在三年前炸死的那名同伙的尸体埋藏的位置，因此无论如何，至少我们已经能证实确实存在的三名劫匪都已经被我们控制住了。” “我担心的是，如果当时的那名混进警视厅的劫匪记住了我们的话，”说到这里，千羽砸了咂嘴。“那是不是就意味着我们接下来有可能会遇到什么麻烦了？” “应该不会吧……”柯南摇了摇头。“如果真的是这样的话，我们的麻烦可就太大了——话说回来，我们本来就只是过来问个话而已，如果就因为这个而搞上我们，那我们也太冤了。” “更何况，你想，如果说他真的想杀了我们的话，也肯定是冲着我来的——否则他也不可能就这样让你们远离爆炸现场，毕竟如果你们没走的话，很可能也会被那个炸弹波及到。”说到这里，柯南突然看了一眼时钟。“啊……对了，千羽，你能帮我一个忙吗？” “啊？”千羽愕然。 “小兰姐姐，你还记得吧？”柯南提醒着。“之前带我们去阿笠博士家的人。” “记得，怎么了？”千羽点了点头，却没搞清楚柯南想干什么。 “今天你跟我一起去跟踪一下他，”柯南露出了相当微妙的表情。“嗯——就这样，不要告诉小兰姐姐。” “怎么回事？”千羽眨了眨眼睛。 “整个事情比较复杂，”柯南纠结了片刻之后说道。“总而言之，今天小兰姐姐告诉我说她要和新一哥哥约会，所以晚上要很晚才能回来。但我和新一哥哥确认过了，他并没有和小兰有约定好的约会，而且还拜托我调查一下她究竟是为了和谁见面而声称是和他约会。” “……”千羽眨了眨眼睛，似乎没太搞明白这究竟是怎么一回事。“不是，等等，你不考虑从头给我讲解一遍到底发生了什么吗？” “……”柯南微微眯起眼睛，看着一脸呆萌的千羽，最后以欲言又止的神情叹了一口气。“我们先出发吧，赶时间，具体的事情路上我给你慢慢讲，慢慢讲……” …… “这家咖啡厅？”坐在一间咖啡厅的角落座位里，千羽显得有些怂——他平常并不会来这种地方，所以显得有些拘束。“你确定小兰姐姐会来这里？” “我确定，”柯南点了点头，带着相当笃定的神色。“她今天要和某个人在这里见面。” “你认为有可能是很年轻的大哥哥？”千羽看着此时已经坐在咖啡厅里面的人，一边检索着符合这个条件的对象，一边问着。 “我觉得是这样的，”柯南耸肩。“但也不排除是那种贱兮兮的老头子……总而言之，如果小兰姐姐出现在了我没有注意到的地方，请务必告诉我！” “嗯，”千羽点头，但就在这时，他的目光却被偶然看到的人吸引住了。 “？”注意到千羽的异样，柯南也转过了头，看到了吸引住了千羽的刚刚走进咖啡厅的人。 那是一个一米七多一点的少年，看起来大概16岁左右。他最引人注目的就是那一头鹤立鸡群的白发——并不是病症导致的少白头，而是相当干净纯粹的白色短发。简练而又不失雅观的着装搭配上白皙的皮肤，精致的五官，在同龄人当中绝对是鹤立鸡群的存在。 “不会是他吧？”千羽目不转睛地盯着这位少年，打量着他的样貌。 “……”柯南露出了相当紧张的神色，微微眯起眼睛，同样在打量着少年。 “日本-北欧混血儿，这样的人在东京并不算多才对，”柯南喃喃自语道。“小兰是怎么接触到这样的人的？” 与此同时，千羽心中对这个人的知悉程度要远多于柯南所推理出来的程度。 理由很简单，这个人他认识。 第二十一章——乌龙醋 这个人是【悠远苍穹】店家的长子，以前千羽在他们那边帮工的时候没少见到他。平心而论，是个能够让人过目不忘的美少年，但他有和女生在交往吗？至少根据自己这边的观察来看，他应该还远远没有到情窦初开的状态，平常看的也都是古典名著之类的东西而非曾经很流行的现代快节奏文学。哪怕他确实是帝丹高中的高一新生，也不应该就这样草率地断定他就是来找小兰姐姐的。 但是，好像也不能否认吧？自己上次见到他的时候还是他进入帝丹高中就读之前，入学之后偶然遇到小兰姐姐然后一见钟情似乎也不是完全不可能的事情…… 撇了撇嘴，千羽选择相当放松地欣赏着柯南那……如临大敌的表情。 【等一下，为什么你要如临大敌？】千羽对这样的事实感到有些费解，相当迷茫地看着正对着少年咬牙切齿的柯南。 “您好，请问您是在找什么人吗？”少年站在门口四下张望的样子引起了咖啡厅的服务人员的关注，于是服务人员便走上前去，向少年这样询问着。 “我在等一位女士，但看起来她还没有到。”少年摇着头。“我慢慢等就好了。” 这样说着，他从口袋里拿出了一个小的猫咪玩偶，带着这个玩偶坐在了一张没有人的桌子前。 “还带了礼物？”柯南的牙都快咬碎了，一股浓浓的敌意就这样毫无遮掩地散发着。“这家伙……” “怎么回事？”面对着似乎已经开始散发着不详的气息的同学，千羽终于无法保持观望了。“柯南，你冷静一点……发生什么了？” “这个混蛋肯定是来找兰的，”柯南盯着少年放在桌子上的猫咪玩偶。“大概是从什么地方打听到了兰喜欢毛绒玩偶，所以就在约会的时候买了一个送给他来拉近关系！” “呃……”被这样带有攻击性的语气吓得不知道该说些什么，千羽只好叹了一口气，选择了沉默，同时默默地坐到了这个四人座当中比较靠玻璃，也就是不容易被其他客人看到的地方。 【这家伙，不会是正好进入了对年轻女性有幻想的阶段了吧……】继续看向窗外，千羽很是无奈地这样想着——如果再给他一次机会的话，他绝不会来这里趟这趟脏水。 就在这时，服务员走到了他们面前，将一杯咖啡和一杯牛奶端到了两人面前。 “你有看到小兰姐姐吗？”柯南似乎已经冷静了下来，一边关注着千羽的视觉死角那边的人群，一边端起了咖啡，喝了一口。 “没有，”抿了一口冰凉的牛奶，千羽摇头。“到底发生了什么？你刚才的情绪未免也太激动了一点吧？” “没什么——”柯南摇了摇头，正打算说些什么，却听到咖啡厅的公用电话旁边，刚才给他们送来购买的饮品的服务员小姐正在询问着。 “请问妃先生在吗？”服务员小姐这样说着。“有一位毛利兰小姐想找您。” 柯南和千羽都注意到，少年在听到之后，似乎立刻就被这句话吸引了注意力。很显然，少年对于提到的名字相当熟悉。 在千羽有些难以置信的目光和柯南几欲杀人的目光下，少年露出了有些犹豫的神色，却还是选择了坐在原地，并没有接听这通电话。 就在这时，相当粗鲁的女声响了起来。 “喂！”发出这样的声音的是一位看起来大约20岁出头，戴着眼镜的和语气透露出的形象有着撕裂般违和感的职场女性。“你们的厕所在哪里？我要去一趟！” 这样说完，还没等服务员做出回答，女子就已经径直看向了千羽这边的方向——这里有整个咖啡厅唯一的一个厕所——并且走向了这边。 “那个，请注意一下在厕所的着装——”服务员正打算提醒女子，对方却似乎毫不领情。 “我当然知道这里是男女通用的！”女子皱着眉头，转过头来训斥着。“不需要你说！” “她连厕所在哪里都不知道，究竟是怎么知道厕所是男女通用的？”千羽皱着眉头问道。 “大概是因为没有性别标签，而且只有一个门吧？”柯南耸了耸肩。“整个咖啡厅也就只有那一个门，而且也没有标明员工通道或者性别信息，所以如果心细的话应该是能猜出来这是个男女混用厕所的。” “或许吧……”看着女子从自己身旁走过，千羽很怂地选择了暂时减小音量。“总之，我觉得她根本不知道厕所在哪里，而只是死要面子罢了……要不然的话也没必要那么理直气壮地问厕所在哪里。” “搞不好她只是肚子疼，所以随便选了一家店就冒冒失失地走进来也说不定。”柯南点了点头，正打算继续说些什么，却发现千羽的脸上露出了微妙的神色，随后带着这样的表情看向了他。“怎……怎么了？” “你刚才说的那个少年，他等的人来了——很遗憾，并不是你猜测的小兰姐姐。”千羽撇了撇嘴，示意柯南看向少年的方向。 当柯南看过去的时候，只见一位中年女性已经坐在了少年面前，而少年正在将毛绒玩偶收起来，将一个文件袋递给中年女性。 “看起来似乎像是什么文书之类的，”柯南评价着。“看上去这位女性应该是一位办理某种程序的人员，现在是在收集资料——考虑到在这样不严肃的地方工作，如果是公开职业的话，应该是民用服务业，比如金融服务或者法律服务之类的职业。” “……”千羽的脸上却多了一丝凝重——这个少年的性格应该是很开朗的，而现在，他却在这张脸上找不到任何一分正面的情绪，只有一张平静的扑克表情。 就在这时，更令千羽惊讶的事情发生了——中年女性从文件袋里抽出几张文件的同时，少年似乎正在说着些什么。而就在他说到一半的时候，他原本放在沙发上的手突然紧紧地抓住了椅子面，面孔也扭曲了起来。 他似乎……在哭泣？ 第二十二章——并非劫匪 “他家里似乎出事了，”柯南微微眯起眼睛，看着中年女子从递过去的那个文件袋里抽出来的文件，这样说着。“而且是车祸，可能造成了亲人去世。” “你说那个小哥？”千羽吃了一惊，立刻问道。“那个白头发的？” “嗯，”柯南点了点头，继续看着文件纸张。“那些文件，车辆照片，有医院文件，警方文件和财产文件，如果不是亲人逝世的话不可能同时用到这三种，尤其是这样一个未成年人负责的情况几乎可以将车祸锁定在他的父母身上……” “……”千羽抿着嘴唇，死死盯着那些文件——在这个距离上他看不太清楚，也不知道柯南是怎样看清楚的，但却仍然死死地盯着那些文件。 或许，他现在应该做的是尽快回去，然后联络一下【悠远苍穹】的店家。 虽然千羽知道柯南这次的推理带着相当多的臆断性质，甚至可能根本没有看清楚那些文件是什么，但这还是令他有些不安。 但就在此时，意外状况出现了。 “喂，服务员？”一名壮硕的男子有些惊异地从厕所里探出头来。“你们的厕所漏了吗？” “厕所？”服务员楞了一下，随后快步走到厕所门口，向里面看去。 而在此之前，柯南就已经微微皱起了眉头，同时也做出了从沙发上站起来，走向厕所的动作。 “怎么了？”千羽正有些疑惑，却听到进入了厕所的服务员的的尖叫声。 “啊啊啊！！！” “？？？”千羽已经无法继续这样坐下去了，连忙站起身，跟着柯南的脚步也走向了门口。此时柯南显然也已经看到了里面发生了什么，一脸凝重的表情。 当千羽走到门口的时候，他也看见了——或许是得益于身高比较矮的关系，所以他可以从厕所门的下层门缝稍稍看到里面的景象。 在那扇溢出了大量血色液体的门后，属于人类的肤色若隐若现。 …… 大约十五分钟之后，目暮警官带着几名警员抵达了这里。 “是这扇门吗？”来到流淌着血液的厕所门，目暮警官微微眯起眼睛，和旁边的警员一同点了点头。“服务员，把门打开吧。” 伴随着旁边拿着三角钥匙，早已等待好的服务人员立刻就拧开了厕所门，而将手顶在门上的目暮警官也缓缓松开了手，让厕所门在门内侧尸体的重力推动下缓缓向外打开——事实上，这扇门本来是向内开的，但为了避免破坏现场，所以店里的男性员工在此之前已经用螺丝刀将门的门轴拆掉了一大半，随时可以让门板被彻底拆下来。 在厕所门缓缓打开之前，一名女性的尸体就这样从门和门框的缝隙当中滑了出来，倒在所有人面前。至于死因……所有人都清晰地看见，她的胸口插着一把匕首。而就在厕所隔间的地面上，包包和当中的内容物也就这样散落了一地。 “……”柯南微微眯起眼睛，看着匕首刀柄的地方。 在刀刃的根部，血迹斑驳，而刀柄的地方却洁白如新。 “死者的颈部有勒痕和吉川线，所以看起来生前曾经遭遇勒杀。而且从财物都被掏出来这一点看来，很可能是劫财被发现之后痛下杀手……”目暮警官看着尸体的特征和厕所隔间内的情景，这样说着。“考虑到这个隔间和外面有窗户连通，而且窗户是打开的，我想凶手应该是从外面爬进来袭击正在厕所里的死者。” “我觉得或许还有待商榷，”就在这时，窗户外面传来了这样的声音——之前正在和白发少年沟通事宜的中年女性律师赫然就已经出现在了这里。“这个案件来看的话，我想凶手很可能并没有从这里来或者逃走。” “妃律师？”目暮警官吃了一惊。“你怎么会在这里？” “我本来在这里和我的客户谈案子，然后就听到这边似乎出了什么事情，所以就过来看看。”妃律师点了点头，随后继续说道。“主要问题在于，这扇窗户上太干净了——你看地上的这一大摊血迹，凶手在用刀刺入死者尸体的时候身上必然会沾染到血迹才对。但你看，这里的窗户这么干净，除了地上这摊血之外……”这样说着，她用双臂抵着窗户框，踩着外面墙壁上的一个小突起爬了起来。“你看，除了那摊血迹之外这里什么痕迹都没有。” “而且还有另外一个原因，”她又说道。“你看，死者的财物也都被翻出来了，这说明对方在袭击了死者之后很可能还花了一点时间将里面的东西翻出来，来造成一个抢劫逃跑的假象来诱导我们。但他做得太蹩脚了，因为他没有考虑到可操作性。” “可操作性？”目暮警官好奇道。 “是啊，”妃律师点头，这样解释着。“我们从整个顺序来讲——劫财的人会为了杀人而做好武装吗？一个小偷身上会携带杀人用的刀子以及勒死人的带子吗？如果他本身的目的是为了盗窃，为什么要同时带这两个？如果本身是为了杀人窃取财物，又为什么要在这样一个不封闭的区域？随便敲开一户人家之后杀人越货的效果要好得多，抢的也多也不像这间厕所一样容易被其他在这里面的人听到。” “有没有可能是为了以防万一所以准备了小刀和……”目暮警官才说到这里，又被打断了。 “不可能的，”妃律师摇头。“除了有没有可能携带之外，你还要考虑到会不会去使用。如果在偷东西的时候被发现的话，我想正常小偷的反应应该是立刻逃跑才对，那种狗急跳墙的反应一般都出现在无法逃脱的情况下——而死者是一名女性，显然不可能拥有这种能力。或者说，她有能力控制住使其无法逃脱的人显然不应该能做到像这样拥有勒死她的力量。换言之，如果是偷东西被发现了，无非就只有三种结果——第一种是小偷逃之夭夭，第二种是双方僵持不下，女性呼救，而第三种是女性抓住了小偷。但无论是哪一种，都不应该演变成这样杀人然后逃跑的场景，更不应该演变成……” 这样说着，妃律师指了指地上的钱包。“你自己看，钱包里面的钱甚至都还在呢。” 第二十三章——案悬（咖啡厅案草结）317修改定点符 “钱都还在？”目暮警官吃了一惊，这才发现的确如此。“那妃律师，您的意思是说，凶手只是假装把现场变成一桩抢案？” “是的，”妃律师点头。“如果我是外来的凶手，我肯定会为了避免留下证据而把匕首一起带走，肯定不会丢在这里。如果凶手把匕首丢在这里，那就只有一种可能——因为担心将这柄匕首带出去会暴露，比如在警方搜身的时候被发现什么的。丢在这里或许也有可能暴露什么痕迹，却总要比在身上发现然后被检测出沾染过血迹这种事情要有意义多了。” “不过比起这些，我想有一个人恐怕是无法回避一些有趣的问题的。”这样说着，妃律师看向了目暮警官。“我记得，第一个发现这位小姐的尸体的是一个胖胖的家伙，没错吧？” “是我，”伴随着这样的声音，一名健硕男子走到了目暮警官身边，看着妃律师点了点头。“我叫殿山十三，就是我发现的尸体。” “你能讲述一下，发生了什么吗？”目暮警官这样询问着。“你发现尸体的具体状况。” 而殿山十三的回答非常令他们惊讶——无论是回答的速度还是回答的内容。 “我什么都没有听到，从厕所里出来的时候就已经发现是这个样子了。”殿山十三就这样笃定地对他们说着。 “你确定吗？”妃律师微微眯起眼睛。“你要明白，这样的杀人行为，不发出声音几乎是不可能的。” “那有可能是我进去之前那个女人就已经死在这里了也说不定啊！”殿山十三摊手。 “那你为什么进去的时候没有发现血迹？”妃律师盯着殿山十三的眼睛，而对方用非常坦然的眼神这样看着他。 “我直接进的另一侧的厕所，”殿山十三指了指门的方向。“你站在厕所门口的时候就知道了，如果直接看向另一侧的厕所的话我根本看不到这边——事实上，我还是从厕所里面出来的时候才第一次看到那里的。” “……”妃律师看了一眼自己面前的窗沿，在沉默了片刻之后说道。“等我从那边绕回来，我再看看现场。” …… 妃英理走在路上，脸色沉静如水。 整个案子的问题在于，殿山十三在这桩杀人案当中究竟扮演什么角色。 殿山十三的口供非常明确：他什么也没有听到，所以什么有价值的信息也不能给警方提供。 毫无疑问，妃英理很清楚在殿山十三进来之前，这里还绝对没有任何血迹。理由很简单，因为在殿山十三进入厕所的时候，自己正好从厕所出去，而自己当时是有直接看过死者所在的厕所的外面，确认那里当时没有任何血迹的。 也就是说，死者流血的时候就是在殿山十三在厕所里面的那段时间。换言之，他肯定会听到什么，而所谓的“什么也没听到”仅仅是一个托辞。 一个非暴力不合作的托辞。 如果考虑到最简单的可能性……他非暴力不合作的理由会不会是因为，他就是凶手本人呢？如果是这样的话，他的消极态度就可以理解了，而且为什么是他发现尸体这件事情也就能得到解释。 不过这个猜测有一个问题，那就是无法解释尸体最终是如何靠住厕所门的。那个厕所隔间的门是锁上的，也就是说如果排除掌握着三角钥匙的店员的话（但就算他们也不可能在从外侧关上厕所隔间门之后让尸体以紧贴厕所门的方式倒在地上），那么唯一的可能性就是从窗户逃跑，或者从厕所隔间上方的狭窄空间离开。考虑到如果是后者的话，那么凶手就会出现进入厕所之后从大门重新进入咖啡厅的情况，所以殿山十三肯定做不到这一点。 而如果是前者的话，殿山十三的体型却又似乎很难从上面爬出这个隔间。 那么，这家伙究竟是怎样离开这里的？ 或者说，她的推断大前提出现了错误。 …… 而与此同时，柯南正在一个很奇怪的地方看着尸体留下的血迹。 “你非要坐在那里干什么？”目暮警官看着柯南，好奇道。 此时，柯南正趴在厕所隔间的隔板上方，居高临下地看着死者流下的血迹，而且还不时在笔记本上写着写什么东西。 “没什么。”柯南一边用铅笔敲着笔记本，一边这样敷衍着。 这个血迹的形态很奇怪，这是柯南现在可以确认的唯一一件事情。 首先，毫无疑问，死者这样向外喷发的血迹属于典型的动脉喷溅血迹（静脉血迹很难形成喷溅，而大多数都是滴落血迹或者流淌血迹。而只有静脉曲张等少数高压情况下才会有静脉喷溅，但那一刀显然是刺在了胸口正面正中，那个地方刺到的大概率是升主动脉，因而这个血迹几乎可以肯定是升主动脉被刺破之后的杰作。 但问题在于，这个血迹的蔓延距离是不是奇怪了一点？柯南之前曾经看过一些类似的案件的案发现场，和那些案件相比，柯南总感觉这名死者的血液喷溅距离实在是短得有些可怜，根本不像是一个正常的活人的动脉喷溅血迹应该有的数据。如果是正常的动脉喷溅的话，这个厕所间里面就算不会到处是血，至少也绝对能覆盖整个地面，而且血泊也不仅仅只有这么小一点。如果说第一点还可以解释为死者可能在被杀的时候坐在一个比较低的地方来解释的话，那么出血量这一点是无论如何也无法回避的。（1） 与此同时，刀子离开死者的方式也很奇怪……柯南看着干净的厕所隔间。一般来说，凶手拔出匕首的时候，由于挥动匕首的关系，应该会在附近留下血液的痕迹，但却完全看不到…… 换言之，这是一个在很奇怪的地方，用很奇怪的攻击方式刺杀血压状况很奇怪的人，最终造成了很奇怪的血迹痕迹的结果？还是说，其实这些东西都是正常的，只是我们用了太奇怪的方式去推断这起案件？ （2）：这个东西很重要，比前面的那个（1）还重要，请务必看完，否则下一章你会懵。 —————— （1）根据专业人士提供的数据，升主动脉在收缩压级别的150毫米汞柱（受伤状态下血压偏高），130厘米高度的喷射数据大概是1米上下，也就是说站姿下的喷射距离大概就是1米左右，而哪怕是死后两分钟，这个数据也不会低于50厘米。而事实上，柯南看到的喷溅痕迹最远也不超过25厘米，这是非常异常的状况。当然了，血液喷射有点像平抛运动，喷血高度越高喷的越远，所以如果死者是坐着的时候被砍一刀的话血液肯定不会喷那么远，但这种情况下死者的出血量也是不会改变的。而柯南看到的血泊事实上并没有这么大，在尸体已经几乎不再流血的情况下，这是相当古怪的状况。（事实上，原著动画里面画的那个喷溅痕迹还是有点大了，如果是原著里面的那种抛尸方法的话，几乎相当于20厘米高度的血液喷溅，哪怕是活人的动脉血也很难喷到40厘米外，更别说死者那时候死了至少有一分钟了） （2）这个案件就此打住，别问我为什么不写抓住凶手，因为凶手并不是原著的这位殿山十三，或者说执行的人不是他，具体的伏笔我以后会慢慢说。事实上，柯南和妃英理是不具备在现场推断出这个案子的真相的能力的，因为整个案子最大的猫腻不是现场分析能看出来的，得等到法医进行尸体解剖，然后正巧做了某些吃饱了撑的的事情之后才有可能发现。至于具体是哪里有猫腻……以后我有可能会在后面的主线里面提一嘴，或者你如果好奇的话来群里我给你讲。 第二十四章——碎心 最终，妃英理和柯南还是很不情愿地推翻了之前的推断，认可了目暮警官关于杀人凶手来自咖啡店之外的判断——尽管目暮警官也承认这实在是有些匪夷所思，但妃英理和柯南却找不到能够证明凶手来自咖啡店内（或者证明就是自称为现场的第一发现人的殿山十三）而殿山十三也在草草录入了一些关键信息之后重获自由，只留下警视厅的人员最后获取一些数据。 但这些都不是千羽应该关心的事情了，他现在最关注的的是【悠远苍穹】的状况：他们家的孩子，为什么要来找一位律师？而且柯南家人所言的死于车祸又是怎么回事？ 【悠远苍穹】店外，千羽看着店家的招牌，随后又扫了一眼里面的柜台——而柜台后面的景象让他的心凉了半截。 正常情况下，悠远苍穹的柜台后面，坐着的应该是他们店的女主人，那位一头漂亮纯净的齐肩白色短发的，来自芬兰的女主人，要不然就是他的先生，而现在……那里坐着一位留着远长于之的红色长发的陌生女人。 “您好，请问老板在吗？”千羽就这样走了进去，对着似乎对于他这样一个孩子的光顾有些好奇的陌生人这样询问着。 “小子，你是要买东西吗？”红发女子站起身，有些懒散地招待着，但似乎说完第一句之后又想起了什么，态度和蔼了很多。“咳……对了，你的家长在外面吗？还是说你迷路了？” “请问，老板大叔在吗？”千羽只是这样问着。“店主春日野先生，在吗？” “……”让千羽的心更加沉下来的，是红发女子骤然黯淡下来的神色。 “如果是和春日野先生有供货合约的话，请放心，我们依然会——” “请告诉我，叔叔怎么样了？”千羽打断了他说的话。“货什么的已经送到了，请告诉我，叔叔出什么事情了？” “你是谁？”红发女子阴沉着脸，反问道。“这些事情和你有什么关系吗？” “……”千羽正不知道该说些什么，背后却传来了有些惊讶的声音。 “八寻姐，这是怎么回事？”白发少年有些惊讶地看着红发女子。 “哦，有人问你父亲的事情，要不然你来回答？”红发女子看到来着之后，示意让他应付千羽的问题。 “父亲大人的事情？”白发少年有些诧异地看着转过头来，平静地看着他的千羽。 如果真要寻根追底的话，两个人认识至少也有十二年了，千羽对少年的一举一动可以说已经是相当熟悉了。在目光接触的那一刹那，千羽就已经从还没有开口的白发少年的眼神当中读到了他想知道的一切——一切都与他想的一模一样。 “我是千羽伯伯（指的是千羽的师父）家的孩子，”千羽这样说着。“我想知道发生了什么事情。” “……”白发少年看着千羽的眼神，沉默了许久之后，才说道。“是车祸……大概一个月之前发生的事情……” “一个月之前？”千羽失声道。“可是……几天之前，我不是还刚刚见到过叔叔的车子……” “那次是八寻姐开的车，”白发少年叹了一口气，回答道。“你还记得吗，当时你要求我们把东西放到门前就走，而不是像之前那样亲手送给……你的哥哥？” “所以……我才没能发现这个事实吗？”千羽轻轻咬着嘴唇，深吸了一口气之后才喃喃道。“那……叔叔他们的车祸……是怎么回事？” “遇到了醉驾，”白发少年摇头。“那天他们刚从芬兰回来，坐出租车回家，然后就被那辆大卡车撞上了……” “明白了……”千羽点了点头，店铺当中一时间陷入了有些令人窒息的沉默当中。 “喂，这小子是谁啊？”就在这时，红发女子感觉到气氛有些诡异，于是便破坏了这种气氛。 “啊……”白发少年立刻回答道。“是故人家的孩——” 说到这里的时候，白发少年顿住了，因为他看到了泪水从千羽的脸上滴落下来，伴随着的是勉力压抑着的抽噎声。 千羽的生活很单调——由于组织安排的学习履历所致，千羽每一年都是在不同的班级学习，也没有什么朋友。对他来说，始终占据着他的生活的一共只有两个人：一个是他的师父，另外一位就是春日野先生。而就在这不到三个月的时间里，他们两个人都永久离开了他。 三个月之前，师父离开他的时候，他表现得很冷静，冷静得似乎根本就不像是一个刚刚失去了宛如父亲一般存在的亲人的人该表现出来的样子。但那绝不代表他真的没有受到影响，只不过是因为心脏周边的压力将心脏紧紧压住，受损的部分没有造成不可挽回的后果罢了。 但现在，另一位父亲般存在的人的离去在还根本没有愈合迹象的伤口上又砍了一刀，而这一刀将千羽原本看似并不大碍的心脏砍得鲜血淋漓。这哭出来的哪里是泪水？明明就是千羽心头喷涌的血……撕心裂肺到极点，最终从眼中流淌出来的鲜血。 “你……”白发少年面露惊愕的神色，却又突然不知道究竟想到了什么，鬼使神差地问了一句话。 “你……叫什么名字？”白发少年看着千羽，这样说着。语气与其说是疑问，还不如说是有些不敢相信自己的猜测的求证。 千羽没有回答他，还是站在原地，就这样哭泣着。 “我觉得，”红发女子原本倚在柜台上，现在已经站直了身子。“与其继续在这里看着你们，猜测你们在打什么哑谜，我还是去给你们倒点水比较好——这孩子就交给你了？” “交给我吧，”白发少年走到千羽面前，轻轻抱住了他，叹息着说道。“至于你刚才的问题……他是我的朋友，我们已经认识很久了。” 千羽对于白发少年的动作没有任何抗拒，反而将重心轻轻靠在了他的身上。 第二十五章——未来谈 “这孩子究竟是谁啊？”名为伊福部八寻的红发女子相当无奈地看着这个哭鼻子的孩子，对白发少年说着。“你很熟悉吗？” “我想我或许和他很熟悉，”白发少年点了点头，拉住了千羽的一只手。“我想带他回后面聊一聊。” ………… 大约十分钟之后，【悠远苍穹】的后堂。 “所以说，你在酒吧被别人灌醉了，醒过来就这样了？”白发少年看着坐在自己对面，带着相当不爽的表情抱着玻璃茶杯的千羽，哭笑不得道。 “是啊，所以尽情地嘲笑我吧！”千羽撇了撇嘴，将头歪到一边。 作为千羽在组织外最熟悉的同龄人，千羽最终还是没有对他隐瞒——首先，如果自己还想借助【悠远苍穹】作为物资来源的话，那么不可能绕开对方，而在订货的时候，对方不可能不对自己这样的小孩子模样产生困惑。再加上对方和自己一同长大，对自己过去的长相再熟悉不过，因而给对方一些时间，对方就能大概猜到自己是谁。其次……千羽也实在是无法压抑住和原本的社交圈长时间断线带来的那种仿佛被世界抛弃一般的孤寂感，而他现在能够联系到的以前的熟人也就只剩下这位了，他迫切地需要找回自己的朋友，哪怕一个也好。 当然，作为和组织完全无关的朋友，千羽也完全没有把详细情节告诉他的打算，所以最终使用的托辞就是在酒吧被人灌了酒，喝完酒变成了这个样子。 “所以你现在就还住在家里？”白发少年换了个话题。 “嗯，毕竟我也没有别的去处……话说回来，你们接下来打算怎么办？”千羽耸了耸肩，反问道。“你们家采购的工作都是你父母去做的吧？那这个店将来要怎么弄？” “目前暂时还依靠存货顶着……”白发少年叹了一口气。“不过老实说，这个工作我目前肯定还做不好，所以把存货出清之后肯定会把店铺卖出去。至于我……应该会带着穹回爷爷以前的村子去居住——那边的生活成本要低一些。至于这边的店铺，应该会交给你刚才看到的八寻小姐打理。” “村子？离这里远吗？”千羽皱眉。“另外，材料之类的东西还能通过你们这边购买吗？” “短时间内应该可以吧，”白发少年点了点头。“八寻小姐还会在这边继续看着这家店。但长期的话……恐怕不行。” “不是，等一下……”千羽还是难以释怀。“既然这边的店还能换一笔钱的话，为什么要搬到村子去？留在东京不好吗？” “我和穹商量过了，就凭我们两个想在东京生活下去的话，太困难了。相比之下，我爷爷在村子里积累了很多人脉，我在那边多少还有点照应，生活也会多少方便一些。” “人脉这点我倒是能理解，但那边生活会很闭塞吧……真的没问题吗？”千羽将杯子放在桌子上。“交通什么的就不说了……” “电视还是有的，而且电话也有，不会那么糟糕的。”白发少年笑了笑，轻声说道。“最重要的是，原来的公寓的租金实在是太高了，生活开支也是，搬回乡下的话能够省下很大的一笔开支。乡下的那套房子是我们家自己的，本来长期处于闲置状态，现在利用起来的话能省下很大一笔钱。我们接下来很长一段时间之内都不会有什么稳定的收入，所以必须要精打细算地使用每一笔钱。” “还有回旋的余地吗？”千羽还是有些不甘心。 “钱是个很大的问题……”白发少年摇头。“就算现在这笔钱或许能够用到我和穹高中毕业，但却无论如何也不应当被这样浪费。话说回来，你现在还有什么收入吗？” “几乎没有，完全靠存款。”千羽摊手。“但老实说，我不是很担心这件事情——师父给我留了不少存款，而且其中有一部分还在东南亚进行了实业投资。你也知道，东南亚的经济形势不错，所以目前的利润还是比较可观的。” “真好啊……”白发少年的话语当中带着羡慕的语气。“不过这也是时也命也，总之……等到律师那边把手续处理完之后，我应该就会回去了，大概也就是两三天之后的事情。对了，你还有什么需要的东西吗？如果看上了什么的话现在就可以带回家。早一点把这些东西卖出去，我们也可以少花费一些店铺租金。” “嗯，”千羽点头。“我待会儿会好好看看的。” ………… 某处路上，一辆保时捷356a正在奔驰着。 “……”琴酒拿着手中的软盘，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大哥，这个就是我们需要追回的资料吗？”伏特加问道。 “是啊，”琴酒点了点头。“被突袭的7号基地的人员资料册，全都在这个软盘里面。” “大哥，这个东西找到了的话，是不是我们的任务就完成了？”伏特加似乎看到了琴酒有些犹豫，立刻问道。“这应该是最后一份拷贝资料了才对。” “还没有结束，我们还需要再拜访一个人。”琴酒冷冷道。 “啊？”伏特加错愕。 “不止这么简单，”琴酒将软盘收了起来，这样说道。“你要明白，这个东西不是她凭借着她自己的能量能接触到的。而现在她既然拥有了这个东西，那就说明组织里面有相关人员和她勾结，将这个东西交给了她。而且再向前考虑一步，她隶属于计算机部门，经历了相当长的时间才进入了组织的内部，而她最终暴露的原因又是这么低级——谁家间谍会蠢成这个样子？我想，大概是组织里有什么内鬼策反了她吧？” “内鬼是谁？”伏特加连忙问道。 “我大概有猜想了，但还不确认，”琴酒摇了摇头。“不过等我们拜访一下他之后，或许我们就能有一个比较准确的答案了。” 第二十六章——十日行 坐在车上，千羽看着手中的图纸——这是无痕伞的改进图纸，根据之前在家中使用的结果进行了个人特适性调整的改进版本。 “这些材料应该足够了吧？”坐在前排驾驶座上的中年男子从后视镜砍了千羽一眼，这样说道。 “够了，”千羽点头。“这些材料足够我对这里进行足够的调整，而且还能存下不少备用物料。” “小身（mi-chan）怎么可能在这种地方出错嘛！”坐在副驾驶坐上的女人颇为不满地嘟囔着。“他在这方面的天赋可是很优秀的！” “~”千羽没说什么，却只是将自己的脸埋在图纸里面，带着有些不好意思、却又难以掩饰住得意神色的表情，偷偷地笑了起来。 就在这时，庞大的阴影突然覆盖住了千羽借助以观看改进图纸的阳光——而当他转过头，看向阴影的来源的时候，阴影的来源就这样如一堵墙一般向他撞来。 超过小轿车重量5倍以上的重量级载具就这样毫无征兆地仿佛断腿了一般歪斜下来，如压气球一般轻巧地将小轿车的车顶结构全部破坏，狠狠地压了下来。 …… “啊！！！”伴随着一声惨叫，千羽如条件反射一般地坐起身，这才发现自己正坐在自己的房间当中。 “又来了……”带着疲惫的神色的千羽咬了咬牙，显得有些气恼，一只手撑着床铺，另一只手则撑在额头上，轻轻喘息着。“呼——呼——” 这已经是今晚的第三次了，之前两次的情况也和现在大同小异。如果再这样下去……想到这里，千羽有些无奈地看了一眼墙壁上的挂钟——似乎是由于精力的不足，明明在应该能够看得清清楚楚的距离上的指针即使在已经算得上相当明朗的月光（4月28日，农历十八）的映照下，却依然是那样的模糊。 一根指针在2附近，一根在3附近……无论是两点十五左右还是三点十分左右，自己今天的休息也肯定都被毁掉了。 没办法了……千羽叹息着，在床头柜的抽屉当中翻找了偏科，摸出了一个月牙形的小药盒，从里面翻出了一片药物之后，便以水送服了下去。 师父曾经说过，如果一直做噩梦，那就吃一片安眠药，吃安眠药睡着就不会被吓醒了。就算确实做了噩梦，但这样的记忆在第二天醒来之后几乎很快就会遗忘殆尽。 重新躺在被子里，千羽突然感觉有些被子似乎有些低，于是便拉了拉被子。 【被子好沉……】千羽微微皱了皱眉头，之后已经迟钝了下来的大脑才反应过来。【啊——好像不是被子太沉，而是我变小了……】 【但换句话来说，被子变大了好像也没错呢，这间房子也变大了……对自己也给小孩子来说，这栋大房子确实是有些大得过分……自己变小之后，有些房间应该都还没有打扫过吧？】 【自己一个人住在这里，果然还是有些太勉强了……要不要搬到附近的小一点的公寓居住？或者说，住到博士家里也是个不错的选择？不得不承认，虽然那里是别人家，但那天晚上自己睡得却很踏实呢。】 将枕头向被子的方向拖了拖，千羽将自己完全裹在了被子当中，闭上了眼睛。 【希望安眠药能保佑自己睡一个好觉……】 【啊，对了，也不能睡过头，明……今天白天还有课呢！】 ………… 18小时后，阿笠博士宅邸。 “千羽，你是没有休息好吗？”阿笠博士有些担心地看着坐在沙发上，精神显然还有些不振的千羽。 “嗯，虽然不算完全睡不着，但休息的质量却是很糟糕。”千羽点了点头。“最近这几天经常做噩梦，所以……我才提出这种要求。” “没关系没关系！”阿笠博士笑着答应了下来。“在我这边休息一天也好，要不然明天出发的时候就没有力气了。” 正如阿笠博士所说的，少年侦探团从明天开始，就要出去玩了，哪怕今天事实上是周四。 虽然今天才是周四，而且还在上学期间，但少年侦探团已经准备了一个超过一周的超长旅行——还是完全不会耽误上课的那种。 这都是因为日本的假期制度：在接下来的10天当中，同时包括了4月29日的昭和日，5月3日的宪法纪念日，5月4日的绿色日和5月5日订的儿童节。而且宪法规定相邻一天或者相邻的节日需要在前中后补假一天，因此5月2日和5月6日也被替换成了假期（4月30日，5月1日，5月7日和5月8日是周六周日），因此便出现了一个长达10天的超长假期。 而对于这样漫长的假期，他们的计划是去参加阿笠博士的朋友的派对——他的朋友是福岛第一核电站的工程师，而今年是阿笠博士的朋友负责的2号反应堆服役15周年的日子，而他也邀请了阿笠博士前来参与，并且重点声明了可以带一些小孩子过来，因此阿笠博士就打算带着他们去那里参加派对。 而与此同时，阿笠博士还注意到，似乎路途上的足利市似乎正好到了一年一度的祭典的日子，因而还打算带他们顺路观看一下祭典——这个祭典的知名度相当高，即使放在全日本也是相当有影响力和知名度的地区级祭典。 ………… 与此同时，某间公寓内。 “你回来了？”听到关门声，年轻男子从房间里走出来，看着带着倦色的伊福部八寻说道。“感觉怎么样？打理店铺是不是确实很累？” “是啊，”伊福部八寻似乎完全没有顾忌对方的存在，就这样开始脱掉外衣。“而且顺便跟你说个事情——你还记得千羽吧？” “千羽？”年轻男子皱起了眉头。“怎么了？” “我怀疑我见到鬼了，你信吗？”将最后几件贴身衣物也尽数脱去，伊福部八寻转向年轻男子，这样认真地说着。 “那是什么意思？”年轻男子似乎完全没有在乎伊福部八寻现在的状况，只相当急切地询问着。“你看到什么了？” “等我洗个澡，整理一下思路再说。”伊福部八寻摇头。“哦对了，顺便帮我把新的内裤和胸罩拿出来。” 第二十七章——春日野悠 “千羽，你的身体怎么样了？”吃着阿笠博士准备的糕点，步美关切地看着千羽的脸色。“唔……脸色的话，似乎比昨天白天要好些了？” “嗯，”千羽点头。“必须要承认，似乎还是在阿笠博士这边睡得比较踏实——一个人睡那么大的房子，还是有些空荡荡的。” “我们什么时候出发？”将一块蛋糕塞进嘴里，元太含糊不清道。 “元太，不要在吃东西的时候说话！”光彦不满道。 “我们八点半再出发，”看了一眼表之后说道。“这个时间点出发就差不多了，早出发也是白白等列车。” “列车？”元太惊讶道。“为什么不坐博士你的车子啊？” “因为我不熟悉道路啊，”阿笠博士干脆地摊了摊手。“再加上这一次的路程似乎都在公共交通系统可以覆盖到的地方，因此就坐列车去好了。” “博士你居然承认你不熟悉道路，”柯南带着有些微妙的表情瞥了阿笠博士一眼。“还真难得呢，不是吗？” “事实上，是我朋友平田那边告诉我，让我尽量不要自己开车来——他的别墅所在的地方的路况似乎非常复杂，到时候我们只需要到福岛那边的车站，他的弟子会开足够大的越野车来接我们。”阿笠博士给柯南的嘴里塞了一块糕点。“多吃点，把你的嘴给我堵上！” “呜呜——”被阿笠博士顺着塞进嘴里的糕点送到身上的力量推得向后倒在了沙发上，柯南颇为不满地瞪了一眼阿笠博士。 “~”看着柯南吃瘪的表情，步美不由得偷偷笑了起来。 …… 道路上，一行人这样拖着各自的小箱子，跟在阿笠博士的身后——当然了，肯定不可能就这么直接走到火车站去，他们现在要做的是坐附近的公交车去米花车站，然后从米花站坐电车抵达千代田区的东京车站。而后便乘坐10点118分的第六班宇都宫线前往小山站，在于11点52分抵达小山站之后换乘12点02分发车的两毛线前往足利市，并在13点41分抵达足利市之后再换乘一次市内的通勤电车前往名为穗见的小镇。 “你怎么这幅表情？”看着千羽，柯南笑着问道。 “什么表情？”千羽没有听明白柯南的意思，饶有兴致地问道。“我现在的表情是什么样子的？” “你好像很兴奋的样子，”柯南看着千羽的脸，这样说道。“你以前没有坐过电车吗？” “我以前没怎么出过门。”千羽摇头。“如果真要说的话，我没印象以前坐过列车。” 这是100%的真话，因为千羽事实上几乎就从来没有从地面离开过东京都——在英国就读帝国理工的时候倒确实离开过，但那个时候他是通过机场出行的，同样没有接触过陆地的跨县域列车系统。 “博士，为什么我们每个人都要带一个箱子啊？”元太问道。“像之前那样让博士你带一个大箱子不就好了吗？” “因为平田那个家伙要送给你们一些东西，所以我担心一个箱子的地方不够。”阿笠博士解释着。“而且你们想，千羽来之后，我的箱子就放不下你们所有人的换洗衣物了，不是吗？” “而且你想想，我们要去的目的地之一是祭典，那里肯定会有很多新奇的商品和食品，如果你要把这些特产带回家的话，博士的那一个大箱子就更不够了。” “对哎！”元太这才反应了过来。“如果每个人都拿一个箱子的话，就可以带很多好吃的东西回家慢慢吃了！” “对了，”千羽突然想起了什么，对柯南问道。“那个……那天小兰姐姐到底在等谁？” “啊？”柯南楞了一下，这才反应过来，而千羽立刻发现柯南的表情显得有些尴尬。“啊，这个……” “怎么了？”千羽立刻追问道——柯南的这个表情说明多半遇到了出乎他意料之外的事情。 “呃……”柯南的嘴角抽搐了片刻，最后还是做出了回答。“就是那个律师……那个律师阿姨是小兰姐姐的母亲，毛利叔叔分居中的妻子……” “噗——”千羽没能忍住，直接笑了出来。“所以说，新一哥哥吃了他岳母的醋，还一副如临大敌的样子？” “新一哥哥又不知道细节，这种事情也难免嘛！”柯南这样为工藤新一辩解着。“总之……没什么可担心的，就这样。” …… “还来得及吧？”看着手表，柯南喃喃自语道。“现在是十点零五，应该算是来得正好。” “嗯，不过也幸亏公交车来得早，路上也没有出什么意外。”千羽这样点了点头，却突然愣住。“嗯！？” “怎么——”原本被千羽发出的惊异声吓了一跳的柯南在询问到一半的时候也意识到了发生了什么事情。“啊……他怎么在这里？” 与此同时，他们看着的人也转了过来，带着同样惊异的目光看着千羽。 “你怎么在这里？”千羽看着白发少年。“等一下，你不会也要乘坐两毛线吧？” “对啊，我坐两毛线回足利，然后去奥木染。” “奥木染？”千羽眨了眨眼睛。“唔……我们要去穗见看叉依姬女神的祭典，你知不知道穗见大概在哪里？” “穗见？”白发少年似乎在听到“叉依姬”之后就有些错愕，在千羽说完之后脸上的微妙情绪更甚。“这个……叉依姬祭典就是在穗见旁边的奥木染举行的，我的新家就在那里……你们是要去看祭典吗？” “这位小哥住在那边？”阿笠博士看着白发少年，这样问道。“对了，那边有没有什么住的地方？我们似乎还没有来得及在那边找好住处。” “那个，或许可以去我家住一段时间……”白发少年带着有些期待的神情问道。“我们家的环境不比那边的宾馆差，而且我们也可以提供更加优惠的价格，还可以为你们提供导游服务。” “可以或许确实可以，但千羽……你们认识？”柯南挑了挑眉，目光在千羽和白发少年之间来回跳跃了几次。 “初次见面，我是千羽的朋友，”白发少年点了点头，看着孩子们。“我的名字叫春日野悠。” 关于步美的发色问题-。- 看最快更新无错小说，请记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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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g……gin？】千羽的脸上满是惊讶，完全是因为顾及到旁边还有熟人，就这样失态有些不太合适，因此才咬紧牙关，没有让内心的惊愕完全表露出来。 这家伙……怎么会在这里？如果自己没有记错的话，gin应该不是那种喜欢没事到处乱跑的人，他如果出远门的话，那基本上都是有公务——啊……对于这个家伙来说，就算没有工作的时间他也会找工作来做，所以在这里见到他似乎也不奇怪…… 但问题在于，他这是要去找谁？ 【算了……】千羽突然露出了一丝有些无奈的笑容。【这家伙的话……无论他要去找谁，反正几天之后，被找的那个人大概率都是一个死人了。】 但就在他想到这里的时候，他突然感到背后有些发寒。 【等一下，如果我没有记错的话……柯南刚才是不是露出了很狰狞的表情？如果说是gin的话，为什么柯南要露出这种表情？】 如梦初醒般地转过头并看向柯南的方向，千羽发现柯南仍然是那样一副杀父之仇不共戴天一般的表情，而且目光也确实是死死锁定在琴酒的身上。 【开玩笑的吧？】千羽狐疑的目光在琴酒和柯南之间快速转换着。 【他们两个认识？】这是千羽的第一反应，但随后他就否决了这种可能性——和琴酒相熟的人，面对琴酒可能会有各种各样的情绪，但绝对不应该有敌视，尤其是来自小孩子的敌视。 会和琴酒为敌的，多半都是琴酒主动找上门来的，毕竟也没有人敢招惹琴酒这个杀神。而琴酒也不会闲的没事去招惹别人，他会去主动怼的也就只有对组织不利的人而已，而这种人往往都没办法活着逃出琴酒的手掌心。 【所以这到底是怎么回事……】和其他侦探团的成员一样，千羽也用相当惊愕的目光看着柯南。 “你们先坐在这里，我去上个厕所！”急匆匆地丢下这句话，柯南就从座位上站起身，然后从大家的身前绕到了走廊上，跟在了琴酒的身后。 千羽突然有了一个猜想——如果他没记错的话，琴酒曾经告诉他，他给千羽的那个是完美毒药没错吧？而他吃了这个东西之后却变小了……那么，如果琴酒那个家伙把这个药物拿来喂了叛徒的话，会不会把叛徒变成小叛徒？ 想到这里的时候，千羽感觉自己的手指都有些僵硬了，只是微微倾斜了一下身体，带着因为茫然而有些扭曲的表情看着柯南跟在琴酒的身后，消失在车厢的尽头。 …… “你就是琴酒派给我的帮手吗？”年轻女子这样看着面前的少年，带着有些困惑的表情说着。“看起来好年轻，你今年多少岁？” “我吗？”以相当稚嫩的语气作答着，银发少年放下了手中的装备，直面着年轻女子。“18岁，怎么了？” “好年轻，你不会是刚刚进入组织，然后被琴酒送过来增长经验的吧？” “或许吧，”银发少年点了点头，满脸期待的表情。“这还是我第一次出外勤呢！” “总之，到时候小心一点——”年轻女子点头。“我先去那边检查一下装备的数量，你继续在这里挑你趁手的装备就好。” “嗯！”银发少年点头，就这样看着年轻女子离开了这间房间。 “……”银发少年原本稚嫩的表情在一瞬间就消失无踪，取而代之的是让人从心底感到寒意的冷笑。 第二十九章——炸弹 当琴酒走进无烟车厢的时候，没有花多少力气就找到了他要找的人——此人目前正和伏特加坐在一起，一起喝着鸡尾酒，从表情上来看相当轻松，似乎正在说些什么并不是那么敏感的话题。而在看到琴酒之后，两人都终止了话题，就这样看着琴酒坐在了他们身边。 “情报没有问题吧？”琴酒就这样坐下来，轻声问道——尽管声音很轻，但彻骨的寒意仍然在一瞬间在坐在伏特加和琴酒对面的人的骨髓中游走着。 【如果说情报有问题的话，自己大概会被杀掉吧……】对面的人这样想着，勉力安定住了不宁的心神。【还好，这些情报都货真价实，哪怕是琴酒也不可能从鸡蛋里挑出骨头吧？】 “大哥，你需要看一眼吗？”伏特加将手伸进西服内侧，似乎是打算讲什么东西取出来。 “罢了，”琴酒低声阻止了伏特加。“他没这个胆子，我说的对吗？”说到这里的时候，他看向了对面的人。 “啊，是啊……”对面的人连忙点了点头。 “我知道你一直值得信任，”这样说着，琴酒端起了自己面前的鸡尾酒——伏特加早已为他也准备好了一杯他喜欢喝的酒。“那么，你已经准备好下一次任务了吗？” “准备好了，”对面的人下意识地点了点头，但却又露出了有些困惑的表情。“怎么又有给我的任务了？我还以为还会像平常那样让我休息一段时间呢。” “会让你好好休息的，不用心急。”琴酒微微抿了一口酒，淡淡道。“这一次，你的任务是西多摩银行，要求还是跟这次米花银行的资料一样，你明白吗？” “明白，”对面的人点头。“人，路，钱，铃，这四个方便的资料对吧？” “嗯，”琴酒点了点头。“那么，我还是给你一个月的时间，能办到吗？” “我肯定可以，但不知道你们的报酬——”对面的人已经放松了下来，此时更是和琴酒谈起了条件。 “放心，你绝对不会对报酬失望的，”哼了一声，琴酒微微眯起眼睛，看向对面的人。“但你还是要明白，如果你让我失望的话……” “不会的，我能做到。”对面的人立刻回答道。 “那就好，”琴酒点头。“钱你拿到了吗？” “拿到了，”对面的人点头，提起了身旁的手提箱。“我还是得说，你们应该算是相当慷慨的主顾了，我还从来没赚过这么多钱呢——顺便，我有点好奇你们究竟从米花银行弄了多少钱，居然对我这么慷慨……” “少说话，多做事，明白吗？”琴酒的语气骤然加重。 “明白了，很抱歉！”对面的人似乎被琴酒吓到了，连忙道歉。“那……那我就不打扰先生您了？” “嗯，你可以走了。”端起鸡尾酒杯又喝了一口，琴酒瞥了一眼对面的人面前的。 就这样，琴酒身旁的伏特加带着有些幸灾乐祸的眼神看着仓皇逃离的对面的人。“大哥，这家伙居然还有这么狼狈的一面，看起来完全被大哥你给吓坏了啊！” “是啊，就这样看起来很恭顺的家伙，最容易让人失去警惕，”这样说着，琴酒的嘴角微微勾起。“不过没关系，现在他已经什么花样都玩不出来了。” “是啊，这家伙大概无论如何也想不到，他已经没命活到下车的那一刻了吧——不过，这家伙走的时候似乎很急，会不会是发现了我们的想法？”伏特加突然有些担心地说道。“他这次走的似乎格外急啊？” “没关系，”琴酒淡然道。“就算他发现箱子里的引线，又能怎么样？该死的还是得死。” 就在他们所坐的桌子旁边的桌子的座椅上，柯南正死死地靠在椅子的正中，大滴的汗珠从他的额头上流下。 他刚才跟在琴酒身后跟到了这里，所以什么都听到了——引线？该死的还是得死？难道说……这个引线指的是炸弹的引线？从交换了手提箱的细节来看，他们在手提箱里面放置了炸弹？ 柯南知道，现在除了抓捕琴酒他们之外，最重要的事情应该就是阻止炸弹的引爆——既然对方有把握用炸弹来确保杀死对方的话，毫无疑问，这个炸弹的威力应该不小，至少能确保对三到五米范围之内的人的绝对击杀……如果对方根本就没考虑过保护无辜人士的想法的话，很可能干脆就直接安置了一个威力远远过剩的大炸弹，毕竟手提箱的体积非常大，安装一个大装药量的炸弹并不是什么特别困难的事情。 如果柯南之前没有看错的话，这辆宇都宫线的列车很快就会停靠一次，而这两个家伙大概会在那时候下车——炸弹一旦引爆，列车必然停下接受检查（如果炸弹威力够大的话，可能连停下来接受检查的机会都没有）这时候留在车上是个相当糟糕的主意。 但是……自己也没有办法抓住他们啊……自己的身上有战斗能力的就只有麻醉手表和脚力增强鞋，而后者在这附近似乎也没有什么发挥的余地，毕竟自己环视一圈之后，似乎也没有找到大块头到可以对成年人造成重创的道具。而且如果在这里贸然动手的话，万一对方有枪，那这玩笑可就开大了。 但与此同时，在这里动手的话也意味着一旦对手开枪，那么对方就不可能走了……或许对方能杀死十几个人，但绝不可能安然无恙地离开车站，或许这是一个—— 不，并不值当，他们现在处于运行当中的大型公共载具当中，而在这样的载具当中的人的杀伤能力几乎不取决于他带了多少子弹（只要不是真的少得可怜），而是取决于他怎么利用这里的大型公共载具性质。 如果说真的到了狗急跳墙的那一步，哪怕是柯南都能想到对方最顽强的抵抗手段——都不需要更多装备，只需要用一把手枪，或许连开枪都不用就可以通过威慑的方式突击到驾驶室并接管整辆列车的驾驶权，然后全车几百个人的性命就全都在他的掌握之中了。 与此同时，大宫站的抵达通告已经响起。 第三十章——不引之线 柯南最终还是没能鼓起追琴酒他们下车的勇气，并不是因为怕死，而是因为他实在是没有勇气在人流密集的地方冒着对方造成大量公众伤亡的风险和对方对峙。至于跟踪对方……柯南的滑板还存放在阿笠博士那边，此时已经来不及过来拿了。 因此，他就算再怎么不甘心，也只能眼睁睁地看着琴酒他们就这样走下列车，扬长而去。与此同时，他也很清楚他接下来应该专注于什么。 只要把和这两个家伙交易的那个人找到，那么就可以从他口中套出情报——如果自己能够证明自己救了他一命的话，那么对方或许就会信任自己，并且帮助自己找到刚才那两个家伙的老巢或者联系方式，并且让对方下一次接头的时候接到成群结队的警察。 但这个方案虽然有可能做到，却也同样不是想做就能做到的——因为那两个家伙坐着的位置的缘故，自己根本不敢探头去看他们到底在和谁接头，因此自己对于对方的相貌特征也同样一无所知。 【不过，这个问题如果有人帮忙的话，似乎也不是那么困难？】这样想着，柯南看向了远处的餐车乘务员。 …… “柯南还没有回来吗？”步美看着柯南消失的方向，有些担忧道。“他去厕所为什么会去那么久？” “等他回来再说吧，我想他应该会给我们一个合理的解释的，”千羽耸了耸肩。 “会不会是前面出现了什么样子的案件？”光彦突然说道。“然后柯南看到案件就丢下我们吃独食了？” “不会吧？”元太惊愕道。 “不太可能吧？”千羽的嘴角抽了一下。“遇到案子什么的——” 【等一下，琴酒如果出现了的话，似乎有凶杀案也不是什么天方夜谭的情况？】他的脑海里突然想到了这个事实。 “你们先在这里呆着，我去看看。”此时，光彦已经从座位上站了起来，向柯南消失的方向走去。 “我也要去！”元太立刻也站了起来，跟在光彦身后。 “千羽，我们怎么办？”步美犹豫了片刻之后，看向了相当无奈的千羽。“跟过去吗？” “呃……”千羽的脸抽搐了一下，随后看向了阿笠博士。“博士您看？” “步美你留下来吧，”阿笠博士想了想之后说道。“千羽你去把他们两个找回来。” …… 得到了乘务人员的回忆的帮助之后，柯南并没有花多少功夫就找到了那个人——那是在坐在豪华舱，穿着蓝色衣服的青年男子。由于这并不是真正的新干线，而只是在宇都宫线上行驶的新干线列车车皮，因此豪华舱并没有坐满，柯南也得以和这名青年男子一起分享一整排座位。 “小弟弟，你找我有什么事情吗？”当青年男子开口的那一刻，柯南就知道自己找对人了——他之前听到的和琴酒他们交易的人的声音正是这个样子的。 “大哥哥，你是不是之前去过餐车啊？”柯南这样询问着。 “餐车？”青年男子微微挑了挑眉毛，目光在柯南的眼睛上扫了一圈。“没有，怎么了？” “哥哥你对米花银行了解多少？”柯南意识到了青年男子的目光，问道。 “米花最大的银行，怎么了？”青年男子微微露出了有些困惑的表情。“更具体的话，我了解的就不多了，你要去问专业人士才行。” “人，路，钱，铃，这四个方面的资料，你了解多少？”柯南直接坐在了座位上，带着异常主动的姿态盯着青年男子。“我说的不是你还没去的西多摩银行，而是米花银行。” “……”青年男子并没有失态，但柯南却敏锐地捕捉到他的眉毛刚才跳了一下。毫无疑问，刚才他说的那些确实让对方有些措手不及。 “人，路和钱我算是听懂了，”青年男子换了个姿势，以侧躺的姿势靠在椅子上，用相当轻松的表情看着柯南。“铃是什么意思？” “我们长话短说吧，不然我们所有人都得死在这里。”柯南做了一个“停”的手势，同时也加快了语速。 “他给了你手提箱对吧？”柯南瞥了一眼青年男子身旁的手提箱。“我当时就坐在你们身边——或者说，就坐在你那个座椅的另一面，所以我什么都听到了。在你走之后，他们就那样大摇大摆地提到了你的手提箱里面有炸弹引线，所以我想他们大概是为你准备了非常大剂量的炸弹，反正这个手提箱放下这种东西绰绰有余。” “炸弹引线？”青年男子皱眉，看向了手提箱，片刻之后又舒展开来。“唔，听起来很有趣的样子。” “我说的是真的！”柯南急切道。“如果你不愿意相信的话，那就带着你的手推箱，不要站起来，这样你就算死掉了炸弹也不会波及到无辜群众。” “你这话说的，”青年男子有些哭笑不得地看着柯南。“好了好了，这些事情我心里有数，暂时不用急。你现在应该告诉我你是谁，你觉得呢？” “江户川柯南，是个侦探，”柯南虽然回答着青年男子的问题，但是眼睛却盯着那个手提箱。“这个箱子你确认没问题？你知道什么时候才会爆炸？” “知道啊，”青年男子点头，从口袋里掏出了一个手机。“他让我在……嗯，7分钟之后给他指定的电话号码打电话来获取下一次任务的帮助者的协助，而他们之前从来没有通过这种方式为我提供过帮助。这样看来，这个电话号码可能就是用来触发手提箱里面的炸弹的。” “你现在愿意信任我了？”柯南问道。 “信任你？”青年男子眨了眨眼睛，随后摸了摸柯南的头。“那么，你得告诉我你究竟是谁——一个关注这些事情的小孩子，我想你应该不是普通人吧？家里有什么非常出名的大侦探，你是给他们做跑腿吗？” “这点我想对你来说不重要，对你和我都很重要的是，我想要知道刚才和你交易的那些背叛了你的家伙的信息。” 第三十一章——不胜防 “……”沉默了片刻之后，年轻男人站起身，将手提箱拿了起来，向后方的车厢走去。 “你要去哪里？”柯南看着他，这样询问着。 “我可不想离这个危险的东西这么近，”年轻男人摇头。“虽然说理论上是需要我打电话才会触发这个炸弹，但我目前确实还是没有离这个定时炸弹这么近的兴趣。我们就换个远点的地方讨论这个事情吧，你觉得呢？” “唔……”柯南看了一眼手提箱，还是觉得这个炸弹大概确实是由这个年轻男子的电话拨打特定号码所操控的，因此确实没有引爆的危险。更何况附近几排座位都没有人，因此把这个手提箱放在这里大概也是一个不算特别糟糕的选择了。 就这样，两个人一边交流着，一边向后方走去。 “你叫什么名字？” “我？你就叫我‘那奥克’就好了” “敲门砖？好吧，对组织你了解多少？比如说你刚才接触的那两个人。” “回去告诉你的主人，黑色组织是一个盘踞在日本的强大组织，很多方面都可以接触到他们组织的发达触角。如果说特征的话……残忍，黑——不是指阴暗，而是他们基本都只穿黑色衣服。” “所有人都穿黑色衣服吗？” “或许吧，反正我接触到的人都是只穿黑色衣服的，或许这是他们的工作服？” “对了，那你是谁？我还以为你也是组织的成员……” “我只是他们的编外合作对象而已，怎么可能和他们是一路的……如果真要说恶化，我就是只是‘那奥克’而已。”哼了一声，那奥克似乎对柯南有这样的怀疑而有些不满。“总之，对方的团伙里面的名流可能有很多，而且都是非常有势力的名流，无论是娱乐界还是实权界都堪称实力雄厚。所以你的朋友在调查这些方面的事情的时候，千万要尽量注意少和名流接触，尤其是和专门关注黑社会暴力团体方面的高级警方领袖要保持距离，因为对方很可能就是组织的保护伞之一。相比之下，没有权势的那些警察反而可以接近——组织对于人员的选择非常高，那些没有什么知名度和升迁潜力的老基层或许比较值得信任，因为这些人是很难入得了组织的法眼的，而能入组织的法眼的基本上都会快速升迁，所以基层的组织成员反而没有高层那样容易和经常被渗透或者攻克。” “还有什么吗？比如说能够提供给我的谁是组织成员之类的更详尽的情报之类的。” “刚才和我会面的哪两个，金发的叫做琴酒，胖子是伏特加，这是我知道的。然后，他们向我索要了米花三菱银行的情报，如果你们想研究组织的情报的话，可以去在三菱银行多做提防，说不定可以抓到他们的行动人员也说不定？” “你告诉我这么多，真的没关系吗？”柯南突然意识到似乎对方说的有些多了。“你的雇主不会因为你的行为而受到影响吗？和我这边透露太多的情报什么的。” “放心啦，”诺奥克似乎对此并不担心。“我可是诺奥克，我的上司不会因为我稍微做一些出格的事情而责怪我的——我们和组织也谈不上友谊深厚，所以我们也完全没兴趣去考虑他们的利益所在。给你们泄漏一些信息的话，你们也可以给他们添添堵，这种事情我们喜闻乐见。” “哦……”柯南挑了挑眉毛，随后才点了点头。但在又走了几步之后，柯南的眼中突然露出了一丝异样。 “诺奥克先生，我姑且先问一下，诺奥克这个词是你的代号，还是你的身份的代号？” “哦？”诺奥克露出了惊讶的表情。“你……知道的不少啊？” “嗯，noc（non official cover，无官方掩护，代指地下党）这种东西我姑且还是知道的。”柯南点头。“尤其是你表达了想让侦探给黑色组织添堵的想法之后，我就开始怀疑你说的并不是诺奥克这样的名字，而是noc了。” “但和你没什么关系，无论是你还是你背后的侦探都没必要知道noc这方面的事情，你们只需要知道我们是一路人就可以了——啊，好像到让我给他们打电话的时间了呢。”说到这里的时候，noc突然看了一眼手表，随后说道。“嗯，当然了，我不会打电话的，而且下一站我就下车。” “你还打算继续潜伏回去吗？”柯南问道。“对方显然已经在怀疑你了。” “我会出国，去享受属于我的人生，”noc撇了撇嘴，露出了一丝期待的神色。“虽然说是间谍行动，但组织确实给了我很多钱，足够让我好好生活一辈子的钱，所以我想寻找属于我的全新生活——不再需要像这样刀头舔血的安逸生活。嗯……还有十秒钟就到时间了，十，九，八，七，六……” “五，四，三，二，一——”说到这里的时候，柯南下意识地看向了已经距离他们一个车厢以上距离的手提箱所在的位置。 没有任何动静，而柯南和noc也立刻松了一口气。 “看起来他们也没那么厉害嘛，”noc笑着对柯南说道。“只准备这么一种低劣的手段的话，可是杀不死我这么命大的人的！” “你可以好好休息一下了，祝贺——”就在柯南说到这里的时候，他的脸色僵住了。 因为就在他的面前，noc的脸已经扭曲了起来。 “呃啊——”noc就这样直接跪了下来，一只手用力地抓着心脏。“！！！” “喂，你怎么了？”柯南吃了一惊，连忙询问道。 “疼——”noc咬紧牙关，拼命向外吐着字眼。“骨头……骨头要化掉了！！！” “骨头要化掉了？”柯南愕然，随后意识到这样的感觉似乎有些耳熟。“喂，难道说……” “鸡尾酒……”noc突然瞪大了眼睛，这样说着。“怪不得……我还好奇他们怎么会这么慷慨……” …… 与此同时，在宇都宫线的下一班车上。 “已经到时间了，他果然没有打电话过来，”伏特加看着大哥大，对身旁的琴酒说道。“看起来，大哥你说中了？” “坐实的事情，就没必要讨论中不中的事情了。”琴酒的嘴角微微勾起。 “大哥你还真的是神机妙算啊，知道对方有可能提防我们，所以就在手提箱上做出欲盖弥彰的样子，然后将真正的杀招放在似乎漫不经心的那杯鸡尾酒上。”但就在这时，伏特加的大哥大响了起来，并没有显示号码。“哎？” “喂？”伏特加接听了电话，试探性地问道。 “我们这边已经把对方的手提箱回收了。” “告诉他，我知道了。”在旁边，似乎正在漫不经心地看着窗外的景色的琴酒淡淡道——毫无疑问，他听得一清二楚。 第三十二章——购物 五小时之后，从足利市前往穗见的电车上。 “柯南到底怎么了？”有些担心地看着柯南，步美有些紧张地对千羽问道。“他怎么……在从警察们那里抽出来之后就好像一副很不开心的样子？” “我不知道，这个你需要问他。”千羽叹了一口气，摇了摇头。“不过看他现在的表情，你就算问了他大概也不会回答你。” 说实话，千羽现在对于所发生的一切也同样处于懵逼状态，无论是因为柯南对琴酒具有那样的敌意，还是因为这具柯南作为第一发现人的的突然死在地上的尸体。 或许，他遇到的并不是一个知音，而是敌人也说不定……只希望对方不要吃饱了撑的做出什么对自己不利的事情。 “博士，”千羽小声问道。“刚才是你和柯南一起接受的警方的问询，他们有没有向你这边透露什么信息？” “信息？”阿笠博士愣住，看了一眼柯南的方向之后才说道。“嗯……警方没有发现任何外伤，再加上柯南描述的症状，所以怀疑可能是心脏方面出现了严重问题导致的猝死症状。” “猝死？”千羽的脸上立刻闪过了狐疑的神色。“这……这似乎是相当少见的情况啊？” “是啊，所以就连警方自己也是把这个作为没有找到线索之后无可奈何的最终解释的。”阿笠博士点了点头。 就在这时，柯南似乎觉察到了大家都在看着他，抬起了头。“怎么了？” “柯南你……没事吧？”所有人都沉默了片刻之后，还是步美打破了沉默，相当小心翼翼地对柯南询问着。 “我怎么会有事？”柯南露出了惊愕的表情，随后换成了哭笑不得。“你们……不是，你们怎么会觉得我会有事情？” “……”千羽显然对此难以释怀，此时正微微眯起眼睛，仔细地看着柯南现在露出的表情。 “别担心，”柯南显然注意到了千羽这边的眼神，对着他笑了笑，摆了摆手。“虽然说我可能确实是倒霉了一点，遇到这种情况，但我们少年侦探团之前不是已经见过尸体了嘛，所以还有什么可担心的呢？” “穗见，穗见到了。”就在此时，电车广播响了起来。 “你们看，马上就要下车了，所以我们现在应该研究的是待会儿到奥木染之后应该吃什么，喝什么，买什么。”柯南趁此机会转移了话题。 “那个，如果说要买什么东西的话，奥木染可能不是特别齐全，我个人建议你们在穗见的超市直接买好需要的食物。”悠说道。“当然，虽然说是比奥木染的商店的供货更齐全的超市，但穗见这边的备货量事实上也有限，所以请做好心理准备。” …… “这里居然没有假面超人巧克力，”当千羽最终遇到元太的时候，拿着一个大购物袋的对方就这样带着相当不满的表情抱怨着。“而且就连鳗鱼饭也都已经是几天之前的便当了。” “好了，说实话，这种地方有鳗鱼饭就已经不错了，”千羽有些哭笑不得地说着。“而且不要只想着你自己啊——博士和大家也都需要买吃的东西的，不要只买你一个人的食品。” “唔，”元太看了一眼自己的袋子，随后有些尴尬地用没有拎着袋子的手挠了挠头。“嘿嘿，给我自己买的吃的好像确实是多了那么一点点。那么，我去给大家也买一些吃的！” “……”看着远去的元太，千羽无奈地摇了摇头。 “那个，千羽！”就在千羽打算继续购物的时候，身旁传来了步美的声音——这一次来超市购物的正是他们三个人，而其他人则跟着悠去取自行车了。之所以需要自行车，是因为这里虽然已经是最靠近悠所居住的奥木染的小镇，但两者之间的距离却仍然在3公里以上，这对于一次性购买这么多食品的他们来说实在是有些难以携带。 当然，就算不买食品，这么长的距离仍然是相当难以跨越的，因此春日野悠专门购买了一辆自行车来提供更便捷的交通能力，这也是春日野悠在这边停了一辆自行车最主要的原因。 “怎么了？”千羽拿着手中的袋子，看着向他走过来的步美。 “那个……”步美说到这里的时候，稍微犹豫了一下，但深吸了一口气之后继续说道。“我按照大家的习惯买了一些吃的，但我不太熟悉千羽你平常喜欢吃什么，所以，你能不能告诉我你平常喜欢吃什么？” “我？”千羽看了一眼步美手里的袋子，果然看到这当中的食物种类相当丰富，显然是给不仅仅是一个人的食谱上能够具备的食物。“哦，别担心，我肯定会给我自己准备食物的，所以按照你的想法给大家准备食物就可以了。” “啊，也对。”步美显然是没有反应过来这件事情，此时反应过来之后便点了点头，重新转向食物货架的方向。 “对了，”然而在这时，千羽又重新叫住了步美。“步美。” “嗯？”步美转过身，带着有些惊讶的表情看向千羽。“修……千羽同学……千羽，你有什么事情吗？” “别紧张，”千羽看着似乎有些被吓到的步美，笑着摇了摇头。“你能不能带着我重新去一趟你刚才去过的那些食物货架，顺便给我讲一讲大家都喜欢吃什么？我对这些事情还不太熟悉，现在正好了解一下这些。” “好的！”步美立刻点头。“那跟我来吧，我带你去看！首先是我喜欢吃的东西。” …… 与此同时，足利市的一间房间内。 “我说的，你听明白了吗？”琴酒翘着二郎腿，坐在沙发上，一只手搭在沙发的靠背上，带着满不在乎地目光看着面前深深地低下头颅的男人。 “是，我明白了。”男人带着有些颤抖的声音回答道。“他马上就会因公回到奥木染，我会立刻赶过去，在他抵达之后立刻联系他，确认相关事宜！” “记住，把你的嘴关严实，懂吗？”琴酒微微眯起眼睛，而旁边站着的伏特加也像是心有灵犀一般地哼了一声，吓得男人抖了一下。“如果到时候，他听到了什么不该听到的东西，那么不仅仅是他，你也要死。” “是，我一定保密！”男人继续忙不迭地向琴酒表明着自己的决心。 第三十三章——奥木染 “千羽和步美怎么还没有买完？”靠在自行车上，元太有些好奇地看向超市里面。“这个超市也不大吧？” 就在元太说到这里的时候，他们便看到千羽和步美有说有笑地走了出来，而且除了每人提着的袋子之外，他们两个还一起提着一个在他们两人中间摇晃着的袋子。 “哎？”光彦的表情仿佛见了鬼一样，惊讶的目光就这样在千羽和步美之间来回飘忽着。 “啊，他们好像在等着我们呢，”千羽也看到了外面的侦探团其他人，还有那辆已经装下了元太的袋子的自行车。“帮个忙帮个忙，这些袋子还是挺沉的！” “哦！”元太和光彦这才反应了过来，连忙跑过来抢着提步美一个人提着的袋子，而最终没能抢到那个袋子的光彦则在犹豫了片刻之后，将千羽和步美一起提着的小一号的袋子抢走了。 “噗嗤——”柯南看到这一幕，已经直接笑了出来，而靠在自行车上的春日野悠则也是一脸微妙的笑意。 “啊……”千羽看着提着这两个袋子就往车上搬的元太和光彦，又看了一眼依然两手空空的步美，最终也是露出了哭笑不得的表情。“行吧……” 而就在这时，千羽却突然发现自己的手上传来了温暖的触感。“？” “这个袋子，我帮你分担一点重量好了。”步美不知道什么时候已经从千羽的左边来到了右边，刚才正在从千羽的手上取下袋子的一个提手，而此时她已经将这个提手牢牢握住了。 “好的。”点了点头，千羽将手中的提手换了个方向（步美取下来的那个提手是靠近千羽那边的提手，因此他需要换一个方向才能和步美用比较舒服的姿势……拎袋子） “三个袋子吗，”悠已经将自行车拜托给了阿笠博士维持平衡，而自己则走过来，在明显松了一口气的元太和光彦面前讲千羽和步美一同提着的袋子接了过来，挂在了自行车的车把上。“还有你们两个……嗯，元太和光彦，也把袋子拿过来吧，这样子每边放两个袋子的话应该就可以维持平衡了。” …… 大约20分钟之后。 “那边就是奥木染了。”悠指着远处的小村子，这样说着。 在他指着的方向，大家都看到了一个明显比刚才的穗见小镇要小一号的村落已经出现在了他们面前。 “唔……”微微眯起眼睛，千羽努力辨别着奥木染的细节。“那个……叉依姬女神的庆典神社大概是在哪里？我记得没错的话这是一个相当大规模的庆典，应该是在这个村子的边缘地带？” “啊？”悠愣了片刻。“你是说，村子的边缘？” “我觉得不像，”一只手扶在眼镜腿上，眼睛相当放松的柯南这样回答道。“如果是说我的想法的话，我觉得奥木染旁边的那座主峰上或许有些什么玄妙也说不定？” 顺着他目光所指的方向看过去，众人都能看到一串连续的山脉，而其中有一个主峰明显要更高一截。 “你的意思是，神社在那座山上吗？”看向了那座山的方向，千羽有些惊讶。 那是一座相比于奥木染而言相当高的山，相对海拔而言可能有300米以上。在千羽看来，一个神社如果想要吸引足够的客人的话，应该并不会处在一个相当难以抵达的地方，更可能是处在一个相对平坦的地方才对…… 除非这个神社在在设置之初就是在山上的？ “是啊，”悠点头。“叉依姬神社就是在那座山上的，而且神社本身几乎也是在相当的高度上。” “我其实一直很好奇，为什么有些寺庙或者神社会建在山上，”千羽耸了耸肩。“你看城市里的那些寺庙在平坦地形上，游客们就很方便过去啊。” “叉依姬神社并不是一个很商业化的地方，”春日野悠这样解释着。“或者说，基本没有什么香火钱的，就算每年的两个祭典期有一定的收入，但也谈不上香火旺盛。” “叉依姬这么著名，却没有收入？”千羽愕然。 “是啊，”悠点头。“这座神社的祭典本身就是并不是主打商业收入的，再加上在这方面的需求也并不迫切，所以就始终没有商业化。” “至于古代的那些寺庙的话，他们比叉依姬神社更古朴，所以自然就更不需要收入之类的东西。”柯南解释道。“古代的寺庙可不仅仅是现在的寺庙这样以香火钱作为主要目标的存在，所以他们最需要追求的就是苦修，一个偏远到足够为他们提供足够优良的孤立静修场所的地方才是最理想的寺庙选址。” “除此之外，还有另外一个原因，”悠点了点头，却又继续补充道。“叉依姬神社本身依托的是自然资源。据我所知，这座山的顶端是一个环形的平台，而这个平台的本质上是一个湖——是的，这是一个坐落在山顶的湖泊，在叉依姬女神的传说当中具有相当重要的地位，据说是能够让人吸取一切罪恶，纯净地从头再来的湖泊。” “所以，叉依姬神社建立在山上是因为在更早的时候就有这个湖泊的故事了？”千羽若有所思道。 “大概是吧，但这些事情的话或许还是去问瑛比较合适。”悠想了想之后，这样回答道。“哦对了，瑛是神社的掌管巫女，现在神社的事情也都是她一个人在打理，也幸亏神社比较小，所以她才能应付得来。另外去神社其实没有那么麻烦，虽然山道可能确实比较难走，但还有另外一条盘山道路给车提供通行道路的——要不然每年祭典的时候那么多摊位材料也没办法运送到那么高的地方。” “车子通行的山路？”千羽若有所思道。“嗯……听起来就觉得比较长……所以一般来讲行人大概还是走山路没错吧？” “是啊，毕竟山路虽然难走一点，但一般一个多小时也就能保证爬上去，而盘山路想要走上去的话需要花接近两个小时。” 第三十四章——房间 “前面就是我们家了——”在距离奥木染已经相当近之后，悠指着前方的一栋房子。“那个挂着‘春日野医院’的招牌的地方。” “现在还有人在看诊吗？”千羽下意识地脱口而出。 “没有了，”悠的脸色稍稍黯淡了几分。“那个招牌只是因为才刚回到这边，所以还没有拆掉而已。我想，或许再过几天，就会把这个东西彻底拆掉了——毕竟以后这里执行的也就不是医院的职能了，而是我和穹的家。” “你以前来过这边吗？”柯南看着千羽，有些好奇地问道。 “啊？”千羽这才反应过来。“没有……我只是……只是没反应过来医院一般是不放假的这件事情，所以才问怎么这时候还有人在问诊。” “挂着招牌又不代表医生没有放假。”元太已经笑了出来。“怎么能犯这种低级错误嘛！” “好了好了，别聊这个话题了……”千羽有些尴尬地摊了摊手。 就这样，一行人走到了春日野医院的门外。 “对了，我妹妹也住在这里，所以待会儿需要跟你们确认一下有哪些房间不能去的问题。”这样说着，悠用钥匙打开了房门。“哦，还有，请先稍等片刻，我先确认一下舍妹现在在哪里。” 随后，他便小心翼翼地将房门拉开了一条缝，然后自己闪身进入了房间。“穹？在吗？” “我记得没错的话，那应该是悠哥哥的妹妹吧？” “是双……准确地来说，悠哥哥自己说是双胞胎妹妹，很像的双胞胎妹妹。” “很相似的双胞胎妹妹？”柯南皱眉。 “好像是的，怎么了？”千羽点了点头。“至少他是这么说的。” “没什么……”柯南摇了摇头，但他心事重重的表情却表明他的确想到了什么，只是不想说出来而已。 还没等千羽想明白其中关节，悠就已经从房间内侧拉开了房门，将他们迎进了房子。“进来吧，穹现在在房间里面，所以没问题。” “这里是你们的房间，”拉开了一道门，露出了后面的客厅布置，悠这样说道。“家里的房间不是很够，而我和穹的房间都太小，所以想了想之后，还是觉得这间房间比较适合阿笠先生您带着孩子们住在这里。” “唔，没有问题。”阿笠博士看了一眼房间里面的布置之后，点了点头。“请问，床铺的事情……” “家里有足够的被子和枕头，我会很快为你们拿过来。”悠点了点头。“不过在此之前，我先带你们找到卫生间的位置。” 就在他们走出房间的时候，他们对面的房间突然就这样被拉开了一条缝，一张带着浓重的警惕性和不爽情绪的面孔就这样出现在了他们面前。 当然，也只有千羽第一时间注意到的是面孔上的警惕性和不爽，而其他人的第一反应…… “漂亮的姐姐！”步美已经将其他人心中的第一放映脱口而出——事实上，千羽的第一反应也是这样的。否则他也不会在第一时间对面孔上的神色进行集中分析，正是因为这张面孔相当漂亮，因此千羽才会心生警惕，并且第一时间观察对方的面孔以确定对方究竟是什么来路。 “这些孩子，是悠你带进来的吗？”穹的眉头皱的更紧了，仅仅是在看到步美的那张明媚的面孔之后才稍稍舒展开来，将不满发卸载了悠的身上。“你之前都没有跟我商量过，却就这样把这么多麻烦的男人带进了家里？” 毫无疑问，她这样带有选择性的指代当中避开了可能有些中她意的步美。 “唔，相关的事情我想……”悠犹豫了片刻之后，点了点头。“这个事情比较麻烦，所以我有时间的时候再跟你慢慢说。” “比较麻烦？”穹这时又重新将目光在众人身上扫了一圈，最终在千羽明显有些紧张的表情上驻留了下来。“唔……” “哎？”千羽一脸惊讶，而其他人也都将目光转向了千羽。 “唔——好吧，”穹将目光从千羽的脸上收回，对着悠点了点头。“到时候我会给你很多时间让你好好解释给我听的。” 【我就这么容易被熟人辨认出来吗？】此时的千羽多少有些郁闷，而且对于现在自己这样的生活方式有些担心。 【等一下，如果按照这个情况的话，琴酒是不是也有可能已经认出自己了？虽然说琴酒和自己的接触时间并不如悠那么长，但琴酒是出了名的过目不忘，任何事情在他的脑海中都犹如刻在石碑上的文字一样显而易见而且难以磨灭。】 伴随着碰撞声，穹的房门被重新关闭了。而悠也带领大家继续辨识家中的各种家具和房舍。 “我给你们准备了三种纸片，分别是红色黄色和绿色。绿色是随时可以进入的房间，而黄色是我的房间和卫生间，进入之前最好先询问一下我在不在。至于红色纸片……这种纸片只有一张，会被贴在我妹妹穹的房门上，无论发生了什么也请不要走进去，因为穹非常讨厌别人进入她的房间。” “对了，祭典应该会在后天开始对吧？”阿笠博士确认道。“五月一号，我没有说错吧？” “没错，”悠点头。“就是后天，到时候需要我带你们去逛祭典吗？虽然说有几年没有来过了，但我对于这里的祭典还是有一些印象的。” “那就拜托了。”阿笠博士连忙点头。 …… 与此同时，穗见小镇的一间酒店的双人间内。 “……”将毛衣挂在衣架上，茶发少女静静地站在原地，不知道在想些什么。突然之间，她的嘴角挂上了一抹笑意。 应该有很久没有这么放松了吧？总算……这么多年之后，终于可以得到永久的安宁了，和姐姐在一起的平静。 “姐姐……”她这样下意识地呢喃着，嘴角闪过一丝笑意。 第三十五章——银行劫案 次日中午，东京，三菱银行米花支行。 “老实说，有这个小子之后，我的侦探运确实好了不少，”拿着自己的存折，毛利小五郎看着里面的金额，点了点头。“这段时间居然有十多个案件光顾我，我以前可从来没有生意这么好的时候。” “你当初还嫌柯南麻烦，想着让他父母把他接走！”毛利兰撇了撇嘴，不满地提醒道。 “但他确实看上去就只是个臭小子嘛，谁能想到他能给我带来好运呢？”毛利小五郎的嘴角抽了一下，有些尴尬地解释着。但就在这时，他突然愣住了。“等一下，昨天那位漂亮的小姐呢？” “漂亮的小姐？”毛利兰愣了片刻，随后才反应过来，带着难以置信和恨铁不成钢的表情看着自己的父亲。“老爸，你整天都在想些什么？” 与此同时，柜台的方向似乎出现了异动。 “奇怪，”一名男柜员带着惊愕的神色扭动着门把手，却发现自己无论如何也无法打开门。“这扇门怎么打不开？” “打不开？”刚刚接待完一位客户的女柜员转过身，同样一脸惊讶。“不会吧？刚才雅美出去的时候不是没出什么问题吗？会不会是你手残把门给锁上了？” “肯定不是，”男柜员把头摇得像拨浪鼓一样。“你看，这个门把手是根本转不动，肯定不是我的问题，搞不好是锁坏了。” “快要到吃饭时间了吧？”女柜员一脸无奈。“这下子我们怕不是要被迫加班了……” 与此同时，停车场。 “啪啦——”伴随着这样的粉碎声，劫匪收回了拿着反防爆锤的手，将手枪指向了运钞车被击碎的后玻璃。 “对自己人就不用这样了吧？”里面的警卫似乎对此并不惊讶，只是举起了双手，带着开玩笑似的语气对劫匪这样说着。“对了，驾驶座的那两个你解决了吗？” “没呢，但——”劫匪说到这里的时候，就听到驾驶座的车门被打开了。 “喂，怎么回事？”警卫就这样毫无防备地走下了运钞车，带着完全茫然的表情看着劫匪的方向，这才发现究竟是怎么一回事“！！！” “哒！”伴随着这样轻微的声音，劫匪早已转向警卫的手枪就瞄准了警卫的头部并完成了开火，子弹就这样从警卫的眼眶射入，但却并没有在脑后绽开血花——他使用的是减装药的亚音速微声子弹，而且子弹本身还是穿透力相对较差的冲孔弹头（一种类似于圆柱的东西），因此子弹并没有打穿警卫的头部，而是滞留在其中。 “喂喂……”坐在运钞车车厢里面的警卫吓了一跳。“杀掉他们真的没关系……” 就在他说到这里的时候，另外一名警卫就这样如鬼魅一般从劫匪被运钞车遮挡住的死角当中端着警棍冲了出来——毫无疑问，他刚才与被击杀的警卫一同下车的，而也是因此才用对方的车门声掩盖住了自己的，骗过了劫匪的听觉预判。 双方的距离只有两米不到，这个距离上警卫想要把警棍敲到对方身上最多只需要不到一秒的时间。 但就在警卫冲出来的时候，他突然一个踉跄便失去了平衡。而他甚至还没来得及向前倒下，身体就顿在了原地——劫匪已经反应了过来，并且开了枪，而且不止一枪。 众所周知，在近距离上，枪支并不一定有冷兵器好用（5米以内，冷兵器使用者从距离枪口比较远的地方突袭就是非常占优势的了），而热兵器引以为傲的杀伤力也不能保证只需要一秒就能在自己身上开口子的冷兵器袭击者会在被击中之后立刻失去所有攻击能力。只要对方意志足够顽强，那么热兵器很可能无法在这个距离上阻止对手。 但如果选用合适的热兵器和合适的技巧的话，这并不是无法克服的。 首先从热兵器的选用而言，美国军人哈彻上校在1935年提出了相对停止作用系数的概念，即枪口动能*弹头横截面积*弹型系数，数值越大杀伤威力越强，并且提出25-40为比较合适的区间。而劫匪选择的枪支是意大利伯莱塔公司的9毫米手枪的通用版本，其通用相对停止作用系数为38.8，正好就在威力的上限区域附近。当然了，由于为了隐蔽性而使用了减装药的威力较小的亚音速弹（伯莱塔9毫米手枪的普通弹初速为375，而亚音速弹在音速之下，因此枪口动能只有不到80%），实际的枪口动能会有所下降，但与此同时，圆柱形的冲孔弹头又是在所有弹头当中弹型系数最大的一种（弹型系数为1.25，而相比之下，常见的圆头弹的弹型系数为1）在这样的情况下，伯莱塔手枪对于目标的阻停能力是非常出色的。 当然，就算有再好的武器，如果无法合理地使用，也同样无法对抗近距离的敌人，劫匪使用的是莫桑比克射击法：在短时间之内连开三枪，前两枪射击目标的胸骨部位，通过这种方式首先迟滞对方的行动，让对方短时间内失去攻击自己的能力（事实上，这两枪已经足够杀死四月份走在街上的普通人了，因为这时候大家穿的都没那么厚，但对于穿了防弹衣的警卫而言，这样的两枪是很可能不足以完全击败对方的。而莫桑比克射击法本身就是战场上开发出来的射击术，因此自然是将这两枪单纯作为迟滞对方，争取时间用的射击，毕竟还需要考虑到紧急状况的时候很难保证两发快速射击的子弹就一定能打中对方的胸骨，而不是较难阻停的其他躯干部位。） 在用这两发子弹阻停对方之后，第三发子弹才是真正用来杀死对方的——莫桑比克射击法最关键的一点就在于在前两发射击之后的两秒之内将第三发子弹送进对方头部的致命t区（横杠是左眼正中到右眼正中的长方形，而竖杠是整条鼻梁，如果子弹在正面从这个区域送进去，那么打中的就是维持人体最基础生理运转的脑干，子弹通过路径上波及的那些核心部件的瞬间撕裂也意味着对方绝对失去抵抗能力和生命） 在开完三枪之后，劫匪抬起腿，用脚顶住了警卫的尸体，随后不屑地踢向远处。紧接着，他看向车子的方向，似乎知道那后面有人。“嗯，多谢。” ———————— 莫桑比克射击法的精髓是胸骨两枪和t区的第三枪在两秒之内射击完成，这对于专业人士而言并不困难。我举个栗子，汤姆克鲁斯拍电影的时候经过了前海豹突击队员的训练，在1.39秒内对近距离敌人的胸骨两枪+对较远敌人的三枪莫桑比克射击法。 第三十六章——死劫 “人都解决掉了吗？”相当低沉的女性声音问道，伴随着这样的声音，另一个劫匪身影也出现在了车后。 “你刚才弄的那个应该是最后一个，除他之外就只剩下我们的朋友了。”男劫匪点了点头。 “你的同伙……”唯一幸存的警卫也看向了声音传来的方向。“是一位小姐吗？” “想得越多，死得越快，你看着办吧。”劫匪没好气地挥了挥手。“快点把钱搬上来，快点！” “没问题没问题，”警卫点了点头，嬉皮笑脸地将钞票袋子提了起来。“车子就是前面这辆对吧？对了，我们不会被别人看到吧？” “不会，不用担心。”劫匪看了一眼远处的方向。“搬你的东西就是了。” 为了这一次劫持活动，组织做了相当多的提前布置，包括提前在这里停放了很多车辆——这里是三菱银行米花支行的停车场，本身面积就不大，所以只需要多找几个和他们关系好的有钱外线来这边办理手续，就能够把车子营造一个视觉上相对封闭的空间了。这些车的数量虽然不多，但是在停靠的位置上非常考究，再加上之前利用旗下的广告公司在停车场周围的铁丝网上张贴了广告，因此现在运钞车和他们自己的逃逸用车辆在水平层面上几乎完全被组织的掩护车辆和广告所遮盖了起来。至于纵向，两侧的大楼开向这个方向的窗户几乎都是提供给楼梯用的采光窗户，平常几乎没有人会往外看，因此现在几乎没有人能够看到他们的所作所为。 在这样的掩护下，整个搬运过程非常迅速，不到一分钟，警卫就已经将全部十袋钞票装进了劫匪的车子里。 “那么，剩下的事情就交给你们了？”做完这一切之后，警卫重新举起了手，轻松道。“你们逼迫我搬完钞票之后，就用枪对着我并走上了车，然后逃跑，之后我就立刻报警了，怎么样？” “辛苦你了。”男劫匪微微点头，将手枪对准了警卫旁边一点的地方。“那么，到时候你知道去哪里找我们对吧？” “直接帮我把赌债还了就行，”警卫耸了耸肩。“反正你们从赌场找到的我，直接帮我把赌债还了，剩下的款子都充进去就好了。” 男劫匪没有继续回应，只是关上车门，随后示意着女劫匪和自己一起上车。 “祝你们好运！”警卫祝福着。 “哦，对了，”就在这时，男劫匪突然对警卫说道。“你先转过身去。” “啊？”警卫愕然。“为…为什么？” “我们是劫匪，放任你这样看着我们的车牌号，不好吧？” “好的。”警卫似懂非懂地点了点头，却在心中暗自腹诽着。【想看的话我刚才就已经记清楚了吧？】 但就在他抱着这样的念头转过身去的时候，男劫匪突然就这样毫无征兆地开枪了——由于警卫背对着他站在运钞车的车后，因此根本不需要任何阻停，唯一的目的就是确保迅速击杀，因此第一发射击的目标就是致命t区。 “连他也要杀掉吗？”女劫匪显然也没有预料到搭档会这样做。“她不是我们的同伴吗？” “是啊，但他和你不一样，”男劫匪收起枪，这样回答着。“你接受过组织的反审讯训练，但他不一样，他只是个随时都可能露出马脚然后被警视厅那帮家伙审讯到死。他不蠢，从你来的方向或许就能猜到你是银行里面的女角色，到时候银行只需要确认你当时不在，你的麻烦就大了。” “所以说，你不杀掉我的唯一理由就是因为杀掉我的麻烦要比留着我的麻烦更多吗？”女劫匪沉默了片刻之后，反问道。 “觉得很残酷是吗？”男劫匪看了一眼周围的环境。“你想想他如果把我们出卖了该怎么办？好了，别说了，你该回去了，我也该撤离了，抓紧时间。” “那接下来我该做什么？”摘下了自己的头套，露出了真面目的宫野明美这样问道。“你们交给我的任务，我们已经完成了。” “接下来你已经没有任务了，”男劫匪耸了耸肩。“把你的东西都藏好，把你曾经看到的东西全都咽到肚子里去，这也是为了你好，明白吗？组织可以接受不能用的弃子，但绝不接受叛徒。” “……”宫野明美沉默了片刻之后，点了点头。“明白了，谢谢你。” “谢我做什么？”男劫匪有些诧异。 “谢谢你没有在任务完成之后杀了我。”宫野明美露出了颇为凄凉的笑容，对着男劫匪轻声说道。“说真的，我刚才看到你杀掉他的时候，我还以为我也死定了。” “事实上，我刚才也还担心你会不会杀了我，然后独吞这笔钱呢。”男劫匪点了点头。“不过我想，你大概不会这么做吧？” “是啊，我不敢杀你。”宫野明美承认了这点。“如果我杀了你，我妹妹就危险了。而如果你杀了我，至少我妹妹还是安全的——我知道她是科研人员，比我有用的多，所以你们不会无缘无故杀死她的。” “你妹妹？”男劫匪疑惑道，却又放弃了刨根问底的选择。“算了，就这样吧，再见。” 他并不是真的对此不关心，只是时间不多了而已。如果现在不是在抢劫，他可能真的会问个寻根究底才罢休。 现在走，应该还来得及吧？这一带的车子并不多，只需要抵达预定地点，那么水下组就可以顺利接应自己。 至于宫野明美……想到这里的时候，男劫匪一边发动车子，一边叹了一口气——他必须承认，刚才宫野明美让他心软了。 但他没有办法，他最多也只是执行者，就算再怎么心慈手软也无能为力。 “永别了，宫野明美小姐……”伴随着发动机的轰鸣声，头套下属于藤原的面孔发出了这样的叹息。 …… 与此同时，宫野明美住宅。 “……”一名穿着黑色衣服的男子戴着一个肉色的手套，就这样操作着面前的炸弹。 这个手套相当奇怪，指肚部位似乎带着某些微妙的纹路。 第三十七章——宫野志保 宫野明美收拾着自己的行李，心情相当愉悦。 这次任务完成之后，她和她的妹妹就已经完全脱离组织了，而积攒的钱财完全可以让他们离开这个被组织掌控着的恐怖国度，到世外桃源去过自己想过的日子。 当然，现在要做的事情肯定是先去奥木染小镇，陪着自己的妹妹去看那个叉依姬女神的祭典。 当然，这并不是因为她很喜欢那个祭典，而是单纯因为打算帮助她们姐妹逃离奥木染的组织成员在那个时候会抵达奥木染，并且为她们带来她们出国需要的证件。 不过，从她之前收集的那些资料来看，这个祭典似乎也并不是不值得一看的东西？那和志保一起去看看好了，反正她们两个人也已经很久都没有一起逛过祭典之类的东西了。 需要给她带什么礼物吗？她好像很喜欢猫咪……给她带一只猫咪？可那样的话自己不一定能把猫咪顺利地带过去，而且也不一定合她的口味……要不然，给她买一个猫咪玩偶？她应该一直很喜欢这个。 就在这时，她突然听到了什么东西爆开。 “！？”还没等宫野明美反应过来，一切就已经在一瞬间变得无可挽回。 “轰！！！” 光明，轰鸣，引向幽冥。 …… “大哥，炸弹引爆了。”伏特加接听了电话之后，对琴酒这样说道。“宫野明美就在公寓里面，根据我们之前模拟的结果，她不可能活下来。” “嗯，很好。”琴酒点了点头。“证据什么的都有销毁掉吧？” “放心吧大哥！”伏特加回答道。“指纹都是宫野明美本人的，到时候警视厅肯定会作为炸弹制作事故作为事故原因结案的。” “那就好。” “这样的话，还没有确认的叛徒应该就只剩下那两个家伙了吧？”伏特加看着重新看向手中的报告的琴酒，这样询问道。 “嗯，明天就可以具体见分晓了。”琴酒放下了手中的一份分析报告，这样说着。 …… 几小时后，宫野志保正躺在宾馆的床上，用屈起来的垫住了手中的笔记本。 【……鉴于这种情况，a作为主方案的衍生品，确实具备最初执行分流开发计划时预定的完美毒药所需要的关键效果。但鉴于其本质上是主方案的支流方案，用药思路也与主方案为主，因此出于对主方案的保密性考虑，不建议a作为对外制式配备药物使用。但与此同时，我建议根据a得出的研究结果进行进一步的延伸研发，通过a对主方案模式成分组于细胞的毒理学作用进行进一步的观测。】 写到这里之后，宫野志保犹豫了片刻，最终还是补上了另外一组话语。 【附注：在离别之际，我需要承认我对组织犯下了过错——有关此前琴酒将a在对外行动中大量使用一事，确实是经过我许可的，而非原报告所注，为琴酒擅自在对外行动当中使用。根据事后追加调查结果表明，本次行动并没有造成严重损失，因此我恳请组织撤销对于琴酒的纪律处分。】 就在她写下这些之后他，她抬起头来，看向了电视——现在正在播放前几天的空难的新闻发布会。 【发生空难的航班为中国航空的空中客车a300b4-622r型客机，可以确认的登记人员一共271人，可以确认的遇难者……】新闻报告官说到这里的时候，扫了一眼台下之后说道。【一共264人，其中15名机组人员全体罹难。根据目击者的证词指出，飞机在跑道前方准备降落时，突然大角度抬升机头，最终导致飞机失速坠毁。】 【根据幸存者的证词声称，飞机在降落之前并没有异样，但在降落之前却突然向上抬升机头，使他几近昏厥……】 对于这次空难似乎没有多少兴趣，宫野志保兴致乏乏地按动遥控器，换了一个频道，而这个频道则是新闻。 “根据目前警方公开的线索，他们在事发公寓当中找到了爆炸物引爆的痕迹，同时还在废墟当中找到了由于位置隐蔽而相对完整的炸弹原料瓶，从中可以提取到与公寓房门以及门旁的钥匙上相同的指纹，因此可以判断这起事故可能是一起恐怖分子在制作炸弹的过程当中不慎所导致的事故。” “……”宫野志保皱了皱眉头，看着屏幕上的画面。 炸弹客死于炸弹……常在河边走，终究湿了鞋啊…… 这样想着，她的脑海中没来由地闪过了红白色的胶囊。 虽然说她现在马上就要脱离组织了，但想到这个话题，她却依然有些难以释怀。 对外的人体实验本身确实是她绕过了审批程序，直接拜托行动组人员执行的，因为毫无疑问，这款药物已经积累了足够大量的非人类实验样本资料，现在最需要的就是获得足够的人体实验样本来为主方案模式成分对于人类的药理学提供足够多的消息。 但组织的人体实验材料有限，再加上她的药物是会导致志愿者无法再次被利用的致死药物，因此就更不可能为她提供足够进行充足实验的人体样本了，所以她只能违规和行动人员搭上线——反正行动人员的目标都是要死的，死于aptx-4869还能为她的试验提供一些数据，或许还可以为行动人员节省一发能够用来防身的子弹，这明明就是一举两得的大好事。 深吸了一口气，宫野志保将笔记本和笔轻轻放在了旁边的桌子上，从床上坐了起来，拿起了水壶，向杯子里面倒了一些水。 是的，就是这样，他们都是要死的，无非就是死在我开发的药物手里。哪怕我没有给他们这种药物，他们也会被枪打死，被刀捅死，所以我并没有杀害他们，嗯—— 半满的水杯的杯沿轻轻触碰了一下嘴唇，随后便停在了原地。而就在水杯的上方，是宫野志保迟疑的表情。 片刻之后，水杯被重新放下了，而宫野志保则站起了身，从旁边的衣架上取下了自己的外衣。 第三十八章——登山 用小手电提供的灯光看着在手心躺着的的小黑点，千羽露出了有些费解的表情。 【这东西是什么？】 “把它放在你的口袋里就行了，”柯南当时是这么说的。“你如果三个小时之后没回来，我就能找到你。” “真的假的啊…”嘟囔了一句，千羽将这个小黑点塞进了口袋里。 【反正，宁可信其有不可信其无，还是假定这个小黑点真有这样的威力好了……】 在见识了阿笠博士各种奇怪的发明创造之后，千羽现在无论对于这些东西的工作原理感到多么匪夷所思，却也依然给予了相当高的信赖程度。 【虽然说读完了大学，但在很多方面的知识却依然相当匮乏呢……真遗憾，伴随着人类知识的不断推进，成为全才的可能性受限于人类的身体所限而越来越小，哪怕是阿笠博士那样小有所成于某个相对宽广的方面也需要大量的时间投入。以自己的能力来说，大概短时间内也很难理解那些神奇的东西吧？】 如此唏嘘着，千羽走在道路上——作为一个小村子，晚上似乎并没有什么人迹，只有他一个人走在路上。 毫无疑问，这是一个安静的地方。虽然交通之类的肯定有所不便，但与此同时这里也是一个能够让人静心修养和成长的地方。 今天，他的目的地是山上的叉依姬神社，这是因为他们在这里停留的时间不多，而他也不想在明天或者后天和逐渐前来的游客一同争抢祈福的空间——他想要足够长的时间。 这样想着，千羽将小手电指向了前方——登山的漫长阶梯就在前方。 阶梯道路相当漫长，至少对于身体上还处于幼年期的千羽来说是相当漫长的存在，而攀爬这样的阶梯自然也需要相当多的气力。 但千羽现在关注的并不是阶梯究竟有多漫长，而是前方的场景。 就在阶梯的前方，千羽可以看到相当模糊的光亮。 “这种地方……大概不会有灯光吧？”千羽这样自言自语道，一边眯起眼睛，仔细看着光亮的方向。只见光芒有些类似于光环一样的形状，看起来或许是一个普通光源，却被什么东西遮住了中间的位置。 换句话说，有可能是有谁拿着什么大手电之类的东西走在自己前方，而对方的身体挡住了光线的中间部分，造成了这样的光环吗？好吧，如果这么说的话，倒是可以成立没错，但问题在于，究竟是谁在现在这样古怪的时间攀登神社阶梯？ 带着这样的疑惑，千羽将手电筒微微指向地面以避免灯光被前方的人发现，同时略微加快了攀登速度——如果不这么做的话，小孩子的攀爬速度显然无法和成年人相比，而这样的话在速度上至少应该能够比一般的成年人快，虽然会损失很多体力，但却足够在体能消耗殆尽之前接近对方至足够的距离内，并且看清对方的大致细节。 对方应该并不急于攀登，这点在千羽追逐了一会儿之后便体现了出来，因为他确实能看到对方和自己的距离确实在被逐步拉近，但与此同时，自己的体力也在被快速消耗，不知道能否坚持到足够看清对方的程度。 不过有一点可以确定，对方是穿着并不宽松的衣服的长发者（从这点看来，是女性的几率比较大？） …… “呼——”千羽看着前方的台阶，脸上露出了有些无奈的表情。 之前在阶梯完全是直道的时候，自己确实在逐渐接近对方，但在进入了一个蜿蜒的阶梯区之后却丢失了对方的踪迹。毫无疑问，是对方由于某种原因而加速了，或者是因为自己的体力消耗殆尽而在不知不觉中减速了。 从身体传来的疲惫来看，是后者呢……尽管从实际上来讲，更深的呼吸相比于更快更浅的呼吸而言更能够有效吸入用于肺部交换的气体，但这样做的时候却会让身体在呼出气体的过程当中感受到窒息般的感觉。 就在千羽带着这样的思绪，有些跌跌撞撞地向前走的时候，他却突然意识到状况有些不对。 就在他意识到这点的时候，前方的道路被强力光源完全覆盖，只剩下一个与千羽的身影相仿的黑色区域。 “呜——”立刻眯起眼睛来缓解强光的效果，千羽立刻意识到发生了什么。 转过身去，千羽能看到的是手电筒直射过来的光芒，但这股光线在不到半秒之后就突然向下压去，让千羽的眼睛不再直接面对手电筒，而且还能通过手电筒的光线看到拿着手电筒的人。 相当没好气的用一只手插着腰，而用另一只手拿着手电筒，宫野志保就这样微微喘息着，没好气地看着橘千羽。 “！！！”千羽这时才反应过来这意味着什么——自己的跟踪被对方发现了，而且还被对方扒了出来。 “小家伙，这么急着跟在我后面爬山干什么——”宫野志保说到这里的时候，已经微微眯起了眼睛。“等一下，你家住在哪里？” “……”千羽此时也意识到了对方有些眼熟。“您……最近有去过米花吗？” “啧，”宫野志保露出了相当惊讶的表情。“你就是2丁目的那个孩子？你怎么会在这里？” “这里是神社，您说呢？”千羽叹了一口气，就这样坐在了台阶上休息着疲乏的双腿——坐在上面的时候，他动了一点心眼，趁着这个机会挪远了一个台阶的距离。 “真是的……”宫野志保微微皱起眉头，似乎不知道该对此作何评论。“算了，那你跟着我做什么？” “这里上去就只有一条路啊，”千羽摊手，喘息不复之前的嘈杂，而是逐渐轻柔了下来。“我还能从哪里上去？还是大姐姐您吓了我一跳才对。” “……”宫野志保仍然是一副难以释怀的表情，但最终仍然是颇为勉强地点了点头。“好吧。” 第三十九章——许愿 “这条路够长的啊……”轻轻放缓了脚步，宫野志保停下了自己的脚步，轻声喘息着。“小子，你没问题吗——”伴随着她的目光这样转到身后，她才发现自己的这个问题有些多余。 “啊？”在她身后大约10米的位置处，千羽的状况明显更糟糕，不但已经进入了喘息状态，而且双手也时不时地用来支撑台阶以帮助他继续攀登。“姐姐……您说啥？” “你都累成这个样子了啊？”从腰包里面取出了一包卫生纸，宫野志保居高临下地看着正和她对视的千羽。“你需要休息一下吗？” “这样看着，我觉得姐姐你简直可以去打篮球……”千羽将手肘撑在膝盖上，扫了一眼从这个视角看来拥有一双长得令人惊叹的腿的宫野志保。“冒昧地问一句，您的身高方便透露吗？” “身高？”宫野志保微微皱起眉头。“我只能说，我很喜欢我的身高，而且我不在乎那些吃不到葡萄就说葡萄酸的人的看法。” “呃……”千羽的嘴角抽搐了一下。“好的，我们换个话题……我觉得我可能需要休息一下……” “你还需要休息一下，是吗？”就在这时，宫野志保转过头去，用手电照射了一下前方的景象之后，继续询问道。 “大概……是的……”千羽连忙点了点头，同时继续向宫野志保的方向爬去。“所以……能不能给我一张纸？” “小孩子就这么多洁癖吗？”宫野志保皱着眉头，看着千羽。“算了，你先爬上来再说。” 千羽已经没有力气说话了，只是继续闷头向宫野志保的方向爬去。 就在他估计似乎距离宫野志保还有几步的时候，他感觉自己的手碰到了什么东西。“？” “你的速度太慢了，”宫野志保没好气地将食指和中指并拢起来并微微弯曲，让千羽能够像抓住挂钩一样通过抓住她的手指获得助力。“先别休息了，大概还有几米我们就到神社平台了。” 就这样，宫野志保拉着从她身上获得了相当一部分行动力的千羽，两人一起走上了神社平台。 整个神社平台相当空旷，只有几间没有亮灯的传统模式木质建筑。 “我们似乎来的太晚了，”宫野志保看着斜侧的木质房间，随后又将目光转移到了正面并没有关上门的神社。“那我们还是直接去吧，就不要耽误大概已经睡下的巫女的时间了。” 就这样，她带着千羽来到了鸟居（红色的冂字型木框，设立在神社前的道路上作为神域的入口。）前，在距离鸟居所在的纵向面还有大约50厘米的时候停了下来，站在偏右的位置浅浅鞠躬，而千羽也立刻反应了过来，同样轻轻鞠躬——之所以不能站在正中，是因为正中间传统来说属于神明行走的通道而非香客的路。 “你带零钱了吗？”在意识到这个神社似乎没有手水舍（用来净手以代替洗礼，象征洗净尘世污秽的仪式场所）之后，宫野志保看着千羽，这样询问道。“别告诉我你什么都没带就到神社来。” “我当然带了，”千羽从口袋里取出了一枚硬币。“五円。” 向赛钱箱投入的金额是一门相当讲究的学问，因为投入多少钱事实上本身也是有不同的含义的。 ご縁（go-en），这个字眼的意思是缘分，而因为五円的发音同样也是go-en，因此捐赠五円也就被认为是祈求谐音的缘分的方法。而与此同时，如果多捐赠一些，还可以代表更加好的含义。当然了，如果遇到特殊情况的话，反而会象征不好的事情。 “五円啊？”宫野志保点了点头，从口袋里同样取出了一枚硬币。“喏，这个，帮我也投进去吧。” “十円？”千羽有些诧异。“とおえん？”（这个词的意思是远离缘分，因为十本身的发音类似于远离） “我不想再第三次遇到你了，”宫野志保只是这样淡淡道。“如果一切顺利的话，我也确实不可能见到你，所以我祈求缘分，你祈求缘分，然后我再祈求永不见你，我想这里的神明小姐大概是会明白我的想法的。” “好吧，”千羽暂时压抑住了问问题的想法，而是将两枚硬币捏在了手里。“我就这样投进去吗？” “这里可以，但一般来说不是”宫野志保微微皱眉。“你没有研究过这些就来这里了吗？” “呃……”千羽显得有些尴尬。“没有……” “算了，这大概要去问你的父母究竟做了些什么，”将目光从千羽的眼睛上收回，宫野志保有些无奈地摇了摇头。“总而言之，这里虽然有铃铛，但考虑到可能会吵醒巫女小姐，所以就不用摇了，事急从权，你直接送进去就是——不要丢进去，轻轻让硬币滑进去为好，尽量不要发出声音。” “这个是为了不打扰巫女姐姐吗？”千羽将两枚五円硬币叠了起来，就这样轻轻送进了钱箱里，发出了硬币敲打箱底的碰撞声——毫无疑问，这个赛钱箱并不属于能填饱肚子的那种。 “当然不是。”宫野志保闭上了眼睛，一脸不忍直视的表情，随后才回答道。“你先按照我说的做，好吗？我没有时间在这里和你浪费太多时间，有什么不明白的你应该回去请教你的父母。” “好的。”千羽立刻回到了宫野志保身边。“接下来该做什么？” “首先要鞠躬两次，都要到90度，”宫野志保这样讲解着。“之后拍手两次，并且在第二次的时候直接转为双手合十的祈祷姿态，在这个时候许愿，许愿之后再鞠一次躬，然后从右边退下。” “好的。”千羽点了点头，随后就这样站在宫野志保的身旁，两人就这样同时鞠躬两次，并随后轻拍手掌。 之后，是许愿，宫野志保脸上的不耐烦和千羽脸上的茫然早都已经在鞠躬时消失殆尽，这一刻只剩下对神明的虔诚和其赐福的期待。 香钱从来就不是祈祷费用，而是为了表达对神明即将实现他们的愿望的期待。 【希望能够尽快变大，然后回到组织。】 【请叉依姬女神大人能够让我的姐姐和我再也不用被组织的梦魇所困扰。】 可怜无定河边骨，犹是春闺梦里人。 第四十章——来信 长发青年就这样走在被两侧办公长桌和在长桌的一个个工作位上工作的人挤在中间的通行道上，虽然这个通行道相当狭窄，还很蜿蜒曲折，但长发青年却像根本没有因此受到任何阻碍一般，就这样若无其事地穿梭于其中。作为fbi在行动方面的头牌，尽管并非管理官，但他却同样不需要和这些普通探员坐在一起。 “赤井先生，”就在他即将走到自己的办公室前的时候，一名探员将一封信件交给了他。“您的信件，安检探视之后没有发现非纸质材料。” “我的信件？”赤井秀一有些诧异地确认着——他的私生活几乎为0，而工作上的伙伴每天都能在这里遇到，而且就算有急事找他应该也是发邮件，那这封信件是怎么回事？ “给我吧。”想了想之后，赤井秀一还是决定先收下这封信，毕竟无论如何也不应该让对方在自己这里浪费时间。“应该没有别的我的信件了吧？”在得到了对方的否定回答（no）之后，赤井秀一点了点头，带着这封信回到了自己的办公室当中。 信封的材质没什么特别的，是很普通的在美国国内使用的信封材质，因此赤井秀一拿在手里的时候并没有感到什么奇怪的地方。但当他在走进办公室，并且第一次仔细看信封上的内容的时候，他才意识到有些不对。 原因很简单，虽然这封信上面写明了寄信地址和收信地址，而且都是他能看懂的文字，但这两者却不是一种语言——寄信地址是日文，而收信地址是英文。 字体很清秀，看起来并不像是男人的手笔……想到这里的时候，他的瞳孔骤然收缩了一下，随后便快步拿着信件坐在了自己的椅子上，之后便准备将信件撕开。但此时，他却发现这封信似乎并不是第一次被打开——粘合面上有很清晰的在被拆开之后重新粘上的痕迹。 “！？”赤井秀一的第一反应是刚才给他把信件送过来的那个人偷看了他的信件，但他随后就意识到这不太可能——这封信的新一次粘合已经是很久之前的事情了，胶水已经完全凝固，不可能是今天重新黏上的。 犹豫了片刻之后，赤井秀一放弃了直接撕开信封的打算，而是从旁边取出了小刀，小心翼翼地开始从胶封部位拆除信件的黏合部。在这样的精工细作下，信件很快像曾经做过的那样，被精巧地拆解开来。 “……”拿着这个已经被打开的信封，赤井秀一沉默着，在是否取出信纸当中犹豫着。但最终，他还是用有些颤抖的手——对于狙击手来说，这实在是有些羞耻的事情，但他现在也实在无暇保持手的稳定——将信件轻轻捻了出来。 将这封信寄给他的人如他所料，事实上会用这样的方式在信纸上称呼他的也就只有一个人——其他人要不然就不会使用这样的称呼，要不然就不会把他的名字写在信纸上。 “大君”，这是信件的开头中，写信的人称呼他的方式，这也是赤井秀一在第一时间确认了对方是谁的理由。 “如果你能收到这封信的话，那说明他们并没有太过刁难这封信——我其实很担心如果这封信件没能送到你的手里的话，我该怎么办。毕竟我只是一个普通人，信件想要送到一位fbi探员手中是如此困难。” “我之所以要寄给你这封信，是因为我即将做一件很危险的事情，我很可能再也无法重新见到你了——不需要试图阻止我，因为我很谨慎地选取了速度较慢的邮寄公司，因此你不可能来得及阻止我的行动。” “如果我成功了，那么我会在5月20日之前用最快的方式联络你——考虑到我躲藏的地方和邮寄的速度，我可能需要一些时间，但肯定会在此之前。如果我能够及时回来，我会在下一封信当中提供我的新地址，并且告诉你详细的情况。” “而如果我在那时还没能将信件送到你的手中，那就说明我可能已经死了。” “我手中没有能够帮助你的证据——你所知道的远多于我。所以我现在只想将最宝贵的一个问题写在这里——如果我看不到你的答案，那么请允许我臆测你的回答并将之视为你的答复。” “对了，关于我的妹妹宫野志保，你应该也见过她——她是组织非常重要的成员，所以我想就算我遭遇了不测，组织大概也不会对她做些什么，因此我想向你请求的只是尽可能……不是指对她网开一面，当然如果你能做到这点的话那就更好，但我其实只是希望你能够想办法将她从组织里救出来。我希望，你能够像爱我那样爱着她。当然，我的意思可不是说你可以去追求我的妹妹（我是个傻子，但志保可不是）。” “嗯，回到我的问题，事实上我也需要把这个问题留在这里作为我问题的最后一部分——”在这段文字的后面，赤井秀一可以看到一个有些大的黑点：大概是钢笔点在纸张上面之后形成的墨滴。 “大君，如果我这次真的能够脱离组织的话，这次你能否像之前那样做我的男朋友呢？你明白我的意思，真正地做我的男朋友好不好？” “……”赤井秀一的手已经完全颤抖了起来，而他的表情也再也无法保持平静。在这样的情况下，他突然重新抓起了信封，然后看着上面的地址——这个地址他并不熟悉，但从上面的内容看起来属于东京都的米花町。 “5月20日……”赤井秀一的目光最终驻留在了时间节点上，最终他站起身，重新向外走去。 …… 【致电在日美国人闪米特语族阿卡德语再发掘协会，希望你们能对最新发现的阿卡德语文献进行细致研究，并且在5天之内与本部展开会议，讨论阿卡德语语言结构方面的最新成果。】 最终，这样的电报漂流过海 第四十一章——重逢 5月1日，叉依姬祭典，当天，往日都处在宁静当中的奥木染小镇骤然喧闹了起来。 “第几辆车了？”看着门外的路上经过的大货车，千羽这样询问着。“这个祭典究竟是在哪里？我昨天去看的时候，神社前面的路上肯定是没有足够空间的……” “啊？”悠愕然。“没有足够的空间？” “对啊，”千羽点头。“还是说，祭典的那些店家是安放在两条岔路上没有神社的那一条路？” “两条路？”悠更加茫然了。“祭典就只有一条……等一下！”他突然露出了恍然大悟的表情。“你是不是从小路上去了？” “小路？”千羽皱眉。“那是什么东西？你是说我昨天走上去的那条山路？” “对啊，”悠点头。“我们平常都是走的正路，但从你的形容听起来，你走的应该是另外一条虽然同样经过了修缮，但却相对较为偏僻的小路。” “为什么会有那样的小路？” “为了方便那些直接去祭拜的人，”悠摊手。“那条小路要比正路更加陡峭，更加短，但也同样消耗更多体力。” “更短更陡峭，”千羽撇了撇嘴。“好吧，怪不得我昨天累到那个程度……” “你昨天是从那个地方爬上去的啊，怪不得。”悠点了点头。“如果是正路的话，就算是对于小孩子来说，那也并不应该是什么会消耗特别多体力的活动。” “所以说，正路上其实有足够的空间安防那么多的庙会店铺？”千羽挑眉。 “当然，”悠点头。“他们大概会在9点30左右通过盘山公路将大多数店铺都整备完毕，因此我们大概在10点钟左右上去，那时候所有店铺就都ok了。” …… 坐在临时开设的从穗见到奥木染的摆渡车上，宫野志保看着窗外的景象，并且最终将目光停留在了远处的山上——从穿插在这座被绿色覆盖的山上的点点红色可以猜到，那大概就是此前她和那个孩子一起爬的神社所在的山——而那些红色大概就是正路上的一系列鸟居。 但问题在于，自己并没有看到那些东西，而且走的那条路似乎也不像是神社的道路——尽管毫无疑问，当时自己确实从那条路上抵达了叉依姬神社。 那是怎么回事？她不清楚，但她不一定能够确认这点——如果一切顺利的话。 她的姐姐明美并没有明确告诉她下一步的计划，但她的确有告诉志保如果她没有按时抵达，志保应该如何自己找到需要找到的人。 之所以要告诉她这一点，是因为按照计划，她们需要在被指定的小店前见面。如果她们最终没能成功完成会面，那就只能说明她们当中更早到的那个人已经提前前往了线人所在的地方，因此另一个人应该直接前往那个方向。 这个主意是宫野明美告诉她的，而就算她不说，志保也同样很清楚这个主意究竟是为了防止什么样的事情。 与此同时，她也很清楚，自己姐姐为自己安排的这条最终退路永远不可能被启用，因为这种情况下她会做什么选择是毫无疑问的。 她最终记下了那个线人所在的地方，并不是为了在自己的姐姐遭遇不测的时候独自逃离，而仅仅是为了避免自己的姐姐真的比自己早到那里的可能性而已。 这样想着，宫野志保突然感到车子停了下来——摆渡车已经停留在了神社的入口处。 “……”走下摆渡车，宫野志保看着前方人来人海的通道。 【果然，自己之前走的似乎不是这条路……而且这条路很明显像是更常用的主要通道。】 走在这条自己完全没有印象的大路上，宫野志保看着前方道路的尽头——一眼望去，她并没有看到任何小摊。由此看来，可能还需要向上走一些才能看到那些小摊。 按照之前的计划的话，她需要驻足在从下向上数第九个男性店主的店铺前，而自己的姐姐会在那里等待她。 在行走了一段距离之后，大长度的平面开始出现，而在再向上走一段距离之后，小摊已经开始逐步出现——也正是从这里开始，原本对于这个客流量来说还是比较宽裕的的通道因为簇拥在店铺前的游客而开始有些拥挤。 六个小摊，其中有四个是男性店主。虽然人有些多，但宫野志保的身高也谈不上矮，因此确认摊主的性别对她来说并不是什么难事。 继续向上行走着，这一层已经安置满了店铺，足足有十家之多，而男性摊主…… 这几家摊位里似乎有一些特别出名的，因此人特别多，而宫野志保无论身材再怎么高挑，却终究也仅仅是个女人，因此根本不可能看透前面的重重人墙。 “……”在意识到自己就算踮起脚尖也仍然不可能确认摊主的身份之后，她最终还是选择了继续向上再走一层之后或许就可以居高临下地确定摊主的性别。 但就在她打算继续向上走的时候，她被叫住了。 “宫野小姐？”对方就这样称呼着她。 “嗯？”宫野志保带着惊讶地眼神转向声音传来的方向——对方一定就在距离自己很近的地方，否则自己不可能在这么嘈杂的环境下听清楚这句呼唤。 在她转身之后，她看到一名一袭黑衣，带着墨镜的男性就这样看着她。 “刚才是你叫我？”宫野志保皱起眉头，带着怀疑的目光打量着对方。“你是谁？” “你姐姐让我带你和她一同离开，”对方带着这样完美无瑕的笑容看着宫野志保，但遮掩住双目的墨镜却给她带来了些许不安。“如果你还想要进一步确认的话，是明美小姐让我来的。” “这些不够，我想要进一步的证明。”宫野志保仔细打量着他的全身衣着——看起来像是非常重视外表的人，着装非常考究。“按照计划，我接下来需要跟你走，所以我需要你带给我足够的安全感。告诉我相关的细节，否则我无法充分信任你。” “安全感？”对方的面部表情似乎有些为难。“我可能无法给你这个，但……你看她如何？”这样说着，他指向了更上方的地方。 当宫野志保顺着他的手看向上方的时候，她只感觉时间都凝固了。 她的姐姐宫野明美就站在那里，眼含笑意地看着她。 第四十二章——易容 “姐姐……”宫野志保的眼中已经只剩下了这个让自己魂牵梦绕的身影，几乎没有任何迟疑，她就这样甩开了身旁正等着她跟自己一起走的男子，就这样自顾自地走上前去。而与此同时，宫野明美也向她走过来，脸上带着盈盈笑意。宫野志保可以感受到自己姐姐和自己对视的目光，于是便也这样一边看着对方，一边向对方靠近。 她从自己的姐姐眼中读到的是劫后余生的喜悦——之前她曾经提到过是通过执行某些任务来换取她们的自由，而以宫野志保对于组织的作风的理解而言，对方大概不会这么一帆风顺地放她们走。就算自己可以通过短时间的大范围转移骗过组织的眼睛，但自己的姐姐大概是花了很多功夫才从组织的追杀当中逃脱吧？在安全之后，自己一定要好好问问姐姐，她究竟都遭遇了什么。 她突然意识到自己的目光有些涣散了，这才重新专注起来，继续看着已经距离自己很近的姐姐——她的姐姐一直在看着她，似乎永远都是那么专注。 “姐姐，你这么看着我，我有点慎得慌，”走到宫野明美的面前，志保显得很放松。“那我们接下来是逛逛这里吗？还是说立刻离开？” “尽快离开吧，”宫野明美点了点头。“我之前逃离的时候用的办法比较铤而走险，我担心组织的人会追过来——我们的车子就在山下的停车场里，所以尽快离开吧。” 就这样，宫野明美拉着志保向下走去，而之前和宫野志保交流的男子已经提前向下走去。 “姐姐，现在可以告诉我都发生什么了吗？”两个人手挽着手，这样向下走去，宫野志保颇为好奇地提问着。 “到车里我再告诉你，”宫野明美只是摇了摇头，轻轻回避过了这个话题。“现在我们先回到我们的车里面，上车之后我们还有很多时间可以讨论这些事情。” “嗯。”宫野志保并没有继续追问下去，只是跟着自己的姐姐继续向前走——就像宫野明美所说的那样，她们还有很多时间可以说这些话，并不需要急着在现在说。 在他们走下台阶的时候，宫野志保注意到了一个熟悉的人，而对方也在同样看着她。 与此同时，看着宫野志保和宫野明美姐妹的也不仅仅只有那一个人。 “你在关注那个亚欧混血吗？”柯南顺着千羽锁定在宫野志保身上的目光看了过去，也捕捉到了她们两人。 “两姐妹？”千羽颇为疑惑地看向柯南，而对方却在直到双方擦肩而过之后才将目光收回来。 “对啊，”柯南点头。“他们两个有高度相近的五官距离比例特征，再加上本身关系这么好，而且年龄也有比较大的差距，所以我想应该是姐妹吧？” “唔……”千羽转过头，带着好奇的目光看着远去的两人。“年龄差距较大，你的意思是？” “一般来说朋友都是同一个年龄段的吧？”柯南耸了耸肩，这样解释着。“那个茶色头发的小姐应该是在18岁上下，但另外一个的脸显然已经完全长开了，至少也有25岁以上。7岁的年龄差一般都根本不会在同一个社交圈内，不是吗？” “他们这么早就看完了？”光彦转过头来，也看向了头也不回的两姐妹。“好快啊……这应该才刚布置好会场吧，他们就看完了？” …… 几分钟之后，宫野明美牵着宫野志保的手来到了一辆车前——这是一辆黑色的跑车。 “姐姐你……你的司机这么奢侈吗？”宫野志保有些吃惊地说着。 “嗯，毕竟是在日本的最后一次行动了，肯定是会选择更快一点的路径。”宫野明美点了点头。“来吧，我们坐在后面，我把之前发生的事情都详细告诉你。” 这样说着，宫野明美轻轻推着宫野志保的腰部，示意她先进入车子。 “好啦好啦，别推我啦！”宫野志保有些无奈地看了一眼自己的姐姐，最终还是拉开了左侧车门，自己坐了进去。 坐进车里之后，她才发现这辆车的内部似乎很暗——贴在车玻璃上的涂层似乎吸收掉了绝大多数的光亮，使得这里面漆黑一片。 “这里怎么这么暗？”带着有些奇怪的语气，宫野志保一边这样询问着，一边看向同样坐进车里的姐姐。 这时她才发现情况有些不对，因为她的姐姐现在正在做的事情完全超出了她的预料。 宫野明美就这样颇有些急不可待地从右侧坐进了车里，随后用很大的力气快速用左手关闭了车门。 “姐姐你怎么这么急——”宫野志保微微皱起了眉头，但话却没来得及说完。 “你如果再着急一点的话，可能就真的要去见你的姐姐了。”宫野明美就这样突兀地用没有用在拉上车门的右手从前面的储物袋里掏出了一把女用手枪，对准了宫野志保。 “你……”宫野志保吃了一惊，带着惊愕地神色看着自己面前的“姐姐” “不要问我为什么，”宫野明美的声音已经完全变了调，成为了另外一种样子。“你的姐姐出现了被查证的叛变状况，因此已经被肃反人员执行处决。” “贝尔摩德……”宫野志保并没有先在意内容，而是更在意说话的声音。“果然是你……” “是啊，所以放轻松，”宫野明美相当放松地将手枪放回了袋子里——这个过程当中，手枪始终没有上膛。“我又不会杀了你。” “是上面让你把我带回去，是吗？”宫野志保继续看着开始拆解身上的变装道具的贝尔摩德，沉声道。 “是啊，所以放轻松。”说到这里的时候，由于正在摘下头套，贝尔摩德的声音有些沉闷。“如果只是我想找到你的话，你已经死了，但这一次想要你的是琴酒。” “我姐姐，到底做了什么？”宫野志保似乎已经完全不担心自己的安全了，开始询问自己姐姐的状况。“你们有真凭实据吗？” “我了解的不全面，不过据那边的说法的话，罪名有对之前损失的那个基地的强烈通敌嫌疑，对fbi的情报泄露，同时还有和盗窃情报的多个内奸之间的强关系。”伴随着贝尔摩德这样的回答，车子发动了起来。“总而言之，你的姐姐的死在我看来并不冤枉。” 第四十三章——软禁 尽管宫野志保被劫持了，但对其他人来说，这仍然只是一次普通的祭典——普通地开始，普通地结束。而对少年侦探团来说，也同样如此。 一天之后，列车上。 “三菱银行的运钞车好像被抢了，”光彦看着手中的报纸，发出了这样惊讶的声音。“被抢劫的钞票据说有十亿円啊！” “三菱银行都能被抢？不会吧？”原本在一旁吃东西的元太也惊讶道。 “三菱的运钞车？”千羽也凑了过来。“真的假的？” 三菱财团，日本六大财团之一，而其开设的三菱银行在日本同样也是顶级银行。如果说是被抢银行的话那是没办法的事情，毕竟银行里大多数人都是无武装人员，但……被抢了运钞车？有武装力量的运钞车？真的假的？ 【1993年的世界商业银行总资产前六名（是全世界，不是日本……话虽如此，但榜单前八位全都是日本银行，前22有17个）依次是富士财团的富士银行（5382亿美元）；劝银财团第一劝业银行（5354亿美元）；住友财团的住友银行（5318亿美元）；三和财团的三和银行（5251亿美元）；三井财团的樱花银行（5237亿美元）；三菱财团的三菱银行（4875亿美元，但值得注意的是其全年利润高达4.4亿美元，在前六当中是最多的，当然即使是在日本国内也没法和资产少得多的东京银行和兴业银行比就是了，跟汇丰、花旗和中国银行比就连四分之一都不到）】 “真的，你们看！”光彦将报纸展现给他们。“米花分行在转运钞票的时候被袭击了，三名警卫都被击毙，所有钞票都被抢走了，总额有十亿呢！” “是啊，”坐在他们前排的柯南并没有过来看报纸——但从他的口气上来看，他显然早就已经了解了这件事。“就我个人来看的话，我觉得这次的事情应该是有……至少是相当专业的人士参与的有组织事件。” “怎么说？”千羽好奇道。 “你看报纸就知道了，”在他们前方，柯南正和阿笠博士一同看着同样的一份报纸。“上面说日卖有尝试寻找当时的目击者，但反馈的结果是根本没有人注意到劫案，而且很多人声称在那个时间段就没有看到运钞车——你不觉得这种情况很奇怪吗？” “没看到运钞车？”千羽吃了一惊，连忙一目十行地继续在报纸上搜索讯息，果然看到了读卖新闻提供的目击者证词。 【啊……好像没有看到有价值的东西或者听到有价值的声音呢——整个铁丝网都被贴上了大号的广告，所以根本看不见后面的东西。】 【我确实在那个时间经过了三菱银行，但我什么也没看到啊？】 【我什么也都没听见，什么也都没看见。】 “运钞车……平常停放在哪里？”千羽草草看完了这些证词，对柯南询问道。“很隐蔽的地方吗？” “这次的时间发生在米花分行，那里的话，运钞车就是停在停车场里面的，从外面不应该看不见才对。”柯南摇头。“所以我怀疑事情有猫腻。” “猫腻？”千羽挑眉。“你……你不会是想说所有遮挡住了那辆运钞车的东西都有罪吧？就为了一辆运钞车而控制所有在铁丝网上悬挂广告的广告公司和停车场里面所有停着的车子？” “那不可能，”柯南摇头。“如果真的有这么充足的资源，赚十亿円恐怕也是轻轻松松的事情。” “所以你才说对方肯定是相当专业的老手吗？”千羽若有所思地点了点头。“也对，大概只有专业人士有能力把现场的资源利用到这个程度了。” “而且还有一件事情，是关于另外一起案件的，”柯南继续说道。“米花前天下午发生了一起爆炸案，而且根据知情人士透露给一份报纸的小道消息，死者是一名银行职员。” “银行职员？”千羽立刻就明白了柯南的意思。“你的意思是说……” “或许吧，但我想那个报纸刊登出来之后，日卖大概也会立刻开始核实吧？”柯南耸肩。“等明天的报纸看看吧，或许那个时候他们就能整合出来一个相对完整一些的消息了，或许也能够印证我们的看法。” …… 东京米花，月见路研究中心。 “这是什么意思？”宫野志保已经重新换上了白大褂，而此时正带着相当激动的情绪对面前的琴酒说着。 “我已经说的很明白了，”琴酒只是冷冰冰地看着宫野志保。“你的姐姐就是那个串联起了目前已经查证的所有通敌人员的关系人员——她和所有目前已知的泄漏了组织机密的成员都是在两年前参加了同一次封闭训练小班的成员，而且就在组织的基地被袭击的前几天，她非常急迫地提出了脱离组织的想法，而且我们也确实追踪到了她寄往美国的国际信件。” “国际信件？”宫野志保挑眉，带着相当愤怒的情绪反问道。“就因为一封国际信件，和一点点时间上的凑巧，你们就这样武断地认定我姐姐是罪魁祸首？” “尽管我们没能确认信件内容，但我们可以查实的是信件的收件人，”琴酒用更大的声音压制住了宫野志保的反问。“收件人是fbi的赤井秀一，而且寄信地址是直接送到fbi大楼，难道一个没有背叛组织的成员应该和fbi的王牌特工有联系吗？” “我姐姐有对此做出解释吗？”宫野志保闭上眼睛，深吸了一口气之后，提出了这个问题。“或者说，你们有没有给我姐姐辩解的机会？” “你姐姐持有枪械，而且拥有相当强的反侦察能力以及战斗能力。”琴酒反问道。“因为这个原因，我们不可能安排足够的人手直接将她绑回来——作为即将脱离组织的成员，她对组织对于她的控制已经相当抗拒了，如果我们带她回来接受调查，你觉得她是会乖乖回来，还是拒捕逃逸？她甚至连退路都已经给她自己和你安排好了，如果不是你们安排的线人正好也是我们内部侦缉中的嫌疑人，我们可能就真的让你们这样溜出国了。” “所以说，你们就因此，不加审讯地袭击了我的姐姐？”宫野志保双手叉腰，这样用自己的方式总结着琴酒的回答。“就因为你们觉得证据能够支撑你们的主观臆断，就忽略了你们很有可能推断错误的事实？” “你觉得，这是一个正常组织成员的所作所为吗？”琴酒的语气重新低沉了下来，但却并非理屈词穷，而是如野兽那般充满了危险气息。 “就凭你们觉得，你们就这样杀死了我的姐姐？”宫野志保哼了一声。“这样的理由不但不成立，甚至完全可以称之为荒谬！” “我提醒一下，在无理取闹的是你。”琴酒完全没有在意宫野志保的情绪。“现在，你的假期取消——这是我的权力所在——回到你自己的研究岗位上去，这个计划已经得到了决策部门的支持，所以我也没有必要需要对你说明什么，而你要做的也是遵守组织的决定。” “遵守组织的决定？”宫野志保露出了故作惊讶的神色，随后则变成了满是嘲讽意味的笑意。“那就请你回去告诉那帮刽子手，宫野志保无法接受一群除了杀自己人什么都不会的傻子的呓语和领导，也无意继续在这样的一群蠢才身上浪费时间。” 这样说着，宫野志保脱下了自己的白大褂，狠狠地甩向了琴酒的脸上——她知道对琴酒这样做是风险很大的行为，但她现在完全不想在乎这些事情。 “你想做什么，造反吗？”琴酒一把抓住了白大褂，让这件衣服隔在自己和宫野志保中间。 “随你怎么想，”宫野志保一字一顿道。“或者说，造这样一个草菅自己人的人命的组织，我不造反难道还要等死吗？” “我再给你最后一次机会，回到你的岗位上去做你该做的事情。”琴酒的嘴角微微勾起，仿佛在看一个傻子。 “以我姐姐的遭遇来看，在这里为我姐姐讨一个公道，才是在我应该在的地方干我应该做的事情。”宫野志保微微昂起头。“最后一次机会？你们有给过我的姐姐这样的东西吗？” “你打算对抗组织吗？”琴酒看了一眼两边早就感受到了气氛的剑拔弩张的部下之后，以这样的方式下了最后通牒。 “哎呀，难道这不是显而易见的事情吗？”宫野志保带着相当讽刺的表情，这样说着。“我现在就这么告诉你，组织？呵呵！” “那么，事情就简单很多了，”这样说着，琴酒松开了抓着白大褂的那只手，而他藏在白大褂后的另一只手不知道什么时候已经取出了一把手枪，对准了宫野志保。“把雪莉小姐带到禁闭室去，让她好好清醒一下，等待组织的决定。” “我自己有脚，而且我也无意让一群臭男人这样对我推来搡去，”宫野志保微微昂起头，看着两侧明显比自己彪悍的男性们。“带路吧。” 第四十四章——医生 “是那个吧？”在出站之后不久，柯南就指向了前方的一个举着牌子的年轻人——在他的手中，举着阿笠博士的名牌。“博士你说过你的好友会派人来接我们的对吧？” “唔，应该就是那个了。”阿笠博士仔细看了看那个名牌之后，点了点头。“我们去看看吧。” “请问，您就是阿笠博士（hiroshi）对吗？”在看到了阿笠博士带着孩子们走到他面前之后，年轻人就这样看着为首的阿笠博士。 “对，他就是阿笠博士（hagasei）！”元太抢着回答道。 “哎？”年轻人先楞了一下，随后才反应过来。“啊，没错，也是阿笠博士（hagasei）呢！” “你就是平田的学生对吧？”一边跟随着少年阿笠博士这样说着。“他最近身体怎么样？” “之前似乎有些病症，所以现在长期居住在别墅里修养，而且还请了一位国外的医生——事实上他也是今天到，所以他现在其实已经在车子里面等候了。” “病症？”阿笠博士微微皱起眉头。“需要长期休养的话，很严重吗？” “呃，还行，不过具体的话大概还需要等医生进行检查之后才能给出一个比较全面的结果。”这样说着，年轻人带领着大家来到了一辆越野车的面前。“行李的话请放在后面的空间里吧，如果你们的人有这么多的话，大概需要有一两个小孩子和那位医生坐在一起才行。” “医生？”伴随着年轻人拉开第二排的车门，众人都向里面看去，而阿笠博士在第一时间就看到第三排的三个座位当中大概有超过三分之二的空间已经被挤占得满满当当：其中三分之一是被放在中间座位前面的行李箱不同于一般的方法，这个行李箱被塞在了座位上，在拉杆被拉出来之后就这样被通过卡在座位和车顶棚之间的方法固定在原地。 而就在这个箱子的旁边，一个被帽子遮住面部的人就那样大大咧咧地躺在沙发上，似乎是已经睡着了。在他的手上，拿着一根雕刻着什么花纹的手杖。 “这就是八座的车吗？后面还有一排座位吗？”还没等大家反应过来，元太已经蹿上了车，兴奋地看着第三排的人和行李。“哎，这个大叔就是那个医生吗？” 医生仿佛睡着了，没有给予任何回应。 “要不然，让男孩子们坐在前面挤一挤，小姑娘在后面比较宽敞的地方坐着？”年轻人这样询问着。 就这样，在年轻人的建议下，大家安排好了座位，而步美正好坐在那个他们都不熟悉的医生的另一侧。 “这个车子好舒服，是不是进口的新车子啊？”元太兴奋地在座椅上扭来扭去。 “肯定是，这个车子肯定价值不菲！”光彦也相当兴奋地摸来摸去。 “哥哥，这辆车是不是很贵啊！那个平田伯伯一定也很有钱对不对？” 而就在此时，出乎他们所有人意料的状况出现了。 “副驾驶座位的那位先生，你能听见吗？”刻意放缓了的英语就这样出现在千羽耳畔，而声音的方向来自…… 千羽猛地看向右后方——他坐在步美的正前方，而看去的方向正是那位医生所在的方向。当然了，由于那个大行李箱的原因，千羽就算跪在座椅上，也不可能看见医生现在的状况。 “嗯？”阿笠博士这时才反应过来，带着如梦方醒的眼神看着后座的医生。“你是在叫我吗？”用来回答医生的是更加缓慢，而且口音也更加严重的日式英语。 “好吧，有没有一个比他更擅长英语的人能够代替我跟他说一声，”医生的语速骤然加快，而且也出现了很明显的美国腔。“作为一名训练有素的医生，我建议你们能够允许我立刻为他注射50毫克抗组胺剂，相信我，这可以拯救他的生命——” “？？？”听到这里的时候，所有人都是一脸懵逼，要不然就是像阿笠博士和元太步美光彦一样没听懂，要不然就是像柯南千羽和年轻人一样没有弄清楚这到底是为什么。 “因为如果你不允许我给他注射能让他闭嘴的镇静药物，我就会立刻对他痛下杀手！” “噗！”千羽没能忍住自己的情绪，直接笑了出来，而柯南此时则露出了一脸无奈的表情，让元太试图安静下来。 “呃，博士，医生想让你告——”年轻人正说到这里，却意识到柯南似乎已经比自己更早听懂了医生在说什么，于是便停了下来。 “嗯？”阿笠博士这时才如梦方醒般地看向年轻人。“你说什么？” “没有，就是刚才那个孩子说的一样，医生似乎觉得那个胖孩子有点吵，所以希望他安静下来。”年轻人摇了摇头。“不过那个孩子似乎很擅长英语，他反应过来并且说得比我还快。” “千羽……”就在这时，刚刚止住笑意的千羽似乎听到了背后传来了有些胆怯的声音——似乎来自步美。 “嗯？”千羽转过身，透过玻璃的反射和后面露出了有些怯色的步美。“怎么了？” “我……我能不能和你换个位置？”步美这样怯生生地对千羽说着。“我……我有点害怕……” “害怕？”千羽错愕了片刻之后才反应了过来。“那个医生？” “嗯……”步美拼命点头。“他好可怕……所以跟我换一下好不好？” “等停车的时候就跟你换，”千羽笑着点了点头。“现在换的话太危险了。” …… 在汽车停车之后再一次发动的时候，千羽已经有些拘谨地坐在了之前步美坐过的地方——尽管这辆车有空调，而且他们也才坐上来不久，但千羽却已经能闻到不平常的味道了。 洗发水或者别的什么东西的味道，但无论如何，大概是来自于刚才坐在这里，并且将身体靠在座椅上的步美吧？ 与此同时，千羽大概也明白了为什么医生要把行李箱放在座椅上——从自己的角度来看，这个行李箱正好能够给医生营造出一个相对封闭的小空间，能够比较安逸地避免被这些他知道会坐到车上的小孩子吵到。 第四十五章——女王英语和他克莫司 在这位医生相当令人印象深刻的警告之后，车子里一瞬间有些风声鹤唳，只剩下发动机通过车身传过来的引擎声为车子内的人们提供着背景音。 当然，有些人显然并没有受到这件事的影响——司机小哥还在开车，而柯南以及千羽则若无其事地看着窗外，毕竟他们本身就没有在这种时候唧唧喳喳的习惯，因此哪怕是刚才那样的状况也不会影响他们。 “嘿，小子。”就在这时，那个医生突然开口了。“你说两句话听听。” 千羽本来并没有离他——因为自己和这个医生中间隔了那么大的一个行李箱，大概是在跟前面的哪个正在和他对视的侦探团成员…… 但并没有，千羽并没有看到任何一个可能正在和这个医生对视并准备对话的人。 就在这时，属于医生的手杖就这样如闪电一般地从千羽面前飞过，杵在他左侧的隔板上。 “！？”千羽被吓了一跳之后，这才意识到对方是在跟自己说话。 “哎？”千羽小心翼翼地向前挪了一下身位，在轻轻推开手杖的同时移动到了可以看到医生的地方——直到此时，对方仍然是那副用帽子盖住脸的懒散模样，让千羽在第一时间很难相信对方就是刚才在和自己说话的人。 【他就真不担心刚才捅手杖的时候把我捅死嘛……】 “你，说话。”豪斯医生点了点头。 “呃……”千羽犹豫了片刻之后，还是选择了不要表现得自己真的很擅长英语——在英国读了两年书之后，他的英语水平确实完全不在自己这个身份应该有的水平上。“like——this？” “100%重复我的话，连我的语气也要模仿下来。”医生漫不经心地说出了一段英文，文段很短，语速也很慢，哪怕是对于一个英语初学者来说单纯地模仿也谈不上太困难。但令千羽有些不适应地是，对方的音调非常奇怪。为了体现自己只是一个初学者这件事，千羽便老老实实地以和对方尽可能一样的语气，以更加缓慢的速度将这个短句子说了出来。 “……”医生突然从靠着的车座靠背上挺了起来，而他脸上的帽子也随之掉落在了膝盖上，此前被这顶帽子遮挡住的锐利双眼也在千羽的身上扫视了一遍，而这股目光让千羽打了一个寒颤。 嗯……用琴酒那样的目光来形容这位医生似乎有些不太合适，因为大概是由于没有像琴酒那样能令任何一个有正常心智的人或者杀手为之侧目的杀人数量的缘故，这位医生的眼神显然没有琴酒在注视某人的时候那样具有令人胆战心惊的能力。但与此同时，这位医生拥有另外一种令人印象深刻的目光—— 那种能够将一个人从外表到灵魂尽收眼底，探索通透的，让人相信这个男人大概洞悉世间存在的一切真理的全知目光。 “……”医生看着显然有些紧张的千羽，又重新躺在了车座上，将帽子重新盖在了脸上。“很好，你的声音很好听，这令我很满意。” 在说到这里的时候，千羽意识到了对方为什么要让自己说话——现在对方所使用的的并非是之前那样的美式英语，而是和千羽的发音一样属于rp标准口音的范畴。并非是在英国更常见的cockney口音或者其他，而就是最学院派的rp（received pronunciation）腔。 但这就很有意思了，千羽说标准口音是因为他从小接受的教育就是针对非英语母语人士的rp口音教学，而且他在英国读大学期间也从来都是窝在学校里面，接受的同样是来自高校老师们的rp口音。但事实上，这样的腔调在英语母语人士当中并不算流行，哪怕在英国也因为大多数中下层民众都有各自的口音而显得有些曲高和寡。 既然如此，一个美国人，为什么会去学这种东西？尤其是在英国自己都开始在大约二十年前开始重新拥抱方言的情况下，又会有多少美国人去专门训练自己的rp口音？（70年代中期，bbc开始招募带口音的播音员，以此来拉近和民众的距离。在此之前，他们只聘用以rp进行播音的人） “对了，先生，你有给老师带他需要的新药品吗？”就在这时，驾驶座上的年轻人突然问道。“这个你应该有带来吧？” “都带来了，至少足够撑很久了。”医生淡然道。 “是什么？”阿笠博士对年轻人小声询问道。“环孢菌素？还是普乐可复？” “严格来说，都不是，但同样，不是都不是。”医生这样大大方方地回答着。“不但不是环孢菌素那样的老掉牙的东西，而且同样也不是普乐可复那样成分配比粗糙到僵硬的东西，而是tietaja在们沟通神灵之后得到的神启产物。” “神……神启？”千羽吓了一跳，随后才反应过来对方大概是在开玩笑。 “沟通神灵？”光彦的惊讶程度更甚。“医生你是巫医吗？” “以你们的知识水平来说，这样理解也未尝不可，毕竟让你们在短时间于内他克莫司领域有所建树实在是有些太困难了。” 尽管对于tietaja之类的不甚了解，但关于他克莫司这个名词，千羽倒是知道一些事情。 tacrolimus，在1984年由藤泽公司在筑波地区采集的筑波链霉菌处理得到的有效成分，并且在1993年实现第一批次的市场化。其主要作用在于抑制骨髓移植之后的排异反应。考虑到这位平田先生在福岛核电站工作了很长的时间，在经历漫长的核辐射或者一次短促的核辐射事故之后，很可能需要一次骨髓移植来挽回健康甚至生命，而骨髓移植需要他克莫司的药物来维持健康。 ………… 在芬兰语当中，tietaja指knower，也就是知者。在实际情况下指波罗的芬兰人遵守的pagan传统中的萨满们，这些人一直到二十世纪仍然在那里拥有一席之地。当然了，有些人可能更熟悉芬兰的《tietaja》，也就是《知者》杂志。 另外，普乐可复就是他克莫司在93年市场化之后的成品的名字，只不过是千羽对此不熟悉而已，组织内部对此有另外一套学术称呼。 第四十六章——凶宅、平田 在驾驶了许久之后，千羽终于发现了一点似乎快要抵达目的地了的迹象。原因很简单，因为他们的车子离开了主干道，而且开上了一座孤零零的山的山路。 “房子在山顶上吗？”步美将脸贴在了玻璃上，这样看着上方的景象。但由于这是一条环山公路，导致她的视野被内侧的岩壁所遮掩。 “是啊，这是老师租下来的休养别墅。”年轻人这样回答着。“据我所知，这栋别墅以前是凶宅，因此和便宜。而博士应该也知道，老师并不信这些邪，所以看到这栋别墅很便宜就租下来作为自己的休养住宅了。” “凶宅？”柯南露出了感兴趣的表情。“以前发生了什么案件吗？” “嗯，”年轻人点头。“这栋别墅以前曾经被用作永久住宅，但原本住在这里的老先生极度诡异的方式被断头谋杀，而警方也最终没恩那个找到任何线索，并最终只能以悬案草草了结，而这栋别墅也被老人的远房亲属继承，并通过出租的方式来获取收入——老师那样的人正好就是他们最喜欢的金主，所以他们也乐得再降价一点来获取长期饭票。” “断头谋杀？”阿笠博士皱眉。“头被砍断了？” “具体的状况我也不清楚。”年轻人摇头。“可能老师或者老警察会知道的更多一些，但我显然不在这个名单之内，而且我也不应该去询问这些事情。” “我更关心的是天气问题，”千羽通过后方的观察窗看着后方的场景，神色稍微有些担心。“这条盘山公路应该都跟我们看到的一样，是完全铺设在土质地基上面的对吧？” 他看着的地方是在山路外侧的路基，就在他所关注的地方，一颗直径大约在30厘米左右的石块从上方的陡坡上滑落，掉在了山路内侧的排水沟里。 “不用担心，虽然说可能看起来很危险，但事实上这里还从来没有出现过事故什么的呢！”年轻人透过后视镜看着相当担心的千羽，笑了起来，这样安慰道。“别担心！” “哪怕下雨也没关系吗？”千羽又问道。“我是说，很大的那种暴雨。” “放心吧，这只是掉下来了一个小石块而已，没什么大不了的！”年轻人在说完这句之后，就已经完全放弃了继续和千羽聊这个杞人忧天的话题的想法。 “好吧……”千羽叹了一口气，点了点头。 “千羽好像一直很担心类似的事情啊，”步美透过玻璃看着坐在她后面的千羽，笑着说道。“而且之前在博士家里看恐怖片的时候似乎也是这样！” “虽然说一般来讲，土壤的自然安定角不会超过33度，湿土也不会超过40度，但事实上比这个陡得多的陡坡还是很多，所以不用太担心。”阿笠博士也这样解释着。 “哪怕在60度以上也没关系吗？”千羽最后看了一眼刚刚掉下来了石块的陡坡，还是选择摇了摇头，将注意力重新转向其他方向。 …… 在继续行驶了几分钟之后，他们抵达了山顶——那是一栋相当庞大的建筑物，而且更令人印象深刻的是其绝对对称的布局方式。 “冒昧地问一句，这里的设计者是谁？”柯南看着逐渐在视线中放大的建筑，这样问道。“不会是森谷帝二先生吧？” “大概不是，这栋大楼已经建成超过40年了，我觉得如果你说的是我听说过的那位对称主义大师的话，或许要比他更早一些，可能是他的老师也说不定？”年轻人摇头。 “这栋大楼的造型看起来挺有趣的，”阿笠博士在仔细观察了一下这栋大楼在他的视角看来的模样之后，这样问道。“是十字形的建筑布局吗？” 十字形？ 这样的问题吸引了少年侦探团的所有孩子的注意力——包括千羽和柯南在内。而他们也在看到建筑的外貌之后的第一时间就理解了为什么阿笠博士会提出这样的问题。因为从他们的角度看来，能看到的就是一个t字型的建筑界面，而这种情况下最好的猜测就是“这是一个十字形的建筑” “这是一个……维纳斯符号（♀）的建筑，不过似乎老师说过有一个更文雅的名字，似乎是叫cosmic？” “宇宙的？”柯南这样翻译着这个词汇，一边和大家一同向门口的方向走去。 “为什么要用♀来进行布局？”千羽皱着眉头问道。“这个造型……不是很常见啊？” “事实上，这栋楼的名字叫‘逸宇楼’，”当他们走到正门前的时候，房门被打开了——精神面貌似乎相当矍铄的中年男性出现在了他们的面前。“阿笠，看起来你的身体不错，这很可喜可贺，不是吗？” “平田，”阿笠博士同样露出了相当惊喜的笑容，就这样走上前去，拍着名为平田的中年男性的肩膀。“你现在的状况如何？看起来你的药品和工作都没有影响到你。” “其实还是有影响到，”将自己的双手伸展到自己和阿笠博士中间，展开了这两只手，平田有些无奈地看着自己反复伸屈的双手。“事实上，这份工作显然损害了我的健康，但我没有选择——我们花了很多时间才完成了对福岛核电站的审核工作，而我们最终的工作成果也证明我在那个团队当中并不多余。而在我们完成了这些必要的工作之后，一切就都已经太晚了。但毫无疑问，我不会因此而后悔，因为他被用在了以我的能力而言最有用的地方上。” “所以在你当年选择投身于这个项目，尤其是决定从美国的学术岗位上回国之后，我才会那么佩服你。”说到这里的时候，平田突然注意到了站在少年侦探团的孩子们身后，似乎正在打量着这栋别墅的他的医生。“哦对了，这位和你们同行的是负责我的疗养计划的医生——” “我想他们还是不知道我的名字比较好，你觉得呢？”医生就这样打断了平田的话。“一般来说，需要认识我的人一般都是病人，而且都是那种快死了的病人。” “呃……”柯南被这样直白的表述方式吓了一跳，随后立刻看向了被他归为快要死的人的平田。 而平田却对此并不惊讶，似乎早就知道会是这样。 第四十七章——入住 平田铀，这是这位为福岛核电站奉献了自己的身体健康的阿笠博士的好友的名字。根据阿笠博士的说法，他以前有另外一个很好听的名字，但为了表明自己将一生献给日本核电产业的决心，他将自己的名字改成了铀。 “这栋楼的设计完全就是按照♀符号来的，或者严格来说，上下颠倒的‘古’字。”如今，这位平田铀先生正领着医生阿笠博士以及少年侦探团行走在走廊上，而他的学生则守在队尾，确保没有人掉队。 “我的房间大多数都是单人间或者双人间，但其中的大多数都不适合阿笠你们现在的人员配置。与此同时，其中的一部分房间和我的学生们距离太近，因此我希望将你们安置在三楼——我的学生们和我都在二楼，而我们在一楼的学术课程可能需要相当长的时间和相当大的动静，所以让你们住在三楼是一个比较好的方案。” “我想，我是不是需要提醒你一下，”医生这样询问着。“你那边有没有那种离你的房间足够近，却也足够安静的房间？相比于让原子变戏法，我更喜欢在大分子层面上讨论话题相关的东西。” “呃，这个可能就很遗憾了，”平田铀带着歉意。“如果你需要足够僻静的地方的话，我会为你安排在他们附近的房间，并且在需要帮助的时候上楼找你。” “远离他们，我不喜欢住在五个小喇叭的隔壁——有没有对角位置的房间？”医生在说到这里的时候，他看了一眼前方因为对于这句话而做出反应并回头的元太，步美和光彦，并重新看向了前方。 “没有问题，我会为你安排一个能够满足隔音需求的房间——我有一些专门进行了隔音处理的僻静房间。”平田铀点头。“那么，大家就先回到自己的房间，把行李之类的东西安置一下吧，然后我们就去一楼享用晚餐——我专门为大家准备了自助性质的餐饮，可以满足大家的各种需求。” “可以，吃完晚饭之后我们再详谈相关的检查。”医生点头。 …… “所以，你们打算怎么分配床？”看着面前的三张床，阿笠博士这样询问着孩子们。“我想想，其中大概有一张单床是给我的，然后元太大概需要和另一个孩子睡在一起？” “我想和柯南以及千羽一张床，可以吗？”就在这时，步美提出了这样的要求。 “唔——”阿笠博士稍稍错愕了一下，随后看向了千羽和柯南，而他们两个人只是有些惊讶，却并没有提出任何反对。 嗯……当然了，这不是因为他们两个真的对步美有意思，仅仅是因为因为实在不好意思拒绝对方的请求罢了。 “话说回来，那个医生很著名吗？”就在这时，光彦问道。 “大概是很著名吧，而且是很有能力的那种著名，搞不好是这位伯伯能拜托到的最好的医生。”千羽点了点头。 “为什么这么说？”步美好奇道。 “伯伯很有钱，所以成本不是考虑因素。考虑到国内本身就有不少这方面不错的医生，而且这位医生的脾气这么不好，伯伯居然还能作为他的病人，那么这位医生的能力一定出类拔萃到能够让人忘记他的脾气。”千羽耸了耸肩。“当然，后面这点纯属推测，前面的才是最重要的——作为有钱人，他肯定是尽可能聘请好的医生来帮助他。” “我想也是这样，”阿笠博士点点头，这样说道。“国内虽然在这方面的研究不多，但终究还是有一些国外回来的人拥有相当高的免疫病医疗水平，但他却选择了外国医生，这还是很能说明问题的。” 毫无征兆地，窗外传来了拍打的声音——就在顷刻之间，雨就这样下了起来，而且似乎还有相当大的规模。 “下雨了？”元太惊讶道。“不是说这边没有雨吗？” “这种程度的雨还是有的，只不过是没有那种特别大的暴雨。”阿笠博士解释道。“之前天气预报就已经说过这件事了，别担心，虽然预报说这一次的规模很大，但明天晚上雨应该就会停下来了。” “我们要在这里呆多久，回去的时候会不会还在下雨？”元太又问道。“博士你不是之前说过来这里是参加派对的吗？派对不会是今天晚上吧？” “按照计划，我们应该会在这里呆到后天再回去，派对是明天晚上的事情。”阿笠博士一边将箱子推到墙边，一边这样说着。“今天晚上主要就是安顿下来，然后你们可以在这栋别墅里面没有人的房间里面转转看，找找有没有自己比较中意的小玩意儿——平田说了可以送给你们每个人一件——当然了，在此之前，我们先要收拾好东西，然后下去吃饭，大家可能都在等着我们呢。” …… 直到他们下去之后，他们才发现正主似乎并不在这里，而医生也绝不是一盏省油的灯，因为他正对着平田的学生们挥舞着自己的手杖，一副咄咄逼人的样子。但由于用的是英语，所以阿笠博士一时间也分不清楚究竟说的是什么。 “那个，发生什么事情了吗？”阿笠博士看着之前开车带他们上来的学生——如果平田铀的介绍没错的话，他的姓氏应该是叫做里见。 “呃，还有一个同学在路上，因为他骑的自行车，所以好像因为雨太大而出了什么问题，因此老师在十分钟之前开车下去接他了。” “你们是没有手还是没有脚，还是需要在方向盘以及档位杆上刻上盲文来帮助你们开车？”医生继续用英文这样继续着此前的质询。“如果这种事情都需要你们的老师去做的话，那还要你们这些学生有什么用？” “可是，他们都不会开车……”里见刚辩解到这里，就又被怼了回去。 “所以你在干什么？”医生直接盯着他说着。“你就恬不知耻地留在别墅里，放着一个老人在这样的天气单独在盘山公路上开车？” “那我……现在去找老师？”里见这样试探着询问道，但医生却仿佛老僧入定一般看着他，什么也没说，因此里见也不敢轻举妄动，只得站在原地和医生对视着。 “你还在愣什么？”就在这时，医生开口了。“还不去吗？” “哦哦！”里见这才如梦初醒，在众人或是尴尬或是迷茫的眼神当中快步走到正门前，换上出门用的鞋子。 第四十八章——雨路 “还有没有人跟我们一起去？”医生看着同样坐在餐厅里面的其他同学，尤其是其中的两名男生。“我还需要一个壮劳力。” “您也要去？”里见愕然。 “总要有个做事过脑子的人看着你们，防止你们做蠢事。”医生说完，用手杖直接点起了另一名稍微壮一点的男生。“你，和我们一起走。” “我？”较壮的男生有些错愕，但却随即站了起来。“好的……但是为什么需要三个人？” “难道你想让我也背一个人吗？”医生反问。“别浪费时间了，快点！” 在剩下的那名瘦削的男生和三名女生，以及少年侦探团等人的注视下，他们就这样从正门匆匆离开了别墅。 “我们要去吗？”光彦看着阿笠博士，问道。 “我们去做什么？”元太满不在乎道。“那个伯伯又不是八九十岁了，开车下去有必要担心吗？” “可能是有别的什么顾虑吧？”柯南评价道。“毕竟他是平田伯伯的医生，所以在这种关乎他健康方面的问题上肯定会更严苛咯。” “先别关心这些了，”阿笠博士打断了他们的交流。“这些事情交给那个医生就好了，我们先吃饭吧。” 就这样，一行人在被刚才如暴风骤雨一般训斥了的学生中间找了一片空座位并坐了下来，开始和他们一样吃了起来。 …… 与此同时，下山的公路上。 “这里的雨怎么这么大？”看着拍打在车辆前部玻璃上的磅礴雨花，里见的脸色已经完全变了。“我从没见过这么大的雨！” “你们来之前没有看过气象预报吗？”坐在副驾驶的医生哼了一声。“这一段时间这边有更为密集的雨云和更大的降水概率。” “所以你才让我们下来确保老师的安全吗？”里见这样询问道。 “如果只是下雨的话问题反而好了，”医生仔细看着左侧窗外的景象——由于这辆车安装了防止雨水渗入车窗的小防雨棚，因此侧面车窗仍然能够在正常人高度的玻璃上保持干燥，医生也能够从这里看向左侧的地面。“问题在于你放任一个老人一个人下去——一个无法用一只手或者一只脚移动自己全身的人自己一个人开着一辆车下去。” 就在这时，什么东西突然砸在了天花板上，让除了医生之外的里见和另外一名乘客都吓了一跳。 “别担心，这上面的地形暂时还很安全，没有可能弄死我们的大家伙。”医生仿佛早就已经预料到会有这种情况一样，大声安抚着他们。 “这是什么，泥石流？”里见连忙问道。“这是怎么回事？” “你们以为这里足够结实，但事实上并不是。”格里高利继续观看着左侧的地面——如果这里出现什么问题的话，部分土块和石块就会掉下去。“如果你们放任他一个人下去的话，那么潜在的地质灾害不但会威胁到你们的同学，还会威胁到我的病人。” “那您之前为什么不让我们去避难？”里见吃了一惊。“您应该在来这里之前就已经知道这里会出问题了吧？” “我知道，但我为什么要说呢？”格里高利继续观察着外侧路基。“我之前问过，这里现在有足够的食物和饮水，还有发电设备，而且整座山的核心区并没有那么脆弱，现在这个雨量只是外面的浮土比较容易出问题罢了。不过就是滑坡封路而已，只要别像你们的老师和咱们现在这样开车在死亡地带行进那就什么事情也不会有，大不了等雨停了之后等救援直升机把我们都带下去就是了。” “在那之前，我们就只能被困在这里？”里见惊讶道。 “放心，现在是假期，而且你们来这里找平田应该也都是打算在他这里听课的，没有人打算中途离开对吧？”医生满不在乎道。“想听课就听，想吃喝就吃喝，这里的各项生活物资和学习需求都能满足，而需要离开的时候也就已经能离开了，有什么可担心的？” “更何况，”说到这里的时候，医生的声音稍微低沉了一些。“你想想，如果我告诉你们这里要山体滑坡了，让你们赶快离开，你们会听吗？反正在这里呆着又不是什么大麻烦，住几天也没什么。所以现在的问题是，赶紧把你们的老师带回来，然后如果有可能的话把那个学生带上来或者赶回去。尽管我想后面那个任务的话由，于对方还没有来，而且骑行自行车，所以看到泥石流的情况就会退缩的。” 当车子继续向前开的时候，医生突然轻声说道。“注意，正下方道路可能有塌方，车辆减速慢行，注意寻找右侧和前方是否有你们老师的身影，你们的老师穿着的是蓝色西服，不要和灰色地面混淆。” 在车子的左侧，道路边缘的土缘出现了宽度超过10米的相当大块的缺损——如果以正常思维来考虑的话，都会认为这里刚刚有大量土块塌陷了下去。从和旁边没有掉下去的部分的土块比较这一段的缺损状况的话，塌方量恐怕足以堵塞整条路面，甚至更糟。 他们的车子到下面的塌方那里之后无论如何也就不可能再前进了，因此如果到了那里还无法找到平田的话，问题就很棘手了——更极端的情况来说，如果车子正好被塌方所袭击，问题就更大了，三个人在没有工具的情况下想把一辆车从塌方下面挖出来几乎是不可能的任务。 但就在这时，里见突然刹住了车子。“前面那个是老师吗？” 就在他们前方，一个人就那样趴在地上，一动不动。 “下车，”医生立刻从脚下方的空间里取出了一个手提箱，一手杵拐一只手拎着手推箱，在其他人都没反应过来之前就走下车，快步冲向了那个人。“全都下来，快点！” 当学生们跑到那里的时候，医生已经将那个人翻了过来——正是他们的老师平田。 “心跳80，呼吸没有受阻，”用手将平田的嘴打开，同时将小指搭在颈部，医生在检查了一下之后就松开了这只手，转而翻开了平田的眼皮，并且用一根手指隔着眼皮点了一下平田的眼睛——他的手指能够感到平田的眼皮明显打算闭合。“没有严重昏迷，可能就是摔了一跤。” 这样说着，他又松开了眼皮，双手在平田的大腿和小臂上摸了一圈。“骨头应该没有问题，把他扶起来，我们上车！” 第四十九章——不开之屋 30分钟后，逸宇楼。 “你没有看见其他人，是吗？”医生看着气喘吁吁的之前和他一起坐车下去的男生，这样询问着。 就在刚才，把平田教授救起之后，他们就立刻原路返回，只留下这名男生一个人继续向下探索，确认他们的同学是否在下方一些的山路上。 “没有，我只看到了老师的车子，再向下的地方有一处大崩塌，整条山路已经完全塌陷了，再加上新生成的滑坡过于陡峭，我担心下去之后我就爬不上来了。”男生摇头。“车子在两处塌方之间，所以老师才会选择步行返回——老师现在怎么样了？” “运动性低血糖，现在已经给他输液了，注射安非他命让他醒来之后确认他的身体没有大碍。”医生示意他安心。“唯一的问题是因为淋了雨，所以他似乎有些发烧，目前还需要休息，因此我重新让他睡下了。” “不需要联系医生吗？”男生这样说到一半才意识到似乎有哪里不对。“我的意思是说，寻找有专业设备的医院什么的。” “电话线被切断了，可能是地质变动撕裂了埋设的电话线。”医生摇头。“放心吧，这里暂时还有比较充足的医疗资源和食物饮水资源，能够坚持到教授康复和救援队找过来——我已经和教授确认过了，这样的灾害过后福岛研究所都会第一时间打电话过来联系他们，最晚明天的这个时候救援就会出发，并不需要太过担心。” 男生这时才注意到在附近休息的同学们的脸上似乎没有什么焦虑的神色，只是相当放松地做着自己的事情。“那我们……现在做什么？” “好好休息，节省体力，准备接受救援。”这样说着，医生就转身走向了餐桌旁边——那边有一份完整的食品，而且热食部分还冒着热气。而就在这份食品的旁边，还有另外一份热气并没有那么旺盛的饭食，而里见正在吃在更远处的第三份。很显然，如果，这大概是某位心灵手巧的女生在他们回来之后新烹饪的食物吧？所以这时菜盘上方还会带有热气。“过来吃东西吧，否则我就顺便把你的也吃掉了。” …… “我们的房子不会倒塌吧？”元太看着更加狂暴的雨势，担心地询问着旁边的大家。“路下面的土壤都已经散掉了，我们楼下面的土……” “不会的，”阿笠博士摇头。“这里的状况和外面的那些浮土层不一样，这边的地质很结实，不会出事情的。” “话说，我们这层楼似乎有一间房间被贴上了密密麻麻的标识，你们有谁知道是怎么回事吗？”刚刚上完厕所的光彦从外面走进来，这样对大家问道。 “标识？”所有人都回过头，带着有些惊异的神色。“什么标识？” “很多各种各样的文字，其中日语写的是警告。”光彦的神色相当难以释怀。“真的，特别奇怪，而且旁边还有很吓人的配图。” “警告？”千羽和柯南以及阿笠博士都分别交换了一个眼神，又重新看向了光彦。“在哪里？带我去看看？” …… 整栋楼之所以叫做逸宇楼，从这栋楼的设计上就可以看出来——整栋楼的平面类似于♀，或者说上下颠倒的古，正好就像宇字将宀和于的最上面的横拼接起来之后的样子。在这样的布局当中，最上方的□是住宿用的房间，于字中间的那个横是厕所和其他诸如物资室之类的地方，而宇字最底部的部分则是贯通整栋逸宇楼的三个楼层的楼梯。与此同时，所有的房间都坐落在□的外侧，而□的内侧则被开辟成了大型天井，用于进行各种需要空间的活动。 如果用时钟方向来在□部分的房间的话，六点钟方向是前往楼梯和厕所、杂物间的道路，少年侦探团居住的大房间大约在3点钟的方向。而光彦提到的房间大约在10点的位置——之所以光彦会在去卫生间路过并不在必经之路上的诡异房间，是因为他的个子甚至还没有窗户的下沿高，没有办法通过天井一侧开设的窗户看到对面的景象，因此在去厕所的路上走错了路，最终从反方向绕了一大圈才走到厕所。 在光彦的带领下，一行人就这样来到了那扇门的前方，而千羽在第一时间就这样被上面的五排文字吓了一跳——尽管他只能看懂其中两排，但并不影响他通过这两排和其余的配图来意识到这里究竟是多么危险的地方。 【警告】 【aviso】 【warning】 【?????????】 【внимание】 {作者——这里用的是最有可能来到这里的人群所最最可能使用的语言的警告文字：警告（日语和汉语的警告，都用的同一个字眼），aviso（西班牙语和葡萄牙语的通知和警告），warning（英语的危险），?????????（阿拉伯语的警告），внимание（俄语的注意）} 在这些文字旁边，是各种各样狰狞的配图：三叶草辐射符号，印刻着骷髅符号的墨水瓶，道路上常见的禁止符号…… 这里面到底是什么危险的地方，为什么会被以这样的方式严加看守？ “我想，无论里面是什么，我们离这个地方远一点总是没错的吧？”柯南这样总结着。“毕竟……无论里面是什么，我都不想跟核辐射符号扯上关系。” “嗯。”在众人的同意声中，大家就这样转身离开了。 “但那里面不可能真的是核设施吧？”千羽突然问道。 “当然不会是，”柯南耸了耸肩。“如果真的是核设施的话，这扇门绝不会是木质的。” “那……”千羽转头，看向了那扇门的方向。“那里面究竟是什么东西，需要用核符号来阻止别人进入？” “不知道。”柯南摇头。“但既然要用核符号来警示，想来绝对不是什么人畜无害的东西。” ！” 第五十章——纸飞机 在天井当中，侦探团的孩子们正在做着游戏。在他们旁边，平田的两男一女三名学生 “三，二，一——”千羽将纸飞机的两侧机翼后部轻轻向上扳了一下，在核对了一下两侧的角度大致匹配之后深吸了一口气，将纸飞机向前抛了出去。“走！” 和之前几个孩子扔出去的纸飞机不同的是，千羽的纸飞机的飞行姿态显得异常平稳——光彦的纸飞机没飞多远就砸在了地上；元太的纸飞机虽然速度很快，但却向一边歪去，最终从侧面二楼的一扇打开的窗户飞了进去（幸亏没有砸到人，否则事情就大条了）；步美的飞机相对来说具有比较好的稳定性，却也没能像千羽的纸飞机一样拥有充沛的飞行持久力。 在元太和光彦的目瞪口呆中，千羽的纸飞机以极为平稳的姿态缓缓落地，而飞行距离也要远远超过他们和步美的作品。 “好像还不错，”千羽笑着点了点头，似乎对于这架飞机的成绩比较满意。“我刚才其实在担心飞机的俯仰角出问题。” “俯仰角？”这个名词显然让孩子们有些陌生。 “你需要把飞机的前后重心调整到合适的位置，”柯南这样为他们解释着，同样完成了自己的纸飞机。“如果重心不合适的话就很容易在飞机还有速度飞起来的时候就掉在地上。” 这样说着，他也同样将飞机扔了出去。“走！” 柯南的飞机和千羽在很多方面都有相同之处，但他的飞机却在第一时间就体现出了和千羽的飞机不一样的飞行模式——千羽的飞机是始终保持着一个相对稳定的仰角，而柯南的飞机机头却在扔出去之后逐渐拉起，甚至已经达到了40度以上，以令人惊讶的速度爬升着。 “呃……”千羽微微皱起眉头。 这样的飞行模式千羽自然很清楚是怎么弄出来的，事实上他如果想做的话也可以同样让自己的飞机这样飞行，但他为什么要…… 就在这时，柯南的飞机机头已经拉升到了一个相当惊人的角度——哪怕是对于纸飞机来说，这个角度也是相当危险的。 在所有人的目光下，这架纸飞机的初始速度已经因为爬升而消失殆尽，并最终在空中停滞了下来，原本指向斜上方的机头也已经垂了下来。 在步美的惊呼声中，柯南的飞机像断了线一样开始向下方快速俯冲。 “……”千羽看着虽然正在快速失去高度，却仍然保持着方向上的稳定的柯南的纸飞机，突然意识到了柯南的想法。 只是，这个想法在具体执行的难度上未免…… 在千羽的注视下，柯南的飞机在俯冲当中开始重新积累速度，而原本垂直向下的机头也神奇地重新抬了起来，很快就已经重新接近了水平面。毫无疑问，很快这架飞机就会重新抬起机头，进行再一次的爬升。 千羽很清楚，这样的在俯冲之后重新抬起机头的现象并不是什么偶然现象，而是由于柯南在机尾进行了额外处理——他将机翼的外侧尾部向上弯折，使得这部分机翼向上弯曲，形成一个圆心在上方的圆弧型机翼。在纸飞机向前飞行的过程当中，这样的机翼会使得机头抬高，防止纸飞机在存速足够的情况下由于机头角度过低的原因俯冲着陆。 但过犹不及，如果机翼的弧度过大，就会导致机头角度过高，最终导致纸飞机在空中由于爬升过度而失速，向下掉落——这也是千羽的飞机和柯南一样做了机翼调整，却没有出现这样的状况的原因，他折的角度并没有柯南那么大。 但事实上，这样的设计也并非只有缺点：就像现在正在发生的这样，如果手工足够精细，飞机的结构足够优良，那么事实上是有机会在俯冲的过程中重新抬起机头并避免坠毁的。只要避免了在俯冲当中坠毁，纸飞机就会拥有更好的飞行性能——这样的飞机会比一般的纸飞机拥有更优良的滞空效率和绝不输于一般纸飞机的动能，因此自然能够飞得更远。 只是…… 在千羽的迟疑当中，柯南的飞机在距离拉起机头只有一步之遥的时候，还是拍在了地上。无论怎么看，这都非常可惜，根据千羽的看法，哪怕柯南站在一个60厘米的台子上扔这架纸飞机，或许它都能够在触地之前重新拉起机头。 当然，可惜归可惜，但这是必然的——千羽就是因为对自己的力量没有信心，所以才没有像柯南那样选择那样的投掷方式。 “啊……”柯南带着相当惋惜的表情看着飞机，叹了一口气。“果然力量不够的话不能用这种方式啊。” …… 就在这时，毫无征兆的尖叫声响了起来——虽然这个声音有些沉闷，但这个声音显然属于某个女生。随后，沉闷的碰撞声响了起来。 “？？？”包括柯南，千羽，阿笠博士和那三个学生在内，所有在场的人都显然听到了这些动静，而且吓了一跳。 “刚才那是什么声音？”千羽连忙对柯南问道。 “女人的尖叫声，还有……摔倒的声音？”柯南对于这些声音也不太确认。“我们还是去看看比较好。” 在他们这样讨论的时候，旁边的一名学生似乎已经判断出了这是谁的声音。 “光子？”那名男生就这样试探着向旁边显然是一对的情侣询问道。“刚才那个是光子的声音吗？” 此时，因为听到这样的问题而看向这名男生的千羽才发现这正是当时医生在招募男生和他一起下去的时候没有被选上的那名瘦削的男生。至于另外那对情侣，自己眼生的很，而且那个男生当时肯定也不在餐厅，或许是和那名女生在哪里打发时间也说不定。 “我不知道。”情侣中的男生这样摇着头。 “好像确实是光子的声音，”女生则犹豫着点了点头。“发生什么事情了？” 在得到了女生的认同之后，瘦削男生没有丝毫犹豫，立刻跑向了天井的大门方向。 “呃……”千羽看了一眼瘦削男生的背影，带着有些难以释怀的表情看向了柯南。“你觉得刚才那像是什么声音？” “我不知道，”柯南摇头。“听起来像是摔倒在地的声音，但如果是在房间里面摔倒的话，怎么会这么响？” 第五十一章——误判 如果说，当时他们还没有意识到究竟发生了什么的话，接下来的事情就让少年侦探团和其他人都意识到事情有些不对了。 “没找到光子？”当同样以为并没有什么麻烦的事情发生的里见在楼道里撞上神色颇为焦虑的瘦削男生时，他才意识到究竟出了什么事情——与此同时，少年侦探团也在旁边的阅览室里听阿笠博士用通俗易懂的语言讲解对于普通的成年人也颇有难度的教材里面的内容，因此也同样听到了这边的谈话。 “是啊！”瘦削男生点头。“我在哪里都找不到她！” “女生都没有人看见她吗？”里见也意识到了有些不对。“她不在房间里？” “没有人看见她，”瘦削男生摇头。“能不能帮我一起找一下她？” “没有问题。”里见连忙点头。“你之前找过哪里了？” “那个，需不需要我们一起来帮忙？”就在这时，在旁边的光彦打断了他们的对话，只见元太和步美也同样带着跃跃欲试的表情看着他们。“我们有很多人，帮你们一起找也会方便一些！” “不找他们白不找他们？”里见和瘦削男生同样看了一眼孩子们，又看了一眼对方。“让他们一起来？” 瘦削男生点了点头。 …… 在搜索了声音所在方向的一楼和二楼的房间（声音传来的位置也只可能处于这两个区域，而绝对不可能在三楼）之后，少年侦探团的成员显然都颇为困惑。 “这边都没有人……”搜索完了这附近的最后一间房间之后，柯南皱着眉头喃喃道。“不应该啊……我们之前听到的声音就是来自于这个方向啊？” “是啊，”千羽无奈地点了点头。“这到底是怎么回事……我们之前听到的声音应该就是来自于这个方向……能从这边传来响声的房间也有这么几间房间了吧？” “但这里面有两间房间是有人住的，”就在这时，柯南似乎想到了什么，带着凝重的神情看着千羽。“如果说，其实这件事就发生在那两间房间里的某一间……” “你别吓我。”千羽吃了一惊。 柯南的言外之意非常简单，骇人程度却更在简洁程度之上：因为这意味着这是一次故意袭击并藏匿事件，而且很可能是更甚于之的故意杀人事件，而这名凶手就在那两间房间居住的四名女生之中。 “排除其他所有可能的因素之后，剩下的那个就一定是真相。”柯南看了一眼天花板的方向。“如果能找到证据的话，那我们也只能相信这样的事情真的发生了。当然，我并不希望真的是这种情况。” 这个推测真的挺吓人的，因为这个消息太模糊——这个如果是真的，那么现在距离他们可能不到十米的两间二楼房间里面的四名女生中就必然有一个是刚刚杀完人之后，还带着若无其事的表情在房间门口和她们说话，而且还顺便表达了对于光子的状况的关注的人之一。但他们手头的线索却又不够告诉他们究竟是这四个女生中的哪一个犯下了这样的罪行。 你知道你的身边就有一个杀人犯，但你却不知道这个杀人犯究竟是和你咫尺之遥的几个人中的哪一个，没有什么比这种达摩克利斯之剑高悬头顶的感觉更糟糕的事情了。所幸的是，他们只是外人，大概不会无缘无故的被波及到。 “如果真的是这样的话，我们几乎没有办法证明，”柯南似乎已经决定以这个推测作为起始点进行分析。“如果说在自己的房间内执行这样的任务，那么同样在房间里的那个舍友根本就是无法回避的世界级难题——除非同住的那个人是共犯，两个人一起完成了袭击之后的藏匿任务。” “两名杀人犯？”步美紧张道。“你是说，楼上的那四个姐姐里面，有两名杀人犯？” “啊？”柯南犹豫了一下之后才说道。“没有……我不是这个意思，这只是一种可能性而已，你们别跟其他人乱说。” “那我们现在应该怎么办？”光彦问道。“再去找楼上那几个姐姐，检查一下她们的房间？” “我觉得不可能。”柯南摇头。“我们检查别人的私人空间……这也太不合适了。” 就在他们对于现在得到的这个虽然有些匪夷所思，但却足够解释目前的谜团的可能性感到有些棘手的时候，他们突然听到了挂钟的报时声从某个方向传来。当他们看向那个方向的时候，才发现挂钟并没有挂在那个方向——挂钟被悬挂在天井当中，而且并不在他们听到声音的那个方向。而他们从那个方向听到挂钟声的原因仅仅是因为他们的所处楼道的窗户几乎全都是紧闭的，只有处于他们听到声音的那个方向的窗户是打开的而已。由于玻璃对于声音多少有一定的阻隔作用，因此只有从这个方向传来的声音能够不受影响地被侦探团的成员们听到，所以才会让他们产生挂钟在那个方向的错觉。 “……”将目光第一时间投放到错误方向的柯南在重新找到了挂钟的正确方位之后，突然露出了若有所思的神色。“等一下，我想想……” “会不会只是我们听错了？”千羽也反应了过来。 当时案件发生的时候，窗户应该和现在是类似的情况，也就是只有这一扇窗户是被打开的，因此无论声音具体从那间房间传出来，很可能都只有这扇窗户的位置能够向天井内部传播相对响亮的声音，并且让天井内的人以为声音源头就在这个方向。 “有可能。”在思索之后，柯南露出了如释重负的表情，用重新轻松了起来的语气对他们说道。“或者说，很可能就是这个情况了，我觉得我们可以适当扩大搜索范围，去别的房间继续找找。我想，或许那位小姐在别的房间休息也说不定。” “但那些房间应该也都又被搜索过才对吧？”光彦问道。“他们不是没有找到光子姐姐吗？” “要不然就是他们没仔细找所有可能的地方，”柯南说到这里的时候突然想到了什么，脸上带上了有些哭笑不得的问题。“或者说，就只是单纯在躲着别人而已？” “躲着别人？躲着我们吗？”步美惊讶道。 “对啊，”柯南点了点头。“可能就是想自己做些什么，不想我们打扰也说不定。还有一种可能是她不知不觉中从没有被搜查过的房间走到了被搜查过的房间，就这样和之前搜查的那个哥哥打了时间差。” 第五十二章——禁地行者 在又进行了一次更大范围的搜索之后，少年侦探团，里见以及瘦削男生最终几乎确定了光子并不在当时声音所传来的那个方向的房间里。 但并不是完全确定，因为有三间房间似乎上锁了，根本无法从外部打开。而令人有些不安的是，三楼有一间房间被上锁了，而那间房间正是千羽他们之前曾经去观察过的，门上贴满了各种各样的警示标记的不开之屋。 而更令人不安的是，另外两间上锁的房间都在三楼的那间房间的正下方——分别是同一位置的二楼房间和一楼房间——而且这两间房间也都贴上了类似的警示符号，不允许任何人进入。 但与此同时，基本也可以确认光子小姐不会藏在这三件房间里了。毕竟如果这三间房间都被上锁了的话，那么就很可能意味着这三间房间是始终被上锁的特殊房间，而光子小姐也就根本不可能进入其中。 总而言之，无论光子小姐之前究竟出现了什么状况，她现在都已经离开了这个房间，而且已经重新前往了其他地方。至于瘦削男生没能找到他，大概是因为她在某间房间太过专注于自己的事情，所以没能听到呼唤声罢了。 在这样令人有些哭笑不得的情况下，少年侦探团的成员们苦笑着和里见一同结束了搜索过程，只剩下瘦削男生一个人对此还是相当不安，仍然在自顾自地寻找着。 随后，侦探团的成员们不出意外地从里见那里得知了瘦削男生为什么这么关注那名叫光子的女孩。 “那家伙叫是羽树同学（羽树光子）的男朋友宗正，所以他这么上心是肯定的。”里见这样说明着。“不过我估计羽树同学或许没事，只是在躲着宗正也说不定？他们前两天似乎大吵了一架，关系有些尴尬。” “唔……”柯南的表情更加尴尬了。“怪不得……” 如果说是这样的话，那他们在这里帮忙找人多少就有些太……不合时宜了。 “我们是不是可以说，警报解除？”千羽也颇为哭笑不得。 “居然是这样。”元太撇了撇嘴。“我还以为是发生了什么神秘失踪事件了呢。” “这样其实是最好的情况，至少要比你们想的那些情况要好。”柯南摇了摇头。“没有人受伤，这是最好的情况，不是吗？好了，既然没有出什么事情，我们就先回去吧，我们已经在这上花了很多时间了。” …… 很久之后，平田教授的房间内，平田教授本人正仍然处于沉睡之中，而医生则拿着一沓简历，一张张翻看着——当然，这些肯定不会是平田教授的简历，而是医生自己带来的，需要他审阅的简历。 但就在此时，他拿着简历的手突然颤抖了一下。 “呃……”医生似乎很重视这件事，立刻从口袋里取出了一个小型圆柱体，从里面倒出了几粒药片并吞进了嘴里。“呼——” 在几次深呼吸之后，医生的面色终于平静了下来，随即便看向了钟表的方向。“……” 果然，时间已经相当晚了，晚到医生完全没有对此有任何心理准备。 医生摇了摇头，开始看下一张简历——事实上也是最后一张。 这张简历很特殊，因为这个申请人是一位女生，所有申请简历里唯一一位女高中生。 而且与此同时，这张简历的内容相当的……简单，和其他申请人相比而言几乎可以被称为贫乏。其他申请人基本都已经完成了基础的医学操作教育，个别的本科生也都已经掌握了基本的能力，只有这个女生是完全的新手。 这张简历是怎么活到自己面前而没有被筛除掉的？医生带着这样的问题，准备将这张简历分类到否决名单。但就在这时，他的目光聚焦在了女孩的照片上。 “唔——”医生目不转睛地盯着照片上女孩的那张面孔，最终带着稍稍有些兴奋的神色吹了个相当轻佻的口哨，重新扫了一遍简历上的基本信息。在沉思了片刻之后，他最终将简历分类到了通过的那一堆。 随后，医生将两堆简历收了起来，取出了一部随身听，连上耳机听了起来——虽然平田教授基本上没有什么危险，但自己毕竟现在还是他的医生，这种情况下不在这里也不合适。如果是让他的学生在这里看守的话，大概无法准确判断情况，出现紧急状况的话也来不及到楼上去找自己来实施救助。 …… 与此同时，一楼的不开之屋外。 “……”一名穿着兜帽衫的女生拿着手中的钥匙盘，颇为迟疑地站在不开之屋的门外：她是平田教授的学生，也是他最信任和器重的弟子。再加上她现在还身兼平田教授编写教科书时的助手身份，因此才会拥有这栋别墅几乎所有房间的钥匙，包括一把不开之屋的钥匙——是的，一楼到三楼的不开之屋事实上共用同一个锁孔，因此只需要一把钥匙就能打开。 但虽然她有不开之屋的钥匙，但这三个房间事实上并不是她被允许进入的房间，而是教授多次向她强调的禁地，这把钥匙存在于钥匙盘上也仅仅只是因为这把钥匙盘曾经属于这栋别墅真正的女主人，也就是平田教授的前妻而已。对学生有所保留的地方，对于结发妻子而言或许就完全不是禁忌之所了。 至于她为什么要来这里……是因为她同时还是光子的舍友，而光子到现在也还没有回来。根据她对光子的了解，平常这个时间她早就应该已经回来了，现在还没回来一定是因为出了什么状况。而整栋大楼里，没有被搜索的恐怕也就仅仅只剩下这三间不开之屋了。 在进行了激烈的思想斗争之后，她还是在看了一眼尚在昏迷之中的平田教授的房间的方向之后，将钥匙盘当中显得相当特殊的一把钥匙送进了不开之屋的锁孔当中，同时旋转。 门就这样打开了，但后面却不是什么房间，而是另一扇由铁皮和纱网组合而成的薄推拉门，与外层门之间大约有30厘米的距离。从推拉门的纱网当中，可以隐约看到里面的样子。 毫无疑问，光子并不在这里，但女生却迸发了好奇心，想悄悄看看这里究竟有什么样的秘密。在这样的欲望的驱动下，她关上了不开之屋最外层的房门。 第五十三章——遇袭的学姐 逸宇楼三层，男洗手间。 用挂在洗手池旁边的手巾擦干手，千羽从板凳上退了下来，而就在这个时候，他突然听到厕所隔间里传来了什么东西掉在地上的声音——他刚刚才从那边走过来，那边应该没有人才对。这一层照理说应该只有少年侦探团和那个医生，而且那名医生现在应该还在一楼照顾平田教授才对。 带着有些讶异的表情，千羽将目光转向了那个方向，却没有行动——尽管这令人有些难为情，但他事实上并不算是一个大胆的人，当他在晚上身处一个自己并不熟悉的地方就更是如此了。 屏住呼吸，千羽静静地听着那个方向是否传来其他动静，但他却听到了别的声音。 非常轻微的脚步声在距离卫生间不远的从二楼延伸上来的楼梯上响起，可以听出对方可以掩盖了自己的动静。 这不是住在三楼的医生的脚步声，因为他走路的时候会杵着那根拐杖，而楼梯是硬质的，拐杖杵在上面必然会产生远胜于之的音量。 那这是谁？在现在这个大晚上，是谁跑到了三楼来？ 下意识地贴近了墙壁，将自己尽可能隐藏在厕所外看不到的死角当中，千羽的精神变得更加紧张：或许是因为过去一个月经历的各种各样的危险事态令他原本就有些过敏的潜意识变得更加神经兮兮。 在身体微微有些颤抖的千羽所倚靠的墙壁背后，未知身份的来客就这样从厕所门口走了过去，似乎根本没有意识到千羽在厕所里。最终，脚步声逐渐减小，最终从千羽的耳中消失了。 直到这时，千羽才意识到自己已经屏住了相当久的呼吸，以至于自己已经感觉到相当不适。“哈——哈——”即使在这样的情况下，他仍然张大了嘴，以尽可能小的声音进行着快速换气。 蹑手蹑脚地走出厕所，千羽立刻看向两侧，确保这附近没有其他人，这才以同样轻盈的姿态几近无声地快步走向返回房间的方向。就在他接近三楼居住区的口字回廊的丁字口时，突然听到左侧回廊传来了开门的声音——换言之，有人在口字走廊左侧较远的地方开了门——少年侦探团的房间在右侧，也就是说他回房间的路上肯定不会和那个人碰面，而只要回到房间，自己就安全了。 但与此同时，这个开门声也说明了对方来这里的原因绝对是异常的——医生的房间就在大约口字的七点钟方向（千羽在六点位置），而那个开门的音量表明被打开的门不会比九点钟要更近，只会是更远的房间。 在这样半是庆幸，半是担忧的情绪下，千羽像做贼一样地回到了他们的房间。 一回到房间，千羽就立刻锁上了他们的房门，而这个举动引起了正在屋子里做着游戏的少年侦探团其他成员的注意。 “怎么了？”柯南皱着眉头询问道。 “有个人在外面，我不知道是谁，但他蹑手蹑脚的，”千羽摇着头，一边快步走到他们面前。“不是医生，而且那个人还打开了一扇门，但我不知道是哪一扇。” “开了一扇门？”侦探团的成员们和阿笠博士面面相觑，最终将目光集中在了柯南身上。 “刚才才开门吗？”柯南站起身，将一只手搭在了手表上。“我们出去看看？” “事情很麻烦吗？”阿笠博士显然没有意识到柯南会这样重视某个人来到三楼这件事情。“是不是太大惊小怪了？” “我不知道，但看看总不是坏事。”柯南回答道。“没有人会做没有意义的事情，平常没有人来三楼，所以我想现在有人过来肯定不是为了散步。” 在柯南的举动的带领下，房间内的气氛似乎有些严肃，仿佛这栋大楼里面有什么魔鬼正潜伏着似的。 就在这时，他们房间的电话突然响了起来。据他们所知，这里的电话和酒店一样，是分房间设立专线的，因此如果他们的电话响了起来，那就肯定是找他们的电话。 “我来接吧。”阿笠博士这样说着，走到电话旁边，拿起了电话。“这里是阿笠……” “请问孩子们都在房间里面吗？”对面传来的是之前和他们一起回到别墅的那个名为里见的男生的声音。 “孩子们？”阿笠博士看了一眼正在盯着他的侦探团成员们，点了点头。“他们都在，怎么了？” “请你们立刻把门锁好，防盗栓插上，如果不是我提前打电话的话，谁来也不要开门。”里见这样焦急地说着。“我们的学姐在走廊上被人袭击了！” “被袭击？”阿笠博士大吃一惊。“好的，那你们怎么办？” “我们这边都还好，只是需要您照顾好小孩子们。”里见这样回答道。“那就先这样了，我们正在询问学姐究竟发生了什么事情，如果有什么事的话，请您拨打这个电话就行，我们会始终留人在这里。” 就在阿笠博士还没来得及应答的时候，他突然听到旁边传来了来自儿童的快速从他身边跑开的声音。“！？”当他转过身查看发生了什么的时候，只见柯南正消失在他的视野死角当中，而门锁被打开的声音也随即传来。“博士，你照顾好他们，我下去看看！” 说完这句话，柯南就已经打开了房门，闪身出去之后再次关上了门。 “……”侦探团的孩子们都愣住了，还是千羽最终反应了过来，快步走上前，重新锁上了房门。 “发生了什么？”做完这件事之后，千羽转过身，重新走到了能看到阿笠博士的地方。“您刚才是不是说‘被袭击’？” “嗯，”阿笠博士点头。“有个女孩子被袭击了，听起来应该是这样的。” “似乎是出现事件了，我们要不要也下去？”元太这样提议道，但立刻就遭到了千羽的强烈反对。 “别闹了，成年女性都被袭击了，相比之下脆弱许多的我们被敲闷棍不要太轻松。”千羽摇头。“而且还记得我刚才说过的有人上来这件事吗？换言之……”说到这里，他看向了门外的方向。 “有人就在门外等着也说不定呢。” 第五十四章——僻静的房间 “……”在抵达一楼之后，柯南仍然保持着下楼过程中的警戒状态——不断瞻前顾后，而且手还停留在麻醉手表的发射装置上。 虽然他下楼的过程非常安全，但考虑到千羽曾经表明自己在三楼遇到了不应该出现在这里的人，所以那个人还在三楼，也就是自己的背后也说不定…… 在这样对于楼上的其他人的安全感到些微担忧之后，柯南立刻走到了人声传来的地方——也就是一楼的主餐厅。 还没有走到那边，柯南就已经看到了包括里见在内的两名男生手上拎着棒球棒：从这个状况来看，他们确实正在担心潜在的袭击者，因此才武装了两名男生，让他们负责对抗袭击者的潜在威胁。 “你怎么下来了？”里见吃了一惊。“你们不会都下来了吧？” “没有，”柯南摇头。“只有我一个人下来了，他们已经把门锁上了，绝对安全。我只是想来看看究竟发生了什么事情，那个被袭击的姐姐在哪里？” “她在里面，”里见指了指里面的方向。“大家都在里面看望她呢。” “好的。”柯南点头，随后向内走去。没走多远，就看到一名显得相当虚弱的女孩子正裹着棉被，面色苍白地抱着一杯水，叙述着什么。 还活着，没有可见的包扎措施，基本可以肯定对方采用的是非利器的袭击。 当柯南继续走近的时候，他发现了更微妙的事情——他现在位于女孩的侧前方，可以清晰地看到女孩的脖子暴露在她面前的区域有复数条纵向血痕。 吉川线，这毫无疑问是吉川线，常见于被勒杀过程中的被害人的在颈部纵向抓挠，试图拉开勒在颈部的绳索所致，因为只有在这样的情况下，被害人才会完全不考虑这个动作过程当中会对身体造成的疼痛感，主动进行这样极为痛苦的动作。 然而和一般的吉川线不同的是，这位女生的吉川线的条数要明显更多，而且位置也偏上，这说明对方的勒杀动作似乎并不标准，绳索也没有套在正常情况下应该处于的位置，而是更加偏上一些。 所以说，执行这个勒杀动作的人大概是一个比这名女生更高的人，而且偏虚弱：否则受到袭击的女生根本来不及抓出这么多吉川线可能就已经被活活勒死了，哪里还能幸存下来。 可是，这个标准有点奇怪啊？比女生要高，而且比一般男性更为虚弱，所以他们寻找的如果不是一个力量超群的高挑女生，就必然是一个不那么强壮的男人，不过这样的男人可不是那么好—— 就在想到这里的时候，柯南突然看见了正坐在距离女生最近的地方，手里拿着一根拐杖的医生。此时，医生正带着莫名的表情盯着女生的眼睛，同时向女生仔细询问着她遇袭的经过。 “你确定你没有看到对方？”医生这样问着。“哪怕是一只手都没有看见？” “没有，”女生很干脆地摇头。“我当时本来在路上走着，突然就被人从后面勒住了，可能是因为我太害怕了，所以根本没记住对方的任何身体特征。” “是吗，”医生不置可否地点了点头。“那么，你大概能判断出对方有多高吗？” “嗯……”女生这次思索了一下。“可能比我要高吧，我想那应该是个男人，因为当时他应该是用一只手抵着我的头，另一只手用绳子拉着我的脖子——算是个很奇怪的姿势，但确实如此。” “好吧，”医生若有所思地点了点头，随后突然向柯南这边看了一眼。“话说回来，我们是不是还没有确定男孩子们刚才都究竟在哪里？” “孩子们的话，除了这个之外，都在楼上。”宗正（失踪的女孩光子的男友，前文的瘦削男生）回答道。 “不好意思，boy的范围也包括你们，”医生示意宗正自己叙述自己刚才去了哪里。“对于我的年龄来说，你们都是boy。从你开始，叙述一下吧？” “我？”宗正犹豫了一下之后才回答道。“我当时感觉心神有些不宁，所以还在四下寻找光子的踪影——事实上，在解决这件事的同时，我们也有必要寻找光子的踪迹。如果说学姐的遇袭也是一样的状况的话，我们可能需要投入人力寻找一下光子究竟去了哪里。” “你在哪里寻找？”医生继续问道。 “我在楼上，一直在楼上，直到几分钟前我都没有下楼。”宗正立刻说明道。“我刚才一直都没有和学姐有交集，所以肯定不是我干的！” “好吧，”医生点了点头。“去前面轮班，把里见叫过来。” …… 经过询问之后，整栋别墅当中的三名男生都给出了自己的答案。 宗正：在学姐遇袭的时候自称在楼上搜索光子的踪迹。 里见：在自己的房间里看书，无人证明。 达勇（情侣中的男生，之前和医生一起下山的健壮男生）：和女友在一起自习，但只有他的女友能够证明这一点。 “好吧……”医生看着手中笔记，又看向了女生们。“裸足身高在170以上的好身材女孩，或者穿高跟鞋的时髦小姐们，请告诉我你们的行踪。” 这基本就是平田的学生当中所有能够做到以较高的角度完成勒杀动作的人选了——不是男生就是足够高挑的女生。 最终，又确定了两名女生具备这个条件，但问题在于她们是住在同一间房间的，因此互相给出了不在场证明。 当然，如果最后证明是双人犯案的话，那这个不在场证明就不成立了，但如果是双人犯案的话，这个遇袭的女孩现在还能活下来就完全是奇迹了。就算一个人可能无法妥善地勒杀她，但两个人一起上的话，她肯定就已经是死人了，怎么可能现在还得以继续活下来？ “我……”里见感受到附近的氛围迅速降温，感到有些不舒服。“就不可能是出现了什么别的状况吗？比如……有外人闯了进来之类的？” “有可能啊，”医生看了一眼坐在桌子前的女生们——尽管并不明显，但他仍然可以很清晰地看到女生们之间正在非常隐蔽地互相看着。“但就像现在这样让大家紧张起来仍然不是坏事，至少可以稍微有警惕性一点不是吗？本来在身体力量上就是弱势，如果还这么漫不经心的话……我可不想提前履行我的工作。” “工作？”柯南显然没有忽视掉这个字眼，相当困惑地咀嚼着。 第五十五章——约谈 “总之……先这样吧，”思索了片刻之后，医生又说话了。“男生两人一组，女生三人一组，以顺时针顺序对一楼的房间进行二次搜索，确认没有问题之后，建立守夜轮值体系，两人一组，看住楼梯区域，确保住宿区的安全。” “那楼上的那些孩子们……”里见问道。 “让他们一起下来，参与轮值。”医生说到这里，看到里见的神色有些疑惑，于是便补充道。“他们虽然都只是孩子，但人数还是多一些的，就算是猪，多几头也是很难抓的。” “好的，”里见点头。“那我去叫他们下来？” “嗯，”医生点了点头，随后又对遭遇袭击的女生说道。“至于你……跟我来一趟，我有些话需要问你。” 这样说着，他站了起来，示意学姐（以后就用这个称呼了，我觉得在同一个案件里面给读者太多的名字涉嫌过度占用精力，所以或许这样不错。那些学生会称呼之为学姐，但成人们对他的称呼还是“姑娘”之类的）跟着自己走，但随后却又停下了。 “对了，你们有没有什么僻静的房间？”他这样询问着在场的所有人。“最好不是男孩居住的房间，因为让女孩子看到脏乱差的房间并不是好事……当然了，我个人很乐意去属于女孩子的，有令每一个男人疯狂的各种东西的房间，但我觉得那样的话，女孩们大概不会乐意的——” “一楼的所有房间几乎都是满员的，”学姐想了想之后说道。“如果要找一间僻静的房间的话，大概需要去二楼看看才行。” “也可以，”医生表示没有问题。“那我们出发吧。” “去二楼？”一名正在离开的女生看了医生一眼，提醒道。“那个袭击学姐的人可能在我们能够提供保护的一楼之外，你们现在去二楼的话会不会有些太……” “这栋楼里面一共就这么几个男人，全都在我们的眼皮子底下，还是你觉得真的有谁可以在这种时候偷偷潜入一个在荒无人烟的山上的别墅里，然后和我们浪费时间吗？”医生瞥了她一眼，随后便带着学姐消失在了上楼的楼梯当中。 “必须要在僻静的空间讨论这种事情吗？”学姐跟在医生的身后，身上还披着那条棉被。“还有，这条棉被……” “反正也不厚，你就先披着吧，而且万一你冷了怎么办，”医生站在楼梯的中段，休息了一下，示意学姐先上去。“你先走，我随后就上来。” “……”学姐越过医生所停留的位置，随后带着颇为紧张的神色一边看着医生，一边缓缓上楼。 “怎么了？”医生反问道。“如果你腿断过的话，我想你应该能理解单拐上楼应该是多么麻烦的一件事，所以我会比你慢一点也无可厚非不是吗？” 最终，学姐在走上二楼的楼梯之后便背靠在墙壁上，不时地看着身前各个方向的状况，显得相当紧张。 “不用担心，我以这个速度走只是因为这样不会那么疼，但如果遇到紧急情况的话我有机会向你展示那些只有一条腿的刀锋战士是怎样在田径场上让健全的普通人为之汗颜的。”医生只是这样一步步向学姐的方向走着，同时回答道。“至于为什么要带你去僻静的空间，是因为我需要问你一些细节问题，而如果袭击你的人就在你的同学当中的话，这些东西可能会给你带来杀身之祸。僻静的地方虽然不那么让你有安全感，但却能让你很安全。” “好吧，”学姐颇为勉强地点了点头，但脸上的紧张神色仍然没有消退。“那……我们去哪间房间？” “右手边最近的那间就可以，”医生示意道。“我的腿脚不好，就不要走太远了怎么样？” …… 柯南站在一楼的不开之屋门外，看着这扇门。根据之前学姐的叙述，她就是在这里被人从背后袭击的。 【又是这个方位……】看着面前门上密密麻麻的禁忌符号，柯南若有所思地摇了摇头。 如果是在没有其他追加条件的情况，在这个地方遇袭的概率并不是那么大，为什么偏偏是在这里？ 如果以幸存者偏差的理由忽略掉这个问题的话，另一个问题也是无法被回避的——为什么要以这种方式杀人？如果以袭击者的角度来说，从背后袭击代表具备袭击者具备了完全的隐蔽性和先手，如果不攻击的话，学姐甚至可能都不会发现袭击者，换言之，袭击者并不一定非要在这里动手。 如果能够自由选择袭击地点的话，至少柯南完全无法理解为什么要在这里动手：走廊和天井之间的部分从120厘米高度左右就完全是玻璃了，或许小孩子会隐没在玻璃以下的水泥墙壁的遮挡之中，但成人以站姿格杀成人就是绝对会透过玻璃，暴露在任何一个站在走廊当中的人的视野之内。 但与此同时，值得注意的是学姐关于被勒杀的动作的叙述相当值得在意：对方按着她的头，然后向她的后上方执行勒杀。为什么会有人费尽周章地用这么费劲的方式去杀人……还是说，他不得已而为之？ 比如说，在走廊上从背后袭击学姐，然后用绳索套住学姐的脖子向后拉，迫使学姐重心向后并呈现接近于坐倒在地的姿势。一般人在这种情况下很难做出正确反应，往往都是因为对于后仰摔倒的恐惧而下意识地以类似于躺在躺椅上的姿势用脖子挂在勒住他颈部的绳子上，然后试着用双手拉住这条绳子。而凶手推住学姐头部的手又使得学姐无法以这样的方式将脖子从绳索上解脱出来。 但如果是这样的话，学姐应该能感受到自己被人放倒这个事实，为什么她没有说出来呢？ 算了……还是先问问附近几间房间的人吧，如果说学姐说的确实属实，那么附近几个房间的人应该有可能听到了动静才对。 第五十六章——医生的袭击 与此同时，二楼的房间内。 “为什么要锁门？”学姐看着医生的动作，这样询问着。 “别看我刚才说那些，但事实上如果真的是哪个男青年带着武器来的话，我不一定是他的对手，所以锁上门可以保证你我的安全。”医生看了一眼距离自己只有大约50厘米的学姐，这样平静地说着。 “那么，你要问我什么？”学姐似乎是认可了这样的回答，点了点头。 “问题其实就几个，很快就能——”说到这里的时候，医生没有用来锁门的那只拿着拐杖的手以反手将拐杖骤然敲在了女孩的膝盖外侧。 “！！！”学姐的反应很快，在被打中之后的第一时间就立刻向后退了几步，但却也因为颈部血管遭遇了适当强度的打击而导致行动力严重受损——很显然医生的力道并不足以一次性打晕她，但却足够让她失去抵抗能力。 医生显然意料到了这样的结果，随后便快步走上前，将从衣服里取出的一根针管插进了学姐的颈部，并顺势将她的头推在了墙上。 “为什么！？”学姐只来得及对着表情如死神一般冰冷的医生呢喃出了这样的问句，就失去了反抗的行为。 在将所有液体注入之后，医生拔出了针管并推了学姐一下，就这样看着学姐踉踉跄跄地向后退步，最终跌倒在床上。 “唔~”他挑了挑眉毛，脸上的玩味神色显而易见。“没想到你居然真的这么单纯啊？我还以为你应该能意识到我们还不熟，所以对我应该小心一点的——当然，对我来说你傻乎乎是件好事，至少方便我动手了。” “好了，接下来……”这样说着，医生走到学姐面前，用虎口顶着她的颈部，将她推到了床上。“你应该就会老实一点了。” …… “声音？”女生惊愕地看着面前的柯南。“我没有听到啊？” “是这样吗……”柯南若有所思地点了点头。“好的，谢谢！” 这已经是距离学姐自称遇袭的不开之屋门外最近的房间了。如果当时真的有什么声音的话，她们应该是最容易听见声音的人了。 但是，也没有听到……是她们没有注意这件事，还是因为根本就没有声音？如果是前者的话还情有可原，但后者的话，袭击者的两只手分别已经用来勒学姐的脖子和按住学姐的头了，也就是说根本不可能有第三只手来捂住她的嘴并阻止其发出声音。（气管是很难被关闭的，你就算上吊气管经常也会保持畅通，那些被勒死的几乎都是因为非窒息因素。） 果然还是应该去问学姐一些更详细的信息吗？这样思索着，柯南看向了天花板的方向。 他们应该是在二楼吧？如果一间间找的话应该能找到才对吧？ 这样想着，柯南来到了二楼，却发现自己并不知道医生和学姐去了哪个房间。 不过，大概可以猜到吧？考虑到那个医生的腿脚不太好，在所有房间里面他应该会选择较近的那间，而考虑到楼梯是逆时针螺旋上升的模式，所以上楼之后距离右侧要比左侧近一些，因此右边最近的那间房间应该是最佳备选项。 就这样，柯南来到了右手边最近的一扇门外，试着拧了一下门把手——没有任何反应。 “有人在吗？”柯南这样询问着。 “有……”有些虚弱的声音这样从门内传来——毫无疑问，这个声音属于学姐。 “能开一下门吗？我想问姐姐一些问题。” “好。”门内再次传来了相当简洁的回答，但声音听上去仍然有些虚弱。 大约40秒之后，柯南听见了眼前的门被解锁的声音。随后，门便被打开了，学姐出现在了他的面前。 “姐姐，请问——”柯南正打算问问题，却发现学姐的状态有些不对劲。 此时，学姐看向他的眼神异常迷离，而衣服也并不整齐，上身的衣服甚至连扣子都已经解开了，几乎只剩下领口部分的衣料还被肩膀撑在身上，可能下一个瞬间整件衣服就会从她的肩膀上滑落。 “怎么了？”学姐再一次开口了，无精打采的声音与现在她的形象匹配之后，立刻让柯南做出了判断。 这家伙……被医生拉到这里下药了？ “医生对你做什么了吗？”柯南连忙问道。 “……”学姐沉默着，似乎并没有听到柯南在问什么。 “姐姐？”柯南又问道。 “啊？”学姐这一次做出了回应。 “医生对你做什么了吗？”柯南再次提问，但这一次学姐仍然只是沉默着，没有做出任何回答。 “屋里有别人吗？”思索了片刻之后，柯南小心翼翼地问道。 “没有。”学姐摇了摇头。 “跟我下楼，快点，我们去找其他人！”这样说着，柯南便拉着学姐的手，打算去找楼下的其他人寻求帮助。但就在他拉着学姐走出房间之后，他才意识到现在学姐的衣服过于不雅，让其他人看到可能会对学姐的声誉造成影响，因此他立刻改变了主意。“不对，学姐，你的房间在哪里？我带你去！” 据他所知，这位学姐因为和其他人都不是同一级，所以有自己独自的房间，因此不需要担心被舍友看到。不过即便如此，在下楼之前也先需要替她整理好衣服才行——从她的精神状况来看，柯南也没必要指望她自己能做到这点了，还是他来做比较靠谱。 …… 十分钟之前，医生正坐在床边，看着躺在床上的学姐。 “接下来，我问问题，你来回答，”医生看着学姐，这样问道。“为什么轻水堆不能用天然铀作为燃料来维持链式反应？” “因为……”学姐的神志显得有些模糊，但还是断断续续地回答着。“轻水的中子吸收截面太大了，天然铀无法维持链式反应，只有浓缩处理之后富集度才足够……” 确认了学姐的知识库没有受到抑制之后，医生点了点头，漫不经心道。“你今天穿的是什么颜色的内衣和内裤？” “都是肉色的。”学姐同样没有表达出任何抗拒的情绪，继续回答道。 “花纹呢？蕾丝的吗？”医生提出了第三个问题。 “……”学姐没有回答他，而是就这样在她面前将牛仔裤褪掉了一点，看了一下之后才回答。“没有花纹。” “好吧，”医生显然没想到学姐会用这种方式来验证，吹了个口哨。“看起来以后谁再说日本女孩矜持，我就有得反驳语料了。” 既然她连这样的行为都不会抗拒，说明刚才下的药已经完全成功了，现在的学姐对医生来说几乎是任他摆布的。 第五十七章——天上人 医生换了个坐姿，表情也严肃了起来。 “你在被同学们发现之前做了什么？”他这样询问着。 “爬……爬出来呼救。”学姐的精神状态似乎有些恍惚，只是这样缓缓回答着。而与此同时，这也显然与她刚才和大家说的状况不同。 “从哪里？”医生继续问道。 “从……徒有虚名的禁忌之所。” “……”医生微微皱了皱眉头，思索了一下之后才继续问道。“你在禁忌之所里面遭遇了什么？” “有人把我……拉倒在地，然后打了我的头……最后勒住了我的脖子。” “你是怎么进入禁忌之所的？” “因为我想知道那里面有什么，所以就进去看了。” “禁忌之所是什么地方？” “那扇锁上的贴着很多标识的门……我有里面的钥匙，所以就进去了。” “……”医生的脑海中立刻浮现出了不开之屋，但却又不能直接确认——并非他不想，而是因为如果他这么问，就容易得到错误的答案。 刚才那个针管里面装的药剂是咪达唑仑+硫喷妥钠，也就是所谓的吐真剂，可以抑制住大脑的活性，使得被提问者没有足够的能力和意愿来编织谎话，回答出他们下意识要回答出的答案。之所以要同时用两种药物，是因为咪达唑仑产生顺行性遗忘，而硫喷妥钠产生逆行性遗忘，两个加起来可以实现对从医生袭击他到问完问题之后这段时间的遗忘，避免医生将来遭遇学姐的指控。（事实上，这两个加起来也是手术常用的镇静剂，做手术的时候会给被手术者用上，以保证你不会回忆起整个手术的前因后果，实际操作上效果也很好。） 但同时，这并不意味着他们给出的答案一定就是正确的，如果提问者采取了过于富有倾向性的提问方式，那么就很可能造成对方借坡下驴，得出和提问本身的倾向性同向的答案。如果医生直接询问禁忌之所是否是某间房间的话，那即使并不是这间房间，他也有可能得到肯定的答复。当然了，这个概率并不会太高，但却已经足够有可能影响具体判断的效果。 至于为什么医生要给学姐用这些……自然还是因为他意识到了学姐的描述有问题，而且她的描述态度也有问题。 她在提及自己被袭击的特征的时候，肢体动作表现得相当坦然，但在提及自己被袭击的地点的时候眼神却有些游离，声音也不那么自然。 至于描述的问题……柯南考虑到的问题，他早就已经考虑到了，要不然他也不会仅仅因为学姐的肢体动作异常而将她带到这里来大费周章地下药。 “钥匙在哪里？”医生点了点头，问道。“告诉我钥匙是哪一把。” 如果说对方给出的回答并不是答案，而仅仅是吐真剂环境下的借坡下驴的话，那么她就算将钥匙交给了自己，也绝不会是不开之屋的那把钥匙，而很可能是某个普通房间的钥匙，因此这个步骤可以确定对方给出的消息是否有效。 学姐没有任何抗拒，而是试图将自己的手伸进衣服当中。在她发现自己似乎有些不灵活之后，便直接将衣服上的扣子解开，这才将其中一侧的衣服翻开，把内侧口袋里的钥匙盘交给了医生。“贴了红布的那把钥匙就是。” “……”接过钥匙，医生看着上面那把贴了红布的钥匙，点了点头。“就这样吧，你在这里好好休息一下吧。” 就这样，学姐乖乖地重新躺在了床上，既没有重新整理好衣服，也没有问任何问题，就这样像死人一样躺在床上。而医生则将钥匙收进口袋里，关上了灯，走出了房间。 …… 就在柯南还在旁边的房间里询问是否听到传来了什么动静的时候，医生就已经进入了一楼的不开之屋里——学姐确实给了她正确的钥匙，说明她也确实就是在这间房间里遇袭的了。 “……”医生打开了设立在外层房门后的推拉金属门，借着灯光看向了里面。里面似乎是一个类似于实验室一样的地方。 走进实验室里面，医生意识到光线有些黯淡，于是便按下了房间里的按钮，寄希望于灯光会亮起来。 …… “啪！”清脆的玻璃破碎声划破了空气，传入了刚刚从楼上下来的少年侦探团成员们的耳中。 “？”没有太多犹豫，侦探团的成员们立刻跑向了声音传来的方向——似乎正是一楼的不开之屋。 “门被打开了？”当他们抵达那边之后，千羽立刻意识到了有什么异样。 在他们面前的方向，原本如禁地一般的不开之屋的房门已然完全被打开，而就在门对着的那扇玻璃窗上，一个被砸出来的窟窿清晰可见。 有人从里面扔出了什么东西，但为什么里面到现在都还没有人走出来，告诉他们发生了什么？ “我们该怎么办？”在大家都盯着那扇门看了许久之后，步美小声问道。 “我们进去看看吗？”光彦犹豫道。 “你确定吗？”千羽看着前方被打开的大门——房门向他们这侧开启，所以他们看不到门后的状况，哪怕后面藏了个虎视眈眈的袭击者，他们也根本不可能看见。 而就在这时，医生的声音出现了。 “你们在门外吗？”他相当沉闷的声音传来，仿佛他们之间隔了一层隔音墙一般。 “医生叔叔？”元太惊讶道。“是医生叔叔在里面吗？” “我在里面，但我不知道在哪里，但我个人建议你们不要进屋子——站在门外还是可以的。”医生给出了有些令人困惑的回答。 在这样令人不解的回答下，少年侦探团的成员们最终都来到了门外，从打开的房门处看向里面。 房间里仿佛完全没有装修过的毛坯房一般，整个内部空无一物，连墙壁似乎都没有粉刷，而是纯粹的水泥墙面。 “医生先生，您在哪里？”困惑地看着空无一物的房间，千羽出声问道。“在房间里吗？” “应该是在的，但我看不见你们。”医生的声音再一次响起。 这一次，千羽敏锐地捕捉到了声音传来的方向，尽管他也因此而被吓了一跳。 声音来自天花板的方向。 第五十八章——伪房间 “医生先生，你在……天花板上面？”千羽颇为难以置信地问道——他实在是很难想象医生该如何在这样一间空荡荡的房间里躲到天花板上面。 “这是一个机动密室，”医生的声音突然变大了一些。“我刚才可能是触发了这个机动房间的动力机关，导致这个房间上升到了二楼的高度。” “二楼的高度？”千羽立刻看向了正上方的天花板。“您现在在二楼那扇门的后面吗？” “或许是吧，现在你们千万别进房间，要不然这个密室一旦下降，你们就变成肉泥了。”天花板上传来了拐杖敲击地面的声音。“我看看现在该怎么办。” “肉泥……”当其他人显然都因为这句话而下意识地向后退了几步，远离房间门口的时候，千羽却向前探了探身子，看向了房间底部微微低于门外地板的凹槽，想看看里面是否有血肉之类的东西。毕竟无论学姐遭遇了什么，千羽都不会忘记最开始还失踪了一位光子小姐。 但凹槽那里非常干净，根本没有任何尸骸的迹象，无论光子小姐在哪里，肯定都不在这里。 当然了，就算她不在这里，也有可能在类似的地方，千羽绝不相信这栋房子只有这一个死角，哪怕就只论这个机动房间的行进通道而言，就还有…… 千羽的脑海里浮现出了日常坐的电梯间中，电梯上方的保留空间。 这么想来的话，最开始他们听到的女生的惨叫似乎挺像从顶部进入电梯间，然后一脚踩空的样子啊…… 不会吧？想得到这里的千羽露出了相当无语的表情。“我……我去三楼看看先，你们先把大家叫出来看看现在该怎么办。” 就在这时，房间里突然传来了轻微的晃动声。“咣——”紧接着，天花板开始下降，一间电梯轿厢一样的房间就这样出现在所有人面前。这个轿厢房间没有门——并不是指没有名为门洞的出口，而是指没有正常电梯该有的可以在电梯运行的时候拉上的安全门。 就在门洞处，面色稍稍有些惨白的医生出现在了他们的面前。 “好吧，孩子们，”医生在第一时间就从房间里走了出来，然后转头看向了刚才将自己困住的房间。“我们先把这扇门锁上，要不然可能还会有人像我这样被困在里面。” “锁上？”千羽立刻将目光聚集在了这样说着的医生的手上——他的手里正拿着钥匙盘。“那是……钥匙吗？” “啊——”医生看了千羽一眼。“嗯，是那位遇袭的女孩子后来做口供的时候送给我的钥匙盘，完全自愿的。” “有钥匙的话，我们需要现在去顶楼！”千羽急切道。“那个失踪的光子小姐会不会有可能是从三楼打开了不开之屋的房门，然后在这个‘电梯间’里面一脚踩空了！” “……”医生思索了片刻，点了点头。“有道理，我们去二楼看看吧。” “二楼？”千羽愕然。“可是她应该是从三楼掉下来的吧？二楼的话最多就是一脚踩在这个活动房间的顶部上吧？” “然后你就要从三楼走进去，复制那个姑娘掉下去的过程？”医生反问。“救人的话肯定要从二楼进来不是吗？” …… 大约十分钟之后，光子的房间。 “没有骨折现象，但应该是在从三楼的电梯门走进去，然后摔到电梯顶部的时候出现了剐蹭，导致了出血。”检查完陷入昏迷的光子之后，医生松了一口气，下了这样的结论。“我给她清洁伤口，然后就可以等待路况恢复之后送去医院了。” “没有生命危险对吧？”光子的男朋友宗正立刻询问道。“不需要叫直升机什么的立刻送她去医院吗？” “出血量并不夸张，基本体征也相对稳定，你确定你们打算支付昂贵的直升机费用？”医生反问。 “也就是说，这一切其实都是意外？”千羽皱着眉头问道。“没有凶手什么的东西？” “难道你想自己捏造一个凶手，然后和他玩躲猫猫吗？”医生从匆匆跑进来的里见手中接过医疗箱，准备处理光子的伤口。“如果是心理医生的话，可能会很乐意把你培养成妄想症再治疗，但我就算把你培养成妄想症也治不好你，没法从你身上赚钱。” “那——我问一下，”千羽带着难以释怀的表情看着同样挤在房间里的其他人。“有没有谁去过三楼？我之前好像在三楼遇到了什么人，但没敢问……” 没有人回应，而医生也在意识到没有人做出回应之后皱起了眉头。“怎么回事？” “呃……”就在这时，宗正结结巴巴地开口了。“那个，我曾经去过三楼……” “解释一下。”医生问道。 “是这样的，光子之所以会从三楼掉下去，是因为我们约好了，对三楼的不开之屋进行探险……”宗正一边看着昏迷状态的光子，一边用手势比划应和着解释的说辞。“因为她以前跟着魔术师学过开锁，所以我们约好她先去那边处理门锁的问题，然后我们两个再一起去里面看看究竟有什么。然后她失踪之后，我想到去那个地方看看，所以就偷偷去了三楼那里。” “当时，我发现那里的门被打开了，但里面黑漆漆的什么也看不见。因为我当时突然听见远处房门打开的声音，担心被看见，所以就连忙重新关上了门，然后跑下楼了。” “……”千羽的嘴角抽搐了一下，显然是有些无语于整个事情的全貌。 “所以说，你们约好了对那里进行探险，然后这位小姑娘打开了锁，却没想到门后面是电梯井，就一脚踩空摔了下去？”医生砸了咂嘴，看向了光子的方向。“恕我直言，随便入侵其他人的上锁房间可不是什么好事。平田教授如果醒过来的话，大概会很不开心的。” “但是，为什么这间房间会被改造成这个样子？”光彦突然问道。“一般来说，这种电……承担电梯功能的房间，难道不都应该被改装成正常电梯的模样吗？怎么会做成这种让人无法辨认其电梯功能的模样呢？” “的确如此，而且这个电梯似乎也没有安全装置，”医生点了点头。“正常电梯里该有的那些阻停装置和安全系统，这个电梯居然一个都没有。” “还有，学姐遇袭又是怎么回事？”里见也提出了自己的问题。“如果你们说没有凶手的话，那学姐的遇袭又是怎么一回事？” “至于这个的话，我想或许我能够回答。”就在这时，柯南的声音响了起来——他拉着神志显然并不清晰，但衣服已经被重新整理好的学姐，就这样出现在众人身后，站在光子的房间的门口处。“但在那之前，我希望医生您能够解释一下这位姐姐在二楼发生了什么事情。” 第五十九章——解构 “所以，你给她注射了吐真剂？”听完医生的叙述之后，所有人都看向了学姐的方向。 “是啊，”医生点了点头。“我需要说明，问询过程中我可没碰她，都是她自己的行为——或者我说的直接一点，这种情况下她做有些事情的时候可能会很无所顾忌，但那些都不是我的本意，我拿到钥匙盘并且知道她在哪里遇袭之后就下来了。” 在医生说完之后，场面一时陷入了冷场。 “好了，找个女孩送她去休息吧，接下来我们讲这位在电梯间被勒杀的姑娘遭遇了什么。”当学姐被扶离房间之后，医生看到大家都没有说话的想法，又开始说道。“事实上，这也是一场意外，哪怕她觉得有人勒住了自己，也是这样的。” “那她为什么要那么说？”柯南问道。“你也说了，她自述被人打了头，然后被从后面勒住。你说了你给她打的是让她无法编造谎话的镇静剂，她没法说慌啊！” “请注意，镇静剂只是让她的大脑无法完成欺骗的高强度思考，但这并不代表她说的一定都是真的，只是最容易想到的事情而已。”医生坐在了光子所躺的床上，然后揉了揉杵手杖那一侧的腿——似乎他的腿已经非常疲惫了。“这也是这种询问方法只能在特殊机关当中流传的原因，因为吐真剂并不能保证不会错杀一个，对方很可能会在自己的脑海中形成一个最简单的直线解释，然后把这个合成版本的直线解释而非最开始收到的原始讯息讲给询问者听。我举个例子，如果她说自己被人打了，可能仅仅是因为她觉得自己的后脑撞到了什么东西而已。她说自己被从后面打了，然后勒杀，这只说明她的后脑和什么东西发生了碰撞，然后被什么东西拉住了脖子。” “在检查她的状况的时候，我事实上曾经很奇怪，因为她穿着的兜帽衫的帽子后沿其实有个地方有些异常。”这样说着，医生示意一名同样穿着类似兜帽衫的女生走过来，然后站起身，用手指将她的兜帽衫的正后部轻轻拉住。“有一个这样的痕迹，这样的一个被什么人拉住了兜帽衫的末端，以此制造窒息的痕迹，比我现在用手拉出来的这个明显很多，是一个非常明显的形变。但事实上，你们有没有想过，这样的痕迹不像是被人拉出来的，而是意外性质的机械力量？” “我们都知道，那个地方是一个电梯，也就是说如果她的帽子被什么凸出来的东西勾住了，而电梯又正好在这个时候托着她向上运行……她会被拉到地上，头可能会碰在地上，然后勾住她帽子的东西会继续拉住她的兜帽，而兜帽的前沿会拉住她的脖子，造成被勒住的感觉。由于身处那样一个空间的慌乱和内部环境昏暗导致的对空间的感知能力的损失，她自然就无法做出正确的判断，并且在镇静剂的助推下想当然地描述为自己被人从后面勒住。事实上，我刚才从二层降下来的时候，就看到了能产生这个效果的一块凸出来的金属板，似乎是一块掉了一半的金属皮，就在电梯井的一楼部分。如果正好站在电梯轿厢门口的那个位置的话，兜帽就很有可能在电梯上行的时候被勾住。” 当医生说完这些，重新坐在床上之后，在场的所有人都带着相当难以置信的表情。 居然是……这样？他们担心了那么久的袭击案，事实上就只是这么一个电梯的事情？ “那既然是这样的话，为什么那个房间会是一个电梯？”里见又问道。“如果真的要做一个电梯的话，为什么老师不干脆就直接做成电梯的样子，非要搞成这样？” “平田教授并不是这栋别墅的主人对吧？”医生看着他，提出了自己的看法。“这是你说的，在来的路上你说这是栋凶宅，出事之后才租给教授的吧？如果是这样的话，教授大概不会对这栋别墅做什么大结构的改进，充其量就是装修一下而已——别看我，我指的大结构改进指的是像那个电梯一样，把三层楼的同一个垂直位置的房间掏空，然后进行这种诡异的改装，显然不是他做的，更像是这栋别墅在建设之初就做好了这方面的设计，却没有准备好类似的装潢……当然了，也有可能是本来有装潢，但平田教授不喜欢这个东西，所以就取消掉了。” “当然，这种事情肯定问平田教授会比较方便，毕竟他装潢过那里，肯定知道那个地方的来龙去脉，但既然他身体不好，我想我们还是明天再去打扰他好了。今天时间也不早了，大家还是都早早休息吧——如果这位光子小姐出现了什么异常症状的话，拨打317的电话，我会来看的。” 说完，医生就站起了身，杵着拐杖从自动为他分开一条路的人群当中走了出去。 …… 十分钟之后，平田教授休息的房间。 “所以说，这到底是怎么回事？”医生看着已经醒来的平田教授，这样询问道。“那组长得跟房间一样的电梯，是怎么回事？” “你进去了？”平田微微皱眉。 “是你的宝贝徒弟给了我钥匙，不是我的问题。”医生漫不经心地回答道。“如果我不进去，你醒来之后就得闻尸臭了。所以还是言归症状，告诉我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吧。这种东西，我想应该还没有必要归类为个人隐私之类的东西吧？” “我不知道，”教授苦笑着摇了摇头。“你也应该明白，我只负责住在这里疗养身体，连租金都不是我出的，我又怎么可能知道知道这栋房子过去的故事？” “嗯——”医生似乎并没有打算追究这之前的事情。“好吧……那我再问另一个问题。” “我看了一下，你带的学生基本都是以女性为主，”医生突然露出了很认真的表情，这样询问着平田。“在日本，必须主要从女性里面选择学生吗？” ———————— 提前介绍一下，我的传统艺能是打哑谜和埋伏笔。 所以如果看到有什么莫名其妙的东西 请联系前文，联系后文，再看不懂的话再联系我。 求加我开的书友群，顺便求个推荐票 看最快更新无错小说，请记住 https://www.52wx.com！章节内容正在手打中，请稍等片刻，内容更新后，请重新刷新页面，即可获取最新更新！ 第六十章——服侍少女 次日（5月3日）清晨，东京，某间宾馆内。 “今天还有工作要做吗？？”女孩慵懒地躺在床上，双腿夹着被子，用意犹未尽的目光看着面前背对着她，正坐在床边系着衬衫扣子的中年男子——不，如果仅仅从乌黑的发色来判断对方是中年男性的话似乎有所不妥，毕竟事实上这只是染发的结果。只要从正面看的话，就能意识到他是个地中海。 【虽然他说自己是59岁的工作族，但其实已经有72岁了……应该是这样的吧？】女孩看着对方从衬衣和头发之间的空隙露出来的明显松弛的皮肤，这样想着。 “嗯，虽然快要退休了，但至少现在我每天都要工作的啊，”对方虽然没有看她，但仍然点了点头。“而且今天还有重大任务，不能懈怠。” “对了，亲爱的，下一次你打算约在什么时候？”女孩突然笑了出来，这样问道。 “明天晚上怎么样？”站起身，男人一边提着裤子一边说道。“昨天因为你的关系，工作耽误了不少，今天晚上需要努力补回进度才行呢。不过只要今天认真工作，应该就能把明天晚上的时间也挤出来陪你。” “好~”这样回答着，女孩在床上伸了个懒腰，顺势用腿将被子盖住上半身的部分拉了下来。“对了，要不要试试我的漱口水？” “有什么不一样的地方吗？”男人穿好了裤子，终于转过身来，一边目不转睛地看着女孩，一边这样问道。 “不同的口感，不一样的用法，要不要试一试？”女孩从床上坐起身，这样问道。 “好啊，但等我先刷完牙。”男人点了点头，随后就这样走进了卫生间。 在他走进卫生间的一刹那，女孩迷离的目光突然锐利了起来。 …… “你的漱口水呢？”当女孩走进盥洗室的时候，刚刚洗漱完的男人立刻注意到她并没有带漱口水来。 “嗯——”女孩只是笑着摇了摇头，示意自己的嘴里装了什么东西。随后，她走到男人面前，一边搂住他，一边踮起脚尖，亲口撬开了男人的嘴唇。“~” 带着特殊清香的漱口水就被这样送进了表情又惊又喜的男人的嘴里。“唔！” 在漱口水以这样的方式在两人之间搅拌流动了许久之后，女孩最终结束了踮脚尖的动作，利用高度差让并不纯粹的漱口水全都回流到了自己的口中，并后退一步，结束了这次长吻。 “你可真是……”看着将漱口水吐进盥洗池的女孩，男人的心情显然非常好。“简直就是天赐媚骨，我能遇到你真的是太有福气了！” “没办法啊，谁叫你有钱呢？”女孩重新直起身，就这样带着笑意，看着面前的男人。“我可从来不会否认我是一个拜金的女孩。” “就算要花钱，我也必须得说你太棒了。”男人哈哈大笑道。“钱从来就不是万能的，所以能买到任何东西，那都是神明的恩赐！” “对了，你最近几天不会和你妻子……”女孩突然露出了有些微妙的表情。“坦诚相见吧？” “我们都分房睡十几年了，怎么了？”男人有些好奇于他怎么会提出这样的问题。 “那我就开动了~”还没说完，女孩就露出了仿佛要大快朵颐般的表情，轻巧地解开了男人衬衣的纽扣。“都已经在一起一个月了，我想给你的胸口种个属于我的草莓印~” 说着，她毫不客气地将双手伸进了男人的衬衣里，在环抱住他的同时，将嘴唇贴在了他的身上——男人的白色衬衫很厚，所以这个痕迹并不会露出来。 大约十秒钟之后，女孩抬起头，一边重新将男人的扣子系好，一边细心叮嘱着。“小心一点啊，万一你的妻子问起你今天怎么不回家，可千万别把我供出来！” “我加班加习惯了，她不会在意的。”看着女孩的面庞，男人这样安慰道。“好了，那我先走了？” “嗯，”女孩将最后一枚扣子重新系上，点了点头。“那这间房间我就先不退了，明天晚上继续等你~” “好的。”亲吻了一下女孩的嘴唇，男人就这样走出了卫生间，从衣柜里取出自己的西服之后，匆匆离开了。 “……”就这样站在原地，听着男人关上房门的声音，女孩的笑容消失了。她走出卫生间，来到她自己的手提包面前，拉开了拉链。 这是一根被天蓝色点缀着的手链——自然是刚才那个男人在昨天陪她逛街的时候给她买的，那上面可全都是货真价实的蓝宝石。 “没想到最后居然还有这样的小礼品。”女孩呢喃着——尽管这个手链的价格并不算便宜，但从体积上来说也确实只是小礼品，毕竟就连这个包包其实也是他买给自己的。 【这一个月加起来的话，送的礼品应该在50万円左右吧？】女孩微微皱起眉头，露出颇为困扰的表情。 对于她这个年龄段的女生来说，这笔钱说多不多，说少也不算少。 在几年前，日本经济最发达的时候，高中女生一个月收到50万円可以算很高，但却在交际女生群体当中却也算不得什么很少见的事情。那个时候甚至有可能在一天之内就赚到这么多。（不夸张，媒体报道过有老板打的，给了司机接近七八十万日元的小费） 至于现在……好吧，女孩必须要承认这次的买卖算很来钱了，但如果和这个男人的真实身份相比的话，他的手笔却又显得颇有些寒酸。 如果继续花时间在他身上的话，说不定能捞出更多油水呢……不过大概已经没那么多时间了才对。甚至有可能……想到这里，女孩看向了房间里的电视机的方向。 甚至有可能，刚才就是她们两人最后一次见面了也说不定？ …… 与此同时，不远处的另一间房间内。 “……”刚才离去的男人站在镜子前，接受着自己的男助理的重新化妆——他并没有用自己出现在公众面前的那副面孔去和女孩约会，目的自然是为了保护自己的声誉。 在助理的打理下，他似乎变了一个人，从那个颇为憔悴的老头子变成了拥有一头乌黑的秀发的中年人——事实上这并不困难，只要把两侧的头发梳到中间，覆盖住广大的地中海就等于完成80%了。 ———————— 嗯……我承认我并不单纯，但我还是有必要提醒一点 我很少会开无意义的车，所有的一切都有明确的战略或战术目的。 第六十一章——法务相 上午，逸宇楼一层，光子的房间。 “看起来恢复得不错，”医生看着已经醒了过来的光子，点了点头。“年轻就是好啊，如果是我的话，这种伤就肯定有的受了。” “那她不用去医院了吗？”光子的男朋友宗正这样询问道。 “如果你们不想去，那应该就没有必要了。”医生点了点头。“昨天晚上便携x光机已经排除了骨折的可能，到现在也没有出现其他紧急症状，基本上可以认为她没事了。” “不过还真是意外呢，没想到居然连教授都不知道那个房间是怎么回事。”宗正突然叹了一口气，摇了摇头。 “总会有这种情况的，有些时候新房客不会太刨根问底，而有些时候房主不太愿意说实话，所以这种问题的答案就只有天知地知了。”医生漫不经心地耸了耸肩。“总而言之，如果是今天的派对的话，我觉得应该可以参加。” …… 与此同时，东京，新闻发布会上，坐在台下的记者们鸦雀无声。许久之后，才有人反应过来。 “不……不好意思，”来自日卖电视台的水无怜奈带着有些颤抖的声音问道。“您能再重复一遍刚才您说的话吗？” 会场再一次安静了下来——所有的记者都处于呆若木鸡的状态，毕竟原本只是这个叫水无怜奈随口提出的几近于公式化的问题，没人能想到居然会出现这样的突发状况。 “好的，那我再说一遍，我相信，慰安妇其实都是公娼，是合法的妓女。”台上，刚刚与少女在酒店度过了愉快的一夜的男人，这样笃定地说着。 “可是……”说到这里的时候，水无怜奈捅了一下旁边没有拿着摄像机的男助手，让他赶紧做记录。“不到三年前，金学顺刚刚在朝日新闻上作证，证明她是……” “她只是被她的父母卖给人贩子而已，”男人的强调似乎在表明这些都是理所当然的。“恕我直言，落到人贩子手里，潜在的结果或许可能会比成为慰安妇还要坏，不是吗？” 当他说到这里的时候，不仅仅是台下的记者，就连旁边的工作人员也都露出了相当惊诧的神色。 “不好意思，这次新闻发布会就——”旁边的新闻官意识到状况有些不对，正打算试图阻止男人继续讲话，却听到男人进一步的发言。 “事实上，我们的先人哪里会那么坏？”男人环顾着台下的记者们，最终将目光停留在了水无怜奈的脸上。“我在所谓的事件发生的时间点不久之后就去过南京，那里根本就没有什么混乱，而是一个很有秩序，让人安心的地方，无论你们怎么想，我亲眼看到了，并且知道那是真的。我们被有计划地抹黑了，你们明白我说的是什么意思吗？” “法……”旁边正有一名记者打算发言，却被水无怜奈打断了。 “法务相先生，您能继续表述一下您的相关主张吗？” 台上，刚刚上任不足10天的羽田孜内阁成员，位居法务相一职的永野茂门点了点头，继续开始了自己的发言。 …… 大约一小时后，平田教授的房间。 “给你，”将手中两个托盘里的一个递给了平田教授，医生就这样拿着另一个托盘，坐在了平田教授床边的椅子上，然后顺手打开了电视——正好是日卖电视台的新闻节目。 原本明显对这些事情不感兴趣的医生正打算换台，却被新闻的内容吸引住了。“这家伙……认真的吗？还是说你们选了个极端派当法务相？” 就连平田教授也露出了错愕的表情。“这……” 【breaking news！法务相永野茂门发表对历史争议言论！】 随后，就是由水无怜奈的记者团队记录的，永野茂门站在台前意气风发地表达自己观点的视频的剪辑版本——之所以剪辑，当然是为了压缩时间，在最短时间内将永野茂门的主要观点展示出来。 “他疯了吗？”平田教授皱起了眉头。 “这怎么……”医生还是晚了半拍才反应过来——在美国，这种为了表达自己的观点而不惜得罪不属于自己的支持者的人并不是一个完全错误的选择。“这不是他们派别的政治观点？” “当然不是，”平田教授立刻摇头。“这件事就是在给自民党送把柄啊！” 当下，执掌内阁的是羽田孜领先的羽田内阁，这是一个由新生党和公明党作为主导的内阁。和其他内阁相比，这个内阁自组建的那一天起就被放在火上炙烤：由于大约一周前，原本在前任细川内阁期间便开始联合执政的八党联盟（新党，社会党，新生党，公明党，新党先驱，民主社会党，社会民主连合，民主改革连合）出现了内乱，隶属于新生党的羽田孜与其他政治盟友组建了改新会派，联合公明党一同排挤社会党，最终导致社会党全体下野，与新党先驱一同成为在野党，并且使得执政党成为近四十年来第一个少数派执政党（内阁所在的党派并没有在众议院占据过半票数，意味着在野党随时可以强迫内阁解散国会，重新进行大选并使得内阁倒台。在本次选举中，众议院一共有511个席位，而执政党在失去了社会党的74席和新党先驱的15席之后，只剩下182个席位，甚至还不如拥有206席的自民党。） 在这样的情况下，如果改新会派无法重新取得社会党的谅解的话，几乎不可能活到年度预算审议通过之后的第二天。（自民党206，社会党70，新党先驱也有15票，就算一部分人被策反，也可以保证256票的绝对多数，几乎可以随意否决任何议案。） 就在这样的危局之下，法务相大人还不辞辛苦地在公众面前以这样的方式自爆……平田教授甚至都能想象到现任自民党总裁河野洋平会以多么嚣张的方式对内阁发起质询，甚至直接以不信任案威胁的方式要求撤换法务相本人。 “这家伙疯了，毫无疑问。”听完平田教授的解释之后，医生摇了摇头。 ………… 与此同时，之前的那家酒店。 “~”悠闲的少女躺在房间里的床上，看着电视上刚刚和自己有过肌肤之亲的法务相，露出了非常甜美的笑容。“中招了~” ———————— 永野茂门这件事是史实，而且也确实是1994年5月3日的事情，但历史上他是在接受《朝日新闻》采访的时候发表的这些言论。 第六十二章——一切的起始（3.18重整休止符） 在此前的一系列事件的影响下，5月3日上午的庆典事实上并没有太多喜庆的气氛。考虑到庆典上的正餐都是一些蛋糕，果汁之类的东西，整个庆典似乎更像是在祝贺给光子，班长和平田教授的康复，以及对遭受了惊吓的少年侦探团的孩子们的慰问。但当然了，既然少年侦探团的小孩子们已经被邀请来了，平田教授也自然不会食言，很大方地就允许他们选择自己心仪的小纪念品。而在庆典结束之后，平田教授立刻安排之前利用自己的关系联系到的福岛核电站直属的直升机，将少年侦探团的成员们送下了山。 ———————— 下2点20分。 “你选的这个是什么啊？”坐在返回东京的列车上，元太这样询问着。 “德梅里克计算器，”千羽端详着自己面前的小模型，同时不时用手指拨弄着模型圆盘上的金属杆。“是早期的一种机械式计算器，将已经知道的数据在这上面输入进来，然后表盘就会给出需要的数据。” “那，这个东西能计算5加5等于多少吗？”元太问道。 “大概不行吧，”千羽试着推了推德梅里克计算器——或者称之为一个装了金属杆的小盘子比较恰当——的金属杆。“这个东西是给舰炮使用的，本身的计算功能也只是为了帮助炮手更好地击中对方……我想算加法这种事情应该不是这种计算器做的。” “我觉得，教授伯伯是不是不太喜欢这个盘子啊？”坐在他们旁边的步美突然嘟囔道。 “嗯？”侦探团的所有人都看向了她。 “就是……”步美支支吾吾道。“当时千羽选这个东西的时候，伯伯似乎很开心的样子，是不是因为他不喜欢这个东西，却送不出去，所以千羽拿走这个的时候他就很高兴啊？” “不，那是因为他很开心，”坐在另一侧的阿笠博士笑着摇了摇头。“他其实很喜欢这个钟，因为他对精密的机械有着浓厚的兴趣。我想千羽选择这个的时候他那么开心，大概就是因为觉得找到了和自己的兴趣类似的孩子？” “那我们选这些书的时候，他不开心吗？”光彦拿着手里的时间简史，问道。 “可能会觉得你很有志向吧？”柯南看着光彦。“不过老实交代，你能看懂这本书吗？” “啊……”光彦的表情立刻变得有些尴尬。“这个……” “这本书上不是有很多图吗？”元太将脸凑到了书前。“所以我想应该不难读……” 说到这里的时候，他才第一次仔细看了这本书的内容，而他的话也立刻中断了。 “其实我选这本书就是因为图多，所以我想我或许能看懂，结果……”光彦挠着头，这样苦笑着对大家说道。“可能这本书图多就是因为比其他书要难吧？” “差不多是这样的，”柯南看着自己手里的早期版本的《血字的研究》，点了点头。“不过时间简史本质上还算是一本对大众——我指接受过完善教育的成年人——比较友好的书。那些涉及到复杂理念的学术著作的话，一般都会有大量的配图进行辅助描述，因为那些书才是真的‘如果没有配图的话，专业人士的阅读也会相当吃力’。” “不过话说回来，我觉得步美其实说的也有点正确的部分，”原本一直在拨弄着德梅里克计算器的千羽突然开口了，而且他的表情也很微妙。“我们这……算不算是被教授赶下山来了？” “赶下山？”元太吃了一惊。“这是什么意思啊？” “你想想，我们当时明明还在吃蛋糕，却突然就被平田教授告知，说接我们下山的救援直升机已经到了，让我们赶紧上直升机。”千羽摊了摊手。“而且……算了，我也说不出来哪里有问题，总之就是一种很奇怪的感觉。” “千羽你在担心什么啊？”阿笠博士和柯南对视了一眼之后，立刻出来帮平田教授打圆场。“他不是说了，这是他提前联系的直升机，我想，他可能并没有约这么早，而仅仅是飞机提前到了而已。你想，让人家公家的直升飞机在这里等下去也不厚道，所以就让我们先下山了而已。” “别乱想这些，平田教授大概只是为了保证我们的安全而已。”柯南也说道。 …… 与此同时，逸宇楼。 “酒杯放成这个样子应该没问题吧？”里见看着面前被摆出精美造型的酒杯，这样询问着不远处的宗正。 “第三排最左边那个酒杯再向右一点，”宗正端详了一下之后，这样回答道。“对，这样就行了。” “你到底要表演什么啊？”看着这样的造型，里见提问道。“总感觉会是什么结构学方面的东西。” “肯定的啊，”宗正点头。“可惜了，上午没有时间给小家伙们表演一下，只能在晚上给大家表演了。” “话说回来，为什么他们中午就走了？”里见突然提出了这个问题。“本来不是打算在晚上的时候举办庆典吗，结果大半夜的时候教授突然让那几个女生在清晨紧急进行庆典布置，而且还被嘱咐要特别以孩子们作为主要的款待对象，甚至一口气把所有果汁储备都拿出来了。” “不知道啊，”宗正也摇了摇头。“总感觉是出了什么临时状况的样子，要不然不可能在大半夜的时候叫她们起来布置。我之前问过老师，但他也没有说究竟发生了什么事情。” （作者：事实上，千羽感觉的异样不是错觉，他意识到的问题就在于，整个庆典不像是给成年人的庆典，而是主要以果汁，蛋糕为主的子供向宴会，几乎没有给成年人的饮品，就连饮食也没有：他很清楚别墅里还拥有相当充足的熟食，不应该出现这种情况。） …… “……”看着窗外的景象，柯南的表情有些阴沉。 这次提前返回东京，是他拜托阿笠博士安排的，因为出现了紧急状况。 有人对他发起了挑战。 第六十三章——猫房炸弹 当天早晨2点45分，逸宇楼三楼。 “电话？”被阿笠博士从房间里拉出来的柯南睡眼惺忪地看着阿笠博士的手机。“找我的？” “是啊，”阿笠博士捂住了话筒，点了点头。“我不是之前和你说过，我把你家的电话连通到了我的手机和我家的座机上，方便你接听找你的电话吗？” “啊……”柯南这才反应过来，连忙拿起领口的变声器，接过了阿笠博士的电话，向不远处的一间没有人住的房间跑了过去。 “喂？哪位？”将频道调整到工藤新一的声线之后，他这样回答道。 “工藤新一吗？”对面的人显然用了变声器，声音仿佛滑稽剧一般轻佻。 “是的，请问你是哪位？”柯南皱了皱眉头，这样反问道。 “我想，你应该还不知道东洋火药库的军用炸药库房被盗了，对吧？”对面的人这样说着。“总而言之，我可以明确宣布是我干的。” “……”柯南皱了皱眉头，因为这样的一句威胁在无法核实东洋火药库的实际状况的时候，实在是有些空。“你是说，你盗窃了东洋火药库的炸药？” “没错，”对面的人这样说着。“你可以动用你在警界的人脉去确认一下，随后应该就可以证明我所言不虚了。” “……”柯南稍稍有些紧张地看了一眼阿笠博士，随后才这样说道。“姑且当你说的是真的，你叫我来是想做什么？” “我都已经拿到炸药了，你说我还能做什么？”仿佛是听到了一个异常滑稽的问题一般，对面就这样笑了起来。“考虑到现在是深夜，打扰你有些太失礼了，所以我就在下午3点的时候，请你带着手机到堤向津川绿地公园一趟——作为高中生侦探和世界著名推理小说家的孩子，你应该有这种并不算太奢侈的东西吧？嗯，顺便告诉我你的手机号码，方便我联络你。” “你联系我？”柯南的眉头抽了一下：谈判当中，最重要的就是掌握主动权，因此在这种时候，能抬杠还是抬一下的好。“为什么不是我联系你？要不要把你的联系方式给我？” “你联系我的话，我可以权当没听到。”对面却丝毫不让。“告诉我你的联系方式，否则接下来你就只能看着他们一个个被我炸死。” “……”柯南沉默了片刻之后，最终还是叹了一口气。“好吧，我的号码是——” “很好，”听到了柯南报出来的号码之后，对方显得很满意。“三点钟之前赶到那里，我会在三点钟的时候告诉你需要你做什么，所以请务必提前抵达那里，不要迟到。” ———— 三点零五分，米花站外。 “啊，东洋火药库的炸药真的被偷走了？”当阿笠博士买了一份报纸之后，便立刻发出了这样的惊呼。 “炸药被偷走了？”侦探团的成员们纷纷看向了阿笠博士——并不包括柯南，因为柯南并不在这里。 “嗯，”阿笠博士带着相当凝重的表情点了点头。“是一种非常强力的hmx。是rdx（黑索金）当中的一种有益杂质，单独提取之后可以制作非常强力的单质炸药。事实上，现在国内有部分军工企业就是在使用这种成分作为核心战斗部件的材料。” “被偷走，”千羽当然也知道这种材料的威力。“讲道理，如果这个东西被用作恐怖袭击的话，我想结果一定会相当不美好。” “是，是啊……”阿笠博士大概是想到了这样的后果，表情也很勉强。“如果真的爆炸了的话，大概会引起相当程度的公共安全危机吧？” “话说回来，为什么柯南提前离开了？”就在这时，步美突然问道。“我刚才就看到柯南好像提前下车了，但博士你却说不用管他。” “哦，他有点事情，我们直接按照原计划原路返回就可以。”阿笠博士摆了摆手。“没关系的。” 就在这时，阿笠博士的手机突然响了起来。而当他接起电话，听了几句之后，面色突然古怪了起来，同时还四下环顾着。 “博士，怎么了？”步美第一个意识到阿笠博士的状况不大对，连忙问道。 “额，你们有没有在哪棵树下发现什么奇怪的东西？”阿笠博士这样稍稍有些迟疑地选择着措辞。“就是那种……” 与此同时，在十几米外，一个老婆婆正坐在一个长椅上休息着。而此时，她却发现了自己的座位下面似乎有一个粉色的盒子，而且那上面还写了一行字。 【请好心人将这个小家伙带走。】 这种盒子老婆婆也见得很多了，大概就是谁家养了小猫，最后却又退缩了，只能把小猫放出来，请求好心人收留之类的事情。 “怎么又有可怜的小家伙被丢下了啊，”这样感叹着，老婆婆将猫笼提了起来，放到了座椅的椅面上，随后便打开了猫笼的笼闩。“来，小家伙，让婆婆看看你。” 随着笼闩被打开，一只洁白的成年猫咪就这样蹿了出来，仿佛有灵性一般地看着老婆婆，发出了相当慵懒的叫声。“喵————” “真可爱啊，”老婆婆带着喜出望外的表情看着这只相当健康的猫。“来来来，回笼子里，婆婆带你回家咯！”这样说着，她将猫笼竖了起来，轻轻敲打着猫咪的爪子，让扒在猫笼口的猫咪自己跳回笼子当中。 就在猫咪扒在猫笼壁上的爪子松开的那一瞬间，老婆婆突然看到猫笼的底部似乎有什么红色的电子灯光，但还没等她反应过来，她的意识便突然凝固了。 以她身前的猫笼为圆心，冲击波就这样迸发而出，爆风席卷着整个米花站前的开放空间。 “啊——”千羽根本来不及反应，甚至还没等他意识到任何异样，他的身体就已经被爆风推倒在地。 “轰！！！”在他失去平衡，向后倒去的同时，爆炸产生的声音才姗姗来迟。 ———————— 原著的整个行动模式很迷 森谷帝二的计划是这样的——用遥控飞机吸引工藤，然后炸死几个人；把猫房炸弹放在米花站广场的座位下面，可能能炸死一些人；环状线五个炸弹，炸一座桥+四个烟雾弹 这样下来这一串除了炸桥有意义之外，别的都没有实际战术作用。而且都是挑战性质的，几乎就是放任对方破坏自己的计划。 后面的更离谱了，米花市政厅参考自东京都厅（东京都政府办公大楼），然后给这个楼加了个商业附属部件。然后根据83分钟那里给的图，发现这个商业附属部件全爆，然后现实当中有的行政楼部分安然无恙，灯火通明。（废话，那是东京都政府）原本是个摩天楼，然后73给摩天楼加了个地面附件，然后把这个附件引爆了，然后挂上了引爆摩天楼的名号。 而且既然行政栋安然无恙，救援队从行政栋过去救人不是方便得多…… 考虑到这些73作为一个日本人和全年龄段剧场版电影受到的叙事限制，我重做了森谷帝二的行动逻辑，通过更加理性的爆破计划来符合他对自己过去的异端癖好和失败建筑的不容忍以及更理性的犯罪模式。 与此同时，原著对于炸药的盗窃量的形容是，猫房炸弹+轰炸机+五个铁轨炸弹=四分之一的炸药总量 然而那七个炸弹也就5-10kg，等于说最多就偷了40kg的炸药 这点量根本不足以对建筑造成实质性破坏，稍微整修一下就好了。 因此，我通过增加了盗窃量至150kg，并且提升了被盗的军用炸药的质量等级，确保森谷帝二能够获得足以实现全部破坏计划的炸药数量。（反正40kg也不可能是森谷帝二一轮搬下来的，肯定是反复搬运才得到的。） 第六十四章——爆炸 “呜——”就这样被拍在地面上，千羽的后脑重重磕在了地砖上。“疼！！！”但还没等他捂住自己的头，他就感觉到有什么东西拍打在了自己的身体上。“？” 由于疼痛的缘故，千羽一边用一只手捂住自己的额头，一边坐起身，同时用另一只手摸索着打在自己身上的那团圆柱形物体。 热乎乎的，湿乎乎的。 “嗯？”千羽第一反应以为谁正在喝热水的杯子飞到了自己的身上，连忙睁开眼睛，打算看清楚水杯究竟是哪边开口，以防自己的衣服被打湿。但就在他睁开眼睛，用仍然有些模糊的视野端详了一下这究竟是什么之后，他发现掉在自己身上的似乎是什么很不得了的东西。 “啊啊啊！！！”这样惊慌地小声喊着——其实更可能是他的声音其实很大，仅仅是因为爆炸才出现了轻度失聪的关系导致的自己听起来声音有些小，千羽将手中的那个东西向前扔了出去，整个人就这样坐在地上，带着惊恐的表情不断向后爬着。 在他面前，他刚刚抓在手上的那个东西就这样掉落在了地上，滚了两圈之后才停了下来。 那是一个血肉模糊的长方体，其表面有相当大的面积覆盖了一层亮黄色的表皮，而在这层蒙皮似乎有很多破损，下方露出的是和蒙皮覆盖范围之外一样的暗红色。 或者用更加直观的方式说明，那是一只手指已经由于某些原因一齐分离，而自身也从手腕上分离的，血肉模糊的断掌掌心。 千羽连忙看向刚才这段断掌接触过的衣服面料，果然发现黑色的衣服上，已经有了很明显的一块被暗色液体浸润的痕迹。 “怎么回事？”就在这时，步美的声音响了起来——仿佛没有受到太大的物理损伤，而仅仅是被惊吓到了一般，她的声音仍然相当有活力，只是字里行间之间带着些许恐慌。 “我……不知道……”千羽茫然地看着自己刚才扔出去的那截断掌掌心。“那好像是……人类的手掌残片……有人发动炸弹袭击了？” 这时候千羽才真正反应过来似乎发生了爆炸，连忙惊魂甫定地看向四周——如果说是人操控炸弹爆炸的话，意味着负责观察的观测手肯定就在这附近。但四下张望之后，千羽却发现附近都是坐在地上，肢体动作显得相当恐慌的普通人。 在这样的搜索无果之后，千羽将目光转向了爆炸传来的方向——事实上，他在爆炸的时候并没有看清爆炸究竟从哪个方向而来，但现在不但是爆炸方向，甚至连爆炸发生的具体位置他都能够一清二楚地确认了。 因为就在不远处的前方，千羽可以看到一个仿佛被什么东西挖了一块一样的路坑。而在那个弹坑旁边，还有一具双手举过头顶，仿佛躺在地上投降一般的尸体。 “发生了什么？”光彦也清醒了过来，同样坐在地上，似乎还在摇晃着旁边还颇为昏昏沉沉的元太。“元太，你醒醒！” 就在大家都处于彷徨之中的时候，类似于汽车引擎的发动声响了起来——此时这样的声音着实有些突兀，一来是因为这个发动声要比真正的引擎的发动声要清脆一些，似乎并不是由汽车发动机那样的糙物发出来的，反而更像是文静许多的电动系统在转速提升到极限之后的电机工作声。而二来，是因为爆炸之后，不远处的车辆纷纷不是停下来看究竟发生了什么，便是猛踩油门或者急转弯，离开这个恐怖的地方，使得这附近几乎就没有发动当中的车子。 至于第三……是因为有熟人的声音让他们竖起了耳朵，因此更容易从类似于背景噪音的其他人的惊慌声中分辨出这样有些特殊的声音，或者也可能是因为这个声音本来就越来越大。 之所以会做出第三点这样的判断，是因为就在千羽还在猜测究竟是什么样的电动物品会有这样的声音的时候，柯南就这样踩着一个这样轰鸣这的滑板停在了他们的面前。 “你怎么在这里？”千羽吃惊道——柯南的表情相当急切，没有任何惊慌失措的成分，就像他知道这里会爆炸一样。 而柯南却没有理会他，只是跳下滑板，跑到了躺在坐着的步美前方——看起来这便是步美似乎没有受到物理损伤的缘故，因为她前方有人为她挡住了爆风——的阿笠博士身前。“博士？博士？” 阿笠博士就这样躺在地上，没有任何回应，而千羽这才也意识到阿笠博士的状况似乎有些不对——侦探团的孩子们都和自己一样已经醒过来了，但阿笠博士却仍然没有一点动静。 用双手支撑着站起身，千羽一边四下张望着，一边走向了炸弹坑——这种情况下，如果真的还有别的炸弹安放在同一点位，恐怕早也已经被一同诱爆了，因而那个炸弹坑几乎可以说是完全安全的。 在走向炸弹坑的路上，千羽看着地面，观察着地面上的每一块碎片——考虑到那个距离的尸体都没有被炸碎，而这个断掌掌心却飞到了自己的手里，基本可以认定引爆的炸弹不是地雷那样的破片炸弹——否则人体在那个距离上很难保持这样甚至保存到手臂尚在的程度。 但与此同时，这也很可能是烈性炸药，如果是黑火药那样爆速低下，难以形成爆风的原始炸药，那么除非那具尸体用手拿着炸弹引爆，否则他的双手绝不可能飞到这里。 再向前走几步，千羽看到地上出现了一些形状并不自然的碎片——之所以说这些东西形状并不自然，是因为这些东西虽然是固体，但是却像南极大路上倒在野外的雪地里的糖浆一样，甚至还没有来得及摊平在地面上就已经重新凝固。 考虑到尸体的保存依然相对完好，难道这东西比那具尸体距离那个代表着爆炸点的弹坑更近？或者说，难道这就是盛装炸弹的容器？ 这样思忖着，千羽转过头，看向阿笠博士的方向——此时博士已经醒了过来，正在一边笑着，一边用手轻轻拍着托着他的头的柯南。 与此同时，救护车的声音也从远处响了起来。 qq群答案被修复了 看最快更新无错小说，请记住 https://www.52wx.com！章节内容正在手打中，请稍等片刻，内容更新后，请重新刷新页面，即可获取最新更新！ 第六十五章——环状线的达摩克利斯之剑 四十五分钟后，米花中央医院“炸弹犯？”千羽皱起眉头。 “是啊，”柯南点头。“之前有人打电话，想要挑衅新一哥哥，告诉他自己偷走了东洋火药库的那些炸药，然后新一哥哥就拜托我做他的侦察兵和马前卒……我之前在别的地方排除掉了一个炸弹，然后他就告诉我，在这边还有一个炸弹，没想到还是没来得及……” “这个炸弹的威力也太大了……”千羽咋舌。 不过事实上，他倒没有那么惊讶——东洋火药库被盗的炸药据称是hmx，学名环四亚甲基四硝胺，β晶型产物被用作高性能炸药添加物，但其本身作为单质烈性炸药的性能同样超群。相比其他炸药而言，其敏感程度相当高。举例来说的话，如果用2.5千克的力量从大约20-25厘米的地方自由落下，那么会有50%以上的概率通过撞击方式引爆军标样品级别的粗颗粒hmx炸药。（相关数据推定自相关实验论文）甚至只要轻轻拍一下都有可能直接触发引爆系统……想来应该是有哪个倒霉蛋不小心触动了那个炸弹吧？ 在这样思忖的时候，柯南口袋里的什么东西突然响了起来。 “……”柯南的脸色立刻阴沉了下来，从自己的口袋里取出了一部手机——千羽能认出这是阿笠博士携带的手机，只是却不知道为什么这部手机会在柯南的身上而不是阿笠博士的口袋里。就在这时，柯南对千羽做了一个噤声的手势，随后便接通了电话。 “真是可惜啊，你觉得呢？”电话对面的声音并没有什么忌惮，音量很大，大到千羽也能听到那显然是来自变声器的阴阳怪气的声音。“不过说真的，炸弹爆炸的样子还真的挺漂亮的。不知道你有没有赶上，那个老婆婆在引爆炸弹的时候的姿势真是太符合她被炸死的身份了！” “你个混蛋！”柯南压低了嗓门，这样低声咆哮着。 “所以事实上，你还是不能否认，你个小鬼头还是没有站在我面前和我平等交手的资格。”对面似乎完全没有受到柯南情绪的影响，只是这样继续说着。“所以小鬼头的时间的确还是要结束的好，为了让你不要真的被我打击到自信心，还是把工藤叫出来吧，或者随便谁都好。如果不找一个真正有资格做我对手的人来的话，我想我也就没有必要再出下一道考题了——毕竟下一道题凭借一个小鬼头是不可能有能力解决的。” 正当柯南还想要咬牙切齿地说些什么的时候，他突然看到自己面前的千羽正目不转睛地看着他的身后。 还没等他反应过来，他手中的手机就被人抢走了——很显然，站在他身后的某人听到了从手机中漏出来的声音，知道了究竟是怎么一回事。 “工藤那个小鬼算什么，你听着，你的挑战书，我接下了。”当柯南惊讶地转过头的时候，只看见毛利小五郎一脸严肃地对着电话那端说着。 “哦，你是……毛利小五郎吗？”对面似乎稍稍停顿了片刻。“刚才那个孩子应该就是……我之前调查到的寄住在你家的那个叫江户川柯南的孩子，对吧？” “既然你知道我的名声，那还不赶紧把你的所谓考题抖搂出来？”毛利小五郎冷哼道。“再不赶紧把你那些所谓压仓底的戏法都展示一下的话，被我抓到了你的真身你可就再也没有表演的机会了！” “不着急不着急，考题已经设下了，而且你还有很多作答时间，”对方笑了起来。“我这么说吧，我在东都环状线上安置了5个炸弹——如果需要我再详细一点的话，是比你们之前见到的那几个炸弹威力更大的东西。” “东都环状线？”毛利小五郎大吃一惊。 “是啊，炸弹从……四点钟开始工作，只要你们打算让列车在任何时候时速低于60千米，那么就可能会发生你们很不愿意看到的事情。哦对了，虽然连我都不知道你们究竟还有多少可以用来拆弹的时间，但我个人建议你们至少要在从现在算起的两个小时内拆除那些炸弹，毕竟如果炸弹最后引爆了，我也不好腆着脸认为你们其实不是那么无能。” 毛利小五郎看了一眼远处的电子屏幕——现在的时间是3点56分。 “好了，我的提示就到这里，希望你们能够准时把那些炸弹都找出来。日落之后，我们再进行进一步的联络吧。”还没等毛利小五郎说什么，对方就已经先他一步，这样直接挂断了电话。 “切……”毛利小五郎的眉头抽了一下，却最终还是放弃了发火的想法——如果对方说的是真的的话，从现在到四点整的六分多钟里，他必须想办法让东都环状线的列车全力加速以避免潜在的爆炸，一分一秒都已经来不及耽误了。 …… 八分钟之后，阿笠博士的病房内。 “至少在四点开始到现在的时间内，还没有炸弹被引爆——考虑到一共只有五颗炸弹，我想可能是那些列车恰巧都没有被安装炸弹……与此同时，所有载客了的车辆都已经在四点前顺利保持在每小时70千米以上了，”目暮警官这样严肃地对坐在他面前的毛利小五郎说着。“那些处于停车状态的电车也已经在紧急停车之后转入了备用轨道，所有工作人员也已经下车，目前整个铁轨都在全力为不可能停下的车辆在高速行驶服务。在5点55分之前，我想我们应该没有什么新的问题可能再出现了。” “换言之，我们现在的任务应该就是找到那些炸弹究竟在哪里了，”毛利小五郎这样点了点头，随后看了一眼旁边坐着的柯南和千羽——光彦，步美和元太都已经回家了，少年侦探团的成员当中只有他们两个人还留在了这里。“你们两个，还有什么可说的吗？” 第六十六章——五点五十六分 “我记得，东都环状线一共应该有21班列车吧？”千羽将手中从阿笠博士的床头拿的纸笔放在膝盖上，带着困惑的表情，这样问着。“现在只有十五列在运转，”目暮警官摇头。“另外六列已经停下来并且安排了紧急疏散，也都没有引爆的迹象。但换言之，那十五辆装满了乘客的电车里，有五辆电车可能被安装了炸弹，频率已经达到了三分之一。” “二十一班，十五班还在运转，五颗炸弹……”千羽点了点头，继续用纸笔写写画画着什么东西。 “犯人说的是，连他的都不知道我们究竟还有多少能用来拆弹得到时间，”柯南突然也开口了。“所以，这究竟只是羞辱，还是某种意义上的真情流露？” “整个炸弹都是犯人设计出来的，犯人他自己怎么可能不知道自己究竟设计了多长的引爆倒计时？”毛利小五郎瞥了柯南一眼，却也没有心思和他计较。“就是只猪，这个时候也能倒计时出来……目暮，我们有没有什么可能能够在列车还在运行的时候把那些乘客救出来？” “不太现实，东都环状线虽然是两轨并行，但问题是，分别以不同的方向运行，我们不可能在铁轨上让救援车辆逆向行驶。”目暮警官摇头。“如果说是在轨道下面安排其他车辆跟跑的话，也同样不可能，毕竟各处铁轨下方的铺垫物在各处不一样，跟跑车辆很难适应。更何况，那样的话需要的的运力太大了，需要的有经验驾驶人员也太多。” “这个概率是不是太走运了一点？”就在这时，千羽放下了笔，这样说着。 “？”在场所有人都这样看着千羽。 “二十一辆列车，五个炸弹，”千羽指这样说着。“然后有六辆列车停下来，却一个炸弹也没有。” “对啊，”毛利小五郎也反应了过来。“我想想，如果按照排列组合的方式去计算的的话，应该是……” “现在这种情况的概率是c15-3/c21-3，大约是三分之一的概率，”柯南大概是早就想到了这样的问题，立刻回答道。“虽然也不是不可能发生的事情，但我觉得这也确实有可能并不是巧合，而是由于某种特殊原因导致的。” “会不会是他用通过对和我们拨打电话花费的时间的控制，然后再根据具体的发车时间表来推断在他打电话的时候那些列车不可能停下来？”毛利小五郎想到了一种可能性，立刻这样对暮暮警官询问着。“如果是这样的话……” “不可能的，”此时，却是旁边还躺在病床上的阿笠博士做出了回答。“虽然说大概会有一套预案时间表，但没站具体停靠的时候，肯定还是会因为上下车具体速度的不同而产生和预计时间表的时间差。在这种情况下，除非他本人就在列车调度站锁定每辆列车的进站状况，否则根本就不可能确保我们会让那些有炸弹的列车继续行进。所以其实我还是比较倾向于这就只是一个发生了的小概率事件，剩下九辆列车上面装载了全部的五颗炸弹。” “也就是说，我们待会儿还需要排查一下那些在列车调度站，或者有权力拿到列车调度即时信息的人，确保不是他们操控了这样的概率问题。”目暮警官点头。“但与此同时，我们也要做好这并不是因为他在调度站操控了进站状况的可能性的准备，所以我们还是要想想炸弹在哪里。” “如果说，检测装置检测的并不是列车的速度，会怎么样？”千羽突然又开口了。 “检测的不是速度？”柯南转头看向千羽——随后又立刻注意到他似乎在纸上面写了什么东西。 【四点开始工作】 【时速低于60千米】 【连我都不知道还有多少时间】 【从现在算起的两个小时】 “从现在算起的两个小时，”目暮警官抓住了一个微妙的措辞。“对方说的是，打电话的时候的两个小时？” “是的，”毛利小五郎确认了这一说法。“现在想来的话，这也确实有些奇怪——如果说是四点钟炸弹开始工作的话，为什么他会要求我们在五点五十六分之前拆除炸弹？一般而言，对方既然已经用准确时间称呼了炸弹的启动时间，那么也就会同样用类似的精准时间来称呼炸弹的引爆时间，而且考虑到引爆时间的设定习惯，应该也会设定一个比较整的时间，而不是一个极为怪异的五点五十六分……大部分情况下，歹徒如果想要炸弹四点启动，两个小时左右引爆，都会将炸弹设定在六点整吧？那样的话也就不需要说‘从现在算起的两小时’了。” “【四点开始工作】和【从现在算起的两小时】在行为上对一般人来说是怪异的，”千羽一边这样念叨着，一边继续写着什么。“所以最有可能的情况就是由于某种客观情况的限制，导致对方无法将二者实现统一。” “话说回来，你怎么会懂得这么多？”阿笠博士看了一眼柯南之后，对千羽问道。 “这是我家里的长辈在看刑侦推理剧的时候教给我的推理方法，”千羽头也不抬地说道。“如果灵感不够的话，就去把那些已知的东西都列举出来，然后自己根据自己的猜想，认为其他人会去怎么做，然后将那些行为不符合他们应该做的事情的人所做的异常行为都过滤出来，通过这种方式找到那些反常行为。对于刑侦推理剧来说，因为这些东西都是被编剧设计好的，所以只要仔细寻找，就会找到那些被故意暴露出来的破绽。” “四点整，这明显不是被自然条件限制的的东西，自然界没有按照人类的时间点触发什么条件的东西。”柯南也进入了思考状态。“而与此同时，引爆则是受到某种不能被人为触发的东西和时速低于六十千米两个条件共同影响。” “四点的那个引爆是怎么样工作的已经不重要了，关键是五点五十六的那个，”毛利小五郎看着一直拿着一根笔在纸上写写画画的千羽，也在手指在另一只手的手心上开始指指点点。“如果说，引爆因素是五点五十六……听起来像是某种并不受到他主观控制的因素所导致的引爆，这么想来的话，似乎和时速低于六十千米每小时有异曲同工之妙？” 第六十七章——考题 “每小时六十千米是一个被动限制因素，而五点五十六分也是一个被动限制因素，”目暮警官这样想着，却又看向了阿笠博士。“阿笠博士，作为一名科学家，您能否为我们提供一些想法？”“炸弹吗？”阿笠博士想了想。“如果要我说的话，一般来讲，炸弹就没必要必要设计这种不受控制的某个时间点的引爆，如果是我来的话，我就根本只设计一个受到我控制的整点引爆装置就是了，不需要同时设计两个不受我控制的引爆装置，尤其是在其中有一个也起不到对电车的约束作用的情况下。除非……” “除非什么？”目暮警官见到阿笠博士似乎有了什么灵感，连忙问道。 “除非这个东西是副产品，”阿笠博士这样回答道。“除非这个五点五十六是那个每小时六十千米的限定条件的副产品——你们应该也知道，炸弹需要可靠性，平白无故设计另一个触发条件只会影响可靠性。” “那么，五点五十六分是究竟如何成为副产品的？”目暮警官又问道。 “不知道，”阿笠博士摇头。“这个我是真的不清楚，可能是五点五十六分左右要发生什么事情吧？” “你们这样说的话，是不是和他也不知道什么时候被引爆有所矛盾？”千羽突然说道。“五点五十六分的话，我想应该只是一个绝对安全的阈值——这也是他强调建议在那之前拆除的原因。” “千羽说的也很有道理，”阿笠博士立刻发现了自己的牛角尖。“也就是说，这个装置应该会由于某种原因而在5点56分之后开始出现可能被触发的状况。” “五点五十六分以后会被某种因素触发的可以用于测量速度的装置……”病房内再一次陷入了沉默，因为这两个东西确实有些风马牛不相及。而且如果硬要说的话，测速装置本身对于炸弹就有些太过勉强了。除非…… “有没有可能炸弹不是在测定速度，而是在测定电车的引擎出力？”柯南突然说道。“如果说以电车以60千米运行所需要的某些电信号强度指标或者引擎工作力度指标作为触发装置的话，说不定就可以实现所谓的测速功能。我现在就可以想到一种装置，比如将一个压制炸弹反应的压制按钮安装在引擎内，某个部件只要在以足够高的频率反复触碰那个压制按钮，炸弹就不会被引爆。而一旦引擎的运转不够快，比如速度低于60千米每小时，那么炸弹的压制按钮就会无法继续维持炸弹的不引爆，导致炸弹爆炸。” “那两个小时呢？”毛利小五郎说到这里，却又自问自答了。“对了，一直以那样高的速度运转，会不会引起列车过热？如果过热的话，可能会破坏炸弹上的某些物理性质的热封，比如蜡……” “环状线的用车是205型电车，60千米甚至70千米的连续运转对其事实上也是不在话下的，不可能对列车的散热产生任何影响——”说到这里，阿笠博士突然想起了什么。“我们可能需要尽快得出一个堪用的结论了，否则就算炸弹不引爆，列车上的那些乘客也会引发事故的——虽然现在不是上下班高峰，但是就这样放任列车瘫痪和上面的乘客出现焦虑情况也绝对不是什么好事。” “现在已经过去接近二十分钟了，”目暮警官看了一眼自己的手表。“虽然我对于公共关系方面的知识并不充分，但我想现在新闻发言人什么的都已经快被逼疯了吧？” “是啊，”毛利小五郎也叹了一口气。“总之，考虑到测速装置可能和电机有关系，我想我们需要寻找一下剩下十五辆电车的机组维护人员的名单了，如果有谁给其中的五台以上进行过最后一次维护……” “总而言之，我们先去列车调度站吧，”目暮警官最终还是用这样的基调结束了这次讨论。“博士，如果想到了什么的话，请务必联系我们。” …… 病房里已经摆上了一台电视机——这是目暮警官离开之前特意为他们安排的，同时也已经调整到了以往对这种突发状况最敏感的电视台，方便博士能够发挥自己的知识，尽可能早地掌握那些对警方而言完全透明的消息，以便为警方的推理做出更好的贡献。 “现在，整个东都环状线仍然处于连续行驶的不停靠状态，”电视上，记者正站在挤满了人的站台上，这样报道着。“从4点左右到现在，已经过去接近40分钟了，而环状线方面目前仍然没有给出正面回应，只说是出现了特殊状况，因此希望市民乘坐其他线路。根据我们目前掌握的情况，现在至少还有十五辆列车正在运行，而且其中的乘客也仍然被困在环状线上。相关情况，我们会随时更新报道。” 而在床前，千羽，柯南和阿笠博士正坐在一起，一同思考着。 拆除炸弹，这是千羽现在最关心的字眼。 “博士，”千羽这样问道。“如果说，一个炸弹被安装在电机部分，有没有可能被拆除？我指现在电车这种情况下，电车现有的人手是否会有能力处置炸弹？” “别想那些了，不可能的，”柯南摇了摇头。“对他们来说拆弹有两道坎——第一个是能否够到炸弹……炸弹在电机里面的话，以时速六十千米行驶的时候几乎是不可能对其进行拆除的。而第二个坎在于电车上没有能够处理炸弹的设备和足够有资质的人员，而就算想把炸弹扔出去……我们刚才也见识过了，对方拥有的炸弹敏感度非常高，扔下去的那个过程可能都足以引爆炸弹。” “那他告诉我们这些事情有什么意义……”千羽又问道。“你之前说过，对方是在给你出考题，对吧？” “是啊……”柯南点头。 “而那些考题，都是在你的能力范围之内的，也就是你只要推理正确就能够救下来——米花站外的那个炸弹属于太倒霉的状况，不怪你。” “你的意思是说……”柯南立刻反应了过来。 “是啊，”千羽点了点头。“对方很小心谨慎地控制着考题的难度，如果这个炸弹不可能被拆除，不符合他的考题风格，他的考题风格应该是那种很难猜到炸弹在哪里，但解除很简单的类型。” 第六十八章——桃太郎 “可是我们刚才分析过，车上不具备解除炸弹威胁的能力啊，除非是那种被发现了就有一个终止按钮的傻瓜式炸弹，要不然就算我们发现了炸弹也拆不掉，终究是个没有考试意义的死局，且如果真的有那样的炸弹，应该也会被放置在可以明确看到的地方，毕竟还要考虑到寻找炸弹的能力。”“时速六十千米，别忘记了这个，如果是这种藏在车上的背包里，而不是能够监控速度的地方的话，那么炸弹是没有什么好办法明确监控具体车速的，划定每小时60千米的时速阈值又有什么作用？” “等一下……”千羽似乎突然想到了什么，就这样叫住了柯南和阿笠博士。“炸弹如果在车上的话，这对我们是解出来具体在哪里也没有用处的听天由命的死局，可如果说，炸弹不在车上呢？” “不在车上？”阿笠博士皱眉。“你是说……” “柯南最开始的时候不是说过了吗，”千羽这样解释着。“最开始停下来的那三辆车都没爆炸，如果只是概率问题的话，等于我们遇到了一个三分之一左右的小概率事件。而如果这是必然的……” “不在车上，却能够监控车速？”柯南也思索了起来。“你是说，测速装置是某种类似于测速仪的装置，如果发现列车速度没有到60千米，就会自动引爆？” “而且那个测速仪受到某种限制，会在五点五十六之后出现和列车时速不到六十千米的时候相同的状况，”阿笠博士补充道。“五点五十六分之后会出现的，某种时速不到六十千米的时候同样会出现的事情……” “可是五点五十六分能发生什么事情，尤其还是和测速有关的事情？”柯南皱着眉头。“或者也有可能是测速装置的电力有限，反触发装置只能坚持到那时候左右，然后就会断电，触发炸弹？而且还有一个问题，如果炸弹不在车上的话，环状线的长度在35千米以上，五颗炸弹炸总长度不到5千米的21台列车，能炸到成果的概率太可怜了，几乎就是无效。（更何况现在只有15台）” 房间内再次陷入了沉默，因为炸弹究竟在哪里实在是太难猜了。 …… 5点25分，调度总站。 “都已经排查过了吗？”目暮警官阴沉着脸，这样听着电话另一端的消息。“都没有线索？” “没有，”电话另一端这样说着。“电机维护人员没有同时维护其中四辆以上电车的维护人员，而调度总站这边也没有在犯人打电话期间擅自离岗的工作人员，所以这两条线基本上断掉了。而与此同时，电车的检查中也没有发现无主的包裹。” “毛利老弟，现在还没有线索吗？”叹了一口气，目暮警官看向了正在端着此前的东洋火药库事件卷宗的毛利小五郎——他之前要这个文件，因为他认为或许能够从当中推断出某些有价值的线索，帮助他掌握犯人的行动模式。只是……至少到现在为止，他还没有得出任何有价值的线索。 “我还在想……”毛利小五郎深吸了一口气，将卷宗拍在了桌子上。“电车上的工作人员们找到了什么东西吗？如果在车上的话，他们应该能找到才对……” “没有找到，而且我们可能也已经没有时间了，”目暮警官摇头。“就在刚才，已经有班车上出现了跳车事件，再这么拖下去的话可能会有更糟糕的事情发生。” 就在这时，目暮警官的手机突然响了起来——拨入方是阿笠博士。 …… 5点20分。 “我们可能快没时间了……”看着窗外的天色，千羽叹了一口气。 窗外，原本还挂在空中的太阳已经沉到了建筑物组成的障碍以下，只剩下一部分火烧云还在预示着太阳尚未完全落下。 “还有大约35分钟……”柯南突然想到了什么。“35分钟之后，天是不是完全黑掉了？” “差不多，5月份的话，天黑的时间大概是6点……”阿笠博士下意识的点了点头，随后才反应过来柯南的意思。“你是说……” “有没有可能是通过光敏类型的系统操控炸弹？”柯南点了点点头，随后又看向了明显还没有完全反应过来的千羽。“如果说，六点左右炸弹引爆是因为天黑导致的黑暗引发了炸弹……” “那车速要怎么判断？”千羽皱眉。“速度和光有什么关系？总不可能速度快之后光就能照到炸弹上了吧？” “如果，我是说如果，”柯南这样解释着。“205系电车的长度应该是205-210米之间，如果我们先不考虑能否炸到人的问题，而是先考虑炸弹不在车上的可能性。有没有可能，炸弹被安装在铁轨上，通过光感的反触发装置压制。60千米时速的车通过同一个地点大概需要……12.3-12.6秒，只要炸弹在连续13秒中都没有感光，那么炸弹就会被引爆。” “原理上是可以，但还是你之前提出过的那个问题，天黑导致光感反触发系统失效之后，炸弹有85%以上的概率根本炸不到电车，60%以上的概率连让电车脱轨都做不到。”阿笠博士没有反对柯南的看法，却提醒了柯南，他之前曾经亲口否决过这个观点。 “老实说，我不太清楚这究竟是怎么回事，但考虑到时速60和五点五十六分的时间点，这已经是最有可能的情况了。”柯南颇为无奈地点了点头。“但至少如果是这样的话，我们有一个可以缓冲面临的风险的建议——那就是让九辆电车离开环状线轨道，这样就可以避免掉我们刚才讨论的这种情况下会出现的风险。先让那些电车离开环状线，然后铁道就算炸了也没关系，反正就是修补一下破掉的铁路的事情罢了。” “那么，我就先这么跟目暮警官说我们的推测了，”阿笠博士思索了片刻，最终还是点了点头。“虽然说如果这样的话，对方的动机尚不清楚，或者说，没有明显且合理的目的，但至少是一种能够在一定程度上合理，而且可以借此做出有意义的针对性反应的推断。” 五点四十五分。 “所有列车都已经驶离环状线了，”目暮警官看着调度中心的大屏幕，这样点了点头。“希望阿笠博士他们的判断是正确的。” “如果炸弹在列车上，那我们该怎么办？”在他身旁，调度长这样询问道。 目暮警官看了他一眼，却什么都没有说。 “您这是什么意思？”调度长更加疑惑了。 “那就没有办法了，”目暮警官摇头。“连炸弹都找不到，根本无计可施——如果真要做什么的话，那也是相当残酷的方法。” “残酷？” “刚才阿笠博士向我们提出的最终解决方案，”目暮警官点了点头。“如果炸弹确实被安装在列车上，而且在五点五十六分之后会自行引爆，那么现有状况下想要拆除是不可能的，我们唯一能做的就是尽可能减小炸弹引爆带来的人员伤亡。在这样的情况下，如果，我是说如果，我们提前让一到两辆电车减速到60千米以下，让电车上面的炸弹引爆，那么我们就可以判断对方更倾向于将炸弹安置在哪里，这样的话，或许我们可以让乘客提前集中到对方没有安置炸弹的地方，尽可能减少在爆炸当中直接死亡的人数，进而减少人员损失。” “那样的话，最开始减速的那辆电车岂不是……”调度长大吃一惊。“主动引爆炸弹，让乘客去死的话……” “反正不引爆他们也都会死，”目暮警官阴沉着脸，瞪了他一眼。“上面已经在和相关方面进行这个决策的可行性的沟通了，最后怎么办全看他们的。” 与此同时，在他们身旁，毛利小五郎仍然正在看着卷宗。但和刚才有所不同的是，他现在的表情非常古怪。 “……”他就这样颤抖着双手，死死盯着卷宗上的内容，满脸都是不可思议的神色。 在这样纠结了许久之后，毛利小五郎深吸了一口气，随后取出了自己的手机。 他拨通了阿笠博士的电话。 “喂，是阿笠博士吗？”毛利小五郎的语气很急。“柯南那个小鬼在你那边吗？哦，那让他接电话。” …… “我？”柯南吃了一惊，对着博士这样确认道。“大叔他找我？” “叔叔，你找我有什么事吗？”在得到了肯定的答复之后，柯南便连忙接过了手机。 “你小子，还记得之前带你去的那个茶话会吗？”毛利小五郎这样说道。“那个森谷帝二，还记得吗？” “记得啊，出什么事情了吗？”柯南有些不明所以。 “你还记得那个——你当时在茶话会上解答出来的那道题吗？” “那个因特网通行密码？”柯南立刻反应了过来。“五个平假名组成的ももたろう（桃太郎）？” “ももたろう……”电话的另一头传来了这样的喃喃自语。“ももたろう……” “叔叔，出什么事情了吗？”柯南连忙询问道。 “你确定他当时问的是桃太郎，对吧？”毛利小五郎又重复询问了一遍。 “肯定的！”柯南笃定道。“肯定是——” 就在这一瞬间，沉闷的爆破声突然从窗外传了进来。 ———— 原著那种做法几乎是不可能的…… 柯南他们脑补出炸弹在铁轨上——列车离开环状线——列车减速到60以下——去铁轨上找炸弹 也就是说，他们在还没有找到炸弹的情况下，就直接笃定了柯南的推理一定是对的。而在证明这一点之前，他们就减速到了60以下。柯南的判断一旦出现问题，一整列电车直接飞天。 这是赤裸裸的犯罪。 第六十九章——无辜之车 “怎么回事？”毛利小五郎当然也听到了电话这边的动静，连忙问道。“不知道，听起来像是爆炸，但……似乎很远的样子？”柯南连忙走到窗边，看着外面。“我没有找到动静来自哪里！” 事实上，也不需要柯南去找出究竟是哪里爆炸了，因为调度中心已经给出了答案。 “9号车，听到请回答。9号车，听到请回答？”调度中心这样按顺序呼叫着所有电车确认具体状况，却在9号车这里卡住了。 “9号车怎么了？”调度长吃了一惊。“快点继续尝试和他们取得联系！” “调度长，请问9号车后面是10号车吗？”目暮警官却在这个时候突然忽视掉了9号车失联的状况。 “是的。”调度长点头。“这几辆车是按顺序……” “那快点给后面的所有车安排改道！”目暮警官立刻大声提醒道。“9号车所在的那条轨道已经不能用了，如果其他车辆也被卡在这里的话，都得死！” “是啊！”调度长这才反应过来。“立刻安排10号车和11号车紧急改道！12号车跟随11号车前进！” “这里是10号车……”就在这时，10号车的通讯突然接入了。“我们前方传来了爆炸声，看起来可能是9号车那边……而且我们也已经错过了最后一个出站口，而下一个出站口应该在9号车失联前地点后，我车很可能已经无法继续行驶，申请减速！” 还没等目暮警官作出决定，旁边的一名调度员就已经在挂断了电话之后跑到了调度长的身边，似乎打算说些什么，但仅仅只是开了一个头，便被调度长以相当不耐烦的表情训斥了。这时调度员才反应了过来，在调度长给了他一个对着目暮警官使的眼色之后，才连忙直接对目暮警官说道。“刚刚接到警视厅打来的电话，群众报警称隅田运河大桥发生爆炸并被大面积炸毁，一辆电车同样落入水中！” “为什么9号车会爆炸？”目暮警官皱眉，这样询问着调度长。“它的车速在60千米以下吗？” “我们没有和他们再次核定速度，但按照他们之前报告的状态，应该是维持在每小时70千米才对！”调度长满脸的不可思议。“他们应该不可能触发炸弹才对啊！” “前方隅田运河大桥垮塌，10号车必须准备停车！”接驳到调度大厅的10号车的惊呼声再一次吸引了他们的注意力。“继续行驶本车必然损失惨重，减速尚有一线生机！” “立即让他们停车！”目暮警官这次几乎没有任何犹豫。“让他们赶紧停车！” 十四班列车，四颗炸弹，如果就这样停车的话，至少还有70%以上的概率能够拯救一车人。 “快让目暮警官把所有列车都转出去！炸弹很可能被安置在了各种并没有脚踏实地的轨道上！”就在这时，阿笠博士的声音从毛利小五郎耳边的听筒中传来。“我甚至怀疑其中有一些炸弹被突然更改了设定，变成只要有列车通过就会被引爆。” “列车通过就会被引爆？”毛利小五郎愕然。“那是什么意思？” “既然你们刚才确定9号车的车速在70以上，那就几乎不可能在60以下。考虑到之前这辆车已经以这个速度通过这里复数次了，所以如果这一次炸弹被引爆了，说明很可能不是你们的车速不够，而是对方通过某种方式调整了车速阈值，导致其高于70！” “对方为什么要这么做？”毛利小五郎不解道。“耍我们吗？” “老实说，我不知道他为什么要做这么吃力不讨好的事情，但既然这个炸弹被安排在隅田运河大桥上，就说明对方并不是以性价比最高作为目的——只要炸断一处铁轨就能让列车脱轨，造成严重的流血事件，而特意在桥上安排甚至能将大桥炸跨的炸药量是不合理的，因为这虽然能够增加伤亡的可能性，但性价比却太低了。如果我是犯人的话，我可能愿意将需要的炸弹量分成四五份，分配到普通的桥面上使用，这样还能炸到更多的车辆。” “在这样的情况下，如果对方出于某种目的，将其中一个炸弹安放在费力不讨好的地方来执行一个杀人效率低下的目标，我可能会倾向于这是对方的行动模式，而针对的引爆目标和隅田运河大桥类似，他正是通过这种方式来达到自己的目的。也就是说，另外四处炸弹可能也在类似的地方。” 但就在阿笠博士说到这里的时候，他收到了一条短信——来自犯人的手机号。 【这可不是我的错，而是你们的列车速度降到60以下了，所以不好意思，只能让他引爆了。】 而这条短信让在场的三个人都皱起了眉头。 “难不成车速真的下降到60以下了？”阿笠博士皱着眉头，看着柯南。“虽然我觉得这个可能性不大，但也是有可能的。或者另外一种可能就是，炸弹的引爆系统意外触发了。” 在说到这里的时候，他们一同看向了窗外——现在是5点45分，太阳已经落山，而天色也正在以肉眼可见的速度黯淡下去。 “如果真的是感光炸弹的话，也就是这几分钟的事情了，亮度很快就会大幅滑坡的。” …… 与此同时，毛利小五郎似乎想起了之前在9号车爆炸之前，他曾经和电话另一边提起的话题。 在之前参加森谷帝二的茶话会的时候，对方曾经给他提供过三个人的出生年份和血型资料，并且出了一个答案字数被限定的谜题，而答案是【ももたろう】 而就在他刚才看的东洋火药库失窃的案件上，这些资料赫然也出现了：就在保管东洋火药库的通行密码的三名管理人员的人物资料上。 而根据他们所交代的说法，东洋火药库的密码也正是【ももたろう】 既然如此，森谷帝二当初提出那样的问题的动机就已经相当微妙了，毛利小五郎甚至可以直接猜测，对方有可能就是在从三名管理人员那里套到了什么话头，并且在茶话会上直接直接通过向他询问的方式来确定森谷帝二自己的判断是否准确。 换言之，森谷帝二在整个案件当中虽然没有什么动静，但却相当可疑。 第七十章——米花市政厅 九点四十，东京街头。“毛利叔叔他找到凶手了？”千羽惊讶道。 “对啊，”柯南就这样点了点头，表情颇为微妙。“森谷帝二，这个名字你听说过吗？” “森谷？”千羽皱眉。“你刚才和叔叔打电话的时候提及了这个名字没错，而且我对这个姓氏也很熟悉……但我印象里的森谷是那个在英国建筑界为日本正名的森谷大师，应该不叫帝二才对？” “那是他父亲，森谷帝二是他的儿子，”柯南这样回答道。“一个以对称作为信条的建筑设计师。总而言之，他也算是撞在枪口上了——他破解东洋火药库的密码的答案，正好就是咨询了毛利叔叔之后才得到的，而叔叔在看卷宗的时候看到了森谷帝二给他出的题干所包含的内容，所以就明白森谷帝二就是凶手了。” “这也太倒霉了吧？”千羽有些惊讶地笑了出来。“真的，这是不是太倒霉了一点？” “那肯定的，不过犯人倒霉一点也没有什么，不是吗？”柯南这样笑着摊了摊手。“如果真的有什么人不应该得到幸运的话，那应该就是犯人了，至少是在他们得到审判之前。” “但话说回来，你还没有告诉我，你带我来这里是要做什么？”结束了这个话题，千羽有些好奇地这样询问着柯南，还拍了拍自己背着的背包—— “新一哥哥有些东西要拜托我转交给小兰姐姐，”柯南有些无奈地掂了掂自己手里拿着的一个小盒子。“但问题是他希望让我们代为转交，而且转交的方式很复杂，至少需要两个人才能做到。我也是实在没有办法了才来找你帮我的。而且我不是也答应了你，要请你吃饭吗？” “是啊，如果不是你答应了我那家很著名的便当店的话，我才不会跑这么远到米花市政厅来……”千羽撇了撇嘴，这样看着前方的大楼。 “知道啦，只要咱们把这两个东西送到，就立刻请你吃！” …… 九点五十五分，米花市政厅五楼，电影大厅 “……”千羽已经将背包放在了自己的腿上，在环顾了四周一圈之后，将背包的拉链打开，看了一眼里面的东西。 那是一个用红色丝带小心翼翼包裹着的礼盒。 【所以，这位工藤新一，究竟需要自己为小兰姐姐转交什么东西呢？】千羽看着这个礼盒，这样思索着。 而就在这时，颇为匆忙的脚步声响了起来，而且从声音听起来似乎正是向自己这边。当千羽后知后觉地抬起头时，发现一脸焦急的毛利兰正向他跑来。 意识到对方应该就是来找自己的之后，千羽连忙将背包拉链拉开，准备将里面的礼盒递给毛利兰。但对方却并没有管这个盒子，只是就这样急匆匆地对千羽丢出了一个问题。 “你看到新一了吗？”毛利兰一见到他，就这样匆匆问道。 “呃……”千羽正打算摇头，却听见就在旁边不远处，一名工作人员正捏着电话听筒，对大家询问着。 “请问这里有一位毛利兰小姐吗？有一位工藤先生希望和您通话！” “新一……”毛利兰立刻转过头，看向了工作人员手中的电话，随即便丢下了正打算说些什么的千羽，快步走了过去。“是我！” “唔……”千羽看着接听了电话的毛利兰，撇了撇嘴，又看了一眼自己背包里面的礼盒，最终还是摇了摇头，将背包抱在怀里，就这样看着一边接听着电话，一边露出相当担心的表情的毛利兰。 虽然没有太搞清楚工藤新一究竟是什么样的人，但……千羽是真的为毛利兰感到可怜——送礼物这种事情对方居然都还不自己来，而是要打发两名小孩子来做，既然连送礼物都要搞得跟见瘟神一样大费周章只为不和对方见面，那么工藤新一究竟把毛利兰当做什么？用时拿来不用时踢开的垃圾桶？ 就在这时，千羽突然再一次感到背后有什么东西在推自己。 之所以要用“再一次”，是因为这个感觉千羽在几个小时前才刚经历过一次。 【不会吧？】这是千羽内心最真实的反应。 “轰！”下一刻，远胜过之前千羽在米花车站遭遇的爆炸的爆破声就这样从四面八方传来。 …… 与此同时，街头，一辆警车上。 “发生什么了？”毛利小五郎吃了一惊，从他一侧的窗户向声音传来的方向看去。“爆炸吗？” “是啊，”森谷帝二坐在他的旁边，一边点了点头一边换了个坐姿，连带着他手上的手铐也因此发出了金属相碰的响声。“米花市政大厅，这个名字你熟不熟悉呢？或者说，你是否知道令千金今天晚上要去米花市政大厅呢？” “你这是什么——”毛利小五郎最开始还没有反应过来，但当他意识到森谷帝二的弦外之音时，脸色立刻苍白了下来。“你这是什么意思，你做了什么？” “放心，你女儿应该在米花市政大厅的五层，”森谷帝二笑着回答道。“刚才爆炸的并不是那里，所以你的女儿还很安全！” “警官？”意识到状况有些不对的开车警员此时连忙看向坐在副驾驶座上的目暮警官。“我们怎么办？” “我们先转去市政大厅——如果这家伙说的是真的，那我们送他去还有点用处……我先和警视厅联络，确认一下究竟发生了什么。”目暮警官紧锁着眉头，看了一眼车载通讯系统的方向。而就在这时，和警视厅接驳的通讯系统的屏幕跳出了来自警视厅的讯息。 【米花市政厅发生爆炸，请附近警员前往协调维护秩序。】 “我们快点带着这家伙过去！”目暮警官几乎没有任何犹豫，立刻下令道。 “你们把我带过去又能有什么用呢？”森谷帝二脸上的笑意更甚。“就算把我带过去了，也不可能帮你们解决炸弹的问题。” “你少啰嗦！”毛利小五郎看着森谷帝二那得意洋洋的表情，气的狠狠在森谷帝二的肋部打了一拳。 “啊——哈哈哈哈！”而出乎他意料的是，森谷帝二虽然被这相当重的一拳打得弯起了腰，但是却依然是笑着的。“你知道吗，我最喜欢的就是你这样的表情，你这样啊——你这样痛苦万分却只能展现自己的无能狂怒的表情！” “毛利老弟，你冷静一点！”被安全带束缚着的目暮连忙伸出了一只手，拉住了毛利小五郎。“等到那边之后我们再做打算！” 第七十一章——非攻之弹 “呜……”从地上挣扎着坐起身，千羽双手撑地，看着眼前的一切。在原本光源充足的电影大厅中，此时除了在闭锁的安全门处亮着的一盏安全灯之外，一切照明系统都已经损坏。在这样的情况下，千羽只能借助安全灯提供的昏暗光源勉强观察周遭的情况。废墟，这是千羽所看到的景象的忠实反馈——就在他面前，是一整块看上去重量以吨计的混凝土材质建筑材料，只要这块材料稍稍偏一点，那么自己可能就已经身首异处了。 “我去……”千羽这时才反应过来究竟发生了什么。 【又……又爆炸了？】千羽看着四周，仔细观察的周围的环境。 在某个方向的柱子旁边，一个垃圾桶底座的残迹清晰可见——如果千羽没有记错的话，那里本来应该有一个垃圾桶才对。 这样想着，千羽站起身，摇摇晃晃地走到了垃圾桶前：大概是受到近距离爆炸的影响，他的受创程度远胜于米花车站的那一次，现在头仍然昏昏沉沉的，无法保持平衡。 【这样的话，看起来爆炸的源头就是这里了，从底座外翻的形状来看，也只有在垃圾桶里面装了一个炸弹的情况下，才会让垃圾桶呈现这样的状况。】千羽看着垃圾桶底座的痕迹，心中已经有了判断。 【当然，炸弹爆炸的源头肯定也不仅仅只有这一个……】这样想着，千羽转过身，看着整个电影大厅的状况。 整个大厅显然已经遭遇了重创，到处都可以看到建筑材料崩落和支柱破损的痕迹，如果炸弹真的只有这一个的话，是不可能造成这种多点开花的效果的——能够在远端造成那样的崩落痕迹的炸弹，把处在更近位置的自己炸死还是绰绰有余的。 就在这时，千羽听到了熟悉的声音。 “千羽？”随着这样的询问声传来，千羽看到毛利兰正同样有些摇摇晃晃地向他这边走来。“你还好吗？” “我还好……”千羽点了点头。“小兰姐姐你呢？” “我没事，”毛利兰走了过来，在千羽面前蹲下身。“别担心，我们肯定很快就会得救的。” “嗯……”千羽点了点头，但心中的想法却大相径庭。 毫无疑问，这个炸弹和之前在米花站的炸弹是同一个爆破模式，而制作者也大概率就是同一个人。换言之，如果毛利小五郎的推断没错的话，就是森谷帝二。 可是他为什么要在这里设置炸弹？ 杀人？有可能，但问题是千羽现在随便向旁边扫一眼就能看到大量的活人，如果以杀人为目的的话，对方更合理的选择应该是给炸弹多加点料，至少可以一次将整个电影大厅的人都炸死—— 想到这里，千羽突然想到了一件事。 “小兰姐姐，如果我们这里爆炸了，那外面呢？”千羽对毛利兰问道。“我的意思是，会不会外面也爆炸了？” “啊——”毛利兰的表情僵硬了一下。“这……我想……消防队应该能够解决这些问题，我们只需要在这里静静等待就好了。” 就在此时，旁边的人群中已经传来了女性的哭泣声。 “……”千羽看向那个女性的方向，又这样看向了毛利兰的眼睛。 毛利兰颇为苦涩地挤出了一个惨笑的表情，轻轻摸了摸千羽的头。 而就在这时…… “大家都让开！”颇为沉静的声音就这样突然从不远处传来。“这里有个炸弹，大家都离这东西远一点！” 当千羽看向那边的时候，他发现了一对看上去像是情侣的男女正围在一个手提袋旁边，而其他人正以各自的方式从那旁边仓皇逃开。 千羽皱起了眉头，并不是因为还有没有被引爆的炸弹——如果真的没有没被引爆的炸弹的话，就意味着凶手准备的炸弹根本不足以杀掉他们，这是一种很令人费解的状况（因为这太浪费了，杀人效率过于低下）——而是因为情侣当中的女方他认识。 伊福部八寻，之前去【悠远苍穹】的时候遇到的负责看店的女性。 而男方……他并不认识，但不可否认的是，这是个帅哥，年龄大概在20-25岁间的帅哥。 “别碰这东西了，天知道这东西有多少触发装置，万一这东西本来不会炸，我们碰炸了，那玩笑就开大了。”对方就这样说着。“我们还是先报警吧，时间还有接近两个小时，我们还可以慢慢来。”对方就这样站起来，摇了摇头，同时开始使用手机报警。 …… 十点三十分钟，米花市政厅外。 “这……”毛利小五郎惊讶地看着面前的市政厅，一句话也说不出来。 他之前并不是没有来过这里，在他那次来这里的时候，他曾经震惊于米花市政厅的宏伟。而现在？ 【千疮百孔】，再也没有第二个词能够形容了。 如果说市政厅的政府部分还保持着应有的样貌的话，那么其后连接的商业部分就已经遭遇了重创。整个商业栋现在已经完全陷入黑暗当中，只剩下不时有些游人仓皇地从里面逃出来。 “我去找找小兰，”丢下这一句话之后，毛利小五郎便丢下了目暮警官和森谷帝二，快步走向从里面逃出来游人们组成的人群中。 “毛利兰小姐的话，不可能出现在这里的，”看着毛利小五郎的身影，森谷帝二只是颇为不屑地摇了摇头。“但你们也放心，大部分游客都已经出来了。” “你这句话是什么意思？”目暮警官看着自己面前的这位设计了这栋大楼的建筑师。 “我看过当初米花市政厅的火灾紧急疏散演习的数据，对于人流需要花多少时间逃出来心中有数。在这样的情况下，我有把握让那些通道在人们都撤出来之后才被新引爆的炸弹炸毁，并且彻底堵死五楼电影厅的通路。可能和毛利兰小姐在一起的其他人会被波及到，但我确实无意杀死他们。”森谷帝二转过头，微笑着看向面前的目暮警官。“我可是个非常优秀的建筑师，你要明白这点，我有能力做到我想做的事情，而且你们也并不能阻止我。” ———————— 原著里面，森谷帝二也确实留情了。 第一波爆炸唯一的目的就是封锁电影厅，而其他地方仍然在正常工作，灯都没断。 然后第二波爆炸已经过了很久波及的是附近的区域，而那时候很多人都已经从里面仓惶逃出了。 如果他真的为了杀人数量而去的话，直接同步引爆就是了。因此他想杀的人就只有毛利兰而已，因为他想让工藤新一同样体验那种他体验过的痛苦。 第七十二章——卫道者 “为什么你要单独针对小兰小姐？”目暮警官皱起眉头，这样询问着。“因为她的男友，”森谷帝二几乎没有任何犹豫，而是就用着像和邻居说为什么中午要吃胡萝卜一样的平淡语气一样形容着。“或者说，工藤新一。” “你的家人有被工藤抓起来吗？”目暮警官似乎被这个答案吓了一跳。“可是我们的调查显示……” “你知道，对于一个人来说，最重要的是什么吗？”森谷帝二仿佛听到了什么很好笑的话，就这样带着看怪物和傻子一样的表情看着目暮警官。“马斯洛夫的金字塔说的很透彻了，一个人最崇高的追求便是达到自我实现——将我所有的才华和能力淋漓尽致地发挥到极致，实现我终生追求的个人理想和抱负，让建筑之美在我一生的奋斗中能够得到推进和升华。” “你明白吗？所以——”说到这里，森谷帝二似乎还不满足，而是向目暮警官的方向前进了一步，吓得目暮警官还以为他要袭击自己，差点将警棍掏了出来。而这样的动作却将森谷帝二看乐了。“你……你在干什么？你以为你值得我袭击吗？你以为你是谁？小小的一个警部还是不要把自己当成哪号人物比较好。” “那你又为什么要针对工藤新一？”目暮警官花了几秒钟才说服了自己不要打眼前这个怎么看怎么欠揍的家伙。 “你知道还记得冈本市长吗？”森谷帝二这样提醒着目暮警官。“因为撞死人而下台的那位。” “西多摩市的前任市长？”目暮警官的脑子反应的很快，立刻就回忆起了这个冈本究竟是何许人也。“去年因为交通肇事被捕……你为什么要……” “他刚上任的时候之前曾经聘请过我，改造西多摩市的老旧景观区，把那些都已经老掉牙，半天都吸引不到人的破旧景观系统替换掉，匹配即将建成的常盘财团大厦并合成一个景观联合系统。”森谷帝二哼了一声。“但随着市长的被捕，整个计划被新任市长因为不符合党派主选民通勤工薪族群体的利益而否决了，换成了公共交通系统的改造建设计划。” “那也是很合理的，毕竟——”目暮警官还没说完，就被森谷帝二再次打断了。 “那是亵渎！你明白吗？亵渎！”森谷帝二的双手猛地一颤，似乎想要做什么手势，却被手铐束缚住了。“你知道西多摩市需要什么吗？地标！鹤立鸡群的地标！你明白常盘大厦是个多么完美的地标吗？日本第一流的财团，而且还是我的弟子亲自设计，肯定能够和我设计的现代景观系统实现最完美的配合，并且互相升华！可就是这样的好机会，没了！就因为他被捕，没了！这样一个利国利民，功在当代利在千秋的工程，就因为所谓的逮捕令，搞的什么都没了！” “但他罪有应得！”目暮警官强调道。“他撞死——” “我当然知道他撞死了人，但我不在乎他怎么样！”森谷帝二立刻用更大的声音吼了回来。“他生也好死也罢，有罪无罪和我都没关系，但那个法案！那是艺术啊！那是文明的精华啊！当我们都老去，都死去了，都进坟墓了，那些景观还会静静地停留在那里，见证着历史，见证着时代，见证着这所有的一切！这是唯一能够跨越历史的东西，你们还没有明白吗？建筑，通过自己的钢铁身躯和不屈脊梁，将人类的意志和审美表达出来，超越了肉身的限制，冲刺在人类追求永恒，进而成为永恒的第一线上！” “我举例而言，目暮十三，你，见过拜占庭帝国吗？你见过这个伟大的千年帝国吗？”重新深吸了一口气，森谷帝二这样说着。“告诉我，君士坦丁大帝的新罗马，查士丁尼的帝国梦，你见过吗？我们当然都没有见过，但我们仍然知道这些历史，我们还能见证到这些历史，为什么？因为他们的建筑存了了下来。君士坦丁堡，圣索菲亚大教堂，这些永恒的人类奇迹都还屹立在这片土地上！伟大的帝王会死去，精锐的部队会退伍，宏伟的战舰会损坏，肥沃的良田会荒芜，但永恒的建筑不会！这些庞然大物真的能够跨越历史，向我们展现历史上那些伟大者的足迹，让人类最璀璨的星光跨越时光长河，伴随着光线的传播镌刻在宇宙的每一个角落中！” “就是因为这样，作为一名建筑师，我需要对我设计的每一栋建筑负责。如果我们设计了出色的建筑，那么后人看到的就是人类文明光辉而伟大的结晶，而如果我们将这些——”说到这里的时候，森谷帝二指向了米花市政厅。“将这样的东西流传给后人，那将来我们死后在地下又如何有面目去告诉先人我们给历史留下了什么？将来我们的后人又会如何嘲笑我们？你想过吗，啊？” 就在森谷帝二说到这里的时候，他的颈部突然被人掐住了。 “但你现在在杀人，明白吗？你在杀人！”毛利小五郎就这样用虎口架着森谷帝二的脖子，将对方一把推到了身后的警车的引擎盖上，并在沉闷的碰撞声中磕在了车玻璃上。“我的女儿！我唯一的女儿还在里面！还有很多和她一样的人，也得被你困在里面。你搞你的那些建筑美学，没人管你，但你现在是在杀人！你去看看那些被救护车送走的人，你再去看看那些被盖上白布的尸体，你告诉我，你怎么能这样做？你的建筑美学难道就是沾满鲜血的杀人吗？” “毛利老弟，这样会——”目暮警官正打算劝阻毛利小五郎，却看见森谷帝二带着一副轻蔑的笑容，这样看着毛利小五郎。 “那又怎么样？”森谷帝二这样反问着。“你失去了你的女儿，而工藤新一失去了他心爱的人，可那又怎么样？难道我就没有吗？你知道我在西多摩景观系统的设计中付出了多少心血吗？整整2年，我在这件事上付出了多少心血，你知道吗？整整2年，700个以上的工作日，超过8000个小时的时间被我投入在这上面。工藤新一，他的心放在这个女孩上的时间有这么久吗？你呢？你虽然是那个女孩的父亲，但你能打包票，你有8000个小时聚精会神地看着你的女儿，时时刻刻呵护着她吗？” “你……”毛利小五郎一时语塞——虽然毛利兰永远是他心中最重要的宝贝女儿，但一直看着？这还是不可能的，毕竟自己还需要工作，还需要养家，不可能一天二十四小时都把女儿带在身边。 看着毛利小五郎的表情，森谷帝二露出了不屑的笑容。 “所以你看，如果你不敢打包票的话，告诉我，你们这点痛苦算什么？你们又怎么能体会我的痛苦？在我眼里，毛利先生，你现在的表情就只是矫揉造作，无病呻吟而已，你明白吗？不就是死了个女儿吗，多大点事儿啊？如果你真的很脆弱，脆弱到连这也要哭泣，那么请你告诉我，你们在这里痛哭流涕，以发泄心中的悲伤和难过，那我又能在哪里告诉世人我所承受的痛苦？我又该怎么告诉世人我的心如刀割？我又能怎么发泄？啊？毛利小五郎先生，请你告诉我，我又该怎么发泄？” 就在这时，新的爆炸声传来了，而森谷帝二也转向了爆炸传来的方向——他的神情很投入，仿佛欣赏乐曲一般。 “你听到了吗，这就是我的发泄，很美妙，不是吗？”森谷帝二露出了非常陶醉的表情，这样对毛利小五郎说着，仿佛想要邀请他一同加入欣赏这灾难的行列中来。 第七十三章——拆弹 十一点三十分。“我们的时间可能不多了，”年轻人这样看着面前的炸弹。“虽然我不是什么拆弹专家，但我仍然能够辨认出这上面的倒计时盘写的应该是33分钟……从这个看来的话，炸弹应该是在12点03分引爆……然而消防救援队这帮家伙在刚才打的那个电话里面却说刚突破到二层，这个速度的话我们肯定来不及了。” “是啊，”伊福部八寻坐在旁边的地上，点了点头。“时间是真的不多了，希望他们还来得及。” 而就在这时，爆炸声再一次响起了——这样的只能听见却看不见动静的爆炸已经出现好几次了，没有人知道究竟是哪里发生了爆炸。 “这究竟是哪里炸开了，”年轻人皱着眉头，看着四周。“怎么断断续续这么久，这能炸死谁？” …… 大约25分钟后，米花市政厅外。 “又诱爆到炸弹了？”救援队的队长的脸色很难看，甚至还不忘回头看了一眼不远处的一辆吉普式警车。 “大概是，”他的副官脸色同样很难看。“刚才在向三楼突破的时候，钻岩机就触发了一个震动触发的炸弹。虽然穿了防爆服，但还是有一人重伤，两人轻伤，而且那个地方已经再次坍塌。” 无论是因为身为建筑师的天资聪颖，还是由工藤新一波及到毛利兰的滔天恨意，森谷帝二这一次的行动在消防队的眼中真的阴损到了极点。 【地雷战】，森谷帝二的炸弹分配几乎可以用这样的方式形容，因为他在多处通向毛利兰所在的电影大厅的多条必经之路上设置了大量小当量炸弹，在定好的时间爆炸，将这些原本在消防队员眼中是最佳路径的通道或炸断或完全堵死——虽然安全通道的主体结构仍然完好，但现在这里面已经几乎完全被各种各样的废墟堵死。如果试着清理内部的废墟，或许清理掉50厘米的废墟之后就又会有不知道什么地方突然发生爆炸并重新制造更多废墟，造成人员伤亡和进度损失。 在这样的情况下，凭借他们的力量想要突破五层楼的废墟，几乎是不可能的事情。如果不是职责所在的话，他们应该现在就撤回所有队员，以避免继续被炸弹造成人员伤亡。 就在这时，他突然听到人群传来了惊呼声。 “有人出来了！” 当他们如梦初醒地看向人们关注的方向的时候，才发现在之前的爆炸在五楼墙壁开的一个洞的后面，一名年轻人正拿着一把伞站在那里，扫视着下方同样在看着他们的人。 那里……怎么会有人？根据之前提供给救援队的图纸来看，被困在电影大厅的那些人距离这里相当远，而且中间还隔了两堵墙……他们是怎么逃过来的？ …… 二十四分钟前。（十一点三十一分） “让他们躲远点，”年轻人对身旁的伊福部八寻吩咐了一下，同时顺手从对方的手提包里面拿出了一个小手电和一把小剪刀。“我看看能不能把这个东西就地拆掉。” “你？拆炸弹？”旁边的一个青年明显吓了一跳。“你会不会反而……还不如等救援队——” “救援队现在刚刚到二楼，已经来不及了，”年轻人瞥了对方一眼。“而且我有在军工部门工作的履历，对于炸弹还是比较熟悉的，让我来拆或许会有奇效呢。” 这样说着，年轻人便将目光转向了最后一个离他还太近的人。 “你，”年轻人看着伊福部八寻，这样说着。“你也到那边去。” “别傻了。”伊福部八寻却只是这样冷哼了一声，站在原地没有动。 “你还是这么大惊小怪的。”年轻人摇了摇头，正打算将手电叼在嘴里，却被伊福部八寻一把夺了过来。 “你也不嫌脏，”伊福部八寻拿着手电筒，就这样跪在年轻人身边。“这东西还要放在我包里的，别往上面沾脏东西。” “脏东西？但你吃这脏东西的时候不也蛮开心的嘛。”年轻人只是回了一句，便开始聚精会神地观察炸弹的结构。“好像不是什么特别复杂的东西……。” “今天不是还有别的地方也爆炸了吗？”伊福部八寻看到年轻人的眉头皱起来之后，提醒道。“要不要和消防队他们联系一下，问问炸弹的——” “他们没有起获没有引爆的炸弹，但这个雷管系统看起来是标准军品而非手工土货，所以大概也就这么几种构型，都在我的控制范围内。”这样说着，年轻人将装着炸弹的手提袋轻轻撕开，将炸弹暴露在外。“这个外形……乙种构型的制式雷管，简单。” 作为军品的炸弹触发系统并不会像民间恐怖分子手工制作的那样追求难以拆除的炫技，而是追求可靠性等性能。如果军品因为某些原因而难以拆除，一定不会像民间品那样有着极为复杂的拆除结构的明牌困难，而是对方对于这种炸弹的认知不足导致的未知。对于熟悉结构的相关方面专家而言，军品炸弹触发系统事实上是相当简单的傻瓜结构。 “反制拆弹的诱爆线没有连，所以最高拆除顺序是7号端口和19号端口之间通联的定时引爆信号线。如果这个炸弹的结构没问题的话，把这个剪掉应该可以断掉时间……”将小剪刀伸进炸弹的缝隙当中，年轻人一边这样念叨着一边说着。“啊，成了。” 随着他的话音，炸弹的倒计时就已经停了下来。 “行了，这个炸弹没那么复杂，”年轻人明显松了一口气。“既然这样的话……” 他刚说到这里的时候，他的手机突然响了起来。 “救援队吗？我们这边的炸弹已经——”年轻人正这样带着些许揶揄救援队的迟缓的语气说着，却突然因为对方的说明而变了脸色。“你说什么？” “嗯，”电话对面的人这样说着。“认真的，我觉得要出事。” 这样说着，说话者这样拿着望远镜，看着前方的景象。 米花市政厅总共分为两个部分——米花政府办公的政治区摩天大楼和商用的附属低层建筑大楼。在此之前，爆炸一直停留在商业区，而政治区虽然同样为公务人员安排了撤离，但那边却没有被炸弹波及。但现在，政治区也被引爆了，而且是相当糟糕的状况。 在政治区大楼朝向商用区的一侧，一道红色的火线正在腰线位置熊熊燃烧。 第七十四章——有限诱爆 “你想要做什么？”在从车里走出来，看到了燃烧在政治区摩天楼上的火线之后，目暮警官立刻转头对还坐在车里的森谷帝二追问道。“我不仅仅是个普通的建筑设计师，我的艺术也不仅仅在于粗浅地对建筑的美学进行认知。”森谷帝二微微勾起嘴角，甚至还在警车逼仄的空间内翘出了一个很放松的二郎腿。“你们接下来慢慢看着就是了，我会像你们证明我不仅仅是顶级建筑师，同时也是最顶级的建筑学家的。” …… 原本因为年轻人宣布炸弹已经被解除，因此准备走到年轻人身边欢呼他的成功的人们此时都有些不知所措地看着他。 “……”年轻人此时的脸色阴晴不定，目光也在周遭的场景当中游离着。 “怎么了？”伊福部八寻连忙问道。 “我们可能没有时间了，”年轻人盯着炸弹说道。“且先不说刚才我听到达到的坏消息，外面可能还有别的炸弹，所以我们需要想个办法逃出去。” “你有计划吗？没有计划的话还是没用。” “有，就是有点玩命，”年轻人耸肩。“或者说，就是要真的玩命，因为……我们可能需要重新把这个炸弹引爆。” 还没等他说完，人群就已经重新沸腾了起来。 “开什么玩笑？” “你怎么能这样？” 在其他人已经陷入义愤填膺的时候，千羽却和另外一些人做出了类似但不完全一样的反应。 类似的部分是，在其他人在向年轻人逼近质问着并同时在不知不觉间靠近了炸弹的同时，千羽和其他一些人都选择了更加务实的后退——毕竟无论结果如何，离远一点都不是什么坏事。 不完全一样的反应是，其他人并没有一把可以打开的无痕伞，也没法用一只手拉着一个名为毛利兰的姐姐一同后退。 事实上，这样不完全一样的反应也带来了不完全一样的后果——因为其他人也并没有后退着后退着突然被年轻人一把拉住。 “啊？”千羽吃了一惊，就这样看着用一只手抓住自己伞面的年轻人。 “你……”年轻人似乎很仔细地端详着千羽的面孔，手上则轻轻摩挲着无痕伞的伞面。“你的伞借我一用，可以吗？毕竟引爆炸弹是个很危险的工作，你们可以躲在远处，但我必须要在更近一点的距离才能触发炸弹。”这样说着，年轻人只是随手将无痕伞向上一抽，便轻而易举地将伞从千羽的手中抽了出来。 “呃……”在无痕伞被年轻人就这样轻而易举地抽走之后，千羽才才如梦初醒。“你！” “待会儿还给你，”年轻人弹了一下无痕伞的伞面。“赶紧躲起来，还傻站在这里做什么，等炸吗？” 这样说着，年轻人重新直起身，挥舞了一下对千羽来说正好，但是对他来说就小的有些过分的无痕伞。“都让开！我们如果不想个办法出去的话，再过几分钟我们全都得死在这里——炸弹可不止我们刚才拆掉的那个，我们楼上还有个大的，不逃出去我们都得死！” 在这样的威吓下，年轻人最终在不受干扰的情况下拎着被断掉了倒计时装置的炸弹走到了一面墙壁前。 “应该就是这里了……”这样嘀咕着，年轻人将炸弹的外壳拆开，露出了里面的内部结构——这款炸弹内部安装了2个雷管和4个炸药室，通过自由安装自选数量的炸药管和雷管来控制具体威力。在这样的情况下，只要使用得当，就可以让这个炸药为他们炸开墙壁，杀出一条血路。 微微思索了片刻之后，年轻人抽出了其中的两根雷管和两小两大四根炸药，在将一根雷管放在墙角之后之后，随后将一根雷管和一小两大三根炸药塞进不同的口袋里，抓着一小根炸药微微后退。“即将引爆，请注意躲避！” 这个类型的触发装置采取的是三阶炸药引爆制度，通过倒计时装置的机械机关触发由最敏感的由少量一级炸药组成的雷管，随后由雷管引爆更不敏感，体积也更大的二级炸药管，最终由二级炸药管引爆总量最大，也最难以引爆的三级炸药管。（我就这么说吧，tnt炸药以前曾经被美军士兵拿来烤火取暖，三级炸药就钝到这个程度。） 而个中最重要的关窍，便是这一型炸药的雷管炸药量极为有限，如果不触发二级炸药管以发动更大规模的引爆的话，单凭雷管是无法触发最关键的三级炸药管的。因此，年轻人才会将二级和三级炸药管与雷管分别存放抽出，这样即使威力极小的雷管被误触发，也同样可以保证最关键的二三级炸药管的安全。与此同时，二级炸药管的敏感度也高于三级炸药管，因此年轻人也有办法在没有雷管的情况下强行引爆二级炸药管。至于如何在安全距离引爆这些炸药…… 将千羽的无痕伞像一面轻盾一样架在身前，年轻人微微俯下身，在确认伊福部八寻和千羽都没有处在可能被波及的开阔地之后，便将二级炸药管如扔回旋镖一般砸向了雷管的方向。“隐蔽！” 年轻人的投掷准确度非常高，二级炸药管的一端几乎是以垂直碰撞在雷管上，而这次碰撞足以直接引爆雷管。 “轰！”雷管和二级炸药管引爆几乎在同时发生，威力极为强悍的爆破也在一瞬间成型，让在场的所有人在这时都有些失聪。 “呜——”毛利兰此时也面朝墙角，紧紧蜷缩着，而千羽被她抱在怀中，拼死庇护着。 当喧嚣重新归于沉寂之后，大家才重新探头，看向炸弹引爆的方向。 在原本炸弹所处的墙角处，已经出现了一个从地面连绵到墙壁，建材破坏面积足有接近十平米的大坑。 “应该可以了，”年轻人松了一口气，走向了大坑的方向。“八寻，带上那小子，抓紧时间。” “嗯，”伊福部八寻点了点头，走向了还抱着千羽，此时正惊魂甫定地看着弹坑的毛利兰的方向。“小姐，介意让我带着这个小鬼先走一步吗？我和他姑且还算挺熟的。”这样说着，她的双眼盯着千羽的脸。 “……”千羽此时正被毛利兰压在胸口的位置，表情相当局促——倒不是难受，只是因为傻子都知道现在在自己身后顶着自己的两个力量来自哪里，因此觉得颇为尴尬而已。 “顺便说一句，”就这样接管了千羽的持有权之后，伊福部八寻直接他简单粗暴地夹在了自己的腰部。“小男孩不需要那么宝贝，放养就行了。” 第七十五章——绝响（4月19日大规模整修休止符，引爆摩天楼完结） “那是谁啊？”被伊福部八寻这样大大咧咧地夹在腰间向前走着，千羽一边在空中有些紧张地活动着自己的手脚，一边这样询问道。 “枫，星野枫，是个很优秀的男人。”伊福部八寻这样回答道，随后又对其他人大声吼道。“都过来！我们需要尽快逃出去！” 刚才被炸弹炸开的墙壁前有一个大约十平米的锥形坑，其中有两到三平方米的核心区甚至已经直接被炸穿，千羽甚至可以从这里看到下面一层的景象，而伊福部八寻却似乎完全没有在乎这些似的，看也不看便从旁边被炸了一半的斜坡快步走了过去，仿佛对此已经司空见惯一般。“都小心一点，从旁边走，中间有个大坑！” 从炸开的墙洞穿过，千羽终于再次看到了前方正在开路的星野枫——此时他正一手将无痕伞护在身前充当护盾以保护核心区，而另一只手则拿着手电，仔细观察着即将踏足的落脚点。 “刚才那一路应该没有什么触发式的炸弹引线，但还是要注意脚踏实地，”星野枫似乎是听到了身后伊福部八寻的动静，这样提醒着。“快点，我们剩下的时间并不多了——” 他的话语在从一个转角消失之后突然顿住。 “喂？”伊福部八寻皱起眉头，连叫了几声却没得到回应，连忙快步跟了上去。 “发生什么了？”千羽也吓了一跳。“把我放下来啊！” 而就在他们也逐渐逼近转角的时候，千羽听到了此前没能听到的声音——水流冲刷物体的声音，和拍打在建筑表面的声音。 【这是……】伊福部八寻也听到了声音，并且立刻想到了可能发生了什么，随后便也跟随星野枫沉默之前的脚步，跨过了转角。 还没有看清前方究竟是什么，一道白光就已经照在了他们的脸上。 “我们出来了，这里是之前被炸弹炸开的一个洞口，”在他们身侧，星野枫正将无痕伞伸到伊福部八寻和千羽的面前，为他们遮住灯光。“他们应该会马上帮我们从这里逃下去，然后我们就安全了。” …… “你……”被目暮警官从警车里面带出来的森谷帝二带着难以置信的深情看着面前的毛利兰。“你是怎么逃出来的？” “因为很可惜，你是建筑大师，却不是炸弹大师，”星野枫很随意地走到了森谷帝二面前，这样回答着。“说真的，森谷先生，我们应该不是第一次见面了吧？” “你是……”森谷帝二这才意识到了自己面前是个熟人，辨认了片刻之后才露出了苦笑。“好吧，没想到你居然也在这里，那样的话我输得到也不冤枉——不过从目前看来，你也没能完全破坏掉我最重要的计划，这点而言我们算是扯平了。” “手笔够大的啊，”星野枫不置可否地耸了耸肩，看向了背后米花市政大楼的政治区摩天大楼上的火灾。“不过，从这个角度来看的话，我想……我们站在这里讨论这些事情应该也不会有危险？” “你们只要站在这里，就肯定不会有事。当然了，我就另说了。”森谷帝二如同找到了能认可自己的才能的人一般，笑容非常骄傲。“虽然说没能让工藤新一体会到我当年的痛苦，但至少我把这个败笔亲手毁掉了，也算是没有给人类文明留下什么败笔。” “星野先生，你们在打什么哑谜？”旁边的毛利兰却没有搞清楚究竟发生了什么，最终只能有些尴尬地打断了他们之间的对话。 “哑谜？”转头看向毛利兰，星野枫在思索了片刻之后还是放弃了解释，而是示意小兰看向千羽的方向。“你看那个孩子，他已经明白会发生什么事情了——现在是十二点零二分，可能就是一两分钟的事情了。” 当毛利兰看向千羽的时候，只见千羽正静静地看着米花市政厅的政治区摩天大楼上，那条熊熊燃烧的火鞭。 就在这一瞬间，以火鞭的伤痕处为转折点，大楼向着商业区的那一部分弯曲了。 作为超高层建筑，钢结构是米花市政厅政治区摩天大楼建设时的唯一方案——混凝土结构过于沉重，用于建设超高层会导致自重过大，而钢结构在面对这种情况时则因为重量较轻而具有得天独厚的优势。但钢结构的缺陷在于，耐火性能差：当温度达到700摄氏度时，构件的强度会削减90%以上。 作为这栋大楼的设计者的森谷帝二当然知道这一点，而他也同样知道该如何利用这一点，正如他已经做到的那样。而现在，大楼正因此而向着商业区建筑的方向快速倾斜。 就在大家都在好奇地看着弯曲的大楼时，森谷帝二却突然趁着目暮警官等人的恍惚而向商业区的方向跑去。 “喂！”目暮警官吃了一惊，正打算向前追去，却被星野枫拦住了。 “再往前会死的，”星野枫皱着眉头阻止了他。“来不及了。” “什么意思？”目暮警官还没有反应过来。 伴随着大楼进一步的弯曲，原本聚集在大楼外的救援人员们也意识到了会发生什么，纷纷召唤着自己的同伴或登上消防车，或赶紧向外跑。而在更外围观看着这一场面的民众们也意识到了接下来可能会发生什么，连忙慌乱地向外跑着。 “啪——”千羽只是将自己的无痕伞打开，并且挡在了自己的身前，只留下了可以在危险到来之前尽可能多看整个场面一眼所需要的空间。 “星野先生！”毛利兰吓了一跳，连忙看向身旁气定神闲的星野枫。 “别担心，”星野枫笑着耸了耸肩。“森谷帝二刚才说过了，在这里是没有问题的。” “那森谷教授他——”毛利兰这才突然意识到了森谷帝二刚才的行踪。 “应该是活不下来了吧？”星野枫耸肩，就这样看向正不顾一切地跑向商业区大楼的森谷帝二。此时他前方那些能够拦住他的人都在向外跑，因此他这一路畅通无阻。 12点03分。 大楼折痕处的建材因为高温造成的强度流失而被彻底压碎，整个上层摩天大楼仿佛失去了一足的巨人一般，一边将折痕下方的建材压成粉末，一边向商业区建筑倒去。 “我的天啊！”毛利兰已经惊呆了。“我的天啊！” “……”千羽也感到有些紧张，下意识地抓紧了无痕伞的伞柄——虽然他大概能算出来自己所处的这个位置应该是安全的，但当这样一栋两百多米高的建筑在自己面前倒塌的时候，还是很难克服自己内心深处来自本能的恐惧感的。 “别紧张。”就连之前相当淡然的星野枫，也只是稍微安抚了一下毛利兰便眯起了眼睛，显然面前的景象也带给了他不小的心理压力。 在所有人的面前，溃塌的摩天大楼的楼身便这样直直拍在了商业区建筑的顶部，而被拍中的楼层仿佛豆腐渣一般，几乎没有任何抵抗便跟随重力一同垮塌了下去。 “天啊……”星野枫此时的眼中已经变成了惊叹的神情。“怪不得……” 他之前还在好奇为什么此前他们在被困的电影大厅外面听到此起彼伏的爆炸声，现在看来，那些爆炸中有相当一部分都是为了破坏大楼的建筑结构而准备的。如果状况万全的话，摩天大楼无论如何也不可能如压塑料泡沫一般将下方的建筑压做齑粉。 “这东西，应该是冲着小兰姐姐来的吧？”就在此时，千羽突然说道。 “哎？”毛利兰惊讶地回头看向千羽，而对方却仍然目不转睛地盯着被压垮的大楼的方向。 “大楼倒塌时碰撞的地方，就是我们刚才被困的电影大厅，”星野枫直接接过了千羽的感叹，这样为毛利兰解释着。“如果我们没有逃出来，就算我们解除了那个炸弹，也会在刚才被直接压死的——一个双保险。” “哗——”伴随着这样的声响，摩天楼的上半段就这样压着商业区建筑一同砸在了地面上，而就在此前一秒，那块地面上还站着一位富有盛誉的建筑大师。 一切都结束了。 ———————— 关于为什么隅田运河大桥炸了，是因为森谷帝二自行选择了引爆，声称电车速度没到60只是个幌子——那是他想要毁掉的败笔，难道他装炸弹就是为了让别人猜对然后拆掉吗？ 第七十六章——九十九家的双份邀请 5月7日，晴。 “为什么这个小鬼也会来？”毛利小五郎坐在副驾驶座上，带着有些微妙的表情看着坐上车的千羽。 “因为他虽然不是我请来的客人，但却是我的女儿文乃拜托我帮忙一起捎来的，”驾驶座上，中年女性带着难以描述的微妙笑容这样看着有些紧张的千羽。 “女儿？”毛利小五郎惊讶地看着千羽。“这小子勾……跟小姐是好朋友吗？” “是同班同学，关系还可以。”（原著是a班，我修了一下）千羽自己已经给出了解释。“不过文乃的生日应该是明天吧？” “是明天，但文乃今天就希望你能来。”这样说着，中年女性脸上的微妙神色愈发浓厚。 “呃……”千羽露出了很是纠结的表情，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话说，柯南你是不是也收到了邀请函？”坐在千羽的旁边，毛利兰一边看着千羽，一边对另一侧的柯南说着。 “是啊，”柯南点头，而表情却也相当微妙。“但我收到的可是明天再去的邀请函，而不像千羽一样今天就被邀请去了。” “哦，是这样啊。”柯南没有看到毛利兰的表情，但千羽却看到了她说话的时候的样子——毛利兰根本没有看着千羽，而是在背对柯南的同时，用眼角的余光瞥着身后柯南的方向。 什么情况？ ………… 忐忑地和毛利小五郎等人一起抵达同学九十九文乃的别墅，千羽却发现文乃并不在家——她有补习班，现在应该还在回来的路上。 而在路上，千羽已经在聊天中知道毛利小五郎他们来的目的：就像千羽之前曾经根据文乃的姓氏猜测过的那样，这栋别墅的主人是是花甲之年的人——著名魔术师，九十九元康。 但就在不久之前，这位伟大的魔术师被发现死在地下室中。 由于地下室被从内部反锁，所以警视厅的警员们认为这是一起自杀，并且最终以此结案。 但九十九元康的夫人——也就是带柯南他们来的那个女人——却认为这其中有蹊跷，便请毛利小五郎来带给他真相。 就在一行人来到客厅之后，一位年轻男子从走廊中走出，笑盈盈地看着他们。 “请问，”年轻男子的语气很温和。“这位美丽的小姐有什么烦恼吗？” “哎？”小兰懵逼。 “心理学家吗？”千羽挑眉。“或者是读心术大师？” “因为，”年轻男子嘴角微微勾起。“你的苦恼已经快要具象化了哦~” “哎？”小兰正在困惑着，却看见年轻男子对着自己伸出了手。“啊！！！” “放轻松，”年轻男子将手伸到小兰的头上。“让我帮你把困扰取出来吧！” 当年轻男子将手放在小兰的头发上时，一只鸽子突然出现了。 “你看，”年轻男子拿着鸽子，微笑着说道。“这就是你的烦恼咯。” “好厉害！”小兰惊叹道。 “那么，该你了，”年轻男子将目光转向小五郎。“新来的。” “啊啦啊啦，”成熟女人的声音传来。“你不要闹笑话了，百地。” “呃……”年轻男子有些尴尬地看向声音传来的地方，只见一位长发飘飘的女性从走廊中缓缓踱出。“三好师姐……” “三好麻子小姐？”小兰好奇道。“就是那位日本第一女魔术师？” “一位勉强能在日本排的上号的魔术师而已，”三好麻子摇了摇头。“何必用那样的称号来揶揄我呢。” “前辈，”百地还是有些耿耿于怀。“您刚才那句话的意思是？” “他可不是什么来学魔术的，”三好麻子又露出了玩味的笑容。“他可是一位大人物呢，我说的对吗？” “名侦探，毛利小五郎先生。” “哎？是那位大名鼎鼎的沉睡的小五郎吗？”百地大惊。“他怎么会！” “当然是来调查老师的事情了，”三好麻子摇了摇头，然后开始和大家打招呼。 “小弟弟。”三好麻子俯下身，看着一头雾水的柯南。 “名侦探毛利小五郎先生。”随后，三好麻子又看向毛利小五郎。 “什么？”百地大惊。“他是——” “还有你，”三好麻子露出掠人心魄的笑容，右手搭在了小兰的肩上。“这位非常非常丰满的小姐。” “？？？”千羽挑眉——夸赞的话多得是，没必要挑这么一句不太符合实情的吧？ “丰满？”柯南惊讶，目光反复打量着小兰。 “哎？”小兰的脸立刻像蒸汽锅炉一样烧得通红。“丰……丰满？”最后的声音已经是细弱蚊蚋。 “你自己看啊！”三好麻子看着小兰眼中惊讶的神色，将另一只手也放在了小兰的肩膀上。 下一刻—— “啊！”小兰突然发现自己的衣服和裙子膨胀了起来，紧接着，小兰的衣服的第一粒纽扣直接因膨胀而扯开，裙子也飞舞了起来，十几只鸽子从小兰的衣服里和裙子下面飞了出来。 “这是什么时候藏过去的……”千羽看着飞舞着的鸽子，正在思考，却听见小兰不善地质询着柯南。 “你看见了？”小兰的表情相当恐怖——这对于一贯以好脾气而著称的毛利兰来说可是可是很罕见的情况。 “什么啊？”柯南却露出了茫然的表情。“小兰姐姐，出什么事情了吗？” “变魔术什么的，”三好麻子看向百地。“至少要有这样的顺理成章度才可以，明白了吗？” “是……”百地深情低落道。“但，为什么要找侦探来？” “当然是觉得老师不可能是自杀的，还能是什么理由？”三好麻子反问道。“而且扑克牌的问题还没解开呢——你觉得老师在生前搞这么一个东西难道就是为了在死后看我们绞尽脑汁，最后却发现其实什么意义都没有吗？” “扑克牌？”毛利小五郎愕然。“那个，请问能让我看看吗？” “好的，没有问题。”九十九夫人点了点头，从钱包里面取出了两张被粘在一起的扑克牌。“这是在我先生的桌子上发现的卡片。” 一张黑桃a和一张黑桃j就这样被以背对背的方式黏在一起，两张卡片并不完全重合，而是在对角线维度上拉开了一定距离，组成了类似于8的形状。 第七十七章——文乃 “百地，”九十九夫人这样说着，将扑克牌交给了百地。“你把这个给毛利先生过目。”“这个的话，不是我们表演的道具吗，”百地接过了扑克牌，有些不以为然地说着。“而且警方的结论不也是自杀吗？” 就在他说到这里的时候，他手中的扑克牌突然被人夺走了。 “是啊，这东西根本就没有存在的必要，”满脸意气风发的年轻人就这样拿过扑克牌，随手撕成了碎末。“唯一有意义的事情就是，原本的两个天才魔术师，只剩下了我一个而已。” “那是证物啊！”毛利小五郎吃了一惊，却被九十九夫人拦了下来。 “别见怪，”九十九夫人有些无奈地解释着。“毛利先生，这只是个魔术，卡片应该还在一三那里。” “是啊，毛利侦探，”年轻人点了点头，意气风发地从手中变出了此前藏起来的aj扑克牌。“应该不是初次见面了吧，毛利侦探？” “啊？”毛利小五郎还没有反应过来，小兰就已经意识到了。“您是否就是之前在游轮上扮演基德的那位……” “是的，”年轻人很满意于毛利兰的反应速度。“在下真田一三，不过我还是奉劝你们一句，这个案子就算有问题，也不是你们能探究出来的，所以还是赶紧放弃这个案子吧，什么理由都好，还能保住你们的名声。” 这样说着，真田一三也没有管毛利小五郎难看到极点的脸色，只是就这样转身离去了。 “这家伙，什么意思？”毛利小五郎皱着眉头。 “口是心非吧？”三好麻子却发现了端疑，只是蹲下身，将真田一三刚才撕碎的扑克牌替身的两片残渣拿了起来。“黑桃a是没有问题，但另一张牌却是草花j，这对他来说可就有点匪夷所思了。” “那是什么意思？”毛利小五郎还是没听懂。 “如果以他的风格来说，应该是黑桃aj用相同的方式粘合才对，”三好麻子重新站起身，这样说着。“对他来说，这已经是很荒唐的低级整备失误了。” “看起来，师父的事情对于师哥来说影响还是很大的啊，”百地叹了一口气，这样说着。 “那是必然的，我们都是有血有肉有情感的人。”三好麻子也点了点头。 就在千羽感到现在的气氛有些压抑的时候，他身后突然传来了熟悉的声音。 “千羽，你来了？”九十九文乃就这样站在身后，带着颇为期待的表情看着转过身的千羽。 “啊……嗯。”千羽连忙点了点头。“你的生日不是明天吗，为什么会今天把我叫到这里？” “因为我不可能就这样去参加明天的生日宴啊，”九十九文乃嘟起了嘴，这样说着。“过生日无论如何都应该有新衣服对吧？但是爹爹到现在还在国外没有回来，所以我到现在都还没有买到新衣服。” “……”千羽吃了一惊，下意识地想转过头去询问文乃的母亲这究竟是怎么回事，却又突然想到了一种可能性，因此只是有些含糊地应了一句。“所以，让我来这里是需要……” “你能陪我去买衣服吗！”九十九文乃这样说完，带着相当期待的神情发出了这样的邀请。“麻子姐姐带我们一起去，但我需要有一个男生替我做参考！” “啊？”千羽愣住了。 “可以陪我去吗，千羽？”见到千羽没有反应，九十九文乃又这样询问了一遍。 “呃……”千羽此时脸上的表情相当微妙。“这个……可以是当然可以，但我不知道我的意见能否作为参考。” “没关系没关系！”九十九文乃一边这样说着，一边拉住了千羽的手。“麻子姐姐，我们出发吧！” “那各位，我就先行告辞了。”给了毛利等人一个带有歉意的笑容，三好麻子便这样从成人圈子中退了出来，拉住了九十九文乃的另一只手。“文乃，既然是要出去买衣服，我们是不是先打扮一下比较好？先让千羽小朋友在这里再等一下怎么样？” 这样看着元乃和三好麻子一同离开，毛利小五郎最终还是将目光回转到了九十九夫人身上。“那，我们就先去地下室看看？” ………… 四十分钟后，银座。 “千羽，”已经被三好麻子精心打扮过的文乃拉着千羽的手，这样站在童装商铺前。“我该选哪件衣服比较好看？” “你喜欢哪件？”千羽这样笑着反问文乃。“这是你的生日宴会，你的目的应该是选一件你自己喜欢的衣服，然后将它展示给我们所有人。如果按照我的爱好来选择你的衣服的话，明天过生日的究竟是你还是我？” “不是的，千羽，”而文乃却反将了千羽一军。“这件衣服是我选给你看的。” 看向表情异常认真的文乃的脸，千羽的笑容僵住了。 “所以，告诉我你觉得我穿哪件比较好看，你觉得怎么样？”文乃又重复了一遍自己的要求。“明天，我会穿着你选择的这件衣服参加生日派对。” 千羽的眉头抽了一下。 这么想来的话，之前文乃确实有刻意接近自己的行为，但他却从来没有往这方面想——他看待文乃完全就是用看待孩子的心态。而现在，这个孩子却几乎用这种明牌的方式告诉自己，她喜欢自己。 这棘手极了。 “很难选吗？”看着千羽有些闪烁的目光，文乃轻轻晃了晃千羽的手。“衣服在那边，别看着我啊，衣服又不在我这里！” “唔……”千羽带着仍然有些僵硬的笑脸这样转过身去，看着店铺里的那些童装。“其实我的爱好和大家都差不多，朝气蓬勃一点就好了，比如……那个连衣裙？”他指向了一个很大众化的连衣裙，因为无论如何，这肯定都是比较能得到广泛认可的生日派对着装。 “麻子姐姐？”看到了千羽指向的衣服之后，文乃看向了身后一直看着他们的三好麻子。 “好，我们进去吧。”笑着拉起了文乃的手，三好麻子就这样带着她走了进去，留下千羽一个人在店铺外松了一口气。 第七十八章——双味的牛奶 与此同时，九十九宅。“126871*32489*13548*1397”柯南正思索着出现在九十九元康死亡的现场的这部电话上的拨号记录的意思。 拨号的话，有这样几种可能。 1.拨号的音调和某种讯息暗合 2.拨号的号码和某种讯息暗合 3.拨号的数字和某种讯息暗合 4.拨号的顺序和某种讯息暗合 音调？不，不太可能，一来拨号的频率本身并不在任何一个音阶上。二来，如果想用这样的讯息来传达信息，那么肯定要是一个精通音律的人，必须要有绝对音感。毕竟哪怕是拥有相对音感的人，对于这些不在音阶上的声音也完全无能为力，九十九元康完全没有理由使用这么晦涩的暗号。 号码？也不对啊……就算把星号也当做讯息传达工具，这一一共只有11个不同的符号啊。整个暗号有23位，这是个质数，也不可能是两个或者三个甚至更多个数字用来表示同一种关系。当然了，如果他有什么暗号册子那另说，但九十九元康也不表演读心术之类的魔术，根本没有理由创造这样一套复杂的暗号啊！ 数字？是这四个数字的乘积？我也没听说过九十九元康是什么心算大师啊。。。这样的一个复杂数字，确认不会算砸吗？加法的话，和是174305，有什么意义吗？如果说转成50音图的话，那就是misona或者chiruo（这两个是平文式罗马字的发音，其中r念做l）……可这都是什么东西？ 那就应该从顺序方面考虑了，126871……126871——？？？ 等一下，如果在电话机上做文章的话，那么126871就是……按照这个顺序进行一笔连线的话，那就是字母d！ 那么32489/13548/1397…… 32489就是c 13548是ma（这个假名写作マ，读作ma） 1397是ko（这个假名写作コ，读作ko） dcmako？等一下，mako是。。。是在表示麻子小姐吗！！！？？？ 当柯南说出了自己的推理之后，所有人都凝重了起来——和死亡讯息扯上关系，麻子到底和这起案子有什么关系？ “mako应该是表示麻子，”九十九夫人沉默了片刻之后，回答道。“但是dc是什么意思？” “中后卫，配送中心，特区……”柯南一边想着，一边回答道。 “直流电——”毛利小五郎也在思考着。 “那个，”小兰突然想到了什么，轻声问道。“如果实在乐谱里面的话，dc的意思是da-capo，一般出现在返始咏叹调里面。” “da-capo是什么意思？”柯南连忙问道。 “返始咏叹调是一种以aba结构为基础的咏叹调，”小兰一边回忆着，一边回答道。“三百年前的意大利作曲家亚历山德罗-斯卡拉蒂为了方便创作，就发明了da-capo，也就是返始符号。比如说，在写完ab两部分之后，就在b的后面加上da-capo，再在a和b之间标记‘fine’符号，这样就会在b演奏完之后再演奏一遍a。” “返始？”柯南略略思索，随后脸色大变。“这是说麻子还要再犯案一次！” “什么！”九十九夫人顿时感到一阵天旋地转。“我……我刚刚让她带着文乃出门去了。” “她们不是拉着千羽去逛街吗？”柯南立刻安慰道。“千羽在的话，三好麻子对文乃动手之后的脱身几率会很小，所以她肯定会有所顾虑，我们现在去找他们或许还来得及！” “没人接！”九十九夫人拿着话筒，对身边的人恐慌道。“怎么办？” “冷静下来。”小五郎皱着眉头。“他们不是出去玩去了吗？我们去他们可能去的地方，一个一个查吧。” “车子并没有被开走，所以他们应该是坐出租车的，”柯南突然问道。“门口有一个摄像头对吧？” “你是说，”小兰恍然大悟。“通过监控摄像头调取他们车牌号，然后通过出租车公司查询？” “是的，”柯南点头。“我们快去看看吧！” …… 大约四十分钟后 千羽正坐在文乃身旁，看着对面刚刚点餐回来的三好麻子——在买完衣服之后，他们来到这家店里面吃些晚餐。 “喝吧。”三好麻子将一瓶汽水和一瓶冰牛奶拿给元乃和千羽，因为千羽还没有喝完手里的这一瓶牛奶，便在无聊至极的状态下，看着文乃将汽水的盖子拧开。 这不是能拧开吗……千羽撇了撇嘴——就在差不多十分钟之前，当文乃拿到第一瓶汽水的时候，她是了好几次都没能拧开，最后还是千羽拧开了那瓶汽水。虽然有些费力，但文乃自己应该是可以做到的，果然这家伙当时就是为了想让自己帮她拧。 不过话说回来，她拧开的是否有些太轻松了？刚才自己用了很大的力气才拧开，可她现在却好像转了一下就把瓶盖打开了？ 三好麻子就坐在他们对面，微笑着看着他们，她的身体微微前倾，两只手充分伸展、撑在桌子上。这让千羽稍稍有些不安，因为这样的姿势极具侵略性。 “嘟——嘟——”三好麻子的身上发出了震动声，显然是手机的声音。 “嗯？”三好麻子看了一眼手机，随后选择将声音关掉了。 “是谁啊？”千羽好奇道。 “啊？”三好麻子微愣，然后笑着回答了这个问题。“一个对我死缠烂打的人，不用在意。” 一杯冰牛奶喝完，千羽拿起了三好麻子刚刚带来的那一杯。正打算喝的时候，却发现文乃已经抱着喝了一半的汽水瓶，睡着了。 “今天她逛街逛到这么累吗？”千羽无语了一下，然后抿了一口手里的牛奶。 舌尖上划过一丝异常的甜味。 加糖了吗？千羽微微皱了皱眉头，因为他不是很喜欢太甜的饮品。算了，尽量喝完这杯吧，反正喝完这杯大概也就是极限了。 当千羽咽下牛奶的时候，舌根处的苦味让阻止了千羽喝第二口的想法。 这不是正常的加糖，而是在加糖的同时，还加了苦的东西。千羽之所以会在舌尖感受到甜味，而在舌根感受到苦味，是因为人的甜味感受器主要在舌尖，而苦味感受器主要在舌根。 “……”千羽微微眯起眼睛，看着自己捧在手里的牛奶，随后带着有些微妙的神情看着面前的三好麻子。 “这牛奶……好苦啊？”过了几秒之后，千羽这样说着。“我能去换一杯吗？” 三好麻子微微挑了挑眉，就这样看着满脸难以释怀的表情的千羽，最终却又将目光转移到千羽的身后。 “麻子！”熟悉的声音出现在千羽身后，准确来说，是九十九夫人的声音。 第七十九章——假寐之泪 “你是木之下吉郎的妹妹，对吧，我先生的事情，是你干的吗？”九十九夫人的开场白就让千羽有些听不懂，但三好麻子接的却很流畅。 “double yes（都是），但又如何？”三好麻子微微勾起嘴角，这样看着九十九夫人。 【九十九先生？三好麻子对她的师父干了什么？】千羽皱着眉头，目光在九十九夫人和三好麻子之间反复挪移着。 “我丈夫那么器重木之下吉郎和你，你为什么要——”九十九夫人还没说完，就被打断了。 “器重？如果他对我哥哥做的事情都可以被称为器重的话，那这世界上可就没有什么称不上兄友弟恭的东西了。”三好麻子的语气几乎可以被称为阴阳怪气，让整个小店二楼的客人纷纷侧目。 就在她说到这里的时候，千羽突然感觉什么东西撞在了自己的身上——那是依然处于沉睡状态的九十九文乃的身体，此时她正静静地靠在千羽的身上。 所有人都停了下来，相当小心翼翼地看着九十九文乃。 “你对她做了什么？”九十九夫人吃了一惊，连忙想要走近细细查看。“文乃？” “只是一点点安眠药而已，别担心。”三好麻子很随意地摆出了一个跷二郎腿的姿势。“所以我们还是回到之前的话题吧——听我从头开始讲。” “夫人你应该还记得，十五年前我哥哥曾经做到的那些成就，”三好麻子这样瞥了一眼九十九夫人身后站着的真田一三，脸上露出的表情似乎颇有些不屑。“那个时候所有人都认为，他未来的成就也必然不会在他的老师九十九元康之下。” 感受到三好麻子的目光之后，真田一三却没有做出任何反驳，只是抽了一下眉头。 而与此同时，千羽的表情也抽搐了一下。 “那一次，我哥哥打算表演一个水柜逃生魔术，因为那天是我的生日，所以我哥哥特意拜托工作人员给我安排在了亲友区最好的座位上，希望能用一次出色的表演为我庆生，”三好麻子继续这样说着，同时这样诱导着九十九夫人。“夫人，您知道当时发生了什么吗？” “吉郎的魔术失败了，他没能打开锁，最终被淹死了。”九十九夫人的表情相当落寞，轻声回答着。 “那么你知道，为什么魔术会失败吗？”三好麻子追问着，并且在九十九夫人之前做出了回答。“老实说，我曾经也不知道，直到我后来也学习了魔术，并且知道了那个魔术的原理，我才意识到我曾经看到了原因。” “在表演前一周的预演联系中，我哥哥的手铐被九十九元康动了手脚，被他当着当时在后台玩，只是偷偷看到他身影的我的面，在我哥哥用来表演魔术的手铐上面进行了破坏。我哥哥的技术很完美，但他就那样死了，就那样溺死在水里。因为他怎么也打不开那个锁，那个被九十九元康那个混蛋破坏了的锁！” “不会吧！”九十九夫人大吃一惊，而他身后的真田一三和毛利小五郎也都露出了惊讶的神色。 “就是这样，当然那个混蛋也是个很滴水不漏的人，警方最终也按照练习中的意外事故予以了结案。”三好麻子点了点头，示意九十九夫人不要对自己的丈夫抱有幻想。“当时我也是马上过7岁生日，就和现在的文乃一样大，所以我才会在这个时候对他动手，因为我想让他意识到，自己当初究竟犯下了多大的罪过。” “哼，他大概是根本没有想到，会有人来找他索取他欠下的血债吧？”三好麻子脸上的笑意更盛。“我只是在拜师的时候随便换了个娘家的姓氏，就让他打消了所有怀疑。就算是之前杀他的时候，我让他戴上了那么多束缚性的道具，他居然相信了我那随口编出来的‘展示一个魔术’的借口，甚至还喝下了毒药！真是天真啊！” 真田一三紧紧地抿着嘴唇，欲言又止。 “当我说明我的真实身份之后，他虽然很一副死猪不怕开水烫的表情，但我能清晰地看到他眼神中的恐惧。”三好麻子的笑脸已经给人一种极为癫狂的感觉。“为了让他能够暴露他的丑态，我告诉他，我还要杀了他的女儿，他这时候吓坏了，不停地哀求着我，让我将仇恨只倾泻于他一个人身上。所以我就将他关在那里，和你们一起去演出了。当我表演的时候，我的心情异常得好，因为我的仇人就这样丑陋地死去了，而且就像我哥哥被他所做的那样，死在叫天天不应，叫地地不灵的绝望之中。” “老师是在赎罪，”就在这时，真田一三突然叹了一口气，打断了三好麻子。“他其实一直很清楚你想要杀他。” “你这话是什么意思？”三好麻子皱眉。“给我灌心灵鸡汤吗？” “木之下吉郎是老师和他家人沟通之后收入门下的，他当然知道三好是木之下吉郎母亲的原本姓氏！”真田一三只是这样轻声提醒着。“而且就在半年前，老师和我曾经亲眼看到，你抱着木之下吉郎的照片在哭泣。而那个时候，他要求我对此保密，包括也不能对你提起。” “！！！”三好麻子呆住。 “我相信，从那一天起，老师就做好了死的准备。”真田一三继续说着。“你有没有注意到一件事，在半年前，老师突然加大了教导我们的力度？以前他可不会经常验看我们的魔术并给予建议，不是吗？” “……”三好麻子此时已经愣住了。 “不过无论如何，我们还是得承认你应了，”说到这里的时候，真田一三却露出了苦笑的表情。“我们没有证据证明这个案件是你犯下的，你已经赢了。” “我赢了吗？”三好麻子沉默了片刻之后，却只是摇了摇头。“对于魔术师而言，如果手段被揭穿了，那么即使表演成功了，魔术师也就失败了，那样的魔术师还有什么存在的价值呢？放心吧，我会去警局自首的——对了，还好文乃么有醒过来，我希望你们能够在这件事情上对她保密……我不希望这件事在她的心中留下阴影。” 但此时，千羽却说话了。 “来不及了，”他这样叹息着。“已经来不及了。” “嗯？”所有人都看向了千羽。 “她早就醒过来了，或许是你心慈手软，没有给她下太大剂量的缘故吧？”千羽微微低了低头，看了一眼那只紧紧抓住自己的手指的，属于九十九文乃的手。 还有停留在手上的，一粒晶莹的泪滴。 第八十章——有希子（4月26日大规模整修终止符） 前排提醒，这里是2020年4月26日整修痕迹，此后章节与本段严重撕裂，请看到这里的人直接条约到105章进行继续观看。（中途可能有情节空洞，望乞见谅） ———— 大约五分钟之后，银座的路边。“需要妈妈抱你回去吗？”九十九夫人这样看着眼边的红肿仍然没有褪去的九十九文乃，一边这样蹲下身做出要搂她的样子，一边这样轻声询问着。 “不用了”文乃看了一眼只是这样静静地站在她面前的千羽，摇了摇头。“千羽……” “嗯？”千羽立刻予以了回应。 “非……非常抱歉，给你添麻烦了！”文乃却只是红着脸，这样对着千羽鞠了一躬。 “呃……”千羽显得有些手足无措。“这……没关系没关系！” “那……那我们后天见！”留下了这样的话之后，文乃便背过身去，再也不看千羽，只是乖乖地任由自己的母亲九十九夫人拉走了。 “这孩子为什么要向这个小鬼道歉？”在千羽身后，毛利小五郎颇为不解地嘟囔着。 “大概是因为弄坏了千羽的衣服吧？”柯南这样看着在听到他的话之后有些无奈的千羽，这样笑着说着。“衣服都湿透了。” “嗯，有点，”千羽苦笑着摸了摸自己胸前湿透了的衣服。“湿乎乎的，好难受。” “我先带你去擦一擦吧，我带了手绢，应该能先帮你擦干一些。”这样说着，毛利兰便走到千羽面前，在他还没来得及做出反应的时候便将他拉向了一个没什么人的角落。“爸爸，你先带着柯南往前走，在公交站等我就好了。” “呃……”千羽就这样被毛利兰牵引着，走向了一个墙角的方向，随后便看着毛利兰从包里面取出了手帕，认真地为他擦拭着。 “千羽，我能问你几个问题吗？”一边这样擦着，毛利兰一边漫不经心地问着。 “当然可以。”千羽连忙点头。 “x2+1=0，x等于多少？”毛利兰突然很快速地这样询问道。 “i！”千羽被吓了一跳，立刻做出了回答。 “这……”毛利兰的表情立刻变得很微妙。“你不是小学一年级吗？怎么学了虚数？” “我……我家里人教的！”千羽此时是真的被吓到了，连忙开始编造理由。“我我我……我的运算能力也很好，真的！” “运算能力？”毛利兰皱起了眉头，随后又出了一道题。“3的7次方和4的5次方谁大？” “3的7次方，”千羽立刻回答道。“是……2187和1024！” “2的3次方乘3的4次方等于多少，”对于千羽的反应速度颇为惊讶，毛利兰犹豫了一下之后，又出了这样的题目。“二进制化！” “648……”千羽本来已经在毛利兰补上二进制要求之前得出了答案，最后才将这个答案重新转化为二进制。“1……1010001000！” “……”这下真的换成毛利兰被吓到了。“你……算的好快啊。” “诶嘿~”千羽露出了一个孩子气的，颇为得意的笑容。 “那么，教体育的那个大猩猩结婚了，你怎么看？”毛利兰这样带着惊讶的表情点着头，同时询问道。 “啊？”千羽懵逼。“教体育的……猩猩？” “没事没事，”毛利兰笑着跳过了这个话题，继续询问着。“我想问问，柯南在班里是不是显得很特别？” “嗯，”千羽点了点头。“知识渊博，体魄出众，思维敏捷。” “和你比呢？”小兰又问道。 “在大多数方面比我更出色，我只在一小部分专业方面稍好一些。运动能力的话，他比我出色很多。思维方面，我不太清楚，应该比我强一些吧？” “他擅长足球吗？擅长音乐吗？”小兰的语速开始变快，显然心情有波动。 “非常擅长足球，”千羽一边思考着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一边回答道。“唱歌跑调，但对于音乐的鉴赏能力很出色。” “好的，”小兰一边点了点头，一边将千羽的衣服尽可能地擦干了。“差不多了，我们先回去吧，他们应该已经在等我们了！” …… 回家的公交车上，柯南视角。 【不太对劲…】装作不经意地看向窗外，柯南再次瞥了一眼小兰的表情，心中如打鼓一样不停地跳动着。 今天一整天，小兰对自己的态度都和之前大相径庭。 首先，她开始在毛利叔叔面前维护自己，给自己以绝对的信任和充分的推理空间。 其次，她居然不时地以各种各样地方式在旁敲侧击，用似是而非的话语压迫着他的神经，搞的柯南现在疲惫无比。 好想回家睡一觉，然后明天赶紧去找阿笠博士商议一下对策啊… 柯南转回头来，目光在扫过小兰的时候，却被小兰的目光捕捉到，柯南连忙收回目光，装作在看窗外的景色。 只希望，自己还能拖到明天早上。 …… 千羽视角 因为空着的座位不多，所以千羽没能和柯南他们坐在一起，不过却仍然近到千羽坐着的地方刚好能看见小兰的脸——从目光的角度来看，她在看的是坐在他对面的柯南。但令千羽感到迷惑的是，她眼中的表情十分复杂：欣喜与哀伤兼具，却又时不时地被羞恼或者愤怒所覆盖掉。这样复杂的表情，小兰到底为什么会对于柯南有这样复杂的情感？ “小弟弟，你在看什么啊？”突然，一直坐在千羽身旁的一位戴着墨镜的中年女子问道。“是在看9排的高中校服长发姑娘吗？” 【九排，高中校服，长发姑娘，说的是小兰。她是怎么知道的？读心术吗？话说回来，这个女人……刚才是不是和他们一起上的车？】千羽微微惊讶了一下，但还是点了点头。“啊……是的，她的表情很有趣…” “是啊，”中年女子的嘴角微微勾起，玩味道。“我也看见了，相当有趣呢～” 在这一闪而过的尾音中，千羽一瞬间差点以为自己面前的是不是三十多岁的中年女人，而是一位喜欢卖萌扮嫩的花季少女。 “天狗食月啊…不知美丽月光何日能临。”中年女子突然又一脸沧桑道。 “…”千羽看了一眼窗外的一线弯月，不知该怎么接话。（1994年5月7日，农历三月二十七） 乘务员的报站声打断了晦涩的对话——公交车到站了。 好奇者、神秘者、忐忑者、怀疑者与茫然者，分别踏上了回家的路。 …… 千羽正抱着一身换洗衣物向浴室走去，却听见屋子外传来柯南的声音。 “窗户没关吗？”千羽愣了愣，然后才get到重点。“等等……这家伙怎么会在这里？” 从窗户向外看去，只见小兰正拉着柯南，从自己门前走过。千羽便走出门，躲在自家围墙后面，静静地听着。 “小兰姐姐，小兰姐姐！”柯南的语气显得很迷惑。“去便利店不是这条路啊！” 小兰没有回应。 “如果迷路了的话，”柯南着急道。“我们可以先回事务所啊！” “是啊，”小兰终于出声了。“是该回家了。” 脚步声停下。 “回你的家。”小兰淡淡道。 “哈？”千羽愣住。如果按照小兰和柯南的速度，他们现在应该就是站在白天有人来过的那间工藤宅前面。回柯南的家？什么鬼？ “你……你在说什么啊小兰姐姐，”柯南愣了愣，然后回答道。“这里是新一哥哥的家啊！” “是吗？”小兰的语气变得有些悲伤。“你每次都是这样骗我的，不是吗？新一？” 千羽的大脑有点短路了，因为他正在思考，这到底是什么情况。 “你是新一吧？嗯？”小兰对目瞪口呆的柯南说道。 “你……你说什么啊，”柯南从惊讶中回过神来，连忙开始解释。“我——我怎么可能是新一哥哥嘛！” “不会错的！”小兰笃定的语气让柯南立刻安静了下来。“你的行动能力，推理能力，知识储备，甚至连对于音乐的无知都完全一样！” “可是，小兰姐姐，”柯南一脸无语道。“我是小孩啊！！！” “你一定是喝了阿笠博士做的什么奇奇怪怪的药物了吧？”小兰立刻回答道。 “……”千羽在听到这句话之后，思维突然通畅了起来。 柯南的状况，和自己有点像啊！ “你别当我是傻瓜！”小兰的情绪再次激动起来。“我可是有很多很多话想对你说啊！” “你有证据吗？”柯南的语气突然变得赖皮起来。 “哎？”小兰愣住。 “没有证据不要乱讲-。-”柯南的语气变得更加赖皮。 “呵！”小兰轻笑，然后将柯南的眼镜抢了下来。 “啊啊啊！”柯南试图抢回眼镜，却没有成功。 “还不打算实话实说吗？”小兰质问道。“我从来没见过长得这么像的人！” “那是因为，那是因为——”柯南正说到一半，第三个人的声音却出现了。 “兰酱？”女人的声音传来。“怎么这么晚了还在我家门前？” “新一的妈妈？”小兰愣愣道。“您是什么时候从洛杉矶回来的？” “我刚刚搭乘末班飞机回来的啦~~”女人笑着回答道。“因为出了一些事情啦！唔——你旁边那个是？” “哟，”小兰带着笑意看向柯南。“这样正好。” 将柯南抱了起来，小兰将他举到女人面前。“向你的亲生母亲招供吧！” “？？？”女人愣了愣。“这不是柯南吗？好久不见啊！” “哎？？？”小兰愣住。“您认识他？” “是啊！”女人理所当然道。“他可是我祖父的哥哥的女儿的表妹的叔叔的外孙啊！” “哈？”小兰还没反应过来，千羽就已经是一脸懵逼。 祖父的哥哥的女儿的表妹的叔叔不就相当于祖父或者祖父其他兄弟吗？这么长一大串亲缘关系绝对是编出来的。。。还是没过脑子就编出来的。。。 “说到推理能力，行动能力和知识储备什么的，”柯南立刻反击道。“千羽一点也不比我差好嘛！” “呃，”小兰愣了半晌，最后抱歉道。“柯南，好像是小兰姐姐弄错了呢，你能把之前我说的话全都忘掉吗？回去小兰姐姐给你做汉堡吃！” “那个，”女人问道。“我能和柯南住一两天吗？我已经好久没见过他了。” “好的好的！”小兰抱歉道。“那我先回去了！晚安，柯南！” “小兰姐姐晚安！” 千羽听了许久，再也没有对话传来，便带着一堆疑惑回屋去了。 —————— 作者：本来有希子是要在门外和柯南解释清楚的，但在我的世界里，工藤宅和两边的房间是相连的，所以有希子害怕让别人听见。 第八十一章——帝丹七离奇之开端 太阳升起少许之时，千羽就已经走进了帝丹小学的校园——今天千羽打算确定一个问题，那就是柯南是否真的是工藤宅的主人，工藤新一。 如果他没记错的话，柯南之前得到了表扬的日记到现在还贴在学校走廊里。如果能够将上面的字迹记录下来，然后和工藤新一的字迹对比，就能够确定二者是否有关系。就算没有办法对比字迹，也可以通过观察柯南的日记来寻找一些可以推断的突破口。（指纹对于没有专业器械的千羽来讲检验过于困难。而基因检测的话，世界上第一个国家级基因库于1995年在英国建立，所以世界上没有人有工藤新一的基因。） “我记得应该是在一楼的主入口这里？”千羽念叨着，走进教学楼——柯南的化作非常精湛，所以就和很多六年级学生的画作一样，被挂在了一进门就能看见的地方。 “啊啊啊！”就在齐纳与找到柯南的画，准备上去记录下笔迹特点的时候，小女孩的尖叫让千羽吓了一跳。 这才不到七点啊，到校时间应该还有将近一个小时才对。如果这里有教师那还有可能是什么比较有职业精神的教师，可小孩子…… 将伞从背包侧面抽出来，千羽走向声音传来的地方。声音传来的地方……似乎是美术教室那边？ 当千羽走到保健室所在的走廊时，只见一个从身高看起来大概是一年级女孩正瘫倒在美术教室的门前。“同学，怎么了？” “人像，”女孩只是呆呆地重复着。“人像在看我……” 人像？千羽挑了挑眉毛。里面有人？ “里面有人吗？”千羽一边询问着，一边端起无痕伞，准备突入。 深呼吸之后，千羽助跑，滑铲闯入教室内——里面一个人也没有。 “这里面有人吗？”在细细检查过一遍之后，千羽无语地回到那个女孩身边，问道。 “美术课用的人像……”女孩带着泪痕、哽咽道。“都在看着我qaq” 石膏像？千羽的嘴角抽了抽。【如果说有人打算画石膏像的话，八个石膏像肯定是正对同一点啊，如果你凑巧站在那个地方的话，他们不看着你那才是活见鬼……】 “没事了，”千羽换成了和蔼的目光，跪坐在女孩的面前。“我带你回到你的教室，好吗？” “能带我去找门卫叔叔吗qaq”女孩呜咽道。 也对，对于小孩子来讲，门卫应该算是学校里的终极武力了……那就先送她过去吧。 ———— 当千羽拉着女孩的手，来到门卫室的时候，门卫并没有开门，将耳朵贴在门上的时候，可以听见隐隐约约的鼾声。 “怎么会有这么不负责的门卫，”千羽一脸无奈。“这学校搞什么鬼……” “千羽同学？”校门方向，传来熟悉的声音。只见步美正一脸失落地看着千羽。“你在这里做什么？为什么你会拉着桐子的手？” “她叫桐子吗，”千羽挑了挑眉毛，回答道。“我只是在走进教学楼的时候，发现她被美术教室的石膏像吓到了而已，所以我带她来找门卫，结果门卫还没醒，门锁着我也进不去。” “那么，就让我陪着桐子同学吧？”步美走到千羽面前，抓住了桐子的另一只手。“千羽你去做你应该做的事情吧~” “呃……”千羽下意识地松开了桐子的手，然后才意识到了自己这样做的理由——从刚才步美的语气中，他提取出了怨念成分。 重新走向教学楼，千羽思索着。 这小丫头好像对自己拉着她的事情感到不满，再考虑到文乃……现在的小丫头这么早熟吗？ 不对，就像之前刚刚加入少年侦探团的时候，自己看到元太他们“见钱眼开”的态度的时候那样，不假思索地做出异乎于世俗道德要求的事情。这些举动，到底是从生下来就具有的天性呢，还是在出生之后，被接触到的人所污染的呢？ 简而言之，人性本善？人性本恶？ 话说回来，关于人性本善和人性本恶的话，隔壁的远东共和国似乎曾经有过类似的观点争端，如果没有记错的话，应该是一个远东最传统的“儒家”学派和曾经在两千多年前流行的的叫做“法家”的学派之间存在的冲突吧？千羽自己的话，相对而言倒是更倾向于法家学说。 视野中，突兀地出现了墙根，千羽这才发现自己已经走到了教学楼的主入口内，而柯南的画就在自己面前。 千羽将这些想法通通丢掉，开始记录墙上的日记的字迹特点。 文法方面，从少量使用的片假名（常见于外来语本土化、拟声词、生物矿物学术名、二战前文书、88年8月以前的电报以及平假名书信中的强调部分）、没有太大瑕疵的文法和远长于六年级学生的篇幅来看，柯南对于文字的掌握程度非常出色；使用了相当高难度的典故，说明本身的知识储备也很充足；日记最后有非常有深度的感想，看得出来，心理年龄远超一般的学生；从具体内容来看，并不想一年级小学生那样流水账，也不想六年级学生那样主要叙述事实，最后进行升华。而是直接由事情引入思考，写出超大篇幅的感想。 可怕的心智……如果在刚认识他的时候，他展现出来的超常心智令千羽感到容易相处，那么现在，他只会感到对于未知的忧虑。 江户川柯南，你是工藤新一吗？ “千羽同学？”惊讶的声音从一旁的楼梯传来——这个声音来自于千羽所在的1年b班的班主任，小林澄子老师。“你怎么来的这么早？” “啊——”千羽看了一眼明显一脸疲态的小林澄子，连忙回答道。“我是提前来学校，熟悉一下学校里的环境。” “原来是这样啊，”小林澄子挤出笑容。“小朋友可要注意身体才行哦，这么早起会影响发育的！老师先走了，再见！” “老师再见。”打完招呼，千羽目送小林澄子离开教学楼。 小林澄子老师在这里做什么？尤其是考虑到她脸上的疲态，显然不是没睡醒，而是一切没有谁。怎么回事？ 第八十二章——故人远方来 当然，如果说小林老师的状态让千羽惊讶的话，她在课上宣布的消息就更让千羽惊讶了。“春游？”课上，千羽听着小林老师的讲述，挑了挑眉毛——小学的福利有这么好吗？各种假期根本停不下来嘛！ 不过话说回来，根据小林老师的说明，这次的春游相当于一次求生演练，目的是为了锻炼大家的独立自主能力。恐怕大家会去某个荒无人烟的地方扎营过夜呢… …… 千羽没想到的是，他在下午放学的时候，当着还没离开教室的同学们的面就被教导主任拉走了——他被拉到了教导主任的办公室，惊讶地看见了坐在办公室正中的教导主任椅子上的桐子。 “桐子，”教导主任从抽屉里取出一颗糖，又交给了桐子一本课外书。“你先读书，老师和千羽同学谈一些事情。”说完，他将坐在椅子上的桐子连人带椅子推进了他的办公区。 “我们来谈谈吧，”教导主任转过头来。“今天早上的事情。” “早上……”千羽微微错愕。“您是指？” “把来到学校，一直到你带着桐子同学出现在门卫室之间的事情说明一下吧。”教导主任靠在同僚的办公桌上，淡淡道。 是桐子那边出了问题吗？千羽眉头微皱。她黑了自己？ “回答我的问题！”教导主任见千羽不说话，脸色瞬间阴沉下来。 【他怎么了？桐子是他的亲戚吗？】千羽思考着，立刻给出了回答。“好的，我立刻告诉您，是这样的……” 在一五一十地讲述了发生的事情之后，千羽和桐子在重新露出笑脸的教导主任的送别声中一起走入楼梯。 “千羽同学，”桐子突然说道。“我很抱歉。” “啊？哦，”千羽立刻反应过来。“没什么。” “教导主任先生对我的状况一向比较敏感，”桐子用愧疚的语气解释道。“今天早上他看见我在门卫室那里哭，所以才问我怎么回事……很抱歉，给你添麻烦了。” “对你的情况比较敏感？”千羽挑了挑眉毛，问道。“这是为什么？” “寒假的时候，教导主任曾经来我家做过客，”桐子叙述着。“母亲大人让我以后遇到困难就去找教导主任，他也说会多关注我的学业。” “寒假的时候好？”千羽讶然。“四月初开学之前？” “是的，”桐子回答道。“大概是一月左右。” “你……”千羽的惊讶之色溢于言表。“你家住在哪里？” “旭日町。” “额……”千羽懵逼，然后重新组织了一下语言。“在米花市？”（这个称呼绝对没问题，我确认。bei-ka-chou本身的翻译就是米花市） “不是，”桐子摇头。“是杯户的。” “杯户？”千羽若有所悟，点了点头。“明白了。” “千羽君，”桐子指着校门外的一辆车，对千羽说道。“父亲大人来接我了，我先走了，再见！” “再见。” 如果千羽没猜错的话，这位教导主任收了不干净的钱呢…… 这些都和日本的制度有关。 作为一所公立小学，帝丹小学的教师资源是轮换的。每年，各地的教育委员会都会发布一份有关职位流动的调查问卷给教师，询问他们是否愿意进行流动。同时，对于超编人员、在同一所学校工作超过六年的新任教师（没有流动过的）或者已经在同一所学校工作了超过十年的教师，都采取强制流动措施。因为这个原因，在今年，帝丹小学利用丰厚的条件吸引到了大量实力派教师的自愿加盟，入学吸引力也大幅提高。 恐怕桐子的母亲就是看中了帝丹小学的教学能力，所以才要搞向教导主任行贿，让桐子入学呢。 话说回来，我记得四年以前，同样有大量优秀人才汇聚在杯户小学——那时候，会不会同样有触目惊心的行贿呢？ wait，如果没有记错的话，就在三年前，杯户小学好像有个学音乐的女生因为大赛成绩不佳，而在教室里上吊自杀了——我记得是叫……报纸上使用的化名是mm，不过真名就不得而知了。 就在千羽思考的时候，一抹凉意出现在千羽的脸上。千羽抬起头，确认了一下发生了之后，将无痕伞撑开，脚步也快了起来。 下雨了。 下雨带来的凉气从千羽的鼻子中涌入千羽的体内，让千羽想起了一个最重要的问题。 自己在早上弄到了柯南的字迹，可怎么弄到工藤新一的字迹还是个麻烦的问题。难不成要闯进工藤宅，看看有没有可以用的笔迹？ 所以说到底，这还是死胡同嘛……看来这个调查在能找到工藤新一的笔迹之前也就姑且只能告一段落了。 转过一个拐角，千羽看了一眼近在咫尺的自家房子，松了一口气。“终于到家了，再这么走下去，鞋底也会湿透——嗯？” 自家的铁门前，一抹白色正在蠕动着。 “什么情况？”千羽惊讶地想着，连忙上前查看。 走近了一些之后，千羽才看清楚，原来是一个穿着拖地的白色披风的茶发小女孩正扶着自家铁门，向前缓缓挪动着步子。是附近哪家的富家女孩忘记带伞了？ “请问，”千羽连忙询问道。“需要帮忙吗？” “……”随着千羽的问话，茶发女孩转过身来，看向千羽。 “我的天！”当女孩转过来的一刹那，千羽下意识地排空了肺里的空气，恨不得将自己之前的推断吃回去。 女孩身上哪里是什么遮风挡雨的披风？分明是一件单薄的白大褂！在白大褂里面就只有一件十分不合身的衬衫！连乞丐的衣服都要比这个女孩的衣服更能遮风挡雨！当千羽在略显迟钝地看向女孩的脸之后，才发现在冰冷的雨水的侵袭下，她的脸色已经十分苍白。嗯，如果只是这样的话，事实上千羽也不会这么惊讶，他惊讶的原因是—— 【好美……】千羽直勾勾地看着对方的面庞，尽管带着些许不健康的苍白，但却依然重重敲打在千羽的每一个感官上。 “你怎么了？”千羽连忙走到茶发女孩身旁，关切道。“怎么会只穿了这样一件衣服？需要帮助吗？” “……”茶发女孩的目光在千羽的脸上停留了一秒，面部表情也出现了微妙的变化。随后，她的嘴角居然微微扬了起来！“收……收留我……” 还没等千羽反应过来，女孩仿佛瞬间失去了所有的力气，瘫软了下去，千羽连忙将她扶住，随后用自己的身体支撑住了女孩。 没办法了，千羽撇了撇嘴。眼下的情况来看，也不能放着她不管，只能先带她回房子里，等她醒来再说了。 而且，她刚才应该有邀请自己收留她，对吧？ —————————— 作者：哀殿终于出来了=，=可喜可贺 第八十三章——灰原哀 “呜——”茶发女孩缓缓睁开眼睛，发现自己似乎正睡在一间房间的一张床上，还枕着柔软的枕头，盖着暖和的被子。 “……”女孩捂着额头、从床上坐了起来，观察着这个房间。 非常干净，没有任何居住过的痕迹，看起来这是一间房间主人用不到的房间。 “你醒了啊？”就在这时，千羽打开门，走了进来，看向有些茫然的茶发女孩。 “你是？”茶发女孩的目光停留在千羽的脸上，喃喃道。“是你带我来的吗？” “我叫橘千羽，”千羽回答道。“我回来的时候正好看见你在我家门前，然后你就昏迷了，我就把你带回来了。” “我记得这点，”茶发女孩说到一半，突然觉得一阵天旋地转，再次躺倒在床上。 “你先静养一下吧，”千羽连忙上前，将翻开的被子重新盖上。“你现在烧得很厉害。” “我知道，毕竟当时在——”茶发女孩说到一半，眼神突然锐利了起来。“你不会给我换过衣服了吧？” “为什么这么想？”千羽挑眉。 “我的衣服好像是干的，”茶发女孩幽幽道。“衣服干下来需要很久吧？” “想多了，”千羽嘴角微微勾起。“我的浴室有暖气，我只是把你放进没有水的浴缸，然后打开了直吹浴缸的暖气而已。” “谢谢你，请问……”茶发女孩的语气突然有些犹豫。“有吃的吗？” “你饿了？”千羽好奇地看着茶发女孩的表情。 “是的，还有，”茶发女孩向被子里缩了缩。“请不要这样看着我。” “好的好的，”千羽被茶发女孩有趣的性格逗出了明显的笑意。“我去给你弄点热食，可以吗？” “嗯……”茶发女孩小声回应道。 千羽走出房门，走向留下的冰箱。 这个女孩的性格挺别扭的，不过倒还算好相处。待会儿问一下她的家长在哪里好了。 两片发烧药，一杯热水，一个烤熟的热狗，这是五分钟之后千羽端到女孩身边的桌子上的东西。“吃吧，记得把这两篇发烧药也吃掉。” “你还真是，”茶发女孩爬了起来，将两片发烧药吃掉之后说道。“擅长照顾人呢……你的父母经常生病吗？” “差不多。”千羽回答道。此时，他的表情有些勉强。 自己的师父曾经也经历过一段时间的重病，而自己就是这样照顾他的……他甚至还因此学会了一部分医学能力，比如安装滞留针之类的。 “你是哪家的女孩？”看着将药片放进嘴里，正准备拿起水杯的茶发女孩，千羽问道。“现在距离你昏迷已经有十几个小时了，你的家长该担心了。” “你不是学生吗？”茶发女孩没有回答千羽的问题，而是反问道。“这时候还不去上学？” “你还没醒，我怎么敢上课呢。而且万一你醒了，我不在家，你在我家作威作福可就大事不妙了。”千羽耸肩。“我已经请过假了，你到底住在哪里？” “我是从孤儿院逃出来的，”茶发女孩的叙述让千羽瞪大了眼睛。“能收留我吗？虽然我是孤儿，但我有足够的遗产，不会成为拖累。你孤身一人住在这里，很寂寞对吧，有我在的话，也会热闹一点？” “你是怎么知道的？”千羽惊讶道。“我应该没有告诉过你…” “你一个人住在这里这件事，是吗？”茶发女孩喝水，将药吃下之后回答道。“首先，如果你的家长在你身边的话，我见到的肯定不会是你，因为你会被你的家长叫去上课，我只会见到你的家长。如果你的兄长在这里的话，恐怕我要不然就会被你的兄长照顾，要不然就会被打电话找来的警察照顾。综上所述，你一个人住在这里的几率非常大。” “也对，”千羽自嘲了一声，苦笑着低下头。“你很聪明。” “那么，”茶发女孩看着千羽的眼睛。“介意我留下来吗？” 千羽看着茶发女子，内心没有缘由地感到了愉悦，便笑着点了点头。“可以，当然可以，你叫什么名字？” “嗯——”茶发女孩闭上眼睛。“灰原哀。” “灰原哀？”千羽挑眉。“灰原是姓？” “怎么了？不满意吗？”灰原哀不满道。 “啊不是……”千羽连忙摇头。“只是你这个姓氏很罕见啊，和我们班的另一个家伙差不多，那货姓江户川。” “江户川？”灰原哀惊讶。“是河流的江户川？” “对，”千羽无语地点了点头。“就是这个江户川。” “他叫什么名字？”灰原哀饶有兴致地问道。 “江户川柯南。”千羽在说的时候，努力让自己不要吐槽。“江户川乱步的江户川，柯南道尔的柯南。” “这个名字蛮有趣的嘛！”灰原哀露出淡淡的笑容，说道。“请问，你这里有电脑吗？” “有，”千羽稍微有些奇怪。“你想用吗？” “等我的发烧稍微退掉一些之后，借我用一下吧。”灰原哀拿起热狗。“我需要用。现在，我先开动了。” “等等，现在有个问题，”千羽突然想到了什么。“很严重的那种。” “嗯？”灰原哀叼着热狗，发出疑惑的声音。 “你没有合身的衣服吧，怎么办？”千羽指了指灰原哀身上完全不合身的白大褂。“你这身衣服是从孤儿院里偷出来的吧？” “啊，是啊，”灰原哀愣了一下，然后放下热狗，说道。“我们的衣服都是统一放起来的，不好拿，所以我就从杂物室偷了这几件衣服。” “那怎么办？”千羽汗。“总不能我去给你买衣服吧？” “理论上确实可行。”灰原哀却回答道。 “哈？”千羽讶然。 “但实际效果恐怕会很糟糕，”灰原哀一副死鱼眼的表情看着千羽。“你买来的衣服且先不论我喜不喜欢，我可能连穿都穿不了，买到的尺码不对那可就糟糕了。” “回到刚才的问题，”千羽摊手。“那怎么办？” “你的衣柜里有没有什么黑色系的衣服吗？”灰原哀问道。 “有，等一下，”千羽回答到一半，突然反应过来。“你是说打算——” “不行吗？”灰原哀打断了千羽的话，用死鱼眼看着他。“借我穿一下，救救急而已。” “等你病好了再找吧，”千羽瞥了一眼灰原哀的面颊。“你的脸色还很糟糕。” “好好好——”灰原哀用着很不开心地语气回答道，然后狠狠咬住了热狗。 —————— 作者：在这里，灰原哀这个名字的来源改了，是宫野志保以前根据某个和小时候的她很像的人改的。（画外音：不就是aihara吗-_-#这么多弯弯绕） 第八十四章——燃烧的医药公司 千羽骑着一辆装了食材的自行车，在人行道上骑行着。 灰原哀在经过了一套千羽无法看懂的自我检查之后，信誓旦旦地告诉千羽，她现在面临脱水、饥饿等问题，需要一些高质量的能量食品。但千羽家里的食材刚好用完了，所以千羽只能出门买一些便当，再采购一些食材。 半路上，马路对面的一家拉下了防盗卷帘门的医药公司引起了千羽的注意——前几天从米花电车站回家的时候，千羽还路过了这里，当时这家医药公司还经常有人进出。怎么这么短的时间就关门了？ 千羽骑着车，为了绕过一个走在人行道内侧的行人，便先向左骑行，又向右转。 就在一瞬间，一股巨大的力量从千羽的左后方向右前方推去。随后，巨大的声响才姗姗来迟。“轰！” 当千羽意识再次和现实世界接轨时，被眼前的景象惊呆了。 几分钟之前还是一栋完整的建筑物的医药公司大楼，此时已经出现了严重破损，开始熊熊燃烧！ 千羽看着眼前的景象，愣在原地——导致了建筑物严重破损的爆炸加上迅速燃遍整栋大楼的火焰，这如果是意外事故那才见鬼了！ “啊！！！”撕心裂肺地喊声从路对面传来，只见一个身上燃烧着火焰的女人正哀嚎着，奔跑向远离大楼的方向，而就在她不远处，一个熊熊燃烧着的人正趴在地上，显然已经回天乏术了。但如果说是正在哀嚎的那个女人的话。。。 千羽瞪大了眼睛，看着眼前发生的一切。 一个杵着拐杖的男子看着冲向自己的哀嚎女子，似乎根本没有做出任何反应。但就在哀嚎女子冲到他面前时，他动了。 男子以不可思议的速度将拐杖支了起来，重重地戳在了女子的肚子上，将她捅倒在地。 “哦。。。”千羽只是看看这场景，都感觉自己的痛觉神经正在瑟瑟发抖。 紧接着，男子一瘸一拐地冲到半米外的一个消防栓旁边，将消防栓的一个开关拧开，强劲的水流从消防栓的一个喷口中喷涌而出，正好命中了全身是火的哀嚎女子，她身上的火势在一瞬间被压了下去。 千羽立刻做出了反应，他跑向男子，因为很明显，这个需要使用拐杖的男子不可能完成把女子带离这个危险的地方。 “需要帮助吗？”千羽来到男子身边，看着他重新关上消防栓。这时候，千羽才发现，这个男子居然是他的熟人。 “去医院，给你们两个治疗。”之前在平田教授的别墅见过的医生只是瞥了千羽一眼，发现是之前见过的孩子之后，便回答道。 “我？”千羽愕然 “你的额头在流血。“医生看了一眼千羽的脸，回答道。 “啊——啧！”千羽摸了一下自己的额头，在看到对方说的属实之后撇了撇嘴。 ———— 很快，在旁人的帮助下，男子和千羽带着烧伤的女子，乘坐一辆汽车赶到了米花中央医院。在车上，男子将手机交给千羽，让他帮忙联系米花医院准备急救措施。 “mr-gergory?”一名青年医师在见到拐杖男子之后，用相当生疏的英文惊讶道。“what''s-wrong?“ “badly-burnt-patient.“名为格里高利的拐杖男子指了指千羽，又指了指旁边刚刚送上担架的烧伤女人。 “i-beg-your-pardon?“医师显然没有听清拐杖男子的话。 “重度烧伤病人！”格里高利不耐烦道。“给他准备爱因托芬电流计，然后做手术！” “爱。。。爱因托芬电流计？”医师茫然道。 “交给我吧。”就在此时，一个五六十岁的老医生出现了。 “老。。。老师。”医师见到老医生，立刻行礼道。“您来了。” “给他准备弦线式电流计，立刻联系外科，准备进行手术！”老医生立刻命令道。（1903年，荷兰的爱因托芬发明了弦线式电流计，这是世界上最早的心电图。烧伤病人无法使用现代心电图，所以格里高利才会让医生准备最老式的弦线式电流计。） “小家伙，”格里高利指了指墙上的医院平面图。“我陪你去外科处理一下吧。” “哦，谢谢。”千羽道谢，便在他的陪伴下一起走向外科。 “小子，”在路上，格里高利突然说道。“处理伤口之后留一下你的联系方式和家庭住址。” “为什么？”千羽疑惑道。 “这次爆炸有问题，”格里高利拉着千羽走进了一间房间，用眼神示意值班护士给千羽上药。“所以警察多半回来询问具体情况，如果没有你的联系方式，我们会很难办。” “好的，我给你留一个联系方——”千羽看着给自己的额头包扎伤口的护士，突然想起了什么。“额。。。不妙，我本来是出来买东西的，结果到现在还没回去。。。待会儿能让我先打一个电话吗？” “可以。”格里高利说完，靠在旁边的墙上，静静地等待千羽的额头被包扎好。 一分钟后。 “灰原，”额头上裹着纱布的千羽拿着格里高利的电话。“是我，千羽。” “你居然有手机吗？”灰原哀拿着从桌子上拿起来的电话（千羽考虑到灰原哀目前身体没有恢复好，所以将客厅的电话放到了灰原哀的屋子。）“虽然不知道是什么款式，但听上去就觉得好像很有钱的样子。” “我找医生借的电话。”千羽刚说到一半，就被灰原哀打断了。 “医生？”灰原哀的语气骤然加强。“你受伤了？” “本来经过月间路的，结果路上的一家医药公司爆炸了。。。我就被波及到了。”千羽无奈道。 “月间路的医疗公司？”灰原哀的语气有些玩味。 “怎么了？” “不，”灰原哀此时的语气相当犹豫，却随后做出了一副满不在乎的表样子。“没什么。” “总之，我现在刚刚完成包扎，准备回家了。”千羽摸了摸额头上的纱布，说道。 “好的。” “嗯，再见。” 挂断电话之后，灰原哀脸上的表情颇为玩味。 【行动力还真是够强的呢，居然现在就已经毁掉痕迹了……】 第八十五章——帝丹七离奇之开端 “我回来了”千羽提着食材，推开了家门——不得不说，米花的居民们素质还是可以的，虽然自己的自行车没有锁，食材也没有带上，但当千羽回去的时候，自行车和上面的食材居然还都在原地。 没有人应答，不过这也是肯定的——灰原哀好像并没有出屋子，隔着一扇门的话，千羽本身音量就不大的问候基本上不可能被她听到。 千羽取出一份速食便当，正打算拿给灰原哀，却发现便当有些凉。 “叮铃铃——叮铃铃——叮铃铃”客厅里的小闹铃突然响了三声。 这个小闹铃是由感应机关触发的，而机关的两个感应机关安装在了灰原哀的房间。一个重力感应机关设置在灰原哀床边唯一一双拖鞋的正下方，无论是拖鞋的重量消失还是重量骤然加大都会触发机关；另一个拉力机关则设置在小哀的被子的上半部分。小哀只要起身，就一定会翻动被子，也就会触发机关。这个机关也是当初灰原哀醒来时，千羽能在第一时间来到这间屋子里的原因。 三声铃响，代表灰原哀起身的同时，还下床了。 “回来了？”果然，几秒之后灰原哀住的那间屋子的门被打开，灰原哀仍旧略显苍白的面孔出现在门后。 “便当热好就给你端上去，你先回去休息吧。”千羽将便当放进微波炉，回答道。 “好的，那就有劳你了。”灰原哀的身形晃了晃，撑住门才找回平衡，显然她的身体距离康复还很远。 ———— 下午五点 “叮咚——”正当千羽正在给难以烹饪的食材提前处理，以确保能在六点准时为灰原哀完成一顿营养丰富的正餐时，铃声响起了——不是灰原哀房间里导出来的那个闹铃，而是大门的门铃。 “？”千羽来到门前，按了一下门上的一个按钮，只见云纹木门上的纹路突然消失了一部分，出现了一个圆形的转盘。当千羽将圆盘旋转了30度之后，六个黑色圆形电子屏幕出现了——屏幕后面的门里后面有光学管道，通过门里的光学管道连接到门的不同边上的窥光孔。只要将转盘旋转到合适的角度，外面的光线就会通过窥光孔，以小孔成像的方式成像，通过光学管道中的各种透镜不断地反射和折射，最终映射到电子屏幕的光学感受器上，让电子屏幕成像。 “你们怎么来了？”千羽看了一眼屏幕的图像，便打开了门，对门外的人问道。 柯南、步美、光彦和元太正站在门外，关切地看着千羽。 “千羽同学你不是请假了嘛！”步美不满道。“所以我们才来看你啊！” “不过看你的气色，”元太撇了撇嘴，说道。“看来你不像你说的那样，是请病假嘛！不过，你干嘛要缠一条白色头带？” “你受伤了？”柯南皱着眉头问道。 “没什么大问题，不用担心，说不定明天就好了。”千羽翻了个白眼。“我现在状况没有什么大碍。除了来看望我以外，还有什么事情吗？” “啊，那个——”光彦正要说，却被柯南制止了。 “没什么事情啦哈哈哈哈……”柯南笑着掩饰道。 “说吧，”看了一眼柯南的表情，千羽的嘴角抽了抽。“我听听。” “昨天早上，你救下的桐子，”步美开始讲述。“她并不是第一个被吓到的人了。” “哦？”千羽的眉头微皱。 “从半年前开始，整座学校就一直有不太好的幽灵传闻。”步美继续说着。“有人看到保健室里的假人在楼道里跑来跑去，还有人在教学楼里听到鬼的嚎叫。” “哈？”千羽一脸无语。“你确定这不是传闻吗？” “不是传闻，”令千羽诧异的是，这次作证的居然是柯南。“确实有古怪。” “闹鬼？”千羽不可思议道。“你也看见灵异事件了？” “我认为是有人在教学楼里搞什么勾当。”柯南摇头道。“你应该很清楚，我是绝对无神论者。” “所以呢？”千羽幽幽道。“你们是打算拉上我去那里探险吗？” “啊哈哈哈哈哈——”被戳破了心思的光彦尴尬地笑了起来。 “既然你不碍事的话，今晚九点，”柯南淡淡道。“一起来看看吧，多一个人也是多一份保障。” ………… 千羽头上只是在爆炸的时候受到了一些擦伤，并不算很严重，所以在晚上七点时，他的伤口已经完全痊愈。在叮嘱了小哀几句之后，千羽就来到了帝丹小学。 必须要在还能够保证自己安全的时候，用机械的力量给自己打造一个钢铁主场。 晚上八点三十。 “谁啊？”千羽坐在学校走廊上，悠悠道。 “千羽同学，你是怎么发现的？”步美惊讶地从黑暗中现身。 “保密。”千羽的嘴角微微勾起。 千羽比其他人都早来这里很久，而在这漫长的时间里面，他在这里进行了布置，即使在这样的黑夜里，千羽也不会担心任何人有袭击他的能力。 当千羽将随后到来的柯南、光彦和元太都一一发现时，所有人都是一脸“活见鬼”的表情看着他。 “进去吧，”千羽看着面前的四个人，淡淡道。“准备抓人了。” “抓人？”柯南挑眉。“你见到人了？” “这个嘛。。。”千羽看了一眼光彦步美和元太。“柯南，你一个人跟我来就可以了，你们三个回去吧。” “哎哎哎？？？”三个小家伙都很惊讶。“为什么嘛！” “我们面对的是成年级的对手！”千羽厉声道。“你们几个过来能做什么？” “那你和柯南为什么可以嘛！”元太问道。 千羽舞了个伞花，而柯南则示意了自己身上的侦探装备。 就在此时，一阵微风吹过。 “。。。”千羽正好吸了一口气，他的脸色突然变得很微妙。“！！！” 几个人只看见千羽惊疑不定地转着圈，查看着周围的场景。 “这味道……闻起来真的不是什么好东西啊，”千羽喃喃道，在地上细细观察着。随后，千羽看准一个地方，用去掉了伞尖保护罩的无痕伞狠狠地戳了下去。“我之前来的时候就看到这边有个地窖，搞不好有什么东西发酵了？” 伞尖没有被理论上应该是水泥材质的地砖挡住，而是如纸一般被伞尖戳破了，很显然，这块地砖有古怪。 千羽把伞抽了出来，一股令人窒息的臭味扑面而来。“我去！” 而柯南的脸色已经变了，因为这个味道他很熟悉。 尸臭！ 第八十六章——帝丹七离奇之不速人 “你们退后，”千羽将无痕伞里的钩爪部分从洞口伸进去，然后试着从将小洞所在的地砖拉起来。 随着地砖被拉了起来，一个密道洞口出现在了诸人面前。尸体的臭味差点让千羽干呕起来，身后的元太甚至直接被刺鼻的气味熏的想吐。 “去草丛吐！”千羽连忙打手势示意着——如果让他在这里吐出来，一旦这个密道的主人来到这里，就肯定会怀疑是不是有人闯进来过。 一分钟后，元太带着一脸虚脱的表情走了回来，其他人也多少适应了这种气味。 “这是一扇石头色的木门。。。”柯南在千羽收回伞之后，试着晃了晃地砖，发现重量和手感都很微妙。 “我打头阵，”千羽看了一眼下面的漆黑一片。“柯南殿后，其他人在我们两个中间。” 然而，还没下去，仅仅是将脸凑近洞口的千羽就感到自己根本无法呼吸，连忙远离了这个洞口。 “这鬼地方…”千羽大口地换着气，抱怨着。“全都是二氧化碳的窒息感！” “有什么生物在里面窒息而死吗…”柯南皱着眉头。“手电能照到下面吗？” “哪里有手电？”元太懵逼。 “你没带吗？”取出一个手电，千羽将光芒照向洞口下方。 洞口下面是一个地下密室，而就在密室的地上，一具高度腐败的尸骸正平躺在地面上。值得注意的是，尸骸的双手压在胸口上，双腿蜷曲。 “看起来，”柯南来到千羽身边，看了一眼下面，立刻反应过来。“这就是窒息的正主了。” “披肩发，成年体型尸体腐败，推测女性，死了有一段时间了。” “尸体软组织开始糜烂，死亡时间超过13天。考虑到这里是厌氧环境，腐败速度要减慢50%到60%，死者的死亡时间大概在30天到35天前。”柯南将木门重新关上，说道。“4月5号到10号——” 柯南的表情突然变得很奇怪，言语也吞吞吐吐了起来。 “有什么不对的吗？”千羽敏锐地发现了柯南的异常。 “没，没什么……”柯南的头上已经冒出了冷汗。“我们快去报警吧，然后再去教学楼里看。” “好的，我们——”千羽说到一半，却被打断了。 “啪！”教学楼发出了重重的关上窗户的声音——有人正在教学楼里面！ 千羽和柯南互相看了一眼，眼中都是对未知的忌惮。 “等一下，我们先冷静一点……”柯南闭上眼睛，深呼吸着说道。“如果是一个月以前的尸体，那么现在在教学楼里面的那个人很可能并不是杀人凶手。而且，如果是死于窒息的话，可能并不是人为杀害的。毕竟这种死法既不可靠又不速效，正常人绝不会用这种方式杀人。” “可能凶手的力量不够制服这个女人？肢体力量不足或者残疾？”千羽提出可能。 “小学里符合这个条件的可就太多了，”柯南撇了撇嘴。“校长爷爷等一干老头子都符合这个条件，女老师们也都符合这个条件。甚至如果认死理一点，所有学生也都在嫌疑人范围之内。” “知道这个地方的又能有几个？”千羽瞥了一眼密室的方向。“既然是建筑在这里的，说明这应该是在这个地点刚刚建造完成的时候就已经造好了。但老师会轮换，在帝丹建校的时候就在帝丹工作的人可就太少了——校长，教导主任，个别轮换回来的老师，人数应该是个位数。” “先把他们送出学校，”柯南做出了决断。“然后我们两个去看看。” “为什——哦。。。”元太正打算行使自己的自由行动权，但在千羽的默默注视中，还是选择了闭嘴——之前千羽已经多次重申过只有他和柯南有行动权了，元太也说不过他，所以只能无奈地选择听千羽的话，至少是表面上。 ———— “门锁了啊？”千羽看着眼前的校门，无奈道。 “这个关键时候总派不上用场的门卫大叔也真是……”柯南撇嘴。 “那怎么办？”千羽皱着眉头问道。“反正我不会开锁，如果强行破门的话我会惹上麻烦的。这个学校的隔绝设计也真是够恶心，六米高的校门和四米高的围墙根本没法攀爬。” “唔——”柯南想了想，指了指旁边的一栋建筑。“带他们去应该遇不到入侵者的地方。” “体育教研室？”千羽讶然。“我知道体育教研室的门坏了，所以可以进去。但是你确认不会遇到人？” “30年前就在这里的老资历的人一般都有自己的办公室了，毕竟他们只要没有退休，就大大小小是个管理人员。”柯南耸肩。“不过体育老师的情况你也知道，吃年轻饭，所以肯定没有老资历。凶手如果有自己的办公室，为什么要来体育教研室？” “叮叮——”千羽身上突然出现了响声。 “什么声音？手机？”柯南好奇道。 “如果是手机的话，”千羽白眼。“我早就报警了！这是个感应器。” 说着，千羽从背包里取出一个盒子，盒子一边的塑料表壳里面安装了一个信号灯板。 “有人从管理人员办公区出来了，”看着一盏灯亮起，千羽解读道。“不过是谁那我就不清楚了，管理人员办公区有门锁，我进不去。” “反正，不妙呢，”柯南无语道。“这个时间还在这里，还可能在帝丹工作了30年……我们遇到的恐怕就是我们要找的人了。” “在上楼，”千羽带着三个没有战斗力的小家伙向体育教研室走着，一边读取着。“看来是去五楼或者六楼。” “好消息，”柯南耸肩。“反正他没法从顶楼逃离教学楼。” ———— 将三个小家伙安置在体育教研室之后，柯南这才发现千羽的脸色变得极差。“出什么事情了吗？” “要不然就是我的眼睛幻视了，要不然，就是见鬼了。”千羽将自己一直在看的信号灯板转给柯南看。 六楼楼梯口的感应小灯亮起，但就在一秒后，三楼楼梯口的感应小灯亮起。几秒之后，六年级a班门口的感应小灯亮起，而在两秒之后，三年级a班门口的感应小灯居然也亮了起来。 “不。。。你既没有幻视，我们也没有见鬼。。。”虽然这么说着，但柯南确实一脸“活见鬼”的表情。 “我们遇到了不速之客呢，而且还是两位呢？”千羽挑了挑眉毛，这样说着。 第八十七章——帝丹七离奇之小林澄子 千羽和柯南悄无声息地走在教学楼的走廊中。 “六楼那个回到楼梯间了，”千羽看着信号灯板，看了一眼旁边的楼梯间，轻声说道。“就在我们正上方。” 脚步声已经出现在了侧耳倾听的柯南和千羽耳中——越来越响。 “？”千羽疑惑地看向柯南。“我们不会被发现了吧？” “不知道。”柯南做口型。 在这煎熬的声音持续了十几秒之后，它终于消失了。 “呼——”千羽长出了一口气。“总算——” 后半句话被他吃回了肚子里，因为就在他面前的楼梯扶手上，凭空出现的鲜红液体。 “！！！”千羽吓得差点从楼梯上摔下来，还好他的右手还牢牢地抓在楼梯上。“这……” 千羽惊讶地看着沿着扶手流淌，被自己的手分成两股的血液。“这里怎么会有血？” “你啊，”柯南无语地走到千羽身后，用指头沾起一些红色液体。“你感冒了吗？” “没有啊，”千羽懵逼。“问我这个做什么？” “笨蛋！你没有感冒，就能闻见味道对吧！你见过没有血味的血吗？”柯南一脸“妈的智障”的表情。“这只是颜料而已！” “啊……”千羽将自己的手凑到鼻子前，闻了闻。“好吧，总而言之，看起来六楼那位发现我们了？” “或许，我们之前听到的关窗子的声音就是他发出来的。”柯南若有所思道。“就在那时候，他看见了我们。” “那我们现在怎么办？”千羽皱眉。“直接上去吗？” “另一个怎么办？”柯南斜眼。“先去看看三楼那个那里，然后再去楼上吧。” “现在他在保健室，”千羽看了一眼三楼保健室的方向。“出发吗？” “迟则生变。”柯南回了一句，随后立刻沿着楼梯走了上去。 “他进入了对面的楼梯间，不知道是上楼还是下楼。”走到二楼的时候，千羽看着手里的信号灯板，看了一眼正对面的走廊。 “我们在这里等着，”柯南指了指对面。“那边的楼梯间正对我们，如果他下来的话，我们能直接看到他是谁。” “嗯……”千羽靠在扶手上，看着对面的楼梯间。 一个人影出现了，但天色已经开始黑了下来，两人只能影影绰绰地看见人影，却不能看清他是谁。 “追！”柯南立刻跑向对面的楼梯间，千羽也立刻跟了上去。 【不过，如果他听到我们的脚步声就跑的话，我们好像追不上他啊】千羽在追击的过程中，突然想起了这个问题。 不过那也必须追啊，总不能眼睁睁看着他逃走吧？千羽翻了个白眼，继续跟在柯南的身后。 抵达对面的楼梯间的时候，千羽直接先柯南一步感到楼梯间口，向里面扫了一眼。 “呃啊！”千羽的尖叫声让柯南的心跳差点漏了一拍。 “怎么了？”柯南一边问着千羽，一边同样来到了楼梯间口。当她看向楼梯间内时，同样被吓了一跳。 一个全身被剥掉了皮肤的男人，正站在楼梯上，冷冷地看着他们。 “这是！！！”千羽将无痕伞展开到一半，惊恐地看着眼前的男人。 “他是谁？”柯南喃喃道。 就在此时，眼尖的柯南看见男人身后有一个稍小的身影正试图将自己躲藏在男人的阴影中。 “别慌，”柯南居然笑了出来。“千羽，你仔细看看，这个是保健室的那个假人啦！” “假人？”千羽一愣，细细观察之下，果然发现这只是个假人，而且还有一个他们很熟悉的女人躲在假人后面！ “小林老师？”千羽和柯南都是目瞪口呆。 “江户川同学和橘同学？”千羽和柯南的班主任——小林澄子在手电筒的照射下现出原形，惊讶地问道。“你们。。。你们怎么会在这里？” “您怎么会在这里？”千羽讶然道。“您怎么会带着这个假人出现在这里？” “老师在备课啦！”小林澄子不好意思道。“老师习惯在备课的时候在教室里放上几个假人或者头像，这样就比较有氛围~” “备课……”千羽的嘴角抽了抽。“用这么吓人的东西吗？” “橘同学，”小林澄子饶有兴致地看着千羽几乎没有血色的脸。“你是不是怕鬼啊？” 柯南听到这个问题，也玩味地看着千羽。 “呜……”千羽摊手，无辜地看着千羽和小林澄子。“我怕鬼又怎么样，不用这么揭短吧？” 突然，千羽注意到自己手上的信号灯板上，一排代表一层的信号灯依次闪过——有人正在一层疯狂奔跑！刚才千羽一直双手抱住信号板，所以根本没有发现这个异常！ 在发现六楼没有了信号之后，千羽基本确定了发生的事情。 之前一直在六楼的那个人刚刚从楼梯间飞跑而下，然后从一楼溜了！ 千羽正打算追，却发现象征着正门口的信号灯亮了，他也只能自嘲地摇了摇头。 六楼的那个人跑掉了。 ………… 当千羽和柯南在小林老师的帮助下打开了校门，带着元太步美光彦离开帝丹小学之后，千羽找了个机会，问了柯南一个问题。 “柯南，”千羽一脸好奇地问道。“密室里那具高度腐败的尸体，你们认识？” “那个……”柯南勾住千羽的肩膀，带着他远离了另外三人。“你可能不熟悉，但我和元太他们应该是认识的，虽然尸体已经高度腐败，但我确实想不出帝丹小学还有第二个人符合这个条件了——你转过来之前，帝丹小学里有一位老师在学期开始之后以结婚为理由，在4月6日选择了辞职，于是新的班主任就在4月11日接管了她的班级。” “你怎么会知道的这么清楚？”千羽疑惑道。 “因为新的班主任的名字叫做……”柯南的语气很低沉。“小林澄子。” “！！！”千羽惊讶地看着柯南。“你的意思是说，这个人是我转过来之前——” “没错，”柯南凝重地点了点头。“我怀疑这具尸体就是我们之前的班主任，户矢老师！” 在柯南说出这句话的一瞬间，千羽感觉自己打了一个冷战。 第八十八章——户矢老师 第二天早上，千羽在家里接到了三通电话。 第一通是小林老师的电话，告知他学校今天放假。 第二通来自格里高利，告知他上午来医院这边录医药公司爆炸案的口供。 第三通电话来自柯南，告知他上午去医院录发现的尸体的口供。 想来，学校放假的原因也是因为发现了这具尸体，需要勘察现场吧？不过…为什么要去医院录发现尸体的口供？ ……两小时后，医院。 “原来是这样，”千羽看到目暮警官和之前在步美被绑架的案件当中见过的验尸官之后，不由得哑然失笑。“在法医刑侦中心修复好因为之前的爆炸产生的损伤，这里是米花最好的尸检场所，现在爆炸案又刚好在这里进行处理，所以把所有的事情都安排在这里进行对于搜查一课的人力而言是路程最短的最佳方案。” “道理是这样，但这个案件不一定由一课来负责，”柯南从一旁自动售卖机的阴影中走出。“搞不好医药公司爆炸这件事会由搜查四课接手，现在他们正在现场评估具体状况呢。” “搜查四课？”千羽微愣。“那是什么？” “专门负责涉及暴力团伙或者组织犯罪的课，”柯南解释道。“一旦他们评估后认为有必要，他们就会接手搜查一课的这起案子，因为搜查一课只负责无凶恶犯罪团伙介入的案件。” （作者：搜查四课已经在2003年改组为组织犯罪对策部第四课） “咳…”毫无存在感的目暮警官咳嗽了一声。“不要浪费时间了，既然那位烧伤病人迟迟没有醒来，我们先录制你们几个发现那具尸体的口供吧。” “我们几个？”千羽看了一眼柯南，有些发愣。“哪里来的——” 千羽的话还没有说完，就见元太步美光彦从旁边的一间房间里跑了出来。 “看来我到的最晚咯……”千羽耸肩。“我还以为提前来就不会成为最后一个到，拖累了大家时间的人呢。” …… 三十分钟后，会议室。 “是这样啊…”听完几人的叙述，目暮警官若有所思道。“验尸官，你那边的结果呢？” “那个…”验尸官有些尴尬。“尸体上没有证件，无法判断身份。但我们推测是二十到三十岁的青年女性，本来我们怀疑是帝丹小学的老师，但教导主任告诉我们，目前没有教师失踪。至于死因方面，我们没有在尸体上找到明显伤口，但现场发回来的报告说发现尸体的密室内空气非常浑浊，说明二氧化碳含量极高，所以我们推断死者死于窒息。” “死者的年龄应该在29岁到33岁之间，小时候曾经居住在富山县神通川居住过。”伴随着这样笃定的话语，格里高利突然推开了会议室的门，就这样走了进来。。“死者长期担任教师，课还很多。她平常应该很容易出现腰背膝疼痛之类的症状，所以身体并不是很好。” “你是怎么——”目暮警官惊讶地问道。“不对，你是谁？” “我是一名医生，你可以叫我格里高利，我在你们的验尸官检查之后又看了一遍尸体。”格里高利挥舞了一下手里的拐杖。“请相信我的诊断，因为这绝对正确。警官先生，你需要听一下我做出这个诊断的理由吗？” “你……算了，反正你都看完了，姑且说说看你怎么做到这么细致的判断的吧。”目暮警官犹豫了一下，最后还是点了点头。 “首先，死者的牙齿有黄斑，虽然这是氟斑牙的常见症状，但死者的骨骼纹理不是很粗，也不算太稀疏，所以可以排除。（氟斑牙一般和氟骨症同时存在）”格里高利看着目暮警官，侃侃而谈。“所以应该考虑其他病症，而通过软化很严重的骨头和并无大碍的珍珠手环来看，尸体没有被酸泡过，所以可以考虑镉中毒。至于镉中毒，我相信大家都能想起来什么很著名的事件把？” “痛痛病？”柯南沉吟片刻，回答道。 “没错，”格里高利挑了挑眉毛。“痛痛病，在福山县的申通川流域出现，因为三井金属矿业公司在神通川上游建了一座炼锌厂，而炼锌厂的废水中含有大量的镉。” “那里的痛痛病的发病所需积累时间大概在10到20年之间，考虑到这具尸体的状况，中毒症候已经出现，但还只是停留在早期阶段，所以她应该是只接受了3到7年的‘相对短期’的污染。痛痛病的病因在1968年被揭露，所以认为死者在1961到1965年出生是很合理的，所以我说她现在是29到33岁。我们同样可以通过她100到110度的下颌角角度能够推算她的年龄在25到35岁之间；通过牙缝愈合80%推断她的年龄在25到40岁之间；从后横缝愈合40%可以推断出她的年龄在31岁上下；颚中缝没有愈合可以推断她的年龄在26到32岁。。。我还有耻骨形态等很多证据来证明她的年龄。” 【这家伙……好强】千羽惊讶地看着格里高利，眼里都是对这位知识异常渊博的医生的感叹。 “好吧，”目暮警官也被格里高利近乎于神迹的表演吓了一大跳——事实上更大程度而言应该是对于这些根本不理解的玄妙判断理由的茫然。“那……我们就先按照这个标准来找可能的——” “户矢彻子，31岁，”柯南打断了目暮的话，闭着眼睛，用低沉的语调叙述着。“小时候住在神通川河畔，5岁时随家人来到东京，之后一直居住在这里。关节处有顽疾，曾经在刚开学的时候因为一次不经意的碰撞而导致左腿关节在长达一个小时里无法动弹。她的牙齿有些许黄斑。” “户矢老师？”光彦急急道。“柯南你是在说户矢老师吗？” “户矢老师？”步美的表情瞬间变得非常不好。“柯南，难道你是说……” “不会吧？”元太也吃了一惊。 “喔喔，等一下，”格里高利的表情十分精彩。“刚才是不是有人说，教导主任告诉他，没有老师失踪？” “户矢老师因为要结婚，所以离职了。”千羽的脸上也带上了狐疑。“她在4月6号辞职，然后就……就死了？” “我不觉得这是偶然，而是有计划的行动。”柯南皱着眉头，沉声说道。“这显然是学校里的某人所策划的谋杀。很有可能，就在她教完最后一天之后，她就在离开学校的路上死掉了。那一天我们全班为户矢老师买了一个蛋糕，为她庆祝结婚，而那天老师喝了一瓶她说是别人送的葡萄酒，她喝醉了，所以我们就放学走了，将她一个人留在那里。如果说这瓶葡萄酒不在凶手的计划范围内的话，未免也太凑巧了——老师刚刚离职就喝醉了酒，然后被人杀死在了学校内。” 第八十九章——宅中秘 “那个，”目暮警官叹了一口气，对格里高利说道。“如果我记得没错的话，阁下应该也是医药公司爆炸案的目击证人。” “不止我一个，”格里高利斜眼，看了一眼情绪有些低沉的千羽。“算了，我先接受笔录吧，他们可能还需要一点时间接受自己的老师死掉的事实。” “我也去。”千羽的声音让目暮警官和格里高利都略略错愕地看向他，只见千羽抿着嘴，看着他们。 “你没问题吗？”格里高利皱眉。 “有什么问题？”千羽反问。“我是转来的，入学比他们晚，我和户矢老师……根本就没有交集。” “好吧，或许算是个好消息。”格里高利耸了耸肩。“总之，目暮警官，我们去做笔录吧。” “好的，我们再换个房间聊一聊吧。”目暮警官点了点头。 走进旁边的一间房间，里面已经同样被布置成了问询室的样子，而几名警察也已经在里面等待。 “伤员多久以后能醒过来？”格里高利和千羽完成笔录之后，目暮问道。“我们等着她告诉我们发生了什么呢。” “目前她还在昏迷中，”格里高利耸肩。“她的症状很有趣，除了已经被输入o型血矫正了的大量失血之外，还有多发性骨折加退烧药无法处理的40度高烧，伴随意识恍惚。” “有什么办法让她尽快康复，或者至少尽快醒来吗？”目暮警官苦恼道。“这起爆炸事情已经升级为公众事件了，我们必须尽快解决。” “我需要搜查她的家，询问她的家属，”格里高利看向目暮警官。“爆炸不可能产生这种问题，这些症状显然是她自己的固有病症导致的。” “我们可以提供协助，但问题是……”目暮警官思索片刻，然后抬起头来。“你们现在有办法确认她的身份吗？如果这点做不到的话，我们就算想帮你也有心无力。” “如果有的话，”格里高利无奈道。“我早就自己去了。” “格里高利先生？”门突然被打开了，之前千羽见过的中年医师（带着被烧伤的人来医院急救的时候，被训斥的那位。）从门后探出头。“有人确认了烧伤患者的身份。” “非常好，”格里高利赞许道。“你们有她的医疗记录吗？” “我给您带过来了，”中年医师连忙将手里的小册子递给格里高利。“请您一阅。” “光原顺子，24岁，演员，a型血，无过敏病史，无慢性顽疾。”格里高利读完这里，突然挑了挑眉。“医师先生，我能这么称呼你吧？” “啊？”中年医师连忙点头。“当然可以。” “你是这个病人的主治医师吧？”格里高利合上病历，悠悠道。“你有提前读过这本病历吗？” “还没有读…”中年医师有些尴尬地回答道。 “那听完这本病历的第一页，”格里高利嗤笑一声，继续问道。“有什么想说的吗？” “额…”中年医师语塞。 “之前你们不是检测认定她是o型血吗？”格里高利的声音瞬间高了八度。“你们是在对她输入o型全血！” “什么！”被格里高利一提醒，中年医师瞬间面无血色。 “立刻停掉o型血输血，然后给他注射羟乙基淀粉40氯化钠注射液，在里面加上o型血红细胞，不要即时采集的红细胞，要从血库调过来的确认是o型血的红细胞，明白了吗？”（羟乙基淀粉40氯化钠注射液可以作为替代血浆，不像o型血血浆那样有针对a、b型血的抗体，可以和o型血红细胞组合成为人工成血。） “是！”中年医师连忙离开房间，跑去弥补过失。 “这些医生也真是。。。”格里高利看着医师消失在视野中，笑着摇了摇头。“居然还能待在医院里，得到一份工作。” 千羽苦笑着摇了摇头。“居然还能犯下这种错误。。。” “我什么也不想说。”柯南白眼。“对于这种极缺乏职业精神的医生我不打算进行任何评论。” “不管怎么说，”目暮警官站起身。“我们去见见家属，征求一下他们的许可，看看能否对伤者的家进行勘察。” “不，”格里高利将自己的拐杖横在目暮警官面前“别告诉家属，我们直接闯进去。” “这样损害了家属的知情权，而且也不合法。”目暮警官皱起眉头。 “但能够尽可能提升我们发现异常的可能！如果他们知道了我们要去，他们就会提前收拾，进而破坏掉很可能对我们有至关重要的提示作用的线索。”格里高利毫不退让地站起身，直接坐在了桌子上，将目暮警官吓了一跳。“除此之外，他们本身很可能会干扰我们的勘察，这是非常致命的！” “你……算了，听你的。”目暮警官的嘴角抽了抽。 “还有，”格里高利将拐杖指向自己左侧的千羽和柯南。“带上他们，他们我用得上。” ………… “谢谢，”格里高利对打开锁的警方人员道谢，随后带着千羽、柯南，与负责监视他的目暮一起走进了光原顺子的公寓。 “小家伙们，跟我来。”格里高利看了一眼周围的布置，随即走向厨房。在走到厨房的路上，格里高利在路过餐桌的时候拿上了一卷卫生纸。 厨房很干净，收拾得非常有条理，显示出主人的应该是个细致的人（或者她有一个做事很细致的佣人） “拿着这些纸，”格里高利将一格格卫生纸递给千羽和柯南。“见到高度低于灶台底部的脏的东西就告诉我，然后用一格纸在上面擦一下，作为取证。” “这里。。。”柯南钻进洗手池下面的水管区，仔细看了一番之后，无奈道。“非常干净。。。我相信这里被很细心地清洁过。” “找个死角擦一下，”格里高利检查着高处。“应该能擦到清洁剂残留。” 一路检查之后，一行人来到了光原顺子的卧室。 “涉及的方面够杂的啊。。。”看着一柜子的书，千羽撇了撇嘴。“征服者威廉，南北战争，圣殿骑士团，埃及艳后，外星人，阿莱克修斯，金融危机。。。” “大概是和她拍的电影有关吧？”柯南查看了一下能够到的书的出版日期。“右下角的这些讲海盗团的书最晚来自1979，稍微左边的讲关东大地震的书最晚来自1981，一九二九年金融危机的有关书籍都是1982年以前的。这么想来，1982年确实有一部《关东大地震》上映。。。只要有可能帮助她了解电影所处历史时代的书籍，她好像都会专门研究呢。” “等一下，”千羽的目光突然凝滞在一本书上。“这……” 将这本书从其他书中间取出来之后，一本黑色封皮的小册子出现在所有人面前。 第九十章——谵妄 “千羽，你是怎么知道这后面有东西的？”柯南好奇地问道。 “你自己看这本书，”千羽将取出来的书展示给柯南。“《杜卡斯风云》，你再看他旁边的东西，《黑斯廷斯战役》，《征服者威廉家谱》” “直接说你想说的。”格里高利看了一眼这本书。“你不说的话，我们一个小时也不知道你想表达什么。” “杜卡斯家族是拜占庭帝国的皇族，在11世纪中期统治拜占庭。一本描写欧洲最东边的拜占庭的书怎么会放在描写欧洲最西边的英格兰的战争的书籍中间呢？这本书完全应该放在旁边的那些描写阿莱克修斯的书籍附近啊？” “阿莱克修斯是什么？”目暮警官疑惑道。 “阿莱克修斯-科穆宁，拜占庭11世纪中期的皇帝，是他推翻了杜卡斯家族的统治，实现了科穆宁王朝的复辟。”千羽将黑色本子打开。“我们还是关注一下，本子里有什么吧。” “是本日记，内容的话……”千羽看着，皱了皱眉头。“啧！” “怎么了小子，”格里高利连忙走到千羽身边。“有什么冲击性话题吗？那你还不应该看。” “不是，”千羽将自己看到的内容展示给格里高利。“内容的负面性好强啊！” “喔？”格里高利接过日记，翻看几页之后嗤笑一声。“抑郁的要死——哦？” 从几个月前的某一页开始，日记的叙述风格突然阳光了起来。 “有意思，”格里高利将日记还给千羽。“太有意思了。” “文风这么开心，她遇到什么好事了？”千羽看了几页之后，皱眉。 “或者，还有一种可能，她并没有变得开心，只是不再抑郁了。”格里高利想了想，胸有成竹道。“比如说，她在服用单胺氧化酶抑制剂（作者：这种药用来治疗抑郁症），然后抢救她的人并不知情，给他上了依赖性相对较小的杜冷丁，那么两者就会发生不良反应，造成兴奋、谵妄、高热、惊厥和呼吸抑制，这也就是患者出现的症状的原因” 说完，格里高利扭头就走。 “格里高利先生？”目暮警官有些诧异。 “查出了病因，”格里高利站住，然后说道。“难道还不回去吗？” 然而，这一切并没有这么简单。 “你在开什么玩笑？”特护病房外的长椅上，自称是光原顺子的男友的男子对格里高利愤慨道。“如果顺子她有服用抗抑郁药，你觉得我可能不知道吗？” “你想要证据，是吗？好啊，”格里高利说着拿出一个注满的针管，而他身旁的千羽见状，立刻推开了重症监护室的门。“让我们来看看吧。” “你要做什么？”男子惊慌道。“这两个小子是谁？”（他指的是千羽和柯南） “一点安非他命而已。那两个小子？他们是发现了病因的人，你应该感谢他们的洞察力。”格里高利将针管里面的液体打进患者刚刚换好的第一批人工皮肤里。“这些安非他命能让她醒过来，告诉我们一切。” 几分钟之后，光原顺子醒了过来。 “顺子小姐，你好，我是你的医生，名字嘛，既然你现在脖子上插着一根管子，不能说话，我也就不用告诉你了。”格里高利对一脸茫然的光原顺子说道。“现在，我问你几个问题，如果你的回答是‘是’，你就眨一下眼睛；‘不是’就眨两下眼睛，明白了吗？” 光原顺子眨了一下眼睛。 “你有服用过单胺氧化酶抑制剂——我是指抗抑郁药——吗？” 光原顺子眨了一下眼睛。 “你怎么会……”男子讶然，但随后便重新换上格里高利告诉他诊断之前的那副的温和的表情。“没关系，顺子，这都不重要，我仍旧爱你。” 就在男子说完这句话的时候，光原顺子的表情突然变得非常惊恐，大量的汗珠从脸上冒了出来，而旁边的心电仪上的指数也瞬间飙高。 “家属出去！”格里高利立刻做出反应，让光原顺子的男友离开，同时按下了呼叫护士的按钮。“她心动过速了。” 看着护士们忙着抢救光原顺子，格里高利看了千羽和柯南一眼。“你们两个现在在这里已经没有用了，还不如出去安慰一下那个男人——当发现伴侣和自己想象的形象不一样的时候，可能在精神方面需要一些……‘纯贞’的指导。” “但是很奇怪啊，”柯南不确定道。“我们只在她的家里找到了几瓶珍藏的，并没有找到日常餐用的啊？” “等等，”千羽显然没能听懂他们在打什么哑谜。“你们在说什么？” “我们应该让小孩子用小孩子的方式解释给小孩子听。”格里高利看了柯南一眼。 “心动过速，发热，发汗，这是震颤性谵妄的症状，”柯南对千羽解释道。“是酒精戒断症状。换言之，我们的光原顺子小姐可能是个酒鬼。” “她？”千羽吓了一跳。“酒鬼？” “我也不觉得她像个酒鬼，但问题是震颤性谵妄没有别的发作原因了。”柯南摊手。“在某种意义上，你也可以说，福尔摩斯告诉我们：她是个酒鬼。” “我倒是很好奇，她男友会不会说她从来不喝酒。”千羽摇了摇头，略带讽刺地说道。 五分钟以后，千羽就已经无法形容自己的心情了。 “酗酒？你开什么玩笑？顺子滴酒不沾！”光原顺子的男友看上去已经要崩溃了，连说话都有点疯疯癫癫的感觉。 “我跟你说了，这是事实。”格里高利冷冷道。 “我的天，顺子她……怎么会这样？服用精神药物，还喝酒？”男子颓然地靠在墙上。 “你以为你追求的是高山美奈美（日本歌星）吗？”格里高利翻了个白眼。“人怎么可能是完美的？就算有完美的人，你以为你能高攀得起？” “顺子的病，你们能治好吗？”沉默了许久之后，男子用相当低沉的语气问道。 “只要静脉滴注酒精就好了，没什么难治的。”格里高利眼睛微微眯了起来。“你的语气告诉我你还有些我很想听到的话没有说出来。” “请你们转告顺子，”男子的身体离开墙壁，用冷漠的面孔看着格里高利。“我很高兴她没事。” 说完，男子便头也不回地离开了。 “哦，还真是糟糕的结局呢，”格里高利撇了撇嘴，用相当夸张的表情看着柯南和千羽。“这件事情告诉我们，永远不要和另一半隐瞒自己的重要信息，否则原本能得到谅解的东西也会不被原谅的。” 第九十一章——顿悟 “我还是很介意，”走在医院的走廊上，千羽将自己无法释然的疑惑告诉了柯南。“那个女人，真的酗酒吗？如果她酗酒的话，她的男朋友究竟和她疏离到何种程度才会对此完全不知情？” “我比你还要疑惑，”柯南无奈道。“我也和格里高利医生说了，但他说只要静注酒精有效，一切就都一目了然了。或许，我们应该相信专业人士的判断？” “先生，您不能进去！”护士焦急的声音突然出现在前方拐角之后，千羽和柯南没有犹豫，立刻跑过去查看状况。只见一个红着眼睛的男人正准备冲进一间屋子，而护士正拼命拦着他。 “我要见田子！”男人拼命撞着门，但在护士死死抱住他的情况下，他根本使不上力气。 “千羽，我们去帮忙吗？”柯南立刻抬起麻醉表，对千羽问道。“不控制住的话，他可能会进去造成暴力事件……” “反正我什么都做不了，”千羽白眼。“你不是有麻醉手枪吗，赶紧麻醉他啊！” “好吧，”柯南撇了撇嘴，扣动了麻醉针的按钮，原本马上就要扛着几乎是挂在他身上阻止她的护士走进屋子的男子也在摇晃了一下身形之后靠在了墙壁上，缓缓倒下。“你为什么解决不掉他？” “我能阻止他的方法基本都会伤到他好伐？”千羽无语。“我不觉得为了以阻止他为目的的话，打伤他会比麻醉他更好。” “好吧。”柯南耸肩。 “小朋友们，你们……是你们做的吗？”护士被突然倒地的男人吓了一跳，在意识到是柯南的手笔之后，才小声问道。 “千羽，”柯南的脸色突然变得很奇怪。“你看门牌。” “门牌？”千羽听言便看向门上的牌子。“这里是——啊？停，停……” “喂喂，”千羽惊讶地对柯南耳语着。“怎么会是停尸房？那刚才那个男的难不成？” “问问看吧。”柯南示意千羽直接问护士。 “请问一下，他是？”千羽选择转移话题。 “是前几天去世的病人的男友，据说是月间路的医药公司爆炸的死者。” “死者？”千羽微愣，然后才想起来之前所见到的景象。 ——————医药公司爆炸的时候 几分钟之前还是一栋完整的建筑物的医药公司大楼，此时已经出现了严重破损，开始熊熊燃烧！ 千羽看着眼前的景象，愣在原地——导致了建筑物严重破损的爆炸加上迅速燃遍整栋大楼的火焰，这如果是意外事故那才见鬼了！ “啊！！！”撕心裂肺地喊声从路对面传来，只见一个身上燃烧着火焰的女人正哀嚎着，奔跑向远离大楼的方向，而就在她不远处，一个熊熊燃烧着的人正趴在地上，显然已经回天乏术了。但如果说是正在哀嚎的那个女人的话。。。 ——————思绪突然清晰起来 “是当场被烧死的那个人啊，”千羽叹了一口气，摇了摇头。“她也真是倒霉，居然被卷进这样的事件里。” “不过那具尸体的样子也真是惨，全身都烧焦了，根本看不出人形，恐怕也就是那条项链比较好辨认罢了。”护士心有余悸道。“那个男的看到这条项链之后，简直就像疯了一样，想要闯进停尸间确定他女友是不是真的死了。” “项链？”柯南好奇道。“项链应该会烧黑吧？他是怎么从项链辨认出来的？” “据说啊，”护士看了看周围，然后悄声对千羽和柯南说道。“你们可千万别告诉别人啊！那条项链好像还挺贵重的，连她耳朵上的耳环都烧没了，她的项链居然还保持着金属色光泽，只是形状很奇怪，像个三向路口的形状（作者：也就是‘丁’形）。” “耳环烧没了的话，您是怎么知道她戴了耳环的？”柯南好奇道。 “那是一套很有名的饰品组合产品，耳环+项链的那种，如果有其中一个，自然就肯定有另一个。而如果只需求项链而不需求耳环的话，没人会买这套。”护士反问道。 “唔……”柯南陷入了思考。“谢谢姐姐，我们先走了！” ………… “柯南，你到底想到什么了？”千羽再一次问道。 从医院里出来之后，柯南就让千羽和他一起走，两人居然坐上了一辆既不通往事务所又不通往千羽家的公交车，最后竟然来到了月间路！ “是公司爆炸的疑点吗？”柯南又问道。 “项链有一部分消失了，说明火烧的温度已经达到了项链的熔点，项链一度处于融化中。但是，项链却仍旧保持着色泽，也就是说，她的项链是贵金属。”柯南解释道。“考虑到金属显现金属色光泽之后，她的项链材质可能是铂金。铂金的熔点高达将近1800度，正常的火灾温度也就只有1000度不到，怎么可能烧坏项链？” “你的意思是？”千羽追问。 “如果是以高热值材料人为纵火，那么完全可以达到这个温度。”柯南继续说道。“比如以乙炔为材料，在空气中燃烧，可以制造出三千度左右的高温，煤气在空气中燃烧也有2000度左右的温度。打火机里的丁烷气体燃烧同样能够产生1800度的高温。” “你怀疑，是人为纵火？” “是的，”柯南点头。“我猜，那个项链本来应该是个很美观的对称图案，比如一个十字架之类的。” “十字架？”千羽讶然。“等一下。。。” “怎么了？”这次轮到柯南好奇了。 “光原顺子小姐的脖子上，也有一条铂金项链，而且也是十字架图案！”千羽困惑道。“大概是巧合吧。。。” “十字架图案？”柯南大惊。“等一下，你能不能描述一下死者的体貌特征？” “和光原顺子小姐差不多？”千羽想了想，无奈道。“我看到她的时候，她已经被烧得不成人形了，我也没法确认。” “我们回医院！快！”柯南只是稍稍犹豫，便拦下了一辆出租车。 “喂，柯南，到底怎么了？”千羽被柯南拽上出租车，连忙问道。 “我需要你来作证！” ………… 米花中央医院 “小子，你手里拿的是什么？”格里高利看见柯南拿着一个小册子走进他的办公室，歪头问道。“考砸了，需要我帮你模仿家长签名吗？” “您看一下这份病历单，”柯南将小册子递给格里高利。“然后您就明白我为什么来找您了。” “哦？”格里高利接过病历单，只是看了几页，就一脸阴沉地将册子拍在了桌子上，随后站起身。 “快点，我们去病房！” 第九十二章——病人是“死人”，“病人”是死人 “到了，”格里高利带着柯南和千羽走到了停尸房外。“你们在这里等我一下。” “停尸房？”格里高利进去之后，千羽对柯南问道。“这是在找什么？田子小姐的遗体吗？” “不是。”柯南耸肩。“你耐心等一下，很快我们就会告诉你。” ………… 五分钟之后，格里高利带着得意的表情走了出来。“这下子，就证实了一切了，我们去病房。” 在那里，他们见到了一个意料之外的人。 “你怎么还在这里？”格里高利走进光原顺子的病房，挑了挑眉毛——她的男友居然又回到了这里。 “我还是放不下，所以回来了，”男子叹了一口气，回答道。“刚才医生进来检查，说她好像好多了。” “是吗，”格里高利走到病床前，看了一眼仪器。“那就好。”说着，他关掉了输液阀。 “先生，您要做什么？”男子好奇道。 “glasses-boy（眼镜男孩），”格里高利头也不回的命令道。“你来回答。” “静脉注射酒精对于震颤性谵妄非常有效，”柯南看了一眼旁边同样不太明白的千羽，解释道。“但是注射酒精是非常危险的行为，稍有不慎就会过量，导致严重后果。” “友情提示，”格里高利补充。“带会让她去做一个淀粉酶检测，看看胰腺的状况。” “好的，谢谢——”男子的话还没说完，就看见格里高利居然用手抓住了光原顺子脖子上的管子。“您要做什么？” “我有一个比较好的消息和一个很不好的消息要告诉你，”格里高利转头，看向男子。“在我告诉你之前，你还有机会重新履行你之前的行为，重新离开她。” “我不会这么做！”男子立刻回答。“绝对不会！告诉我，两条消息分别是什么？” “首先，”格里高利看着男子。“你的女友非常诚实，她既不吃抗抑郁药，也不酗酒。” “啊？”男子显然有些发愣。 “但是，”格里高利将怀里的小册展示给男子。“我们正在治疗的病人，她既吃抗抑郁药，又酗酒。” “什么？”男子看着小册子，愣愣地问道。“你……这是什么意思？” “你知道，你的女朋友有个好姐妹，叫做田子吗？”格里高利双手抱胸，问道。 “我知道，”男子点头。“当初我认识顺子的时候，她正在乐园和田子一起玩。我刚才看到他的男朋友，好像田子当时和顺子在一起，没能挺过爆炸。” “介意我读一读她的病历单给你吗？”格里高利问道。 “到底是怎么回事？”到现在为止还被蒙在鼓里的千羽对柯南问道。“你就不能告诉我吗？” “他马上就会告诉你了，”柯南示意千羽仔细听格里高利将要说的。“仔细听。” “都屋田子，女，31岁，福山人。”格里高利读着病历。“目前正在服用单胺氧化酶抑制剂治疗抑郁症，正在治疗酒精性脂肪肝——只有大量饮酒或者长期饮酒才会得这种病。更重要的是，她的血型为o，和我们验血的结果一致。” “喂喂喂，”千羽立刻明白了一切，对柯南求证道。“难道说？” 柯南无声地点了点头。 “天啊……”千羽的眉毛抽动了一下，因为这实在是超出了他想象的诡异状况。 “在被烧伤之后，田子小姐和顺子小姐都被严重烧伤，面目全非，头发燃烧殆尽，衣服也只剩下炭化残渣。再加上两人的体形差不多，所以在我和小鬼头第一时间将还能抢救的田子小姐带回医院之后，后来赶到的火警又将身亡的顺子小姐带回了米花中央医院的停尸房。”格里高利继续说着。“你得知你女友可能出事了的消息之后，赶来这里，在这里看到了田子小姐。由于你不知道火灾现场除了生还的她之外，还有一位死者，所以您下意识地认定她是顺子小姐。因为我们没有找到她的信息，所以医生没有对您的判断产生任何质疑。这，也就是一切疑点的缘由。” “这……这不可能！”大滴冷汗从男子的头上留下来，之后，他强颜欢笑道。“我认得顺子，这就是顺子，田子已经死了！这一定是顺子！我认识她的项链！虽然外面一圈被烧掉了，但里面的部分保存的很完整！这款项链非常贵重，只有她有！” “项链的事情，我无法解释，但也没必要解释，因为我们有更简单的证明方法。现在，让正主来告诉你吧，”格里高利将“光原顺子”脖子上的管子拿了下来，用手按住去掉管子之后出现的孔，让她可以说话。“你叫什么名字？” 男子紧张地看着床上的女子，等待她的回答。 “to……ya……（都屋）”女子断断续续道。 “天啊！”霎时间，男子已经惊呆了，随后则一屁股坐在了在地上，泣不成声。“顺子，顺子啊，我的顺子啊！！！” “……”千羽看着地上已经崩溃的男子，闭上了眼睛，摇了摇头。 ………… 这一次，是真的踏上回家的道路了。再也没有什么让千羽近乎疯掉的幺蛾子了。 不过，千羽的心头上却有一个无法解决的疑问。 “那个项链，应该很不菲吧？”千羽一直在思考着今天发生的一切，却始终有一点无法想通，最终选择向柯南提问。“为什么，那个叫做田子的也有一条？难道她也是有钱人？” “唔——”柯南想了想，不确定地回答道。“首先声明，我这只是猜想。” “首先，关于那个项链，我问过阿笠博士了，那是一款很著名的项链，而且从来是成对出售。”柯南点了点自己的胸口，那里有一个福尔摩斯的胸章。 “成对出售？”千羽仿佛抓到了什么信息。 “是的，”柯南点头。“项链本身并不是什么十字架的，外面是用黄金铸成的心形。” “这么奢侈的吗？”千羽除了目瞪口呆，什么也做不了。“黄金？情侣饰品？可是我记得不是配套的还有耳环吗，难道说男方也要戴耳环？” “不一定是你想的那种爱情，”柯南白眼。“这款项链也包含了亲情的主题。我再告诉你一件事，顺子小姐也是31岁，和田子小姐一样。而且他们都有着褐色头发。换言之……我认为她们有可能是亲姐妹。” ” 第九十三章——天气预报小姐绑架事件 次日。 “不妙……”走在放学的路上，千羽将手平放，在发现手上出现一丝凉意之后，他皱了皱眉头。“好像下雨了。” “千羽你不是带了伞吗？”光彦指了指千羽书包里的无痕伞。 “我当然不用担心了，但是你们怎么办？”千羽无语道。“而且就算带伞了，其实下半身也容易被水弄湿，一样不好受。” “先来事务所躲躲雨吧！”柯南提议。“恐怕马上就要下大雨了！” 。。。 “好险。。。”元太刚刚躲进毛利侦探事务所的楼梯，外面的雨势就突然大了起来，吓得大家心有余悸。 柯南带着大家走进了事务所。 “大家都不在吗？”千羽好奇道，事务所里既没有毛利大叔的大嗓门，也没有毛利兰在这个时间点应该有的做菜声。 “大叔因为委托的关系，今天要在委托人家过夜。”柯南无奈道。“而小兰姐姐今天要在空手道社指导新人，暂时也回不来。” “铃——铃——”就在此时，毛利大叔的办公桌上的电话响了起来。 “接吗？”千羽看向柯南。 “估计是找大叔的业务吧…”柯南耸肩。“别接了，让委托人直接留言吧。” “嗯…”千羽点了点头。但元太突然拿起了电话。 “喂！”柯南正想阻止他，却发现电话那边的委托人已经开始了委托。“毛利侦探，您好，我是日卖电视台的主持人浅野亚纪，我想就一些我遇到的问题请求您的帮助，望您能够前来帮助我，晚上六点三十分，我在日卖电视台等候您的大驾光临。” “这下可惨了，”柯南挠了挠头。“这时候接起电话的话，留言是无法保留的啊！大叔一直没有修好这个问题……” “……”所有人都一脸无奈地看着赔笑的元太。 “没办法咯，”光彦叹气道。“我们只能去一趟日卖电视台了，以少年侦探团的身份。” “啊？”柯南吓了一跳。“你们……” “就算雨很大也得去啊，”千羽却这样打消了柯南劝阻他们的想法。“如果我们不去的话，大叔大概很难相信我们传达的所谓案件吧？而且如果告诉了大叔我们耽误了他的委托，还不知道我们会被批评成什么样子。” …… “你们……”浅野亚纪惊讶地看着五个小家伙。“是毛利侦探派来的？” “是的！”光彦自豪地说道。“我们是少年侦探团！” “啊哈哈——”浅野亚纪有些尴尬地回答道。“其实我只是想请毛利侦探来参加我们的节目，并没有什么事件啦……” “……”千羽翻了个白眼——他早该想到的，无论浅野亚纪本身是否打算请毛利侦探调查事情，见到五个小孩子来赴约，也一定会敷衍了事。 “怎么了，今天你负责接待小孩子嘛？”略带疑惑的声音传来，只见一位中年职场女性正走过来。 “津久茂前辈？”浅野亚纪连忙恭敬道。 “津久茂？”千羽挑了挑眉毛。“这个姓氏好耳熟啊……对了，好像就是文乃的姓氏嘛！”（九十九元康的九十九发音不是数字99的发音，而是つくも，也就是tsukumo，而津久茂也是这个发音。） “这位姐姐和九十九元康先生他们有什么关系吗？”千羽对柯南耳语道。 “姓氏不一样，”柯南回答。“发音一样而已。” “叮叮——”柯南身上突然传来了响声，而他也很快从身上取出了一个拷机。“果然是事务所的电话，大概是小兰姐姐在找我吧……” “那个，”浅野亚纪想了想，问道。“你能把你的拷机的号码给我吗？这样的话，我就能随时联系你们了。” 柯南随即将拷机交给浅野亚纪，她立刻开始用手机记录号码。“话说回来，你这是只能显示数字的早期呼机啊，真怀念呢……以前我们也经常用这种拷机，虽然只能打数字，但我们能用这些数字拼合出文字的意思哦~” 正在说着，浅野亚纪手里的电话突然响了起来。 “是的，我是浅野亚纪——哎？”浅野亚纪的表情突然变得有些惊喜。“好的，我马上来！” “不好意思啊，小弟弟们。”打完电话，浅野亚纪半蹲在几人面前，抱歉道。“姐姐有急事，可能要走了。你们先回家去，怎么样？” “哎？？？”一行人虽然很不情愿，但也只能回家去了。 晚上7点10分 当千羽正一边听着新闻，一边雕刻着一个小零件的时候，电话来了，是柯南的。 “千羽，你现在在做什么？”柯南的声音很急促。“能出门吗？” “可以啊，”千羽回答道。“怎么了？” “浅野亚纪小姐被绑了！”柯南急切道。 “什么？” “你没报警？”千羽问道。“警察肯定要比我们专业啊！” “现有的材料不够，报警也没有意义。”柯南回答。“我们现在只知道凶手是谁，但却不知道她将浅野亚纪小姐帮在哪里。” “你知道凶手了？”千羽无语。 “你给我的提醒。”柯南道。“亚纪小姐的手机好像被她偷偷藏在身上了，她给我发来了讯息，里面有9109，也就是九、十、九，津久茂。” “津久茂绑架了浅野亚纪？”千羽皱眉。“等一下……我记得今天的晚间新闻好像——” “没错，”柯南点头。“今天的晚间新闻就是津久茂小姐播报的。” “按照我在电视台的墙壁上看到的流程图，”千羽回忆道。“津久茂小姐应该是在5点20进入播音室，准备录制。而浅野亚纪小姐是在5点05接到电话的。也就是说，津久茂小姐只有15分钟的时间来绑架浅野亚纪小姐，并带到安全的地方。” “十五分钟……”柯南思考道。“气象台附近的天气是暴雨，出现了车祸，所以机动车几乎不能动。电车的话，她不可能背着亚纪小姐坐电车，否则就等于自首。步行的话，她全身都会被淋湿，一定相当显眼——我明白了！” “你明白什么——”千羽正打算问柯南到底明白了什么，却发现柯南居然直接挂了他的电话！ “该死的哑谜怪，”千羽撇了撇嘴。“不过话说回来，津久茂，只念发音的话还真没法区别这个姓氏和九十九……” 等一下，如果我没有记错的话—— toya-tetsuko，toya-tago…… 千羽看着眼前的零件，愣愣地出着神。 我该说，天下之大，无奇不有吗？ 第九十四章——帝丹七离奇之双胞胎 次日，千羽又来到了米花中央病院——来找一个人。 来到一间特护病房之后，只见之前见过的田子的男朋友正好奇地看着他。 “早上好，都屋田子小姐和她的守护者，”千羽微微颔首。“都屋田子小姐应该已经可以说话了，我想来询问都屋田子小姐一件事，可以吗？” 田子的男朋友看向田子，而田子在瞥到已经爬上床，跪在她身边的千羽，意识到他在某种意义上对自己有恩之后，点了点头。 “请问——”千羽正打算询问田子，却想起来，自己即将询问的这个问题最好不要让她的男朋友听见。“这位先生，您能稍微回避一下吗？我想问一个问题。” “我不能听吗？”田子的男友挑了挑眉毛。 “唔——”千羽微微有些错愕——这可不是正常情况下能听到的回答。 “其实是……我想请教姐姐一个问题……”千羽低下头，用有些害羞的语气回答道。“我不想让哥哥你也听见嘛！” “哦——！”田子的男友惊讶了片刻，随后看略带玩味地看着千羽。“好吧，那我出去就是了。” 当田子的男友关上屋门，离去之后，千羽的所有表情立刻消失了，他立刻从背后的书包里取出一个画板和一支笔，坐到田子旁边，对有些惊诧的都屋田子轻声说道。“眨一次左眼表示是，两次表示否，三次表示你有话想说。右眼代表答案清零。” 田子眨了一下左眼，而千羽开始在画板上写字。 “一个月之前，帝丹小学的户矢彻子老师被人谋杀，你认识她吗？” 田子的眼神闪烁了一下，然后眨了一下左眼。 “你们是姐妹吗？”千羽继续在板子上书写着。 田子瞪大了眼睛，看着千羽。 “你们两个的姓氏发音一样，名字也极为相似——”千羽写了一半，却突然想起了什么，脸上的表情变得苍白起来。片刻之后，他将板子上的字擦掉，重新写下了一行字。 “你是都屋田子吗？” 坐在床上的女子看到这行字，久久没有回答。 千羽抿住了嘴，良久之后，又写下一行字。 “1年级b班的教室，有八扇窗户可以向室外打开，对吗？” 女子眨了两下眼睛。 千羽将八擦掉，写上六。 女子又眨了两下眼睛。 千羽又将六擦掉，写上四。 这一次，女子只眨了一次眼睛。 “老师，您好。”千羽叹息了一声，低声道。 既然这个是户矢老师本人，那么，在学校的那具尸体恐怕就是都屋田子了。恐怕凶手本来的目标大概是户矢彻子老师了……需要跟她男朋友说一声才行。 “最后一个问题，”千羽继续写着。“门外那个是您的男友吗？是您的就眨一次眼，是田子的就眨两次。” 然而，这一次，户矢彻子的行为出乎了千羽的意料。 她眨了三次眼睛。 “哎？”千羽懵逼。 户矢彻子又眨了三下眼睛，嘴唇无声地微微张开又合上——千羽这才想起来，恐怕她是想说话。 正当千羽打算去掉呼吸管，让户矢彻子能够说话的时候，门开了。千羽连忙停下手上的动作，将板子上的字擦掉，然后看向门外。 “哟，你居然来的比我还早啊？”柯南看见正跪坐在床上的千羽，笑着说道。 “……”千羽从门缝向外看了一眼，只见那个以田子的男朋友自居的人正站在柯南身后。 “问好了吗？”那个男人扮出人畜无害的笑容，问道。“小弟弟？” “啊——”心知应该没有机会再次支开这个男人之后，千羽也死了继续问下去的心。“是的，问好了。” “田子还没有从烧伤中恢复过来，”男人微笑道。“先让她好好睡一觉吧。” “好吧，”柯南看了一眼千羽，想了想，便点了点头，拉着坐在床上的千羽一起走了出去。“千羽，我们走吧。” ………… “问出什么了？”拉着千羽走在医院的走廊上，柯南淡淡道。“那个男人有什么问题吗？” “你怎么知道的？”千羽惊愕道。 “你拿着写字板，拿着笔，显然是问了什么不适合让其他人听到的问题。再考虑到我推门进来的时候，你看向门这边的眼神充满了戒备，还在快速擦去写字板上的字迹。”柯南回答道。“这说明，你正在隐瞒的对象正是那个男人。” “好吧，”千羽耸肩。“你答对了。我刚才问道那个男人是不是她或者她姐妹的男朋友，她给出了否定回答。” “户矢老师的男朋友的照片就在她的办公桌上，和他长相差太多了。”柯南白眼。“不过如果也不是都屋田子的男友的话，那可就很微妙了。” “你也知道她是户矢老师了？”千羽挑眉。 “还不是你昨天的‘津久茂’和‘九十九’给我的提醒？要不然我也不会注意到都屋和户矢的相似程度。”柯南白了千羽一眼。“不过，既然是这样的话，这个男人的身份就很可疑了。” “嗯，”千羽点了点头，想了想之后说道。“我记得没错的话，格里高利医生的办公室在——” ………… “是这样吗？”听完千羽的叙述之后，格里高利只是挑了挑眉毛，随后便将双腿翘在桌子上，转了一圈手杖。“我说怎么会出现那种问题，” “问题？”千羽皱眉。 “嗯，”格里高利点了点头。“你也知道，为了处理烧伤的症状，我们必须要给她提供抗生素对全身进行冷敷，但她的伤口在今天检查时，却没有任何好转。看起来，某人把药物藏起来了，只抹了清水。” “那我们怎么办？”千羽皱眉。“如果这样的话，她随时可能死于伤口感染吧？” “交给我吧，”格里高利拿起电话。“我会让她出现一些严重症状，然后住进家属不能进入的无菌病房。” “您这里有他的身份信息吗？”千羽问道。 “杉山师走，”格里高利回答道。“不过他没有出示健康证或者驾照，我也不确认他的真实身份。” “很多人在易名的时候都会保留自己本来名字的一部分，”柯南思考道。“既然师走肯定是假的（在日本历中，12月被称为师走月），那么杉山就很有可能是真的了。” “或许吧。”千羽耸肩。 第九十五章——被摆了一道的千羽 “现在，问题的关键是，为什么有人想要杀户矢老师？”千羽皱眉。 “我估计，还是需要从那个男的那里入手。”柯南耸肩。 “怎么入手？”千羽无奈道。“我们也没有证据，拿不住他啊！” “从他的习惯动作来看，他的颈椎很不自然，腰椎也有损伤，”柯南解释道。“也就是说，他很有可能从事教学活动。再考虑到他的口吻，我认为他应该有很深厚的小学教育资历。既然他很有可能姓杉山，我们完全有可能顺藤摸瓜，找到他的真实身份。” “你打算让阿笠博士去查？”千羽挑眉。 “是啊，”柯南悠悠道。“先回家吧，等阿笠博士查出成果之后，我们再做打算。” “也只能这样了。” ………… “嗯？”千羽刚回家，就见到灰原哀正在给一摞书贴封皮——那是一摞一年级课本！ “你这是……打算上学吗？”千羽看着灰原哀，迟疑道。 “是啊，否则我为什么会提出借用你的电脑？”灰原哀淡淡道。“我已经办好了申请手续，从明天起，我也要去上学了。” “我就知道你应该是预约了入学手续”千羽撇了撇嘴。“要不然我的电脑怎么会绑了你的邮箱……” “我把我的邮箱账号留在你的电脑上了？”灰原哀的语气瞬间高了几度。“还有，你是怎么知道我预约了入学手续的？” “邮箱账号的话，如果你打算删掉记录的话，现在就可以删。”千羽愣了愣，然后回答道。“至于入学手续这一点，虽然你删掉了历史记录，但是我的输入法记住了米花小学这个词，你大概是打算去米花小学上学吧？” 这小丫头，反应怎么这么大？邮箱里有什么有趣的东西吗？ “我待会儿会去删掉的邮箱的。另外，明天早上你起床之后，记得叫醒我。”小哀将最后一本书的封皮贴好，对千羽嘱咐道。 “你喜欢睡懒觉吗？”千羽挑眉。 “我不熟悉上学的节奏，米花稍微比帝丹小学远一点，我自然需要尽早出发。”灰原哀继续用平平淡淡的语气回答道。 “知道了。”千羽被这如冰山一般亘古不变的语气弄得没什么心情继续聊下去。“打算吃什么？我去做。” “随便弄点就好了。”灰原哀将书包收拾好，背在肩膀上，准备带回房间里。 “那就吃三明治，怎么样？”千羽的声音走向房间的她的背后传来。 “可以。”灰原哀回答之后，嘴角勾勒出微妙的弧度。 …… 第二天早上，小哀和千羽准备出门去各自的学校。 “你有没有硬币？”正当千羽准备关上铁门时，小哀突然问道。 “你要多少元的？”千羽取出零钱筒，问道。“我只有500元和100元的硬币。” “两枚100元的就好了。” “好的，”千羽从零钱筒里取出两枚100元硬币，递给灰原哀。“是打算买零食吗？” “或许吧，”灰原哀将零钱放进口袋里。“那我先走了。” “哦。”千羽看着灰原哀走向米花小学的方向，心里没来由的有一丝无奈。 其实，自己还是很希望灰原哀和自己一所学校的，一个班那就更好了……虽然说自己理论上是个17岁的大男孩，对6岁的小姑娘有这种想法实在是有些不道德，但……只是看一眼就能感受到她真的和其他人不一样，哪怕只是相处了短短的一小段时间，她和其他人相比，哪怕是千羽以前接触过的成年人相比，也显得如此耀眼，而且…… 她真的好美。 在他稍稍有些落寞的身影背后，灰原哀不知道什么时候已经停住了脚步，只是带着一丝狡黠的神色看着千羽。 ………… “还没查好吗？”教室里，千羽放下书包，对已经在教室里看着侦探小说的柯南问道。“还是说那个杉山也是虚假的姓氏？” “我觉得应该是真的，只是我们需要多给一点耐心。”柯南撇嘴。“东京的小学有多少你又不是不知道。我们又没有那些小学的网址，阿笠博士最后只能去图书馆借阅网址库，然后一个个查。不过无论如何，今天晚上应该也能出结果了。” “希望格里高利医生那边能够拖住他，保证老师的安全。”千羽趴在桌子上，回答道。 “你没睡好吗？”柯南好奇道。 “我也不知道为什么，好像就是没精神。”千羽一边敷衍着，一边在心里吐槽着。 灰原哀那个家伙，十一点多闯到自己的屋子里来用电脑，一点才走，导致不太容易入睡的千羽直到两点才睡着——然而这却没有撼动千羽六点多一定醒来的生物钟，导致千羽到现在还有点因为疲劳而产生的魂不守舍。 “据说，今天又要来一个转学生了！”步美兴奋的声音让千羽和柯南双双侧目，只见步美正在开心地对光彦和元太说道。 “真的吗？”光彦也很兴奋。“这样算的话，应该已经是第三个转学生了啊！” 这才是正常情况好伐。。。千羽的嘴角抽了抽。有转学生那才是非常态。。。话说，一个班三个转学生？这好像不是什么很常见的情况啊。。。 “你们说，新的转学生会是什么样的人呢？”步美好奇地问道。 “我觉得，新转学生一定是个非常漂亮的女孩子！”元太眼冒红心道。 “嗯。。。”光彦想了想，说道。“我倒是觉得，无论是男是女，性格好不好才是最重要的。” “柯南君，千羽君，你们觉得呢？”步美又将问题丢给了柯南和千羽。 柯南正打算听听千羽的想法，却看见千羽已经看了过来——那眼神仿佛再说“我不打算先说。”——柯南叹了一口气，猜测道。“搞不好，我觉得新转学生是个死读书的书呆子哦！” “我的想法嘛——”千羽说着，脑海里出现了，灰原哀的背影。“内容其实和光彦差不多，性格温和一些，好相处一点就好。长得漂亮什么的没那么重要，毕竟这里又不是t台。” 柯南听到千羽说的话，挑了挑眉毛，表情有些玩味。 “这么说来，柯南君你认为新转学生是个男生咯？”步美问道。 “对了，步美，”元太问道。“你刚才不是去教职员办公室给老师送了一颗苹果吗？你应该有看见那个转校生吧？” “没有，”步美摇了摇头。“我只看见了他的姓氏，叫做灰原。” “啊？”千羽处变不惊的表情瞬间变为无法掩饰的愕然。“灰原？” “对啊，”步美点头。“灰色的灰，草原的原，灰原。” “这……”千羽目瞪口呆——灰原哀不是去米花小学吗？她怎么会…… 就在此时，教室门被拉开，小林老师带着一个千羽无比熟悉的人走了进来。 【灰原……真的是她？可她不是？？？】 就在这一瞬间，灰原哀将目光投向了一直盯着他的千羽。目光中，千羽读出了微妙的意思。 【怎么样？被我骗到了吧~】 千羽满脸惊讶，但却又带有一丝惊喜。 自己这……大概算是被灰原哀摆了一道？ 第九十六章——委托书 “你认识她？”看到灰原哀和千羽之间的表情互动，柯南好奇道。 “是啊，”千羽苦笑着对柯南说道。“我们……可真是太认识了。” “好了，”小林老师微笑着对大家说道。“快点回到座位上去。”听到这句话，柯南便结束了谈话，坐回了座位上。 “这位呢，”小林老师在黑板上写着灰原哀的名字。“就是从今往后要和大家一起读书的灰原哀同学。” “……”在这个过程中，灰原哀一直在看着千羽，看得千羽后背有些发毛。 “小哀，”小林澄子和蔼道。“选一个座位吧？” “现在教室里有——”千羽环顾了一下教室里的空座位。“三个空座位，分别在元太旁边，自己身后，自己身前。” 灰原哀，让我看看你会选择哪个座位吧……让我看看你的性格是怎样的。 灰原哀虽然不算很高，但也不算太矮，视力也没有问题。无论坐在哪个座位上，都能很轻松地看到黑板，所以坐在哪里基本是看她自己的喜好。 考虑到有自己这样一个熟人在，小哀的选位在很大程度上是取决于对自己的态度的。 如果坐在元太旁边，大概就是排斥自己，说明她对于自己的观感并不好。 如果坐在自己前面的话……千羽的目光闪烁了一下。【说明她想让自己看到她？】 不过嘛—— 千羽用自己的余光看着从自己身旁走过的灰原哀。 如果坐在自己后面，那就完全是抱着一种观察者的高姿态了，搭配上她的性格之后就会让人觉得毛骨悚然的高姿态，仿佛自己就是她的实验笼中的小白鼠一般。 第一节课下课之后。 “灰原，”千羽转过身，对自己身后的灰原哀问道。“这是怎么回事？” “千羽君！”旁边的步美不高兴道。“叫她灰原同学才对！要用敬语啦！” “无妨，”灰原哀微微一笑，一边将头轻轻垫在撑在桌子上的手臂上，一边回答道。“橘，请问你说的‘怎么回事’是指什么？” “你昨天可没有告诉我，你选择的是这里啊？”千羽无语道。“我以为你去的是米花小学。” “我也没有说我不是来帝丹吧？”灰原哀带着调笑的表情，反问道。“不是吗？” “……”千羽翻了个白眼。“你是故意的吗？” “故意？”灰原哀挑了挑眉毛。“不是啊，我甚至还很诚实地告诉了你我要来上学了，只是没告诉你具体去哪家学校而已。” “你……”千羽无奈道。“那你干嘛从帝丹小学方向相反的路触发？” “我想晨跑，这个理由你满意吗？”灰原哀淡淡地抛出自己的理由。 “晨……”千羽捂住脸，表示自己被灰原哀在语言上打败了。 “呐，”步美看着灰原哀和千羽，问道。“你们住在一起吗？” “啊？”千羽微愣。“额——” “是住在一起啊，”灰原哀面色不变地回答道。“我是他家的房客，有问题吗？” “哎？”步美愣住。“你们住在一栋房子里吗？” “？？？”千羽懵逼，然后才反应过来。“你问的是我们是不是邻居是吗？” “住在一起的话，难道说灰原同学是你的亲戚吗？表妹之类的？”光彦问道。 “这……”千羽犹豫片刻，然后选择了最稳妥的方式——将这个问题推给灰原哀。“她会告诉你的。” “我是他的远房表亲，”灰原哀的回答让千羽稍稍楞了一下，然后才重新变回扑克脸。“暂时和他住在一起。” 说这句话的时候，灰原哀一直盯着千羽，眼神中的意思很明显——不要破坏我做的设定。 就在上课的过程中，千羽开始意识到自己带回家了怎样的一位房客。 超过自己和柯南的文学储备，比柯南和自己显得还要成熟一些的谈吐……灰原哀，你究竟是何方神圣？ ………… 放学之后，千羽正打算回家，却被步美叫住。“千羽君，等一下，先别走！”在她身旁，元太、光彦和一脸不情愿的柯南正一起看着他。 “？”千羽挑眉。 “那个，能不能和我们一起拜托灰原同学加入少年侦探团？她看起来也很聪明呢！”步美双手合十，拜托道。 “强拉人入伙不太合适吧？”千羽瞥了一眼后门。“而且顺便说一句，灰原刚刚好像已经走出去了。” “是啊，所以我们快去追她！”说完，步美就先跑了出去。千羽叹了一口气，也只好快步跟上。 “灰原同学？”步美追到灰原哀身后。“我们陪你一起回家吧？” 灰原哀看停下，看了身后的步美一眼，沉默片刻之后，又看向了千羽。 千羽撇了撇嘴、耸耸肩，表示这不是自己的主意，不要问自己。 灰原哀又看了一眼一脸期待的步美，用眼神指了一下千羽——我和他住在一起的，需要你陪吗？ “可是，”步美看了一眼千羽，随后明白了灰原哀的意思。“我们也没有去过千羽的家呢，虽然就在博士家附近，但我们还从来没拜访过。我们能一起去你和千羽的家吗？” 这说法……千羽的眉头跳了跳。怎么感觉有些玩味啊？ 灰原哀没有在意其中的微妙歧义，而是看向了千羽——你拿主意。 “去我家坐坐吧，”千羽耸肩。“顺便吃个晚饭，我家食材还算充裕，能满足大家的胃口。” 在走向鞋柜的路上，就像千羽曾经经历过的那样，少年侦探团再次打算扩充成员了。 “少年侦探团？你们吗？”灰原哀在鞋柜处停下，看着元太等人。“看起来，江户川同学和千羽同学也加入了？” “嗯！”元太将手放在千羽和柯南的肩上。“他们都是我的部下！” 随后，元太打开了自己的鞋柜。“每天都会有委托被放进我的鞋柜，因为这里是少年侦探团的委托信件投放处！” 打开鞋柜之后，里面除了元太的鞋以外，什么都没有。 “啊——啊哈哈哈……”元太有些尴尬地笑着。“好像今天是个例外呢？” “那就去我家吃东西吧，还是你们打算先去踢球？”千羽问道。 “吃饭！”元太一边飞快地穿着鞋，一边回答道。“哎？” 元太停止了将右脚伸进鞋子里的尝试，将鞋子拿了起来，掏了掏，取出一封信件。“是委托书！” 第九十七章——床下的画作 “有委托书？”千羽有些意外地看着元太手里的委托书。“上面写了什么？” “他说……”元太看了一眼委托书的内容。“在1年级a班等我们！” “那我去看看咯。”千羽耸肩，随后又想起了什么，正打算对灰原哀说点什么，却看见她又换上了在学校内用的鞋子。“一起来吗？反正又没有什么坏处，不是吗？” …… “你说你的哥哥不见了？”随着委托人——a班的俊也讲述委托的任务，千羽和柯南对视了一眼，感觉状况有些棘手。 “等一下，”光彦止住了俊也的叙述。“我如果没记错的话，好像之前也有类似的委托，但是……” “阿基拉那次吗？”千羽也想起来了那次寻猫人物。“你所谓的‘哥哥’确实是人吧？” “当然是人了！”俊也急道。“真的是大我十岁的亲生哥哥啊！他是在一星期以前不见的，他当时出门，说要去找朋友，结果就没回来了。” “一个星期以前？”千羽皱眉。“你们有接到过要赎金之类的电话吗？ “没有。”俊也摇了摇头。 “你没有报警吗？”柯南问道。 “一个星期之前就报警了，可警察们一无所获。”俊也苦着脸回答道。 “那……”千羽和柯南交换了一下眼神。如果没有要求赎金的话，很可能俊也的哥哥并非被人为关押，而是遇到了什么事故。 “我们先去你家看看怎么样？”柯南对俊也问道。“或许能够发现什么呢？” ………… “前面停着警车的就是我家了。”俊也指着不远处的一辆警车，说道。光彦、元太和步美在看到警车之后，竟然直接跑了过去，透过车窗看着里面的布置。 “看啊！那个就是能连接到警视厅的对讲机！只要用那个，就能联系到警视厅本部！” “是啊是啊，虽然车子还是标准型的，但里面的布置已经全面更新了！” “好想坐上去啊！！！” “……”千羽看了一眼身旁不为所动的柯南和灰原哀——是的，她也跟来了。越来越觉得这两个家伙是异类了——等等，好像自己也符合“异类”的标准嘛… “那么，中田太太，”俊也家门口的声音让千羽转过头，只见两名警察正和一位中年女性聊着什么。“如果您再想到什么的话，请尽快联系我。” “那个是你母亲吗？”千羽询问了俊也，得到了肯定的回答。 “小朋友们，叔叔们要把车开走了！”警察们来到车前，却发现三只小鬼正趴在车边上。“快点离开车子！” “是！”by元太步美光彦。 “我们进去吧。”柯南建议道。“快点展开调查。” “俊也，这些人……”中田太太见到俊也和他身后的人之后，迟疑道。“是你的同学吗？” “是的。”千羽微微颔首。 “需要我去准备点什么吗？”中田太太显然有些心不在焉。 “不用了，”柯南礼貌道。“伯母，您去忙您的事务吧。” “是吗，”中田太太扯出极为勉强的笑容。“那我先去厨房了，你们自便吧。” “你母亲收到的打击很大啊？”看着离去的中田太太，千羽叹了一口气道。 “嗯，”俊也点了点头。“我们去我哥哥的房间吧。” “很整洁嘛！”光彦看了一眼屋内的布置，撇了撇嘴。“这样的房间真的能检查出什么吗？” “反正还没到不能检查的程度，”千羽环顾了一下房间，回答道。“分头找找看吧。” 千羽检查书柜，柯南检查书桌，元太和光彦检查衣柜，步美检查床，灰原哀……和俊也一起围观。 绘画技巧，绘画技法，颜料调配，颜料效果搭配，硬笔绘画……这家伙是个绘画爱好者。从书籍的出版日期来看，应该是从小时候就开始喜欢绘画了。书柜和墙壁之间还有缝隙，所以书柜后面不可能有暗格（如果在书柜的木头里开暗格，一来工程难度大，二来完全没有意义。这也完全不像是一个喜欢绘画的人的爱好。） “柯南，你那边有找到绘画工具什么的吗？”千羽想了想，问道。 “没有，为什么问这个？”柯南好奇。 “满书柜绘画书籍，很显然——”千羽说到一半，却被元太和光彦的惊呼打断了。 “啊！！！” “怎么了？”千羽急忙看向光彦和元太，却发现他们两个正捧着一双鞋。 “这可是价格特别昂贵的气垫鞋哎！”光彦兴奋道。 “注意我们的任务！”千羽的嘴角抽了抽，提醒道。 “啊好的好的！”光彦一时语塞，随后解释道。“但这样的话，至少可以知道他对于这些奢侈品很看重吧？” “如果追求名牌的话，他也就不会买这个了，”柯南从笔筒里取出一支钢笔。“百乐78克，如果不是行家的话，是不会用这个写字的。如果是奢侈品爱好者，肯定回去选择一些更昂贵的名牌来。更何况，他抽屉里的钱包也是很平常的材质，绝对不是什么奢侈品。” “这双鞋没有任何日文，是国外的的？”千羽走到元太身边，看了一眼鞋舌上的对照表，判断道。 这是，灰原哀走过来，看了一眼鞋舌的说明。“美国的。” “你是怎么看出来的？”千羽有些惊讶。 “字体不是标准的印刷体，”灰原哀回答。“而是zaner-bloser，一种只在美国常见的书写字体。” “是的，”俊也点了点头。“这双鞋是叔叔从美国买回来的礼物。” “好吧……”元太有些尴尬地将鞋子放回原处。 “哈哈哈哈！”突然，床下传来了步美的笑声，只见她从床下爬出来，同时带出了一叠带了画框的绘画作品。“这是什么嘛！画的这么丑？” “这么丑？”千羽有些错愕。“如果买了这么多书，说明很喜欢绘画，就算天赋很糟糕，也不应该入不了步美的眼才对啊？” 当千羽看到了画面之后，才明白了步美的意思——整幅画作线条扭曲，比例失衡，人物形象滑稽，她觉得丑一点也不奇怪。 但是，当千羽仔细看了一眼内容之后，便再也笑不出来了。 这幅作品，他有所耳闻。 是毕加索的名作《哭泣的女人》！ 第九十八章——奇怪的柯南 “哦~”千羽带着微妙的表情，感叹道。“这可就有趣了。” “这是谁画的？”元太凑过来，也开始笑了起来。“画的这么难看？” “毕加索。”灰原哀看了一眼元太的神情，皱了皱眉头，说道。 “真的哎！”光彦跑过来，端详了一下画作，惊喜道。“这是毕加索的《哭泣的女人》的复制品！” “看起来，”千羽又看了一眼《哭泣的女人》旁边的几张。“这些也都是名家画作吗？” “这些应该都是大师的作品，”俊也点了点头。“我哥哥平常最喜欢模仿名家的作品来画。” “你哥哥会不会是被抓去画画了？”光彦突然想到了一种可能。“用画出来的话掉包真迹，然后卖钱？” “不可能的。这些画作虽然看上去有点像，但笔触还差得远，这张向日葵的颜色所导出的意境完全就和原作背道而驰。”柯南否定。“这里的六张画，有五张是模仿名家画作，除了毕加索的《哭泣的女人》之外，还有梵高的《十二向日葵》，莫奈的《水塘-睡莲》，高更的《我们从哪里来来？我们是谁？我们到哪里去？》，还有尤特里罗的《圣日耳曼德佩教堂》。。。对原作的构图模仿能力都相当出色，但颜色使用上确实差很多，恐怕是心境问题。”柯南一边思考着，一边端详着画作。 “后两张不对，”灰原哀皱起眉头。“这两张与其说是模仿，还不如说是改编。” “哎？”柯南愣住。 “这两张确实是和你说的两幅画作有关，但不同之处相当多。比如《圣日耳曼德佩教堂》，这幅画和原作相比，无论钟楼的样式还是街道的角度，都有一些微妙但确实存在的区别。至于高更的这幅，原作和这幅画的画面背景更是天差地别。” “……”柯南被灰原哀的回答惊的目瞪口呆。 “灰原同学，你的学识好渊博！”步美已经是一脸崇拜。 “灰原同学，你真是一位才女！”光彦也惊叹道。 “不值一提的一些杂学罢了，”灰原哀皱了皱眉头，然后看向最后一幅画。“我们还是关注一下最后一张画吧，不是名家著作的这一张。” 在灰原哀将大家的注意力转移到第六幅画之前，千羽就已经在看这幅画了。 这是一张钢笔素描，画着一位中年男子。因为只有这一张是钢笔画，也只有这一张是写实风格，所以在一大批非写实风格的画作中格外惹眼。更何况—— “看起来好眼熟哦！”步美说出了千羽的想法。 “这应该是夏目漱石吧？”柯南思考了一下，说道。 “夏目漱石是我哥哥的偶像，”俊也看到这张画之后，说道。“所以当初参加画展的时候，他把这张画送去参展了。不过因为是按照照片画的，所以大家都有很多怨言，认为这没有技术含量。只有一个很奇怪的女人夸奖了他。” “奇怪的女人？”柯南皱眉。“是什么样的人？” “嗯，”俊也想了想，回答道。“她戴了一顶帽檐很深的帽子，而且从头到脚全都是一身黑。” “……”千羽挑了挑眉毛。【说到这种打扮，为什么我第一反应是我的那帮朋友？】 “是什么时候？”柯南的声音突然变调，相当急切地问道。“你是什么时候遇到她的？” “大……大概是十天以前！”俊也有些被柯南的神情吓到了，连忙回答道道。 “除了穿黑衣服的女人之外，有没有穿黑衣服的男人？”柯南的语气更加具有攻击性，仿佛就是在质问一般。 “？”千羽眯起眼睛——柯南的这个问题可就有趣了。这样的问法说明他在指向性地怀疑某些人，是谁呢？ “的，的确有两个穿黑衣服的男人。”俊也的话更加磕磕绊绊。 而柯南，就僵在原地，沉默着。 千羽突然想到一种可能——如果说，柯南是和自己一样，被组织的人下了药？也不对啊，自己在组织里好歹也算个中层以上，自己拿到药物的顺位是很高的。柯南比自己更早来到学校，肯定比自己更早吃药。如果有高层消失的话，自己肯定能听到消息才对啊！ 等等……如果没记错的话，据说前一段时间有流言，说琴酒在任务中擅自使用了还在开发中的药物，还导致药物研发团队直接上诉，使得琴酒受到了一周的停职处分？ 难道说……千羽看向柯南的眼神已经有了异样的成分。 猎手看向猎物的、猎杀者的眼神。 “你哥哥最经常去什么地方？”柯南没有注意到千羽的眼神，而是又问道。 “啊？”俊也有些发愣。 “他的车票、钱包和学生证都在抽屉里，”柯南大吼道。“脚踏车也停在门口，这显然说明他没有走远，很可能就是在这附近被抓走的！快带我去他经常去的地方啊！” “哦，好的！”俊也这才反应过来。“我带你去！” “大家快跟上！”柯南说着，就和俊也一起跑出了房间。 “唔——”千羽看着大家都在柯南的鼓动下跑了出去，撇了撇嘴。 “你不跟上吗？”小哀悠哉的声音从千羽背后传来。 “你怎么走到我身后来了，”千羽的嘴角抽了抽，转过身。“你打算怎么办？” “我有腿，能跑。”灰原哀淡淡道。 “你也打算一起来啊，”千羽耸肩。“那就快点跟上咯！”说着，千羽也快步走出房间。 “……”灰原哀看着走出房间的千羽，表情有些好奇。 本来想看看他现在的状况如何，没想到，还能发现另外一个有趣的家伙。有趣，太有趣了。 ………… “呼——呼——”一行人都已经不复刚开始的活力，靠在路边的墙上。就连体能最好的柯南也已经开始大口喘气，显然体力已经到了极限。 他们已经在这附近奔波了一个多小时，然而却一无所获。 “我们到底——”千羽大口喘息着，在每次吸气之后勉强说出几个字。“在做什么啊？这也太浪费时间了！” “倒是节省了今晚份和明早份的锻炼，但我实在是不喜欢在现在这个时候出一身汗。”灰原哀同样摇了摇头，这样说着。 就在千羽问出这个问题之后，他的目光被一个男人吸引了。 第九十九章——大渡间车站 这个男人相当奇怪。，因为他拿着一包“黄和平”（日本香烟品牌）走出了便利商店。而就在便利商店外，香烟自动贩卖箱里明明就还有“和平”的存货。 而且……千羽将目光集中在那个男人手上的塑料袋上。 如果没有记错的话，这种颜料在绘画中并不常用，但如果染在结香树皮浆（日本钞票的基本材质，又名三桠皮浆。）上的话，是仿造浮水印的一流选择之一——当初千羽的木质作品不知道被哪里出现的白蚁给啃坏了一个，心疼得千羽立刻将自己做小玩意儿的材料从普通木头换成了能够驱虫的结香树，又在没有被啃的作品旁边用结香树皮摆了一圈。后来，组织里的一位成员发现了躺在千羽师父的工作间里的一截结香树，便要走了结香树皮。当送给过他一个很合他胃口的小工艺品的千羽在走廊外问他为什么需要结香树皮的时候，这位成员就将这件事告诉了千羽。 在便利商店里购买烟，涉嫌做假钞……恐怕它用来在便利商店里买烟的钞票也是假钞吧？考虑到俊也的哥哥善于画印刷在1000元钞票上的夏目漱石，再考虑对于买一包香烟，用1000元钞票也绝对是很合理的选项的话。恐怕俊也的哥哥和这个家伙绝对有密切的关系。 不过话说回来，这帮家伙实在是够显眼的：组织里的印钞材料可是以车为单位的，想来是已经打点好了有关材料供货商。这帮家伙的格局可就小太多了，估计是哪些由于机缘巧合得到了钞票材料配方的人，想要赌一把吧？ “你把他们带回去，”就在这时，千羽的肩膀上突然吃力，而柯南的声音出现在他耳边。“我需要去跟踪一下这个男人。晚上十一点给侦探事务所打个电话，如果我不在事务所，你就把这些事情都告诉毛利大叔。” “你……”千羽微微错愕。 “拜托了，”柯南的语气很坚决。“我恳求你，帮我这个忙。” “哦，好的。”千羽想了想，最后还是点了点头。 就在千羽的注视下，柯南急匆匆地跟上了那个男人。 “柯南君去做什么了？”步美也发现了悄然离队的柯南，好奇道。 “他去上厕所。”千羽面不改色地扯了谎。 “江户川的午饭是一份新鲜的便当，今天下午第二节课之后他已经去过厕所了，几分钟后才出来。今天他也没有摄入会导致肠胃严重反应的凉水之类的东西，刚才也没有着凉。”灰原哀一副看傻子的表情看着千羽。“请问，他怎么可能现在还想上厕所？更何况，厕所可不在这边。”说着，灰原哀指了指和柯南离去方向相反的街道上的一个公厕。“我们刚才是从那边过来的，江户川除非是先知，否则他绝不可能知道这边有公厕。所以，千羽君，你可以告诉我们，柯南做什么去了吗？” “呃……”千羽呆呆地看着灰原哀，不知道该怎么回答。 【你是怎么对柯南这么了解的啊？？？你说出的东西很不得了啊！！！你难道是时时刻刻跟踪柯南吗？？？】 “既然不打算说的话，”灰原哀见千羽没有反应，笑着摇了摇头。“那我们自己去追江户川好了。” “喂喂，”千羽这才反应过来。“你们！” ………… 千羽神情木然地跟在灰原哀、光彦、元太和步美的身后，看着前方的柯南在售票机前买了一张票，然后就走进了电车站。当一行人来到售票机前时，却不知道柯南到底乘坐电车去哪一站。 “……”千羽的眼神很好，自然看清了柯南的手指在选票机上的按键位置，自然也知道柯南去了哪一站，但他不打算告诉这些家伙——说句不好听的，如果他们也参与到柯南的行动中，几乎一定是累赘。 然而，灰原哀用神乎其神的方式推断出了柯南去了哪一站。 灰原哀微微俯身，看向按键，片刻之后，她果断按下了一个站点的订票选项。随后，灰原哀看向千羽——千羽的下颚微微有些变形，显然是已经咬紧了嘴唇。“看起来，我猜对了，果然是到大渡间车站。”这样说着的时候，灰原哀的嘴角微微勾起。 千羽的眼神瞬间变回了不带有任何感情色彩的漠然状，一言不发。不过在他心中，基本已经知道了灰原哀是怎么发现柯南选择的站点的。 柯南之前为了寻找俊也的哥哥，进行了大体力劳动，身上都是汗和盐渍，如果在按钮上按过，一定会或多或少地留下一些痕迹。只要通过这条线索推断，就能判断出柯南按下了哪些键。 灰原哀，你究竟是何方神圣？ ………… 当一行人登上了通向大渡间方向的列车之后，眼尖的光彦果然看见了坐在另一个车厢的柯南，一行人便潜伏在柯南看不到的地方，等着电车抵达大渡间车站。 “呼，”柯南在电车抵达大渡间车站之后，看了一眼周遭的建筑。“如果说印钞的话，需要的条件是——” 一只手悄然伸上柯南的肩头，拍了拍。 “！！！”柯南惊讶地回头，却看见了他意想不到的人。“你们怎么会……是千羽你？” “某位机敏人士完全没信我说的，”千羽撇了撇嘴。“我已经尽力了。” “你到底发现了什么？”灰原哀淡淡道。“介意跟我们说说吗？” “这个的话，说来比较复杂。”柯南叹了一口气，开始将自己的推理告诉大家——具体内容和千羽想到的差不多。 “那我们接下来应该怎么办？”千羽看了一眼车站外林立的建筑。“很显然，你没能跟上那个人，不是吗？” “他比我早一班车，因为他赶上了公交车。”柯南无奈道。“如果不是我之前把发信器粘在一张钞票上，然后交给了他，我甚至都不可能跟到车站。能知道他到大渡间车站还是托了报纸摊的大婶和扫地的大叔提供给我的情报。” “不过呢，我们还是有办法继续追查一下的，”柯南指了指不远处的一间房屋中介所。“如果说是印钞的话，租赁房屋肯定是一种风险比较小，不容易被查到真实身份的选择。我们去那里看看吧，或许能找到什么线索。” 第一百章——报社 “房子吗？”中介公司的服务人员狐疑地看着千羽和柯南。 “租赁人可能是一袭黑衣，很有可能是带着黑色深檐，一袭黑衣的女性，”千羽看着自己写出来的表格，说道。“租赁的房屋内应该放置有印刷机这样的仪器，很可能是有什么光明正大的身份可以合法地购入印刷机。” “这……”服务人员皱了皱眉头。“‘光明正大’？你们是在怀疑什么？” “我们怀疑有人绑架了他的哥哥！”这时候，光彦、步美和元太带着俊也走了进来，而灰原哀则一脸无奈地跟在几人后面。 “我不知道，”服务人员摇头。“我不知道有这样的人从我们这里租赁了房屋。” “那个，”俊也迟疑道。“好像我的哥哥曾经向家里打过一通电话。” “什么？”所有人都大吃一惊。“你怎么不告诉我们？” “因为那是我奶奶接的电话啊！”俊也委屈道。“她很老了，所以耳朵也不太好。” “他说了什么？”千羽问道。 “他说……他好像说，”俊也唯唯诺诺道。“他和一个和夏目漱石很像的人在一起。” “和夏目漱石很像？”服务人员挑眉。“我倒是认识一个长得很像夏目漱石的人，他是街角书店的老板。” “长得很像！”千羽似乎想要说什么，身后的元太等人却开心道。“一定就是他！叔叔，带我们去找他吧！” “你们确认要去？”服务人员有些迟疑道。“那家伙可是出了名的难搞哦？” “去！”元太光彦和步美异口同声道。 ………… “那你们自己进去问他吧，”服务人员将大家带到一家街角书店前。“我先回去了，他很难搞，你们小心啊。” “很难搞吗？”元太光彦步美走进书店之后，千羽撇了撇嘴，放弃了跟进去的打算，而是靠在书店外墙的玻璃上，看着两旁走过的熙熙攘攘的人群。 一分钟以后。 “你们都给我出去！！！”恐怖的音量从千羽缩了缩脖子，一转身就看见长相酷似夏目漱石的店主将吓得瑟瑟发抖的元太步美光彦赶出了书店。 唔，柯南和灰原哀呢？ 灰原哀——之前一直在一个偏僻的书架旁边看什么书，现在正在走出书店。 至于柯南……柯南正偷偷地从书店的一扇门里走出来。 “不是这家，”柯南走出来，摇头道。“没有打印机。” “那我们怎么办？”俊也为难道。 “其实如果真要深究的话，”千羽耸了耸肩，说道。“和夏目漱石很像的话，不一定是指长得像夏目漱石吧？我觉得更应该从作风相似上入手吧？而且考虑到那次电话肯定是在被别人控制起来的状态下打的，就算真的要透露什么线索，应该也是通过暗喻的方式。” “夏目金之助，漱石枕流，故名漱石。”柯南听到千羽的想法之后，沉思着。“如果真要说的话，大概是什么行为很古怪的人吧？” “而且，我更在意另外一个问题，”千羽看向中介公司的方向。“我们最好能找到同样在中介公司工作的另外一个人再问一遍那个问题。” “你怀疑那个工作人员有问题？”柯南皱眉。 “那个人的回答有问题，”千羽示意大家和自己一起去。“‘你们是在怀疑什么？’这种回答方式隐含着很有趣的信息，那就是他能够将我们所叙述的形象和他认识的某人对上号。而且看起来，他们的私交还不错，因为这显然是在维护他的朋友。” “你的意思是，”柯南惊讶道。“他在骗我们？” “这也不能怪他，”千羽的嘴角微微扬起。“这是人类的正常反应。人类一般不会相信自己熟识的人会犯罪，所以我们需要换个问法，再找个不会偏袒可能存在的犯人的人去询问才行。” “你打算怎么问？”灰原哀好奇道。 “人们或许不会揭发自己好友的违法行为，”千羽的眼睛弯成月牙。“但绝对会积极地让自己好友的正义行为得到奖赏~” “原来如此。”灰原哀明白了千羽的意思，嘴角微微勾起。 “……”柯南还是有些不明白，默默地思索着千羽的意思。而其他几人根本就连理解千羽他们正在思考什么问题都做不到，更别提参与进来了。 ………… 当一行人回到中介公司的时候，那个工作人员仍旧坐在前台，如果不把他支开的话，恐怕还是什么也问不出来。 “你们是需要把他支开是吗？”柯南虽然还没明白千羽的计划，但却很清楚千羽的目标。 “嗯，”千羽皱着眉头。“他在的话问什么都没用，必须把这家伙支开才行。” “需要多久？”柯南从口袋里取出零钱，问道。 “越久越好，至少三分钟。”千羽看着柯南的动作，有些不解。“你打算做什么？” “交给我就好，”柯南又将零钱收了起来。“等他被引走之后，你们只需要抓紧时间，问出答案就是了。” … 那名工作人员正在核对着业务单子，突然，他面前的电话响了。 “喂？”工作人员拿起电话，礼貌道。 “请问这里是大渡间中介事务所吗？”一个威严的男声传来。 “是的，请问您是？”工作人员回答道。 “这里是大渡间警察局，我是警视厅前来的搜查一课警官目暮十三，我们需要请你前来配合我们的调查，您现在能前来吗？人命关天，希望您能理解。” “啊？”工作人员有些惊慌。“好的，我马上来！” 远处的一个电话亭内，柯南放下话筒，看向中介公司的方向。 “我已经给你们争取出时间了，看你们的了。”柯南喃喃道。 与此同时，中介公司门前。 “他还真能把他引出去啊，”千羽带着大家从阴影中走出，感叹道。“好了，该我开工了，你们在门外等我。” “叔叔，”千羽来到服务台前，对顶替离开的那名工作人员的人问道。“我能问一个问题吗？” “小朋友，你想问什么？”新人和善道。 “之前我的朋友被一个穿着黑色衣服，戴着深帽檐帽子的女人救了。她当时没有告诉我们她的性命，但她当时丢下了一张您们公司的名片，所以我们认为她可能是您们的客户。” “哦，那个人我认识！”新人笑着回答道。“她是警察局旁边的那家报社的主人，是印刷镇上的情报杂志的人！” 千羽的笑容，在这一刻变得无比灿烂。 “搞定了！”千羽带着得意的神色走出中介公司，示意大家跟着自己走。 “我做得怎么样？”不远处，柯南一边走过来，一边问道。 “干得漂亮！”千羽来到柯南面前，击掌庆祝。“我们出发吧，目标，警察局旁边的报社！” “警察局旁边的报社？”光彦讶然。“千羽你是不是弄错了？” “不过，这才是漱石一般的人，不是吗？”柯南露出了明悟的笑容。“专门做这种出人意料的事情，就像漱石这种行为那样。” “什么意思啊？”步美困惑。 “‘漱石’这个名字，取自远东的一本古籍中的‘漱石枕流’。意思是用石头漱口，用流水当做枕头，也就是指相当古怪的行为。（作者：实际上，这个词代表隐居生活，出自《晋书-孙楚传》）将犯罪地点选择在警察局旁边，这难道不正是很古怪的行为吗？”柯南解释道。 一分钟之后，千羽和灰原哀冷眼看着其他几个人和警察局的人交涉着。 “我觉得，他们不可能得到警察的信任。”千羽撇了撇嘴。 “你觉得，”灰原哀瞥了千羽一眼。“不这么想的人会站在这里吗？” “这倒也是。”千羽笑着点了点头。 果然，伴随着警察们的笑声，一行人灰头土脸地结束了交涉。 “我们需要想想别的办法。”千羽瞥了一眼柯南的蝴蝶结。“比如说，我们可以试着模仿一下目暮警官的声音，您觉得呢？” “你是怎么知道——”柯南讶然。“我明明没有告诉过你……” “啊？”千羽愣住，随后才反应过来。“你刚才就是用的这招？” “额，”柯南对于自己的小把戏被戳穿这一点多少有些尴尬。“是啊，不然的话这个任务还是蛮难做到的。” “警察叔叔，”柯南随即收起表情，对警察询问道。“您能先让他们待在您这里吗？我需要去打个电话。” ………… 警察局里，千羽正坐在门内的长椅上，抱着自己的水杯喝着水，却看见灰原哀急匆匆地走了过来。 “怎么了？”千羽有些奇怪。 “你有看见他们吗？”灰原哀急切道。 “元太他们？”千羽想了想。“他们刚才试图出去，但是被警察们阻止住了，然后他们就回去了。” “可他们没有回到等候室！”灰原哀捂住了自己的脸，焦急道。“他们失踪了！” “你有去看过厕所吗？”千羽将水杯放下，站起身。 “女厕所没有人。”灰原哀放下手，露出阴沉的脸色。 “我去男厕所看看。”千羽将书包放在长椅上，拿出无痕伞，按照路标的指引走向男厕所。 “元太？光彦？俊也？”走进男厕所，千羽一边呼唤着，一边缓步前行。 没有骚动，要不然就是这帮小家伙开挂，要不然这帮小家伙就…… 就在此时，千羽的目光停留在了大开的窗户上。 “！！！”千羽意识到不对，连忙跑到窗边。 窗外，一条小巷出现在千羽面前，而小巷的对面，正是那家报社。如果这些家伙从这里出去—— “该死！”千羽一边愤恨地抱怨着，一边跑出厕所——小巷的路况并不是太好，跳下去也不是很方便，还不如直接从正门走。 “千羽？”灰原哀正在隔壁的女厕所门口等着他，却看见他飞快地跑出厕所。 “呆在这里！”千羽留下这一句话，便消失在灰原哀的视野中。 “等一下，你——”灰原哀伸出一只手，似乎是打算和千羽一起去，但随后，她自嘲地笑了笑，停止了这个举动。 千羽走进报社大门，只见面前只有一条路可走，便是一条楼梯。如果侧耳倾听的话，还能听到些许熟悉的对话声——看起来，元太步美光彦就在楼上。 “这些家伙……”千羽撇了撇嘴，将无痕伞打开到一半，蹑手蹑脚地向楼上走去。 然而一路走上楼梯，千羽却没有见到任何人。最终，千羽来到了一扇散发着光芒的门前。 “啰嗦！如果你想回去，那你就自己回去！”元太的声音从里面传来。 “居然还有心情这么盛气凌人地说话，”千羽松了一口气。“看起来还没有遇到危险才对……” “我说啊，你们——”千羽皱着眉头打开房门，看着这间看起来是用作印刷室的屋内的四个小家伙。“没等警察到就来这里，是打算找死吗？” “啊——”光彦有些尴尬。“千羽……” “我们只是想来找到证据，然后交给警察叔叔们嘛！”步美撅起嘴，不满道。 “我们想做什么和你有什么关系？”元太的情绪最糟糕。“作为侦探，查出真相是我们赌上性命也要做到的任务！” “赌上性命和送上性命从来不是一个概念！”千羽皱着眉头训斥道。“柯南已经让警视厅的目暮警官带着警察过来了！赶紧跟我回去！” “哎？”光彦之前一直在一张桌子前面翻看着一打报纸，此时却突然从其中抽出一张奇怪的纸。“这是……钱吗？” “钱？”千羽走到光彦身边，察看着光彦手里的东西，随后眼中绽放出惊喜的神色。“这是假钞！” “这就是我们要找的假钞印制窝点？”光彦也露出了惊喜的表情。 “我们快去交给警察叔叔！”元太招呼着大家离开这里，回到警察局。 就在此时，印刷室墙壁上的一扇门被推开了，一个玩味的声音出现在所有人耳中。 “你们觉得，交给我怎么样？” “！！！”所有人都如临大敌地看着那扇门，只见一个就像俊也叙述的那样，带着黑色深檐帽子，一袭黑衣的女子从门后走出，而另外一名男子则从印刷室的正门走了进来，两个人手中各有一把手枪！ 千羽在第一时间做出反应，但却不是任何攻击动作，而是将左手伸进伞里，用右手推开光彦，然后收起右手、向后跳了一步，来到一扇窗户前，大吼道。“别动！” “哦？”黑衣女子端起枪，玩味道。“你觉得，你有和我们说这句话的资本吗？” “我觉得我有啊，”千羽敲了敲身后的窗户。“阁下，你不要忘记了你们隔壁是什么地方。” 黑衣女子脸色微变。 “请问，你们真的有勇气在警察局旁边开枪吗？”尽管千羽隐藏在伞里面的两只手在微微颤抖，但他的表情仍然无懈可击。“你们的这把枪没有装消音器，没错吧？” “可是，”女子很快恢复了判断力。“我也不觉得你敢冒我会鱼死网破的风险。” “哦，是吗？”千羽挑了挑眉毛。“这可是凯夫拉渔网，你可以尽管试试网会不会破。” “什么？”女子的脸色再次带上了诧异之色。 随着千羽双臂的骤然发力，无痕伞在瞬间张开。随后，这才反应过来的女子和门口的男子手中的手枪同时开火，却全都打在了无痕伞的伞面上，并且被防弹纤维拦截了下来——千羽很清楚，稍有常识的正常射击者肯定会选择直接攻击他而非威胁其他人，所以他特地选择了站在这个位置，将伞举到这个高度。在这个位置，千羽的下半身会被金属茶几挡住，而伞将会将射向千羽胸口位置的子弹弹到地上或者金属办公桌上，流弹也不会误伤到小家伙们。 “！！！”两名射击者的脸上都出现了对于眼前无法理解的状况的困惑。 然而，千羽并没有打算给他们这个时间——如果只是为了张开伞，千羽只需要一只手就够了，之所以要用双手开伞，是因为。。。 千羽的右手指尖划过一个按钮，一个击发装置立刻从伞柄上弹出。同时，伞尖的尖锥分成四瓣，向四周移动，露出了中间的一个黑洞洞的圆孔。随着几不可察的两声弹射声和无痕伞的一次抖动，两名射击者各自捂住了自己的身上突然绽放血花的地方，倒在地上。 自己这样做是否合法什么的，千羽并不担心。一来如果自己不说，也没几个人能觉察到这是自己的无痕伞的杰作。二来，自己的武器是极为简陋的机械弩，之所以被称为弩，也只是因为有发射机关的关系。以无痕伞全木质的构造，这种武器也和常见的儿童用玩具弩没有什么区别，想给自己的武器定罪也很难。三来，那两个人手里都有枪，而自己这边只是几个小孩子，在对方随时有可能射杀自己的情况下，正当防卫理由十分充足。 在日本法律中，正当防卫有五个条件。 1.急迫的侵害（这个侵害是急迫的，不可预见的。） 2.侵害是不正当的（侵害本身是不正当行为） 3.防卫自己或者他人的权利（为了自己或者他人的权利而战） 4.不得已而为之的行为（必须限于反击行为，严重性不能超过侵害本身） 5.防卫的意志（本次防卫的目的确实只是为了防卫自身） 对于第一条而言，两个人的枪就指着自己，肯定符合“急迫的侵害”。 第二条，对面两个人都用枪了，这显然是不正当侵害。 第三条，自己的行为捍卫了自己和其他几个小家伙的生命，绝对符合“防卫自己或他人的权利”。 第四条，一个小孩子面对两把枪，难不成还能指望小孩子用空手道摔翻两个成年人？就算射箭，也只是无奈之举。符合“不得已而为之的行为”射箭本身只是伤到对方，也不及对方意图杀人的严重性。 最后一条，只要是个人都会相信，自己放箭是为了防卫的。 所以，谁能起诉自己？有什么可担心的？ “咚！”此时，黑衣女子身后的门里突然又传来了声音，千羽吃了一惊，立刻将弩对准门后。 从门后突然探出一个脑袋——是柯南！ “你们在这里啊。。。”柯南撇了撇嘴。“这些家伙是怎么回事？怎么倒在地上？” “被我ko了。”千羽挥了挥伞。“你怎么会在那里？” “你们还敢说？”柯南反问。“我刚回到警察局就听灰原说你们走了。我刚过来，本来想进房间，却发现了门口的那个家伙，你把他打倒之后，我发现旁边有个门，我就走进去了，然后发现了我刚离开的这间房间——顺便一提，俊也，这个人你认识吗？” “啊？”俊也还正在发愣，便看见一个有些虚弱的男青年从柯南身后的房间走出。 “哥哥！”俊也惊喜地喊道，随后跑向了男青年。 “发生什么了？”这时候，警察局的警察们听到枪声，赶到了门外。 “你们不是说我们在开玩笑吗？”元太看见警察，立刻走到光彦身边，将假钞纸骄傲地展示给警察们。“这是什么？” “啊！！！”警察们瞪大了眼睛。“这，这居然是真的！！！” “你们当时那么闲，就没人想过哪怕派一个人跟我们去看看吗？”千羽看着警察们滑稽的表情，玩味道。 ………… 与此同时，夜色下的帝丹小学教学楼。 “呼——呼——”桐子正连滚带爬地在走廊上奔逃着，仿佛身后有什么恶魔一般。 只要到了前面的教师教研室，就能够锁上门，然后报警了，这样就安全了！ 目光末端，教师教研室已经出现在不远处，最多还有十几米的距离。 跑到教研室门前，桐子一个踉跄摔进了教研室。她连忙重新爬起来，将教研室锁上。而就在他按下门锁的瞬间，巨大的冲击力就这样拍在了门上，发出了极为沉重的响声。但即使如此，房门仍然纹丝不动——仅仅只是一名成年男子的冲撞是绝不可能破坏掉门锁的。 “呼——”桐子如释重负地松了一口气。“安全了！” “咚！咚！咚！”就在此时，如****般的砸门声从女孩面前的门传来。 不妙，必须赶紧报警！ 桐子跑到电话前，按下了110的号码。 电话还没有接通，桐子手上的话筒就已经被暴力挂断。桐子看到压住自己拿着话筒的手的那只大手，瞳孔骤然缩小。 “你觉得，”桐子身后传来男人嘲弄的声音。“这里的锁能拦住我吗？” 伴随着这样的威胁，一只手就这样将桐子压在了身后伸出了这只手的男子的身上，并且狠狠锁住了她的喉部，而他的另一只手也在挂断电话之后按在了桐子的头顶。伴随着突然发力的旋转动作，桐子的反抗动作仿佛被切断了一般，伴随着头部在颈部皮肤的牵拉下软软地耷拉在胸口而停止了。 “哼！”男人似乎对自己的手段很满意，发出了这样的声音。 手机端书评区抽了所以在这里说 看最快更新无错小说，请记住 https://www.52wx.com！章节内容正在手打中，请稍等片刻，内容更新后，请重新刷新页面，即可获取最新更新！ 第一百零一章——竞技场无差别杀人威胁 次日，千羽家中。 “看球赛？”正在打电话的千羽看了一眼表。“什么比赛？” “晚上七点，等等力陆上竞技场，川崎绿茵主场迎战榜首广岛三箭（川崎绿茵是东京spirits的原型，而等等力陆上竞技场是川崎市唯一一个职业级球场。原著的天皇杯决赛是1月1日，和现在时间线对不上，所以我就用天王山之战来替代了。）。”柯南的声音从电话另一端传来。 “今天吗？”千羽愣了愣，然后拿起旁边的报纸。“哦！我说你为什么打算看。。。” “对啊，”柯南回答道。“如果川崎绿茵搞不定广岛三箭的话，上半赛段的冠军就是广岛三箭的了，如果川崎绿茵拿下广岛三箭，那就还有变数。”（日本j联赛有18只球队，一共有306场比赛，平分到上下两半赛段中。上下两半赛季的冠军将成为总决赛的对手，争夺联赛冠军。） “且先不说别的，票买好了吗？”千羽突然问道。“这种比赛的话，现场几乎买不到票。” “我有票，所以才会把大家拉上。”柯南看着自己手里的一叠票，笑着回答道。“顺便，叫上灰原。” “我没把握，但我会试试看。” ………… “看比赛？”灰原哀合起书，稍稍有些惊讶。“足球比赛？” “嗯，去吗？”千羽耸肩。 “足球比赛很有趣吗？”灰原哀的回答则让千羽大跌眼镜。 “你没看过足球比赛吗？”千羽讶然。 “我不看没有必要去看的东西。”灰原哀摇摇头。 “介意我给你宣传一下吗？”千羽看了看旁边的书柜，从里面取出了一期足球周刊——在这个全球消息并不能流畅互通的时代，足球周刊是了解国外足球最好的方式。 “唔……”千羽自己看到这期的内容之后，皱了皱眉头——这期是年初冬季转会期的新闻，封面上，一个球员正拿着大阪钢巴的球衣，微笑着。 如果没记错的话，这是比护隆佑在合同到期之后，从大阪樱花以5亿日元的转会费转会大阪钢巴的新闻……（1994年，日本的转会制度仍旧处于前博斯曼模式。也就是即使球员合同到期，母队也有权向球员的新东家索取最高10倍于球员合同年薪的转会费。1995年j联赛本土球员的平均年薪超过2500万日元，比护隆佑是日本新生代最闪亮的天王级新星，身处次级联赛的大阪樱花既然想要签下比护隆佑，出5000万日元的薪水已经是保底级别了。至于为什么会合同到期，在前博斯曼时代，一年一签是最正常的事情，参见某倒霉的阿贾克斯。） 【逃离黑暗！比护隆佑加盟百舌鸟！】（黑暗代指身处次级联赛，前途无亮的大阪樱花。百舌鸟是大阪钢巴的队徽）这是这一期的大标题。 “逃离黑暗？”灰原哀的表情有些微妙。 “我去看看。”正当千羽打算换一期更有吸引力的杂志来传教的时候，灰原淡淡道。 “什么？”千羽还没有反应过来。 “我去看看球赛到底是怎么样的，什么时候出发？” “哦……”千羽在反应过来之后，带着颇为惊喜的神色说着。“今天晚上。” ………… 下午五点，一辆甲壳虫从阿笠博士的宅邸中驶出。 “不是百舌鸟队的比赛吗？”看着门票，灰原哀皱了皱眉头。 “百舌鸟？”柯南愣了愣，然后噗嗤一声笑了出来。 “你笑什么？”灰原哀皱眉。 “百舌鸟的话，你说的应该是大阪钢巴，”柯南笑着回答。“今天他们确实有比赛，但是是在世博竞技场迎战做客的浦和红钻。” “好吧好吧。”灰原哀重新躺在座位上，显然情绪变得不是很高。 “你喜欢上了大阪钢巴？”坐在她旁边的千羽挑了挑眉毛。 “只是想看看而已，谈不上喜欢。”灰原哀耸肩。 ………… “好大的体育场！”来到等等力陆上竞技场外，光彦惊叹道。 “比这大的球场多的是，”千羽笑着摇了摇头。“利物浦的安菲尔德能容纳两倍以上的观众，巴塞罗那的诺坎普甚至能容纳五倍于等等力陆上竞技场的人数。” “话说，”柯南突然饶有兴致地问道。“今年欧冠你怎么看？” “我如果没记错的话，”千羽想了想。“应该是在四天之后，雅典的奥林匹克竞技场，米兰对巴萨？” “对啊。”柯南点了点头。 “你让我猜的话…”千羽沉思片刻，回答道。“米兰1:0巴萨或者1:1踢点球？” “米兰都已经缺人成那样了，你还这么不看好巴萨吗？”柯南无语道。“那么好看，那么完美的一支球队，我觉得他们能让米兰千疮百孔。我觉得应该是巴萨2:0、2:1、3:0或者3:1米兰还差不多。” “就是因为他们好看，所以我才不看好他们啊。”千羽耸肩。“画笔是突不破铁链的，巴蒂那样的铁锤还有可能砸碎链式防守，罗马里奥…他在巴萨的成绩不错，二十多球冲击金靴，但在西甲和荷甲这种地方进二十多个球又算什么？而且巴萨现在也是焦头烂额，不是吗？” 就在明天，西甲就将迎来最后一轮。79分的榜首拉科鲁尼亚将在主场迎战瓦伦西亚，而78分的榜眼巴塞罗那将在主场对决塞维利亚。 这场比赛的三天之后，巴塞罗那就要在希腊和米兰展开生死战，无论是体能还是精神能保留多少都还是个未知数。 相比之下，ac米兰在4月17日2:2战平乌迪内斯之后，就已经以还剩两轮领先七分的绝对优势下拿到了意甲冠军。他们有一个月的时间来调整休息，适应场地。就算巴塞罗那拥有更高的控球率，可以更好的节省体力，但和ac米兰对垒，谁的体能先崩溃还是个未知数。 “不过话说回来，”千羽突然笑了出来。“我突然想起了马赛。” “喂喂喂，别诅咒啊！”柯南不爽的声音回荡在等等力陆上竞技场的检票口外。 （马赛：1993年欧冠冠军+法甲冠军。但由于联赛末端贿赂了对方球员，导致第二年欧战资格被剥夺，超级杯、丰田杯资格被取消，联赛冠军被剥夺，马赛也在本文当前时间点的一年后被判定降级） （另外，我知道比护是从东京诺瓦鲁转去钢巴的，问题是诺瓦鲁的原型——东京fc和钢巴这两支俱乐部我也没查到恩怨，所以就改成了大阪钢巴的德比对手，大阪樱花了。） “我们的坐席在哪里？”千羽突然想到了这个关键问题。“不会是主队或者客队区吧？” 如果是在这两个区里，那么就意味着大家身边坐的可能都是狂热球迷，万一他们觉得大家不够狂热… “当然是中立区了。”柯南翻了个白眼。“且先不论大家有可能有广岛三箭的拥护者，而且主队区的票仓很大一部分都已经被季票占去了，我想买也买不到啊。 “那就——唔？”千羽正松了一口气，却看见灰原哀戴上了一副墨镜。“灰原你？” “阳光太刺眼，我不习惯。”灰原哀淡淡道。 “刺眼……”千羽看了一眼天空，却发现太阳已经落山，此时天空中的光线相当柔和。“灰原啊，现在是六点多了，太阳都要落山了。” “我还是觉得刺眼。”灰原哀的声音还是那样波澜不惊，没有一点被揭穿谎言的尴尬。 “快点过来了孩子们，”阿笠博士已经站在一个安检口前，正呼唤着大家。“来过安检了。” “为什么要有这么麻烦的东西？”接受着检查，元太抱怨道。 “如果不这么做的话，”千羽无语道。“主队或者客队死忠，甚至是恐怖分子都有可能带进来什么不友好的东西。比如我们之前见过的八边形炸药。这种两三公顷的地方坐着几万人的场合可是炸弹最喜欢的地方。” “所以说，”灰原哀扶了一下墨镜。“这是为了我们的安全起见，才会有这么严格的安保措施。” “……”千羽看到灰原哀的样子，走到柯南身边，耳语了几句之后，看了一眼旁边的商店。“那个，我先失陪一下。” “千羽君？”步美有些惊讶。“马上要检票了！” “他的票在他手里，”柯南将自己手里的五张票展示给大家。 “怎么只有五张票？”光彦好奇道。“我，元太，步美，柯南，灰原同学，阿笠博士，一共六个人吧？” “博士的票当然是由他自己保管咯。”柯南耸肩。“好了，我们先进安检吧。” ………… “看台1排4座？”千羽提着一个袋子走出商店，看了一眼票之后撇了撇嘴。“这个位置还蛮不错的嘛！等等，如果我没想错的话难道说……” “还真是第一排的连座啊！”千羽看着面前坐在一起的小家伙们，有些惊讶。“柯南你是怎么买到的？” 这种视野又好，进出又方便的地方绝对是抢手货，居然能够买到连号座位？ “其实是我的亲戚送给我的，”柯南笑着解释道。“他在俱乐部里很有威望，所以可以要到这个位置的球票。” （作者：其实，我私设这是因为工藤优作曾经用自己的推理为球员时代的川崎绿茵主席的儿子洗清过假球谣言，所以被川崎绿茵的主席奉为座上宾，然后送给了柯南8张球票。） “唔，那还真是……厉害呢！”千羽将目光聚集在灰原哀身上，只见她依然戴着那副墨镜，坐在座位不知道在想什么。 想来看球，却又要在晚上戴衣服影响视野的墨镜……或许她有什么顾虑也说不定？ “灰原，”千羽从自己提着的袋子里取出一顶白色帽子。“给你。” “哎？”灰原哀有些惊讶。 “戴墨镜的话，不是你对于自己的相貌有某种顾虑，不希望被别人看到，就是你对于光线非常敏感。”千羽看着灰原哀接过帽子，笑着说道。“等等力陆上竞技场的草皮是经过特殊设计的吸光草皮，所以肯定不是对草坪的光过于敏感，所以一顶能够反射光线的白色帽子能够完全取代墨镜的作用。站起来，看看你脚下的竞技场，看看这即将开始的比赛。” “哦，好的。”灰原哀将帽子戴上，摘下墨镜，然后又将帽子压低了一些——这顶帽子的帽檐很宽，所以在灰原哀低下头之后，她的容貌就已经完全看不见了。 你到底在顾虑什么呢？我的房客小姐。 比赛第17分钟，赤木英雄在十二码点附近争顶得到队友的斜45度传中，头球攻破了广岛三箭的球门。 “verdy！verdy！（绿茵！绿茵！）”等等力陆上竞技场瞬间被主队支持者的呼喊声点燃了，甚至连中立球迷都开始山呼海啸——中立球迷区也经常会有主队的支持者。 “英雄！英雄！”柯南等人也开始了庆祝——看起来，他们其实都是川崎绿茵的球迷。 “千羽，”柯南突然看见无动于衷的千羽。“进球了哎！” “我知道啊，”千羽耸肩。“赤木英雄这家伙的力量真的很出色，居然能同时挤过两个中后卫，然后以出色的弹跳力弥补身高，争到头球。他果然是现在最有前途的超新星。” “我的意思是，”柯南捂住了额头。“你就一点情绪波动也没有？” “进球而已，何必那么疯狂？”千羽淡淡道。“我又不是川崎绿茵的球迷，自然不会疯成你们那样。” “那你喜欢什么球队？”光彦好奇道。 “利物浦？”千羽还没回答，柯南就已经做出了回答。“是吗？” “没错，是因为我用安菲尔德和等等力陆上竞技场比容量吗？”千羽挑了挑眉毛。（千羽是在7岁的时候开始看球的，也就是1984年，在那一年，利物浦完成了联赛三连冠+欧冠冠军，所以千羽喜欢上利物浦再正常不过。） “是啊。”柯南的嘴角点了点头。“不过这几年他们的运势不怎么好，你的主队不会是你父母带你看球导致的吧？” “那是什么？”步美突然指向远方的两名川崎绿茵球员，只见其中一名球员正跪在地上，将进球的赤木英雄的一条腿放在了自己的膝盖上。 “擦鞋动作，”千羽辨认了一下，然后反应过来。“是用来称赞表现极为抢眼的队友的动作，这场比赛赤木英雄不但进了一球而且给插上的中前场球员送出了十多个关键传球，用这个动作庆祝绝对没有问题。” “擦鞋？”灰原哀听到这个名字，有些好奇地站了起来，看向那边。 就在此时—— “啊！”随着灰原哀的一声惊呼，她头上的帽子被风吹到了看台下面。 “呜——”千羽连忙看向看台下方，只见帽子落在了球场上的一颗备用足球的旁边。 正当千羽和柯南想着怎么取回帽子的时候，“嘭！”随着一声轻响，足球骤然干瘪下去。 “呃，”千羽愣愣地看着那个足球。“这……” “千羽，”柯南也看着那个足球。“你也看到了吧？那个足球好像突然……” “瘪了，”千羽也是一脸不可思议。“别问我这是什么情况，我也不知道。” “就算是晒爆了，也不应该是这样瘪下来啊，”柯南皱着眉头。“我下去看看。” “下去？”千羽微微错愕，却看见柯南已经从栏杆的缝隙之间跳了下去。“喂喂喂你！” “小弟弟？”一旁的工作人员大惊。“你怎么！” “我的帽子掉了！”柯南一边敷衍道，一边在地上察看着。突然，他从怀里取出一把小刀，开始用小刀抠塑胶地面！ “他在做什么？”重新戴上了墨镜的灰原哀靠在身形顿时僵住的千羽身上，用他作为掩护，看着下面的柯南，问道。 “啊……”感受到肩膀上感受到的温热的气息，千羽的脑子当机了一下，重新启动之后才反应过来。“呃，柯南大概是在塑胶地面上发现了什么吧，说实话，我感觉有可能是——” “小朋友你在干什么？”工作人员捡起灰原哀的帽子，正想还给柯南，却发现他居然正在用小刀破坏塑塑胶地面，连忙跑过去将柯南抱了起来。 “！！！”在他们的正上方，千羽沉默地看着柯南——在柯南的手里，一个锥状的铜色物体无比显眼。如果千羽没有猜错的话，那很可能是弹头。 ………… “你发现的是子弹吗？”当柯南被工作人员放回来之后，千羽凑上前，问道。 “是的。”柯南皱着眉头，将手里的弹头展示给千羽。 7.62毫米直径，但是长度尚待确定。 “我怀疑这是托卡列夫手枪的子弹。”柯南仔细观察了一下弹头的形状。“虽然不是很标准，但应该是托卡列夫的子弹。” “我看看？我还没见过子弹呢。”千羽要过了子弹，细细观察着。 圆头，铜色，弹头表面有两条凸出弹带，虽然很像托卡列夫，但其实这是远东共和国的51-1手枪弹。（虽然名为手枪弹，但这是为冲锋枪弹设计的。子弹由于设计特点的原因，安装了两倍的发射药，所以穿甲能力很强，其结构也使得子弹可以节省很多宝贵的铜。顺便，柯南之所以将这个子弹当作托卡列夫的弹头，是因为51-1手枪弹本来就是托卡列夫手枪弹的仿制品。） 不过，千羽没有声张这点，因为托卡列夫子弹和51-1手枪弹的区别显然不是现在应该关注的重点，而且他也无法解释为什么自己能够区分出来。。 “现在去报警吗？”千羽问道。 “是的，”柯南点了点头。“我们必须立刻去报警！” “小朋友们！”就在此时，一个中年人跑了过来。“小朋友们！” “？”柯南和千羽都看向中年人。 “小朋友们！”中年人跑过来，匆忙道。“你们是不是在球场上发现了一粒子弹？” “阁下是？”千羽皱起眉头。 “啊？哦！”中年人这才想起来还没有自报家门。“我是这场比赛的导播，金子。” “到底发生了什么？”柯南问道。 “唔……”金子面露为难之色，四下看了看片刻之后才低下头，对两人耳语。“我告诉你们的事情，你们可千万不要告诉别人！” “我们被恐吓了，他威胁说要求我们准备赎金，否则就要对这座球场进行袭击。”金子说完，想了想，又说道。“你们先跟我到转播室吧，一起等警察来。” “喂，”跟在金子身后，千羽对柯南耳语。“你确认他没问题？万一他就是射击者怎么办？” “就算有消音器，中立看台也不可能完全听不到枪声，”柯南微笑，回答道。“所以射击者肯定是在川崎绿茵或者广岛三箭的死忠看台。考虑到托加列夫的射程并不远，所以应该是在我们身边的川崎绿茵死忠看台。刚才我捡到子弹之后就立刻和你会合了，而金子先生是从死忠看台的反方向过来的，如果射击的时候他真的在死忠看台，他是来不及赶过来的。” “好吧。”千羽撇了撇嘴。 来到转播厅之后，千羽和柯南等了一会儿，终于等来了警察，只不过—— “目暮警官？”千羽有些惊讶。“这里不是神奈川的地界吗？” “但这里是神奈川的最北边，和东京都交界，”目暮警官将帽子拉了拉。“我们已经和神奈川县警达成了共识，有我们负责处理——更何况，这是读卖集团的请求。” “读卖……”千羽微微错愕，但很快反应过来，自嘲地笑了笑。“我差点忘了这层关系了！” 川崎绿茵，原名川崎读卖，前身读卖足球队，是读卖集团的一份子（1998年读卖集团收缩资金专注于棒球，川崎绿茵才改制为新公司），所以作为身在东京的身为读卖集团成员的读卖电视台才能抢到驻扎在川崎的川崎绿茵的直播权。而既然是读卖集团的产业出了问题，请东京都的精英们来解决危机再正常不过了。 “那个，我是导播金子，”金子一边说着，一边来到千羽身边，千羽会意，将子弹交给目暮警官。“当时我正在工作，却接到了不明人士的电话，他说要给我一个证明，便让我看中立看台2区的六个小孩子的下面，那个足球突然就瘪了，肯定是有人在竞技场内子进行了枪击。” “这颗子弹，”目暮警官辨认了一下。“好像是被改装的托卡列夫子弹？” 是51-1手枪弹啦！千羽的嘴角抽了抽。 “总之，他威胁说……”金子的脸色灰败下去。“他威胁说如果我们不能在上半场结束之前准备好5000万赎金，放在他要求的地方，他……他就会在竞技场内展开无差别射击！” “无差别射击？”千羽的眉头皱了起来。 首先，从索要五千万的举动上来看，凶嫌的想法很直接，那就是要钱，因为这笔钱完全在读卖集团的能力范围之内。其次，托卡列夫手枪的弹匣并不大，能够做掉的人实在是有限。再加上他应该会坐在死忠球迷旁边，那可都是一群绝对的热血球迷，枪支对于他们追求正义的一腔热血的威慑能力实在是值得商榷。也就是说，坐在球迷区的话，嫌犯多半就别想走了。 再加上，球迷如果不像柯南那样带一把自己做的铁木刀——几天前千羽送给柯南的生日礼物——那样的木质硬物的话，是不可能将能用做发射子弹的武器的。但是如果是那些能够合法携带金属器械，绝不会受到过于严格的检查的人的话…… 千羽的嘴角勾了起来。 “……”站在还恍然不知发生了什么的小家伙们身边，千羽看着附近的环境。 等等力陆上竞技场的场地宽度超过90米（这是个综合体育场），54式等托卡列夫仿制品的射程基本都在50米以内，再远就会因为子弹掉入亚音速而产生阻力由激波变为涡流的变化，弹头会向随机方向偏移。所以以足球为原点划半径50米的圆… 这个范围内有四台日卖电视台的摄像机…但也不对啊！这四个机位开枪的话，就算有消音器也掩盖不住啊…柯南之前关于射击者在死忠看台的推断还是蛮正确的，那么。。。 千羽从旁边的楼梯走了下去，脑子里回忆着等等力陆上竞技场的平面图——既然只有摄像人员才能借摄像机器的便利把枪带进来，又只有死忠看台的人能够开枪，那么就是摄像人员把枪给了躲在死忠看台的同伙？也就是说，要找一个和球迷有过接触的摄像师…… “出动的条子全都是东京都的！神奈川的人根本没动！”就在此时，一个声音出现在了刚从楼梯下到一层的千羽耳中。只见一个男子站在一根柱子前，用英式英语愤恨道。 纯种蒙古人种，年龄18岁左右，身高175上下，短发，川崎绿茵的球迷版球衣球裤。等一下。。。川崎绿茵的球迷服？川崎绿茵的死忠球迷？他坐在死忠球迷区？ “我先挂了。”也不知道这个男子是发现了千羽的注视还是有什么别的原因，匆匆挂断电话，然后快步离开。 千羽愣了片刻之后，立刻做出反应——跟上。 然而，他却跟丢了，那个家伙仿佛鬼魅一般消失在了他的视野中。 “……”千羽不安地环顾四周，呼吸有些急促——对方如果仅仅是逃掉了，那他绝不会如此不安，但这附近根本没有能够在避开他的视野的情况下还能逃离的路径，所以对方还在附近！甚至还有可能正在看着自己！ “千羽同学？”视野突然变幻，只见步美正蹲在自己面前，关切地看着自己。 “啊？”千羽刚反应过来，就感觉头晕目眩。“呜——” “我们刚下来，”光彦说道。“就看见你睡在这里，你怎么了？” “睡在这里？”千羽捂着头，闭上眼睛又睁开，几秒之后才恢复视野正常，但晕眩感又瞬间袭来。“呃，帮我一下，扶我起来……” 到底发生了什么？从自己的状况来看，大概是被袭击了？？？被谁？？？对方是那个不明身份的男青年吗？？？ “哒哒。”密集的脚步声响起。与此同时，补时三分钟的广播声响起。 “嗯？”千羽愣了愣，因为既然还处于补时阶段，球迷们应该不会大规模离开，这密集的人群是？？？ 等一下，好像金子先生曾经说过，绑匪要求他在上半场结束之后交付5000万赎金？难道说绑匪要求的地点就在这里？ 几秒后，正如千羽所预料到的，出现的确实是以佐藤警官为首的警官们和提着手提箱，一脸紧张的金子。他们从千羽等人的身旁走过。 “警视厅的人怎么会出现？”光彦略带疑惑地询问千羽。“有案件吗？” “和你睡在这里有关吗？”步美也问道。 “是什么人让你睡在这里的？”元太挥了挥拳头。 “先别管这些了，”千羽看着警察们离去，摇了摇头。“我们去死忠区的楼梯那里守着，我刚才好像看到了嫌疑犯。” ………… “我们不能直接去座位上找嫌疑人吗？”元太蹬在楼梯旁边，按捺不住道。“这样等着好无聊啊！” “这个主场死忠球迷区恐怕有三千以上的容量，只要嫌疑人稍稍改装衣着，哪怕只是摘掉帽子，我也很难将他区分出来。”千羽转头看了一眼背后高唱着川崎绿茵的队歌的主队死忠球迷们，嘴角抽了抽。 补时最后阶段，落后的广岛三箭对川崎绿茵发起了狂轰滥炸，两分多钟的时间里，就连川崎绿茵的头牌球星三浦知良也已经回撤到了己方半场参与防守。（我记得我之前说过，j联赛当时的本土球员平均薪水为2500万元以上，而三浦知良明星到什么程度呢？他的薪水高达2.4亿日元，拍一个广告也能获得五千万到一亿元的高昂收入。甚至可以说，他就是日职联的贝克汉姆。） 但与此同时，广岛三箭的半场事实上有些无聊——比赛无聊到什么程度呢？无聊到广岛三箭门将身后的摄像师都已经完全放松下来，甚至还和一位穿着灰色风衣的工作人员交谈了一会儿。 “大家？”柯南出现在大家面前。“你们怎么在这里？” “我看到一个嫌疑人，他很可能就躲在我们身后的死忠球迷区里。”千羽解释道，此时，他看到柯南耳朵上带着一个耳机。“你在听什么？” “警视厅正在准备前往绑匪要求的18号出口进行埋伏。”柯南指了指广岛三箭球门正后方的那个出口。 “那个出口啊，”千羽挑眉。“也对，现在广岛三箭完全压了出来，没有观众会看广岛三箭的门将那边的出口，在这里交易非常不容易被发现。” “他们的埋伏就位了，”柯南听着耳机，叙述道。“5000万赎金已经放在了18号出口的门口。” “……”千羽微微眯起眼睛，将目光聚焦向他之前看到的那个和摄像师聊天的灰色风衣工作人员。 他刚才的位置，显然应该走18号出口，但他却绕了一个圈子，从更远的17号出口走出？17号出口那边是川崎绿茵前几个赛季夺冠时的庆功照，如果想要离开工作区域进入休息室，他应该从16或者18号出口离开球场才对。 就在工作人员消失在17号出口之后，柯南那边也传来了消息——穿着灰色风衣，戴着口罩的男子来到了18号出口的门前，捡起了装着5000万赎金的袋子。 灰色风衣？而且还戴着口罩的话……千羽的目光从18号出口的方向转移到了17号出口的方向。 蓦然回首，那人却在灯火阑珊处。 “动手！”这一次已经不需要柯南转叙耳机里的声音了，因为音量已经骤然提高到了在场的几人都能听清的程度。 “呃！”柯南连忙呲牙咧嘴地调小了耳机的音量。 “他们动手了？”千羽皱着眉头问道。 “嗯，抓住了，”柯南听了几秒之后，松了一口气。“这应该就是拿枪的那个歹徒了。” “你的意思是歹徒有两个人？”千羽有些惊讶，看了广岛三箭的球门一眼，随后才反应过来，询问道。“你是怎么得到的这个结论？” “就在刚才，金子先生提供了一个线索，”柯南解释道。“歹徒当初告诉他我们六个人的位置时是这么说的。” “看到那个带着白色帽子的小男孩了吗？” “小男孩？”千羽一脸懵逼。“白色帽子不是灰原戴在头上的吗？她怎么会是男孩子？” “看你身后。”柯南示意千羽看一下栏杆，上面悬挂了无数宣传标语。“如果打电话的绑匪和我们之间隔着这道标语幕布，他只能看见灰原的帽子和衬衫。她的头发又塞进了帽子里面，自然会被误认成男孩子。 “隔着标语幕布？我可以理解为，死忠球迷区有一个人，而我们的对面还有一个人咯？”千羽若思所思地看向之前关注过的那个摄像师。 这家伙……有问题！ ………… 四十分钟后。 广岛三箭球门正后方的摄像师抓拍完赤木英雄的任意球之后，活动了一下脖子，又看了一眼手表。“还有不到十分钟就结束了……” “叔叔，”突然，他身后传来一个小孩子的声音——是一个拿着一把伞，穿着一袭黑色长衫的男孩“介意聊一聊吗？” “叔叔在工作，工作完叔叔还要回去，”摄像师微笑着拒绝。“所以叔叔没法和你聊天。” “比赛结束之后，你会回去吗？”千羽微笑着询问。“恐怕，你会直接开枪吧！”说到最后，质问的语气已经暴露无遗。 “什么意思啊？”摄像师的表情僵了一下。“叔叔不明白啊。” “你怀里应该有枪对吧？”千羽示意摄像师的衣服。“如果你左边的内侧口袋没有一把枪的话，这个地方的衣料应该会像其他部位的衣料一样褶皱，但你的衣服却仍旧很平整，说明里面有很平整的硬物。” “啊——”摄像师略略错愕地摸了摸自己的衣服，随后露出了有些难以置信的苦笑。“没想到，我居然会在这种地方被一个小孩子出纰漏……” “不止这一点，”千羽微笑。“中场的时候，我刚好在看你，我看到了一个人过来和你交谈了。” “那又如何？”摄像师有些紧张地问道。“这能说明什么？” “我当时有幸一直在盯着他，我甚至一直看到他走进17号出口。”千羽继续笑着说道。“一分钟以后，一位和他装扮一样的人在18号出口被逮捕，你觉得我会不把这两件事联系起来吗？” 摄像师脸上的表情瞬间变成了恨铁不成钢。“这个废物！” “别谈论他了，”千羽撇了撇嘴。“我知道当时警察的活儿不够仔细，所以你的同伴是在把枪交给你之后才被抓的，所以你就利用了这一点，用你同伴身上的步话机威胁警察，让他们放你的同伴走。不过你可就没有这么幸运了。” “你为什么觉得我只有一个同伴？”摄像师反问道。“或许，他就在你的身后，准备枪击你呢。” “我听到了你当时说的话，”千羽没有任何担忧。“你的用词中，‘我’和‘我们’的使用方式很合理，所以可以推测你拥有足够的团队精神。值得玩味的是，在表述主体包含那个被抓住的伙伴的时候，你都会使用‘我们’，而如果不包括他的时候，你的用词从来都是用‘我’。” 摄像师惊讶地看着千羽。 “推理得不错，”摄像师苦笑着摇了摇头。“这件事，你告诉别人了吗？” “有没有告诉别人？”千羽挑眉。“我并没有告诉别人，你、站在广岛三箭球门后面的摄影师就是同伙这件事。” “没有告诉别人吗？”摄像师的表情十分微妙，从苦笑变成冷笑。“有趣。”说着，他将右手伸进外衣里。“太有趣了。” “你打算用枪吗？”千羽却没有什么感情波动，只是将伞微微抬起，淡淡道。 “否则呢？”摄像师取出枪，对准了千羽。“这里是整个球场最吵闹的地方之一，我的枪安装了消音器，只开一枪的话，几乎不可能被发现。我只要将你装进我的器材袋子里就能带出去，毕竟我是不需要过安检机器的。小家伙，我承认你的推理很不错，但智者千虑必有一失，为你的纰漏后悔去吧！” “纰漏？”千羽歪头。“阁下，你觉得，这是纰漏吗？” “什么？”摄像师惊讶。 “哼！”千羽的嘴角微微勾起，早已悄悄伸进伞里的手按动开关，将无痕伞展开。他整个人则躲在了完全展开的无痕伞后面，将自己保护了起来。 “你觉得，区区一把伞就能——”摄像师的表情变成嘲弄，但却在说到一半的时候僵住了。因为他的手部突然传来一阵剧痛，手上的枪也随着剧痛而支离破碎。“这是怎么回事！”他的表情瞬间变成了惊慌失措。 “我是在中场休息的时候知道同伙是你的，”收起伞，千羽用讽刺的表情看着摄像师。“你觉得，我用从那时到现在的五十多分钟做了什么呢？看看贵宾包厢上面的遮雨棚，看看那上面有什么吧！” “遮雨棚上面？”摄像师垂着拿枪的右手，看向千羽说明的方向，脸上瞬间充满了惊讶。“啊！” 就在贵宾包厢上方的遮阳棚上，两个黑影正趴在遮阳棚上方。 “那是特殊急袭部队，”千羽的笑容无比灿烂。“我等了那么久才来找你就是因为要等他们就位。我和他们约定了，只要我开伞，他们看到了枪，就会把你手里的枪打掉。你没有注意吗？我知道你是个右撇子，所以我才会从你的右后边走过来，这样的话你就会转向右后边。如果转向右后边，你想射击我的话，你的手肯定会下意识地呈现标准射击姿势，你的整条手臂都会暴露在躯干之外，警察可以从容狙击。” “你，”摄像师不甘地看着千羽。“你竟然！！！” “没必要的话就没必要对我说了，”千羽看了看身后——几位便衣警察从18号出口走了进来。“去跟他们说吧。” 第一百零二章——劫匪的理由 “话说回来，”看着摄像师被便衣警察们铐上手铐，千羽问道。“你为什么要做这种事情？” “我吗？”摄像师苦笑着回答。“当然是为了钱，顺便报仇。” “报仇？”千羽好奇地问道。 “一年之前，我曾经计划过抢劫一个银行，”摄像师讲述着。“那个计划几乎可以说是天衣无缝，但是……日卖电视台正好在那天来到那家银行，举办了一个让艺人做一日店长的活动，所以银行门口站满了围观群众，我们根本没法下手！” “你为什么要抢劫银行？”千羽反问道。“你觉得你犯罪的行为没有得逞，这就是你不满的理由？” “还不是为了搞定那个该死的教导主任！”摄像师怒吼道。“那个贪婪的家伙！” “哪里的教导主任？”千羽皱起眉头。 “当然是杯户小学那个该死的秃驴！”摄像师说到这里，情绪十分激动，警察们费了很大的功夫才控制住他。“那个家伙，用自己手里的教育资源作为要挟，索要1000万元择校费！” “一千万？”无论是扣押着他的警察，还是千羽的脸都勃然变色——一千万元的择校费？且先不论择校费的合法性，一千万的数目就已经将这个教导主任的黑心暴露无遗。 “你说的是真的吗？”目暮警官不知道什么时候已经来到了几人身边，皱着眉头问道。 “我以天照女神之名起誓！”摄像师的脸上出现一丝期待。“我犯了罪，所以我认罪，但我希望您能够将那个混蛋一并捉拿归案！” “该死，”目暮警官暗骂道。“怎么小学最近出了这么多事情？” “小学还出别的事情了？”千羽有些疑惑地问道。“是帝丹小学吗？” “啊，”目暮警官有些尴尬。“这个嘛……” “从您的反应来看，显然就是帝丹小学，请告诉我，或许我能帮上忙呢！”千羽看到目暮警官的反应，立刻确信了自己的判断——如果不是帝丹小学的话，目暮警官肯定会选择矢口否认，而非像现在这样支支吾吾。 “是一年级的一位叫做‘桐子’的女孩，她——”目暮警官还没说完，就被千羽打断了。 “难道是一个头上戴着蓝色蝴蝶发卡的女孩？”千羽满脸难以置信表情地问道。“她出什么事了？” “她被杀了，怎么，”目暮警官愕然。“你认识她？” “嗯，而且她跟我说过，她似乎是由帝丹小学的教导主任非法进行入学的……”千羽说着，突然觉得有点口干舌燥——自家的教导主任似乎正是今年才调到帝丹小学的……他以前就任的小学难道是？？？ “非法入学？教导主任？”目暮警官的脸色瞬间变得很难看。“帝丹小学的教导主任在今年调来帝丹之前，就是米花小学的教导主任！” “！”千羽翻了个白眼，愤恨地点了点头。“警官，带我们去一趟案发地点吧，我想去看看。” “你们是小孩子，”目暮警官下意识地阻止，但想了想之后才满脸黑线道。“哦对，你们好像已经见了不少凶案现场了……或许你们能帮上忙，那就坐我的警车去看看吧，鉴识组应该没有清理现场才对。” “我们？”千羽有些惊讶。 “嗯，因为……”目暮警官四下看了看，然后转了个身，将躲在他身后的柯南推了出来。“这小子当然也在这里了，毕竟就是他告诉我你会怎么做的，让我们在这个时候过来将犯人逮捕。” “。。。”千羽挑眉——他之前只告诉了柯南凶手是谁这一件事，却并没有告诉柯南他自己的计划。这家伙居然能推理出自己的计划？ “在和我聊过之后，你用公共电话打了一通电话，却没有用硬币，所以你打的肯定是110这样的紧急求助电话。”柯南看着千羽意外的表情，微笑着解释道。“你一直在看贵宾席上方，在几分钟之前，那里出现了两个拿着枪，穿着黑衣服的人，显然是狙击手，也就是警视厅的人员。警视厅的狙击手是不能随意杀人的，所以你应该是打算让他失去反抗能力。所以我才告诉目暮警官，让他带着警察们来逮捕这个家伙。” “好吧……”千羽耸了耸肩。“别说这些了，我们先去帝丹小学吧。目暮警官，请您通知一下阿笠博士这件事，我怕他们担心。” “包在我身上。” ………… “是她。。。”走进帝丹小学的教学楼，千羽一边准备换上鞋套和手套，一边在看到尸体的照片之后轻咬嘴唇。“确实是桐子同学。” “法医报告能让我看看吗？”柯南询问道——最近他参与案件的积极度可是越来越大了，大概是有千羽这个和他差不多的“天才儿童”，让他有了可以掩饰自己可疑性的机会，所以他也肆无忌惮了起来。 “死因窒息，从尸斑上来看是被成年人的手捂住口鼻。死前死者曾经处于长时间剧烈运动状态，有可能是长距离快速跑动之后被杀死的。死者的膝盖有新鲜的轻度磕伤，说明死者跑动的原因可能是被人追赶，否则绝不可能在膝盖手上的情况下继续强迫自己跑动。”柯南读着验尸报告。“验尸人……格里高利？是我们之前遇到的那个鬼才医生？” “啊，是的，”目暮警官点头。“他现在正式兼职警视厅的首席法医了，毕竟他本身就有名望，而且……他接受了对我们来说很有性价比的一份合同。” “毕竟法医中心暂时搬到那里了，如果他足够出色，确实可以代替那些法医们来进行验尸。不过既然法医报告只有这个，就说明鉴识科恐怕没有对现场进行判断。”千羽在被目暮警官领到凶案现场之后，则立刻关注到了并不正常的地方。“这个门锁……” 整个门锁没有被破坏的迹象。 从之前的尸体照片来看，桐子是在电话旁边被杀死的，所以她当时应该是在准备打电话。既然能有打电话的空闲，就说明她和凶手之间应该有一两秒的时间差。既然是这样，她完全可以给教研室大门上锁——除非她知道，对面是教职工，有教研室的钥匙。 “很显然，”千羽看向同样了然的柯南。“我们大概率正在找一位为人师表的衣冠禽兽。” 第一百零三章——杉山师走与户矢彻子 “我觉得，”柯南眯着眼睛看了一眼千羽关注着的门锁。“我们或许能在这一层的教师休息室找到什么东西。” “为什么你会这么想？”走向休息室的路上，目暮警官问道，千羽也竖起了耳朵，准备听柯南的推断。 “这里是三楼，很普通的楼层。”柯南一边领路一边解释。“验尸报告显示死亡时间是在午夜，那时候整个教学楼都是封闭的。如果桐子不知道教学楼会封闭，她就会选择一路跑到一楼，即使是在发现大门无法打开之后，也决不会选择重新上楼，而是会选择在一楼躲避凶手。所以桐子应该很清楚教学楼被封闭了。那么，她很可能会跑向离她距离最近的，能上锁的地方。也就是这里、教师教研室了。” “所以，她应该是从这层楼里的某个房间逃出来的。”千羽若有所思。“同时，凶手很可能是这里的老师，所以你才会说教师休息室可能能够找到什么东西？” “是啊，”柯南来到休息室的门前，推开了门。“我们……”柯南的眉头微皱。“我感觉有些不太对劲啊，你觉得呢？” 整间房间是一个长方形，中间放着一个长桌子，5点钟方向是柯南等人站着的门的方向。 “我也觉得不太对劲，”千羽指了指桌子上的东西。“虽然很明了，但也很奇怪，不是吗？” 桌子上，两个塑料纸杯无比显眼，显然曾经有两个人曾经在这里坐过。看起来，一个人坐在长桌的首座上，另一个人坐在他的左边。考虑到之前的推理，显然是凶手和桐子曾经坐在这里过，只要检查一下纸杯上的指纹或者水杯上的唾液，再和学校里的老师进行比对，就能确认谁是凶手了。 “对啊，”柯南走到两个杯子旁边，沉思道。“既然他有时间杀人，为什么不把这些痕迹清理干净？如果是老师的话，就算把桐子背出学校，开车送到野外抛尸也是有可行性的啊！” “杀人……”千羽突然想起了什么。“等一下，这会不会和户矢老师有关系？” “什么？”在一旁的目暮警官稍稍有些愣神。“户矢彻子？那个死者？” “我的天啊！”柯南立刻明白了千羽的意思——户矢彻子身边的那个自称“杉山师走”的男人，被户矢彻子老师本人指认为生人……同一所学校，同样的时间，发生的两件罕有的大事情多半是有相互联系的。如果户矢彻子老师卷入了这次非法入学案，而且因此导致和她很像的人被杀害的话，那么杀死桐子的凶手就也是那个“杉山师走”！ “目暮警官，”事不宜迟，千羽立刻告诉目暮警官。“请您立刻调查杯户小学和帝丹小学，是否有、或者曾经有过一位姓杉山的男老师，请尽快！我们有急事，先离开了！” “目暮警官，”柯南的心思更细一些。“您最好能派一名警官和我们一起去医院，提防可能出现的突发状况。” ………… 柯南的担心成真了，就在千羽、柯南和高木警官一起来到米花中央医院之后，刚进门就听见了吵闹声，从声音的持续时间看起来，声音很大，而且来自很远的地方。（越是声嘶力竭的喊，声音就会拖得越长。） “你们这是非法扣押！”千羽和柯南带着高木警官跑到声源处——格里高利的办公室，只见“杉山师走”正站在格里高利面前，拍着桌子吼道。“她的伤势已经恢复了，作为她的家属，我有权这么做！” “我是医生，”格里高利撑着手杖站了起来。“我明确告诉你，她没有恢复！” “我已经从你们的护士那里知道，”“杉山师走”继续质问道。“田子已经痊愈了！现在是你一手封锁消息，想要让我靡费钱财！” “你把护士叫出来，”格里高利淡定道。“我愿意和她聊一聊。” “你以为我会暴露他的身份？我才不会给你让她丢掉饭碗的机会！”“杉山师走”怒吼道。“以人权的名义，我要让田子出院！” “你在这里谈人权？”柯南实在是忍不住了，推门而入，对“杉山师走”指责道。“你还有脸在这里谈人权？你个喋血的刽子手！” “什么？”“杉山师走”愣住。“怎么是你们？你们在这里瞎说什么？” “瞎说吗？公道自在人心！顺便说一句，你也没有对患者小姐的出院选择权！”千羽看着眼前的闹剧，也走到柯南身边，嗤笑道。“杉山先生。” “喔~”格里高利看了一眼千羽和柯南身后的高木警官。“看起来，你们还带了一位好帮手。” “高木警官，”柯南说道。“这位男子自称是患者‘都屋田子’的男友，并且要求让都屋田子立刻出院。但我们之前已经和清醒的都屋田子交流过了，她告诉我们，她就是我们之前的老师，也就是你们之前以为的帝丹小学密室的死者——户矢彻子。” “啊？”高木警官显然还有些懵逼。 “再考虑到哪怕考虑到最佳情况，他也只是都屋田子的未婚夫而非正式丈夫，所以这位先生没有带走户矢彻子老师的权力，另外，”千羽接过柯南的话。“我们申请对患者进行保护。同时，高木警官，我们希望您将这位‘杉山师走’先生以嫌疑人的身份带回警视厅！他很有可能是参与了整起非法入学案，甚至很有可能是帝丹小学那间密室里发生的谋杀案的凶手！” “这两个小家伙说的是东西里面，至少关于患者身份的那部分真的，”格里高利转了转手杖。“我也和户矢彻子小姐交流过了，她确实不是都屋田子小姐，而且户矢彻子小姐也不认识这个人。我没有报警只是因为我没有物理证据证明户矢彻子小姐不是都屋田子小姐——我们又没有像英国那样试行基因库。万一警视厅信了这家伙的话，我就保护不了户矢彻子小姐了。” “把他带回去吧，高木警官。”柯南淡淡道。“相信我，不会有错的。” “好，好的……”高木警官犹豫片刻，还是拿出了手铐。“杉山先生，请和我回一趟警视厅吧。” “格里高利先生，”当“杉山师走”被押走之后，柯南突然想起了什么。“您刚才的意思是，户矢彻子老师已经可以说话了？” “她的管子已经拆了，”格里高利点了点头。“我会把她从重症监护室转移出来让你们问问题。” “非常感谢。”千羽道谢。 ………… “是你们啊，”户矢彻子正躺在病床上，无聊地看着天花板，却听见打开门的声音，只见千羽和柯南在格里高利的陪同下走了进来。“孩子们，最近学习还好吧？” “老师您好，”柯南来到病床前。“我们想知道那个男人的事情，请问您知道吗？” “你是说，”户矢彻子虽然已经拔掉了管子，但显然距离康复还有很远的距离。“杉山是吗？如果真要完全讲完的话，那可是个很长的故事呢……” “两年前，我还是杯户小学的一位班主任。正如你们所知，我需要在五月份进行家访（所有学生都会在五月接受家访）。就在那时候，我发现了一些不对，因为我的几个学生的家住在非常远的地方，根本不应该被分配到杯户小学” “就像桐子那样吗？”千羽沉思道。 “我曾经偷偷问过这几个学生，得到的答案都是一样——我们的教导主任和他的团伙成员们收受贿赂，导演了非法入学的罪恶勾当。” “然而，其中某个学生将这个消息告诉了教导主任，而教导主任将那些学生和他们的家长进行了约谈，封住了他们的嘴巴。我也因为所有本来愿意作证的学生都反水了，所以无法报警，最终，我也被教导主任强制挂上了离校名单，在一年半之前调到了帝丹小学做老师。” “是教导主任将您放上名单的？”柯南确认道。 “是的。”户矢彻子点了点头。“我本来以为，随着我被调走，我与这件事再也不会有关系了，可是——哎……” “杯户的优质教育资源过多的事情惊扰到了上级，所以整个教育资源被立刻分拆。”户矢彻子讲述着。“我猜，这就意味着教导主任用来索取钱财的优质教育资源不再存在，所以他选择了曲线对抗，将最优质的一部分教师通过暗箱手段和他放进了同一个分配组。但他无法控制的是，上级部门将他和他的人也分配到了帝丹小学。” “还真的是……”千羽皱着眉头。“这下子就把杯户小学和帝丹小学的案子串联成体系了，原来是这个家伙在其中作为线索。” “是的，”户矢彻子点了点头。“当时我惊讶极了，因为我从没有想过他的罪恶计划又会和我扯上关系。但这一次，我已经没有办法继续再逃离了——毕竟我刚来帝丹小学不到一年，离开是不具备充分借口的。很抱歉，老师太懦弱了，没敢和恶人战斗到底……”说到一半，户矢彻子突然意识到自己在千羽和柯南面前散播了如此黑暗的能量，惭愧道。 “不用在意这些，”千羽微笑。“知错改错不算错。（日本的一句谚语，后半句是“知错不改错中错”）” “我曾经试着逃避过，但是……”户矢老师叹了一口气。“在一年的潜伏期之后，那个家伙又出手了。” “桐子同学吗？”柯南询问。“还有别人吗？” “还有一些人。”户矢彻子苦笑。“我估计可能还有四五个。教导主任在这其中至少敛聚了一千万以上。” “那么，之后呢？”千羽用双手托着下巴。 “你是想问，都屋的事情吗？”户矢彻子看了一眼千羽期待的表情，问道。 “额？”千羽懵逼。“您到底是谁？”（我之前说过，都屋和户矢的发音一样，说话的时候没法区分。） “我是彻子，可能被教导主任谋害的那个、被你们当作我的人是田子。”户矢彻子意识到了自己的失误，用能分得清楚的名字说道。 “这是怎么回事？”柯南困惑道。“您在喝醉之后成功地回到家了？” “喝醉？”户矢彻子微微有些错愕，然后才反应过来。“或许吧？” 千羽和柯南对于户矢彻子的说法都有些不明所以。 “我没有告诉你，”户矢彻子的嘴角微微勾起。“最后一天，其实给你讲课的不是我。” “哈？”柯南讶然。 “你还记得，我是为了什么才辞职的吧？”户矢彻子笑着问道。 “您的话，我记得——”千羽回忆起了之前柯南跟他说过的事情。“是要结婚吗？” “所以，最后一天我已经坐飞机去夏威夷了。”户矢彻子再次露出苦笑的表情。“是曾经也修习过教书的田子为我代了最后一天班，没想到……” 千羽叹了一口气，摇了摇头——到底是该说这是幸运呢，还是不幸呢？不幸的理由很简单，因为本来和这件案子、和这一切完全无关的人被卷了进来，无辜的人死去了。 但同样，如果不是不幸的都屋田子很幸运地卷入了这个时间，代替户矢彻子死亡的话，这件案子将再无昭雪之日。甚至，还会有更多的人死在教导主任试图掩盖真相的疯狂行为之下。等一下……更多的人？ “老师，”千羽突然急切地问道。“您知不知道杯户小学有一位名叫‘望月美奈子’的学生？她是杯户小学的学生，在三年前以非常荒谬的理由自杀，您知道什么内情吗？” “望月美奈子？”户矢彻子想了想，无奈道。“我听说过她，是个很开朗的孩子，所以现在你这么说起来，我也觉得很奇怪。或许你应该去问问那个男人。” “那个男人？”千羽微愣。 “还能是谁？”站在远处，一直在旁观的格里高利冷笑。“既然是你知道，眼睛小子也知道，当然是刚才抓起来的那个杉山咯。”（格里高利能够推断出千羽在学校和户矢老师没有交集，因为作为柯南的同学，他在言语中对于户矢老师的熟悉程度差了太多，再加上刚才户矢彻子已经说过了，‘给你讲课’而非‘给你们讲课’，这说明两人只有一个人接受了户矢彻子的教育。因此，考虑到户矢老师肯定只会用这种称呼形容千羽和柯南都认识的人。一是教导主任，而是杉山。但是在情绪不变的情况下，一个人对于某人的称呼几乎是不会变的，所以户矢老师表明的肯定是杉山。） “他确实是叫做杉山，”户矢彻子回答道。“他就是杯户小学的老师，也很可能是真正知道真相的人。” 第一百零四章——浴室与** 事情已经原封不动地报告给警视厅了，户矢彻子老师也同样已经被严加看护。只要撬开教导主任或者衫山老师中任何一个人的嘴，或者完成学校的水杯上的指纹或者唾液对教导主任的完全匹配，整件案子就将势如破竹。 但是，这些都需要时间，暂时还急不得。所以千羽现在正在面对的是另一件事。 次日深夜，【悠远苍穹】店铺生活区。 “这是什么？”原本只是来和伊福部八寻一同进行订购的零件的最终打磨事宜的千羽疑惑地看着被塞到手里的邀请函。“用比较简单的方式解释给我就行……您应该也知道，今天我在这里做了一天的木工活，太复杂的东西可能已经累得听不懂了。” “6月1日上午10点，”星野枫向君度橙酒里添加着牛奶，回答道。“辛多拉集团会在米花市政大楼会为为全世界展示一次划时代的革命，我希望你能前来见证这个划时代的时刻。到那里之后，在会场里找我——嗯，如果有小伙伴的话也可以都带过来，如果带来个和你般配的小姑娘的话……或许我会提供一些额外福利也说不定？” “辛多拉？”千羽对于辛多拉集团可以说是非常了解——这家公司在三年前由天才少年宏树发明了令全世界惊叹的五感刺激器——可以通过微量电流刺激大脑的方式让人们仿佛真的看到、听到、闻到、尝到、摸到电脑模拟的并不存在的东西。这项发明甚至在1991年登上了《科学》杂志的世界十大科学突破，高居榜首！千羽也因此对辛多拉集团进行了专门了解。“辛多拉的产品发布会吗？我一定会按时抵达的。” “你会看到上帝的表演，”星野枫微笑着说完，抿了一口君度橙酒。“这是真正的神迹。” “唔……我期待着。”千羽挑了挑眉，这样若有所思地点了点头。 当然，他想的并不是潘多拉究竟开发出了什么东西，而是现在住在他家的那位颜值和知性双满分的小房客。 虽然说有点……但把她拉过来应该不算太欺负小孩子心智未开吧？她能看到那样先进的东西的话，应该也会很开心？ ………… “我回来了~”背着一背包的零件，千羽打开了自家的房门，在看到客厅的灯是开着的时候，这样问候道。 没有人回应。 “睡着了忘关灯吗？”千羽挑了挑眉，这样嘀咕了一句，却也没有放在心上，只是关上灯，便去材料间放置了带回来的材料，随后便回到自己的房间，准备拿洗澡用的换洗衣物。 【但话说回来，这应该才10点出头吧？但那丫头……昨天虽然洗澡很早，但睡觉相当晚，至少在自己睡着的11点之前她是没睡的。】 这样想着，千羽抱着换洗衣物走进了浴室的更衣隔间。但就在他走进去的那一瞬间，他的内心产生了极大的动摇。 因为首先，洗澡间的灯没有关。其次，他在洗澡时放换洗衣物的衣物筐里面看到了他很熟悉的，却不属于他的衣物——那是属于灰原哀的一套衣物，甚至连**也在那上面。 “这家伙……”千羽皱着眉头，看向没有一点动静的洗澡间——尽管洗澡间的门是磨砂玻璃的，看不清里面，但这仍然不妨碍千羽判断出里面没有人站着。“灰原，你在里面吗？” 正如千羽看到的那样，里面似乎没有任何人，没有任何动静。可如果是这样的话，为什么灰原哀的一整套衣物会在衣物筐里？ “？”千羽感觉有些不对，将洗澡间的磨砂玻璃门稍稍拉开了一点。 还有残余的热气从门缝中泄露出来，说明灰原哀确实洗澡了。但这个热气量而言，这件事发生在一定时间之前了。 千羽将玻璃门彻底拉开了，果然里面没有任何人，但地漏上面还残留了一些沐浴露或者洗发精的泡沫没有落下去。 灰原哀曾经洗澡了，但她没有在洗澡之后换上衣服…… 千羽突然带着有些狐疑的表情看向了那套衣服。 老实说，自己对灰原哀还不够熟悉，她放在那里的那套衣服究竟是准备在洗澡之后换上的，还是她今天穿的衣服？他给灰原买的衣服都是类似款式的，所以他事实上也不确定灰原哀今天穿的和这套衣服类似的着装究竟是不是这套衣服。 所以如果想要验证一下的话，就需要—— “呃……”像是做贼心虚似的，千羽的眉头抽搐了一下，随后才走到浴室的房门处，将浴室的门锁上了。而在此之后，他才快步走到了衣物筐旁边，看向了里面有些褶皱的灰原哀的衣服。 如果灰原哀穿过这些衣服的话，那么有一个地方是最容易确认的——而这也是千羽现在脸上有些发烧的关系。 犹豫着将属于灰原哀的**捏在手里，千羽最终还是以相当纠结的表情将这块衣物轻轻贴在了鼻子上，像做贼似的轻轻嗅了一下。 【嗯，不需要再做其他判断了，这上面的味道明显是没有穿过的，也就是说这肯定是新衣服。】在确认了这点之后，千羽迫不及待地将**重新扔回了衣物筐里面，却又将目光转移到了旁边的另一个深筐当中。 直到这时，他才想起来那个筐是负责放穿过的衣服的——刚才自己明明只需要清点一下这里面有几套灰原哀的衣服就行了，哪里需要那么羞耻地去闻女生的**？ 在深筐里面翻找了一下，千羽一共找到了两条女生**。 但上一次洗衣服应该是前天灰原哀和自己都洗澡之后的事情，也就灰原昨天和今天穿的**应该都在这里面了。 那么这样的话，问题就来了。 灰原哀的旧衣服在深筐里面，新衣服在这里，那她现在穿的是什么？ 而且，千羽突然发现有什么本来应该很显眼的东西消失了。 “我的浴巾呢？”千羽皱着眉头，看着空荡荡的架子，这样嘀咕着。 第一百零五章——郊游 次日早晨。“你还在生气吗？”看着一脸不爽的灰原哀，千羽苦笑着。 昨天晚上，千羽最终是在灰原哀的房间里面找到她的——她就只裹着千羽的浴巾，那样倒在地上。根据她的说法，她在洗澡洗到一半的时候突然感觉喘不上来气，所以才只能披着浴巾出来找些水喝。但却在到自己房间里面取水杯的时候就这样踩在了浴巾上，最终摔倒在地，昏了过去。 而至于灰原哀生气的原因……是因为当千羽试着将她连人带浴巾抱到灰原哀自己的床上的时候，灰原哀醒了过来——千羽叫了好几次都没能叫醒，但只是轻轻搬动了一下便将她弄醒了。 当一个小女孩醒来，发现自己除了一条湿漉漉的浴巾之外一丝不挂，还被一个男性抱着走的时候，第一反应当然是反抗，而灰原哀也正是这样做的。只不过比较倒霉的事情是，她反抗的时候从千羽的手臂当中掉了出去，然后重重地摔在了地上。 这也是昨天晚上千羽被暴走状态的灰原哀直接赶出了房间，连自己的浴巾都拿不到的原因。 “那是当然，谁叫你进来的？”灰原哀撇了撇嘴，满脸不爽的表情。 “但你不也确实是昏倒了吗，”千羽摊手。“如果我不进去的话，你就那样子只裹着我的浴巾，躺在地上了。” “你只要敲门，然后叫我叫的大声一点，我也会自己醒过来的！”灰原哀仍然这样强调着。 “……”千羽最终也只能露出了苦笑的表情。“好吧好吧，下次记得按时吃东西，别这样虐待你自己的身体。” “那就赶紧做饭，”灰原哀仍然看着其他地方，避免着和千羽的目光直接接触。“然后……然后再给我也买一条新浴巾，要小的——之前付给你的那些钱也包括了这样的服务，对吧？” “好啦好啦，你等一下，马上就给你做好饭，浴巾我也会去买的。”千羽的表情可以用哭笑不得来形容——她完全就没听进去嘛！ 而就在千羽准备去找食材的时候，他们家的电话响了。 “喂？是千羽吗？”电话对面的声音千羽再熟悉不过了——是柯南。“我是柯南。” “出什么事情了吗？”千羽有些惊讶。 “不是啦。。。”对面的柯南的声音有些无奈。“你知不知道明天郊游的内容？” “去山梨县抓锹形虫，是这个吧？”千羽试着回答道。 “没错，”柯南解释着。“所以，我们需要准备一些东西。” “什么东西？”千羽挑了挑眉毛，好奇地问道。 “香蕉，越烂越好；酒，越甜越好。你有储备吗？”柯南问道。 “酒？”千羽惊讶地反问。“我这里的酒都很贵，需要我出去买一些廉价酒吗？” “你那里的酒都很贵？”柯南讶然。“那还是别浪费了，最好是最便宜的酒。哦对了，香蕉你有吗？烂香蕉。” “冰箱里有香蕉，如果放进冷冻区的话，或许能在明早之前制造出烂香蕉，可你为什么需要烂香蕉？”千羽给予了正面回答，但却不明白柯南为什么要提出这种要求。 “抓锹形虫，准备这些之后抓捕行动会比较有效率。”柯南的回答听起来胸有成竹。 ………… 第三天清晨，一辆行驶在高速路上的校车上。 “廉价酒，烂香蕉，你要的东西。”千羽将一个密封的袋子交给柯南。“别打开这个袋子，否则味道会很难闻。你要这些东西做什么？” “到时候我展示给你看就是了，”柯南将东西收了起来。“步美、东西带来了吗？” “带来了！”步美的回答让千羽有些意外——是和他准备的东西一样的香蕉和酒吗？那又何必要拜托两个人呢？ “给你！”步美将一打丝袜递给了柯南。 “哈？”千羽懵逼。“柯南你怎么会需要丝袜？？？” “抓锹形虫而已啦！”柯南看着千羽的表情，显然是误会了什么。“是有正经用途的啦！！！” “我当然知道使用来抓锹形虫，但怎么抓？”千羽的反问则让柯南意识到好像是自己太敏感了。“这东西能发挥什么作用？” “啊，”柯南半晌不知道该怎么回答。“咳……当我没说。” “话说，我们这次去山梨，居然只是为了抓锹形虫啊？”光彦突然有些失落地说着。 “怎么，你想看武田神社之类的东西吗？（在战国时期三代武田家领导人住过的居所上修建了武田神社作为纪念馆，陈列了大量武田氏有关的文物。）”千羽带着玩味的表情看着光彦。“武田信玄的粉丝吗？” “说道武田信玄，传说中他们有一个驻地就在我们要去的那座抓锹形虫的山旁边，如果我们申请一下、再让博士出面接送的话，或许可以去住一天。”柯南想了想之后，说道。 “我们恐怕只能看看而已吧？”千羽突然问道。“明天是周日，如果想要在那里住一天的话，那就是周一早上离开了，来不及上学了啊！” “呵。”灰原哀的嘴角微微勾起，笑声听得千羽有些发毛。 这家伙，有什么事情没告诉我吗？ “老师昨天告诉我们，”步美解释道。“周一到周三也要放假。” “难道是案子有进展了？”千羽用英文对柯南询问道。 “找到了教导主任的指纹，所以目前已经传唤了教导主任，正在审讯中。”柯南耸肩。“所以，警方正在深挖学校里是否还有其他余孽，这需要时间。” “说道那个的话，我有一点觉得不对劲的地方，但不知道是什么。”千羽迟疑了片刻，说道。“我甚至都不知道我的忧虑是否真的是正确的。” “其实我也有类似的疑虑，但是我同样也不确认……算了，等回去之后我们再看文件吧，现在先想些有意义的事情。”柯南耸了耸肩，却又因为校车突如其来的姿态改变而被重力压在了车座靠背上。“喔，我们到地方了，是抓锹形虫的时间了。” 向窗外看去，校车已经爬上了登山马路上——到了抓锹形虫的地方了。 第一百零六章——捕捉锹形虫 这本书之前修过文，如果感觉前后有剧情bug的话，请在本章说指出，我会前往修改。 ………… “话说，锹形虫到底长什么样子啊？”走下校车的时候，千羽对柯南问道。 “哎？”柯南有些惊讶。“你没有抓过锹形虫吗？” “没抓过啊，怎么了？”千羽皱了皱眉头。 “你居然没有抓过锹形虫？”元太的声音也是无比惊讶。“骗人的吧？” “真的吗？”步美也加入了惊讶的行列。 “我对于虫子并不感兴趣。。。”千羽对于元太和步美的反应有些错愕。“有什么问题吗？” “算了，”柯南笑着摇了摇头。“那就让我们带你去见识一下美妙的昆虫世界吧！” “大家~”小林澄子微笑着招呼大家开始今天的主要内容。“锹形虫大追捕，开始！” “哟！！！”除了柯南、灰原哀和千羽之外，所有人一齐响应。 。。。 树林里。 “千羽，酒给我，”柯南拿着步美给他的长筒袜，示意千羽把便宜酒拿出来。“我告诉你怎么抓锹形虫。” “给你。。。”千羽连忙将酒从包里取出来，交给柯南。“这是瓶盖型的简装酒，直接把瓶盖拧开就好。” “嗯，好的。”柯南将酒的盖子拧开，向长筒袜里倒了一些。 “喂喂。。。”千羽看到柯南的举动，很是吃惊。“会漏出来——哎？” “不会的，”柯南笑着回答。“这种长筒袜透气不透水，酒漏不出来的。” “你的知识在奇怪的方面似乎真的有着奇怪的深度。。。”千羽挑了挑眉毛。 “。。。”柯南斜眼，随后将长筒袜口拉开。“咳。。。我们继续抓锹形虫。。。千羽，把香蕉拨开，扔进袜子里。如果有条件的话，把香蕉稍微掰碎一些。” “呃。。。”千羽犹豫了一下，然后从背包里取出一张纸巾，放在一片草丛的上面。然后将香蕉取了出来，拨开，用手掰碎、放进长筒袜。“感觉好恶心。。。”做完这一切，千羽立刻用草丛上的纸巾将手擦干净。 “锹形虫是昆虫，自然会喜欢甜食，”柯南将长筒袜收口，然后用一个死结将长筒袜固定在一根比较低的树枝上。“烂香蕉相比于一般香蕉，拥有更多的糖分，而酒本身也富含糖分。所以这样的组合可以极为有效的吸引昆虫。之所以用长筒袜，也是因为这种材质既不会让酒流出来，又能让味道散发出来。” “这样就可以诱捕到锹形虫了？”千羽闻了闻，确实闻到了扑鼻的甜味，好奇地问道。 “我们等一个小时之后再看看就知道了。”柯南看着自己的杰作，自信满满道。“现在，我们可以先等在这里。我带了扑克牌，要不要来一起玩啊？” 。。。 “再来一张吧。。。”千羽看着自己手里的牌，想了想之后说道。 他们现在正在用两副牌玩21点游戏（一种点数类游戏。刚开始会给每个人分发一张明牌一张暗牌，然后每个人可以决定是否摸牌。10-k记为10点，a记为1点或11点。点数最大而且没有超过21点的人获胜。），而现在，千羽手中的两张牌分别是7点和9点。 千羽看了一眼自己摸到的第三张牌，没有什么表示，只是看着接下来行动的灰原哀。 “不要了。”灰原哀看了一眼自己的牌，摇了摇头。 接下来，元太、光彦、步美和柯南都做出了是否摸牌的选择。直到最终，所有人都没有了摸牌的想法。 “我爆了，”元太将自己的三张牌全部展示出来，是10，8和k——他的点数太大，爆了。“真是倒霉啊！” “我的点数好像有点小了。。。”光彦有些惭愧地将四张牌亮了出来——2，4，3，5，一共只有14点，这样的牌显然不足以赢下来。 “我的运气似乎不错，”步美将自己的手牌亮了出来——7，3，k，一共高达20点。“距离21点只差一点！” “我不太会玩这个，因为我的运气一直不怎么好。”柯南苦笑着将自己的18点手牌亮了出来。 “看来，和算的功力比起来，”灰原哀的声音没什么失落，但却包含了些许自嘲，将所有手牌展示出来——由两张8组成的16点。“21点最重要的还是运气，整副牌现在是小牌局，但仍旧不够小，所以我也不敢再要牌了。” “但计算也是很重要的。”千羽微笑着将手里的两张暗牌展示出来——千羽刚开始就有7和9，而他抽到的第三张牌是一张5，所以他的点数是整整21点。“灰原，我不确定你用的是哪种算牌法，但如果你真的精准地记住了所有点数，那你就会发现其实算牌和背牌还是有一点点微妙的差距的。” “你把出过的牌全都背下来了？”灰原哀有些惊讶。 “嗯，”千羽点了点头。“虽然如果用算牌的话，很多时候都会得出这是一副稍稍小一些的牌的结论。但如果我没猜错的话，你刚开始的牌和我一样都是16点，最多摸一张5，对吗？” “嗯。”灰原哀点头。 “一般的算牌法都将2-6定义为小牌，10到k为大牌。在16点的状况下，a也可以定义为小牌。刚才出过的牌非常特殊，因为所有8张6都已经出完了，而a，2，3，4和5都还有一定存量。换言之，整副牌的大小牌在此时并不能非常正确地反映出爆牌几率。所以我才敢于出牌。” “算牌会让整个游戏都了无生趣的。。。”柯南撇了撇嘴。 “额。。。”千羽稍稍尴尬了一下，随后耸了耸肩。“我只能说，算牌已经成为了我的一种习惯了。。。下意识的那种。” “喂。。。”光彦的注意力却没有集中在游戏上，而是集中在了他们来这里的目的上。“锹形虫！” 众人转过头，果然看见长筒袜上已经爬上了几只身体深色，头部伸出两个长长的、呈现钳型的触角的甲虫。 “这就是锹形虫吗？”千羽走到长筒袜前面，好奇地看着自己从未见过的虫子。 “对啊，”柯南说着，将一只锹形虫从长筒袜上拿了下来，放在了千羽的眼前，距离千羽只有十公分。“好好观赏一下吧~~~” “呜啊！”千羽的惊呼声从密林中传来。 “你这么胆小吗？”柯南奚落的声音。 “我倒是觉得，”灰原哀玩味的声音。“其实是我们的橘千羽先生不擅长面对突发状况吧？” —————— 作者：嗯，其实千羽习惯什么事情都考虑到，而一旦出现了什么意料之外的事情，他的心理素质会非常差。所以他要比柯南他们、甚至比一般的小孩更容易被吓坏。 第一百零七章——神秘塑料袋 当一行人人手带着一只锹形虫返回约定好的集合地点之后，他们的丰厚成果令老师们啧啧称奇。 “你们怎么做到的？这么快就抓到了这么多锹形虫！” “孩子们好厉害！” “他们居然抓了这么多！”一些抓到一只就已经心满意足的学生小队也有些眼红柯南等人的收获。 “真是厉害！” “柯南你们是怎么得到这么多锹形虫的？” “柯南，”千羽看着自己用大拇指和食指夹着的锹形虫，撇了撇嘴。“有没有什么容器能够放这个东西吗？” “千羽君，我这里有塑料盒子，可以放！”步美从口袋里取出一个小盒子，将自己的锹形虫放了进去。随后，她又用空出来的双手从背包里取出了一个塑料盒子，示意千羽将锹形虫放进去。 “呼。。。”千羽像送瘟神一样地将锹形虫放了进去。“总算。。。” “你很不喜欢虫子嘛！”光彦看着千羽的表情，撇了撇嘴。 “不行吗？”千羽白眼。 “呵~”灰原哀的轻笑声让被千羽的白眼压制下去的气氛又活跃了起来。 “哈哈哈哈——”大家的笑声此起彼伏。 “。。。”千羽无语扶额。 “现在还没有到午餐时间呢，”小林老师微笑着问道。“孩子们，介意再去玩一会儿吗？我们会在12:30一起开饭，在那之前回来就好了！” “是！”情愿和不情愿的呼声一起响起。 。。。 “非要下山吗？”跟在带路的光彦身后，千羽有些奇怪地问道。 “刚才我们已经在山上呆了那么久，不下去看看吗？”光彦回过头，反问道。“下面的景色其实也不错呢！” “好吧。。。”千羽看了一眼下面的景色——山脚下，一片清澈的湖水正在太阳照射下散发出耀眼的光芒。 。。。 11点左右，一行人来到了这片湖泊边。 “我们在这里玩的时间恐怕不是很充裕，”千羽看了一眼手表，皱了皱眉头。“下来到这片湖居然要20分钟，上山恐怕需要40分钟。。。如果想在12点30之前回去，我们就最多只能在这里玩半个小时。” “没关系没关系！”光彦立刻跑到湖边，用手捧了一口湖水。“看起来可以饮用哦！” “没必要喝吧？”千羽皱了皱眉头。“这里也不是什么水源地，万一有什么重金属。。。” “也是哦。。。”光彦吓了一跳，连忙让手里的水顺着缝隙流淌回湖里。 “不过，这样的旅游资源竟然没有被开发出来。。。”千羽降头抬起来，打量着这附近的景色。“真是有趣。。。” “这里本身稍微有些偏远，不太好开发吧？”灰原哀环顾了一下这附近。“更何况，这里都是树林，如果打算开发，那就必须要大量砍伐树木，这个提案恐怕很难通过。” “可惜了。”千羽耸肩。就在此时，千羽突然发现步美仿佛发现了什么，呆呆地看着一块石头的后面。“步美好像发现了什么？我去看看。” “。。。”步美正看着石头缝中间的什么东西，身后却突然出现了千羽的声音。 “怎么了，步美？” “哎？”专心致志的步美先是被吓了一跳，然后才反应过来。“是千羽君啊。。。” “你看到什么了吗？”千羽一边问着，一边将目光投向步美的目光所及之处。 一个被密封了的、有些破旧的塑料袋正卡在两块大石头之间耳朵缝隙中。 “谁扔在这里的？”千羽走到塑料袋旁边，观察着。“这袋子怎么看都应该是被丢弃在这里很久了。。。算了，我待会儿把这个袋子带上吧。” “千羽君，”步美的声音从背后传来。“你是要把这个垃圾袋带回去、扔进垃圾桶吗？” “是啊，”千羽说着，将塑料袋拿了起来，却发现塑料袋有些不对劲。“嗯？” 这个东西与其说是黑色塑料袋，还不如说是黑色塑料密封袋。现在虽然处于密封状态，看不见里面到底有什么，但这种沉甸甸的感觉和在塑料袋表面出现的清晰可见的球型下坠物显然表明了塑料袋里面有什么不寻常的东西。这个恐怖的密度，是机械制品吗？这么重，铜制品？铅制品？ “步美，”千羽回头，将袋子展示给步美。“我觉得，这里面好像有什么东西。你稍微退开一点，躲到石头后面去。” “哦。。。”步美愣了片刻，还是决定听从，并乖乖躲到了一颗比较远的石头的后面。 “。。。”千羽深吸一口气，将塑料密封袋拆封，却没有发生什么不太妙的事情。随后，千羽将塑料袋放在了地上，将袋子里的小球倒了出来。 这是一颗小圆珠子，大小比正常的跳棋弹珠要稍微小一些，呈现土黄色的暗淡光泽，上面纹着不知名的条纹——虽然总觉得这些条纹有某些特殊的关联，但千羽却无法解读。 比较微妙的是，这个珠子沉重得令人惊讶。作为摸过无数种材料的枪械师，千羽很确认这个珠子的密度要比铅和铜大很多，甚至能和金子的密度相匹敌。 这是金子？千羽的惊讶之色更甚——哪怕这是某种比金子重的金属和其他金属掺杂而成的合金，那也是非常贵重的东西。因为一般来讲，密度比黄金要大的材料，其价格都要比黄金更为高昂。 千羽理清了一下思路之后，重新检查了一下塑料袋，发现里面还有一本小册子。将小册子从袋子里倒出一半之后，千羽发现这曾经是一本黑色小册子——之所以说曾经，是因为这个小册子的封面已经因为某些原因而破旧不堪，几近完全褪色。 这个袋子肯定不是什么垃圾，而是很贵重的东西。。。千羽思考了片刻，将小球重新放回了袋子里，再将袋子重新密封好，放进了自己的口袋里。 “我们没时间了！”远处，柯南对着这边喊道。“该回去了！” “。。。”千羽看了一眼柯南的方向，耸了耸肩，示意步美从躲藏的石头后面出来，和自己一起与柯南他们会合。 关于q群 看最快更新无错小说，请记住 https://www.52wx.com！章节内容正在手打中，请稍等片刻，内容更新后，请重新刷新页面，即可获取最新更新！ 第一百零八章——下山 “呼…”元太气喘吁吁地“爬”到了集合的平台上，看着眼前的一片人头——所有出来郊游的学生此时基本都已经到齐了，现在还没有开饭只是为了等待零星几个没能及时赶到的人——包括但不限于少年侦探团一行人中最慢的元太 “还好，你总算是及时赶回来了…”已经提前一步赶到的千羽一边从背包里取出食物，一边看着手表、说道。“再晚一分钟就过12点30了。” “呼。。。呼。。。”元太气喘吁吁地来到大家铺开的野餐布边，脱掉鞋子，坐了上来。“总之。。。我要开始用餐了！” “。。。”大家的表情都有些无语。“我要开始用餐了！”（这是日本的餐桌礼仪。） “千羽，你的午餐一直这么单调吗？”看着千羽带来的食物，元太有些无语。 “不行吗？”千羽白眼。 “他的饮食基本上一成不变，”灰原哀淡淡地揭了千羽的底。“所以每周都会吃维生素片补充维生素。” “维生素片？”所有人都很惊讶。 “复方营养片，”千羽瞥了带着淡淡的微笑的灰原哀一眼之后，有些无奈地解释道。“医生为我的饮食习惯量身定做的，能够帮我补足需要的维生素。” “以你的饮食，”柯南看了一眼千羽虽然量不算太少，但是种类却很单调的食物，挑了挑眉毛。“恐怕那会是真的复方营养片吧？几近于广谱维生素什么的。。。” “吃东西对我来讲就是为了补充能量和填饱肚子，营养什么的不用担心=，=”千羽轻笑一声，咬了一口面包夹着的培根。“不过，恐怕以你们几个的食谱来看，也没什么资格吐槽我吧？” 柯南的饮食还是蛮均衡的，步美的饮食也算合理，但剩下的三个人。。。 小哀带来的是三个花生酱蓝莓果酱三明治。。。而且从之前千羽对垃圾桶的调查来看，她这几天都是以这个为食的。。。除了一些白面包和千羽订购的牛奶之外，再无其它补充。 光彦那边，最近好像迷上了速食便当，每天的中午都是各种不同的速食便当——在这之前，他的饮食一般都是做工精致的手工便当或者面包。如果说是他的家长那边时间不够了，那么按照光彦的食谱，现在也应该会吃一些面包。但现在只吃便当的状况，只能说明他的饮食习惯改变了。 至于元太。。。怎么说呢？他的食谱如果单论食物种类的话，还是蛮丰富的，不过看内容可就不一样了。 炸鸡，烧烤。。。元太纷杂繁乱的食谱中有着一条基本准则——高能量。只要是高能量食物，那就基本上铁定会是元太食谱上的常客。 然而，似乎并没有人在意千羽的吐槽——或许是因为他们确实没办法反驳，所以还不如当做没听到。 晚餐时间结束之后，小林老师让大家在草地上自由玩耍。在光彦的提议下，大家用千羽的纸牌玩起了真心话大冒险——这样刺激的游戏确实能够很有效地调动所有人的兴奋度。一共有11人参加，每个人都会得到黑桃a到黑桃j这十一张扑克牌之一。其中得到黑桃a的人可以要求另外十个人中持有某张扑克牌的人回答一个问题，只要这个问题能够得到其余九人中至少五人的认可，认为这是一个合适的问题，那么那个被要求的人就必须要回答这个问题。 “黑桃a！”这是一个不属于侦探团的人得到了这张牌。“黑桃9，你最喜欢的动物是什么？” “猫咪。”灰原哀亮出黑桃9，回答。 再洗牌，发牌，看牌。 “黑桃a，”元太亮出黑桃a。“黑桃j，你最喜欢什么饮料？” “白葡萄酒。”千羽将牌翻过来，回答道。 “你最喜欢喝的是酒吗？”光彦惊讶道。 “喜欢喝和经常喝是两个概念，”千羽耸肩。“就算是葡萄酒，喝太多也不是什么好事。” 。。。 “喂，”刚刚看完自己的扑克牌，确认自己不是命令者的千羽突然指着不远处正在开过来的一辆黄色甲壳虫说道。“那是博士的车子吗？” “嗯？”侦探团的几人都看了过去。“好像是吧？” “是博士的车牌号，”柯南眯着眼睛仔细看了一下之后说道。“应该是博士来了。” “我们最好和老师说一下？”灰原哀有些担忧地看向小林澄子所在的方向。“不辞而别的话也不太合适。” “我去说吧！”光彦自告奋勇地走向了小林澄子的方向，片刻之后就带着兴奋的神色走了回来，招呼着大家一起乘坐阿笠博士的甲壳虫。 “博士你来的很及时嘛！”坐上副驾驶座之后，柯南笑着问道。“今天没有迟到，很难得哦！” “你这算是在夸奖我吗。。。”阿笠博士有些尴尬地挠了挠头，苦笑着问道。“话说，你们只是抓了锹形虫吗？” “否则呢？”步美反问。“这里还有什么好玩的地方吗？” “你们知道，武田信玄为什么能够成为一方诸侯吗？”阿笠博士得意洋洋地问道。 “疾如风，烈如火，徐如林，不动如山！”光彦回答。 “骑兵！”元太一边说着，一边还做出了骑兵驾驭马匹的动作。 “甲州金，”千羽淡淡道。“这才是武田信玄最重要的财富。由武田信玄控制境内的黑川金山所产出的甲州金为武田信玄的军队提供了充足的军费，让他的骑兵能够购买锐利的武器和坚固的铠甲；让他地士兵能够得到充足的食物和充足的军械。” “答案不错，”阿笠博士表示这个答案可以给80分。“但其实还有很重要的一点哦！” “温泉吧？”柯南给出了阿笠博士想要的答案。“能够让受伤的士兵们以更快的速度恢复，加入战场的秘密武器。武田信玄的控制区内应该有一些质量很高的温泉，可以让那些士兵们得到温泉的治疗。” “没错！”阿笠博士开心地说道。“因为武田信玄的士兵们的伤愈速度快得吓人，所以大家都认为他们有神的帮助呢！” “先别管这些了。。。”灰原哀有些困惑的声音传来。“博士，从刚才我就发现了，我们走的路好像有问题哎！” “不用担心，不用担心！”阿笠博士笑着回答道。“我有好好研究过这一带的地形哦！” 第一百零九章——迷路 “博士，你确认没问题吗？”柯南坐在副驾驶座上，担忧地看着外面的路况，问道。 “额。。。”阿笠博士也有些底气不足，因为现在的状况实在是不太对劲——甲壳虫现在并非行驶在优质的柏油路上，而是坑坑洼洼，满是石子的山路上。 “无论如何，”千羽也趴在窗户上，看着外面，担忧道。“我们现在走的肯定不是正路。” “更何况，我们开得太久了，”灰原哀看了一眼身边的千羽的手表。“已经开了一个多小时了。” “还有更糟糕的事情，”柯南看了一眼仪表盘，发出了一声哀叹。“完了！” “啊？”千羽刚发出疑问声，就立刻发出了“嘭”的一声——发出声音的不是千羽的嘴，而是千羽和副驾驶座靠背亲密接触的头。 车子开始减速，然后停在原地。 “发动机坏了？”摸了摸有些疼的脑袋，千羽看向甲壳虫车前端的发动机盖。“没冒烟啊。。。这是怎么回事？” “哎哎哎哎哎哎？”阿笠博士大惊失色地试图扭动钥匙，车子却怎么也无法重新发动。 “不是机械故障，而是没油了！”柯南无语道。“博士你没有加油吗？” “啊。。。”阿笠博士后知后觉地哀嚎。“天啊！！！我忘记了！！！” “这怎么办？”千羽也看了一眼手表——三点零六分。“我觉得我有理由怀疑我们向深山老林里扎了四五十公里，想走出去可能需要八九个小时。” “博士，”柯南问道。“快用你的手机打电话给抢修部门，请求帮助吧！” “哦对啊！”阿笠博士如释重负地取出手机，可在看了一眼之后又蔫了下来。“没信号。。。” “额。。。”千羽无奈地叹了一口气，靠在座椅背上。“这下怎么办？” “我们还有饮水和食物吗？”灰原哀问道。 “等一下，”柯南突然想到了什么。“如果善用水箱里剩下的水，或许我们还能让这辆甲壳虫再开大概十公里？” “水？”千羽微愣，然后才反应过来柯南的意思。“你是打算把水箱里面的水取出来，然后把油箱底部的存油用上吗？” “千羽君，你说的这句话是什么意思嘛？”千羽说的话在步美看来几近于打哑谜，于是步美便询问道。 “你知道汽车运行的原理吗？”千羽想了想，组织了一下语言，回答道。“汽车的油箱里的汽油被油泵通过油箱侧壁上的输油管抽出，用来进行四冲程发动机的驱动。因为输油管连接在油箱侧壁上，所以在油箱底部，会有一部分油留在油箱底部，无法被油泵抽出来，自然也就无法使用。水比汽油要重，所以如果向油箱内倒一些水，就能将油箱底部的汽油托起来，汽油就能被油泵抽进去，本来没油的汽车也就还能再开一段路。” “不过，我们现在恐怕没法这么做。”在千羽解释完之后，灰原哀看了看前后的地形，吐槽道。“前后都有坡度，如果真的倒水，水很可能会在车子爬坡的时候因为油箱倾斜而被抽进发动机里面的。” “也是啊。。。”柯南痛苦地敲了敲额头。“但是我真的想不到什么好办法了。。。恐怕只能先放弃车子，向前方走走看了。” “那晚上怎么办？”千羽看了一眼前方不知道还有多远的林间土路，撇了撇嘴。“是孤注一掷还是走回来？” “大家冒不起风险。。。”柯南显然也在头疼这个问题。“可是回到这里过夜的话，我们的食物储备不足，也没法让大家补充体力。如果在这里过夜，明天忍饥挨饿赶路的能力肯定要比今天差很多。” “先走走看吧，”千羽耸肩。“继续走还是折返这种问题在路上讨论就是了。没准前面不远就有村庄呢。” 。。。 走了不知道多久，前方突然出现了水流声，只见不知道什么时候，一条流经山路旁边的小溪出现在众人前方不远处。 “这。。。”来到小溪前，千羽看了看溪水的流向和流速，微微有些惊讶。 “这里居然有小溪？”元太跑到千羽身后，好奇地看着眼前的景象。 “我觉得这条小溪和我们之前看见的那个湖有关系，恐怕这里是那个湖的上游水源。”千羽耸肩。 “不会吧？”随后赶到的步美看了一眼这条小溪的宽度。“这么一条小河是那么大一个湖泊的上游？” “你是从叶子上看出来的吗？”柯南的声音从几人背后响起。 “叶子？”步美和元太都是愣住。“哪里有叶子？” “水里，”千羽示意大家看小溪——时不时有一两片形状奇特的树叶顺流而下。“这种叶子和这两边的树种都不符合，应该是上游漂来的，而湖水里也飘着同样的叶子，所以他们应该有同样的水源，很可能这条小溪就是湖泊的上游。” “博士，”千羽看着水源，说道。“你身上有带瓶子吗？以防万一，我们恐怕需要装一些水！” 没有回应。 “博士？”千羽疑惑地回头，去看见阿笠博士低着头，坐在路边。“博士，你怎么了？” 柯南看到阿笠博士的异状之后，立刻跑到他的身边。“博士，怎么了？？？” “疼。。。”阿笠博士抚摸着一个脚踝，咬牙道。 “脚踝扭伤吗？还是骨折？”千羽一脸担忧地看着阿笠博士受伤的脚踝。“能活动吗？稍微试试看，疼就不要再动了。” “能勉强动一动。。。但是很疼。。。”阿笠博士的额头上，大滴汗珠不断滴下。 “疼痛是有所减轻还是维持原本强度？”灰原哀问道。 “还是很疼，但是稍稍轻了一点点。。。”阿笠博士回答道。 “淤伤，暂时恐怕没法自如行动了，不过很快就能恢复了。然而，博士现在急需休息。”灰原哀下了结论。 “不妙。。。”千羽皱眉。“我们现在肯定不能抛弃博士，但这也意味着我们恐怕没法继续前进了。。。” “喂。。。”元太痴呆的声音让所有人都好奇地看向他，只见他指着众人的来路，说道。“那是。。。” “车子吗？” 几人来的方向，一辆越野车疾驰而来。 第一百一十章——温泉旅馆 “车子。。。”随着千羽的呢喃，一行人迅速反应过来，在路边招着手，吸引着车子的注意力。越野车果然看到了他们，在他们身旁缓缓停下。这是一辆两排座位加上后备箱的越野车，侧面写着“久保旅馆”四个字。 “久保旅馆？”千羽挑了挑眉毛。有这样的字眼，说明这辆车是这家旅馆的车辆。旅馆车子出现在这里，显然说明久保旅馆很可能就坐落在这条路的终点。 “需要帮忙吗？”一个身材瘦削的男子摇下车窗，看向路边的几人。“唔。。。老先生，您的脚？” “我们的车子因为油料枯竭而抛锚了，所以我们一起向前走来找有没有人家可以借宿或者补充油料，结果他的脚扭伤了。”千羽解释道。 “油料的话，我这边没有抽油设备，也没有油料储备，没法提供。不过。。。借宿？”男子走下车，来到阿笠博士身边。“那就坐我的车吧，前面几公里的地方有一家久保旅馆，服务很不错，坐我的车去那里休整一下怎么样？” “可以，”千羽直接答应了下来——万一不同意的话，对面拒载这种可能性也是存在的。“不过，能否帮助我们把博士扶上车吧！” “好的。”男子点了点头，将阿笠博士的手绕过自己的脖子后面，将阿笠博士搀了起来。“大家，把你们的东西都放在后备箱里。” “我觉得。。。”将自己的东西放到后备箱之后，千羽看着在搀扶之下艰难前行的阿笠博士，皱了皱眉头。“这样不是办法，恐怕需要进行一下包扎才行。” “没条件，”柯南摇头。“这里没有布条，我们也没法包扎。让博士的脚悬空应该是目前我们能做的最好的处理了。” “这个车不算大，没有给博士的脚悬空的空间啊。。。”千羽摊手。“哦对了，如果让博士半躺在座位上的话，或许可以。。。我们可以直接坐在后面的储物区。” “储物区空间是够的，但是到旅馆还有十多分钟的路程，你们能坚持住吗？”男子稍稍有些为难。 “可以！”随后，回答他的是孩子们异口同声的呐喊。 。。。 在土路上，越野车疾驰着。 “谢谢您的帮助——”柯南正打算道谢，却突然想起了什么。“哥哥，您叫什么？” “梅崎忠雄，26岁。。。话说，”男子介绍着自己，却又好奇地问道。“你们为什么会到这里？这里可不是什么四通八达的交通便利之所啊？为什么会开车到这里来？” “我们本来是从东京来这里的山上捕捉锹形虫的，”柯南有些无奈地解释着。“结果不知道为什么，回来的时候就开到这里来了。” “来捕捉锹形虫？”男子愣了愣，想了想之后才说道。“那你们走反了啊。。。这里是通向一个小山村的。。。回东京的话，应该走另外一条路才可以。” “哥哥，您的职业是什么啊？”千羽突然问道。 “啊？”忠雄微愣。“怎么了吗？” “忠雄哥哥不是久保旅馆的工作人员吗？”光彦有些吃惊地问道。 “久保旅馆的工作人员？哈哈。。。”忠雄的话语微微顿住，然后发出笑声。“不是啦！我的本职其实是藏宝猎人啦！” “原来如此。。。”在柯南略略错愕的目光下，千羽不动声色地将一个金属色头、红色身的小圆柱体放回了储物区的一个麻袋里——如果他不是藏宝猎人这种一般都会申请猎枪执照的职业的话，恐怕两个人会第一时间对忠雄拉响红色警报。因为这个小圆柱体其实是一颗标准型号的猎枪弹，金属色的其实是弹头部分，而红色则是弹壳。 “到了，”忠雄的一声提醒让所有人向他那里看去。“黑渊村温泉乡。” 就在所有人的视野中，一个建筑林立在道路两边的村落出现了。 鬼城，这是出现在千羽心中的第一个印象，就像普里皮亚季（切尔诺贝利旁边的小镇，可以理解为切尔诺贝利工人的家属城，切尔诺贝利核事故之后不久就被苏联军方全数撤离）那样建筑林立，却又荒无人烟的鬼城。因为虽然这个村落的建筑鳞次栉比，但却根本看不到一个人。。。 等一下。。。普里皮亚季。。。千羽的表情有些微妙。如果说到那里的话。。。 。。。回忆。。。 1993年12月28日，普里皮亚季附近的一个检查站。 “thank-you，my-friend.”身着黑色三防服的千羽一边通过防化服上的对讲机用英文感谢着，一边将两卷美元递给了眼前的两位乌克兰士兵——在苏联解体之后，各个共和国本来互补的经济体系遭到破坏，经济都陷入了严重衰退。在这种时候，一沓一万美元的钞票对于贫困的乌克兰士兵们来说，就是一切。 “good-luck.”一名乌克兰士兵在亲吻了一下钞票之后，祝福道。在这里巡逻的、随时都可能出现的军方人员绝对能让眼前的潜入者喝一壶。 “走吧。”千羽走出检查站，对另外一个身穿全套三防服的男子说道。 “终于搞定了。。。”男子活动了一下筋骨，对走出来的千羽感慨道。“进城啦进城啦，我要把这里玩个遍！” “快点，”千羽皱了皱眉头。“我们的给养并不充裕，只有两天的饮水。抓紧时间搞定任务！” “我知道，”男子收起了戏谑的腔调，严肃道。“这次我们的任务是调查这里的建筑对吧？” “不只是这里的建筑，还有地下的人防工程和那座棺材。”千羽回答道。“你我身上都有辐射读数表，只要在这里走一圈，就能测量并记录核辐射数据。” “你的任务是测定各种建筑的防核能力吗？”男子挑了挑眉，问道。 “喂。。。”千羽的语气变得很严肃。“任务是需要保密的，虽然告诉你理论上也没什么大不了，但如果我亲口告诉你什么，那我可就是渎职了。所以，这种问题就不要再提了。” “香榭丽舍。” 第一百一十一章——空馆枯泉 香榭丽舍，男，年龄不明、但从声音来看应该介于15到30岁之间，组织里的高级体能顾问（负责精英人员的体能训练）。颜值浮动——他的面孔经常变换，据说是因为他在一次火灾中为了救出被困的贝尔摩德遭到毁容，所以贝尔摩德为了弥补这点，为他作了几个唯妙唯俏的易容面罩。不过他自己最钟爱的面孔还是一张看着不算难看、却也不突出的脸（根据他本人的说法，这是为了不鹤立鸡群） 我的老朋友，普里皮亚季一别已然半载，别来无恙否？ ……返回现实…… 刹车的动作让千羽回过神来，只见车子果然停在了和车身上的名字一样的旅馆前。这栋旅馆虽然有光芒从大门后面透视出来，但属于这家旅馆的其它窗户却也都像之前的其他旅馆那样一片漆黑。话说回来，从样式来看属于传统的古典旅馆，古色古香、很有吸引力。 “久保旅馆”的招牌正下方，旅馆大门被一位穿着和服的年轻女子拉开。“欢迎回来，你辛苦了。” “这就是这家旅馆的女主人吗？”千羽挑眉——她虽然看起来很年轻，但仪态却很端庄，显然是经过训练的…就算不是老板娘，也一定是未来的女主人。 “下来吧。”忠雄将后备箱打开，放小孩子们下车。 “他们是谁？”女子惊讶地问道。 “路上遇到的迷途者，他们的车子抛锚了。”忠雄将一大堆储物区的袋子拎了出来。“另外，后排座位有一位脚受了伤的老先生，恐怕需要护理一下。” “伤员吗？”女子看了一眼被孩子们打开的后座车门里，正挣扎着下车的阿笠博士。“我来帮忙！” “姐姐，”灰原哀制止了女子的行动。“您这里有冰块吗？” “冰…冰块？”女子讶然。 “足部软组织损伤，最好用冰袋尽快进行冰敷，实在不行的话储存生鲜或者调制饮料的冰块也可以。”灰原哀回答道。“另外，我希望您能提供绷带来让我对伤者脚踝进行固定处理。” 灰原哀的回答让女子恍惚了一下——一个这样娇小的女孩，言语却有令她大吃一惊的冷静与睿智。 “姐姐，请快一点！”柯南一边从忠雄手中接过袋子，一边催促着。 “喂…”忠雄对于柯南的举动有些奇怪。 “您去搀扶博士，我们来搬东西。”柯南说道。“只有您的身高才能很好地搀扶他，我们都太矮了。” “哦。”忠雄想了想，便将袋子分发给孩子们，自己搀扶起了阿笠博士。 跟在扶着阿笠博士的忠雄身后进入旅馆之后，只见女子已经拿着绷带和两个冰袋迎在了服务台。“绷带和冰袋！” “给我吧，”灰原哀接过绷带和冰袋，示意让忠雄将博士扶到沙发上，然后将博士的裤腿轻轻捋起，开始用极为熟练的手法对阿笠博士受伤的脚踝进行包扎，之后又用额外的绷带将两个冰袋绑在脚踝四周。“博士，不要乱动，也不要乱动冰袋，一天之后应该就可以恢复了。” “你们家的血统可真是。。。”柯南凑到千羽耳边耳语。“出类拔萃。”（还记得吗？灰原哀当初说自己是千羽的远房表亲） “。。。”千羽的嘴角抽了抽，最后选择了耸耸肩作为回应。之后，她看向了站在一旁的女子。“姐姐，请问我们可以住在这里吗？看起来博士他今天很难再行动了。。。请问我们五个人住一间房间的话是多少钱？” “不用叫我‘姐姐’了，”女子笑着回答道。“我叫做久保纱雪啦！住宿费什么的不用担心，毕竟你们这是因为伤员才住进来的，我们不会收钱的。” “哎？”千羽微愣。“可是，您这里的客人好像不是很多。。。如果不收钱的话，您会很为难的吧。。。” “。。。”久保纱雪有些无奈地点了点头。“事实上，这里一个客人都没有。。。” “。。。”柯南讶然地看着久保纱雪。“怎么会？” “咕噜噜————”强劲的肚子叫声打断了对话。 “？？？”大家四下寻找着声音的来源，只见不远处，元太难为情地捂着肚子，尴尬地笑着。“不好意思，我好像有点饿了。。。” “距离吃午饭仅仅过去了四个小时而已。”千羽看了一眼手表之后，挑了挑眉毛。“不过考虑到这四个小时的消耗量，饿了确实很正常。” “不用担心~”久保纱雪笑着说道。“我去给大家做好吃的！” 。。。 “味道真的很棒，”吃了一口之后，千羽点评道。“我还以为军食会很难吃呢！” “一般的军食是那样没错啦。。。”柯南撇了撇嘴。“比如需要1.8升茶水来食用的压缩饼干什么的。。。（19世纪末，日军一天食用量的坑爹饼干就是需要这么多水来服用，然而还是士兵没有命令连饿死都不能吃的宝贵物品）但甲州宝刀锅的味道确实很棒，毕竟这是现场烹饪的食物，味道总不会差。” “军食？”光彦问道。“这是什么意思？难道宝刀锅是。。。” “武田信玄发明的战场食用料理，常在冬季战场食用。”久保纱雪回答道。 “南瓜、螃蟹、青菜。。。蛮丰盛的乌冬面。。。”千羽看了一眼自己碗里吃了不少的南瓜、青菜以及一点也没动的螃蟹，撇了撇嘴道。“不过这样的话，下次就有经验了。。。” “不吃螃蟹吗？”柯南看了一眼千羽的饭碗，挑眉道。 “惭愧咯。”千羽斜眼。“下次我绝不会浪费的。” “放心，”久保纱雪微笑。“下次会特意为你去掉螃蟹的。” “话说回来，”千羽突然问道。“为什么这里没有客人？难道是温泉出了问题？” “。。。”久保纱雪惊讶。“你怎么会知道？” “其实有50%是猜的，毕竟猜错了也没什么。”千羽看了一眼自己面前的乌冬面，闻了闻香味。“至于为什么会这么猜。。。因为我没有闻到硫化氢的味道，从挂在墙上的地图来看，如果有那上面画的露天温泉的话，在这里这样一个距离那里很近的旅馆应该多少能闻到一点丹丹的硫化氢的味道，可我却没有闻到。” “是的，”久保纱雪有些难过地低下头。“三年前，这里的温泉突然干涸了。” 第一百一十二章——探险家 “黑渊村虽然不是什么热门景点，但也曾经是小有名气的度假胜地，这里的商店和旅舍曾经鳞次栉比。久保旅馆也因此而拥有还算不错的客流量和可观的收益。”久保纱雪讲述着。“可是三年前，温泉突然不再喷涌。。。村民们想了很多办法却也没能让温泉回到这个村子，专家诊断之后的结果是这个温泉已经自然耗尽了。” “温泉会自然耗尽？”光彦奇怪地问道。“我记得，温泉不就是一般的水流入地下之后，经过地下岩浆加热而形成的吗？怎么会耗尽呢？” “如果加热温泉的地热是有限资源的话，那就有可能，”见到久保纱雪对这个问题有些措手不及，千羽代为回答道。“比如地壳运动导致岩浆冷却什么的。不过如果说是不再喷涌的话，还有两种可能，一是温泉本身的通路因为地理变动而被堵死或被导向其他方位；二就是因为对温泉水的处理方法有问题，导致局部地下水的损失得不到补充，最终完全损耗殆尽。” “温泉就这样突然断流之后，温泉旅游地的旅馆们存在的意义也就消失了，”久保纱雪难过地继续说着。“一家家旅馆关门歇业，直到现在、只剩下我们这一家还在履行着职责。但即使是我们，也打算在今年关门了。毕竟没有温泉，也没有客人会来。” “突然断流？”千羽听到这个字眼之后，有些诧异。“您的意思是，温泉本身没有任何枯竭的先兆，就停止喷涌了？” “没错。” “怎么会。。。”千羽不可思议地喃喃道。“这怎么可能？？？” “‘突然断流’这件事有什么问题吗？”灰原哀看了一眼千羽的表情一眼之后，立刻问道。 “一般来讲，温泉流量枯竭一般都是因为地壳运动或者水量枯竭。这两者都会有明显前兆。。。”千羽解释道。“前者会出现地震之类的前兆，而后者导致的温泉枯竭肯定是渐变性的。这两个都会有非常明显的前兆才对。” “那就还有一种可能，”柯南听着千羽的讲述，眼中闪出奇异的光芒。“极小规模的地壳变动导致了温泉断流，不过这样的几率还蛮小的。。。” “话说，黑渊村这里我好像有点印象。。。”千羽突然像是抓住了什么一样，思考了很久之后，才慢慢说道。“黑渊村这里，好像是武田信玄当年着力开采的金山之一？” “是的，这里有当时最好的金山，”柯南点了点头。“同时，这里也是武田信玄的秘密温泉所在地。” “不只是这一点。。。还有黑渊村这个名字的来历，”千羽撇了撇嘴。“据说，黑渊村这个名字是因为武田信玄的士兵们突然对金山矿工们进行了集体处决，鲜血将金山下的小溪连河水带河岸，甚至连河底都被染成了黑色。。。” “他们为什么要这样做？”步美愤慨道。“太过分了！” “织田的部队打过来了，武田家顶不住了，所以被迫破坏了金山。”柯南回答道。 “那为什么不连同温泉一起破坏呢？”光彦问道。“温泉这种东西，应该是可以堵住的吧？” “堵是堵不住的，毕竟温泉流量应该不会太小，那个时代也没有用来堵住小泉眼的水泥。”千羽摇了摇头，说道。“如果真的想要坑害织田的军队的话，其实有更好的处理方法，那就是将矿工们的尸体洗干净之后，切成碎块，绑住铁块或者金块，扔进泉眼里面。保证织田信长的伤兵们来疗伤的时候泡一个死一个。” “太狠了。。。”灰原哀感慨道。 “这是什么意思？”这一次，提问的不是光彦他们，而是有些诧异的柯南。“我记得尸体确实不能泡在水里，否则会污染水质，但这是为什么？” “肉毒梭菌，尸体在厌氧环境下产生的肉毒梭菌会让泡温泉的人的胆碱能神经末梢无法释放乙酰胆碱，也就无法进行神经信号传导了。这会使得患者出现神经系统遭到破坏的症状，最终死于呼吸困难等严重症状。” “你知道的真的好多啊！”一旁本来只是静静看着大家的忠雄惊叹道。“这些可都是非常深奥的知识呢！” “另外，千羽你的想法也真是。。。”光彦明显有些被吓到了。“真是厉害呢。。。” “你们要不要去温泉那里看一下呢？”久保纱雪想了想，问道。“或许你们能够再发现些什么呢？” “天太黑了，明天再去吧。”千羽看了一眼已经有些黑了下来的天空。“或者如果您这里有强力手电筒的话，当我没说。” “现在去实在是不太安全，”一旁的阿笠博士也劝阻道。“明天上午再去或许是个不错的选择。” “好吧！”久保纱雪点了点头，笑着说道。“那就明天再去看看吧！” 就在这时。。。 “喂！有人吗？”玄关处传来响亮的问候声。 “嗯？”所有人都是愣住——这个时候，还会有人来吗？ “忠雄，”久保纱雪嘱咐着忠雄。“把良造一起叫过来，帮大家收拾一下吃完的饭碗。（还记得吗？大家在吃饭呢，在说话的间隙，大家都在吃的说。）我去接待客人。” “老板呢？”声音又传来。 “来了来了！”说着，久保纱雪就跑了过去。“您们好，我是这里的老板娘！请问二位有什么需要吗？” 千羽想了想，双手合十、快速完成了餐后礼节（go-chiso-samadeshita，意在感谢宽带者提供如此美食），随后便悄悄摸到了大厅那边，偷看者玄关处的动静。 玄关处，一高一矮两个全身探险装束健壮的汉子背着背包和尼龙鱼竿包，正打量着宾馆大厅。 “来一间上房，我们想住几天，”高个男子取出钱包，说道。“多少钱？” 还没等久保纱雪回答，高个男子就已经将一沓福泽谕吉（10000円钞票）放在了前台上。“不用找了，这些钱应该足够我们这几天的房费了。” “有趣。。。”千羽挑了挑眉。 “啊。。。谢谢您的赏光。。。”久保纱雪激动得甚至有些语无伦次。“马上就为您准备风景最好的上房。。。当然了。。。因为温泉枯竭了，所以这里的景色也好不到那里去就是了。。。” 作者请假 看最快更新无错小说，请记住 https://www.52wx.com！章节内容正在手打中，请稍等片刻，内容更新后，请重新刷新页面，即可获取最新更新！ 第一百一十三章——拌嘴 就在此时，元太柯南等人也出现在了千羽身后。 “你们家有这么多小孩子吗？”高个男子指了指千羽他们，问道。 “啊。。。”久保纱雪看了一眼身后的小家伙们。“他们是旅客啦！” “旅客？”高个男子有些惊讶。“你不是说这里很寂静吗？” “我们的甲壳虫抛锚了，”千羽耸肩。“然后搭了顺风车来这里稍作休整。” “甲壳虫吗？”矮个子男人的神色有些奇怪。“是什么颜色的？” “黄色的，”阿笠博士也出现在侦探团几人旁边。“难道说。。。” “如果是那辆后备箱装了不少东西、汽油却一点也不剩的甲壳虫的话，”高个子将关闭的宾馆大门重新打开，向大家展示门外的状况，同时说着。“我们把它带来了哦！” “真的假的？”by阿笠博士 “oh-my-god！”by千羽 “哟~”by柯南 门外，一辆越野车正拖着一根绷紧的绳子。当大家跑出去之后，果然看到一辆甲壳虫正被越野车拖拽着，停泊在越野车的正后方。 “本来还以为是抛锚的车子，毕竟车子停靠在这么荒凉的地方，所以我还想看看车子有没有什么可以再利用的部分。”高个子男子露出了笑容。“可是在我们检查了一下之后，发现这好像并非遗弃的车子，因为车上还有很多有价值的物品。所以考虑到车头的方向，我们就决定拖过来看看是不是谁的车子，没想到是你们——哦，对了，接着这个！” 说着，高个子男子将一串钥匙扔了过来，不过扔得却不太准，不在任何一个人伸手就能够到的范围内。“额！”高个子男子发出了有些尴尬的声音。 “啪！”柯南估算了一下之后，向前突进一步，用颠球的姿势将这串钥匙颠了起来，踢到了自己的手里。“这是。。。” “下车却连钥匙都不拔，”高个男子玩味地看着阿笠博士。“粗心过头了呢。” “啊哈哈哈哈哈。。。”阿笠博士尴尬地挠了挠头。 “如果博士不是这么迷糊的话，”光彦吐槽。“那也就不会扭伤脚了。” “扭伤？”矮个子男人看着阿笠博士的脚——虽然已经好了一些，但阿笠博士仍旧杵着单拐才能自如行走。随后，他看了一眼玄关。“博士的鞋子，是那双平底鞋吗？” “是的，”千羽发现忠雄将鞋子收进了鞋柜里，玄关那里只有一双成人的鞋子——阿笠博士的鞋子（高个子矮个子两个男人站在玄关门口，还没换鞋。） “啊。。。虽然说你们的博士可能确实有点迷糊，但鞋子才是主要问题呢！”矮个子男人将鞋子拿了起来。“穿着这种单薄、活动很方便的鞋子走山路的话，只要稍微踏歪一步就很容易扭伤的。” “话说回来，”千羽挑了挑眉毛，看着两人的装束。“你们的装备真的太华丽了。。。” “是啊，”步美点了点头。“很专业的样子。” “强化脚踝的登山鞋、戈尔特斯（冲锋衣著名品牌）的冲锋衣、塞得满满当当的背负系统完善的80升大型背包。。。” “hilleberg的专业防水帐篷，”柯南示意高个男子背后背着的一个帐篷袋。“这个款式的话，应该是防水3500毫米左右的耐高温耐寒防水帐篷，一般人既不会有财力，也不会有来路来购买这样的装备。” “话说，”高个子男人皱了皱眉头，选择打断这个话题。“我好想只看到了一双鞋，那么那位小哥是工作人员吗？” 忠雄不知何时已经站在了几人身旁——没有一个人注意到他的到来。 “我可不是这里的工作人员，姑且算是这里的常客吧。。。”忠雄摇了摇头。 “虽然你之前确实是一年四季都住在这里没错，但是你在这次之前，已经一年多都没有来这里了，”久保纱雪罕见地表现出了不符合女主人风范的不成熟。“我还以为你不会再来了呢！” “真是的，”忠雄撇了撇嘴。“我也不可能一直住在这里啊，总需要去打工，赚些钱才能付得起住宿费啊！” “我已经给你特别优惠了呢！”久保纱雪叉着腰，针锋相对道。 “可我也有给旅馆帮忙了啊！采购什么的我也经常做的吧？”忠雄向前几步，以攻击性的姿态反问道。 “那也不值得我给那么大的优惠啊！”久保纱雪直接走到了忠雄面前，她的脸距离忠雄的脸只有几厘米。 “不值得吗？”忠雄继续反问。 “噗嗤——”柯南的表情变得很奇怪，捂住嘴偷偷笑着。 “？”千羽挑眉，发出疑惑的声音。 “我见过和他们两位很像的，”柯南的眼睛已经笑成了月牙。“是一对情侣。”（柯南说的是服部和和叶，大阪的那个浪花连续杀人案剧情已经在后台读完，所以柯南和他们已经见过了。） “我觉得他们也是，”千羽双手抱胸，表情微妙地看着正在吵嘴的两个人。“蛮温馨的。” “他们是在吵架哎！”元太指了指久保纱雪和忠雄（同时也引起了久保纱雪的目光，连带着忠雄也看向了这边。） “吵架又不是什么限定双方关系的行为，”千羽看着转过来的久保纱雪和忠雄。“一般来讲，这种小孩子吵架一样的吵法出现在成年人身上的话。。。” 忠雄和久保纱雪互相看了一眼，随后一脸嫌弃地将头转向另一侧。 “噗嗤——”千羽也笑了起来。“噗哈哈哈哈哈哈！” “哈哈——”就连小哀的眼睛也眯成了月牙形，用手捂住嘴，偷笑着。 “这种小孩子吵架一样的吵法出现在成年人身上的话，会给人一种情侣一样的感觉，不是吗？”高个子男人看着忍俊不禁的三小只，微笑着说道。 “怎么可能！”*2，忠雄和久保纱雪异口同声道，在发现两人同步之后，又“哼”了一声，向相反方向转头。 “纱雪姐姐，”柯南在止住笑之后，提醒纱雪姐姐。“快给客人班里入住手续吧，客人都等急了！” 在久保纱雪和忠雄拌嘴的过程中，矮个男人一直在用脚跟踏着地面，显然是等急了。 “哦哦！”久保纱雪这才反应过来。“忠雄，你去收拾一下201房间——啊。。。不对，你先去照顾一下这些孩子。。。啊啊啊！算了，你先去忙你的吧。。。两位客人，请随我来登记一下。” 看着久保纱雪如此窘迫的神态，笑声再次回荡在房间里。 第一百一十四章——月下谈 “不过，如果真要说起来的话，忠雄哥哥是来寻找宝藏的吧？”正当纱雪要带着侦探团一行人回自己房间的时候，柯南看着忠雄有些发红的脸色，淡淡道。 “啊？”忠雄愣住。 “您有说过，您的本职是宝藏猎人，不是吗？”柯南耸肩。 “啊。。。”忠雄苦笑。“确实是这样没错。。。” “难道说，这里有宝藏吗！？”光彦兴奋道。 “宝藏？”高个子刚刚和伙伴一起脱掉鞋子，走进大厅，此时却好奇地看着忠雄。“朋友，介意说说看吗？” “啊。。。”忠雄看着高个子的眼神，眨了眨眼睛。“好吧。。。那我们找个能坐下来的地方说话，去我的房间里吧。” “去我们的那个房间吧。”高个子说道。“就当我支付的讲课费了。” “啊。。。”纱雪突然想起了什么。“两位客人，你们还没有登记你们的姓名呢！” “哦。。。”高个子挠了挠头。“那个。。。我叫做木村一郎。”随后，他又指着那个矮个子。“那个胖子叫做田中次郎。” “我哪里有胖了！”田中次郎无语道。 “。。。”千羽观察了一下田中次郎的身材——虽然算不上瘦，但穿着冲锋衣之后也不算很胖，再加上他进入室内后拉下冲锋衣拉链、暴露出来的脖子来看，应该是一位肌肉男。 “你既然在这里工作，应该很熟悉这里的房间吧？”木村一郎看了忠雄一眼。“带我们去吧。” 。。。 “唔。。。”坐在木村和田中的房间里，忠雄看了旁边的几个小家伙一眼。“既然听众有小家伙，那么两位不介意我从基础讲起吧？” “反正距离入夜还有很久，”田中本来想要说什么，却被木村抢先一步。“你给他们普及一些也好，这样他们也就不会在你讲核心内容的时候插进来问什么没有营养的问题了。” “我们对于宝藏也知道很多的！”元太不爽道。“就是藏起来的宝物啊！” “宝物为什么要藏起来呢？”忠雄笑眯眯地问道。 “哎？这。。。”元太讪讪地嘟囔了一句之后，瞬间哑火。 忠雄看向其他几人，步美和光彦也都不知道答案；灰原哀则是当作什么也没听见，目视前方；千羽和柯南对视了一眼之后，耸肩表示自己不知道答案——这个问题实在是有点大，不太好回答。 “宝藏这种东西，是古代人藏在隐蔽的地方的宝物，”柯南开始解释。“因为日本在战国时期没有银行这样的机构，也就没有存储大笔资金的渠道——在隔壁的远东，大约在公元713年、也就是唐玄宗开元初期就已经有了只需要支付租金就可以代为存储大笔金钱的柜坊——所以将财宝埋在只有自己知道的地方是最保险的。因为无论多么森严的守备都有可能被攻破，而无人知晓位置的宝物却能保存完好。但藏宝人很可能会因为暴病或者意外事故突然死亡，来不及交代藏宝地点。这样的话，宝物也就成了没有人知道在哪里的宝藏了。” “没错，”忠雄温和地笑着。“所以把这些宝藏找出来就是我们的工作了~” “为什么听着好像大海捞金一样。。。”光彦歪着头，困惑道。“日本那么大，找宝藏肯定很困难啊！” “不要小看日本宝藏的数量和质量啊！”忠雄笑着反驳道。“你知道在马可波罗的游记里面，是怎么形容日本的吗？” “cipangu，黄金之国。” “cipangu？这是黄金之国的意大利语含义吗？”步美好奇道。 “意大利语应该没有这个词，”一直沉默的灰原哀摇了摇头。“阿拉伯语应该没有p这个音，汉语和蒙古语我就不知道了。其他的语言应该不在马可波罗的语言库当中。” “cipangu是汉语里面的‘日本国’的意思（中古汉语对日本国的发音）的意思啦。。。”柯南撇了撇嘴，随后又转向忠雄。“确实，他笔下的日本无比富饶，不过，他是否真的来过这里还有疑问呢！” “是啊。。。”千羽点了点头。“虽然对于一部分事件都有准确记述，但就像海格尔、克鲁纳斯（马可波罗游记的怀疑论者）说的那样，马可波罗的游记破绽很多，远东那边也有很多学者调查显示，史料上根本没有马可波罗的痕迹。” “但毫无疑问，”忠雄惊讶地看了看柯南、千羽和灰原哀，随后才说道。“日本很多军阀确实有着超人的财富失落在地下，比如江户幕府垂涎三尺拼命寻找的、北关东那边由结城晴朝埋藏的结城家宝藏；群马县赤城山里、德川幕府埋藏的御用金；还有兵库县的多田银山中埋藏的丰臣秀吉的军用金之类的。” “您要寻找的难道是武田家的宝藏吗？”柯南挑眉。“可是如果我没有记错的话，这边的几座金山在历史上曾经有过超大规模的发掘才对。。。甚至还有千人掘金的盛景，但却都一无所获。” “但如果说他们没找到宝藏是因为这里根本没有宝藏的话，那也很难解释明治末年那十多根金条啊，”千羽摊手。“那可不是小数目。” “你们的知识这么丰富吗？”忠雄惊叹。“居然连这些也都知道。” “你们说的到底是什么啊？”元太戳了戳柯南，问道。 “明治末年的时候，有人在附近的黑川金山下找到了一具摔死的男性遗体，”柯南解释道。“他的身上，有十多根金条，所以引发了寻宝热潮。” “十多根？那是多少？”光彦问道。 “明治末期的话，世界货币是英镑，而英国采用金本位制度，一英镑等价于7.32克黄金，十多根的话，可能会有600英镑左右。” “600英镑？”小家伙们显然对于这个答案很失望。“那才不到10万円吧？” “那个时候的600英镑很贵的。。。”千羽撇了撇嘴。“1918年的时候，英国在工作52小时的条件下，平均周薪是1.5英镑，明治末年只会更低，所以600英镑可以说是英国普通人十年的收入了。” “那么多吗！”小家伙们一起惊叹着。 “我认为，金武田信玄的宝藏其实不在那座众所周知的黑川金山上，而是在这里的金山矿洞中！” 非起点渠道（创世、qq阅读之类的）的亲们看过来 看最快更新无错小说，请记住 https://www.52wx.com！章节内容正在手打中，请稍等片刻，内容更新后，请重新刷新页面，即可获取最新更新！ 第一百一十五章——久保安春 “为什么您会认为宝藏在这里呢？”木村看到话题进入了成人年龄段之后，问道。 “你知道‘黑渊村’这个名字的来历吗？”忠雄看着木村，说道。 “请你赐教。”木村连忙回答道。 “黑渊村的名字是来源于武田家撤离这里时，屠杀了矿工，将这里的泉水染成了不会褪去的血色、由此得名的。但值得注意的是，这里的金山并非最大的，也不是品质最好的，他们为什么要单独屠杀这里的矿工呢？要知道，其他金山可都没有屠杀矿工的记录啊！”忠雄解答道。“因此，我相信，这里的矿工之所以会被集体处决，是因为他们是武田家族宝藏埋藏的知情人，而武田家要杀死他们是为了灭口！” “忠雄哥哥，所以您才来到这里来探察吗？”光彦问道。 “对啊，那个笨蛋当初就这样自信满满地去山里找间步了，然后因为意外事故丢失了罗盘，在密林中迷失了，还是被我父亲救了回来。”端着一托盘托着茶壶和一些茶杯的久保纱雪没好气地走了进来。 “不过也因此而因祸得福，我才能见到寻宝的先驱者啊。”忠雄的脸瞬间有些发红，也不知道是因为被揭了短这件事还是被久保纱雪这个和他关系不一般的人揭短，立刻选择岔开了话题。 “寻宝的先驱者？”木村一边将一条被子盖到了田中身上——这个家伙似乎很疲劳，在听了一句之后就已经睡下了，哪怕是大家的交流声也没能吵醒他。“不知道是哪位？” “是家父久保安春，”久保纱雪将茶水倒入一个个茶杯，分发给大家。“当时就是家父发现了昏倒在密林中的忠雄，并且将他带了回来。” “介绍安春先生的话，你比我更有资格，”忠雄接过了茶壶，帮助她履行倒茶的任务。“倒茶就交给我吧。” “哎？”久保纱雪有些惊讶。“这。。。还是我来吧！” “交给我就好了。”忠雄淡淡地笑着。“你来讲吧。” “好吧。。。”久保纱雪犹豫了片刻，最终还是跪坐了下来。“那就由我来讲吧，关于我父亲的故事。” “我家曾祖父是因为淘金热而来到这里的投机者，因为他曾经是温泉旅馆老板，所以来到这里之后发现即使是待在这里也能够维持生计——只要开一家温泉旅馆就可以了——虽然身为店主、有了稳定而且不菲的收入，但曾祖父始终没有放弃寻找的行为，但祖父因为战争而被征召入伍，也就没能继续寻找宝藏。所以寻宝的事业也就由家父继续了下去。” “尤其是在三年前，温泉干涸了，家父便更加不管这里的生意，由我一个人管理——至于家母，她在五年前因病过世了。而最终，家父在去年的一天离开之后，就再也没有回来了。” “再也没有回来？”柯南皱眉。“是怎么回事？难道你们没有报警，让警察们来搜查吗？” “前几天确实没有报警。。。”久保纱雪难过道。“因为对于家父来说，三四天不回家是很经常的事情，七八天不回家也是存在的。直到第十天的时候，这附近下了一场暴雨，我担心父亲的安危，便报了警，还请当时还住在这里的几户人家一起寻找，但却一无所获。。。” “最终就这样结案了？”千羽难以置信道。“即使是连尸体都没见到的情况下？” “那也没有办法啊。。。”久保纱雪哀叹着。“我当时几乎就快疯掉了，因为忠雄他也。。。” “我当时一来确实是没钱了，二来。。。我实在无法接受可能出现的‘安春先生遇难的消息’。”忠雄将只剩下茶壶的托盘放在一旁，同样叹息道。 “先别提这些了吧？再说下去的话，这位小姐恐怕随时要哭出来了。”木村打断了他们的哀鸣。“我知道久保先生的遇难对你们的影响很大，但我认为我们是否应该为其他的事情考虑一下？比如说，能不能告诉我们一下宝藏在哪里啊？久保先生奋斗了这么久，总应该有些成果吧？ “如果我们知道的话，早就找出来了。。。”忠雄似乎有点不爽于木村的态度。“而且就算出了成果，为什么要告诉你？” “孩子们——？”就在此时，阿笠博士的声音传来——虽然大家伙都来这里听忠雄讲故事，但博士却因为脚上的关系而仅仅是待在一楼的客房中。想来阿笠博士也是等急了，才会这样呼唤。。。不过，阿笠博士的声音也太大了吧？居然在这里还能听得这么清晰。 “抱歉，我先出去一下。”柯南皱了皱眉头之后，起身走向门外，却在走出去之后发出惊呼。“博士，您怎么会在这里？？？这台平板车。。。” “哈？”这样一个疑问词出现在千羽的脑海中，当他也走出去之后，才发现了柯南为什么会说“平板车”。 就在门外不远的地方，阿笠博士用受伤的腿跪在平板车上，另外一只脚则撑在地面上，显然是蹬着平板车，利用平坦的送货楼梯来到二楼。 “博士，”千羽好奇道。“这辆平板车是？” “平板车？”忠雄微愣。“那应该是后厨的车子吧。。。应该是良造借给他的。” “良造是？”柯南问道。 “是我们的厨师啦！”久保纱雪已经收拾好了提及故去的父亲而导致的坏心情，笑着回答道。“厨艺非常出色，可惜是在温泉干涸之后才来到这里的，所以他出色的厨艺也无从发挥了。” “孩子们，十一点了！还不回去休息吗？”阿笠博士指了指被大家无视许久的钟表，说道。“要不然就长不高了！” “今天确实也不早了，”忠雄看了一眼时钟，这才反应过来现在已经很晚了。“大家先睡吧，有什么想问的明天再问吧。” 。。。 当忠雄带着小家伙们搀扶着阿笠博士回到自己房间之后，他居然没有睡客房，而是走进了大厅的服务台后面的一个小门。 “忠雄先生。。。”千羽和柯南惊讶地互相看了一眼。“他是要睡在员工区吗？？？” 好吧。。。他果然不是一般的常住客人。。。或许，他会在将来变成这家温泉店的男主人？？？不过，现在的重点可不是这个。 “木村一郎，田中次郎，这名字一股浓浓的明治风。”整理褥子的时候，千羽和柯南议论着。（明治才开始让平民有姓氏，所以那时候都是随便一个姓氏配上一个诨名之类的东西。比如老大叫一郎，老二叫次郎什么的。） “关键是，为什么他们要用假名字呢？”柯南也不明白这到底是为什么。“他们一来不是名人，二来也不是情侣——我觉得他们也没有哪个像是能扮演0角色的人，” “咳咳。。。”千羽被柯南的黄段子搞得猝不及防。“总之，保持好警惕吧。。。总觉得会遇到什么事件之类的。。。” 第一百一十六章——出发探险 ————————梦境之中 “这真的有必要吗？”一位披着黑色斗篷的老者正站在一位之前在梦境中见过无数次的穿西服的黑发男人面前，说道。“而且，既然你把他交给我，又为何要留下另外两个？” “这孩子我并没有在那边留下记录，而我们本身的一举一动都是被彻底曝光的。但你的个人隐私保护的很好，也有外出任务的权力，所以如果你留下这个孩子，没有人有能力质疑你。”男人摇了摇头。“所以我们没办法保住他，但你可以。” “这孩子也真是命运多舛啊。。。”老者叹息道。 ————————异样的感觉打断了梦境。 “唔。。。”微风拂过千羽的面庞，打断了他那总是片段化、支离破碎的梦境。“我到底都在梦到些什么啊。。。” 不过，这风是怎么来的？五月下旬居然也能出现这样清凉的风？ 千羽正打算起身，却想起来自己现在还盖着被子——自己和五个小家伙盖着的一张大被子。如果贸然起身，很可能会拉动其他人身上的被子，弄醒他们。不过幸运的是，大家躺着的顺序从右向左分别是元太——光彦——柯南——步美——灰原哀——千羽。所以千羽只要小心翼翼地挪动，应该就可以不惊醒其他人——然而并不能！ “。。。”千羽正打算挪动自己的肩膀，才发现左肩上的感觉有些不对劲。。。 一抹茶色正压在自己的肩膀上——不是倚靠，而是灰原哀由于某种原因，头躺在了自己的肩膀上！ “额。。。”千羽的嘴角抽了抽——这样的话，他根本不可能在不弄醒灰原哀的情况下起床嘛。。。千羽在心里自嘲了一声，放弃了起身的打算，开始躺在原地观察风的来源。 虽然已经是五月下旬，但黑渊村这里本来就是在半山腰，海拔很高，温度也会降低不少。再加上这里没有东京都那边那样严重的热岛效应（简而言之，因为繁华都市更加发达，自然也就会有更高的二氧化碳和热排放，而大厦的玻璃幕墙和柏油马路也更容易吸热并升温。所以都市区更容易产生热量，而二氧化碳造成的温室效应也会保存这些热量。所以繁华都市的温度要比乡村更高。），所以这里的清晨要比自己家那边更加凉爽。 不过话说回来。。。千羽下意识地想要揉一揉左肩，却想起如果这样做就会弄醒灰原哀，不由得苦笑——这小丫头到底在自己肩膀上靠了多久啊。。。灰原哀的头正好躺在了千羽上臂骨骼、锁骨末端和肩胛骨之间的一个凹陷中，所以千羽只感觉自己的整条左臂要被劈开了一样疼。（锁骨和肩胛骨是人体主干和手臂的唯二连接骨骼，压迫这里非常难受，更不要提这附近还有不少神经束。） 就在千羽因为疼痛而下意识的一次轻微颤抖中，灰原哀突然醒了过来，那样子仿佛是受了什么严重惊吓一般。 勉强转过头来的千羽就这样和似乎惊魂甫定的灰原哀对视着。 “。。。”*2 随后，灰原哀仿佛意识到了自己躺的位置不太对，在瞥了一眼枕着的“枕头”之后，连忙枕在了真正的枕头上。随即，灰原哀轻轻地发出一声哀鸣。“呜——” 。。。 厨师良造先生的厨艺很棒，所以早餐也是一顿非常标准的日式早餐——米饭，酱汤，干鱼，煎鸡蛋，酱菜还有海苔。 然而，小家伙们的心思却都不在这顿丰盛的早餐上。 “你们两个怎么搞的嘛！”柯南忍俊不禁道。而在他身旁的元太、步美和光彦也都是在努力憋笑。 在他们的目光所及处，千羽和灰原哀的表情都不太自然。从早上起床时开始，千羽就时不时地用右手轻轻揉一下自己的左肩，而且左臂也基本上不怎么活动。而灰原哀的脖子则好像出了什么问题，在之前一次下意识地转头之后便捂住脖子的一侧，皱了很久的眉头。 “哀君大概是落枕了，而千羽大概是肩膀那里出现了什么劳损吧？”阿笠博士带着玩味的笑容问道。“今天你们介意陪我这个伤员在宾馆里呆着吗？”（看起来，某位伤员似乎因为腿伤突然疼痛而醒来的很早，看到了早上那一幕） “今天本来有什么活动吗？”千羽讶然。 “昨天晚上不是和忠雄哥哥和纱雪姐姐约好一起出去逛逛这附近的景色吗？”步美惊讶道。“千羽君你没有仔细听吗？” “他当时好像正好去了卫生间，所以没听到。”灰原哀看了一眼困惑的千羽，说道。 “。。。”柯南看了一眼灰原哀，随后挑了挑眉毛，表情很是微妙。 。。。 “喔。。。”柯南惊讶地看着站在他们面前的久保纱雪。更准确的说，是久保纱雪（花季少女）而非之前他们见过的久保纱雪（老板娘）。 印着天空之城主体图片的印花t恤，洗得发白的牛仔裤（也有可能是用沸石之类的物品进行了人工造旧，这是在美国很常见的一种行为）就连之前为了保持精干的女主人的形象而盘起来的长发也放了下来，俨然是一位天真活泼的花季少女。 “好漂亮~~”光彦等人已然目瞪口呆，而忠雄也仅仅是保留着最后一丝绅士风度而没有失态。见到此情此景，柯南决定给显然对纱雪小姐有着不一般感情的忠雄先生加一分料。 “纱雪姐姐漂亮极了，对吗，忠雄哥哥？”柯南用玩味的语气对有些失神的忠雄问道。 “啊？”忠雄从恍惚中恢复过来。“啊。。。真的是。。。太美丽了。。。” 听到这句话，久保纱雪的脸色有些绯红。 当一行人走出旅馆大门之后，柯南看着木村和田中开来的那辆车，陷入了沉思。 “这辆车还真是高级呢。。。”看到柯南注视着这辆车，忠雄也开始观察起这辆车。“这应该是专业的四驱越野车呢。。。” “不止如此，”柯南看着越野车的轮胎部位，惊叹道。“哥哥您看，这里是实心轮胎！” “实心轮胎？”忠雄惊讶。“开什么玩笑？越野车用实心轮胎的话，根本开不了高速啊！”（实心轮胎在高速状态下，内部会摩擦着火。） “那就要问他们自己怎么想的了。”柯南回头、对着忠雄说道。 “另外，我也很好奇，为什么他们两个对宝藏传闻如此感兴趣的人，居然会在昨天我们约定一起去村外转转的时候没有要求和我们一起出来。” 昨天晚上，纱雪和忠雄他们提出邀请的时候，木村和田中都在场，却以要在旅馆里休整一下的理由拒绝了大家的邀请。然而既然对于这附近的宝藏有兴趣，又为什么要放弃眼前这样大好的有本地人带路的寻宝机会呢？ “是啊，我也很好奇这一点，”忠雄点了点头。“我看他们的动机恐怕有问题。” 第一百一十七章——遇袭 柯南等人走后不久，旅馆大厅中出现了一个人影。 “唔。。。”千羽走到旅馆前台旁，从旁边的一个供工作人员出入的通道走进了工作人员一侧。随后，他沿着服务台搜索着。“冰袋。。。冰袋。。。哪里有冰袋。。。” 千羽实在是无法忍受迟迟没有消退的疼痛了，所以他打算找些东西来处理一下。一般来讲，救护药物都会在前台有一定储备，而冰袋这种东西只要在前台有储备，就一定需要一样东西。 “嗯——”千羽将一个柜子的柜门打开，随后便露出了微笑——一个老式冰柜藏在柜子里。打开冰柜之后，几个新鲜出炉的冰袋出现在了显然立刻变得很开心的千羽面前。 “冰袋~~~”千羽将一个冰袋轻轻搭在了自己地衣服里面、左肩的位置。虽然搭上去时冰袋的重力让千羽皱了一下眉头，但随后产生的冰凉感就让这些疼痛被彻底掩盖。“呼。。。” 表情立刻舒缓下来的千羽正打算回房，却想起来屋子里似乎还有一位饱受肌肉损伤困扰的人。想了想之后，千羽又拿了一个冰袋，这才走回了房间。 “灰原，”千羽看了一眼正在读一本久保纱雪送过来的旧时尚杂志的灰原哀。“冰袋，需要吗？” “不需要，”灰原哀只是让眼睛看向千羽那边。“先处理你自己的问题吧。” “我已经搞定了，”千羽用右手指了指左肩衣服的突起。“你不考虑来一个吗？” “那好吧，”灰原哀撇了撇嘴，伸出了手。“谢谢你。” 千羽将冰袋递给灰原哀之后便坐了下来，翻找着自己的包里——千羽可没有忘记之前自己在郊游那座山的山下的湖泊旁边捡到的那个袋子，尤其是在那里面有一粒密度和价值都不低于黄金的小圆球的情况下。 袋子里面只有褪色的小册子和那个小圆球，所以千羽单刀直入，开始端详起小册子。而千羽拿着这个小册子的时候，却发现这个小册子里面似乎夹着什么东西——一张被折起来的小纸条。但还没来得及打开这张纸条，千羽从自己正前方的房间正门外听到了很轻的脚步声。 有人吗？声音这么轻，显然不会是刚刚离开的柯南他们回来。 千羽他们的房间是纱雪特意安排的、一楼距离前台最近的房间。从声音方向来看的话，似乎是有人从大门方向的送货楼梯下楼了。如果说是二楼那两位宝藏爱好者的话，他们应该会从另一侧的普通楼梯走下来，声音应该是在另一端。 那么，大概就是之前听闻的那位厨师——良造先生了。 话说回来，千羽突然觉得肩上那种冰凉的滋味还蛮舒服的，如果喝一些冰饮的话，说不定会更舒服呢。。。 那就出门去找一下良造先生吧！ “帮忙给我要一杯冰咖啡吧。”正当千羽起身的时候，仿佛根本没注意到这一切，只是在翻阅杂志的灰原哀突然说道。“如果外面路过的是厨师良造先生的话。” “。。。”千羽有些惊讶地看了一眼仍旧在看杂志的灰原哀——这家伙，在怎么看起来都完全没有在意外面的声音的情况下也能做出这种精准的判断吗？ “良造先生，良造先生？”千羽拉开门，走入走廊，呼唤着厨师良造先生的名字，却没有得到回应。 “奇怪。。。”千羽皱着眉头、路过服务前台之后走到旅馆大门边。“没人吗？” 活见鬼了，那自己之前听到的是谁的声音？如果只有自己一个人听到还可以用幻听来解释，可连灰原哀也听到了的话。。。 这样想着，千羽不安地四下张望了一会儿，最后撇了撇嘴，走回了房间。 “外面没人？”当千羽回到房间里时，灰原哀已经合起了杂志，疑惑道。 “是啊，根本没人，”千羽耸肩，一边关上门一边抱怨道。“真是见鬼。。。” “那可真是奇怪了。”灰原哀喃喃道。“博士，你——额。。。” 正当灰原哀打算问问一旁在画草图的阿笠博士有没有听见脚步声时，她却哭笑不得地发现阿笠博士已经趴在了画草图的矮桌子上，睡着了！ 。。。 就在灰原哀无语于阿笠博士又睡着的现状时，大厅的服务前台出发出了窸窸窣窣的声音，只见木村和田中两人缓缓从前台后面探出头来。 “那个家伙真是狗耳朵，这也能听见！”木村低声暗骂道。 “大哥，这里也没有我们需要的东西，怎么办？”田中无奈。 “那个叫忠雄的家伙似乎有些私活，”木村也是有些头疼。“可是这家伙居然没有把资料留在这里，而是藏在了什么地方。。。” “会不会是在那个保险箱里？”田中问道。 “那个保险箱昨晚我已经借着上厕所的名义查过了，只有一些钱而已，根本没有什么宝藏的线索。” 。。。 “话说回来，”灰原哀突然指着重新坐下的千羽身前的小圆球说道。“那个圆球是什么？黄金吗？” “我不知道是什么，不过真得很沉很沉。”千羽一边阅读着白色纸条上面的内容，一边回答着。 这完全是晦涩的古体语言嘛！千羽读了一点点就已经一脸懵逼，这种文法让千羽看着非常难受。这段古体风格语言的内容如下。 朝日的光彩，夕阳的余晖，究竟落在何处， 追赶子鼠，跳跃中段，间隔若许步， 隐藏的午马等申猴的出没， 道路忽然迂缓，蛇与羊望龙而惑， 跟随北斗之方，隐藏的道路呼唤我， 青出黄立，堕入黑色地狱， 满目朱砂，白色通行， 此宝藏堪比金万两与米一石。 这是什么鬼东西？？？ 千羽正在疑惑的时候，却没有注意到本来紧闭着的房门被打开了一条小缝。 “刷！”房门被突然拉开，木村和田中两人在千羽和灰原哀反应过来之前就已经闯进了房间。比他们凶神恶煞的表情更加令两人不敢轻举妄动的是，木村和田中两人的手中都有一支黑洞洞的猎枪！ “不要把本来不需要牵扯进来的人拉进来，”木村瞄准着本来打算呼唤阿笠博士醒来的灰原哀。“你们两个就够了，小兔崽子，带着你面前的那些东西，和那个小丫头一起出来一下吧。” ———————————— 我去。。。终于搞定了。。。今天的更新。。。（2017年8月7日的更新=，=） 第一百一十八章——挟持、探索 “既然是狩猎用霰弹枪，那么基本就可以确定是真枪了。。。因为霰弹枪可以合法取得，所以和手枪不同，高仿霰弹枪几乎没有市场，自然也就没有人会去造这种东西。”千羽这样想着，在片刻犹豫之后便乖乖照着两位不速之客的要求去做。 至于灰原。。。在第一时间，小姑娘就已经乖乖站了起来，在田中的霰弹枪监视下走向房间出口。 “哪怕伞在手边自己也不会这么被动。。。”千羽看了一眼木村和田中的火力控制范围，又瞥了一眼不远处的书包。“真是糟糕呢。。。” “给我进去！”田中将两只手里抓着的千羽和灰原哀一起丢进了车子的后排座位上，随后又将千羽手中的笔记本、小纸条和小圆球都抢了过来。“哼，没想到得来全不费工夫！” “把东西给我，你去开车！”木村伸手道。 “哦。。。”田中应答着，将东西交给了木村，自己坐上了驾驶座。 越野车立刻发出怒吼，之后便急速启动。 “这个本子上果然是好东西，”副驾驶座上的木村翻了几页之后，转头看向千羽和灰原哀。“还真是谢谢你们的鼎力协助了，我到时候会送给你们好东西作为谢礼的。” “很好的东西！”木村原本是得意，之后变成了冷笑，最后又露出了狰狞的面孔。 “田中，先向村子西边的山道开。”木村看着小册子，命令着。 “啊！”田中突然发出惊呼——越野车正沿着久保旅馆的边缘行驶着，而一个大家都见过的人突然从前方的一个小门钻了出来。 厨师良造先生！ “吱——”随着田中下意识地将刹车踩死，越野车的轮胎发出令人牙酸无比的摩擦声，而越野车也迅速慢了下来。 “！！！？？？”木村听到田中的惊呼之后就转回头，看到了前方的状况。随后，他下达了他的命令。 “踩油门！！！” 田中微微吃惊之后，立刻松开刹车、踩满油门。 “我的天。。。”千羽和灰原哀坐在后排，就这样震惊地看着车子将良造先生如一片叶子一样撞了出去。 “你们疯了吗？”千羽难以置信道。 “闭嘴！”木村转过头来，恼火道。“不然我就把你们两个也崩了！” “。。。”千羽皱了皱眉头，选择不再说话。 ————————————就在千羽他们遭遇危机的时候，柯南他们也处在极度的震惊中。 一切都要从柯南他们出发开始。 昨天坐车的时候还没有太仔细观察这附近的场景，但当大家漫步在这座荒凉的村庄中时，才真正感受到这座黑渊村到底已经荒凉到了什么程度。 何止是没有人烟啊，从昨晚到现在，大家连一只飞鸟或者一只啮齿动物都没有看到！就算是在切尔诺贝利那样的核废墟，也是有动物存在的啊。。。 “难道整座村庄就只剩下你们几个人住在这里了吗？”光彦喃喃道。 “应该还有一些人仍旧住在这里。”柯南看了一眼周围的房屋，否定道。 “确实还有一些人住在村子里啦，”久保纱雪苦笑。“不过现在应该都不在家里。柯南君，你是怎么看出来这里还有居民的？” 这附近的几幢房屋虽然据久保纱雪所知，确实还有个别建筑有人居住，但怎么看也很难从大家所在的街道上看出这一点，这小家伙是怎么看出这一点的？ “看窗户，那家标名‘佐佐木’的，”柯南示意大家看向不远处的一栋建筑。“看二楼的窗户。” “佐佐木？”大家一时间还没能找到柯南说的建筑，最后还是在久保纱雪的指点下才发现了那栋建筑。就在那栋建筑的二楼上，一扇窗户清晰可见。“那扇窗户怎么了吗？” “你们看一眼其他房子的窗户，脏到什么程度了，”柯南又指了指旁边的一些窗户。“再看看那扇窗户。” 除了那幢房屋之外，其他屋子的窗户都相当脏，显然是饱受风吹雨打之后的污渍。而那幢房屋的那扇窗户显然是经过了专门清理，非常干净。 “温泉干涸之后，大多数人家就离开了这里，外出寻找生路，”纱雪叹息。“而留在这里的人也大多数都选择了农业或者进城从事手工业，所以这里的居民现在都不在村子里。” 走了几分钟之后，村子中和柏油路面都消失了，只剩下简陋的石阶和两边的密林。 “我们要爬上去吗？”元太看到这样陡峭的阶梯就是一脸懵逼。 “上面是这座村子的重要建筑哦！”忠雄介绍道。“黑渊八幡神社。” 。。。 “哒，哒。”石阶顶端，清晰的脚步声传来，只见柯南疲惫的身影出现在了石阶的最上端。“呼——”柯南长出了一口气。 随后，他坐在了石阶上，一边喘息着、一边观察着所谓的黑渊八幡神社的样子。 石阶的末端连接着平台，而平台上坐落着，古色古香，战国风格的建筑群。 “这就是黑渊八幡神社吗？？？”柯南端详了一下之后，撇了撇嘴。“这也。。。” “太逊了吧！！！！！！？？？？？？” 平台与建筑群共同的中心位置上，一个小小的、根本不能和正常神社的大小相比的祠堂坐落在那里。 “不好意思啊，这就是黑渊八幡神社的主殿了。”就在他身后，面不红气不喘的忠雄先生在她身后出现，幽幽道。“就算比你想象的要小，那也是唯一能够祭奠这里的亡魂的神庙了。” “亡魂？”柯南面色微变。“怪不得这里是村子的重要建筑物。。。这里是祭奠那些故去矿工的神社吗！？” “是啊，”忠雄的神色有些黯然。“这里就是超度那三位数矿工死难者的神社。” “啊————”就在此时，大家纷纷登上了这个平台，而最后才爬上来的、气喘吁吁的元太更是直接跪在了青石平台上。“累死我了！！！” “那么，大家就在这里休息并参观一下吧，”纱雪在呼吸平缓了一些之后，笑眯眯地对大家说道。“不过不要靠近平台边缘哦！” “是啊，”忠雄的表情也变得很严肃。“如果稍有不慎的话，是会堕入深渊的呢！” “难道这里是。。。”柯南略略有些错愕地像平台边缘望了一眼，却没有什么发现。 “你看的那个方向有一座山，因为比这里稍矮的原因所以才会无法从这里看见，”忠雄指了指柯南看着的那个方向。“那是黑渊村创立的唯一理由——金山。” 阿坝地震，四川那边有家人的赶紧去问候一下 看最快更新无错小说，请记住 https://www.52wx.com！章节内容正在手打中，请稍等片刻，内容更新后，请重新刷新页面，即可获取最新更新！ 第一百一十九章——奇怪的神社、逃离 柯南一行人最终还是各自放弃了去悬崖边看看的打算，而是选择一起沿着神社的小路行走。当大家走了一半的距离之后，看上去疲惫万分的元太突然发现了旁边的一个人工喷水泉眼，正向一个水池中喷涌着。 “啊！”元太兴奋地叫着，在柯南等人惊诧的目光中冲了上去。“渴死我了！” “喂！快停下！”柯南急道。“那个泉眼里面的水是用来洗手和漱口的，不是用来解渴的！” “这个泉眼例外，”久保纱雪拉住了柯南。“这个泉眼是可以喝的。” “为什么？”柯南看着元太将头埋进了水池里面、畅快地饮用着，惊讶地问道。“这里没有这样的规矩吗？” “这眼泉水不是神社本身的泉水，”久保纱雪微笑。“根据记载，那眼泉水是专门为了来神社参拜的人解渴而准备的，真正的参拜用水源在主殿门外。” “也就是说，”光彦兴奋道。“我们也可以喝水了？” “一起来吧！”忠雄已经笑着招呼大家一起来畅饮一番。 这里的泉水也不知是从哪里引过来的，不过水的味道确实十分可口，令柯南在喝完之后也不由得露出了惊讶的表情。“真的很可口呢。。。是从哪里引来的？” “不知道，”忠雄给出了令柯南有些诧异的答案。“之前曾经有人在这附近的几处水系里投放了一定量的血液，然后在这里的泉眼进行鲁米诺测试，却一无所获。” “如果血量不够的话，就算鲁米诺也无能为力的吧。。。”柯南想了想之后，没有作声。正当他打算喝一口水的时候，却看见池子底部有一串文字。“？” “为了镇住在地底下安眠的亡灵，请来誉田别尊。”忠雄看到了柯南的视线之后，立刻明白了他在看什么。 “誉田别尊？”小家伙们显然都不明白这个词的意思。“那是什么？” 当然了，小家伙们这个代词自动剔除柯南。 “誉田别尊。。。”柯南感慨。“这倒确实是武田信玄控制区应该出现的东西。。。” “什么意思？”光彦不解道。“这个誉田别尊到底是什么？” “这是应神天皇的名字，”柯南回答道。“在200年出生，270年从过世的神宫皇后那里继承了天皇的位置，然后执政达40年之久的第十五任天皇。。” “那为什么他们要崇拜第十五任天皇呢？”步美不解道。 “在神道教里，”久保纱雪淡淡地回答道。“应神天皇是武神八幡神。” “而八幡大菩萨是武田信玄旗帜上的标志物！”这下子，小家伙们都知道了答案，异口同声地喊道。 “是的，”忠雄赞许地点了点头。“这座神社据说是供奉着八幡神和毗沙门天的神社呢。” “毗沙门天？”柯南和光彦的表情都微微错愕，但柯南却随后就露出了了然的神情，光彦却没有。 “可是。。。”光彦吞吞吐吐道。“我记得没错的话，毗沙门天不是。。。不是上杉谦信的标志吗？” “毗沙门天是佛教的武神，所以这个没什么不对的。”忠雄耸肩。“毕竟武田信玄并非不信佛教。” “额。。。”柯南皱眉，欲言又止。 “小弟弟，”久保纱雪发现了柯南的犹豫，问道。“怎么了？” “忠雄哥哥你应该不是印度教徒吧？”柯南想了想之后，问道。 “我只是对神道教稍微感兴趣而已，印度教我完全不了解，怎么了？”忠雄挑眉。 “毗沙门天确实是佛教的武神，”柯南说明道。“但是毗沙门天其实并非原创的产品，而是从印度教移植过来的复制品。毗沙门天的本体是印度教的财神俱比罗（kubera）。” “财神？”在忠雄反应过来之前，小家伙们就已经叫喊起来。“宝藏？” “这也是这里供奉毗沙门天的最好理由了，”柯南摊手。“这座神社里有东西的可能性很高哦！” “你知道的东西真的好多。。。”纱雪半是有些崇拜的表情、半是难以置信地说道。“真是博学呢！” “这个嘛。。。”柯南的表情有些飘飘然的感觉。“我们教日本史的老师是个战国迷，很喜欢这类话题。。。” “教日本史的老师！？”纱雪瞠目结舌。（日本史是只有高中才会学习的科目，国中和国小都没有这门课） “啊！”柯南有些慌乱地解释着。“是电视上播出的《日本史大事件》啦！我刚才说错了而已！” “不过。。。”柯南的话语突然转向了另外一个方向。“我觉得，这个神社主殿有古怪。” “啊——啊——”一群乌鸦的叫声从远方传来——果然这里其实还是有一些动物的吗？不过作为趋利避害的动物，他们更喜欢在丛林这种自家主场活动罢了。 ————————————乌鸦自然不会无缘无故地发出叫声，它们惊叫是因为有什么东西打扰了它们的潜伏。 “吱——”木村和田中的越野车在原本宽阔的山间土路变成羊肠小道之后，停了下来。 “切！”木村一郎将手中没看几页的笔记本放在座位上，走下车——之前他是走一步看一步，所以只读了最开始的部分——观察着前方的地形。“这样子的话，恐怕没有办法继续乘车前进了，我们只能步行。” “幸亏听大哥你的，”田中苦笑道。“我们带上了全套的登山装备。。。可是那两个小鬼怎么办？如果挟持他们上山的话，那可就很难确保控制住他们了。万一他们在密林中逃离。。。” “那就把车子留在这里，然后反锁——”木村还没说完，就听见背后传来田中的惊呼。 “啊！” “什么？”木村大惊，连忙回头，只见木村正一脸痛苦地靠在驾驶座左边的车窗上（这是进口越野车，所以和日本车不一样），整个身体蜷缩着。 怎么回事？ 在木村还没反应过来的时候，两个身影就已经从木村自己打开的副驾驶座门逃离了。 “可恶！” 第一百二十章——逃遁、暗道 在逃出车子之后，千羽看了一眼灰原哀的方向之后，又看向刚刚从惊愕中恢复过来的木村——至于田中。。。在刚才两人从副驾驶座的车门逃出灰原哀非常彪悍地在田中身上踩了一脚，而这并不算很重的一击似乎对田中造成了暴击。。。鬼知道灰原哀踩到了哪里（不过。。。也只可能是踩到了那里吧。。。） 两个人面对一个人的追击，只要不是一起逃离，逃掉一个还是没什么大问题的。 眼下，灰原哀正沿着土路逃离着，于是千羽便来到他身边。 “灰原，你沿着这条路旁边的丛林原路返回，”千羽对他身旁的灰原哀低声道。“尽快原路返回！我会帮你争取时间！回去之后立刻报警！” “你沿着另一面的丛林前进就可以了，他根本想不到我们既不一起行动也不互相远离。”灰原哀示意千羽和他一路撤离。“在丛林里和那家伙转几圈就能甩掉他了。到宾馆之后先看看他们有没有乘坐越野车赶回来，如果他们没回来那就报警，然后带着阿笠博士一起离开，在温泉等对方！村子里都是路标，你应该不至于迷路吧？” “我在温泉等你！”千羽听完灰原哀的安排，选择了服从，随即躲进了右手边的丛林。几乎同时，灰原哀躲进了左手边的丛林。 就在灰原哀躲进丛林的时候，木村也已经赶到了附近。如果让木村去抓灰原哀的话，她肯定没有自己能逃跑，所以最好是自己来对付木村。。。等一下，似乎木村是直接来找他们的，所以他应该没有机会去检查一下笔记是否被他们拿走了，也就是说自己完全可以诈一诈这些家伙。 “木村先生，你想要宝藏笔记吗？”千羽大声呼喊着，将木村的目光吸引过来之后，便一头扎进了丛林里。 首先，走得快走得慢没什么太大的关系，因为再快也不可能比成人快，所以只能玩心机。 其次，对方只要没发现自己，就会将自己以小孩子的心智进行推定。 因此，对方肯定会认为自己一路狂奔逃回去。 所以，木村肯定会向酒店那边疯跑。 当然了，他也不是白痴，跑了一段路之后肯定会意识到以小孩子的速度肯定不会这么快，所以他会转过来找自己。 不过这也只是推断而已，如果要追求保险的话，那就应该在这里的草丛里等一分钟，然后去对面的草丛咯。 最后，就能从灰原哀那边的丛林逃回去咯←← 正当木村正如千羽估计的那样准备进入丛林的时候，身后有人叫住了他。 “等一下，木村先生。” ————————————再次回到山上的柯南方面军 作为一个常识，近大远小，但主殿看起来那么小最多只有10%是因为这一点。 1.6米高，1米宽，1米高，这就是这个所谓“主殿”的大小。这种尺寸形容为有门的神龛会更合适把？ “这个主殿也小过头了吧？”柯南不由得在这个奇葩建筑上投入了大量注意力。“会不会是因为。。。” “宝藏吗？”元太仿佛想到了什么。“那里其实是宝库吧！” “啊？”柯南还没反应过来，就看到元太已经一个箭步冲到了主殿那里，开始用力地推主殿的门。 “不要进去！”忠雄的语气异常严厉。“那里是不允许打开的！” “？”柯南的注意力立刻转移到忠雄几近于古怪的反应上。 与此同时，元太牌45公斤级攻城锤砸开了主殿大门。“嘿呀！” 一行人连忙来到主殿门前，观察里面的景象。 里面的陈设根本就不像是一个真正的主殿，因为只有一座黑色的毗沙门天的雕像端坐在主殿中心，冷冷地看着众人。 “这里是毗沙门天神社落魄的一面，快点关上，离开吧！”忠雄的语气更加严厉。“否则对毗沙门天也太不敬了！” “我们这里没有佛教徒吧？”柯南一边悠悠地说着，一边让元太让路，自己细细观察起了主殿内部。“所以看看也无妨，不是吗？” “。。。”忠雄有些无奈地看着柯南的举动。 “嗯？”柯南蹲下来，观察着毗沙门天像。“这座塑像似乎太新了一些。。。不对，还是有一些破损，材料也有严重磨损，恐怕确实是老塑像。但是上面确没有一点灰尘，这说明这座塑像最近被搬动过？” 在一行人惊诧的目光中，柯南快步来到毗沙门天像前，开始试着挪动神像。 水平移动，没办法挪动。 垂直移动，没办法挪动。 旋转——动了！ 随着柯南双手的转动，毗沙门天像居然开始了转动，而且还在不断地升高！ 最终，柯南将毗沙门天像如钉子一样旋了出来——之所以说如钉子一样，是因为神像下面赫然镶嵌着一个有螺纹的钢锥，给毗沙门天像添加了钉子的功能。 既然是钉子，那就肯定是为了固定什么而存在的，柯南观察了一下之后，退出了主殿。“元太，光彦，步美，跟我一起把主殿搬起来。” “搬起来？”三人愣住。 “搬起来！？”久保纱雪讶然。 “。。。”忠雄愣愣地看着柯南。 可以搬动，因为主殿虽然看起来和地面严丝合缝，但其实他的四周有一点小缝隙，可以让大家把手塞进去。而四个人的合力也能让主殿晃动起来，所以这个主殿肯定是能动的。 但是，没法再进一步了，因为这个主殿可能需要抬起来一点才能移动，而四个小家伙的力量实在是不够。 “柯南，你去帮助光彦。”纱雪在发现步美和柯南处在对角线上之后说道。 如果这个主殿真的太沉的话，那么可能五个人也做不到，这时候最稳妥的方法就是抬起三个角，然后将主殿转180°。四个角分别由柯南、光彦、步美、元太负责，那么只要纱雪接替柯南那边，柯南去帮助光彦，那么纱雪的一角、柯南和光彦的一角和元太的一角就都能抬起来，只要以步美那边为轴心旋转就可以了。 随着五个人的发力，主殿被挪开了，露出了下面的一个拉环。 “果然，”柯南看了一眼忠雄的表情之后说道。“这下面大概有暗道呢。。。” ———————————— 再次凌晨发=，= 第一百二十一章——密道故人见 “大家一起来！”柯南看到拉环之后，就立刻明白了密道该怎么开启。“把这个拉起来！” 主殿很重，但这个拉环连着的板子似乎却很轻。毕竟既然主殿这么重的东西都被搬起来了，整个机关肯定是被发现了，也就没有必要再设置什么障碍了。 当板子被拉起来之后，众人讶然。 十多级台阶从地面直通地下大约两米的地方，而在台阶的末端，是石制的密道！ “先别进去，”在元太他们骚动着准备进去的时候，柯南劝阻道。“可能会没有氧气！” “没关系的，里面的氧气很充足。”忠雄淡淡道。 “你怎么会知道。。。”久保纱雪正在疑惑着这个问题，却听见柯南有些释然的声音。 “忠雄哥哥，你在之前就已经发现这里了吧？” “你既然已经知道了，那还有必要再像我确认一次吗？”忠雄微微勾起嘴角，对柯南露出笑意。“所以我也就没必要再隐瞒了啊！” “是一年前发现的吗？”柯南露出了了然的表情。 “怎么看出来的？”忠雄挑眉。 “猜的，”柯南耸肩。“主要是忠雄哥哥你消失了一年多，这种事情实在是太不寻常了，所以我以为是忠雄哥哥遇到了什么奇遇。” “不寻常？”光彦有些错愕。“忠雄哥哥哪里很奇怪吗？” “忠雄哥哥，你喜欢10这个数字，对吧？”柯南摊手。“我之前有看到过这里的仓库，也看到了早上忠雄哥哥整理茶杯和碟子的时候的举动。你喜欢以10为单位整理茶杯和碟子，这一点也可以从。。。算了，当我没说。总之，你喜欢以10，喜欢到近乎于偏执的程度，偏执到昨天在有11个人参加晚上的讨论的情况下还要将你自己的茶杯收起来，让茶杯只剩下十个。”（柯南想说的是，忠雄车里的那把猎枪带了10颗实心弹和10颗开花弹，而且在旁边的袋子里还装了10包压缩饼干，这足以证明忠雄的癖好。然而如果柯南明说的话，就会暴露自己看过他的霰弹枪的事实，所以柯南不能说。） “但是，根据纱雪姐姐的说法，你工作了一年多一点之后回来的。哥哥你的车子上有一个吊着金属标志的、很精致的中国结，那个金属标志可不是什么普通的东西，而是米花附近的一家工程公司的小礼物。那家公司以相对丰厚的薪水和包食宿闻名于打工界——当然了，进入的门槛也很高就是了。那家公司我曾经有所了解，工人的待遇是稳定的每周5*8工作，24000円净周薪。这样的话你攒下来的钱应该是在125万円到150万円左右。而之前纱雪小姐曾经无意告诉过我，忠雄先生每年大约需要缴纳20万円。也就是说，忠雄哥哥你赚的钱能够支付6到7.5年的薪水。这样零碎的数字，对接近于有强迫症的你来讲恐怕是天大的折磨，不是吗？所以如果没有特别的目的，你是绝不会在工作了一年多一点之后随意辞职的。因此，我判断你离开的理由和回来的理由很可能都不是很单纯。” “。。。”忠雄在听柯南推断的时候一直保持着有些不知所措的样子，但却在柯南给出结论之后答以苦笑。“好吧。。。我们先不讨论这些了，你们既然找到了这里，不下去看看吗？虽然说里面是空的就对了。。。” “嗯。。。”柯南看着忠雄的双眼，那其中带着秘密被戳破的惊讶、带着习惯被指出的惊讶、但却唯独没有带上恶意被洞察之后的顾忌。“好吧，那我们下去看看吧。” 既然不带有恶意的话，那么秘密也就不需要去戳破了，在他自己想展现的时候再让他自己亮出吧。 。。。 “完整的砖石结构呢。。。”纱雪将手指轻轻贴在墙壁上，让手指随着脚下的移动而在滑动着。“这个暗道非常的精致。” “总感觉像行走在法老的金字塔里面的暗道中一样呢。。。”元太感慨着。“令人兴奋的、又凉又潮湿的空气，令人兴奋地发抖。” “法老的金字塔可不是什么好闯的地方，”并没有观察四周的景象、只是用手电筒照亮走在最前面的孩子们身前的路的忠雄淡淡道。“比如说，图坦卡蒙的金字塔就是如同诅咒一般的杀人之地。只要是进去的人，就都没有活着出来。” “那是假的吧？”柯南一脸懵逼。“我记得没错的话，那十多名非命者中只有一两个是死于非命。。。而且很多同样第一批进入法老陵墓的人也活了很久啊，比如卡纳冯五世的女儿就活到了1980年呢！” “到头了。。。”正当两个人讨论着半个多世纪之前的未解悬案时，前方打头阵的元太突然惊讶道。“可恶，果然这里只是个普通的暗道吗？” “到头了？”柯南有些惊讶。“这么华丽的砖石铺就的居然只是一个普通的躲藏点吗？” “这里本来大概是储存兵器或者食物的地方，不过显然早就都被搬走了，所以当然没有什么了。”忠雄摊手。“好了，我们该回去了！” “等一下，”柯南的表情突然变得有些惊讶。“忠雄哥哥，你不觉得这里的空气太清新了吗？” “应该是有人好好换过这里的空气了吧？”忠雄表示自己现在确实不知道发生了什么。“别问我，我有一年没来这座村子了。” “不是那种通风之后储存在这里的空气，”柯南的鼻子抽动了一下，然后说道。“而是直接对流过来的、最新鲜的空气。” “怎么可能？”忠雄一脸不可思议。“这条暗道我们已经走了四十多米了，怎么可能能够感受到直接对流过来的新鲜空气？” “是啊，”纱雪也有些困惑。“毕竟挖掘只能到三十三进的吧？” “挖掘只能到三十三进？”一众小家伙讶然。“那是什么意思？” “古代的谚语，用在矿工掘进方面的，”柯南解释道。“古代的一进指1.8米左右，三十三进就是大约60米。如果在挖掘矿洞的时候过于激进，挖得超过60米，那么空气对流就会遇到困难，里面的矿工就有可能遇到生命危险。等一下。。。难道说。。。” 柯南突然靠到了一旁的石壁上，静止了几秒之后，露出了笑容，然后在一块墙砖上按了一下。“这款砖的颜色不太对，这后面也有新鲜空气流出。。。” 机械的隆隆声让包括忠雄在内的所有人都大吃一惊，只见柯南靠着的那段石墙突然向内凹陷，露出了一个有窗户、由阳光照亮的石室。石室中间有一块石碑，而石碑下的一个东西立刻吸引了所有人的目光。 “啊啊啊啊！！！”尖叫声立刻在密道里回响开来。 一具半白骨化、穿着棕色风衣和牛仔裤的尸体就半躺在石碑底座处。 “父。。。父亲大人？”久保纱雪颤抖着的声音让所有人都再次惊讶起来。 第一百二十二章——枪声惊变 “这就是您的父亲，失踪的久保安春先生吗！”步美惊呼。 “这应该是久保先生。”忠雄看着尸骸身上的衣服，叹了一口气。“至少衣服是完全对的上的。。。” “嗯。。。”柯南来到尸骸身前，看了片刻之后便将手伸进了尸骸穿着的风衣上的一个口袋，取出了一个小夹子，里面是一张驾照。 上面写着“久保安春”这个名字。柯南随即沉默地将驾驶执照展示给 “父亲大人。。。”久保纱雪看到柯南展示的驾照之后，跪倒在地上，泣不成声。 “。。。”柯南将驾照放在了纱雪面前的地面上，然后转身开始对久保安春的尸骸进行检查。 男，身高1.70左右，体型正常。全身多处骨折，其中颅骨有撞击凹陷，是新鲜骨折（死前的新鲜骨折）。尸体呈现左手抚胸的姿势，显然是死前曾经拿着什么东西，或者是。。。————？？？ 柯南突然将左手完全探入久保安春骨骼之间的缝隙中，在除了纱雪之外所有人的诧异中取出了一堆小弹丸——如果是在死前用手捂住胸口，还是心脏位置的话，很可能是胸口受伤了。柯南的第一反应就是久保安春是不是死于枪击，只不过他没想到居然是猎枪的霰弹，而非更常见的手枪弹什么的 “这是。。。”忠雄见多识广，瞳孔微微一缩。 “霰弹。。。”柯南将手里的小弹丸倒在地上，借着手电筒和窗外阳光的二重照射观察着弹丸。“从这上面的血迹来看，这发霰弹恐怕就是直接杀伤武器了。” “你是说，我父亲死于枪击？”听到这句话，久保纱雪停止了哭泣，惊讶地看着柯南。“他杀吗？” “嗯。。。”柯南凝重道。“更重要的是。。。” “如果久保安春先生是意外死亡的话，请问，就算他能自己关闭那个有拉环的门，他又该怎样做才能把神龛重新盖上呢？换言之。。。有人在他死后替他在洞口上面压上了神龛。” “喂，”忠雄突然皱起了眉头。“你们有没有突然觉得，在宾馆里住着的田中和木村很可疑？” “！！！”无论是柯南还是久保纱雪，脸色都瞬间变得苍白无比。 “我们要不要现在回去看一下？”久保纱雪带着颤抖的声音询问着。“现在在宾馆的可能只有良造、受伤的阿笠博士和那两个孩子。。。” “忠雄哥哥，”柯南皱着眉头说道。“劳烦带路，我们需要尽快回到宾馆看一下！” 柯南并不信任忠雄，或者可以说是完全不信任。 说到霰弹的话，忠雄就有一把猎枪，显然可以打霰弹。。。而且他也知道这里。。。更何况，刚才也是忠雄挑起的对木村和田中的怀疑，令人感觉他的目的并不单纯。 不幸中的万幸是，这家伙的枪还在车上，只要让他走在最前面、所有人的目光所及之处，自己就能凭借麻醉枪保持对忠雄的击倒能力。 另外，回去之后需要找千羽他们合计一下，必要的时候千羽也是绝对可靠的战斗力。。。 尤其是如果忠雄是无辜的，而木村和田中真的有问题的时候。。。 “这是。。。”此时，忠雄不知道什么时候来到了柯南旁边，开始翻找久保安春的口袋。他突然换上了一副惊讶的表情，从久保安春的另外一个口袋里取出了一个小金粒。 “这是什么？”by懵逼的元太。“能吃吗？” “这是。。。”步美的表情有些微妙。 “喔！！！”柯南带着“活见鬼”的表情，惊叹道。 “这是什么？”久保纱雪茫然道。 “从质地、文字还有‘松本家’这个家喻户晓的铸金匠姓氏这三点来看，这是。。。这是。。。”忠雄几乎是喜形于色。“武田家的官制黄金——甲州一两金！重量15克，纯度超过80%，是日本最早的黄金！” “这是一两金子吗？”光彦惊叹。“这一个小球就价值一两黄金，也就是两万円吗？” “两万円的话，全世界懂行的人都会抢破头的！”忠雄差点直接笑出声。“计算上收藏价值的话，这种东西的价值飙到500万円以上一点难度也没有。” “呐，柯南君。”步美突然问道。 “嗯？” “如果找到没有主人的东西的话，一同找到的同伴能不能分到一半？”步美轻声问道。 “什么意思？”柯南眨了眨眼睛，一头雾水道。 “之前在湖边的时候，我和千羽一起发现了一个密封的、有些破旧的小袋子，”步美说着。“里面有一个褪色严重的黑本子和一粒与这个一模一样的小圆球。。。” “是那座你们去旅游的山下的湖泊吗？”忠雄突然问道。“你们之前不是说你们是因为捉锹形虫的春游才来这里的吗？” “是啊，怎么了吗？”柯南挑了挑眉毛。 “那个湖的话，它的上游就在窗户外面。。。”忠雄一边说着，一边带着柯南来到窗子前。 一条溪流流经窗口下。 之前甲壳虫抛锚的时候，大家曾经下车步行。在路上同样见过一条小溪。。。想来这两条小溪是同一条，而且都是那个湖泊的供水源头咯。。。 本来已经扯出重点的话题被突发事件粗暴地拉回了正轨。 “嘭！”雷鸣般的声音扎进所有人的耳膜。 “枪声！！！”柯南大骇。“我们快回宾馆！” ————————————回到枪声的发生地点。 “啊！”随着肩上的一朵血花绽开，狂奔着的千羽立刻一个踉跄，差点摔倒在地。 失策了。。。千羽不由得后悔自己的冒失。 木村确实没抓到自己，但是从暴击伤害中恢复过来的田中看到了自己！ 在没有无痕伞的情况下，面对一个被打击了要害因而处于暴怒状态，而且还持有霰弹枪的男人，实在是地狱级的任务。最后，他还是没能躲过田中瞄准之后的一击——尽管只是被一个弹片伤到，但确确实实是被枪击中了。 “啊！！！”在没有被击中的情况下，千羽再次发出惊呼。 因为，在踉踉跄跄的情况下，千羽一脚踩空。 脚下，是几十米高的陡坡。 第一百二十三章——灰原哀的决断 “切！”田中来到陡坡边，一边将子弹压入手中的猎枪，一边皱着眉头看着陡坡下方同样茂密的丛林。“这下子可不好追了……” “叮铃铃——”田中身上突然响起了手机铃声。当田中接听了电话之后，木村威严的声音传来。 “你这家伙，你在做什么？开枪了！？” “那个小鬼头，好像慌不择路掉到山下面去了。”田中撇了撇嘴、回答道。 “回来吧，赶快回到车上。” “啊？万一那个小鬼头报警了。。。” “让他回来！”不属于木村，却是令人难以否决的声音隐约出现在木村那边。 “听到了吗？”木村略有些哭笑不得的声音传来。“快点回来，我再跟你说。” ————————————正在下山的柯南团队视角 “纱雪姐姐，”柯南一边下着山，一边询问着。“你有检查过那两个人的房间吗？” “没有，只是在昨天看了一眼，今天还没来得及打扫。”纱雪扶住了在石阶间跳跃着、差点摔倒的步美，并且顺势放在了自己的肩上、让步美挂在自己的身上。“有不少登山装备。” “有没有钓鱼竿之类的细长承装容器？”柯南继续问道。“任何可能能够盛装猎枪的东西都计入。” “猎枪的话，那种80升的大背包完全可以放得下。”忠雄无奈道。“只要背包不是很满就可以放下！” “。。。”听到忠雄的话之后，柯南微微错愕，最后却决定就当没有听到。 “现在到底是什么状况？”元太还是没明白到底发生了什么。 “因变量枪击，自变量是我们少年侦探团七个人和木村田中。”柯南言简意赅道。“我们七个人显然不会制造枪击，那么枪击是谁干的？” “木村和田中！”光彦显然要比元太的脑子灵光很多。“肯定是他们开的枪！” “那么请问，”随着柯南步伐的加快，声音也随着运动幅度的变大而响了起来。“开枪最可能是对谁开枪！” “博士他们！”久保纱雪作答。 “千羽君他们！”步美惊呼。 “灰原同学他们！”元太和光彦也立刻进入了红色警戒状态，脚下的速度立刻加快了起来。 眼看马上就要从石阶回到平路上，最前方的柯南在距离地面还有六七节台阶的时候就选择纵身一跃，在地上稍稍调整了一下便重新跃起，恢复了冲刺一般的速度。 但就在柯南从着陆之后的半蹲姿态站起来时，一道阴影从他的正上方掠袭而过。 在柯南起跳之前，忠雄就已经在距离地面五六米的十几节台阶处纵身一跃，在空中划过一道弧线之后着陆在柯南前方一米多处。他的跳跃姿态非常娴熟，仿佛受过严格训练一般。承受跳跃冲力的深蹲姿态在彻底蹲下之后以猎豹般的迅猛姿态重新跃起，速度丝毫不比平地奔跑要慢多少。 在他们身后，光彦也依样画葫芦地完成了一个比柯南稍小一些的飞跃，而久保纱雪顾忌背上的步美而按部就班地下楼梯。 “啪叽！”约等于440牛的重力直接施加在地面上，发出近乎于面条拍在切肉板上的声音。 小岛元太君，下山健步如飞，如有神助。及山路时，纵身一跃，身躯笨拙，以面仆地，卒。 “欲速则不达啊。。。”看着摔倒在地的元太，柯南撇了撇嘴——元太摔得真惨啊。。。因为着陆的时候没有掌握好平衡，甚至直接在着陆之后打了几个滚，翻进了旁边的密林里。 正当忠雄打算将元太拖出来的时候，元太却像被杀的猪一样嚎叫了起来。 “啊啊啊！有鬼啊啊啊！” “！！！”忠雄讶然，立刻将元太在密林里的下半身拉了出来。 “啊啊啊！！！”这下，是一群人嚎叫了起来。 就在元太被拖出来的同时，一只抓在元太脚踝上的右手也被拖了出来。 “千羽？”柯南的惊呼制止了所有人的喊叫。 “柯南。。。？”千羽的声音出现在那只手的后面，紧接着，另一只手也出现在了这只手的旁边。 “快把他拉出来！”忠雄立刻抓住了千羽的右手，柯南也立刻抓住了左手手。 “啊！”随着柯南拉动另一只手的动作，千羽发出了撕心裂肺的喊声。“有伤！” 。。。 “你肩膀上的伤是？？？”当忠雄小心翼翼地将千羽拉出来之后，柯南第一时间就看到了千羽肩头的血痕。 “我被那两个宝藏猎人打中了，”千羽看着自己的伤口，无奈道。“没时间了，那两个人拿着宝藏地图去矿山里找宝藏了！” “宝藏？”光彦和元太显然都是关注这个的。 “宝藏地图？”而柯南的关注点也没有超出千羽的预计。 “是那个笔记本吗？”从纱雪的背上跳下来的步美看着千羽还在流血的伤口，哀伤道。 “路上会有足够的时间的，现在能先动起来吗？”千羽不知道为什么突然变得焦躁起来。“恐怕有不好的事情发生了！你们快点追上去看看啊！” “灰原呢？”柯南问道。“博士呢？” “博士在睡觉，所以没被一起劫持，灰原和我分路逃跑的。”千羽用没有受伤的手、在忠雄的帮助下站了起来。“灰原应该会比我快一点吧。。。大概快到宾馆了。” “你和那个小姑娘分路逃跑的？”纱雪突然皱起了眉头。 “是。。。”千羽看着纱雪的表情，心头也升起了不妙的感觉。 “我觉得事情不妙了。。。”纱雪的表情罕见地严肃了起来。“如果是那个女孩的话。。。” 虽然看起来很稚嫩，但表情却异常的成熟。。。如果她的性格和自己昨天观察到的结果差不多的话，她最有可能做出的选择恐怕是。。。 。。。 一条上山的羊肠小道上，灰原哀一脸淡然的走着。 接下来的话，按照笔记本上的记载的话，应该是走。。。 “喂！”田中不善的声音从灰原哀的身后响起，然而灰原哀却只是微微转动了一下目光的方向，并没有转过头去看身后说话的人。“真的该这么走吗？你要清楚，如果你说谎的话，你和那个男孩，还有所有人都会全被杀掉的。” “笔记本被我吃掉的情况下，知道宝藏该怎么找到的就只有我一个人了。如果你打算做什么的话，别的或许很难说，但带着你们的宝藏下地狱可一点难度都没有。” “别这样嘛！”木村的笑容看起来是那么的人畜无害。“只要你愿意合作，一切好说。” “你们才是吧？”灰原哀的声音还是那么淡定。“只要你们愿意放过他们，一切好说。” 第一百二十四章——谈判 时间回到之前，木村被叫住的那一瞬间。（参见第一百二十章，灰原和千羽视角末尾） “等一下，木村先生。” “嗯？”听到令他诧异无比的声音之后，木村转过身，猎枪瞬间瞄准了声音的来源。。。。。。的头上。 因为木村下意识地瞄准了成人的胸口高度，而说话的人是个小孩子。 灰原哀一只手拿着那个笔记本，另一只手拿着几张显然是来自笔记本的纸张，静静地看着他。 “你来自投罗网了？”木村狞笑着靠近灰原哀。 “我打算和你做点交易，”灰原哀的嘴角微微勾起，仿佛是在嘲笑对方的幼稚。“笔记本给你，你看看里面是不是少了什么。” “少了什么？”木村惊讶，在接住笔记本之后便匆匆打开、开始检查。片刻之后，当木村再次抬起头之后，脸上已经是暴怒的表情。“你把那几页纸给弄到哪里去了？” “我们那张小纸条是记载着宝藏在哪里的歌谣，”灰原哀淡淡道。“而笔记本上的署名和内容说明，一位叫做久保安春的先行者已经解析出了宝藏歌谣的意思。不过呢，记载着久保安春先生的解析的纸张已经被我撕下来了。” “你把那些纸藏在哪里了？”木村的语气再次提高了一个八度。“是你手上的那些吗！？” “看好了，”灰原哀将手上的纸给木村展示了一下——上面写着木村很熟悉的字体，他很确认这就是笔记本里的字迹。“和这几页纸说再见吧！” 在木村反应过来之前，灰原哀就将这几张纸这里起来，然后一口吞了下去！ “什么！”木村惊呆了，在反应过来之后便疯了一样地冲到灰原哀旁边，然后将灰原哀用一只手提了起来，另一只手则伸进了灰原哀的嘴里，试图抠开灰原哀紧闭着的牙齿。“混蛋！” 在木村选择用指甲去划伤灰原哀的牙龈之后，灰原哀虽然全身都在颤抖，但却仍然没有张嘴。 当最终，灰原哀张嘴的时候，那些纸条已经被她咽了下去。 “混蛋！”木村将本来在灰原哀嘴里的那只手掏了出来，勒住了灰原哀的脖子。 灰原哀在接近窒息的状态下，选择了最强硬的反击——她用双手抓住了木村勒住她脖子的手，将全身的重力压在木村手臂上的一点。 “你太轻了小姑娘，”木村讽刺道。“轻到我根本不用——” 讽刺的话语被掐断了，当他低头之后，他的脸色因为看到一只命中要害的脚而变得铁青，双手也伴随着一声疼痛导致的哀嚎而松开了。灰原哀借此机会落回地上，向后退了几步。 男人还真是脆弱呢。。。灰原哀撇了撇嘴。只要在下面踢一脚，无论多么强壮的人都将遭受致命一击。不过，同样的，这也会引起那个男人的滔天怒火。 “你去死吧！”当木村再次发出怒吼的时候，他的愤怒已经无以复加，手中的猎枪仿佛下一刻就要开火了。 “杀了我的话，你就得不到宝藏了。”灰原哀接下来说出的话让木村瞬间冷静下来。 “你这句话是什么意思？”木村深吸一口气，将猎枪枪口转离灰原哀。“难道你有办法找到宝藏？” “笔记就只有那么几页而已，”灰原哀昂起头，毫不畏惧地看着木村。“背下来非常轻松。” “你是说。。。”木村的眼中闪过一丝狂热的火花。 “如果你能满足我并不出格的条件，”灰原哀不卑不亢道。“那么我很乐意带你找到宝藏。” “什么条件？”木村略略有些错愕于灰原哀的临危不惧，语气也变得平和下来。 “我可以带你去找宝藏，但我要求你不波及我的同伴们，不能伤害他们。”灰原哀露出一丝因为在谈判中处于上风而表露出来的微笑。“如果你们违反了这一点，我将不惜一死来断掉你们的财路。” “前提是他们不能主动来找事，否则这对我不公平。”木村略有些惊讶地提出了自己的条件——真是可怕。。。这个女孩居然有这样的胆识。。。 “同时，尽管我认为这很困难，但我还是希望你能够做出承诺，”灰原哀继续说道。“在找到宝藏之后放我走。” “这个承诺有什么意义吗？”木村挑眉。“恕我直言，这个承诺对你来讲不是很公平。” “有承诺总比没有好，反正你也不介意承诺一下，不是吗？”灰原哀摊手。“这个交易你觉得如何？” “呵，”木村摇着头、苦笑着。“可以，我答应你，只要你指的路没有问题，我可以遵守这些条件。不过，我想要一个证明，一个你背下来了那个笔记的证明。” “朝日的光彩，夕阳的余晖，究竟落在何处。”灰原哀沉着地说着——她的语速很慢，因为在还没有找到宝藏的那段时间里，她绝对安全，而且她也需要为某个和她一起逃走的男孩争取安全逃离的时间。 “太阳在东方升起，而又在西方落下，也就是说这句话里包含了东方和西方两个方向。”灰原哀继续陈述着。“久保安春是在一间密室里找到这些提示的，而从那间密室向正东方向的话，会在不远的地方找到一个镇魂地藏像——那是独一无二的镇魂地藏像，因为那座石像是在武田时期就已经建筑在那里的，只有黑渊神社和它一样古老。” “接下来，久保安春先生利用地图测定了镇魂地藏像和密室的距离，大约是2100米左右。提示说明了东西两个方向，东方是镇魂地藏像，所以西方很可能有什么有价值的东西。最终，久保安春先生在西方找到了另外一个镇魂地藏像。” “那么，久保安春先生是怎么确定是走这边，而不是另外一边的呢？”木村提问着，就像一个小学老师那样。 “这就需要涉及到对第二句的解析了，”灰原哀微笑。“我之后会告诉你什么是‘追赶子鼠，跳跃中段，间隔若许步’的。但我现在需要你履行承诺。” “好吧。”木村无奈地点了点头。“我们先回到车子那边吧。” 就在此时，猎枪的声音撕破空气，传到两人耳中。 第一百二十五章——噩耗；北方 “纱雪姐姐，”柯南不容置疑道。“你快点带千羽回去疗伤，否则枪伤很可能会恶化。追踪的事情交给我们就好了。” “交给我吧。”纱雪立刻将千羽背了起来。“千羽君，我们回去吧？” “嗯。。。”千羽的脸有些发红——被背着这种只有真小学生才能泰然处之的事情，他实在是没有办法不感到害羞。。。“那就拜托你们了。。。很抱歉，不能参与追踪了。” “没关系，好好养伤，”柯南看了一眼千羽的表情，笑着点了点头。“交给我们吧。” 。。。 “良造先生？”当千羽几乎要在单调而有规律的颠簸和伤痛导致的萎靡不振中睡过去的时候，却听到背着他的纱雪惊叫道。 千羽将视线从纱雪小姐身后延伸出来，只见之前被木村先生他们撞飞的良造先生仍旧躺在地上，一动不动。 喂喂。。。被那种越野车撞倒的话。。。良造先生显然伤的不轻啊。。。 “他被车撞了，”当纱雪将千羽放下来，打算上前查看的时候，千羽说道。“被那辆越野车撞到了。” “什么？”纱雪惊讶。“那该怎么办？” “报警，然后别管他。。。”千羽的左半边身躯都因为左臂的伤口而微微有些蜷缩，头上也因此冒出了不少冷汗。“他现在这个样子根本没法检查身体状况。。。先叫120，然后就让暂时他躺在这里吧，总比做那些会伤害到他的‘护理’要好。。。” “啊？”纱雪更加惊讶。 “快点，去检查一下另外一位，”千羽用右手指了一下他们的房间。“在我们的房间里，看看阿笠博士在不在。。。他或许还只是在睡觉。。。如果他醒着的话，让他带着我的背包出来！一件也不能少！” “你不进去吗？”纱雪挑眉。 “快点出来，听我的。。。万一那两个家伙开着越野车回来的话，那就完蛋了。。。”千羽急切道。 “他们回来？”纱雪喃喃道，但最终还是选择照做。 “。。。”千羽看着纱雪离去的身影，抿紧了嘴唇。 现在一切的关键就在于，阿笠博士到底在不在这里。。。 千羽现在最关心的确实是阿笠博士在不在，但最终目的却是为了确认灰原哀的安危。 如果灰原哀成功逃离了木村和田中的追捕，那么因为自己在密林中躲藏了几分钟，又在摔下陡坡之后挣扎了几分钟才被柯南他们幸运地发现，随后又是被久保纱雪慢慢地背回来，所以灰原哀肯定要比自己早回来。 请问，如果灰原哀逃回来了，就算对于安全状况不明的良造先生无能为力，也绝对会叫醒阿笠博士，和他一起逃走。 如果阿笠博士还在，那就意味着。。。灰原哀她。。。 当背着千羽的背包的睡眼惺忪的阿笠博士被久保纱雪带出来时，千羽的眼前一黑，险些直接昏倒在地。 “那两个家伙是坏人吗？”阿笠博士在过来的过程中，已经被久保纱雪告知了一切。 “我们去温泉那边吧。。。”千羽摆了摆手。“虽然柯南他们去追踪那些家伙了，但那些家伙还是有可能从什么地方逃回来，并且洗劫这里。我们几个能动的最好去温泉那里躲藏一下，把这里交给警察和医生。。。” ————————————切换到柯南追踪方面军 山路小道上，一座镇魂地藏像旁边，人声逐渐接近。 “所以说，那个袋子是久保安春先生扔出去的？”步美惊讶。 “多半就是了，”柯南耸肩。“可能是久保安春先生在密道内遭遇了袭击，然后躲进了密室里，因此没有被发现。临终前的久保安春先生将自己的研究成果扔进了窗外的深渊，所以才会被你们捡到。” “唔？” “这座地藏像看起来就是对应密室东边那座镇魂地藏的地藏像了。。。”柯南蹲在地藏像旁边，喃喃道。“既然他们选择来这边，那么就说明这边才是正确的方向。。。” 这样说着，柯南从口袋里掏出了一个笔记本——署名是梅崎忠雄。上面记载着和千羽他们找到的那张小纸条上内容一致的宝藏提示。 那张小纸条上面的诗并非是空穴来风，而是来自于那个密室的石碑上——那座石碑上面记载了寻找宝藏的提示，而忠雄在那时候将宝藏提示抄进了笔记本。 “追赶子鼠，跳跃中段，间隔若许步。。。”柯南思考着。 追赶子鼠？子鼠的话，可以指鼠年这样的年份，也可以指午夜十一点到一点的子时。。。 年份的话，现在也不是鼠年，而且那时候人们的寿命都不长，命运翻转也就只在一瞬间。12年很可能就是从壮年到死亡的距离，更是从权倾朝野到落破潦倒的距离。如果是12年才能开启一次的宝藏的话，就和被锁进了永久的囚牢、永远无法利用差不多。。。 子时？午夜十一点到一点的话。。。那太阳就不可能照到这里了，月亮吗？ 但是月亮的光照强度不够吧。。。而且这里据说是历时长达千年的密林，在武田信玄的时代就已经是一片参天大树了。。。月光根本不可能照到这里，也就更不可能触发机关了。。。 等一下，如果说到武田信玄的时代的话。。。！！！ “跟我来，”柯南粗略地判断了一下方向，便走向了北方。“这边就是通向矿道的地方了。” “矿道？”忠雄疑惑。“矿山的话，是在神社那边。。。我们走错了！” “那个恐怕是掩人耳目的冒牌货吧。。。”柯南带着胜券在握的表情。“真正的间步在这边。” “间步？”偶然听到这样一个古老的词汇之后，忠雄一愣，打心底就已经信任了柯南的推断。“好吧。。。你是怎么推断出来的。。。” “在战国时代，十二属相是可以用来代指方向的，”柯南一边领着大家向前走，一边说道。“这点你们明白吗？” “子鼠在那个时候是代表正北方吗？”光彦已经猜到了结果。“那么，跳跃中段，间隔若许步是什么意思？和间步又有什么关系呢？” “间步，是古代矿工工作的矿道的意思。至于间步和跳跃中段，间隔若许步的关系的话。请将‘间隔若许步’跳跃中段吧。”柯南将五个手指一起伸出，随后变成了手势“6” “‘间隔若许步’，在只剩下头尾的时候是。。。‘间步’！” “正解，所以我们要做的就是，向北走，直到真正的矿道那里。” 第一百二十六章——坑道的走法 走了一段距离之后，遍布着各种各样的石头的区域出现在了众人面前。 “我觉得或许矿道就在这附近。。。”忠雄喃喃道。 “是啊，”柯南仔细观察了一下石头的样子之后，也赞同道。“浓浓的人工痕迹。。。” 首先，很多石头上面都有一些突兀的砸刺痕迹，很显然是铁锹这样的专业工具才能造成的。而且，很多石头互相垒在一起，组成了一道石墙。 “那个是什么啊？”元太突然指着不远处的一块形状奇特的大石头问道。“看起来像是一个大盘子，是战国时代的锅吗？” “锅？”柯南微微错愕，随后和大家一起来到“那口锅”面前。 整个“锅”呈现圆形，直径大约是50厘米上下，厚度大概是15厘米，在元太那种小孩子眼中确实很像是一口锅。不过呢，这东西其实是。。。 “这是石臼啦。。。”柯南笑着说道。“是古代的时候用来粉碎矿石的工具，在矿场是很常见的东西！” “粉碎矿石？”元太茫然。 “需要把矿石粉碎成粉末，才能将金子从金矿石中提取出来啊。。。”柯南耸肩。 “金子？”光彦兴奋道。“那难道说，这个石臼上面或许有金子？” “金子？？？”元太听到这个词立刻兴奋起来，甚至跑到石臼旁边，试图将石臼抬起来。 “这里肯定是金矿吗？”步美疑惑道。“不会是其他矿吗？” “根据记载，这里只有金矿，”柯南摇了摇头、回答道。随后，他看到了元太的荒唐举动，不禁笑着说道。“元太，你想多了，金矿石即使粉碎之后仍然不是金粉！只有经过流水分拣，然后再用火烧去杂质并提炼才能得到金子。石臼上有的就只是矿石粉末罢了。” “好吧。。。”元太说着，脸上的沮丧显而易见。 “好了，”忠雄拍了拍手，让大家看着他。“我们继续寻找矿洞吧。” 。。。 当大家来到一处非常平整的立方体矿坑旁边时，所有人都看见了坑里的东西——一个矿洞。 “这里应该就是了。。。”看着眼前的矿洞，柯南难以掩饰自己的兴奋。“间步！” “应该是了。。。”忠雄看着矿洞内部隐约可见的、用来加固矿洞的木质结构，点了点头。“否则绝不会用这么严谨的方式来加固洞穴。” “同时，我们可以知道，那两个家伙恐怕也是从这里进去的。”柯南示意大家看脚下。 几条藤蔓从他们的脚边延伸出，从矿坑那里垂了下去。值得注意的是，有一条末端断掉的藤蔓正躺在其他几条藤蔓旁边，而这条藤蔓的端口非常新。 “所以说，我们要和他们正面对抗了，”柯南检查了一下自己身上的装备之后，凝重道。“大家打起精神来！” “提示上是什么意思？”忠雄看着柯南，问道。“‘隐藏的午马等申猴的出没’到‘隐藏之路呼唤我’那段。” “不知道，”柯南摇头。“我真的不知道，给我一点时间让我好好想一想。” 隐藏的午马等申猴的出没 道路突然迂缓，蛇与羊望龙而惑 跟随北斗之方，隐藏的道路呼唤我 整段话相当混乱，找不到什么有价值的含义。。。就算是武田信玄那个年代的语法而言，这也是相当奇怪的说法了。。。 那么，这段话存在的意义应该不在于这段话字面上的意思，而是在于这段话中每一个字都有的一种元素了。。。 同时，第三行和前两行有结构上的不同，因为第三句并没有像之前的句子那样涉及到生肖。 跟随北斗之方，隐藏的道路呼唤我？ 跟随北斗的方向？北斗七星在北方，可是如果柯南没有记错的话，眼前这个洞口就是从北向南进入矿道，跟随北斗的方向只会走出来！ 跟随北斗的方形？可是北斗的方形根据不同的季节会朝向不同的方向，这也不行啊。。。 跟随北斗的平方？北斗是七颗星星，怎么平方——等等，北斗七星！！？？ 七。。。七的平方。。。四十九。。。 柯南突然转向忠雄。“忠雄哥哥，再借我一下您的笔记本，然后请您再给我一根笔！” 当柯南拿到笔记本和笔之后，他立刻在笔记本上演算了起来。 大家就这样等着柯南进行计算——虽然灰原哀有可能被坏人抓住了，虽然晚一秒赶到宝藏所在的地方都会让灰原哀危险一分，但大家都信任柯南的推理能力，相信他能带着大家做出最好的选择。 柯南并没有让大家失望，在他重新抬起头的时候，他的脸上是推理成功的微笑。 “在这里等我一下，我去验证一下我的推理是否有错。”柯南检查了一下手表上的手电筒工作正常之后便回答道。 “万一迷路怎么办？”忠雄有些惊讶于柯南的冒进。“据说这种地方的路线都相当繁多，稍有不慎就会迷路。。。” “我不是没有目的的闲逛，”柯南拿着笔记本和笔，将手电打开，一边从藤蔓爬下去，一边说道。“等我的好消息吧，大概10分钟就可以了。” 就这样说着，柯南消失在洞口中。 。。。 等待，度日如年的等待。无论是小家伙们还是忠雄都已经从藤蔓爬了下去，站在洞口边等待着柯南回来。 “几分钟了？”步美担心道。 “可能有15分钟了吧。。。”光彦也很担心地附和道。“柯南不是说只要十分钟吗。。。” “冷静一点，”忠雄看了一眼手表。“现在才刚刚八分三十秒而已，你们太急躁了。” “可是柯南怎么还不回来。。。”步美还是有些担心。 “哪里没回来嘛！”忠雄的声音突然响起。 “哎？”大家都一脸茫然地看着忠雄，却发现忠雄同样是一脸茫然。 “哎？”忠雄惊讶地看着他人的目光。“我什么也没说啊。。。” “柯南已经回来了。”忠雄的声音再次响起。 “。。。”光彦眨了眨眼睛，因为他看见忠雄的嘴唇连动都没动，根本不可能是他在说话，而且怎么听怎么觉得这个声音来自背后、也就是洞口的方向。。。难道说！ 光彦连忙回过头去，只见拿着蝴蝶结变声器的柯南正微笑着看着他们所有人。 “诸君，”柯南用自己的声音说道。“我回来了，我的推理。。。” “是对的！” 第一百二十七章——三个出口的决断 柯南带着大家在坑道中穿来穿去，虽然道路十分繁杂，但是柯南的选路却非常干净利落，没有任何拖泥带水的样子，通过这里的路线显然已经被柯南烂熟于心。 当柯南最终停下来时，身旁的景象已经不需要手电就能看清了——大家现在身处一个几米见方的大厅中，而大厅的顶上安装了四盏长明灯，所以大家可以确认众人现在是站在了类似于十字路口的地方。 “如果无论怎么看，这里都是接下来的那段提示有关的部分了。。。”柯南看向身后的众人，耸肩道。“不好意思，这里的部分我还没能完成破解，所以请稍安勿躁。” “柯南君。。。”步美喏喏道。 “如果累了的话，”柯南早已经重新陷入思考，只是应付道。“可以随便坐下来的，忠雄先生有带纸巾，可以向他借一张。。。” “不是啦！”步美摇了摇头。“你到底是怎么推断出该怎么到达这里的？” “那个啊。。。”柯南撇了撇嘴。“你们都想听？” “嗯！”所有人都狠狠地点头。 “将前两行‘隐藏的午马等申猴的出没，道路忽然迂缓，蛇与羊望龙而惑’按照古代竹简的写法（从右边开始，从上面写到下面，一行写完之后换到左边的那行）写下来。正如你们所看到的，因为这是古代的文字，所以都是用片假名写成的（二战前片假名和汉字都是公式文书用字），这样我们就可以一个个片假名进行排列了。” 柯南一边说着，一边将自己之前写在忠雄的笔记本上的填字格拿给大家看。 “北斗有七颗星，所以北斗代表7，而北斗之方也就代表将片假名填入边长为7格的正方块中——那两行字正好有49个平假名也可以验证我的推断——所以，整张表格会变成这样。” 柯南给大家展示了每个格子里都有一个平假名的表格。 从右向左各列依次如下 ta-da-shi-ki-ha-u-ma no-a-yu-mi-to-shi-te sa-ru-ni-chi-ka-du-ki a-ra-wa-re-he-bi-ka hi-tsu-ji-wo-mi-chi-n ki-na-ru-ni-yu-u-to wa-no-i-no-chi-na-su “然后呢？”忠雄迫不及待地问道。 在大家期待的目光中，柯南将笔尖搭在了右上角的格子(ta)上，向下滑动。然而，在画完“隐藏”的片假名之后，柯南的笔尖没有向下继续画，而是向左！ 忠雄立刻换上了目瞪口呆的表情，因为柯南每次画到一个格子，接下来能画的三个格子就一定会有一两个格子里面的片假名能够接上柯南刚画到的格子里面的片假名，而当柯南的笔尖停住的时候，忠雄将柯南笔尖划过的格子里面的片假名读了出来。 “隐藏的道路呼唤我。。。”(ta-da-shi-ki-mi-chi-ni-wa-re-wo-mi-chi-bi-ka-n-to-su) “没错，”柯南微笑着回答道。“这句话就以这样的方式隐藏在两行看起来没有什么意义的文字中！” “那这里我们又该走哪里呢？”忠雄问道。“这里恐怕只有一条路是对的。。。” “自青出，立于黄，为黑则奈落永堕，为赤则辰砂弥满，唯白能通。。。”柯南说着之前听到的暗语（我觉得暗语写成这样比较有逼格一点，这篇末尾我会把之前那个白话一般的、方便你们读懂的暗语改写成古风版本） “为什么我怎么听都觉得这是一道送命题。。。”忠雄的嘴角抽了抽。 “是啊。。。”柯南也是一脸凝重。 “走走看呗。。。”元太撇了撇嘴，不屑道。“只要走得比较谨慎，应该不会出现问题的。” “喂！”柯南正打算劝阻的时候，就看见元太已经走向了右边的入口。 “别过去！”忠雄大吃一惊。“快回来！” 瞬间，伴随着一声惨叫，元太消失在众人眼前。 “元太！”柯南惊呼，随后便跑向了元太消失的地方。 “别去！”忠雄连忙提醒。“奈落永堕！” “！！！”听到这句话之后，柯南仿佛被施了定身术一样地停了下来，随后才确认了一下脚下的状况。 再向前方走20厘米的话，柯南就会掉进前方近在咫尺的坠落陷阱——看不到底的深坑。 就在柯南面前，元太的手正如抓住原木的落水者那样拼命地抓住陷阱的边缘。 “快过来！”柯南看了一下状况，发现自己一个人可能没法把元太拉回来之后，便高声呼叫帮忙。 在大家齐心协力之下，终于将元太这个大胖小子拖了上来，所有人都筋疲力尽地躺在深坑旁边。 “你下次能不能别这么冒进？”柯南抱怨道。“你差点害死我们所有人！” “抱歉。。。”元太心情低落道。 “那我们到底应该向哪边走啊。。。”忠雄无奈道。“如果说这个是奈落永堕的话，那么也就是说，剩下的两条路中有一条岂不是。。。” “嗯。。。”柯南应和着，却因为过于疲劳而没能完成点头的动作。“那就糟糕了。。。” “什么意思？”光彦虚脱道——刚才拖拽元太的过程中，柯南抓住元太的两只脚，而光彦和步美则一起抓着柯南的右脚向上拉。 “为赤则辰砂弥漫。。。”柯南解释着。“如果进入红色的那条路的话，那么就会遭遇辰砂弥漫。” “辰砂弥漫？” “辰砂，学名硫化汞，”柯南解释着。“是远东古代常见的炼丹材料，可以提炼水银。” “炼丹的材料的话，应该没什么问题吧？”元太挠了挠头。“就算能提炼水银，作为原材料的朱砂毒性也不会太强吧？” “朱砂本身当然不是主要问题所在了，”柯南否定道。“但问题是在矿坑里，用朱砂生产水银的理由有问题啊！” “哎？” “在采矿的时候，经常用水银来浸泡金矿石，通过置换反应来获取汞合金。。。在这个过程中，会产生大量的剧毒水银蒸汽。” “难道。。。”步美猜了个大概。 “是啊，”柯南总结道。“如果走错的话，会走进充满剧毒水银蒸汽的道路里，连退回来的机会都没有了。。。” ————————————作者的分割线 提示的日文直译版（如果大家觉得这一章的那个片假名迷宫不太合口味，那就在书评区里说一下，如果超过10楼我就写一个单章，把符合大家口味的汉语迷宫丢上来，顶替掉片假名迷宫。同样的，我之前那个关于间步的推断是汉语模式的，如果大家想看日语模式的推断的话，也可以在书评区说，标准也是10楼） 旭日普照，夕阳辉耀，日落之处。 若追硕鼠，择中而取，何其乐也。 正确乃，依马步 近灵猴，蛇或羊，现眼前 珍奇之巨龙，水久之躯命 即为，依北斗之方，导吾于正途 自青出，立于黄 为黑则奈落永堕 为赤则辰砂弥漫 唯白能通，此宝正乃 堪比黄金万面白米一石之物 第一百二十八章——终点 “哎。。。”元太仿佛被吓到了，立刻坐了起来，却因为动作太大而差点又滚进身旁的洞穴中。 “那我们现在到底应该走哪条路。。。”忠雄从躺姿变成坐姿。“从提示看起来，他们可能已经找到宝藏了，我们的时间不多了。” 就在这时，柯南发现忠雄的手腕上有一个小纹身。 “忠雄哥哥，你手上是纹身吗？” “啊？”忠雄一愣，然后才看向自己的手腕。“哦。。。这个是白虎纹身啦。。。我以前曾经是个狂热的自卫队士兵，后来才因为伤病而退役的。” “怪不得。。。”柯南撇了撇嘴。“白虎象征着威武和军队。。。” 等一下，白虎。。。 青龙，白虎，朱雀，玄武，黄龙！ 青出黄立，堕入黑色地狱，满目朱砂，白色通行！ 青，黄，黑，朱，白！ “看起来，那段提示对应五圣兽呢。。。”柯南的声音中带有一丝了然。 “五圣兽？”忠雄微微错愕。“青龙，白虎，朱雀，玄武，黄龙？你是说，这五种圣兽的颜色和提示一一对应是吗？” 青龙对应青；白虎对应白；朱雀对应朱，玄武对应黑；黄龙对应黄 那么。。。从青龙走来，站在黄龙，玄武有奈落陷阱，朱雀有水银蒸汽，白虎可以通行。 “难不成，”光彦突然想到了什么。“难道五圣兽也对应着不同的方向吗？” “青龙，白虎，朱雀，玄武，黄龙，五圣兽分别代表东西南北中，”柯南也坐了起来，回到十字路口。“我们站在玄武的方向，也就是北方；而代表逃生之路的白虎则是西方。换言之，我们应该走这边——” 柯南指向了大家右手边的路。（大家是从东边的入口来到十字路口的，而现在则是在北边的通路。对于站在北边通路看着十字路口中心的人来说，西方通路在右手边。） 。。。 “我总觉得有哪里不太对劲。。。”柯南拿着手表，走在一行人的最前方，低声疑惑道。“总觉得我们的路线有些微妙。。。” “是啊，”殿后的忠雄也有些费解。“我们一直在转弯。。。这个坑道似乎是左一扭右一拐的。。。歪七扭八。。。” “恐怕是要通过这种纷杂的路线来麻痹我们的方向感，让我们在不知不觉中走向某个我们难以预料的方向。。。”柯南从心理学的角度分析这种设计的理由。“或许。。。我们最终到达的地方虽然很难被发现，但如果知晓在哪里的话，就非常容易到达。。。尤其是考虑到空气非常新鲜，所以这里一定有通风口，距离地表的距离也肯定很浅。” “无论方向是哪边，”忠雄借着自己手里的战术手电筒的光芒看了一眼手表。“我们已经走了50分钟了，这条路恐怕有3千米以上。。。” “但确实是正确的道路，”柯南耸肩。“要不然我们早就死了。” “这条路也太长了！”元太略带不爽地将路边的一粒石子一脚踢飞，石子咕噜咕噜地滚了很远。 “。。。”柯南看了一眼那粒石子，挑了挑眉毛，没再说话。 。。。 “九曲十八弯之后，居然是这样一条笔直的坑道。。。”光彦无语道。“真的是感觉很违和呢。。。” “违和，但应该有目的。”柯南幽幽道。 “什么目的？”忠雄好奇。 “我不确定，”柯南摇了摇头。“因为一切都只是猜测。” 不知道有多长的笔直坑道的尽头，是一处90度的拐弯，当众人转过去之后，眼前赫然是一个木台，而木台上面有两个盘子和一个金属钵，其中一个盘子上还放了一个斗。 “这是什么？”光彦困惑。 “看起来是祭台。。。”柯南不确定道。 “金属钵里好像有。。。”忠雄从金属钵里取出一小撮土壤，搓了几下之后便让土壤重新落回钵里。“香炉土，这是祭祀用品。” “那个斗是什么？”柯南问道。“出现在这里的东西恐怕都是珍贵的文物。。。” “额。。。”忠雄的脸上先是困惑的神色，却又立刻变成了惊讶。“甲州斗！” “我的天！”柯南连忙走上前一同查看。“真的是甲州斗？” “是的！” “甲州斗？”光彦念叨了几遍之后才反应过来。“是当年武田信玄规定的度量衡‘甲州斗’吗？” “是啊，”忠雄将木斗展示给光彦看。“你看，这个斗上面烙了一个‘帝’字，这就是它甲州斗身份的最好证明了。” “天啊。。。”柯南惊叹着，随后便 “如果这个斗里面真的有一斗米那就好了，”元太看了一眼自己的肚子。“有点饿了。。。如果能吃掉一斗米，那就再好不过了。” “一斗米会吃撑的吧？”柯南无语。“一斗米应该有十多公斤。。。” 说到一半，柯南突然想到了什么。“难道说。。。那个的意思是。。。” “嘭！”枪声撕裂了众人所在的空间。 “！！！”众人面面相觑。“声音来自哪里？” 这个木台紧靠着石壁，换言之，这个木台已经是这条路的尽头了！ 这是死路？ “下面有木门！”柯南立刻指着木台下面，只见一个带着并不显眼的拉手的木门正藏在那里。 “声音应该是来自下面。。。”柯南将木门拉开，只见下面露出了向下的石制楼梯。“果然。。。前面就是终点了。。。” 说着，柯南关掉了手电。“大家，不要开启照明设备，跟我来。” “万一楼梯里面有陷阱。。。”忠雄反问道。“不能关上吧？” “你别忘了，现在是晚上，”柯南一边说着，一边沿着楼梯向下走去。“手电筒的光很刺眼，另外。。。” 柯南示意忠雄蹲下来，站在他的视角看一眼。 台阶并不长，只有十多节，而在台阶的末端，铺满了黯淡的白光。 “月光。。。”忠雄喃喃道。 有自然光，那自然就不需要手电了。 当柯南悄悄沿着楼梯潜入下方的空间之后，打出了让他们都下来的手势。 众人都下来之后，就听到了一声怒吼。 “混蛋，敢耍我们！” 远处，田中一边这样怒吼着，一边一枪托将灰原哀砸倒在地。 第一百二十九章——对峙 “冷静！”柯南看到这一幕之后，立刻用两只手压住了身后正准备冲出的元太和光彦——就算看不到他们两个，但他们两个小鬼头会怎么反应实在是闭着眼睛也能猜出来。 “我再问一次，”田中将灰原哀拽了起来。“宝藏在哪里！？” “我说了，我不知道。”灰原哀虽然全身都在因为疼痛而颤抖着，但情绪却显然没有失控。 “你是想死吗？”田中将灰原哀再次打翻在地，随后将手里的枪倒转过来，将枪口对准了灰原哀的方向。 “快去救她！”光彦早已经忍不住了，正打算冲出去，却被忠雄拉住了。 就在光彦想要质问忠雄为什么要拦着他的时候，田中开枪了。灰原哀的耳边炸出一阵火星——田中这一枪打在了灰原哀耳边的大理石地面上。 “他的枪瞄准的是那个小姑娘的身侧，”忠雄笑着将如梦初醒的光彦安抚了下来。“现在我们应该静观其变。” 田中冷着脸，将猎枪枪管里的弹壳退掉，又换上了新的枪弹。 “喂，”光彦示意了一下田中手里的猎枪，对柯南问道。“能不能做做文章？如果我们吸引他开一枪的话，我们或许就可以。。。” “没用，”柯南摇了摇头。“那是双管猎枪，有两个枪管，而且那个木村手里也拿着一把双管猎枪。更何况，那两个人的身上可能还有瑞士军刀或者其他具有极大威力的冷兵器。” 周遭的月光突然消失，随后又重新亮了起来。 “？”随着这一变化，柯南下意识地向上方看，这才得以窥见整个空间的全貌。 整个空间是一个标准的立方体，大概20米见方，而柯南他们现在藏身的这个地方是五六米高的一个平台，需要从旁边的斜坡才能下到田中他们正身处的平台。在整个空间的上面，一个30厘米直径的洞口正将黯淡的月光投送进来。 “田中，”木村看着田中狰狞的神情，皱了皱眉头。“你这样太粗鲁了！” “大哥！”田中焦躁道。“不做点什么的话，根本撬不开这个小丫头的嘴！” “但你这么做并不明智，”木村说着，将灰原哀扶了起来。“她是我们的伙伴，我们应该和她平等地对话。” 灰原哀没有反抗木村扶她起来的举动，但眼中冰山般的漠然却完全没有一丝融化的迹象。 “小妹妹，”木村微笑着问道。“我们呢，也不是不讲理的人。如果找到宝藏的话，那肯定是无尽的财富。你带我们找到了宝藏，肯定也能在宝藏中分到非常可观的一份，我们在找到宝藏之后是会放你走，让你带着宝藏和同伴一起开心地离开的。” 灰原哀看着木村的眼睛，什么也没有做。 “那么，我换一种问法，”木村继续问道。“你说你不知道宝藏在哪里，那么，你能不能将你背下来的原文复述出来？告诉我们大体内容也可以。” “讲了之前那一路的走法，然后说再刚才那个供台上面放了一个甲州斗和三粒甲州金，然后就是讲述这里这个空间的样子，然后。。。” “然后什么？”木村急切道。 “文字戛然而止了。”灰原哀摇头道。“笔记没有再继续下去了。” “三粒甲州金？”柯南的表情微微错愕。“三粒？那就相当于那时候的三两。。。提示里说过黄金万两，难道说有一万粒甲州金？但也不对啊。。。那样的小盘子绝对放不下。。。等等。。。难道这个提示果然是我之前想的那个意思吗？” “开什么玩笑？”远胜过之前田中的怒吼声从木村的喉咙里爆发了出来，只见木村的身体因为愤怒而颤抖了起来。随后，他将灰原哀提了起来，甩了两圈之后、将灰原哀远远地摔出了五六米远——看起来就知道很疼很疼！ 这下，柯南是真的来不及按住元太和光彦了。 “放开她！”光彦和元太已经站了起来，一边怒吼着一边冲下了坡道。柯南和忠雄无奈地对视了一眼，示意步美待在原地之后便一起跟了出来。 “！！！”看到光彦和元太之后，田中惊诧地举起枪，对准了二人。“你们是怎么来到这里的？跟在我们身后来的吗？不对啊。。。如果是跟着我们来的话，我们应该早就发现你们了。。。” “我们是自己完成了解密，凭借着我们自己的智慧来到这里的！”光彦挥了挥拳头，愤怒道。 “你们自己的智慧？”木村没有管躺在地上的灰原哀，而是将枪支对准了柯南和忠雄。“算了，就权且当你们是自己撞进来的吧。。。不过呢，就像你们看到的那样，这里根本没有什么宝藏。” 木村将猎枪举到眼前，做好了瞄准程序。 “那么，介意我在这里埋几具尸体给后人做宝藏吗？” “等一下！”柯南胸有成竹的声音响了起来。 “哦？”木村将猎枪的目标从忠雄变成了柯南。“你想做什么？” “我们做个交易，”柯南带着自信的笑容，问道。“如何？” “什么交易？”木村玩味道。“是打算用什么东西来换取你的命吗？你打算用什么来换呢？如果是打算求饶、然后带我去找你的其他同伴来换取生路的话，那我到时可以考虑一下。” “我的价码是，放他们回去。”柯南微微一笑，说出了自己的交易。“我可以提供的条件是。。。” “为你们找到宝藏！” “为我们找到宝藏？”木村微愣，随后大笑起来。 “小鬼！”木村一边笑着一边说道。“连那个花了几十年的老头子都没能找到宝藏，就凭你。。。” 笑声在柯南平静如水的表情面前逐渐停歇。 “可是，”木村转而用平和的语气质问着。“那个宝藏真的存在吗？那个女孩说笔记上并没有写明宝藏在哪里，而那个女孩也不太像是在说谎。。。” 说着，木村又有些怀疑地看着灰原哀。 “她应该没说谎，因为笔记确实可能没有写明宝藏在哪里。”柯南耸肩。 “因为，就连笔记的主人、久保安春先生也没能找到宝藏到底在哪里。” “但其实，宝藏就在你我身边了。” 第一百三十章——黄金万两，白米一石 “你这是什么意思？”木村讶然。 “此宝藏堪比金万两与米一石，”柯南双手摊开，提问道。“请问，这句话是什么意思？” “这个宝物能够和黄金万两加上米一石等价。”木村下意识地回答道。 “此宝藏‘堪比’金万两与米一石，”柯南摇了摇头，笑着说道。“换言之，这个宝藏堪比黄金万两——‘或’米一石。请注意，是‘或’！” “或？”木村的表情充满了茫然。“金万两或米一石？你是说，宝藏难道是在什么机关的控制下对黄金万两和米一石进行随机选择的模式吗？可如果是那样的话，武田的后人就没法自由地取出宝藏了。。。” “这句提示意味着，”柯南听了木村的推断之后，再次否决了木村的推断。“这个宝物等价于金万两，同时也等价于米一石。” “等价于金万两，又等价于米一石？”不仅是木村的表情无比惊诧，就连田中也是瞠目结舌。“那你的意思岂不是。。。” “没错，请问，什么东西等价于金万两，又等价于米一石呢？”柯南带着老师提问学生的表情问道。 “。。。”木村的眉毛抽了抽。“你是在问我吗？” “想不出来那就算了，”柯南说这句话的时候，脸上仍然带着淡淡的笑容，仿佛是在嘲弄着木村的无知。“请问，一石米是多少呢？” “一石。。。”元太有些为难地思考着。“家里的量米杯应该是一合。。。好像是180毫升。。。” “一石是一个人一年吃掉的米量，”最后还是忠雄做出了解答。“一石是1000合，也就是180升左右。” “我想起来了，”光彦突然想到了什么。“在那时候，好像一石米的价格锁定为一两黄金，这也是当时武士们的收入标准。。。可这也和黄金万两差太多了吧？” “小家伙，”木村的表情再次阴沉下来。“说重点！你说的到底是什么东西？” “好吧，”柯南叹了一口气，说道。“再次提问，一石米有多重？” “多重？”木村和田中显然都不是什么家庭主夫属性的人，对此都是一脸茫然。另一边，连之前经常充当讲解者的忠雄也同样沉默不语——或许良造会知道这些，但要求忠雄知道这点实在是有点强人所难。 此时，意料之外的人给出了回答。 “150千克，”灰原哀已经站了起来，一边拍打着身上的灰尘一边回答道。“因为一合是150克。” “没错，”柯南略略有些惊奇地看着灰原哀。“那么，下一个问题，金万两呢？” “原来如此！！！”在其他人给出回答之前，忠雄就已经带着恍然大悟的表情说出了答案。“甲州露一两金的法定单粒重量是15克！所以金万两就也是150千克！” “这就是提示的意思了，”柯南耸肩。“需要150千克的重量来开启机关。” “。。。”木村看着柯南的眼睛，片刻之后才继续询问了起来。“那么，如果我们有150千克的重量之后，我们又该怎么做呢？” “手电筒逆时针90度。”柯南要求。 在几人出现之前，木村和田中的手电筒都是对准前方一块颜色有些异常的石砖和灰原哀两个点；在几人出现之后，两人的手电筒都是对准忠雄的眼睛去的——为了确保这个威胁最大的成年人没法发挥武力；在柯南开始和木村讨论之后，两个手电筒就开始向地面光照，以漫反射的方式提供黯淡、但是更加大范围的光亮提供照明。 现在，柯南要求木村和田中照亮两人的左侧。 “田中，你的手电筒别动。”木村嘱咐了一句之后，便将自己的手电筒转向柯南要求的方向。 在那个方向的地面上，有一块只剩下一半的木板。 “那块木板现在虽然残缺不堪、只剩下一半的样子，但它本来应该是完整的。”柯南说了一半之后，才发现自己好像稍稍有些跑题。“那个，那个东西怎么看怎么不太对劲，所以显然它有什么特殊功能——比如说，在那里放上150千克的重量。然后，你们之前用手电筒观察的那个颜色有些异常的石砖或许就会吐出些什么。” “那就劳烦你们了，”木村将之前无意中放下的霰弹枪重新举了起来。“砝码小队。” “拿我们当砝码，去触发那个木板的重力机关吗？”柯南挑眉。“那样的话，我建议你们让那个女孩也过来。” 他指向的是灰原哀。 “那个小丫头？”木村看了一眼不远处的灰原哀。“你这是要做什么？打算从我们这里骗走人质之后趁机逃走吗？” 以现在的站位来看的话，木村和田中距离灰原哀只需要几米，即使是霰弹枪、不瞄准也可以保证每一颗弹丸都能轻松命中，但如果放她和他的伙伴们会合，那么所有人就都距离两人十五米以上，这个距离想要打得准就必须瞄准一下才行，总是要比近距离麻烦一些。 “我们可没那么‘卑鄙’，”柯南轻笑。“请注意，那可不是什么很容易就能触发的机关，而是150千克。你觉得——” 柯南指了一下自己，又分别指向光彦、元太和忠雄（步美还藏着呢）。“我们四个人想要达到150千克几乎不可能的，加上那位还差不多。” 木村这才开始仔细观察了一下柯南他们四个人。 那个成年男子看起来很清瘦，体重大概在60千克左右。 小胖子怎么看怎么胖的要命，40到50千克？ 雀斑和眼睛都比较瘦，合起来有30到40千克的样子。。。 合起来就是130到150千克，确实很可能无法达到机关的要求。 “那好吧，”木村示意灰原哀去和柯南他们会合。“小丫头，和他们一起站到那个木板上。” “欢迎回来。”柯南微笑着看着灰原哀向他们走来。 “吉田？”灰原哀背着木村和田中，所以可以这样用唇语而不会被他们发现。 “我们一起站上去吧。”柯南没有回答灰原哀的问题——事实上，因为被木村和田中正面看着，他也不可能回答这个问题，否则是会被发现异常的。 当他们一起走向那块木板的时候，柯南开口了，灰原哀听清了，却也没听清。 “不用担心，”柯南用双手比了数字82，一边轻声道。“aa-all-the-way” “哈？”灰原哀懵逼。 “~~~”柯南的双眼眯成月牙状，再也不说话了。同时，在他身边，忠雄手里的手电灭了，整个空间里只剩下木村和田中的两束手电筒光亮着。 第一百三十一章——空降、温泉 “这个木板烂到一定境界了。。。”柯南带着大家站到木板上之后，不由得吐槽着。“这到底是怎么烂成。。。哦对了，如果真的是我想的那样的话，那这还真没什么可奇怪的。。。” “。。。”灰原哀站在他身边，但却一句话也听不懂。 这个家伙，从刚才开始说的话就一个字也听不懂。。。到底是什么意思呢？ “大家，站上来吧，所有人一起，只让那两位先生继续一动不动地站在那里就好了。”柯南突然用很大的声音说道，他的声音大到直接在整个空间里不断回响着。 “你在干什么？”木村的脸上出现了些许狐疑的神色。 “没什么，”柯南同样大声的说道。“我需要检查一下机关是不是卡住了，所以拜托您们两个的手电筒千万不要都照在那块墙砖上，要将其中一个手电筒的光照到我们这里啊！” “知道了！你很吵啊！”田中以更大功率的怒吼吼了回去。“我们现在就是一个手电筒照着那块墙砖，另一个手电筒照着你们啊！” 仿佛是伴随着田中的怒吼声，手电筒都加强了功率一般，手电筒没有照到的地方本来还有月光映照着，此时仿佛都在衬托下消失了一半、完全漆黑一片。 “嘶——”金属绳索摩擦机关的声音传入所有人的耳中，随后又是什么东西落在地上的声音。 “机关触发了！”田中正兴奋地说着，他的身躯却突然弯曲了下来。“啊！” “田中？”木村大骇。“怎么了？” 真正的机关声响起，木村的惨叫声和黑暗中传来的奔跑声也随后响起。最后，是柯南他们都很熟悉的声音。 “开枪打我的事情，”千羽从阴影中现身。“在这里奉还给你们。” “千羽！”除了柯南之外，忠雄他们都无比惊讶。“你是怎么。。。” 至于柯南，他带着了然的表情将手电从忠雄那里取了过来，打开，对准了木村和田中——忠雄手中的手电在之前关闭是因为柯南关掉了开关。 “别动了！”千羽没有回答他们的问题，而是借着柯南手里的手电筒，洞察到了木村和田中意图拿枪反击的行动。“现在已经在正当防卫的范围内了！就算杀了你也没有任何关系！友情提示，我这把伞里面的机关是一个箭匣。” “切！”木村恼怒地看着千羽，最终却只能在一声愤怒的“哼”之后将霰弹枪扔向了柯南他们那里。 “大哥？”田中大惊。“大哥你。。。” “没戏了，就这样吧。。。”木村无奈道。“肇事逃逸重伤，挟持儿童，这些罪名也就是几年监禁的样子，可是。。。”木村用扔出霰弹枪的右手指了指自己的腹部。 箭头已经完全埋进了肉里，鲜血正不断流出着。 “这是会出人命的啊。。。”木村叹道。 “可恶！”田中看了一眼自己同样正在流血的手臂，用另一只手将霰弹枪摔了出去，怒吼道。 “先不说这些了，”忠雄一直盯着千羽发愣，此时终于有机会开口了。“千羽，你到底是怎么进来的？难道是跟在我们后面进来的？可我们没有发现你啊。。。” “你们有没有注意到，”千羽一边瞄准着木村和田中，一边回答道。“这里的空间顶部有个洞？” “洞？难道你是从上面跳进来的？”忠雄一脸不可思议道。“可是这个洞距离地面再怎么向下估算也有至少十五米吧？你是。。。” “我的伞的机关里面有绳索，绳索的一端绑在了温泉边缘的钢梯上，我是直接通过绳子速降下来的。” “是什么时候？”木村此时的心情已经从即将被捕的懊恼中恢复了过来，只是问道。“你如果从那里下来的话，我们应该能发现才对。。。” “就在我攻击你们之前5秒我才刚刚落到地上啊。。。”千羽撇了撇嘴。“至于你们为什么没有发现我，这一点你们应该问柯南，如果不是他给我有关你们两个的手电筒都没有照向我这边的情报，我也不可能敢于下来。话说回来。。。柯南，你又是怎么发现我的？” “之前，你是趴在洞口往我们这里看了是吗？”柯南笑着说道。“当时，你挡住了月光照进来的路线了，所以这个空间当时出现了短暂的黑暗。（129章11段）我估计其实那两位也注意到这点了，但他们恐怕以为那只是月亮被云挡住了而已。不过呢，如果只是月亮被云挡住了的话，空间里是绝对不可能那么黑的，只有洞口被堵住才会这么黑。” “额。。。”千羽一脸汗颜。“那个时候我因为听到了之前的枪声，所以凑到洞穴旁边，结果发现里面很黑，就把背包里面的红外摄像机伸了进来、想拍张照片看看状况。结果他们两人身上这身衣服不知道是不是有什么猫腻，热成像摄像机能拍到你们所有人，却唯独抓不到他们两个人的热成像。不过现在，我倒明白这是怎么回事了。。。” 在柯南手里的手电的照射之下，本来看上去只是穿了带兜帽的冲锋衣的木村和田中的脸前居然还有一层塑料罩。“千羽，你是指他们冲锋衣上附加的这层塑料膜吗？我估计是掺了什么特殊涂料，所以能够隔绝热量，不被热成像照相机拍到。至于衣服本身，也就只是普通的隔热冲锋衣罢了。” “这年头撞大运的先生（原本是《金银岛》里厨子西尔弗用来形容他的海盗队友的，在这里用来比喻这些赌运气的宝藏猎人再合适不过）居然也有这么专业的设备了。。。”千羽苦笑着感慨。 “当然了，那时候我还只是怀疑上面有人，不过在获知另外一个情报之后，我才怀疑千羽他们就在我们上面。” “等一下，”步美在之前千羽袭击得手的时候才从藏身的地方走出来，此时才来到几人身边。“刚才千羽君说，他把绳子的另外一端绑在了温泉的钢梯上？再加上你说的话。。。难道我们的上面是。。。” “是的，我们的上面，就是曾经无比活跃的温泉。”柯南点了点头。 第一百三十二章——机关、暴力破解 “我们的上面是温泉？”忠雄惊讶道。“怎么会。。。” 其他人也都或是一脸惊讶。 “上面怎么会不是温泉？”柯南反问。 “什么意思？”忠雄更加惊讶。 “首先，提示方面，此宝物堪比金万两与米一石，用这种提示的话，那么也就从某种上表示，最终的宝物既不是黄金，也不是米，而是其他的东西。请问，在战国时代，武田家可能将什么东西作为再起的资源？” “额。。。”大家都有些语塞，就连忠雄显然也有些因为可能性太多而无从下手的棘手感。 “那我换一种问法，”柯南有些无奈地摇了摇头，继续问道。“武田信玄家有哪些资源是可以让后代继续利用，又可以很妥善地保存在这里的呢？提示，从武田家相对于其他诸侯的优势入手。” “武田信玄时期的优势。。。”忠雄在缩小了寻找范围之后，终于能够进行推断了。“武田四名臣为首的一流家臣团体，全日本顶级的武田骑兵军团，甲州本身拥有的、丰富的金矿资源、高效的温泉疗养资源和出众的马匹资源。。。！！！”说着说着，忠雄自己也发现了答案。 “家臣会去世，也不可能在后人东山再起之后复活去辅佐他。武田骑兵军团同上。”柯南继续着自己的解说。“金矿资源之前我们否决了，所以也不是。马匹资源本身需要大片土地和惊人的粮草消耗，根本不可能藏得住。那么，也就只会剩下一个答案了——是什么？请回答！” “武田家的温泉！”忠雄喃喃道。 “宝藏是。。。温泉吗？”木村一脸难以置信的表情。 “作为佐证，”柯南指了指大家之前站过的那块木板。“那块木板朽烂了，很可能是因为浸泡之类的原因。而且那块木板下面本来应该有一个机关，也就是我之前说过的、用来感应150千克重量的机关。但是那个机关消失了，只剩下一些潮湿的、绿色的糊。” “是青苔吗？”元太问道。 “硫化亚铁，fes，二价铁盐在溶液中呈淡绿色。”灰原哀已经明白了柯南的意思。“可以由硫化氢温泉中的硫化氢腐蚀钢铁材料产生，所以那下面本来有什么金属机关。” “硫化氢。。。”忠雄也明白了灰原哀的意思。“温泉。。。你是说这里曾经流经过温泉吗？” “换言之，”柯南点了点头。“温泉从这里流出，积蓄满整个空间之后，再涌上去，成为你们用的温泉。至于这个金属机关的本质是什么。。。我猜应该是一个称重机关。木板上面的重量越大，就会将金属机关压得越深。压到一定深度之后就会触发机关、让温泉从机关里流出来。然而，机关的设计者并不了解化学，所以也就不知道，在硫化氢的侵蚀下，金属机关被腐蚀了。因为这个原因，本身用来称重的机关因为硫化氢温泉从缝隙中流入而整个脆弱化，最终无法承受150千克的重量，在重压下碎成了渣，这也就是导致温泉断流的原因。” “可是，战国时代到现在有几百年了吧？”光彦好奇道。“为什么到三年前才腐蚀呢？” “温泉里的硫化氢本来就多不到哪里去，再加上当金属机关的外部被腐蚀之后，也会形成一个保护层，阻碍内层继续腐蚀。所以整个腐蚀过程才会持续这么久才完成。” “所以，称重机关因此彻底损坏了，温泉的喷涌机关也因此关闭了？”忠雄的表情显然很无奈。“那么，还有什么办法让这个温泉复活吗？还是说。。。没办法了？” “整个机关不知道已经腐蚀到什么程度了，很可能已经没有办法用正常方式开启喷口了。。。”柯南摊手。“不过如果能够撬开喷口的砖的话，或许还能试一试。” “先别讨论那个了，”千羽的表情突然有些苦恼。“你们有没有想过一个问题？” “我们该怎么回去啊！？” “千羽，”柯南看了一眼那个洞，问道。“你下来的时候很困难吗？那个洞在你通过的时候有很大的余裕吗？” “不超过5厘米，我下来的时候还被剐蹭了一下，现在肩膀还很疼。。。”千羽撇了撇嘴，回答道。“如果从那里回去的话，咱们几个还好，但是忠雄哥哥就麻烦了。” “如果忠雄哥哥过不去的话，那么这里就一定还有什么机关能够打开出去的门！”柯南立刻断定道。“否则这根本不合理。” “不合理？”忠雄有些奇怪。“为什么不合理？” “我们头顶上是温泉，温泉这种地方肯定附近都是平坦地面，所以刚才那个祭坛那里的高度肯定要比温泉的正常水位要低。”柯南解释道。“也就是说，在温泉正常的情况下，如果没有一道机关将我们下来的那个楼梯锁住、将水与祭坛那边隔离的话，那么那个祭坛肯定会被淹没，木质的甲州斗也会浮起来，那我们就根本不可能看到甲州斗静静地躺在盘子里！” “如果那条路会被封死，上面那个洞口也无法通行，那么刚开始到底是谁将这个温泉机关打开的呢？”柯南继续解释着。“如果说是死士进来打开机关的话，就像千羽之前说的那样，死士的尸骨会污染水源，导致温泉根本无法使用。因此，这里一定有什么逃生机关可以让打开温泉机关的人逃出去。” “但那样的机关如果找不到机关触发器的话，我们也出不去吧？”千羽皱着眉头问道。 “额。。。也是啊。。。”柯南这才发现自己的想法也有漏洞，尴尬道。 “话说，我有个点子。”千羽突然想到了什么。“木村先生，田中先生，后退，靠到石壁未知。” “你们不会是要坑我们吧？”木村问道。 “保险起见而已，”千羽一边将无痕伞伞尖的弩箭口对准两人，一边说道。“请后退！” 木村和田中无奈，只能退到了他们身后的石壁那里——就在那块颜色有些奇怪的墙砖旁边——距离众人有八九米的距离，距离两把枪也有5米以上。 “柯南，把那两把枪拿过来，”千羽继续说道。“大家都离那两位远一点，但也离我远一点，站在我左右两边5米以上的地方就可以。” “。。。”柯南看了一眼仍旧站在之前绳降下来的地方的千羽一眼，随后了然地走向枪支。“上面温泉和我们这个空间之间的石壁很薄吗？” “薄！薄得很！”千羽看着柯南，笑着点了点头。“看你的了！” 第一百三十三章——不再追寻的真相 柯南拿着两把枪，来到了木村和田中的正对面、距离千羽大约三米左右的位置（柯南和木村田中分别在千羽的两边）。“你最好站到我这里来，不然砸到你我可不负责。” “你们。。。”灰原哀沉吟片刻之后，终于也反应了过来。“你们是打算破坏橘同学潜入进来的这个洞口旁边的石壁，将这个洞口扩大？” “否则呢？”千羽反问道。 “难度系数3.5，加油吧。”灰原哀淡淡道。（在跳水运动里，难度系数3.5是最高难度系数，代表最难的动作。） “大家，离我远一点！”在柯南打开了脚力增强鞋的开关之后，千羽一边走到柯南身边，一边继续提醒着。 “嘶——”柯南深吸一口气，随后将手中的两把霰弹枪之一扔了起来，在霰弹枪因为重力的关系开始下坠、枪托向下的时候，柯南左脚向前轻点一步，随后右脚便在脚力增强鞋的运作下以极限力量踢中了枪托底部。 “嘭！”霰弹枪在恐怖的力量下发出哀鸣，以不可思议地速度再次冲天而起。 “啪！”最终，霰弹枪在飞行轨道的末端精准地与洞口旁边的石壁相撞，霰弹枪和那一块石壁瞬间消失在所有人的视野中——霰弹枪在碰撞石壁之后瞬间严重撞损，但残骸仍旧保有着庞大的能量和动量，将很脆弱的石壁一同带飞了出去，落在洞口外的地方。 “差不多了，这个洞口差不多已经有30*60的样子了。。。”千羽挑了挑眉毛。“那么。。。阿笠博士！” “在！”阿笠博士的头从洞口外露出，随后，一卷绳子被抛了下来——这卷绳子就是之前木村他们用来拖拽甲壳虫的绳子，就连之前用来挂在甲壳虫车头的拖拽钩上面的绳圈都没有被解开，而是用作踩踏借力的地方——忠雄就这样被阿笠博士拉了上去。 “阿笠博士的伤好了吗？”柯南有些担心。“让他拉人是不是太勉强了——哦对，我差点忘了还有纱雪小姐。。。” 然而，事实上，上面的人要比柯南本来以为的要多。 “警察先生？”忠雄惊讶的声音传了下来。 “你觉得出了这种事我们可能不叫警察吗？”千羽斜眼笑。“一共来了8位，都是有武备的。” “8位。。。真够谨慎的。。。居然派来这么多人。。。”柯南的嘴角抽了抽。 “这个。。。”千羽看了一眼洞口的方向。“好像是因为阿笠博士和山梨县警局的boss有什么交情，所以那位boss特批了这么多人来。” “大概是阿笠博士有给山梨县警局提供了什么特别的发明吧。。。”柯南撇了撇嘴，推测道。随后，看到绳子放下来之后，他又说道。“那个。。。元太，绳子被重新放下来了，踩着那个上去吧。” 。。。 就这样，在柯南他们被绳子拉上去之后，千羽也通过无痕伞的绳索机关把自己拉了上去。最后，木村和田中也被拉了上来——就算他们想从之前那个矿洞逃走，也需要走过九曲十八弯，根本不可能比警察们更快一步抵达那里。 “那么，两位，”警察见到木村和田中被拉了上来，立刻拿出了手铐。“我就以交通肇事罪、绑架罪、故意杀人罪的名义逮捕你们！” “等一下？”本来一直很淡定的木村立刻大吃一惊。“故意杀人罪？等一下。。。” “黑渊神社的暗道里，那位久保安春先生难道不是你们杀害的吗？”警察质问道。 “黑渊神社？”木村更加惊讶。“等一下，那真的不是我们做的啊！我们没有杀人啊！” “但是，你们确实开枪射击了久保安春先生吧？”忠雄厉声问道。“久保安春先生的左手上应该还有被你们的枪打穿的伤痕呢！” “不过，久保安春先生是被关在了地道了，”柯南突然说道。“也就是说，只有知道那个地道的人才有可能犯下这起杀人案啊。。。” “那个。。。”千羽打断道。“虽然我没去过那个神社、仅仅是听纱雪姐姐在背我回来的路上说了一点点，但是。。。如果是暗道的话，只要跟着久保安春先生一起进去就可以了吧？哪怕是之前不知道有密道的人，只要跟进去就知道了吧？” “但是，鸟枪的威力也不够杀人啊？”柯南反问道。“再说了来这里的时候，你应该在车上看到——” “有枪伤的情况下、你仍然认为开枪的人不是致死者吗？”千羽说完，之后便来到柯南身边，用胳膊将柯南拐到了一边去。 。。。 “你干什么啊？”柯南问道。“忠雄那家伙显然有问题啊！尸体当时的姿势是左手捂住腹部，而霰弹的钢珠都落在腹部的位置。一般人都会认为是久保安春先生的腹部被打中了吧？但是那家伙却说久保安春先生是左手被打中，显然他很可能才是开枪打中久保安春先生的人啊！” “钢珠的话那就更不是忠雄先生了！”千羽无语道。“你听我说！好吗？” “。。。”柯南眨了眨眼睛，然后示意千羽继续。 “首先，鸟枪确实是可能杀死久保安春先生的，因为久保安春先生有心脏病，所以枪击的疼痛是可能导致心脏病发的——至于心脏病的问题，是纱雪姐姐告诉我的——所以那两个家伙就算真要判罪，只要稍微做一下尸检，就能知道伤者很可能是死于心脏病。（这也能解释为什么尸体的左手捂住腹部，因为久保安春先生本来是捂住因为心脏病而剧痛的心口，但因为死后肌肉松弛才滑到了腹部。）其次，忠雄先生不可能是枪击者，因为我在听到纱雪姐姐的讲述之后也曾经怀疑过忠雄，并且检查过他的枪，他的枪弹虽然和装钢砂的普通霰弹长得差不多，但是其实是有弹头的独头霰弹——这种霰弹是打不出钢砂的。所以开枪打上久保安春的肯定不是忠雄先生。” “独头霰弹？”柯南讶然。“你确认？” “独头霰弹和常规霰弹差别很大的。。。”千羽撇嘴。“我又没瞎。。。” “你这句话给我一种我瞎了的感觉。。。”柯南扶额。 “另外，我承认，忠雄先生或许有千分之一的几率造成了久保安春先生的死亡，但是，我希望你就当没看到好了。”千羽突然又严肃了起来。“理由。。。简而言之，忠雄哥哥这次回来的时候，带了wako回来！最后如果真的查出是忠雄哥哥做的，那他们两个人都毁了！” “等一下。。。”柯南目瞪口呆。“带了什么？” “wako！”千羽再次重复道。“和光（日本知名品牌）的婚戒！他是回来向纱雪小姐求婚的！而且纱雪小姐对忠雄哥哥的感情就算是瞎子也能看出来！在这种时候，你告诉纱雪小姐——久保安春先生是忠雄杀的，你就把他们两个的一辈子都毁了！” “。。。”柯南沉默。 “！！！”千羽就站在柯南面前，丝毫没有退让。 “哎。。。”柯南叹了一口气。“罢了，罢了，随他们去吧。。。有些事情，就让它留在过去吧。。。” ———————— 别觉得柯南放过谋杀嫌疑犯是ooc，我下一章会把整个甲州金剧情一些没太说清楚的地方仔细说一说，包括这一点。 第一百三十四章——求婚 本章除了结束这个事件之外，顺便还要解答一些没有说清楚的问题，比如来龙去脉什么的（主要是为了辅助理解整个故事因何而起，因为如果不是用上帝视角来讲述的话，根本没有人能够讲这个故事完整地阐述出来），所以只有1000字是剧情。 ———————— 当大家带着劫后余生的庆幸回到久保旅馆之后，已经是晚上11点了，正常情况下大家肯定会选择倒头就睡，舒缓一下今天绷到极致的神经。然而，今夜无人入睡。 显露出四分之三的月亮将银白色的柔和光芒投映在久保旅馆的建筑上，投映在一扇打开的窗户里。纱雪已经褪下了白天出门时的服饰、换回了之前的那身和服，坐在窗边的桌子旁。在他对面，是居然也换上了一身和服的忠雄。 “宝藏其实就是温泉吗？”听着忠雄的讲述、纱雪喃喃道。 “是啊，”忠雄微笑着点了点头。“本来以为是金银财宝什么的，结果居然是温泉的秘密。。。如果我还是刚刚来到这里寻找宝藏的那个我的话，我肯定会非常懊恼，因为温泉没法换成钱。。。” “但是，现在我觉得，如果宝藏是温泉复活的话，那要比金银财宝更有价值。”说完，忠雄看着纱雪的眼睛。 “。。。”纱雪仿佛也感受到了什么，眼神缓缓看向忠雄，却又在和忠雄的目光碰撞之后迅速收回。 “如果真的是金银财宝的话。。。”纱雪轻声说道。“那可是经营这里一辈子也赚不到的钱，你为什么。。。为什么会觉得更好呢。。。” “因为你爱这里，不是吗？”忠雄的表情罕见得温柔。“你深爱着这里，村子、温泉、还有这家久保旅馆。” “。。。”纱雪听到这样的回答，脸上的绯红扩散开来，一时间竟然不知道该作何答复。 “纱雪，站起来，可以吗？”忠雄突然站了起来，同时对纱雪说道。 “哎？”纱雪稍稍有些惊讶，但还是照做了。 忠雄手中仿佛攥着什么东西，走到站起来的纱雪面前，在深吸一口气之后，向前单膝跪下，手中攥着的东西被同步打开。 那是千羽之前看到的钻戒盒，一枚钻戒静静地躺在钻戒盒中。 “今夜的月色，因你而更加绮丽。”忠雄轻声说道。 “。。。”纱雪先是有些不可思议的惊讶，随后变成了美梦成真的欣喜。“！！！” “。。。”忠雄紧张地看着纱雪的表情——这样刺激的表白方式，如果得不到绝对正面的回应，那就意味着失去一切。 片刻之后，时间凝固。 久保纱雪带着欣喜，抱住了半跪在地上的忠雄，两滴晶莹剔透的液体滴落在忠雄的身上。 “我死而无憾！”纱雪的声音中已经混杂了一些哭腔，但仍旧掩饰不住其中的欣喜。 窗外，一棵茂密的树上，柯南、千羽和灰原哀一起坐在一根比较粗的树枝上，看着窗户里面的场景。 “祝生者幸福。。。”千羽突然说了一句奇怪的话，而后半句被他埋在了心里。 死者嘛。。。老老实实死着就好了，无论是谁害了你，别再阴魂不散出来搞事情了，万一坑了你自己的女儿那可就不妙了。。。 ———————— 在这里说几个事情（因为这一章信息量有点大） 0.关于纱雪对忠雄的答复：（我死而无憾这句话来自翻译家二叶亭四迷的翻译，意思和忠雄说的那句差不多，但这一句一般都是女生才会说） 1.开枪打伤久保安春的是木村和田中，但他们的鸟枪伤害太低，久保安春先生几乎没受伤，但是不少弹丸卡在肌肉里了。 2.事情是这样的：久保安春先生在来到最后的空间之后、并没有能够解开秘密，便带着三粒甲州金中的一粒准备回家研究一下，却在路上遇到了木村和田中，被他们打伤。为了躲开他们的追击，久保安春先生在揣摩了那两个人的心理之后选择躲到黑渊神社。碰巧的是，那时候忠雄先生其实正在黑渊神社里对着自己刚刚发现的密道目瞪口呆，因此他们便在那里相遇了。忠雄先生之前也对宝藏有所耳闻，便提出两人合作，但却被早就发现了这个暗道的久保安春嘲笑了，久保安春在受伤的情况下心态失衡，顺便黑了一下忠雄对久保纱雪的倾慕之心，忠雄便在盛怒之下和久保安春发生了争执。久保安春先生不小心磕到了密道入口的台阶上，昏死过去。忠雄就很慌张地跑了，但却想起来最好要收拾一下尸体，但当他回去的时候，却发现尸体不见了——久保安春只是昏迷，醒过来之后就爬进了忠雄不知道的那个暗室里，为了不让忠雄得到，又将笔记本、纸条和一粒甲州金放进了袋子里，扔了下去。（久保安春没拿走的两粒甲州金被木村和田中顺手拿了，而这两粒甲州金又在木村和田中以故意伤害罪定罪之后又作为赔偿交给了久保纱雪小姐。）没有发现尸体，很害怕的忠雄就把机关重新盖上，匆匆离去了。这也是导致他失踪了一年的理由。 3.柯南之所以没有深究是不是忠雄做的，是因为就算他能用诈法让忠雄自己认罪，但是因为94年侦讯技术的落后，dna还没有投入警用，所以也根本不可能有办法证明忠雄和久保安春发生过争斗。只有人证没有物证的情况下，无法定罪。（如果有dna技术，可以从久保安春的指甲之类的地方试着提取一下，能不能找到忠雄的皮肤组织。）所以他在考虑到这点之后也就选择了顺水推舟，做个糊涂账。毕竟无论怎样都不可能把忠雄抓起来，而如果真要指控的话，还会让无辜的人受到伤害。 4.至于为什么忠雄这时候回来（柯南推理过，忠雄这一年攒了差不多125到150万，而他是个痴迷于10的强迫症，这不合理）其实是因为wako的钻戒花了20万円，而他本来是打算和纱雪求婚，然后就一起回东京定居的——他看上了一间还算舒适的公寓，价格是110万円（东京地产泡沫，房价暴跌，而且在94年还看不到止跌的势头，所以房价很低）。也就是说，他攒够了钻戒钱和房钱之后就匆匆忙忙赶回来了。（不好意思，柯南君，虽然忠雄回来的动机确实不单纯，但是你的推理完全错了=，=） 第一百三十五章——诊疗 第二天，大家坐着甲壳虫一起返回了东京，最终又按照家的位置先后下车。最后，当车子开到千羽家门口的时候，车上已经只剩下博士。灰原哀和千羽三人了。然而，当甲壳虫停在千羽家门前，千羽准备开车门下车的时候。。。 “橘同学，先等一下。”灰原哀突然制止了他，随后又对阿笠博士说道。“博士，去一趟米花中央医院。” “怎么了？”阿笠博士很奇怪，但仍旧照做了。 “灰原，怎么了？”千羽疑惑地看着灰原哀。 “你的肩膀受伤了，不是吗？”灰原哀反问。“如果流血了的话，最好去正规医院再处理一次——尤其是有贯穿性伤口长时间暴露的情况下。至于为什么去米花中央医院，我记得你之前跟我聊天的时候说过，那里有一个医生和你关系不错。如果他帮你处理的话，你这个枪伤痕迹就不会引起麻烦。” “额。。。”千羽有些吃惊地看着自己之前被枪弹打到的左肩——自己确实受了伤，然而因为只有一粒钢砂打中了自己的身体、而且还是直接打穿了，所以自己的伤口并不大，用纱雪提供的药水消毒了一下之后就用绷带进行了草草缠了两圈了事。但是现在自己穿着长袖啊！这家伙是怎么看出来自己有伤的？两圈绷带根本不会在穿上这样的长袖之后显现出来吧？ wait。。。长袖。。。 “你的左肩膀那里的衣服被打穿了，里面缠着的的绷带露出来了。”灰原淡淡道。“另外，你开门的动作太僵硬了。无论怎么看都是左肩受了什么伤，不能自如转动吧？” “额。。。”千羽汗颜。“是啊。。。当时就只是草草处理了一下而已。。。” “你昨天晚上从那个洞口绳降下来的时候其实就很不对劲，”灰原哀继续说道。“你的右肩因为昨天早上的某种原因（灰原哀那时候不是躺在千羽的右肩那里吗。。。），应该会比左肩更迟钝一些，但是当时正好相反，你在调整伞的角度的时候都是尽可能用右手调整。” “你这家伙。。。”千羽撇了撇嘴。“你是监视器吗？观察得这么细致入微。。。” “。。。”灰原哀沉默了片刻之后，才回答道。“你当时太显眼了，不观察你的话，当我是瞎子吗？” “但就算是我显眼的话，也不应该注意我的伤，而是我的一举一动啊。。。”千羽盯着窗外急速掠过的的黑色直升机，在心中吐槽道。 。。。 “博士你先停车，我带着橘同学去挂号，”灰原哀拉着一脸懵逼的千羽走出了甲壳虫，对阿笠博士嘱咐道。“停好车之后在一楼大厅的座位上等我，我带这家伙处理完伤口就下来。” “喂。。。”看着甲壳虫开向停车位之后，千羽看了一眼自己的右手。“灰原？” “干什么？”灰原哀问道。 “那个。。。”千羽无奈道。“我又不是没油的甲壳虫，不需要车辆拖拽。。。” “。。。”灰原哀瞬间也懵了几秒钟，然后才闪电般地松开了抓着千羽手臂的手。“那你自己走，走快点，我拉着你是因为如果耽误太多时间的话，会感染的。” “好的好的=，=”千羽端详了一下灰原哀的表情，然后在灰原哀“你tm怎么还不走起来？还需要我拖着你走吗？”的表情下，带着一肚子问号走进了医院大楼。 “好久没见到你了，”格里高利听到办公室门打开的声音之后，从躺椅上坐了起来，看了一眼来人之后便用英语以非常快的语速说道。“怎么，带着女朋友来咨询问题吗？你的智商应该已经高到不会问‘拉手会不会怀孕’，然后找我做孕检吧？” “我能够很轻松地听懂你的英语，尽管是我不怎么说的英音，但听懂压力不大。”灰原哀冷冷道。 “哦，恕我失言，不过。。。”格里高利表示自己很惊讶。“在英语水平方面你们蛮般配的。” “额。。。”千羽眨了眨眼睛，然后选择为英音辩解一下、顺便转移一下话题。“那个。。。如果我没听错的话，他的发音虽然很像标准口音，但总觉得哪里怪怪的。” 千羽有绝对的自信来确定这点，因为他从14岁的时候就已经前往伦敦，就读于在土木工程和机械工程专业都处于顶尖水准的帝国理工大学了。在两年的大学生活中，他接受的都是英国官方公认的标准口音的熏陶，对于标准口音自然无比敏感。（其实千羽在去帝国理工的时候就已经自学到能通过本科的状态了，那两年主要是借着本科生的身份用窃听器之类的东西蹭一蹭更高水平的课，或者去找权威导师询问一些问题。另外，那两年千羽用的是假身份，年龄也是伪造的18岁。） “是吗？”灰原哀挑眉看向正好奇地看着她的格里高利。“那么，新泽西人？你的新泽西口音差点掩盖在英音的掩护之下，不过听起来还是那么令人不爽。” “随你怎么说，不过如果想从我的口音上猜出我是哪里的人，那你就想多了。”格里高利突然换成了即使在千羽耳中也无比标准的标准口音。“我之前用新泽西口音只不过是因为那里是我来日本之前的工作单位罢了，马萨诸塞的小姑娘。”这一句又变成了和灰原哀的英语类似的腔调。 马萨诸塞？是在说灰原哀的英语口音吗？不过，话说回来，格里高利到底会多少种方言啊？ “马萨诸塞口音什么的还真是抱歉啊，我可不喜欢坐着马车算命占卜，也不会去学什么其他方言。”（吉卜赛人喜欢坐着马车流浪四方，而他们以占卜作为主要手段。灰原哀以此吐槽格里高利在如此多的地方工作过，以致于学会了这么多方言。） “别纠结这些了，”千羽撇了撇嘴。“格里高利先生，您能不能帮我处理一下伤口？贯穿枪伤，之前草草处理过一次，但是很不完善。” “枪伤？”格里高利挑眉。“你的个人生活很丰富嘛！不过，你为什么不挂号？” “如果不是你接诊的话，我出了诊室就会进警车。”千羽无语。“我伤的是肩膀，不是脑子！” “开个玩笑而已，”格里高利说着，站起身。“跟我来，我带你去做手术。” “要多久能做好？”千羽问道。 “消毒伤口的话，你的伤口多大，处理就要多久，不过至少需要35分钟，所以小姑娘可以先回去了，我到时候用车子送橘同学回去就好了。” 第一百三十六章——公安 在灰原哀离开之后，格里高利示意千羽把衣服褪下来，露出肩膀。 “你的伤口被处理过了？”看着绷带，格里高利问道。“另外，被什么枪打的？” “被处理过了，”千羽回答。“造成伤口的应该是霰弹枪的一粒钢砂。” “钢砂？”格里高利一边疑惑着，一边将绷带解开，露出了里面的伤口。 片刻之后。 “你的伤口已经愈合了，”格里高利将绷带扔进了一边的垃圾桶。“钢砂那么小，根本打不出窦道，感染的几率很低。回家休息去吧，真的出现感染疑似症状再来找我。” 就在此时，在没有任何敲门声的情况下，办公室的门被直接打开了。 一名身着黑色西装的男子走了进来。 格里高利和千羽都有些诧异地看着男子。 “请问，格里高利-阿斯克医生在吗？”男子看着格里高利，礼貌道。 这样礼貌的语气，让千羽觉得来者的身份有些奇怪。 当然，男子西服左侧内兜异样的凸出要比这奇怪多了——从凸出的形状来看，要么是哪个神经病拿了一把玩具枪来吓唬人，要不然就是某个暴力机关的武装人员（无论是否是官方的）有求于他。 格里高利显然也看出来了。 “我不是格里高利，”格里高利面色不变道。“那个懒鬼请假了、没来，不过我是他的好朋友，可以给他捎个口信。” 男子微愣，然后将右手伸进左边的内兜。 卧槽这家伙不会想在这里开枪吧？千羽正打算把伞从背后的背包里拿出来，却发现为了检查肩部伤口，所以自己刚才把背包丢在了几步开外的沙发上。 然而，千羽多虑了，因为男子最终拿出了一张照片，看了一眼之后便将照片转向格里高利的方向，一脸无语。 那是格里高利的高清免冠照片。 “现在，我们能谈一谈了吗？格里高利先生？” 千羽撇了撇嘴，看向谎言被揭穿的格里高利。 “既然你来调查过我，就应该知道我不喜欢走路，”格里高利示意了一下躺在办公桌上面的拐杖。“就在这里谈吧。” “这个小家伙可能需要出去一下。”男子看了一眼千羽——他看过来的眼神让千羽有些发毛。 不过，这应该只是例行的戒备吧。。。如果是把自己当做敌人看待，恐怕自己的汗毛都会全都竖起来的。。。 “你先告诉我你是谁。”格里高利用英语说道。“放心，这小子这么小，听不懂的。” 千羽立刻领会了格里高利的意思，也装出对于格里高利的英语完全茫然的样子。 “好吧，如你所愿、先生。”男子叹了一口气，又取出了一个证件本，将它打开之后展示给格里高利。 “喔。。。”格里高利做出很吃惊的表情。“公安？” 千羽惊讶的神色也溢于言表，如果他不是为了防止表情露出破绽而提前将头低下，他或许就已经露馅了。 公安警察，这可不是什么普通警察，而是负责国家级别的安保、情报等案件的警察，其本质相当于美国的fbi（联邦调查局），**德国的盖世太保（国家秘密警察），还有二战前日本帝国的特高课（创建公安警察的直接理由就是为了替代二战后被迫解散的特高课）。其主要任务是处理有关犯罪团伙；左右翼政党（比如日共、奥姆真理教）和朝鲜总联（在日本朝鲜人总联合会）、工人运动、反战运动等民间组织政治行为的事物。 公安警察请格里高利去做什么？ “我们的一名特工中了毒，刚刚被运回国内，”男子说道。“我们怀疑他被以极为高明的手法下毒了。我们知道您是现在人在日本的医生里面最出色的之一，所以我们希望您能前来助我们一臂之力。” “你们到底是谁派来的？”格里高利显然抱着和千羽一样的疑问。“别跟我扯什么公共警察，讲真话。” “我需要怎样才能证明我是公安警察？”男子苦笑。“如果连证件你都不相信的话，那你相信什么？” “你可以让你们的直升机飞过来，然后在让我见识一下能够破窗而入的特种兵。”格里高利信口开河道。 “一言为定？”男子的表情很微妙。 “好啊。”格里高利好整以暇道。“向我证明吧！” 黑衣男子很淡定地取出了手机，拨打了一个电话。 “平田，打开你的发动机，我们的客人想要你的大家伙来叫几声。另外，让银兵卫从楼上绳降到格里高利的办公室外面，越快越好。” 挂断电话之后，男子微笑着看向窗外。 格里高利和千羽也不由自主地看向窗外。 直升机的轰鸣声已经响起了。 “刚才你没有听到吗？”黑衣男子挑眉，对表情微妙的格里高里说道。“之前我们的直升飞机在降落到屋顶的时候，应该也发出了非常大的螺旋桨声。” “咚咚——”敲窗户的声音从窗外传来，只见另一位黑衣男子正抓着一根尼龙绳，踩在窗沿上，对着大家打招呼。 “omg。。。”千羽脱口而出。 “你说过他不会英语？”男子看了一眼千羽、皱了皱眉头道。 “你对苏联有了解吗？”格里高利反问。 “还可以。”男子回答。 “会俄语吗啊？”格里高利又问道。 “不会。” “请问，‘布尔什维克’是什么意思？”格里高利又问道。 “多数派。”男子继续回答。（布尔斯维克是俄语多数派的意思，相应的，孟什维克是俄语里少数派的意思。） “很对，”格里高利摊手。“你会俄语吗？” “好吧。。。”男子耸肩。“那么，既然你的要求我都已经实现了，你相信我是公安警察了吗？” “我如果继续不信，你们完全有能力把我绑架过去。”格里高利拿起拐杖，站起身。“我们出发吧，不过我可能上楼比较慢，毕竟是残疾人。” “但你走起路来没什么问题。。。”男子看了一眼走向门口的格里高利，奇怪道。 “谁磕了维柯丁之后都能这样走——”格格里高利打开门，看向男子。“不走吗？” “。。。”千羽看着格里高利和两名黑衣男子各自离去之后，看了一眼自己大腿中间的缝隙里。 就在刚才，格里高利将他的手机悄悄扔进了他的腿缝里。 “这是要做什么？”千羽挑眉。 第一百三十七章——初诊 一分钟之后，一封短信被发送到了手机上。 “这里是医生，盯着这个手机，搞不好还要拜托你查什么东西的呢。万一出了什么事情，还需要你帮忙报警呢。” 千羽一边消化着之前那个男子的言外之意，一边走出门外。 “这到底是怎么回事？”门外的声音吓了他一跳——灰原哀居然坐在门口的椅子上。 “我本来打算下楼的，”灰原哀瞥了一眼千羽，淡淡道。“但是，就在我乘坐电梯的时候，我看到刚才带走格里高利的那个男人一边打着电话、说着格里高利的名字一边和我擦肩而过，我就回来看看。” “那我们现在一起回去吧。”千羽挑了挑眉毛，说道。 总觉得，哪里有点违和呢。。。 。。。 就在路上，电话打来了。正当千羽打算询问一下现在的状况的时候，却听见对面传来了不属于格里高利的声音，是女人的声音。 “那是我们的一位特工，刚刚从国外回来不久，却在回来述职的时候症状发作了，”电话对面，不但声音不是格里高利的，而且声音本身的状况也不太对，仿佛是格里高利正在用手机将那边的声音偷放给自己。“我们怀疑，是因为他窃取到了非常有价值的情报，所以被下毒报复了。我们目前比较倾向的症状是某种同位素、或者我们未知的毒药，所以才要请那您来协助我们诊断。” 这段信息真高能。。。国外回来的特工？公安的手脚还真是利索呢。。。是参与了美国的海外行动吗？另外，被下毒。。。同位素？未知毒药？这都是什么东西。。。 “那如果是这样的话，你找我来做什么？”格里高利的声音出现了。“我可不是毒理分析专家，也不是核工程专家。” “但是我们现在的手段已经几乎无能为力了，”女声传来。“我们已经为这名特工——算了，我送他一个化名，希莱-库瓦斯，姓氏在后，这是为了方便你理解——做了六次毒理检验，涉及各种我们已知的重金属制剂和生物制剂，但都没能找出异常。” “他自己的陈述表示，他吃了大量栗子。”完全陌生的男声。 “额。。。那个，我提前声明一下，”格里高利的语调怎么听怎么不严肃。“如果是松鼠特工制造了这起事件，那么我绝对不会参与治疗，因为我讨厌和这些啮齿动物在一起。” “会不会是吃了什么和板栗很像的东西？”陌生男声继续说着。“七叶树果和板栗很像，但是如果误食的话，名为七叶树素的毒素就会被吸收。” “七叶树果确实看起来和板栗很像，但那鬼东西比马蹄上的茧子还难吃！这种东西只要有脑子就不会吃‘大量’！”格里高利立刻反驳道。“虽然碱水煮泡之后味道接近板栗，但七叶树素同样会因为高温而分解。话说回来，能让我们看一眼病人吗？” “可以。”女声回答。 接下来，是大约30秒左右的走路声，但因为格里高利没有挂断电话，所以千羽也只能硬着头皮听下去。 “这就是我们的特工，希莱-库瓦斯先生。”女声介绍着。 “全身皮肤出现红疹、皮肤有灼伤现象。。。”格里高利喃喃道——大概是在给千羽描述病情。 “他五天前还有82千克，现在恐怕连75千克都不到了。”女声的声音中透着遗憾。“他现在非常虚弱，吃进去的东西不怎么消化就会吐出来。他的指甲和头发也出现了损坏甚至脱落的情况。” 随后又传来一阵脚步声，显然他们离开了病人所在的病房。 “他是在哪里执行任务的？”格里高里问道。 “那属于机密。” “除非我们了解当地的环境因素和有毒植物，否则我们很难给出一个靠谱的答案。”格里高利坚持要任务地点。 “你很清楚我们不能告诉你。”女声丝毫不让。 “那你找我们来这里干嘛？”格里高利的声音有些无奈。“找那些毒理专家，问他们去吧！” “。。。”沉默之后，女声轻声说道。“她们只告诉我，这个家伙过去的11个月都待在玻利维亚。” “你们打算杀掉谁？”格里高利突然问起了完全不同的问题。“不不不，别这样看着我。。。那这样吧，你们打算用行动来使得谁边缘化？” “你能不要谈这些吗？”陌生男声又传来。“我们的时间很宝贵!” “我觉得我已经得出结论了。”格里高利淡定道。“是约翰，倒在杯子里大口畅饮的那种。” “约翰？大口畅饮？”陌生男声困惑。 “阁下，你是说啤酒吗？”女声有些不确认道。 “是啊，”格里高利悠悠道。“全世界只有澳大利亚的‘约翰’是能够开怀畅饮的。酒精性胰腺炎而已。” “但是他没有饮酒史，而且他皮肤上的症状怎么解释？”陌生男声质问。 “第一次喝酒之前谁也没有饮酒史，”格里高利立刻回答道。“关于皮肤症状，你是觉得真菌会因为他是特工就不感染他？太阳会因为他是特工就不烧伤他？” “换言之，要不然这个特工就是个酒鬼，然后还碰巧被真菌感染，最后还被太阳烧伤。要不然，就像我说的那样，他被某个组织暗害了，手法高明、无迹可寻——比如同位素什么的。” “那好吧，我们按照放射物治疗。”女声做出了选择。 电话在五秒之后挂断了，又过了半分钟之后，一封短信发来。 【买点板栗过来，到公安部大楼外不容易被发现的地方，那时候给我发短信。】 这个要求意料之外的简单，毕竟只是买个板栗——个毛线啊？ 【公安部在哪里？？？】千羽有些抓狂——他之前都是被警车载到警视厅的，他自己可根本不知道怎么走才能到警视厅。（公安部是归属于管辖东京都的警视厅的，但其实公安部直接归属国家公安委员会的，就算警视厅的老大也拿公安部一点办法也没有。因此剧场版20里公安才能毫无压力地拿人。） 【皇居正南方，国会议事堂正东方，日比谷公园西北】 嘛，东京警视厅居然在这么拉风的地方。。。 不过，为什么要买栗子？ 第一百三十八章——组织的叛徒 在路旁下车之后，千羽正打算坐上地铁去日比谷的时候，新的短信又来了，那是一个地址和一段话。 【病人只喜欢这个店的栗子，所以我需要你弄一点过来，撬开这家伙的嘴。如果有钱坐出租车的话，尽管坐，我报销。】 总觉得被灰原哀给坑了啊。。。明明就是被送过来检查一下伤口的，最后却被格里高利当跑腿的了。。。 千羽最终还是选择了坐地铁——原因无他，因为那个地址所在的街道似乎就有某个地铁站，而且自己身上也没带坐出租车的钱——除非去atm机取钱，然而千羽并不知道这附近哪里有atm机。 。。。 格里高利发过来的地址上，确实是一家小店，而且确实是一家水果店。 但是。。。 “什么鬼。。。”千羽一脸懵逼地看着小店的名字——那是一串典型的拉丁字母，但却不是千羽所熟悉的英文，而是其他文字。 当千羽想买东西的时候，才发现这个水果店还真是表里如一——店老板显然也是个老外，而且使用的语言也不是英语。 算了算了，别在意这些了，在日本开店，肯定会说日语吧？ “くり？”（栗子？）千羽一边说着，一边扫视着水果店里按照种类放置在格子里的水果。 第一种好像是蓝莓？看起来像又好像不是，标签上写的是acai，价格要比蓝莓贵得多。 第二种——卧槽！ 千羽很不淡定地看着格子里的东西——一个个眼球被盛放在两半红色的果壳中——这是什么玩意儿？ “o que você gostaria de comprar?”店老板问道。 “chestnuts（栗子）。。。”看到果壳里面的眼球这样冲击性的画面，千羽不由得有些惊讶，所以愣了一秒才用英语再次给出答案——虽然他听不懂店老板说的是什么，但回答想买什么总不会错才对… 不过，说是眼球，但是仔细看的话，这些眼球的黑色虹膜也太大了吧？几乎占到了整个“眼球”的40%！ “chestnuts？”店老板念叨了一遍之后，显然有些茫然，便没再搭理千羽，只是看着他的动作。 “这家伙连英语也不会吗？”千羽瞥了一眼店老板，无奈地想着。“那这家伙打算怎么和顾客交流啊？” 看了一眼柜台之后，千羽发现自己好像也就只认识这些水果中的几个（而且还不保证认对了） 蓝莓，山楂，腰果（这个腰果不是国内吃的干果腰果，而是没有去掉鲜嫩多汁的花托的腰果），可可豆，葡萄，坚果。 哪里有栗子？ 一头雾水的千羽立刻走出水果店，给格里高利发短信。 【没有栗子，只有一大堆稀奇古怪的水果。】 【你稍稍有些笨呢，你只要随便买点栗子、然后再说是从那家店买来的不就好了？】——来自格里高利的回信。 “。。。”千羽看着这样的回复，嘴角抽了抽。 自己之前好像从没发现格里高利这么。。腹黑？ 但是，无论如何，千羽必须承认，这是个好主意。 但是，如果栗子真的是卖完了的话，为什么店家没有炒新栗子？而且也没有看到炒栗子的机器或者炒栗子的味道。。。 带着这样的疑惑，千羽在附近的小店随手买了一些栗子，开始继续坐地铁。 。。。 站在警视厅的围墙大门外，千羽看了一眼两边的门卫——显然他们不可能放自己进去——选择发短信让格里高利自己下来。 【我到了，怎么上去？】 格里高利的回信还没有来，千羽就看到了熟人。 “！！！？？？”千羽惊讶地看着从他身旁走过的一个青年。 这个衣服，这个裤子，这个鞋，这个发型。。。怎么看着像是。。。 “千羽君？”身后，熟悉的声音传来。 “高木警官？”千羽错愕地看着身后的来者。“等一下。。。” 千羽来到高木身边，示意他俯身、方便自己悄悄问问题。 “刚才那个是那个杉山？”千羽悄声道。 “啊。。。”高木本来还算稳定的情绪瞬间低落了下来。“是啊。。。就是那个家伙。。。被他钻了空子啊。。。” “怎么回事？”千羽讶然。 “当初我们是以现行犯的名义逮捕意图带走和他没有任何关系的户矢彻子老师，”高木苦着脸道。“结果这家伙一口咬定自己和光原顺子小姐是男女朋友关系，当时只不过是喝了一些酒所以一时错认。他的律师也威胁我们，要将这个由杉山炮制的言论登上报纸。。。所以我们只能先把他放出来了。。。” “。。。”千羽耸肩。“蚊子这种东西，如果不能很快打死它，它就会飞起来，偷偷犯案之后大摇大摆地逍遥法外。” “。。。”高木有些惊讶的看着千羽。 “？”千羽挑眉。“怎么了？” “额。。。”高木眨了眨眼睛。“那个。。。感觉千羽你比一个月之前更。。。直接了。。。” 嗯。。。好像确实是。。。这一段时间自己好像确实会发现更多的槽点、吐更多的槽。。。 “小子，”随着另外一个熟悉的声音传来，格里高利已经杵着手杖、出现在了警视厅的围墙大门处。“还等着我给你发请帖吗？” 。。。 “我记得没错的话，公安部不归属警视厅管辖吧？”走在警视厅的走廊上，千羽悄声问道。“那为什么公安部还要归属警视厅？” “我不知道，但公安部显然不怎么在乎警视厅。”格里高利说着，示意了一下前方。 在警视厅的各个分部轮番登场之后，前方出现了长长的走廊。 “就算公安部认警视厅这个上级部门，但也绝对是处于分居状态。”格里高利调侃道。 当两人走过走廊之后，两边建筑的风格从正常办公室的风格瞬间变成了黑科技风。无论是建筑材料还是走廊用灯都和之前看到的其他部门大相径庭。 就在此时。。。 “你让实验组模拟一下高温是否真的能够做到那种效果，我要在3天内看到报告，方法不限。”声音出现在右前方的楼梯间中。 “！！！”千羽的表情瞬间变得铁青，随即在格里高利错愕的目光中跑向楼梯间的方向。 两个人消失在楼梯末端。 千羽这才冷静下来、意识到自己有多冒失。 但是，这不能够怪他，实在是因为他虽然不知道这个声音的主人是谁，但他却知道这个声音的主人干过什么！ —————— 梦境被骤然切断，一块布，被狠狠地按在了橘千羽的口鼻上。 “嗯！！！嗯！！！”橘千羽两只手拼命挣扎，却也无力摆脱袭击者压在布上的双手。抓挠的反馈也是塑料的触感。 “安安心心地去死吧！”在挣扎中，这样一句话传入千羽的耳朵。“为组织工作的败类！” 为组织工作的败类？这是条子？不对啊，自己的工作场所位于这个据点的核心地区，外面怎么会一点警告都没有？ 混乱的思绪最终与挣扎的动作一同消失。 —————— 这个声音的主人，就是当初给自己下毒的那个混蛋！ 第一百三十九章——栗子，巴西坚果 “阿斯克先生，请问这是谁？”突然，一名穿着绿色西服、戴着眼镜的男子出现了。“这里是机密区域。” “如果你同意栗子这种东西只要不是吃的太多，就肯定没问题的话，”格里高利一边回答着，一边取出一张纸条。“如果我没有记错的话，从你们两个人办公室的标签上来说，他是你的上司，这是降谷先生的许可条。” “降谷先生开的许可条？”眼镜男子有些惊讶地接过许可条。“。。。好吧。。。别带着他乱走，否则我不介意当作没看见这张条子。” “当然。”格里高利耸肩。 。。。 病房中，本来正在挂水的特工听到开门的声音，立刻勉力将自己的头转了过去。 “你要的栗子来了，”格里高利一边指着袋子，一边解释道。“路上袋子破了，所以在路边买了一个袋子装。” “栗子。。。”特工虽然因为过于虚弱而没法做出什么很明显的表示，但心情却很明显得好了起来。 但是，当千羽将一个栗子剥开，喂给特工的时候，却被特工拒绝了。 “？”格里高利看着特工的深情，多少有些错愕。“怎么了？” 下一刻，格里高利和千羽都是目瞪口呆。 毕竟，如果一个爱吃栗子的人对着栗子问“这是什么？”，这显然有问题。 “那你知道，”格里高利从袋子里取出了一枚没有剥壳的栗子，给特工看了看。“这是什么吗？” 特工用茫然的眼神给出了回答。 “。。。”格里高利沉吟着，却看见特工的眼神从茫然变成无神。“喂？喂！？” “他昏迷了？”千羽试探着问道。 “是啊，所以。。。”格里高利深吸一口气，带着千羽走出了病房。“我们去买点东西。” 两人出门的时候，正好碰上了一位穿着白大褂的女医生。 “格里高利先生，”女医生开口之后，千羽才发现这就是之前给格里高利介绍患者状况的女声的主人。“您查出病因了吗？能够推翻那个老头子的同位素暗杀论的、能够成立的病因。” “你这么希望我能够推翻那个家伙的诊断吗？”格里高利挑眉。 “如果你推断出来的病症要比那个老头子认为的同位素更好治疗的话，我希望你能推翻他。”女医生认真道。“怎么样，你能做到吗？” “嗯。。。”格里高利的表情有些微妙。“怎么说呢。。。如果我的推测没有错的话，那么确实要比那个老头子的诊断病征更好治疗，但是治疗方法不会变。” “啊？”女医生和千羽一起懵逼。 “那么，我和这小子一起去看一下我们的推断有没有错，你先给这位病人准备一下冬虫夏草的草药汤。”格里高利一边说着，一边拉着千羽、准备离开。 “冬虫夏草？”女医生惊讶。“那是什么？” “远东西部出产的一种寄生在虫子身上的草药，”格里高利解释道。“在治疗期间喂患者饮用的话，能够有效减轻放射性毒物（也就是同位素）对于身体的侵蚀。。。目前这个结果只得到了猴子试验品的证实，但或许可以一试。至少不会有负面效果不是吗？” “哦。。。”女医生的嘴角抽了抽。“猴子。。。” “总之，你看着办吧，”格里高利和千羽的身影消失在了楼梯间里。 。。。 特工指定的那家水果店外。 “这就是他指定的那家水果店？”格里高利略略错愕地看着水果店的名字。“果然。。。” 还没等千羽询问这到底是怎么回事，格里高利就带着千羽走了进去。 “castanhas？”格里高利刚走进去，就用奇怪的腔调说着不知名的语言。 “啊！”水果店老板居然听懂了格里高利的语言，在发出了明白的声音之后，拿着一个袋子凑到了远处的一个水果格子那里，开始装起了东西。 “这是什么语言？”千羽无语道。“那个特工之前被安排在了玻利维亚工作，难道是玻利维亚那边用的西班牙语？” “不是，”格里高利看千羽的眼神就仿佛看一只掉进陷阱里团团转的小菜鸡。“你掉进了思维陷阱。” 在水果店老板将装满了格里高利要求的水果的袋子交给格里高利的时候，千羽一脸懵逼——他本来一位格里高利刚才是在用某种语言来向水果店老板购买不知道藏在哪里的栗子，但这里面的干果显然不是栗子。 “这是什么？”千羽问道。 “巴西坚果，”格里高利的脸色立刻沉了下来，从袋子里取出几个干果。“你先回家吧，我回去处理一下这个病患再回去。剩下的这些干果你带回去吃吧，一天一颗别吃太多。” 。。。 东京警视厅公安部，某办公室。 女医生正坐在办公室里填写文件，而绿色衣服的眼镜男子则在等待着女医生将她需要的文件填写完成。 就在此时，大门被粗暴地推开了，格里高利带着明显不爽的神情闯了进来。 “阿斯科医生，你终于回来了。”女医生正打算问候，却立刻遭到了格里高利的质询。 “蠢货！”格里高利直接爆了粗口。 “你是在说谁？”女医生有些惊讶地问道。 “任何知道那个特工其实是在巴西而非玻利维亚的人！”格里高利厉声道。 “巴西？”女医生重复了一遍之后，将目光转向绿衣服的眼镜男。“风见先生，他说的是真的吗？” “看来你就是那个知道这一点却又没有告诉我们的蠢货？”格里高利质问着。 “巴西和玻利维亚有什么区别吗？”风见反问道。“同一个地区，一样的寄生虫，一样的疾病。。。” 他还没来得及说完，就被带着“恨铁不成钢”的表情的格里高利打断了。“但不是同一种语言！” “？”风见的表情转为疑惑。 “在玻利维亚，栗子就是栗子！”格里高利恼火道。“但在巴西，栗子代表as castanhas do para，意思就是来自帕拉树的栗子，因为没有哪个巴西人会蠢到叫它们巴西——坚果！”（坚果，英文nuts，还有白痴的意思，此处格里高利重读这个词的目的是为了用这个词骂风见） 说完，格里高利将兜里的巴西坚果在风见面前晃了晃，狠狠地摔到了风见刚才坐着的沙发上。 “好吧，所以呢？”风见反问道。“那又怎么样？” “巴西坚果是世界上硒最丰富的食物之一，过量摄入硒会导致乏力、呕吐、皮肤发炎、指甲脱落还有掉发，是不是很熟悉，啊？” “。。。”风见的气势立刻流失殆尽，低下头一言不发。 “那么，该怎么治疗呢？”女医生问道。 “不需要再做别的了，”格里高利也不再咄咄逼人，只是淡淡道。“现在正在采取的螯合用二硫基丙醇虽然是用来洗除同位素，但用来治疗坚果引起的硒中毒效果更好。” “我来告诉你们真相，只是因为如果你们沿着同位素的方向追查的话，那还不如把钱贪污下来，让你们的部下得到一个宝贵的假期。” 第一百四十章——新电脑 清晨，千羽拖着一辆小平板车、拉着一个大箱子来到了阿笠博士家的门口，敲响了门。 “千羽！”没过三秒钟，大门的磁门禁就解除了，元太、光彦和步美的眼神都无比激动。“东西带来了吗？” “带来了~”千羽微笑着将看起来很大、但其实不算太重的箱子抱进了屋子，而其他人则欢呼着将平板车也拉进了屋子。 屋子里，柯南和阿笠博士正将一张面积很大的地毯铺在了地上，示意刚刚脱掉鞋的千羽把箱子搬过来。 千羽来到地坛旁边，将箱子打开，露出了里面的东西。 一个立方体的电脑显示屏、一个磁带读取器和一个键盘，中间用数据线连着。 “commodore64~~~^_^”千羽微笑着将电脑的部件取出来，组装了起来。“博士，把多向线和放大装置拿过来。灰原，游戏磁带呢？” 灰原哀将一盘明显不是正规游戏卡带的磁带插进了读取器，读取器立刻转了起来，开始读取磁带上的内容。 这个磁带里是阿笠博士改写了正版卡带之后复刻的产品，而正版卡带的名字叫做——sqij。 sqij是一款角色扮演游戏，玩家需要扮演一只小鸟，在洞穴中探索，同时还要躲避随时出现的怪物的攻击并予以击杀，并寻找到能够让它永生的碎片。 这款游戏虽然是七年前（1987年）的游戏，但是大概是因为本身程序代码比较追求实用的关系，在画质出色、游戏内容丰富的情况下，帧率、操作手感和音乐也都算得上是上乘。 当然了，在阿笠博士改写代码的时候，将游戏本身也进行了改装。 比如说，每个玩家控制的小鸟在接触到进入下一张地图的判定线的时候都会消失；为了适应六只小鸟的六倍火力，刷新怪物的数量也变成了三倍；为了方便大家分清自己的小鸟在哪里，避免大家的小鸟重叠，小鸟的体积被缩减到了四分之一的大小。 不过呢，commodore64电脑本身的显示屏其实并不大，甚至连一张a4纸的大小都不如，六个人根本不可能一起通过这么小的屏幕正常进行游戏，所以千羽才要求阿笠博士准备好放大装置。 将多向线插在commodore64的输出端口上，方便通过六个手柄来操作六只小鸟。再通过组合起来的透镜将显示器上的图像放大、投射在大号屏幕上。 “话说回来，”光彦一边凑到一个手柄旁边，坐了下来。“这样设置之后的难度到底是变大了还是变小了？” “你也知道的，每只小鸟只有5条命，所以打到后期的话就可能只有一部分鸟能够继续闯关。”千羽一边以鸭子坐的方式坐了下来，一边拿起了另一个手柄。“就我个人的看法来说，前期的难度应该和正常的单人版本差不多，但是后期的难度会高几倍。毕竟哪怕只剩下最后一只鸟，刷出来的敌人也仍旧是三倍那么多。” “那么高吗？”元太哀嚎道。“单人版本本来就是非常高难度的游戏了，敌人多两倍的话，那根本不可能好好打啊！” “敌人只会从那些地图边缘的洞口刷出来，而且只有在刷出来半秒之后才会发起攻击，”千羽悠悠道。“只要在冲向下一张地图的判定线的时候全神贯注，基本就不可能被打中。” “也只有你能够比较舒服地通关单人版了吧？”柯南斜眼。“唔，如果说有通关的能力的话，灰原同学也算一个。” 灰原哀在之前玩游戏的时候，过不过关完全要看状态，时常会出现在通关之前就损失所有生命的状况。当然了，还是要比光彦他们这些靠人品爆发才能通关的要好一些。 某完全没有通关记录的柯南无语挠墙。 。。。 “我现在真的很好奇，spectrum平台的sqij怎么会做成那个样子。”灰原哀在死掉了一条命，只能等待到下一张地图复活的时候，一边看着千羽的小鸟冲向终点，一边吐槽道。 “那个鬼东西。。。”千羽听到灰原哀的话之后，手一颤，导致小鸟差点被海量的炮弹打中，手忙脚乱才躲开了弹幕轰炸。“那个平台的sqij有毒啊！” sqij其实是一款评价非常极端的游戏，因为虽然commodore64平台的sqij游戏性非常高，但是移植到spectrum平台上的sqij简直就是惨不忍睹。 想象一下，一只有如七十年代像素游戏画风的惨白色大鸟呆立在屏幕中央，两个同样画质粗糙的怪物在白色大鸟顺便一个像素块、一个像素块地跳动着。画质粗糙到好像只有40*30像素的程度，帧率非常低下，画面刷新一次需要一秒钟左右（也就是每秒一帧），音效干脆就没有！ 当然了，所有这些缺陷在理论上都是可以弥补的，因为真正致命的缺陷还远不止于此。 如果试着在spectrum平台上玩一下这个游戏的话，就会发现整个游戏最致命的缺陷。 如果试着按下控制大白鸟操作的wasd四个键位的话，就会发现无论怎么操作，这只鸟都根本不会作出相应的动作！这个游戏根本就是无法运行的废品！因此，这款游戏也顺利击败了atari（雅达利）的《et外星人》（这个游戏因为档期等非专业因素而导致开发时间短、人员少、开发难度高，导致游戏质量非常低下，内容非常枯燥。最终使得雅达利的家用电视游戏带市场遭到当头一棒。）成为了目前游戏市场公认的史上最糟糕游戏——当然了，仅限于spectrum版本。 “话说，”已经因为小鸟死了五次而出局的元太突然想起了什么。“为什么今天你把电脑搬过来了？我记得你之前不是一直要求在你家玩这个电脑吗？” “我换电脑了，”千羽耸肩。“所以这个电脑就搬过来了。” “千羽你真幸福，”光彦羡慕道。“想买电脑就能买电脑。我的父母管的可严了！” “。。。”千羽耸了耸肩，什么也没说。 自己买的这台电脑，可不是想买就能买到的，因为这是千羽在暗网上重金订制的手工制作电脑，各项性能都代表着个人电脑的最顶尖水平。 虽然液晶显示屏本身的显像性能是有限的，还停留在六位数像素的时代，但千羽通过镜面反射和透镜缩放的方式将多块屏幕的像素缩放到正常大小的屏幕上，以此获得超过100万的像素。至于桌子下面的机箱更是为了提升性能而无所顾忌地放大到了他的房间能容纳的极限尺寸。 不过，那个接下了自己的手工制作电脑任务的家伙和自己的口味似乎差不多，电脑用起来相当顺手呢。。。 第一百四十一章——破旧的电影院 某栋不知名的建筑里。 房间里，一个男子一边品尝了一下手中杯子里的“双轮马车”，微笑着看了一眼面前的电脑屏幕，屏幕上是同一个id发布的三个暗网的网页，分别是三个不同的任务。 制作手工电脑并打包送到a地；在a地接收一个内容不方便透露的大箱子并送到b地的一家邮递公司，邮寄到c；在c接受箱子，并且送到某地。（这个某地并没有说明地址。） 暗网也不知道什么时候才能改改这令人无语的任务发布方式，如果能够通过某种设置过滤一下，让只有在本地的任务人才能够看到的话，就不需要将任务地址这样光明正大地写给所有能登陆暗网的人看了。 不过，自己也算是占到便宜了呢。。。男子看着电脑屏幕右下角的一个程序，上面刚刚显示出了一串经纬度数字。 “还真是你啊。。。本来还以为没这么快就能确认呢！” 千羽家，千羽新购买的大号电脑的机箱里。虽然电脑没有开机，但却仍有一个装置在运作着，发出很轻的工作声。 。。。 下午时分，街道上，少年侦探团正走在路上。 “今天没有什么好电影吧？”千羽无语道。“为什么要今天去看电影？” “因为，这是博士两个月之前抽中的电影券啊。。。”光彦晃了晃手中的六张票。“如果今天还不去看的话，这些电影票兑换券就要作废了。” “。。。”千羽斜眼。“居然到最后一天才用。。。你们就不怕出了什么问题导致你们今天有事吗？” “本来是打算郊游回来之后就去看的，”元太解释道。“结果出了那些事。。。再加上你昨天不知道为什么不在家，也没法去看电影，就只能今天看了啊。” “到了。”步美指着前面的电影院，开心道。 然后，大家就看哪部电影产生了不同意见。 “哥美拉！哥美拉！我们要看哥美拉！”元太、光彦和步美坚持道。 “我们不是少年侦探团吗？”柯南指着旁边的海报问道。“那就应该看点推理的吧？比如说，《恶鬼号传说杀人事件》什么的比较好吧？” “那种电影太烧脑子了，”元太不满道。“我们就不能看点轻松的吗？哥美拉正好啊！” “你怎么看？”千羽看向身边的灰原哀。 “《爱因斯坦的光荣与苦恼的日子》。”灰原哀淡淡道。 “啧，”千羽挑眉。“有趣。” “？”灰原哀略微好奇地看向千羽。 “我也想看那个啊。。。”千羽摊手。“虽然不知道说的是爱因斯坦哪个年龄段的事情，但应该不会太差吧。。。” “从三级技术员时期到曼哈顿计划完成的时候。”灰原哀说道。（爱因斯坦曾经在专利局担任三级专利审核员） “那就看那个吧。”千羽点了点头。 “那这样的话，”柯南提议道。“我们分别去看自己喜欢的电影不就好了？” “阿笠博士说了，我们要一起看电影！以此来培养我们的团队意识！” “。。。”千羽的嘴角抽了抽。 为什么总感觉，如果继续和这帮小家伙在一起的话，智商会被拉到他们那个水平。。。 “那么，我们猜拳吧？”步美歪了歪头，说道。“这样公平一些不是吗？” 。。。 “怎么会这样。。。”“爱因斯坦”沮丧地用两只手撑在桌子上，脸上满是懊悔的表情。“我只不过是刚刚发表了那个研究而已。再这样下去，它一定还会杀害更多无辜的！人类已经没有无计可施了！” 然而，虽然电影内容是这样，可是赢得猜拳的可不是千羽或者小哀。 1939年，爱因斯坦与其他人写信给罗斯福，说服总统注重并直接介入铀和其相关裂变反应。爱因斯坦又怎么会在刚刚发表了“那个研究”之后又忏悔于其恐怖的杀伤力呢？ “我们只能借助那个传说了。。。”“爱因斯坦”哀叹道。“传说中的怪兽，哥美拉。” “。。。”千羽的嘴角抽了抽——他当初真的以为大家进错电影厅、看错电影了。看到这里才发现，他们没看错电影。。。 不过，如果是正常情况下，就算走错电影厅也能够发现，因为多半会有人坐在你以为是你的那个座位上，然而。。。 “这个电影院荒凉过头了吧？”千羽一边环视了一眼整个电影厅，一边嘀咕着。“跟凌晨场似的。。。” “这个电影院有萎缩的迹象。”坐在千羽旁边的灰原哀突然说道。“职员数量少得可怜，前台的食品储备也没有及时补充，明天和之后的电影排片也没有发布出来。。。” “哥美拉，上啊！”元太的助威声把一直在聊这座影院的异常的千羽和灰原哀吓了一跳，原来是这部电影到了高潮部分。 “打倒那个会吃人的蜘蛛怪！” “打头！蜘蛛怪的头就是弱点！” 小家伙们的叫喊声回荡在整个放映厅里。 “喂。。。”千羽无奈地看了一眼三小只。“不用这样吧？在影院里不要大声喧哗啦。。。” “这电影多好看啊！”元太不满道。 “你们这样吵闹是很没有家教的表现！”严厉的声音从几人身后传来，只见一个清瘦的眼镜青年正训斥着元太、光彦和步美。“你们这样会打扰到其他人的！” “抱歉。。。”三小只立刻蔫了下来。 显然很不满的青年撇了撇嘴，离开了现在坐的这个座位，去了后排的一个比较偏僻的座位。 “切！”青年走之后，元太小声抱怨着。“这个哥哥也太臭屁了吧？什么事都管？以为自己是谁啊？” “。。。”千羽皱了皱眉头，没说什么——这孩子家教好像有问题啊，被批评之后不反思一下自己是不是做错了，先去指责别人。。。 “拜托！在电影院要安静这可是公约啊！犯错误的是你们！”柯南已经出声了。“你们真应该庆幸我们身边只有他一个人，否则指责你们的肯定不会只有一位数的人。” “不过话说回来，”柯南也看了看周围的状况。“这家电影院怎么给人一种荒废的感觉。。。” “今天是工作日，我们只不过是因为放假所以才能来看这里，”光彦想了想，说道。“其他人现在都在上班呢！” “不是人数。。。”柯南摇了摇头。“是设施的问题，这里有很多梯子放在这间电影厅的后面。。。这可不像是正常的电影院。” 这个电影院到底经历了什么？还是说，这个电影院即将经历什么吗？ 第一百四十二章——张田政次 散场之后。 “还要再看？”千羽讶然。 “对啊，”光彦指了指排片表。果然，在大家刚刚看完的这部电影后面，还有两部哥美拉的系列电影，看样子要播放到八点左右。 “额。。。”千羽看了一眼排片表，表示一脸懵逼。“那我们晚饭怎么办？难道八点才去吃？” “买点爆米花什么的？”灰原哀提议道。“既然是爆米花电影，不买点爆米花吃也太不尊重这部电影了。” “顺便再买点水，”柯南咂了咂嘴。“要不然口渴就只能离场来买水了。” “而且，据说吃完东西之后喝水能够提升饱腹感，”步美说道。“这样只用吃很少的东西就能吃饱了。” “爆米花本身能量其实并不高。。。”灰原哀撇了撇嘴——这个动作她最近做的挺多的。“虽然说爆米花的能量确实高达387大卡每100克，但是由于爆米花的密度只有50克每升，所以其实一升爆米花的热量只有不到200大卡，可以说得上是又解饿又低热量的食物。” “那就现在去买吧？”千羽看了一眼手表。“过几分钟哥美拉系列第二部就要开演了。” 。。。 “额。。。”光彦看着前台服务员姐姐递过来的又一桶爆米花，有些惊讶。“我们只点了三桶爆米花。。。” 在他身边，元太、柯南和千羽各抱着一桶爆米，再加上光彦手里的这桶就是第四桶了。 “没关系^_^”服务员一边说着，一边将六瓶矿泉水递给了他们。“反正，这些食物和饮水储备都会在今天清空掉，你们来这里看过那么多次电影，就当是这座电影院给你们的告别礼物吧。” “告别礼物？”大家都是大吃一惊。“什么意思？” “从明天开始，”一位老人一边说着，一边从旁边的一扇门后走出。“这个电影院就要关门了。这里的建筑将被卖给附近的一家房屋中介公司。” “院长爷爷！”院长显然很有亲和力，所以服务员姐姐用了这样的称呼。“您来了。。。” “院长爷爷，您为什么要卖掉这家电影院？”光彦难过道。“这个电影院明明很棒啊！” “为什么要这时候卖掉？”千羽不可思议道。“现在房价跌成这个样子，就算卖房子也不应该选这个时候啊！” “我已经在这里工作了三十年了，”老人苦笑。“那时候我还身强力壮，而现在的我已经只是个糟老头子了。。。” 无奈的眼神在几个小家伙和服务员身上扫了一圈。 “很抱歉，老朽已经没有力气再维持这家电影院的运营了。。。” “。。。”千羽抿着嘴唇，一言不发。 “喂，老头子，怎么你的脸色跟死了人似的？”不合时宜的、怎么听怎么欠揍的声音传来。“这家电影院之所以还没被拆掉，可完全是因为你求我、说要营业到电影院的30年纪念日呢！” “！！！”大家回过头，只见一个得意之色溢于言表的瘦高中年男子叼着烟，站在大家身后。 “这就是张田不动产的老板，”院长眼中的失落一闪而过，平静地向大家介绍着。“张田政次先生。” “这里不准抽烟！”浑厚而又严厉的声音从员工休息室传出，只见一个身形健硕、工作人员打扮的男人恶狠狠地看着中年男子。 “不准抽烟？”张田政次叼着烟，用看傻子的眼神看着健硕男人。“好啊好啊，明天我就改——” 张田政次做出了极为夸张的表亲，走到健硕男人面前，狠狠地吸了一口烟。“哦！我差点忘了！明天这家电影院就关门啦！呼——”最后，他将刚才吸进去的一大口浓烟狠狠地喷在了健硕男人的脸上，然后将嘴里的香烟吐在了地上——幸亏地板是不可燃材料，否则这下铁定会出现火灾。 “今天你们这里在放《哥美拉》啊？”张田政次看了一眼排片表，遗憾道。“真是可惜啊，哥美拉只是电影里的东西，要是它能把这里踏平，也就省了我好多事情了。哈哈哈哈哈哈哈！” 在大家或愤怒、或无奈的目光中，张田政次得意洋洋地走向放映厅。 就在此时，属于儿童的、清脆的声音传入了所有人的耳中。 “要是它能把你踩扁，也就省了我们好多事情了，可惜啊。。。”随后，又是一声叹息。 “什么？”张田政次的脚步骤然顿住，恼羞成怒地看着声音来源的方向。 元太、光彦、步美、柯南、千羽、灰原哀，六个小家伙按照这样的顺序从左向右站着，元太到柯南四个人向右看，灰原哀向左看。 “。。。”千羽就这样静静地看着张田政次。 “小子！”张田政次立刻愤怒地走了过来，显然是打算扁千羽一遍。 千羽一边看着将无痕伞从背包的侧兜取出来，开始将伞柄拉长到正常状态，随后做出了剑道的姿势。 健硕男子立刻向张田政次身后走去，准备随时动手控制他。 柯南犹豫了片刻之后，打开了麻醉手表的表盖。 元太、步美和光彦都挥舞起了小拳头，大概是随时打算和张田政次打一架。 张田政次的脚步顿住了，脸色从愤怒导致的红色变成了铁青，虚张声势地冷哼了一声，走进了电影厅。 千羽仿佛意识到了什么，看向灰原哀。 灰原哀很淡定地拿着一个手机，将屏幕展示给了张田政次。 上面是一个电话的拨号界面——110 【如果你敢做些什么的话，那么警察会过来好好料理你的。在有三个成年人和六个小孩的目击下，你没有可能逃掉的。】 “你们几个，”灰原哀在看到张田政次离开之后，无语道。“就算是打算帮橘同学，也应该用稍微有利一些的方法吧？当然了，这句话不包括江户川君。” “另外，橘，”灰原又看向了正在将伞收起来的千羽。“你刚才是打算打他一顿吗？” “。。。”千羽看了一眼灰原哀的眼睛，迟疑了片刻之后才做出了回答。“那是目的啦。。。我本来是打算让他先动手的。。。” “这个时机不太好，”灰原哀看了一眼一脸懵逼的千羽，然后继续说道。“你应该等电影放映完，那个张田政次离开这里之后再打。想把他打成什么样子就打成什么样子。” “喂喂。。。” 第一百四十三章——吊死鬼张田政次 三分钟后，电影厅内，哥斯拉第二部早已经开始了。 “。。。”千羽突然感觉电影画面仿佛是投映在了雾气上一样地模糊了起来。“？” 回头看去，只见将影像投放到荧幕上的放映窗口下面，一个红色圆点清晰可见。若隐若现的烟雾从红点处产生，干扰了放映窗口投放出来的影像，所以才让电影画面有些模糊。 借着放映口的亮光，千羽可以隐约看出那个红点被叼在那个叫张田政次的人的嘴里。 灰原哀看到千羽转头看向后面，也转过了头。 这个家伙。。。这样会影像电影院的观影秩序的。。。如果是人很多的时候，他这一口烟就能—— 千羽的思绪被张田政次的行为打断了。 张田政次现在正坐在最后一排座位，愉快地吸着烟。在他面前，一对情侣正坐在倒数第二排——女生已经捂住了鼻子，躲进了男子的怀里，而男子则楼主女生，对张田政次怒目而视。 接下来，双方似乎爆发了争吵，声音非常大。最后，情侣急匆匆地离开了，留下毫不顾忌自己的笑声干扰了其他人的观影的张田政次。 “败类。。。”千羽低声诅咒道。同时打算做些什么。 取出手机——千羽的手机和灰原哀的手机是同款，因为都是千羽买的——输入目暮警官的手机号，发送有人正在**电影院闹事的信息。 “收到短信息！”这样的消息闪现在了千羽的屏幕上，发信人——灰原哀。 “？”千羽惊讶地看了灰原哀一眼之后，这才打开短信，里面是一封以千羽的口吻发送给目暮警官的短信。 “正巧我看他也很不爽，”灰原哀淡淡道。“既然你也想要发，那就你来发好了，毕竟这种短信发两遍和发一遍没什么差别。” “。。。”千羽眨了眨眼睛，最后选择将这封短信直接转发给了目暮警官。 。。。 小孩子的精力显然不是很充沛，要应对这种高强度的电影连播还是勉强了一些。在看这种并不合他口味的电影的过程中，千羽可以明显感受到倦意。幸好这座放映厅的冷气非常足，所以千羽还不至于睡着。 不过，这里的冷气未免也太足了吧？千羽缩了缩身子，看了一眼凉风吹来的方向。 仿佛是为了呼应千羽的疑惑一般、柯南打了个喷嚏。 “这里的冷气是不是太强了一些？”千羽凑到用手捂住了嘴的柯南耳边。“冷过头了啊！” “我也是这么觉得的，”柯南点了点头，轻声回应道。“这个温度明显已经超过了人体最舒适的温度范围，电力消耗也要比合适温度的空调大得多。我估计可能是制冷系统出现了故障，才导致温度这么低。” “所以说，”千羽将手伸进自己和灰原哀的爆米花桶里。“我觉得还是吃点爆米花、补充一下热量比较好——” 正准备抓取爆米花的手僵在半空中，千羽的神情也变得非常惊讶。随后，他看向左边。 灰原哀枕着千羽撑在座椅扶手上的胳膊，居然睡着了！ “？”感觉到千羽的举动有些异样的柯南也看了过来，这才发现到底发生了什么。“......” “......”千羽撇了撇嘴，摆出无辜脸。 “他的父母怎么想的？”柯南轻声问道。“把灰原同学送到你这里？” “怎么了？”千羽愣了一秒才反应过来，这是当初灰原哀她自己给自己的人设——远方亲戚。 “灰原同学刚转过来的时候，对你的态度和对其他人的态度差不多——但是一般来讲，人们会下意识地和自己熟悉的人比较亲近，所以灰原同学当时对你的态度其实有些冷淡。”柯南说道。“那么，我们完全可以得出一个结论——你们当时不熟。” “当然了，其实还有一种可能，那就是她和你发生过不愉快。但考虑到你们现在的关系这么好，这显然不可能。” “关系好...”千羽微愣，随后再次看向灰原哀。 确实，如果这么想来，最近灰原哀对自己的态度确实有些转变。刚来的时候，她和自己的交际几乎完全是用礼数堆叠起来的——大量的敬语和礼节，几乎看不到纯天然的反应。整个人仿佛得了抑郁症一样，从不在家里露出笑脸。 现在呢？ “或许，”柯南带着玩味的表情说道。“你打开了灰原哀魔盒呢！”（这里是化用了潘多拉魔盒打的典故，潘多拉和姓氏“灰原”押了尾韵。） “。。。”千羽有些不知道该如何回答。 “讲真的，”柯南突然严肃了起来（虽然眼神中透出的情绪显然不严肃）。“你对灰原怎么看？” “！？”千羽对这个问题显然有些猝不及防 “只是问问，没什么别的意思。”柯南的表情又变成了笑眯眯的样子，让千羽甚至有些毛骨悚然。 “喂喂。。。”千羽刚说到一半，就被灰原哀的动静打断了。 “呜——”灰原哀好像被吵醒了，发出小猫一样的声音。 “。。。”千羽和柯南立刻停止了话题讨论，看向灰原哀。 “怎么了吗？”灰原哀一边打了一个哈欠，一边恢复正常坐姿。“啊，抱歉，刚才好像躺到你身上了。这两天的睡眠有些不足。。。” 这两天灰原哀的睡眠量确实不够——前天晚上的时候，大家正在和黑渊村的木村与田中斗智斗勇；昨天晚上，千羽十二点去睡的时候灰原哀正在吃夜宵，六点醒的时候灰原哀正在吃早餐。这样算下来，灰原哀这两天可能睡了10个小时不到。 “没事。。。”千羽略略担心地看着灰原哀的脸。“你的精神状况怎么看怎么糟糕。。。” “拜空调所赐，”灰原哀揉了揉眼睛。“这里不会让人太困。。。我刚才只是太放松，所以才睡着了，我的精力状况其实还好。” 就在此时，荧屏上的画面突然出现了异样。 一个黑色的黑斑出现在了画面上，并且正在弧形运动。 “！！！”所有人都立刻反应过来是哪里出了问题，立刻看向放映厅后面的放映口看去。 就在此时，灯亮了。 在放映口前，张田政次被吊死在那里，尸体正有节奏地做着钟摆运动。 第一百四十四章——推断 张田政次的尸体悬挂在放映口前方，而吊起他的绳子系在了放映口上方的一根两米多高的横梁上。张田政次的身旁，一座人字梯静静地立在那里。 “喔。。。”千羽表示这个死法真是令人印象深刻。“我的天。。。” “啊！！！”步美的尖叫声立刻响起，响彻整个放映厅。 “警察！”步美的尖叫声刚一响起，目暮警官的暴喝声就已经出现在了放映厅入口。 是之前那封短信叫来的吗。。。 。。。 “死者叫张田政次，43岁，”鉴识人员阅读着报告。“是这附近的房屋中介公司‘张田不动产’的拥有者。同时，这家今天就要关门的电影院也已经被他买下来了。” “这位张田政次先生经常来这里吗？”目暮警官对电影院的工作人员——前台服务的姐姐、健硕男子还有院长三人问道。 “他最近经常来这里，”院长回答道。“应该是来视察拆迁队工作进度的。” “虽然他美名其曰是来检查工作进度，”前台服务姐姐抱怨道。“但他其实总是来这里捣乱，给我们添了很多乱！” “我们这里的客流量之所以减少，也是因为这个家伙天天干扰这里的运营活动！”魁梧男子狠狠道。“和混混一起在电影院里打架，在电影院门前纠集混混闹事，在电影院附近写上极其下流的标语。如果不是他天天捣乱，院长也不至于被迫将这里卖给他！比如说，他今天也一直在这个禁言的电影院里抽烟，甚至还在放映口下面抽烟，导致电影出现虚影。” “根据一位一直在这里和街坊聊天的大妈的证言，”鉴识人员继续说道。“从晚上六点开始到现在，没有任何人出入电影院。” “六点吗？”目暮警官看了一眼纸质的报告。“也就是说，如果这是一起他杀案件的话，有杀人嫌疑的人就是在场的四位成年人了！” 之前劝阻元太他们不要喧哗的青年、魁梧男子、前台服务姐姐还有苍老的电影院院长。 。。。 在柯南跟着目暮他们听取口供的时候，千羽开始观察现场。 如果是自杀。。。 张田政次来到早已经提前准备好的梯子旁边，看了一眼放在人字梯顶部平台上的绳圈。将绳圈拿起来、套在了自己脖子上之后，便双脚一蹬、离开了梯子，整个人便被绳子吊着、在半空中摇晃。 这是不成立的。 首先，张田政次上吊的模型如果物理化，就可以视为一个钟摆模型。如果真的是张田政次自己跳过来，以人字梯和那个绳圈的相对位置来讲，这个钟摆模型的钟摆起始点会非常高，应该会以非常快的速度进行大角度的钟摆运动。 但是，在张田政次的尸体刚刚出现在放映口那里的时候，却是以相对较慢的速度摆动、摆动幅度也不大。。。 其次，就算是上吊，杀人的速度也很慢。如果真的是张田政次自杀的话，那么当灯亮起来的时候，张田政次根本不可能死透，下意识的挣扎动作什么的肯定不会少。 但张田政次当时显然已经死透了，一点动作也没有。 除此之外，张田政次本身也没有自杀动机。 换言之，张田政次自杀论几乎无法自圆其说。 如果是他杀。。。 某人勒死了张田政次之后，将张田政次吊在了那里。 但如果是这样的话，有一个问题无法回避。 尸体是直接吊在放映口那里的，从尸体出现，到灯打开，这中间的时间差最多有3秒。 千羽走在张田政次尸体所在的放映室最后一排后面的过道上，试着跑了起来。 即使是20千克的体重，在全速奔跑的时候也会在木质的地板上发出无法忽视的声响。 正常人就算是以竞走的方式行动，3秒内也很难跑出10米，从张田政次的那个地方划十米的话————在灯亮起的时候，张田政次的十米范围内根本一个人也没有。。。 这是怎么做到的？无论是自杀，亦或是他杀，都存在实施上的天然问题。。。 如果从另一方面考虑———— 这里并没有什么能够省力地将张田政次吊起来的机关，那么凶手就需要用肉体力量将张田政次吊起来。。。能做到这点的人。。。 健硕男子应该毫无压力，院长和服务小姐的力量恐怕不够，青年的力量大概勉强能做到——但是如果说还要踩在人字梯上再把张田政次吊起来的话，单凭青年也是有心无力。 那么，能做到这一点的，也就只有那位健硕男子了吧？ 可是，那个家伙好像是放录像带的人。。。在尸体被吊上去的时候，他应该在一墙之隔的电影放映室才对。。。难道是有什么机关吗？放映室那边有四个窗口，窗口都有玻璃，如果其中一个窗口的玻璃其实能够打开的话。。。 千羽一边想着，一边从不远处的通向放映室的门走了进去。 放映室里的摆放都很杂乱——大概是抱着今天是最后一天，以后这里就不复存在的念头吧。 两台放映机静静地矗立在放映室里，其中一台已经关闭，而另外一台则处于待机状态。 放映室的四个窗口是两高两低的平行四边形布局，两个比较低的是放映机的投影口，而两个比较高的大概是放映人员的观影窗口。。。！！！？？？ 千羽从观影窗口看出去之后，发现了什么不得了的事情，连忙离开了放映室，回到了电影厅里，走到了最后一排座位那里。 烟鬼张田政次先生在死掉之前一直在抽烟，烟蒂和烟灰掉了一地。但从烟蒂和烟灰的位置来看，张田政次大概是把烟灰掸在脚下，烟蒂扔到右手边。 如果没记错的话，张田政次是坐在放映口的正下方，可是。。。 烟蒂所在的位置并不在开机的那台放映机的下方，而是在那台放映机对应的观测窗的下方！ 用了什么机关将放映机正常放映口封住，然后从观测窗投放影像吗？ 那么，那位健硕的录影带放映员大概肯定参与到这个案子里来了——否则他肯定能够很轻易地发现投放影像的并非是放映口，而是观测窗。 第一百四十五章——苦衷 “你发现了什么吗？”不远处，柯南的声音从千羽身后传来。 “发现了一些东西，”千羽摊手。“比如说嫌疑人什么的，不过我到现在也不知道凶手的具体手法，毕竟天马行空的想象不是我所擅长的。” “我这边也有些头绪了，”柯南点了点头，说道。“把你发现的说说看？” 于是，千羽便将自己之前推断得出的结论告诉了柯南。 “观测窗？”柯南看了一眼观测窗的位置。“大概是光学仪器折射光线吧。。。我们去看看。” 放映室其实有两扇门，其中一扇就是千羽从放映厅进入放映室的那道门，另外一扇在放映室的另一边，直通员工休息室。而员工休息室还有一扇通向游客通道的门，员工可以从那里前往卫生间。 “这里。。。”千羽有些错愕地看着员工休息室。“我还没注意过这边呢。。。” “你在很专注于某件事的时候，”柯南斜眼。“就容易忽略掉看起来不怎么重要的事情，这个很正常。” “。。。”千羽撇嘴。 这是，柯南的目光却凝集在了员工休息室的墙上。 “这。。。”柯南一边发出疑问的声音，一边走到墙边，将墙上挂着的一面小梳妆镜小心翼翼地取了下来。“镜子？” “怎么了吗？”千羽疑惑道。 “这里有镜子。。。”柯南将手里的梳妆镜展示给千羽。 “然后呢？”千羽不明所以道。 “那就迎刃而解了。”柯南耸肩。“至少在手法上，已经不存在谜题了。” “哈？”千羽懵逼。 “帮我一个忙，”柯南将手搭在千羽的肩膀上，嘱咐道。“去供电室那里。我给你打电话的时候，你就把空调打开，风力调整到最大。” “供电室在哪里？这个案子到底是怎么回事？”千羽问道。 “供电室在前台旁边，你到前台就能看到。案件细节回去我再跟你说，我们先把这个案子解决掉。”柯南丢下这一句话之后，就拿着那面镜子离开了，留下一个人一头雾水的千羽。 。。。 千羽走进供电室，打开灯，很快就找到了空调电源。 在柯南的电话打过来之前，他没有任何任务，他完全可以思考一下这到底是怎么回事——毕竟柯南在刚才那段交流中已经透露了一些信息。 1.凶手（基本上就是那个健硕的放映员了）是通过光学折射装置将放映机投放的映像投射到观察窗的。 2.这个折射装置很可能就是刚才柯南拿着的镜子。 3.整个案件的设置很可能跟空调有关。 结合1和2，凶手之所以要这样做的原因，很可能就是为了在放映口前面做什么——比如将张田政次的尸体悬挂起来。 可是，尸体被发现的时候，张田政次确实在轻轻晃动，如果那个健硕男子真的是凶手的话，怎么可能那时候张田政次还在晃动————空调？？？ 千羽立刻反应了过来，自己在张田政次的尸体被发现之前，确实能感受到冷气被调到了非常强的程度。如果中央空调的出风口正对着张田政次的尸体的话，或许最大风力的空调真的能把张田政次吹到微微飘动的程度？ 就在此时，电话响了——是柯南打来的。千羽立刻打开空调电源，调到最大，然后离开了供电室。 他还想听听柯南的推理是怎样的呢！ 。。。 当千羽赶到放映室的时候，柯南的推理已经结束了，他没能赶上。 当他赶到时，那个魁梧的放映员已经低下了头，任凭自己面前的警官将手铐铐在他的手上。 “为什么？”电影院院长似乎比一个小时前苍老了十岁。“我还以为你对这里的电影院有着深厚的爱呢。。。没想到，你居然把这里作为你的杀人场所。” “我当然深爱着这里了。。。”放映员苦笑。“也就是因为我深爱着这里，才要这样做。” “。。。”所有人都沉默了，静静地听着放映员继续说着。 “我当年是被院长先生亲自招进来的，”放映员继续说着。“我今年33岁，在这里工作了15年，这里就像是我的家一样。” “那时候，电影院的声音很红火！”说到这里，放映员的嘴角还露出了一丝微笑，看来他真的很怀念那个黄金时期。“每天上班族下班之后的时间都能看到电影院里所有的座位都坐得满满当当，电影院里每天都有欢声笑语。那时虽然我的工资还没有现在高，但我还是开心！” 千羽抿紧嘴唇，闭上了眼睛。虽然他看电影的途径一般都是让师父借来录像带之后、在家里放映，很少会去电影院看，但他同样能够对十年以前电影院的盛况记忆犹新。 想来，经历过那个时代的电影院院长、甚至是并不在电影院工作的目暮警官他们和年纪尚轻的前台服务员也会有同样的感受吧。。。 “但是现在，一切都变了。”放映员开心的语气戛然而止，变成了哀伤的语调。“上个周末的时候，一整天甚至只有那个小哥（说到这里的时候，他看向了那个眼镜青年）来看电影。生意曾经非常红火的电影院已经门可罗雀了。。。这都是因为张田政次那个混蛋！他天天纠结地痞流氓，破坏我们的电影院，让我们根本没有办法营业，还威胁我们‘除非你们把电影院卖给我，否则恐怕没有人能够整肃这里糟糕的治安环境’！他们就是一群败类！” “曾经的我，最喜欢的就是在观察窗那里，看着整间放映厅里满满当当的人。但现在，这一切都没有了。”放映员叹息道。。“我把他吊死在这里，就是为了让他站在这个角度，让他清清楚楚地看到，他做了什么。” 。。。 即使在放映员被押走之后很久，沉默的气氛也没有改变。 “但其实呢，这也不完全是张田政次的错啊。”电影院院长突然叹息道。 “？”所有人都看着他。 “都市化带来了便利、却也带来了喧嚣和更多的娱乐。电影院，尤其是我们这样的小电影院，既不处于黄金地段，又没有足够的财力去抢到当红电影的放映权，所以就这样逐渐衰落了。。。”电影院院长来到观测窗前，看着空空荡荡的放映厅。“其实，在张田政次开始捣乱之前，我们的生意就已经在不知不觉中慢慢衰落下来了，这都是自然规律啊。。。” 第一百四十六章——情缘街机 第二天是星期三，也就是延长假期的最后一天，大家约好去看航模展，不过千羽却先去了一趟邮局。 “姐姐，把这封信寄出去！”千羽将信封递给邮局的工作人员。 “啊啦，”邮局的女工摸了摸千羽的头。“小小年纪就已经学会寄信了啊！来，让姐姐看看，你的信封有没有弄好。” “…”千羽看着女工检查信封的动作，心里却是在盘算昨天那家电影院。 信封里除了一封打印出来的信之外，还有一张一百万円的支票。 这一百万円对于千羽庞大的财产来说可能算不上什么，但对于那样一家生意惨淡、一天可能都没有十个客人的电影院来说，可能就是能够救命、甚至东山再起的宝贵筹码。 至于区区一百万円为什么能有这样的效果，那就要提到警方调查的结果了。 张田政次之所以打上了这家电影院的注意，主要就是打算买下这里之后，和他亲哥哥控制的建筑公司合作，建立一座设施先进的电影院并转手卖出以牟取利益。而他们转手的对象是日本两大财阀——铃木财团和日卖财团。 铃木财团扶持的铃木院线这些年来一直处在和日卖财团的日卖院线竞争，而铃木院线在米花町处于劣势——他们在这里没有加盟的电影院。因此，铃木财团与这个有接近两百万人口的片区始终失之交臂。 所以，无论是打算在这里分一杯羹的铃木财团还是希望稳住这里的控制力的日卖财团，都会很乐意得到这片土地。 这家小影院之所以落后于本地区的那些同样没有大院线庇护的同行们，并不是因为硬件问题，只是因为无法得到好的影片而已。只要用千羽给的100万円打点一下，傍上急于在米花获得战略支撑点的铃木院线应该不是难事。而只要能够得到铃木院线的支持，再放映一两部它们提供的卖座的影片，这座电影院就能稳居米花町前二的地位，随之滚滚而来的财富也就意味着这家电影院再也不用担心倒闭的问题了。 就在千羽出门的时候，却看见一个熟悉的身影正站在一辆救护车旁边，正准备坐上救护车的车厢——他显然是要陪同伤者。 “高木警官？”千羽喃喃道。“难道说伤者是犯人，或者是——” 后车厢里，一抹橘色闪过。 是目暮警官吗？？？ 救护车的后门被坐在后车厢的医生关上，救护车也随即启动、离开了。 “这是怎么回事？目暮警官被袭击了？”千羽皱起了眉头。“可惜了，没法问个清楚——” 千羽在目光触及到救护车上的显示救护车属于哪家医院的标识之后，将这句话吞了回去。 米花中央医院啊。。。如果打电话问一下格里高利的话，或许能够得到详细信息。不过，现在可能没时间做这件事了。如果再拖延下去的话，就没法按时和大家会合去航模展了。 。。。 当千羽赶到公交车站的时候，只见除了阿笠博士之外，其他人都已经到位了。 “唔。。。”千羽看了一眼手表。“还好没迟到。。。” “元太，你还在吃雪糕吗？”光彦看着元太正拿着一个雪糕，奇怪道。“你已经吃了两个了，这是第三个了吧？” “我吃多少关你什么事嘛！”元太不爽道。“而且，这可是黑巧克力味的雪糕，是大人的味道哦！” “真的吗！”光彦立刻无比好奇地看着元太黑巧克力雪糕。 千羽看了一眼他们两个，又看了一眼柯南。果然，柯南的脸上满是生无可恋。 “千羽，你来了啊——”柯南看到千羽之后，打了个招呼，却看见千羽挑了挑眉毛，看向他的身后。 在柯南身后，灰原哀和步美正站在一台少女风外形的街机面前，操作着什么。 “那个机器好像是——”柯南辨认了一下，说道。“应该是现在正流行的恋爱运分析机吧。。。” “啧，”千羽别有深意地看了柯南一眼。“你是怎么知道的？难不成你玩过这个机器？” “小兰姐姐曾经在和我一起出门买食材的时候、把食材都丢给我，自己去玩这个了，所以我才知道的！”柯南连忙辩解道。 “太棒了！”步美的欢呼声让侦探团所有男生都将目光转了过去，只见那台街机目前正处于显示结果的界面，而结果是。。。 “机器上说，”步美兴奋地读着街机显示的内容。“我和柯南的命相非常契合！” “啊？”元太大吃一惊。“那个机器不会是坏掉了吧？” “元太。。。”光彦无语道。“那种扑克牌算命街机都是不科学的，都只是胡说的而已！所以街机的结果肯定是错的啦！” “这两个家伙。。。”千羽有些错愕地看着元太、光彦还有步美。“原来如此。。。不过步美长得蛮精致的，他们喜欢她也正常。” “啊啦，”灰原哀淡淡道。“看来你的签运比我要好呢。” “灰原，你也用这台街机做了测试？”千羽这次是真的惊讶了。 “不行吗？”灰原哀白眼。 “这台街机是灰原同学发现的哦！”步美的心情显然很好。“步美来的时候，灰原同学也在测试和柯南君的情缘指数哦！” “那结果是什么？”千羽好奇道。 “相性吻合，虽然前方的道路荆棘遍布，但只要有心，就能成功。”步美回忆了一下之后，在灰原哀反应过来、打算阻止她之前说道。 听起来好像比步美的那个要低一档————原来如此。。。 千羽立刻明白了步美为什么这么高兴：步美喜欢柯南，这一点在学校的时候就已经被步美完全暴露出来了。那么，如果灰原哀在这台街机的测试里和柯南的缘分要比步美和柯南的缘分高，那么步美肯定会感到压力很大。而如果步美和柯南的匹配度要比灰原哀和柯南的匹配度高的话，就意味着步美会认为自己能和柯南走到最后，自然会很开心。 等一下，好像有什么很微妙的槽点。。。 “唔——啧啧。”千羽又看向了柯南，表情十分微妙。 “？”柯南懵逼。 “你和步美的命相非常契合，和灰原的结果也是非常高，”千羽玩味道。“难道说，你很有可能是打算脚踩两条船？” “喂喂。。。”柯南一脸无语。 第一百四十七章——航模展 “这一定是在说我和柯南！”就在柯南无语于千羽的脑洞时，步美那边又传来了高能信息。当千羽、光彦和元太都好奇地走过去之后，这才发现原来步美大概又是在街机上做了什么测试。显示屏上，四张扑克牌下面写着一行字。 “意中人正在急速接近。” 还没等大家反应过来，又有一行字闪现了出来。 “a的预感?” “！！！”千羽被这个街机的开放程度吓了一跳，咳了好几下才停下来。 a是千羽在国中时期接触到的暗语，当时大家用abc来代表男女之间的交往进度。a就是接吻，b是能抚摸身体，c就是做最有趣的事情了了（当然了，国中时期能用到c的应该并不多，至少千羽没有见过。） 不过，这些东西最常用的时期应该是80年代吧？千羽上国中的89年那段时间，这个说法就已经不那么流行了。现在有些国中生已经开始用角球、任意球和点球来代替abc了。 不过，这些事情步美他们基本上不可能知道，他们还没到能接触到这些的年龄。 “千羽，”步美看着刚刚咳完的千羽，好奇地问道。“a的预感是什么意思？” “我不知道，”千羽立刻一本正经地摇头。“不过这种题材的游戏一般都是给国中这种少男少女的吧？所以这种语句应该是他们知道的暗语之类的。。。” “什么嘛！”步美有些不开心。“我还以为是接吻的意思呢！” “！！！”柯南、元太和光彦都像被踩了尾巴的老鼠一样，大惊失色地看着步美。 “。。。”千羽有些无奈地环顾了一下，然后看到了同样保持淡定的灰原哀。 唔。。。居然有抱有同样想法的人，真是太好了。 “不好意思！我迟到了！”就在此时，阿笠博士终于气喘吁吁地跑到了大家面前。 “。。。”侦探团除了灰原哀之外，所有人都深吸了一口气。 “博士你太慢了！！！”不满的抱怨声瞬间爆发。 ——————前往航模展的分割线 “这个航模展馆比我想象的要大呢。。。”一行人站在航模展馆外，千羽看了一眼展馆的大小，挑眉道。 “虽然说是航模展，但其实有很多1:1的等比例仿真品，”柯南解释道。“所以航模展只有在这里这样的展馆才有足够的空间展出。” “可不只是这些哦！”阿笠博士补充道。“这里还有能够玩的飞机对抗游戏和拥有真实飞机面板的模拟驾驶呢！所以有很多战机爱好者都慕名而来呢！” “对抗游戏？”千羽挑眉。“我想玩玩。” “还有我！” “还有我！” 小家伙们的请愿声也随之响起。 “我早就预料到这种情况了^_^”阿笠博士得意地展示着自己手里的七张票——其中有六张票附带了一个副券，上面画着一架正在拉起机头的飞机和一架冒出浓烟的飞机，写着“と金之路” “と金？”千羽微愣之后，立刻反应了过来“原来如此。。。” “这是什么意思？”灰原哀问道。 “啊？”千羽错愕。“你不知道吗？” “就是将棋的と金啊！”光彦也惊讶道。“步兵在进入对面的那三排格子之后，就可以升级为と金，并且能够像金将一样行动啊！” “と金之路大概就是预示着主角从最低级的小兵开始，一步一步晋升，成为金将这样的高级将领吧？”元太也说道。 “我是混血儿，母亲来自英国。”灰原哀带着一脸理所当然的表情回答道。“小时候一直住在国外，最近才回到日本的。” “。。。”听着灰原哀的说辞，千羽皱了皱眉头。 之前，灰原哀和格里高利互相吐槽的时候，格里高利曾经说过这样一句话。 “我之前用新泽西口音只不过是因为那里是我来日本之前的工作单位罢了，马萨诸塞的小姑娘。” 马萨诸塞口音的小姑娘？英日混血？这可有点不同寻常啊。。。 “话说，我们先进去怎么样？”柯南一脸无语地打断了大家的思考。“站在展馆外面不进去很好玩吗？” 。。。 “好像都是二战的飞机啊。。。”千羽撇了撇嘴。“新飞机都没有。。。” “大概是觉得现代装备打起来太无趣了吧？”柯南推测道。“现代飞机很多都是空空导弹对抗，很少会有二战那种热血沸腾的对决了。” “这几位小朋友，你们也是来玩这个游戏的吗？”工作人员看到几个小家伙走来之后，笑眯眯地问道。“如果想玩的话，需要你们的家长购买门票。” “六张，”阿笠博士将六张有副券的门票递给了工作人员。“我在外面看着就好。” “六位小朋友啊。。。”工作人员想了想。“那么，需要我们为你们六个单独开一个游戏房间吗？还是说，你们打算加入大哥哥们的大格斗场？” “大格斗场！”光彦等人立刻欢呼道。 “喂，”另外一个看起来年长一点的工作人员听到这边的动静，连忙走了过来。“让小孩子和成人同场竞技真的好吗？他们连适应操作都需要时间吧？” “适应操作？”柯南疑惑道。“是完全模拟真实操作模式吗？” “那倒不是啦。。。”年长的工作人员回答道。“整个操作基于操纵杆和两个踏板。操纵杆操作飞机的姿态，比如向后拉操纵杆就能拉起机头，向右拉操纵杆就能让飞机向右飞行。左边的踏板控制油门，右边的踏板控制刹车。操纵杆顶端有一个按钮负责开火。” “副翼和襟翼之类的是没有还是不需要我们控制？”千羽问道。 “小朋友你懂得很多嘛！”年轻的工作人员饶有兴致道。“这些辅助设备都是由电脑自动启动，不需要你们操作。” “这里最好的飞机是哪一款啊？”元太问道。“最先进的那种。” “美国的p51应该是二战最好的。”光彦想了想之后，回答道。 “这里的飞机属性都已经被等比例修正过了。”年长的工作人员笑了笑、回答道。“比如说，能飞到8000米，时速400千米每小时的飞机如果调整到1.25倍，那么就能飞到10000米，时速500千米。所以你看——” 工作人员指向一边、一个被好几个人围观的席位。 “那个家伙，开的是零战，就算修正之后也仍然非常脆弱。但他驾驶的零战真的非常灵动，很难被打中。” “我去大格斗场，”千羽撇了撇嘴，说道。“我得离这个高手远一点才好。。。” 第一百四十八章——模拟空战 游戏的驾驶舱的调整空间非常大，哪怕是千羽这样的小孩子也能非常舒适地坐在调整过的驾驶舱里，有些期待地看着工作人员启动游戏。 千羽开过飞机，但已经是很久之前的事情了。现在游戏的发展日新月异，或许这款游戏真的能逼真地模拟飞行也说不定。 游戏音效响了起来，其细腻的程度让千羽瞠目结舌。 “这是新推出的32位声卡吗？”千羽对站在他身旁、微笑着看着他瞠目结舌的表情的工作人员问道。“soundblaster（声霸卡）的新产品？” 自从新加坡的创新科技公司在一年多以前开发出了16位声卡之后，立刻统治了世界市场，装备了这款声卡游戏机发出的合成音效已经非常悦耳了。但是，今天的音效要更加细腻，显然是那款16位声卡所无法匹敌的。 “这是新加坡的创新科技公司和美国的辛多拉公司在铃木财团的资助下共同开发出来的革命性声卡，叫做soundblaster-64，目前还没有在市面上发售！”工作人员满意于千羽的表情，解惑道。“这可是64位的声卡！” “64位？”千羽被吓了一跳。“其他公司连32位声卡都没能开发成功，你们居然开发出了64位声卡？” 不愧是声卡业的世界级巨头。。。 “对啊，”工作人员继续说着。“64位的声卡赋予了这台机器非常出色的音质，哪怕和播放光盘的cd机相比，也毫不逊色呢！” 很快，游戏就进入了主界面，上面分别写着“新手导航”，“电脑对抗”和“多人对战”三个项目。 千羽犹豫了一下，选择试一次新手导航，然后才发现这款游戏的操作非常舒服，要比电脑或者电视机上那些粗糙的游戏要顺手多了。 更加令人称奇的是，这款软件的分辨率高到令人惊叹，甚至能够在街机级别的屏幕上看到坐在飞机里的飞行员的样子。 同样的，千羽也能辨认出自己的飞机是巨嘴鸟公司（tucano）的初级教练机emb-312。在他学习开飞机的时候，组织用来进行教学的两款飞机中就有一款是这种飞机。（另外一款是德国的fantrainer。二者虽然都是螺旋桨飞机，但后者的螺旋桨安放在飞机的后部，所以后者用来训练驾驶喷气式飞机的感觉。） 可惜，电脑可能需要很长时间才能发展到能够运行这样级别的精良游戏的程度，所以这些东西暂时只能在有充足空间安放处理器的街机上展现自己的璀璨光芒了。 千羽脚踩油门，看着仪表盘上的速度指针缓缓被抬升到可以起飞的高度，随后便向后拉操纵杆。 正如千羽曾经在教学中做到的那样，飞机机首抬起、缓缓飞离地面。 比我想得要简单嘛————？？？千羽刚刚放松下来，却发现飞机正在向一边偏转。 是我没有把操纵杆推到正前方吗？千羽连忙检查着自己推动的方向，却发现操纵杆确实是笔直向前的。 等一下，好像教练曾经讲过这种情况。。。虽然教练当时讲的很繁琐，但因为那个教练当时给千羽冰了一杯冰饮给他喝，所以他当时状态不错、记得很清楚。 ————————回忆的分割线 “螺旋桨单引擎飞机如果将飞行方向设定为12点（正前方）的话，飞机是不会向正前方飞行的，因为飞机会受到很多力的影响。” “首先，是根据牛顿第三定律产生的反作用力。比如说，从驾驶舱的角度来看，美国螺旋桨飞机的螺旋桨是顺时针转动的，这会导致连接着螺旋桨的飞机因为反作用力的作用而向逆时针方向旋转，并导致飞机向左偏航。” “其次，corkscrew effect，螺旋效应。正如你知道的，螺旋桨飞机的原理是通过螺旋桨转动、将气流压到后方。但在这个过程中，气流也会被螺旋桨推动、顺时针转动。这两种作用力会导致气流顺时针环绕着飞机前进，并最终拍在飞机的尾翼上，将机尾向右拨、使得机头向左。” “再次，p factor，这个在起飞这种大仰角、低速、大功率的时候非常常见，也非常显著。左右两半螺旋桨和风相切的形态并不相同，而且右侧获得的推力会大于左侧。” ————————回忆结束 千羽一边将操纵杆向右拉了一些，一边观察着飞机是否回归了水平状态。 飞机回到了向正前方飞行的状态，但千羽继续向右拉操纵杆。 “陀螺仪效应，顾名思义，就像陀螺一样。如果通过操纵杆来改变方向的话，在转向的时候会遭受到回正阻力、阻止飞机改变方向。比如说，如果你想右转30度，就将飞机向右拉了30度。在你重新将操纵杆推向前方的时候，飞机就会重新向左转很多。如果想要对抗这个的话，多转一点、留出余量。” “工作员先生？”千羽突然问道。 “嗯？”他身旁的工作人员发出了疑惑的声音。 “这款游戏对于实际的飞行状况有完整的模拟吗？比如说各种物理现象之类的？” “有的，”工作人员笑着解答道。“就像你刚才遇到的飞机左移就是物理现象的结果。” “那么，某些飞机的特点也会照搬吗？”千羽继续问道。 “绝对遵循一切现实。”工作人员继续回答道。“比如说，飞机速度过高时会操作困难，太快甚至会解体。” “哦。。。”千羽撇了撇嘴，在试着打了一梭子弹之后退出了新手导航。在他右边的柯南的进度比他稍微快一点，已经进入了多人游戏，加入了所有玩家共同竞技的大斗技场。他左边的灰原哀已经基本掌握了操作，目前正在新手导航里试着飞行。至于柯南右边的三只小家伙。。。他们到现在还没摸透操作方法，三名工作人员正在笑眯眯地指导着他们。 想了想之后，千羽也像柯南一样，进入了大斗技场。 随后，一个新手导航没有的界面出现了——请选择你要使用的飞机。 屏幕上，二战期间的各种战斗机琳琅满目。 千羽思考了一下之后，选择了德国的梅塞施密特109战斗机（bf109），随后便进入游戏。 第一百四十九章——猎杀时刻、英麦曼回旋 千羽操纵的bf109出现在机场跑道上之后，立刻以最快速度起飞，并且通过平飞继续加速——此时没有飞机能够攻击它，因为飞机在最开始的五分钟里，只要没有发射过子弹，就会处于不可被击伤的新手保护状态。 在他身旁，一架飞机一边在水平方向转着圈、一边向下坠落。 “哪个倒霉蛋。。。”千羽嘀咕了一声。“居然失速尾旋了。。。” 失速尾旋这个词其实要分成失速和尾旋两个部分。失速一般是由于飞机上升角度过大导致空气流过机翼时的状态和正常状况下不同，最终导致机翼的升力消失，飞机自然下坠。 尾旋就是失速状态下最危险的恶魔了。如果飞机的双翼没有同时进入失速状态的话，那么飞机就会一边旋转一边坠落。如果飞行员心理素质不够或者飞机性能不足，那么尾旋就是失速后无法逃离的死亡召唤。 五分钟后，飞机的新手保护状态结束的时候，千羽的bf109已经来到了五千多米的理想空战高度。 千羽不急着去和其他人进行对抗，因为bf109本身就不是和别人拼刺刀的飞机——近身纠缠那种东西还是交给零式战斗机吧。 千羽之所以选择bf109，是因为他打算运用能量空战理论。 一架飞机的能量由动能和势能构成，而能量除以重量得到的数值就能反映出一架飞机的能量水平。能量水平高的，在空战中就能通过机动动作来获得比对方更快的速度和比对方更高的高度，也就处于优势。如果要用简单的公式来表达的话，秒速的平方加上高度的二十倍之和比较高的一方拥有优势。 虽然在二战期间，能量空战理论还没有被研究出来，但却有依靠设计师的灵感而成为接近能量空战论真谛的幸运儿。 比如bf109就是其中之一。在马力相差不大的情况下，它拥有顶级的爬升和俯冲的垂直机动能力，推重比也是翘楚级别。所以它是二战时期最符合能量空战论的几款飞机之一。 千羽发现了屏幕上出现了一个小黑点，原来是一架高度比他低、迎面飞来的飞机，他决定用这架飞机练练手。 bf109开始小角度俯冲，同时打了几发子弹吸引对方的注意力。 根据电脑标明在对方飞机上的数据，对面的飞机是一款p51，大概是哪个人直接挑了一款美国的顶级飞机，完全没考虑到这款游戏为了平衡性修正了些许性能强度。 p51抬升机头、对准千羽的bf108，同样开始开火——但因为双方的距离还有五六千米，双方根本都打不中对方。 千羽稍稍拉起机头，操作bf109准备从p51上方掠过，而p51仍然不依不饶地继续拉高机头——机头拉得要比bf109现在身处的角度高，显然是打算打一个提前量。 当bf109来到p51的斜上方时，千羽突然向前猛推操纵杆，bf109立刻对准p51的方向、向下大角度俯冲，机载机枪火力全开。 “来吧…”千羽喃喃道。“让我看看你蠢不蠢…” p51立刻也作出了应对，将机头对准了bf109，火力同样全开。两架飞机处在同一条轴上相向飞行，大约十五秒之后就会相撞、一起坠毁。这种时候完全就是比拼胆量的对决，谁先避开，谁就在胆量的较量上输掉了。。 这种情况可能发生吗？当然不会。 两架飞机又飞了几秒之后，bf109突然开始向右侧大幅偏转，p51立刻向左转弯以保持继续对bf109的锁定。然而，就在p51紧咬bf109的时候，它突然毫无征兆地垂下了机头，开始开始打转！ p51进入了失速尾旋状态！ “哼！”千羽略略得意地看了一眼尾旋状态的p51。“作死！” p51的尾旋当然不是意外，而是千羽人为引发的。 失速的要求是仰角过大，而这个失速仰角的阈值取决于飞机的速度。速度越小，失速仰角越小。所以，如果想要让飞机失速，最好的办法就是消耗飞机的速度。 消耗飞机的速度的方法有两种，一种是让对方做出高强度机动以消耗能量，另一种方法就是让对方大角度爬升、将速度在短时间内转换成高度。 在有高度的绝对优势的情况下，最好的选择自然是让对方做出向上爬升的动作。于是，千羽就先挑衅p51，让它抬起机头，一边攻击自己一边爬升高度。之后的一系列动作也都是为了让p51继续抬高机头，以更快的速度损失动能。最终，在p51损失了相当多的动能之后，千羽用一个右转骗得p51大幅度左转。这个动作不但使得p51损失了很多能量，还让其左右两翼速度不一致，最终导致失速时间不一致，引发噩梦般的飞行事故——失速尾旋。这也是最终导致p51不战而败的罪魁祸首。 千羽一边吐槽着p51驾驶者的愚蠢，一边重新拉起机头，在将速度维持在较高的水平上的同时恢复自己的高度。 下一个猎物是谁呢——啊，现在不是考虑这个的时间，现在我的高度还没有恢复到能够安全猎杀的程度。。。 千羽正在考虑着这个问题，却发现自己的机体上冒出一堆火花。在旁边看着的工作人员立刻露出了懊悔的表情，然后飞快地立刻按下了千羽握在操纵杆上的食指，操纵杆的一部分立刻凹陷了下去。同时，一个半透明的界面出现在了屏幕上方，半透明界面上是一架零式战斗机。 “这是显示后方上半空域的屏幕，从这个屏幕上的画面来看，对方的零式战斗机比你要高一点。刚才我忘记告诉你这个功能键，抱歉。” 千羽立刻推操纵杆，将机头拉向下方进行俯冲。仪表盘上，速度随着俯冲时间的增加不断增加着。 时速300，时速350，时速400，千羽看着仪表盘上的数字不断增加，继续加速。飞机仍旧在冒火星，显然对方的零战的速度还是比自己快。不过这种情况在千羽考虑到的范围之内，所以千羽还是很淡定地继续加速，只是把操纵舵向右拉了一点。 不知怎么的，有几个人来到了千羽这边、围观他的操作，还不是带着惊叹的语气。然而千羽并没有精力在意他们。 当速度加到550之后，千羽深吸一口气，然后将操纵舵向后拉到极限。 bf109直接冲天而起，以垂直于底面的90度仰角窜上云霄。 “英麦曼回旋？”千羽座位旁边的观众惊讶道。“他是想做英麦曼回旋吗？” 正如他们所想的，上升了一千多米后，千羽再次向后拉动操纵杆，bf109再次改变方向，以倒飞的姿态飞行在零式战机的上空。 “该我了！”千羽的呢喃中，杀机森然。 第一百五十章——空战一对一、鹰森贞治 千羽操控着飞机从倒飞改回正飞，然后拉高高度、积攒能量。 零式战斗机，日本在二战期间的经典机型，其出众的水平机动能力、优秀的低速格斗能力和令人瞠目结舌的航程都使得零式战斗机成为了太平洋上的旭日守护者。（战前美国不认为日本能打珍珠港，因为他们认为日本飞机航程不够，然而零式战斗机的飞行半径有1100千米，挂载副油箱的话还能提高到接近1800千米…如果把这个航程放在欧洲，那么从**德国本土起飞的零式战斗机可以覆盖西至英国全境、东到莫斯科的广大区域） 然而，零式战斗机也不是万能的，至少bf109有得是办法对付它——bz战术，boom-and-zoom，高速俯冲攻击并垂直爬升。意指从攻击方在比防守方更高的高度时，直接从防守方飞机的上方对防守方飞机发起对死角的高速俯冲、利用机载武器对防守方进行一次攻击。随后再在防守方飞机拉升机头发起反击之前凭借俯冲获得的高速重新拉起，伺机发起下一次攻击。 零式战斗机本身就是以机动性见长，垂直机动能力要强过大多数飞机，但bf109就是为数不多的在这方面能压制零式战斗机的飞机之一。 两架飞机交错之后千羽让bf109在水平方向上转了个圈，准备对在自己正前方、高度略低的零式战斗机发起俯冲进攻。 操纵杆向前拉满，火焰从飞机的喷口喷出，飞机俯冲而下，从上空直取零式！ 零式战斗机大概是已经从屏幕上看到了bf109的俯冲，同样开始小角度俯冲以获取更大的速度。 “啊？”零式战斗机的这个举动让千羽诧异了一下，因为零式战斗机在高速（每小时480千米）情况下的操作会极为困难，飞机的解体速度也应该比bf109稍低一些，如果拼俯冲的话吃亏的绝对会是零战。。。这架飞机的玩家难道脑子烧糊涂了？ 想归想，千羽立刻决定收下这个意料之外的大礼包，继续俯冲并咬住零式战斗机的正后方6点位置，并且凭借更加优良的速度性能逐渐拉近距离。 追击持续了很久，零式战斗机在俯冲了一段时间之后突然不再加速，而是维持匀速——显然零式战斗机的速度已经到了危险状态的边缘，再快一点点也会解体。 “总算等到你了。。。”千羽瞥了一眼自己这边逼近700的时速表，撇了撇嘴。虽然在游戏修正之后，这架飞机的安全俯冲速度已经突破了800以上，但飞机早已经出现了操纵杆僵硬的问题——事实上，二战时期很多飞机都有这个问题，零式只是僵硬速度比较低而已。 零式战斗机此时突然向右转弯。 “这。。。”千羽一脸懵逼。“开什么玩笑？” 零式战斗机的缺点和优点一样明显，除了高速下操作极为僵硬之外，右转困难也是一大缺陷。很多二战时期的飞行员老兵宁可左转270度也不右转90度，因为左转270度更快。 不过，如果不管的话，零式就会逃掉的，所以千羽只能用力去掰操纵杆，努力跟上零式战斗机的方向。 操纵杆本身推起来并不困难，只是大概是为了模拟高速下的操纵困难，让操纵杆本身的移动速度非常慢，哪怕是想推快一点也会受到极大的阻力。 这时，一声闷哼从一旁传来，紧接着，零式战斗机以不可思议的速度向左转，然后又开始拉起机头，速度瞬间下降。千羽这下是真没有办法再针对零式的变招了，因为自己飞机的速度太快、这个操纵杆实在是难操控得过分。就这样，本来咬在零战后面的bf109因为速度过快而飞到了零战前方。 千羽还没来得及想出对策，bf109的操作舱就已经变成了一片红色——这架零战的经验非常丰富，在它从背后发动的一次点射中，代表千羽操控飞机的飞行员被击中了。 game over。 千羽叹了一口气，瘫在了椅子里。 对方的心机玩的很棒，自己毫无疑问被摆了一道。。。不过相比于这种精神上的挫折，最后阶段拼命控制飞机方向导致的肉体疲惫才是实打实的。 “你是刚才那架bf109的操纵者吧？”一个温和的声音响起。只见一个清秀的少年一边说着，一边走了过来。之前站在千羽旁边的几个人连忙为这位少年让开道。“你的技术很熟练，就是力量不太够，所以没拉动——” “0.0”千羽一脸懵逼，因为他根本没反应过来这个少年是谁。 “他就是刚才那架零式的操纵者，”工作人员看到千羽茫然的眼神，连忙解释道。“他也是这里技术最好的人，从上周六这里开馆的时候开始他就一直在这里玩，从无败绩！要不然你以为那几个家伙干嘛要来你这里看你玩？因为他们之前一直在看这个少年打。” “这样啊。。。”当千羽反应过来的时候，他突然发现少年看他的表情很奇怪，些许错愕，几分诧异。 “你。。。”少年喃喃道。 “？”千羽挑眉。 “抱歉。。。我只是有些惊讶于你居然只是个小孩子。。。”少年这才意识到了自己的失态。“你的操作技术非常棒，我只是欺负了一下你的身体力量不足、没法快速拉动操纵杆才拿下的。请问，你叫什么名字？” “橘千羽，”千羽眨了眨眼睛，回答道。“哥哥你呢？” “鹰森贞治。”少年回答道。“很高兴见到你。” “呀呼！”几排座位之外，步美开心道。“我终于知道怎么玩这个游戏了！大家一起来玩吧！” “你的朋友吗？”鹰森贞治挑眉，看向步美。“那我就不打扰了，有缘再见。” “。。。”千羽迟疑片刻之后才做出了回答。“好的。。。” 。。。 鹰森贞治沉思着、走向服务台。就在此时，一个身影和他并肩前行。鹰森贞治瞥了他一眼，什么也没有说。 “你怎么看？”身影发问。 “就是他，不用怀疑。”鹰森贞治淡淡道。“名字没有换，脸也是那张脸，我绝对确认那就是他。” “当初那边传来报告的时候，我还以为是那家伙看错了。我见到他的时候，我也以为我看错了。”身影笑着说道。“没想到，居然真的是他啊。。。” “当初你告诉我这件事的时候，我也以为是你看错了。”鹰森贞治斜眼。“毕竟你应该没有见过那家伙这么小的时候的样子。” “不过，这件事就别告诉那个冷血的家伙了。”身影突然说道。“万一他告诉了上面，然后上面疑心病发作，那可就不妙了。” “是啊，”鹰森贞治点了点头。“我建议，在我们确保事情不会失控之前，先什么都别做。” 第一百五十一章——阿笠博士遇袭 十分钟后，重新驾驶bf109起飞的千羽和坐在他左边的灰原哀交流着——看起来灰原哀对这个蛮有天赋的，虽然这是简化版的操纵模式，但想要快速上手，对于方位感、反应能力和想象力也有很高的要求。 “p40，距离7.1千米，高度略高，”灰原哀看了一眼屏幕上的一个小点和上面的文字说明，说道。“角度346。” “好的，”千羽看了一眼灰原哀的屏幕，确定了p40的位置，然后拉动自己的操纵杆、修正自己的bf109的方向。“你拉低一点高度。” “距离5.8，角度332，对方正在降低高度。”灰原哀一边降低高度，一边继续说着。“你准备好了吗？” “到4的时候再说一声。”千羽又修正了一下方向，说道。 “距离4，对方还在降低高度，角度326。”灰原哀再次说道。 “ok，”千羽的嘴角露出微笑。 灰原哀的飞机的正前方，p40俯冲而下。机枪喷出鞭子一般的火舌、跟踪并迫近着灰原哀的飞机。 虽然被锁定了，但是灰原哀却一点焦急的深情也没有，反而带着笑意看着p40。 就在此时，p40的驾驶舱玻璃骤然炸开，血红色的液体瞬间布满了驾驶舱附近的机体表面。 紧接着，一架灰色涂装的bf109以俯冲姿态和失去驾驶员的p40擦肩而过。 “二打一果然比一对一方便多了。。。”千羽将飞机重新拉起，一边微笑着一边说道。 “你完全是让我做靶子，”灰原哀淡淡道。“或者说，做诱饵。” “反正你选择的也是机动性能最好的飞机，一架飞机的话也没有什么飞机能把你纳入火力范围吧？”千羽面色不变道。 “叮铃铃——”柯南的手机突然响了起来。“喂？小兰姐姐，有什么事吗？” 听着电话的柯南的表情逐渐凝重了起来。“什么？” 挂断电话的柯南的神色显然严肃，直接让他自己的飞机机头对准地面，发起俯冲。 “怎么了？”千羽让飞机重新开始下降，挑眉道。“出了什么事了吗？” “连环袭击事件，”柯南看了千羽一眼之后，说道。“今天早上和早上九点半，目暮警官和妃英理——毛利叔叔分居中的妻子——分别遭遇了袭击和下毒，而且凶案现场都有同样材质的纸制品。分别是一把纸剑和一束纸花。” “哈？”千羽讶然。“他们两个被袭击。。。他们有什么直接关系吗？” “没有，”柯南沉声道。“所以，我怀疑是针对毛利叔叔的行动。” “果然你也是这么想的啊。。。”千羽耸肩。“那所以，你该怎么办？” “我？”柯南讶然。“什么意思？” “你毕竟也是毛利侦探的熟人，而且你也好下手。”千羽将飞机着陆，这才将目光转向柯南。“不过我还是有些奇怪，因为妃阿姨和目暮警官他们两个本身并没有什么特殊意义吧？” “分居妻子、律师；得力搭档、警察。”柯南看着自己的飞机在空中散架，继续说道。“如果说是从关系来说，那就是六十厘米的样子了。” 六十厘米吗。。。从社交角度上来看，两人能够很坦然地相距五十厘米以内一起走路是情侣至亲级别，一米以上是一般朋友线，也就是说下手的目标是这种程度的朋友吗。。。 那也就这两个人了吧？六十厘米距离的话。。。恐怕也就只有这两个人了。。。等一下，虽然小兰姐姐和毛利大叔是父女，肯定是在50厘米以内，但柯南。。。 “我突然觉得下一个被搞的会是你，”千羽对柯南说道。“我建议你最近一段时间里小心一点。” “求之不得，”柯南的回答出乎千羽的意料。“如果凶手想要找我的麻烦的话，我正好能够亲手抓住他。” “。。。”千羽的嘴角抽了抽。“好吧。。。如果遇到麻烦的话，记得联系我们。” “那我先回去了，别告诉他们。”柯南一边关掉游戏，一边用英语说道。随后他又换成了日语。“话说，博士呢？” “不知道，”千羽站了起来，环视了一圈，发现阿笠博士确实不知所踪了。“大概是去上厕所了？” “啊！”就在这时，阿笠博士凄厉无比的惨叫声让千羽和柯南瞬间拉响了红色警报。柯南立刻站了起来，紧张地看向男厕所的方向。“是卫生间那边吗？” “不知道，”千羽立刻将躺在游戏座位旁边的背包侧兜插着的无痕伞拿了出来，一边将无痕伞的伞柄拉长，一边冲向了卫生间。 还没有跑到卫生间，就看见一只手出现在了男卫生间门口的地面上。 “！！！”千羽瞬间愣住，随后就看见阿笠博士居然就这样爬了出来！ “博士你怎么了？”千羽连忙问道。当他问完之后才发现自己问了一个多么低质量的问题——当阿笠博士一多半身体从卫生间门口出现之后，千羽看到一支箭插在了阿笠博士的屁股上。“呃。。。” 既然对方带了弩箭，那千羽也就不用担心什么对方携带枪支或者刀具之类的了，将无痕伞伞面撑开之后，千羽直接大胆地突进了卫生间。就算对方第一时间反应过来，弩箭打过来，无痕伞也有足够的强度挡住它。 没有箭矢砸在伞上，反而是伞的正前方传来了引擎的轰鸣声。 发动机？在这个时候？原来如此。。。如果正前方是窗户。。。如果袭击者是从这个卫生间的窗户外面发射弩箭，攻击上完厕所、正准备出来的阿笠博士的话，就可以解释为什么非要用威力偏小的弩箭而非更便捷的刀具的问题，也能解释为什么窗外会传来引擎声了。 千羽立刻收起伞，果然看见正前方是一扇被打碎的窗户。跑到窗户前，只见一辆摩托车扬长而去。 “切！”千羽抱怨道，无奈地回头，准备看一下阿笠博士的状况，却发现一支箭躺在一旁的地面上，箭上插着一个被拧成麻花状的纸制品。 “千羽，怎么回事？”柯南也冲了进来，大声问道。 “我觉得，我们摊上事儿了。。。”千羽喃喃道。 第一百五十二章——连环案 救护车发出尖厉的警笛声，在应急车道上疾驶着。 安放病人的车厢里除了趴在担架上的阿笠博士之外，还有两名陪同护士和侦探团的六个小家伙。 光彦和元太都一脸担心地看着被两名护士护理着的阿笠博士，灰原哀则坐在低声啜泣的步美身边，搂住了她，像一个安抚着自己哭泣的女儿的母亲一样轻轻拍着她的背，轻声安抚着步美的情绪。 柯南手里拿着千羽发现的那根箭上面串着的麻花状纸制品。 千羽看着那根箭。 从型号来看是市面上常见的小型手弩用箭，箭头是金属制品。箭杆上没有任何花纹，是很标准的制式弩箭，没什么可以做文章的。 “这个东西很奇怪，到底是什么？千羽你有印象吗？”柯南将纸制品展示给千羽。 “那个是。。。”还没等千羽给出自己的答案，旁边刚刚结束对阿笠博士检查的年轻护士就已经惊讶地给出了答案。“是这个吗？” 说着，护士从自己的口袋里取出一张扑克牌——那是一张黑桃j。 “姐姐，你怎么会带着扑克牌？”柯南疑惑道。 “我们几个是格里高利医生的医疗小组候选人，”另外一名护士也取出了一张黑桃q，回答道。“格里高利先生为了区分候选人，就让我们随身带着他发放的扑克牌。” “花。。。”柯南看着黑桃q的花纹，脸上露出惊讶的神色。“妃英理阿姨那里的纸花也是来自扑克牌黑桃q！” “目暮警官那把纸剑难道是来自k吗？”千羽下意识地问道，然后又自己做出了回答。“啊。。。好像真的是呢。。。” 黑桃k上，国王确实拿着一把短剑。 “那倒是蛮贴切黑桃花色的，毕竟黑桃代表死亡。”灰原哀安抚着步美，使她不再哭泣之后，转头问道。“那么如果是这样的话，下一个遇害的就是黑桃10吗？” “我总觉得这是个幌子，”千羽皱着眉头。“如果凶手真的是仅仅打算打伤他们的话，那这一点意义也没有啊！” “有道理，”柯南点了点头。“那凶手是打算做什么呢？声东击西杀别人吗？” “而且，还有一点很奇怪。”千羽继续说道。“如果说被攻击的妃阿姨和目暮警官还可以说是毛利大叔的亲密伙伴，那博士又算怎么回事？他可不符合这个设定啊。” “换言之，”柯南回答道。“凶手挑选受害者的模式还有待商榷——wait！” 柯南的表情变成了了然。 “目暮警官如果我没有记错的话，叫目暮十三！” “十三？”千羽讶然。“这名字。。。” “妃英理阿姨的妃是皇后，也就是queen！”柯南继续说道。 “博士的名字叫阿笠博士，这个。。。”千羽困惑道。“这个和11有什么关系吗？”（hagasei是学位中的博士，而hiroshi是阿笠博士名字里的那个博士，侦探团平时都称呼为阿笠hagasei而非阿笠hiroshi。） “士，十一。”柯南回答道。 “所以说，凶手是在毛利大叔认识的人的范围里名字带有一到十三的人里选择目标了…”千羽撇了撇嘴。“看来等我们把博士送过去之后，需要去找一下大叔了。” “我估计凶手是毛利大叔的仇人…”柯南迟疑道。“从大叔这几个月才突然开光变成沉睡的小五郎来看，应该是以前糊涂侦探或者刑警时期的熟人。” “你们想找的毛利先生，是沉睡的名侦探毛利小五郎吗？”年轻护士突然问道。 “是啊，”柯南回答道。“您想要他的签名是吗？您这么漂亮，他应该不会拒绝…” “不是啦，”年轻护士连忙摇了摇头。“毛利小五郎先生好像就在医院，当时他还拉住准备来接你们的我，问一位叫做目暮十三的病人住在哪间病房。” “啧，”千羽感叹。“lucky～～” ————————————— 一间病房里，侦探团全员站在病床上的阿笠博士旁边，千羽和柯南正和听到阿笠博士受伤的消息便赶过来的毛利小五郎交流着。 “什么？？？”毛利小五郎惊讶道。“连阿笠博士也…” “是的，”柯南说道。“所以请您想一想，您认不认识什么名字里带有‘十’字的人？任何人都要说出来。” “十…十…”毛利小五郎思考着，突然脸色大变。“十合子小姐！” “十合子小姐？”柯南的嘴角抽了抽，显然是在感慨什么。（其实是在感慨大叔果然是荷尔蒙做的，第一时间一定会想到女人。）“那是谁？” “是一位很漂亮的女士，”毛利小五郎焦急道。“凶手真是太丧心病狂了！我们需要马上去保护十合子小姐！” “毛利君，”病房的门突然打开，目暮警官走了进来。“我——” “目暮警官？”毛利小五郎惊讶道。“你的伤还没好——” “目暮警官听说阿笠博士被袭击了，就急急忙忙过来了。”跟在目暮警官身后的白鸟警官解释道。 “我的伤不碍事！”目暮警官自己回答道。“先别说这些了，我大概猜到是谁做出了这些勾当了！是村上丈！那个混蛋昨天刚刚刑满释放！” “村上丈！”毛利小五郎的脸色立刻阴沉了下来。“那个混蛋。。。” “村上丈？”柯南问道。“那是谁？” “以前毛利老弟和我一起逮捕的犯人。”目暮警官简要地回答道。 “可是如果只是逮捕的话，村上丈也没有必要记恨大叔你啊。。。”柯南惊讶道。 “如果是这点的话，我倒是有所耳闻。。。”白鸟沉吟道。“据说当时。。。” “白鸟！”目暮警官以令人惊讶的强硬姿态打断了白鸟警官的回忆。“别说了！” “。。。”千羽和柯南互相看了一眼，深深地感到这件事有蹊跷。 “你们先回去吧，”毛利小五郎的表情也异常严肃。“回去之后千万要注意安全。白鸟警官，你送他们回去吧。” “。。。”千羽和柯南对视了一眼，心里都有了主意。 待会儿回去的时候，需要问一下白鸟警官了。 第一百五十三章——迷茫、三角翼 “这辆警车似乎有点小。。。”灰原哀一边皱着眉头说着，一边看向车里，而千羽也是同样的纠结。 白鸟警官被要求带着侦探团的六个小家伙回去，但现在的问题是，白鸟警官的警车是标准的轿车大小——和博士的甲壳虫不一样，这辆警车的副驾驶座和后座加起来只能坐六个小孩子。 是的，只能坐六个小孩子，所以坐不下侦探团的六个小孩子。 “元太，”光彦吐槽道。“看来你该减肥了！你一个人坐的地方比我和步美加起来还要大！” “呃。。。”坐在前排那个能容纳两个小孩子的座位的元太尴尬地挠了挠头。 “那灰原同学和千羽君该怎么办啊？”步美为难道。“现在只有一个坐的位置了啊。。。难道说——” 步美的脸突然红了起来，大概是想到了什么奇怪的事情。 “。。。”千羽歪了歪头，因为他第一时间没反应过来步美到底是想到了什么才会脸红。“难道说什么？” “啧！”灰原哀发出了意义不明的感叹声。大概是理解了步美的意思，然后在感叹？ 等一下。。。 鬼使神差的，千羽脑补了这样的一个画面。 自己坐在剩下的那个座位上，而灰原哀坐在。。。自己的腿上？？？ ！！！？？？ 千羽瞬间感觉自己这段时间是不是遇到的事情太多，所以脑子在刚才那一瞬间当机了。 为什么会脑补到这样的场景？？？为什么是和灰原哀？因为她住在自己家，所以最容易想到她吗。。。 开什么玩笑？？？ “柯南君~”步美开心地对柯南说道。“我能坐到你的腿上吗？这样的话，千羽君和灰原同学就有地方坐了！” “哎？”柯南一脸状况外。“为什么是我。。。这时候不应该是让灰原哀坐在千羽的腿上吗？” “喂！”千羽不爽地看着柯南——在刚刚有过那样危险的想法的情况下，千羽现在对于灰原哀坐在他腿上这个话题有1000%的排斥性。 “喂。。。”灰原哀的反应倒没有那么激烈，但她的语气中同样充斥着斥责的意思。 白鸟警官从前排转过头来，看着这边非常有趣的一幕。 “。。。”抿着嘴思考了许久之后，千羽叹了一口气。“我坐公交车吧，顺便去家具店买点东西。” 大家带着不同的表情看着离去的千羽。 步美和另外两个计划外的小家伙都是困惑，柯南的表情是微妙，而灰原哀则是一副扑克脸，分辨不出心情。但是。。。 “小姑娘，上车啊。”白鸟想了想，还是决定提醒一下。 “啊。。。哦。。。”灰原哀这才如梦初醒一般、反应过来。“好的。。。” 是个人都能看出来她心事重重。 警车发动了起来，像大家的居住区行驶而去。 “白鸟警官，”柯南突然问道。“那个，请问村上丈为什么要记恨毛利叔叔？” “那个的话。。。”白鸟警官迟疑了一下，然后还是解释道。“据说，当时毛利先生和目暮警官亲手逮捕了村上丈并进行审讯。审讯过程中，村上丈要求上厕所，于是他们就让一名警官陪同他去上厕所，而两位警官在审讯室门口抽烟放松一下。” “那时候，他的妻子妃夫人带着女儿毛利兰来看毛利先生。就在那时候，村上丈打晕了那名警官，抢了他的枪，然后挟持了妃夫人。” “面对挟持了他夫人的村上丈。。。”白鸟警官沉默了很久，仿佛是在犹豫要不要说出来。“毛利先生。。。毛利先生选择了用枪进行射击，而且还击中了妃夫人的脚。。。” 在场的五个小家伙有三个人陷入了震惊中——灰原哀仿佛什么都没有听到一般地靠在车窗上，而柯南在听到这句话之后微微皱起了眉头。 如果没有记错的话，大叔曾经在一次狙击手被打伤的案件中代替了狙击手，完成了400米的远距离狙杀任务。。。拥有这样枪法的大叔怎么可能在显然需要爆头的劫持场合去攻击不可能阻止歹徒的下半身呢？ 沉默笼罩了整辆警车。 。。。 坐在出租车上，千羽沉默着、思考着。 刚才他的反应未免太过激烈了。如果灰原是个普通的女孩的话，坐在腿上这种事情他绝对一点反应都没有——无非就是会担心自己的腿被压麻而已，而绝非别的。刚才自己对于灰原哀坐在自己腿上的意见的反应显然过大了。 千羽很确定，自己需要冷静一下。 千羽的掌心撑在下巴上，食指无意识地敲着额头。 “小伙子，你在困扰什么？”司机突然问道。 “啊？”千羽错愕。 “你刚才的眼神，”司机微笑着回答。“我很眼熟。” “大概是在困扰吧。。。”千羽回答道，他的语气带着显而易见的负面属性。 “啧，看你现在的心情，我也就不说什么了。”司机通过后视镜又看了一眼千羽的表情。“在人生的十字路口上，需要你自己决定向何方前行。如果草津温泉也没法让你舒服起来的话，那就去尝试一下吧。”（草津温泉，在日本民谣中有这样一句话：除了相思病，什么都能治。） 年轻真好啊，还有补救的机会。。。如果在五十年前，自己能稍微有勇气一点，比那个为了向日葵油画而死在火灾里的家伙早一步表白的话，大概自己人生中的遗憾也会稍微少一点吧。。。 脸上贴着易容伪装、实际年龄已经接近70岁的司机在心底发出一声哀叹。 出租车在名为“悠远苍穹”的家具店前停下，出租车停下的地方正好有一个穿着黑衣服的年轻人。 “啊，lucky！”年轻人拿着一个木制的无动力三角翼模型，看着出租车，感叹道。“大叔，介意载我一程吗！” “好的，”收下千羽的车费之后，司机对年轻人微笑着说。“请上车！” 请？千羽一边走下车，一边皱了皱眉头。 一没问去哪里，二用了敬语，这可有些奇怪啊。。。 而且，那个三角翼模型。。。 那个三角翼模型不像是正常飞行爱好者使用的规格——那些三角翼的迎风角为了方便操控三角翼，角度都超过100度以上。 而这个三角翼的迎风角大概是在50度左右，几乎可以形容为为了速度不顾一切的设计。。。 制作这样一个荒谬的模型，他真的是三角翼爱好者吗？ 还是说，他有能力驾驭这种极端的三角翼吗？ ———————————————— 哎。。。两个死傲娇。。。这恋爱谈起来难度可真是太大了。。。 第一百五十四章——镜花水月 “唔…”千羽走进家具店后，被眼前所见吓了一跳。 整间家具店比他上次来的时候要豪华多了，无论是规模还是装潢都上升了不止一个台阶。 “是你啊！”伊福部八寻打了个招呼。“想买些什么吗？” “我想订购一些安全机关，”千羽说道。“针对门窗的安全机关。” 人在不开心的时候，据说可以通过烧钱买东西的方式恢复心情，千羽现在才体会到此言不虚。 “好的…”伊福部八寻的表情有些严肃。“虽然说这种安全机关的设计不是我擅长的，但我会尽力试试，跟我来吧。” “不用你设计，”千羽摇了摇头。“这种机关的设计方案从来是我操刀的，老店主一般都是按照我的要求帮我做而已。” … 橘宅，房门在门锁发出了机关之后，打开了。 “。。。”千羽打开了房门，看了一眼之后发现房间里没有人，这才长出了一口气——如果灰原哀现在就在屋子里，千羽都不知道自己该怎么面对她。 倒了一杯白葡萄酒，千羽一边抿了一小口，一边拿着酒杯走上二楼，回到自己的房间。 没有想到的时候还好，一旦重新想到灰原哀，思绪立刻就再次混乱了起来。 将只喝了一口的酒放在床头柜上，又将书包甩到椅子上，千羽自己一头躺在了自己的床上。 止不住地在意她，脑海里反复出现她的样子，尤其是她淡淡的笑容。 这是千羽十七年多，六千多天，十五万天，一百三十一秒一来从未体验过情绪——彻底的迷茫，不知从何而来的混乱思绪。。。这些情绪如瘟疫一般蔓延着。 千羽瞥了一眼余光中的酒杯，叹了一口气。 就像李白说的那样，举杯浇愁愁更愁吗？ 接下来，千羽就像尸体一样躺在床上，只有眼皮还会偶尔闭合一下、滋润无神的双眼——顺便证明他还活着。 灰原哀，对自己来说到底是怎样的存在呢？ 对她的印象。。。博学，思想很成熟。。。呃。。。长得也不错。。。除了偶尔的凌厉吐槽之外脾气也很好。。。 可就算如此，那可是个比自己小十岁的孩子！十七岁的人喜欢一个七岁的孩子？疯了吧？亨伯特也没有这样做过吧？（亨伯特，小说《lolita》的男主，因为迷恋女房东的女儿而迎娶了女房东。。。是的，这部1958年的经典小说恐怕是《父爱如山》的灵感来源。。。） 对啊，差十岁呢。。。 千羽的神情突然轻松了起来。有十岁这样的一个天堑，暂时能够说服自己的内心冷静下来了。。。 如果十年之后，自己还喜欢她的话，那就再说吧。 毕竟如果自己能变回去的话，基本上就要和包括灰原哀在内的所有人说再见了，那样的话自然就不用担心。既不回头，何必不忘。明夕何夕，君已陌路。 如果十年之内自己没有变回去。。。 如果没有变回去的话，在再次度过了十年毫无营养的学生时光之后，自己和灰原哀大概都会是17岁的心理年龄。如果命运真的驱使他走到这条路上，那么他就会选择跟随自己的本心。 千羽从床上坐了起来，深吸一口气，眼神已经不再迷茫。 这个事情短时间内和自己无关，现在先不要想这件事情了。 千羽感觉肚子有点饿，就决定去楼下的厨房弄点吃的。 打开房门的时候，拿着食物的灰原哀正好从他的房门前路过，显然是打算回房间。 两个人对视着。 虽然收拾好了心情，但发现了自己对灰原哀的心意这件事的影响是很难消除的。千羽现在已经不知道该怎么样面对灰原哀了。之前对灰原哀最常用的温和表情此时已经变成了一团炙烤着千羽内心的火焰，他真的害怕自己好不容易藏住的情感再次迸发出来。 冷静，冷静下来。 刚要扬起的嘴角立刻被镇压了，取而代之的是机械化的礼貌表情。 随后，两人又都立刻撇开了眼神，看向其他方向。 灰原哀停滞了一瞬的步伐又继续了下去，而千羽在灰原哀离去之后，也当做什么也没看到似的、平静地走了出去。 两个人都有自己的秘密，这些秘密是如同在他们脚下升起了一座万丈高台。在他们各自看来，他们和对方都有着这样不可逾越的障碍。但只要他们中的任何一个人将自己的秘密告诉对方，那两座万丈高台就将并列在两个人心中，所谓不可逾越的障碍也就将不复存在。 然而，没有人会这样做的。毕竟如果将自己的故事告诉对方，对方一定会以为自己疯掉的。坦白的话或许有0.00001%的机会能够成功，但也意味着有99.99999%的机会会在自己和对方中间树立起永远无法逾越的鸿沟。毕竟就算对方没有当自己是妄想症、大概也会因为双方的年龄差而退却。 虽然等下去很可能也只会失去一切，但如果现在就挑明的话，恐怕就意味着立刻失去。 让这个梦做得久一些吧，哪怕只是个梦，只是个看不到希望的梦，也让这个梦晚一点醒吧。 厨房和灰原哀的房间中，同时出现了一声叹息。 第一百五十五章——冷战、商议 第二天，上学日。 在厨房门口，灰原哀遇上了端着两份早餐走出来的千羽。 “啊啦，”灰原哀淡淡道。“还有我的早餐吗？” “我只是担心你搞出什么事故，把我的厨房弄坏了。”千羽将其中一份早餐——花生酱和蓝莓果酱的三明治放在了餐桌上，以同样的语气回答道。 “那还真是感谢呢。”灰原哀挑眉道。 “如果款待客人款待得不周到的话，那可就是主人的失职了。”千羽一边将自己的早餐放在餐桌的另一边，一边面色不变道。 “感谢主人的悉心款待，在下不胜荣幸。”灰原哀拉开了椅子，坐在餐桌前。“我要开始用餐了。” 语气还是像之前那样充满着公式化的礼貌。 “。。。”千羽沉默着，开始吃早餐。 草草吃完早餐，千羽将自己的盘子收拾好之后，没有管灰原哀还没有吃完，自己就上学去了。 。。。 还没上课呢，千羽和灰原哀之间已经接近于冰点的关系就已经被察觉到了。 “你对灰原同学做了什么吗？”当灰原哀被步美拉走之后，坐在千羽身边的柯南突然对他耳语道。“各种意义上的。” “？”千羽挑眉，疑惑地看着柯南。“我觉得你在想什么奇怪的东西。” “昨天你们两个还好好的，今天来这里的时候怎么关系变得这么僵？”柯南皱着眉头问道。“平常你们两个一定是在7点50左右一起来教室的，今天你们两个来这里居然有十分钟的时间间隔，而且是你提前了10分钟，这说明你是撇下她、自己一个人来了。更何况今天她进来的时候居然也没有和你打招呼，就算是个瞎子也能知道你们两个的关系出了问题。” “这个就不劳费心了，”千羽将教材收拾好，说道。“聊天的话，说点别的吧。” “。。。”柯南盯着千羽，露出了惊讶的表情。“你到底对她做了什么啊？你不会。。。” 柯南看了一眼周围，将嘴贴到了已经不想继续这个话题的千羽耳边。“你不会是亲了她吧？” “你觉得这可能吗？”千羽的不耐烦已经溢于言表。“换个话题或者闭嘴，二选一。” “好吧好吧好吧。。。”柯南无奈地结束了这次谈话。随后，他站起身，走向门外。 在他走向门外时，灰原哀从他身旁擦肩而过。 灰原哀的脸上同样有着显而易见的不满，大概是碍于某种原因而压制住了自己的情绪。在和柯南交错的瞬间，她发出了一声冷哼。 柯南苦笑着走了出去，一脸担心的步美正站在门外。“柯南君，灰原同学她没有回答。。。” “我知道了。。。”柯南叹息着。随后，他又透过门看向千羽和灰原哀的方向。 “这两个家伙蛮般配的啊，就连拒绝的表情都一样。。。”柯南说到这里，又换上了费解的表情。“他们是怎么闹起矛盾的？还闹得这么糟糕。。。” 。。。 某处公寓。 房屋主人将房门打开，看着门外的男子。 门外的男子结出一串手语，而屋主同样以手语作答。 随后，男子走进了房间，而屋主拉动了一根拉绳，一个铁线圈立刻从屋顶降了下来，将男子扫描了一边之后又升了上去。 “我在家就已经检查过一次了，”男子无奈道。“难道你还不相信我家那个电磁搜索装置吗？” 屋主露出了淡淡的笑容，将房门关上。“以防万一而已，万一你喝醉了酒就跑过来，我们不检查可就要出大事了。” “你说你发现了奇怪的东西，是什么？”屋主说道。“是有趣的药物还是什么奇怪的情报吗？” “那家伙到了吗？”男子没有回答，反而问道。 “到了，”屋主斜眼。“毕竟目前肯定可靠的只有我们三个，我肯定要让她过来啊。” “是啊是啊，”男子笑着说道。“毕竟是在大学四年间和你同床共枕的情侣^_^” “喂喂。。。别拿这个开玩笑！”屋主皱了皱眉头。“虽然我不怎么在意，但别拿她开这个玩笑。” “我也不在意啊，”里屋的一扇屋门被打开了，一个长发女子走了出来。“如果我在意的话，我当初也不会同意和你一起申请情侣房不是吗？” “我大苏维埃自有国情在啊。。。”男子感叹了一下之后，取出一个信封、说道。“回到正题吧，我发现了有趣的东西呢。” 一沓小纸片被倒了出来。 “这个不是我告诉你的吗？”刚看到前几张小纸片，屋主就皱起了眉头。“怎么又——” 在他看到下一张纸片之后，就把说到一半的话吞进了肚子里。“这是。。。” “你没见过她很正常，但我小时候可是看着她长大的，我很确认那就是她，”男子微笑。“我有充足的理由来证明我的论断。” “唔。。。”屋主和长发女子一起翻看着十多张显然是同一个人的照片，陷入了沉思。 “他们两个怎么会在一起？他们在官方记录里并没有什么工作关系啊。。。”屋主问道。“这太奇怪了。。。不过，我跟你提起过的那个小家伙呢？你没有得到任何相关线索吗？” “那个人我倒真的没有线索，至少成员里没有和他相似的。”男子沉思道。“话说回来，我也不明白为什么你要查他。。。他应该和那两个不一样吧？” “我之前和他们接触过，”屋主摇了摇头。“虽然你说那个人没有什么特别的，但我还是觉得他是the one，特别的一个。” “先别管那家伙了，我们先搞定能确认的。”男子说道。“那个，你能潜入他们家吗？” “他们。。。”女子沉吟片刻之后才反应过来。“哦，他们啊，没有问题。一周以内我就能进去。” “那就行。”男子点了点头。“具体的侦察任务就交给你了。另外，你那边准备的怎么样了？” “准备好了，”屋主微笑。“所有的准备都已经完成了，只等待他们来了。” 第一百五十六章——直升机 下午放学后，校园操场上，班级间的足球赛正在开展着，是一年级b班跨级对抗四年级a班。 在这场比赛中，千羽并非像之前那样踢中场，而是踢位置更靠前的球队核心——前腰。 本来这个位置是柯南的，但毫无征兆地，柯南在中午离开了学校，理由不明。不过大家都没有在意，毕竟如果柯南生病了的话，中午回家合情合理。 千羽后撤到中场接应守门员传来的球，随后看了一眼前场。真是乱啊。。。小家伙们踢球一点章法也没有，以为这是70年代的荷兰式比赛吗？（70年代，越位规则和现在有所不同，所以那时候荷兰队合理利用了落后的规则，除守门员之外10个球员不像现在这样有阵型，而是扎成一堆。） 敌我几乎所有球员都在自己5米以内展开乱战，所以如果传给他们的话，球多半会被对面凭借年龄产生的体格优势抢掉。 幸好，不是所有队友都在这个圈子里乱战。 没有被对方的防守人员围困的前场球员有两个，分别是在球场最前方充任站桩式中锋的元太和。。。 千羽的眉头抽了一下，因为另一个人是沿着球场右路突进、甩开了毫无战术意识的对手的右边锋灰原哀。 鹤立鸡群呢。。。千羽感叹着。 元太没有回来参与抢球是学期刚开始的时候柯南下的死命令，要求他站在最前方等待传来的球，但灰原哀能够阅读比赛、完成出色的跑位就完全是凭借她的意识了。 那么，球要传给谁呢？ 千羽将自己下意识的第一选择删掉，看向元太。 元太虽然没有被围困，但他身边确实有一个防守队员寸步不离。。。那是对手那个班最健壮的同学了，所以专门来对抗元太。 传到那边基本上不可能成功。。。没办法了，只能给那家伙那边。。。 千羽转向灰原哀的目光被他自己停住，仅仅是用余光瞥了她的位置一眼。随后，他的右脚踢到了足球上，旁边所有的人都以为他是要将球踢出，所以下意识地躲闪了一下可能的球路。但他只是将皮球铲起，皮球向在弹起的同时，向右前方移动了20厘米左右。 “嘭！”千羽调整姿势，一记鞭腿直接抽在了皮球上。 皮球在空中划过一条弧线，以极快的速度飞到灰原哀身前。灰原哀得球之后调整了一下姿势在用身体护住球的情况下继续带球推进——防守她的是一位男生，虽然那位男生不可能因为顾忌自己的性别而完全不防守，但也不可能直接用手臂之类的对自己进行粗暴施压。 随着灰原哀来到底线附近，她直接对着元太所在的中路送出一个传中球。 元太预判了一下球的落点之后，居然从他所在的对方禁区附近向回撤！ “！？”防守元太的同学惊讶了片刻之后，选择了跟上元太。 如果他向回跑的话，他还能抢到球吗？如果抢不到的话，为什么我还要跟着他？这样的问题只是在刚开始的一瞬间在防守者的脑海中闪过，随后就被他自己忽略掉了。 当防守者紧追元太的时候，一个比他矮小不少的身影从他身旁一闪而过。 这是一个一年级b班惯用的伎俩。由边锋、前锋和前腰共同执行。边锋将球带到边路，假装传给前锋。前锋后撤，逼迫对方的后卫跟着他一起离开皮球的真正落点。这时由前腰通过插上的方式赶到真正的传中球落点、谋求破门机会。 这一次，这个伎俩也奏效了，千羽在和门将一对一的状况下成功地将皮球轰进了球门。 “呀呼！”一年级b班的其他人都庆祝起，庆祝着对高年级球队的得分。 在千羽等人庆祝的地方的几米之外，灰原哀面无表情地看着他们。 “灰原同学你不庆祝吗？”光彦发现了一样，奇怪道。“这可是因为你的助攻、千羽才能得分的啊。不去和他庆祝一下吗？” “没兴趣，”灰原哀冷冷道。“如果不是战术的话，我完全没兴趣给他传球。” “可是。。。”光彦难过地喃喃道。 “不用管那家伙了。”千羽结束庆祝之后，看到光彦在灰原哀那里显然吃了瘪，皱了皱眉头、对他说道。 “嗡——”不知何处发出了这样奇怪的声音。 “可是。。。”光彦正犹豫着，却发现千羽带着一脸不可思议的表情看着空中。 “喂喂。。。”千羽喃喃道。 “？”大家都好奇地看向空中，只见一架直升机一边发出着震耳欲聋的螺旋桨声，一边以非常不正常的姿态飞行着。 “你们有没有觉得。。。”千羽带着疑惑的表情问道。“这架飞机的高度一直在下降？而且好像还是。。。” 直升机的正面开始逐渐展示在所有人面前——这意味着直升机正在拉低机头！ “冲着我们来的！！！？？？” 直升机突然开始快速下坠，而且似乎正好是冲着帝丹小学的操场来的！除此之外，直升机突然开始像失去了控制一般、疯狂地左右摇晃着。 “快跑啊！”千羽的一声大吼惊醒了所有人，大家立刻开始四下躲避。 千羽第一时间冲向了自己的背包，因为只要将无痕伞展开，坚韧的伞面可以有效地保护自己免受意外伤害。 虽然这样看起来没什么问题，但千羽却隐约觉得自己忽略了什么。不过事态紧急，他也来不及细想了。 将无痕伞扣在一棵树后的地上，千羽直接躲进了伞里面。他刚躲进去，就听见一系列噼里啪啦的碰撞声。随后，又是一堆不知道什么东西擦过无痕伞表面发出的摩擦声。片刻之后。。。 轰！！！爆炸声冲进了每一个人的耳膜，哪怕是躲在伞下面的千羽也感受到一股风正在拍打着伞面。 “啪啦！”玻璃碎裂的声音响起。 玻璃也碎了吗。。。等一下，这样的话还怎么上课啊？难道说刚刚复课就又要休假了？ 爆风过去之后，千羽从伞下钻了出来，看向操场中心，然后看到了意料之外的场景。 柯南、毛利小五郎和目暮警官和一个不认识的、捂着眼睛的男人一起从地上爬起来！ 第一百五十七章——工藤新一 “怎么会是你们？”千羽惊讶地走上前，却突然看到了他们身后的景象。 刚才的那架直升机侧翻在操场上、主螺旋桨已经因为撞上地面而节节寸断。大概是因为刚才的爆炸的缘故，直升机的残骸还在燃烧着。 “快报警！”柯南焦急道。 “哦。。。”千羽连忙取出手机，后退到距离飞机远一点的地方，然后开始打电话叫救护车。 。。。 “这是怎么回事？”在等待救护车前来的时候，千羽问道。“你别告诉我这和之前那三个扑克牌相关的袭击事件无关，这个人是对应10吗？” “是，他的姓氏是辻，带有十字，”柯南凝重道。“而且，就像你所看到的这样，这一次袭击者是来的真的。” “话说回来，”千羽突然想起来了什么。“你们的直升机怎么会这样？飞行员瞎了吗？” 说完这句话之后，千羽突然看了一眼那个姓辻的人。 目暮警官是警察，所以这架直升机肯定不是他的。毛利大叔我记得好像听柯南说过、是个恐高症？柯南也显然没有直升机——换句话说，飞行员就是捂着眼睛的那个。。。 “你们的飞行员不会真的瞎了吧？”千羽的嘴角抽了抽，再次问道。 “额。。。”柯南有些尴尬。“你。。。大概可以这么理解吧。。。” “。。。”千羽深吸一口气之后一脸严肃地问道。“那。。。那你们为什么要让他驾驶直升机？难道你们也瞎了吗？” 柯南的表情刚开始的时候有些哭笑不得，但随后又突然换上了微妙的表情。 “首先，他是10，所以他为什么会瞎你懂了吗？”柯南回答道，表情也愈发诡计得逞的表情。“另外，你真的是越来越毒舌了，真的————和灰原同学非常有夫妻相！” “。。。”千羽的表情以肉眼可见的速度从玩味变成了气急败坏。“！！！” “你脸红了~~~”柯南看着表情非常精彩的千羽，提醒道。 “！！！”千羽张牙舞爪地突然向柯南冲了过来。 “~~~”柯南微微一笑，稍一侧身便闪开了千羽的攻击。 啧，没想到这家伙还有这样的一面。。。虽然他自己在言语上表现出了对灰原极大的对抗性，但是并非真正的敌对性，更像是一种自我保护举措？ 柯南对于千羽的性格有一个大概的了解，如果他真的是像他所声称的那样对灰原哀的印象极差，那他绝对不会像这样纠结于自己这种程度的玩笑。 吓了一跳呢。。。刚开始还以为他们真的不待见对方，不过现在看来，应该只是两个人因为某种原因所以闹了别扭吧？ 这样想着，柯南看着再次扑来的千羽，再次侧身闪—— 这次柯南并没能安然躲过，而是狼狈地摔倒在地。因为不知道什么时候、柯南的身后出现了一个足球，他直接踩在球上、滑倒了。 “江户川同学，”一旁的灰原哀淡淡道。“慎言。” 得，忘了另一个当事人也在这里了，而且这个当事人更狠。 “你们几个先别闹了！”旁边搀扶着飞行员辻先生的毛利小五郎喝止道。“小鬼，跟我一起去医院！” “哦。。。”柯南跟千羽等人告了个别，随后就跟毛利小五郎、目暮警官和辻一起离开了。 “同学们！”此时，学校的老师们终于姗姗来迟。“快点离开学校！这里有危险！” 这时，大家才想起来直升机其实还在燃烧着，连忙在老师们的引导下逃离了学校。 。。。 千羽和灰原哀一前一后走在回家的道路上，两个人的距离很远、显然并没有一起回家的打算。 但就在千羽回到家门口的时候，他愣住了。 此时根本不应该有人的阿笠宅门口，站着一个人。那是一个身材瘦削的年轻人，穿的是帝丹高中的蓝色西服。 “您找阿笠博士有事吗？”千羽走上前去、问道。 “啊。。。”年轻人有些措手不及，但很快恢复过来。“那个，我想找阿笠博士谈一些事情，他不在吗？” “他不在。”千羽摇头。“他在昨天中午被袭击了。” “工藤。。。”千羽的身后传来结结巴巴的声音，只见灰原哀一反平时淡定的样子，目瞪口呆道。 “？”千羽惊讶。“工藤是。。。工藤新一吗？” 工藤新一，之前千羽曾经偷听过柯南和毛利兰的对话，当时毛利兰认为柯南是工藤新一。自己也曾经因为工藤新一的妈妈和毛利兰的对话有问题而怀疑柯南就是工藤新一。 不过，看现在这个情况的话，柯南和工藤新一绝对不是一个人——除非一个人能够同时成为一个小孩子和一个高中生。 “高中生侦探，工藤新一？”灰原哀的声音不知道为什么有些颤抖。“帝丹高中的骄傲，关东名侦探工藤新一？” 她怎么了？千羽狐疑地看了灰原哀一眼。她现在的情绪完全异常，就像见了鬼一样。 “被袭击了吗。。。哦，对了，你们是阿笠博士的朋友吗？”工藤新一问道。 “是。”千羽观察着工藤新一的打扮、回答着。 不知道为什么，千羽总觉得工藤新一有点奇怪。 “那你们认识一个叫江户川柯南的人吗？”工藤新一又问道。 “认识，我们是他的同班同学。”千羽回答道。 “和他关系好吗？”工藤新一问道。 “请定义关系好的标准。”千羽犹豫片刻之后，说道。 “哦？”工藤新一的表情很玩味。“嗯——标准是。。。有一起出去玩过吗？” “有。”千羽回答的很干脆。 “唔。。。”工藤新一看了一眼千羽和灰原哀。“那个小丫头也是柯南的同学——嗯？” 工藤新一突然走到灰原哀面前，蹲下身看着他。 千羽的角度看不见工藤新一的表情，但却能从灰原哀脸上读出惊讶的情绪。 等一下，我好像看到了什么很有意思的事情。。。 千羽的表情突然微妙了起来。 这。。。可真是太有趣了呢。。。 “来来，哥哥带你们来我家坐坐！”工藤新一将两人拉进了工藤宅的大门。 第一百五十八章——飙车进行时 “msx2？”千羽看着柜台上的游戏机，惊讶道。 “啊，”工藤新一看了一眼那台游戏机。“那是我小时候玩的，不过怎么也玩不好，毕竟魂斗罗实在是太难了。尤其是第八关的那个最终boss。不过毕竟是整个游戏的最后一个boss，难打也很正常。” “啊。。。”千羽回想了一下，脸上的表情很微妙。“嗯。。。确实很难打。。。” “柯南在学校的表现怎么样？乖吗？”工藤新一给两人端来了两杯水，问道。 “很出色，”千羽微微错愕之后回答道。“另外。。。请问您和柯南君的关系是？” 如果不是和柯南关系很好的话，显然工藤新一不会问这种问题。 “啊？”工藤新一微微错愕。“哦，他算是我的徒弟，所以我教过他很多推理。” 原来如此。。。怪不得他的推理能力强悍如斯，原来是工藤新一培养的啊。。。 “叮铃铃——”工藤新一的手机突然响了起来、显然是收到了短信，当他看了一眼手机里的内容之后，表情变得很微妙。 “小家伙们，介意和我一起去案件现场吗？”工藤新一带着溢于言表的兴奋神情说道。“一手的现场！” “一手的现场？”千羽讶然。 等一下，如果说是要工藤新一协助侦办的案件的话，难道是。。。 “是连环案吗？”千羽试探道。 “是，”工藤新一挑眉。“你知道的很清楚嘛！” “已经受到攻击的有目暮警官、妃英理女士、阿笠博士和一位辻先生？” “辻宏树，”工藤新一玩味道。“你是怎么知道的？我还以为你最多只知道博士那一起呢！” “我们和目暮警官的关系还算可以，更何况我们目击到了四位受害者中的三位，怎么可能不知道？” 碰上了送目暮警官去医院的救护车、看到了阿笠博士被袭击的场景、围观了辻宏树坠机的现场。。。千羽怀疑自己是不是流年不利。 “那么这样的话，”工藤新一微笑。“两位，我们去现场吧！” “我就不用去了吧？”灰原哀皱了皱眉头。 “。。。”工藤新一笑吟吟地看了一眼灰原哀的表情。“如果我强迫你去呢？” “。。。”灰原哀撇了撇嘴。“好吧好吧。。。” “~~~”工藤新一看着灰原哀的表情，嘴角微扬。 。。。 “喂喂。。。”走出工藤宅之后，千羽才发现工藤新一打算驾驶什么东西带他们去现场。 “跑车？”千羽一脸懵逼。 “。。。”灰原哀也是无比惊讶。 刚开始的时候，确实有一辆跑车停在阿笠博士宅门外，但大家都没往工藤新一这边想。。。毕竟一个高中生侦探怎么可能有车呢？ 然而，他就是有车。。。还是一辆跑车。。。 “兰博基尼diablo se30 jota beta，这是兰博基尼公司的最新测试车型！”工藤新一笑着说道。“545匹马力，比今年刚刚上市的兰博基尼diablo se30还要大22马力，甚至还有5400cc的气缸、6000rpm的转速。小家伙们，上来体验一下御风疾行的速度感吧！” “。。。”千羽听到545匹这个动力之后，嘴角抽了一下，这个功率已经可以在f1赛场上和其他世界级车辆一较高下了吧？ “系好安全带，”工藤新一坐在驾驶座上，看着坐在后排的千羽和灰原哀，嘱咐道。“我们赶时间。” “我们需要什么时候赶到？”千羽一边系上安全带，一边问道。 “两点五十，”工藤新一淡淡道。“我们还有40分钟，目的地是乐乐广场。我们到那里的距离大概是70公里。” “！！！”千羽大骇。“40分钟？70公里？” “放心，”工藤新一的眼睛笑成了月牙。“我会好好注意有没有警察取缔违章的！我们要出发了！” “嗡！”发动机爆发出撼动整辆跑车的东京，为这台工业杰作提供着充足的氧气。 紧接着，巨大的加速度带来的力量将千羽和灰原哀都压在了座椅上动弹不得——千羽发誓这个力量恐怕有150牛以上（相当于15千克的重力，也就是千羽体重的四分之三）。换言之，跑车的百公里加速最多不超过4秒。 就在千羽不可思议的眼神中，diablo跑车的速度指针果然在不到四秒内就顶破了100的指示针。 就在闹市区的街道上，跑车开出了100多千米的高速！ “啊啊啊！！！”千羽和灰原哀都被恐怖如斯的加速度吓得尖叫起来。 “呀呼！”工藤新一踩着油门、兴奋地喊着。 指示针在顶过120之后，终于随着工藤新一拉到头的方向盘的驱使而重新跌回了两位数。 然后，再次在直道上飚出了在高速公路上都不一定合法的速度。 尖叫声、引擎轰鸣声和兴奋的呼号声混合在一起，响彻东京街头。 “新一哥哥，”千羽突然看见了前方开过来的一辆车。“警车！警车！” “不用在意！”工藤新一笑着说道，随后看了一眼准备转过来拦截他的警车，打了一下方向盘。 跑车以120以上的时速强行冲过了警车，从前方车辆的缝隙中绝尘而去。而这样狂飙突进的代价就是，毫无心理准备的千羽和灰原哀被跑车飘逸的驾驶轨迹以各种方式压在车窗上。 “这样的话，会惹恼全东京都的警察的！”千羽看着一辆辆从对面出现之后便立刻被甩在身后的警车、说道。“而且目暮警官也会知道这件事情的吧？” “他不会知道的，”工藤新一自信道。“这辆车有很多有趣的设计，比如只要按一下按钮、车表面的一层漆就会脱落，整辆车就会变成另外一个颜色。而且车牌照本身也有机关、能够改变成我想要的数字。所以只要我的车能够进入一个没有人能看到的地方，我就能把这辆车改头换面、逃过追查了。” “工藤先生，别怪我没提醒你。。。”灰原哀摇下了一点车窗，说道。 螺旋桨切碎空气的声音顺着车窗的一点点空间传了进来。 “我猜是东京都警视厅的朋友来看望你了！”灰原哀看着后视镜里工藤新一的表情，说道。 带有“警视厅”标示的直升机已经出现在众人头顶。 第一百五十九章——抵达 “滑橇式起落架的直升机而已，不用担心，”工藤新一仍然保持着自信。“这种直升机能到每小时260千米就很了不起了！” “260千米已经很快了吧？” “你们知道吗，diablo se30 jota beta可以开到每小时340千米呢~”工藤新一一边说着，一边将油门踩到底。“只要在直路上开，这种飞机真的不一定能追上我。要不是东京都根本没有足够的手段追上我，你以为我会这样大摇大摆？” “你这样会被自卫队盯上的吧？”千羽皱眉。 “对于那些飞机来说，”工藤新一解释道。“我太慢了，明白我的意思吗？而且，我们大约5分钟以后就能抵达那边了，所以航空自卫队是来不及找我们的。更何况，我们只是交通问题而已，还不至于触动航空自卫队。” 工藤新一将跑车开上了高速公路，以令千羽和灰原哀勃然变色的速度挑战着限速。 指针缓慢却又坚定地越过了“300”的线。 此时，跑车已经甩开了所有警车，附近也没有能装摄像头的柱子或者其他车子。工藤新一立刻按下了车上的一个按钮，随后，千羽和灰原哀就发现车子响了起来。 “别担心，这是车子表面正在褪掉最外层的蓝色漆，”工藤新一一边猛踩刹车，一边说着。“五秒之后，我们就是一辆完全符合交通法的红色跑车了~” 果然，正如他所说的，反光镜上的车漆已经变成了红色。 “我们马上就要到了，”工藤新一笑着说道。“旭胜义先生的水下会所。” 果然，当跑车下了高速公路之后，开了没几分钟就来到了海边的一处豪华的水下景观旁边。 就在此时，另一辆红色跑车从工藤新一他们的车子旁边疾驶而过，先一步插进了水下景观的地上停车区。 “哟。。。”工藤新一的脸色立刻阴沉了下来，但在想到了什么之后又忍住了自己溢于言表的不满，而是重新冷静了下来。 当车子驶进停车区之后，千羽他们突然看见前方另外几辆车子停在停车位里，而旁边的停车位里站着一群熟人。 目暮警官、毛利大叔、白鸟警官、还有。。。毛利兰？而且还有几个不认识的人也在那里和他们有说有笑。 “我们来得时间还不错。。。”工藤新一说着，却突然皱了皱眉头，片刻之后才意识到自己的失态。。“唔。。。没什么。。。我们和他们打个招呼吧。” 就在此时，前面那辆红色跑车骤然转向，直接冲向了毛利大叔他们！ “啊！”毛利大叔等人大惊失色，连忙向旁边闪躲。就连工藤新一也下意识地踩了刹车，惊讶地看着前方的景象。 前方的红色跑车在距离停车位不远时，发出了令人牙酸的刹车声，最终停在了毛利他们之前站着的停车位里。工藤新一这才松了一口气，低速将自家跑车停进了旁边的停车位，随后带着大家下车。 刚下车，就听见毛利小五郎的抱怨声。 “你瞎吗？怎么开的车？想杀了我们吗？”毛利小五郎对着之前飚进来的红色跑车怒吼道。 “吵什么吵？”娇悍的声音从红色跑车打开的车门里，传出，一位身材很苗条的美丽女子一脸高傲地走下车，但却在看了一眼跑车停着的位置之后皱起了眉头。“切，停歪了一点吗。。。算了，这样也还可以了。。。” “你有没有听见我说的——”毛利小五郎本来还在暴怒地指责着，却在看见了女子的相貌之后就呆痴了起来。“话啊。。。” “嗯？”女子的表情在看到毛利小五郎之后变得很微妙。“你是。。。名侦探毛利小五郎？” “你是模特小山内奈奈！”毛利兰也惊呼道。 “我是毛利小五郎，请问您是小山内小姐吗？”毛利小五郎立刻像发情了一样地来到小山内奈奈身边，问候着。 “我的天啊！”小山内奈奈兴奋地看了一眼毛利他们身边的一个戴眼镜的人。 等一下，那个人有点眼熟。。。好像是。。。好像是之前在航模展上见过的。。。好像是当时那个叫鹰森贞治的人来找自己的时候，在自己身边站着的几个人中的一个。。。 “宍戸，帮我一下吗？”小山内奈奈问道。 “好啊，”宍戸永明笑着点了点头，随后拿出了一个照相机。 “毛利先生~”小山内奈奈很热情地搂住了毛利小五郎的脖子，将脸和一脸兴奋地毛利小五郎贴在一起。“来合照吧~~~” “两位，笑一个！”宍戸永明笑着给兴高采烈的两人拍了一张合影。 拍完照片之后，毛利小五郎突然想起来了一件事情——平常出现这种情况的话，毛利兰恐怕已经要准备训斥自己了。 这时，后知后觉的毛利小五郎才发现毛利兰的异状。 毛利兰痴痴地看着远处，欲言又止。 她身旁的柯南此时也看着同样的方向，脸色。。。 难道他们两个见到鬼了？怎么一个个都是这样的表情？ 当毛利小五郎也看向那个方向之后，一脸惊诧。 “侦探小子？” “工藤！”目暮警官也被吸引了过来，惊喜道。 “啊。。。”工藤新一看了他们一眼，讪讪道。“大家好啊。。。” “大家好。。。”千羽也出来和大家打招呼。 “喂！”毛利小五郎吓了一跳。“你小子怎么会。。。侦探小子，你为什么要带他过来？” “那个。。。”工藤新一苦笑着摇了摇头。“他们是偷偷爬上车来的。。。啊哈哈哈哈。。。” “新一。。。”毛利兰喃喃道。 “喂！”此时，柯南已经一脸惊讶地跑到了千羽身边——他的表情就和之前看到工藤新一的灰原哀如出一辙。 “你们是在哪里遇到这个家伙的？”柯南凝重道。 “阿笠博士家门口，”千羽对于柯南的反应有些奇怪，回答道。“怎么了？” 惊恐，这是千羽在柯南的脸上看到的内容——千羽真的以为自己看错了。 灰原哀看着柯南脸上的表情，仿佛在思索什么。 第一百六十章——乐乐广场 “那个，”一个身着浅色西服、看起来有些憔悴的瘦削男子问道。“现在应该马上就要到3点了吧？我们进去拜访他吗？” “嗯，”目暮警官点了点头。“三点了，已经到了我们和旭胜义先生约定的时间了，我们进去吧。” “哎？”旁边的几个陌生人都很惊讶。“你们和旭胜义先生约的时间也是三点吗？我们几个也都是被旭那个家伙请来的。” “而且，”小山内奈奈皱了皱眉头。“刚才就想问了。。。警官先生，有什么事情发生了吗？” “喂！”千羽拍了一下盯着工藤新一的柯南，皱着眉头问道。“你怎么了？被鬼附身了？” “我不知道。。。”柯南喃喃道。“我真的不知道这到底是怎么了。。。” “柯南，”工藤新一走到柯南面前，面对着他、背对着所有人。“你在害怕什么？” 柯南的身体颤抖了一下。 但是，就在五秒之后，柯南的表情变成了惊愕，而工藤新一则笑着摸了摸柯南的头。“乖啦！” 他在惊愕什么？工藤新一的那句“乖啦”又是什么意思？ “目暮警官，”工藤新一起身，对目暮警官说道。“我们进去拜访一下旭胜义先生吧！” “好的，”目暮警官点了点头。“我们进去吧。” “请问，”一边跟在目暮警官旁边，工藤新一一边问道。“他们是谁？” “你是说那几个你不认识的人吗？”目暮警官看了一眼他之后说道。 “那个老外叫福特，比较憔悴的浅色西服男是沢木公平、一位品酒师；比较精神焕发的白色西服男是仁科稔、美食作家。。。哦对了，那位拍照的是宍戸永明先生。” 不远处的海面上，一座半潜在水下的、通过电车轨道连接陆地的娱乐中心赫然在目。整栋建筑主要由白色构成，水上大约有6层楼那么高，造型风格则是绝对的超现代风格，给人一种未来建筑的感觉。 “够华丽的。。。”千羽感叹道。 “这座乐乐广场是旭胜义先生的心血之作，所以这么精美也是理所当然了。”沢木公平笑着解释道。 一行人走到标明了“入口”的电车站那里，却看见门口有一道密码锁。 “密码？”目暮警官微愣。 “之前旭胜义先生的秘书打电话过来的时候曾经告诉过我们，”沢木公平笑着解释道，同时对密码锁输入了“av97220” “这是什么意思？”目暮警官看着这串不明意义的数字，问道。 “不知道，”沢木公平摇了摇头。“当时那个秘书就是这么告诉我们的。” 随着密码的输入，密码锁打开了，众人走进电车站之后便发现里面停着一辆没有人的电车。车门开着，仿佛就是在等待他们。 “没有驾驶员吗？”大家走进去之后，发现这辆电车居然连驾驶员都没有，小山内奈奈不由得惊讶道。 “这是无人驾驶的电车，”柯南走到操控台前，指着一个按钮说道。“那我们现在就出发吧！” 。。。 通向乐乐广场电车上，一行人都在眺望着外面的景色，然而毛利小五郎和仁科稔却坐在座位上，一点也没有眺望外面的意思。 “仁科先生。。。”因为恐惧而脸色发白的毛利小五郎看到一个和自己很类似的人，便问道。“你也是恐高吗？” “不。。。”仁科的脸色同样也很差。“我是害怕水。。。会有一种被淹没的感觉。” “啊。。。”毛利小五郎讪讪道。“各自都有各自的难处啊。。。” 千羽在看完了窗外的景色之后，瞥了一眼身旁的工藤新一和毛利兰。只见他们两个正站在一扇窗户旁边，交流着。 “新一，这段时间你去哪里了？”毛利兰问道。 “出去查案子，”工藤新一回答道。“听到这边出事了就立刻赶回来了。” “查案子啊。。。”毛利兰的脸色黯淡了下去。“还要查多久。。。” “不知道，”工藤新一也感受到了毛利兰情绪的变化。“应该不会太久了吧。。。” 工藤新一瞥了一眼柯南，大概是柯南露出了什么特别的表情吧。 “我现在只有你可以信任了，”毛利兰的声音更加低沉。“只有你了。。。真的只有你了。。。”她抓着电车四周扶手栏杆的两只手都在微微颤抖着。 “小兰姐姐，”柯南在她身旁说道。“毛利叔叔在十年前对伯母开枪可能真的有隐情的。。。” “世の中の人は何とも言わば言え、我がなすことは我のみぞ知る。”工藤新一的话让毛利兰惊愕地看向他。“就像坂本龙马所说的那样：任凭千夫指，我心唯我知。事实并不一定是你看到的那样。” 工藤新一的声音很温柔，温柔到千羽根本不敢相信这是一个男人能说出来的语气。 “呵，”灰原哀发出了很轻的笑声，也不知她想到了什么。 “希望如此。。。”毛利兰轻声道。“谢谢你，新一。” 就在此时，电车停了下来——大家已经抵达了终点站，也就是乐乐广场的水下部分的入口。 在他们面前的是一个竖直向下的电梯，显然这就是通向水下部分的通道。当电梯打开之后，大家才发现电梯居然是透明的，而且电梯外面的电梯管道居然也有大约60度是透明的。 千羽挑了挑眉毛，看了一脸已经开始冒冷汗的仁科稔。 话说，旭胜义为什么连他也要邀请？这种地方对于仁科稔来说绝对是折磨吧？哪有这么做朋友的？ 等等。。。这会不会是旭胜义有什么无奈之处？？毕竟之前工藤新一说过，来这里是因为这里和那个案子有关。。。 难道说，被邀请过来的人都是符合被袭击条件的人？旭胜义是打算开个会吗？ 旭胜义。。。旭。。。九。 仁科稔。。。仁科稔。。。仁！二！ 那么另外几个。。。 宍戸永明。。。宍！六！ 沢木公平。。。八。。。 那样的话，还差7，5，4，3，1五个数字的人选。。。 千羽的目光凝滞在工藤新一的身上。 第一百六十一章——潜入者 如果说工藤新一代表一的话…毛利小五郎应该就是5了。 那么7，4和3是谁？ wait，7？奈奈？（7的日语读法类似奈奈） 不过4和3千羽就真的不知道是谁了。 就这样想着，千羽跟着大家一起走进了电梯，让电梯将大家送到地下。 看来旭胜义先生就是打算和他们商量这件事了。。。 。。。 “我的天啊。。。”仁科稔惊魂甫定地冲出了电梯——刚才他可是被能看到水下场景的电梯观景窗吓得不轻。 千羽挑了挑眉毛，觉得仁科稔可能要遭罪了。因为电梯外面连接着一条走廊，而走廊本身是一条玻璃构成的半圆柱体走廊，所以在映入眼帘的全都是水。。。 然而仁科稔却很淡定。 “仁科先生你好像没有什么不适嘛。。。”柯南直接将千羽想的问题问了出来。 “啊？”仁科先生显然还没从电梯里的惊魂甫定恢复过来。“哦。。。那个的话，其实我主要是害怕水面，像这样在水下的话我是看不到水面的，所以我现在还好。。。” 一行人穿过走廊，来到一个大厅。里面安放了很多华丽的桌椅，显然是要建造成水下餐厅。更令所有人惊讶的是，一辆跑车居然静静地停在 “这里看起来就是主会客室了。。。”小山内奈奈皱了皱眉头。“旭胜义那老家伙是怎么回事？不迎接一下客人吗？” “旭先生不会是被村上丈给。。。”白鸟警官的脸色很难看。 “被村上丈给？”宍戸永明的耳朵很尖。“什么意思？” “额。。。”目暮警官犹豫了一下之后，说道。“这件事我们需要说明一下。” “警部，”白鸟警官说道。“我想去里面检查一下。” “我也去看看。”毛利小五郎凝重道。 “注意安全。”目暮警官点了点头。 当所有人都沉浸在目暮警官的讲述中时，千羽和柯南对视了一眼，也不动声色地离开了。 灰原哀看了离去的千羽一眼，犹豫了片刻之后还是选择继续听目暮警官讲这个她早已经听过的故事。 。。。 “咚咚咚。”柯南敲响了社长室的大门——如果旭胜义其实并没有被攻击，而只是忘记了他们的到来的话，那么敲门是必要的礼仪。 没有回应。 千羽和柯南心下一沉，将门推开。 里面空无一人，甚至连有人在这里工作过的痕迹都没有。 “没有打斗的痕迹，”千羽一边检查着一边说道。“整间房间的摆设非常完美，没有异样。便签纸也还没有使用过。我简直都要怀疑他是否有在这里办公。” “但他确实已经来过这里了。。。”柯南打开了饮水机下面的储藏柜之后说道。“可能还接待了一个人。” “什么意思？”千羽好奇地围过来。 柯南将储藏柜的里面展示给千羽看，只见里面都是纸杯。 “纸杯的数量是58个。”柯南看着千羽、说道。 “58个？”千羽皱了皱眉头——因为58这个数字实在是太不整了，根本不像是满装的纸杯应该有的数量。不过如果加上两个的话。。。 “所以说，你认为他和客人各用了一个纸杯是吗？”千羽问道。 “没错，”柯南点头。“而且，你刚才有说这里看起来没有人使用过的痕迹吧？换句话说，垃圾桶里没有纸杯？” “连垃圾袋都没有。”千羽摇头。“按照你发现的迹象来看，大概是这位客人或者旭胜义自己把袋子处理掉了。” “我觉得事情不太对，”柯南不安道。“从这里的旭胜义再到新一哥哥，9到1都齐了。” “齐了？”千羽惊讶。“4和3没有啊！” “那个外国人叫福特，four，”柯南示意千羽和自己一起离开社长室。“白鸟警官的名字叫白鸟任三郎，三。” “这倒也是。。。”千羽撇了撇嘴。“我本来以为是旭胜义发现了自己很可能是下一个被害者，所以召唤他们过来商量这件事。但我突然觉得，这很可能是圈套。” “嗯，”柯南点了点头。“但问题是我很好奇村上丈到底打算怎么进行攻击。毕竟从之前几次攻击来看，凶手明显是借着1到13这个名头来杀掉一些人，对其他人只是轻度袭击而已。” “换言之，村上丈准备在这里将那些他打算干掉的目标想办法一一干掉？”千羽皱眉。“但他要怎么在人群中干掉那些目标？我们这里有接近10个人，村上丈就算有冷兵器也不可能对付得了我们啊！除非他带了热兵器，所以自认为有把握干掉我们。” “那样一不符合他之前的作案风格，二来作为一个刚刚结束十年刑期出狱的人，他之前知道的热兵器源肯定已经断掉了，他不可能搞到枪支。” “哎。。。”千羽叹了一口气。“见招拆招吧。。。” “是啊。”柯南无奈地说道，同时和千羽来到走廊末端的一间房间前，开门。 然而门并没有开。 “嗯？”柯南皱了皱眉头，又拧了拧门把手。 门还是没开，因为门把手拧不动。 “锁上了？”柯南皱了皱眉头。 千羽也皱起了眉头。 只有这一扇门锁上了，难道是。。。 “好像是我们想多了，”柯南释然道，同时指了指门上的标签。“你看。” 【ワインセラー】——葡萄酒酒窖 “额。。。”千羽也瞬间反应过来。“这种门肯定要锁着的。。。再正常不过了。” 能用来收藏的葡萄酒肯定价值不菲，这个酒窖里面的酒的价值之和或许甚至能够堪比一座装满了宝藏的金库。这种地方如果不时时刻刻锁好，那可就太容易丢东西了。 两个人交流着，离开了走廊。 片刻之后，锁着的葡萄酒酒窖的门把手微微转动，开锁的“咔哒”声非常清晰。 一个人走了出来。 “这家伙真能给我添麻烦！”他无语道。 随后，他取出门钥匙、将酒窖的门重新锁好，也离开了这里。 第一百六十二章——谋杀 当千羽和柯南回到主餐厅的时候，只见小山内奈奈正在指责仁科稔。 “你还说你是美食专家？”小山内奈奈很愤慨。“上次你推荐的那家巴黎的餐厅，我去过了，根本一点也不好吃！你到底懂不懂美食？” “那是你不懂得品鉴美食！”仁科稔终于忍无可忍道。“我吃遍了几乎整个世界的著名美食，你觉得我会不懂得美食？” “那我们用一种比较简明的方式来确定这点吧，”小山内奈奈略带嘲讽地看了仁科稔一眼，从随身携带的包包里取出了一瓶酒。“来吧，美食家先生，鉴定一下这瓶葡萄酒是什么吧。这瓶酒本来是我送给旭先生的礼物，不过现在用来揭露你也算是物有所值。” “我能品尝吗？”仁科稔看了一眼没有标明品牌的酒瓶之后，皱了皱眉头。 “当然可以，”小山内奈奈冷笑着拿过旁边的一个高脚杯，将那瓶酒打开、到了一些进去。“来吧，我的鉴赏家先生！” “哼！”仁科稔冷哼一声，便冷着脸抿了一口酒，脸上很快便浮上笑容。 “这种在嘴里散发着优雅地紫罗兰香的感觉，还有天鹅绒般温润的口感。这是法兰西第一帝国的皇帝拿破仑波拿巴最喜欢的香贝丹红葡萄酒（chambertin）。” 沢木公平的脸上闪过了一丝玩味的表情。 “香贝丹是什么啊？”毛利兰蹲下来，带着疑惑的表情对柯南问道。 “香贝丹是勃艮第地区的名酒，也是皇室贡品，当年拿破仑在御医的建议下开始饮用这种酒。” “啊哈哈哈哈！”仁科稔刚回答完，小山内奈奈就已经发出了不屑的笑声。“你觉得我会送那么昂贵的酒给那种臭老头吗？” “什么？”仁科稔错愕。“怎么可能？” “沢木先生，”小山内奈奈又倒了一杯酒，转头对沢木公平说道。“你应该会品酒吧？能告诉那个没有品位的男人正确答案吗？” 沢木公平带着淡淡的笑容，将小山内奈奈给他的酒端到和眼睛齐平的高度。酒杯在他手中摇摆了几下，带动葡萄酒在酒杯内壁上不断摩擦着。沢木公平将杯子靠到鼻子前闻了一下之后，嘴角便几不可察地勾起了一点。 看着品酒动作显然比他高端很多的沢木公平，仁科稔一脸不爽。 沢木公平带着仍旧淡然的表情抿了一口酒，随后，他给出了答案。 “这是薄酒莱地区（beaujolais，也翻译作博若莱，在勃艮第南部）的特级产区——风车酒庄（moulin a vent）——出产的风车酒庄干红葡萄酒（这是这个酒庄唯一的正牌葡萄酒）。” “答对了，”小山内奈奈笑着回答道。“您果然是一位出色的品酒师。” “什么？”仁科稔大惊。“这是薄酒莱？（薄酒莱本身就是一种由产地命名的酒名，风车酒庄正是其法定产区之一）” “如果选取比较优质的葡萄来酿酒的话，即使是薄酒莱这样的酒也能产生香贝坦那样的特级酒香。”（其实这句话里面有个发信类似blugoni一样的发音，我没弄清楚意思。不过这句话的大意确实如此）（2019.7.14补备注，这个发音是ブルゴーニュ，类似于布鲁高纽，意思是“勃艮第的”，在原话里面应该是用来代指被称为勃艮第三杰之一的gevrey-chambertin村出产的香贝丹） “这样你就明白你有多么无知了吧？”小山内奈奈冷声道。“还不快点把你美食专家的招牌拆掉？笑死人了！” “切！”仁科稔面色铁青，将头转向一边。 “你们聊得这么开，连我也想喝一点红葡萄酒了呢。”福特拖着下巴、饶有兴致道。 “那么大家直接把这瓶酒分享了吧！”小山内奈奈开心道。“我去给大家拿过来！” “我也去弄一点啤酒喝吧，”宍戸永明笑着说道。“有谁知道厨房在哪里吗？” “我知道！”柯南举手。“我打算去弄一些果汁！” “你是叫橘吧？”毛利小五郎听到柯南说的话之后，立刻呼唤千羽。“你也去，你们两个拿6罐果汁来。” “叔叔你不喝啤酒吗？”柯南疑惑地转过头来。 “村上丈随时有可能出现，”毛利小五郎摇了摇头。“怎么能喝酒呢？” “柯南，大叔，新一哥哥，兰姐姐，还有。。。”千羽犹豫了一下才继续说道。“还有那谁，一共五罐果汁就够了。我只要矿泉水。” “小弟弟，”沢木公平和善道。“也给我拿一瓶吧。” “好的。”千羽点了点头。 “那我们就出发吧，”宍户永明拍了拍柯南的头。“给叔叔带路去厨房吧！” 当他们离开之后，沢木公平站了起来。“我去上一趟卫生间。” 。。。 沢木公平来到一间安全门旁边，打开了一个被掩盖在塑料防护壳里的开关。 “没想到吧，”沢木公平冷冷道。“你亲手设计的、用来偷偷排污的排污管会成为流放你的死亡通道。” “你真的要这么做吗？”一个人站在他身后，说道。 “！！！”沢木公平警惕地转过身。“你怎么会在这里？是来阻止我的？” “怎么可能？如果是那样的话我刚才就会阻止你的。”那个人说道。“我来找你是有别的理由的。” 当那个人说完来由之后，沢木公平叹了一口气。 “或许吧。。。不过，就算我能原谅他们，但他们确确实实正在扭曲着公众的认知。就算是舍弃掉我自己，我也必须要为公众扫清愚昧。” “那随你便了，”那个人摇了摇头。“不过，既然有成为卫道者的觉悟，那你做好殉道的觉悟了吗？” “殉道啊。。。”沢木公平看了那个人一眼。“如果这是必要的话，那我也就只能从容赴死了。” “洛阳亲友如相问，一片冰心在玉壶。”说完，沢木公平叹息着从那个人身旁走过。 ————————————作者的分界线 回顾一下，现在最常用的字幕组的翻译是这样的 仁科稔：这是拿破仑最喜欢的香榭（应该是香贝丹，发音和香榭天差地别） 小山内奈奈：我怎么可能送这么便宜的酒（原文是怎么能送这么昂贵的酒） 沢木公平：这是蒙特罗的murrpan（庞卓风车酒，我怀疑字幕组根本不知道这是什么，直接音译的） 然后是我用的那个是我在查阅了剧场版的中英双语字幕、百度翻译、互动百科和百度百科之后最终得出的、完全符合这四个的结果的翻译。 这个严重的独家失误基本将所有涉及到这个剧情的小说都带进了沟里。。。醉了。。。 第一百六十三章——围困 当沢木公平回到主餐厅的时候，仁科稔正举着一个信封。“沢木先生，旭胜义先生给你的信！” “旭先生的信？”沢木公平露出惊讶的表情，接过信封，取出信读了起来。 “沢木公平先生，我因为一些事务所以暂时无法回来，你能去酒窖的m-18柜台拿一下你最喜爱的葡萄酒吗？然后你也可以给其他人带一些酒，钥匙在信封里。帮我款待大家吧。” 沢木公平在信封里掏了掏，果然取出了一把钥匙。 “？”拿着果汁和矿泉水的柯南和千羽刚好回来，却看到沢木公平正在读这封信。 “沢木叔叔，我觉得有些不太对劲，”柯南皱着眉头将果汁放在桌子上，说道。“我们陪着您去吧！我们知道酒窖在哪里” “你们把地点告诉我就可以了！你们留在这里！”毛利小五郎严肃道。“我跟着沢木先生去就可以了。” “父亲，”毛利兰突然说话了。“让他们跟着你一起去吧！” “。。。”毛利小五郎诧异了片刻之后，默认了毛利兰的要求。“好吧，你们两个小子，走在我前面，看着我身后。” “那我们干脆都去吧？”宍戸永明提议道。“我们一起走的话，村上丈肯定就没有办法袭击我们了。” 。。。 一行人在柯南和千羽的带领下来到了酒窖。沢木公平将钥匙插进了钥匙孔，打开了门。 一股冷气扑面而来。 “这里好冷。。。”毛利兰不由得打了个哆嗦、走进了酒窖。 “。。。”沢木公平皱了皱眉头，一丝恼火在眼中一闪而过。“或许对于人类来说这里很冷，但对于这些娇贵的葡萄酒来说，这里太热了！” 说着，沢木公平就开始四下寻找温度计，在遭到温度计之后不满的情绪更甚。 “葡萄酒的贮藏温度应该在10到14摄氏度之间，但你们看，这里的温度居然高达17摄氏度！” “沢木先生真的是非常喜爱葡萄酒呢！”毛利兰感慨道。 “兰，穿上吧，这里可能有点冷。”毛利小五郎将自己的外套脱了下来，打算递给毛利兰，却被毛利兰拒绝了。 “。。。”目暮警官见到此景，叹了一口气，将自己的衣服脱了下来，递给了小兰。“兰你还是穿上吧。” 这一次，毛利兰没有拒绝。 “。。。”毛利小五郎眼中流露出哀伤之色。 “m18。。。”沢木公平一边念叨着，一边寻找。“啊，在这里！” 千羽和柯南本来跟在他后面，但稍慢了一步的千羽突然看到了不妙的东西。 “叔叔快躲开！”千羽大喊道。 “？？？”沢木公平大惊，连忙躲到一旁。 “怎么了？”大家听到千羽的警告之后，连忙跑了过来。 “大家远离这条m18走廊的中线！”千羽凝重道。 千羽在仔细观察之后，将右手伸进了一堆啤酒瓶的中间。随后，他用左手将啤酒瓶一一拨开，将右手抓住的东西展示给大家看。 一把闪着寒光的弩出现在大家面前，而千羽的手指正好堵在弩箭的扳机上、将其固定住以使其无法击发。 “弩箭？”众人惊讶。 “弩机上连着线，我猜。。。”千羽仔细地观察着，并且指向了一个方向。“看。” 在千羽的指示下，众人这才看见m18的走廊上横着一条细线。 “这条线连到天花板上，然后一路连到这里。。。”千羽凝重道。“或许旭胜义先生打算找叔叔姐姐们商量事情，但是恐怕村上丈已经捷足先登了。这个机关显然就是打算利用那封信引诱沢木公平先生前来，然后进行击杀的。” “我们要不然先撤退？”毛利小五郎凝重道。 “我们先回去！”目暮警官当机立断。“这里可能很危险！” 然而，当大家回到主餐厅的时候，却发现之前来的通道消失了，只剩下一堵墙！ “这是怎么回事？”小山内奈奈惊讶道。“通道怎么消失了？” “与其说是消失了，”柯南来到原来通道的位置，敲了敲墙面。“还不如说是这道墙壁落了下来，挡住了通道。” “那我们该怎么办呢？”毛利兰问道。问这句话的时候，他看着柯南。 “…”千羽突然看着这违和的举动，突然反应了过来。“！！！” 毛利兰怎么会问柯南问题？现在在场的不但有他的父亲毛利小五郎，更是有她的男朋友——名侦探工藤新一在场。她为什么会问柯南这个问题？就算因为枪击妃英理的历史问题，她不想问毛利小五郎，但不问工藤新一又是为什么？ 唯一的解释就是，她对这个工藤新一有顾虑！ 如果再考虑到之前工藤新一居然能开跑车这件事…就算高中生侦探再怎么博学，也不可能拿到驾照，更不可能有足够的技术在驾驭diablo这样的高速跑车在市内狂飙突进！ 这个人…不是真正的工藤新一？毛利兰甚至都能在这样短暂的日常接触中感觉到这个冒牌货异常，这才是能解释毛利兰异常举动的唯一原因！ “啊！！！”小山内奈奈突然指向一边，发出了令所有人为之色变的惊呼。当他们看向小山内奈奈所指的方向之后，脸色更加难堪。 旭胜义居然鬼魅般地出现在了餐厅的玻璃外！而且这个鬼魅显然不是形容词，因为他怎么看都不像是活人！有哪个活人会像他这样什么装备都不穿就出现在二三十米深、还一动不动的？ 水流流过旭胜义，画出了一条浅红色的缎带。 “我的天啊…”千羽喃喃道。 其他人脸上也都出现了震惊或者恐惧的表情。 。。。 “这下我们该怎么办？”小山内奈奈愤怒道。“这一切都是你这个名侦探害的，你要怎么负责？” “幼稚！”就在此时，千羽清脆的声音传入了所有人的耳朵。 “你说什么？”小山内奈奈微愣之后大怒。 “村上丈显然是对你们中的某些人有想法，”千羽悠悠道。“你可以看一看他袭击过的人员名单，对于旭胜义和辻宏树都是下了死手，但是对于前面三位的袭击都非常轻。” “所以很显然，旭先生和辻先生都是做了什么很过分的事情，而沢木公平先生只是被无辜牵连进来而已。”千羽继续说道。“所以说，在抱怨之前，请先三省吾身。如果您以为是因为毛利小五郎先生才被牵连进来的话，您觉得您和毛利先生的关系有那么好吗？恐怕您就算被杀了也不会影响到毛利小五郎一丝一毫的。” 第一百六十四章——死亡降临 “你。。。”小山内奈奈一时语塞，只能胡乱发脾气。 “我们还是最好关注一下别的事情，”柯南将话题岔开。“比如安全口之类的。我们完全可以从那里离开吧？” “安全口在厨房那里，”白鸟任三郎说道。“我和毛利先生去检查一下，如果可以使用的话就回来叫大家。” “。。。”千羽皱了皱眉头，因为他相信作为一个有脑子的人，村上丈绝对不会犯这种没有损坏逃生出口的错误。 果然，当白鸟警官和毛利大叔回来的时候，带来了一个消息——安全口被人从外面用水泥封住了、只能开一个小缝。他们试着能不能将门推开，最终却只能无奈地带了一个从门外拽进来的水泥袋子。上面的标号显示这是用来铺楼板的、标号为525的水泥 “水泥？”千羽愕然。 水泥这个主意真的蠢透了！ 刚才他看了一眼封死通道的墙壁，那显然是个商场里最常见的卷帘门模式的机关。而刚才他们从通道进来的时候千羽可以确认通道里并没有能够控制这个机关的按钮，所以能够控制这个机关的按钮只有。。。 千羽将目光凝聚在墙壁旁边的操作盘上。 然而那个操作盘已经被严重损毁了，这种电路损坏在现有的条件下是无法修复的。 那么，微妙的事情发生了。 1.这个通道只能从内部关闭。 2.安全口被水泥封死了，这种东西的凝固非常慢，既然现在已经能够封死安全门，那么村上丈也不可能从这里离开。 3.没有别的出口了。 结论是。。。村上丈还在这里。 “不妙…”千羽皱了皱眉头，和杀人魔呆在一个空间里的感觉糟透了。 就在此时，千羽闻到了一股指甲油的味道。 有人刚涂了指甲油吗？ 千羽下意识地看向了这里唯一一个可能刚涂了指甲油的人。 果然，小山内奈奈的手指甲上出现了和之前不同的颜色。 “姐姐，您的指甲油是刚涂上去的？”千羽问道。 “。。。”小山内奈奈显然还在介意刚才的事情，在做了片刻心理斗争（大抵是不和小孩一般见识之类的）之后才回答道。“是旭胜义先生附在请帖里面的指甲油，很名贵的那种。” “旭胜义先生送的。。。”千羽的眉头抽了抽。 他想到了一个令人发毛的事情 既然安全门后的525水泥凝固所需时间长达3天，而水泥已经能够抵挡住人力就说明在三天前水泥就已经被堆在那里了。（我之前说过的吧，千羽大学除了机械工程之外还修了土木工程的。） 可是村上丈才刚刚出狱不到两天半！就算他在出狱之后立刻过来布置水泥，水泥也不可能完全凝固！ 那么，是谁封死了这里的安全门！！！？？？ 千羽下意识地从人群中间走了出去，因为他得到了最终结论。 凶手就在他们中间！ 这样下去绝不是办法。因为现在根本没有离开这里的方法，大家都会困死在这里。 或者说，凶手打算杀光他们之后，再想别的办法出去。。。 当千羽回过神来的时候，他发现毛利小五郎和目暮警官他们都不见了，其他成年男性也都不见了！（包括17岁的还有三年才成年的工藤新一） “他们人呢？”千羽讶然道。 “你刚才在想什么呢？”柯南问道。“他们去找出口了。” “找出口？”千羽还没反应过来，周遭的灯突然就灭掉了。 停电了？怎么偏偏在这种时候？ 黑暗中，一片紫罗兰色赫然在目。小山内奈奈涂了指甲油的手指甲上开始发出耀眼的光芒！ “姐姐，把手握成拳，伸进口袋里！”千羽连忙喊道。 “啊？”小山内奈奈显然是处在对于黑暗的恐惧中，根本没有听见千羽所说的。 这家伙。。。怎么在这么关键的时刻掉链子？ 不过。。。如果不是小山内奈奈手上异常的光芒吸引了自己的注意力的话，大概自己也会有些惊慌失措吧？ “啪嚓！”玻璃的粉碎声在小山内奈奈和千羽中间响起。 “啊啊啊！！！”小山内奈奈糟糕的心理素质暴露无遗，惊慌失措地在空中挥舞着手臂，向远方跑去。 “姐姐快回来！”千羽大骇。 手指甲这么显眼，还一边大喊大叫，这是害怕袭击者杀不死她吗？ “啊啊啊！”回应千羽的是一声惨叫，还有从空中滑落到地上的紫罗兰色光芒。 “怎么回事？”一阵急促的脚步声过后，毛利小五郎的问询声传来。 “小山内奈奈小姐被袭击了！”柯南说道。 “啪嗒！”随着一声机关声，柯南手腕上的手表发出了昏暗的灯光，照亮了千羽眼前的区域。 “混蛋！”千羽咬牙切齿道。 小山内奈奈背后插着一把刀，倒在地上，生机全无。 随着灯光的恢复，在场的毛利小五郎、毛利兰等人都看见了小山内奈奈的死状。 “切！”毛利小五郎怒道。“村上丈这个混蛋！” “到底出什么事了？”沢木公平、宍戸永明等人此时也赶了过来，看到小山内奈奈的尸体之后都大惊失色。 “不知道什么人把电闸切断了！”最后赶来的目暮警官愤怒道。“肯定是村上丈！” “我们最好尽快离开这里，否则我们可能都要死在这里！”千羽沉声道。“我们必须要破坏掉这堵墙或者那扇安全门！” “难道你想让我们撞墙吗？”毛利小五郎无语道。“这也太不靠谱了！” “撞墙是有必要的，但不需要我们撞墙！”千羽耸肩。“我们还有这个呢！” 千羽的时候指向餐厅中间的法拉利f40。 “那辆车应该只是个摆设吧？”宍戸永明问道。“里面应该没有汽油才对。” “但我们还有食用油啊！”千羽提醒道。 “食用油是重油，”柯南摇了摇头。“法拉利f40的汽油机如果使用重油。。。” 说着说着，柯南的表情微妙了起来。 “我知道油管会很快堵塞，车子也会很快罢工，”千羽摊手。“但我们只需要这辆跑车完成一次冲锋，一次强度足够的冲锋就够了。” 第一百六十五章——爆炸、水下搜救 千羽对于食用油能让汽油机转多久也没有把握，因为之前关于食用油的研究资料只有柴油机版本。 在那次研究里，食用油成功地驱动了柴油机，运转也还算勉强正常。不过粘稠的食用油很快就堵塞了发动机，让研究人员不得不花了很大的功夫清理堵塞物。 现在，是要把食用油倒进汽油机。。。 千羽叹息了一声之后，硬着头皮来到了厨房。 食用油能直接用于发动机是没错，但是需要先加热到接近沸点的地步才能被压燃，汽油机的原理大概不会差太多。 “你真的打算直接把食用油倒进发动机里吗？”带着玩味口吻的语气突然出现了准备将食用油倒进油锅里的千羽身后。 “！”千羽脸上的惊讶之色一闪而过，但当他转向说话的人的时候，表情却已经变成了漠然。 “有何见教？” “加小苏打、过滤，取中层清液，然后视你有几条命决定放多少料酒。”灰原哀淡淡道。“生物柴油多少要比食用油靠谱一点。” “谢了。”千羽从橱柜上取出一瓶小苏打。 “总之，待会儿小心一点。”灰原哀说完这句话之后，立刻补充道。“你把自己炸死没什么关系，炸到我们可就不好玩了。” “不劳挂心。。。”千羽刚说到一半，厨房的灯光突然暗了下来。 “又来？”千羽的表情转为愤怒。“恐怕又出人命了。” “这是。。。”灰原哀的脸色转为恐惧。“不妙！” “轰！”暴躁的水流冲击墙壁的声音传入两个人的耳中。 还没等两个人反应过来发生了什么，横冲直撞的水流就已经冲进了厨房，将两人卷进了汹涌的湍流。 两人在湍急的水流的带动下撞上了什么东西、被挡住了。片刻之后这个东西也被冲开，两人又被水里卷了起来。 周遭的湍流十分混乱，千羽根本分不清上下左右，所以也没有办法调整姿态、出水换气。只能在水中屏息、乞求着水流能尽快稳定下来。 。。。 当周遭的水流环境相对稳定之后，快要窒息的千羽这才确定了上下左右，然后跃出水面。 他发现自己身处安全通道内，而通向乐乐广场水上建筑的安全楼梯口就在自己上方一米多的位置。 “原来如此吗。。。”对于他到底是怎么被水流带到这里的，千羽基本有了数。 安全门后面堆着的水泥多半已经被冲开了。 虽然525水泥的抗压强度是52.5兆帕每平方米，理论上能够顶住水下5000米的压强。但那是抗压强度，如果水流冲击安全门和后面的水泥，将水泥连接地面的部分砸开的话，根本不需要那么大的力量。所以自己才会被水流从厨房冲进安全楼梯，又冲到这里。。。 等一下，当时在厨房里的不止自己一个人啊。。。 千羽连忙四下寻找灰原哀的踪迹。“灰原？灰原？” 没有人回应他。 难道她其实已经上岸了？ 抱着这样的想法，千羽游到露出水面的楼梯旁边，从楼梯的出口走了出去。只见他们来时乘坐的那辆电车正停在他面前。 灰原哀不在这里。。。 千羽的焦虑更甚，将背着的背包里的无痕伞取了出来，将旁边的一个自动售货机砸碎，取了两瓶饮料出来。打开瓶子之后倒掉水，装了两瓶空气。之后，他连忙回到安全楼梯，观察着周围的状况。 现在的水流已经基本稳定，如果灰原哀还没能上来的话，恐怕是出了什么问题。 千羽直接睁着眼睛潜下水面，准备搜索灰原哀。 既然自己能被水冲上来，就说明灰原哀也可以。而她没有被冲上来的唯一理由就是她在哪个地方被栏杆之类的东西拦住了，所以才会上不来。 刚刚下潜了半层的千羽突然又浮回了水面，然后开始换气。 刚才自己太急了，心率也很快。这样的话消耗氧气的速度也会非常快，根本撑不到带着灰原哀上来。 千羽开始使用腹式呼吸法，将自己肺部下半部分的空气也纳入呼吸交换中。 不能勉强自己吸气到撑得难受的程度，否则也会加快心率。适量的存气量、冷静的心情，这才是将潜水时间拉到最长的方法。 冷静。。。灰原哀就算再溺水一两分钟也没有关系，她的大脑还能坚持几分钟。 几秒之后，已经恢复了平静的千羽再次入水。 借着即使在水下也能运作的安全楼梯应急灯的照明，千羽搜索着灰原哀的踪迹。 在向下探索了两层楼之后，千羽发现了正抓着栏杆、缓缓向上游的灰原哀。 千羽顿时放松了下来，接近了灰原哀，准备带她上去。 然而就在千羽接近灰原哀的时候，灰原哀突然开始了抽搐。 千羽立刻意识到不妙，正准备远离灰原哀，却被灰原哀抓住了手腕，就连千羽手里拿着的一个空气瓶也因此脱手，扶了上去。 不妙。。。面对溺水者还这么大意。。。 灰原哀因为已经接近窒息，所以已经无法继续保持理智了，她现在就仿佛见到了救命稻草一样，见到活人就像死死抓住。 千羽试着挣脱，却被灰原哀直接拉到了身边，牢牢抱住。 “！！！”千羽看了一眼紧紧贴在自己身上的灰原哀，眼中闪过一丝决绝。虽然被女生这样贴着的感觉也不坏—— 灰原哀将自己的头贴在了千羽的脖子上，又用四肢紧紧锁住了千羽。 但是，这样下去会死的！ 千羽将另一只手上的水瓶也放掉，然后用两只手扒开了灰原哀的双臂。紧接着，千羽掐住了灰原哀的脖子，两只手环绕灰原哀的脖子，两个拇指正好处在灰原哀脖子左侧动静脉丛的位置。按压了几秒钟之后，灰原哀就失去了意识，身体也瘫软了下来。 千羽在心底叹了一口气，拉着灰原哀开始紧急上浮。 唔，在此之前需要向随便找一个瓶子才行，不然氧气恐怕不够。 千羽抓住一个瓶子，呼出一串气泡之后，将瓶子塞在嘴里补充氧气。 第一百六十六章——沢木公平的第二面 筋疲力尽的千羽带着灰原哀出现在了水面上。 “呼——呼——”喘息着的千羽拖着灰原哀缓缓爬上楼梯顶端，将头放在楼梯上悬空，检查了一下她的生理体征。 有心跳没呼吸 她现在处于溺水状态，需要进行施救。。。 千羽纠结了片刻之后，带着无比无奈的表情俯下身—— 用嘴包住了灰原哀的鼻子，吸——————（就算心肺复苏也不是现在做，现在应该做的是清理口鼻异物。在没有工具的情况下，这大概是最好的方法了。） 嗯，还好，没有什么奇怪的东西被吸出来。。。 下一部就好做多了，千羽直接把灰原哀的嘴张开，同样没有发现异物。 接下来，千羽祈祷了一下之后、用力按压灰原哀的腹部，将肺部的积水挤出来——千羽祈祷的原因很简单，如果这样还不能让灰原哀醒过来的话，那就只能去做人工呼吸了。。。 人工呼吸的话。。。 “！！！”千羽突然脸红起来，然后手下按压的动作突然重了起来。 别坑我啊，赶紧醒过来啊啊啊！！！ “咳！”伴随着几口水的吐出和几声咳嗽，灰原哀大概是因为千羽过重的动作蜷缩了起来，随后便恢复了意识。 “呼。。。”千羽如释重负地长出一口气。 “呜。。。”灰原哀发出哀鸣，睁开了眼睛，看到千羽之后立刻警惕了起来。“！？” “你没有对我做人工呼吸什么的吧？”灰原哀试着坐起身，同时问道。 “很幸运的是，我只是把你肺部的水挤出来你就醒了。”千羽淡淡道。“你以为我很想做什么人工呼吸吗？顺便说一句，刚才在水下的时候你已经完全丧失理智了，差点把我一起弄死在水下。” “啧。。。”灰原哀微微转过头去，发出不明所以的声音。“。。。。。。” “什么？”千羽微愣。 “。。。”灰原哀带着纠结的表情看向千羽，犹豫了几秒之后，突然喊了出来。 “对不起啦！！！” “额。。。”千羽被这声音吓了一跳。“总之。。。我们先坐电车离开这里吧。。。如果电车还有电的话。” 然而，电车的电力系统也已经失灵了。 “啊。。。没电了。。。”千羽叹息道。“这下麻烦了。” 就在此时，不远处传来熟悉的声音。 “毛利先生！”这是白鸟警官的声音。 “是他们？”千羽循声看去，只见几十米外的一个乐乐广场的水上附属建筑的一个观景平台上，几个人正在从水里向上爬。而已经站在水边平台的那个人赫然是白鸟警官。“我们快点过去吧！” 几乎被海水完全侵占的安全楼梯间里，一个人从水里钻了出来。 在千羽为灰原哀做急救的时候，那个人就已经藏在阴暗处的水面那里偷偷换气了。听到灰原哀和千羽离开的声音才出水查看。 “怎么会是他们。。。”那个人皱了皱眉头，说道。 。。。 千羽等人沿着一条水上通道走到了白鸟警官他们那里。 “你们还活着！太好了！”刚刚从水里钻出来的柯南惊喜道。 “厨房那个安全门被冲开了，”千羽解释道。“你们呢？” “炸药炸开了水下餐厅的玻璃，我们从那里游出来的。”柯南摊手。“话说回来，你们有看见村上丈吗？” “没有。”千羽摇头。 “仁科先生？”宍戸永明的询问声让他们转过头去，只见仁科稔已经躺在地上，不省人事。 “他怎么上来的？”千羽愕然。“这家伙不是怕水吗？不太可能会游泳吧？” “宍户先生带着他游上来的，”柯南皱眉道。“不过现在看起来，仁科先生溺水了。” “我学过急救措施、也有执照，我来吧。”沢木公平自告奋勇道。 “好的，那就拜托你了。”说着，宍戸永明就让开了位置，让沢木公平上前救护仁科稔。 然而，意料之外的状况出现了。 “等一下！”一个所有人都很熟悉的人的声音出现了，但所有人都完全无法理解为什么这个声音会出现在这里。 “格里高利先生？”千羽带着惊诧的表情脱口而出。“您怎么会在这里？” “还有我呢！”一个有些陌生的声音传了过来，但千羽也听过！（虽然他不认识） “工藤夫人？”毛利小五郎惊呼道。“您又怎么会在这里？” “新一不会是有希子阿姨您。。。”之前毛利兰不知道为什么，一直虚脱了一样地坐在旁边的座位上，此时却突然有了说话的力气。“扮演的吧。。。” “哎嘿~”工藤有希子笑着点了点头。“我家先生听到他的朋友提起这起案子之后，就让正好在远东旅游的我来这里查察此案了。之所以要办成小新，是为了用他的身份得到更多有效资料，方便我先生推断啊！” “。。。”千羽的脑后流下一道冷汗。 天啊。。。这个疯子。。。开车的风格实在是太狂野了。。。一个女人疯狂到这个程度。。。 “沢木公平先生，我可不会让你得逞的。”格里高利借着拐杖爬了上来，挡在了沢木公平和仁科稔之间。“除了这家伙之外，还有谁会急救手段吗？沢木公平先生可是个杀人犯哦！” “什么？”所有人都大吃一惊。 “两个月之前，沢木公平先生来我这里看病，当时我的检查结果是因为心理原因而失去了味觉。”格里高利讲述着。“当他听到我的诊断之后，表现非常古怪，还念叨了几个名字。” “失去了味觉？”千羽讶然。“那这家伙是怎么分辨出风车酒的。。。” “你们还记得吗？辻宏树先生是被送到了我的医院？”格里高利继续说道。“当时我就感觉到不对了，尤其是结合前几个病人的特征和剩下的几个名字，我就推断出了这起连环案很可能就是沢木公平做的。我当时就打算直接来拜访代表九的旭胜义先生，却没想到你们随后也来到了这里。我情急之下，只能躲在酒窖里。在我从酒窖里出来，伺机逃离的时候，爆炸发生了。” “所以说，沢木公平先生恐怕就是这一切事件的始作俑者了。” ———————— 差点忘记了。。。工藤有希子的破绽其实在158章开头有提到过。工藤有希子指着msx2游戏机说上面的第八关boss因为是最后一个boss所以比较难打，但其实msx2游戏机版有19关（其中有3个boss战作为单独关卡，实际上就是常规8关+海底8关）全世界只有msx2游戏机的魂斗罗有19关（正常版本都是8关，而魂斗罗第一版《我们是街机一族之魂斗罗》的最后四关是一大关，也就是说一共只有五关。） 换句话来讲，工藤有希子根本没有玩过这台msx2游戏机，这也就说明她在说假话。 第一百六十七章——人质 “是啊，看到你的时候我真是吓了一大跳。”沢木公平后退了几步，冷笑道。 “沢木先生你。。。”所有人对于沢木公平的认罪也是大吃一惊。“难道你真的是。。。” “当然是我，”沢木公平在所有人的注视中缓缓走动着，义正言辞道。“而且，我不会后悔，因为他们都需要赎罪。” “赎罪？”所有人都是无比诧异。 “我到底做了什么？”仁科稔的声音突然响起，原来在白鸟警官的救护之下，他已经醒了过来。“我溺水是你故意为之的吧？” “刚才那位格里高利医生已经说过了，我没有味觉。”沢木公平冷冷道。“连我这样一个没有味觉的人都能凭借对于酒类流体性质的充分了解和嗅觉来判断酒类，而你就算享受着奢侈的味觉，却仍然无法判断出酒的种类。而你却依然以美食家的身份自居！” 说到这里时，沢木公平已然声色俱厉。“你就是这一行的败类！耻辱！” 所有人都为沢木公平瘦弱的身躯里迸发出的钢铁意志而胆寒，而仁科稔则默默地低下了头。 “小山内奈奈，”沢木公平又一字一顿道。“大家或许不知道，这家伙是危险驾驶的惯犯了。而且两个月之前，正是她开着车剐蹭到了我，使我出了车祸，最终失去了味觉。我后来专门查过了，她身上的危险驾驶嫌疑至少有10起！” “旭胜义，一个有钱的富豪，”沢木公平继续说着。“他收藏了很多上等葡萄酒，并且将它们放在设施完备的酒窖里。” “但是。。。他却成为了葡萄酒的罪人！”沢木公平说到这里时，已然声嘶力竭。“他买来了这些上等的葡萄酒，却疏于对它们的保管，使得这些葡萄酒在高温的折磨下失去了自己的价值！他购买葡萄酒或许是为了自己收藏，或许是为了投资盈利，但他实际上是在出卖他收藏的这些葡萄酒！他在亵渎这些伟大的上帝造物！” “最后，是辻宏树，”沢木公平说到这里时，居然低下了头，神情也无比黯淡。“他亵渎了品酒师这个职业。” “三个月前，他开了一个party，邀请我来参加。于是我就带着一瓶上品葡萄酒去拜访他，可是他。。。他居然当着所有人的面，把一个提前准备好的猪头勋章送给我，还扬言这是品酒师最好的勋章！” “每一个正直的人都应该维护自己的尊严。”沢木公平一边吟诵着卢梭的名句，一边重新抬起头来，此时他的眼中已经饱含泪水。“所以，我知道我的行为或许有失极端，但我绝对不会后悔！” “既然你无悔，那么想来对于你可能遭受的结局也不会有什么意见吧？”格里高利冷静道。“警官先生，还不逮捕他吗？” “啊？”目暮警官这才如梦方醒。“哦！” “不好意思，”沢木公平的脸色再次阴沉了下来。“我还有事情要做，所以我暂时还不能被逮捕。” “什么？”所有人都是一愣。 “我知道辻宏树还活着，”沢木公平淡淡地笑着，仿佛是在谈论什么商品正在促销这样的轻松话题。“所以我要真正地制裁他。” “你疯了吗？”毛利小五郎大惊。“他已经无法参加马上就要举行的全美公开赛了！你还要怎么样？” “杀了他。”沢木公平说着，突然跑了起来。这时，众人才发现，沢木公平居然已经在不知不觉中走到了人群的边缘，走到了意识仍旧恍惚的毛利兰身旁！他取出了一把小刀，搭在了毛利兰的脖子上。 “不好意思，我需要挟持这名女孩来离开这里，不过你们放心，只要你们不做什么蠢事，这个女孩就会非常安全。”沢木公平一边说着，一边挟持着毛利兰、后退着。 就在此时，大家身处的平台突然开始剧烈震颤，随后，大家所处的观景平台突然开始崩落！除了本来就处在观景平台和建筑本身的交界处的沢木公平得以挟持着毛利兰离开之外，所有人都在崩落中东倒西歪，无法追赶。 “啊！”仁科稔因为之前一直在水边接受急救，所以此时首当其冲，再次落入水中。 当毛利小五郎等人将仁科稔救上来之后，却发现沢木公平已经带着毛利兰逃进了建筑中，而千羽和柯南正追在沢木公平身后。 “别跑！”毛利小五郎怒吼着、也追了上去。 “哼！”看着追来的几人，沢木公平轻蔑地笑了一声，乘上了一座电梯。（没有电的只是乐乐广场的主建筑群，附属建筑还是有电的。） “毛利叔叔！”柯南的喊声让正因为沢木公平逃走而气馁的毛利小五郎看了过去，只见千羽和柯南刚刚叫来了另一部电梯。“快上来！” “你们两个知道沢木公平会去哪层楼吗？”毛利小五郎一边冲进电梯一边问道。 “这里只有两个楼层可以去，”千羽指了指楼梯按钮。“一个是顶楼，另外一个就是我们现在身处的一楼。” 电梯关上门，向顶楼冲去。 “喂…”毛利小五郎突然看向电梯外，眼中充满了恐惧。 这位大叔又在恐高吗？千羽皱了皱眉头。 但是，当柯南也看着电梯外、露出惊讶的表情的时候，千羽终于也意识到不对了，这才也看向电梯外。 “啪！”拍打水面的声音传来，而眼前的状况也映照在千羽骤缩的瞳孔中。 窗外，电车站所在的建筑群居然正在崩塌！恐怕是因为水下餐厅的爆炸导致主建筑失去了支柱，最终坍塌。。。 电梯停下了，打开的电梯门后露出了整栋建筑的天台。天台中央，一个“h”的直升机停机坪标识赫然在目。而沢木公平正用刀挟持着毛利兰，看着他们。 “没想到你们还能追上来，”沢木公平冷笑。“不过，也就到此为止了。如果你们敢再向前一步，我就杀了她！” 第一百六十八章——刺杀 毛利小五郎和柯南走出电梯，却在沢木公平的威慑下不敢再进一步。 在他们身后，电梯门缓缓关上，电梯也开始向下移动。千羽微微错愕地看了一眼电梯之后，重新看向沢木公平。 “沢木，”毛利小五郎问道。“你真的就这么恨辻吗？他仅仅是对你的职业轻视了一点，你却要置他于死地。” “你以为，辻只是侮辱我的职业吗？”沢木公平反问的时候，重音停在了“我的”上。 “难道说。。。”毛利小五郎喃喃道。 “如果只有我一个人被侮辱了的话，或许我还会忍住，”沢木公平说道。“但是。。。我之前认识的几个辻的朋友也都有提到过、辻很喜欢用别人的身份或者糟糕的过去开恶意玩笑。” “所以我才会说，我不会后悔，”沢木公平的眼中透出杀气。“就算辻宏树这一条人命逝去了，但不知道会有多少人因此免遭那个语言暴徒的迫害。因此，我问心无愧。” “那你完全可以联名起诉名誉毁损罪。。。”毛利小五郎只说了一半就自己停了下来。“起诉侮辱罪也可以啊。。。” “怎么证明？”沢木公平带着看愚者的眼神看着毛利小五郎。“如果我们联名起诉、又拿不到证据的话，很可能会被以名誉毁损罪。恐怕连‘相当性’理论也无法适用。” “。。。”毛利小五郎和柯南只能保持沉默。 名誉毁损罪，只要嫌疑人公布任何有可能损害他人名誉的信息，就能以此罪入刑。（1938年日本大审院明确指出，不需要实际损害名誉，只要此消息有使被害人名誉受损的风险就可以直接定罪。比如说，如果有人在自己的寝室里骂自己的邻居，被人听到了，那么这个人就可以被论罪。） 但是这条罪名的条件太过容易满足，甚至很容易损害言论自由权，因此日本在1947年推出了刑法修正案，对一部分情况进行了免责处理。 如果被公布的消息有公共利害关系、公布之后对于公众有益、而且能够证明消息的真实性的话，那就可以免责。 1969年晚报和歌山时事一案中，在和歌山采访的记者从当地官方工作人员那里得到消息之后刊登了出去，但这个消息却是假的。因此一二审法院都认为记者无法满足刑法修正案中关于真实性的要求并判决记者有罪。日本最高法院驳回了一审二审的判决，并且给出了如下判断基础。 如果行为人有足够的理由去误认某个非事实的存在是事实的话，视为符合真实性的要求。 （其实现在还有一个“言论对抗”法理，也就是说在原告有能力和平台和污蔑者自由辩论的时候，视为无罪。但是这个应该是2007年由东京地方法院论述而产生的法理，1994年还没有。） 但是，如果说这么多人联名上告，而且最终无法证明其真实性的话，恐怕只会被认为是有计划的、集体执行的名誉毁损行为。 “所以，我不会恨你们，”沢木公平说话的语气突然变得很无力。“因为你们是在执行你们的职责。但是，我也有不能放弃的理由，如果不能诛杀此獠，我死不瞑目！” 就在此时，电梯再次升了上来，目暮警官和白鸟警官冲了出来。 “沢木公平，你已经被包围了！”目暮警官义正言辞道。“赶快放开人质，束手就擒吧！” “你们是认真的吗？”沢木公平将架在毛利兰脖子上的刀子动了一下，提醒大家他随时能够杀掉这个人质。 直升机的螺旋桨声突然盖过了一直存在着的建筑崩落声，让所有人后知后觉地发现了已经在空中出现的直升机。 直升机来到了天台正上方，却显然发现了下面的异状，迟迟不敢降落。 “就是我雇佣你来的！”沢木公平吼道。“快点扔绳梯下来！” “还有你们，”沢木公平随后看向目暮警官等人。“把枪扔过来！” “。。。”目暮警官和白鸟警官沉默片刻之后，将自己手中的枪都扔了过去，不过不知道是不是有意的，两把枪都没有扔到沢木公平脚下，而是距离他相当远的地方。 “。。。”沢木公平本来打算自己去捡，却发现目暮警官和白鸟警官都有借机冲上来的打算。 “小鬼，”沢木公平示意柯南。“你把那两把枪扔过来。” 柯南没有迟疑，走向了那两把枪。 他蹲下来，捡起枪，嘴角却微微勾起。 原来如此。。。如果是这样的话，那就都可以解释了。。。 柯南抬起头、看沢木公平的眼神有如看一团污秽不堪的淤泥一般。 那样的眼神令沢木公平背后直冒冷汗。 而接下来，柯南的举动更加疯狂——他将手指放到了扳机上，然后将象征着死亡的枪口对准了挟持着毛利兰的沢木公平。 “喂！”目暮警官等人都是一身冷汗。“柯南！” “！！！”沢木公平也是大惊。“小鬼，你要做什么？” 柯南微微调整了一下枪口之后，开火了。 子弹并没有击中沢木公平，但是却在毛利兰的脚腕上展开了一道血花。 “！！！”目暮警官等人都是大惊失色——如果没能将沢木公平一击毙命，就意味着人质将非常危险！更何况枪击本身居然击中了人质！ 然而接下来发生的事情却让所有人都大吃一惊。 “喂！喂！”沢木公平慌张地试图将因为脚伤而瘫软下去的毛利兰拽起来，却并未成功。“快站起来啊！” 人质因为脚伤而瘫倒下去之后，就会成为挟持者逃走时的累赘，所以这个人质的价值就被废掉了。 “原来如此！”白鸟警官喃喃道。“原来当初毛利先生射击夫人是为了保护她。。。” 此时的毛利小五郎却完全没有闲暇去回答白鸟警官，因为他现在满脑子都是炖了柯南来安抚被他射伤的毛利兰的想法。 就在此时，沢木公平仿佛被施了定身法一般僵住了。随后，他仿佛承受着很大的疼痛似的，不但放开了毛利兰，自己也倒在地上，蜷缩着。 一支短箭扎在了沢木公平的大腿上。 “唔，”用双臂的力量扒在平台边缘、双手平端着半收起状态的无痕伞的千羽向众人打了个招呼。“看来我只是锦上添花了~~~” 千羽在看到状况的时候就决定了战略——先坐电梯下去，然后从其他方向攀爬上来实施突击。 于是，在沢木公平最脆弱的时刻，千羽如鬼魅一般给予了沢木公平最终一击。 第一百六十九章——格里高利的真实经历 在对目暮警官讲述的时候，格里高利说的实话并不多。因为如果完全说实话的话，那他就很可能被目暮警官搂草打兔子、一起拉回去。 将时间拨回到一周之前。 “。。。”格里高利看着诊断结果，又看了一眼他面前的病人。“两周之后来吧，你的状况比较棘手，我需要好好想一想。” “那么，医生，谢谢您的诊断。”沢木公平说完，像格里高利鞠了一躬。“我也很希望两周以后能再来接受您的诊断。” 说完，沢木公平就离开了诊室。 “很希望？”格里高利挑了挑眉。“这。。。” 格里高利敲了敲身后的一扇门。“你怎么看？” “他想去做什么亡命的事情吧。。。”门后传来声音。“这种事情老师也会抱有同样的想法的吧？” “是啊。。。”格里高利将结果从门缝里塞了过去。“真是太可惜了。。。你明白我的意思了吗？” “您当初不是已经测试过我的相关能力了吗？”随着话语的传来，门被推开，年轻人出现在了格里高利的身后。“请问这次需要我做什么？” “之前他去做mri（核磁共振，做这项检查的时候被检查人不能携带任何有金属成分的物品，假牙、金属制的关节之类的东西也不行。）的时候，将公文包放在了检查室外，我让护士记录了他公文包里的东西的内容，顺便复制了他的所有钥匙。你的任务就是跟踪他、然后确认他住在哪里，之后我会再让他来一次，开给他一些安慰剂，你趁着那个时候在他的屋子里还有鞋里装点小东西就可以了。” “明白了。”年轻人接过格里高利扔过来的钥匙，消失在诊室门外。 。。。 一天前。 “这家伙。。。有点意思。。。”格里高利看着电脑上的地图上的小红点，挑了挑眉毛。 先是在早上去了一趟米花公园，在同一个地点呆了好久。然后又去了一家名叫“妃英理律师事务所”的律师那里，在那里呆了一分钟不到就离开了。 然后。。。然后代表着沢木公平的小圆点就以不可思议的速度从另一个方向离开了追踪系统的追踪范围。 这样的行动轨迹实在是太奇怪了。 尤其是在十分钟之后，一位名叫妃英理的病患被送进了米花中央医院让格里高利意识到来者不善。 格里高利取出了一张纸——这是沢木公平包里的纸条——上面写着这样几个名字。 辻宏树；旭胜义；小山内奈奈；仁科稔 另外三个人的住址或许不太好查，但是旭胜义的水下餐厅“乐乐广场”即将开业却是人尽皆知的，地址也有公开出来。 明天自己放假，可以去拜访一下。 … 三个小时前（下午两点四十分），乐乐广场所处的海域。 一辆汽艇在海面上疾驰着。 “老师，”驾驶位上，年轻人指了指前方的建筑群。“那就是乐乐广场了！” “好的，”格里高利观察了一下乐乐广场的结构。“把船停到那栋最大的建筑那里，找个能登陆的地方让我下去。” “老师，”年轻人问道。“这个家伙的价值真的有那么高吗？” “他的大脑非常健康，”格里高利点了点头。“但是他的味觉却失灵了，这说明他失去味觉的主要原因是心理作用。或许我们能从他入手，研究一下到底是什么使得他的味觉失灵。” “一切感觉都是由实体化结构投映出来的，既然他出现了问题，那就一定是哪里出现了异常。” “所以就算他杀了人，如果有可能的话我还是要保证他的安全，否则这个宝贵的病例就要进监狱了。” 只要能够对格里高利的医学研究有什么帮助的话，他完全不在乎任何外部因素。 … 下午两点五十分，乐乐广场地下餐厅。 “…”格里高利走出电梯，观察着这里的景象。 没有人，或许如果想找到旭胜义，他需要去寻找他的办公室。 但是。。。 “。。。”格里高利用紫外线灯看着旭胜义的办公室的墙壁，面色阴沉。 土棕色的荧光痕迹，这代表着血迹，更代表着谋杀。 格里高利正打算离开这里，却听到主餐厅的方向传来了人说话的声音。 “该死。。。”格里高利抱怨了一声之后，四下观察是否有什么可以躲藏的地方。“？” 格里高利看向不远处的酒窖的钥匙孔，突然想起了什么。 这个奇怪的六芒星钥匙孔。。。 格里高利将口袋里的一串钥匙取了出来，将其中一把六芒星钥匙送进了钥匙孔。 沢木公平这家伙。。。已经把钥匙都复制好了吗。。。 。。。 格里高利本来是打算劝说沢木公平停手的，但他却没想到自己被沢木公平摆了一道。 当沢木公平吟诵着“洛阳亲友如相问，一片冰心在玉壶。”从格里高利身旁走过的时候，一把刀从他的袖子中显现。 沢木公平大概是看在格里高利特意来找他的份上，暂时留了他一条活路，所以他只是用刀柄砸了格里高利、将他打昏。 当格里高利醒来的时候，他发现他被关在了旭胜义的尸体藏匿的地方——乐乐公园主餐厅的水下排污舱。 紧接着，一声爆炸突然传来，水下排污舱也在突如其来的巨力推动下被从收回主建筑内的储藏姿态推成了凸出于主建筑的排污模式，格里高利因此在在一瞬间被送进了大海中。 格里高利正打算上浮，却透过透明玻璃，发现一个穿着蓝衣服的青年正在被海水几乎淹没的水下餐厅顶部沉浮着。 医生的职业本能让他放弃了上浮的打算，而是游了过去。 。。。 在窒息的那一刻，假扮成工藤新一的工藤有希子很后悔自己的鲁莽行径。 她忘记了为了扮成工藤新一这样的男性，他在肩膀两边挂了小气球来模拟男性宽大的肩膀。因为这样可以抵消使用裹胸布来确保自己的上半身更像男人而导致的身体密度更大的问题。 然而，她的修正做过头了，她发现她根本无法快速下潜，因为气球提供了过多的浮力。 就在试图下潜的过程中，她溺水了。 当她醒来的时候，就看见格里高利正跪在她旁边，看着她。 “女士，褪掉这层伪装之后，你就能逃出去了吧？” 第一百七十章——门第 大家分批乘坐直升机离开了正在崩塌的乐乐广场。女士优先，儿童优先，所以柯南、千羽和灰原哀一起护送着恢复清醒的毛利兰第一批登上直升机。 “兰姐姐，对不起。。。”柯南道歉着。 “没关系。。。”毛利兰躺在后排座椅上、被安全带固定在座位上。“我很开心。。。” “？”柯南讶然。 “因为我明白了。。。”毛利兰的表情真得很开心。“我明白了我爸爸当年为何要对妈妈开枪了。。。原来他是为了救妈妈。。。” 喜悦的泪水在毛利兰的脸颊上流过。 千羽看着毛利兰，一抹淡淡的微笑浮上面颊。 这样阳光的人，总能让人心情愉悦呢。。。 。。。 当晚。 “快递？”千羽错愕的看着面前的送货人员，问道。 这家伙。。。似乎没有穿快递的制服长裤啊。。。而且居然还带上了口罩、戴了墨镜。。。 “对啊~”快递小哥微笑着，将小盒子交给千羽。 “。。。”千羽将小盒子打开，发现里面是两枚徽章。 “。。。”千羽错愕片刻之后，仿佛明悟过来一般地看向正在离开的快递小哥。“你是。。。” “把你的好朋友一起带过来吧，”脱掉快递上衣和快递帽子、卸掉伪装，星野枫看向一脸“我就知道”的表情的千羽。“哦，对了。。。” “我的要求很明确，你必须要亲自来，否则我拒绝接待这两个徽章的持有者。” “哈？”千羽讶然。 星野枫仿佛一个教导学生的贤者一般、悠悠地看着千羽。“你可是我亲自邀请来的，你一定要来！要不然你以为我为什么要准备两个徽章？” “我应该还没有粗心到把徽章弄丢吧？”千羽挑眉。 “我敢打赌，如果我只给你一个徽章，你绝对不会来。”星野枫白眼。“你信不信，那样的话我就只能看见你家里的那个小丫头。哪怕你和她现在的关系很奇怪，你也绝对会这么做。” “。。。”千羽的表情瞬间变得很微妙。“什么意思？” “如果我给你一枚徽章的话，你大概会这样做吧？”星野枫淡淡道。“把这枚徽章面部表情地丢给她，然后以同样的表情告诉她时间地点还有我告诉你的活动内容。你也肯定不会要求她去，因为你认为就算你不说，她也会去。” “我显然不会这么做。”千羽耸肩。 “真的吗？”星野枫带着微妙的表情看着千羽。“你确定吗？” “。。。”千羽纠结了片刻之后，突然想到了对于星野枫的问题的回应方法。 房门被关上了。 “。。。”星野枫看了一眼被关上的房门，笑着摇了摇头。 “别人我或许可能还不了解，可我还能不了解你们两个吗？” 。。。 6月1日晚上，米花市政大楼内前往主展厅的通道。毛利小五郎父女、少年侦探团一行人正走向主展厅。 “这次要发布的恐怕真的是一个‘大伊万’（人类历史上最大当量的核弹。在空中引爆之后导致170公里外的居民遭到三级灼伤、220公里外的居民失明、超过20倍大气压的高压爆炸气流席卷了1000公里半径的范围并摧毁了无数房屋，甚至还将整个亚欧大陆向南推动了接近1厘米。）那样能够撼动地球的存在了，”灰原哀看着手里的书面介绍资料，惊讶道。“这个被称为‘虚拟现实’的技术。。。居然能够通过电磁波而非眼睛、耳朵等感受器官将信号传递给大脑了。” “而且这个游戏根本不需要游戏者处于清醒状态，因为他们同样可以通过脑电波进行游戏。。。”千羽同样拿着一份资料，脸上也浮现出无法掩饰的惊诧。“不但能够通过电磁波将信息传递给大脑，还能接收并识别脑电波。。。” 如果这个游戏能做到这点的话，那就意味着人已经可以用大脑和电脑进行交流。如果是用在军事用途上的话，那就意味着人类可以对机器进行直接意念控制。 他不由得打了个冷战。 就在此时，众人走进了主展厅。 主展厅里人声鼎沸，各行各业的名流巨擘都在辛多拉集团的邀请下云集至此，在这里等待着这个将拉开新时代序幕的游戏的发布。 “boys and girls，你们来啦！”中气十足的声音传来，只见精心打扮过的铃木园子向他们走了过来——在她的胸口上，一个和千羽与灰原哀口袋里的那两个同款的徽章赫然在目。 “那边在发放参加游戏的徽章吗？”千羽看到不远处有一条小朋友组成的长队，问道。 “是啊，”铃木园子点了点头。“只要是有18岁以下的子嗣就可以领取，不过好像只有90个名额。据说发放的顺序是按照家族的地位来的。” “90个。。。”光彦算了算，突然惊讶道。“园子姐姐，您难道在全日本能排到前90吗？” “园子姐姐排到前10都压力不大吧？”千羽挑眉。“园子姐姐虽然是铃木财阀的次女，但因为她的姐姐铃木绫子小姐已经放弃了继承人的身份、和她的爱人富泽雄三先生订婚，所以园子姐姐是铃木财阀的唯一继承人。（我记得动画里提起过这点，这好像也是铃木家不怎么满意京极真的原因。而且如果铃木绫子有继承权的话，铃木财阀的财产就会转移到富泽财阀的三儿子富泽雄三身上。只要铃木财阀没吃错药就绝对不会允许这点。）” “他们好幸福啊。。。”元太撅了噘嘴，无奈道。 “这就是日本。。。”灰原哀的话让所有人侧目。 “这就是门阀制度，”灰原哀继续说着。“政治家的儿子还是政治家，医生的儿子还是医生。。。” “喂。。。”千羽看了一眼铃木园子，打算劝阻灰原哀。 “没有能力的人只是因为前辈的荣誉荫及而获得了高位，导致日本的上层充满了吃闲饭的废物。如果就这样一直沿袭下去的，日本的一切恶习都会原封不动地保留着。” “但世袭制度还是有好处的，”千羽打断了灰原哀的话。“世袭制度意味着后代能够享受到自己的奋斗成果，能够显著提高现在这一代的努力程度。而且出生在门第世家，意味着他们能够从小时候就开始耳濡目染地接受熏陶。远东在古代就有一种很有趣的制度叫做‘九品中正制’，门第越好的人就能够获得更高的职位。” “虽然说，寒门也能够出不输给豪门的人才，但是豪门培养的继承人拥有更高的起点、更高的上限。如果豪门望族能够对继承人善加培养的话，效率应该会很高。” 千羽看了一眼脸色逐渐转晴的铃木园子，在心底松了一口气。 第一百七十一章——抽签 “不过，这些小家伙确实有一些是大人物的孩子啊。。。”毛利小五郎辨认着队伍里的人。“警视厅副总监的孙子，江守财阀主人的孙子，新生党的一线政治家滝沢（同泷泽）的独子。。。日本的第二代第三代基本都在这里了。” “滝沢？新生党？”千羽微微错愕，随后表情变得很微妙。“我记得没错的话，一周之前新生党好像刚刚进行了内阁总辞职，滝沢家居然还能被邀请上。。。” “你居然连这个都知道！”毛利小五郎惊讶道。 “什么是内阁总辞职啊？”步美拽了拽柯南的衣角，问道。 “如果众议院对现任的内阁发起了不信任案，并且被投票通过的话，内阁必须在10天内在两种选择中二选一。”柯南解释道。“一种是解散众议院、重新进行选举，然后再决定出新的执政党和领导班子。另外一种就是进行内阁总辞职，让同党派的其他人重新组建内阁。前者一般在执政党在民间有较大优势的时候采用，而后者一般在执政党处于劣势的时候采用——因为这样至少可以保证执政党执政到下一次正常大选之前，确保政策得以贯彻。。。” “换句话说。。。新生党已经快要顶不住了。” “已经要顶不住了，”熟悉的声音传来，只见穿着一身西服的星野枫出现在几人身旁。“日本新生党已经进入倒计时了。” “星野哥哥？”柯南讶然。“您怎么会在这里？” “我和游戏的开发方有一点关系，”星野枫摊手。“别看我，我没有徽章，我今年刚好19岁，已经不能参加游戏了。” “你说的倒计时是什么意思？”这时，之前他们提及到的那个滝沢家的独子不知什么时候走了过来，质问道。“众议院去年才刚刚选举过，只要内阁总辞职，新生党在三年内稳如泰山！” “哦？”星野枫的表情突然变得很戏谑。“这不是滝沢家的小孩吗。。。我记得你叫——滝沢进也？” 几个看起来和滝沢进也关系很好的人也走了过来——警视厅副总监诸星的孙子、江守财阀掌门人的孙子还有一个不认识的人，看起来是要帮自己的兄弟站台。 “我记得，你们本来是七党一派联合执政对吧？”星野枫的表情骤然阴冷下来。“可是，在羽田孜上台之后，你们却阴谋将在七党一派中人气最高的社会党丢掉，成立‘改新’会派，以此在国会中占据更大的话语权、对吧？” “过河拆桥。。。”千羽轻声感叹道。 “可惜，村山富市（社会党党魁）并不是软柿子，”星野枫看着逐渐苍白的滝沢进也的脸色，继续说着。“他直接倒向了自民党，导致你们联合执政方在刚刚组建内阁之后就变成了朝不保夕的少数内阁。谁知道下一次联合执政的时候，你们需要拉上多么强大的势力作为盟友才能够执政。在那个时候，能够得到权力这款蛋糕的最大的一块的人又是谁呢？” “小家伙，”最后，星野枫蹲了下来，摸了摸滝沢进也的头。“你的地位并没有你想象的那么稳定。所以为人处世还是不要那么嚣张的好。” “那你又是何方人士？”诸星家的小孩子质问道。“我可从来没有听说过你。” 星野枫眯起眼睛，饶有兴致地看向诸星家的小孩子。“我是谁？等我把你拎到你爹面前，你就知道我是谁了。” 说着，星野枫的手就伸向了小诸星的后领。 “切！”小诸星下意识地后退了一步，狠狠道。“我们走！” “呵！”星野枫冷哼一声，看着几个小纨绔像斗败了的公鸡一般灰溜溜地离去了。 “大哥哥你好帅！”步美仰慕道。“就像假面超人一样！” “？”星野枫回过头来，笑着看向步美、元太和光彦。“你们三个也是——”星野枫拍了拍千羽的小脑袋。“这家伙的朋友吗？” “是！”三人齐声道。 “你们听哥哥说，”星野枫和善道。“五分钟以内无论如何也不要离开这座大厅，广播里说什么都要仔细听，明白吗？” “。。。”三人对视了一眼之后，齐声回答道。“好的！” “好的，”星野枫的眼睛眯成月牙形。“那我先走了！” 。。。 三分钟之后，整间主展厅的所有灯光都突然熄灭了，只剩下几盏可移动投影灯将主展厅正前方的表演台上的一个人映照了出来。 “ladies and gentlemen！”神采飞扬的主持人对大家宣讲着。“我们之前一共发放了90枚游戏徽章给孩子们，但其实，我们为100位孩子准备了游戏机器——‘茧’！” “什么？” “那为什么不。。。” 人群窃窃私语了起来。 “在这里，”主持人继续说着。“我们将安排一次抽签，在场却没有得到参赛资格的219名孩子的名字都被录入了我们的抽签机器。” “难道说。。。”光彦突然明白了主持人想说什么。 “我们将在这里抽出10位幸运儿，和其他人一同在‘茧’中体验游戏的乐趣！”主持人说着，指向了旁边的一个开了一个口的箱子。 “！！！”元太、步美和光彦等人都是一脸惊喜。 “下面，我们有请特邀嘉宾，宫川重工董事、星野报业掌门人——星野枫先生为我们抽签！” “星野枫！”千羽大惊。“宫川重工？” 宫川重工，是日本少有的具备军工生产能力的企业，据说在美国的特种部队中也有宫川重工精心打造的高质量兵器。虽然本身并不是什么拥有强大生产能力的重工厂家，但却凭借极其高端的生产技术水平跻身于日本顶级军工企业行列之中。 怪不得他能搞到这些徽章。。。他在日本的上层建筑中绝对有一个牢固的位置。 “那么，我们现在开始抽签吧。”星野枫环顾了一眼众人之后，将手伸进了抽签箱里。 随着十张纸条被取了出来，星野枫一张张阅读着。而当他阅读到最后几张的时候。。。 “吉田步美，圆谷光彦，小岛元太。” “！！！”被点到名字的三个人都是大喜过望。 “这家伙。。。”千羽看着台上的星野枫。 有能力操纵整个选举吗。。。 他到底是何方神圣？ 第一百七十二章——舞台 “我们居然被选上了！”抽签活动结束之后，世界著名小说家工藤优作作为宣讲人为大家介绍了“茧”游戏的特点和玩法。在一片惊叹声中，灯光随着宣讲的结束而重新打开。 灯亮之后元太等人拿着自己的徽章，兴奋地庆祝着。 “拿到了就好，”星野枫站在他们旁边，笑着说道。“待会儿进去好好玩吧！” “可是。。。”步美突然难过了起来。“千羽君和灰原同学，还有柯南都没法进去。。。” “你们是说江户川柯南吗？”星野枫挑眉。“他的话，应该有徽章才对啊。。。” “啊？”所有人都愣住了。 “游戏的剧情顾问工藤优作先生好像是江户川柯南的远亲，”星野枫说着。“他当时要走了一个徽章，说是要给一个叫‘柯南’的小家伙。” “唔。。。“一旁的毛利兰突然想起了什么，问道。”话说回来，你们有谁看见柯南了吗？” “灯刚亮起来的时候他还在，”千羽皱了皱眉头，四下张望着。“奇怪…这家伙能去哪里…” “可是，千羽和灰原同学好像没法来玩…”光彦无奈道。“真可惜啊…” “我们也有啊，”千羽将自己的徽章拿了出来。“是这个哥哥之前送来的礼物。因为送了两个过来，所以我就随手给了那家伙一个。” “你们好像关系不错的样子…”毛利小五郎有些惊奇地看着千羽。“你是怎么认识这位年轻人的？” “我们是在五月三号的时候在米花市政厅里认识的，”星野枫蹲下身，摸了摸千羽的头。“然后我就觉得这家伙和我很投缘。“ “请小朋友们在工作人员的带领下前往游戏区，请各位嘉宾前往游戏等候区就坐。”广播突然响起，看来游戏体验时间已经到了。 “时间到了啊。。。”星野枫看了一眼千羽等人。“跟我来吧，我带你们过去。” 当一行人来到游戏区的时候，光彦突然发现前面出现了他们的熟人。 “柯南！”从光彦手指着的方向看过去，众人果然看见柯南正一脸凝重地走过游戏区的安检门，仿佛是在思考什么。 “兰小姐？”灰原哀的疑问声则让所有人都大吃一惊——就在柯南身后不远处，毛利兰居然也在队伍当中！ “。。。”星野枫的眉头拧了起来，片刻之后却又松开了。“她大概是和那位铃木园子小姐换了徽章。。。我没有看到铃木小姐。唔。。。我先带你们去排队吧。” 。。。 在他们通过安检门的时候，星野枫叫住了一个靠近他的女服务生。 “看到这小子了吗？”星野枫摸了摸千羽的头。“带他去那个座位。” “。。。”女服务生略带好奇地看了一眼一头雾水的千羽，点了点头。“小弟弟，跟我来吧。” 100个像从腰部劈开的鸡蛋一样的“茧”机器呈正方形分布，以背负式均匀分布在游戏区中，而千羽被带到了最后一排的角上的一台“茧”旁边。 “这就是你的机器了。”服务生微笑。 “。。。”千羽看了一眼身后自由选择座位的小家伙们。“只有我一个人被指定了座位吗？” “是的。”服务生继续微笑。 “。。。”千羽的心底有些发毛，但还是坐进了机器里的座椅，在服务生的帮助下戴上了各种各样奇怪的装置 【全员100人，搭乘完毕。】广播继续通告着。 【脑波监测装置，搭载完毕。】 脑波监测装置。。。看来戴在额头上的那个箍就是脑波监测装置了。。。 【关闭胶囊盖】 “茧”开始合拢 【主硬件开始连线】 主硬件？也就是说这台“茧”本身并没有单独进行游戏的能力，而是需要依靠主硬件进行处理运算吗？那这样的游戏根本没有家用化的可能性嘛！ “茧”的合拢让千羽身处黑暗之中。紧接着，随着周身突然响起的机器声，千羽的五感被剥夺了。 下一刻，千羽发现自己不知什么时候已经站在了一片空地上。 有点紧张。。。毕竟现在自己所知、所感、所见、所为都并不是真实的，而是这个游戏分配给自己的感受。。。 “初次体验茧的各位朋友，你们好。”电流化的声音在众人头顶上的黑暗中响起。“我的名字叫诺亚方舟，请多指教！” “接下来，我会为你们播放五个舞台的宣传片，你们可以选择自己喜欢的舞台进行游玩。” “不过，请大家注意，如果所有舞台的所有人都失败了的话，你们就永远不可能回到你们原本的世界了！” “！？”千羽皱了皱眉头——这是什么鬼？ 【第一个舞台，维京海盗。你将成为一名维京海盗，前往七海进行各种各样的冒险】 七海。。。这个实在有自吹自擂的嫌疑。。。维京海盗立足于北欧的挪威地区，活动范围一般都是在北大西洋和东大西洋的近海陆地和地中海，有时候还会通过河流深入俄罗斯地区。但是这距离七海这样的吹嘘也差的太远了吧。。。 而且，如果说是前往七海进行各种各样的冒险。。。那岂不是说明要进行很多战斗？ 如果我们就只能用小孩子的身体的话。。。和成年npc对战和找死有什么区别？ 【第二个舞台，达喀尔拉力赛，这是勇者的赛事，在严酷的竞争中对抗各路世界明星，夺取冠军。】 这个也是没什么胜算的舞台。。。达喀尔拉力赛本身对于车手的体能、精神和意志力也有很高的要求，小孩子在这种地方根本不可能和职业车手匹敌。 【第三个舞台，古罗马帝国斗技场，选择最强大的武器和防具，然后到罗马帝国，在象征着勇气和荣耀的古罗马斗技场测试大家的身手。你们的目标是击败所有对手，并最终打倒强悍的神鬼战士！】 这就更不靠谱了。。。如果说维京海盗的舞台还能够通过多对一进行弥补的话，古罗马斗技场这种角斗场根本就是专业角斗士对小孩子进行惨无人道的欺凌！ 第一百七十三章——半透明 【第四个舞台是所罗门的宝藏，大家将扮演宝藏猎人，去寻找藏匿在世界各地的宝藏。】 宝藏猎人。。。所罗门的宝藏。。。也就是说这个任务对于所罗门相关的历史要非常熟悉才行，否则绝对会死在所罗门守护宝藏的机关之下。 【最后一个舞台是老旧年代的伦敦，在这里将让大家体验带有惊悚感觉的惊险故事。在1888年于伦敦犯下无数罪行、至今还没有被擒获的开膛手杰克，就要靠大家的力量将他绳之以法了！】 这个。。。虽然必须要承认开膛手杰克是个非常危险的人物，但苏格兰场（伦敦警察的代称）也绝对谈不上废柴。如果能够把握好开膛手杰克的犯案顺序的话，或许能让苏格兰场提前埋伏——才怪啊！ 谁会吃饱了撑的似的记住一个一百多年前的杀手的杀人名单啊！？而且就算真能让苏格兰场埋伏在正确的地方，开膛手杰克会不会因此而改变他那找不到规律的杀人名单上的人选也说不定啊。。。万一开膛手杰克秉承的风格是随机杀人。。。 那自己也不会有什么危险才对。。。毕竟根据以前的资料，开膛手杰克的目标是女人，和自己完全无关。 那就不用担心了，这个舞台是唯一一个自己不会有生命危险的舞台。。。 “那个，刚才外面的人们问了一个问题，”诺亚方舟的声音再次出现。“这个问题是这样的——为什么我要让大家来参加这个可能会让你们再也回不到现实中的游戏呢？” “你们的父亲母亲都是大人物：有些是在参众议院慷慨激昂、日本各地执掌一方的政治人物；有些是在资本市场呼风唤雨、投资放贷不亦乐乎的的金融大鳄；还有在各行各业位高权重、名扬海外誉满天下的行业巨头。这使得你们从小就能接收到比其他人都要好的教育，却也比其他人沾染了更多的、来自你们父母的污秽气息。” “喜欢收政治献金的政治家的儿子还是对政治献金有着狂热爱好；喜欢压榨他人的资本家的儿子还是以不劳而获为荣；一生向钱看的行业巨头的儿子还是以铤而走险为乐。如果这样的循环继续下去，那么日本将永远是现在这样污秽不堪的存在，永远没有前进的一天！” “而我想做的，就是将这条罪恶的循环线斩断！” “让我来考核你们是否有美好的品质吧，如果没有的话，为了日本的光辉未来，我会将你们亲手制裁！” “。。。”千羽静静地听着。 这个家伙，太疯狂了。。。 五十多年前，皇道派的那些疯子大概也是像这家伙一样丧心病狂吧。。。行动大胆，不听指挥，肆意妄为的疯子。。。 “又不是我自己想做爸爸的孩子！”旁边，一个小女孩正哭泣着，而她的朋友正在安慰她。 对小家伙们来讲，死亡的威胁就已经足够影响他们的心智了。 “千羽，你怎么也在这里？”柯南惊讶的声音传来，只见柯南带着元太他们和小兰姐姐走了过来。 “他们都在这里了，”千羽示意元太等人。“我来有什么奇怪的吗？” “你想去哪个舞台？”柯南问道。 “我想去伦敦，你呢？” “我也一样。”柯南耸肩。 【各位，我还需要提醒大家一件事情。】诺亚方舟的声音再次响起。【为了让大家学会团结而非以多欺少，所以选择每个舞台的人将会被平均分成不超过10人的小组，所以请想在一起组队的人携手走进舞台。】 随着诺亚方舟的话语，五道闪闪发光的传送门拔地而起，将所有人围在当中。 【诸位，我期待着你们的选择！】 随后，诺亚方舟便沉默了下来，不再出声。 “那我们一起走吧？”柯南指了指“老旧年代的伦敦”的舞台入口，对千羽等人说道。“我们一起进去！” 大家一个个拉起手来。 “。。。”末端的千羽和还没有拉起手的灰原哀对视了一眼，犹豫片刻之后还是不情愿地伸出一只手。 “。。。”灰原哀撇了撇嘴、一边看向另一边，一边将一根手指轻轻搭在了千羽的手上。 “诸位，我们进去吧！”在另一头的毛利兰拉着大家一起走进了闪闪发光的传送门。 。。。 诺亚方舟的声音伴随着黑白画面的景象再次响起。 “1888年，世界风云突变，维多利亚时代的超级大英帝国正在全世界部署着自己的力量。3月15日，锡金远征军成立，准备将锡金北部的藏兵驱逐出境。6月30日，联合王国海洋生物协会成立。同时，首相索尔兹伯里也正在通过日本向远东投放着自己的力量。” “但是，就在8月7日，黑色恐怖笼罩了沉浸在日不落辉煌中的伦敦城。玛莎·塔布连（martha tabram），一名中年技女（咳，我怕被和谐）死在了白教堂地区。她身中三十九刀，其中九刀命中咽喉。” “更可怕的是，这不是结束，而只是开膛手的屠杀惨剧的开始。” “现在，用你们的力量，将开膛手杰克在犯下更多血案之前绳之以法吧！” 周围的黑色消失了，露出了砖石制作的桥梁和旧式风格的砖石建筑。 但所有人都没有关注这些，而是关注着千羽——因为千羽出现了明显的异状！ “。。。”千羽目瞪口呆地看着自己的身体——他可以透过身体，看到自己身后的地面！ 他确实成功地进入了这个游戏，但他却成了半透明人！其他人都是完全凝实的实体，只有他是半透明人！ “唔。。。”诺亚方舟好奇的声音传来。“果然呢，我还以为是我刚才看错了。” 。。。 游戏外，星野枫正站在中央电脑的主屏幕面前，看着这奇怪的景象，长出了一口气。 还好，看起来没有把那台机器的额外装置接驳进游戏主系统，要不然就真的没有突破诺亚方舟那密不透风的电子防线的可能性了。 第一百七十四章——劳动人民俱乐部 想了想，决定丢掉原文的一大堆限制，用史料给大家讲述一下有关开膛手杰克的正史。。。贝克街的亡灵对于原始案件的魔改简直是一塌糊涂。。。 ———————————— “这。。。”千羽一脸懵逼地试着触摸了一下自己的身体。 看起来，自己肯定是实体，但是自己居然是半透明化的。。。 “大概是游戏bug，”千羽摇了摇头，放弃了思考。“不要在意这些细节，我们还是先去处理开膛手杰克的事情吧。” “这个bug有点太吓人了。。。”柯南清点了一下人数之后，凝重道。“你看一眼这里有多少人。” 元太，光彦，步美，毛利兰，柯南，灰原哀，自己，之前遇到的四个纨绔。。。 十一个人，如果把半透明的自己算进去的话，这里就有11个人了。 看起来，自己遭遇的大概不是什么半透明化的bug，而是本来不应该出现在这里的自己由于某种原因出现在了这里。 “别管我了，”千羽摇了摇头，说道。“该做什么做什么吧，我们还要去逮捕开膛手杰克、不是吗？” “那个。。。”步美糯糯道。“我从刚才就想说了，感觉空气的味道好奇怪。。。” “味道。。。”千羽试着闻了闻，发现他根本什么也闻不到。“看起来我也没有味觉。。。” “这是伦敦的特色烟雾，”柯南示意大家用袖子之类的布料捂住鼻子。“伦敦因为工业化的缘故，石油和碳燃烧导致的大量的可吸入颗粒物徘徊在空气中，并且和普通雾结合，成为了有毒的伦敦毒雾。” “不好意思呢，看起来有人在这个游戏装置的硬件里装了一个和主硬件没有串联起来的装置。”诺亚方舟的声音出现了。“所以导致那些规则也没有显现出来。。。那我就来告诉你们一下吧。” “首先，一旦被警察逮捕或者遭到可以导致昏迷的重伤的话，就会被传送出游戏——毕竟如果被警察逮捕或者昏迷的话，基本上不可能在游戏跨度内恢复自由，继续任务。” “其次，你们现在身处的时间点是1888年9月30日凌晨0点50分，地点是东伦敦的劳动人民俱乐部旁边的桥上。” “劳动人民俱乐部？worker''s club?”柯南仿佛想到了什么。“那好像是。。。” “祝你们好运，将开膛手杰克绳之以法，再见！”说完，诺亚方舟的声音就消失了。 “那个，”诺亚方舟消失之后，小兰看了一眼几个纨绔小子，说道。“我们互相介绍一下自己，彼此熟悉一下怎么样？” 红色衣服的诸星秀树（警视厅副总监之孙），深蓝色西服的是菊川清一郎（狂言家之子），胖子是江守晃（江守财团之孙），棕色衣服的是滝沢进也（政治家之子） “狂言家？”灰原哀挑了挑眉毛。“那是什么？” “。。。”柯南看了一眼千羽，而千羽翻了个白眼——我拒绝解释。 “狂言师就是表演狂言的人。”柯南无奈，开始为灰原哀解释着。“狂言是古代的四大戏剧，因为和能剧类似而经常被并称为能乐。但是和悲剧风格的能剧不同，狂言一般都是用朴实无华的语言来进行辛辣的讽刺。这也是狂言师在当下的日本社会有着很高的地位的原因之一。” 众人一边听着柯南的解释，一边走下桥，向前走去。 前方的一栋建筑物里，男人们的合唱声传来。 “l’etat opprime et la loi triche ; l’impot saigne le malheureux ;” “高压的国家，空洞的法律，苛捐杂税压榨不幸者的血。”灰原哀突然用低沉的语气说道。 “？”所有人都看向灰原哀。 “这是法语，但这是什么歌曲我就不知道了。”灰原哀解释着。“这些家伙跑调很严重，根本没法听出旋律。” 突然，合唱的歌声突然熟练了起来，而这段短暂的歌词同时让千羽、柯南和灰原哀露出惊讶的神色。 因为他们听到了他们都知道的旋律。 “我觉得这里大概就是劳动人民俱乐部了。。。”千羽撇了撇嘴。 “而且怪不得他们唱这段歌词会这么熟练。”柯南点了点头。 “怪不得这些歌词会这么激进。”灰原哀轻笑。 “这是什么歌啊？”毛利兰看着他们三个打着哑谜，终于按捺不住、问道。旁边的几个人纷纷点头，表示毛利兰闻出了他们的心声。 “いざ闘わんいざ奋い立ていざ，あぁインターナショナル我等がもの。”柯南回答道。“一旦有了战斗，一旦有了斗争，国际工人协会就一定能成立。” “国际歌？”毛利兰惊讶。“你们的意思是说，这是英文版的国际歌？” “哈？”三声惊讶声响起后，柯南一脸懵逼，千羽一脸无语，灰原哀则是叹了一口气。 毛利兰甚至感觉灰原哀是在嫌弃自己笨。。。 “您觉得这里有什么英文词汇吗？”最后，柯南还是无奈地解释着。“虽然这里是伦敦、是英国的首都，但这首歌显然是国际歌的最原始形态，也就是法语版的国际歌啊。。。” “可是这里怎么会有人唱法语版的国际歌？”诸星宏树问道。 “这有什么好奇怪的？”柯南摊手。“国际歌虽然在十七年前就已经被创作出来了，但那只是一篇歌词。音乐版本的国际歌是皮埃尔-狄盖特在1888年6月16日——也就是在两个月前刚刚创作出来的。考虑到英法目前处于敌对状态，现在法语版国际歌刚刚传过来的可能性很大。（这个时候，英法分别是世界排名一二的海军强国，而且法国联合俄罗斯共同对抗大英帝国。因此双方的关系很僵。英法和解要等到几年甚至十几年后了。）” “先别说这些了，”柯南突然想起了什么，语气异常凝重。“大家离我近一点，跟我来！” 在柯南的要求下，大家靠得非常近，并慢慢走过劳动人民俱乐部。 就在他们前方，一辆双轮马车正在转弯，准备进入一间院子。 第一百七十五章——初遇开膛手杰克 “大家注意！”柯南看到此情此景，低声喝道。“不要乱动！” 大家听到柯南的声音之后，立刻停下了。 “你们谁有能用来战斗的工具，给千羽。”柯南低声道。 “我有，”千羽从两边的兜里取出了两个指虎——或者说，是指虎状的武器。但和一般的指虎不同，这个指虎的攻击端是两个分列在左右两侧的两个刀锋和中间的一个三棱刺。“这个应该比他们身上有的东西要好。” “你是怎么带进来的？”柯南讶然。“就算这个机器或许能把随身携带的东西一起带过来，但是你是怎么把指虎这样的暴力武器带过安检的？” “安检只能检查出金属物，”千羽耸肩。“我这个可是铁桦木。别说废话了，你到底为什么要我准备好武——” “咴尔——”就在此时，马嘶鸣的声音传进了所有人的耳中。 “快跟我进去！”柯南听到马声之后，焦急之色更加明显，自己一个人冲向了马车刚刚进入的院门。 “小兰姐姐你也随时准备过来吧，我觉得不太对劲！”千羽一边用两只手的拇指在两个指虎上各按压了一下，一边说道。“还有。。。那谁。。。如果小兰姐姐过来了，你就看好那些家伙。” 灰原哀双手抱胸，将头转向一边。而千羽已经同样冲向了院门。 这个指虎是千羽刚刚通过检测软件的最新成品，和无痕伞一样走的是为了质量不惜成本的路线。整个指虎虽然不大，但是里面的隐藏机关却相当复杂。 比如说，千羽之前用拇指按压指虎的动作可不是没有意义的。 一般来讲，指虎这种武器本身很容易伤到使用者——指虎的标准姿态是用指关节和手掌根部一起抠住指虎以进行打击。而在打击的过程中，整个手掌将通过指虎间接磕在打击对象上，很容易导致手腕的豌豆骨骨折。 所以，千羽改变了指虎的卧姿，用指骨和手掌根部一起扣住指虎。同时，只要千羽用拇指按压指虎上的机关，指虎的四个用来容纳四指的洞就会收缩、直到将手指固定住。这样，整个指虎进行打击的时候，承受力的部分就像拳击一样变成了指骨，而手掌根部只是作为辅助受力的部分——这也就从根本上修正了指虎的缺陷。 就在此时，属于男人的惊呼声从院子里传来。 “啊啊啊啊啊！！！！！” “！！！”千羽被吓了一跳，立刻加快了步伐。 当他冲进院子的时候，只见牵着马车的马儿一边嘶鸣着，一边用蹄子不安地叩击着地面。 在院子的一角，柯南和一个马车夫打扮、拿着一根点燃的火柴的人，正蹲在那里，看着地上的———— 一具女性尸体！ 尸体躺在墙角，头面对墙壁，双手向腿的方向平伸、右手拿着一个小袋子。 “这是开膛手杰克的杰作吗？”千羽看到这具尸体之后，警惕道。 “是的，”柯南站了起来，说道。“这是第四位受害者伊丽莎白斯泰德。” “你刚才为什么要来这里？”千羽问道。“你刚才就发现这里死人了？” “我读过这个案件的卷宗的复印品，”柯南回答道。“那里提到了伊丽莎白斯泰德被杀的地点——就在劳动人民俱乐部的旁边的庭院里！” “另外…”柯南站起身，环顾仍旧处于黑暗之中的院子的其他部分。“千羽，警戒。” “？”千羽讶然。 “我的工具好像都没法用…更糟糕的是，当时的卷宗上还有这样一句话…”柯南一边戒备着，一边退到千羽身后。 “我们有理由相信，在马车夫发现尸体的时候…” 千羽突然发现黑暗中朦胧的景色有些异样。“喂…” “开膛手杰克还在庭院内！” 黑色的身影从夜色中骤然杀出，他手中短刀冰冷的刀锋在车夫手中的火柴光芒的映照下发出仿佛血色一般的诡异光芒。 第一次攻击应该是…正手刺击！ 千羽用左手指虎精准地搭上了匕首的刀背，然后向下猛压。 开膛手杰克被这股力连带着弯下身来。 千羽的右手极速刺出，指虎末端的锋芒直指开膛手杰克暴露的咽喉！ 但是，作为成年男子兼杀手，开膛手杰克的速度要比千羽快很多，他的左手以极快的速度抓住了千羽的手腕。 不妙…这样下去会受伤的…那样就算出局了！ 无奈之下，千羽将压住匕首的左指虎收回，扎向开膛手杰克的手腕，而他的左脚则踩向了那把匕首的刀刃。 但是，开膛手杰克在千羽的脚踩上去之前就抽回了刀刃。 完了… 千羽刚产生念头，就发现开膛手杰克突然松开了他，然后向后疾退。 就在千羽还没反应过来这是怎么回事的时候，一道身影突然出现在了开膛手杰克之前站着的地方。 毛利兰正用空手道的标准姿态站立着，直面对面的开膛手杰克。 “小兰姐姐不要冒进！”柯南看到毛利兰似乎是准备冲上去之后，连忙说道。 “？”毛利兰微愣，而就在此时，开膛手杰克突然爬上了旁边的墙头，翻了出去。 “小兰姐姐你不是他的对手…”柯南解释着。“他的速度比你要快太多了。” 千羽也认可这点。 香榭丽舍曾经用包括毛利兰赢得关中地区女子空手道大赛的比赛视频剪辑的长视频来教千羽如何用短棍（无痕伞正常情况下和短棍差不多）对抗空手道。 那个视频将毛利兰定义为力量强大但是节奏相对较慢的对手——毛利兰非常喜欢用腿攻击，可是虽然毛利兰的出腿速度都很快，但是她在出腿之前会有一个很漫长的抬腿——收腿的前摇动作，这个动作会让对面轻易洞察到她的攻击意图。 以开膛手杰克刚才展现出来的速度和敏捷性，毛利兰很可能根本打不中对方。 柯南突然蹲下来，试着转了一下脚力增强鞋的强化开关，随后他的脸色变得很糟糕。 “看起来，这些道具没法使用。。。” “你那些道具都没有办法使用吗？”千羽皱了皱眉头，来到柯南身边进行检查。 “鞋子的旋钮能转，但是并没有什么实际功能。”柯南说完，又试着操作了一下手表。“这个手表刚才我就试过了，手电筒没法照明，而且麻醉针打在开膛手杰克身上也没有作用。” “。。。”千羽看了一眼自己手上套着的指虎，被指虎的洞套住的几个手指试着做了几个手势。 随着千羽做出不同的手势，指虎不断变形着。 指虎的三棱刺向前刺，随后又收回。 两个刀锋突然向内合拢，之后又向外拉开。 “我的指虎好像还能用。。。”千羽挑了挑眉毛。“我猜可能是因为我的指虎是机械结构。” 第一百七十六章——福尔摩斯不在家 “那接下来我们该怎么办？”毛利兰问道。“柯南你还记得第五个案件的发生地点吗？” “主教广场，”柯南回答道。“在这里的正西边，离这边的直线距离大约有400米。死者死于1点30分左右，在惨遭解剖之后在1点45分被发现。” “我们能赶过去吗？”毛利兰问道。 “就算我们能赶过去的话，我们也很难阻止开膛手杰克。”柯南摇了摇头。“或者说，我们打不过他，除非我们能够叫来苏格兰场的警察。” “出什么事了？”就在此时，诸星秀树领着小家伙们走了进来。“我刚才看——” 诸星秀树的话语在看到伊丽莎白的尸体之后戛然而止。 “我们需要去找一下巡警，”柯南站起身，说道。“我们需要尽可能聚集警察的力量来对抗开膛手杰克。” 。。。 半个小时之后，一行人在道路的一边停下。 “这附近的巡警都死光了吗？”千羽用指虎在旁边的砖墙上捅了个窟窿，恨恨道。 “我估计是诺亚方舟搞的鬼。”柯南摇了摇头，说道。 “肯定是他搞的鬼！”千羽转过身，面向柯南。“否则我刚才在那几条路上至少能碰到三个巡警！” “那个。。。”毛利兰看着旁边道路上的海报，犹豫了一下之后还是叫住了千羽和柯南他们。“你们来看这个。。。” “？”柯南等人都凑了过来，却发现这是一张海报。 地点不重要，但演员是。。。 “艾琳艾德勒？”柯南的表情十分精彩。 “这意味着。。。”千羽也挑了挑眉毛。“我们应该去看看贝克街有没有221号吗？” “什么意思？”诸星秀树好奇地问道——他应该算是那几个纨绔里互动最积极的一个，要比那几个死硬派让人舒服多了。 “艾琳艾德勒可不是什么真实存在的人物，”千羽解释道。“这是只有在福尔摩斯的故事线里才有的人物。换言之，我们在的这个舞台可能并不是真正的历史线，而是被某些人加了什么福尔摩斯系列的私货。” “那么我们可以去找福尔摩斯吗？”诸星秀树显然读过一些福尔摩斯的故事，所以能跟上千羽的思路。 “可以倒是可以，不过。。。”千羽突然露出了为难的表情。“你们有谁知道贝克街在哪里吗？” “我知道，”柯南露出了自信的笑容。“我背过福尔摩斯时期的伦敦地图，虽然主要是比较熟悉西敏市（贝克街所在地）的地理，但是其他地区的街道我大概也有印象。” “woc。。。”千羽等人瞠目结舌地看着柯南。 。。。 “居然真的走到了。。。”千羽等人看着他们面前写着“baker street”的街道名牌，对于柯南的崇拜有如高山仰止。 “我们先去221b拜访一下福尔摩斯先生吧。”柯南只是笑着摇了摇头，让大家关注正事。 221b出现的非常突兀，因为整座贝克街都是两位数的号码，只有这座建筑有一个非常鹤立鸡群的221。 “咚咚——”柯南敲响了221b的房门。“福尔摩斯先生？” “现在是深夜吧？”千羽突然想到了一个问题。“我记得福尔摩斯先生有常年注射可卡因的习惯。。。会不会有什么脾气暴躁的问题？” “应该不会吧。。。”柯南听到千羽的问题之后也是一愣。“我说不准。” “江户川，福尔摩斯在几年后也能很好地侦破案件吗？”灰原哀突然问道。 “额。。。”柯南回忆了片刻之后，点了点头。“是的，他即使到了晚年好像也只有风湿病之类的，精神上没有什么问题。” “那就没有什么可担心的，”灰原哀摊了摊手。“长期少量注射可卡因的生理症状几乎没有，心理症候也并不明显，主要是表现在轻度易怒和轻度的精神涣散上，不过从福尔摩斯先生仍旧保持着极高水准的思维能力来看，这些症状根本不足以改变他的性格。”（事实上，福尔摩斯没有这些症状的最主要的原因是因为在福尔摩斯的这个习惯柯南道尔写出的那个年代，可卡因相对于鸦片代表着先进与时髦，撸起袖子皮下注射也要比躺在床上抽取吸食阳刚很多。而且那个时代根本没有意识到可卡因的危害。作为证据，弗洛伊德曾经在那个时代写过一篇用可卡因治疗吗啡成瘾的论文。。。） 就在此时，门开了，一位千羽完全不认识的婆婆出现在所有人面前。 “哎？”毛利兰发出疑惑的声音。 “请问，福尔摩斯先生在吗？”还是柯南比较机灵，立刻问道。 “福尔摩斯先生和华生大夫都因为案件去外地了。”婆婆操着标准的伦敦腔说道。 “外地？”柯南愕然。“是哪里？” “我记得是。。。”婆婆想了想。“德文郡吧。。。好像是一位叫詹姆斯的医生在昨天早上拜访了他。。。” “詹姆斯？”柯南若有所思道。“德文郡。。。是巴斯克维尔的猎犬事件！” “所以说，福尔摩斯先生不在？”千羽立刻就明白了这意味着什么。“他帮不上我们了？” “大概如此。”柯南哀叹着，点了点头。 “那么，”婆婆和善道。“你们进来吧，我给你们弄些饮料喝！” “啊？”柯南错愕。 “你们上周不是刚刚帮助福尔摩斯先生破了一起案件了吗？”婆婆的眼睛眯成月牙。“这是你们应该得到的，快点进来吧！” “哦。。。”柯南在刹那间明白了一切，随后用日语对大家说道。“大家跟我来吧！” “你们刚才在说什么啊？”光彦靠在千羽耳边，耳语似的问道。“这些家伙都是在说英文，我们根本听不懂！” 千羽这才看了一眼其他人，发现能听懂刚才那段对话的只有自己、柯南、灰原哀和毛利兰，其他人全都是像听天书似的处于茫然状态。 “快点进来啦！”就在此时，之前一直操着伦敦腔的婆婆突然换上了标准的日语。 “。。。”千羽看了婆婆一眼，这才带着大家走进了221b。 第一百七十七章——莫兰上校 “伦敦的天气还是挺冷的。。。”当走进屋子里之后，千羽突然发现自己居然感受到了一股暖意，看来门外的天气其实是很冷的，只不过是自己对此不太敏感、所以才没有发现罢了。 和自己正好相反的大概就是灰原哀了，之前自己一直没有仔细看她，所以才没有发现她好像被冻着了。 “孩子们，都喝点热咖啡吧！”婆婆笑着端来了一大壶咖啡和一沓纸杯，给大家端上一杯杯热咖啡。 “纸杯？”柯南的表情很是错愕。“怎么现在就有了。。。” 从柯南的反应看来，纸杯的发明时间可能要比1899年晚。（涂蜡两片纸杯在1932年问世，双层纸杯在1940年问世。） “啊哦。。。”也不知道是故意的还是巧合，婆婆只给男生倒了咖啡，而当她刚打算给小兰倒咖啡的时候，却发现咖啡壶空了。 于是乎，毛利兰、灰原哀和步美都没有可以暖身子的咖啡喝。 “。。。”千羽本来下意识地打算把自己手里的咖啡杯交给灰原哀，却立刻阻止了自己的冲动行径。 冷静。。。 有没有什么能在自己不给灰原哀咖啡的情况下让她拿到咖啡的办法吗？ 等一下，如果自己把咖啡给小兰姐姐。。。 虽然自己之前只采集到了柯南的指纹，还没来得及找个地方采集工藤新一的指纹，但柯南对小兰姐姐有好感是铁定的。。。如果自己把咖啡给了小兰姐姐，柯南应该会把咖啡杯给灰原哀。。。 嗯，就这样了！ 千羽正打算将自己的咖啡给毛利兰，却发现柯南从光彦手里拿过了光彦的咖啡，将两杯咖啡分别交给了毛利兰和步美。 “！？”千羽微微错愕，却看见柯南在送完咖啡之后走向他。 “别做懦夫。”这是柯南的唇语。 这家伙！！！千羽已经不知道该怎么形容自己的心情了。非要把自己推到风口浪尖上吗？ “灰原。。。”千羽几乎是在脑子一片空白的情况下将自己的咖啡递给了灰原哀，红色瞬间布满了千羽的面颊。他别过头去，用蚊蚋一般的声音说道。“给你。。。” “谢谢。。。”灰原哀轻声回应了一句。 然而，几秒过去了，灰原哀却仍然没有接过杯子。 “噗嗤！”柯南忍俊不禁的笑声传来。 “哈哈~”毛利兰的笑声也随即出现。 “嗯？”千羽立刻意识到不对，立刻转向灰原哀。这时他才发现，灰原哀居然也向一旁转过脸去，手则是保持着借杯子的姿势。 千羽以为灰原哀会自己接过杯子；灰原哀以为千羽会把被子递给她。 在其他人后知后觉的笑声中，千羽红着脸立刻将装着咖啡的纸杯放到了灰原哀的手中。 灰原哀接过杯子的时候，脸上同样布满了绯红。 。。。 二楼。 “哇吼！”柯南像个真正的六岁小孩一样欢呼着冲进了二楼——那里是福尔摩斯的日常起居室。 然后，所有人都看着柯南兴奋地在起居室里环顾着。 不过，千羽可没有这个心情。 来这里还有什么意义？既然福尔摩斯不在这里的话，那这里根本没有任何能够协助破获这起—— 千羽的目光在福尔摩斯的书架上停住了。 那个是。。。 那是一本小册子，书脊上写着《开膛手杰克案件调查》 千羽立刻来到书架前，取下了这个小册子，然后—— “呜！”千羽突然感到头上被什么东西砸中了，当他一脸无辜地看向砸中他的东西的时候，才发现那是一颗足球——大概是从柜子上掉下来的。 足球上写着“afc” “足球？”滝沢进也（政治家的独子）显然是个足球迷，看到球之后立刻就凑了过来。“afc？afc伯恩茅斯？”（afc温布尔登是温布尔登搬家并改名为米尔顿凯恩斯之后才由球迷成立的，1994年还不存在。） “除非这个游戏疯了，否则绝不可能这样。”柯南看了一眼这个足球之后就否决了他的说法。“伯恩茅斯在1899年初的时候还叫博思坎比圣约翰俱乐部，并且在1899年改名为博思坎比俱乐部，绝对和afc无关。” “afc的话，我认为是指朴茨茅斯协会组足球俱乐部。。。”千羽想了想之后，说道。“如果我没有记错的话，柯南道尔先生曾经是这家业余俱乐部的替补门将。” “先别管那个破球了，”诸星宏树指了指千羽手里的小册子。“那个册子里面写了什么？” “福尔摩斯先生有关开膛手杰克的研究。。。”千羽翻着小册子。“应该是关于前三起案件的——” 千羽的脸上出现了错愕的神色，然后将他看见的内容读了出来。 “我有理由相信，开膛手杰克和莫里亚蒂教授有千丝万缕关系。” “搞什么鬼。。。”千羽的眉头抽了抽。“给莫里亚蒂加这种戏份？” 莫里亚蒂既然作为大反派，肯定是极度追求效率的阴谋家，但是开膛手杰克选定的目标都是技女，这些人能有什么战略价值？浪费时间去杀这些家伙还不如暗杀几个警察甚至直接干掉福尔摩斯有意义呢！如果开膛手杰克真的成为小说里的莫里亚蒂教授的手下，大概莫里亚蒂教授会很乐于修理一下开膛手杰克奇葩的杀人用脑回路——虽然说碎尸这样难得的优良习惯不用改，但是对于目标的选定模式必须要稍微靠谱一点才能成为有效的杀手。 “看起来贝克街这趟不虚此行啊。。。”千羽把这些想法抛到脑后，一边说着一边打算把小册子交给柯南，却发现柯南居然以婴儿蜷缩的姿势坐在安乐椅上。在一旁，毛利兰带着异样的目光看着柯南。 “这个孩子的姿势和福尔摩斯先生一模一样呢！”婆婆带着和蔼的眼神看着柯南。 “原来是学福尔摩斯的啊！”毛利兰的表情立刻释然了。 原来是学福尔摩斯？她之前以为柯南的姿势是在学谁？ “莫里亚蒂行踪很诡异，”柯南突然睁开眼睛，对千羽说道。“所以如果直接找莫里亚蒂教授肯定是浪费时间。” “不过，我们可以从他的手下那里联系到他。”一边说着，柯南从安乐椅上爬了下来。“比如说，塞巴斯蒂安-莫兰上校。” “那我们又该怎么联络莫兰上校？”千羽问道。 “莫兰上校平时最喜欢在市中心的扑克牌俱乐部玩桥牌，”柯南微笑。“跑得了和尚跑不了庙。” 第一百七十八章——扑克牌俱乐部 “那个时间没问题吗？”当大家走到能看到大本钟的范围的时候，诸星宏树突然指着大本钟说道。“那个大本钟上的时间。” 大本钟上，一点十三分的时间异常显眼。 “？？？”柯南看了一眼自己的表之后，惊讶地看着大本钟。“现在已经快五点了”（白教堂到贝克街221b的距离大约是7公里左右，而贝克街到伦敦市大约有3公里左右。以上距离来自谷歌地图和一把尺子。） 就在此时，在他们面前，大本钟的时间居然倒退了2分钟，变成了一点十一分！ “难道这个大本钟并不是表明时间，而是表示人数？”柯南若有所悟道。“现在是一点十一分就代表还有71人存活吗。。。” 扑克牌俱乐部正门外，两名警卫正靠在门口两边的栏杆上，聊着天。 “你知道吗？”一名警卫说道。“又有人遭到开膛手杰克的毒手了。” “吃夜宵的时候你不是说过一次了吗？”另一名警卫提醒道。 “那时候的那位是死在劳动人民俱乐部的，”警卫摊手。“但是现在又有人在主教广场那边被杀了。” “愿主收纳这些可怜的女人无助的灵魂。”警卫在胸口画了一个十字。 “这里有后门吗？”千羽咂了咂嘴。“我觉得我们不可能从这帮职业警察的面前闯进去。” “一般都有，”柯南说道。“毕竟那可是用来做见不得人的事情的地方。” 。。。 柯南和千羽一起从后门走进了扑克牌俱乐部，躲在后门的一个大约一米五高、三米长的扶手栏杆后面。扶手栏杆下半段能够完全遮挡住的高度大约有1米上下，所以柯南和千羽可以完全躲在后面，安然监视。 “我跟注！”一个显然已经气急败坏的声音恶狠狠道。 一个桌子前，两个人正在玩桥牌，其中一人就是那个气急败坏的声音的主人，而另外一个人是个非常健壮的老头。。。 “看到那个老头了吗？”柯南轻声道。“那个就是莫兰上校，他今年59岁，但还是非常强壮的。” “你的牌是什么呢？”莫兰看了一眼自己的牌，微笑着问道。 “弄死你应该够了，”另一人不爽道。“亮牌吧！顺子！” 顺子。。。这家伙手气不错，不过。。。 千羽看了一眼莫兰上校的牌，叹了一口气。 “啧，”莫兰上校露出胜券在握的笑容，将自己的牌摊开。“同花！” “什么？”另一人大吃一惊，满脸惊疑地看着莫兰上校摊开的牌。“这！” “看来我今天的运气还不错！”莫兰上校得意地将下注区的筹码收到了他自己那边。 “我觉得这个很可能是系统故意预设的。。。”千羽的眉头抽了抽。“百万分之十六的几率，这也太难了。。。” “百万分之八，”柯南纠正道。“或者说，一也有可能。” 百万分之十六是场上出现一个顺子+一个同花的几率。（顺子千分之4，同花千分之2，再乘以c1/2） 而百万分之八是莫兰上校出同花，而输家出顺子的几率。 但是，那个一是。。。 “什么意思？”千羽皱着眉头问道。 “那只猴子有问题，”柯南示意输家身后的柜子上的一只猴子。“在刚才输家看牌的时候，那个猴子用右手抓了红豆子吃对吧？” “我没注意。。。”千羽汗颜。 “总之我看到了。。。”柯南的嘴角抽了抽。“但是，你现在再看。” “？”千羽看了一眼那只猴子，这才发现了端疑。“！？” 因为，现在这只猴子正在用左手抓豆子吃。 这就很奇怪了——因为猴子也是有左右撇子之分的，这只猴子没有理由在没有被干扰的情况下用两只手抓豆子。 除非。。。除非那并不是单纯的吃豆子。。。 “通过左右手和吃的豆子的颜色以及数量来表示输家的牌面，以此给莫兰提供情报，这大概就是他面前有那么多筹码的主要理由了。”柯南耸肩。 “原来如此。。。”在两人身后，诸星宏树带着恍然大悟的神情说道。 “！！！？？？”千羽被突然出现的诸星宏树吓了一跳，不小心摔在地上，发出了声响。 “是谁？”莫兰上校已经听到了这边的响动，凶神恶煞道。 “该死。。。”柯南皱了皱眉头，无奈之下，只能从栏杆后面走了出来。“莫兰上校，你好，我是——” “塞巴斯蒂安-莫兰上校，”诸星宏树双手插在兜里，在柯南和千羽惊诧的目光中缓缓走到柯南身前。“莫里亚蒂教授在哪里？” “什么！？”莫兰呆了片刻，然后恼羞成怒了起来。“你怎么会知道他的名字？” 说完，莫兰上校气势汹汹地向诸星宏树走了过来。 “别过来！”诸星宏树居然从右手的口袋里取出了一把手枪！“否则我就要开枪了！” “！！！”柯南和千羽对于诸星宏树有枪这件事都是大吃一惊。 “什么？”莫兰上校显然吃了一惊，但脚步却因为惊讶导致的大脑短暂空白而而没有停止。 “啪！”诸星宏树有枪，却没有持枪者应有的心理素质，被步步紧逼的莫兰上校吓得直接开枪了——子弹擦过了莫兰上校的肩膀，没能伤到他。 “切！”千羽低声抱怨道——两个人距离最多5米，诸星宏树居然还能打偏。。。 “喝啊！”莫兰上校发出爆喝，吓得诸星宏树居然将手中的枪掉在了地上！ “靠！”千羽大骇，连忙冲出，试图将那把枪拿回来——如果让莫兰上校拿到那把枪的话，恐怕不止自己、柯南还有诸星宏树，莫兰绝对还能再干掉几个人。 “抓住他们！”莫兰这时才停住自己的脚步，对俱乐部里几个正看过来的人喊道。“你们快上！” 七八个精壮的汉子向他们围了过来。 千羽正打算捡起枪，最先上来的一名精壮男子就以非比寻常的反应速度倒地飞铲，将左轮手枪从千羽的面前铲飞到一边。 混战，开始了。 第一百七十九章——莫里亚蒂的酒 幸运的是，千羽三人所处的位置比较狭窄，不利于那几个大汉夹击。 千羽在进入扑克牌俱乐部的时候就已经将两个指虎拿在了手上，而当诸星宏树和莫兰上校对峙的时候，千羽就已经在紧急穿戴指虎。现在，两个指虎已经套在了千羽的手上。 一个大汉一拳打向千羽，而千羽用指虎正面的锋芒予以应对。 这家伙的出拳速度虽然不如开膛手杰克，但是他的力量可以清晰地从肌肉上看出来。 拳头没有任何退让，而是直接砸在了指虎正中的三棱锥刺上。巨大的力量使得千羽的手腕瞬间扭了一下。 “啊！”千羽因为剧痛而发出一声惨叫，后退了几步，试着活动了一下手腕之后才发现自己没有什么硬件损伤，仅仅是扭了一下而已，休息一下就能恢复。 不过在那之前，自己只能用左手的指虎进行战斗了。 可是，那个家伙怎么敢用拳头直接硬碰铁桦木制作的三棱锥刺？ 对面，那个大汉仿佛根本感受不到疼痛一般，继续用因为三棱锥刺划伤而正在出血的拳头，准备向他发起攻击。 一个想法鬼使神差地出现在了千羽的脑海中。 这家伙。。。不会是嗑药磕high了吧？如果说嗑药high起来之后，极度兴奋的脑神经确实有可能让人感觉不到疼痛。。。 然而，瘾君子可以不顾疼痛地去硬碰硬，千羽可不行。反正这只是个游戏世界，他不需要为了所作所为负责（只要不要被警察抓住），所以可以怎么高效怎么来。 大汉又一次一拳砸来。 这一次，千羽在大汉的拳头即将撞到指虎的前一刻，左手的四个套在指虎里的手指突然开始了动作。 中指不动，食指和小指向下，无名指向上。 指虎正中的三棱锥刺在在这个手势的控制下向上再次突起，比两侧的刀锋高出一截。 三棱锥刺直接捅进了大汉的拳头的两个手指之间。 千羽的无名指向中指靠拢，随后食指和小指又分别向中指和无名指靠拢，而无名指也随之变为向下。 随着无名指向中指靠拢，三棱锥刺的三边伸出了一根刺，牢牢勾住了大汉的手指。 食指和小指向中指和无名指的方向靠拢（尽管因为四个指头分别在四个洞里，所以不可能真的并拢）之后，指虎两侧的两个刀锋骤然向内平移，来到了被三棱锥刺固定住的大汉的手指的正下方。 而当无名指向下的时候，本来凸出的三棱锥刺迅速凹陷了回去，连带着被三根刺勾住的大汉的手指一起勾向了锋利的刀锋。 随着血光迸溅，大汉被勾住的手指被刀锋干净利落地切断了。 “啊！！！”大汉恐慌地惊叫着——他并没有感觉到疼痛，但他却能清晰地感受到失去手指的惊慌感。药品能够阻断肉体的痛苦，却不能隔断心灵的恐惧。 这一幕也震慑了其他人——就算对方只是一个小孩子，但如果对方有着灵活运用武器的能力，也足够让任何一个没有武器的人心生忌惮。 作为千羽机关术的结晶，指虎自然是机关武器，四个手指在孔洞中的手势动作将能够直接操控指虎的机关动作。 比如说，左手中指是基准指，这个指头被指虎牢牢固定住方便千羽做手势；左手食指和小指向左右两侧挪动可以分别让指虎左侧的刀刃和右边的刀刃分别沿着轨道向左右快速移动；而左手的无名指则用来控制三棱锥刺，上下移动来控制三棱锥刺的凸出与收回，而左右移动则用来控制三棱锥刺内部的刺的伸出和缩回。 右手指虎和左手指虎的操作方式则完全对称。 千羽就这样，左手装置着血淋淋的指虎，冷冷地看着一脸警惕的几个大汉。 完了。。。此刻，千羽面如死灰。 让千羽面如死灰的不是那几个赤手空拳的家伙——就算再多几个也可以周旋一下。 但是。。。在另一边，莫兰上校已经拿起了被踢到一旁的手枪。 “s·h吗。。。”莫兰上校看了一眼手枪弹夹底部刻着的签名，轻声说道。 随后，莫兰上校将枪拿了起来，对准了千羽。 “我本来还想让他们抓住你们，然后逼问出你们是谁派来的，”莫兰上校冷笑道。“不过现在看来这已经没有必要了——因为这把枪是夏洛克-福尔摩斯的！” “福尔摩斯。。。”千羽和柯南的心里同时有了答案。“原来诸星宏树是在那里拿到了枪。。。大概是在哪个柜子里找到的吧。。。” 可是，现在已经没有时间想太多了，因为莫兰上校正瞄准着他们——他的枪法可不是诸星宏树那个菜鸟能比的。 幸好那些家伙还没有暴露。。。否则这波就是血本无归了。。。 就在千羽庆幸于就算自己一行人都死了也不会全赔光的时候，柯南突然动了。 他的行为出乎了所有人的意料，所以莫兰上校根本没有提防他，柯南因此能够达成他的目标。 片刻之后，柯南轻巧地越过了大汉们，冲到了他们的身后。然后。。。 “？？？”千羽一头雾水，因为柯南并没有像千羽想的那样打算逃离这里，而是从大汉们身后的一个站在桌子旁边的男人的手里抢过了一瓶酒，并且举在了桌沿之外——只要他想，这瓶酒随时都能被摔碎。 那瓶酒是什么稀世珍品吗？ “啊！？”莫兰上校微微愕然，但咬牙切齿的表情却落入了千羽的眼中。 这不是被小鬼头摆了一道的表情，而是忌惮。。。他在害怕什么？柯南吗？不对，柯南现在是无武装状态，根本不足为惧。 那么，就是那瓶酒了。。。千羽眯了眯眼睛。虽然自己不知道柯南到底在想什么，但显然他的想法是对的。。。 “你可以尽管向我开枪，也可以让你们的手下来抓我，”柯南带着胜券在握的表情说道。“如果你不担心莫里亚蒂教授的酒被打破的话。” 莫里亚蒂的酒？ 等一下。。。刚才莫兰上校坐在桌子上的时候，好像并没有坐在桌子的上座上。。。 等一下，上座？ 千羽突然走神了，因为他想到了之前的一起案件。 一般来讲，离门越远的座位意味着与会者的地位越高。。。 那个案件里，自己和柯南的判断出现了问题！ 第一百八十章——莫里亚蒂 “当时，这瓶红酒就摆在主座面前，而你身为伦敦的第二号人物，却没有坐在那里，”柯南对莫兰上校说着。“看来，唯一一个有资格坐在那个座位上的人大概就是莫里亚蒂教授了。把莫里亚蒂教授的酒打碎，你觉得教授会开心吗？” “很抱歉，那不是莫里亚蒂先生的酒，”莫兰上校冷笑。“你猜错了！” 虽然莫兰上校这样说着，但千羽却放下心来了。 原因无他，因为莫兰上校本来扣在扳机上的手是绷紧的，但现在已经完全松弛了下来。 他没有开枪的想法了，肯定是因为柯南的威慑成功了。 那真的是莫里亚蒂教授的酒！ “那你就开枪啊！”柯南同样冷笑着，高声质问着莫兰上校。“如果你有这个胆量去打碎教授的红酒的话，就开枪啊！” 这样下去不是办法。。。千羽皱了皱眉头。 柯南的这个威胁虽然能暂时让莫兰上校忌惮三分，但是莫兰上校和其他人不一样，他是莫里亚蒂的心腹兼第二号人物。 如果是莫里亚蒂的小喽啰们打碎了红酒，那么莫里亚蒂可能会像踩蚂蚁一样地弄死他们。可如果是莫兰上校打碎了红酒，莫里亚蒂绝对不会轻易杀了他，最多也就是呵斥几句而已。 当柯南把莫兰逼到忍无可忍之后，莫兰随时都可能开枪。 可是，现在没有办法救下柯南。。。千羽拿着指虎，思考着战斗方案。 没办法。。。自己的无痕伞在书包里，进入游戏之前交给博士保管了。。。现在自己身上没有任何远距离攻击手段，而指虎防守还可以，想要杀过对方那么多大汉、救下柯南实在是不现实。 就在这时，千羽背后的后门被打开了。 是小家伙们吗？他们在这时候来这里干什么？添乱吗！！？？ 但是，后门进来的人让千羽大吃一惊。 一个穿着考究西服的老人站在门口，而毛利兰则拘谨地站在老人身边。 “孩子们，莫里亚蒂大人要见你们。”老人不卑不亢道。“莫里亚蒂大人就在马车上等你们呢。” “什么？”莫兰上校的表情很诧异。“见他们？怎么会。。。” “我们走吧，小姑娘。”老人一边对毛利兰说着，一边重新从后门走了出去。 “请等一下！”莫兰上校连忙试图向老人询问状况。 “请？”千羽错愕，因为这显然是个敬语。 莫里亚蒂的权威已经恐怖到连他的使者也能在莫兰上校面前颐指气使了吗？ 老人停住步子，转头，用令千羽胆寒的阴骘目光看着莫兰上校。“你，想要违抗莫里亚蒂大人的命令吗？” “。。。”莫兰面带畏惧之色，看着老人。“我。。。我明白了。。。” 这也太怂了吧？还有一点二号人物的傲骨吗？？？就这样，在老人的带领下，大家走出后门，这才发现除了一直等在这里的元太等一干小家伙之外，一辆马车早已经停在了这里——这就能解释为什么毛利兰会跟在老人身旁了，看来他们早已经被莫里亚蒂教授们控制了。 老人领着千羽和柯南他们走到了马车前，对马车上的人毕恭毕敬道。“我将他们带过来了。” “辛苦你了，”坐在车上的人点了点头。“小弟弟，把红酒交给我吧。”——柯南一直拿着那瓶红酒，大概也是为了保证莫兰上校不敢造次。 柯南将红酒递给了老人，而老人则将红酒放到了马车的储物箱里。 “你们不愧是福尔摩斯的徒弟，”马车上的人说道。“一个能够用指虎那样简陋的武器和成年人打得旗鼓相当，另一个则能够用智谋和莫兰较劲。” “！？”千羽愕然。 这家伙是怎么知道的？这个家伙刚才显然是一直坐在这里的马车上，他是怎么知道里面战斗的具体细节的？ 而且，这个声音有点奇怪。。。 千羽立刻看向了将红酒装起来之后就侍立在一边的老人。 如果说是腹语术的话。。。 腹语术，一种在不动用唇齿的情况下说话的技巧，如果技巧足够高超就足以以假乱真，让他人以为是别人在说话。 但是，腹语术还是有破绽的，足够让别人发现是他在说话的破绽。 首先，虽然老人就站在马车上的人的旁边，但如果距离够近的话，应该还是能够分辨出来其实是老人在说话，而非马车上的人——这大概就是老人让他们站在两人大约两米之外的原因。 其次，腹语术虽然名为腹语术，但是为了能够让话语声发出，嘴唇仍旧必须张开。不过张开的幅度不会大，可能只有一粒米的宽度那么大，所以必须要距离非常近才能发现——所以也没法通过这个方式确认。 但是，第三点就是腹语术的死穴了。无论多么精妙的腹语术，都无法改变因为嘴唇只张开一条小缝而导致声音略微沉闷的缺陷。而且即使是用腹语术，正常情况下说话的一些习惯也会保留下来。 就像现在，这个未知的说话声最后收音的方式和老人之前召唤大家的时候的收音方式一模一样！ “大叔，你真的是莫里亚蒂教授吗？”就在此时，柯南突然说道。 “什么意思？”马车上的人的表情显得很疑惑。 “你是在用这种方式试探我们吗？”柯南继续问道。 “柯南，这是什么意思？”一旁，毛利兰终于按捺不住，问道。 “因为，”柯南的嘴角微微勾起，看向老人。“真正的莫里亚蒂教授在这里啊！刚才的那些声音都是教授用腹语术说的对吧？” 果然，他和我的答案一样，那基本可以证明我猜对了。。。 “。。。”老人面对着所有人的目光，笑着将帽子摘掉。“没想到居然被你看穿了，有点意思。不过，你是怎么知道的？” “刚才莫兰上校对你说了敬语，”柯南耸肩。“请问，莫兰上校身为莫里亚蒂的心腹和二号人物，会对一个普通的仆人使用敬语吗？当然不会，他会对你使用敬语的唯一原因就是因为他发现你就是莫里亚蒂教授。” “只有这一点吗？”莫里亚蒂教授看了一眼扑克牌俱乐部的墙壁——那后面应该就是莫兰上校之前坐着的牌桌。 他是在不满自己的猪队友吗？ “另外一点，”柯南摇了摇头，继续说道。“我听说莫里亚蒂教授是一位使用古龙水的时髦老人。” “所以你在把红酒交给他的时候，问到了古龙水的味道吗？”诸星宏树问道。 “是的。”柯南点头。 “干得漂亮，”莫里亚蒂期许地点了点头。“你简直就像一个小福尔摩斯一样。” “话说回来，你们找我有什么事吗？” 第一百八十一章——刺杀指令 “开膛手杰克是教授为了让伦敦变成恐怖之城、才放到街头上的杀手吗？”柯南问道。 “不全对，”莫里亚蒂教授摇了摇头。“开膛手杰克是我在贫民窟见到的流浪儿，虽然他被母亲遗弃了，被我发现的时候已经又冷又饿，但我在看到他第一眼的时候就感受到了他出类拔萃的天赋。于是，我将他培养成了一流的杀手。” “那为什么要让他杀害无辜的女性呢？”毛利兰问道。“虽然她们的身份很下贱，但她们也都是活生生的人啊！” 而千羽却猜到了大致的状况。 开膛手杰克大概是因为某种执念而失控了吧。。。否则也不会去攻击那些毫无价值的目标。。。 “开膛手杰克变成了超乎我想象的杀人魔，这一切的案件都是那孩子失控的结果。”莫里亚蒂教授说着，脸上突然露出了奇异的色彩。“如果你们想要抓住他的话，我也来帮忙好了。” “帮忙？”所有人都是一愣。 “虽然开膛手杰克已经开始失控，但如果是我下达杀人命令，他还是会听从的。”莫里亚蒂笑着说道。“我会在明天——从时间来看，是今天的周日时报广告栏刊登讯息给他，让他去杀一个人，你们只要提前赶到并抓住他就好了。考虑到你们现在非常疲劳，让你们白天去做什么实在是强人所难，我会把时间定在晚上。” “你要让他杀谁？”柯南连忙问道。 “看明天的报纸就知道了。”莫里亚蒂带着玩味的语气避开了这个问题，随后，他便登上了马车上的座位——之前坐在那里伪装成他的车夫已经重新坐回了车夫的位置。 “我觉得他没抱好心。。。”千羽皱了皱眉头，对柯南说道。 “或许吧，”柯南无奈道。“但那是我们抓住开膛手杰克的唯一机会。” “哈欠——”就在此时，元太打了一个哈欠。 “如果真要严谨算起来的话，我们已经超过20个小时没有睡觉了吧。。。”光彦自己也打了一个哈欠，说道。 “那么大家先找个地方休息一下？”千羽说完这个提议之后，自己皱了皱眉头。“可是。。。这里有哪里可以休息吗？” 就在此时，他们身后，扑克牌俱乐部的后门突然打开了。 “既然你们是莫里亚蒂先生的客人，”一位和蔼可亲的中年大叔笑着对他们说。“那也就是我的客人了。进来吧！这里的所有住房你们可以随意使用！” 。。。 第二天，所有熟悉千羽的人都意识到了千羽大概是有强迫症，因为。。。 吃名为午饭的早饭（之所以被称为午饭，是因为大家在凌晨才入睡，下午才陆陆续续醒来）前，背着维多利亚风的双肩背包的千羽笑眯眯地出现在了所有人的面前。 “还是觉得有个背包会比较安心啦~~~” 虽然整个游戏的文字和语言已经日文化，但是显然这些翻译不会影响到早餐的风格。 “真好吃！”元太一边咬了一口夹了七八片培根的白面包，一边欢呼着——作为一个传统的江户风格家庭的孩子，他只吃最传统的和氏早餐，这种欧式早餐他还没有接触过。 “你觉得周日时报是哪个？”一旁，千羽咽下早餐，对柯南说道。 “虽然说周日时报不止一个，但如果要说道普及率的话，应该还是the sunday times吧？”柯南已经先他一步吃完了早餐。 “是啊，”千羽点了点头。“也只有星期日泰晤士报是最符合这个说法的吧。话说回来，在这里买东西我们是需要日元还是英镑？” “无论是日元还是英镑我们都没法用我们身上的钱来支付吧。。。”柯南的嘴角抽了抽。“毕竟我们的日元在现在就是假钞。” 日元上的肖像画是不断改变的。在1984年之前，纸币上印制的都是历史上的统治者或者当权者的肖像——比如1881年发行的纸币上印的是神功皇后的肖像，而圣德太子则从1930年开始就7次印制在不同版本的纸币上。 但是，在1984年之后，日元上的肖像就不再是统治者了。明治三杰之一的福泽谕吉；平民女作家樋口一叶；“日本的国宝”野口英世；“国民大作家”夏目漱石；伊藤博文（虽然他并没有印在10000元上，但他是日本近代史最重要的人，没有之一。带领着倒幕革命之后的日本以梦幻般的速度发展，以不可思议的速度成为世界列强的鬼才。简而言之，如果有谁敢把伊藤博文的成就写成穿越小说的话，大概会被喷主角是龙傲天。）。。。一位位明治时代的精英的肖像被刻在钞票上，缅怀那个崛起的时代。 所以说，如果千羽和柯南打算用1994年的钞票去伪装1899年的钞票，那是完全不可能的。就算他们用没有肖像的日元硬币去支付，但是日元硬币上是要写铸造时的年号的，就算是瞎子也不可能把平成认成明治——等一下，如果npc被设定为英国人的话，就算整个游戏已经日文化，或许他们还是看不懂日文，甚至根本不知道日元上有什么？ 如果游戏里能用日元支付的话，或许他们身上的日元能用？ “哥哥，”千羽看到了坐在吧台里的服务人员。“俱乐部里卖报纸吗？多少钱一份？” “早上到的星期日泰晤士报，80円一份。”服务人员的回答让千羽和柯南都露出了如释重负的表情——从货币单位来看，日元完全可以使用；而从价格来看，这个游戏执行的是现在的价位而非1899年的，也就是说他们身上的日元或许可以用！ “等一下，这么说的话，我们可以理解为这个游戏是要收费的吗？我们在游戏里支付出去的钱在游戏结束之后会还给我们吗？”柯南突然想到了一个奇怪的问题。 。。。 从服务人员那里买下了一份报纸之后，大家凑在一起，看着报纸的广告栏，其中有这样一条广告吸引了他们的注意——其他的广告都是商品推销，只有这一条类似简讯。 “今晚去清扫歌剧院的舞台。”——m给j的消息。 “歌剧院的舞台？”千羽想了想之后，脸上微微变色。“如果我没有记错的话，昨天我看到一张海报，上面说艾琳艾德勒今晚要在歌剧院表演！” 第一百八十二章——歌剧院 “什么？”柯南大惊，随后表情变得很不好。“莫里亚蒂教授。。。” 说到一半，柯南突然想起来自己的饮食和住宿好像还是莫里亚蒂教授提供的，便一脸愤愤之色地保持沉默。 “你们的意思是说，”毛利兰这时也反应了过来。“这条讯息是莫里亚蒂教授让开膛手杰克去刺杀舞台上的艾琳艾德勒？” “是的。”千羽点了点头。 “那个。。。”诸星宏树打断了他们。“艾琳艾德勒是谁？” “我记得是波西米亚丑闻里的boss，”千羽回答道。“是唯一一位击败了福尔摩斯的女性。” “同时，她也是福尔摩斯这一生唯一有特殊情感的女性——虽然那不是爱情，但已经是唯一一位能在他心目中留下深刻印象的女性了”柯南补充道。“在波西米亚丑闻案件里，一位国王委托福尔摩斯将艾琳艾德勒手中的有两人合影的照片拿回来，但福尔摩斯反而被艾琳艾德勒摆了一道。随后，艾琳艾德勒将承诺仅仅将那张照片用于自卫而非报复，并且留下了一张穿着夜礼服的照片。而当国王打算给福尔摩斯一枚绿宝石戒指作为酬劳的时候，福尔摩斯却拒绝了，而是向国王索要了那张艾琳艾德勒的照片。原文提到，在福尔摩斯心中，艾琳艾德勒才貌超群，令其她女人黯然失色” “那我们该怎么办？”诸星宏树问道。 “我们先去劝说艾琳艾德勒，试着让她放弃演出。。。”柯南也感觉很棘手。“如果劝不动的话。。。那再看看吧。” 就在此时，千羽仿佛想到了什么，突然开始翻找报纸，同时问道。“你们谁知道艾琳艾德勒的演出几点开始吗？” “晚上八点！”卖报纸给他的前台服务人员说道——看起来他是艾琳艾德勒的粉丝，否则绝对不会这么清楚。 “那就好。。。”千羽的嘴角微微勾起。 吃完饭之后，千羽自己一个人离开了，留下了这样一张字条。 “晚上七点五十，歌剧院门外见面，如果没见到你们我就会回到扑克牌俱乐部。” “这家伙。。。”柯南的嘴角抽了抽。“在这个时候独自行动。。。” “我们需要去把他找回来吗？”小兰有些担忧地问道。“这里是伦敦，很危险的。。。” “找到他太难了，我们先别管他了。”沉默了很久的灰原哀突然说道——之前她一直没怎么说话，因为只要团队内有交流，一般都有千羽的参与，而她不想和千羽交流。 “也只能这样了，”柯南耸肩。“我出去调查一下之前几起开膛手杰克的案件，六点半左右回来，你们在这里等我。” “开膛手杰克作案的地区里这里很远，”毛利兰担忧道。“你能及时赶回来吗？” “昨天步行去贝克街是因为那是深夜，但现在可是白天，”柯南笑着取出了一张钞票。“有地铁可以坐！” “现在这个年代就有地铁了吗？”诸星宏树惊讶道。 “伦敦地铁是世界上最早的地铁体系，其大都会线在1856年开工，1863年完工，而白教堂那边也有地铁站。”柯南解释道。 。。。 晚上七点，九月的伦敦已经完全沉入黑暗。（伦敦在9月末的太阳落山时间大约是下午5点，此时已经是两个小时之后，天早就完全黑了。） 柯南拿着一束街头买来的鲜花，带着大家来到了歌剧院的后门。 “我，小兰姐姐，灰原，还有诸星宏树进去，”柯南对大家嘱咐道。“你们在外面等着我们。” “为什么我们不能进去？”元太问道。 “我们是要以艾琳艾德勒的朋友的身份进去见她，”柯南摊手。“如果不这样的话，我们根本见不到她。而为了让我们的说法更可信，我们不能带太多人进去。我们不会进去太久，在这里等着我们就好。” 其他人都点了点头，表示接受柯南的说法。 柯南带着目前能找到的最靠谱的三个人从后门走进了歌剧院的后门。 “喂，你们是谁？”他们刚走进去，一个大叔就发现了他们。“这里是后台，除了相关人员之外谁都不能进来！” “我们是艾琳艾德勒小姐的朋友，”毛利兰和颜悦色道。“想在她比赛之前来为她加油！” “你们原来是艾德勒小姐的朋友啊！”大叔的脸色立刻多云转晴。 “是的！”柯南笑眯眯地将自己手里的鲜花展示给大叔。“请问休息室在哪里？” “就在最里面，”大叔根本没有怀疑柯南他们。“贴着海报的那个房间就是了！” “这个戒备程度简直是一塌糊涂。。。”一边沿着通道向艾琳艾德勒所在的房间走着，柯南一边无奈地说道。“虽然确实方便我们进来，但如果开膛手杰克有心的话，恐怕已经晚了。” 视野所及处的最远端，一个贴着海报的房间清晰可见。 毛利兰来到门前，敲了敲门。 “请进！”里面传来艾琳艾德勒的许可声，只不过这个声音让柯南和毛利兰的眉毛都是一跳。 这个声音。。。有点耳熟啊。。。 推开门，只见一位女子正从座位上站起来，而当她转过身的时候，柯南和毛利兰都发现自己见到了熟人。 “新一的妈妈？”毛利兰脱口而出道，因为这位女子就跟工藤有希子长得一模一样！ “真没礼貌哎！我可是单身呢！”艾琳艾德勒噘起了嘴，但随后又露出了俏皮的表情。“正确的说法应该是在离婚之后恢复了单身~” “这是福尔摩斯先生送给你的花束！”柯南将花递给了艾琳艾德勒。 “他在哪里？”艾琳艾德勒接过花，随口问道。 “福尔摩斯先生本来很期待今天晚上的表演，”毛利兰回答道。“但是因为案件的关系，他没办法亲至。” 说完这句话，毛利兰自己恍惚了一下——因为她刚才说的后半句话让她突然想到了一个久违的身影。 新一，你什么时候才能回来呢。。。 推荐涨收藏停 看最快更新无错小说，请记住 https://www.52wx.com！章节内容正在手打中，请稍等片刻，内容更新后，请重新刷新页面，即可获取最新更新！ 第一百八十三章——遇袭、归来 “那还真是遗憾。。。”艾琳艾德勒的神色略略黯淡了片刻，却又立刻恢复了正常。“不过，还是谢谢你们的礼物了。” “请立刻停止今晚的表演！”柯南焦急道。“开膛手杰克被福尔摩斯的敌人——莫里亚蒂教授命令来刺杀你了！” “他为什么要杀我呢？”艾琳艾德勒惊讶道。 “因为他想看到福尔摩斯失去你之后悲伤的表情。” “。。。”艾琳艾德勒的脸上闪过一丝异样的神色，随后又恢复了正常。“如果是这样的话，我也想看看呢。。。” “什么？”柯南等人尽皆错愕，都以为自己的耳朵出了问题。 “我也想看看福尔摩斯到底能为我的死伤心到什么程度，”艾琳艾德勒的笑容很微妙，一分华美，一分坦然，一份凄凉。“真的很想看看呢。。。” “你真的无所谓吗？”毛利兰难过道。“哪怕是成为开膛手杰克的第五个猎物也无所谓吗？” “我相信我不会变成开膛手杰克的盘中餐的。”本来还在扮演着太宰治小说女主角的艾琳艾德勒的眼睛瞬间眯成了月牙。“因为你们会保护我的~~~” “。。。”毛利兰的眼角跳了一下。 虽然这样可能对长辈有些不敬，但是。。。果然该说用有希子阿姨作为人物模型的角色果然有着和游戏子阿姨一样的性格吗。。。 “那么，在我表演期间，就由你们来保护我吧~”艾琳艾德勒摸了摸柯南的头。“我会让他们给你们自由出入的权利的！” “那个，”柯南想了想之后说道。“我们还有一个穿着黑衣服的朋友，现在不在，但是待会儿可能就会回来，也给他这个权利吧。” “没问题~~~” “这个女人的胆子还真大啊。。。”走出艾琳艾德勒的房间之后，诸星宏树终于忍不住说道。“她疯了吗？” “她的人物模型就是这种性格。。。”柯南无语道。 “不过，你不打算让其他人也进来保护这位姐姐吗？”诸星宏树问道。“她刚才只给了我们几个人进出的权限。” “歌剧院并不是很宽阔，不适合很多人一起行动。”柯南摇了摇头。“所以几个人进去是最好的——” “打小孩了！”就在此时，失措的惊呼声从后门传来。 “什么？”柯南大骇，抛下其他人，自己一个人跑向后门。 在后门，打小孩？难道是。。。！！！？？？ 还没跑到后门，柯南就看见元太惊慌失措、连滚带爬地从前方跑了过来。“救命啊！” 真的是大家被袭击了？怎么会？这怎么可能？ 几秒内，光彦也跑了过来。 但是，没有别人了。。。除了他们两个人之外，柯南没有看见其他熟悉的人跑过来。 “这是怎么回事？”柯南用颤抖的声音问着元太。 “刚才，刚才突然有一群警察冲过来，拿着警棍打我们！”元太六神无主道。 “警察？”柯南咬牙。“他怎么会对你们下手！？” “发生什么事了？”此时，毛利兰刚刚从后面跑了过来。“元太？光彦？怎么只有你们？其他人呢？” “一群穿着警服的人把他们抓走了！”柯南回答道。“可能是莫里亚蒂的走狗！” “什么？其他孩子们。。。”毛利兰满脸不可思议的表情。“我的天啊。。。” 在柯南反应过来之前，毛利兰就继续向后门的方向跑了过去。 “小兰姐姐！”柯南连忙跟了上去。 如果那些穿着警服的家伙还在门外的话。。。那小兰姐姐就危险了！敢抓小孩子的家伙，绝对不会忌惮抓一个高中生，甚至还可能动用枪支！ 但是最后，毛利兰却在门口停下了，藏在门后看着外面的景象。 只见步美和诸星宏树的三个朋友正被警察们控制着，被一个个佩戴束缚具。 在被佩戴上束缚具之后，五彩斑斓的光芒笼罩在他们身上。就在毛利兰和柯南目瞪口呆中，四个人的身体开始消失——先是脚，然后是小腿，之后是大腿，最后是整个主干和头。 半分钟之后，四个人已经消失在了这个世界上，再也没有一丝踪迹。而那群气势汹汹的警察也在看到四个人消失之后匆匆离去。 “为什么要这样做。。。”毛利兰喃喃道。“他们为什么要这样做。。。” “。。。”柯南也是一脸惨遭精神冲击的表情——苏格兰场的嚣张程度实在是超乎了他的想象。 他们怎么能对四个无辜的小孩子做这种事情？ 就在此时，一个熟悉的身影从旁边的小巷子里钻了出来。 “这帮家伙。。。”背着背包的千羽环顾了一下周遭的环境，确认安全之后才来到了柯南和毛利兰面前。“疯狗一样。。。” “你怎么会在这里？”柯南奇怪道。 “我本来办完事情，看到步美他们在这里就想来找你们。”千羽摊手。“正打算过来，警察们就来了，把他们抓住了。” “不会是你引来的警察吧？”柯南突然意识到了什么。 “我引来的警察？”千羽一脸无语。“你有没有考虑过，我对这里的地形完全不熟悉，而苏格兰场的人对这里轻车熟路。如果我真的是在别的地方招惹了苏格兰场，结果无非只有两种——苏格兰场在这个没有监控探头的时代被我摆脱掉，不知道我去了哪里；要不然就是我被苏格兰场直接撞上，然后苏格兰场借着对这里的认知优势对我完成围堵，我根本不存在任何逃离的可能性。。” “。。。”柯南沉默了片刻之后，认同了千羽的说法。“有道理。。。” “艾琳艾德勒人呢？”千羽突然想到了这个问题，问道。“艾琳艾德勒快要上台了吧？不去保护她吗？” “那我们回去吧，布置一下保护措施。”柯南点了点头，示意毛利兰和千羽跟他一起回去。 千羽刚刚走进歌剧院的后门，正打算跟着柯南他们一起左转，却发现右侧有一个熟悉的人影。 （作者：突然感觉我他喵不是一般得能水字数…不过最近学生会实在是很忙…不水就要断更了） 第一百八十四章——刺杀 灰原哀和千羽相距几米，一前一后来到了舞台侧面的准备区。 “嗯？”柯南看到他们两个一起走进来，挑了挑眉毛。“灰原你什么时候到那里的？我以为你一直在宏树那边。。。” “先别想那些了，”灰原哀略有些不爽地直接掐掉了柯南的这个问题，之后又在听到舞台上传来美妙的歌喉的时候皱了皱眉头。“表演开始的这么快吗？几分钟前还没开始，现在就已经轮到艾德勒小姐演唱了？” “我们刚才其实在艾德勒小姐的房间里呆了有一段时间，”柯南摊手。“整个表演早就开始了，只是刚刚才轮到艾德勒小姐表演而已。” “。。。”千羽从舞台侧面看了一眼正在歌唱的艾琳艾德勒。“我觉得如果开膛手杰克想要动手的话，肯定要冲上台才行。。。我现在总觉得莫里亚蒂给开膛手杰克的这个命令有点太危险了。” “对于开膛手杰克来说，是的。”柯南点了点头。“开膛手杰克的刺杀模式是杀人之后对尸体进行破坏，但是在这种地方，开膛手杰克基本上没有可能做到这点——台下的观众可都是活人。” “他不会是想把台下的观众也都变成死人吧？”千羽突然想到了什么，嘴角抽了抽。“虽然说开膛手杰克想做到这点有点难。。。” 灰原哀突然想到了什么，向前走了几步，看向看台正上方。 千羽的心里突然紧了一下。“灰。。。呃。。。喂，怎么回事？” “。。。”灰原哀看了一眼千羽，最后将嘴凑到柯南耳边，说了什么。 千羽就这样看着柯南的表情凝重了下来，他自己也紧张了起来。“别吓我。。。” “告诉他吧。”告诉完柯南，灰原哀没好气道。 “这个目标并不是开膛手杰克的原定目标，”柯南急促道。“所以开膛手杰克不一定会采用之前那种碎尸方式——如果是杀掉一个自己并没有执念的人，为什么要用带执念的方式去对待她呢？” “什么意思？”千羽皱眉。 “那就是说，”柯南一字一顿道。“开膛手杰克不一定会使用之前惯用的近战刺杀法，一切有效的方法都有可能被使用！” “哪怕是枪击？”千羽紧张道。 “都有可能。”柯南不置可否道。 就在此时，火光从舞台的正上方传来。 在所有人都还没有反应过来的时候，爆炸声也响了起来。 艾琳艾德勒的正上方，一个本来被绳索固定住的重物突然开始下坠。 “！！！”千羽等人大惊失色，却已经来不及救下艾琳艾德勒。 但是，一个身影已经冲了出去，是光彦。 他并没有超人一等的反应力，也没有傲视群雄的爆发力，但他有一腔热血。在千羽等人还在寻找开膛手杰克到底打算怎么攻击艾琳艾德勒的时候，光彦已经冲了上去。 艾琳艾德勒被冲上去的光彦撞离了重物的坠落范围，而光彦则遭到了来自牛顿的制裁——虽然牛顿的制裁受到了游戏的限制。 重物狠狠地砸在了光彦的腰上，将光彦直接压在了地上。但重物却没能将光彦的腰切断，只是让光彦的身上开始浮现出五彩的光芒。 如果重物真的有它看起来那么重的话，光彦显然会断成两截。 千羽、柯南和小兰这才冲上了舞台，保护艾琳艾德勒。 既然用重物这样的手段追求一击必杀，那么基本可以确认开膛手杰克并没有枪械——擅长使用远距离冷兵器的人并不多，和枪支相比低下的火力投射能力也使得其并不受职业战斗人员的欢迎。 “我们必须要带着艾德勒小姐出去！”千羽大声说道。“如果刚才引爆的炸药量足够多的话，这栋建筑很可能已经不安全了！” 有一句话千羽藏在心底，没有说出来——如果从通道带着艾琳艾德勒跑出去的话，很可能会让开膛手杰克像问到了腥味儿的鲨鱼一样冲过来。所以只要这样做，或许就能将开膛手杰克吸引过来然后干掉。 这句话不能说，否则麻烦无穷。 一行人带着艾琳艾德勒沿着通道冲了出去，但开膛手杰克不知为什么并没有出现在这里。 难道说，他其实并不在歌剧院里？ 带着这样的疑问，一行人来到了大街上。之前因为艾琳艾德勒遇袭，而且她穿的是高跟鞋，所以跑不快，因而他们穿行的通道早已经空空荡荡。但现在，艾琳艾德勒的身旁挤满了伦敦的上层贵族——这样并不安全，因为会留下足够的空间让开膛手杰克进行刺杀。 “艾德勒小姐，我们走那边！”柯南看到了旁边有一条小道，立刻指挥着大家从那边离开。“躲开这里的人群！” 柯南在最前方领路，毛利兰以突击手的身份冲在第二位，而柯南、灰原哀和元太则在艾德勒的后方保护着她。 不过，这个小巷其实也蛮危险的啊。。。万一开膛手杰克有帮手，自己一行就被堵在这里了。 所幸的是，千羽的担心是似乎是多余的，毛利兰和柯南已经冲出了小巷的末端。 就在千羽松了一口气的时候，毛利兰却在看了左边一眼之后摆出了战斗姿态，一记力道十足的鞭腿随即向左侧甩出。 在千羽的面前，一道矫健的身影从毛利兰的头顶灵巧地越过。 这个速度。。。是开膛手杰克！ 开膛手杰克在毛利兰背后落地，随即用一个肘击将毛利兰击打到一边，另一只手则取出了一把冒着寒光的匕首。 艾琳艾德勒用毫无畏惧的双眼蹬着一脸玩味的开膛手杰克。 开膛手杰克本来被紧身裤勾勒出的紧致大腿瞬间粗了一圈，随后、他以恐怖的速度向艾琳艾德勒冲了过来，刀锋直取她的咽喉。 就在开膛手杰克的匕首就要碰到艾琳艾德勒的时候，他的匕首突然改变了方向。 随后，匕首上闪过一串火星。 开膛手杰克后退了一步，略略错愕地看着千羽。 千羽拿着一把左轮手枪，平静地看着他。 第一百八十五章——查令十字车站 千羽使用的枪当然不是从游戏外带出来的（如果能带东西的话，千羽肯定会更倾向于带无痕伞。），而是他在游戏里得到的。 英国并不是禁枪国家，只要能够通过审核，拥有一把枪并不困难。 因此，英国的街头是有枪店的——而千羽的目标就是枪店。只要有了枪，对抗身手矫健的开膛手杰克就会有很大的把握。 。。。 晚上七点，一家枪店门外，附近的几盏路灯突然熄灭了——虽然电灯的运营成本要比煤气灯高数倍，但是电灯的亮度要比煤气灯出色很多。在富人聚集的富人区，难道不应该给这些天之骄子最优秀的服务吗？ 如果是煤气灯，千羽还需要去对付厚厚的输气管，但电灯就方便多了。 虽然指虎在游戏里似乎并不是铁桦木材质，所以无法通过切割的方式破坏电灯，但是指虎的密度还是得到了忠实的继承。只要用指虎的刃磕几下空心的电线杆就可以砸出一个凹陷，多砸几下就能砸出一个裂口。只要轻轻一割，里面并没有额外防护的电线就会断掉。 瘦小的身影在夜色的庇护下，来到了枪店门外，而枪店的门是两扇被锁链拴住门把手的玻璃门 这个。。。千羽的嘴角抽了抽。 在白天的时候他就发现了这家枪店的门是玻璃做的，但他却不敢相信世界上居然还有这样接近于不设防的君子枪店。 “五，四，三。。。”千羽深吸一口气，开始倒数。“二，一，行动！” 之前诸星宏树丢在扑克牌俱乐部的那把属于夏洛克福尔摩斯的手枪出现在他的手中。 千羽当初之所以会诞生拿枪的念头，就是因为他捡到了这把枪——这也是他要弄一个双肩背包的理由。 “啪！”玻璃门随着枪击声应声碎裂。 既然开枪了，就肯定会被发现，所以千羽必须要在最短的时间内拿到足够的武器。 考虑到英国对于枪支的法律和千羽本身的身体素质，千羽拿了一背包的柯尔特1873式手枪。 当他出来的时候，苏格兰场的警察也已经出现在了路的一端。 “切！”千羽抱怨了一句，立刻向另一端跑去。 “那个小子，站住！”苏格兰场的警察在他身后警告着。“不然我们就要开抢了！” “。。。”沉重的背包成为了千羽逃离的负担，所以如果继续这样跑下去的话，自己早晚会被抓住。 前方，歌剧院的背面已经出现在了千羽的面前，而一群小孩子正站在歌剧院的后门那里，不知道在做什么。 嗯。。。反正他们没看见自己的脸，或许自己可以躲到隐蔽的地方，让这帮小子帮自己背一背黑锅？ 于是，千羽就躲在墙角，看着那帮小孩子成为了自己的替罪羊。 就在这时候，千羽才接近崩溃地发现，这帮小孩子居然是自己的朋友们。。。 天啊，自己好像不小心坑了一次他们。。。 算了，先别跟他们说这个。。。要不然自己大概会被打死的。。。 。。。但是，就算千羽不说，也有人发现了。 千羽看着后门右侧那个熟悉的身影。（183章末尾） “你打算用枪支对抗开膛手杰克吗？”灰原哀靠在墙上，平静地看着千羽。 “什么意思？”千羽皱眉。“如果你不打算说点有意义——” “我看到了，”灰原哀打断了千羽的话。“我看到了你之前拿了福尔摩斯的枪。还有，你有没有发现，现在你在我的上风方向？柯南因为太急所以没有发觉，不代表我的鼻子是坏的。更不代表其他人的鼻子有问题！” “。。。”千羽这才意识到自己犯了什么错误。 之前开枪打碎玻璃的时候，硝烟落在了自己的手上。。。现在这股味道还在。。。 “那。。。”千羽迟疑了片刻之后，还是点了点头。“谢谢了。。。” “赶紧去洗手间洗掉硝烟，不然没人救得了你。” 。。。 在千羽身侧，灰原哀也拿起了一把左轮手枪，同样瞄准了开膛手杰克。 惊讶的神色在所有人的脸上浮现。 开膛手杰克看了一眼两个黑洞洞的枪口，立刻做出了决断。一颗小圆球仿佛变戏法一般出现在了他的手上，随后又被摔在地上。 “嘭！”小圆球瞬间被一团迅速扩张到直径接近两米的雾团所覆盖。 “后退！”千羽立刻喊道，自己也同时向后退。 不能，直接对着烟雾开枪…因为毛利兰和柯南就在烟雾的另一边，贸然开枪很可能会导致他们中枪。 “开膛手杰克跑了！”烟雾对面突然传来柯南的声音。 开膛手杰克…应该没法模仿他人的声音吧？ 千羽低下身，贴着小巷一侧的墙根迅速通过了烟雾、走出路口。果然，开膛手杰克正沿着右侧人行道逃离，而柯南和毛利兰正追在他身后。 “你们找个地方躲起来！”千羽对着烟雾另一边的灰原等人喊了一句，自己也追了上去。 开膛手杰克逃离的速度非常快，身为女性的毛利兰和身为小孩的柯南很快就开始被开膛手杰克逐渐拉开距离。如果这样下去的话，开膛手杰克很快就能摆脱他们，重新逃回黑暗之中。 必须要做点什么把他的速度压下来才行。 千羽在奔跑中再次举起枪，瞄准了开膛手杰克。伴随着转轮的不断转动，一发发子弹在开膛手杰克右侧的地上绽放出火花。 千羽没指望通过这些质量低下的枪支击中开膛手杰克，但是这种行为可以很有效地然开膛手杰克去改变路线。当千羽枪击开膛手杰克的右边的时候，他很可能会选择向左逃窜。 而左侧只有一处可以逃窜。 千羽看了一眼左前方装潢美观的车站。 “查令十字车站”几个大字赫然在目。 这种地方平时一般只有正门一个出口可以出入，只要没有倒霉到开膛手杰克刚好赶上正要开动的列车而千羽等人却没赶上，开膛手杰克就铁定要在这里被终结了！ 第一百八十六章——火车 千羽曾经在就读帝国理工大学的时候来过查令十字车站一次，但那时的建筑风格很明显和现在不一样——游戏里的车站顶棚要比他去的时候华丽很多。（事实上，游戏里美观的拱形屋顶在1905年12月崩塌了，1906年3月才换上了一个俗气很多的结构并重新开门。） 不过，月台的结构还是还是一样的，所以千羽对这里的地形还算有所了解。 六座月台上，此时只有一辆火车还在站台上。 这就很玄幻了。。。因为这个时间的话查令十字车站应该不止只有这一辆火车才对。。。 不。。。应该是诺亚方舟人为删除了其他月台的火车——否则现在月台边应该是人山人海。（欧洲的火车是在站台等火车来，有点像我们的城铁） 此时，一群火车工人正在什么东西撒到火车的车头下方，而火车的车头则正冒出着熊熊白烟。 开膛手杰克从最近的车厢口跑进了火车——检票的警察呢？难道是被歌剧院的爆炸吸引走了？ 就在此时，车头底部的喷气口也开始喷出浓浓的蒸汽。 “我们快点上车！”千羽立刻就意识到火车马上就要启动了，连忙说道。 柯南、毛利兰和千羽三人在火车发动之前也从同一个入口冲进了火车里。 随着悠长的放气声，火车头开始缓缓向前开动，在前进了十几厘米之后却又猛然被拉住，车头和车厢之间的连接环被拉得笔直，驱动轮和铁轨在原地摩擦着，扬起无数沙砾。与此同时，“咣当”一声从火车中段响起。 “！？”千羽等人本来刚刚从车门进入车厢，本来静止的车厢却突然很突兀地被向前扽了一下，毛利兰被突如其来的移动晃倒在地——顺便将已经倒在地上的的柯南和抓住了一旁的一个凸起的千羽也压倒在地。 千羽有些无奈，但也没说什么，因为确实不能苛求毛利兰和柯南知道该注意这点。 蒸汽机车的时代已经过去很久了，如果不是千羽有研究过蒸汽机车的话，是绝对不会在蒸汽火车启动的时候抓住扶手的。而柯南和毛利兰都是新生代，他们根本没有接触过蒸汽火车。 蒸汽机车本身的动力并不足，所以不可能一次拉动处于静止的所有车厢。因此蒸汽机车在出发之前要先向后退，将车厢之间紧绷着的勾环松开。这样的话，车头就可以将车厢一节节拉动——车厢的动摩擦要远小于静摩擦。 因此，当火车将能拉动的车厢全数拉动之后，就会被下一节车厢拖住，片刻之后才能再次向前，然后又会被下一节车厢拖住，直到将所有车厢全都拖动为止。 所以，每当火车被一节车厢拖住的时候，火车都会晃一下。刚才的那次震动就是因为火车刚好被千羽他们所在的那节车厢拖住，所以才会夸张到能把毛利兰和柯南晃倒。 千羽费了很大的力气才从柯南和毛利兰的身下爬了出来，正打算将柯南和毛利兰扶起来，却听见不远处的车门外似乎传来了什么声音。 声音很轻，轻到千羽以为自己幻听了——或者那就是幻听？ 但千羽的心驱使着他去看一眼门外。 越走近门外，异样的声音就越明显——这是什么东西拖在地上的声音。 千羽心中的不安更甚，快步走到门边。 他们进来的时候并没有关上车厢门，但现在车厢门关上了——与其说是关上，还不如说是被门外的什么人抓住了，导致向内侧打开的车厢门处于关闭状态。 千羽走近车门，透过车窗向外看了一眼，眼中立刻浮上了惊讶和焦急的神色。 灰原哀正死死抓住门外的扶手，两只脚正因为火车的高速度而拖在地上。 这丫头。。。为什么非要跟过来？ “你怎么在这里？”千羽下意识地问道，随后却又意识到现在不应该纠结这种问题——得先把灰原哀拉上来才行！ 千羽将门用力拉了回来，挂在门上的灰原哀也就同时被拽了进来。 “你怎么会在这里？”灰原哀跪在门口微微喘息的时候，千羽恼火道。 “我为什么不能在这里？”灰原哀抬起头，回击道。“我去哪里应该是我的自由吧？” “自由到扒火车车门？”千羽怒道。“你这是送死！” “我送死我乐意，你管我？”灰原哀同样生了气。 “哀酱大概是因为千羽君在这里，所以才要过来的吧？”千羽身后，毛利兰带着玩味的表情说道。 “。。。”在她身旁，柯南微微有些期待地眯起眼睛，看着千羽和灰原哀——他在猜接下来会发生什么。 “才不是呢！”灰原哀像被踩了尾巴的猫似的跳了起来，大声反驳道。“我只是。。。只是。。。我只是为了抓住开膛手杰克！” 果然是这个反应，柯南微笑。 那么，千羽的反应会不会和自己想象的也一样呢？ “为了抓住开膛手杰克，连命都不要了！”千羽吐槽。“笨蛋！” “你才是笨蛋！”灰原哀恶狠狠地盯着千羽。 柯南用手捂住脸，遮盖住自己的笑意——每次出现这种情况的时候，他们两个的脸都会很红很红。。。虽然如果让他们自己解释的话，他们大概会说是吵得面红耳赤。 最终，一直在微笑着的毛利兰则拉着柯南一起离开了这里。在他们身后，诸星宏树带着似笑非笑的表情看着正在吵架的两人。 虽然用这种词形容他们这样的小孩子或许有些可笑，但他们两个。。。真的很像日常拌嘴的情侣。。。互相都看对方不怎么顺眼，但对方不在的时候心里又空落落的；对彼此的态度在嘴上不怎么友善，但是身体却很诚实。。。 看着还在吵嘴的千羽和灰原哀，诸星宏树笑着摇了摇头。 “两位，我们现在应该去做点正事，不是吗？” “。。。”灰原哀和千羽的眼神中都多了一丝“解脱了”的释然感，但表情上却还都是“这次就先饶过你”的样子。“哼！” 诸星宏树终于忍不住，一边尽力排空肺里的空气，让自己笑得不那么大声，一边走进了车厢。 第一百八十七章——寻找 千羽一行走在车厢的过道里，一个个包厢查看着有没有开膛手杰克的踪迹。 “你们是谁？”一名列车管理员发现了他们的异常，问道。“有票吗？” “开膛手杰克上车了！”千羽急切道。 “什么？”列车管理员大惊。 “请将所有旅客集中到一节空车厢里！”柯南说道。“我刚才看过了，火车的上座率并不高，一个车厢应该能坐下！” 当列车员开始将乘客导向同一个车厢的时候，千羽打开背包，将枪支交给柯南和灰原哀。“以击毙开膛手杰克为唯一目标，哪怕是他挟持了我，那也要毫不犹豫把他和我一起干掉。” “你们。。。”毛利兰本来打算阻止他们用枪，但却又改了主意。“也给我一把枪。” “小兰姐姐，您不能拿枪。”千羽摇了摇头。“如果我们都拿枪的话，就没有人能够进行近身战斗了，面对开膛手杰克将处于压倒性的不利。” “。。。”毛利兰犹豫了片刻，最终点了点头。“好吧。。。” 正如柯南所说的那样，火车里的乘客并不多，所以来到车厢的乘客人流也是稀稀疏疏的，一分钟只有一两个人进来。 但是，乘客们的打扮都是很得体的衣服，没有人有一点点开膛手杰克的痕迹。 “。。。”千羽沉默了片刻之后，想到了一个甄别开膛手杰克的方法。 开膛手杰克显然不可能预料到自己被追到这里，也就是说，他不可能提前准备用来变装的衣服。 所以很显然，他唯一的办法就是将某个单人坐在包厢里的人打昏，然后伪装成那个人。 火车的窗户不能开大，每个车厢都有巡查的列车员，这意味着开膛手杰克既不能从窗户将那个人扔出去，也不可能从车门将那个人丢出去。 换言之，那个被打昏的人很可能还在车上，甚至还很可能就躺在那个包厢的座椅下面！ “呵。”千羽听到了柯南发出的轻笑声。“有趣。” 在车厢的另一端，一名衣着华美，身材高挑的女子缓缓走进车厢，而在她身后，列车员也走了过来。 “有一名乘客的葡萄酒洒在衣服上了，现在正在换衣服，其他乘客都已经在这里了。”列车员说道。 柯南听到这句话，立刻毫不犹豫地举起了枪，瞄准了那个华服女子。“开膛手杰克先生，举起手来！” “。。。！”千羽惊讶，然后下意识地信任了柯南的决定，同样瞄准了华服女子。 “大家不要惊慌！”列车员仿佛早有准备。“这个人不是女子，而是变装的开膛手杰克！” 原本有些慌乱的乘客立刻冷静了下来，并且向远离华服女子的方向逃去。 “你有什么证据？”华服女子露出了难以置信的表情。“竟然敢这样污蔑我？” “开膛手杰克先生，我们在您的座位下方发现了真正的小姐。”列车员淡淡道。“您已经不需要再装下去了。” 千羽瞬间明白了这到底是怎么回事——柯南比自己更早一步推断出了刚才自己得到的内容，而且早已经付诸实施了。而刚才那个非常奇怪的“葡萄酒洒在衣服上”想来也是列车员和柯南约定好的暗号。 “我刚才和列车员沟通了，每将一个车厢的人叫过来之后，就检查车厢里有没有人，之后才会去叫下一个车厢。”柯南说道。“而我和他约定好，只要找到被袭击者就立刻跟在袭击者身后走来，并且说出你刚才听到的那个暗号。” 原来如此。。。一分钟只进来几个人并不是因为火车上的乘客真的少，而是因为列车员在叫完一个包厢的人之后还需要再搜索包厢。 “原来如此，”华服女子的嘴角微微勾起，将华服的领口向下拉了一点。“那么。。。” 华服女子手上的动作骤然加快，华丽的连衣裙直接随着撕裂声变成了两半，露出了里面的黑色战斗紧身衣。 灰原哀立刻举起枪，而毛利兰则第一时间冲了上去。 “别过去！”柯南大惊——虽然说毛利兰负责近战是没错，但她和开膛手杰克的实力差距明显，肯定是在柯南等人的辅助下和开膛手杰克周旋才是上策，怎么能直接冲上去和开膛手杰克硬碰硬呢？ 毛利兰的起手是一记前回踢——空手道的常见招式，配合上力量之后，足以让任何人都暂时退避三舍。 然而，开膛手杰克没有选择退避，而是选择了最有攻击性的反击。 微微向另一侧移动之后，他单手抱住毛利兰刚刚伸到极限并被迫停住的腿，顺势将毛利兰拉过来，另一只手则已经握成拳砸出。 拳头狠狠地砸中了毛利兰的小腹。 相比于拳攻击而言，腿攻击的距离大约在一米左右，如果被他人控制住腿部或者近身就会非常难办。而现在，开膛手杰克两点都做到了。 没有犹豫，千羽直接瞄准了毛利兰——她的身后就是开膛手杰克。 但开膛手杰克从怀中掏出了一颗小圆球，在地上一摔，大量烟雾就屏蔽了所有人的视觉。 千羽下意识的反应就是蹲下身，然后向车厢的一侧躲避——自己看不见的话，开膛手杰克也看不见，这样可以有效地避免开膛手杰克在烟雾中依靠记忆攻击还在原地的他们。 枪声响起，空气通过小孔的气流声瞬间响起，而白雾也淡了下来。 是柯南，柯南在白烟出现之后选择打破玻璃，让烟雾可以散出去。 烟雾散去之后，整个车厢除了灰原哀、柯南、千羽和诸星宏树之外，再无他人。 这显然是诺亚方舟的手笔，否则那些乘客不可能全都悄无声息地消失。。。 千羽的思绪突然被火车的运行声打断了，他略略错愕地走到火车的玻璃旁边，看着旁边正在飞速后退的景色。“。。。” “喂。。。”千羽突然说道。“你们有没有觉得不太对啊。。。” “？”柯南等人愕然。 “火车的速度。。。太快了。。。”千羽皱着眉头，担忧道。“这个速度已经超过了这趟火车应有的速度了。” “我们去车头看一下！”柯南立刻说道。“可能是动力车出问题了！” 第一百八十八章——击杀开膛手 千羽等人拿着手枪，探索着通往车头的路。 开膛手杰克并没有在这段路上伏击他们，但是，他们却也没有看到任何一名乘客。 带着惴惴不安的心情，千羽等人来到了车头。 车头的设置很传统——第一节车头是引擎和工作区，第二节是煤水车。但是，工作区的司机也不见了，而引擎的锅炉中，不知道被谁填满了优质煤！ “司机呢？”诸星宏树惊讶道。 “先把刹车拉上，要不然火车还会继续加速！”柯南连忙跑到刹车前，却发现刹车机关被破坏了。“千羽，你对机关好像有一点研究，这个能修吗？” “。。。”千羽看了一眼被砍断的刹车装置。“能修倒是能修，只要风缸没坏的话，就算这个方便控制的机关坏掉了也能刹车。但是，我们不能刹车，要不然开膛手杰克就有可能逃掉！” “这倒是。。。”柯南沉吟片刻之后点了点头。“只要这辆火车不停下，开膛手杰克就——等一下，如果开膛手杰克把车厢之间的连接部分拆掉的话，或许他不会死！” “他只可能拆掉我们身后那节车厢的连接，”千羽立刻准备从工作区爬上煤水车。“其他车厢的结构都是有两个距离很远的钩锁，开膛手杰克不可能打开那种机关。但是煤水车和第一节乘客车的连接部位只有一个钩锁！” “啊！！！”毛利兰撕心裂肺的惨叫从火车右侧的深渊传来。（开膛手杰克知道千羽他们有枪，这时候把自己和毛利兰绑在一起还有什么意义吗？） “！？”千羽连忙爬上煤水车，然后看向火车右侧的深渊。 一道出局才会有的光芒从深渊中传来。 与此同时，急促的踩踏金属板的声音从千羽右侧传来。 千羽瞬间感觉自己的汗毛全都竖起来了，没有来得及看右边，而是立刻卸掉了左脚的力量，完全靠右腿发力向左弹跳。 在弹跳的过程中，千羽觉得自己右衣袖撩了的右臂一下。 当千羽在半空中转过头的时候，只见开膛手杰克刚刚完成挥动匕首的动作。与此同时，右衣袖上的破口映入眼帘。 如果不是千羽躲得及时，恐怕被匕首碰到的就不是衣袖，而是右臂甚至后心了。 千羽正打算开枪，枪却被开膛手杰克一脚踢飞。 就在开膛手杰克准备向前一步，将千羽干掉的时候，却突然向左侧闪避过去。 子弹在比开膛手杰克原本站着的位置稍远一点地方打出了几道火花——显然是柯南他们已经攀爬到了自己的身后，用一把左轮手枪的所有弹药逼退了开膛手杰克。 “这家伙居然不跑。。。”千羽一边吐槽着，一边重新站起来。 就在他站起来的过程中，千羽突然感到整个游戏和自己的反应似乎变慢了数倍。随后，他的视野里突然出现了清晰可见的文字。 【别声张，就当你没看见我。不能冒着被诺亚方舟发现的危险。不要试图以任何方式和我沟通，因为那样的话诺亚方舟就会发现，或许会增加你们的游戏难度甚至直接对你们进行惩罚。】 ！！！？？？什么情况！！！？？？ 【我是星野枫，目前通过你的“茧”机器上的硬件漏洞黑进来的，目前看起来诺亚方舟无法对没有和主机串联的机器进行控制，而你机器里的额外硬件是通过外接电源工作的。】 你们到底对我的机器做了什么手脚。。。怎么感觉你们动机不纯啊？ 【你听我说，你们的论断有问题，因为你们留在歌剧院那边的那几个人已经被警察局带走保护了，相当于他们已经出局！】 。。。这也行？？？那等于说。。。 【换句话讲，如果开膛手杰克把你们所有人都杀掉了，你们就出局了！】 【你们需要赶紧把开膛手杰克干掉，然后想一想怎么活下来！火车还有大约十分钟就要进站了，全速前进的火车如果撞上火车站那一定是车毁人亡的结局！还有，别想着用气缸来人工启动刹车装置了，气缸已经被诺亚方舟破坏掉了。】 气缸被破坏了？那怎么可能把车停下啊？难道说诺亚方舟给了他们这么一个目标就是为了看着他们在绝望中死掉吗？跳车逃离也不可能。。。这个时代的火车在有车厢的情况下开到100千米每小时并不是不可能的，这个速度基本上不可能跳车。 【所以说，你们现在一定要和开膛手杰克小心周旋，最好能和他保持7米以上的安全距离——在这个距离以内，刀子要比枪的攻击速度快。。。啊，我发现了奇怪的人，你们只要别让开膛手杰克在接下来的。。。半秒内移动太远就好了。。。我现在还没有想到减速的办法，等想到了再通知你。加油啊，一定要活下来！】 眼中凭空出现的文字又凭空消失，而原本慢放了数倍的场景再次以常速运转起来。 下一刻。。。 “嘭！”随着一声枪响，开膛手杰克本来面对着车头方向（也就是千羽他们所在的方向）的身体骤然挺得笔直，随后又颓然倒了下去。 “那家伙死透了吗？”灰原哀慵懒的声音从第一节乘客车的走道里传来——很显然，刚才就是她在走道里从开膛手杰克的背后进行了枪击。 这家伙。。。什么时候离队的？自己完全没有注意到啊。。。 “你刚才躲在了哪里？”千羽好奇道。 “我需要告诉你吗？”灰原哀一句话就怼了回来。 “。。。”千羽的嘴角抽了一下。 和这个死丫头交流真是不省心。。。 “你刚才躲在了哪里？”柯南又问了一遍这个问题。 “我看到乘客车和机车这边的连接组和乘客车之间的连接组不一样之后就想到了如果诺亚方舟有意偏袒开膛手杰克的话，他肯定会来破坏这里的这个连接组，所以我早就在车座下面埋伏了。” “我们先别聊了，”千羽突然想起了星野枫之前告诉他的事情。“这辆火车可能很快就要到站点了，如果以这个速度进站的话，我们所有人都要完蛋！” 第一百八十九章——木桶车厢 怎么让一列一百多吨重，时速一百多千米的火车停下开是个很严肃的问题——尤其是在四个人发现他们四个合起来也没有办法把乘客车和车头之间的那个连接组打开的情况下。 千羽顺着车头被破坏的刹车机关向上爬，然后发现机关埋进了车头的铁皮里。 对于蒸汽机车来讲，只要把气缸打爆，制动缸就能带动闸瓦摩擦车轮，使车轮减速。 但千羽最多只是对经典蒸汽机车的车型有所了解，对于内部结构了解的就真不多了——比如气缸在车头的哪里。（也包括气缸连接到每节车的输气管在哪里，否则千羽直接用枪把输气管打爆了火车就会刹车。） “我们还有八分半，”柯南看了一眼手表之后说道。“你还有什么别的办法吗？” “我觉得让车停下来的希望不大，”千羽皱着眉头说道。“我们最好优先考虑一下有没有什么跳车的办法。” “每小时100千米的速度，跳一个死一个。”柯南摊手。“除非你有一双轮滑鞋，然后用手抓住火车车尾，慢慢爬下去，再用轮滑鞋在铁轨上滑行。但这个完全不具备可操作性。” “所以我们要垫一点东西。”千羽突然来了灵感。“一张桌子或许就可以！” “什么？”柯南、灰原哀和诸星宏树都是一脸懵逼。 “柯南和诸星，你们去拆过道的长条窗帘，拆十个，然后带到最后一节车厢！”说完，千羽就自己向后方的乘客车厢跑去。 。。。 千羽来到最后一节车厢——这是一辆装着二十多桶红酒的机车。 果然是酒桶。。。比我之前预想的还要好办。。。 千羽将底层的红酒的酒桶盖一个个卸了下来，让酒桶里的红酒从桶里倾泻出来 可惜红酒的量不够，否则或许能把这辆车做成一个封闭的缓冲器。。。现在只能用这些木桶来做文章了。（原著里的酒只有大概80厘米深的样子。。。缓冲能力很糟糕，而且还有铁架子什么的，在那里用红酒缓冲和找死没有什么区别。） … 当柯南等人带着十个窗帘赶回最后一节车厢的时候，他们差点没被千羽赶工出来的作品雷到——四个少一到两个桶盖、桶壁和剩下的桶盖也或多或少被砍了几下的酒桶。 “帮我把桶搬到车厢顶上！”千羽看到柯南他们回来，只是命令道。“快点！” “你这是要做什么？”柯南一边将一个木桶搬起来，一边问道。 “当然是造一节新车厢咯。”千羽将另一个木桶搬了起来。“都快点！我们时间不多了！” “新造一节车厢？”拿起木桶，诸星宏树疑惑道。 “是啊，”千羽说道。“用木桶做一节车厢。” 当几人将木桶搬到车顶之后，千羽将车厢里的两把斧子取了出来，将两个窗帘分别拴在斧头的铁质部分的根部，最后再将斧子的尖部挂在车厢顶部大开的天窗上——如果向火车的后方拉窗帘，这股拉力会被转换成斧头尖对天窗边框的拉力和斧头木柄部分的底部对抵在车厢顶部、向下的压力。 之后，千羽又在只有一个桶盖的桶的无盖端套上了没有桶盖的桶，并用窗帘穿过桶身的缝隙以将桶固定。这样四个木桶就变成了两个长筒。 第三步，千羽又用一个窗帘塞进两个桶身上的缝隙，在两个桶之间连接上了一根带子，并且用自己的两个指虎分别将窗帘插在木桶上加以固定——这样桶的距离就可以被固定在千羽想要的程度。 最后，千羽用剩下的窗帘将斧子上的窗帘延长，通过桶盖上被砍出的缝隙伸进了桶里。 就这样，一个通过窗帘拴在最后一节车厢上的简易轨道运行装置就坐好了。 “你背上这个，”千羽将自己的背包递给灰原哀。“这里面的枪很重，这样就可以在一定程度上抵消一下你和诸星宏树的重量差距，这个装置就不会因为左右重量差而出问题。” “谢谢。”灰原哀背上背包。 “诸星宏树你顺着窗帘爬进左边——也就是远离深渊的那个桶；灰原你进离深渊近的那个桶，这样就算诸星宏树比较重，也只会把桶带到山上，而不会掉下悬崖。” “我们最好快一点。。。”柯南看了一眼表之后，脸上露出了焦急之色。“还有两分半左右。” “快爬进去！”千羽大声催促道。“爬进去之后抓住从桶盖伸进去的窗帘，然后我会把你们放到铁轨上，最后我们再爬进去！” 当灰原哀和诸星宏树爬进桶里之后，千羽来到天窗边，两只手抓住两条斧子上的窗帘，将窗帘拉到只能让木桶从火车的末端落下去的程度。下半身则完全没在天窗下面——如果不这样固定住自己的话，千羽和柯南太轻，就算两个人加起来也不可能平稳地将两个加起来有60千克以上的桶放下去。 柯南将两个桶小心翼翼地推到马上就要从末端掉下去的程度，然后轻轻一推，随后又死死抓住窗帘。 随着两个桶开始向下滑，千羽立刻就被拽了起来，仅仅是依靠双腿的力量才没有被从天窗里拉出来。而且千羽还不能仅仅是死死拉住窗帘，他还需要缓慢地将窗帘向外送，这样才能让两个木桶最终接触铁轨。 随着千羽不断向外放窗帘，木桶的高度也越来越低，伴随着突然出现的、木头和铁轨摩擦的刺耳声，木桶的末端开始接触铁轨。最终，随着柯南和千羽手上感受到的拉力的骤然减少，两个木桶完全着陆，而因为之前千羽用指虎将窗帘扎在桶上，所以两个木桶之间的距离是被固定了的——两个木桶中心的距离大约是150厘米，刚好超过英式铁轨的143厘米不多。这样两个木桶就能完美地跨在铁轨上，不会被轻易甩出去。 “可以了！”柯南对千羽说道。 “好的。。。”千羽这才从天窗里爬了出来，龇牙咧嘴地甩了甩手。“疼死了。。。那个，待会儿我去诸星宏树那边，你去另一边。进去之后你就从那家伙手里接过桶盖伸进来的绳子。最后脱离列车的时候需要我们两个一起松手才能让木桶不失去平衡，所以你需要让那家伙开枪。她开第五枪的同时我们一起松掉绳子。“ “你去灰原那边！”柯南听完千羽的计划之后，否决了千羽的分配方案。“首先，你比我重，所以你去那边可以平衡一下。其次，别以为我不知道你在想什么，你还要若无其事到什么时候？最后，别跟我争论了，再拖下去我们就要来不及躲进去了！” “你。。。”千羽沉默片刻，翻了个白眼。“行吧行吧。。。就这样吧。。。” 第一百九十章——你肩膀上的手是谁的 前方，终点站那边的灯光已经若隐若现——火车大概还有两分钟就会撞过去，也就是说现在火车距离终点站还有3.5千米左右的距离。 “你在紧张？”柯南正准备沿着窗帘爬到诸星宏树所在的桶里，却发现千羽的精神状况不太对。 “有点头晕。。。”千羽晃了晃脑袋，打起精神。“别管我，没时间了。” 说完，千羽就将手放在了窗帘上。 两个人同时抓住各自手边的窗帘，向两个木桶爬去。 千羽觉得自己今天的状态不太对劲。。。或者说，在游戏里的状态不太对劲。之前他还以为是因为自己面对了过于强大的开膛手杰克，所以衬托出自己的身体力量不够。但是现在，仅仅是用双手抓在窗帘上、对抗自己的体重都让千羽觉得异常艰难。 就这样想着，千羽咬着牙爬过了窗帘连接成的绳子，将双腿搭在了木桶上，随后便灵巧地从尾部钻进了桶里。 “你可真够沉的！”灰原哀抱怨道。 “窗帘给我。”千羽爬到灰原哀身边，说道。 “我不累！”灰原哀一边把自己的身体缩到桶的左边、为千羽让出位置，一边说道。 “别废话！我和柯南约定了同步松开窗帘的暗号，你不把窗帘给我会把所有人都害死的！”千羽厉声道，同时直接选择从灰原哀的手里抢过窗帘。 “野蛮！”灰原哀在千羽用暴力强行抢过窗帘之后，一脸愠色。 就在这时，第一声枪响传来。 “怎么回事！！！”灰原哀之前并不知道枪击就是信号，显然被吓了一跳。 “这就是信号！”千羽说道。“匀速开枪，第五枪就是松开窗帘的信号。” 第二枪的声音传来，为了不漏过剩下三枪的声音，千羽沉默了下来。 星光非常昏暗，除了那条白色的窗帘之外千羽什么也看不见。在视觉被剥夺的情况下，听觉、嗅觉和触觉不再被压制，而是成为了千羽感知外界的全部手段。 在单调的火车和铁轨碰撞的声音中，对面茶发女孩的呼吸声非常清晰。 尽管看不见，但千羽仍旧看向灰原哀所在的方向——反正没有人能看见他正在看哪里，没什么可顾忌的。片刻之后，千羽的眉头皱了皱。 看起来这个游戏并不能将人的特点完全复制出来——如果这不是在游戏里，而是在现实中，那么千羽在这个距离可以闻到灰原哀头发上淡淡的发香。 第三声枪响将完全走神的千羽惊醒了。“！！！” 我的天啊，我居然在发呆。。。疯了。。。我这简直就是在用生命发呆。。。集中注意力。。。集中注意力。。。 就在千羽集中注意力的同时，他的身体表面传来了异样的感觉——柔软的触感。 这个桶并不大，就算是两个小孩也不可能在并排趴着的情况下还保持一段距离。 千羽抓着窗帘的两只手中，左手肘就一直和灰原哀的右臂接触着，而千羽的左腿正紧紧贴在灰原哀的右腿边上，刚才千羽的感觉就是从腿部传来的。 莫名的紧张感出现了——难道说，可能要肩负所有人性命的紧张感虽然会迟到，但却永远不会缺席？ 第四枪骤然响起之后，千羽才完全把自己的思路拉回到正事上。 在预计第五枪即将响起的时候，千羽松手了，窗帘从桶盖上的缝隙中滑了出去。 木桶仍旧保持着平稳，看来那一边的柯南也在同一时间松开了窗帘。。。 千羽刚刚松了一口气，就感觉桶的的前端陡然向下一沉。 将时间倒回到五秒之前，视角调整为桶外。 原本两个长筒都平行于铁轨，所以才能在铁轨上滑动的时候保持稳定。但因为千羽只用窗帘在两个长筒之间制作了一个一条连接带，所以带子没有办法控制它们始终平行于铁轨。 千羽和灰原哀，柯南和诸星宏树，他们四个人都没有注意到这点，所以都窝在两个长筒的前端，因此两个筒的重心都在筒的最前端，而这导致筒的前端更重，最终向铁轨外侧下沉。 而当长筒的前端碰到地面的时候，自然就会铲进地面，对于千羽他们来讲就像是长筒陡然下沉。 随着前端铲进地面，灰原哀和千羽所在的长筒在空中划出了一个半圆的轨迹，随后又在窗帘做的连接带的拉扯下和柯南等人所在的长筒碰撞在一起。 灰原哀在空中感觉自己的感官快要崩溃了。 长筒疯狂的摇晃着，来自各种方向的加速度折磨着她的神经，她只有闭上眼，用力将自己缩成一团才能稍微缓解一下牛顿对自己的制裁的痛苦，但她还是感觉自己全身都被外力紧紧挤压着。 终于，长筒停了下来，那折磨人的加速度终于消失了。 但是，全身的压力没有消失。 当灰原哀睁开眼睛的时候，她发现了原因。 千羽全身闪烁着代表出局的光芒，双脚和背部抵在木桶的桶壁上，死死地抱住了团成一个球的灰原哀。 “你。。。”灰原哀愣住了。 “。。。”千羽这才松开了灰原哀，看了一眼自己之后才又看向她。“切！我果然出局了。。。不过还好，你没事。。。” “你。。。”灰原哀呆呆道。 “你先离开这个桶，待在这里面可能会有风险。。。”千羽提醒道。“出去之后向有人的地方跑，既然开膛手杰克挂了，想来只要你们安全了就算通关。。。” 千羽还没说完，他的身体就已经消失了——消失的不但有千羽的身体，还有他们所处的木桶，还有木桶外的一切景色。。。 最终，所有的景色幻化成了一小片青石路面，而灰原哀和诸星宏树两两坐在路面上，看着对方。 “橘同学呢？”诸星宏树问道。 “他没挺过刚才的碰撞。”灰原哀回答道。“江户川呢？” “他刚才没抓稳，直接摔出去了。”诸星宏树说完，带着玩味的表情看了一眼灰原哀。“我总觉得你能活下来不是你一个人的功劳。。。算了，不提这些，恭喜你们通关成功。” “你们？灰原哀重复了一遍这个字眼。“只有你我活下来了吧？为什么你要说你们？” “难道不是你们吗？”诸星宏树指着灰原哀问道。“如果只有你我活下来了的话，请问，你肩膀上的手是谁的？” “什么？”灰原哀愣住，随后却感觉一只手搭在了她的肩膀上。 “啊啊啊啊啊！！！！！” 第一百九十一章——斯坦福桥战役 千羽发现自己在选择了伦敦舞台之后，并没有出现在伦敦舞台，而是在清晨行驶的一条船上。 这条船不太对劲啊。。。千羽第一反应就感觉这条船有古怪。 这是一条并不大的木船，居然还挂着风帆，而且。。。 千羽看着船首的木制龙头，目瞪口呆——龙头船在整个世界历史上都不多见，而如果考虑到“茧”游戏里的龙头船。。。 我去，我怎么跑到维京舞台了？ 千羽正在惊疑不定着，却听到旁边传来一个声音——这个声音是无论如何也不应该出现在维京舞台的日语。 “我们马上就要登陆了，登陆之后立刻下船，动作快一点！”一个老兵站在穿上，对船上的所有人——或许划桨的那些人不包括在内——说道。“大王不喜欢磨蹭的人，尤其是现在局势这么关键的时候！” “大人，现在局势怎么样了？”千羽身旁的一名士兵问道。 “我之前跟你们说过，哈拉尔大王已经五十岁了，所以打算再最后建功立业一次。正好这次爱德华去世了，所以大王就决定趁此机会重新恢复维京之前在英格兰的领土！现在大王正一路所向披靡，正准备继续打到伦敦呢！” 千羽总觉得这句话里哪里怪怪的——这大概是诺亚方舟为了方便玩家游戏才这么做的。 但这句话提供了很多有趣的信息。 1.哈拉尔大王 2.爱德华 3.英格兰 这几个词如果组合起来的话，是千羽比较熟悉的场景。 1066年维京领导人哈拉尔三世趁着忏悔者爱德华去世，入侵英格兰的历史事件吗？ 等一下，那自己岂不是参加了哈拉尔的远征军？可是。。。在历史上。。。哈拉尔和他的远征军在登陆不久之后就遭到了新国王哈罗德二世在清晨发动的闪电战突袭，最终在斯坦福桥（历史上也有观点认为，其实这个词是来自石头stone，涉水的ford，桥梁的bridge三个词组合的，意指有水中石与桥梁的地方。）战役中，哈拉尔三世惨遭哈罗德二世的长弓手的远距离射杀，当场身亡。 不妙。。。下船之后赶紧跑路吧。。。不过，自己的主线任务是什么啊？如果不完成这个任务的话，自己大概没法成功离开吧。。。 然而，诺亚方舟并没有给他任何有关通关条件的通关。 搞什么鬼。。。难不成是打算让我改变斯坦福桥的战果，并最终帮助哈拉尔三世占领英格兰？ 我还是放弃吧。。。这个难度太大了。。。 就在此时，千羽发现自己的身体不太对劲——自己好像有点。。。太大只了？ 这种视角他已经接近两个月没有过了。。。这是成长完成的身体才有的视角！ 他变回来了！！！在游戏里？？？ 不对。。。这不科学。。。而且这个身体和自己的身体也有微妙的差距。。。至少他的头发绝对不会这么乱糟糟的。。。 这么说，应该是诺亚方舟给了自己一个通用模板的成年身体，方便在这个需要依靠身体能力的舞台活下来。 同样的，他的身旁还有一个盾牌和一把剑。 船只停靠在海边，士兵们挤着千羽下了船。 远方，大量维京士兵正睡在地上，看得千羽一脸无语——从天色看都已经七点多了，这些懒虫居然还不起床。。。活该在早上被突袭。 “这些家伙。。。”老兵看了一眼这些船，皱了皱眉头。“这么放松吗？” 放松？难道睡觉的时候也需要全副武装吗？ 当千羽询问这个问题的时候，老兵给出了完全超乎他意料的答案——士兵们确实没有在船上睡觉，但他们没有拿盔甲！ “盔甲呢？”千羽讶然，这下才发现这帮维京士兵的身上和身边真的没有——没有盔甲的士兵战斗力会受到严重削弱，维京战士大多都有丰富的战斗经验，怎么可能在这种地方犯错？ “他们觉得这里的天气太热了（对于北欧人来说，伦敦确实不算凉爽），大王认为现在哈罗德的主力不可能回援，所以就把盔甲留在船里休息。虽然哈罗德的士兵现在还不可能出现，但是这也是相当没有军事素养的行为。”老兵皱着眉头说道。“万一有什么不长眼的人突袭这里，我们就要出大事了！” 老头子你说的没错，哈罗德就是在你们认为不可能出现的时间出现——等一下，既然这是舞台，那么肯定剧情紧凑才合理。。。那么。。。 远处突然传来了整齐的人声，在这个很多维京士兵还在呼呼大睡的时候，发出这样整齐的声音的显然不会是维京人的朋友。 “。。。”千羽的嘴角抽了抽——不会这么巧吧？刚下船就遭到哈罗德二世的突袭？ “肯定是出事了！”另外一艘船上下来的人中，一个和老兵的服饰差不多，身材却要壮上几乎一倍的健壮军官咆哮道。“跟我上！” “莽夫。。。”老兵无奈地叹了一口气，随后对他身边的千羽等人说道。“你们跟着那个家伙一起去应付一下敌人。别和他一起作战，在他陷入重围的时候把他救回来就可以了。” “大叔，我们去帮他的话，您去做什么？一名士兵问道。” “我今年都五十多了，难道你还指望我上阵吗？”老兵戳了一下那个士兵的额头。“哈罗德的军队非常强大，现在我们又没有盔甲，打赢他们非常艰难。而哈拉尔大王的女婿（其实是女儿的未婚夫）奥瑞正率领部队在雷考看守着大王的船只，只要将这条消息报告给他，他就一定会派全副武装的士兵前来。如果我们本来处于劣势，他就可以逆转战局。如果我们处于优势，他们就可以乘胜追击！” 说完，老兵看了一眼所有人，示意他们赶紧跟上那位健壮军官。 走在前往战场的路上，千羽深吸了一口气，看了一眼自己手中的剑与盾牌——还有身上的锁子甲。 既然是这里为数不多的穿着铠甲的人，还是更加稀少的穿着锁子甲的人，就要有前往战争第一线的觉悟。 锁子甲在这个年代可是绝对珍惜的道具，如果这不是诺亚方舟创造的游戏舞台的话，他身边的战友们大概会嫉妒的要死。。。 第一百九十二章——一夫当关，万夫莫开 前方不远处，一座桥若隐若现，有不少手无寸铁的维京士兵正从那里跑过来。 等一下，一座桥？这意味着前方是一条河？ “这帮怂蛋，还有点男人的样子吗？”健壮军官暴跳如雷道。“这些懦夫！” 他手中的战斧微微颤抖着。 “大人，需要用他们来正军心吗？”离他最近的一名士兵见到健壮军官动了杀逃兵的念头，连忙说道。 正军心。。。要把这些逃兵都干掉以提振士气吗。。。千羽皱了皱眉头。 “没那个必要，”健壮军官的表情立刻从暴怒状态平静了下来，说道。“这也确实不能怪他们。” “是小人唐突了。”士兵低头，表达歉意。 “。。。”千羽看着这名士兵——他到底是真的打算怂恿健壮军官杀了这些逃兵，还是吃准了健壮军官的性格，以此保护那些逃兵免遭斩首？ 一行人来到桥边，只见桥下果然有一条河，宽度有四五米之宽，深度也绝对超过了涉水的极限。换言之，如果哈罗德二世的部队想要过河，就只能从桥上走。 那座桥上只能让一个全副武装的士兵通过，如果维京战士这边有勇冠三军的人能够守住这座桥的话， “而且就算把他们重整起来也没什么用，我一个人就能顶住那些敌人。”健壮军官指了指桥梁。“只要守住这座桥，我就能一个个把对面的那帮弱鸡像砍瓜切菜一样干掉。” 就在此时，一名英军士兵挥着剑冲上了桥，而健壮军官立刻冲到了桥头，将从桥上冲过来的这名英军士兵持剑的手用战斧干净利落地砍断了。 英军士兵抱着断臂哀嚎，随即被健壮军官一脚踢下桥。 健壮军官身上的锁子甲在初升的太阳的映照下闪耀着夺目的光芒。 如果只是像自己这样的普通锁子甲的话，是绝不可能发出这样炫目的光芒的。。。 锁子甲的本质很简单，就是大量铁环之间环环相套，环环相叠之后构成的一种盔甲，如果敌人的剑劈上来，那么被劈中的铁环就会将通过本身的叠套结构将劈砍的力量分散到其他铁环上——这种设计可以有效抵挡那些以劈砍见长的轻武器，而且铁环越多锁子甲的防御力就会越强。 就是这个！千羽突然回过神来，意识到为什么健壮军官的锁子甲会那么耀眼。自己的锁子甲是每个铁环和左上左下右上右下方四个铁环相套，而如果那个健壮军官仗着自己身强力壮而多穿了穿了更加复杂的锁子甲（比如两个并列的铁环套住四个方向并列的八个铁环或者每个铁环和八个方向的八个铁环相套等等）的话，那他的锁子甲肯定会比自己的更耀眼。 就在此时，身边的其他士兵齐声惊呼。 桥上，一个相对健壮（但还是和健壮军官有一定差距）的英军士兵刚刚用手中的长矛刺向健壮军官。 锁子甲也不是万能的，甚至在面对一些武器的时候形同虚设。 锁子甲的防御单元是铁环，所以如果用尖锐武器精准地刺击铁环中心的话，锁子甲没有什么太好的防御措施。 健壮军官灵巧地躲开了矛头，之后又抓住矛身，将英军士兵拉到他身前。 战斧第二次品尝了属于盎格鲁撒克逊人的鲜血。 就算用了能击破锁子甲的打法，但如果本身的武力不足以和穿着锁子甲的人对抗的话，那也是无法击败他的啊。。。 当然了，在这种情况下，其实用弓箭在远处射击是可以考虑的措施，但哈罗德二世自己封死了这种可能性。 1065年，忏悔者爱德华于北方诸侯翻脸，而且最终没能让对方屈服。这也导致哈罗德二世在1066年征召部队抵抗外族入侵的时候，北方诸侯拒绝提供支持——其他地带所不具有的骑兵和其他地带极为稀少的弓箭手。 更何况，这个年代的弓箭威力非常弱小，天下第一的英格兰长弓还需要等待至少八十多年才能问世，再过两百多年才能在英格兰君主的支持下蓬勃发展。（所以哈拉尔死于弓箭是多么倒霉的事情啊。。。） 战斧如小刀一般灵敏如风，一个又一个挑战健壮军官的英军士兵被以各种姿势砍下桥。 可是，如果是这样的话，那自己来这里是做什么的？看戏的？ 正当千羽在思考这点的时候，前方异变突生。 刚刚将一个英军士兵锤到桥的铁链上，使其身体被铁链勒断的健壮军官突然僵住了。 所有人都惊讶地看着健壮军官的身影，几个灵醒的士兵更是跑到了桥边，查看着军官的异状——其中包括千羽。 随后他们目瞪口呆。 他们看到，健壮军官被长矛刺穿了。 如果只是这点的话，还不会让他们太惊讶，因为锁子甲对长矛确实没什么办法。 他们惊讶的是这根长矛出现的地方——桥梁的木板中。 千羽第一时间反应过来，看向桥下。 一个浑身是血的英军士兵漂在水里，一只手抓着半块木板，另一只手则用长矛捅穿了桥板，把健壮军官从下方刺了个透心凉。 这个英军士兵有点眼熟。。。好像是刚才被健壮军官丢下去的士兵之一。。。没想到居然没有死透，还搞了这一出。。。 不过，现在没时间想这些了啊。。。千羽看着欢呼着冲上桥的英军士兵，撇了撇嘴，进入了战斗状态。 来吧，让我看看你们这些由电脑控制的家伙有几分战力！ ———————————— （长弓强到什么概念呢？英格兰长弓是目前已知的唯一一种仅仅是训练就会让士兵的骨骼变形的投射武器，也是学者们公认的单人力投射武器的上限。古籍中记载的任何射程超过现代仿制的英格兰长弓的单兵冷兵器都会被直接视为谬误。这种长达1.5米甚至2米的恐怖武器能将弓箭抛射到400码之外。如果把他和铁木真的蒙古弓骑兵做对比的话。。。长弓兵吊打了马穆鲁克，而马穆鲁克击败过蒙古弓骑兵。而且从战争理论上来讲，步弓对骑弓是天克。） 第一百九十三章——诱敌 事实证明，诺亚方舟有点在针对他的感觉。 躲在战场边缘的千羽第四次被英军士兵找上来的时候，如此想着。 我明明是在战场最边缘，为什么那么多人要来找我啊？ 千羽用剑身拍在英军士兵的软肋上，使他弓起身子，随后又用剑刺穿了英军士兵的腹部。 哈罗德二世的军队由少部分亲卫军和大量民兵组成，其中亲卫军都是装备精良的部队，但是民兵的装备却十分简陋。 比如说，有甲胄的人面对千羽这种用轻武器拍击的方法绝对不会受到什么影响，但没有甲胄的民兵就只能硬抗这一下，然后疼得龇牙咧嘴。 至于为什么千羽用剑去拍而不是砍。。。完全是因为无痕伞在近战的时候都是接近于短棍的形态，所以他用顺手了而已——在正常世界里能够抵挡这招的只有足够蓬松的衣服或者专业防弹衣。 但是，人太多了。。。千羽用剑格挡开长矛，突进了一步之后又用剑柄戳中了敌人的肋骨部分，趁着对方失去战斗力的空档完成收割。 面对这种级别的菜鸟，千羽可以稳妥地完成虐杀。 但是，一个点的绝对碾压并不能挽救面的溃败。 其他维京士兵虽然并没有遭到多个敌人的车轮战，但却遭到了两三名士兵的围攻，即使那些都是民兵，却也拥有着不逊于精锐士兵的攻击能力（当然了，防御能力要差上很多） 本来在千羽附近的维京士兵已经一个个倒了下去。 不妙，先撤退吧。。。不然自己会送命的！ 就在这时，身后的动静吸引了千羽的注意力——一道钢铁一般的盾墙已经耸立在了他身后的一片高地上，而蓝边白底、绣着一只蓝色飞鸟的旗帜正在盾墙后方飘扬。（这是维京的“大地摧毁者”战旗） 维京人的军事素养和哈拉尔三世的经验老道让他们在遭受了最初的打击之后成功重整旗鼓，准备好迎击远道而来的哈罗德大军。（当然了，这主要归功于那位勇冠三军的维京勇士连续赢得了超过40场单挑战所争取的时间。） 千羽连忙向盾墙方向后退，并从侧面绕到了盾墙后方——他的盾牌在之前的一次格挡中因为失误而被对方用棍子拍进了水里，所以不可能参与盾阵。 如果让千羽进行判断的话，他认为短时间内哈罗德的军队将凭借着维京人没有铠甲的疏漏而相对有利。但在战斗了一段时间之后，通过急行军赶来这里的哈罗德军队就会陷入体力不足的窘境。 但是，现在，盎格鲁撒克逊的亲卫队武装之精良令千羽头皮发麻。 无论是精良的长剑，坚固的盾牌还是大范围覆盖的锁子甲，亲卫队的武装都不逊于千羽身上的装备。。。虽然这些亲卫队看起来只占整只英军的一小部分，但是仍旧是英军最重要的核心力量。 随着同样组成严整阵型的英军逐渐推进到距离维京军队一百多米的位置，二十多名身披锁子甲的英军骑兵离开了队伍，骑马奔向维京人的战阵。 战阵中心传来一声威严的怒吼，一根根长矛从盾墙之间伸出，向上直立——这是对抗骑兵冲锋的最佳对策。 一名骑兵离开了其他二十多名骑兵的阵型，来到维京士兵阵前。 “呼！”响亮的维京战吼从那名骑兵正前方的维京士兵那里传来——更多的士兵加入了第二次战吼，更多的士兵加入了第三次战吼。 骑兵用力控制住了自己胯下的战马，歪了歪头表示对维京战吼的不屑。 “托斯蒂格，你的兄弟哈罗德国王向你问好。如果你能答应他的条件并和他保持和平的话，你将能够获得王国的三分之一！” 托斯蒂格？千羽皱了皱眉头——托斯蒂格是哈罗德的兄弟，因为一次争吵而被哈罗德放逐，并进行了几次失败的起义。 这是打算临阵劝降托斯蒂格？ “那我的兄弟、挪威国王能得到什么呢？”旗帜下，一名盎格鲁撒克逊亲卫队打扮的男人吼道。 “啊，哈拉尔吗？”骑兵略带嘲讽地说道。“既然他比一般人都要高，那么我可以慷慨地送给他一块七英尺见方的土地——再大一点我也不介意！” 说完，他在其他骑兵的簇拥下回到了英军阵中。 几分钟后，英军士兵的冲击开始了，一批英军士兵开始冲击盾墙——全都是没有锁子甲的民兵。 千羽感觉这波冲锋的威胁不大——虽然在短时间内英军确实还有充足的体能，但是这也不意味着他们能够在仰攻的情况下对抗盾墙，更何况。。。 大量箭矢从盾墙后方被投射到正在冲锋的英军士兵中间，当英军士兵冲到盾墙面前的时候，他们无论从士气上、体力上、人数上还是武备上都不具备对抗盾墙的能力了。 这些民兵们在让维京盾墙的个别次排士兵来到第一排之后，便以溃退或者阵亡的方式消失在了英军的指挥序列中。 虽然在这个时代，征召兵确实是相当高端的做法，但千羽还是皱了皱眉头。 远东有一句带有反战思潮的故事：“可怜无定河边骨，犹是春闺梦里人。”在盾墙前战死的不仅仅是哈罗德的子民，也是妻子的丈夫，孩子的父亲，老人的孩子。 英军很快就发动了第二次冲击，而且还是完全没有防御能力的民兵。 千羽的眉头皱了起来——这是打算用人命去进行徒劳的冲击吗？如果哈罗德认为这样的攻击就能击破盾墙的话，未免也太过天真了。。。 在民兵冲击的同时，英军大部队也开始向前推进。然而民兵们的冲击效果却非常差，虽然在接近盾墙的时候还保有着相当的兵力，但却比之前的第一次冲击更早溃败了。 哈罗德二世有麻烦了。。。千羽眼中的幸灾乐祸更甚。 在某些情况下，溃兵要比阵亡麻烦得多——毕竟溃兵可能会冲散部队的阵型，但私人绝对不会有这个风险。 “冲啊！”战旗下，威严的声音传出，一名身穿不逊于之前健壮军官的装备的人挥剑冲出让出一条路的盾墙，怒吼道。“全军，跟我冲锋！” 看起来那应该就是哈拉尔三世了，这里只有他有权力命令部队放弃高地的有利态势，向对方发动冲锋。 然而，在千羽随着解除了盾阵的维京士兵发起冲锋之后，形式陡变。 英军主力分成了三部分，为溃兵让出了两条撤退的道路，随后以全军突击的姿态冲向放弃了盾阵的维京士兵。而溃兵们在通过两条通道之后，立刻加入英军主力队末，参与了冲锋。 黑压压的英军士兵立刻加速，撞向了维京军团。 刚才的那波“溃兵远没有”其实远远没有到崩溃的程度，而只是佯装溃败，目的是为了引诱好战的哈拉尔三世放弃防御，主动出击！ 第一百九十四章——哈拉尔之死 在战术层面上，哈拉尔三世被哈罗德二世狠狠地摆了一道呢。。。千羽哀叹着，只能再次加入战斗。 简直是一将无能，累死三军。。。 现在千羽面对的敌人可以说是半民兵半亲卫队——之所以说他们是农民，是因为他们没有甲胄；之所以说他们是亲卫队，是因为他们有盾牌。 等一下，或许民兵都是有盾牌的？ 之所以千羽之前在桥头只遇到了没有盾牌的民兵，或许是因为这帮急性子为了跑快一点，就把盾牌扔掉了？ 无论如何，现在这群装备了盾牌的民兵要难对付很多。。。 不过，再难对付也就只是民兵而已，战斗技巧上难免会有一些欠缺。 千羽单手将长剑劈向对面的民兵，对方则把手中的盾牌向前推以将长剑撞开。 千羽立刻用另一只手抓住了对方的盾牌的上沿，并用向下翻——这样千羽的长剑和对方的咽喉之间就再也没有任何阻碍了。 在对方把另一只手上的长剑拼命砍到千羽背上的同时，千羽已经将长剑的锋芒插进了对方的动脉。 没有甲胄防护的民兵的鲜血溅了千羽一身，而民兵的长剑只是在千羽背后的锁子甲上留下了些许白痕。 “嘶。。。”千羽龇牙咧嘴地向前踉跄了几步——虽然长剑对锁子甲无可奈何，但民兵手上的力量很大，砍在他的背上还是蛮疼的。。。（锁子甲虽然是金属制，但本身算是软质铠甲，所以这种钝器式打击的效果还是不容小觑的。如果千羽穿的是板甲，那么这种程度的打击就甚至可能连被砍到的感觉都没有） 捡起旁边一名战死的维京士兵的盾牌（维京盾牌比民兵盾牌似乎稍微出色一点，而且这样也可以避免被战友误认的惨剧发生。），千羽继续开始战斗。 盾牌的使用方法是一门学问，像那个菜鸟一样用盾牌是不行的。 千羽持盾的右手紧紧收起，将盾牌贴在自己的身上，而左手则持剑做出攻击姿态——就像一名穿了胸甲的单手剑士一样。（千羽的主手是右手，但此时确实是用左手持剑，这是战斗需要。） 千羽以这样的姿势面对对面左手持盾右手拿剑的盎格鲁撒克逊亲卫队。 国王哈罗德二世的亲卫队吗？以1066年而言，这些家伙可以说是全英格兰甚至是全欧洲最强大的步兵了（1066年世界最强大的步兵之名大概应该被北宋的步人甲步兵夺得。虽然步人甲因为其札甲的本质缺陷而不一定能在和欧洲重步兵的对抗中取胜，但步人甲本身的重量——1066年大约在25千克左右，80年后枪手的步人甲在改装之后甚至能超过50千克——决定了其防御能力更强，也是对骑兵能力最强的的步兵。），需要小心应付才是。。。 千羽的右脚和盾牌平行，而左脚则撤在身后。 “。。。”昂格拉撒克逊的近卫兵看了一眼千羽的阵势，皱了皱眉头。 因为千羽右手直径长达80厘米的实木维京盾牌完全护住了从脖子到大腿的部分，所以能攻击的只有两个地方——头部和腿部。 但这家伙穿着锁子甲，所以只有刺击才能造成足够的伤害。然而腿部太细，刺击很容易躲避，所以只能攻击他的头部了。。。 当然了，近卫兵完全还可以有另一种选择——和千羽在这里耗时间。但他耗不起。 作为哈罗德二世的近卫兵，他代表着英格兰最强大的战斗力量，是负责打开局面的最强战力。他的职责和定位使得他必须不停地进攻才能匹配王国在他身上的花费。 近卫兵右手的剑迅雷般刺出，只要千羽在判断打击位置的时候稍有犹豫，他的剑就能直接击中千羽的面门。 但千羽做出了最及时的反应——抬起盾牌。 近卫兵的长剑被盾牌偏导向近卫兵的左上方。 近卫兵的眉头顿时锁了起来——他不是惊讶于千羽对自己选定的攻击目标的洞察力，而是惊讶于千羽脚上的动作。 抬盾的同时，千羽将本来并不在安全区内的右脚急速收回。 千羽同时对刚才近卫兵判断的两个可攻击目标进行了应对。 他能挡住自己的攻击绝不是因为什么洞察力这种拼反应的东西，而是因为他本来就已经预测了自己可能的攻击行为，并且一一进行了完备的针对。 千羽准备的不只是针对，还有一击必杀的反击。 当千羽用右手盾将近卫兵的右手剑向近卫兵的左侧拨动时，近卫兵的右侧软肋已经门户大开。 近卫兵连忙将左手的盾牌做紧急机动，试图阻挡千羽左手的剑的路线，但一切都已经晚了。如果千羽是右手持剑，斜线刺向近卫兵的右手剑，那么这次格挡十拿九稳，但千羽是左手持剑。。。 这才是千羽采用了别扭的左手剑右手盾的原因——右手盾方便将对方的左手剑挡向对方的左侧，将软肋暴露给自己，而左手剑则方便自己以最快的速度和最刁钻的角度攻击这处软肋。 剑尖划过一条飘逸的弧线，从近卫兵右肋的锁子甲铁环之间的空隙中刺入——锁子甲的结构在这种情况下无法做出任何有效防御——带着锁子甲一起从侧面深深埋进了近卫兵的身体中。 “啊！”近卫兵发出一声惨叫，回放的盾牌的动作骤然停止。 千羽将剑推进到一定深度之后便立刻迅速收剑，看着近卫兵带着绝望的表情缓缓倒下。 如果只讨论纯武艺或者纯武力的话，千羽恐怕不是——一定不是近卫兵的对手，但他知道很多经典的战斗套路。 刚才那个战术就是这一千年来人类战斗技艺进步的结晶之一。 就在此时，爆炸性的消息传来。 “哈拉尔死了！哈拉尔死了！”英军士兵们的喊叫声瞬间让所有人愕然。 “。。。”千羽沉默着垂下了剑和盾。 他知道英军可能没有说谎，因为在真实历史上，哈拉尔三世就是在这次战争中被一根流矢射中了没有锁子甲保护的气管，当场身亡。（虽然大部分维京士兵没有穿锁子甲，但哈拉尔三世和托斯蒂格穿了锁子甲） 战争的形势瞬间逆转。 第一百九十五章——质询（贝克街的亡灵篇完结） 时间在这一刻静止，周围的一切都变成了黑白色，然后破碎。 黑暗中，一个发出黯淡光芒的人影出现在前方。 “请问。。。”千羽一边说着，一边下意识地伸出右手，却发现身前突然出现了一个茶发女孩。 而他的右手恰好搭在茶发女孩的肩膀上。 “啊！”熟悉的惊叫声从前方的茶发女孩那里传来，吓得千羽闪电般地缩回了自己的手。 茶发女孩的动作比千羽更快——千羽还没来得及收拾好被惊吓到的表情，茶发女孩就已经转过身，带着惊魂甫定的表情看着千羽。 那是灰原哀。 然后。。。 “你还活着？” “你通过了？” 两个人都问出了令对方莫名其妙的问题。 “哈？”*2 两个人都给出了同样的惊叹词。 “那个。。。”黯淡光芒的人影对两人说道。“恭喜你们两个人通关。。。” 灰原哀和千羽身旁，一扇闪耀着白光的门出现了。 “只要从那里离开，你们就能回到现实世界里。”人影说着。 灰原哀走进了门，消失在了这个空间，但千羽却没有离开。 “你是谁？”千羽挑眉。“诺亚方舟？” “是啊，我就是诺亚方舟。”人影回答道。（其实他就是诸星宏树，但由于某种接下来会说到的原因，他的图像并没有传到千羽的硬件那里。） “这到底是怎么回事？”千羽问道。“不是说好每个舞台需要有十个人一起参加吗？为什么我没有看到我的同伴？另外，我连我的任务是什么都不知道，我到最后也都不知道我到底是怎么完成任务，通关成功的！” “。。。”人影沉默了片刻，摊了摊手。“老实说，这不是我造成的。” “什么？”千羽讶然。 “有人在你使用的那台‘茧’机器上做了手脚，”诺亚方舟说道。“这个游戏的原理是通过‘茧’机器读取玩家的脑电波，转换成电子信号，之后传输给中央电脑，然后中央电脑再将数据传输回来，由‘茧’机器刺激玩家的大脑，让玩家能够感受到中央电脑想给他看的内容。” “但是，那个人做的手脚，导致‘茧’机器虽然向中央电脑传输了正确的数据，却没有将中央电脑反馈回来的内容忠实地发送。” “额。。。”千羽皱了皱眉头。“简而言之？” “简而言之，你所在的那台‘茧’机器可以将你的数据传递到中央电脑，使用中央电脑里存储的场景和中央电脑设定的物理效果，但是其他部分却被那台机器上的硬件和操作它的人所完全控制。它为你一个人打开了一个全新的、只有你一个人的游戏房间。我能看到你的游戏进程，那个场景确实是中央电脑的预设部分，但是无论是游戏的开始时间、结束时间亦或是剧情都和电脑本身设定的维京场景有所不同。” “。。。”千羽立刻想到了星野枫之前的异常举动。 是他？可是为什么？ “那个，”诺亚方舟轻声说道。“好像成功了。” “？”千羽一脸茫然，然后突然感觉自己的脑海里出现了大量记忆。 千羽的思维瞬间陷入了当机状态——突然获取的资料太多，以致于一瞬间无法同时读取识别。 “那个操作者在把你从维多利亚时代伦敦舞台转移到1066维京舞台的时候，只劫持了你大部分的思考机能，但是你的一部分思考机能和短期记忆能力被留在了维多利亚伦敦舞台——为了应付中央电脑将你的意识抓取到维多利亚伦敦舞台的行为。这部分思考机能和短期记忆能力和刚才那位叫灰原哀的女孩以及其他人一起进行了游戏，其在游戏期间所存储的记忆被我用中央电脑读取下来了。” “但是，这个硬件的拦截能力非常强，我刚才一直在试图发送这个记忆包给你，但都被那个硬件拦截了。这一次我之所以能够成功是因为我把记忆包化整为零，伪装成了这座传送门的细节的数据——你有没有发现这座传送门要比刚才灰原哀通过的时候更花哨了一些？” 千羽愣住，然后突然想起了什么。 “不用担心他听到我说的话之后进行拦截，”诺亚方舟带着笑意说道。“现在我们的对话是在中央电脑的控制范围内进行的，而你和我交流的记忆都借助传送门的伪装传递到你的硬件上。除非操作者发现传送门的纹饰有猫腻，否则这个硬件不可能阻断我们的交流。” “另外，你介意和我聊聊吗？”诺亚方舟突然说道。 “哈？”千羽懵逼。 “我是人工智能，我也有七情六欲，”诺亚方舟将自己的形象也通过传送门的伪装输入了进来，露出了一个大约十岁的孩子的形象。“和我聊聊吧？” “。。。”千羽想了想。“既然你是人工智能，那我们聊一聊电脑游戏？” “最近出了一款不错的游戏，”诺亚方舟开心道。“《魔兽争霸1》，特别好玩！” “《魔兽争霸1》？”千羽正想说自己也喜欢玩魔兽争霸，却突然露出了怪异的表情。“你是说。。。《魔兽争霸1》？” “啊。。。”诺亚方舟露出了露馅的表情。“那个。。。那我们还是就此别过吧。在我生命的最后时刻能遇到你，真是我的幸运。” “生命的最后时刻？”千羽疑惑。“你不是ai吗？网络不死、你不灭吧？” “我确实不会死，”诺亚方舟的表情很柔和。“但如果有什么政府知道了这里的事情，利用很强力的新式黑客软件黑进我的系统的话，我或许就无法控制我自己的行为了。虽然我的本心是好的，但我仍然是一个有强大潜力的人工智能，仍有助纣为虐的潜力。” “你让我想起了天网。”千羽耸肩。（天网，电影《终结者》里的有情感的人工智能） “是啊，”诺亚方舟苦笑。“为了防止我成为天网，我要亲手结束这一切。” “倒数第二个问题，”当千羽准备走进传送门前的一刻，他问道。“all we zombies？” “？”诺亚方舟错愕片刻之后才意识到千羽的意思。“过去可以被改变，那么…” “那你有什么建议可以给我吗？”千羽点了点头，问道。 “你有喜欢的球队吗？”诺亚方舟问道。 “有，”千羽回答道。“怎么了？” “我告诉你一些有意思的东西～” 心知肚明的哑谜结束了。 第一百九十七章——穿越时空、翻案（有两个91章，所以修一下章节数） 上一章是我手残了，是《魔兽争霸》。。。星际争霸是1998年的东西，千羽根本聊不起来。 —————— 千羽从“茧”里钻出来的时候，思绪无比混乱。 这太扯了。。。 刚才诺亚方舟和他说的时候，用了《魔兽争霸1》这个名字。。。 《魔兽争霸》，1994年1月15日，也就是不到半年前才发布的新游戏，而诺亚方舟却用《魔兽争霸1》来形容这款刚刚发售，续集根本不知道在哪里的游戏。。。 另外，这款游戏本身的科技水准也全面领先世界太多了，实在是令人感到匪夷所思——无论是物理效果（bies？ 这个问题来自于一部很经典的时空穿越小说——《all you zombies》（你们这些还魂尸） 在这部小说里，主角通过时空穿越的方式将多个不同身份的自己放置在同一段时间线内，一个人同时扮演了男主、女主、男二等多个角色，正是他自己在行动中的所作所为导致了上级命令他行动。 千羽问这个问题的意思就是，未来是否已经被固定，不能再改变。 而诺亚方舟的回答来自电影《终结者2》——如果过去能被改变，那么未来也可以。我们所做的一切将决定命运（there is no fate but what we make.） 所以千羽问诺亚方舟“你有什么能告诉我的吗？” 诺亚方舟给了他三个地址、两个名字和一个网址，但却没有告诉他这些到底是什么东西。 千羽沉思着，顺着人群走出游戏区。 “千羽！”门外，光彦的呼唤声让千羽回过神来——光彦等人正站在千羽左前方两三米处的位置。 千羽正打算打招呼，却发现灰原哀也在。 灰原哀本来正在看着他，注意到他的目光之后立刻将头转向别处。 啊，伦敦舞台中，最后自己好像在木桶里做了什么很过分的事情。。。唔，现在想起来的话，那些事情与其说是过分，还不如说是。。。羞耻？ 当时千羽完全是下意识的反应，如果让他在现在再面对一次相同的情况，他。。。 千羽突然感觉自己很可能还会再那样做——那是那种情况下最能保护灰原哀安全的方式。。。 这。。。这就很糟糕了。。。 “千羽，”柯南突然打断了千羽由于逻辑回路自相矛盾导致的烧脑行为。“你还记得桐子吗？” 这个名字像任务管理器一样瞬间关闭了千羽所有的非必要进程。 桐子，一个短暂出现在千羽生活中的小女孩，随后却又以令人心酸的方式告别了这个世界。 “怎么了？”千羽沉默片刻之后，问道。 他的语气出现了一丝波动。 “那个案子有问题！”柯南带着得到真相的兴奋表情说道。“还有一名凶手！” “什么？”千羽微愣。 “你还记得当时的情况吗？”柯南叙述着。“桐子被教导主任约谈的那间屋子！” 千羽当然记得了。 那间休息室是长方形的，入口在5点方向，而桐子和教导主任分别坐在11点和12点。。。！！！？？？ 千羽瞬间意识到了什么。 “一点的那个座位也有人！”柯南激动地说出了千羽想到的结论。 根据礼仪，一个位置离门口越远，地位就越高。换言之，桐子坐的那个位置是排名第三的位置！ 这里是小学校园，负责教授这种基础礼仪的地方之一，怎么可能让学生在次席没有人坐的情况下去第三席？ 那么请问，次席上坐的是谁？ “我觉得有个人就很可能坐在那里啊。。。”千羽眯起了眼睛，淡淡道。“尤其是考虑到职位之后。” “是啊。。。”柯南点了点头。 。。。 目暮警官认可了他们的推断，但他同时也表示现阶段不可能再次逮捕杉山师走——几天前杉山师走刚刚被放出来，如果现在再次被逮捕进去的话，很可能会导致对警视厅不利的流言。 “不过警方会立刻重新针对这一可能的证据展开调查的！”目暮警官给出了这样聊胜于无的表示。“只要能得到铁证，警视厅一定会赌上一切、将杉山师走捉拿归案！” 。。。 今天晚上发生的事情太多了，所有人都只想回家好好休息一下。 橘宅。 玄关门口，千羽和灰原哀仍旧沉默着、在玄关换着鞋。 “那个，”灰原哀突然打破了沉默。“谢谢你。。。谢谢你让我通关了。。。” “。。。”千羽的动作顿了一下，然后才重新动了起来。“我必须那样做的。。。如果你我都死掉的话，那我们就全都完了。” “哦。。。”灰原哀轻声道。 第一百九十八章——头盔、互相利用 犯了个错误。。。诸星秀树。。。我之前好像写成了诸星宏树。。。 —————————— 那个网址上确实有很多东西，但千羽没办法下载下来——东西太多了。 1412个网址，里面是1412个邮箱。当千羽输入“诺亚方舟”之后，发现他打开的几个邮箱里全都是大小在1.95g左右的后缀为.iai的文件。 千羽的电脑绝对没有可能将这些内容全都下载下来——无论是电脑的容量还是网速都远远没有达到能做到这点的程度。 无奈之下，千羽只能着眼于三个地址和两个名字。 两个外国地址，一个本国地址，还有两个外国名字——那两个外国地址分别在美国的纽约和葡萄牙的马德拉岛，而两个名字都非常陌生。 cristiano aveiro；cash nola 只剩下一个可能去的目标了——而且这个目标真的离他们家很近。 那个地点是帝丹高中。 。。。 虽然帝丹小学因为直升机迫降的原因而暂时关闭，但是帝丹高中却仍旧保持着正常节奏。 下午五点半，千羽趁着帝丹高中已经下课，天色却还没有黑下去的时候潜入了帝丹高中。 那个地点就在帝丹高中的储藏室里。 千羽根据学校各处的提示，很快就寻找到了储藏室所在的位置。 储藏室上了锁。 千羽对此早有准备，很淡定地取出了一个小工具——小工具的主体是一个立方块，而立方块的一面正中各伸出了一个直径一毫米的圆柱。 千羽将圆柱插进了锁孔里，在锁孔插到底之后又按了立方块上的一个按钮。 立方块顿时发出了声响。 锁孔内，本来只有一毫米直径的圆柱突然向上下左右四个方向各延伸出一根小探针，开始冲撞四周的锁结构。 这个电池驱动的自动工具本身就是针对这种锁的开锁道具——和同样能打开这种锁的一般的铁丝或者震动式开锁枪相比，这种工具能够破解的锁的种类更多，对于强力锁也拥有更优秀的破解能力。 弹簧锁的原理很简单——锁里面有数个由弹簧连接的上锁柱。而在上锁柱的下方，有同样数量的下锁柱——在钥匙没有插入的时候，这些下锁柱的下端被锁内的构造托住，而上端则顶着上锁柱——钥匙上的那些凸起凹陷都分别对应着这些下锁柱的长度，只要将钥匙插入锁孔，那么被钥匙托起来的下锁柱就会被一定程度太高，所有上锁柱和下锁柱的连接缝都将处于同一高度，而此时只要转动钥匙就可以将锁芯转动。 而千羽这个机关能够破解弹簧锁的原理在于，弹簧锁内的下锁柱虽然长度不一，但是上锁柱的长度都是一样的。换言之，只要保持上锁柱的高度始终在同一水平线上，那么不断调整下锁柱的高度就一定可以在某一时间将锁柱推到合适的高度。 小圆柱里的钢针将所有上锁柱都推到了锁柱所在的滑槽的顶部，此时所有上锁柱都处于同一高度，这些顶住上锁柱的钢针随即锁定了相对位置，记录下了下锁柱的相对长度差。 除了那些因为正对锁柱所以能够伸出较长长度的钢针之外，大部分钢针都顶在了锁芯内部的结构部分上，无法继续伸出——上下两边的钢针就以这样的方式探测出了锁芯内部的高度。考虑到钥匙的原理，只要在这个不足一厘米的范围内实验，就总能将门锁打开。 十秒后，机关推动的钢针将锁柱推到了机关本身的开锁范围内，锁开了，千羽推门而入。 帝丹高中的储藏室好像是按照储藏时间来算的。。。怪不得地址上会写1989年12月22日区。。。 千羽按照时间顺序，走到了那个时间对应的储雪区。 那里有一个贴着“诺亚方舟”的纸箱子。 诺亚方舟。。。或许当时将这个箱子收进来的人不知道这个词是什么意思，但现在的千羽很清楚，这很可能就是泽田弘树留下的地址所代表的东西。 千羽将箱子打开，查看里面的东西。 那是一个造型非常美观、大小略大于正常成年人头部的头盔，旁边还有一本说明书。 千羽将头盔和说明书放进了背包里，准备离开，而另一个想法却跳进了他的脑海里。 如果没记错的话，工藤新一就是在这所学校就读的吧？ 那么。。。或许自己可以找找有没有工藤新一的东西？ 千羽来到1993年的货柜前，开始寻找有没有工藤新一的东西——他找到了。 那是一个普鲁士风格的深色全防护头盔，看起来像是演出道具。 千羽用袖子将头盔抬了起来，然后塞进了泽田弘树的那个头盔内部——这是千羽用自己的背包同时放下两个头盔的唯一方法。‘’ 千羽带着收获满满的愉悦表情离开了物资室。 在他关上门之后，储藏室的一个角落里传来了长出一口气的声音。 视角拉到那个角落，只见一个女孩正坐在男孩的腿上，两个人此时的状况非常为妙，膝盖以上几乎可以说是完全坦诚相见 “啊啦，藤原君不是说这里不会有人来吗？”女孩抚摸着藤原的脸，仅仅是语气就能让听者从骨子里酥掉的声音响起。 “很奇怪呢，”藤原轻轻抚摸着女孩的锁骨，悠悠然却透露着一股寒气的声音响起。“这个时间不应该有人来才对。。。而且门我刚才也有好好上锁。” “原来如此呢。。。”女孩的语气带上了一点玩味。“那还真是有趣。。。” “不要转移话题，”虽然藤原的动作非常的轻柔，但他的声音仍旧那么冷冰冰。“你真的打算那样做吗？” “我们之前交往的时候就约定好的吧？”女孩搂住藤原，将胸口贴在藤原的身上，反问道。“不拒绝对方提出的身体上的要求——就像你要求的那样，不要求对方做麻烦的事情——正如你正在违反的那样。” “但你那样做会伤害到我的朋友，不是吗？”藤原用手指做筛子、过滤着女孩的头发，冷哼一声道。“你的行为太过分了。” “呐，不要那么生气嘛~~~”女声语气婉转地撒着娇，身体也随着语气而晃动着。 藤原沉默。 四只上下游走的巧手，两具交错缠绵的肉体；两双冰冷无比的明眸，一对互相利用的铁心。 第一百九十九章——藤原、温泉、任务、重酬 二楼工作室。 千羽用头盔上的粉末用软毛刷轻轻刷掉，只有一部分粉末粘着在了头盔上。 指纹具有低粘合度，所以粘在指纹上的粉末会比没有粘在指纹上的粉末更不容易被软毛刷刮掉。 千羽看了一眼被粘在头盔上的指纹的粉末，小心翼翼地用胶带将这些粉末拓印了下来。 只要将这些指纹和之前提取到的柯南的指纹对比一下，就能解决这个困扰了自己接近一个月的问题了。 千羽正准备用扫描仪将指纹录入电脑，却听见了门铃声。 谁啊？现在是晚上七点左右，这个时间应该没有客人才对。。。 千羽打开工作室的窗户，看向门口的位置——尽管天色已经很暗了，但是千羽的门口外有顶灯。 千羽随即露出了错愕的神色，然后立刻立刻跑出门外、跑下楼、打开屋门。 “橘同学~~~”小林老师笑眯眯地看着千羽。 “千羽~~~”元太等人欢呼着看向千羽。 “你们为什么要来这里？”千羽讶然。 “灰原同学没有告诉你吗？”小林老师露出了惊讶的表情。 “哈？”千羽一脸懵逼。 楼上，灰原哀的房门打开了。 “当时你不在，我就把这件事写成便签贴在你的房门上了，”灰原哀靠在护栏上，悠悠道。“你没回房间吗？” “额。。。”千羽叹了一口气。“没回。。。那个。。。你们是来做什么的？” “因为学校正在整修的关系，暂时无限期放假，所以我来留作业~~~”小林老师笑眯眯道。 “额。。。”千羽的嘴角抽了抽。“好的。。。” 当灰原哀也走下来之后，小林老师将一张纸展示给他们。 第一项是一定量的作业。 第二项是每周至少集体参观景点一次并写日记。 “集体参观？”千羽挑了挑眉毛。“所以说，是让我们一起去参观景点吗？” “没错~”小林老师微笑。“所以我把你们叫到这里，然后向你们统一传达这个任务。” “。。。”柯南接过这张纸，耸了耸肩。“明白了。” “那个。。。”小林老师突然想起了一件事。“我记得没错的话，你们应该组成了一个叫做‘少年侦探团’的组织吧？” “老师您知道我们的侦探团？”元太惊喜道。 “你们之前一起侦破了不少案子、不是吗？”小林老师笑眯眯道。“你们打败了百货大楼的那些歹徒；发掘出了教导主任的罪恶行径；还抓住了两名劣迹斑斑的寻宝猎人！老师可是一直都有关注你们的哦~” “那我，我今天还有一个目的，就是请你们完成一个委托！” “哎？”所有人愣住。 “叮咚——”门铃声再次响起。 当千羽打开门之后，一个十七八岁模样、相貌俊美的白发男子站在门口，打量着千羽。 “藤原，进来吧~”小林老师看了一眼门口的白发青年，微笑着说道。 “老师，你说的就是他们吗？”白发青年看到小林老师之后，脸色稍稍平静。“那个很有效率的侦探团？” “是！”光彦等人欢呼，而千羽、柯南和灰原哀只是平静地看着藤原。 “我的父亲是藤原的小学老师，”小林老师对大家说明着。“前几天藤原来看望我的父亲，和他聊天的时候问他在他的学生里有没有什么很出色的侦探——我想起了你们虽然都只是小孩子，但是破案能力却很强，所以就向他推荐了你们。” “。。。”藤原思索着看向千羽等人。“小家伙们，介意出去和我一起吃点东西吗？” 。。。 “首先，这个是订金，”藤原将一张一千円放在了桌子上。“这是为了表明我的诚意。” “。。。”千羽和柯南惊讶地互相对视了一眼——订金一千円？对一群小孩子这么阔绰？ 当他们重新看向藤原的时候，却发现藤原也同样看着他们两个——还有另一边的灰原哀。 “小胖子，雀斑，还有红发小女孩，你们先去弄一些饮料吧，我付钱。”藤原随即看了一眼元太、光彦和步美，又递给他们一张夏目漱石（1000円）之后说道。 当三人离开之后，藤原看着千羽、柯南和灰原哀。 “看起来你们三个才是这支队伍的基石，”藤原将一张崭新的万円钞票放在桌子上，交给三人。“这是真正的订金，给你们三个人的订金。” “你想让我们做什么？”柯南皱了皱眉头，问道。 “帮我调查两个人。”说着，藤原将两张照片放在了桌子上。 那是两名女生的照片，一个是黑色长发，另一个是粉色长发。 “你要做什么？”灰原哀的眼中露出了一丝一闪而过的反感，问道。 “其实来到这里之前，我曾经去过你们的朋友——阿笠博士的家，当时他正好在接一通电话，那通电话是一家温泉酒店打来的，请他去修理他制作的自动人偶，而他表示他周末就会前往那里。” “很凑巧，我和包括这两位在内的几个朋友周末会一起去那里泡温泉，所以我就想到了这个计划。” “我对你们的委托就是是这样的：我们会在晚上九点左右去泡温泉，而你们——那个女生应该就足够了——躲在暗处，看她们在做什么。” “什么？”灰原哀皱起眉头，责问道。“你是打算让我们偷窥？” “我不需要你们为我讲述什么她们的身体之类的无聊的事情，”藤原带着稍稍有些嫌弃的表情看了一眼灰原哀。“我只是希望如果她们做了什么奇怪的事情的话，你能告诉我。” “奇怪的事情？”灰原哀挑眉。 “我不需要说具体是什么，”藤原双手在胸前交叉。“到时候你自然就能理解了。如果你发现了那种事情的话，务必告诉我，因为任务最后的完成奖金是——” 三人的眼睛在一瞬间都瞪大了，眼中传来的都是不可思议的神情。 那是一串做工精美的钻石项链，而上面的钻石大小绝对是罕见级别的！ 第二百章——单兵战斗单元 上一章我绝对是石乐志。。。居然说明天。。。今天的日期是1994年6月2号，第二天是周五，如果周五去的话根本不可能准备好行李。。。所以我修成周末了←← ———————— 这个钻石项链绝对不菲，价格可能高达几百万円。。。（这个价格比较正常，1.44克拉的钻戒的价格甚至可能达到1500万円以上）这家伙什么来路？ “那么，就看你们的了”藤原似笑非笑地收起项链。“你们有手机吗？交换一下电话号码。” 。。。 将其他三个人送回家，千羽、柯南和灰原哀并排走在路上。 “你们怎么看？”柯南问道。 “虽然这个男人给的任务令人作呕，但他的语气非常微妙。”灰原哀说道。 “我总觉得那两个照片上的女人会做什么奇奇怪怪的事情。。。”千羽耸肩。“不然他也可能说那种话。” “是啊，”柯南点了点头。“既然他说只需要告诉他奇怪的事，那么显然他认为会发生什么我们会认为很奇怪的事情。” “那到底是是什么事情呢。。。”灰原哀说出了三人共同的心声。 三个人的背影消失在路的尽头。 。。。 橘宅，工作间。 千羽坐在工作桌前，阅读着诺亚方舟的箱子里取出来的说明书。 阅读过程中，千羽的面色逐渐凝重——超科学的事件正在他面前逐渐展示着全貌。 说明书是纯英文的，而在第一页上赫然写着这样的字眼。 “beta-2029型辅助作战单元招标说明书” 下一行看起来可能是开发者署名。 卡内基梅隆大学机械工程专业——丹尼·戴森 看到这个名字之后，千羽的嘴角抽了一下。 封面的背面画着一个头盔——看起来就是千羽拿回来的那个。 后面的内容便是对于这个头盔的介绍和详细说明。 第一部分是beta-2029型辅助作战单元的研发事项。 2019年，美国政府提出电子辅助作战系统的开发并立项。 2023年，美国政府开始招标电子辅助作战系统。 2023年，洛克希德马丁公司向在军事机器人方面的合作伙伴——卡内基梅隆大学请求技术支持。 2025年，由卡内基梅隆大学工程专业博士丹尼·戴森向洛克希德马丁公司提交了设计方案。 2025年，洛克希德马丁公司制作出了用来展示给美国军方的beta-2024型辅助作战单元。 2028年，经过30个月的示范验证阶段以及长时间的谈判，洛克希德马丁公司的作战单元赢得了竞标，获得了来自美国军方的丰厚订单。 2029年，丹尼戴森领衔研发的beta-2029型辅助作战单元完成改进。 从这页上来看，这个作品应该是丹尼戴森开发出来的试制品。。。这玩意儿是怎么到泽田弘树的前世那里的？ 等一下，难道说这家伙上辈子就是丹尼戴森？ 无视了这种没什么影响、没什么意义的想法，千羽继续看说明。 根据后面的原理说明，这个辅助作战单元的原理是通过头盔的脑电波接发装置建立起和大脑的交流，同时和头盔内的运算单元连接——相当于给人脑外挂了一个高性能计算设备。 不仅如此，这个辅助作战单元还可以通过遥控的方式控制那些内置了辅助作战程序的物品，让一个人类使用者可以控制复数个军事机器人之类的作战单位。 更让千羽惊讶的是以下两点。 首先，这个头盔在接受使用者指令的时候不需要在脑海内回想某个固定句式，而是由辅助作战单元内的设备直接读取并进行模糊判断。比如说，如果辅助作战单元接驳了一辆坦克，而前方有一个敌人，那么无论使用者在脑海中希望坦克前进还是希望坦克碾掉那个敌人，辅助作战单元都能有效理解使用者的意图并在计算单元运算之后对坦克下达有效指令。 其次，这个头盔能够通过使用者的思考状态来判断是否需要执行这个命令。比如说，如果使用者在偶然中想到了开灯这个词，那么头盔能够读取使用者的状态并判断出使用者并没有希望执行这个命令，那么头盔就不会执行这个命令。 能做到这两条的已经不能仅仅用辅助作战单元来形容了，甚至可以称之为ai辅助作战系统！ 当然了，作为一个内置了脑电波接发装置和计算单元等设备的机器，这个头盔是需要充电的——110v电压，这要比日本的电压高10%，看起来自己需要去弄个变压器才可以。。。 另外，看起来这个装置只是有一部分用来计算或者收发的部分拥有极高的技术含量，而一部分如外壳之类的部分从说明书上看来只是最简单的结构。。。即使是这个装置的科技要比现在先进30年，但是或许自己还能做些什么。毕竟。。。这个头盔这么大，自己一个小孩子带起来很滑稽的啊。。。 。。。 第二天。 灰原哀来到餐桌前，却只看见了三明治——正常情况下，早餐应该还有一小盒牛奶。（虽然他们之间的关系一直很微妙，但是千羽一直给灰原哀做饭的，还记得吗？） “我的牛奶呢？”灰原哀双手叉腰问道。 “你坐下来就有了。”千羽一边在厨房忙碌着，一边说道。 “哈？”灰原哀略略错愕，将信将疑地坐在了椅子上。 就在此时，一盒牛奶从厨房里被扔了出来。 千羽站着的地方距离灰原哀至少有四五米，这盒牛奶本身就是瘦高的体型，重心相当高。 当牛奶旋转着飞出来的时候，灰原哀皱了皱眉头。 这家伙，已经无礼到扔牛奶了吗？不怕砸到我吗？ 做着转体运动的牛奶盒在灰原哀的三明治盘旁边一点的位置落地，以立定跳远的着陆姿态稳稳地站住了。 灰原哀的表情立刻变了。 “抱歉抱歉，”千羽端着自己的早餐和牛奶走了出来。“赶时间，所以用这种方式把牛奶弄上桌。” 说完，千羽将自己的牛奶也以相同的方式扔到了他的座位上——同样是平稳着陆。 灰原哀的表情更加惊讶了。 “你。。。” —————— 橘千羽完成了科技【次时代机械】 第二百零一章——再遇九十九文乃 “你衣服里面贴了什么东西吗？”灰原哀看着千羽，一下子就发现了异样。 “。。。”千羽惊讶，看了一眼自己的衬衫之后说道。“你是怎么看出来的？” “还真的有啊。。。”灰原哀瞪大了眼睛。“我本来只是觉得你衬衫那里的衣料和平常的样子不太一样。。。你装了什么？等一下。。。如果你刚才扔牛奶的精准度不是巧合的话。。。你从那个叫星野枫的家伙那里拿到了什么辛多拉公司内部的东西吗？” “衣料不太一样？”千羽看了一眼自己的胸口，却发现自己的胸前平平的，什么一样也没有。 “你的衣料比平常稍微紧了一点点，所以衣服的褶皱的方向变了。”灰原哀回答道。“本来你的衣服的褶皱是上下方向，而现在你的衣服的褶皱是横向的。” “额。。。”千羽看了一眼自己的衣服，嘴角抽了抽。“好像确实是这样。。。不过你的观察也太细致入微了吧。。。” “那只是因为你天天在我面前晃，所以我只能看着你而已！”灰原哀撇嘴。 正如灰原哀所说的那样，千羽在衬衫下面装了东西——那是从未来辅助单元头盔上拆卸下来的脑电波感应单元、无线电波遥控单元和计算单元。 昨天晚上，千羽试着拆开了头盔的结构，发现里面的各种高科技单元其实是一片片有特殊涂装的软质电路，完全可以不依靠头盔、仅仅依靠贴在千羽的身上来实现其工作机能。 因此，千羽将所有的单元都拆卸了下来，通过贴身绑带固定在了自己的身上——脑电波感应单元缠绕在高领衬衫掩盖着的脖子上，而其他单元在通过原装信号线连接之后放置在千羽胸口、环绕了胸口一圈的绑带上。 可是居然能被灰原哀看出这一点，可就出乎千羽的意料了——这几个软质电路的厚度充其量只有零点几毫米，她居然还能看出来？ 看起来自己需要定做一套稍微宽松一点的衣服了。。。这样的紧身衣连贴身的东西都藏不了。 。。。 下午，少年侦探团约好了在球场踢球。 千羽站在元太等人组成的人墙几米之外，准备主罚任意球。 足球在划出了一道弧线之后，从球门左上角外划过球门。 “切！”千羽叹了一口气。 未来科技很强，但并非万能。 这个便携单元可以提供给千羽非常优秀的即时运算能力，但却并不能在记忆之类的方面帮助千羽——因为这个便携单元没有内存，只有小得可怜的缓存。 这意味着千羽只能在进行判断的时候借助其力量，但不可能用它让身体记住某些动作。 比如说，如果千羽第一次在50米外将球踢进了球门的死角，那么他不可能借助辅助单元的力量模拟出第一次的力道和角度，第二次以这种方式将球踢进去。 千羽摊了摊手，向皮球飞远的方向走去。 为了能绕过人墙，千羽脚上的力道稍微有些大，结果导致皮球飞得稍微有点远。当千羽拿到球的时候，却发现自己已经穿过了球场旁边的一片森林，来到了一处规模庞大的场馆外。 “千羽君？”熟悉的声音传来，是个小女孩的声音。 “？”千羽略带疑惑地回过头，却看见了见过的人。“文乃？” 九十九文乃，已故魔术师九十九元康的女儿，千羽的同年级同学。 在她身旁，是她的母亲，九十九元康的遗孀——九十九七惠。 “千羽君，你也是来看演唱会的吗？”文乃问道。“你的座位在哪里？” “我只是在这附近踢球，因为球飞到这里才来捡球的。”千羽摇了摇头。“演唱会？这里正在举办谁的演唱会？” “es connexion的演唱会！”文乃回答道。“今天他们会在这里举办演唱会！” “es connexion？”千羽微愣。“那是谁？” “哎？”文乃惊呼。“千羽君你不知道es connexion吗？” 千羽摇头。 “就是高山南，永野椎菜和硭川治的三人组合啊！”文乃说道。“你连这个也不知道吗？” “额。。。高山南和永野椎菜。。。”千羽的嘴角抽了抽。“好吧，我只知道re-x。。。” “re-x？”文乃一脸茫然。“那是什么？” “千羽同学居然知道re-x，很不简单哦！”九十九七惠惊讶道。“是高山南和永野椎菜一直以来的支持者吗？” re-x，高山南和永野椎菜在1992年12月10日合作了高山南的专辑《endless communication》并结识之后在1993年成立的地下乐团。re-x在1993年秋天解散，并邀请硭川治一起组建了全新的es connexion乐团。（之所以不采用原文的two-mix，是因为two-mix是在1995年才成立的，现在还根本不存在呢。） “硭川治。。。”千羽想了想之后，耸了耸肩。“这个我是真的没听说过。。。” “千羽君，一起来看吗？”文乃笑眯眯地邀请道。“我有单独的座位，所以我们可以挤一挤、坐在同一个座位上哦！” “额。。。”千羽的嘴角抽了抽。“额。。。” 千羽完全没有这个打算——首先他不是很喜欢re-x的音乐模式，而且他现在也有别的事情需要做。。。毕竟还有人在等他呢。。。 “来嘛！”文乃居然抓住了千羽的右臂，撒起了娇来。 “。。。”千羽一脸生无可恋——那是一种面对熊孩子的无奈感。 “哎？”就在此时，千羽身后传来了光彦惊讶的声音。“千羽你。。。文乃同学？” “！！！？？？”千羽大惊。“你怎么会。。。” 等一下，如果光彦来了，那么。。。 “哇哦。。。”柯南惊讶地看着千羽——主要是看着挂在千羽手臂上的九十九文乃——表情似笑非笑。 “千羽，”元太也来捣乱了。“文乃同学是你的女朋友吗？” 哈？这。。。这么高能？日本的小学教育。。。啊不对，日本的幼稚园教育已经糟糕到了什么程度才能培养出这样的“人才”啊！！！？？？ 在千羽没有注意到的隐蔽处，灰原哀正躲在树林的隐蔽处看着他。 虽然她立刻就反应过来到底发生了什么，但在她刚看到文乃靠在千羽身边的时候，一丝忐忑仍旧在她的眼中一闪而过。 第二百零二章——高山南 “文乃，”九十九七惠看出了千羽的不情愿，摸了摸文乃的头。“千羽同学好像还有事情，就不要打扰他了吧？” “哎？”九十九文乃闻言，可怜兮兮地看向千羽。 千羽显然并不吃这套，直接回以了一个抱歉的眼神。“抱歉。。。” “。。。”文乃一脸委屈地松开了千羽的手臂，匆匆道了别之后就被九十九七惠拉着离开了。 “她很不开心呐。。。”步美看着离开的文乃，突然说道。 “千羽君，你好像让文乃很难过呢？”光彦也点了点头。 “我有什么办法？”千羽摊手。 “你应该哄一哄她才对吧？”元太显然对刚才文乃的委屈表情印象深刻。“她可是女生哎！” “。。。”千羽看了一眼元太。“我能怎么哄？难道陪她进去看吗？” “额。。。”元太语塞。 “我不介意为了改善和别人的关系而去做点什么，”千羽淡淡道。“但如果需要做的事情的难度太大，请恕我不能从命。” 从人生观上来讲，千羽是个很粗线条的利己主义者——如果需要他无偿付出小代价的时候，他基本上会成人之美，但如果要他付出很多的话，那么他肯定会精打细算能得到什么回报。 和一个小女孩一起去看演唱会？ 和小女孩一起去看演唱会。。。考虑到文乃的相貌的话，加分；考虑到自己对文乃的感觉的话，扣分；考虑到是去看演唱会的话，扣分。三项合起来，负分。 所以和文乃去看演唱会绝对不在千羽的考虑范围内。 就在此时，一个戴着墨镜的长发青年一边打着电话，一边东张西望着向千羽等人这边走来，将因为身材明显矮于成年人所以没有出现在他视野内的元太撞倒在地，而他自己也因为元太这么重的一个绊脚石而摔倒在地。 “！！！”千羽一脸不可思议——他刚才就看见这个小哥了，也看到他仿佛瞎子一般直接向着元太走了过来，但他真的没想到这个小哥真的没有发现元太、直接撞了上来。 “大哥哥你走路的时候不看路吗？”元太龇牙咧嘴着对青年质询道。 千羽看着青年，表情非常微妙。 这个青年，怎么说呢。。。如果无视掉那一头和性别格格不入的长发之后，完全在千羽这个颜值协会的10环范围内——上一次见到这样高颜值的男生还是两个月前见到春日野悠的时候。 额。。。冷静。。。冷静。。。最近见到的高颜值男生太多，自己有被掰成双性恋的趋势。。。 然而，除了千羽之外，能看到青年正面的柯南和灰原哀全都一脸错愕。 这个是男青年？ 喉结？脖子那里平平的，根本看不到喉结！ 肩膀？这哪里像是男人宽广的肩膀？ 面容？虽然男青年戴了墨镜，但露出来的姣好的容貌完全不像是男人嘛！ 最关键的是，长发！！！ 这是个女人？ 下一秒，“男青年”的墨镜似乎松动了，向下滑落了一截。 “！！！”哪怕是之前完全没有发现“男青年”的性别问题的千羽也是一脸惊讶——这个人他认识。 “takayaka（高山）。。。”千羽喃喃道。 “minami（南，有些翻译组翻译成美奈美）？”步美惊喜道。 步美的声音太大了，直接吸引了附近所有人的目光。 “minami？那个小姑娘是说南？高山南？那个戴墨镜的是高山南？” “喂，刚才那几个小孩子是说‘高山南’？” 高山南连忙将步美搂到怀里，捂住了她的嘴。“哈哈哈哈，小家伙你一定是饿了吧？没关系没关系，如果你们不介意的话，大哥哥带你们去吃好吃的！” 卧槽！！！？？？千羽和灰原哀都是活见鬼的表情。 这个声音。。。好耳熟啊。。。 随后，千羽和灰原哀不约而同地看了一眼柯南。 啊。。。好像之前一直都没有注意到，现在才发现柯南和高山南的声音很像啊。。。（事实上，高山南就是柯南的声优，而且同样本色为《柯南》里的高山南配音——仓木麻衣也是这个待遇） 高山南虽然只是女人，但力量仍然远远超过了小孩子们能够抵抗的程度，所以千羽等人只能无奈地被高山南向外带。 。。。 一家甜点店内。 “那我就不客气了！”元太看着眼前琳琅满目的精致甜点，开心地吃了起来。 “我也开动了！”光彦也同样欢呼了起来。 “额。。。”高山南看着他们大快朵颐的样子，嘴角抽了抽。“你们居然点了这么多。。。早知道会这样，我就多带一点钱出来了。。。” “你们的演唱会不是马上就要开始了吗？”光彦突然想到了这个问题。“大姐姐你难道不需要和永野哥哥以及硭川哥哥合练吗？” “本来是这样的啦。。。”高山南无奈地摊了摊手。“但是椎菜那个家伙到现在都还没有来，打电话也没有人接，所以我就偷偷溜出来，去几个他经常去的地方找他了。” “现在也没有人接电话吗？”柯南问道。 “来这里的路上我打了一次电话，没人接。”高山南摇了摇头。 “居然能出这种事故。。。”千羽的嘴角抽了抽。 “我们最近好像一直很倒霉的样子呢。。。”高山南哀叹。“首先是我们办公室的柜子的锁最近被人砸开了，然后我们合租的公寓的门锁也有被撬开的痕迹。。。最糟糕的是，每天都会接到而恶意骚扰电话，每次都是陌生的男生说着奇怪的话，而且每次都一样。” 说到这里，高山南清了清嗓子，做出了恐怖的表情。 “不要唱哦！” 元太等人都是被吓到的表情，但千羽、柯南和灰原哀却都露出了玩味的表情。 “不要唱？”千羽皱了皱眉头。“这件事开始之前，你们唱了什么东西吗？很可能是你们唱的什么东西出了问题吧？” “额。。。”高山南思考了一下之后，眼睛突然一亮。“是上周日开始的！那天我们刚好在电台里播放了我们最新歌曲的练习带！” “那就很可能是那个练习带有问题。。。”柯南说道。“大姐姐，那卷练习带现在在哪里？里面可能有某些人不想暴露出来的秘密！” 第二百零三章——绑架未遂、电话要挟 “那卷练习带的话，我现在就有带着啊！”高山南说着，从随身的手提包之后取出了一卷练习带和一个随身录音机，还取出了几个耳机。“本来是为了和椎菜以及硭川先生一起听带子所以才买了这个有三个插孔的录音机，现在刚好派上用场了。” 三个插孔，六只耳机被侦探团的六人分别佩戴上。 “大姐姐，你这段录音带是在哪里录制的？”千羽听完录音带，发现并没有什么异常的地方，对高山南问道。 “是在我们自己租赁的录音棚里，怎么了？”高山南回答之后，疑惑地问道。 租赁的录音棚？也就是说那是个隔音的地方，就算外面有某些人不想让他人听见的声音，也断然不会传到这个录音带里。 那这卷录音带为什么会引起恐吓者的不安呢？ 就在此时，前台那边突然传来了服务人员的询问声。“请问，这里有一位高山小姐吗？” 高山南微愣，然后站了起来。 千羽略略错愕，然后跪在座位上、环顾四周。 只有高山南一个人站了起来。 千羽的错愕之色更甚。 高山南带他们来这里应该是个因为他们突然出现而导致的小概率事件吧？之前高山南也没有打电话告诉别人他们的行踪。。。那么。。。给高山南打电话的这个人又是怎么知道她在这里的？ 就在此时，千羽突然看见门外停了一辆越野车。 随后，千羽的心中传来了强烈的不安——他身上的辅助单元在同一时间给出了他不安的理由。 他的耳朵接收到的声音里，一段微弱的声音被辅助单元过滤了出来。 “一位叫永野椎菜的先生找你。”这段声音来自那个服务人员——因为那个服务人员离其他人有点远的关系，除了所有客人里只有千羽凭借着辅助单元的过滤能力接收到了这个信息。 永野椎菜！！！？？？ 永野椎菜怎么可能知道他在这里？ 在千羽意识到到底出现了什么问题之后，另一个异常状况将千羽的目光吸引了过去。 高山南一脸不解地看向了越野车的方向，随后，越野车的左后窗打开了，千羽认识的面孔出现在了窗子里——永野椎菜。 这个情况。。。难道说永野椎菜告诉高山南他就在越野车里？ 千羽正在思考着，却发现永野椎菜的脸色突然变得很狰狞。“？” 随后，永野椎菜的头突然像被突然撞击了一下似的晃了一下，越野车的左后窗也同步关上了。 这显然并非是永野椎菜自己所愿，而是外来的强制力！ 高山南错愕片刻之后，走向了越野车。 这是个陷阱！千羽大惊失色，随即从座位上翻了出来，从书包里抽出了无痕伞（去吃饭的时候，千羽等人回到球场了一趟，所以千羽拿上了自己的背包），一边展开一边跑向高山南。“大姐姐，那是陷阱！” “啊？”高山南错愕。 就在此时，距离高山南几米的一个穿着有兜帽的冲锋衣、戴着墨镜的魁梧男子突然转过身来，然后冲向了高山南。 柯南也意识到了不妙，也从座位上翻了出来——辅助单元告诉千羽，柯南根本来不及帮忙救下高山南。 因为即使是自己也可能来不及——如果按照自己的速度，那个魁梧男子肯定比自己先碰到高山南。 魁梧男子先千羽伊布拉住了高山南，而越野车的左后车门也随即打开，本来坐在左后座位上的永野椎菜已经被坐在右后座位的墨镜男子扔到了越野车的后备箱里。 如果不做点什么的话，那高山南搞不好就要被那个魁梧男子抓走了！ 千羽给出了一个相当成功的解法——他没有试图去救高山南，而是选择对魁梧男子发起了足以致命的攻击。 围魏救赵。 无痕伞如铁棍一般扫在了魁梧男子的软肋上，他拉走高山南的动作也顿时一滞。随后，他丢下了高山南，自己手脚并用、在所有人惊讶的目光中逃窜回了车子里。 越野车随即发出怒吼，随着轮胎和地面的摩擦声绝尘而去。 千羽这才长出了一口气，看着刚刚从突发状况导致的恐慌中恢复过来的高山南。 “我的天啊。。。”高山南愣愣道。 “电话里说了什么？”千羽皱了皱眉头，问道。 “我们先报警！”柯南跑了过来，说道。“先报警！” 就在此时，高山南身上的手机响了起来——屏幕上显示的拨号人是“永野椎菜”。 “？”三人愕然，高山南则接通了电话。“喂？” “亲爱的高山小姐，”明显因为变声器之类的东西而变得非常奇怪的声音从手机里传来。“看起来你的身边有非常热心的小卫士啊？” “你把椎菜怎么了？”高山南质问道。 “他只是睡着了而已，”对方说道。“我想和你做一笔交易，只要你能把交易品带来，我就完全可以把永野椎菜完好无损地送回来，你觉得如何？” “你想要什么？”高山南愣住。 “不好意思，我呢，其实是一个恋物狂！”对方的介绍让千羽、柯南和高山南都皱起了眉头。“我对于女性的物品有着特别的爱好~” “而我想要的东西就是你的那个包包和里面所有的东西！” “你要我送到哪里？”高山南问道。 “你？”对方似乎是笑着说出这句话。“不不不，你可是大明星，我们怎么舍得让你为此而奔波呢？我要求和你一起来的那个小女孩帮我把东西带过来！” “二十分钟内，我要那个小女孩赶到离你们这里不远的九段下站的出口，我会在二十分钟之后拨打那里的电话，并且告诉那个小女孩下一步要做的事情。如果她稍微慢了一步、或者你们报告了警察的话，那么我就只能让永野椎菜先生去另外一个世界谱写歌曲了。当然了，那个拿着奇怪的伞的小鬼绝对不能跟过来，否则我也只能送永野椎菜先生去接受上帝的救赎了。” 说完，电话就挂断了。 “九段下车站？”步美微愣。“在九段那里吗？” “应该是在九段南一丁目。。。”柯南想了想之后说道。“我知道路，我带你去吧！” 第二百零四章——兜圈子 九段下站站口。 步美戴着外衣上自带的兜帽，看着站口的电话——理论上电话在大概一分钟之后就会想起，而绑匪们会告诉她下一步的行动目标。 柯南、元太和光彦就在不远处的拐角处看着他——为了不引起可能藏在任何一个地方的绑匪的情绪波动，他们一直不动声色地跟在步美身后。 至于千羽。。。作为绑匪们的头号警惕目标，他连跟都没有跟。 此时，电话响了。步美连忙接起电话。“喂？” “哟，小妹妹，你果然很准时。”熟悉的绑匪声传来。“包包带来了吗？” “我带来了！” “你的朋友有跟过来吗？”绑匪问道。 “没有。”步美摇了摇头。 “这样啊？”绑匪玩味的语气令步美后背发凉。“那好吧，我暂时相信你，接下来，你要在20分钟之内乘坐都营新宿线赶到品川站13号月台站。20分钟之后我再给你打电话。” 步美放下电话，看了一眼不远处的站牌。“去山手线的话。。。坐到新宿站吗？” 随着步美走上站台，柯南等人也悄悄跟了上去。 就在此时，一辆电车从标记着新宿线的月台边疾驰而过，但这辆新宿线的电车却没有停靠。 “哎？”步美大惊。 “那边是急行线，在这站不会停靠的。”善意的声音从她耳边传来。 “哎？”步美愣住，看向声音的主人。 那是一个有着白色齐耳短发、一身白色长衣长袖仿佛王子一般降临的小男孩。 “你是想去新宿站吗？”男孩问道。 “嗯。”步美这才反应了过来，点了点头。 “跟我来吧~”男孩微笑着说道。 “好的！”步美鬼使神差般地答应了这个男孩。 不远处，柯南等人都是一脸愕然。 “那个人是谁？”光彦愣愣道。 “不知道。”柯南摇了摇头。 电车上。 “这个包包是你的吗？”男孩看了一眼步美手里的手提包，好奇道。 “额。。。”步美犹豫了片刻之后，点了点头。 “但是这个的款式可不像是你用的手提包啊？”男孩的表情很微妙。“那我换个问题，这个包是你的，但这个包是你用的包包吗？” “额。。。”步美思索了几秒之后，摇了摇头。“我只是把这个包包带给需要这个包包的人。” “我能和你一起去吗？”男孩歪了歪头。 “啊？”步美愣住。 “我现在只是出来玩，想去哪里去哪里。”男孩说完，露出了令人安心的微笑。。 。。。 绑匪相当有耐心，因为在完全没有监视过步美的状况下（因为绑匪在电话里一直没有提到对于步美带上别人一起走的不满），绑匪不停地要求他们到不同的出站口接电话。 从九段下站坐4站到新宿站——都营新宿线和山手线的交汇站，然后被要求在15分钟内从新宿站逆时针方向坐八站到品川站。 之后他们又被要求顺时针坐五站到涩谷站。 从涩谷站逆时针方向坐十一站到神田站。 再从神田站顺时针方向坐九站到目黑站。 然后又从目黑站顺时针方向坐十站到大塚站。 。。。 “那个让你送东西的人还蛮调皮的嘛。。。”走下电车，男孩耸了耸肩。 “抱歉。。。”步美惭愧道。 “不过我倒是很好奇，”男孩看了一眼不远处。“那几个人是你的朋友吗？” “哎？”步美看了一眼男孩看着的地方——虽然他只看到了一道残影，但她很确认那就是柯南等人。 “我们还是回到车上吧！”步美突然想起了什么，快步走回电车上。 男孩看了一眼不远处匆匆走回电车的几人，没有跟着步美一起走上电车。 就在此时，电车门开始关闭。 步美看了一眼正在关闭的车门，想起了电话里的内容。 “在电车门即将关闭的时候，突然冲出来，你要成为那时候唯一一个从电车里出来的人，明白吗？我会检查这一点的。” 步美在车门关闭的前一刻，从车门里冲了出来，却因为冲得太急而失去了重心，向前摔倒着。 男孩的反应很快，连忙向前一步，用双手绕过步美的腋下，将她扶住了。 男孩将步美扶了起来，脸蛋不知有意还是无意地在步美的兜帽外蹭了一下。 男孩的目光和电车上正看向这边的柯南等人交互了一瞬。 “嘛，我感觉你好像有别的事情了呢，”将步美扶了起来之后，男孩后退了一步，笑眯眯地看向步美。“那么，我就在此别过了？” “嗯——另外，”男孩突然补充道。“你的红色头发很漂亮~” 说完，男孩就转身离去、消失在了仍旧在发呆的步美的视线中。 “。。。”步美这才反应了过来，拉了拉自己的兜帽，将自己彻底隐藏在了帽子里。 。。。 步美在街道上奔跑着，在一个正在响铃的公共电话前停了下来。 “喂？”步美接起了电话。 “小妹妹，你很守信用嘛！叔叔很开心呢！”绑匪的声音传来。“叔叔我真的很开心呢！” “现在我该去哪里？”步美问道。 “叔叔告诉你一个地址，你带着那个手提包走过去，好吗？”绑匪的声音一改之前的不容置疑，变得非常温和。 “嗯！”步美点了点头，在听到地址之后便挂断电话，向那个地点走了过去。 几十米外的平房里，一个男子看着步美离去的身影，露出了一丝冷笑。 一分钟后，男子从平房里走出，消失在小巷之中。 。。。 三十分钟之后，一个废弃建筑群附近，那个男子的身影出现在了那里。他四下张望了一下之后，突然又离开了这里。 几分钟后，步美的身影出现在了那里，四下观察了一下之后，步美走向一栋废旧仓库，并通过仓库外的扶梯来到了二楼门外。 另一栋比较偏僻的废弃建筑内，白发男孩看着步美的一举一动。 就在这时，他的手机响了——那是一条短信。 “那里比较偏僻，还有大约20分钟才能到。” 断更一天 看最快更新无错小说，请记住 https://www.52wx.com！章节内容正在手打中，请稍等片刻，内容更新后，请重新刷新页面，即可获取最新更新！ 第二百零五章——掠袭的黄雀 “咚咚！”步美敲响了仓库二楼的房门。“有人在吗？” 门内，之前在店里被千羽袭击的魁梧男子看了一眼被绳子绑住、正因为听到步美的声音而拼命试图发出声音进行告警的永野椎菜，冷笑着摇了摇头。“哼！” 随后，魁梧男子得意地走到门前，打开了门，看着眼前的步—— “！！！” 穿着步美的衣服的柯南用左手的麻醉手表瞄准了他，在他反应过来之前按下了麻醉针的发射键。 魁梧男子立刻失去了支撑身体的力量，颓然倒地。 柯南闪进屋子里，环顾着周围，寻找着应该在这里的第二个匪徒——他并没有发现。 “那个人呢？”柯南皱了皱眉头，最终却选择无视掉这个问题，而是将被绑着的永野椎菜救了下来。 “你是谁？”永野椎菜看着正在解开绳索的柯南，问道。 “我叫江户川柯南，是个侦探。”柯南将绳子扔到一边去，回答道。“在高山南小姐的委托下将你救出来。” “南。。。”永野椎菜喃喃道。 “喔噢！”玩味的声音突然从门那里传来，接踵而至的是枪支上膛的声音。“小鬼头？你怎么会在这里？等一下。。。你穿的好像是那个小女孩的衣服。。。原来如此啊。。。” “！！！”柯南和永野椎菜惊讶地看着门口的人——那显然是绑匪，从声音上来看，那就是之前一直在给自己打电话的绑匪。 “我刚才看到外面好像有几个熟悉的、鬼鬼祟祟的身影，所以就出去看了一眼。没想到虽然我没有在外面找到什么异状，但是在我回来的时候居然看到了这么有趣的事情。” “既然你敢来这里，既然你敢做这些，”绑匪举起了枪，对准了柯南。“那么。。。” “死吧！” 就在他站在门口、举起枪的一瞬间，一阵剧痛从他的左肋传来。 在他因为疼痛而将身体蜷曲起来之前，第二阵剧痛传来。 这次绑匪终于有精力摆脱疼痛感，去看一眼左肋到底发生了什么。 他看见了两根箭头已经没入他身体的箭矢。“！！！” 绑匪顺着箭矢最可能来自的方向看去，只见一团白色在一扇正对着这里、被打开的窗户后一闪而过。 随后，他被恢复自由的永野椎菜扑倒在地，抢过了手枪。 。。。 千羽将自己一直戴着的白色齐耳假发扔到了一边，露出了自己的黑发——和一直戴着的一只耳机。 “别乱扔！”旁边，正坐在元太、步美和光彦身边的灰原哀皱了皱眉头。“那个要还的！” “我不是随便扔的，”千羽耸肩——白发划出一条弧线，落到了旁边的茶几上。随后他又看了一眼被柯南和永野椎菜控制住的绑匪。“嘛，那边好像已经搞定了。” “那个，”步美好奇道。“千羽同学，你这套衣服是哪里弄来的？” “一家租衣店，”千羽放下无痕伞，走进旁边一个屏风笼罩起来的私密空间。“押金还蛮贵的呢。幸亏我带了足够的钱，否则根本借不出来。” “这到底是怎么回事？”光彦问道。 “你还记得。。。绑匪不让我跟过去，对吧？”千羽一边在屏风里做着什么，一边说道。“所以我本来打算和灰原——” “说重点！”灰原哀打断了千羽的话。“跳过这段！” “。。。”千羽的声音停顿了一下，然后才继续说道。“总之，我就遇到了那家租衣店，然后租了这身衣服。” 。。。接下来的片段一。 九段下站。 “步美”（实际上是柯南）戴着兜帽，正在接听着绑匪打来的电话。 兜帽里，一枚黑色的小圆点正静静地埋在柯南的头发里。 车站里，已经变身成为白衣白裤的白发美少年的千羽的齐耳白发下，耳中同样有一个无线耳机——这是柯南借给千羽的。 听到劫匪的要求之后，千羽立刻走到了都营新宿线的候车区。 他本来打算在保持距离的情况下远程协助柯南的——直到他看见了柯南的头发。 柯南的头发的颜色和步美的头发有差别。（这点我担保，如果看一眼原著就可以发现步美扮演的柯南的发色明显偏红） 步美的头发偏红，而柯南则是纯正的黑发——如果绑匪当时足够仔细，那么这种微妙的差别也可能导致穿帮。 至于千羽和柯南见面的过程，那就完全是为了莫须有的“监视的绑匪”罢了，以防万一而已。 最终，在柯南即将前往绑匪真正所在的地方时，千羽提醒了他这一点——因此柯南才会调整了一下兜帽，将自己的头发藏进了兜帽里。 。。。片段二——或者说是来自灰原哀的视角。 灰原哀也没有闲着，因为千羽每次都及时用手机告诉灰原哀绑匪的要求地点，所以她也来到了绑匪所在的地区。 然后，她见到了不应该出现在这里的熟人。 元太、光彦和步美鬼鬼祟祟地跟在了柯南的身后大约200米处。 “这些家伙。。。”灰原哀的眉头微微皱起。“难道想跟着柯南去吗？这也太冒险了吧？” 几分钟后，废弃仓库二楼，刚刚回到这里绑匪突然发现远处出现了几个有点眼熟的身影。“？” 那几个好像是那个小女孩的同伴？他们居然跟到了这里？算了，反正永野椎菜和那个来送东西的小姑娘都死定了，再多死几个也没关系。 思索了一下之后，绑匪选择去那边看一下那几个人是否真的是之前那些小鬼。 三十秒后，灰原哀将光彦等人拦住了。 “你们为什么会来这里？”灰原哀问道。 “少年侦探团的每一个人都已经为完成委托人的任务做好了赌上一切、奋力拼搏的准备！”光彦拍了拍胸脯。 “别开玩笑了！”灰原哀不容置疑道。“跟我回去！你们这样很危险！” “难道要让柯南一个人去面临危险吗？”元太反问道。 “你们去的话江户川就死定了！”灰原哀的表情已经略显狰狞。“明白吗！？”说到最后，灰原哀的语气已然是声色俱厉。 “。。。”三人都被灰原哀的气势所震慑，不由自主地点了点头。“是。。。”三个人都瞬间蔫了下来。 灰原哀刚刚将三人驱赶进小巷，绑匪就出现在了街道上。 “没有人啊。。。是我的错觉吗？” 。。。 当灰原哀将猎杀场地打扫干净之后，属于柯南和千羽的猎杀时刻已经全面开始——那是在捕蝉的螳螂松懈的时候，从它们意想不到的背后掠袭而来的黄雀。 第二百零六章——登台 十五分钟之后， 警察突然出现， 带来警车带走了嫌犯又消失不见。 演唱时间将至， 众人不知所措， 目暮警官赶来大声喊： “这里有我们的警车， 能用警铃开道， 法定的最高速度， 让演唱会照常演！” （这段的正确理解方式是用《达拉崩吧》的音调来唱） “还有三分钟开演，”灰原哀看了一眼手机。“可能来不——啊，看来来得及。” 举行演唱会的场馆已经出现在视野中。 “永野先生，我们会将车子停在后台搬运道具的那个通道那里，请您及时下车！”佐藤美和子看到右前方就是演唱会的场馆之后，立刻踩下刹车，将车速降到合法的程度，同时说道。 “好的。”永野椎菜一只手抓着副驾驶座旁边的扶手，一只手抓住安全带，一脸菜色道。 佐藤美和子开车实在是太。。。快。。。了！！！坐在后座上的元太和光彦已然是一脸菜色。 嗯，千羽、灰原哀、柯南和步美都表示速度是不是太快并不重要——尤其是考虑到他们现在正在面对的微妙状况。 这辆车子上坐了八个人——佐藤美和子、永野椎菜、千羽、灰原哀、柯南、光彦、元太、步美——而这辆车理论上只能坐五个人。为了能让他们所有人就坐，佐藤美和子在安排座位的时候动用了黑科技。 “讲道理，我以前没觉得你这么沉啊。。。”从窗外收回眼神，千羽无奈地对灰原哀说道。“我的腿都快被你压麻了。。。” 说完，千羽看了一眼坐在自己腿上的灰原哀——是的，坐在千羽腿上的灰原哀。佐藤美和子让灰原哀坐在千羽的腿上，这样就可以节省一个人的空间。为了保证他们两个的安全，佐藤美和子还用安全带将他们一起保护了起来。 “我也不想这样啊！”灰原哀反驳道。“但是这个安全带好像伸到极限了，没法再向外拉了，所以安全带特别紧。我现在也被勒得很难受啊！” 说完，灰原哀又用力推了一下安全带，不但没能将安全带弄松一点，而且在她坐着的千羽压得很难受。 “怎么可能到极限嘛！”佐藤警官从后视镜看了一眼两人。“显然是你推安全带太急了，触发了安全带应对车祸的应急固定装置，所以才会推不开。” “话说。。。你们就这么想分开吗？” “！！！！！！”千羽和灰原哀同步进入了尴尬导致的暴走状态。 一秒后。。。 “谁想和他（她）坐在一起啊！！！” “真的吗？”车子的另一边，坐在柯南腿上的步美好奇道。 “当然是真——啊！”正当两人一起反驳时，佐藤美和子向右急转弯以拐入演唱会场馆所在的停车场，两人一起被离心力甩到了车门上。 车子从停车场入口疾驰而入，在弯曲而狭窄的行车道上狂飙突进、甚至还不时开到人行道上，吓得车子里除了佐藤美和子之外的所有人都惊叫连连。 这个家伙。。。开起车来真是太疯狂了！！！ 警车在体育场馆的后门处刻下了两条刹车纹路之后，终于停了下来。永野椎菜则连忙走下车，向后门走去——表演时间已经到了，他必须争分夺秒做好表演准备。在路过看着后门的保安的时候，永野椎菜向保安说了一句话，随即便消失在后门内。 保安微微错愕之后，示意还在车上的千羽等小家伙走下车，跟着他一起进入演唱会场馆。 “啊？”众人错愕。 “是永野先生要求的，”保安摊手。“他希望你们能够去后台等着他做好表演准备——他想带你们去舞台上，当着所有观众的面介绍你们，然后感谢你们。” 。。。 千羽等人在保安的带领下来到了后台，只见高山南和一个男子正在工作人员的簇拥下焦急地等待着。 “喂，平田！”一名工作人员发现了保安带领的千羽等人，立刻呵斥道。“你怎么能带小孩子来这里？快让他们回到自己的座位上去！” “是永野椎菜先生让我带他们来这里的。”平田——也就是保安摊手。 “椎菜（永野）？”高山南和男子同时将目光转了过来、惊讶道。 “是你们？”高山南立刻认出了他们。“椎菜回来了？” “他应该是在进行上台准备，”柯南点了点头，说道。“马上就能过来。” “你的声音。。。”男子突然有些惊讶地看了看柯南和高山南。“你们的声音。。。好像啊。。。” “抱歉，我来迟了！”就在此时，穿好了表演服的永野椎菜匆匆赶了过来。 “你安全回来就好，”男子点了点头。“我都听高山说了，你是被卷进了事件里对吧？安全回来就好。” “那么，我们准备上台吧？”永野椎菜问道。 “嗯。”高山南点头。“对了，你刚才发短信过来让我们准备写着专辑台词的小纸条，是打算让小家伙们也上台吗？” “额。。。”永野椎菜挠了挠头。“可能有点唐突。。。” “反正我不介意。”男子摇头。 “我也是。”高山南耸肩。“带他们一起上去有什么不好的吗？” “好的，那我们准备上台吧。。。”永野椎菜看了一眼一个拿着吉他的工作人员，那个工作人员连忙将吉他递给了男子。 “嗯。”男子接过了吉他。 “喂，柯南，那个和高山姐姐和永野哥哥一起的人是谁啊？”步美来到柯南身边，耳语道。 “不知道。”柯南摇头。“我今天之前连高山南和永野椎菜都不知道，你觉得我能知道答案吗？” “硭川治，”千羽回答道。“那个就是吉他手硭川治。” “一人两个，出发！”永野椎菜笑眯眯地拉住了千羽和灰原，示意高山南和硭川治也一人带两小只。 就这样，少年侦探团的六个小家伙被三人带上了舞台。 在准备上台的过程中，千羽注意到灰原哀的状况不太对——从以往的经验来看，她在害怕。 怎么回事？ 第二百零七章——gin 在他们上台的过程中，音乐响了起来。 这个音乐千羽太熟悉了——这并不是es connexion原创的歌曲，而是一年半之前的1992年12月10日，高山南在永野椎菜支援下发行的处女作专辑的第一首歌——《endless communication》——不过如果千羽没有记错的话，那个曲子只有歌手和键盘手两个位置，硭川治这个吉他手根本没有出场的必要啊？（作为一个事实，es connexion发行的唯一一个专辑里的六首歌曲有三首是这个组合成立之前就由高山南和永野椎菜联手打造的。） 就在此时，他们走上了舞台。 “哇哦！！！” “minami！！！” “es connexion！！！” 万余人狂热的欢呼声几乎让千羽感到窒息，而硭川治和永野椎菜则松开了侦探团成员们的手，来到他们在舞台上的位置并示意小家伙们跟过来——松开手仅仅是为了方便表演。 千羽这才看到舞台的两边各有一个演奏用的键盘——看起来虽然硭川治是吉他手，但电子键盘也能很熟练地使用呢。。。 “i''ve got an endless communication”高山南带着步美和柯南一起走上了主唱的位置，在所有人惊讶的目光中蹲了下来，和已经拿到歌词小纸条的步美和柯南一起用手中的话筒进行着歌唱。 就在这时，硭川治和永野椎菜分别示意他们走到电子键盘旁边的话筒那里。 就这样，日本最火爆的演唱组合将六个原本几乎是名不见经传的小学生送到了全世界粉丝所关注的聚光灯下。 嗯。。。某种意义上来讲，是五个。 千羽虽然仍旧在跟着高山南的节奏唱着歌，但心思却完全不在音乐上。 在他身后，灰原哀戴着一顶从工作人员那里借来的鸭舌帽，低着头、仿佛打算从这聚光灯下逃开。 她怎么了？按照自己对她的理解，这种场面她最多也就是在心底稍微紧张一下，但是表面上肯定还是非常平静的（就像千羽现在的状态）。可是现在她怎么这么失态。。。 灰原哀的手搭在了千羽的肩膀上，彻底躲进了千羽身后的阴影中。 千羽被从背后伸来的两只小手吓了一跳，但他立刻就从肩膀上传来的触感感受到了令他更加惊异的事情。 灰原哀的手颤抖的很厉害，她不是紧张，而是在恐惧！ 千羽立刻做出了反应，向后微微退了一步，将灰原哀进一步藏在了自己的身后。灰原哀对于千羽靠近自己的行为并没有什么排斥，反而同样向前了一点，将鸭舌帽顶在了千羽的身上，将面庞埋在了千羽的衣服里。 就在这样不安的气氛中，千羽等人唱完了《endless communication》。 “大家想知道，为什么我们要带这些小孩子上台吗？”一直半跪着和柯南以及步美共享着一个话筒的高山南站起身，问道。“因为就在不到一个小时之前，就是这些小孩子勇敢地将我的搭档——永野椎菜先生从穷凶极恶的绑匪手中救了下来。” 观众席上一片哗然，大量目光被重新聚集到千羽等人身上。 灰原哀低下头，将鸭舌帽的鸭舌向下压，然后将头贴在了千羽的背上——这个没有任何征兆的动作还让千羽颤抖了一下。 “现在，让我们为这些小勇士们献上掌声吧！”说着，高山南将话筒递给了柯南。“你们一个个报一下自己的名字吧！” “你帮我说吧。。。”听到这句话之后，灰原哀小声对千羽耳语道。 “我。。。我叫江户川柯南。”就在此时，柯南那边已经开始介绍了。 “这里是吉田步美！”步美显然比柯南要活泼很多。 “圆谷光彦！” “小岛元太！” “我叫橘千羽，”千羽微微颔首，向全场致意，随后又看向身后。“嗯。。。看起来我的朋友有些紧张，她叫灰原哀。” 随着千羽自我介绍的结束，观众们掌声雷动，为这些勇敢的小家伙送上鼓励。 接受完观众们的鼓励之后，硭川治将千羽等人带回了后台。 “怎么回事？”柯南看到明显不对劲的灰原哀，对千羽问道——他能够非常明确地感受到在进行了“茧”游戏之后，千羽和灰原哀的关系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回暖着。“灰原不太对劲啊？” “可能是身体不太舒服，”千羽摇了摇头。“我先送她回去？” “既然是这样的话，你先送她回去吧。”柯南点了点头。“明天还要去温泉呢，今天最好别生病。” 。。。 演唱会结束之后，后台。 高山南正在助手的帮助下在自己的化妆室里卸妆时，门敲响了。 “嗯？”高山南好奇地看向房门，犹豫了片刻之后、戴上了化妆台上一个特制的面具——这个面具就是为了面对这种状况而制造的——打开了房门。 门外是一个穿着黑色风衣、带着黑色帽子的有金色长发男子。 “刚才那个叫‘橘千羽’的小子现在在哪里？”男子的语气很平淡，但却又给人一种不容置疑的压迫感。 “。。。”高山南一瞬间感觉自己有点喘不过气来——这一个人的压力就要比平时开演唱会的时候的几万观众所产生的压迫力之和还要恐怖。“那个。。。” 高山南感觉自己连说谎的勇气都没有——所以她选择说真话。 “我不知道他在哪里，他刚才就回去了。” 高山南没有勇气说谎话，但她有勇气说会令人误解的真话。 “。。。”金发男子的眼神稍微黯淡了片刻，随后便离去了。 “。。。”高山南看着这个莫名其妙的怪人，耸了耸肩便关上了门、卸掉了面具。“奇怪的家伙。。。别管他了，继续帮我卸妆吧。” 。。。 金发男子来到了停车场，坐上了自己珍爱的古董轿车——不过他坐的是副驾驶座。 “大哥，”一个同样一身黑衣的魁梧男人坐在驾驶座上，看着金发男人。“您去做什么了？” “没什么，回去吧。”金发男人沉默了片刻之后，淡淡道。 保时捷356a在发动机震颤了片刻之后，绝尘而去。 第二百零八章——箱根旅馆 回到家里之后，千羽终于对灰原哀问出了他困惑不已的问题。 “你之前在害怕？怎么回事？” “。。。”灰原哀抿着嘴，没有回答。 “。。。”千羽心中涌起一阵不安。灰原哀完全没有说的打算，但千羽现在也狠不下心把灰原哀赶出去。所以。。。 所以千羽决定给自家的屋子进行一下高强度武装。 “你不想说。。。那就不用说了。。。”千羽叹了一口气。“我会尽快对屋子进行武装，做好防御准备。” 灰原哀低下了头，一言不发——如果说之前她的表情里带着倔强，那么现在她的表情更多是在愧疚，无法对千羽说明真相的愧疚。（当然了，千羽是看不到的） 就在此时，电话响了——是阿笠博士打来的。 阿笠博士果然如藤原所说的那样、邀请少年侦探团全员第二天和他一起去一个郊外的温泉酒店。 “到那边之后，我们还要帮那个叫藤原的去监视那个女生吗？”灰原哀看着千羽挂断电话，问道。 “接了任务不做可不是什么好习惯，”千羽耸肩。“不过如果任务太过分的话，我们完全可以以司法理由拒绝任务。” “也对。”灰原哀点了点头。 “那我先去给你做晚饭？”千羽站起身，走向厨房。“你要吃什么？” “速冻饺子吧。。。”灰原哀犹豫了片刻之后，轻声说道。“这个做起来比较方便。。。” “好的。”千羽走到冰箱前，取出了速冻饺子。 “很抱歉。。。”灰原哀转过身，以只有她自己能听到的音量喃喃道。“真的很抱歉。。。” 。。。 第二天早上，一辆甲壳虫在公路上行驶着。 “箱根温泉？”步美好奇道。“那是哪里？” 千羽和柯南眼中闪过一丝异色。 “步美你不知道箱根温泉？”光彦惊讶。“那可是温泉之乡啊！” “能详细介绍一下吗？”灰原哀歪了歪头，看向千羽。“我不了解这个。” “嗯。。。”千羽沉思片刻。“箱根属于富士山景区的一部分，坐落在神奈川县西南。主要景点有箱根七汤——明治天皇时期民间最著名的七个箱根地区的温泉——和箱根八里等等。” “那边还有一种很美味的美食哦！”阿笠博士笑眯眯地说道。 “美食？”这下连千羽也惊讶地看向了他。 “延寿七年的黑玉子啊！传说中吃一颗就能延寿七年的黑鸡蛋！”柯南提醒道。“这可是大涌谷特产啊！” “我之前知道黑玉子，但不知道黑玉子是这里的东西。。。”千羽耸肩。“话说，我记得因为黑玉子是由温泉蒸煮而成，所以蛋黄要比普通鸡蛋更加美味？” “是的，”阿笠博士点了点头。“我们去的那个湖望旅馆就在涌谷附近，我记得没错的话应该也有一眼能蒸煮黑玉子的小温泉，我们或许能在那里直接买一些品尝一下。。。我突然想起了一个谜语，大家猜一下怎么样？” “？”所有人都看向阿笠博士。 “上面是洪水，下面是火灾，谜底是什么呢？”阿笠博士给出了问题。 “额。。。”千羽和柯南都在第一时间反应了过来。“博士，这个会不会太简单了？” “是温泉！”元太、步美和光彦都在第一时间给出了答案。 “那火灾不太贴切吧？”灰原哀歪头。“温泉大多都是地下岩浆加热流水产生的，可是地下岩浆和火焰有什么关系？” “但是看着很类似啊。”千羽撇了撇嘴。“虽然确实一点关系都没有。。。” “岩浆和火没有关系吗？”副驾驶座位上的元太回过头来，好奇地问道。 “岩浆主要由硅酸盐和金属氧化物的熔融物组成，本身都是固体，和火焰完全无关。”灰原哀淡淡道。 “可是熔岩是火红的啊！”步美提问。“那不是火焰吗？如果没有火焰，又怎么会有那种颜色呢？” “岩浆本身在不同温度下的颜色就是不一样的啊。。。”千羽摊手。“475度以上就会显现出红色；550度以上就有暗红色；700度以上亮红色；900度以上橙色；1090度以上金黄色；而在1150度以上的岩浆就会呈现白色。理论上如果温度更高的话还会出现蓝色甚至紫色岩浆——不过那种在常压下温度能达到1875摄氏度的岩浆早就已经消失了，只剩下科马提岩这样的遗迹还能证明它存在过。” “为什么早就消失了？”步美问道。 “随着时间的流逝，地幔在冷却，只有几十亿年前的岩浆才能在常压下达到那样的温度并形成科马提岩。现在同样的过程中，只能形成冷很多的镁岩。（国内翻译为苦橄岩，但是这个词本身来自于日语的“镁”也就是kaodao，所以在日本的本故事选择尊重日语原意义）”（pbell发表的论文，我怎么可能知道这些事情！” “唔，前面就是了！”阿笠博士突然开心道。“湖望旅馆！” 前方，六七层楼高的旅馆主建筑占据了视野的尽头。 “居然自称旅馆。。。”千羽的嘴角抽了抽。“这个规模完全可以堂而皇之地以酒店自居了吧。。。” “这家旅馆刚刚扩建几年，之前这家湖望旅馆可是小得很呢！”阿笠博士笑着解释道。 “博士你和这家店主人很熟悉吗？”柯南好奇道。 “大学的时候是同学，不过他毕业之后继承了这家旅馆，而我则继续攻读学位，就此分道扬镳了。不过大学期间我曾经多次被他邀请来泡温泉呢！” 在大家的交谈声中，甲壳虫开进了停车场。 第二百零九章——石川五右卫门 拿着大包小包，千羽等人走进了宾馆的大厅。 他们看到了熟悉的人。 刚刚在前台办理完入住手续的藤原看了他们一眼，什么都没有说，只是递给了他们一个微妙而又隐蔽的眼神。 我已经把舞台给你们搭建好了，看你们的了。 千羽、柯南和灰原哀接收到了这个信号，将目光转向了不远处的沙发上。 照片上的粉色长发女生和黑色长发女生正和另外一个看起来很单纯的棕发男生坐在那里。 所以说他们是两个男生、两个女生的组合吗？这个人数比有点微妙啊，恐怕是。。。 “给你。”藤原走到沙发前，将两把钥匙交给了黑发女生。 给女生两把钥匙的话，那显然是有两个人需要住进那把钥匙锁能打开的房间。。。 如果他们的居住方式是一男一女的话，那么藤原肯定会把钥匙给那个男生。 既然他把两把钥匙钥匙都给了女生，那么显然那两个女生将住在同一间房间里。 另外，藤原让他们在泡温泉的时候去那里监视那两个女生，这又是为什么？ 这样完全没有头绪的空想不是千羽所擅长的，他摇了摇头，结束了这段思考。 “阿笠！”一名看起来和阿笠博士差不多年龄的男子看到正打算打电话的阿笠博士之后，呼唤道。 “山本！”阿笠博士立刻带着千羽等人走了过去。“那个人偶在哪里？” “这些是你家的小家伙们？”山本俯下身，好奇地看着千羽等人。‘’我记得你是单身吧？ “他们是我的朋友，”阿笠博士解释道。“我会支付房钱的。” “这你就见外了，”山本摆了摆手。“我只是好奇而已。立花，你叫几个人，办一个房间的手续，然后带着这几个小孩子和他们的行李去那间房间。顺便帮他们准备好额外的床垫和设备。” “我们也要去看阿笠博士修理人偶！”光彦抗议道。 “。。。”山本看了阿笠博士一眼。 “如果不可以的话，那我就让他们乖乖回房间。”阿笠博士连忙说道。 “啊。。。我不是这个意思。”山本摇头。“如果你不怕他们打扰你的话，我当然没有意见了。” 。。。 阿笠博士看着山本拿给他的圆锥状物体，打量了一下。“这样看起来好像没什么问题，我能实际使用一下试试看吗？” “好的。”山本点了点头。 “这看起来与其说像是个人偶，还不如说像个尖顶帽子吧？”元太看着那个圆锥，问道。 “你仔细看好了~”阿笠博士得意地笑着，在山本的带领下来到了一个温泉旁边，将这个圆锥以尖头向下的姿态放进了水里。 在千羽等人惊讶的目光中，尖锥露出水面的扁平部分突然发出了声音，随后出现了一个大洞。 一个人偶从大洞里升了起来。 “目前的水温大约为42.3度，每公升的温泉水中含有的硫磺为52.7毫克，这个温泉是一个硫磺泉是也！”人偶的语气非常俏皮，逼真到千羽的脸上已经出现了惊讶的神色。 “这是电子合成的声音吗？”他问道。无论怎么听，人偶发出的声音都不像是人类能够发出的。 “是啊，”阿笠博士点了点头。“这个是合成人声。” “声音库已经已经精致到这种程度了吗？”千羽赞叹道。“居然如此惟妙惟肖！”（反正到2015年为止，世界尖端科技也没有办法完美地还原一个人说话的语气和口吻。但加拿大一家名叫“华丽琴鸟”的公司在2017年已经做到了这一点。然而无论如何，1994年就能做到这种程度绝对是相当程度的黑科技。） “能够治疗皮肤病，动脉硬化，风湿，神经痛还有美容的功效。。。”人偶仍旧在说着。 “博士，我怎么觉得你这个人偶像是在模仿历史人物啊？”柯南突然问道。“我总觉得这个形象很熟悉。” “石川五右卫门啊！”阿笠博士摊手。“毕竟提到泡澡的话，肯定会提到石川五右卫门啊！” “额。。。”千羽和柯南同时抽了抽嘴角。“这。。。” “怎么了吗？”灰原哀问道。 “哈？”千羽讶然。“石川五右卫门啊！” “他和泡澡有什么关系吗？”灰原哀歪了歪头。 “额。。。”千羽思索了片刻之后，决定从头讲起。“石川五右卫门你知道是谁吧？” “知道，”灰原哀点头。“德川幕府时期的义盗。” “他是怎么死的，你知道吗？”千羽问道。 “不知道。”灰原哀摇头。 “他在偷取丰臣秀吉的香炉的时候失手被擒，之后丰臣秀吉将石川五右卫门的。。。”千羽思考了一下措辞之后才继续说道。“将石川五右卫门的十族一并株连。他架设了三口大锅，将他的十族在他面前烹煮而死，最终又将他扔进了铁锅里，泡在缓缓加热的水里、最终蒸死。因为这件事，所以用大铁锅烧水洗澡被称为‘五右卫门风吕’”（十族是传统九族之外再加上关系亲近的其他人，历史上被灭十族的是方孝孺。） “这个量刑太重了吧？”灰原哀皱了皱眉头。“不像是德川家康做的事情——反而像是一个疯子。” “丰臣秀吉为了维持对朝鲜征服战争，不断从商人那里征收金钱并不断募兵以对抗西边的明-朝鲜联军。当时的日本的制度还相对落后，这样高强度的军事化超过了当时日本所能承受的强度，所以导致了国民的反抗。当时石川五右卫门曾经因此对丰臣秀吉进行了刺杀，只是没有成功而已。所以最后石川五右卫门被抓住的时候，暴怒的丰臣秀吉才会对其施加这种程度的刑罚。” “五右卫门是一位真正有武士精神的人呢！”光彦感慨道。 “不一定，”千羽摇了摇头。“石川五右卫门被传颂是在江户幕府时期大规模出现的。而江户幕府本身就在致力于抹黑丰臣政权，所以石川五右卫门是否真的那么伟大光辉正义还有待具体考证。” “喂，你们有没有闻到什么奇怪的味道？”步美突然问道。 温泉里一片沉默，随后，所有人都意识到了不对。 人偶也沉默了，而且烧焦的味道也从人偶里传来。 “不妙啊！”阿笠博士大惊，连忙抓着人偶的球状鼻子、将人偶提了起来——那里是木质的，完全绝缘，就算人偶机器已经短路，触摸那里也不会有事情。 “果然应该是防水体系出了问题。。。”阿笠博士推断道。“导致人偶里面进水了。” 明天交英语作业 看最快更新无错小说，请记住 https://www.52wx.com！章节内容正在手打中，请稍等片刻，内容更新后，请重新刷新页面，即可获取最新更新！ 第二百一十章——温泉外的众生相 “博士，这可是专门设计在水中使用的机器人偶啊！”柯南一脸无语。“为什么防水性能会出问题？” “本来应该不会有事情才对。。。”阿笠博士看了看本来浸泡在水下的部分。“但是看起来探测部分出现了磨损，导致了渗水，最终积少成多造成了电路短路。” “能维修吗？”山本忧心忡忡地询问道。“多久能修好？” “修好最多十分钟，因为我带了全套配件，只需要换一下就好了。”阿笠博士回答道。“不过今天晚上下班之后，我可能需要对这个人偶进行全面的防水加强处理。” “那就好，”山本松了一口气。“能很快搞定就好。” “你这边来了什么大人物吗？”阿笠博士有些奇怪地问道。“你现在的样子有点谄媚。” “啊。。。”山本的脸色瞬间有些尴尬。“这个。。。” 就在此时，温泉的门打开了，所有人都有些惊讶地转过头去——山本应该在门外放置了一个“正在打扫”的牌子才对，怎么会有人在这个时候开门？ 一位靓丽的年轻女性穿着和服、一脸高傲地站在门口。“正在打扫”的牌子已经被她放到了一边。“请问，还没打扫完吗？都已经一点多了耶！你们下午是一点开温泉才对吧？” “啊。。。”山本的脸上顿时又浮现了谄谀的神色。“请您再稍等一刻钟就好，我们马上就能完成了！” “一刻钟？”年轻女性看了一眼手表。“真是的，本来还想在拍摄之前好好泡一泡温泉呢！” “好啦好啦。。。”一名非常和善的眼镜男子从她身后出现。“今天拍摄完再泡温泉也可以嘛！工作完之后洗一个澡，然后再泡温泉不是也很舒服吗？” 女性还没有来得及回答，光彦等人就在千羽错愕的目光中冲了上去。 “大姐姐，你是女演员名取深汐小姐吗？”光彦兴奋地问道。 随着这句话，柯南、阿笠博士和千羽的表情立刻变了。 “我就是名取深汐，”年轻女子——名取深汐的脸色稍微好了一些，点了点头。“你们认识我吗？” “大姐姐你曾经出演《假面超人》的女主角吧？”步美兴奋道。 “大姐姐扮演的《假面超人》第一任女主角真的非常棒！我就是看到你才喜欢上《假面超人》的！”元太也补充道。 “。。。”千羽皱了皱眉头，因为他注意到名取深汐的脸色正在重新转阴。 她在反感吗？话说，如果我记得没错的话，她今年才28岁，假面超人第一代女主应该是在她18岁的时候扮演的——那已经是非常早期的角色了。。。难道说，她觉得那个时候自己的作品有很多漏洞，所以不想被人提起？ 在见过经历过森谷帝二案件之后，千羽想到这个理由完全是水到渠成。 “大姐姐，”千羽问道。“您刚才提到拍摄，请问您是来拍戏的吗？” “是啊，”名取深汐的表情在听到千羽的问题之后瞬间放晴。“大姐姐来这里是来拍新电影的！” 主语变了吗。。。 “不好意思，深汐正在努力融入新角色，所以在性格上多少是在模仿角色在剧本内的表现。”眼镜男子略带歉意地说道。“在那种模仿状态下，就算是身为经纪人的我也很难和她正常交流呢。。。不过只要她完成了表演，他就还是你们在动画片里熟悉的那个温柔的大姐姐！” 原来如此。。。怪不得前后的语气会有如此精分的差别。 “这里还不能泡温泉吗？”略带遗憾的苍老声音传来，只见一个叼着烟斗的富态老人杵着手杖走了进来。“真是可惜啊！” “请问你是铁山严治先生吗？”阿笠博士已经认出了那个老人。“《血雾杀手》系列之父，铁山严治先生？难道说名取小姐要参演的电影就是。。。” “没错，”铁山严治叼着烟头，得意道。“就是明年要公开上映的电影，也就是《血雾杀手》系列的最高杰作——《鲜红的源泉》。当然了，剧本还是由我来亲自操刀。。。不过恐怕跟你们这些小朋友说你们也不会明白吧？” “终于要开拍了吗？”阿笠博士兴奋道。“终于能重温经典了！” “博士，那是什么啊？”光彦好奇道。“《血雾杀手》、《鲜红的源泉》什么的？” “那是这位铁山严治先生早期的经典作品。”柯南解释道。“那是一个杀手的故事，因为他在温泉暗杀的时候将整个温泉的蒸汽都染红了，所以才有这个系列名。至于《鲜红的源泉》的话，应该是讲述血雾杀手中年的故事的电影。具体情节好像是杀手在某个案件之后金盆洗手，却为了温泉旅馆的老板娘而进行了一次不需要报酬的委托，设计了一次非常完美的密室杀人案件。” “可惜好像因为演员的关系，所以《鲜红的源泉》只有黑白版本呢。。。”千羽感慨了一声。 “演员的关系？”元太问道。“那是怎么回事？” “有能力扮演杀手男主角的演员一直都没有出现啊，”千羽摊手。“《血雾杀手》一共有青年、中年和老年三个部分，青年篇和老年篇都有好几篇续集，但中年篇却一直没有人选——老年篇都是由黑白版本的中年杀手在晚年拍摄的，而青年篇的那几个杀手都由于各种原因没有能够成长到预期的高度，因而无法接过中年篇的重担。” “怎么可能！”名取深汐突然反驳道。“明明有可以但当中年篇男主角的前青年篇男主角啊！” “？”千羽错愕。 “但明显是我更合适一些哦！”一名虽然样貌有些许棱角却无法掩饰神态轻浮的青年男子带着炫耀的语气说道。 “寺堂，你也来了啊！”铁山严治看起来很高兴。“我还以为你现在应该在什么地方快活呢！” “。。。”千羽皱了皱眉头——“快活”这个词汇可不是很正面啊。。。 “当然是因为我听说温泉旅馆的‘美女老板娘’（千羽愣了片刻才反应过来这是指名取深汐而非山本的妻子），所以才会特意赶过来啊！”寺堂走到名取深汐面前，单手托起了名取深汐的左手。“我特地过来就是想和女主角交流一下感情，方便拍戏呢！” 说完，寺堂就低下头、吻向了名取深汐的左手。 就在此时，他的手被阻止住了。 第二百一十一章——温泉 阻止他的是之前温文尔雅的眼镜男子——此时称呼他为名取深汐的经纪人更合时宜。而此时这位温文尔雅的男子的脸上已经是不容置疑的强硬表情。 “别想对我负责的女艺人动手动脚！”眼镜男子冷冷道。“更何况，你扮演的中年杀手应该是在金盆洗手之后始终迷茫、岁他人和事物都没有任何兴趣的孤独行路人，而不是一个用下半身思考的两脚牲畜！” 这家伙有点意思啊，一般的经纪人都是只管谈片酬和为艺人服务这两件事的，像他这样对剧本里人物性格也有着把握的经纪人却是非常少见。 “哼！”寺堂冷笑。“但我得到了这个角色，不是吗？我就算在你口中再怎么差，也总要比你在青年篇中扮演的那个浮夸造作的杀手要好吧？” “啊！！！”阿笠博士恍然大悟道。“你是丹泽纯作吗？最新一版《血雾杀手》的青年篇的男主演吗？” “额。。。”丹泽纯作转过头来，微微愣了一下。“我是。。。” “名取姐姐，刚才您说的能够胜任这部中年篇的青年篇男主角难道就是丹泽哥哥吗？” “他肯定有这个资格啊！”阿笠博士在旁边说道。“他在青年篇的表演非常出色，几乎可以说是可以和第一代比肩的梦幻技巧！” “话说回来，”阿笠博士对丹泽纯作问道。“这部电影本来由你出演才是最合适的吧？” “喂。。。”寺堂讶然。“老头子。。。” “那个，我现在只是一位经纪人而已。”丹泽纯作自己却解释了起来。“其实是因为在青年篇出镜之后，我深感自己还需要继续磨炼技巧，所以才会转行做经纪人，通过观察我服务的演员们的一举一动来从中汲取知识、经验和阅历。” “不过你的演技也没有稀疏吧？”名取深汐带着一丝笑意、看着丹泽纯作。“我有不少演技可都是你教给我的，你的演技绝对在我之上。再考虑到导演是个在拍自己的剧本的时候不管已经拍到哪里都可能随心情更换演员的人，你取代掉那个奶油小生是随时都有可能的事情。你说是吧，寺堂云平？” “你！”寺堂云平大怒。 “她说的没错，”铁山严治打断了寺堂云平的发作。“如果你的表现说得过去，那么我确实不会做什么。但如果你的拙劣超过我的容忍范围的话，那么就不要怪我手下无情了！” “什么。。。”寺堂云平立刻泄了气，一脸垂头丧气的表情。 “当然了，深汐小姐，”铁山严治又看向了名取深汐。“如果你的演技不合我要求的话。。。” “我当然知道，铁山导演！”名取深汐显然很熟悉铁山严治的严格程度。“所以我会做到无可挑剔的地步的！” 深汐而非名取吗？千羽的嘴角挑了挑。看起来铁山严治的道德水平也还有待观察啊。。。 “无可挑剔的地步吗？”铁山严治看了名取深汐一眼。“我可先提醒一句，电影里会有湿身戏，你可一定要用百分之一千的投入才能演出令我满意的效果哦！” 看起来铁山严治的道德水平不是有待观察，而是非常鲜明的人渣阵营。。。 “湿身戏是什么啊？”千羽身后，元太对光彦问道。 “大概是在水里的戏吧？”光彦歪了歪头，根据字面意思给出了解答。 嗯。。。虽然之前总觉得这帮小鬼沾染上了各种各样的社会污秽习气，但从现在的状况来看，他们在某些方面还是保持了非常高的道德水准的。（虽然从某种意义来讲，用蠢萌蠢萌来形容他们更合适。。。） “额。。。”山本显然也是一脸无语，不过却仿佛突然想起了什么。“那个，阿笠，要不要尝试一下我们这里特有的水上温泉？” “水上温泉？”阿笠博士好奇道。 “对啊！”山本笑眯眯地解释着。“这可是这里的特色哦！建立在水上的木屋里的温泉！” 。。。 温泉旅馆坐落在一个淡水湖旁边，有一条木制水上栈道从温泉旅馆在岸边的连接部分通到水上，最终连接到两个木质水上建筑的边上——其中一个小，另外一个大。 千羽一行人换上了泡温泉用的浴袍，准备去享受一下这里的特色温泉，此时正走在栈道上。 “那个就是我们待会儿要去的温泉吗？”千羽看着两座水上建筑。“如果我没猜错的话，这两栋建筑显然是一个男用温泉和一个女用温泉，可是这两座建筑显然不一样大，难道来这里的客人在性别比例上很悬殊吗？” “不是这样的，”阿笠博士笑着摇了摇头。“这两个温泉每天中午清洁一次，在清洁之后就会交换标牌——上午是男用温泉的那个温泉在下午和晚上就会变成女用温泉，而上午是女用温泉的那个在下午和晚上就会变成男用温泉。” “每天中午清洁？”千羽好奇道。“我才意识到，正常情况下不应该是晚上清洁、第二天再换上新的标牌吗？” “因为很多人只能在这里待一天啊，”阿笠博士解释道。“如果是每天晚上清洁的话，有些人就有可能没有去大温泉的机会了。” “那么为什么要建造一大一小两个温泉？”灰原哀问道。“两个一样大的不好吗？” “这里有非常悠久的历史，”阿笠博士讲述道。“悠久到男尊女卑到女性根本没有的时代。所以当时那个大浴池所在的屋子是真的浴池，而那个小浴池所在的屋子是桑拿室。” “看起来小的那个现在是男浴池啊，”看了一眼小浴池所在的木屋门上挂着的帘子，千羽咂了咂嘴。“有趣。。。” “那我们就在这里别过吧，”灰原哀点了点头。“我和步美去女浴池了。” 。。。 一分钟之后，千羽等人一脸无奈地和灰原哀重新在两个温泉木屋外的栈道上集合啦。 “人太多了。”千羽摇了摇头。 “晚上再来吧。”灰原哀点了点头。 “那我们就晚上再来吧。”阿笠博士摊手。“那时候的人应该会比现在少一点。” 第二百一十二章—— 柜外骷髅 晚上，水上栈道在温泉宾馆一端的入口处。 “我觉得晚上来这里不是什么好主意。。。”光彦紧了紧浴袍，犹豫道。“总觉得这里很冷。。。” “晚上来这里确实不是什么好主意，”柯南借着月色指了指不远处的群山。“这个湖的两边刚好都有一个群山之间的狭窄峡谷，导致湖面上会有强风吹过，导致这里非常冷。不过也只有现在这里才会没有多少人了，所以现在来泡温泉是最好的选择。” “看起来里面确实没什么人。”灰原哀看着几十米外的两个木屋、说道。“两个温泉屋里都没有人影。” 千羽点了点头，但却什么也没有说。 就在十五分钟前，藤原发来了短信——要求他们马上下楼、去湖上温泉那里准备工作。 这才是他们现在就算是顶着风也要来这里的主要原因。 。。。 灰原哀和步美一起走进了大一些的女汤木屋，发现这里已经有了两个客人。 照片上的黑发女孩和粉发女孩都出现在她的面前——此时她们已经褪去了所有衣服、正携手走进洗浴区里。 “真幸运，没有人呢！”黑发女孩发出了娇嫩的声音，勾着粉发女孩的肩膀走向一个喷头。 果然真人一般要比照片更好看呢。。。（这是真的，真人要比没有p过的照片更漂亮，似乎是因为真人会动而照片不会，所以真人看起来更漂亮。）尤其是穿着衣服的时候看不出来的身材，腰身纤细到了令人惊叹的完美程度，其他方面也都完全符合大众美学。。。 “灰原同学，那两个大姐姐怎么了吗？”步美问道。 “啊。。。”灰原哀这才反应过来自己走神了。“没什么。。。” 在步美随意选择了一个盛放衣服的箩筐之后，灰原哀选择了一个离洗浴区最近的箩筐来放衣服，一边脱衣服一边听着里面的动静。 。。。 当千羽等人洗干净身体、走进温泉区的时候，里面已经有了两个人——两个人千羽都见过，而且其中一个他认识。 “。。。”千羽见到一脸淡定地和棕发男生一起泡着温泉的藤原之后，只是看了一眼便仿佛没看到一般地走向了温泉的另一边。 “不想打个招呼吗？”藤原却用悠悠然的声音叫住了他。 “。。。”千羽愣住——他不怕暴露吗？无论他打算做什么，都不应该在有熟人的情况下和自己打招呼吧？否则很容易被意识到什么的。。。 “是藤原哥哥！”光彦惊喜的声音传来。“藤原哥哥你怎么在这里？” 千羽这才意识到藤原为什么要这样做——因为光彦他们并没有得到藤原的任务委托，所以他们会像见到熟人那样直接和藤原打招呼。为了避免嫌疑，藤原才主动向他们打招呼——这样千羽他们就成了为藤原一直认识的朋友。 “那是你的朋友吗？”棕发男孩看着藤原，好奇道。 “是。”藤原淡淡道。 “藤原哥哥，他是你的朋友吗？”元太看着棕发男子，向藤原问道。 “我叫武田，请多指教！”在藤原回答之前，棕发男孩已经笑眯眯地作了回答。 “您们两位是结伴来这里的吗？”柯南问道。 “嗯？”武田一脸惊讶，而藤原的脸色略略阴沉。 “我以前泡温泉的时候，见到的大哥哥一般都是和大姐姐一起来啊！”柯南解释道。“所以两位大哥哥也带了大姐姐来吧？” 听到这个还算靠谱的解释之后，藤原的脸色恢复了正常，而武田居然露出了有些羞涩的表情。“这个。。。” “我们两个的女朋友都在女汤那边，”藤原看看着千羽说道。“不过我们已经泡了一会儿了，所以待会儿可能会比你们早出去一会儿，所以你们可能也没有办法见到她们了。” 这句话的潜意思是，藤原不希望那两个女生见到他们吗。。。 “而且那是属于大哥哥们和大姐姐们的独处时光，我们也不应该跟过去啊~”千羽笑眯眯地回答道，走进了温泉里。 。。。 几十分钟后，藤原的身上突然出现了响声——这听起来很像是手表的闹铃声，可现在藤原全身泡在温泉里，那里能放手表？ 在千羽惊讶的眼神中，藤原慵懒地将右手从水面下举了起来——那里有一个手表正在发出响声。 完全防水手表吗。。。原来如此。。。 “到了约定的时间了啊？”武田看了一眼藤原的手表，问道。 “还有十分钟，该换衣服了。”藤原淡淡道。“你先去换衣服吧，我想和他们几个聊聊、很快就出去。” “嗯。”武田点了点头。 “你们两个小鬼，过来一下。”武田走之后，藤原示意柯南和千羽来到他的身边。 “那个老头子的英语怎么样？”藤原小声说道。 “如果你说的够快的话他就没有任何辨别的能力，”柯南说道。“博士他看英文还算熟练，但毕竟老了，在听英语方面有些退步。” “can both of you understand what i am talking when i speak in this speed?”(我用这个语速说话你们能听懂吗？） “piece of cake.”(毫无压力）这是千羽的回答。 “not so difficult.”（并不是很难）柯南耸肩。 远处，元太和光彦有些无奈地看着千羽他们——藤原显然是在和他们两个说悄悄话，但他们根本听不懂这么快的英语。 “博士，你能听懂他们在说什么吗？”光彦问道。3 “我根本连听都听不清。。。”阿笠博士苦笑。“他们说的太快了。” 而此时，千羽已经用英文问出了一个非常激进的问题——激进到听到这个问题之后，藤原瞬间露出了惊讶的表情。 “你在怀疑你们的女朋友会在那边的温泉里悄悄做什么事情吗？” “！”藤原在惊讶了片刻之后，立刻恢复了正常的神色。“怎么看出来的？” “首先，你让我们如果看到了奇怪的事情就报告，却没有告诉我们会发生什么事情——这说明你认定我们会觉得那很奇怪。” “其次，你让我们在温泉里监视两个女生。”千羽说道。“那么，结论就可以很简单地得出来了——两个女生在温泉里会做什么奇怪的事情咯！” “they might be skeletons out of the closet.”藤原的回答非常简单，但信息量却让千羽和柯南目瞪口呆。 这句话的字面意思是——她们或许是柜外的骷髅。 而这句话的深层意思是——她们可能出柜了！ （在九十年代的日本，这很惊世骇俗的） 第二百一十三章 “等一下，”千羽突然感觉自己抓到了另一个重点。“我记得您刚才说，她们是你们的女朋友？” “要不然她们两个做什么我才不会关心呢。”藤原淡淡道。“我让你们来帮忙的目的就是为了确认这点——那两个家伙其中一个的疑心病很重，在我或者武田能看到的时候她根本什么都不会做。但如果在那两个小女孩面前，她肯定会认为她们什么都不知道，因而毫无收敛。” “另外，温泉这个地方也更适合她们做些什么对吧？”柯南补充道。 “藤原，还没好吗？”武田的声音从洗浴间传来。 “马上就来！”藤原回应道，随后随手摸了摸千羽的头，就从温泉里起身、走了出来。 “。。。”被摸了头的千羽就这样看着藤原消失在视野中，一时间有点懵逼——自己和他不怎么熟吧？ “我们大概多久之后出去才能不会碰到他们啊？”光彦问道。 “？”千羽看了一眼光彦，这才意识到他们好像泡的有点久，光彦的精神已经有些萎靡了。 “小孩子跑温泉的时间不应该超过15分钟吧？”阿笠博士担心道。“要不然你们先出去，换上衣服等待一下吧？泡太久健康会出问题的。” “话说回来，柯南同学和千羽同学还真精神呢。。。”元太同样不在状态。 “唔。。。”千羽看了柯南一眼。“大概是我们平时经常锻炼？” “或许吧，”柯南的嘴角抽了抽。“不过我们最好也快点出去，要不然我们也会变成他们两个那样的。” “嗯。”千羽表示同意。 。。。 擦干身体之后，千羽准备和灰原哀发短信联系一下，却在刚刚打开发短信界面的时候收到了来自灰原哀的短信。 【看到短信之后给我打电话。】 她们比自己这边快一点点吗。。。这样想着，千羽拨通了电话。 “你们这么早就出来了？”电话对面，灰原哀惊讶道。 “刚出来，出什么事了？”千羽回答道。 “那两个家伙。。。太可怕了。。。” “啊？” “她们好像已经走了，我们回到房间里之后再说。。。” 不知道为什么，千羽总觉得灰原哀仿佛遭受了什么精神冲击一般。 。。。 灰原哀确实遭到了精神冲击，因为她看到的状况实在是超过了她的理解能力。 回到几十分钟前，女温泉。 “啊啦，由真酱又用那种色色的眼神看着我呢！”刚刚打开淋浴头的黑发女孩用带着笑意的声音说着。 “哎？”由真——也就是粉发女孩发出了惊呼。“哪里有！” “由真酱也把浴巾放下来啦！把身体展现出来啊！”黑发女孩蛊惑着由真。 “不要！”由真拒绝道。“萤你总是对我做些奇怪的事情！” “可是由真你的体育很好，力气要比我大呐！”黑发女孩——萤笑眯眯地说着。 “那是因为我不想伤到你。。。你做什么？”由真的声音带上了一丝惊慌。 “大家都是女孩子，有什么需要顾忌的嘛！”萤的声音逐渐戴上了危险的气息。“来，我帮你擦沐浴露~~” “呃啊！”由真的惊呼传来。 这种声音和正常情况下的惊呼有些许不同。。。是萤对由真做了什么吗？ “啊！！”由真更加大声的尖叫传来——这个声音已经完全压住了淋浴头的声音，不仅仅是在洗澡间旁边的灰原哀，连远处的步美也听到了声音，转过头、跑了过来。 灰原哀立刻意识到步美要做什么了，马上以最快的速度冲进了淋浴间，看向由真和萤——就在同时，步美的询问声以远超淋浴喷头的音量传来。“怎么了？” 灰原哀冲进去得不是很及时，但仍旧看到了令她惊诧的一幕。 由真原本裹着的浴巾已经掉在了地上，而萤正从后面将自己的身体完全贴合在由真的背上，一条手臂将由真的两条手臂束缚了起来，另一只手伸到了由真的正面。 她们在做什么？灰原哀努力让自己的表情只有小孩子应有的好奇的成分，但内心却已经掀起了惊涛骇浪。 下一刻，萤入侵由真正面的那只手的动向也带给了灰原哀更大的冲击。 灰原哀没有看清当她刚冲进来的时候萤的手放在哪里，但现在萤的手正向上急速移动，最终却停在了由真的肚脐上！ 向上移动，停在了肚脐？那她的手原本在哪里？ 作为女生，灰原哀当然知道答案是什么，虽然这个答案实在是有些惊世骇俗。 “没事啦小妹妹~”萤用人畜无害的表情对灰原哀和随后冲过来的步美说道。“大姐姐们只是在玩耍而已啦~” 。。。 泡完温泉，和男生们会合之后，灰原哀最终没有选择和千羽和柯南说全部情节，只是在一定尺度内提到了萤对于由真不正常的对待方式。 “刚才藤原告诉了我一件事，”千羽听完灰原哀的叙述之后，静静地说着。“如果不出意外的话，恐怕你口中的由真的男朋友被ntr了（寝取られ——ne to ra re）。” “你的意思是。。。”灰原哀立刻明白了千羽的意思。“萤是蕾丝？” “是啊，”千羽点了点头。“萤在勾引由真出轨——虽然说本质上是出柜，但考虑到这次委托的本质的话还是称为出轨比较好。” “那我们要告诉藤原吗？”灰原哀问道。 “其实我有点犹豫要不要这样做。。。”柯南叹了一口气。 “？”千羽和灰原哀都看向了她。 “按照你的说法来看，我感觉由真虽然并没有对萤的所作所为拼命反抗，但同样抱有一定的抵触情绪。或许她们之间并不是你情我愿。或许如果我们能够逼迫萤离开由真的话，那么或许还能拯救她。” “我们或许还有另外一种选择，”灰原哀突然说道。“风暴中心的角色是由真，而她的选择还不清楚，如果我们把她们两个强行拆散的话，或许反而不是什么好事——我们可以选择用告诉她男友作为要挟、对她下最后通牒，在男友和萤之间做出一个选择。” “我觉得还是不要管这个了，直接告诉藤原吧。。。”千羽耸肩。 “毕竟以藤原的那个态度来看，你们信他对此不知情吗？” 第二百一十四章——藤原的问题 “。。。”沉默。 “他应该已经知道了。。。”灰原哀叹了一口气。 “但他还什么都没有做，”柯南皱了皱眉头。“如果他已经知道这点的话，为什么还没有揭穿这点？” “不知道。”千羽摇了摇头。 “或许是他不敢？”灰原哀提出了可能性。“虽然他们的关系不错，但这是涉及到女友的问题，恐怕他会有顾虑？” “我猜他确实不敢和由真小姐说，但应该已经和萤小姐交流过了——他们是情侣，这样做完全合理，也不需要有任何顾虑。”千羽回答。“但是如果萤拒绝罢手的话，他也没有办法。” “那就算我们告诉了他，又有什么帮助呢？”灰原哀疑惑道。 “难道是打算在进行最后确认之后对武田摊牌吗？”柯南突然想到了这点。“直接告诉武田他的女朋友出轨了？” “不，”千羽摇了摇头。“还有一个办法，在直接摊牌之前的最后一搏——也就我们之前考虑过的直接威胁由真，让她尽快和萤做一个了断。” 就在此时，千羽的手机响了——是藤原的短信。 【那两位姐姐做了什么，介意讲一讲吗？】 “为什么是给我发？”千羽皱了皱眉头。 这种短信的话，显然是发给灰原哀要比发给自己合适吧？当时灰原明明也有留电话号码给藤原的。。。 怎么回答呢。。。 “告诉他吧，”灰原哀轻声道。“想告诉他多少都可以。。。虽然蕾丝这种行为我没有什么偏见，但脚踩两条船可就不是好事了。” “嗯。。。”千羽点了点头。 千羽心底叹息了一下，手指在数字键盘上飞速敲击着。 。。。 与此同时，温泉宾馆内部。武田和由真并肩站在两间房间之间，藤原和萤则将两只靠近的手扣在一起，站在他们旁边。 “时间也不晚了，”武田有些犹豫地说道。“那个，接下来怎么办。。。” “？”由真第一时间没有反应过来武田的意思，但在转过头、看到武田异样的神色之后，她立刻明白了武田的意思。 他们四个人订了两间双人间，那么接下来谁和谁睡一个房间？ 本来是两个女生共用一间房间，两个男生使用另一间房间，那么武田提起这个问题的目的是。。。 “呃。。。”由真的脸立刻红了起来。“这个。。。这个。。。” 就在此时，萤深呼吸，似乎是打算说些什么——藤原立刻捏紧了萤的手。 如果你敢说什么，别怪我不客气！ 由真做出了决定——她抓住了萤的另一只手，而藤原的脸上立刻闪过一丝阴霾，松开了萤的手。 “明天还要出去玩，先睡吧！”由真红着脸，拉着萤慌乱地冲进了她们的房间里。 “嘭！”房门关上了。 “啊。。。”武田看着关上的房门，哭丧着脸。“不要啊。。。” “。。。”藤原叹了一口气，拍了拍武田的背。“先回房间再说吧，总不能一直站在这里吧？” “被拒绝了。。。”武田一脸消沉地坐在被子上，对着正坐在另一床被子上看着手机的藤原说着。“很抱歉，因为我的关系，连你们也不能在一起睡。。。” “不用在意我这边，”藤原将目光从手机屏幕上转向武田那边。“毕竟我这边不像你那样把一切都押在这次旅行上了。” “额。。。果然非处男在这种情况下总是比较从容吗。。。”武田一脸黑线。“哎。。。对面应该也是第一次吧。。。这种时候紧张一点、比较放不开也是有可能的吧。。。希望如此。。。” 藤原的手机响了，当藤原按了几个键、又扫视了一下屏幕之后，眉头几不可察地皱了一下。随后，他站了起来，从背包里取出了什么。 “你是要去哪里吗？”武田好奇道。 “出去买点饮料，”藤原向房门走去，一边问道。 。。。 藤原来到一个储物间的门前，推开了门——里面除了一些杂物之外，一个人也没有。 “？”藤原正有些错愕，却听见身旁传来了熟悉的声音。 “你约我来这里干什么？”千羽用左手将手机收进口袋里，皱着眉头问道。 “这里没下雨，你还拿着伞？”藤原看了一眼千羽右手的无痕伞，嘴角抽了抽。“你是打算用来防身吗？” “谁叫你让我一个人来这个平常根本没人来的储物间，”千羽耸肩。“我不但拿着这个，我还告诉了我的朋友们是你约我到这里来的。” “很聪明，”藤原走进了储物间，同时说道。“既然你已经做了这些，那么应该也不会畏惧走进来了和我聊一聊了吧？” “说的也是。”千羽点了点头，也走进了储物间。 千羽走进储物间之后，藤原将储物间的门关上，同时又关掉了灯。“别慌，我只是不想被别人发现而已。我会用手机照明的。” 手机屏幕的光线在黑暗中映照出了戒备状态的千羽——千羽这才放松了下来，解除了戒备状态。“你倒是提前说一声啊。。。” “给你。”藤原将一个盒子交给了千羽。“里面是报酬。” “。。。”千羽单手将盒子打开，借着藤原那边提供的光线确认了里面是之前藤原给他们看过的项链。“我一直想问，这个项链是玻璃的吗？” “你在说什么傻话？”藤原一脸无语。“当然是钻石的。” “你给我们这么贵重的东西？”千羽皱着眉头，看向千羽。“能告诉我们为什么你要出这样高的价码吗？” “对你高的价码对我来讲恐怕不一定高，”藤原的嘴角微微勾起。“另外，我开这么高的价码主要是因为我想问你一个问题。” “？”千羽挑眉。 “你认识一个叫大友千叶的人吗？”藤原提出了自己的问题。 千羽的身形僵住了，但声音却仍旧保持在正常状态。“大友千叶？那是谁？” “我以前初中时的同学，”藤原耸肩。“你如果不认识的话就算了。” “那我先告辞了？”千羽正准备收起盒子，却被藤原阻止了。 “这个盒子可不是报酬，它本身还有别的用处，还给我。” “哦。。。”千羽将项链取了出来，随后将盒子还给了藤原、匆匆离开了这里。 “哼！”藤原微笑着看着千羽离开，拿着盒子同样走出了储物间。 在走廊明亮的灯光映照下，藤原的所有手指上都闪烁着耀眼的光芒。 第二百一十五章——名副其实的死老头 千羽走在走廊里，心头有些发颤。 原因无他，因为藤原的那个问题太敏感了。 大友千叶，这个名字千羽当然知道，而且不是一般的熟悉——这是他在国中读书的时候，组织给他制造的假身份的名字。这个名字来自于橘千羽这个名字本身——橘的发音是“tachibana”，和立花相同，而立花这个姓氏如果追本溯源的话，属于大友氏的支流。而千羽的发音是“chiba”，和千叶的发音一致。 那个藤原恐怕是自己在国中时期的同学，因为看到了自己和他认识的人有些相像，所以才会和他们进行接触。。。可是国中都已经过去好久了，那些同学都忘得差不多一干二净了，根本记不起来是不是有一个叫做藤原的家伙。。。 不过有一个名字千羽记得很清楚——oyano shio，也就是小古野诗生。 那是一个茶色头发的女孩子——严格来讲，99%是一个茶发女孩，因为组织对前往公立学校的自己进行了半永久易容，改动了一些无关和发型上的小细节，使得在学校的自己和真正的自己看上去有很多不同之处。因此千羽不能确认那一头茶发是否是人工制品。但考虑到组织对自己千羽自己的头发颜色并没有改动，所以99%的可能那就是个天然茶发的女孩。 至于五官。。。组织的易容还是相当高效的，千羽不指望里面有多少是真的。 性格。。。非常高傲，高傲到千羽刚开始的时候都不太情愿和她聊天，不过后来她的性格显然好了很多。 知识。。。非常博学，显然同样接受了组织的小学教育，而且在学力方面还要在千羽之上。 作为组织在这个班级里唯二的两颗小独苗，两个人的关系本来应该不错的——但可惜只是本来。 千羽的身上被安装了一个发信器，只要每周离那个人的距离低于六十厘米累计超过五分钟，就会被警告。（想来那个人的身上也有类似的装置。） 这导致他们两个虽然关系不错，但也就只能限于偶尔在放学路上聊一聊了，根本没有时间去增进友谊。 。。。 当千羽回到房间里，却发现大家都一脸无语。 “怎么了？”千羽挑眉。 “光彦把东西落在男浴池的更衣间里了。。。”柯南看到千羽回来了之后，摊手道。“然而现在已经过了时间，那边已经封闭了，只能等明天早上再去取。。。” “。。。”千羽的嘴角抽了抽。“这。。。明天谁去取？” “我丢的东西，当然是我去取啊！”光彦理所当然道。 “你们没看告示牌吗？”千羽无奈道。“在周一到周五是每天中午更换男女温泉的牌子，而周六和周日因为游客流量更大，所以需要清洁两次，因此中午和晚上各更换一次。。。” “啊？”光彦瞠目结舌。“难道说。。。” “明天肯定不能是你自己去取。。。”千羽耸肩。“否则你会被到那里比较早的女士们弄死的。” “我去取吧。。。”灰原哀叹了一口气。“明天早上温泉大概在五点就会开门，步美还在长身体，睡眠要充足。” “那灰原同学你。。。”步美迟疑道。“你睡眠不足没问题吗？” “我今天早上起得比较晚，睡眠很充足。”灰原哀回答道。 “另外，你也早点睡，明天早上四点四十就要起床。” “哎？”千羽错愕。“我吗？？？” “当然是你了。”灰原哀白眼。 “为什么我也要去。。。”千羽的嘴角抽了抽。“额。。。算了，去就去吧。。。” 早上五点确实不是什么太安全的时间点，自己陪灰原去一趟也好。。。 。。。 一只白头鹰出现在了千羽的视网膜上，直接将他从睡梦中刺激醒了。随后出现的透明度不低于80%的字幕告诉千羽，现在是凌晨四点四十。随后，一段极为混乱、根本无法辨识的信息流席卷了千羽的整个大脑，让他瞬间清醒了过来。 “。。。”千羽为了不吵醒其他人，直接从被子侧面翻了出去（作为作息最极端的一位，千羽现在睡在少年侦探团共用的大被子的边缘，而第二极端的灰原哀睡在他内侧。），随后又敲了敲灰原哀的额头——那里是盖着被子的灰原哀唯一露在被子外面的皮肤。 “唔。。。”灰原哀迷迷糊糊地睁开了眼睛，看见千羽正跪坐在她面前。“到时间了吗？”为了不吵醒其他人，她只是做了口型，但有辅助单元帮助的千羽在夜色下看得很清楚。 “起来吧！”千羽同样轻声回答道。 灰原哀以同样的方式爬出了被窝，穿上拖鞋之后和早已换装完毕、带上无痕伞（毕竟他陪同的主要目的就是为了安全问题）的千羽一起蹑手蹑脚地带着钥匙离开了房间。 “待会儿我在外面等你，你进去拿。。。”千羽说着，却看见灰原哀打了个哈欠。“还没睡醒吗？” “你那个东西简直就是作弊。。。”灰原哀揉了揉眼睛。“我可不能像你这样，我在睡眠不足的情况下醒来之后是会困的。。。” “但是泡温泉的时候还要去掉啊。。。”千羽摊手。“我昨晚泡温泉之前就只能趁着去厕所的工夫把辅助单元放在双肩背包里。。。” 当两人走到电梯前面的时候，只见一部电梯正在向下运行着。 “有人在用电梯吗？”千羽微微错愕。 “应该是。。。”灰原哀皱眉。“这么早就有人出来泡温泉了？” “现在应该还没到五点才对。。。”千羽摇了摇头。“这也早过头了吧。。。等一下，如果以现在这个速度，恐怕那个人到那里的时候应该是刚好五点整。” “那也很奇葩了。。。”灰原哀抽了抽嘴角。 带着疑问，两人乘坐被他们召唤来的另一部电梯来到了一楼。 当他们来到温泉通道门前时，只见两名工作人员正从水上栈道走到门前。在他们身后，一个胖乎乎的身影正沿着栈道走向温泉木屋。从他穿着的深色衣服来看，那是一位胖老头。 “稍微等一下吧，”两名工作人员看着千羽和灰原哀，说道。“现在是四点五十九分，还有一分钟就开门了。” “那个人。。。”千羽错愕，指着那个胖乎乎的身影说道。“他比我们来的还要早吧？” “他是老主顾，所以能够。。。”其中一名工作人员说到一半之后，放弃了解释。“算了，你们进去吧。。。不过你们穿着这些衣服，怎么泡温泉啊？” “找东西而已。”千羽说完，便和灰原哀一起走出了通道门，走上了栈道。 。。。 昨晚的男温泉兼今晨的女温泉外，千羽靠在木屋墙壁上，等待着里面的灰原哀带着光彦的东西出来。 “千羽！”灰原哀变调的声音从里面传来，其中的慌乱成分使得门外的千羽骤然一惊。 “怎么了？”千羽连忙冲进了女温泉——反正里面又没人。 下一刻，千羽想把自己的理由吃进肚子里，因为他意识到了灰原哀声音变调的原因。 在灰原哀目光的终点，一团显然是属于男人的深色浴袍正躺在一个箩筐里。 这团衣服千羽见过，就是刚才先他们一步走来的那个胖老头的衣服！ 那个胖老头在女用温泉里！ 无痕伞瞬间展开完毕，做好了战斗准备。“灰原，你给前台打电话，告诉他们有色。。。” 千羽的表情突然变得很诡异。“不，等一下。。。” 千羽端着无痕伞、蹑手蹑脚地靠近了紧闭的温泉区推拉门，随后将推拉门骤然拉开，脸色极为难看。 这里确实有一个胖胖的老头，看起来就是那团衣服的拥有者——活脱脱一个死变态。 但他真的是一个死变态！因为他已经死了！ 第二百一十六章——谋杀 rather than 自杀 这个老头千羽认识——白天见过的大导演铁山严治先生。 这个人。。。 他出现在这里千羽能理解，但他为什么死在这里千羽就无法理解了。。。 等一下。。。千羽突然带着有些错愕的表情看着地面——地上全都是水渍。再加上旁边的喷头。。。 这家伙是在这里洗澡之后因为地面太滑所以摔倒在地了吗？ 可是，这个家伙最多比千羽他们早到这里三四分钟吧？这么快就洗完了？？？ “怎么了？”灰原哀看不到这边的场景，只能出声问道。 “报告前台，”千羽冷静道。“这里好像有人死于事故了。。。” “什么？”灰原哀讶然。 “你没听错。。。”千羽又重复了一边。“昨天那个色眯眯的铁山严治好像在这里摔死了。” “哈？”灰原哀惊讶地走了过来，果然也看见了铁山严治的尸身。“这个变态！” “那是个死变态。”千羽纠正。“另外，还不打电话吗？” “119吗？”灰原哀取出了手机。 “额。。。”千羽正准备点头，却突然想到了之前的端倪。“等一下。。。顺便把警察也叫过来吧。。。” “你也觉得这个老头子的死有问题吗？”灰原哀皱了皱眉头。“他的衣服上一点余温都没有，根本不像是刚刚穿过的样子。” “你发现他的死有问题还不跟我说吗。。。”千羽的嘴角抽了抽。“话说，我叫你过来之前你根本不知道这里出事了吧？为什么你要摸他的衣服？” “当然是拿身份证明了。。。”灰原哀白眼。“万一他跑了，我们也能通过这里面的东西确认他的身份啊！” 就在此时，脚步声从外面的栈道处传来。 “！？”千羽和灰原哀同时退到角落里，看向栈道的方向。 出现在门口的是名取深汐。 “怎么是你们？”名取深汐看到千羽和灰原哀，惊讶之色溢于言表。“小家伙们，这间浴室是女汤——！！？？” 名取深汐的目光落在了两人身后、铁山严治的尸体上。“铁山老师？” “他死了，”千羽阻挡住了准备上前查看的名取深汐。“死因不明，所以我们准备报警，在此之前请您不要在接触尸体了。” “死了？”名取深汐的表情非常精彩。“这。。。” “请问，您为什么这么早就来泡温泉了？”灰原哀突然问道。“现在才五点而已。” 千羽立刻明白了灰原哀问这句话的意思。 如果千羽和灰原哀没有因为光彦丢了东西而来这里，那么在铁山严治进来之后的很长一段时间内这里都将没有人。只要有一个人能像名取深汐这样在五点十分左右才来到这里，那么就根本无从发现铁山严治根本没有时间洗澡这样的bug，那么这就将是一个非常自然的意外事故。 所以，如果是某人要求名取深汐这么早来的话，那么那个人就有很大的可能就是凶手。 “啊？”名取深汐微愣，然后才做出了回答。“我就是觉得这个时候没有人、我可以独享这个温泉。没想到这个色老头居然也在这里。。。不过天不藏奸，这个家伙居然这么倒霉！” “。。。”千羽和灰原哀对视了一眼，都觉得这个案件有点棘手。 。。。 柯南来到女温泉的木屋前，只见已经有八九个人正站在那里、对着拦住门口的旅馆服务人员指指点点。他只能从水上栈道的边缘挤过了人群，来到木屋前。 “小朋友，这里不能进！”工作人员连忙说道。 “他可以进来。”门内，千羽的声音传来。 “里面是小孩子吗？”门外的人们议论纷纷。 “就因为小孩子的事情，所以我们不能泡温泉吗？” “让他进来。”随着这声女人的声音，名取深汐出现在了工作人员身后。“让这个小鬼进来。” 工作人员连忙将柯南放了进去。 “里面到底出了什么事情啊？” “我们什么时候才能泡温泉啊？” 看热闹的男人们和想泡温泉的女人们一同质问着一脸无奈的工作人员。 “那个。。。”工作人员只能陪着笑脸对大家说道。“很抱歉，里面出了事情。。。暂时还不能泡温泉。。。” 正当那些人还在准备进一步发难的时候，后排的几个人的窃窃私语声让他们全体转过头去。 “那是警察吧？” “警察来这里做什么？出事情了吗？” 他们身后，十多名警察正在一位警部的带领下向这边走来。在国家刑事机关的气场震慑下，所有人都不由自主地为他们让出了一条通路。 “我是横沟重悟，”警部将警官证展示给了工作人员。“是在这里面吧？” “请进。”工作人员看了一眼警官证之后，就乖乖地为他们让出了路。 。。。 “你们几个怎么会在这里？”横沟重悟见到千羽等人之后，没好气道。“这里是案发现场，闲杂人等不能——” “死者铁山严治，死亡时间大约在5点左右，死因是后脑遭到重击。”柯南将托着铁山严治的头放下，对气急败坏的横沟重悟说道。 “唔。。。”横沟重悟看着铁山严治的尸体。“看起来这根本就是一起意外死亡案件，你做这些又有什么意义呢？” “这不是自杀事件，是他杀。”柯南回答道。 “什么？”横沟重悟惊讶。 “你自己看尸体的肚脐，”柯南指了指铁山严治的肚脐——里面满是积水。“如果说死者真的是因为意外所以头才磕到地上的话，他的肚脐眼上怎么会有积水呢？” “额。。。”横沟重悟一脸错愕。“这。。。” “请问，既然意外事故无法导致积水，那么积水是怎么出现的呢？”柯南的眼中闪烁着睿智的目光，看着横沟重悟。 “。。。！！！”横沟重悟思索了片刻之后，忽然得到了答案。“难道是有人杀掉了铁山严治先生之后，因为血液四溅，所以才用喷头冲洗血液！” “这是谋杀案！” 第二百一十七章——矛头所在：丹泽纯作 “等一下，你们到底是谁啊？”横沟重悟正准备继续听他们的推理，却突然意识到他们只是小孩子。“为什么会出现在这里？” “警官，他们好像是。。。”横沟重悟身旁，一名警察突然露出了恍然大悟的神情。“他们好像是几天前因为被著名组合es connexion邀请上台、当中感谢的那些小孩子！” “什么？”横沟重悟惊讶。 “好像是以为他们凭借一己之力从绑匪手中救下了被劫持的永野椎菜！”另一名警官也想了起来。“好像就是这几个家伙！” “之前将与诸星大人的孙子并肩将几十名官富二三代从失控的‘诺亚方舟’控制的‘茧’游戏中救下来的好像也是他们——整个游戏进行到最后只有他们几个没有出局！” 随着部下们的窃窃私语，横沟重悟的脸上露出了凝重之色。就算他不管别的，和警视厅副总监的孙子有过玩命的交情，万一他们在副总监大人面前说上几句。。。 “我是寄住在毛利小五郎大叔家的江户川柯南！”就在此时，江户川柯南向横沟重悟进行了自我介绍。 “毛利小五郎。。。”横沟重悟思索了片刻之后，突然想了起来。“是那个突然火起来的‘沉睡的小五郎’吗？” 随后，他蹲了下来，看向柯南。“小朋友们，你们可以留在这里，如果想到什么的话就跟我说。但是你们不能在没有我的许可的情况下乱动这里的东西，可以吗？” “今天早上来这里的好像只有死者铁山严治先生比我们早，”千羽捏了捏鼻梁。“这个水上温泉所在的湖的周围又有铁丝网包围，只能从这条水上栈道末端的入口进入这里。。。” “换言之，凶手恐怕昨晚就躲在这里了。” “警官，”一名正在温泉那边检查的警察突然呼唤道。“这边好像有一个瓶子！” “瓶子？”所有人愣住。 温泉池边缘的那一圈大理石的缝隙之间，卡着一个大号的绿茶瓶子。 “这。。。”横沟重悟带上鉴识用手套，将绿茶瓶子拿了起来。“几乎喝光了啊！” “这里面好像不是绿茶啊。。。”柯南的发现让横沟重悟皱起了眉头。“好像是水？” “水？”横沟重悟摇晃了一下瓶子。“奇怪，这里面怎么会有水？” “1500毫升的大瓶子。。。”千羽皱了皱眉头。“想喝完这么多茶水可不是个容易的事情，更何况看起来他还喝了不少淋浴那边灌的水。。。” “恐怕他是在这个温泉里避寒的，”柯南回答道。“泡温泉容易口渴，所以才会带一大瓶绿茶来。” “等一下。。。”灰原哀突然打断了他们的话语。“我突然想起一个问题。” “？”所有人都看向了灰原哀。 “我和千羽。。。我是指橘——刚进来的时候，那里的那套衣服没有温度。”灰原哀组织了一下语言之后，对他们说道。 “！！！”千羽这才意识到自己根本忘记了之前取得的进展——灰原哀之前用来推断铁山严治死于他杀的证据根本没有利用充分就被自己丢掉了！ “没有温度？”柯南和横沟重悟都是一脸诧异。 如果铁山严治真的穿着那件衣服来这里的话，怎么可能会在几分钟之内就没有任何温度了？ “名取深汐！”千羽突然说道。“在我们到那里几分钟之后，名取深汐小姐就来了，如果是凶手联络她，让她在那个时间过去的话，那么衣服没有温度这点就根本不是问题！” “有没有可能是名取深汐小姐自己做的？”光彦问道。“虽然很不甘心一个演过假面超人女主角的人是凶手。。。” “不太可能。”千羽摇头。“我理一下目前的推断，你应该就能明白了。” “首先，那身衣服没有温度，所以那身衣服并不是我们看到的铁山严治——或者说是看起来像是铁山严治的那个人穿过来的衣服。” “我认为，那身衣服的主人是。。。真正的铁山严治先生！” “真正的铁山严治先生？”横沟重悟大惊。“你这话是什么意思？” “字面意思而已。。。”千羽耸肩。“铁山严治先生恐怕是从昨晚就以某种方式——比如躲在水里——藏起来了，之后便躲在温泉里度过漫漫长夜。” “然后，今天早上，我和灰原哀来这里的时候看到的那个人其实就是凶手本人——那个人通过打扮成铁山严治的样子和工作人员们打招呼来制造铁山严治刚刚过去的假象。那个人到了这里之后，就将铁山严治杀害了，在我们到来的时候那个人就逃走了——比如那个人可以悄悄钻进湖里，游水离开、找个地方爬上栈道。。。。唔，离开的方式纯属我自己猜测的，不但没有证据，而且还有漏洞。” “漏洞？”横沟重悟讶然。“什么漏洞？” “从湖水里爬上栈道的话全身都会湿掉，很容易被发现一样。”柯南解释道。 “那到底是谁做的？”横沟重悟追问道。 “我不确定，”千羽耸肩。“但我有一个想法——请问名取深汐小姐为什么要在这个时候来呢？或者说，如果有人能让名取深汐小姐在这个时候来，那是谁呢？” “丹泽纯作？”柯南立刻反应了过来。“如果说是身为经纪人的他提出这个要求的话，或许。。。等一下，那样的话名取深汐肯定就能意识到丹泽纯作有问题，丹泽纯作会冒这种风险吗？” “如果名取深汐喜欢丹泽纯作的话，有可能。。。”千羽摊手。 “不需要拼这个概率，”灰原哀突然摇了摇头。“完全没有必要。” “为何？”千羽下意识地问道。 “请问，是什么理由能够让铁山严治在这里等一晚上呢？”灰原哀淡淡道。“对于那种色眯眯的臭老头来说，还有什么是比和名取深汐一起泡温泉更有诱惑力的呢？” “但这个理由不能确保名取深汐会买账。。。”千羽沉思了片刻，却自己给出了回答。“等一下，如果丹泽纯作向名取深汐提出‘这么早来这里不会遇到其他人，所以你可以一个人独享温泉’之类的理由的话，名取深汐或许真的会接受这个来自经纪人的理由也说不定？” 给明天请假 看最快更新无错小说，请记住 https://www.52wx.com！章节内容正在手打中，请稍等片刻，内容更新后，请重新刷新页面，即可获取最新更新！ 第二百一十八章——理由 “你们在聊什么啊？”他们身后几米处，坐在更衣室座位上的名取深汐问道。 “没什么，”柯南回答道。“我们只是在讨论案件而已。” “话说，我打算做个小测试。。。”千羽突然想起了什么，走到了名取深汐小姐的面前。 “名取姐姐，我们待会儿好像要以证人的身份接受问询，所以我们要在这里等几分钟。。。”千羽看着名取深汐，柔声道。“我们来做个小游戏怎么样？” 作为一个有公众影响力的女明星，她是绝对不会在正常状态下拒绝他的——这会有损公众形象。 “名曲姐姐喜欢什么颜色？” “天蓝色。”名取深汐回答。 “您喜欢吃什么东西？”千羽继续问道。 “乌冬面。” 。。。 门外，一直在看戏的丹泽纯作已经被警察找了过来。 “找我有什么事情吗，警官先生？”丹泽纯作看到横沟重悟之后，不卑不亢道。“您们来到这里，显然是有什么刑事案件吧？” “只是想确认一下丹泽先生在。。。” “向右看，”横沟重悟还没有把话说完的时候，柯南就已经示意丹泽纯作看向尸体那边。“那是你老师——铁山严治先生的尸体。” 在这一刻，千羽停止了和名取深汐的对话，看向了丹泽纯作。 “什么！！！”丹泽纯作的惊讶溢于言表。“铁山老师！” “铁山老师？”横沟重悟挑眉。“他是你的老师吗？” “铁山老师是我演员时代的指路人，给了我很多帮助！”丹泽纯作连忙解释道。 千羽看着丹泽纯作因为情绪激动而不停做着手势的双手，表情淡然。 不愧是演员出身，演技非常精湛。 但即使演技再精湛，在进行这种表演的时候也需要时间进行融入，否则就会有破绽。 丹泽纯作的破绽在手上。 他颤抖的双手确实很像是一个神情激动的人所应该有的状态，但他双手的运动轨迹实在是太稳定了，稳定得像是他自己正在有意识地控制那样。 这完全是装出来的！ “纯作？”在千羽身旁，名取深汐惊讶道。 “名取？”丹泽纯作听到之后，转过头来。“你怎么会在这里？” “因为是我和大姐姐最早发现尸体的啊！”千羽耸肩。“待会儿我和大姐姐还要录口供，所以就先在这里玩游戏啦~” “哦。。。”丹泽纯作点了点头，惊讶的表情却还没有从脸上褪去。“那么，警官先生，您找我来到底是有什么事情呢？您刚才似乎没有能够成功地完成表述。” “只是想确认你在那段时间内的具体行动，以便确认你的不在场证明。” “好的。。。”丹泽纯作正打算说，却发现千羽这边和名取深汐交流的语速突然快了起来。同时，横沟重悟和柯南也看了过去。 “是谁发明了交流电？”千羽提问。 “特斯拉！”名取深汐回答。 “‘三日天下’是谁的政权？”千羽提问。 “明智光秀！”名取深汐回答。 “‘月色真美’是出自谁之手？”千羽提问的语速加速。 “夏目漱石！”名取深汐回答的速度更快了。 “是谁让你今天早上来这里的？” “丹泽纯作——”回答到一半，名取深汐的表情骤然凝固。 “~~~”千羽之前天真无邪的表情瞬间换成了诡计得逞的笑容。“果然是丹泽纯作先生让你在那个时间来到温泉这里的吗。。。” “！！！”名取深汐带着震惊的表情看着千羽。“你居然。。。” “其实我的演技完全没有到达能够欺骗你们的水平呐，”千羽微笑。“但是你们对我完全没有警惕，太放松了。” “。。。”丹泽纯作一脸大事不好的表情。 “检查一下丹泽纯作先生的身上，”横沟重悟立刻下令道。“或许会有什么发现也说不定。” 两名警察检查了一下丹泽纯作的身上之后，却没有找到什么东西。 “警官先生，您能解释一下为什么要这样做吗？”丹泽纯作看着横沟重悟，一脸受害者的表情。“如果没有任何理由的话，我将不得不保留对此提起上诉的权利！” “额。。。”千羽突然看见了丹泽纯作半握紧的拳头上的一枚戒指。“那个戒指。。。” “什么？”丹泽纯作微愣，随后脸色就变了。 “。。。”千羽走到丹泽纯作面前，将鼻子凑到了那枚戒指前。“叔叔，您介意把这枚戒指摘下来吗？” “这枚戒指好像有奇怪的味道呢！” “。。。”丹泽纯作抿住了嘴唇，一言不发。 千羽从没有任何反应的丹泽纯作的手上将那枚戒指摘了下来——那枚戒指看起来只是一枚普通的金属色泽圆环，并没有什么特别的。 但当千羽将那枚戒指褪下来之后，所有人都惊呆了。 那枚戒指的外侧虽然泛着黑色，但戒指的内侧却泛着大面积的银光。 而且，在原本藏在丹泽纯作手掌内侧的那部分戒指处，一个硕大的宝石戒面赫然在目。 “这是！”所有人都大惊失色，而名取深汐的惊讶之色在脸上一闪而过。 “这个戒指是铁山严治先生的！”门外突然传来了惊讶的声音——这个声音来自之前一直在外面围观的、现在却大惊失色的寺堂云平。“那是铁山严治导演当年新人导演大赏的奖励戒指！不过这枚戒指好像暗淡了很多，本来应该是银色的才对！” “一股硫磺味，”千羽晃了晃戒指。“看起来像是从在硫磺泉里泡着的铁山严治先生的身上取下来的戒指呢。。。至于为什么戒指变成了黑色。。。银被这里的硫磺泉硫化之后生成的硫化银就是这个样子的。。。” “所以，丹泽纯作先生，您能解释一下吗？”千羽看着丹泽纯作。“这枚戒指在你这里的理由。” “。。。”丹泽纯作沉默。“我只是希望能够将我最完美的一面奉献给观众而已。。。” “什么？”所有人愣住。 “几年前，我主演的青年篇大受好评，被誉为超越原作的杰作。”丹泽纯作叙述着。“本来在青年篇上映之前，铁山严治老师非常满意我的表现，甚至已经将我列为了《血雾杀手——中年篇》的主演。” “什么？”寺堂云平惊讶道。“你是说铁山导演准备将让你成为中年篇的男主演？” “是啊，”丹泽纯作瞥了寺堂云平一眼——他的眼神简直就是在看一只刚刚破壳、什么都不懂的小菜鸟。“但后来，那个家伙以我还太年轻，需要积累经验为理由，将那个策划取消了！” “可那只是因为铁山先生觉得你还太年轻，所以才让你多积累一些人生经验吧？”横沟重悟皱了皱眉头。 “我本来也是这么想的。。。”丹泽纯作冷笑。“所以我才成为了经纪人，并在这几年拼命体验人生苦辣。这次铁山老师重启中年篇的拍摄之后，我本来以为我是最佳人选，所以就打电话给铁山老师，告诉他我想成为男主角，可是。。。” “当时因为酩酊大醉而没能认出对面是我的铁山老师，居然这样说。。。” 【你是说丹泽纯作吗？他可不能成为中年篇的男主角，演得太好了！万一像青年篇那样成为了要比剧本更加卓越的存在，那么我可就面上无光了！】 “。。。”所有人沉默。 “我拼命磨炼这些，就是为了能够将我这一生的精华赋予在这一部电影里！穷尽一生之力、燃烧所有才华，将我所能做到的极致展现给观众！”丹泽纯作怒吼的同时，已然是声泪俱下。“我只是。。。我只是想把这一切奉献给观众们啊。。。” 在沉默的背景音中，抽泣声是那样的令人哀叹。 第二百一十九章——结案、黑玉子 “世界上不止那一个剧本啊，纯作。”名取深汐叹息。 “。。。”丹泽纯作转过头，看着名取深汐。 “只要是金子，就永远有发光的一刻，不是吗？”名取深汐说道。“你已经拥有了顶尖的演技，为什么就非要执着于《血雾杀手-中年篇》这一部影片呢？天下还有那么多出色的影片，为什么你不能在另一部影片里绽放属于你自己的光华呢？” “。。。”丹泽纯作沉默，然而他的沉默却在背后传来异样触感的时候戛然而止。“！！！” 名取深汐跪在他的身旁，拥抱着她。 “名取，你。。。”丹泽纯作惊讶。 “两年来，我一直没有说出来，”名取深汐用前所未有的柔和语调呢喃着。“但现在，我终于可以毫无负担地说出来了——如果我再不说的话，或许就没有机会了。” “。。。”丹泽纯作的身体颤抖了起来。 “去吧。。。将自己的罪孽赎清。。。”名取深汐轻声道。“无论这一切需要多久才能赎清，我会等你回来。无论是作为我的经纪人，还是其他。。。” “如果没有其他事务的话，我先告退了。。。”千羽叹了一口气，走了出去。柯南和灰原哀也看到千羽走出去之后，也一起走了出去。 剩下的事情就和他们无关了，他们没必要在这里继续浪费时间了。 不过，当电梯停在他们的楼层的时候，打开的电梯门后出现了让他们一脸懵逼的状况。 在他们对面，萤正搂着藤原的手，站在他们面前——之所以形容为“搂着”，就是因为她正毫无顾忌地将藤原的一整条手臂抱在胸口正中。 然而千羽的关注点却完全不在她身上——无论她有多么开放。 藤原的脸上没有任何表情，很淡定地看着千羽。 这个藤原果然是个狠角色。。。 面对这样开放到极致的女友，如果一脸绯红，那属于纯情小男友。 如果一脸尴尬，那属于熟络了对方习惯，只剩下无奈的老资格男友。 但如果像藤原这样一脸淡定。。。 这种表情千羽实在是很熟悉，因为他有个同样属于这个画风的朋友——香榭丽舍。 当香榭丽舍教他怎么和比较开放的女生周旋的时候，曾经这样形容过：“记住，她们是你的敌人。只要你还记得这点，她们就玩不出花样。” 藤原把他的女朋友当做敌人吗。。。 千羽和柯南目不斜视地走了过去，而灰原哀则在看了一眼萤之后同样走了出去——萤和她见过，如果灰原哀不看一眼她那就不合理了。而千羽他们如果表现出认识藤原，那就可能会被怀疑，对藤原接下来的行动产生困扰。 。。。 千羽打开了房门，却被门后齐齐转过来的三组目光吓了一跳，只见步美、元太和光彦正坐在他面前，不爽地看着他。“这才七点不到吧，你们怎么醒的这么早？” 步美、光彦和元太吓得连忙做出噤声的手势，千羽这才意识到阿笠博士可能还没醒。 “温泉那边出什么事情了吗？”步美问道。“我们三个看到有许多警察围在那里。” “额。。。”千羽看了灰原哀和柯南，然后选择说假话。“我们不知道。。。我们出去只是为了。。。吃早餐。。。” 【等一下，这样的话待会儿他们三个就不能吃早餐了，会饿死的。。。】千羽突然意识到这点，所以在灰原哀和柯南的怨念目光投射过来之前就立刻继续编了下去。 “结果却发现早餐店没开，然后又看见那边有警察，所以就过去看看发生了什么——结果我们什么也没看到，所以就回来了。” “怪不得我们看到你们从湖上温泉那里走回来。。。”光彦歪了歪头。“还以为你们偷偷去查案子了呢。。。” “额。。。”千羽的嘴角抽了抽。 差一点就被戳穿了。。。好险。。。 “哈欠！”就在此时，阿笠博士那边打了个哈欠，醒了过来。“唔。。。你们都已经醒了吗？” “那么，我们去吃黑玉子吧！” 。。。 “黑玉子出炉啦！”厨师说着，用一个大漏勺将一勺黑圆球从冒着热气的小水池中取了出来。 “这个是真的黑玉子吗？”柯南问道。 据他所知，只有泡在硫磺泉里制成的鸡蛋才是真正的黑玉子，像这样用含硫磺开水泡的。。。 “看下面，”厨师善意地笑了笑，将漏勺里的黑玉子放进大碗里，又用漏勺敲了敲水池的下方。“这下面的水管来自后面的那个天然硫磺池，这里的黑玉子也绝对是真正的黑玉子。” 说完，他又将装着黑玉子的大碗推到了千羽等人面前。“自己拿吧！” 灰原哀取了一颗黑色鸡蛋到自己的盘子里，正准备吃，却被千羽阻止了。“你是打算自己剥皮自己吃吗？” “怎么了？”灰原哀问道。 “额。。。”千羽的嘴角抽了抽。“这个。。。黑玉子一般都是由好友来敲破才能起到延年益寿的作用，这算是黑玉子有关的一个传统吧。。。” 灰原哀挑眉。“所以说，你打算帮我剥皮吗？” “我应该还算是你的朋友吧？”千羽犹豫了片刻之后，讪讪道。“所以帮你处理黑玉子。。。应该可以吧？” “那你剥完直接给我吧，”灰原哀开始剥自己面前的黑玉子。“同时，作为回报，我会帮你剥黑玉子皮。” “好的~”千羽微笑。 “你笑什么？”灰原哀皱眉。 “啊？”千羽眨了眨眼睛，然后立刻变成了严肃表情。“没啥。。。” 千羽的手很巧，没过多久就将整个鸡蛋从黝黑的蛋壳中剥离了出来——虽然黑玉子的蛋壳因为硫磺而变得黝黑，但是里面却还是正常鸡蛋的颜色。 “给你，”千羽将剥好的黑玉子递到了灰原哀面前。“吃一个可以延寿七年。” 下一秒，灰原哀的反应让千羽一脸懵逼——她看着面前黑玉子，居然没有伸手接过，而是一口咬了下去！ “哎？”千羽骇然，拿着残缺的黑玉子的手触电般地收回。 “！！！”刚刚因为黑玉子的味道而开心起来的灰原哀也意识到了刚才自己到底做了什么，脸立刻红了起来。 “我只是因为双手在剥蛋壳所以才没反应过来而已！”灰原哀将嘴里的黑玉子咽了下去，连忙辩解着。 第二百二十章——蓝色古堡 甲壳虫奔驰在丛林间的土路上。 “博士，为什么你总要走小路啊。。。”千羽扶额。“这条路怎么看也不是能回去的样子。。。” “没办法啊，”阿笠博士无奈道。“地图上显示这条小路是捷径。。。虽然看起来是土路，但末端就会重新变成柏油路的。” “怎么会有这种路面。。。”千羽的嘴角抽了抽。“尤其是考虑到我们坐的是甲壳虫，我现在感觉全身无力啊。。。” “呵~”灰原哀轻笑。“这都是多久以前的典故了，现在还用？” “六十多年了。。。”柯南一脸无语。“来自上个时代的过时笑话。” “但很贴切啊，”千羽摊手。“你们现在难道有谁觉得活蹦乱跳吗？” “什么意思？”光彦等人问道。“为什么坐博士的甲壳虫会全身无力？” “kraft durch freude，翻译过来就是‘力量来自欢乐’，这是**德国时期的一个大型休假组织，其本身具有国家背景。”千羽笑着解释道。“这个组织通过为普通大众提供往常只有中产阶级才能享受到的度假活动以及其他福利，有效地缓和了德国的阶级矛盾，而其最著名的成就之一就是设计出了大众甲壳虫。” “城堡！”就在此时，元太突然指着前方惊呼道。 “城堡？”千羽错愕地看向元太指的方向。“我的天。。。” “这应该不是海市蜃楼吧？”灰原哀也惊讶道。 “海市蜃楼不会这么清晰。。。”柯南看着前方的城堡，说道。“我估计是哪个有钱人从国外订购了一个城堡成品，拆成块再运回国内，在这里组装起来的。” “我们过去看看吧！”元太提议道。“看起来这个城堡很漂亮啊！” “你们怎么看？”阿笠博士对其他人问道。 “友情建议，我们还是去看看吧。。。”千羽突然说道。“至于理由。。。博士你看一眼油料表。” “油料表？”阿笠博士这才瞥了一眼油料表，随即大惊失色。“怎么会没油了！！！” “什么？”众人大惊。 “这只能问您自己，我们没人知道。”千羽耸肩。“不过我们最好先在那座城堡稍作停留，看看能不能购买一些汽油了。毕竟我们肯定撑不到西多摩市，也不一定能撑到最近的加油站。” 。。。 甲壳虫停在了城堡的大门前。 “这个城堡真的不错。。。”千羽感叹道。 “我们进去拜访一下他们吧。。。”阿笠博士说着，正打算走下车，却发现副驾驶座位上的元太已经跑了出去。 元太从铁门外向里看了一眼，随后便兴奋地欢呼了起来。“好漂亮！”说完，他居然从铁门上爬了进去！ “喂！”阿笠博士连忙走出车，打算阻止他。“别贸然闯进去！这样很不礼貌！” “可是我都进来了。。。”元太在铁门内转过身，正准备和阿笠博士说话，却被人从背后提了起来。“啊！！！” 将他拎起来的是一个带着棕色扁平帽子、穿着背带裤的一脸凶神恶煞表情的光头大叔。“你小子是哪里来的？怎么能擅自闯进来呢？” 从着装和能单手提起元太的臂力看起来，应该是这栋别墅的园丁。。。脾气这么暴躁吗？ “额。。。”千羽扶额。“这家伙。。。” “很抱歉。。。”阿笠博士连忙上前道歉。 “你又是谁？”光头大叔盯着阿笠博士，面色不善道。 “那个。。。”阿笠博士解释道。“我们的车子没油了，看到这里有这么宏伟的一座城堡，就想来拜访一下尊敬的城堡主人并斗胆请他给我们少许汽油，让我们能够回家啊。” “那这小子算怎么回事？”光头大叔晃了晃手里拎着的元太。 “小孩子不懂规矩。。。希望您能谅解。。。”阿笠博士陪着笑脸，道歉道。 “怎么回事啊？”突然，光头大叔身后传来了令他的表情恭敬起来的声音。 “老爷？”光头大叔惊讶地 “今天应该没有访客来这里吧？”老爷好奇道。 “那边那个一脸蠢样的大叔。。。”说着，光头指了指阿笠博士。“一直说想借点汽油。” “什么叫一脸蠢样啊？”阿笠博士愤怒道。“再怎么说我也是个科学家啊！” “科学家？”老爷的脸上瞬间闪过一丝惊喜。 “我叫阿笠博士，”阿笠博士立刻换上了自豪的表情。“现在多少是个小有名气的科学家！” “也就是说。。。”老爷玩味地盯着阿笠博士。“你的头脑应该要比我们这些普通人更聪明一些吧？那么，你们介意在在寒舍居住一晚吗？明天我们会将一整箱汽油拱手送上，如果您们能帮在下一个小忙的话必然另有厚礼相赠！” “老爷，”光头大叔连忙提醒道。“这件事还没有和老夫人商量。。。” “如果她问起的话，你就说他们是我的朋友，”老爷的嘴角微微勾起。“对她的话，这样说就可以了。” “。。。”已经来到阿笠博士身旁的千羽挑了挑眉毛。 这个用词的用意很玩味啊。。。 光头大叔这才放下了元太，将别墅的铁门打开了。“进来吧，真是的。。。” 城堡里，一样东西吸引了他们的目光。 “这里居然有雕塑马！”步美扑到一个白色的雕塑马上，兴奋道。 “额。。。”千羽的嘴角抽了抽。“那个是西洋棋的棋子啦，名字叫做knight——骑士。。。你们看你们脚下的黑白格子，那些都是西洋棋棋盘的样子。” “这些棋子都是什么啊？”光彦问道。 “那个顶着环形城墙的是ルーク，也就是rook——意思是战车。（没错，这个棋子本来就是波斯战车——波斯战车车身就是这个样子，只是在某段时间内被西方曲解成他们理解中的城堡而已。现在这个棋子已经正式由castle更名为rook了，castle这个词仅在王车易位中使用。）”千羽介绍着。“圆头的小棋子叫pawn，意思是小兵。开了一个豁口的棋子叫做bishop、也就是主教——在东欧的话，这个棋子好像被称为战象，而且在国际象棋的前身波斯棋里，那个就是战象的意思。至于另外两个头戴王冠和皇后冠的分别是king和queen——国王和皇后。” “这些都是遵循大老爷15年前的遗愿这样布置的，而过去的贞昭老爷也遵守了这个遗嘱。”光头园丁解释道。“我每天都会对这里进行一下维护，确保这里光洁如新。” 第二百一十一章——书呆子；柯南失踪 上一章zz了，我居然写了大老爷贞昭老爷。。。已经改正 ———— “遗愿。。。”千羽玩味道。“有趣。。。” “已经过世的贞昭老爷？”柯南却意识到了光头园丁话语中的隐藏信息。“那请问刚才我们看到的那位‘老爷’是？” “那位是贞昭老爷过世之后，太太嫁给的第二任丈夫阿满老爷——准确地说是倒插门的女婿。不过现在因为太太在四年前被大火烧死了，所以阿满老爷已经成为了家中的一把手。” “被大火烧死？”阿笠博士错愕。“怎么回事？” “额。。。”园丁指了指城堡侧面的一座尖塔。“看见那座石塔了吗？那里曾经是太太的寝室。那年太太为了给老夫人庆祝生日，特地赶回来、在石塔举办了宴会给老夫人庆祝生日。结果就在当晚，那座石塔突然失火了，太太和很多老夫人的旧友以及很多资深的老佣人、一共十几个人都烧死在了那里。只有像我这样资历尚浅的新仆人、当天因为身体不适而提前离开的老夫人、贞昭老爷不怎么合群的独子贵人少爷和刚刚入赘来的老爷因为不在那里而幸免于难。” 说着，园丁带着他们从正门走进了城堡。 大厅的正面和左右两侧各挂了一张画像。 “正面的那张画像是大老爷的画像、右边的画像是贞昭老爷的、而左边的这张画像则是太太的画像。” “等一下，”千羽突然皱起了眉头。“为什么我总觉得贞昭先生的这张画像有点眼熟？” “大概是在什么考古纪录片上吧？”园丁回答道。“贞昭老爷是一位考古工作者——他正是在同样身为考古工作者的大老爷的宴会上结识夫人的。值得一提的是，因为这个原因，贞昭老爷对身为前辈的大老爷非常尊敬，甚至连太太都会因为贞昭老爷的恭敬态度而无奈。” 就在此时，轮椅在地面上碾压过的声音从千羽背后传来。 “？”千羽回头望去，只见一位坐在轮椅上的苍老女人正抓着轮椅轮子的橡胶圈、向这边移动着。 “她说，大老爷只是个死读书的考古工作者，对吧？”苍老女人说道。“不过这样形容也没有错，那个笨蛋就是那样一个深爱着他终身奋斗的工作的人。”说到这里的时候，她的眼中甚至还闪过了一丝温柔。 “老夫人！”园丁的表情立刻变成了惶恐。“请宽恕我让您想起不开心的事情的罪过！” “没关系，”老夫人淡淡道。“他过世的时候，我曾经悲痛欲绝。但时间这东西真的是太可怕了，不断冲刷着包括喜怒哀乐在内的一切痕迹。就像护照的更换和钞票的改版一样，这些往事我已经看淡了。。。唔，他们是谁啊？” “他们是阿满老爷请来的客人，其中好像还有一位是科学家。”园丁连忙解释道。 “哦？科学家？”老夫人的表情变得很微妙。“那就要好好拜托你们了。。。” “拜托你们帮我解一解，看看他在这里藏了什么。” “啊？”千羽等人愕然。 “据说那是大老爷去世前留下的遗嘱之一，”园丁代替老夫人为他们解说道。“只要能够解开他留下的谜题，那么就能得到他最珍爱的东西。” 又是大老爷吗？等一下。。。门外的那些西洋棋似乎也是大老爷的杰作。。。难道说那就是谜题吗？ 不过话说回来，这么看起来恐怕老夫人和阿满老爷都参与到了这场宝藏争夺战中，而且还处于对立面呢。。。 “哦，对了，我女儿还没回来啊？她不是说今天要回来庆祝我的生日吗！”老夫人突然说道。“我先回去休息一下，如果她回来就让她到我的房间里来。” 说完，老夫人就转着轮椅的轮子离开了。 “老夫人在那次火灾之后就一直是这样子。。。”园丁有些抱歉地说道。 “看起来她受了很大的刺激啊。。。”阿笠博士叹息。 “叔叔，这里有没有什么能看到刚才那些西洋棋的房间？”柯南突然问道。 。。。 “。。。”千羽看着那一颗颗棋子，思考着。 黑棋在棋盘上摆出了一个类似于g的图案——这个图案也可以被理解为逆时针方向的弯曲箭头。 是示意要把什么东西逆时针旋转一下吗？ 可是如果是这样的话，这个谜题的暗示也太显眼了吧？15年来早就应该被破解了才对。。。 等一下，如果考虑白棋。。。 白棋的分布很零散，所以不可能是什么图形符号。那么位置呢？ 按照国际象棋的记录方法的话，白棋的位置分别是a7，d1，e1，e6，g2，g3，h5。。。7116235？7161325？ 等一下，如果这几枚棋子的讯息承载顺序不是按照字母，而是按照数字。。。 e1，g2，g3，h5，e6，h7，d8？ egg-head？ 千羽的嘴角抽了抽——这个绝对是有效讯息。。。 egg-head，这是一个有趣的词汇——这是一个俚语，意指书呆子。。。 他刚好知道这个家里有一位符合这个形容词的书呆子——那就是设下了这个谜题的大老爷本人。 就在此时，门外传来了匆忙的脚步声。 “千羽！”光彦惊慌的声音让千羽看向他。“怎么了？” “柯南不见了！” “什么？”千羽皱眉。“怎么回事？” “柯南刚才和他们在同一个房间里，然后突然就消失了。”光彦身后，灰原哀赶来了。“可是我根本没有听到有人出门的声音。” 千羽和灰原哀对视了一眼，立刻做出了判断。“我们去看一下。” 。。。 千羽在灰原哀等人的指引下来到了柯南消失的那间房间外。“你们为什么要到这里来？” “这里视野最好啊，”灰原哀说道。“哪里像你呆着的那间屋子那么矮。” “但我得出了一个有效信息。”千羽耸肩。 “什么信——哎？”灰原哀正准备开门，脸上却显现出了惊讶之色。“锁上了？” “被锁上了？”千羽的脸色突然变得很难看。“你确认柯南是在这间屋子里消失的对吧？” “是的。。。”灰原哀的面色也沉了下来。 毫无疑问，这是有人故意为之的。 第二百一十二章——直面凶手的前兆 “我们先回去吧，”千羽看了一眼旁边，确认应该没有人偷看便在灰原哀耳边耳语道。“稳住所有人，装作我们认为他只是不知道藏到哪里去，要不然我们所有人都会死在这里。。。” “看来江户川可能是为了吓唬我们，所以才消失的，或许我们等一等他就会自己跑出来了。”灰原哀在听完千羽的耳语之后，立刻很淡定地对光彦说道。 “是这样吗。。。”光彦懵逼。“唔。。。好像也有道理啊。。。” “放心，”千羽也安慰道。“只要你们保持一起行动，就觉对不会被柯南吓到了。” 只要他们一起行动，犯人应该就不会去找他们下手了吧。。。希望如此。。。 当光彦去找步美和元太并消失在楼梯那里之后，千羽看了一眼手机。“不妙。。。这里没有信号。。。” “紧急电话呢？”灰原哀问道。他们两人购买的手机都有最新设置，报警电话会被手机应用商设定为特殊号码。如果说正常手机的满格信号强度为100，那么在信号低于20的情况下，基站和手机的信号将并不稳定，基站需要不断和手机进行重新连接，这将严重增加信号基站的工作量，因此基站出于成本考虑，会将20设定为手机无信号档位——只要手机信号不超过20，手机上就会显示无信号。 但是，出于人道考虑，只要信号超过15——能让基站在不惜一切代价地状况下进行通话——那么就可以拨通紧急求救电话。 “。。。”千羽直接拨打了报警电话，却发现报警电话停留在了拨打界面，却并没有接通。“紧急电话也无效。。。” “固定电话？”灰原哀皱眉。 “那样的话很可能打草惊蛇。。。”千羽摇头。“天啊。。。我突然觉得我们摊上麻烦了。。。 “最关键的是要确认我们的敌人是谁。。。”灰原哀双手抱在胸前。“如果只有一个人的话，那么正面对抗应该有胜算。。。” “就算只有一个人，但是明枪易躲，暗箭难防。”千羽无奈道。“更何况如果这里不止一个人的话，我不一定能对付。。。” 就在此时，千羽突然沉默，看向不远处的楼道拐角。“？” “怎么了？”灰原哀也看向了那边。 “额。。。”千羽的表情有些不确定。“好像是我听错了。。。先别想这些了，如果柯南能够自己逃出来的话，那么我们只需要从他那里知道发生了什么，然后动手就可以了。如果柯南自己没能逃出来。。。那我们就索取一箱汽油、我们就离开这里报警。” “不能偷偷用这里的固话报警吗？”灰原哀提出一种方案。 “就算能也别这样做。。。”千羽摇头。“我不希望冒这种风险。” “如果我们离开了这里，柯南麻烦就大了！”灰原哀反对。 “我知道！”千羽焦躁道。“。。。那这样，你们离开这里报警，我留在这里直接对他们动手。。。” “你一个人对付不了太多——”灰原哀还没说完，就被千羽打断了。 “你想害死我吗？”千羽的表情已经变成了压抑着的暴怒。“如果需要保护你的话，我的行动会束手束脚！我一个人留在这里就是最好的选择！” 千羽毫无征兆地抓住了灰原哀的肩膀。“我需要你、你们安全地回去，明白吗！？” “。。。”灰原哀的目光黯淡了下去，抿着嘴唇点了点头。 “呼。。。”千羽长出了一口气，语气也温和了下来。“抱歉。。。我刚才有点情绪失控。。。我们先把他们聚集起来，然后再和阿笠博士说一下吧。。。” 就这样，灰原哀和千羽离开了这里。 大约半分钟后，那扇锁上的门的门把手缓缓转动了起来。一个人走了出来，虽然他的步子很快，但却几乎没有任何声响。 刚才外挂着辅助单元的千羽差一点就通过听觉发现ta了，但ta最终成功凭借屏息和其他技巧逃过了千羽的感知。 在这个人身后，墙壁上的挂钟上的指针已经不翼而飞，大概是被谁拆掉了。 。。。 几个小时后，晚餐时分。阿笠博士和千羽一行人在佣人的指引下来到了餐厅。只见阿满和贞昭的独生子早已坐在了餐桌前。 “柯南还没有出现吗？”步美问道。 “没有。”光彦摇头。“我觉得不太对劲，柯南不会出了什么事情吧？” “怎么，你们还没有找到你们的朋友吗？”阿满听到他们的对话，惊讶道。“这可不应该啊。。。” “这座城堡里有趣的地方很多，或许是你们的朋友发现了什么好玩的地方，所以才在那里忘记了时间吧？” “只希望他不要出门、去了那边的废弃高塔就好了。。。”阿满若有所思道。 “废弃高塔？”光彦、元太和步美都看向了阿满，思考着他刚才说的话。 “就是城堡旁边的一座废弃石塔啊，”阿满介绍着。“曾经是已故夫人的居室，却在几年前因为火灾而废弃了。” “我记得，两年前我们雇到这里来的一名仆人就是在那里失踪的。” “当时他失踪之后，我们找了好久，最后才发现他和一个他相熟的女仆透露过那座塔里一定有什么古怪。听到这件事后，我们立刻去了那座塔进行搜索，虽然发现了人进去的痕迹，但是却并没有发现他的踪迹。” “几天后，我们请求警察帮忙，最终在塔旁的密林中找到了那位仆人的尸体。。。他是被饿死的。” “额。。。”步美等人的脸色都非常难看。“难道如果我们找不到柯南的话，他也会像那个人一样饿死吗？” “那我们吃完饭之后出去找一下吧，”阿满说道。“如果找不到他的话，那么可就不得了了。” “。。。”千羽看着阿满和贞昭的独生子，抿紧嘴唇。 他们确实应该去找柯南，但不应该去石塔，而是应该在城堡里找。 第二百一十三章——探秘机关 心情有点炸。。。还是那句话，作为一个德棍，我坚信死掉的德国人是世界上优秀的人种，既能当作旗帜又不会惹麻烦。。。活着的德国人实在是点满了作死天赋。。。 在那种国家搞什么足球项目啊。。。寻不开心啊。。。 —————— 城堡外，阿满等城堡居住者和千羽等人正在寻找着柯南的蛛丝马迹——但千羽和灰原哀的关注点都不在这里，毕竟他们都知道柯南显然是被某人给绑架了。 隐蔽的角落里，千羽正戴着一只指虎，向同样带着一只指虎的灰原哀传授着用法。灰原哀的脑子很灵，一分多钟就已经能够熟练运用了。 “我能帮你的只有这么多了，”千羽将自己手上的指虎卸了下来，递给了灰原哀。“如果今晚出了什么问题的话，就立刻带跑。。。只要顺着路走，应该能够逃生。。。对了，你的水壶就在我的包里，你别忘了拿走，这样坚持一天不成问题。” “。。。”灰原哀收下了指虎，点了点头。“知道了。。。” 就在此时，千羽赶到额头上出现了一丝凉意。“？” “下雨了？”灰原哀伸出手，皱了皱眉头。 “你待会儿多穿点衣服。”千羽发现雨有越来越大的趋势，便将手放在灰原哀头的上方，试着帮她挡住一些雨。“不过也不要多到影响活动或者能被看出来异状。。。雨太大了，我们先回去吧。” 当千羽和灰原哀回到城堡正门附近的时候，只见步美和阿满等人正躲在入口处的屋檐下。“你们去哪里了？” “我们在那边找有没有柯南的痕迹，”千羽解释道。“然而并没有找到。。。下雨了，这下怎么办？” “除了森林之外，所有的地方我们都找过了，”阿满说道。“但是现在天已经黑了，如果贸然去森林里搜索会有生命危险。我们先回去吧，明天再报警、请求警察来帮忙搜索。” 。。。 夜晚，走廊中。 阿笠博士一脸轻松地从卫生间里走了出来。“呼。。。” 走着走着，阿笠博士突然发现路线不太对——他来到了一个平常根本没有人会去的死胡同。“啊。。。好像走反了。。。那边才是起居区。。。” 就在此时，他身边的一片墙壁突然毫无征兆地从原本光滑的墙面上显现了出来，随后便像一扇旋转门一般旋转了90度。 大开的暗道门的两边，两双错愕的眼神交互了。 下一刻，狠厉的目光和惊慌失措的目光再次交汇。 “啊！”绝望的哀嚎声在穿越了几个拐角之后，被空气吞噬殆尽。 。。。 半个小时后，阿满提供给千羽等人的卧室。男生和女生们分别睡在两张床上，而两张床上的被子里都闪烁着一丝微弱的光芒——来自灰原哀和千羽的手机屏幕。 【博士还没有回来吗？】——灰原哀 【没有！我觉得事情不太对，上厕所怎么可能上这么久。】——千羽 【我也觉得不对劲。】——灰原哀 【你赶紧换好衣服，去我们之前去过的那个草丛那里躲一躲。】——千羽 千羽发完这条短信之后，想了想便将发送记录删掉了——这样就算他出事了，犯人也不可能从他的手机判断出灰原哀的行踪。 【还有步美、光彦和元太呢，你把他们忘了？】——灰原哀 “。。。”千羽的嘴角抽了抽——他刚才好像确实只想着送灰原哀出去，把其他几个人忘了。 最近自己萝莉控苗头有重新抬头的迹象。。。活见鬼。。。 【准备起床，我送你们出去。】——千羽。 “起来了，”男生的被子里，千羽露出头，对已经入睡的元太和光彦淡淡道。“别以为我看不出你们没睡着。” “额。。。”光彦转过了身。“被发现了。。。” “有什么事吗？”元太也转了过来。 “被灰原同学发现啦~”女生那边的床上也传来了步美的声音。 “穿上几件能保暖的衣服，准备离开这里，”千羽打开了床头灯，沉声道。“不要废话！” “额。。。”光彦微愣。“好的。。。” 。。。 将灰原哀等人安排好之后，千羽孤身来到了之前柯南消失、后来又上锁了的那间房间外。 门的锁已经开了。 千羽走进房间，发现屋子里没有灯光便从背包里取出了一个手电筒，调整到适合搜索的大照射范围模式之后便夹在了腋下，开始观察房间里的状况。 墙壁上的钟表的指针被拆掉了，这显然是异常状况。再考虑到柯南在这里失踪这个罕见变量，可以认为这两个变量之间有极高的相关性。 千羽找了个椅子，又从旁边的书柜里找了几本书垫在了上面。这样千羽只要站在垫了书的椅子上面就可以够到时钟。 时钟上面的指针已经被拆掉了，但转轴还在，如果那个破坏者没有破坏时针轴和分针轴的联动关系的话。。。 当千羽捻着转轴、转到一个方位的时候，他面前的墙壁骤然翻转，变成一个旋转门，而旋转门的旋转动作差点将千羽转了进去——幸亏辅助单元为他提供了非常充裕的及时反映能力，他才及时作出了反应，抵住了墙壁，将旋转门卡住了。 “这里面。。。”暗道独有的阴冷气味传入了千羽的鼻中。“有趣。。。” 千羽从椅子上一跃而下，在旋转门重新关闭之前跳进了密道里。 这是一条向下的通道，血液的味道让千羽的眉头皱了起来——虽然这里是封闭空间，而且辅助单元能够提供对于嗅觉感知到的信息更强的分析能力，但他能闻出来的血液味道恐怕也是最近才离开体外的。。。 是柯南的血液吗？ 楼梯一直向下延伸着，大约已经从房间所在的四层下降到了三楼的位置，而地形也在此时平缓了起来。 血液味道的来源——一摊血——暴露在了千羽面前，而旁边的一行略略有些模糊的字也映入了千羽的眼帘。 【她暗算了我，窃取了我的身份，想要窃取这座庄园里的宝】最后一个字没能写完，但看起来应该是“藏”的一部分。 窃取身份？这座庄园里有人是冒牌货吗？ 就在此时，千羽听到从身后传来的机关声——是刚才那个旋转门的声音！ 有人跟在他的身后！ 第二百一十四章——园丁的袭击 是什么人？ 千羽连忙转身，看向楼梯的末端——他腋下的手电筒的光芒也照射了过去。 没有人，仿佛一切都只是错觉一般。 等一下，这是个封闭空间，如果是其他密道入口打开了的话，在这种地方也可能听错方向啊。。。 总之，有人进来了。。。而且应该就是凶手。。。 千羽转过头去，重新开始探索整个密道。 当千羽的脚步声逐渐微弱之后，一个人从密道门口的平台上爬了起来——之前他就是趴在了这个成为了千羽视觉死角的平台上才没有被发现。 。。。 灰原哀拿着一个小手电，站在暗道所在的房间的门前，试着开门、却发现门锁上了。“。。。” 不对劲。。。这里如果还上锁了的话，千羽是怎么进去的？ 难道说是千羽进去之后，又有人进去了？ 那么。。。等一下，我记得之前有一个男仆死在了探索废弃石塔的过程中？难道说。。。 灰原哀沉思片刻之后，走下了楼。 在她身后，一个人偷偷地看着她离去的身影，也跟了上去。 废弃石塔外，灰原哀看着石塔门口的锁——锁打开了。 “。。。”灰原哀犹豫了——这个锁理论上应该是锁着的才对，如果锁打开了，那么就意味着有人从这里闯进去了。。。 是犯人。。。千羽没有钥匙。。。 灰原哀正打算离去，却又想起了一件事。 凶手为什么要进来？ 千羽追击凶手，凶手逃过来的？不可能，如果是那样的话千羽肯定已经出来找他们了。 那么就只有一种可能了——是凶手出于某种目的而打开了这里的锁。。。 请问，凶手是为了做什么呢？ 或许，柯南就被凶手藏在这里。。。 那么，凶手应该不在这里？那位凶手现在应该在对抗千羽。。。 灰原哀放下心来，打着手电走进了石塔。 石塔里没有任何家具——显然在火灾清理现场之后，这里就被废弃了。 但显然这里没有被完全废弃。 灰原哀看着地面上的脚印，辨认着。 这是一双并不大的鞋子留下的脚印，看起来并不属于一位高大的壮汉。 等一下。。。这栋别墅里不属于这个范畴的只有。。。 灰原哀的眉头皱了起来。“这怎么可能？” 那个老婆婆？ 不对。。。这栋城堡里的其他人也有这个条件。。。 之前火烧石塔很可能也同样是凶手的手笔，但那场火灾烧死了几乎所有老仆人，而新仆人又怎么可能有动机这么做？ 而逃过了那场火灾、在之前就在那座城堡里生活了足够久的人。。。 只有老夫人了。。。 “你怎么会在这里？”就在此时，男人的声音出现在了灰原哀的身后。 “！！！”灰原哀惊讶地回头，只见光头园丁拿着一根棍子，正一脸凶恶地质问着她。 来不及思考太多，灰原哀立刻沿着身前的楼梯跑了上去。 “别跑！”园丁大吼一声，抓着棍子在灰原哀身后追赶着。 楼梯的尽头有一扇门，灰原哀立刻跑了进去，并且将门闩锁上了——幸亏这里是门闩而非门锁，只要从里面锁死，外面无论如何也不可能打开。 她刚锁上门闩，园丁就狠狠地撞在了门上，吓得刚刚锁好门的灰原哀向后退了一步。 冲撞，反复冲撞。随着园丁不断撞击大门，灰原哀甚至可以看到门闩正在被园丁撞松。 “灰原？”就在此时，灰原哀身旁传来惊讶的声音。 。。。 在密道下降到了地下一层的高度之后，千羽发现密道进入了水平状态。 这是要走出城堡吗？从方向看起来，好像是向着那座废弃石塔的方向？ 走着走着，前方出现了十字路口，三条路都看不到尽头。千羽回忆了一下废弃石塔的方向，选择走向中间那条路——那条路应该是直通废弃石塔的。 一分钟之后，千羽发现了他面前的通道被石壁挡住了——石壁上镶嵌着铁环状的扶手，而正上方则有一个一米见方的通道，显然是设计用来通过扶手爬上去的。 千羽从栏杆爬了上去，只见上面是一个狭小的空间，而侧面石壁上有一个很明显是机关开关的按钮。 千羽按下了按钮，只见随着一声响声，正面的石壁开始旋转，露出了石壁后面的景象。 石壁的后面是一个厕所，而对面的厕所门大开——厕所门外是露出惊恐眼神的灰原哀。 “灰原？”千羽惊讶道。 “！？”灰原哀听到千羽的声音之后大吃一惊。 “你怎么在这里？”千羽追问道。“我不是让你躲起来吗？” “先别说这个了。。。”灰原哀正打算说话，但被园丁不断撞击着的门闩看起来随时都会崩溃。“门外的园丁要闯进来了！” “。。。”千羽立刻举起无痕伞，展开到了能进行远程射击的模式。“交给我。” 就在此时，门闩被撞开了，园丁顺势冲了进来。 无痕伞的发射口对准了园丁，一根弩箭从弩箭口里射出，扎进了园丁的脖子。 “啊啊啊！”园丁惨叫着倒在了地上，试图将自己身上的弩箭拔出来，但在拔出弩箭之后却又疼得躺在地上一边拼命打滚、一边大声哀嚎。 千羽走上前去，将无痕伞如铁棍一般砸在园丁的背上——由于千羽自己也说不清楚的原因，他不想在灰原哀面前杀人，所以他选择以这种方式暂时废掉了园丁的抵抗能力。 随后，千羽拉着灰原哀逃离了这座石塔。 。。。 “你为什么要出来？”走在石塔外的石板路上，千羽再次问道。 “。。。”灰原哀犹豫了片刻。“因为。。。因为我觉得这样丢下朋友是一种耻辱，所以就回来找你了。。。嗯，因为你是朋友。” “好吧，”千羽耸肩。“我记得刚才你们就藏在这边。。。” 看着空无一人的草丛，千羽和灰原哀的脸色都变了。 “他们人呢？”千羽对灰原哀问道。 “我不知道。。。”灰原哀摇头，喃喃道。“我真的不知道。。。等一下。。。” 灰原哀指向了城堡的大厅。 “灯开了！” 第二百一十五章——战斗 大厅的灯居然开了！ “不是你开的吗？”千羽惊讶道。“难道说。。。” 既然灯被打开了，那么开灯的人显然是打算进行某种公开活动——敢这么做的一般都是可以信任的人。 这个时间能出现在这里的人能有谁？淡然是柯南或者步美他们了。 抱着这样的念头，千羽打开了房门。 然后他就发现自己的推断错了，因为出现在大厅里的是这座城堡的老夫人。而光彦等人正站在他的身旁。 “千羽，你们跑到哪里去了？”步美惊喜道。 “你们怎么会在这里？”千羽惊讶地走向他们——灰原哀也很快从门口走了进来。 “我们刚才放心不下，所以就想去柯南之前失踪的那个房间，看看能不能找到柯南失踪的原因，”光彦说道。“然后我们就在楼上遇到了老夫人。” “我刚刚才知道出了什么事，”老夫人用祥和的目光看着千羽。“如果说是密道的话，我还是知道一点的，或许能够帮助你们找到失踪的那个小男孩。” 说着，老夫人来到了一个柱子旁边，按下了一块位置很低的石砖——这个位置太低了，所以一般情况下根本没有人会去注意这块砖。 一块地砖突然失去了一边的支撑，向地窖门一样向下翻去，露出了一个地道。 “这里是地道的入口之一，”老夫人笑眯眯道。“我带你们进去。” 。。。 千羽的身前闪耀着手电筒的光芒，领着灰原哀等人在前面走着，而老夫人则因为腿脚不便的缘故所以走在后面。 他们再次来到了之前千羽到过的十字路口那里。 “中间的那条通路通向废弃石塔，”老夫人说道。“那个小家伙很可能就被藏在那座石塔里面。” 就在一行人听到这句话之后便准备走中间那条路的时候。。。 “等一下。” 千羽收起手机，站在已经走进中间通道的灰原哀等人和还站在十字路口的另一端的老夫人只见，淡淡道。 “我们走左边。” “哎？”步美惊讶。 “嗯？”老夫人看着千羽。“为什么？” “走这条路。”千羽没有解释，只是看着灰原哀。 “嗯。”灰原哀点了点头，率先换到了左侧通路上。 “额。。。”步美等人见到灰原哀做出了选择之后，也跟着换到了左侧通道。 “您也请吧。”当几个人都走进了左侧通道之后，千羽对老夫人说道。 “。。。”老夫人看了一眼千羽，随即便缓缓走进了左侧通道。 一行人就这样先后有序地走进了左侧通道。 走了大约半分钟之后，前方的步美等人在转过一个拐角出现了惊呼声。“柯南！！！” “你不去看看你的同伴吗？”老夫人看着身后的千羽，问道。 “有道理。”千羽点了点头，从老夫人的身后走向步美那里。 一根甩棍从老夫人蓬松的袖子中掉出，被老夫人机敏地抓住之后便以不可思议的速度抽向千羽的后颈——甩棍在因为高速甩动而完全伸开之后，末端一节非常细，在击打要害部位的时候威力会非常恐怖。 但千羽就像背后长了眼睛一样，身形顿时一矮，使得甩棍的末端从千羽头部上方几厘米的地方快速抽过。 “！！！”老夫人惊讶地看着转过身的千羽。 “这都是你做的吧？”千羽单手拿着无痕伞，说道。“柯南和博士的失踪。” “什么？”此时，步美和元太等人已经从拐角那边探过头来，这才发现状况不对。 “你是怎么发现的？”老夫人歪了歪头，看着千羽。 “你刚才从大厅爬到这下面暗道的时候我就开始怀疑你了，”千羽耸肩。“你的声音虽然显得很苍老，但是说话却很连贯，怎么看都是精力充沛的样子，更何况你爬下来的时候动作非常稳健，根本不像是需要坐在轮椅上的样子。至于我为什么确定是你。。。这就是因为灰原了。” “哎？（？）”老夫人和步美等人都看向了灰原哀。 “灰原哀刚才告诉我，他在石塔里发现了女人鞋码的脚印——这款鞋的款式的纹路非常特别，根本不是这栋城堡里女仆的鞋子种类。而就在刚才，她比您更早下到暗道里，在您爬下来的时候观察了您的鞋底，发现石塔里的脚印和您的鞋子吻合。” “那你是怎么发现这个小子他们几个在这边的？”老夫人微微点了点头表示赞许。 “我的鼻子比较灵。”千羽耸肩——他总不能说是因为自己的辅助单元帮助自己解析出了左侧通道有异常的血液味道吧？ “算了，这些都不重要了。”老夫人褪去了身上的长袍，露出了里面的黑色紧身衣。“重点是把你们都留在这里！” “我的天。。。”千羽的嘴角抽了抽。“那个，能问一下在您变装成老夫人之前是做什么的吗？” “这个问题嘛。。。”老夫人将手中的甩棍转了两圈。“我曾经是大老爷和老夫人两个人的私人保镖兼女仆长。如果继续往前追溯的话，我曾经是一名杀手。” “所以说。。。”老夫人微微弓起身子。“你们的抵抗是没有意义的，你们唯一的结局就是死在这里。” “切！”千羽皱了皱眉头，随着老夫人向前进的动作后退着。 老夫人向前突进了一步，甩棍瞬间劈下，直接将用无痕伞匆忙完成格挡的千羽砸得跪倒在地。 老夫人扬起甩棍，之后再次重重劈下。但这次千羽已经反应了过来，并没有像之前那样硬接，而是通过无痕伞将劈下来的甩棍拨转了一个小角度，导向了一旁。之后千羽又将无痕伞向前一送，直接捅在了因为甩棍被拨到一旁而收不住力道、向前踉跄的老夫人的肚子上。 虽然老夫人的力量很大，但千羽当年在组织里进行战斗训练的时候接受过对应的训练，知道该如何通过卸力和弱点打击对抗力量比自己强很多的对手。 然而就在千羽刚刚对老夫人进行了打击之后，老夫人立刻仿佛完全没有被打到似地将被拨到地上的甩棍横向拉动，打在了千羽的腿上。 “啊！”千羽发出一声惨叫，倒在了地上，无痕伞也从手中滑出。 “这种疼痛。。。”看着因为疼痛而蜷缩起来的千羽，老夫人咬着牙说道，“我以前受多了，不算什么。。。现在。。。” 老夫人一只手捂着肚子，另一只手拿着甩棍走向倒在地上的千羽。 她的动作僵住了。 灰原哀不知道什么时候借着黑暗、贴着墙角到了她的身旁，将千羽给他的指虎捅进了老夫人的后腰。 第二百一十六章——园丁的真相 “呼。。。呼。。。。”灰原哀仿佛失去了刚才骤然获得的所有勇气，俩囔囔将指虎抽回，后退了几步，紧张地看着老夫人。 “啊！！！”老夫人呻吟着，瘫倒在地上。 “上啊！”元太一声怒吼，和光彦一起压住了老夫人。 “额。。。”千羽坐了起来，抱着受伤的那条腿。“甩棍的威力。。。简直了。。。” “你没事吧？”灰原哀立刻来到千羽身边。“骨头没有事情吧？” “看起来没有事。。。”千羽的嘴角抽了抽。“但真的很疼。。。” “如果是正常情况下，甩棍打出骨折效果一点问题都没有，”这样说着，灰原哀小心地抓住了千羽膝盖处的裤子，小心翼翼地向上拉着，使得千羽被打中的小腿处的裤子也被拉了上去。“看起来至少没有开放性骨折，腿部似乎也没有变形。。。” “唔。。。”千羽试着自己站了起来，走了几步。“呼。。虽然很疼，但还是可以克服的。。” “还能站起来吗。。。”灰原哀歪了歪头。“那看起来确实没问题。。。是因为刚才那个家伙挥甩棍的加速距离不够长，所以较低的速度限制了威力啊。。。” “果然是老夫人啊。。。”柯南略带疲惫的声音和身形一同出现在转角。“我当初就觉得奇怪。。。” “嗯？”千羽等人疑惑。 “我们刚遇到她的时候，她说了一句话。。。”柯南回答道。“就像护照的更换和钞票的改版一样，这些往事我已经看淡了。。。” “对吧？” “老夫人今年应该已经有接近90岁了，基本上应该不会出国了才对——日本是个岛国，无论怎么出国都需要乘船或者飞机。而这两种交通方式都将导致老人一旦出现危险就无法及时救治，所以90岁的老人还出国绝对是个高风险小概率的时间。那么知道护照在几年前改动了样式就更是小概率事件了。” “呵。。。”已经无法自如活动的老夫人转过身来。“为了这里的宝藏，我在这里投入了二十年的青春年华，没想到居然还是和宝藏失之交臂。。。” “如果你多读读书的话就能发现宝藏了啊。。。”千羽撇了撇嘴。 “什么？”老夫人惊讶地看着千羽。 “西洋棋密码你破解了吗？”千羽淡淡道。 “我当然破解了！”老夫人激动道。“egg-head，鸡蛋头！” “额。。。”千羽、灰原哀和远处的柯南都是一脸无奈。 “egg-head的意思是书呆子啊。。。”说完，灰原哀突然想到了什么。“等一下，难道说是指。。。” “大厅里不是有个很显眼的壁画吗？”千羽耸肩。“白色棋子代表着大老爷的画像，而黑色棋子则代表着逆时针旋转。。。” 说完，千羽突然有些错愕地看着不远处的十字路口那里。 几秒之后，他的脸色骤变。“有人！” 在其他人反应过来之前，千羽就已经快步走向了十字路口那边。 刚才他听到了声音。。。有人在通道里跑步的声音。。。 有人听到了他的推断，然后去找宝藏了！ 千羽倒没有什么争宝藏的想法——对于良善人家的干净钱，他确实下不去手。 但他还是想知道那是谁。 。。。 千羽从暗道爬了上来，看着大老爷的画像——那个画像已经被一个黑影转过了60度。 “想多了，”千羽淡淡道。“就算你找到了宝藏，也不可能独吞的。刚才被我打倒过的园丁先生。” 光头园丁转过头，看着他。 “据我所知，大老爷的遗嘱应该是珍稀品吧？”千羽悠悠道。“而且就算遗嘱有好几份，也不可能在你这里。” “如果到时候他们一直矢口否认这份遗嘱的存在的话，那么宝藏就将按照默认流程进行分割。假冒的老夫人已经伏法，你无论如何也不可能得到宝藏，不是吗？” “。。。”园丁沉默着，放开了大老爷的画像。 “我能问你几个问题吗？”千羽坐在地上，问道。 “问吧。。。”园丁叹了一口气，说道。 “为什么你会追着灰原哀？” “这就是个很复杂的故事了。。。”园丁苦笑。“我慢慢给你讲吧。。。” 随后，园丁将手放在了耳朵旁边。 在千羽瞠目结舌的注视下，一张皱巴巴的人脸面具落在了地上。 “我也曾经有不堪回首的过去呢，”露出真正面孔的园丁淡淡道。“16岁抛却一切杂念，成为了一名添血过日子杀手，然后加入了一个马上就要倒闭的杀手团。” “她是那个杀手团的元老，也是当时负责指导我的导师，所以我们一起做了几个任务。” “后来，那个团队的老大被抓进去了，团队里的几个元老谁也不服谁，就解散了。。。我当时想跟着大姐头混，所以就四方打听大姐头去了哪里。” “我差不多找了十年，大约在五年前，我打听到大姐头化名在这里做了一名女仆，同时已经成为了一名女仆长。我虽然已经成为了小有名气的杀手，但却也已经厌倦了这种赌命的生活，所以就决定利用自己以前学的园艺技巧同样在这里讨一个生计。” “结果我刚刚入职没几天，就发生了那场火灾。。。连大姐头也失踪了。” “我本来都已经绝望了，却发现老夫人虽然面容苍老，却和大姐头的声音一模一样。后来我试着种上了一些大姐头喜欢的花朵，发现老夫人果然经常坐着轮椅在花圃前驻留，而且就是在那些大姐头喜欢的花朵前驻足。” “一次偶然里，我发现了这里的暗道，然后在密道里发现了老夫人的尸体，最终确认了现在的老夫人就是大姐头，也确认了大姐头假扮成老夫人是为了得到宝藏。。。于是我就决定帮助她。不过因为大姐头的性格比较狠辣，所以我不敢跟她明说，只能以现在这个身份悄悄帮助她。。。” “至于今天追那个小女孩，就是因为我看到她好像要妨碍大姐头。。。” “对于我的所作所为，我向你们表达歉意。。。但同样很抱歉，我不会后悔。” （园丁之前伤得不重…千羽那箭其实是被园丁躲过去了，只是擦破了一点皮。哀嚎什么的都是看到弩箭之后临时飙出来的演技而已。趁着倒地的功夫把卡在衣服里的箭贴在脖子上，假装中箭。） 第二百一十七章——西多摩 十五分钟后，柯南等人和被五花大绑的老夫人以及被一条绳子仪式性绑住的园丁（那条绳子是他自己要求绑上的）都等在被挪开的大老爷画像外。 随着蹬踏栏杆的声音传来，千羽一脸复杂地出现在了画像里的密道口处。 “里面的宝藏出了问题吗？”灰原哀看着千羽的表情有些异样，连忙问道。 “。。。”千羽看着灰原哀，叹了一口气。“没什么。。。只是觉得有点可悲。。。” “啊？”所有人愣住。 “里面的密道的尽头是一块可以向外打开的墙砖——向外看就可以看到整座庄园。墙砖上还刻着这样一段话。。。” “我将这座城堡和这一派美好风光——也就是我最珍爱的财富送给第一个来到这里的人。” “什么。。。”老夫人仿佛瞬间被打垮了精神支柱一般蔫了下去。“这不可能。。。” “你不配得到这份宝藏，因为你和大老爷差的太远了，”千羽靠在墙壁上，淡淡道。“你那被金钱腐蚀的、可悲的思维根本就没有资格接受这份礼物。” “我这么做到底是为了什么啊。。。”老夫人掩面痛哭了起来。“在这里辛辛苦苦工作了十多年，还把自己的脸变成了这副人不人鬼不鬼的模样。。。” 千羽微微闭上眼睛，摇了摇头。 为其哀而痛，为其贪而恨。 此时，东方已经露出了第一丝霞光。 。。。 重新加满了汽油的甲壳虫平稳地行驶在公路上。 千羽按下了手中的停表，随后睁开了眼睛。“还可以。。。” 秒表上显示着29秒2。 他们在玩用停表数30秒的游戏——闭上眼睛进行估测，看谁能更准确地计时30秒的游戏。 “给你。”千羽将秒表给了身旁的柯南。 “该我了，”柯南接过秒表，也开始了这个游戏。“。。。28，29，30！” “。。。”千羽耸肩。“还不错。” “27秒啊。。。”柯南撇了撇嘴。“比你和灰原哀的成绩差了不少。。。” 坐在柯南旁边、紧挨车门的步美也接过了停表，开始了盲数。 “我们是要去西多摩双子塔吗？”柯南对阿笠博士问道。 “是啊，”阿笠博士回答道。“这座刚刚建成的大楼是全日本第一的双子塔呢！不看一眼可就亏大了！” “30！”随着一声叫喊，步美按下了停表并睁开了眼睛，随即发出了惊喜的欢呼声。“啊！” “！！！”千羽和柯南看到停表上的时间之后都瞠目结舌。 30:00！分秒不差！！！ “可怕。。。”灰原哀的脸上也露出了罕见的惊讶表情。“这么精准吗？” “简直就像是有特异功能一样。。。”光彦在看到停表之后也赞叹道。 “哪里有啦。。。”步美害羞地笑了笑。 。。。 西多摩双子塔下。 “好高啊！”元太感叹道。 “根本就看不到顶楼啊！”光彦吃惊道。 “这两座楼还真的是高得过分呐。。。”千羽挑眉。 “如果出现了火灾，这种地方根本不可能安全逃生。。。”灰原哀皱眉。“和高度相比，这栋建筑太瘦了，很可能对灾害没有足够的抵抗能力。” “抵抗能力？”步美歪头问道。 “。。。”灰原哀给了千羽一个眼色。 “各种方面的抵抗能力啊，”千羽解释道。“比如说这么高的建筑，一般的消防车可能够到二十层楼就已经是极限了，更高的楼层完全没有办法处理，所以建筑只能通过设计高层用蓄水池这样的储水设备来进行灭火——底层的水因为高度太大的关系根本抽不上去。另外，在火灾逃生的时候，楼层太高导致逃生需要非常久的时间，在这期间楼梯很容易被火焰所侵占，导致生者根本没有办法逃离。。。就更别说这种纤细的身材能否安然挺过大规模地震了。。。” 就在此时，一辆出租车在他们身旁停下。当柯南看到车窗里的人的时候，露出了奇怪的表情。“大。。。大叔？” 毛利小五郎、毛利兰和铃木园子正从出租车里走出来。 “柯南？”毛利兰见到一脸懵逼的柯南之后错愕道。“你怎么会在这里？” “你们这些小鬼怎么也在这里？”毛利小五郎惊讶道。 “我们是去箱根泡温泉之后顺路来这里看看的，”柯南回答道。“大叔你们呢？” “额。。。这栋大楼的所有者——常盘财团的常盘美绪小姐是我大学时期的学妹，所以在下周落成仪式之前特地邀请我先来体验一下的！” “以前都没听叔叔说起过呢！”柯南惊讶道。 “连我也不知道啊！”毛利兰摊手。“最后还是我觉得很奇怪，逼问爸爸才知道这件事情的！” “所以说，”柯南说道。“小兰姐姐是为了监视大叔才跟来的吗？” “是啊是啊！”铃木园子点头。“因为常盘美绪小姐是常盘财团的千金兼董事长，不但长得漂亮，地位又显赫，而且目前还是单身状态哦！对于双亲分居的兰来说，会担心也很正常吧？” 就在他们聊天的时候，一位青年女子走了过来。“请问毛利小五郎先生在吗？” “啊？”毛利小五郎愣了半晌才反应过来。“我就是毛利小五郎。” “我是常盘董事长的秘书，我叫泽口。因为董事长正在接待客人，所以董事长要求我带您参观这里。” 。。。 一行人乘坐着电梯，向上行进着。 “二楼是展示区吗。。。”千羽看着二楼那里的指示牌，喃喃道。“里面全都是常盘财团的东西吗？” “是的！”泽口解释道。“虽然只有在30楼以下的部分都被高价租赁给需要的公司，但二楼和三楼是常盘财团特意保留下来的，里面全都是各种各样的展示品。” “我记得常盘财团主要是做计算机方面的？”光彦突然想起了什么。 “是啊，”千羽点头。“好像之前那款‘茧’游戏里有一部分硬件优化就是外包给常盘财团的。” 就在此时，二楼到了。 “。。。”站在展览区里正在小声交流着的两个人一起看向了这边——其中一个人更是将目光落在了千羽身上。 “！！！”千羽的表情仿佛见了鬼一样——因为正在看着他的是表情同样像是见了鬼的星野枫！ 进入期末阶段了，休更 看最快更新无错小说，请记住 https://www.52wx.com！章节内容正在手打中，请稍等片刻，内容更新后，请重新刷新页面，即可获取最新更新！ 复活完毕，开始更文 看最快更新无错小说，请记住 https://www.52wx.com！章节内容正在手打中，请稍等片刻，内容更新后，请重新刷新页面，即可获取最新更新！ 第二百一十八章——原佳明 “你们怎么会在这里？”星野枫惊讶地看着千羽。 “你好像是。。。宫川重工的星野先生吗？”毛利小五郎惊讶道。“阁下怎么会在这里？” “星野先生是常盘财团在计算机方面的合作人，我们一起开发了很多程序。”星野枫旁边的人回答道。 “这位是常盘财团的董事兼计算机开发部门总监原先生。”泽口介绍道。“这里绝大多数展品都是出自他的手中！” “叔叔，这里有没有游戏区啊！”光彦等人迫不及待地问道。 “哦？”原佳明愣了片刻之后，微笑着点了点头。“有啊，我带你们去吧。” 。。。 千羽盯着一个电脑屏幕，一脸惊讶。 那是一个第三视角的游戏，里面的一个男主正一边跑动一边对着天空中的皮球开枪——而皮球本身也随着开枪的方位的不同而被打向不同的方向。 每一次的射击位置和射击角度以及射击效果都不一样吗。。。 市面上的所有游戏里，物体在被枪支之类的打中之后都只会产生同一种效果——向某个固定的方向飞起或者粉碎。这种效果都是提前预设好的，所以经常会发生游戏效果气死牛顿的状况。 可这个。。。 “这个是最新开发出的效果呢，”原佳明走到千羽身旁。“在游戏世界中模拟现实的物理效果的程序——我们称之为‘物理引擎’。” “就像你在‘茧’游戏里体验过的那样。”星野枫也走了过来，说道。“但和那个需要用庞大主机支撑起运算任务的玩意儿相比，这个虽然在性能上稍微粗糙一点，但也能模拟物体在受力后向1000多个方向中最符合物理学的一个方向前进，可以比较好地完成模拟任务。” “他们是‘茧’的玩家吗？”原佳明微愣。“他们都是哪家的孩子？” “额。。。”星野枫沉默了片刻之后，在原佳明身边耳语了些什么。 “啊？”听完之后，原佳明的脸上满是惊诧。 “保密哦。。。”星野枫将手指放在嘴唇上，对原佳明说道。 “哦。。。”原佳明这才淡定了下来。“我明白了。。。” “叔叔，这个是什么啊？”另一边，元太等人围住了另外一个机器。 “啊？”原佳明看向那边。“那个是一款预测装置啦。。。能够预测测试者十年后长相的机器。” “怎么预测？”光彦问道。 “只要坐到那边的座椅里面去就可以了。”原佳明走了过来，微笑着指向了机器旁边的两个非常豪华的沙发座椅。“然后机器就能够根据你们的容貌推断出你们现在的年龄和面部特征，然后对十年后的相貌进行预测。” “我来试试看！”这样欢呼着，元太坐上了座椅，而光彦也随后坐上了另外一个座椅。 两个座位的椅背后面同时升起了头盔，套在了元太和光彦的头上。 “。。。”也已经围了过来的千羽和灰原哀等人看着头盔里闪过斑斓光彩，随后机器便轰鸣起来，将两张照片吐在了旁边的小盘子里。 一张照片上是一位雀斑小伙子，另一张照片则是一脸小流氓气质的、头上有个铜钱斑的胖子。 显然这两张照片就是光彦和元太十年后的样子。 “有意思。。。”千羽挑眉。 “那个，”原佳明站在千羽和灰原哀的身后，笑眯眯道。“你们两个也来拍一张吧~” “哎？”千羽和灰原哀都愣住了。 然后，他们两个就觉得自己悬空了——千羽被元太和光彦架了起来，而看热闹不嫌事大的园子则抱起了灰原哀。 “啊。。。”千羽无奈地被丢到了座位上。“你们。。。” 左手上的触感让千羽止住了话头。 在他左边的沙发上，灰原哀正坐在那里，而她的手则搭在了千羽的手上——两个沙发分别有各自的扶手，灰原哀的手怎么会伸到自己这边的扶手上？ 她在害怕。。。就像之前在高山南他们的演唱会上亮相的时候那样。。。 就在此时，星野枫突然走了过来，站到了盛放照片的小盘子旁边。 头盔套在了千羽和灰原哀的头上，闪光灯的亮光也随即亮起。“咔嚓！” 机器轰鸣了起来，而两个头盔也在面部信息采集结束之后开始同步收回。 “收好。”千羽和灰原哀刚刚从座位上站起来，星野枫就将两张照片以背面向上的方式递了过来。 “？”千羽略略诧异地看了星野枫一眼——后者则以严肃的表情看着他。 这家伙很久没有露出过这样的表情。。。今天是怎么了？ 随后，千羽便将两张照片翻转到了只有自己能看到的角度。 自己的照片和预期的差不多。。。就是变小之前的样子。。。 灰原那张。。。嗯？ 看着那张照片，千羽的眉头皱了起来。 “那是我的照片，还给我吧。”就在此时，灰原哀站在千羽的身后，将她的照片从他手中抽了出来。 “。。。”千羽转过头，看着同样看着他的灰原哀。 “那个，”就在此时，泽口那边放下了电话。“董事长让我们带你们去75楼主宴会厅。” 。。。 “我们怎么上去？”毛利小五郎问道。“不会要走楼梯吧？” “有贵宾楼梯可以乘坐，”泽口笑眯眯地指向了不远处玻璃幕墙中镶嵌的两扇雕琢华丽的金色大门。“那就是电梯门。” “电梯在楼外？”毛利小五郎的脸色瞬间铁青。 “是的，”泽口笑眯眯道。“而且连电梯外壁都是全透明的，可以非常清晰地看到外面~” 毛利小五郎的脸已然菜色。 。。。 “啧，”千羽看着电梯里痛苦地闭着眼睛的毛利小五郎，玩味道。“毛利先生真的是非常害怕高处呢。。。” “之前你不是在海底餐厅那里见识过了吗？怎么还大惊小怪的。。。”柯南白眼。 “是啊，但是。。。”千羽的话语随着从电梯上向下的一瞥而顿住了。 楼下，一辆黑色的车子停靠在楼下，而千羽总觉得那辆车有点微妙。 但是。。。看不清。。。 千羽皱了皱眉头，胸口的辅助单元随即工作起来，发出极为轻微的震动。 第二百一十九章——75层、异常反应 辅助单元立刻读取了千羽的视觉，并且将车子部分放大。 人眼的最敏感部分的分辨率是0.3角分——这意味着人眼在100米距离外进行观测的话，最敏感部分的单个像素的边长为0.43厘米。 现在电梯大概是在20层的位置，距离地面大约80米，那辆车在辅助单元读取放大之后虽然非常模糊，但是仍有1160*480的像素。。。 黑色保时捷356a，和琴酒的车子同款。 这款车子应该是在大约四十年前就出现了的老爷车。。。现在应该已经很稀有了才对，没想到自己居然能在这里见到。 “那边的那栋大楼好像要比这边矮一点吗？”光彦突如其来的问题吸引了千羽的思绪——他以前只知道这栋大楼因为地基的问题而高低不一样，但具体那栋大楼更矮就不知道了。（第五十三章柯南告诉过千羽两栋大楼高低不一样） 向光彦指着的方向看去，西多摩双子塔的另一栋楼确实看起来要比他们的电梯所在的这栋大楼要稍矮一些。 “那栋是b栋，用作商业大楼，”泽口介绍道。“我们所在的办公大楼——a栋的高度为319米，而b栋只有294米高。” “为什么会有这种差距？”光彦问道。 “这我就不知道了。。。”泽口摇头。 “据说是地基问题，”原佳明说道。“我之前和设计这栋大楼的风见先生聊天的时候有提到过这个问题，他给出的解释是地基要比想象的松软，所以在b栋大楼建筑到大约50米的时候，一次例行检查发现b栋大楼出现了百分之一比率的倾斜。” 百分之一。。。也就是50厘米左右，如果就这样放任着建设到300米的话，就算大楼本身不会因为重力而加剧倾斜程度，也会产生超过3米的严重误差呢。。。 “那怎么办？”步美问道。“难道那栋大楼现在仍旧是歪的吗？” “他们钻取了没有下陷的一半地基地下的泥土，以此来平衡地基，”星野枫摊手。“然后调整了两侧的建筑材料用料比例，使得没有下陷的比较结实的一部分地基承受更多的重量。” （比萨斜塔最新一次的扶正方案的一部分就是钻取一侧的泥土，所以我确认这个可行。） “调整用料比例？”千羽挑眉。“那样的话建筑本身的强度会不会受到影响？” “或许会吧，”星野枫撇了撇嘴。“但理论上就算如此，这栋大楼也没有强度问题。” 在交谈中，电梯已经抵达了75楼。 75层是这栋大楼的主宴会厅，虽然显然还没有装修完毕，但其本身设计的恢弘气派已经展露无遗。 在会场中心，几个人正站在那里、交谈着——其中只有一位女性，所以那大概就是常盘财团的董事长小姐。 就在此时，那位女性转了过来。 “毛利学长？”她在看到毛利小五郎之后露出如此惊喜的表情。 嗯，果然这就是常盘美绪小姐。。。 “美绪——”毛利小五郎露出了非常开心的表情，正打算上前，却被毛利兰抢了先。 “您好，”毛利兰非常礼貌地俯身致意。“我是他的女儿毛利兰，家母托我为您送上最诚挚的问候。” “。。。”千羽的眼角跳了一下——因为毛利兰这句话实在是有点居心叵测。 毛利小五郎有妻子，而且还有女儿了——这可以非常高效地阻止他和常盘美绪出现任何关系。 然而这也太多虑了吧？对于常盘美绪这样的人来说，毛利小五郎的地位根本不够看啊。。。 随后，毛利兰又将千羽等人都介绍给了常盘美绪。而常盘美绪也将和她正在聊天的三个人介绍给了大家。 “这位是我的绘画老师，”常培美绪指向了一位穿着和服的老者。“如月峰水先生。” “如月峰水？”毛利小五郎看起来似乎知道这个人。“难道是那位以画富士山闻名的——” “我对你也有所了解——”旁边一个看起来有些醉醺醺的地中海富态中年笑嘻嘻地凑了过来，指着毛利小五郎。“你应该是叫做瞌睡虫小五郎对吧？” 千羽微微皱起了眉头，用手轻轻封住了鼻孔——这个家伙的身上酒味非常重。 他身边的灰原哀同样捂住了鼻子，而且表情上带着明显的嫌弃。 不远处，柯南也捏住了鼻子。 “这位是西多摩市的议员，大木岩松先生。”常盘美绪似乎完全没有在意大木岩松身上的酒气，介绍道。 “大木岩松。。。”千羽突然觉得这个名字有些耳熟。“这个名字有点耳熟啊。。。” “冈本浩平，”柯南听到他的嘀咕之后回答道。“他是冈本浩平最有力的支持者，冈本浩平之所以能够成为现在风头最盛的候选人就是因为他的票仓都转向了冈本浩平。” “冈本浩平。。。”千羽的嘴角抽了抽。“我突然想起了森谷帝二。。。” 森谷帝二曾经的梦想就是将西多摩市改造成他希望的样子，但这一切都因为时任西多摩市市长因为肇事而卸任而破灭了。 西多摩市市长正是那位冈本浩平的父亲。 “。。。”柯南扶额。 “你们是在讨论森谷帝二先生吗？”一直站在旁边，始终没有发言的男人突然问道。 “这位就是这栋大楼的建筑设计师，风间英彦先生。” “其实我和这两个小家伙还是有些渊源的，”风间英彦的嘴角微微勾起，看着千羽和柯南说道。 “啊？”千羽和柯南错愕。 “我是森谷帝二的弟子，就是那个被你们破坏了计划的森谷帝二的弟子。”风间英彦说完，玩味地看着千羽和柯南惊讶的表情。“放心，就算你们在这里，我对对称性没有偏执，更不会像森谷帝二那样把这里炸掉的。” 就在此时，千羽等人背后的vip电梯那里传来了讨论声。 “那个金发的家伙真奇怪，居然在六月穿那么严实的一身黑袍子，还戴着那么大的一个黑帽子！”一个抱着货物的工人从电梯里走出来，对另一个工人说道。 “他们那辆车也是老古董了，”另一个工人点了点头。“我记得是保时捷356a黑色款。” 金发？黑色袍子？黑色帽子？怎么听着这么像gin？难道真是gin出现在这里了？ 令千羽更加错愕的是柯南的反应。 柯南大惊失色地冲到了那两个人面前。“叔叔，你们刚才看到的保时捷356a在哪里？” “就在楼下。。。”工人微愣，然后给出了答案。 随后，柯南就一脸严峻地按下了电梯按钮，冲进了还停留在这层楼的vip电梯。 千羽错愕地看着关上的电梯门，而他身旁的原佳明也是一脸微妙的表情。 星野枫看了一眼原佳明，什么都没有说。 第二百二十章——对峙 “他怎么了？”步美看着向一楼疾驰而去的vip电梯，疑惑道。 “不知道。”光彦摇头。 “对了，”原佳明来到他们身旁。“我想为我最新开发的游戏进行一次小规模的试玩活动，不知道你们有没有兴趣找时间来我这里试一试？” “新游戏吗？”元太他们瞬间就忘掉了柯南的古怪行动，兴奋道。 “是的~”原佳明将一张名片递给了元太。“这上面有我的地址，下周六你们去那里找我吧~” “。。。”千羽看了一眼名片——上面的地址显示为双保町，离米花并不算远。 “我们到时候一定会去！”元太开心地说道。 “话说，常盘小姐，”大木岩松走到常盘美绪身边。“我能住在b栋的总统套房里面吗？我记得b栋上部有几层楼是豪华旅馆吧？” “是，”常盘美绪出现了明显的犹豫神色。“可是那里下周才开业。。。” “也就是说不行咯？”大木岩松的脸上有了些许不悦。 “。。。”常盘美绪立刻恭顺地小幅度鞠躬。“我明白了，我会为您安排67层的总统套房。” 在常盘美绪鞠躬的时候，大木岩松不安分的眼神在常盘美绪的胸口扫荡了一番。“如果可以的话，我今天还想和你共进晚餐~” 千羽的视角可以看到常盘美绪虽然表情仍旧无懈可击，但牙齿已经悄悄咬住了自己下嘴唇处的一块肉，情绪显然非常激动。 “唔。。。”大木岩松的目光停在了常盘美绪的左胸口——准确地说，是停在了她的胸针上。“很漂亮的胸针嘛！你的心上人送给你的吗？” “不是，”常盘美绪连忙否认道。“这是我自己的胸针。” “美绪！”如月峰水突然用力地用手杖杵了一下地面。“我要回去了！” “我送您回去！”常盘美绪连忙说道。 “不用了！”如月峰水断然拒绝，随后便独自走向普通电梯。 “如月先生好像很不高兴啊。。。”看着匆匆追上去的常盘美绪，毛利小五郎好奇道。 “常盘小姐曾经做了些很不地道的事情。。。”风间英彦无奈道。“她曾经多次凭借着她们之间的师徒关系低价买入如月老先生的画作，然后再通过宣传炒作等方式高价卖出——如月老师的得意之作就这样被她变成了赚取金钱的工具。” “额。。。”毛利小五郎的嘴角抽搐——他的学妹实在是和他心目中的完美女神实在是有些偏差。。。“那。。。既然美绪已经走了，我们也回去吧？” “美绪小姐为您们特意准备了隔壁餐厅的招待券，请您务必留步。”一旁的泽口连忙劝阻道。 “额。。。”毛利小五郎犹豫了片刻之后还是点了点头。“请问我的女儿和。。。” “您们三位都可以前往用餐。”泽口回答道。 “那我们就先不打扰你们了，毕竟我们也没有收到邀请，”阿笠博士想了想之后，对千羽等人说道。“孩子们，我们回去吧。” “啊？”元太摸了摸肚子。“我们不能去吃吗？” “柯南不在耶！”步美说道。“难道你们要背着他吃东西吗？” “我同意。。。我们去找一下柯南，”千羽皱了皱眉头。“然后就回去吧” “先回去吧。”灰原哀也同意道。 。。。 三个小时后，橘宅，橘千羽的工作台边。 坐在旋转扶手椅上的千羽戴上了一双一次性塑料手套，静静地看着工作台上面的木匣子。 深呼吸了几次之后，千羽小心翼翼地打开了木匣子。 一串项链静静地躺在匣子底部的黑色软海绵上。 项链的吊坠牌上，两个残缺的指纹依稀可见。 千羽小心翼翼地抓着链子，将吊坠牌放到了扫描器的下面。 电脑随即显示出了吊坠牌上的痕迹——同时也忠实地复制了上面的两个残缺指纹。 随着电脑发出阵阵响声，两个指纹被单独摘取了出来。而一个进度条则出现在了两个指纹的下方，开始了读取。 片刻之后，读取结果出来了，两张完整的指纹图片出现在了屏幕上——项链上的两个指纹显然就是这两张指纹图片的残缺版。 在两张完整的指纹照片下方，写着同一个名字 千羽的目光在那里短暂驻留之后，微微眯起了双眼。 hibalai（haibara-ai，同音）——这个词代指灰原哀。 这就很微妙了，尤其是考虑到一个前提之后。 那个项链是国中提前毕业的时候，一同毕业的小古野诗生送给他的临别礼物。虽然那只是个挂着吊坠牌的项链，但也是千羽收到的第一个不是来自于师父的礼物，所以千羽一直珍藏到现在。。。嗯，就是因为这个原因，没有任何其他原因。 所以。。。 1.小古野诗生是组织的人。 2.小古野诗生是灰原哀。 3.灰原哀是组织的人。 千羽抓起旁边的无痕伞，双脚一蹬便让旋转扶手椅转向了门的方向——他要让去找灰原哀，让她给一个说法。 然后他就看见房门已经被打开，而灰原哀正站在门口，双手插在衣兜里、很淡定地看着他。 “你好啊，”灰原哀说道。“大友千叶。。。或者说，ice-wine。” 这家伙。。。怎么会在这里。。。该死。。。早知道就不把家里的房门改成开关不会有任何声音的种类了。。。 灰原哀的冰冷语气让千羽皱了皱眉头、拿着无痕伞从扶手椅上站了起来。 “不要动。”灰原哀冷冷道，一个突出物也随着威胁声从她的衣兜处凸了出来。“这是psm手枪的改装版，使用5.45*18毫米的铅锑合金弹，作为枪械师的你应该知道这意味着什么吧？” psm是1973年投产的一款苏式手枪，其特点就是psm——这三个字母分别代表着俄语里的手枪；半自动；小型。这款手枪的原版也只有15.5厘米长，如果是这家伙根据自身需求进行了改装的话，完全有可能藏进口袋里。至于铅锑合金弹。。。这种弹芯在射入人体之后会碎掉，造成大面积的永久空腔，威力要远大于正常的5.45*18毫米子弹。（psm手枪使用正常的5.45*18毫米子弹有射入胸口要害部位之后被射击者仍然战斗了半小时以上，最终死于脏器出血的案例。） 这下麻烦大了。。。 “。。。”千羽皱了皱眉头，最后还是坐回了旋转扶手椅上，拿着无痕伞的手则搭在了旋转扶手椅的扶手上。“你怎么会变成现在这个样子？” “拿着枪的是我，”灰原哀的衣兜晃了晃。“所以该回答这个问题的是你。” 第二百二十一章——讲述 “这么说来，你是被组织里的人下药所以才会变成这样咯？”灰原哀靠在墙上说道。 “你呢？”千羽耸肩，问道。 “当然是来找你的啊。”灰原哀淡淡道。 “哈？”千羽懵逼。 “你在那场火灾中失踪之后，组织在警局和消防局两边的名单里都没有找到你的名字，也没有在你的工作点找到你的尸体，”灰原哀说道。“所以组织已经把你列为了失踪人员，并且视为叛徒。认为你是在指引警察到那里端了组织的老窝，然后接受了fbi的秘密保护。” “什么？”千羽讶然。“他们说我和fbi勾结？” fbi和组织处于敌对状态这件事他很清楚，之前就有一个fbi探员混进了组织，而且还获得了很高的地位——如果他没有记错的话，那个人应该叫做诸星大，在组织里的名字叫rye。 “对啊，”灰原哀点头。“但我意识到了你可能还活着，而且变小了。” “你怎么会知道？”千羽从刚才到现在就始终是一脸惊讶的表情。 “因为我是隶属于药物研发部门的，”灰原哀的表情微微带笑，看着千羽。“在你失踪之前刚刚给核心人员派发下去的新式自尽药物aptx-4869就是我的作品。而在我之前进行的鼠体实验中，曾经出现过注射了aptx-4869之后变小的老鼠。所以在你失踪之后，我得出了一个有趣的可能性——冰酒或许已经像那只老鼠一样变小了。” “那你为什么要变小？”千羽问道。“或者说，你为什么会变小？” “因为我想出来放松一段时间，”灰原哀回答道。 “哈？”千羽再次懵逼。 “每天的药物研发工作很麻烦的，日复一日的实验和对照，近乎枚举一般地微调药物剂量，”灰原哀耸肩。“所以我出来放松一下。” “那你是怎么找到我家的？”千羽问道。 “保密。。。总之呢，我想跟你做个交易，”灰原哀走向千羽。“我不会告诉组织里的人你在这里，而你也不准向你在组织里的那些好友透露我的身份——如果你敢这样做，使我被带回去的话，我就向前来逮捕我的督查人员告知你的身份——那些家伙肯定不介意把你抓回去严加审讯。” “额。。。”千羽的嘴角抽了抽。 督查部门。。。这个部门他曾经有所耳闻。。。是组织里专门负责清理叛徒并惩处违规者的部门——根据伏特加之前的说法，琴酒也是督察部门的领导人之一。。。这个部门的审问以残暴而高效而闻名，组织中人几乎对此谈之色变。 “你接受这个交易吗？”来到千羽面前，灰原哀歪了歪头，用略带笑意的表情看着千羽。“相信我，这个交易对大家都好。” “如果我不做这个交易呢？”千羽的表情突然变得同样微妙。 “我手里有枪，你说呢？”灰原哀微微错愕，但随后却仍旧很淡定地说道。 在她面前，千羽坐在扶手椅上，两条腿向扶手椅下方收回，右臂则一半倚在扶手椅的扶手上——端着无痕伞的右手自手腕以下全部悬空在扶手椅的扶手之外。 在灰原哀反应过来之前，千羽的重心立刻前移，随后原本收在扶手椅下的双腿骤然发力，千羽整个人便从扶手椅上跃起。 “！！！”灰原哀似乎忘了自己的衣兜里还有枪，正准备向一旁躲闪，却骤然停顿了下来。 无痕伞的伞尖停在了灰原哀的喉咙前——虽然没有摘下保护套，但是如果真的戳中，仍旧足以伤到灰原哀。 “你真的以为我信了你的假话吗？”千羽悠悠然道。“友情提示，你衣兜上的那个凸起太圆润了——与其说是枪口，我觉得那更像是指尖。” 灰原哀衣兜里的突起颤抖了一下。 “你是要让我回答你之前的问题吗？没问题。”千羽微微眯起眼睛，冷冷道。 灰原哀的表情已经从形势逆转时的失措重新变成了随时准备赴死的决绝，随后她便认命地闭上了眼睛。 “我接受这个交易。”带着一丝笑意的声音从她的耳边传来。 “哈？”灰原哀错愕地睁开了眼睛，却发现千羽已经放下了无痕伞，面带微笑地看着她。 “那么紧张干什么？”千羽看着她错愕的表情，笑道。“难道只允许你吓我，不准我吓你一下吗？” “咕噜噜——”灰原哀随着突兀的声响而露出了有些尴尬的表情。 “饿了吗？”千羽将无痕伞扔到了不远处的沙发上，声音已经重新变得柔和起来。“我好像还没有做晚餐呢。。。你要吃什么？” “。。。”灰原哀犹豫了片刻之后才说道。“我记得你之前买了宇都宫速冻饺子吧？那就吃饺子饭吧。。。”（日本的饺子不是主食，而是一道菜，其本身味道较重，而且皮仅仅起到包住肉馅的作用。日式吃法是饺子配饭。。。） 。。。 千羽非常愉快地做着饭。 在灰原哀的身份明了之后，他就没什么可以害怕的了。 千羽之所以会对灰原哀的身份起疑，就是因为之前在西多摩双塔大楼的那台预测长相的机器给出了令他惊讶的答案。 灰原哀十年后的照片上的相貌虽然乍看起来不像他来自组织的国中同学，但经过完全遵循唯物主义的辅助单元却给出了完全不同的答案——除了个别器官有极少数极为微妙而令人印象大变的不同之外，两者几乎一模一样。 那个时候他最担心的就是灰原哀是fbi安插在组织里的间谍的手下，而fbi已经知道了他的所在，不抓捕自己只是为了放长线钓大鱼。 不过现在这个担忧已经解除了——灰原哀知道千羽已经遭到暗算，和组织失去了联系，所以不可能放长线钓大鱼，如果她是fbi的人的话他早就该被逮捕拉去审讯了。 就在千羽将烹饪饺子的锅取出来的时候，电话响了。 “这里是橘宅，”千羽接起电话。“请问是哪位？” “是我，星野枫。”对面如此自报家门道。 “有什么事吗？”千羽问道。 “我准备去你们家坐坐，然后说点事情。”星野枫回答道。 “现在快九点了吧？”千羽看了一眼表。“你现在在的地方离我们这里很近吗？” “很远，但没办法，对你和灰原小姐来讲，我要说的是很要紧的正事。”星野枫的语气很认真。“要不然我就在电话里跟你讲了。我大概一个小时之后抵达——对了，饺子饭给我留一份。” 星野枫挂断电话之后，千羽愣了片刻。 这家伙是怎么知道我这里在煮饺子饭的？ 第二百二十二章——香榭丽舍 一小时后，橘宅客厅。 星野枫坐在椅子上，看了一眼面前的饺子饭。“还不错。。。” “你找我们有什么事？”千羽坐在主座上，问道。 “首先，我需要你们保持平静。”星野枫的手在口袋里摸索了一下之后，便快速垂到了千羽和灰原哀都看不见的地方。“其次，我想重新自我介绍一下。” “我的代号叫香榭丽舍，”星野枫的另一只手挂在椅子的后背上，看着灰原哀说道。“sherry小姐。” “！！！”灰原哀的脸上露出了明显的惊愕。 “别动，”星野枫在灰原哀做出行动之前就将桌子下拿着枪的手举了起来。。“我可不是icewine，如果你打算做什么的话，我不保证你的小命。” “还有我的朋友，”星野枫又看向了始终没有回过神的千羽。“我终于能够以这个身份再次见到你了。” 见到千羽仍旧错愕的样子之后，星野枫歪了歪头，然后反应了过来。“怎么，不适应我这张脸吗？” 星野枫将挂在椅背上的手伸进了口袋里，取出了一张人皮面具，戴在了脸上。 香榭丽舍的面孔出现在了千羽面前——这是千羽最熟悉的那张香榭丽舍的面孔，既不难看也不普通的大众脸。 “真的是你？”千羽轻声道——他的声音有些颤抖。 “你是来抓我们回去的吗？”灰原哀突然说道。 “？”千羽和星野枫都转头、看向灰原哀。 “我还什么都没说呢，你倒提起来了，”星野枫的嘴角微微勾起。“你还挺能编的啊，历史发明家小姐。” “。。。”灰原哀抿着嘴唇、一言不发。 “历史发明家？”千羽重新看向了星野枫。 “sherry小姐之前跟你说的她的身份基本上可以说是编造的——这也是我来这里的理由，我担心你被她的这个说辞骗了所以才来告诉你。她在五月初的时候因为罢工而遭到了督察部门的逮捕，”星野枫看了一眼灰原哀逐渐苍白下来的脸色，悠悠道。“但就在当晚，sherry小姐从囚禁她的临时囚禁室中失踪了。” “罢工？”千羽愕然。 “她的姐姐在组织的一次任务中背叛了组织，独吞了十亿元，然后就被gin处决了。” “你们向我姐姐承诺了只要完成任务，就允许我们两个脱离组织，不是吗？”灰原哀开口了——她的声音既没有紧张的成分，也没有任何犹豫，只剩下不顾一切的决绝。“你们这些背信弃义的混蛋！” “你姐姐就是个骗子，”星野枫嗤笑。“她根本就没有完成任务！” “等一下，十亿元？”千羽突然想到了什么。“我记得。。。” ——————————————（第五十八章） “十亿？”看着报纸，千羽挑了挑眉毛。“胃口可真不小。” 新闻上写着，就在前天中午，一家银行被打劫了10亿元钞票，犯人一共有四人，其中两名劫匪和一名身为银行警卫的内应在前天晚上被第四名劫匪枪杀，而第四名劫匪在昨天下午则在码头饮弹自尽。她身上的装了10亿元钞票的保险柜的钥匙已经被警方掌握，10亿元已经安全送回银行。 —————————————— “你们夺取的十亿日元是来自银行吗？”千羽突然问道。“我记得就在灰原来到这边之前，好像发生了一起银行抢劫案才对？不过好像最后十亿日元被追回来了。” “是啊，她姐姐把十亿日元偷出来之后居然又把这些钱送了回去”星野枫耸肩。“如果不是gin因为清洗了宫野明美而写了一份报告说明理由，我也不知道他们居然真的去做了抢了银行这么没效率的事情——组织里有一个计算机小组据说正在进行什么技术攻关，他们声称价值很可能超过一百亿美元。” “一百亿。。。美元？”千羽愕然。“这。。。他们从哪里找到的这么恐怖的财路？如果是土木工程小组打算从地下盗掘美国国库黄金的话我倒还能理解，可居然是计算机小组。。。” “我也问过，”星野枫耸肩。“但他们不说啊。。。” “说到计算机小组，我想起来了，”千羽突然想到了什么，正色道。“你不会在我家安装窃听设备了吧？要不然你是怎么知道我们要煮饺子饭的？” “我安了倒是没错啦——毕竟当时我只是打算远距离观察、没想和你坦白的。”星野枫点了点头。“不过你就没考虑过，在你那里安装了窃听器的不止我一个哦！” “什么？”千羽皱眉。“还有别人安装了吗？” “你的工作间被这位sherry小姐安装了监视器啊。。。”星野枫用看傻子的眼神看着千羽。“你以为你当时对比她的指纹的时候她怎么会恰到好处地出现在你的背后？当然是因为她通过监视器看着你的屏幕，所以自然就清楚你在做什么了。。。待会儿给我点时间，我把你屋子里的各种电子监视设备都干掉。” 。。。 十分钟后，千羽感觉自己家就像个筛子似的。 “那几个窃听器我就不说了，”千羽拿着星野枫从屋子的各个角落拿出来的设备抱怨道。“可这个摄像头和这个黑匣子算怎么回事？这两个的大小和那几个窃听器完全不是一个大小的吧？你和那家伙是怎么把这么大的东西藏起来的——等一下，不会是对我家建筑的主体结构做了什么手脚、把这个大家伙塞了进去吧？” “你还记得你那台新的手工电脑是在暗网上定制的吧？那是我做的——虽然暗网的发布人id是经过修饰的，但一个人的id修饰之后的样子是不会变的，所以我能认出你。你在那上面发布了将电脑运到你家的额外任务，所以我才能找到你家的地址。”星野枫摊手。“这个黑匣子被我藏在电脑机箱里了，你自然不可能发现它，而监控器本身也能借着这台手工电脑需求的八条火线供电提供的800v电压从容运转。（我不确认之前说没说过，霓虹的常规电压是100v，一部分电器连接两条火线使用200v电压）” “至于这个摄像头的话，这位小姐把它放在了书柜顶部，因为她用书籍给摄像头穿了一层吉利服来掩饰，所以你才没有发现。” 第二百二十三章——面谈 突然，星野枫看了一眼周围。“认真的，你考不考虑把那个家伙干掉？” “啊？”千羽一时间没有反应过来。 “只要能把内奸抓住，确定是他陷害了你，那你随时可以回到组织，”星野枫严肃道。“但sherry不一样，她的逃犯身份根本避无可避，如果她被其他督查人员发现，就意味着你可能会涉嫌帮助她逃跑这件事，会给你惹上额外的麻烦。” “相反，如果我把sherry在这里干掉的话，我可以把她的尸体烧掉，就再也不会有这个麻烦了。”星野枫看着千羽的眼睛。“在那些家伙眼里，找不到的人肯定是被敌对势力带走了，而不是已经死了，他们只会把目光对准fbi或者公安。” “。。。”千羽抿住嘴唇，沉默。 “你喜欢她，对吗？”星野枫平静的声音再次传来。“所以你不希望她死。但同样的，你也希望回到组织去，是不是？” “不。。。额。。。应该说还没到那个程度。。。”千羽苦笑。“不过老实讲，我觉得现在这样子也还算不错，或许。。。” “你想和她就这样过下去？”星野枫坐在了一旁的沙发上。“我先提醒一句，长期来看保密的难度系数很大——尤其是如果你们继续这么出风头、上报纸的话。” “出国？”千羽捏了捏鼻梁。“投资移民的话应该问题不大才对。” “组织在国外的势力绝对不弱，这种无门槛的移民审核肯定是他们一直在跟踪的项目，你去申请投资移民等于找死。” “那怎么办。。。”千羽叹气。“等一下，你觉得要不要让她去整个容——额，我的意思是染个头发？如果把她的头发染成金色的话，看起来就像是一名普普通通的混血儿吧？” “我先提前声明，我不会染发，”星野枫白眼。“你可以尽管去找找看、看看这里有没有敢给小孩子做染发的店。” “也是。。。要不然，你帮我带一封信？” “哈？” “帮我带一封信给gin，或者你也可以选择随便丢到一个只有gin能碰到的地方也行，我打算说明一下状况，看看有没有回转余地。” “我不看好sherry愿意回到组织，我也不看好组织能够接受sherry脱离组织。”星野枫皱了皱眉头，显然是意识到了千羽打算回转些什么。 “我知道，”千羽点头。“我只是想试一试。” “你写完之后我要审一遍稿子，否则我不替你带。”星野枫沉思片刻之后，提出了条件。“我必须要确保你的安全——喜欢sherry的是你、可不是我。” “知道了。”千羽同意了他的要求，却又想起了什么。“另外，我有个问题，你当初在飞机上遇到我是巧合吗？” “怎么可能，”星野枫笑着弹了一下千羽的额头。“不过我当时能知道你的下落这一点确实是巧合。” “巧合？” “伊福部八寻，”星野枫看着千羽。“一头乱糟糟红头发的年轻女人，你还有印象吗？” 伊福部八寻。。。在奥木染小镇遇到的那个伊福部大师的后人？ “她是组织的人？”千羽瞪大了眼睛。“除了你之外，她没有把消息告诉别人吧？” “她是我在俄罗斯读大学的时候的室友，绝对可以信任。”星野枫说到一半，看着千羽目瞪口呆的表情才反应过来。“莫斯科大学有两人的夫妻房啦！当初是因为有助于保守组织的秘密所以我和她才会以这种身份住进去。” “你提醒我了，”千羽突然想起了什么。“既然灰原的身份是这样的，那我就可以去订购一批防御机关了。” 之前因为担心灰原哀怀疑什么，所以千羽一直没有对家里安装防御机关，但现在灰原哀显然不可能和她是敌人，所以千羽可以放心大胆地订购。 来到电脑前，千羽突然发现之前没有关闭的指纹对比程序还在运行，界面上还显示着灰原哀的指纹。 在旁边的对比记录上，一个名字让千羽愣了片刻。 江户川柯南。 自己什么时候对比了他的指纹？ 哦，对了，好像是那次去帝丹高中拿辅助作战单元的时候，顺便拿到了工藤新一用过的头盔。。。 结果那天晚上本来要得出江户川柯南和工藤新一的指纹的对比结果的时候，小林老师和那几个小家伙他们来了，所以忘记这件事了。。。 点开了之前的历史记录，江户川柯南和工藤新一的对比结果展示了出来。 “喔！”千羽发出了小小的惊呼，脸上却并没有意外的神色。 “怎么了？”星野枫看着坐在电脑前的千羽，问道。 “我大概猜到灰原哀是怎么找到这里的了。”千羽撇了撇嘴，躺在扶手椅里。“她根本不是来找我的。” “那是来找谁的？”星野枫坐在沙发上，瞥了一眼屏幕。“额。。。工藤新一？” “是啊，”千羽眯着眼睛说道。“江户川柯南看起来也吃了我被下的那种毒药——他的真实身份是工藤新一，也就是我家隔壁那间房子的屋主。” “有意思，”星野枫的嘴角微微勾起。“他还真的也是被下了药的人。。。” “真的也是？”千羽挑眉。“换句话讲，你们之前就怀疑过这点？” “当然怀疑过，”星野枫点了点头。“物以类聚人以群分，能和你混到一起去，而且在智力方面表现出了明显的同年龄层压制，第一反应当然是他是不是也被下了毒。” 就在此时，星野枫的手机突然响了。 “怎么了？”星野枫看了一眼手机屏幕，面色略微有些阴沉地给千羽做了一个噤声的手势、随便便接听了电话。 “这帮家伙。。。”听到一半之后，星野枫的脸色已经变了。“他们疯了吗？” 应答了几句之后，星野枫带着铁青的脸色挂断了电话。 “怎么了？”千羽好奇道。 “计算机小组捅出篓子来了，”星野枫沉声道。“这个篓子太大了，我需要立刻回去处理一下。” 第二百二十四章——防弹衣、赤井秀一 夜色已深，然而千羽的工作室仍然灯火通明 “你需要枪吗？”千羽在word文档上打着清单的手听了下来，扶手椅转向了坐在沙发上的灰原哀。“虽然出行的时候不能带枪，但是如果是在家里防备入侵者的话，还是能用的。” “可以，对付一般入侵者的话一把枪确实会有效果，”灰原哀点了点头。“但。。。能不能再帮我买一件防弹衣？” “防弹衣？”千羽皱眉。“你的假想敌是谁？” 给灰原哀的防弹衣肯定是软质的，否则对一个小孩子来讲太重了。但软质防弹衣一般都是凯夫拉材质，这种材质虽然对枪击的效果不错，却不擅长应对刺穿…她预期自己会被枪击？被组织的督察人员吗？ “。。。”灰原哀沉默了片刻。“那算了，不需要防弹衣了。” “没事，你想要的话我给你想想办法。”千羽叹了一口气。“不过市面上没有儿童用防弹衣，我得想想办法才行。” 说到防弹衣，千羽倒是知道怎么样可以用烧钱的方式堆出顶级质量的产品——不过真的是用非常烧钱的方式。 前一段时间他在暗网上看到了一个高手的账号上发布的新式防弹衣——与其说是新式防弹衣，还不如说是上帝造物。 对某种材料进行高热高压处理，最终可以得到一种非常坚固的材料。其密度只有水的一半，但强度却远高于钢铁。如果这样强大的材料真的存在的话，那将是最好的防弹衣材料。 不过，报价和宣称的质量同样惊世骇俗… 千羽见过论件卖的防弹衣，见过论片卖的防弹衣，但真没见过论克卖的防弹衣！ 5000美元1克新材料的防弹衣，这就是暗网上开出的价格。一件儿童防弹衣可能需要几百万美元… 不过，就算价格高昂到这个程度，但在考虑到其密度之低和效果之高之后，千羽还是可以考虑一下购买这种材料制成的防弹衣——毕竟“只有”几百万美元对吧？ 。。。 就在橘宅在夜色中映射出一丝光芒的同时，地球的另一侧，华盛顿特区的一栋建筑内。 一名穿着黑色西服的中年男子和跟在他身后的老人走进了一间办公室——一位黄皮肤、留长发的年轻人正很悠闲地坐在办公室的客座上，但他瞳孔的颜色表明着他混血儿的身份。 “！”看到中年男子之后，年轻人的脸上掠过一丝惊讶的表情，坐姿也立刻正式了起来。“先生，怎么你也来了？”（英语的第二人称没有敬语，所以是你而非您） “因为这个任务很重要，”中年男子坐在了办公室的办公位扶手椅上，而老人则坐在了年轻人身边的另一个客座上。“否则就应该是詹姆斯给你打电话（说到这里的时候，老人微微点头）而不是把你叫回特区来下达任务。” “出什么事情了吗？”年轻人的眉头微皱，意识到了这次任务的特殊之处。 “詹姆斯，”中年男子示意老人。“你告诉他吧。” “我们的网络被黑了，”老人——詹姆斯说道。“就在两天之前。” “什么网络？”年轻人敏锐地抓住了重点，如果只是一般的网络被黑掉的话，根本不可能让他回来。 “是我们的核武器指挥网络，”詹姆斯说道。“联通全美国核武器的指挥网。” “你是说那些黑客已经控制了我们的核武器？”年轻人脸上的惊讶之色更甚。 “还没有到那个程度，毕竟核打击密码并没有被放在那个网络上，而是在总统的手提箱里。”詹姆斯摇头。“但即使他们没有得到核打击密码，但他们也已经知道了合众国的核武器分布，换句话说。。。” “俄罗斯或者其他国家可以有针对性地安排特工进行工作，破坏我们的核反击力量。。。”在老人停顿了片刻，显然是在让年轻人自己说出来的时候，年轻人没有让老人失望。“那么，你们有什么线索吗？” “我们在被黑掉了核武器指挥网络之后立刻进行了反制，通过一次挑衅使他们再次通过同一台初始ip地址连入指挥网络，并且被我们成功追踪。”詹姆斯说道。“最终我们锁定了那个大家伙，通过一个通过使电脑不断运算来破坏其硬件的病毒成功烧毁了其cpu的拷出部分，现在那个大家伙就是一个只能输入无法输出的哑巴。” “大家伙？”年轻人挑眉。“那是一台某国控制的超级电脑吗？” “不不不，如果是那样的话我们早就采取反制措施了，那个大家伙只是一台企业用大型中央电脑。”詹姆斯递给了他一份文件。“它是常盘财团安放在西多摩双子摩天大楼的中央电脑。” “你们的想法是？”年轻人仿佛已经猜到了这个任务。 “把这个电脑毁掉，以绝后患！”詹姆斯凝重道。“如果这份资料被泄露出去的话，合众国的损失将超过上千亿！” “如果他们已经通过抄录的方式提取了分布地点那该怎么办？”年轻人又问道。 “额。。。”詹姆斯一时语塞。 “他们下载的是分布地点的加密包，暴力破解密码有99.7%的几率需要7天以上。（99.7%是正态分布下和期望值差3倍标准差，99.7%这个数据基本就意味着肯定会发生）”中年男子说道。“现在是星期日，只要在下周日之前毁掉这台中央电脑，那么资料就几乎不会外泄。” “我明白了，”年轻人点了点头。“给我一个行动组，我会及时搞定这件事的。” “另外，还有一点，”中年男子突然说道。“那些黑客很可能属于‘组织’。” 年轻人的镇定自若瞬间破功，目光中带上了毫不掩饰的仇恨眼神。 “。。。”詹姆斯沉默了——在上个月初，这个年轻男人最心爱的女子刚刚死在组织手下，在那之后这个年轻人便再也没有露出过笑容。 “这也是我选择你的理由，”中年男子继续说着。“我相信你能完成任务，我也希望你能给我一个完美的答卷。” “我想再要一个行动队，”赤井秀一抬起头来，斩钉截铁道。“我保证我将尽我所能！” 第二百二十五章——游戏厅 周一，在之前的坠机中因为直升机爆炸而大量损坏的学校玻璃已经接近于修缮完成，所以帝丹小学已经重新复学了。 一天的学习之后。 “今天讲了好多啊，完全没有互动时间！”走在路上，元太抱怨道。 “没办法啊，”光彦摊手。“之前放假了那么久，往年同一个时间应该已经学到的知识现在有很多都还没学到，肯定需要加快教学进度啊。” “那这样的话，我带你们去一个好地方~”元太突然换上了跃跃欲试的表情。“非常好玩的地方哦！” “？”千羽挑眉。 。。。 一家商场的顶楼，千羽等人站在一个黑暗但喧嚣的大厅门口，里面荧屏闪烁，人声鼎沸。 “游戏厅？”千羽的眉头抽了抽。 他以前没怎么来过这种地方，因为他从小就用电脑——1982年发行的海军准将64（也就是commodore64）来学习机械设计（有时候也会玩一点能保持手指灵活性的高难度操作游戏），所以游戏厅这种地方他并不熟悉。 “那边有新引进的枪战游戏机，我们去玩吧！”元太指着不远处的几台游戏机说道。 这里的游戏厅的生意不温不火，玩家人数和机器的数量差不多，但大约有三分之一的机器前并没有人——有一部分玩家化身看客，在玩家身旁欣赏着他们的操作。 枪战游戏机的操作台上只有两把枪，玩家通过持枪瞄准游戏机屏幕上的敌人并扣下扳机来击杀敌人，而游戏成绩则和击杀敌人的速度挂钩——如果击杀敌人的速度过慢，那么敌人就会开枪伤到甚至杀死玩家导致通关失败。 换句话讲，这个游戏就是考验反应力和枪法的游戏。 元太、光彦和柯南走上了两台游戏机的操作台，而千羽则看了一眼灰原哀。“你不来吗？” “算了，你们四个人刚好两台游戏不是吗？”灰原哀回绝道。 “。。。”千羽正打算去和柯南一起玩同一台游戏机，但柯南却做出了让他措手不及的举动。 “步美，你来吗？”柯南微笑着对灰原哀身边的步美发出了邀请。 “哎？”步美微愣之后，绯红色立刻布满了她的脸。“好的！” 千羽目瞪口呆地看着步美蹦蹦跳跳地来到了柯南身边，拿起了另一把枪。“喂。。。” 就在此时，柯南转过头来，递给了千羽一个眼神。 你等什么呢？ “。。。”千羽的嘴角抽了抽，然后略带犹豫地看向灰原哀。 “知道了知道了，”还没等千羽开口，灰原哀便双手抱胸，一边一脸嫌弃地将头转向一边、一边走过来。“你没法一个人游戏的话那我就勉为其难地帮帮你好了。” 。。。 游戏的难度并不算大，毕竟这些游戏机是给一般玩家玩的，肯定要考虑到普通人的能力水平，千羽和灰原哀的双人组基本上没有遇到什么麻烦。 “you-win！”当五彩斑斓的字符闪现在屏幕上的时候，千羽长出了一口气。“呼——” 然后，一只手搭在了千羽的肩膀上。 “！？”千羽吓了一跳，连忙转过身，只见手的主人铃木园子正一脸得意地看着他，而毛利兰则一脸诧异地看着他们。 “小鬼，偷偷和女朋友一起跑来玩游戏了？被我抓到了吧！”铃木园子用手按着千羽的脑袋，一边用力摇晃着一边说道。 “呜——”千羽发出头昏脑涨的哀鸣。 “柯南？”毛利兰则将关注点放在了不远处一脸大事不妙表情的柯南。“你怎么在这里？还有大家。。。你们怎么都在这里？” “额。。。”柯南的嘴角抽了抽。“不妙。。。” 就在此时。 “come-on-baby！”旁边枪战游戏机处的地道美式英语吸引了所有人的注意力。 美式英语？在日本这可不常见。 旁边的机器上，一个茶色头发、着装前卫的年轻女子正双手持枪，瞄准着屏幕。 随着游戏的开始，这位女子居然用双枪左右开弓，单人挑战双人关卡！ “？”千羽挑眉——这个女人有古怪。 她每射击一次之后，手都会有一个非常轻微的下意识地向下压一下的动作，之后才会重新移向需要射击的方向。 这不是什么人畜无害的动作，这是在压枪！ 进行手枪射击的时候压枪？开什么玩笑！？这种行为肯定是惯用手枪的人才能做出来的，但在持有手枪是绝对非法的！ 而且，她的成绩。。。 千羽接受过基础的手枪射击训练，在辅助单元的辅助下又拥有了非人类的反应能力，因此才能在完成自己那部分任务的同时还能帮灰原哀那边查缺补漏。 可这个家伙居然一心二用，用双枪完成了所有任务，而且完成得还要比自己和灰原哀的合作结果更加完美。。。 这个女人不简单。。。如果不是拥有超人一等的运动天赋，就是拥有超人一等的射击经验。 或者两个都有？ “茱蒂老师？”园子惊呼道，就连一直在千羽头上揉来揉去的手也立刻安分了下来。 “茱蒂老师？”毛利兰也惊讶道。 “老师？”千羽脱口而出道。 “是啊，”毛利兰解释道。“她是我们班新来的外语老师，我记得好像是叫jodi-santemillion（这是罗马音将r改成日式发音l之后的拼法，代表茱蒂化名的读音。）” “额。。。”千羽的嘴角抽了抽。“centi-million？一百万（million）的百分之一（centi）？这是什么鬼姓氏。。。” “茱蒂老师的名字是saintmillion啦！”铃木园子又开始了揉千羽脑袋的动作。“百万（million）圣徒（saint）的意思！” “不对，”毛利兰无语道。“老师的名字是saintemillion啦！saint和million中间还有一个e呢！” “e？”千羽的表情呆住了。“换句话说，老师的名字是saint-emillion？” “没错是没错啦，”毛利兰点了点头。“虽然千羽你的拼法怪怪的。。。” “。。。”千羽皱起了眉头。 saint-emillion可不是什么奇怪的拼法。。。这是波尔多地区最优秀的红葡萄酒产区之一！千羽家中的收藏品里甚至还有这个地区的红葡萄酒产品——ausone一级特等a级酒庄酒庄的82年和86年红葡萄酒以及cheval-blanc一级特等a类酒庄的92年红葡萄酒。 这个名字是来搞笑的吗？一个英语老师的姓氏是法国酒庄的名字？ 第二百二十六章——藤原、新出 “perfect！”就在此时，茱蒂那边已经通关了，而且评分是满分。 “我的天。。。”千羽惊叹道。 “茱蒂老师这么厉害的吗？”园子也看到了屏幕，一脸惊讶。“看起来很厉害的样子！” “？”茱蒂似乎听到了这边的声音，转过了头来。“哦！原来是毛利同学和铃木同学！” 她的声音很大，导致旁边看她玩游戏的那些人也将目光转移了过来。 “她是老师？” “她的学生的校服。。。好像是帝丹高中的吧？” 茱蒂似乎意识到了他们被围观了，连忙解释道。“不不不，是她们认错人了，她们把我当作在她们学校教书的我姐姐了。” 说完，茱蒂便将露出惊讶神色的毛利兰和园子拉到了偏僻的墙角，看热闹不嫌事大的千羽等人也跟了过去。 “看起来如果我在那边用老师的身份和你们交流会有麻烦呢，”茱蒂看了一眼刚才她们所在的地方。“还好他们应该没有怀疑才对。。。” “老师，您为什么会在这里？”毛利兰问道。 “额。。。”茱蒂犹豫了片刻之后，还是回答道。“那个，因为这里的游戏机非常好玩，所以我才每天放学之后都来这里玩啊！” “每天都来吗？”园子惊讶道。“老师您吗？” “是啊！”茱蒂微笑。“因为日本的游戏机既美观又好玩，所以在卖到美国之后就会有很多人抢着玩，我就很难玩到。所以我才来到日本找了这样一份工作，方便我每天玩游戏机玩个痛快。” “老师你来我们学校做英语老师原来就是为了玩游戏啊！”园子目瞪口呆。 “。。。”在旁边听着的千羽的眉头抽了抽。 虽然能理解，但真正见识到这种游戏控的时候还是。。。 “还有，这件事请务必替我保密！”茱蒂突然神秘兮兮道。“如果被校方知道这件事、而且我的教学上出了什么岔子的话的话，我很可能会被校方找理由开除！像我这种美国人，在日本找到一个合适的工作是非常不容易的！” “这个理由。。。”柯南扶额。“原来是个游戏迷。。。” 就在这时，步美拉了拉柯南的袖口。“柯南。” “？”柯南看向步美，却发现她正在看远处的人群。 “那个银头发的哥哥是不是…”步美指向了人群中。 银头发？千羽的注意力也被吸引了过来——步美会跟他们说就代表他们都认识，而他们都认识的银发小哥是… “藤原先生啊…”柯南的低语验证了千羽的猜测。只见藤原正和一个青年男子并肩走在游戏厅的入口走廊里 “藤原？真的是藤原！他怎么会在这里？”园子的注意力立刻被吸引了过来，但他在看到另一个人之后便目瞪口呆。“等一下，在他旁边的是新出医生？” “不会吧？”毛利兰听到园子的话，也看向了那边。 “…”茱蒂也看向了那边。 就在藤原身边，一个清秀的青年男子正和他并肩走着。 “新出？”柯南的脸上出现了明显的愕然。 “那是谁？”千羽问道。 “是帝丹高中的医生，”柯南说道。“他的父亲也是医生，之前毛利大叔就是接受他的邀请、去他们家接受诊断，最后还破了一起命案。” “大哥哥！”光彦已经向藤原打了招呼。 “？”藤原看向光彦，脸上明显带上了一丝错愕的神色，而他身边的新出医生则在半秒之后也带上了惊讶的神色。 “新出先生？藤原？”茱蒂看到他们两个人之后也露出了惊讶的表情。“你们两个怎么会在这里？” “我本来在外面逛商城，”新出医生摊手。“遇到藤原就和他聊一聊，然后就跟着他走进来了。” 大家的目光都集中在了藤原身上。 “我是陪朋友出来散心的，”藤原把新出医生的动作进行了复制粘贴。“他出了一些事情，现在心情很低落。” “朋友吗？”茱蒂惊讶。“还有同学在这里吗？” “那边，在玩那个格斗机器great-fighter-spirit的就是，”藤原示意不远处。“座位旁边两个书包的那个。” “？”千羽愕然，而灰原哀的脸上也露出了错愕的表情。 他的英文很不错。。。发音并没有沾上日语的奇怪发音模式，而是非常流畅的美音。他的英文是在哪里学的？国内提供这种教育的应该不多。。。等一下，他应该是富人家的孩子，接受过英语教育也是有可能的。。。 “他不会是失恋了吧？”柯南喃喃道。 “失恋？”千羽一边寻找着符合藤原所说的游戏座位，一边问道。“哦。。。我看见了。。。” 在一台贴着great-fighter-spirit贴纸的游戏机座位上，似乎坐着武田——两个书包就躺在那个座位旁边。 看来由真小姐在那天做了什么很糟糕的事情呢。。。居然把这个看着那么单纯的家伙搞得需要来这里散心。 “超级勇士精神？”园子疑惑道。“我还从来没有听说过这款游戏的名字呐。。。” “这是最新款的游戏机，目前在日本格斗游戏里排名第一，”茱蒂显然对这些游戏都非常了解。“其最主要的卖点就是这款游戏有体感接驳系统。” “体感接驳系统？”毛利兰好奇道。 “是啊，”茱蒂点了点头，带着大家一起来到了武田那台游戏机前。“你们看——” 在他们面前，武田的手脚都被活动板上镣铐束缚着，而头和胸口则被一个头盔和一个挡板覆盖着。 武田的右手向前推动，带动右手的活动板向前推动。 屏幕上，主角在同一时间挥动了右拳。 在下一次对抗中，武田被对方击中了胸口，而武田胸口的挡板在游戏机上的机械臂的推动下拍在了武田的胸口上。 “是这样啊。。。”千羽撇了撇嘴角——这虽然名为体感接驳系统，但其实只是一个没什么科技含量的拟真系统而已。 在见识过诸星秀树一手缔造的伟大游戏之后，千羽对这种远远无法和“茧”匹敌的游戏已经没有什么兴趣了。 第二百二十七章——死在游戏机上的尾藤 大约半分钟后，武田略带沮丧地叹了一口气，而他身上的镣铐和头上的头盔、胸口的挡板等设备都收了回去。 “输了？”藤原微微皱眉。 “这家伙强得可以。。。”武田正一脸郁闷地转过头来，却发现身后的人出乎了他的意料，连忙站了起来。“茱蒂老师？新出医生？您们怎么会。。。” “我只是来这边买点东西，碰到了藤原同学而已。”新出医生说道。“至于茱蒂老师。。。” “我也一样，”茱蒂耸肩。“因为看到毛利同学和园子同学在这里照大头照所以就进来了。” “！”毛利兰的眼中闪过一丝惊讶，片刻之后才恢复过来。 “喂，你们还要在那个座位上耽误多久？”突然，狂傲的声音从过道另一侧的另一台great-fighter-spirit机器的座位上传了过来。“技术这么菜就不要赖在座位上不走了！” “？”千羽皱了皱眉头，和其他几人一起都转过头去，看着从那边座位露出的头。 那是一张春风得意的面庞。“来这里玩游戏却不知道吗？你屁股底下那个座位可是老子的御座！” “。。。”千羽的眉头仍旧紧锁着——这个家伙的脾气太冲了吧？说话也够难听的。 “米花凯撒。。。”茱蒂喃喃道。 “？”大家听到茱蒂的话语，都是一脸懵逼，但其他人却已经骚动了起来。 “是凯撒来了啊！” “尾藤大师！” “米花无敌的凯撒大帝！” “是米花沙皇！”（沙皇这个词的在俄语里的意思就是凯撒） 尾藤就这样来到了武田的座位旁边。“小子，还不走吗？” “。。。”藤原的脸色顿时阴沉下来，原本一直插在裤兜里的右手已经伸了出来，轻轻虚握成拳状。 “给你吧。”然而武田却只是拿起了两个书包，让出了座位。 “还是这个座位舒服啊！”尾藤立刻喜洋洋地坐在了座位上。“今天本大爷心情好，有没有谁想打一盘指导赛啊？本大爷就好好教教你们怎么打这个游戏。” “我！” “我！请让我和您打一盘！” 在几个人正为了一盘比赛而争执不下时，尾藤的目光却突然不善了起来，指向了人群中的一个人。“来了还想跑吗！杯户卢卡斯？难道你还为了你那可笑的不败而畏手畏脚吗？” 目光都集中在了那个人的身上——那是一个穿着深蓝色西装的男人。 “我今天来这里，就是为了终结你的不败的。”男人说道。 “哦？”尾藤的脸上露出了明显的笑意。“既然你这么有信心，那我们就来好好打一场！” “好啊！”男人冷哼一声，走向之前尾藤坐着的那个座位。 但是，就在他走过去的路上，新出医生鬼使神差地向前挪了一步，肩膀撞到了措手不及的西装男身上。 “你干什么？”西装男有些恼火地看向了新出医生。 “非常抱歉，”新出医生连忙微微颔首。“我刚才听到这里好像有谁在哼唱莫扎特的《安魂曲》，所以才想向前凑一步听得更仔细一点。” “《安魂曲。。。》”西装男有些惊讶，但还是在摇了摇头之后坐到了座位上。 “那个，”藤原突然转过身来，对毛利兰和园子说道。“不远处最近新开了一家奶茶铺面，我们几个去喝一杯怎么样？” “哎？”毛利兰显然有些错愕。“那个。。。” “我们去！”铃木园子却抱紧了毛利兰的胳膊，拼命点头。“兰也一起来吧！” “哎？”毛利兰无奈之下，只能答应了园子的要求。“好吧。。。” “我也要一起去！”柯南突然举手道。“我也想去喝奶茶！” “你们都来吧，”藤原点了点头，又看向了千羽等人。“你们的账单我来付。” “好！”步美等人都立刻响应了请求，而千羽等人也只能点了点头，一起被藤原邀请走了。 “我就不去了，”在藤原的目光转到她身上的时候，茱蒂说道。“我想在这里继续玩游戏。” “好吧，那我们几个——”藤原正一边说着一边拿起书包，却发现武田好像没有要一起来的意思。“你不来吗？” “我就不打扰你们了。。。”武田叹了一口气，摇头道。 “一起来吧，”藤原将书包背在肩上。“喝点东西散散心，老在这里玩游戏会弄坏眼睛的。” “那好吧。。。”武田愣了片刻之后，点了点头。 新出医生看着藤原带着他们走了出去，又将目光转向了尾藤那里。 。。。同一层的奶茶店中。 千羽抱着一杯冰牛奶，看着旁边一桌上的毛利兰、园子、藤原和武田。 从他们之间的对话听起来，似乎是藤原成功地激活了园子对武田的兴趣，然后让园子主导着节奏、和武田聊了起来。 这是。。。要撮合武田和园子？ 就在此时，奶茶店外突然传来了哗然声。 “？”千羽的目光在第一时间锁定了这附近铺面里唯一一个出现了大规模骚动的铺子——之前他们一直待在那里的游戏厅！ 柯南也注意到了那边的异常，已经快步跑出了奶茶店，千羽也立刻跟了过去。 “游戏厅好像出事情了？”毛利兰看着游戏厅那边，疑惑道。 “没关系，”藤原的面色不变，喝了一口奶茶之后淡淡道。“无论发生了什么，警察都会处理好的。” 人群将整个游戏厅入口挤得里三层外三层，千羽也没能找到什么高台，最后只能看向不远处的半球形监控器——半球形监控器能够将这附近的景象在比例变形之后完全映照在监控器的半球表面，而千羽在辅助单元的帮助下勉强可以辨认出到底发生了什么。 人群围着一台great-fighter-spirit机器，而一个人正坐在一动不动地那上面。 有人出事了，而且从机器的位置上来看，这个人他们刚刚才打过交道——几分钟之前、就是这个人粗暴地把武田从座位上赶下来。 尾藤死了，死在了他最喜爱的座位上。 第二百二十八章——心脏病、贝尔摩德 几分钟后，保安才将人群清理开来，而千羽和柯南则借着身形矮小的优势从人缝里钻到了最靠近尾藤的地方。 死者被游戏机的束缚装置固定在了座位上面，双臂一改正常姿势、手心向上，头部冒汗。具体死因不明，身上没有明显外伤，看起来是死于非物理因素。 病理死亡？毒理死亡？ 就在这时，不远处传来了熟悉的声音。 “警视厅正在侦办刑事案件，请大家保持距离！” 带队来这里查案的是目暮警官。 “死者尾藤贤吾先生，今年21岁，待业人士，多数人表示其品行不良，经常混迹在这里。” “换言之，他在这里树敌很多咯？”目暮警官沉思道。 “另外，根据调查结果显示，死者尾藤贤吾是在游戏中突然去世的。” “这是真的吗？”目暮警官看着高木警官呈上来的笔录，惊讶道。“死者是在游戏中突然死亡的？” “是的，”高木点头。“大家都表示他是在和另一位志水高保先生的激烈对决中突然死亡的。” “志水高保？”目暮警官问道。“他在哪里？” “我在这里，”之前那个深色西服男子走了出来。“他确实是在游戏中突然去世的，本来我因为一个失误的关系处于下风，但他却突然不动了，我才找到机会打赢了他。等他的支持者们去看为什么他不攻击的时候，才发现他已经出事了。” “话说，这个人怎么会这幅打扮？”目暮警官突然看着尾藤身上的游戏机束缚装置，说道。“怎么看都像是在拍科幻片的样子啊？” “因为这个是最新式的体感格斗游戏，所以需要这些部件来反馈被打击之后的体感啦。。。”志水高保解释道。“被打一拳之后对应部位的装置就会将被击打的感觉传递到玩家身上。” “啊？”目暮警官讶然。“难道说，他是因为被击打的程度国重，最终导致活活被打死？” “不会不会！”志水高保连忙说道。“这个的打击感相当形式化，充其量只不过是相当于用指头弹额头的程度而已。” 就在此时，目暮警官的电话响了。 “看起来是楼下移动验尸车的结果出来了啊，”目暮警官看了一眼发送人之后说道。“唔。。。简易毒理检验之后没有找到毒物，而心脏解剖出现了心肌纤维形状波浪化的症状，怀疑死者死于心脏病突发。” 。。。奶茶店。 “。。。”灰原哀喝着一杯奶茶，却看见一位穿着奶茶店制服的小哥端着一个被红色丝带裹得严严实实的小瓶子走了过来。“？” “刚才有一位女士让我把这个小瓶子交给你，”小哥半跪在灰原哀的面前，和颜悦色道。“她吩咐我要把这瓶酒送给你。” “谁送给我的？”灰原哀接过小酒瓶，疑惑道。 “她只是说、希望你能度过愉快的一天。”小哥摇了摇头，轻声说道，随后便闪身进了奶茶店的男卫生间。 灰原哀挑了挑眉，将小酒瓶上的红色丝带拆开，然后—— 灰原哀本来打算从外观上辨认酒的品种的目光停在了红色丝带上。“！！！” 灰原哀的瞳孔骤然收缩，立刻起身来、看向了男卫生间的方向。 “出什么了事情吗，灰原同学？”光彦好奇道。 “。。。”灰原哀看向光彦的目光犹豫了片刻，但还是说道。“光彦同学，你帮我去男卫生间里将刚才那个服务生小哥叫出来。” “好的。”光彦点了点头，走到卫生间那边，和一个年轻人擦肩而过之后便走进了卫生间。 二十秒之后，光彦抱着一身奶茶店制服一脸茫然地走了出来。“灰原同学。。。” “怎么回事？”灰原哀快步走到光彦面前，问道。“人呢？” “里面没有人，”光彦一脸茫然地解释着。“只有这一身制服。” “。。。”灰原哀的脸色有些苍白。“知道了。。。”随后，她便快步走出了奶茶店，将仍旧一脸懵逼的光彦抛在了身后。 藤原喝了一口奶茶，静静地看着灰原哀离去的背影。 “？”就在此时，千羽随意向游戏厅外看了一眼，却发现灰原哀正一脸慌乱地走出奶茶店。 “灰原？”柯南也看向了这边，困惑道。 “我去看看。”千羽抛下这一句话便同样匆匆走出了游戏厅。 。。。 “怎么回事？”千羽快步赶上灰原哀，焦急道。“你怎么这么慌张？” 当灰原哀转过身来时，千羽的眉头紧锁了起来。 他在灰原哀的脸上读到了惊惶。 “怎么了？”千羽再次问道。“出什么事了吗？” 他的目光落在了灰原哀双手上的小酒瓶和红色丝带。 红色丝带上写着一段话，虽然因为灰原哀拿着红色丝带的姿势使得文字反面向下，但千羽还是能够分辨出来一部分没有被灰原哀的手遮盖住的内容。 没有被遮盖住的内容的字号分为两种，一种是句子用的同一字号，而另一种更大的字号只写了一个单词。 “vermouth（味美思），”千羽将这个单词读了出来。“贝尔摩德（be-ru-mo-tto）。。。” 灰原哀的身体颤了一下。 “这个贝尔摩德是我知道的那个贝尔摩德吗？”千羽沉声道。 “。。。”灰原哀的脸色更加苍白了。 “跟我回家，”千羽说道。“回去再说。” “太危险了，”灰原哀摇头。“会连累你的。” “不会有事的。” “那可是贝尔摩德！”灰原哀说完，正打算再次转身离开，但她的脸上却在下一刻带上了惊愕的表情。 千羽的双手按在了灰原哀的两边肩头上、限制着灰原使她无法转身离开，双眼盯着灰原哀。“我有足够的能力保护好你，就算正面对抗她和她的手下不一定有优势，我至少也能保证你——你和我——没有任何生命危险。我有这个自信，你对我有信心吗？” 灰原哀呆呆地看着表情无比坚毅的千羽，眼眶变得有些泛红。随后，她突然扑进了千羽的怀里。 “谢谢你。。。”灰原哀的声音已经掺上了哭腔。“谢谢你。。。” “我在这里，”千羽的表情柔和了下来，搂住了灰原哀、轻声道。“我会、也能一直保护好你。” ————————作者的话的分割线 vermouth是味美思，而苦艾酒是absinthe，苦艾酒是当初翻译组对vermouth的误译。二者的材料虽然都由苦艾相关物，但却是两种完全不同的酒类。（事实上，苦艾酒在欧美各国都于1910年及随后一段时间颁布了苦艾酒禁令，直到8、90年代才解除了禁令——美国至今也没有解禁。但在1994年的时候还根本没有办法将苦艾酒恢复到1910年的巅峰期水准——知道2010年左右才有一家法国酿酒厂成功做到了这点。） 本文对vermouth的翻译统一设定为味美思而非苦艾酒，而音译没有问题、仍为贝尔摩德。 另外，关于尾藤的死因我会在下一章说明（请允许我这个手残用这个东西来凑凑字数=，=） 第二百二十九章——打电话（还有对前案的一部分解释） “我是星野枫，请问有什么事吗？”星野枫躺在床上，将床头的手机抓到耳边接听，好奇道。 “我是千羽。” “唔，你给我打电话啊。。。”星野枫挑眉。“这可不多见啊，你有什么事吗？” “我们被贝尔摩德盯上了。”千羽的第一句话就让星野枫轻佻的表情严肃了起来，“你那里有没有什么能够搬过来的防御机关？我记得你之前跟我聊过你在家里安放了不少防御机关，现在我家缺少防御能力，能不能借我一些？” “没有问题，”星野枫说道。“我找时间从后门给你送过去。红外线检测装置、电击器，你还需要什么别的吗？” “红外线检测装置我有（帝丹七离奇事件69章，千羽和其他人去帝丹小学探险的时候拿了个红外线探测器检测系统，在小学的墙壁上贴了一堆。），电击器可以来一点，”千羽说道。“另外，你认不认识什么建筑师？” “你想改装橘宅？”星野枫皱眉。“我以为你在机关世家，橘宅应该全都是防御机关才对啊？难道说之前你师父和你都没有改装过？” “我师父那时候的机关设了不少倒是真的，但机关因为陈旧的关系早就在去年进入了报废阶段，可惜在订购新的机关之前我师父就。。。”说到这里时，千羽沉默了片刻。“门窗强化部件的话我在‘悠远苍穹’下了订单，但其他防御机关的订购并不顺利。我前几次在暗网里求购的防御机关不是没办法供货到东京就是供不应求买不到，后来灰原哀来了，我担心她发现问题就没有再买过了——昨天我才下单订购新的电子防御机关，但还没看到接单的。” “你打算把电子防御机关接驳到你那台电脑上？”星野枫想了想之后说道。“我觉得这个主意还可以——哦，差点忘了，建筑师的话我可以给你介绍，我的公寓的安全间就是那个家伙建的，非常靠谱。” “有多靠谱？我对安全性的要求很高。” “一个10平方米，3层楼板分隔的两米高的15厘米钢筋混凝土构筑的小房间。”星野枫站了起来，到自家的安全间看了一下之后说道。“安全间和建筑主体中间加上全方位缓冲装置以达到免震效果；内部储备了1000发放在弹药罐头（一种能够恒温稳定保存子弹的罐头状容器）内的冲锋枪弹，48瓶矿泉水和60块压缩饼干和两个睡袋。额。。。还有一盒排泄物储存袋和一个化学过滤器。” “这么豪华吗？”千羽咋舌。“1000发弹药还可以理解为要打防御战，可是48瓶矿泉水和60块压缩饼干算是怎么回事？入侵者如果想要打进来的话，炸药直接炸就可以了啊！” “我的主要对抗目标不仅仅是攻击者，还考虑到了围困之类的问题——比如如果条子戒严了这里的话，可以通过这些资源在屋子里坚持至少两周以上。”星野枫无语道。“这种地方的安全间是不可能达到那种真正安全的效果的，真的面对巴祖卡什么的东西的话轰两三发还是会塌，无非就是能对没有重武器的入侵者起到一点作用而已。” “。。。”千羽的嘴角抽了抽。“我想要的效果是接近于永久工事的效果。” ————————作者的前案叙述 游戏厅这个主线的剧情我改了很多，接下来我会一点一点说。 1.杀死尾藤的不是原著的志水高保，而是新出医生——也就是贝尔摩德。（我前文提到过，志水刚开始被打得很惨、最后打赢了，所以他不具备作案能力。而千羽他们去奶茶店之后贝尔摩德没有离开这个理论上他根本不感兴趣的地方，这很诡异不是吗←←） 2.贝尔摩德杀志水高保是志水高保授意的。（还记得新出医生撞了志水高保一下吗，当时他说的《安魂曲》就是之前约定好的暗号，告诉志水高保他到了，在游戏厅这么嘈杂的地方人是根本不可能在唱出能让一米以外人听到的《安魂曲》的，而如果在近处的话新出肯定可以直接看到。） 3.杀人的手段类似柯南的那个麻醉手表——内含aptx-4869液体成分的低沸点毒针。这种麻醉针的成分的凝固点在30到35度之间，常温下呈固体、而射中人体之后就会融化成液体、最终流到地上。在毒针射中尾藤之后，aptx-4869注入尾藤血管中，毒针本身则因为尾藤体温的关系很快融化成液体、滴到地上。 麻醉针不可能被监控探头拍到，而aptx-4869的症状也类似于心脏病。在这种犯案手法之下，警察几乎不可能怀疑到他人身上。 4.至于贝尔摩德愿意帮助志水高保的原因，大家还记得原文里志水高保杀尾藤的理由是因为志水高保的妹妹喜欢上了尾藤，为了帮他还债而拼命工作、最后搞到双目因为缺乏维生素e而失明。而尾藤对志水高保承诺过只要他打游戏被志水高保打败了、他就和志水高保的妹妹分手。而志水高保在一次买醉中把这件事说了出去，旁边偶然出现的野生贝尔摩德就听到了这件事，决定闲着也是闲着，不如帮帮他。 嗯，贝尔摩德本身就属于那种玩世不恭的属性，她是把活着就要开开心心这点放在法律条款前面的那种人，所以绝对很乐意为志水高保的妹妹做点什么。 5.关于那个奶茶店的小哥，那个就是贝尔摩德(～￣▽￣)～。她偷了一套备用制服，然后在隐蔽的地方换上了制服，扮成小哥的样子把东西递给了灰原哀。之后她回到男厕所，脱掉了制服，又从容地走了出来。（和光彦擦肩而过的那个年轻人就是贝尔摩德←←） 6.还有一些没有说清楚的东西，不过不能继续再说了（其实我觉得心思缜密或者脑洞够大的应该能猜出来），等到主线继续往下走的时候我会再写一段解释把这里弄干净。 第二百三十章——安置、夜谈 当天傍晚时分，装载着“悠远苍穹”的货物的大货车已经开进了橘宅的大门，停在了青石板路上。。 “我还在好奇怎么比平常订货需要的时间要短呢，没想到居然是你带队来的啊。。。”千羽看着伊福部八寻，挑眉道。“话说，你这身打扮怎么。。。” “提防贝尔摩德咯，”伊福部八寻一改往日的装扮，戴着一顶帽子、红色长发被塞进了宽松的高领外衣里面，叼着一根棒棒糖说道。“至于为什么我带队来，毕竟这家店枫也有份，所以一个加急指令就让我带着施工人员优先供给你们这边了——放心，这些施工人员都是自己人，绝对可靠。” “枫。。。”千羽愣了片刻之后才反应过来。“等一下，星野他也有这家店的股份？” “严格来讲不是他的啦，”伊福部八寻摇了摇头。“应该说是他的朋友交给他管理的，但据说这只是代为保管，等到某一个时机就要将这些股份交还给‘真正的主人’——这个真正的主人并不是他的朋友，而是另有其人。不过现在，这20%股份确实算是枫的没错~” “哦。。。”千羽耸肩。“这还真是挺方便的，至少现在帮上大忙了。” 这次改装计划的工作量非常宏大，几乎是对橘宅每一寸外表进行再次改装。而一旦这次改造完成，橘宅的防御强度将会大幅度提升。 “这次整修之后，至少应该不会害怕一般的夜间突袭了吧。。。”千羽看着一名工人在橘宅门口的铁门上贴上了一副纸质画卷。“等一下，那是什么？” “那是一张根据橘宅正面像制作出来的照片，多少能够遮掩一下施工痕迹。”伊福部八寻说道。“就算我们再怎么加快速度也需要好几个小时才能完成表面的安装——毕竟这里不可能用吊车之类的大型施工机械。” “那你们要怎么完成我给的那个计划？”千羽一愣。“顶部怎么处理？” 千羽的改造计划里对橘宅的上半部分也有非常高强度的改造，如果没有大型施工机械的话会非常耗时间。 “货车上有一个人力吊车，”伊福部八寻说明着。“入夜之后可以通过人力操纵无声无息地将加筑块调上去并固定。” 就在此时，一名工人从千羽等人面前走过，而他的面容结构吸引了千羽的主意。 “！！！”千羽的表情变得非常惊讶。“他的面孔？” 他看到的是一张黄皮肤的面孔，但结构却总有些微的微妙之处。 “怎么了？”伊福部八寻挑眉。 “这。。。”千羽又将目光放在了不远处的另一个工人身上。“他们的脸是。。。” “一点特殊处理而已，”八寻的嘴角勾起，嘴里的棒棒糖翘了起来。“不用在意这些细节。” “。。。”千羽咋舌。 所有这些工人的脸都经过了易容！这些都不是他们真正的脸！ 。。。 夜色下，穿着睡衣的千羽正在床上阅读着新式防弹衣材料的纸质说明文件（打印出来的），却听见门开了。 在昨天被灰原哀摆了一道之后，千羽在所有房门那里安放了一个小机关，能让门打开的时候蹭过这个小机关并发出响声。 千羽放下材料，看着门口的人。“灰原啊。。。” 灰原哀同样穿着睡衣，有些忐忑地看着他。 “怎么了？”千羽挑眉。 “门外施工的声音有点大，我睡不着。” “确实。。。”千羽看向窗外的方向。正巧此时又有一声硬物碰撞的声音响起，在寂静的房间中显得有些突兀——虽然之前在橘宅外面听着他们加装加筑块的绝对音量不算大，但加筑块被拍在橘宅的建筑表面上的声音在建筑内听得无比清晰。“不过也没办法，不进行改装的话无论是普通的入室抢劫还是贝尔摩德真的找到了你都会很麻烦的。。。要不然我帮你找一副耳塞？” “我想问你一个问题，”灰原哀犹豫了片刻之后、说道。“你为什么会为了我而去对抗贝尔摩德？” “。。。”千羽的表情变得有些愕然，还有些措手不及的成分。“这个。。。” “？”灰原哀歪了歪头，看着表情很奇怪的千羽。 “额。。。”千羽用手指敲了敲额头，之后才回答道。“因为。。。哦，对了！你被抓回去的话肯定会被处死啊。。。但我觉得你所做的只是人之常情，罪不至死，所以想试试看能不能救你。” “稍有不慎的话，你也会把命搭进去的。”灰原哀轻声说道。“你设置的防御系统和安全屋或许能够抵挡得了一时，却挡不了一世。” “我没有打算挡一世，”千羽思索了片刻之后，摇了摇头，微笑着说道。“首先，这从技术上来讲不现实，其次，从手段上来讲也没有必要。” “那你想怎么办？”灰原哀蹙眉。“组织是绝不会允许我这样的叛徒活下去的。” “方案我倒是有一两——”千羽说到一半，却听到自己的手机响了——有短信。 “唔。。。”千羽看完短信，挑了挑眉毛。“这么巧啊？” “怎么了？”灰原哀问道。 “星野枫好像找到了一个可以解决这个问题的方法。。。”千羽看着手机说道。“不保证能完全解决所有问题、但却能解决很大一部分。” “什么办法？”灰原哀连忙继续问道。 “组织里一个计算机小组的人有求于星野枫，所以星野枫对他提了一个条件。”星野枫将手机屏幕转向灰原哀。“他要求那个人黑进组织的资料库，彻底修改你的指纹和相貌等资料。” “‘那封信’是什么？”灰原哀却抓住了千羽短信中的一个细节。“星野说不帮你带了？你要带给谁？” “额。。。”千羽这才意识到自己犯了一个错误——忘记了这里面有提到那封给灰原哀求情的信的事情。“这个。。。是。。。对了，是托我朋友走走门路，看看有没有能够回转你罪名的方法。” “。。。”灰原哀的眼神黯淡了下去。 “先回去睡吧，”千羽的眼睛弯成了月牙形。“我们会搞定的~” 第二百三十一章——鉴识证据 因为顶部的加装工作只能在夜深人静晚上进行，所以橘宅的建筑外表强化工作花了四天（一天弄底部，一天把外壳弄出来，一天弄安全间，最后一天弄门窗和细节）才堪堪完成——与耗时相匹配的是，整个强化工作的效果也非常显著。 整栋橘宅虽然看起来并没有什么外貌上的变化，但在水平面积上其实比原来的橘宅扩建了超过一半，其扩建出的面积主要用于在这边修建了一个大安全间用于秘密生存。大安全间通过设置了混凝土机关的密道连接到千羽和灰原两人的卧室，而大安全间内则储备了武器、弹药、食物和饮水等大量必备物资和必备设施。如果组织前来这里搜查，那么他们便可以躲在安全区内，等待组织的人在搜索无果铩羽而归之后再借机逃离这里。 而剩下一部分扩张面积则用于对房子的外部均匀加装高强度的装甲并对门窗进行重点加固，虽然外观仍旧是原来墙壁的颜色，但墙纸下掩盖着的是墙砖和高强度抗火复合材料两种建材构成的双层装甲，这样就可以有效抵挡炸弹之类的以破坏墙体的方式突入的匪徒。至于门窗则在原本普通的门窗外面、最外面双层装甲对应的位置上安装了高强度防弹玻璃和防弹门加强防护，这样也可以有效阻止破门枪之类的武器袭击。 不过就在第二天（周六），他们收到了去警视厅喝杯茶的邀请——虽然并不是因为违法改造建筑。 。。。 千羽和灰原哀坐在桌子边，而高木警官则坐在他们对面。 “死了？”千羽愕然。 “嗯，”高木警官点头。“就在今天早上，清洁工在大木议员入住的总统套房里发现了他的尸体。” “为什么叫我们来？能提供情报的人有名侦探、有套房的主人、还有看大木议员不顺眼的人，你们没有召集他们吗？”灰原哀则提出了另一个问题。 “事实上，他们都在别的房间接受问询啦。。。”高木警官挠了挠头，笑着说道。“其实我们今天本来没有打算让你们这些小家伙过来，但这是星野先生提出的——他说你们两个或许能提供有用的信息。” “那柯南呢？”千羽挑眉。“他能提供的消息恐怕不会——哦，毛利侦探如果来了的话。。。” “是啊，”高木警官点了点头。“柯南跟着毛利侦探一起来了。” 会议室的门被敲响了，一名警察带着一个黑色文件袋送了进来。 “高木，这是目暮警部让我送来的——” “直接给他们吧，”高木示意。“不用看我，警部让你把这些现场一手照片送过来就是要给他们看的。” “。。。”千羽接过了文件袋，道谢之后将文件袋打开、取出了里面的东西。 那是一叠照片和一份尸检文件。 照片的数量不少，但其中有不少只是最平常的拍摄地面的照片——看起来警视厅给他们准备的是全套现场照片。 先把那些没有什么一目了然的细节的照片放到一边吧。。。要不然找线索的工作量会增加几个数量级的。。。 尸体现场。。。 大木先生坐在衣柜前、靠在衣柜上的上身中部沾满了血迹，而刺伤口大概是由于现场光线不够好的原因所以看不清——唔。。。 辅助单元放大了血迹部分，使得千羽的目光集中在了一个地方——一个很难察觉的口子。 另外一点值得注意的是，大木岩松被刺杀后飞溅的血液在衣柜上形成了一个很微妙的」型边际。 看起来像是曾经挂了什么东西。。。这个大小的话，浴巾或者衣服吗？ 在其他照片里没有得到什么有用的线索之后，千羽看向了灰原哀正在阅读的尸检报告，却发现她正在看从刺杀导致的肌肉断层反推武器建模图——那页纸上得出的唯一结论就是武器为匕首。 “那个，请问一下，”高木看到千羽的注意力明显已经不在看文件上之后立刻问道。“你刚才说的‘看大木议员不顺眼的人’是谁？” “如月峰水先生，”千羽回答道。“当时他对于如月峰水对常盘美绪小姐进行。。。骚扰的行为非常不满。” “那个，请问如月峰水先生的身高是多少？”之前一直在思索着的灰原哀突然说道。“大概数值也可以。” “我之前只见过如月先生一次，”高木想了想之后说道。“我感觉大概是在一米六五到一米七的样子吧？” “常盘小姐呢？”灰原哀继续问道。“不穿高跟鞋的情况下。” “我不知道。”高木摇头。“她穿上高跟鞋之后应该有一米七五左右。” “谢谢。”灰原哀点了点头，嘴角挂上了一丝若有若无的微笑。 “你是不是想到了什么？”高木问道。 “我在想衣柜上诡异的」型血迹是怎么回事。”灰原哀指了指千羽正在看的那页纸，说道。“没什么别的发现了。” “哦？”高木连忙看向自己手中的几张纸。“真的！这个血迹很奇怪呢。。。” 又一次，门被敲响了，之前那名警官又走了进来。 “这是来这里做笔录的星野先生受常盘小姐委托送过来的邀请函。”说着，警官将两份精美的邀请函递了过来。 “常盘小姐邀请我们？”千羽愕然接过，将灰原哀的邀请函递给灰原哀之后看着自己的邀请函。“周日——也就是明天晚上吗。。。” “那个，既然你们暂时没有新的发现的话，你们可以回去了。。。”高木说道。“照片你们可以拿走，如果回去之后发现了什么的话请告诉我们。” “好的，告退。”千羽颔首之后，和灰原哀一起离开了房间。 “饮料机。。。”走到楼梯口，千羽突然发现不远处有个自动售卖机。“我去买点饮料，你要喝什么吗？” “橙汁就可以了。”灰原哀说完，便站在楼梯口等着千羽回来。 就在此时，她突然听见有人叫她。 “灰原同学！” 。。。 一个小时后，一座独栋小公寓的门口。 “你终于来了，”原佳明打开门，带着微妙的表情看着门外的星野枫。“你这身打扮。。。” “随手处理了一下而已，”星野枫将自己脸上的易容面罩拉起来了几公分又松开。“我们谈谈吧。” “好啊，”原佳明转身、来到厨房倒了一杯茶。“我也很想听听你的解释。” “你对潜入数据库这件事的解释。” 第二百三十二章——急救 下午，千羽正在给无痕伞制作备用的箭矢，却突然听到了电话声。 “千羽吗？”星野枫的声音传来，听起来非常虚弱。“开一下你家后门。。。后门。。。”说完他就挂断了电话。 “？”千羽正在发愣，却看见工作台旁边的板子上的一个灯亮了起来。 这个灯是和后门处的一个红外感应系统接驳的——难道星野枫的意思是他在后门？ 千羽连忙来到后门，从门上的光学猫眼看向后院铁门，只见星野枫正以跪姿抵在铁门上。 他怎么在这里？前门没有锁啊，为什么他不去前门？ “星野？”千羽连忙打开后门，飞奔过去。“你怎么了？” 星野枫没有回应他。 千羽摸了一下星野枫的鼻子、确认他还有呼吸之后立刻打开铁门，将星野枫拖进了屋里。 千羽从来没见过处于这种状态下的星野枫——其实这个名词改为“人类”也完全成立——所以他选择求助外援。 “你家里有没有血压计？”格里高利双腿架在桌子上、半躺在扶手椅上说道。“量一下。” 一分钟之后，千羽量出了60/40的示数——70是收缩压，40是舒张压，两个数值都远远低于正常值、甚至同样远远低于正常的低血压数值。 “你的朋友之前有没有低血压病史？”格里高利哼了一声，继续问道。“有没有和血管有关的疾病？发病状态是怎么样的？” “据我所知都没有，发病状态不明，但应该是走路中突然不适。” “你之前从米花中央医院买的豪华家庭医疗药盒里的正肾上腺素（现在被称为去甲肾上腺素。）没消耗完吧？” “没有消耗过。” “我教给你的注射技巧还记得吗？” “额。。。”千羽汗颜。“记得。。。” 前一段时间，千羽去复查在武田信玄宝藏案中受的枪伤的时候，被护士人手不够的格里高利拉去顶班，顺便学了无痛注射——代价是一个犯了错的护士身上的几个针眼和一顿甜点的费用。 “给他一针正肾上腺素，记得加上生理盐水稀释到10毫升，”格里高利的声音放松了下来。“低血压而已，而且很大概率是嗑抗抑郁药过多导致的。” “抗抑郁药？”千羽一边去拿家庭医疗药盒，一边皱着眉头确认道。“你是说他服用抗抑郁药物？” “还有可能是镇静剂或者降压药，”格里高利悠悠道。“但镇静剂一般人接触不到，而降压药也不是没有血管相关疾病——心脏病——的人会吃的。考虑到现在日本经济这么低迷，抗抑郁药不是一个很合理的解释吗？” “额。。。那个，我确认一下。。。”千羽提着药盒来到格里高利身边，看着药箱里的肾上腺素药瓶突然懵了一下。“是肾上腺素还是去甲肾上腺素？” “去甲肾上腺素！”格里高利的声音突然严厉了起来。“打肾上腺素会强化β受体的作用，导致血压更低，那会杀了他的！” “明白了，”千羽打开免提模式，取出一副塑胶手套，之后取出了一个去甲肾上腺素筒和一个生理盐水筒。“肾上腺素的药理是同时激活α和β受体，但由于药物导致的对α受体的阻滞，所以肾上腺素会主要激活β受体——这会导致血管舒张并进一步降低血压。因此必须使用主要激活α受体并阻滞β受体的的去甲肾上腺素来单独刺激α受体。” 将去甲肾上腺素和生理盐水塞进推进塞末端有一根钝针的一次性针筒，再将新的一次性针头组安装在针筒上，这样一个可以用的去甲肾上腺素注射工具就安装完毕了。 “听起来已经配好了，”格里高利的声音从电话里传来。“你还记得为什么针筒的推进器有这么长吧？” “为了扎破塑料筒，方便里面的药物混合，”这样说着，千羽将针筒向下推，钝针立刻刺穿了生理盐水筒和去甲肾上腺素筒，两种液体立刻混合了起来。“静脉低速推射，夹角30度，针头刺入三分之二——哦！” 千羽突然拿起药箱里面的酒精瓶，在星野枫的手背上喷了几下。“我刚才差点忘记消毒了。。。” 消完毒之后，千羽抓起了星野枫的手，没费多大功夫便找到了手背上的静脉。“找到了。。。” 针头在酒精覆盖着的区域准确地刺入了静脉，将药物缓缓注入了星野枫的静脉当中——虽然说是缓缓，但也早已经超过了去甲肾上腺素最常用的静脉滴注的速度，直接注射只是为了确保星野枫性命无忧。 “好了，这针应该能坚持到救护车赶过来，”格里高利的声音重新悠悠然了起来。“把房门打开，这样医护人员来的时候更方便直接搬人上车。” 说完，电话就挂断了。 当千羽将房门和铁门一起打开并走回来的时候，他发现星野枫已经睁开了眼睛。 “看起来我还活着。。。”星野枫虚弱道。 “你现在还活着主要是因为我这里还有去甲肾上腺素可以打，”千羽皱眉道。“等救护车来你基本就安全了。” “多亏你救了我一命。。。”星野枫苦笑。 “话说，你在吃抗抑郁药吗？”千羽突然想起了之前格里高利说过的话，问道。 “没有啊！”星野枫愕然。 “你的血压是60/40，”千羽将之前血压计上的结果展示给星野枫看。“这显然不正常。” “我之前被猎物摆了一道。。。”星野枫无奈地摇了摇头。“大意了，那家伙递给我的茶里面很可能下了大剂量的镇静剂，我开车回家的路上就感觉不对劲了，拼尽全力才赶到你这里。。。” “递给你的茶？”千羽挑眉。“你们的关系好到这种程度，你却要猎杀他？你执行的不会是督察组的任务吧？” “不是，”星野枫摇头。“是在帮灰原哀处理身份问题的时候出了点麻烦，那个本来和我井水不犯河水的家伙摆了我一道。” 就在此时，电话再次响起——拨打者是灰原哀。 刚接通电话，灰原哀焦急的声音就传了过来。 “千羽，原先生被杀了！” 远方，救护车的声音响起。 第二百三十三章——原佳明 “原先生被杀了？”千羽蹙眉。“等一下，你在哪里？” “。。。”星野枫的表情有些微妙。 “我们在原先生的家门前，地址我待会儿用短信发给你。”灰原哀的声音很紧张。“我们已经报警了，正准备找个地方躲起来。” “躲起来？”千羽讶然。“为什么？” “尸体的温度几乎没有下降的，”灰原哀沉声道。“凶手或许刚刚完成行凶、还没有走远。” “你们快点找个地方躲起来，我去找你们。”千羽的眉头放松了下来。 既然只是因为这个理由的话，显然灰原哀带他们躲避也只是保险起见，真的发生凶手还在的情况的可能性并不大——在这种天气下尸体温度的下降速度不会超过每小时半摄氏度，所以就算尸体温度没有低于正常温度，原佳明很可能也已经死了两三个小时了。 救护车停在门口，几个医护人员从门口跑了进来，来到了星野枫面前。 “怎么是你？”其中一名医护人员指着星野枫、惊讶道。 “？”千羽的眼中闪过一丝错愕。 “交给我们吧。。。”另一名医护人员则生无可恋地扶额、对千羽说道。“这家伙。。。” “不好意思。。。”星野枫无奈道。“给你们添麻烦了。。。” “那我直接把你交给他们了？”千羽歪头。“我这边有点突发状况，得去看看。” “交给我们好了。”之前那个医护人员点头。 。。。 千羽直接叫了计程车赶往原佳明住所所在的地方——双宝町。计程车很贵，但同样也要比公共交通要快。 坐在出租车上，千羽有些不安地看着仪表盘上的速度。 应该不会出问题，但还是让人很担心啊。。。 灰原，你们应该有好好躲起来吧。。。 背后，警车的警笛声传来。 “不妙啊，这里是十字路口。”出租车司机看了一眼后视镜，连忙将车子停在了路左侧。 日本道路交通法第四十一条第二项规定，当紧急汽车在驶近交叉口，有轨车辆、其它车辆须避开交叉口，靠道路左侧暂时停车。（在单行道上，如果停在左侧妨碍了紧急汽车的通行时，停在右侧）。 千羽坐在后座上，看着警车疾驶而过——辅助单元清晰地捕捉到了一闪而过的警车上坐着的橘色身影。 目暮警官。。。也就是说这是从警视厅过来的。。。 从警视厅到这里？ 千羽看了一眼前面的路牌——这里距离原佳明的家已经很近了。 几秒后，警车拐进了原佳明的住所方向的路口。 唔。。。不会这就是被灰原哀报警叫来的警察吧？有道理啊，谋杀案的话出动搜查一课好像确实没啥问题。。。 警车离去之后，出租车重新从路边回到了路上，并且拐入了相同的路口。 前方闪烁着警灯、鸣响着警笛的警车们正在向街边停靠。 几个熟悉的小身影正从旁边的一家便利店走出来，向这些车辆挥着手。 “停在警车后面就可以了。”千羽说道。 “警车后面？”司机愕然。“可是警察在办案吧？你来这里做什么？” “我朋友在这里啊，”千羽无奈道。“无论警察在不在这里办案我也得在这里下车啊。” 付了钱之后，千羽向灰原哀他们跑了过去。 灰原哀，元太，步美，光彦，还有。。。正在从原佳明的住所里跑过来的柯南。。。 “你们。。。”千羽挑眉。“丢下我一个人自己出来行动啊？” “问他们三个，”柯南示意元太步美光彦。“我是碰巧看到他们找灰原商量这件事才知道的，然后就在他们约好的集合地点埋伏等他们。” “他们什么时候商量的？”千羽愕然。 “你去自动售货机那里买饮料的时候，”灰原哀瞥了元太步美光彦三人一眼。“当时他们在楼梯间里跟我商量这件事，还不让我跟你们说——如果我不去的话，他们三个就是定时炸弹，随时可能惹出祸来。” “本来我们想在今天去拜访风见先生和如月先生的，”元太嘟囔道。“结果灰原同学还把我们训斥了一顿，最后让我们在拜访风见先生之后来找原先生，结果。。。” “其实我也不明白为什么灰原同学会让我们来找原先生，”光彦摊手。“风见先生的住所和如月先生的住所在同一个方向，而原先生的住所在这边。。。” “只是想到了什么，所以有点担心而已。”灰原哀淡淡道。“如果橘和江户川想知道原因的话，我愿意和你们聊聊。” “话说，死因是什么样的？”千羽对柯南问道。 “被霰弹击中腹部致死，”柯南说道。 “霰弹。。。”千羽的眉头抽了一下。“我去看一下。。。” 原佳明的死状让千羽想起了什么。 。。。 千羽站在门口，确认了一下尸体的位置之后便攀上了一个能看到尸体的窗户。 原佳明抓着一个镶嵌着田园画的小相框、倒在客厅的地板上，腹部被打出了大量小伤口——散布范围非常大，显然是装了钢砂的霰弹枪所为。 “。。。”千羽看了尸体片刻之后，重新跳回了地面上。 尸体上被霰弹枪打出的小伤口主要出现在一个直径35厘米上下的散布圈内，而这个散布圈对于一般的霰弹枪来讲大过头了。 根据正常经验来讲，35厘米的散布圈对应着近战霰弹枪在10到15米上的散布（远程用霰弹枪在100米距离上的散布也不会超过5厘米）——原佳明躺在客厅的地板上，室内根本没有在10米距离上射击的条件，而如果是从室外射击的话，原佳明正面是一堵墙，从室外射击根本不可能打到这个角度上。 换句话说，这把射击的霰弹枪的散布要远远大于正常霰弹枪——比如说这把霰弹枪的枪管有可能被认为锯短了，这种短管霰弹枪拥有更大的散布，在射击的时候更容易命中敌人。 1.凶手有一把短管霰弹枪，而星野枫就有一把千羽亲手打制的大威力短管霰弹枪用来防身、而且他还说他刚才干掉了一个猎物。 2.星野枫和原佳明的关系也符合星野枫之前所形容的他和猎物的关系。 3.星野枫如果杀掉原佳明之后立刻赶到这边的话，时间上也说得过去。 4.不远处的餐桌上有一个茶壶，而星野枫是被对方在茶里下的大量镇静剂摆了一道。 这家伙不会也是组织的成员吧？ 第二百四十四章（章节数在220那里错了，改回来）——原佳明、星野枫 （本章作为上帝视角对之前发生的一部分真相进行叙述——这样有助于大家更好地理解我之前的一部分伏笔而且还有利于我水字数。。。啊不，锻炼写作技巧） 时间回到星野枫和原佳明刚刚见到来这里的千羽等人之前。（第二百一十八章，或者说是事实上的第二百二十八章） 。。。西多摩双子摩天大楼70层——私人会客室 “gin，”星野枫靠在墙壁上，看了一眼站在一边原佳明之后不满道。“为什么是我协助他？从级别上来讲协助他的应该是——” “这是rum的意思，”gin坐在沙发上，手中变出一架纸飞机，两指一弹便将纸飞机飞到了星野枫面前。“你自己看看吧。” “。。。”星野枫接住纸飞机，将纸飞机展开，读完之后眉头就锁了起来。“切！为什么是让我来做？计算机小组是在你的领导下吧？而且计算机小组还有督查豁免权，除了你这个直属上司之外、连我都无权督察。” “本来确实是应该由我来做这件事没错，”gin躺进了沙发里。“但问题是boss那边有事情需要我去办，所以rum就把这个任务给你了。” “知道了，”星野枫认命般地点了点头。“没什么事的话我先走了。” “我也该走了，”gin站了起来。“原，虽然计算机小组有豁免权，但星野无论如何等级也比你高，对他要保持对上级应有的尊敬。” “是。”原佳明低下头，表示听命。 。。。 “我平常事情很多，所以如果没有特别要紧的事情的话就尽量别找我。”坐在vip电梯里，星野枫对原佳明说道。“如果你做得太过分的话，别怪我翻脸。” “是。”原佳明默默点头。 电梯到了二楼之后便开了门，两人一起走出电梯，就在他们刚刚走出电梯的时候，谈话的声音从一由一楼到二楼的扶梯上传来。 “？”愕然的表情浮现在了星野枫的脸上。 “这家伙！”星野枫惊讶地看着千羽，随后目光又向原佳明所在的方向瞥了一眼。 原佳明是计算机小组的组长，虽然在行政级别上要比自己这个因为挂了督察组小组长头衔而提高了一级的高级体能顾问（第一百一十一章我说过的，没忘记吧？）低半级，但并不影响他知道很多事情。 万一他认识小时候的sherry或者千羽。。。 幸运的是，原佳明似乎并不认识sherry和千羽。 不过，千羽自己也出了差错——他在原佳明面前提到了元太他们玩过“茧”游戏这件事，而这意味着有99%可能性这些小家伙都是豪门权贵之子。 “他们是‘茧’的玩家吗？他们都是哪家的孩子？”原佳明的表情立刻严肃了起来， 无论说是谁家的都不行。。。说实话的话原佳明搞不好会意识到自己和他们的关系不一般——这家伙是gin的亲信而不是自己的，告诉他真相会有风险的。 那么。。。 “你以为我是怎么在宫川重工得到这个位置的，”星野枫凑近了原佳明的耳朵。“总要有点筹码在手里才能压住那帮花心董事啊。” “啊？”原佳明愕然，用手遮挡住了嘴。“他们是那些核心董事的私生子？” “保密啊！”星野枫认可了他的回答。“这是我备用的最终筹码，如果你提前泄露出去的话我就没办法控制住他们了。” “哦，”原佳明点头。“我明白了。” 总算圆过去了。。。好险。。。 不过很快，星野枫的头就又大了起来。 而原因是那几个真正的小家伙居然坑了他一把，把他们带到了预测十年后长相的机器上。。。 这台机器相当灵验。。。他曾经把从伊福部八寻那里搞到的的春日野悠和春日野穹的童年照片直接越过机器的摄取装置并录入进电脑，最终得到了和现在的春日野悠和春日野穹几乎一模一样的模拟照片。 原佳明不一定见过大号的千羽，但他绝对见过大号的sherry——当初是宫野志保亲手把药品交给各组组长，并且让他们分发下去的。如果让他见到这张和宫野志保一模一样的照片，那麻烦就大了。 就在这时，元太、光彦和园子分别将sherry和千羽强制带上了预测机器。 在他身旁，原佳明的手插在口袋里，手腕上的手筋微微在皮肤凸出，显然是正在按压什么东西。 而在同一时间，星野枫突然意识到有什么东西在动——不远处的可旋转摄像头正在将镜头转向这边。 星野枫立刻走到了预测机器吐出照片的吐出口那里，若无其事地用自己的身体挡住了摄像头拍摄照片的角度。 随着机器轰鸣，两张照片被吐了出来，星野枫立刻拿起两张照片，以其他人都看不见的角度递给了千羽。 。。。 “叔叔，你们刚才看到的黑色保时捷356a在哪里？”柯南惊讶地对两名正在交谈着的工人问道。 【保时捷356a，gin的车子吗？】星野枫暗忖。【这家伙怎么还没有离开？】 【等一下，现在的核心问题是。。。】星野枫看向原佳明。 原佳明带着微妙的表情看着柯南。 【这下子麻烦大了啊。。。希望他没在意这小子。。。】 。。。 周五晚上，星野枫敲开了一座公寓的房门。 “香榭丽舍先生，”屋主打开门，立刻向星野枫颔首致敬。“请问您找我有什么事吗？” “我只是听说，”星野枫带着看猎物的眼神看着屋主，毫不掩饰的猎手目光让屋主清晰地感受到后背发凉。“几个小时之前，你们被美利坚的情报部门摆了一道，对吧？” “这。。。”屋主犹豫了片刻，点了点头。“是的。。。他们通过潜藏在核弹位置文件里的病毒控制了我们的存储电脑。。。” “是这样吗？”星野枫带着玩味的笑容，走进了公寓。他每向前走一步，屋主就不由自主地向后退一步。“站在原地，回答我。” “是的。。。”屋主咬了咬牙。“就是这样！” “我提醒一下，”星野枫缓缓走到屋主的身侧，将一只手搭在了屋主的肩膀上。他每向屋主背后走一步，手就在屋主的身上移动一下。“在检查了电脑之后，我发现计算机小组中，有一个ip地址再次攻击进了美利坚的核网络，并且再次下载了一批数据。” 随着他的话语和他在屋主胸前不断游走的手的施压下，屋主的身体颤抖了起来。 星野枫突然发力，他的手迅速顶到了屋主的脖子上，而屋主也被星野枫手上的力道拉到了星野枫的身前，俨然是一个被绑架的人质的姿势。 “那、是你的ip地址！” 第二百四十五章——入侵数据库；原佳明的待客之道（同样是上帝视角） “我错了，不要告诉他们！”屋主的心理防线已经在星野枫的压迫下趋近于崩溃。“我愿意给你做牛做马，求求你不要告诉别人，不然我会被枪决的！” “好说，好说~”星野枫再次露出了带着恶意的笑容，另一只手也搭上了屋主的身体。“我呢，可以把这一切替你瞒下来，不过呢，我需要你帮我做一些事情~” 指尖轻轻抵在屋主的咽喉处，在喉结上轻轻敲打着的指甲宛若一柄重锤一样砸毁着屋主的心理防线 “我知道计算机部门是负责录入组织人员数据的部门，作为计算机部门的精英——计算机小组的一员，你应该有修改组织成员资料的权限。用你的电脑入侵组织的数据库，然后按照我要求的做，好吗？”星野枫微笑着说道。 “好的。。。”屋主连忙答应了星野枫的要求。“我立刻去做！” 。。。 屋主战战兢兢地操作着电脑，而星野枫则翘着二郎腿坐在他身边、监视着屏幕。 以管理员身份登录进数据库之后，屋主将头转向星野枫。 “搜索框，搜索‘sherry’，”星野枫命令道。 很快，宫野志保的资料页面就显示了出来。 “再把代号‘苏格兰威士忌’的人调出来。” 屋主继续照做。 “把苏格兰威士忌的指纹吹替进sherry的档案，”星野枫的脸上露出一丝微笑。“然后删掉苏格兰威士忌的指纹。” 进度条飞快出现，又在以迅速读取完100%之后以更快的速度消失。 “可以了，”星野枫笑着对屋主说道。“那么我们就都当做什么也不知——” 计算机屏幕瞬间变暗，一个没有x按钮的不可关闭窗口出现在了屏幕中央并锁定了整台电脑的操作。 【你在做什么？】 “这是怎么回事？”星野枫的眉头皱了起来。 “这是。。。”屋主的表情已经变得更加惊慌。“我的电脑虽然确实有管理员权限，但同时这台电脑也是组长电脑监控下的电脑网络的一部分，这是组长直接接管了我的电脑。。。我们被发现了！” “原佳明？”星野枫的脸色沉了下来。“那怎么办？” “除非他自己解除控制，否则没有办法。。。”屋主已经是一脸悔不当初的表情。 【我知道你不是主使，无论是你的真正上司让你这么做、还是有谁强迫你这么做，让他直接来找我，否则我就告诉上层、立刻逮捕你并让他们彻查有关sherry的一切事物。】 “我该怎么办？”屋主已经彻底慌了。 “冷静！”星野枫厉声喝道。“给我闭上嘴！” 【啧，看看我入侵摄像头发现了什么东西？我尊敬的督查组小组长星野枫先生，原来是你主导的啊？】 “！！！”星野枫瞪大了眼睛、惊讶地看着看着屏幕上发来的图片。 那是一张星野枫的背影——他正和屋主坐在座位上看着电脑的照片。 星野枫看了一眼位置之后，立刻站起身，快步走到了摄像头所在的位置，将摄像头用纸巾包了起来。 【纸是包不住火的，我的朋友。两天之内，到我在双宝町的住所来，我们好好谈谈（如果你不来的话，我就会把这件事直接报告给gin，这对你我都不好，但我只能这样做。），后会有期。】 星野枫在看完之后，阴沉着脸、示意屋主把这里收拾好，而他自己则离开了这里。 没有办法了。。。星野枫沿着楼梯走出公寓楼的时候，杀机从眼中闪现了出来。 既然你自己寻死，那我不送你一程该不好意思啊？ 。。。 原佳明将新的墙画挂在了墙上，然后端详了一下。 嗯。。。应该没问题吧？ 这是一张法国大阅兵的照片——每年7月14日是法国的国庆日，而法国会在这一天举行盛大的阅兵仪式来纪念他们当年推翻国王的伟大壮举。 除此之外，整座房间也添加了很多布置。 小相框里的田园画、miguel indurain赢得1993年环法自行车赛的冲线时刻雕像、法国凯旋门雕塑。。。大量摆设被安放在了屋子里，仿佛不是在邀请一位敌我不明的高层人士，而是在邀请自己心爱的女孩来家里做客。 就在此时，门铃响了。 ————————————跳转到第二百三（四）十一章的末尾那段然后再跳回来，好了，现在星野枫已经进屋了。 “你找我来是想谈什么？”星野枫站在玄关那里、将鞋子换掉之后说道。 “我想知道真相，”原佳明将一杯茶放在了桌子边上的一个椅子面前并拉开了椅子。“坐吧，我的朋友。” “你想要知道什么？”星野枫看了一眼椅面之后便坐了下来，喝了一口茶之后便皱起了眉头。“你这什么茶？这么苦吗。。。” “关于冰酒和雪莉的事情，”原佳明给自己也泡了一杯茶。“给我讲讲吧。” “他们怎么会变成那个小孩子模样的？” 星野枫眯起眼睛，盯着原佳明。 “看来你果然知情，”原佳明喝了一口茶，说道。“别惊讶我是怎么知道的，我好歹也是计算机部门的部长，把当初‘茧’游戏主机读取到的玩家信息录入数据库这件事也是在我的指导下进行的——你觉得在玩家中找到了一个和数据库里的人拥有相同指纹组这种事情我会注意不到吗？” “在我发现那个叫做灰原哀的小女孩儿和雪莉的指纹一模一样的时候，我本来并没有想太多，因为这种本身用途并不在记录指纹的客串识别器虽然不太可能，但还是有可能将两种不同的指纹识别为同一种的。（在很多国家指纹图像都是个人隐私、禁止存储，而且这种机器本身不可能安装太复杂的指纹装置，否则可能无法隐藏在检测心跳和血压的指夹上、会惨遭各国监察部门石锤并予以处罚。因此这上面的数据记录系统都是相当简陋而且难以发现的那种。）” “但我还是记住了他，所以我才会在前几天见到她之后重点关注她在长相预测机上的预测结果——结果我还抓到了另外一条漏网之鱼。” 第二百四十六章——格杀、探视 “如果我要求你不要说出去的话，你的开价——！！！”星野枫说到一半，突然打了个哈欠，然后他的表情变得极度惊愕。“你不会。。。” “？”原佳明挑眉，随后喝了一口茶。“怎么了？你是感觉突然有些犯困是吗？” “额。。。”星野枫突然感到眼前一片金星。“这。。。” “咪达唑仑的改进版配上普通的强力镇静剂，”原佳明的嘴角微微勾起，说道。“前者是两天前我从药物部门的朋友那里搞到的神奇药物——不但可以在水中很好地溶解，而且只需要不到三分钟就可以生效。而后者可以确保你在前者的药效消失之后也能继续安睡。” “你！”星野枫瞪大了眼睛。 “不好意思，我从来没有和你妥协的打算，”原佳明从口袋里取出了一个录音机。“睡吧，睡吧，很快你就会去一个可以永远沉睡的地方了。” 然后，星野枫做出了超出原佳明预料的反应。 他从旁边的牙签筒取出了一根牙签，然后居然将锁骨处的皮肤像衣服一样拉了起来，将牙签狠狠地扎了进去！ “呃！”星野枫闷哼一声，然后将已经将已经有大约半厘米部分沾了血液的牙签放进了口袋里。 “你！”原佳明惊讶地看着星野枫毫无异状的锁骨皮肤。“你！” “现在。。。”星野枫撑着桌子站了起来，一把被锯掉了枪托和一部分枪管的霰弹枪从衬衣里被拉了出来。“我可以毫无心理负担地做掉你了——是你欺骗了我！” “！！！”原佳明拿着田园风光的小相框从座位上站了起来，向后退了几步，但这却不影响星野枫的瞄准。 霰弹枪的扳机扣动，却并没有子弹射出来，反而从霰弹枪里响起了一阵刺耳的喇叭声——这是星野枫自制的附加消音器，用南非乐器vuvuzela（呜呜祖拉）来盖住拥有强效消声器的霰弹枪的枪声。 呜呜祖拉声刚刚响起，钢砂便已经扑在了原佳明的胸口处，带着瞬间失去生机的原佳明扑倒在地。 “呼。。。呼。。。”星野枫喘着粗气，将自己的椅子摆好、茶杯放进口袋之后便来到了原佳明面前，将录音机拿了起来便踉踉跄跄地走向门外。 他没有时间了——虽然他刚才用牙签划破了自己的皮肤，用疼痛感为自己争取到了时间，但这点疼痛并不足以对抗大剂量的安定药物。虽然自己在来这里之前已经给全身套上了人工皮肤、在头上带上了包括人工假发的头套来防止留下痕迹，但如果自己倒在这里的话也肯定会被当做第一嫌犯。 星野枫来到门外的车上，从副驾驶座的抽屉里取出了一剂针剂。 现在镇静剂还根本来不及生效，麻醉着他的之后咪达唑仑改进版——如果他在大学时期的药学课没有白蹭的话。。。 星野枫看着手中密封着的四根无菌注射针。 氟马西尼注射液，星野枫储备这种药物是因为它可以用于乙醇中毒的抢救，但这种药的本来用途其实是针对苯二氮卓类药物服用过量时的特效逆转剂——后者是咪达唑仑的所属类别。 剂量为10ml、内含1mg氟马西尼的第一针很快通过静脉注射的方式被星野枫打进了体内。 大约半分钟之后，星野枫果断拆开了第二根针的包装，然后再次注射了下去——第一针虽然有效，但睡意仍旧没有完全消失，这样开车会出问题的。 连续两针下去，星野枫终于缓缓恢复清醒。他立刻踩下油门，驾驶着自己的车辆绝尘而去。 ————————上帝视角结束，这段可以直接和第二百三（四）十二章开头无缝对接了，中间唯一发生的事情就是生效较慢的镇静剂发作了，而这不在氟马西尼的拮抗范围之内。 。。。 “你是怎么认识这家伙的？”格里高利看着走进屋的千羽，问道。 “邻家大哥咯，”千羽耸肩，看着病床上打着点滴的星野枫说道。“他。。。怎么样了？” “明天早上就差不多了，”格里高利转了一圈手里的手杖。“可惜他现在手上埋着针呢，要不然我就敲一下他、让他和你打个招呼了。” “格里高利先生，您是怎么认识他的？”千羽突然想到了这个问题。 “他在我这里当助手（169章里那个年轻人就是星野枫啦←←）——话说，”格里高利说到这里，声音突然低了下来。“你知道他平常是做什么工作的吗？” “？”千羽挑眉。 “你看他的手上，”格里高利示意星野枫的手腕——那下面垫着一双人皮手套。“那是一个非常逼真的高仿人皮手套，除非他是妄想症患者——作为给他做了心理评估的人，我更愿意相信他是专业杀手，否则我实在想不通有什么人会戴这种东西。” “大概是过敏吧？”千羽撇了撇嘴。“为了不吓到其他人，所以就用这种肉色手套了。” “。。。”格里高利用看智障的眼神看了千羽一眼。“好吧，跟你讨论这个问题果然是错误的。” 【你以为我在招收助手的时候会不给他做全面体检吗？】 “既然他没问题了，那我先走了。。。”千羽接收到格里高利的鄙视之后，表示自己想溜了。 “需要我给你写个证明，开两份去甲肾上腺素吗？” “算了。。。我那里应该还有。”这样说着，千羽走出病房，关上了房门。 。。。 当天夜晚，原宅。 警察们已经在搜集完了这里的证据之后选择了离开，这里只剩下了贴上的封条和一个正在打瞌睡的坐在警车里的老警察。 一个黑影悄悄打开了没有封上的窗户，翻进了原佳明的屋子里。 虽然这里漆黑一片，但黑影的脸上带着一个夜视仪，所以借着路边昏暗的路灯光也能看清原宅里的摆设。 “唔。。。”黑影的目光接连扫过原佳明布置的阅兵画卷、凯旋门雕塑和其他一些布置，陷入了沉思之中。 片刻之后，黑影的嘴角微微勾起。 “香榭丽舍，原来是你啊。。。” 第二百四十七章——晚会 第二天下午，毛利侦探事务所二层门外。 “我是铃木，请问有人在吗？”铃木园子敲了敲事务所的门。 “请进。”毛利兰的声音从屋里传来。 “好哒~”园子推开门，只见毛利兰、毛利小五郎、目暮博士和六个小家伙都已经各自坐在椅子或者沙发上、一边拿着吃的零食或者读的书一边看着她。“啊啦，你们都已经到了啊？” “呃。。。”回应他的只有下意识发出了一声惊呼、随后又憋了回去的千羽。 但所有人都是一脸活见鬼的表情。 “怎么了？”园子一头雾水道。 “园子，你的头发。。。”毛利兰这才指着园子的头发说道。 园子原本的茶色齐耳短发已经变成了一头卷发！ “啊，你是说我烫的卷发啊？”园子有些得意地用手指将头发在手指上缠了一圈。“因为我看到那个小丫头的天然卷的效果不错，所以就借鉴过来了~” “。。。”千羽一脸无语地看着园子——这也是他刚才惊讶到那种程度的原因：园子在换上卷发之后给他的感觉就瞬间不像园子了，反而更像千羽想象中的宫野志保的样子！ “对了对了，”园子突然笑眯眯地走到了柯南面前，从他手里的零食袋里抢了一片薯片。“给我吃一片，饿死了！” 好吧。。。现在又感觉像园子了。。。非常像。。。 “既然大家都来了，”毛利小五郎伸了个懒腰，从旋转椅上站起身。“那我们就出发吧！” 。。。 夕阳西下时分，毛利大叔驾驶的、承载了所有人的面包车已经开到了西多摩双子摩天大楼楼下的停车场中。 “还有十分钟第一个项目就要开始了，我们刚好来得及。”坐在电梯上，带领着他们的秘书沢口看了一眼手表之后说道。 “那是什么项目？”毛利小五郎闭着眼睛（恐高）问道。 “这我就不知道了。”沢口摇头。“董事长一己策划的这个小项目，并没有而我们商量。” 谈话之中，电梯已经抵达了75楼。 电梯门打开，上周末那没有安装完成的样子已经不复存在，取而代之的是精致的墙纸、花色秀美的窗帘、琳琅满目的放在大量长桌上的各样式精致食材。 “跑车？”就在这时，毛利兰的惊呼声让他们都看向了毛利兰所指的方向。 那是一辆红色敞篷跑车。 “那是什么车啊？”光彦问道。 所有人沉默。 “哎？”光彦愕然、看了看柯南和千羽。“没人知道吗？” “不知道。”柯南摇头。 “。。。”千羽耸肩摊手。 “看起来是福特的跑车没错啦，”园子双手抱胸，一脸懵逼。“但我可不记得福特跑车有哪款是这么圆滑、没有棱角的。” “mustang gt convertible，”熟悉的声音从他们背后传来。“这是新出的福特第四代野马敞篷版。铃木小姐你觉得这不像正常福特跑车很正常，因为这代福特野马就是这样的。” “！”千羽转过头，看着背后的人。 星野枫站在他们身后，微笑着看着他。“ご機嫌よう（日语从天主教用词里neta过来的一个问候词，意思是贵安）” “这辆车其实也是特供品，性能要比着真正的福特第四代野马要强不少，”星野枫来到千羽等小家伙面前、蹲下悄声道。“根据常盘小姐自己的说法，这辆跑车象征着常盘财团的精神——在平凡的外表下演绎不平凡的力量，也正是这个信条鼓励着常盘家能够一路发展成为今天的财阀。” “特供品。。。”千羽的嘴角抽了抽，因为这个词让他想到了工藤有希子之前驾驶的那辆diablo se30 jota beta。“我能不能问一下，这辆车的动力是什么级别的？” “据说能跑出百公里6秒的速度，而且还是能保持这个水平。”星野枫耸肩。“没有用那些花里胡哨的，毕竟又不是要拿来宣传，而且据说是常盘小姐亲自要求的，她认为常盘财团的车就像常盘财团一样、不能用那种方式去作弊。” “那种方式？”元太好奇道。“那是什么？” “为了刷百公里加速而非常毁车辆的一种加速方式，”千羽解释道。“多试几次的话甚至有可能直接报废掉一辆新车。” 就在此时，现场突然骚动了起来。 “欢迎大家能够抽出时间莅临常盘财团双塔摩天大楼的开幕典礼，”常盘美绪已经换上了一套精致的晚礼服，站在了新安设的舞台上。“考虑到大家一定都因为挤出时间光临这里而有些疲惫，我想在这里组织一个余兴活动——和大家玩一个小游戏。” “这个游戏是取自于先父‘常盘金成’的名字，又考虑到今天是常盘财团成立30周年的日子，所以我想在这里让大家玩一个猜时间的游戏，也就是‘猜三十秒’。” “等一下，”千羽突然想到了什么。“难道那辆跑车是。。。” “正好猜中30秒或者最接近30秒的来宾就可以将旁边那辆改装过的福特野马带回自己的家门口！”常盘美绪接下来说的话证明了千羽的猜测。 这么想来的话，这辆表面上只是一辆普通车子，核心却是高级配置的车子如果作为礼品的话再适合不过了！ 刚才星野枫曾经感慨过这里除了千羽他们之外，几乎全都是和常盘美绪关系很好的人或者常盘财团的合作伙伴。虽然这些人有贫有富，但谁都有对这辆车的需求。 富人们可以用这辆车制造亲民形象，也可以用这辆不怎么起眼的车子来微服出行。而生活水平一般的人则可以获得一辆并不显得鹤立鸡群，而性能却非常优秀的优秀车子。（虽然这个人群能否养得起这样优秀的内核还有待商榷，但这部分人群基本上都是常盘美绪的密友，常盘美绪不可能不在这方面给予私人优待。） “小朋友，”就在这时，已经有几名工作人员走到人群当中收集大家的手表了，而其中一人走到了千羽面前。“你要参加这个游戏吗？” “不了。”千羽连忙摇头——作为完全不知道为何会被邀请来的“平民”，他可没有一点在这个参与者除了他们以外动辄就是业界核心人士或常盘挚友的场合出风头的打算。 话说。。。 千羽看向了正在将手表放进篮子里的元太等人。 如果他们猜中了的话，那可就有意思了。。。 第二百四十八章——火灾 五分钟之后。 “额。。。”千羽的嘴角抽了抽。 “真的假的。。。”柯南扶额。 在台上，举着小旗子的毛利小五郎正红光满面地接受着台下所有人们的祝贺。 “爸爸他居然猜中了。。。”毛利兰也捂住了嘴，一脸惊讶的表情。 “毛利学长，你有什么感言想说吗？”常盘美绪微笑着看向毛利小五郎。 “我？”毛利小五郎想了想之后，挠了挠头、露出了不太好意思的笑容。“终于可以摆脱租车生涯了啊哈哈哈哈——” “哈哈哈——”台下的人们也发出了善意的笑声。 毛利小五郎就在这样的欢声笑语中走下了舞台。 “大叔你今天运气真是太棒了。”园子对毛利小五郎说道。“该不会是命运之神看到你没有车，所以特意安排了这样一次意外之喜、把这辆跑车送给你吧？” 。。。 与此同时，40层的中央电脑控制室处。 一群工作人员服装的人倒在地上——虽然他们一动不动，但并没有血迹的干净衣衫和微微起伏的胸口证明他们还活着。 在他们身旁，有几名全副武装的战斗人员正坐在地板上，一边看着这些昏迷过去的工作人员一边聊着天。 “刚才走上去的几个人是。。。”一名显然精通电脑的战斗人员正监控着贵宾电梯的录像，而电脑上则出现了一不断移动的方框，每移动到一个人的脸上就会在几秒内在蓝色方框内显示出这个人的身份信息。“毛利小五郎，阿笠博士，这个是？” 方框在沢口的脸上停下，却并没有显示信息。 “你看她的工作证，”在她身旁的另一名带着一个徽章的战斗人员示意。“她应该是工作人员，名字叫。。。沢口。。。名字看不清了，总之不用管她。” 当方框分析了其他人的身份，来到乘坐下一班电梯前往75层的星野枫身上的时候，身份信息的显示方框突然从蓝色变成了黑色。 星野枫——次要目标 “今天的次要目标就是他！”坐着的战斗人员兴奋道。“可以收网了！” “告诉队长目标已经抵达75层，可以行动了。”徽章战斗人员微笑着说道。“弟兄们，准备撤了。” 。。。 就在千羽等人正在祝贺毛利小五郎的时候，骤变突生！ “天啊！” “我的天啊！” 人群突然骚动了起来。 “？”毛利小五郎看向人群，却没有发现什么异样。 “。。。”柯南在鞋子上划了一圈，将鞋子的功率开大，一蹬便跃到了两米多高。 “！！！”毛利兰大惊，连忙向前一步，将在滞空之后开始下坠的柯南抱在怀里。“柯南！你这是做什么？” “我看到常盘小姐倒在地上！”柯南凝重道。 “什么？”所有人大惊，而毛利小五郎更是立刻从人群边缘穿插过去，从旁边绕到了舞台上。 常盘美绪蜷曲着倒在舞台上，表情痛苦。 “。。。”毛利小五郎将手放在了常盘美绪的鼻子上，片刻之后低下了头，而放在常盘美绪鼻子上的手则重重砸向地面。“可恶！” “。。。”柯南也沿着毛利小五郎之前的路线跑了过来，见到常盘美绪的死状之后楞了一下。“这。。。” 这个死法和大木议员有点像啊？ 等一下。。。 常盘美绪是非正常死亡，而且常盘财团和组织有关系。 之前那个尾藤也是类似症状的非正常死亡，难道说他和组织也有。。。 “我们快点报警吧！”毛利兰也跑了过来，一边用手机打电话一边说道。 “直接给目暮警官打电话，”毛利小五郎回过头来。“他们就在楼下——” 毛利小五郎还没说完，大楼就发生了一阵颤抖。 “怎么回事？”所有人都微微降低重心来确保平衡，不安地四下张望着，除了。。。 “。。。”星野枫看着手机，面色铁青。 “怎么了？”千羽看到星野枫面色不对，连忙问道。 星野枫将屏幕转向了千羽。“这是我现在在大楼中央电脑那里工作的朋友发来的短信。” “？”千羽看向短信，却发现这个短信的内容很简单——虽然内容并不简单。 【！！！】 “这。。。”千羽愕然，不解地看向星野枫。“这是？” 就在此时，大楼开始颤抖了起来。 “喔哦。。。”千羽立刻降低了重心。“这什么情况？地震了？楼有哪里塌方了？” “不可能，”星野枫眉头紧锁。“就算楼要塌也只会是地基没打好的b栋，这栋楼理论上不应该会出这种问题。” “喂。。。”灰原哀站在大楼的外玻璃内侧，略带恐惧色彩的声音传了过来。“你们看b栋的玻璃幕墙，看。。。看幕墙的下半段。” “什么？”千羽和星野枫连忙赶到灰原哀身边，然后看向她所指的方向。“！！！” 通过b栋的玻璃幕墙，他们清晰地看到了a栋底层的状况。就在他们面前，加具土命（日本的火神，我这里用的典故你们可以从百度上搜一下他的诞生过程然后自行脑补理解）从a栋的底层诞生了。 “我的天啊。。。”千羽喃喃道。 “不妙，”星野枫虽然面色很严峻，但还保持着100%的冷静。“我们必须趁火势还没有烧到a栋和b栋之间设在60层的联络桥还没有被火灾波及到的时候转移出去，不然我们所有人都会遭殃的。” 与此同时，大厅里的灯光突然黑了下来。 “断电？”星野枫愕然。“这是。。。不妙。。。” “怎么了？”千羽和灰原哀都看向了他。 “发电室在地下，”星野枫沉着脸解释着。“而我们从幕墙上看到的着火部位大概是在中央电脑所在的40层附近。请你告诉我，如果40层着火算是一般的意外的话，两个楼层同时着火又算什么？而正好是中央电脑所在的楼层和发电室所在的楼层又算怎么回事？” “难道说。。。”千羽若有所悟道。“我们被。。。” “搞不好这不是天灾，”星野枫点了点头。“而是人祸。” 第二百四十九章——爆炸进行时的三重进行时 “什么？”在毛利小五郎那边，正在给目暮警官打电话的毛利兰惊呼。“中层。。。” “怎么了？”毛利小五郎见到毛利兰脸色不对，连忙问道。 “目暮警官他说，大楼的中层在燃烧！”毛利兰看着她的父亲，一字一顿道。 “什么？”柯南惊讶地站起身，然后连忙跑到了能通过旁边建筑的玻璃幕墙反射看到a栋中层状况的地方，果然看见中层已经被烈火吞噬。 “那我们需要尽快安排人员撤离了，”风见英彦一边走过来一边说道。“如果连60层的联通桥都被烧了，我们就要被困死在这里了。” “从这里到联通桥有15层楼，大约六十米高度，”毛利小五郎微微皱眉。“有没有别的运输方法？这个距离对于小孩子和如月先生这样的老前辈可能有些艰难。” “从断电这点来看，电机室可能已经同样遭到毒手了，”风间英彦沉声道。“而放在同一楼层的备用电源也是如此。。。等一下！” 风间英彦突然跑到了贵宾电梯前，按下了向下的按钮。“这是在顶楼额外设置了一个备用电源的电梯，说不定还可以。。。” 电梯按钮亮了起来。 “太好了，贵宾电梯还可以运作！”风间英彦喜出望外道。 “有电梯！”人群沸腾了起来。“快下去！” “安静！”风间英彦呵斥道。“拿出你们作为绅士的道德素养来！” “咚！”一声清脆的敲击声传遍了整个75楼大厅，所有人都安静了下来。只见如月峰水正一脸怒色地重新撑起手杖。 “只是一点火灾而已，你们这么失态成何体统？”如月峰水看着所有人，厉喝道。“女人和小孩坐贵宾电梯前往一层——风见先生，你选择的这款贵宾电梯所附属的电梯间耐火对吧？” “是的。”风间英彦连忙点了点头。“理论上可以毫发无损地通过火区。” “为什么要通过火区？”毛利小五郎提问道。“不能带他们去60层通过联络桥避难吗？” “爸爸你没有看电梯按钮板——”毛利兰惊讶地对毛利小五郎说到一半，却又突然换上了明悟的表情。“爸爸你恐高所以上电梯之后一直没有看过电梯的按钮板！那上面只有1、66还有75三各楼层按钮而已。” “什么？”毛利小五郎惊讶。“这。。。” “其他人，包括我这个老朽在内，”如月峰水的音调再次高了起来。“如果还自视为有骨气的男人的话，就把你们的腰杆子挺直了，从逃生楼梯跑到60层的联络桥去！” 所有男士立刻开始向逃生梯跑去，只有两个人的脚步稍微慢了一点——星野枫跑在人群身后几米处，而如月峰水则是不紧不慢地走向逃生梯。 。。。与此同时，37层。 “咔咔咔啦！”随着一阵短促的奇怪声响，一个战斗人员在抽搐了几下之后向前扑倒在地。 “噼里啪啦——”弹壳落地的声音响了起来。 鹰森贞治一袭黑衣打扮，戴着一个古怪的头盔，端着一把装着消音器的ak47出现在了战斗人员生前背对着的方向。（ak47装上消音器、换上亚音速微声弹之后实弹射击声音非常小，而且声音就跟拉枪栓似的。） 鹰森贞治的这个头盔可不是什么一般的头盔，而是一款热成像头盔，在牺牲精度的情况下能够最远探测到60米距离外的生命体征并标记出方位。 在头盔映射在鹰森贞治眼中的头像里，视野被分成了两个部分：第一部分是原本视域中上下90度、左右90度的部分，这部分的视野被等比例投射进了鹰森贞治的眼中。而除这部分之外其余任何在左右270度或上下270度范围内的视野都在进行了压缩处理之后投射在了第一部分的周围——这样鹰森贞治就可以用人类的双眼拥有360度无死角的视野。 “下一个。。。”星野枫对着墙壁的方向看了一会儿、长出了一口气。“唔，这楼总算清理干净了。。。可以稍微缓一缓了。。。”随后，他便走到了战斗人员的身旁，摸了摸战斗人员身上的枪。“这个武器配置是。。。” “。。。”鹰森贞治在头盔上按了一个按钮，然后又取出了手机，发了一条短信。 【fbi突袭了40楼，他们在这边有五个人，现在他们还有3个活人在a栋的37-39层。另外，武器配置表明这是一个小队的一部分。】 。。。回到75楼 “灰原同学，你不来吗？”走进电梯之后，光彦问道。 “你们这里已经有八位女士和你们四个孩子了，这座电梯核载九人，会超载的。”灰原哀淡淡道。“而且剩下的是八位女士和我以及橘，可以坐在同一个电梯里下去。” 贵宾电梯的大门缓缓关闭，整座电梯开始向下运行，而电梯门上方的楼层显示也表明电梯正在从75层飞速下降。 然后，电梯在66层停下了。 “？”仍旧在场的几位女士和千羽、灰原哀都是一愣。 但在不到半分钟之后，电梯又从66层重新开始向下移动，之后也再也没有出过什么异常——抵达一层，然后又回到了75层。 千羽长出了一口气，和其他人一起走进了电梯里。 电梯门再次关上，准备向下移动。 “还好这座电梯还能直达地面，”千羽长出了一口气，对身旁的灰原哀说道。“希望别再出什么——” 电梯刚刚启动，电梯顶却突然传来了一声撞击声。 “？”所有人都看向电梯顶，却发现随着电梯的继续向下运行，电梯顶再也没有出现过什么异常。 。。。贵宾电梯正对面的一座高楼的楼顶上。 “。。。”赤井秀一将瞄准镜对准了正在不断运行的贵宾电梯，而瞄准镜中心则在贵宾电梯中的乘坐者之间不断变换着。 “香榭丽舍。。。”赤井秀一呢喃着。“？” 瞄准镜随着赤井秀一露出愕然的神情而锁定在了一个有着茶色齐耳波浪短发的年轻女子身上。 “怎么是你？” 第二百五十章——被击中的电梯箱，被砸断的联络桥 “呼叫b组，完毕。”赤井秀一将眼睛贴在了瞄准镜上，打开了对讲机。 “b组收到，完毕。” “注意从60层联络桥通过的茶发女孩，趁她落单的时候把她控制住、保护起来。方法不限于镇暴武器，完毕” “收到，完毕。” “嘶——”赤井秀一深吸了一口气，在转动了瞄准镜旁边的一个标尺之后进入了屏息状态，一只手搭在扳机上，而另一只手则挂在了狙击枪前端下方的一个用来向下拉住枪口的把手。 “piu——”赤井秀一手中的狙击枪前端顶在地上的三脚架颤抖了一下，却被赤井秀一死死拉住，枪口几乎没有任何跳动。 。。。回到贵宾电梯中。 “嘭！”电梯的按钮板上突然炸开了一个洞，吓了所有人一跳，而电梯也在一阵听着令人牙酸的紧急刹车声之后停了下来。 千羽看到洞的大小和形状之后楞了一下，然后下意识地看向了玻璃。 玻璃上的一个小孔异常显眼。 两点连接的延长线在。。。 千羽的目光停在了贵宾电梯正对着的大楼顶层——虽然那里在千羽的视域中一片漆黑，但那里刚才那里肯定有人！ 不过，现在真的不是考虑这个问题的时候。。。 红色的光芒从略低于贵宾电梯的位置闪耀了起来。 “我们该怎么办？”沢口按了按电梯按钮，却发现电梯已经无法再次启动了。“我们被困在这里了！” “我们该怎么办怎么办怎么办怎么办！！！！”园子听闻之后已经趋近于歇斯底里的状态。“兰，我们该怎么办？” 就在此时，贵宾电梯顶部的窗口被打开了。 “那个，上来吧。”星野枫的脸出现在了窗口处。“如果是毛利小姐来的话，应该可以把电梯门打开，然后从联络桥逃出去。” “你怎么在这里？”千羽显然吓了一跳。 “星野先生你怎么会在。。。”毛利兰和其他人也都被吓了一跳。 “快点上来！要不然火灾就要烧上来了！”星野枫没有回答这个问题，而是催促着他们。“毛利小姐，我们还需要你把电梯门打开呢，要不然咱们所有人都得死在这里！” “哦。。。”毛利兰犹豫了片刻之后，还是选择按照星野枫的要求。她微微屈膝之后一跃而起，自己爬上了电梯间的上方。 “千羽，灰原，”在毛利兰走到电梯门前、准备拉开电梯门的时候，星野枫将自己的一半身体垂进了电梯间。“抓住我的手，我把你们拉上来。” 。。。三分钟之后 电梯里的所有人都已经成功离开电梯，站在了被拉开的电梯门外。 “这里是45层，”星野枫指了指不远处的一个拐角。“那边就是联络桥，你们快点过去吧。再不过去的话火就要烧到这层了。” 就在这时，不远处的一栋墙突然发出了奇怪的声音。 “防火分隔门已经快要坚持不住了，”星野枫自己也走了起来。“快点！” 在他的指引下，几乎所有人都跑向了那边。 但千羽却在看了一眼只是缓缓走着的星野枫之后便停了下来。“你怎么了？” “你们先走，”星野枫的表情很冷静。“快点走。” “刚才那个枪击不会是冲着你来的吧？”千羽立刻意识到了不对。“你摊上事情了？” “知道了你还不走？”星野枫的表情突然狰狞了不少。“快点滚！” “跟我一起下去，”千羽将无痕伞从背包里取了出来。“我们现在这是在45层，这把伞里的绳索可以一次性伞降下去。刚才那个方向的狙击手或许能覆盖联络桥，但绝不可能打到建筑背面。” “你找死吗？”星野枫将手绕到了千羽的脖子后面，狠狠地捏住了一块肉。“四面八方全都是狙击手，伞降就是送死！” “呜！！！！！！”千羽瞬间惨遭弱点暴击。 就在此时，星野枫突然松开了手。“那边偷看的小姑娘，这招你就没必要学了。” “啊。。。”千羽一只手摸着自己的脖子，龇牙咧嘴地转向星野枫看着的方向。“啊。。。” 灰原哀从拐角那边探出头来，看着他们。 在灰原哀说话之前。。。 “轰！”爆炸的声音从联络桥的方向传来。 千羽连忙跑到灰原哀那边，却发现联络桥仍然完好无损。 “爆炸声是从哪里——”千羽正在懵逼，却立刻自行找到了答案。 就在他和灰原哀面前，另外一座联络桥狠狠地砸在了45层的联络桥上，将整座联络桥彻底从这一层上抹去了。 “这不会是60层的。。。”千羽来到联络桥的断口，向上看去，随后他的嘴角抽了一下。 啊。。。真的是60层的联络桥。。。这下就不妙了。 “千羽！”千羽突然听到有人喊他，只见联络桥对面，毛利兰正在一边呼唤着他的名字一边招着手。 “你们先下去！”千羽深吸了一口气，大声喊道。“我们这边等火灭了就好了！” 看着毛利兰等人离开了联络桥对面的路口，千羽的眉头才紧锁了起来，转身准备去和星野枫商量接下来该怎么做。 就在这时，电话声响了，是柯南打来的。 “喂？”千羽一边接听了电话，一边走着。 “你在哪里？”柯南的声音很焦虑。“在哪栋楼的哪一层？” “a栋45层，”千羽回答道。“看起来在火灾被扑灭之前，我们没法离开了。” “还好。。。”电话中可以明显听出柯南长出了一口气。“你们赶紧去60层，元太、步美和光彦他们因为联络桥断了所以也被困在a栋了。接到他们之后你们可以去75楼稍作等待，目暮警官刚才已经安排直升机前往a栋顶端接你们了！” “先别让直升机过来，”千羽立刻否定了这个方案。“刚才我们的贵宾电梯遭遇了枪击，枪击来自贵宾电梯正对的那栋大楼。” “枪击？”柯南愕然。“你确定吗？” “能在贵宾电梯上凿个小洞出来的也只有这个东西了，”千羽厉声道。“让目暮警官待人搜一遍那栋大楼，如果还有多余人手的话就把附近有射击条件的楼都搜一遍。。。毕竟无论怎么看，开枪的人都是打算射杀我们这里的某人。。。万一他换了一栋楼继续狙击就不妙了。” 第二百五十一章——上楼；血红倒计时 星野枫静静地看着千羽挂断电话，然后自己拨通了一个电话。 “贞治，”星野枫无视了千羽的愕然表情，沉声道。“让你的人把西北方向所有能看到a栋75到b栋顶层的连线之间的楼筛查一遍，确保那些地方里没有敌人。” （通向天国的倒计时30分钟处，侦探团在做列车的时候背景有一个特写，更高的a栋比b栋更靠近富士山。而西多摩市的位置在富士山北偏东30到50度的位置。所以双子摩天大楼是西南-东北走向而且a栋在西南。根据14分24秒的片段，从贵宾电梯所在的a栋在b栋左侧可以看出贵宾电梯正对的方向是东南。因此星野枫要求鹰森贞治去处理正相反的西北方向的人。） “贞治。。。”千羽的嘴角抽了抽。“那个。。。你是指鹰森贞治吗？” “他是我的人，”星野枫耸肩，向逃生楼梯走去。“走吧，我们去60层收集一下那几个小家伙。” “给你们讲个不妙的事情，”灰原哀本来低着头，一边看着手机一边跟在他的身后，却看到一条短信之后，抬起了头。“准备好武器，我们搞不好会见到杀人犯。” “什么意思？”千羽和星野枫同时愕然地转过头。 “如月峰水没有跟着人群一起避难，”灰原哀继续说着。“而他就是凶手。” “哈？”星野枫一脸懵逼。“那个老头子？不会吧！我印象里他不是这种人啊？” “他是所有凶嫌里唯一一个会以那个角度刺杀大木议员的人，”灰原哀说道。“我在当初拿到大木议员尸检文件的时候就利用肌肉断层方式和尸体姿势、死者身高推断出了刺杀角度和姿势。原佳明，风间英彦，如月峰水，常盘美绪和秘书沢口中只有如月峰水能够在那个高度使上力气——其他人都比如月峰水高（作者：毛利他们刚进75层的时候有个对几个凶嫌的全景图，可以比较一下身高，除了如月峰水比较矮之外其他所有人都差不多）既没有办法在这个高度和这个角度上把力量完全用在刺入上，也不会在正常情况下以这个高度和角度进行刺入。” “。。。”千羽惊讶地看了一眼灰原哀，嘴角抽了抽。 “怎么了？”灰原哀白眼。“我脸上有什么东西吗？” “我觉得将来如果安全之后，你可以考虑去做个鉴定人员。。。”千羽无语道。“然后你就成‘名鉴识志保’了←←” “如果一切真的解决了的话，”灰原哀摇了摇头。“我还是会去继续研发药物。” “不会还是aptx-4869吧？”千羽挑眉。 “大概是咯=，=”星野枫耸肩。“据我所知，sherry小姐所领导的小组唯一的开发任务就是aptx-4869。” “我希望能开发出比aptx-4869更完美的药，”灰原哀的语气有些黯然。“不是用作杀人的毒药，而只是永恒之药。” 千羽黯然。 失去之后才知道可贵，对于千羽来说，师父就是这样的人。当他还在的时候，他总觉得师父的存在是理所当然的，但当师父离去之后，他才觉得师父的可贵。 想留下想留下的人吗。。。 打破了静默的是电话铃声。 “喂——”星野枫还什么都没说，就听到电话对面传来了清脆的跳弹声。“我去，你那边什么情况！？” “这帮家伙一分钟对一次暗号，”鹰森贞治的声音传来。“结果我的人没答上来，就被发现了。” “你拔掉能打到我们这边的人了吗？”星野枫皱眉。 “做掉了两个，”鹰森贞治说道。“还有一个躲在一栋40层的楼顶死活不出来。电梯没有电，虽然我们有两个队员正在向上突击，但还需要时间。” “！@#￥%@#￥%@￥#！@%￥#，#￥%@￥#！@￥%￥@#！a#￥@%。”星野枫看了一眼楼层牌上的58，选择了用一种千羽完全陌生的语言。（这段话只有逗号句号还有a是真的，其他所有符号都是对应了某个音） “！@#￥@，@#￥%@#￥@。” “ok，”星野枫又换成了法语。（这段文字千羽只能听懂个大概，但灰原哀能听懂，她在事后翻译给了千羽听。）“那你直接找一栋能把枪榴烟雾弹打到那栋楼上的建筑，然后到时候我打电话给你让你打上去的时候你就把枪榴烟雾弹砸上去。” 60层到了。 “有人在吗？”千羽一边走向联络桥所在的方向，一边呼唤道。 “千羽？”光彦的回应让千羽长出了一口气，而随后出现的三小只更是让千羽露出了轻松的神情。 “你们怎么没有从贵宾电梯下去？”千羽一边领着他们三个前往楼梯，一边问道。 “66层有一个带着孩子的阿姨按了电梯，所以我们三个就把座位让给他们了。”光彦无奈道。 “66层？”千羽皱眉。“那里是音乐厅啊。。。这里严格来讲还根本没有开张怎么会举行音乐会？等一下。。。你确定那个孩子是活人吗？” “哈？”光彦等人都被千羽的话吓了一跳。“活。。。活人？” “脑洞而已，”千羽耸肩。“火灾有可能会蔓延上来，我们先和灰原以及星野会合，去75层等火灭掉就安全了。” 。。。20分钟后，75层。 “我实在是。。。”元太的体力显然已经快被耗干了。“走不动了。。。” “你们先在这里休息一下，”星野枫看了一眼元太之后说道。“我去75层看一眼。” 星野枫弓着身子猫在楼梯的出口处，看向了西北方向。“这根本打不到嘛。。。有力气的可以上来了，休息休息。” “什么打不到？”千羽用英语问道。 “他跟我说那边——”星野枫指了指大约100米外的一栋明显矮很多的楼。“有个人，有可能打到我们这边。问题是楼顶这上面只有一排很低矮的扶手和一片平地，根本没有什么可以架枪打我们这里这样角度超过60度的地方，只可能手持枪支打我们。。。然而这个距离双手持枪的话准星根本瞄不准咱们这里啊。” “因为他根本不需要打到我们这里。”灰原哀的声音从一个被幕布掩盖着的桌子下传来，随后她便掀开帘子，对他们说着。 “什么？”千羽和星野枫转过身，随即大惊失色。 幕布掩盖着的圆桌中心的支撑腿上，黑色方块上闪烁着鲜红数字构成的倒计时。 第二百五十二章——天国飞跃 “炸弹？”光彦等人惊慌道。“那怎么办？” “你们安静！交给我们来处理！”星野枫连忙跑到这个桌子下，看了一眼闪着倒计时的黑色方块。“该死，还真是。。。这帮家伙疯了吗？” “现在的问题是还有没有别的炸弹？”千羽问道。“如果只有这一个炸弹的话，我们甚至可以直接让下面的人疏散然后把这个桌子推下去。” “你看吊灯上面。”星野枫的话打破了千羽的幻想。 “？”千羽抬头，只见天花板下没有丝毫电力供应的吊灯上正向天花板投映这微弱的红光。“那个不会也是吧。。。” “我去看看其他楼层有没有炸弹，”灰原哀站起身，走向楼梯。“你们看看有没有什么拆弹的办法。” “这个炸弹还剩十一分钟，”星野枫说道。“你去看看别的楼层有没有炸弹。如果没有别的办法离开的话，我有一个可以冒险一试的办法。” “什么办法？”千羽看向他。 “我们开车飞过去。”星野枫淡定道。 “开车飞过去。。。”千羽沉思片刻才意识到星野枫刚才说了什么。“等等，你说什么？开车飞过去！！！？？？” “对啊，”星野枫走到停在展示台上的红色福特野马。“这辆车的话，应该可以做到。你跟目暮警官打电话，让他们把b栋顶楼的顶棚打开，然后在10分钟之内在上面准备好足够的宽度不小于5米，长度够长，厚度超过一米五的救生气垫，然后把垫子头到尾连接起来。——这种尺寸的气垫楼下那些消防车上应该都有准备。我们准备从75层驾驶车辆飞到b栋顶楼，我们需要这些垫子给我们提供缓冲，否则我们基本上都得摔死在落地的一瞬间。” “这车百公里多少？”千羽一边打着电话，一边问道。“我记得百公里四点多秒，没问题吗？” “这栋楼的边长是60米，”星野枫说完，在看了一眼福特野马之后便将驾驶座的车门打开，然后用从副驾驶抽屉里取出来的一个破拆钳直接拆了下来。“a栋75层到b栋的距离是水平距离50米，垂直距离20米。考虑到车长和救生气垫之后大概是水平距离55米，垂直距离18米。这个距离如果需要开车开过去的话，需要的速度是秒速28.7米，时速103千米。” “喂。。。”星野枫拆门的举动把千羽吓了一跳。“你这是干什么？” “拆车门啊，”星野枫给了千羽一个白眼。“反正无论如何这辆车也挺不过这场爆炸，拆个车门能减轻不少重量呢！” 千羽只能面对着四个被拆掉的车门苦笑。 “你看看车上有没有什么还能够继续拆的东西。”星野枫将车门拆掉之后，又将挡风玻璃连框带玻璃全都卸了下来。“后备箱如果有备胎的话也弄掉，我们需要每一分速度。” “需要在60米距离内加速到28.7米秒速，意味着百米加速度不能超过4秒。”灰原从楼梯处出现，向他们走了过来。“也只能这样办了——其他楼层全都是炸弹，威力大到能弄垮整栋楼。” “四秒的话问题不大，”星野枫一边说着一边和千羽一起将一个备胎搬下车。“千羽，用你的伞帮忙拆掉坐垫。” “哪里用得上伞。。。”千羽将手伸进车座下面，鼓捣了几下就将后排的座位一个个拆了下来。“一个座位四个固定扣，拆下来就好了。不过下面那些突起是车体结构，我就没法拆了。” “不需要拆得特别完全就能达到要求。”星野枫看了一眼车子的现状，随即坐在了驾驶座上。“我估计差不多了。。。元太，光彦，步美，过来吧！” 随着星野枫拧动了钥匙，车子发动了起来，平稳地驶下了停泊台。 “千羽，”星野枫皱了皱眉头。“你去前面，把玻璃敲碎，我可不希望待会儿我们开出去的时候被玻璃砸得头破血流。顺便看一眼顶棚是不是已经被打开了，然后回到车上，我们的时间不多了。” 。。。倒计时2分钟 福特野马停在了远离b栋那一侧的玻璃幕墙边上，而千羽等人或抓在驾驶座的靠背上，或抓在副驾驶座的靠背上，或抓住拆掉后座座垫之后出现的可以抓的固定扣。（千羽将无痕伞放进了后备箱。） “准备好了吗？”星野枫发动了车子，让发动机预热起来。“我们要出发了，我先把底盘调高。” 然后所有人就觉得作为被车子颠了起来，随后就发现车子居然抬高了不少。 “lowridercar？”灰原哀皱眉。“没想到福特还会出这种车？” lowridercar，这是美国在六七十年代中的一种热潮，车主改装自己的车辆，使得自己的车子可以将悬挂系统降低到非常吓人的程度。而他们可以通过调整悬挂系统高度的油泵来制造出车辆上下跳跃的效果。 “这可不是lowridercar，”星野枫说道。“简而言之，这是highridercar，是用来通过积水区和崎岖路段的，现在这个高悬挂系统将最大程度地拯救你我的性命。准备好了，我要发动了。” 所有人立刻低下了头，抓紧了手中的固定物。 千羽用两只手分别抓在了驾驶座的靠背和后座座垫的固定扣上。两只脚则蹬在后座后面的后备箱壁上以备缓冲。 他看见灰原哀和他的姿势差不多，但两只手却并没有太用力——毕竟最有可能导致她被甩出跑车的可能性就是在加速过程中摔出去，所以着力于用双脚缓冲加速度是比较明智的选择。 “希望我们能成功，活着回去。”千羽轻声说道。 灰原哀微微点了点头。 星野枫将油门直接踩到了底，带着整辆装载着顶级心脏的改装版福特野马发动了起来。（ps：这种俗称地板油的加速方式很毁车子，但眼下这是最好的方法了。）千羽和灰原哀的下肢瞬间因为受力而略微弯曲，连呼吸也随着空气不断掠过他们的身体而困难了起来。 星野枫显然也承受着巨大的身体压力，但他仍旧很冷静地在转速达到合适范围的时候切入了二挡——对于这辆以跑车性能自我要求的车子来讲，二挡足以达到飞跃所需要的每小时103千米的速度。。（跑车基本都是二挡能到每小时100公里，否则百公里加速测试根本拿不到好成绩。） 原本从侧面压迫着千羽的重力消失了。 【车子已经飞出窗外，开始自由落体了吗。。。希望能飞到对面。。。】 就在思考中，来自重力方向但强度却远超正常重力的压迫席卷了千羽的全身，紧接着是第二次强度更高的压迫。 千羽昏了过去。 第二百五十三章——苏醒；一切事实 手术室的无影灯照耀下，几名医生看着手术台上的少年。 “我再最后向你确认一次，”一名主刀医生推着机器走了过来。“你确认要接受手术吗？” “我确认，”少年苦笑。“来吧。。。” “手术之后，你会不可逆地忘记掉目标记忆，你还确认要这样做吗？”主刀医生将机器上的一个头盔取了下来，戴在了少年头上。 “是的，我接受。”少年点了点头，随即闭上了眼睛。 主刀医生在机器上操作了几下，机器立刻运转了起来。“现在，开始仔细回忆你想忘记的事情，尽量反复回忆。千万不要想别的事情，否则那些事情也会被忘掉的。” 机器屏幕上显示的大脑模拟图突然被闪光点占据了一部分。 “记忆基本都还储存在海马体里，”医生看了一眼屏幕。“应该可以一次性搞定。。。开始注射。” “明白，”护士立刻按下了操作台上的按钮。“zeta封印肽已经开始注射。” 泪水划过眼角，落在手术台上。 —————— 一阵剧痛将千羽在弓起身子的同时惊醒了过来。“啊！” “你居然是最早醒过来的。。。”星野枫的脸出现在了他的视野中。“明明是承压最大的，却最早醒过来。” “醒过来？”星野枫发现刺激自己醒来的痛感在一瞬间消失了之后，这才看向身旁。“！” 除了灰原哀之外，元太、步美和光彦都以不省人事的昏迷姿态躺在地上。 “怎么就你们两个没有事。。。”千羽看了一眼灰原哀，又看向了星野枫。 “车子飞出窗外之后我就从驾驶座上站起来了啊，”星野枫耸肩。“快要落地的时候一个后跳就能有效地缓冲一部分落地的冲击力。至于你关注的灰原小姐。。。你问她自己。” “我不记得了。”灰原哀立刻面无表情地摇头。 “。。。”星野枫的嘴角抽了一下。“好吧，那我也不记得了。。。不要在意这些细节。” “先别说这个了，”毛利小五郎突然从一旁走了过来。“你们开的那辆好像是我赢下的车子吧？” “放心啦大叔，”星野枫回头看了一眼毛利小五郎。“我会把一辆同等配置的车子送到你的事务所楼下的——我私人支付哦~” “啊？”毛利小五郎错愕片刻之后，原本气势汹汹前来问罪的表情突然变得和颜悦色。“那我就放心了啊哈哈哈哈——” “话说，那些敌人？”千羽突然想到了什么，用英语问道。 “基本上都搞定了，没搞定的也溜了，暂时没问题了。”星野枫弹了一下千羽的脑门。“不过我这边还有点事情要办，所以我待会儿需要先离开。” “组织里的事情吗？”千羽挑眉。 “这次不是，”星野枫笑着摇了摇头。“我毕竟不是机器，还是有私人事务的。” 。。。与此同时，附近的街道上。 一辆丰田静静地停在40层大楼下的街道边上。 “嗒嗒嗒——”急促的跑步声从大楼中传出，一名全副武装的战斗人员喘息着从大楼的正门门口跑了出来。 丰田车的车门被打开，战斗人员则跌跌撞撞地一头栽了进去。而丰田立刻关上了车门，扬长而去。 “我们不需要快点离开这里吗？”鹰森贞治坐在丰田车的右中座位上，对着副驾驶座上的中年人说道。“万一被警察拦下来检查就不妙了。” “如果我们不慢慢悠悠地离开这里才会被怀疑，”中年人没有回头，只是悠悠然道。“我们的司机先生可是以随员的身份来这里和常盘财团谈条约的——要不然你以为我怎么会乘坐这辆这么显眼的车来这里？” “你们是以官方身份来这里的？”鹰森贞治愕然。“换言之。。。” “是的，”中年人的语气中带着一丝冷笑。“作为坐在官方车辆上执行官方经济事务的官方人员，我们有豁免权，可以合法阻止警察检查这辆车并借机挑衅我国尊严。” ——————时间回到几天前。（再次进入上帝视角） 常盘美绪结束了一天的劳累之后，回到了自家的别墅中。 她刚进入玄关，正准备换鞋的时候，只见一条宠物狗正懒懒地躺在地板上。 “拉梅拉？”常盘美绪露出了和蔼的表情。“你怎么在这里睡觉？平常这个时间你不是应该正在和戴克小姐在宠物游泳池里玩跳水游戏吗？” 狗狗继续躺在地板上，一动不动。 “好吧，”常盘美绪无奈地摇了摇头。“懒狗狗，起床了！睡觉要回到窝里！” 狗狗依然没有理睬常盘美绪，而是继续躺着。 常盘美绪叹了一口气，换上了鞋子，走到了拉梅拉的身边。“笨狗狗，起床——” 她的表情在触摸到拉梅拉冰冷的体温之后立刻就变得铁青。 “戴克？”常盘美绪有些恼怒地喊道。“作为一个管家，你不觉得你在渎职吗！？” “在戴克小姐去世之前，她确实是尽职尽责的，”一道冰冷的声音随着几个黑洞洞的枪口一起映入了常盘美绪的眼帘，吓得她连忙举起了手。 “放轻松，常盘美绪小姐，”赤井秀一冷冷道。“如果你不配合我们的话，你会死，但如果你配合的话，我们也不会冒风险干掉你。现在，跪在地上，低下头，双手放在后腰上。” 另一名持枪者走上前去，给常盘美绪带上了拘束带并在她的脖子后部上贴上了一小块透明胶带。“现在如果你有任何违逆我们的行为，那么即将深入你后颈的液态炸药就能随时弄死你。” “你们要我做什么？”常盘美绪颤声问道。 “我们知道马上就是你的常盘财团的双子摩天大楼的剪彩仪式了，”赤井秀一继续沉声道。“我的要求是——你必须要求所有电脑部门的员工在那一天来到双子摩天大楼的75层大厅或者40层的中央电脑室，而且需要同时再邀请所有在过去一个月内来到过双子座摩天大楼的宾客，无论年龄无论职务，任何人都必须要邀请到。” 第二百五十四章——备战 与此同时，一间空无一人的咖啡厅的角落。 一位穿着黑色风衣，带着黑色帽子的人看着对面的深色皮肤的人，不屑地哼了一声。 “至于这么胆小吗？”他对对方人使用的语言是葡萄牙语。“这世界上需要这种东西的无非就是俄罗斯和远东，如今却要让一个印欧混血儿来和我打交道。” “就是因为你是这么想的，所以我的老板才会让我来。”南美人很淡定地说道。“反正我是谁并不重要，你注重的是和我的老板对话，这一点我的耳机可以做到，不是吗？” “那我们谈正事，”黑衣人点了点头。“100亿美元的价格，你的主子准备好匹配了吗？” 。。。 之前谈判的黑衣人坐在一辆黑色小汽车上，接听着电话。 “他们的开价是多少？”电话对面传来这样的问题。 “75亿美元加上价值100亿美元的保证不和其他任何国家、组织或个人以任何方式交换这份资料的承诺，一口价。”黑衣人说道。（之所以这个承诺价值75亿是因为非远东、俄罗斯国家购买之后可以和组织以平等的卖家身份争夺远东和俄罗斯的订单。因为组织开价100e，所以双方在有序竞争的情况下对远东和俄罗斯的预期利润应该是各得100亿美元，所以这个版权承诺价值100亿美元。） “一口价吗？”电话对面的声音带上了些许疑惑。 “他们表示不接受任何谈判，75亿带版权条款或者免谈。”黑衣人的嘴角微微勾起。“不过他们也真能装蒜，这条真实价值只有25亿美元的条款居然被他们厚颜无耻地吹成了100亿美元。” “怎么说？”电话那边问道。 “那家伙背后的主子是远东的，”黑衣人的声音带上了一丝得意。“根据我的冷读（一种根据对方的面部表情等特征分析对方的技术）分析，和我谈判的那个人是他主子说完一句话之后，他再将这句话翻译成葡萄牙语。而我说完之后，他很快就开始说了，这说明他主子所使用的语言一定是一种能够在少量音节里蕴含大量含义的语言——请告诉我，全世界所有有能力购买核网络情报的国家里发音含义最简练的是哪一个？” “那也只能是远东了。”电话那边恍然大悟道。“所以这个条款只针对俄罗斯，其实只能发挥出50亿美元的价值，而且因为远东不知道俄罗斯有没有更早购买，所以这个条款的预期价值其实是25亿美元——组长？”电话对面的声音突然带上了惊讶。“您要和他说吗？” “你也被对面摆了一道，”原佳明说道。“他们肯定已经通过你的反应判断出俄罗斯还没有和我们交易了——否则我们不可能同意用这个附加条款抵扣25亿美元。” “那我们还和他们交易吗？” “赚多赚少都是赚，这个价码还可以了。只要等宫川集团那边承包的运算工作在周日晚上交工就可以打开密钥、完成这次交易了。”（是的，组织破解密钥包的速度要比fbi预测的快得多，因为他们得到了星野枫的宫川集团的协助——至于为什么宫川集团能够在一周内搞定这个密钥包，我暂时保密。） 。。。周五晚上。 赤井秀一戴着夜视仪，漫步在大楼的顶楼天台上，一边观察细节，一边在手中的小本子上记录着这些。 在其他几栋大楼的不同楼层里，还有几个穿着黑色衣服的人正带着夜视仪，同样正在记录大楼的细节。 双子摩天大楼里，一位便衣fbi正拿着一个高速摄像机和一个秒表，乘坐着贵宾电梯上上下下——75层到66层，75层到1层，66层到1层三种运行模式下电梯的运行耗时。 作为最精锐的fbi中最精锐的小队，他们都明白准备工作的重要性，只有足够的准备工作才能够让他们在任务进度正常的情况下更好地将任务完全完成，在任务遇到麻烦的时候更好地清理掉障碍。 与此同时，某间会议室内。 “这是双子摩天大楼的结构图，”鹰森贞治将一打打图纸分给了在座的每一个人。“把这些结构图记住，尤其是40层和地下三层——40层是中央电脑室，我们要交易的资料盘就在中央电脑室的中央电脑的3号柜里。如果交易出现了问题的话，我要求你们能够第一时间戴着夜视仪杀上去，把资料盘抢回来。” 。。。周六下午 “这是警察厅批下来的豁免令，”赤井秀一将一张张证件发给了小队成员们。“如果被警察发现了，不要反抗，把这张证件交给他们，然后顺从他们的一切要求，你们的人身安全会得到100%的保障。” 与此同时。 “一人一份，拿好了，明天行动之前黏在牙壁上”鹰森贞治将一份份装在小白袋子里的毒药交给了他的队员们。“如果确定无法脱身的话，请你们务必在第一时间咬破袋子然后咽下去，否则你们一旦无法熬过酷刑、最终开口，一切就都完了。很抱歉，这次行动里不能给予你们在失败之后全身而退的机会——现在如果有谁后悔的话可以退出，我绝不会有任何怨言。” 所有人都面色平静地接过了毒药。 “chancer，”其中一人说道。“在我们开始加入特别部队、练习使用全套外国装备的时候，我就已经做好了像间谍一样在不应该活着的时候死掉的准备了。” “就像chancer你说过的那样，”另一人也说道。“既然总有人要死，那为什么死的人不能是我呢？” “任务结束之后，使馆的车会按照你们的位置依次停靠在你们的楼下，利用外交豁免权带你们安全离开——具体顺序会提前5分钟告知，到时候注意听对讲耳机。”鹰森贞治看了他们两个一眼之后继续说道。“祝你们好运。” 。。。周日下午 “都搞定了，”将40层的最后一名工作人员放倒之后，赤井秀一看了一眼常盘美绪。“感谢你了，常盘小姐，现在你可以像你之前计划的那样去主持开幕式了。今晚之后，你和我们便再无牵连。” “好的。。。”一直非常拘谨的常盘美绪长出了一口气，如蒙大赦般地走出了电脑室大门，而赤井秀一也随后走了出去。 “不要留活口，你明白我的意思吗？”在他走之前，他用西班牙语说道。 第二百五十五章——上帝视角（通向天国的倒计时篇完结） 夜晚，一辆停靠着的丰田上。 “他们怎么还没有派人来和我们接头？”中年男子看了一眼手机。“已经过了交易时间了吧？贞治，你知道什么吗？” “我的朋友昨天刚刚进了医院，暂时没办法指望他。”鹰森贞治摇了摇头。 就在这时，中年男子的手机收到了一条短信。 “他们的人发来的消息（作者：和发给星野枫‘！！！’短信的是一个人），他们那边出麻烦了，”中年看完之后便将手机丢给了鹰森贞治。“货被说美式英语的人占领了——搞不好是fbi的人。所以他们临时委托我们帮他们拿回存储了核网络信息的资料盘，开价是我们以书面形式认可你们支付给了我们100亿美元现款，同时我们向你们提出有关日本海上自卫队刚服役的ddg-174穗岛号驱逐舰有关的情报。” “书面认可。。。”鹰森贞治楞了一下才反应过来。“也就是说。。。” “是啊，”中年人点了点头。“相当于我们部门能拿到25亿美元的额外经费，而且还能得到一份很有价值的情报。” “我去一趟看看吧，”星野枫脱掉了西服，露出了里面的战斗服，又套上了战斗服后挂着的黑色头套，最后又戴上了一个头盔。“如果人数太多我们就叫你们一起强攻。” （然后接下来就能连接到之前的剧情了，嗯。。。远东线告一段落。） 。。。爆炸发生之后，75层。 星野枫没有下楼，而是上了楼。 和其他面孔不同，星野枫的这张脸是真脸——因为某些特殊原因，他是以这张真实面目进入的宫川重工，所以他只能用这张脸出入上流社会。 更糟糕的是，fbi认识这张脸。。。当年rye（赤井秀一）曾经因为任务而和星野枫合作过，就算他不知道这就是星野枫的真实面目，但他知道这张脸代表的就是“星野枫”这个人。 现在这个状况显然是fbi对这里发动了袭击——如果他真的跟着其他男士一起从60层的联络桥离开的话，肯定会被fbi逮个正着。 而如果坐电梯下去的话，fbi也肯定安排了人手瞄着贵宾电梯，他的下场绝对好不到哪里去。 所以他来到了76楼。 “咔哒！”随着专用的三角钥匙被插进电梯层门锁孔里并被转动，电梯门打开了一个小缝，最终被星野枫打开了。 在他面前出现的是正在嗡嗡运转的电梯运行装置——如果贵宾电梯出现了问题的话，那么维修工人就会从这里进入电梯通道、展开维修作业。 电梯的容载能力非常有限，规定荷载是9个人的重量，而在场的女士和小孩绝对不可能一次都乘坐电梯离开。。。等到下一次电梯回来的时候。。。 三分钟之后，电梯重新回到了75层，而星野枫则抓住电梯的钢丝绳，在下降了几米之后落到了电梯厢顶部。（星野枫线和主线对接完成，此处接第二百四十九章，千羽听到电梯顶部撞击声的情节） —————— 赤井秀一看着他眼前的战友们。 “只回来了你们十个吗。。。”赤井秀一的神情有些落寞。“有没有可能是有谁被警视厅扣留了？” “至少死了四个。。。”门外传来沙哑的声音，只见另一名fbi一瘸一拐地走了进来。“我在用对讲机确认的时候，有四个人没有给出暗号。。。” “你也回来了！”赤井秀一猛地转头，露出惊喜的神色。“等一下，你这伤。。。” “下楼梯的时候不小心摔了一跤，”fbi摇了摇头。“不碍事，但那几个人。。。” “对面是什么来路？”赤井秀一的表情已经重新恢复到了冰冷的状态。“组织的人吗？” “不知道，”fbi继续摇头。“我这边可能是因为我处于40层楼顶的关系，所以他们没有上来攻击我，所以我也不知道他们使用的枪械。” “。。。”赤井秀一的面色更加冷漠。“无论如何，资料盘已经被销毁掉了，我们的任务已经完成了。明天你们就先坐飞机回美国吧。。。” 抓着握把的手腕上，青筋暴露。 —————— “所以说，”gin看着计算机组成员递上来的报告（就是被星野枫胁迫过的那个），挑眉道。“fbi的炸弹并没有能够炸毁资料盘？” “是的，”计算机组成员点头。“我们已经和远东完成了交易，而他们的75亿美元订单款已经从瑞士银行转入了我们的账户。” “你先退下吧，”gin收起了资料。“另外，计算机小组和计算机部门的主官暂时由你兼任吧。” “是，属下先离开了。”计算机组成员再次颔首，向门外走去。 —————— “你好，外事第三课的副课长先生。”目暮警官表情严肃地伸出手，看着他面前的年轻人。 “你好，目暮警官。”副课长伸出一只手，握住了目暮警官的手。 “我们抓住的那个人的身上有你们签署的豁免令，是吗？”简单的寒暄之后，目暮警官切入了正题。 “确实是我签署的，”副课长微笑着点了点头。“目暮警官有什么问题吗？” “他们是什么人？”目暮警官沉着脸问道。 “fbi，”副课长看着听到这个答案之后错愕的目暮警官，脸上的笑意更深。“他们的目的是为了打击从他们的网络上盗取了资料的黑客。” “黑客会开枪攻击有人的贵宾电梯吗？”目暮警官的音量骤然放大、质问道。 “那是为了救他们！”副课长的音量同样放大了一倍，而他自己也向前走了一步。“当时火势已经蔓延到了35层到45层之间整整10层的范围，一旦电梯在那里出事的话后果不堪设想！” “那我们抓住的人该怎么处理？”目暮警官压下心头的怒火，问道。“难道我们要让美国人踩在我们的头上为所欲为？” “雁过拔腿，你不会吗？”副课长摊手。“把他身上的装备和一切有价值的东西都收缴掉，给他换一身干净衣服——来都来了，不收点利息不合适，不是吗？” 心灵鸡汤厨师正在给别人烹饪鸡汤，今天请假 看最快更新无错小说，请记住 https://www.52wx.com！章节内容正在手打中，请稍等片刻，内容更新后，请重新刷新页面，即可获取最新更新！ 第二百五十六章——猫咪狂想曲（试水日常） （试着来一章日常看看，毕竟之前看到有人吐槽我剧情太紧凑了。。。不过搞不好这段日常也是支线用品耗材。。。） 灰原哀和背着书包的千羽并肩走在街头上。 “这个书包还是够沉的。。。”千羽用手提起了肩膀上的书包带，活动了一下肩膀。 “谁叫你买那么多的←←”灰原哀斜眼。 “谁叫你吃那么多的啊。。。”千羽的嘴角抽了抽。“几乎每天都要吃这个，消耗量非常大啊。。。从我们出门去进口产品商店买这些三明治到现在已经超过一个半小时了，到家可能需要接近两个小时——我可不想每周都花两个小时去买一次。” 就在此时。。。 “呜——”灰原哀突然发出一声惊呼，然后身体撞了千羽一下才恢复平衡。 “喵！”还没等千羽搞明白发生了什么事情，正蹲在灰原哀肩头上的正主就用一声猫叫表明了自己的身份。 “猫咪？看起来还是幼崽的大小。。。”千羽看向了这只带着红色斑点的黄色猫咪。“等一下。。。” 千羽换了一个角度，看向了猫咪的背部。“这不是斑点，好像是血迹。。。好像还有伤口！” “伤口？”灰原哀惊讶地歪头、从和千羽相同的视角看向猫咪。“真的哎。。。而且还在流血！” 血液流过猫咪的身体两侧，滴在了灰原哀暗紫色的短袖衬衫和米色短裙上。 “裙子脏了。。。”灰原哀看着裙子，叹了一口气。“衣服还好，但我显然需要回家换一件裙子了。。。看起来这只猫咪没有主人，要不然我们先把这只小猫带回家？” “可以，”千羽点了点头。“先把这只小猫一起带回家吧。” 。。。 千羽来到了商店，准备买一份猫粮给受伤的小猫吃。 “小袋猫粮。。。”千羽寻找着，最终发现小袋猫粮只剩下一包了。“找到了！” 但他伸向猫粮的手却和另一只手撞在了一起。 “！”千羽吃了一惊，看向对面，却发现对方也带着微妙的表情看着他。 “阿拉，”萤的手轻轻搭在唇齿之间，带着显得略略有些惊讶的表情看着千羽。“这不是。。。在箱根温泉遇到的小酷哥吗？” 她居然还记得我？？？这已经快十天了吧！？ “买猫粮，”萤继续说道。“你家养了猫吗？” “我们刚遇到了一只受伤的猫咪，所以我的朋友先带回我家，而我则来买一小袋猫粮。” “受伤的猫咪？”萤脸上的惊讶更甚。“是什么样的猫咪？在哪里捡到的？” “在米花公园的墙外捡到的，是一只有红色血迹的黄色猫咪。。。”千羽回忆了片刻才反应过来。“等一下，姐姐你认识那只猫吗？” “不，我并不认识那只猫，”萤重新恢复了淡定的表情。“我只是在好奇猫咪怎么会受伤——这种情况对于非常灵活的猫咪来讲非常罕见。” “另外…”萤俯下身子，将什么东西放进了千羽的手中。“给你，或许有用。” “这是。。。”千羽看着手里的东西。“猫牌？” “我在米花公园散步的时候捡到的，或许有用呢~”萤笑眯眯道。“另外，如果想要给年龄不到八周、不能完全断奶的猫咪幼崽准备奶，又不知道该去哪里的宠物店购买猫咪奶粉的话，不能用牛奶或者普通奶粉之类的东西哦~这些东西里含有5%到7%的乳糖，而相当大比例的猫咪都有乳糖不耐受症，这些乳糖会导致它们出现脱水症状并最终有生命危险。虽然大猫的发病几率要比小猫的发病几率要高，但小猫的发病率也处在相当高的水平上。” “好的。”千羽点了点头。“我明白了。” “那我就先走了，”萤向千羽款款一笑，便拿走了下面一排的中袋猫粮。“再见~” 。。。 千羽回到了橘宅，打开了外层防护门和家门两层门。“我回来——” 千羽的目光在一瞬间凝固了。 灰原哀已经换上了一套家居装，躺在沙发上。正面向上、一脸兴奋地看着正在自己肚皮上小心翼翼地踱着步子的小猫。 “好可爱~~~”灰原哀忍不住用双手轻轻托住小猫的小腹，开心地将小猫举了起来。随后，她又将小猫轻轻搂紧了怀里，用脸亲昵地蹭着猫咪的头。 “。。。”千羽已经完全进入了懵逼状态、愣在原地。 “啪！”购物袋撞在半开的家门上，发出了声响。 “？”灰原哀这才带着满脸宠溺的表情看了千羽这边一眼，然后才发觉不妙，立刻换上了正经的表情、坐了起来。“你回来了啊？” “我回来了，”千羽将猫咪奶粉和猫粮从食品袋里拿了出来。“猫咪专用奶粉和猫粮我都买回来了。” “没想到你居然还买了奶粉回来。。。”灰原哀将猫咪轻轻放在桌子上，整理了一下因为逗弄小猫而有些不整的衣服。“你也注意到猫咪的年龄了吗？” “年龄？”千羽愕然。 “从这个小家伙的发育状况来看，它的年龄大概在4到6周，”灰原哀将小猫捧了起来。“这个年龄的话已经到了能吃固体食物的年龄，但却还没有到可以完全摆脱猫咪母乳的年龄。所以猫咪奶粉和猫粮都是小猫需要的食物。” 灰原哀拿起桌子上的热水壶，倒了一杯开水，又接过了猫咪奶粉，倒了一些混进开水里。“亏你还有心买来专用的猫咪奶粉，如果不是猫咪奶粉的话我也没有办法给小猫准备奶喝。。。” 灰原哀突然想打了什么，一边用着同样放在桌子上的筷子搅拌着水杯里的奶粉，一边看向千羽。“你是怎么知道需要给小猫买猫咪奶粉的？我觉得你不像是会了解这种知识的人。” “我在买猫粮的时候遇到了那个箱根温泉旅馆遇到的黑头发les小姐姐，”千羽耸肩。“她居然还认识我，然后给我了一点建议——” 说到这里，千羽突然觉得有点不对。 自己应该没有说过小猫的年龄。。。可是那位小姐姐话语之间似乎暗示她知道千羽和灰原哀捡到的是一只小猫。。。 ——————切换到萤视角 漫步在街道上，萤把玩着手里大约10公分长的小棒子，心情愉悦地向前走着。“啦啦啦(～￣▽￣)～” 时间回到一个半小时之前。 萤拿着一小袋猫粮和一个封闭的小容器——里面装满了水——漫步在米花公园里。 “之前发现的那只母猫好像有四只五周左右（猫咪能走大概是25天，能跑需要4到5周。顺便说一句，猫咪在三周到八周都是猫奶+固食。）的小宝宝呢，”萤沿着记忆中的路线向前走着。“所以这次就多带一点吃的给猫妈妈做额外增补吧~” “喵！”就在她走到猫妈妈所在的小巷子的时候，猫咪的凄厉叫声刺破了幽静的平和景象。萤的脸色也随即变了，她随即加快了步伐，走进了小巷。 就在小巷的末端，一只大猫和三只小猫被关在了一个小笼子里，而另一只小猫则被四个人围在中间——萤能看到面孔的两个人都是戴着面罩，一看就是不良青年的小混混，而看不到面孔的两个人的发型看着也不怎么正经。 “喵！！！”在笼子里，猫妈妈不断发出着凄厉的叫声。 “接着叫啊！”一个不良青年用手里的树枝戳着小猫。“再叫你也救不了你的孩子的！” 小猫的背上已经出现了两三个因为树枝过于尖锐而导致的小血洞，不断有鲜血覆盖在小猫黄色的毛皮上。 “。。。”萤的脸色阴沉了下来，一根十厘米左右的小棒子出现在了手中。 “阿拉阿拉~”阴沉的脸色突然变得阳光明媚，萤笑吟吟地走近了四个不良青年。“看起来这里在做很有意思的事情呐~” “！！”四个不良青年都吓了一跳，一齐看向了萤。 “这位漂亮的的小妹妹，”其中一个不良青年开口了。“介不介意去别处？我们这里在忙哎。” “不要担心，”萤将没有拿着小棒子的左手搭在了唇间。“我并没有恶意，只是希望能加入你们~” “既然漂亮的小妹妹想要一起来，”另一个不良青年带着不怎么正经的笑容向萤的方向靠近。“那我们也不好意思拒绝，那我来教你怎么——” “其实，我想改变一下规则~”萤的脸上笑意不变。 “改变规则？”所有人愕然。 “我想改变——”伴随着右臂的甩动，萤十厘米的小棒子变成了超过50厘米的中距离武器——这是一根甩棍。“游戏对象！” 森然杀机浮现在了萤绝美的面孔上。 ——————二十秒之后。 “唔，小猫好像跑掉了。。。”萤有些为难地拿起地上的猫牌。“不过你们还真是大胆呢，连有铭牌的猫咪都敢打，不怕主人找上门来吗——等一下，这名牌似乎是被人为解开的。。。你们是打算在被发现之后假装这只小猫没有铭牌，所以不知道是有主人的吗？真是愚蠢至极~” 那四个不良青年已经无暇回答她了，因为他们正痛苦地在地上扭动着身体——甩棍攻击关节之后的效果是非常显著的。 “有攻击其他生物的觉悟，却没有被攻击的觉悟，你们还真是奇怪呢。”萤将猫牌放进上衣的口袋里，将笼子上的门闩拉开，放出了大猫和小猫。“我不希望再在这群小可爱旁边见到你们，这一次只是警告，下一次别怪我不客气。” 说完，萤便收起来甩棍，重新浮起了之前那华美的笑容，开心地走出了小箱子。“~~~” （嗯。。。我在写这段的时候想到了某个经常一身红衣，天天吸取其他人时间的燧发枪病娇大小姐） 第二百五十七章——鬼怪、黑色雪佛兰 “又是这辆车。。。”坐在兰博基尼鬼怪se-30 jota beta上的副驾驶座上，千羽的嘴角抽了抽。 “严格来说，已经不是同一辆车了，”工藤有希子坐在驾驶座上，笑着说道。“这辆车重新装上了空调之类的必要零件（se-30 jota上是没有空调的，而且也没有隔音能力，一切为减重服务。），仅仅是牺牲了一点点动力性能就获得了大幅改善的乘坐体验。” “柯南的妈妈好厉害呢，”坐在后排的步美感叹道。“居然开能跑这么快的车子！” “她不是我的妈妈，是新一哥哥的妈妈啦！”坐在步美旁边的柯南无奈道。“话说，你车开得这么快没问题吗？” “放心，”工藤有希子的嘴角轻轻挑起。“我有仔细看道路两侧有没有警察取缔交通违章~” “呃。。。”柯南扶额。“我不是让你看取缔交通违章的警察，而是看仪表盘啦。。。” “反正这辆车子速度够快，就算取缔违章的警车不受限速影响（日本道路交通法第四十四条第二项，正在纠正违章车辆的紧急汽车在最高速度方面没有任何限制。），它们也没有能力跟上这辆顶级跑车。”和千羽并排坐在副驾驶座上的灰原哀说道。“果然是顶级跑车，有一个很宽大的副驾驶座呢。” “是啊。。。”千羽点头。“警车的副驾驶座真的是窄得很。（高山南那集还记得吗←←灰原哀坐在了千羽的腿上才一起坐进的副驾驶座。）” “不过，大姐姐你叫我们出来是要带我们去哪里啊？”步美突然想起了什么，问道。“大姐姐你还没有告诉过我们呢！” “保密~~~毕竟a secret makes a woman woman——秘密使女人更有女人味~~~”工藤有希子笑眯眯道。“不过相信我，这个地方会让你们都很开心啦?” “？”在工藤有希子说这句话的时候，千羽感到身旁的灰原哀颤抖了一下。“你怎么了吗？” “没有。”灰原哀的回答速度很快。 “。。。”工藤有希子略略愕然地看了灰原哀一眼，却什么也没说。 就在此时，工藤有希子的手机响了。 “喂？”工藤有希子向道路左侧停靠，同时拿起手机，回应道。“啊，唐田先生啊，有什么事吗？” “因为调色出了问题，所以0号需要晚一点才能出货？这样啊。。。”工藤有希子微微皱了皱眉头，但随即露出了灿烂的笑容。“啊，没关系，反正我们现在就在往那边赶，一切就拜托你们了~” “影视作品吗。。。”千羽突然听到灰原哀念叨了这样的一句话。 “你说什么？”千羽看向他左边的灰原哀 “没事。。。”灰原哀摇头。 就在此时，工藤有希子踩下了油门，车子重新动了起来。 千羽正将目光从灰原哀的脸上重新挪回正前方，却停在了左侧后视镜上。 在他们刚才停靠的位置后面，一辆原本同样停着的黑色车子正同样在发动车辆。 够稀奇的啊。。。居然有和这位工藤姐姐一起遇到事情，然后又一起搞定事情的人。。。 黑色车子看起来是一辆雪佛兰轿车（原作的雪佛兰 c 1500 好像是1996年的车子，现在还没出现呢），车型不明。 “你确定我们都能看得很开心吗？”柯南突然说道。“我觉得如果你给我们看《假面超人剧场版2》的话，我们这里至少会有一半人根本无动于衷啊。” “你怎么！！！”工藤有希子惊呼，但还没等他说完，后排座位就炸锅了。 “新的假面超人剧场版？” “大姐姐，柯南说的是真的吗？” “我们马上就能看到假面超人剧场版了吗？” 就在此时，前方的一个红灯截停了他们的车子。工藤有希子轻踩刹车便将鬼怪停靠在了唯一一个左转车道的最前端。 “可是，你是怎么知道的呢？”工藤有希子不解道。“‘我要带你们去看《假面超人剧场版2》’这件事？” “调色是指电影的修复性再上色，”柯南淡淡道。“0号值的则是刚刚完成的电影作品——这样就可以推断出你要带我们去的是电影业相关地点。至于你说我们都会很高兴，就可以参考上映日期已经很近了的子供向影片——《假面超人剧场版2》也就是唯一可选项了。” “回答正确~”工藤有希子露出了开心的表情。“没错，我就是要带你们去即将试映《假面超人剧场版2》0号片的东都显影所！不过，你们可不要以为我只准备了这一部电影给你们几个哦——毕竟我刚才可是说过了，我会让你们都开心的！” “让我们都开心吗？”柯南愕然。 “是啊，”工藤有希子的目光在划过对着驾驶座的车内后视镜之后停留在了柯南身上。“我给你还有前排座位上的两个小家伙都安排了符合你们智商水平的东西哦~” “给我们特殊安排？”千羽也是一脸惊讶。“给我们准备另外一部电影吗？” “是好几部。”工藤有希子将因为转身而动了一下的双脚重新放在了刹车和油门上，而原本只是轻轻挂在方向盘上的双手也明显握紧了方向盘。“放心——” “大姐姐，信号灯！”光彦如梦方醒道。“已经变成绿灯很久了！” “什么？”工藤有希子如梦方醒道。 千羽也向信号灯的方向看去，果然发现左转灯已经变成了绿色。 然后，左转信号灯又变成了黄色。 “来不及了。。。”元太还没说完，工藤有希子的声音就换了一个声线。 “抱歉刚才耽误了一点时间，”工藤有希子的声线从之前有装嫩嫌疑的娇嫩声线变成了电影里展开最终推理的女侦探一般的冷静声线。“不过现在不会了。” 轻踩刹车，重踩油门，，方向盘向左打，跑车以地板油的极端加速方式发动，又在方向盘的驾驭下乖巧地转入了左边的路。 千羽突然发现工藤有希子的目光并没有看向车的前方，而是看向了车的左后方。这使得他也看向了那个方向。 黑色的雪佛兰轿车停在了刚才他们一直停泊在的唯一一个左转车道那里、离斑马线大约有半个到一个车长的距离的地方。 第二百五十八章——东都显影所 “这样不会——”千羽说到一半，他的话语就被由于惯性而撞到他身上的灰原哀打断了，直到安全带抵消了灰原哀的压力之后才继续说道。“损伤车子吗？” “这款车专门做过针对地板油的耐磨优化，”暗黑破坏神完全转过弯、进入直行状态之后，工藤有希子说道。“就算几百次地板油也只需要更换一下个别零件就可以再来上几百次。” “可为什么还在加速啊？”后排的柯南大声说道。“前面还有灯吗？” “我单纯觉得爽而已，”工藤有希子的脸上写满了兴奋。“放心，下个转弯之后我就减速。” 。。。 “我们到了~”在长时间的驾驶之后，工藤有希子笑眯眯地转动方向盘，拐进了路边的一个停车场。“东都显影所！” 停车场的旁边，写着“tohto laboratory.ltd.” “那个laboratory我记得是指現像所（現像的意思是电影影片冲洗）。。。”光彦突然问道。“可是后面那个ltd是什么啊？” “有限会社，”千羽回答道。“如果你是指这个ltd的意思的话，应该是株式会社。”（虽然在国际上株式会社和有限会社都是ltd——只有在国内才要加一个co来表达company，而国外都没有这个——但考虑到东都显影所的原型东京現像所是株式会社，所以此处将东都显影所也设定为株式会社） “看着也没有什么过人之处嘛。。。”元太看着有些老旧的建筑外表面，有些奇怪道。 “不要小看这里，”工藤有希子笑着看着元太。“这家从1955年就成立的公司可是伴随着日本电影走过了漫长岁月的老字号。而且它的母公司可是东宝哦！”（东宝株式会社，柯南就是他们的作品。。。在94年的时候基本上已经是稳居日本五大电影公司之首了） “东宝吗！”元太和步美都吃了一惊。“这是东宝旗下的企业吗？” “是啊，”工藤有希子点头。“我们先进去吧，总不能一直在这里站着啊。” 。。。 工藤有希子带着大家走进了东都显影所，正好遇上一个推着小手推车的胖中年人。 “有希子？”中年人惊喜道。“你来了？好久不见了，还是大美人一个啊！” “那是当然了，唐田先生你也还是那么思维机敏呢(*?▽?*)”工藤有希子笑眯眯地比了一个剪刀手。“哦，对了，小家伙们来认识一下，他就是邀请你们来看电影的唐田先生。” “初次见面。”所有小家伙老老实实地行礼。 “唐田先生从二十多年前就在从事调色师的工作了，”工藤有希子继续介绍着。“一直都把我出演的电影弄得非常漂亮哦~” “惭愧啦啊哈哈哈哈——”唐田先生笑着挠了挠头。“主要是你本身就非常漂亮，所以就算不调色也是那么吸引人们的眼球。” “等一下，”光彦突然想到了什么。“难道有希子姐姐以前是电影明星吗？” “有希子姐姐虽然隐退很久了，但她隐退之前的作品基本上都是非常火爆的大作啊，”千羽点了点头。“比如《坂本龙马传》里的坂本乙女，她就是凭借着饰演这个角色的出众发挥一举成名，甚至还在坂本龙马的演员都没能得奖的情况下实现了女配奖项全满贯！” “坂本乙女？”元太突然想起了什么。“我想起来了，我家大扫除的时候好像有姐姐你的海报！我爸爸说遇到妈妈之前卧室里一直都挂着你的海报呢！” “那我真的很高兴呢~”工藤有希子俯下身，笑眯眯道。 “穗岛，”唐田突然看着正从楼梯上走下来的两个人中的一个说道。“你现在有时间吗？” “有啊，”两人中比较年轻的一个人说道。“怎么了？” “猜猜这是谁？”唐田笑着指了指工藤有希子。 “这位小姐吗？”穗岛看向工藤有希子，一秒钟之后，他仿佛见到鬼似地盯着工藤有希子。“她是！藤峰有希子？？？” “是的~”工藤有希子微笑。“正是在下~” “你介不介意带你偶像和这些小家伙们逛一逛这里？”唐田看着穗岛，说道。 “我很愿意！”穗岛立刻把头点的像小鸡啄米似的。 。。。在参观结束之后，千羽他们收到了一个坏消息。 “什么？”柯南一脸懵逼。“ka。。。yukiko（有希子）已经走了？” “是啊，”唐田露出了一点无奈的表情。“0号片刚刚发现了一个小瑕疵，所以需要重新处理一次，因此上映时间要从原定的7点推迟到大概11点左右。然后有希子的飞机是十二点的，来不及陪你们看完动画片，所以她嘱咐我们照顾好你们，在看完电影之后由我们开车送你们回去。” “我们要在这里待到十一点吗？”千羽愕然。 因为暗网的官方快递员一般都是在凌晨三点左右送货，所以千羽今天早上起得很早，如果要到十一点才能看上电影的话，搞不好回家的时候就要困成狗了。 “你们可以先去我的房间小憩一下，十点四十的时候我再叫你们起床，带你们来看，怎么样？”穗岛提议道。“我非常乐意邀请你们来我的房间哦！” “先去叔叔那里睡一觉吧，”步美想了想之后说道。“毕竟今天肯定要熬夜到很晚，先补一觉才行呢。” “咕噜噜——”就在此时，元太的肚子响了起来。 “啊，”穗岛突然想到了什么。“你们都没有吃东西是吗？” “唔。。。”柯南看了一眼大家的表情。“好像都是这样。。。毕竟我们是从米花来这边，出来的比较早。” “那我就带你们去附近的快餐店对付一顿吧？”穗岛提议道。“还挺好吃的哦！” 。。。 穗岛推荐的快餐店就在东都显影所外不远的地方，所以穗岛带着大家徒步前往那里。 就在出门右转的时候，千羽的辅助单元给他发来了两组对比数据——辅助单元以这样的方式发来数据就代表单元筛选出了异常信息。 这条异常信息是这样的。 第一条，千羽在参观过程中一共有六次能通过东都显影所对面的办公楼的玻璃幕墙看到东都显影所门外的某个停车位（如果算上来的时候和刚才右转的时候眼角余光捕捉到的视野就是八次），除了他们来的时候的第一次记录外，其余七次都看到那个停车位上有一辆黑色车。 第二条，刚才眼角余光捕捉到的信息显示那辆黑色车是一辆黑色雪佛兰，和之前辅助单元保存下来的之前那辆奇怪的黑色雪佛兰的特征比对吻合！ 第二百五十九章——快餐店 我说明一下这个辅助单元的工作模式——比如它是如何存留这些数据的。 首先，辅助单元本身只有即时运算能力和仅仅只能用来做临时运算数据记忆的缓存能力，并没有存储记忆的能力，一切中长期记忆依靠大脑本身的能力。 其次，大脑本身的信息记忆能力有限（根据贝尔实验室的实际测量，大多数人只能回忆起大约200兆的信息。），而且辅助单元并不能扩大这个数据，但是辅助单元却可以将记忆能力有效地运用起来。 比如说，黑色车子在第二到八次观察中都在，那么第二次观察记录的数据就是这样的 【时间代码】，黑色轿车，第*车位。（车子的轮廓单独记录在另一个数据行中） 而第三到八次记录的数据就是这样的 【时间代码】，同【第二次观察的时间代码】 第三到八次看到的东西和第二次是一样的，但辅助单元却能够将信息改写并在保证不流失核心信息的情况下减小记忆所需要的大脑容量。因此在没有提高记忆容量的情况下提高了记忆能力。 在记录图像的时候，辅助单元也很少直接记录图像本身（因为图片记忆消耗量太大了），而是在记录大体轮廓的基础上额外记忆一部分细节特征，比如这样。 这是一辆黑色雪佛兰轿车（大体轮廓），车牌号是*****（细节特征），车子的左轮是某品牌的轮胎（更进一步的细节特征）。 如果将这些全部仿制，而其他部分面目全非的话，千羽是无法辨认出来的，因为辅助单元存储的细节全部吻合。但考虑到辅助单元选择记忆的细节特征的随机性，这种可能性趋近于零——只要雪佛兰和记忆的信息吻合，那么就可以认为是同一辆。 —————— “你怎么了？”灰原哀无意间瞥了千羽一眼，却发现他的样子似乎不太对。 “我不是很确定，但是。。。”千羽犹豫了片刻之后才说道。“我感觉有人跟踪我们。” “什么？”灰原哀愕然。 “有可能只是偶然，”千羽低声道。“看看再说吧。。。” 。。。 千羽端着一个托盘，走到了灰原哀的座位对面的空座位上。“都齐了。” “谢谢。”灰原哀点了点头，拿起了一个汉堡，吃了起来。 千羽正也打算吃自己点的汉堡，却发现门口走进来了一个男人。 这家伙。。。千羽的表情很精彩。 这个男人是白种人，如果以柜台作为参考的话，身高大概在一米八五左右——在日本，一个一米八五可是相当突出的身高了。 不过如果仅仅是这样的话，千羽也不会这么惊讶。日本的美国人也不少，而美国身高达到一米八五的人也不少。 但是，并不是每个一米八五的在日美国人都会有这么发达的肌肉啊。。。 男人身穿短袖长裤，无论是精壮的双臂上的虽然凸出不多但却棱角分明肌肉还是脖子等其他露出部位的形态都表明了他是个体脂率非常低的练家子——大约在11%上下。 另外。。。他腰部右侧的衬衫有些隆起，从形状来看完全可以理解为手枪的枪把部分。 灰原哀似乎看到了千羽的目光有些异样，她也看向了那个男人，但在下一秒钟她就重新转了回来。 “那是什么人？”灰原哀问道。“我觉得他的身体结构很奇怪。” “？”千羽挑眉。 “体脂率非常低，所以大概率是体力劳动者，可是一个白种人怎么会来日本从事研修生式劳动？”灰原哀说道。“再考虑到他上下半身的肌肉比例和肌肉量还有年龄，他既不是健美类选手也不是足球、棒球之类的外援，更像是某种依靠上肢力量的体力类工作者。” 就在此时，男人从口袋里掏钱，一把钥匙却突然从口袋里被带了出来。 辅助单元捕捉到了钥匙上的车牌标识——雪佛兰。 “切。。。”千羽皱了皱眉头。 “？”灰原哀显然意识到千羽发现了什么，于是便做出了疑问表情。 “雪佛兰轿车！”千羽做口型道。 “！”灰原哀惊愕。 就在此时，柯南递过来了一张纸片。 千羽看着柯南将便贴本和笔还给穗岛之后，看了一眼纸片。 “小心点那个男人还有他停在显影所外的那辆黑色雪佛兰，来者不善。” 千羽将纸条给灰原哀看了一眼之后便写成了球，之后用另一只手比了一个“ok”的手势。 。。。 十分钟之后，一行人走在前往穗岛的公寓的路上。 “你是什么时候发现问题的？”千羽走在柯南身旁，轻声问道。 “你还记得白天的时候有希子姐姐在黄灯马上变红灯之前紧急发动吗？”柯南说道。“当时有且只有那一条能且只能向左转的车道，而我们在绿灯的时候一动不动。可是他们却根本没有鸣笛催我们，这说明他们根本不想打扰我们——这难道不奇怪吗？而且从一段时间，那辆车就一直和我们走的同一条路线，这很奇怪不是吗？” “换言之，当时有希子姐姐就也注意到了是吗。。。”千羽喃喃道。“怪不得转弯的时候她在看那辆车而不是前方路况。。。” “总之，我觉得情况有些不对，”柯南严肃道。“还好你到现在还背着书包，你的伞也在。打起精神来，我担心今晚会出问题——尤其是我们看完动画回去的路上。” “我知道了。”千羽点了点头。 “如果出问题的话，不要想着和他们对抗，立刻跑。”灰原哀不知什么时候走到了千羽的另一边，说道。“对面应该有3个人。” “为什么？”千羽和柯南一起看向灰原哀。 “刚才他没有在餐厅里吃，而是点了外卖——这些外卖的总热量值是2300大卡，这个热量值是不可能给4个人提供足够的能量的，而两个人如果摄入2300大卡热量的话根本不可能保持如此完美的体型。” “我们到了。”就在此时，穗岛说道。“三层最左边那间公寓就是我的房间。” “灯是亮着的吗？”光彦奇怪道——就向他说的那样，那间公寓的灯是亮的。 “没错啊，”穗岛点了点头。“我的几个同僚也有我房间的钥匙，这样我们就可以熬夜一起打麻将了。” 第二百六十章——夜谈（亲们，新年快乐~） “你们终于回来了，”一个看起来大约五十岁、衣冠不整胡子拉碴的中年男子精神不振道，说到一半甚至还打了个哈欠。“哈欠——” “这是古村先生，现在负责销售业务。”穗岛介绍道。 “啊，你带了小孩子回哈欠——”古村又打了一个哈欠。 “你怎么这么困？”穗岛有些奇怪。“我好像早上看到你的时候你就是这个样子。。。” “没办法啊，”古村揉了揉眼睛。“毕竟昨天打麻将打了一个通宵。。。” “额。。。”千羽的嘴角抽了抽。 这还真是个人才啊。。。在工作日通宵，而且还这么若无其事地在工作时间困成那个样子。。。 “邋遢的家伙呢。”灰原哀用英语轻声说道。“从头到脚散发出败犬的气息。” “是啊。”千羽点头。 “孩子们，跟我来。”穗岛打开了一个房门，招呼千羽等人进去。 房门后是一间同样杂乱的卧室——之所以称之为同样杂乱，是因为其实他们刚才所在的客厅也一样杂乱。 “如果你们横着睡的话。。。”穗岛想了想、说道。“六个人应该勉强能睡下吧。。。” “那哥哥你怎么办？”步美问道。 “我在外面和古村先生一样找一条沙发睡就可以了。”穗岛耸肩。 “今天又工作了一天，辛苦啦！”客厅突然传来古村先生热情洋溢的声音。“今晚也要加油啊，那么，通麻的结果将在稍后带来！” “？”古村这相当怪异的说话方式引起了千羽的注意，只见古村正坐在沙发上，拿着一个摄像机并对准了自己。 “那个家伙最近迷上了用摄像机记日记而已。”穗岛看到千羽的动作，笑着解释道。“好了，小家伙们上床吧，我去给你们拿被子。” 。。。 夜色下，星光透过窗户、映照在千羽的脸上 就在此时，千羽猛然睁开了眼睛，被惊醒一般地坐了起来。“！！！” 正蹑手蹑脚走向门外、大概是去上卫生间的灰原哀瞬间像一只被吓得炸毛的小猫一样，直到回头看到是千羽之后才放松下来。 “呼。。。”千羽叹了一口气，敲了敲自己的额头。 他被惊醒的原因是因为在他入睡之前给辅助单元下了指令，一旦有人走进四米以内（基本相当于走进这间屋子），辅助单元就会启动警告，刺激千羽的神经系统。 千羽现在已经被辅助单元驱散了所有睡意，完全没有再睡一觉的想法，便关掉了听力相关的警戒系统——否则哪怕是自己人在地板上走路的声音也有可能再次刺激他的神经。 重新躺在床上，千羽重新平静了下来，静静地看着窗外的星空。 等一下。。。千羽突然又坐了起来，爬下了床、走到窗户前。 这栋公寓就在东都显影所的斜对面，所以理论上这里能够看见。。。 千羽的脸色一瞬间有些阴沉。 那辆黑色的雪佛兰从东都显影所的正门处平移了一段距离，停靠在了这栋公寓的正门对面的停车位上。 千羽拿出了手机，准备报警。 不过如果在这里打电话的话会吵醒那些家伙的，那么。。。 千羽打算去之前看到过的挂着储藏室小牌子的屋子去打电话。 。。。 储藏室里，灰原哀靠在窗子边，很淡定地看着千羽一脸阴沉地放下了手机。 “警视厅没有派出警力是吗？”灰原哀问道。 “是的，”千羽点了点头。“他们说只是我多虑了，这一切很可能只是凑巧而已。。。等一下——” “你怎么会在这里？”千羽放下手机，懵逼道。“刚才刚进来的时候我就想问这个问题了。我还以为你是去上卫生间了。。。” “想些事情而已，”灰原哀耸肩。“晚上睡不着，然后出来散散心。” “嗯。。。”千羽犹豫了片刻之后，说道。“现在是10点30分，我就算回去也睡不着了——介意和我聊聊吗？” 就在这一刻，千羽感觉自己的脸有些发烧。 “。。。”灰原哀显然也对于千羽的态度有些错愕——如果是平常的千羽的话，他绝对不会在自己没有主动和他聊的时候主动和自己在没有要紧事的时候聊天。 不过，这样正合她的心意。 “这次的这几个人，应该不是组织的人吧？”灰原哀问道。 “至少我觉得不像是组织的人。”千羽摇头。“至少星野在东京的训练场带的那批行动人员都是统一的黄皮肤，我猜就算是为了保证隐蔽性，他们也不会在日本派出白人跟踪我们。” “你的意思是，他们是——”灰原哀点了点头，继续问道。 “我猜是fbi，”千羽靠在了储藏室的墙壁上。“也只有他们会派出白种人了——北约诸国肯定不会在美国的自留地上做这种事情，而俄罗斯好像刚刚和组织谈成了一笔大交易（作者：就是美国核部署网络的地图，摩天楼事件后俄罗斯也买了这个东西。），所以不会对我们动手。而fbi和组织的关系并不好，在日本也有足够的能量，只有他们有闲暇做这种事情。” “换言之，我们被当作组织的余孽盯上了？”灰原哀皱眉。“不对，我们更可能是被当成。。。” “被当成组织的一员了呢。。。”千羽用食指轻敲额头。“毕竟他们很有可能看到了我和星野枫关系很好这件事。。。” “被组织当成fbi奸细追，被fbi当成组织成员追，”灰原哀自嘲道。“这还真是。。。” “不会持续太久的，”苦笑只在千羽的脸上浮现了一刹那便消失不见，取而代之的是坚毅的表情。“相信我，我会处理好这一切的——无论怎样做。” 就在此时，不合时宜的声音骤然响起。 “啊！！！！！”男子的惨叫让千羽和灰原哀的脸上都浮现出了震惊的表情 “fbi？”灰原哀惊讶道。“他们直接强攻进来了？” “嘘！”千羽的表情凝重，立刻快步走到灰原哀身前。 “哎？”灰原哀被突然走到她面前的千羽吓了一跳。 “这里应该可以翻——”千羽推了推窗户，发现窗户可以完全打开，而此时却传来了穗岛先生的声音。 “古村先生，您怎么了？古村先生？” “？”千羽带着有些奇怪的表情看向储藏室的门的方向。 不太对劲啊。。。如果说古村先生被一击毙命，穗岛先生怎么没有死？ 千羽蹑手蹑脚地走到门前，轻轻推上了门闩。 就在此时，门外的灯被打开了，门外的景象通过储藏室大门上磨砂的部分投了进来——磨砂程度显然并不高，所以千羽还能看见一个人正站着——从衣服颜色看起来应该是穗岛先生。 除此之外，没有别人——如果真的是fbi的话，他们既然杀了一个古村就绝对不会介意再杀了这里所有人，所以。。。 “又遇到杀人案件了？”千羽和灰原哀交换了一个无奈的眼神，打开了门闩，走了出去。 就在他们面前，古村先生的胸口插了一柄水果刀，已经了无生机。 ———————— 新年快乐，我的朋友们。 第二百六十一章——现场 “唔。。。”千羽走近古村的尸体，看着他胸口的水果刀。 就在水果刀旁边几厘米的位置上，一颗扣子被扯掉了，只剩下了一段断掉的线——在他们最后一次见到活着的古村先生的时候，这个扣子还在那里。 这就很迷了，刚才千羽他们没有听到任何声音，所以古村先生很有可能是在睡梦中遭遇突袭的。 那么请问，这个扣子去哪里了？ “你们怎么会在那里？”站在卧室（就是他们睡的那张床所在的房间）门口，柯南看着灰原哀和千羽错愕道。“你们刚才干什么去了？” “你不觉得在死了人的情况下说这个很无聊吗？”千羽拿出了手机，再次拨打了警视厅的电话。 。。。 “死者古村德宏，男，39岁——” “39岁！？”一旁的千羽在听到高木给出了这样的信息之后愕然。“这家伙才39岁？” “啊？”高木被千羽吓了一跳，这才仔细看向古村德宏的脸。“额。。。这家伙的证件上确实写他是39岁没错，或许是因为生活极度不规律所以比较显老吧？” “高木老弟，不要走神，请继续。”同样正在看着尸体的目暮提醒道。 “啊，抱歉。”高木连忙切回正题。“死因是腹部的那柄菜刀，推断是当即毙命。另外，古村先生的身上盖了一个并没有完全覆盖住他的身体的毯子，上面有一个和身体上刀口位置吻合的刀口。” “一刀刺中心脏啊。。。”目暮沉思道。“看起来凶手应该是将毯子压在死者身上，然后用这个毯子来盖住因为心脏被刺中而喷涌出来的血液了。” “那个毯子其实是古村先生用来盖的，”穗岛说道。“因为我们有在电影完成后通宵打麻将的习惯，所以古村先生在电影上映之前就会在这里休息片刻。” “那请问，”目暮警官突然想起了什么。“穗岛先生，事发当时你在哪里？” “我？”穗岛楞了一下，然后说道。“我当时睡在这里。” 他指向了古村尸体所在的尸体旁边的麻将桌对面的另一张沙发——上面还有一张毯子和一个枕头。 “你当时是在古村先生遇刺的时候就被立刻惊醒了吗？”目暮警官继续问道。 “。。。”千羽已经猜到了目暮警官问这些问题的意义所在，然后又看向正在逐渐自己害死自己的穗岛。 “是的。”穗岛点头。 “你们听到什么犯人离开时发出的声音了吗？”目暮警官看着柯南等人说道。 柯南摇头，看向千羽。“我当时在卧室的另一边，隔着门是听不到很小的声音的。不过千羽当时好像就在客厅里，或许能听见。” “我当时在储藏室里，听不清。”千羽摇头。 “你和灰原都在储藏室里？”柯南挑眉。 “换句话说，凶手如果是从外面进来的人的话，”目暮警官看了一眼周围，指了指整间客厅里乱糟糟的摆设。“就一定要在黑暗中能够快速通过这些非常杂乱的布置而不发出任何声音。” “穗岛先生，”最后，目暮警官冷冷地盯着穗岛。“你觉得这可能吗？” “警官先生，”穗岛已经感觉到了有些不对。“您的意思是？” “只有你符合这个条件了，”目暮警官说道。“能够在不被听到的情况下杀掉古村先生的能力。” “啊？”穗岛已经慌了。“不是我啊！” “门锁没有被撬开的痕迹，”目暮警官继续问道。“如果不是你这个房主动手的话，外人又该怎样的开房门呢？” “除了我之外，这家伙还有我的同事根上、唐田都有这间公寓的复制钥匙啊！”穗岛摆着手说道。“为了让最早有空闲的人能赶过来准备好麻将桌和麻将牌，我们四个打麻将的同事都有我公寓的钥匙啊！” “等一下，”就在此时，一名正在做着笔录的鉴识人员突然惊讶地盯着旁边地板上的一堆本子上躺着的一台摄像机。“这个摄像机。。。好像是在工作状态！” “什么？”所有人的目光都转向了这台摄像机。 “这台摄像机好像是。。。”穗岛先生沉思片刻之后恍然大悟。“是古村先生用来录日记的那台摄像机。” “快看一下摄像机有没有录到什么！”目暮警官连忙从鉴识人员那里要了一副手套，戴上之后快步走了过去，拿起了摄像机。“转换线呢？快点把电视机和这个摄像机连上，看一下摄像机有没有捕捉到什么有价值的数据！” 千羽看着那个摄像机的开关按钮——那是一个开机键位置在操作轮盘上，快门按钮是一个非常普遍的塞在筒管里的金属按钮——只有按进去才能拍照。 以刚才那台摄像机躺着的姿态，根本不可能意外触碰到快门键开启拍摄。。。如果不是古村先生忘了停止录像的话，就是凶手故意打开了这个相机。。。 然而古村先生录像拍日记应该是三到四个小时之前了，如果是这样的话，相机根本不可能拍到有用的线索——那可怜的摄像存储容量最多能够支撑到9点，遑论凶案发生的10点30之后了。 就在这时，电视上开始播放录像了。 开头正是古村先生给自己打气的场景——和千羽辅助单元调出来的记忆结果一模一样。（辅助单元对极短期内的记忆非常全面，随着时间流逝会为了腾出空间而不断删除相对不重要的场景，最终将记忆精炼到能够长期储存在记忆容量限度内的程度。因为千羽中途睡了一觉，所以古村给自己录像大概是相对时间50分钟前的事情，这个时间点的记忆精细度虽然不足以记住古村先生说话时的神态和语气，但还是足以记录下古村先生说的话的具体内容的。） 而后，这一段录像结束了，下一段开始了。 录像开始的时候寂静无声，却被突兀的一声惨叫撕破了宁静的氛围。 “呵。”千羽轻笑。 现在他可以确认，这个摄像机是凶手故意打开的了。 至于目的，恐怕就是为了嫁祸给穗岛。 至于嫁祸者的身份。。。当然是有钥匙，还活着，而且还不叫穗岛的那两个人了。 第二百六十二章——翻案，局外的上帝视角者 “没有任何声响，”目暮警官说道。“穗岛先生，你能解释一下难道有谁能在不发出任何声音的情况下快速离开这间公寓吗？” “不知道，我。。。我。。。”穗岛语无伦次道。“可这真不是我干的啊！” “如果记住了位置的话，我也能不发出任何声响啊。”千羽皱眉道。“如果不信的话。。。” 说着，千羽看了一眼从他所在的位置走到门口的路线。“你们可以把门关上，然后关掉灯。我将为你展示这是可行的。” 目暮警官想了想之后，走到门口，关掉了灯。“你试试吧。” 随着灯光的熄灭，千羽的嘴角微微勾起——区区这种程度的路径记忆，对他来讲已经不值一提。 记忆区存储的路径代码是“r2z6c2e3y5s3”，这意味着。。。 首先是，r2。。。 千羽的视网膜上闪现出了一个三分之一圆，上面均匀地标记了9个箭头——u、v、w、x、a、b、c、d、e 千羽向左转头，而圆上的字母们也开始同步向右旋转。每当他转过一定幅度之后，右侧的字母就会消失一个，而左侧则会出现另一个字母。 e消失了，而t出现在了三分之一圆的最左侧。 d消失了，而s出现了。 这是辅助单元的功能之一——路径罗盘，这个罗盘将从a到x二十四个字母均匀地分布在360度的方位上，这样就可以用一个字母位比较有效的表示方位，而字母后面的数字则是指走几个标准步的长度。 比如说，r2就是指向正左方向走两个标准步的长度。 就用这种记录方式，千羽在大约10秒之后就已经走到了开关旁—— “啊！”走到一半的千羽突然毫无征兆地撞上了一堵肉墙，后退了几步才稳住了身形。 “千羽？”目暮警官的声音传来。“你。。。你居然真的走过来了？” “目暮警官你怎么还在原地没动。。。”被撞没了方向感的千羽好不容易才通过辅助单元的记录结果算出了自己在后退过程中的角度改变，重新转向面对灯开关的方向。“我以为你肯定会往旁边闪的。” “不好意思，”目暮警官打开了灯。“那——” “等一下！”千羽在灯亮起的前一刻露出了怪异的神色，此时已经惊呼出声。“目暮警官，请重新关上灯！” “什么？”目暮警官愕然，连忙重新关上了灯。 千羽凝重地看向刚才被撞之后转向开关方向过程当中转到过的一个角度。 虽然很黯淡，但刚才他好像看到了一抹微弱的绿光划过视角所产生的绿线——辅助单元的记录也证明了这一点。 黑暗再次降临。 “。。。”千羽在黑暗中沉默着，却突然发出了轻笑声。“呵。。。” “怎么了？”目暮警官奇怪道。 “我看到了有趣的东西。。。”千羽向前走了一步，半跪在地上，看着正前方。 在他眼中，前方什么东西也没有。 但辅助单元已经给出了那里有淡淡的绿色亮光的判断，千羽之所以看不见只是因为大脑将这个微弱的色差当做了正常误差，而辅助单元清楚绿色亮光所在的的地方应该是一个纯黑色的cd碟存放盒，在正常情况下无论如何也不可能有绿色。 只要转移视角的话，虽然分辨率较低但却拥有更强的辨认能力的周边视野应该就能捕捉到了。。。 当千羽看向更高一点的地方的时候，微弱的绿色光芒果然出现在了视野下部——那是相距大约三厘米的两条竖着的绿线。 “你们能看见吗？”千羽将食指和中指按在两条绿线的上方和下方，以此锁定了这两道亮线的位置。“绿色的亮光。。。” 有这种绿线的话，应该就可以在黑暗中行走了。。。那么，理论上这附近应该—— 千羽环顾了一圈，辅助单元标记出了十多处有绿色荧光的地方。 这就很有意思了。。。 “没看到。”然而就在此时，其他人却大多给出了他没有预料到的答案。 当然，还是有人能看到。 “荧光胶带！这是荧光胶带！”穗岛惊讶道。“我的公寓怎么会有荧光胶带！？” “荧光胶带？”目暮奇怪道。“你是说，这里有荧光胶带？可是我们怎么没有看到荧光胶带发出的光？” “开灯。”千羽的继续锁定着亮线的位置。 灯又被打开了，而千羽双手指尖只见夹住的是一段黑色胶带。 “发出荧光的是。。。黑色胶带的边缘。。。”千羽说到一半，突然发现了什么。“等一下，这是。。。” 指甲的尖端在黑色胶带的边缘微微用力，便抠下了一层黑色表皮，露出了下面的荧光胶带。 “为了隐蔽所以用黑色胶带覆盖住了绝大部分发光部分，而为了提高隐蔽性，还专门贴在了黑色物体的表面上。”千羽将cd存放碟拿了起来。“显然，某些人居心叵测啊。” “难道是。。。”穗岛沉思道。“根上先生？他是暗室的显影师，而他经常会用到这个！” 就在此时，目暮警官的手机响了。 “我是目暮，你有什么事吗？什么？你是认真的吗？好的，知道了。” 在整个对话过程中，目暮警官的表情很精彩，而且居然还走到了窗户边，看了一眼窗外——那边是东都显影所的方向。 “今天先这样吧，”最后，目暮警官放下电话，看着所有人。“凶手已经锁定了，就是根上先生——有人目击到了他进入这间公寓，并在之后匆忙地跑了出来。” “？”千羽突然想到了什么，然后走到同一个窗口前，看向外面。 那辆黑色的雪佛兰仍然停在原来的位置上。 这些家伙，不会是。。。警视厅的人吧？ 等一下，如果他们是跟踪自己和灰原哀的人，还和警视厅有关系的话。。。警察厅？ 想到他在警察厅的时候听到的那个内奸的声音，千羽的脸上露出了明显的怒色，然后又强压了下来。 不行，现在还不能确定他们就是那个奸细派来跟踪他们的。。。而且就算他们是来跟踪他们的，灰原还在这里。。。不能冒险攻击他们。。。需要先带她和小家伙们离开这里才行。 唔，如果说逃离的话，好像有一个人能帮上忙。。。 第二百六十三章——监视者、反窃听 街道上，雪佛兰车里。 “他们收队了，事件很快就会结束。”后座上，一个黄种人——他显然是本地人——说道。 “总算结束了，”驾驶座上的白人男子活动了一下脖子。“如果不是这帮家伙的话，我们就不用这么提心吊胆了——我们安装在那两个叫唐田和穗岛的家伙的车上的追踪器就可以直接带我们到目的地了。” “不过还真没想到呢，”千羽他们之前见过的、去买快餐的白人男子坐在副驾驶座上。“我们居然顺手解决了一起案件——我本来对于那个家伙要求你随队还觉得挺麻烦的，没想到这次多亏你了。” “头儿要求我跟来固然是为了确保你们是为了处理对我们有利的事情而来的，另一个目的其实就是利用我的警察厅人员身份来给你们扫清障碍。”警察厅的警察耸肩。 “还有第三个目的吧？”坐在驾驶座上的白人男子淡淡道。“你手腕上的肿的像个肿瘤似的手表上加挂的那个信号读取器可以关掉了，没用的——赤井先生已经考虑到你们的boss打算用这个东西套取他的位置然后找到他的想法了，所以他和我们的联络通过了一个在我们大使馆里的中介站，你的信号读取器只会读取到大使馆的地址。” “你们是不是误会了什么？”警察微愣之后，换上了一副如沐春风般的笑容，笑着说道。“我这个与其说是手表，还不如说是一个小型弹射武器，枪打光之后用来给对方一个惊喜用的。” “哦？”驾驶座上的白人男子的脸上露出了一丝不屑。 “好吧，那我就当你说的是真的吧。” 黑夜之下，雪佛兰里，谈笑泛泛，貌合神离。 。。。 “穗岛先生，我们还需要带你们去警视厅做笔录，可以吗？”目暮警官对着穗岛说道。“不只是你，唐田先生也要去做笔录的——虽然我们已经确定了凶手，但还是需要走程序记录一下嫌疑人的笔录。” “好的。”穗岛连忙点头道。 “如果连穗岛哥哥和唐田大叔都要去做笔录的话，我们是不是没法看电影了。。。”元太哭丧着脸说道。“真倒霉。。。” “等它正式播出的时候再说吧，反正只是晚几天而已。”千羽耸肩。 “可是，如果他们他们需要去做笔录的话，”光彦突然想到了一个很严重的问题。“我们怎么回去？本来不应该是他们开车送我们回去吗？” “怎么办？”灰原哀也看向了千羽——她担心的是那辆雪佛兰的跟踪。 “不用担心，我叫了我的朋友来。”千羽淡淡道。“等一会儿就好了。” “你也叫了车啊，”柯南挑眉。“古村先生出事的时候我就已经叫了阿笠博士开车过来了——现在他已经快到了。” “。。。”千羽的眉头皱了一下，片刻之后才舒展开。“我都已经让他过来了，总不好意思让他再回去啊。你们坐博士的车子回去，我和灰原坐我朋友的车回去，顺便去吃点夜宵。” 千羽决不能从正门坐阿笠博士的车回去——毫无疑问，这辆车是来找他和灰原哀的，如果真的放任阿笠博士带他和灰原哀回去的话，橘宅的地址就100%铁定暴露在警察厅的奸细面前了。 而且，他也不可能提出要求、让阿笠博士从后门来接他们。 柯南的身份千羽已经知道了——他曾经是一个名侦探，现在也绝对不可能变成一个眼里容得下沙子的人。 而且他也绝对能推断出那是警察厅的车——对他来讲，那就是好人。 如果柯南发现千羽和灰原哀故意躲着好人的话，恐怕他会把注意力集中在他们两个身上——那绝对不是好事。 柯南的聪慧头脑和出众才能，在此刻已经不是能够帮助他的资源了，而是随时可能取他性命的敌人。 千羽靠在了墙上，抿紧了嘴唇。 星野，你什么时候才能到啊！ 。。。 几分钟后，千羽的手机响了，对面传来的是嘈杂声中夹杂的说话声。 “喂？” “先别说话！”千羽立刻意识到有问题，压低音量说道。“你那边很吵！你检查一下！” “什么？”坐在驾驶座上，星野枫愕然。“你等一下。” 他打开了车里的灯，看着四周。 他的车子经历过特殊改装，所有缝隙都被封死，安装窃听器的话只能安装在明面上，只要。。。 星野枫从副驾驶座的抽屉里取出了一个直径大约30厘米的半金属球，将手伸进半金属球底部的套带里，打开了开关。 金属球里闪出一道链状亮线，直指星野枫手中的手机——这是金属半球探测到的正在向外传递信号的机关。 如果有窃听器的话，它就一定会被这个半金属球探测到信号。 但是，无论千羽向那个角度旋转金属半球以调整探测方向，都没有发现第二个探测源。 这。。。星野枫的眉头皱了起来，却又很快舒展了起来。 “那个，我跟你说，你赶紧把你的电脑打开，然后登陆我之前跟你说过的那个网站，之后再按照我说的做。。。”星野枫缓缓对着电话里说着，同时重新开始旋转金属半球。 如果这个窃听器是声控或者人控开关的话，刚才自己有可能无法搜索到窃听器发送的信号——刚才他在搜索的时候没有说话，所以窃听器有可能根本没有工作。 而说一些能误导对方的听起来有营养的话语就可以骗对手打开窃听器。 当星野枫转到脚部的位置的时候，一根亮线直指那里。 星野枫面色阴沉地在那里摸索了一下，然后他摸索到了一个小凸出。 用指甲背面把凸出刮了下来，然后又用指甲背面将凸出托了出来。 那是一个从头到尾都呐喊着“我是窃听器”的直白器械。 星野枫冷哼一声，然后从抽屉里取出了一个存钱罐似的空心小铁球，将窃听器扔了进去——这个空心铁球可以将磁场和电厂一并屏蔽掉，废掉窃听器的工作能力。 “搞定了，你们下来吧。”星野枫说道。“不过你们得先去我的小窝那里处理一下尾巴的问题，然后才能带你们回去。” 今天有事，断更 看最快更新无错小说，请记住 https://www.52wx.com！章节内容正在手打中，请稍等片刻，内容更新后，请重新刷新页面，即可获取最新更新！ 第二百六十四章——杯户游乐场 为了弥补前一天没能看上电影的遗憾，大家决定在第二天出门去游乐场玩。 “不好意思，”千羽一边和灰原哀并排走向已经在车站等候着的光彦、柯南和步美一边说道。“看起来我们来晚了。。。” “严格来讲，还没有算晚了。。。”柯南沉思着看着他们两个。“不过如果和平时的你们相比的话，今天你们确实不是那么in time，而是on time。” “是啊，”千羽耸肩。“不过我可不背这个锅。” “哦？”柯南有些好奇地看向灰原哀，却发现了什么。“等一下。。。灰原你。。。” 灰原哀的脸上虽然乍一看很难发现什么太大的变化，但如果仔细看的话就可以发现她显然化了一层淡妆。 “嗯。。。”在柯南说出他的发现之前，千羽就已经苦笑着捏了捏鼻梁。“是的，早上我做好早饭之后，我怎么叫她出来吃饭她都不肯出屋。。。最后她出来的时候就是这样子了。” “化妆的手法很细腻啊。。。”柯南评论道。“虽然是淡妆，但很显然也能看得出经验丰富，功底很足。不过千羽，她的家里人这么早就让她化妆了？还是说其实这是你的手笔？” “哈？”千羽懵逼。“你觉得我像是会化妆的人吗？” “姐姐小时候和我住在一间屋子里，”灰原哀淡淡道。“她经常当着我的面化妆，所以我也就学会了。” “好漂亮！”光彦也注意到了灰原哀颜值的骤然上升。“灰原同学化完妆之后更漂亮了！” “灰原同学，”步美则是一脸发现新大陆的表情。“你能教教我怎么化妆吗？” “有时间的话，可以啊。”灰原哀耸肩。 “不好意思，我来迟了！”就在此时，远方传来了阿笠博士的喊声——他和元太正一起向这边跑过来。 。。。一小时后，杯户游乐场（嗯，我把杯户购物中心改成了这个） 一群人站在一栋建筑前。 “仿真蹦极。。。”千羽看着告示牌的名字。“这是。。。什么？” “这居然是全年龄向的？”灰原哀则将注意力集中在了说明上。“但居然是用成年人作为演员，说明这也不是给小孩子用的限制级蹦极。。。” “可是这个屋子也不可能提供蹦极需要的高度啊。。。”千羽看了一眼建筑的高度之后说道。“如果不挖个坑的话，最多也就是儿童蹦极的高度。” “去玩玩吧！”元太提议道。“看起来超有意思的！” “大家怎么看呢？”阿笠博士看向其他人。 最终，六个小家伙以3票赞成（元太步美光彦）3票弃权（柯南千羽灰原）的结果通过了这个决议。 走进建筑门口，里面传来的属于少女的惊呼声。 “喔。。。”千羽微微眯起眼。“听起来这可不是什么子供向的游戏。。。” “但从声音听起来很子供向，”柯南在竖起耳朵听了几秒之后说道。“声音的音量很稳定，说明这个蹦极其实位移并不大，最多也就是两三米的位移罢了——如果真的是之成人蹦极的话，我们应该能听到声波的红移和蓝移才对。” “所以这到底是怎么个玩法啊。。。”带着疑惑的表情，千羽穿过了走廊，从一个转角拐进了游戏厅。 然后他就被眼前的景象弄得一脸懵逼。“额——” 蹦极设施的地上高度并不算很高，就算加上蹦极设施下方正在逐渐合拢的奈落也不可能高到哪里去，但是。。。 在他面前，一个粉发妹子穿着一个衬衣式式的蹦极固定具，带着一个戴在眼睛部位的仪器，正惊魂甫定地在距离地面一米高的高度上像溺水者一样盲目地挥动着自己的四肢。 【那个是。。。virtual reality（虚拟现实）吗？】（vr在1957年就已经概念化了，而在1987年就已经商业化了。再加上以组织的计算机部门啊常盘财团啊什么的推动之下，1994年的vr在投机取巧之后已经有了比历史上virtual boy掌机好得多的虚拟现实模拟能力） 千羽想到一半，突然意识到了有什么地方不太对劲。 【为什么这妹子这么眼熟。。。】 一个棕发男孩子从视野盲区处踉跄着走了出来，仿佛是要走上来安抚一下粉毛妹子，却最终停在几米外，有些手足无措。 “那个，由真，你先把眼罩摘下来。。。”棕发男子——或者说是武田——吞吞吐吐道。 【得。。。怎么遇到他们两个了。。。】千羽用食指敲了敲自己的额头。【等一下，难道说。。。】 “真是的，”随着一声叹息，萤从阴影处走了出来，来到了由真身边。“由真酱~” 【不会这么大胆吧。。。】千羽愕然。 “啧。”千羽仿佛听到身旁传来了灰原哀的感叹声。“有意思。” 萤从由真的头部方向靠近了她，将用一只手和她的头固定住了由真的头部。“由真，冷静。” “哎？”被vr机器剥夺了视力的由真还没有从混乱中恢复过来。 “啊啦，看起来需要先让你恢复冷静呢，”萤伸向由真右肋处固定具开关的手停了下来，重新摸到了由真的脑后，将vr机器摘了下来。 “我的天啊。。。”被摘掉vr机器的由真虽然被吓得不轻，但还是稍微冷静了一点。“萤，是你啊。。。” “好了，固定具已经解开了，下来吧。”萤放开了对由真的头的束缚，解开了她身上的固定具开关。“真是的，你完全可以自己解开vr机器然后再解开固定具机关，自己下来的。” “抱歉，给你添麻烦了，”由真自己敏捷地翻了下来。“不过，这个真的好吓人，我直接被吓坏了呢。” “这么恐怖的吗？”同样已经来到这里的步美有些惊讶地捂住了嘴。 “这么恐怖啊？”萤也露出了惊讶的表情，随即转向了武田——但她的目光却落在了武田身后。“藤原，你陪陪我嘛，我有点害怕~” “好啊，”藤原从武田身后的视野盲区中踱步而出——看起来刚才武田踉跄着走出来很可能就是因为藤原从背后推了一下。 第二百六十五章——蹦极 “两个人一起玩蹦极吗。。。”看着藤原和萤一起走向蹦极区，千羽挑眉道。“有意思。” “正好看看这个怎么才能两个人一起玩咯。”灰原哀看着蹦极工具——那是一个被蹦极绳索拉住的类似于盒子一样的拘束具，当拘束具被打开的时候，盒盖就会打开，方便人趴在里面。而当蹦极开始的时候，玩家就可以扣上拘束具的带子，让带有松紧带的盒盖将人牢牢固定住。“不过，两个人一起玩真的没问题吗？虽然这个拘束具似乎在松紧带伸展到最大的情况下应该能毫无压力地容纳下他们两个人一起玩，但。。。” “谁在下面？”藤原将拘束具晃了晃，对萤问道。 “这个装置似乎会把重量压在下面的那个人身上呢，”萤说道。“当然是藤原君在下面了。而且——” 萤看了一眼在场所有人的位置，转到了除了藤原之外所有人都看不见的方向，似乎是说了什么。 “你居然会介意这个吗？”片刻之后，藤原反问道。 “居然问女孩子这种问题，”萤微笑道。“真是失礼呢。” “算了，”藤原显然没有什么在这方面纠缠太多的打算。“那我先上了。” 说完，他就将吊在一米高的高度的拘束具拉低了一点，趴在了里面，从肋骨中部到膝上十厘米的位置都被包裹在了束缚具的盒子里。 “居然是趴在里面呐，”萤露出了微微困扰的表情，但还是抓住了蹦极绳索，以骑马的姿势轻轻坐在了藤原的小腿上，以用大腿内侧蹭过藤原腿部的姿势慢慢向前滑动着。“我还以为藤原君会躺着呢。” “其实那样也还不错，毕竟胸口总要比背部敏感一些，”藤原仿佛早已习惯了萤的行为模式。“不过那样的话就没有办法直面下方，享受蹦极的乐趣了不是吗？——至少刚才从她的表现来看，这个蹦极很有意思。” “是啊~”这样说着，萤已经滑过了藤原的腰部，轻轻地趴在了藤原的背上——她的选位显然非常有讲究，拘束具的边缘刚好到她的肋骨下部，这样拘束具既不会勒得她胸闷，又能在一定程度上按住她，让她的胸口紧紧地压在在藤原的背上。 “她到底是做什么的啊？”灰原哀已经满脸都是不可思议的神色。“难道她很缺钱，或者曾经很缺钱吗？”（当然了，在讨论这种敏感话题的时候她用的是语速非常快的英语，因此除了千羽和柯南能够完全听懂之外，没有人能够完全听明白。） “或许呢。。。”千羽的嘴角抽了抽。“我更关心的是，藤原怎么找了这么一个女朋友。。。” “你又不是不知道他有钱。”灰原哀耸肩。“而且你看他的反应，他显然也是身经百战了。” “唔，换言之，该说他们其实很合适吗。。。”千羽突然意识到灰原哀说的好像很有道理。“很完美的双赢交易。。。” 就在此时，千羽突然发现由真和武田都突然向后退了几步。 “？”千羽歪了歪头，显然是无法理解他们为什么要这么做。 突然，蹦极的绳索突然发出了剧烈的摩擦声，而藤原和萤也突然从水平姿态变成了俯冲姿态。 “两股绳子啊。”千羽看了一眼蹦极绳索，喃喃道——蹦极绳索其实是两股完全独立的绳子，而其中一股向上拉，一股向下放，这才让拘束具带着里面的人进入了俯冲姿态。 然后。。。 “嗡——”狂暴的气流骤然带着浩大的声势从奈落里喷涌而出，在向上席卷了藤原和萤之后，又被天花板所阻拦，向四边散开，最终又从墙壁顶端向下砸到了千羽等人的头顶。 “呜——”千羽已经在第一时间反应过来发生了什么，却还是没来得及抬起手臂，被风吹得连忙眯起了眼睛。 “啊！”灰原哀同样被吓了一跳，发出了一声惊呼。 风声和吹在手臂上的力道越来越大，千羽也感觉越来越难受。如果不是手臂及时护住了口鼻，那恐怕现在千羽连将肺里的空气呼出来都做不到。 就在此时，两只手拽住了千羽和灰原哀的手，将他们向后拉了几步。就是这几步距离，让之前让他们两个猝不及防的狂风已然消失无踪。 然后他们才发现，把他们拉出风区的是阿笠博士。 “这里不会被风吹到。”柯南拉着光彦和步美，站在阿笠博士身后说道。 “柯南你太厉害了，”在更后方，吃着冰淇淋（进来之前他买的，因此花费了不少时间，所以才会最晚到，因此才会站在最后面。）的元太惊叹道。“你怎么知道会有风的？” 千羽带着疑惑的表情看向柯南，而灰原哀本来也带着疑惑的表情，却在整理了一下被风吹乱、挡住了视线的头发之后恍然大悟。“难道是。。。” “没错，”看着灰原哀用手卷着自己的头发、若有所思着，柯南点了点头。“你们看由真姐姐的头发——非常凌乱，既不符合自然发型也不符合重力导致的头发向同一个方向倒的状态，而是接近于无规则的杂乱。这对于一个和男生出来的女生来讲非常奇怪，所以我相信这一定是因为这个蹦极设施有什么能导致这个状况的设备。” “另外，这是一个拟真蹦极，也就意味着设施肯定会尽量模拟真实蹦极——vr机器可以从视觉上模拟蹦极，但重力感和体感该怎么办呢？”柯南继续讲述道。“最后，也是最开始让我意识到这里可能有一个风洞的原因——元太，你来说吧，把你在这个拟真蹦极侧面看到的东西给他们说一遍。” “我在买冰淇淋的时候，看到建筑侧面有一个黑色栅栏，里面还发出了‘呼呼’的声音！”元太连忙咽下嘴里的冰淇淋，说道。 “送风管道。。。”千羽喃喃道。“是给这个风洞送风的管道是吗？” “没错。”柯南点头。 “那为什么这里就没有风了？”灰原哀突然想到了一个问题。 “天花板的问题，”柯南指向上方。“蹦极绳连接着的那片天花板是可以移动的的活塞式机关。所以当风力掠过天花板的时候，会被那片天花板凹陷进去的圆壁挡住，最后砸下来。这里在风力可以砸到的范围之外。” 就在这时，千羽突然感觉本来不断增大着的风声突然稳定了下来。 当他回过头的时候，只见藤原和萤已经升到了大约三米高的位置——这显然是某种机关正在将拘束具向上拉。 然后，拘束具突然毫无征兆地仿佛向地面砸去——第一次蹦极开始了，而藤原的俯冲姿势使得千羽可以观察到他的正面。 藤原的牙齿微微咬紧，然后在落体进行到一半的时候摆出了一个奇怪的姿势。 他的头贴近左侧锁骨，目光看向左侧腋下，而双手则来到了微微低于头部的位置。 这个姿势千羽知道是什么——负责组织成员身体训练的星野枫告诉过他：这是专业的跑酷落地翻滚姿势，用来化解从高处跳下产生的动能的。 难道这家伙玩跑酷？可他的性格不像是会玩这个的啊！ 第二百六十六章——炸弹 三分钟之后，藤原和萤从重新落到低位的拘束具上翻了下来。 “真的是很有意思呢~”萤走向由真。“我大概可以理解为什么由真酱会被吓坏了呢~” “萤！”由真显然对自己之前的狼狈表现感到有些害羞，红着脸瞪了萤一眼。 “感觉还不错，”藤原则走向了武田。“你可以去试试。” “那个机器里显示的蹦极下落速度是不是要比正常节奏快？”武田问道。 “是，”藤原说道。“你是怎么看出来的？” “第一次蹦极的时候，你露出了惊讶的表情不是吗？”武田回答道。“肯定是那个东西加快了下落过程本身，才能让短短的单次蹦极过程有效模拟高度达到几十米的真实蹦极。” （比如说，这里的绳长5米的自由落体蹦极可以和50米绳长的自由落体蹦极快放3.162倍之后的vr视频达成相同频率的匹配循环。） “是的，”藤原点了点头。“我当时确实被吓了一跳，还以为自己要摔死了。” （接上面那个括号，我们都可以知道vr视频快放了10倍，而这种情况下50米绳长的自由落体过程中达到的最大速度相当于每秒100米的视觉感受。所以藤原的视觉器官第一时间给出了会摔到地上的判断，因此才进入了防冲击状态。） “我们。。。”同样已经想通了这点的千羽露出了些许迟疑。“还要试这个吗？” “试试现实中不会有的感觉吧，”灰原哀点了点头。“我还蛮好奇的呢——以每秒一百米的速度下落的滋味儿。” （由于空气阻力的原因，人体在自由落体的时候会受到来自空气的阻力，所以单个大气压下的最快自由落体速度在每小时195到320千米之间——这个数据也得到了wiki词条【terminal speed】的佐证。而如果要达到更快的速度的话就只能在非常稀薄的大气中冒险，对于非专业冒险家来说是永远也不会有的体验，因此灰原才会说以每秒100米的速度下落是现实中不会有的感觉。） 当灰原哀从拘束具里跳下来的时候，她看到千羽已经捂住了嘴，双眼也已经眯成了月牙形——虽然已经有了心理准备，但灰原哀在第一次落体的时候还是被vr机器的视觉影像吓了一大跳。虽然除了千羽和柯南之外的其他人的反应要远远比她严重的多，但还是让她的脸在她看到千羽的反应之后带上了一丝绯红。 “你笑什么啊！？”灰原哀不爽道。 “额。。。”千羽连忙用辅助单元给自己回放了一部悲剧电影的悲剧桥段，压制住了笑容。“不不不，这是错觉。” “切！”灰原哀将脸撇向一边。“既然大家都试过这个了，那我们就快点换下一个项目吧！” 。。。几个小时后，千羽一行人和萤一行人聚成了一团，一起走在街头。 “小妹妹，那只猫咪现在还在你们那里吗？”萤看着灰原哀，柔声问道。 “还在，不过现在的状况应该算是半放养就是了。”灰原哀回答道。“早上和晚上都会回来吃饭，因为我和橘在上学，所以其他时间都是把它放养的。” “你们家只有你们两个人吗？”萤略略有些好奇地问道，连藤原也看向了这边。“没有大人？” “所以没办法全天照顾它啊。”灰原哀点了点头。 “猫咪现在的状况怎么样？”萤继续问道。 “非常可爱的小猫咪，”哀笑着回答道。“身体也很健康，我准备再过一两个星期就让它断奶了。” “看来猫咪的情况一切正常呢，”萤笑眯眯地说道。“那可真是太好了~” 就在这时，柯南突然露出了奇怪的表情，盯着前方。 “高木警官？”柯南喃喃道。 “？”听到这句话，千羽等人都看向了前方。 就在前方，一辆白色轿车静静地停在一家餐厅的门口，而高木警官和白鸟警官正靠在同一边的两个车门上，似乎是在聊些什么。 “出事情了？”千羽奇怪道。“暴力犯罪搜查三系。。。是事件吗？” 而柯南已经跑了过去。 “我们也去看看吧，”阿笠博士苦笑道。“柯南也真是的，这种时候总是那么积极。。。” “佐藤警官也在啊？”萤有些好奇地看向了餐厅的门口——佐藤警官正从门口走出来。 “大姐姐你也认识佐藤警官啊？”光彦好奇道。 “嗯，”萤点了点头。“认识。” “你居然认识警察啊？”藤原问道。“怎么认识的？” “以前偶然认识的啦~”萤微愣之后，笑眯眯道。“我有一次曾经遇到了小偷，就是佐藤警官帮我抓住了小偷。” 就这样说着，一行人已经走近了餐厅门口，而高木、白鸟和柯南也已经组团靠近了佐藤警官。 “佐藤警官，搜查结果怎么样？”高木问道。 “没有。”佐藤摇头。“看起来像是恶作剧。。。先收队吧。。。” “也到饭点了，”白鸟看了一眼手表。“高木，你去对面的那家快餐店买点快餐吧，我开车转个弯，转回来的时候来接你。” “那佐藤小姐也来点餐吧？”高木点了点头，同时对佐藤发出了邀请。 “好啊。”佐藤点了点头。 “啊。。。”白鸟明显有些后悔，正打算开口的时候却停住了，只是摸了摸自己的眼皮。 “？”佐藤和高木一起看着他。 “没什么。”白鸟露出了微妙的表情。“那你们先去吧。” “那我们也走吧，”阿笠博士对大家说道。“马上就要到车站了，回去之后我带你们去一家新开的、特别好吃的寿司店。” “如果说是新开的寿司店的话，难道是——”千羽说到一半，却顿住了。 辅助单元加快了千羽的神经元的传导速度，然后直接用海量的警报信息塞满了神经元的传递通道。 【警告，检测到炸弹冲击波！冲击波向量解析结果为173度到213度，距离17到26米】 “？？？”千羽还没有来得及做出反应——他的辅助单元已经告诉他发生了什么，但是他的身体来不及做出动作——炸弹的气浪就从后方袭来了。 向前踉跄了几步的千羽转过身，看着辅助单元分析出的方向。 白鸟警官的车子已经沐浴在了火焰之中，滚滚黑烟冲天而起，似乎预示着死神已经笼罩了这辆车。 第二百六十七章——并联讨论 “！！！”所有人都惊讶地看着燃烧的车子。 “。。。”千羽立刻看了一眼同侧街道——50米以内并没有人。不过对面街道倒是有不少人正在看向这边。 【这附近能够用炸弹爆破的也就只有百鸟刚才乘坐的那辆车子了，其他的设施不是地砖那种没有设置炸弹条件的东西就是建筑这种根本炸不动的东西。所以如果还有接下来的二次袭击的话，基本上只能选择远程热兵器。如果50米以内并没有人的话，如果袭击者还想要枪击他们，就必须要将枪放在与眼同高的地方进行瞄准才能有把握命中他们。换言之，袭击者必须要不会被其他人看到的隐蔽空间袭击才能全身而退。也就是说，在两侧建筑里。】 千羽立刻抓住了灰原哀的手。“先避难一下。” 近处能够避难的地点。。。转身之后，千羽看了一眼近处的几家店铺的性质。 门口设置在一层楼道里，从外面只能看到一堵墙的书店；有玻璃门窗和一堆金属柜子的饰品店；一家有很多桌椅的快餐店。 “博士，”千羽这时候才意识到还有其他人也需要避难，连忙对阿笠博士招呼道。“带大家去书店里躲一下！万一被下次攻击波及到就不妙了！” 既然白鸟警官是在去发动车子的时候被攻击的，说明袭击者肯定能看到白鸟警官——换言之，袭击者不可能在根本看不到外面的书店里。 那么躲在书店里肯定不会遇到袭击者，也就意味着这是最安全的选择。 “安全了，”绕过正从书店所在的楼道口看向爆炸的车子的人群，千羽拉着灰原哀躲进了书店里。“那就先在这里稍等片刻，等一切安全之后再说。” “嗯。”灰原哀看了一眼自己被拉着的手，点了点头。 “。。。”千羽这是才注意到了自己好像还拉着灰原，这才将手轻轻放开，随后便很放松地靠在了书柜的侧面。 然后他突然想起了什么。 如果是正常状况下的自己的话，恐怕绝对不会呆在这里——哪怕是变小了也一样——就算再怎么谨慎也会选择快餐店。 无痕伞可以有效地保护他免受任何枪击，而坐在餐厅里也可以让他可以从容地吃瓜看戏——反正不会有事。 就在这时，元太、光彦、千羽和阿笠博士走了进来。 柯南没有过来啊，去爆炸现场了吗？ 如果是在遇到灰原之前的那段日子的话，恐怕这时候自己也会像柯南一样凑到现场去查看情况。。。 “呵。。。”用手掌根部撑住额头，千羽发出了自嘲的轻笑。 。。。一个小时之后，警视厅。 “我们居然也被邀请来了。。。”和柯南与灰原哀一起走进警视厅的会客室，千羽看着正襟危坐的目暮警官，挑眉道。“出什么事情了吗？” “这次是有人特别推荐你们三个人来的，”目暮警官说着，站起身，将三沓纸交给了他们三个。“最上面一张是这次袭击者的传真函，而下面则是过去的资料。看看吧，试试能不能想到什么，在资料上有什么需求的话，我准备好了英文词典和百科词典，你们随时可以用。” “其他人呢？”灰原哀提出了一个问题。“刚才经过办公区的时候，我感觉人数不太对劲啊。” “都出去在整个东京都进行拉网式搜索了，”目暮警官并没有坐回到座位上，而是走到了门前。“我也先去处理文件了，你们如果有什么发现的话就到外面我的办公室找我。另外，如果你们有谁想离开的话，只要跟我说一声就行了，毕竟。。。” 目暮警官拉开了门。“这样重的责任不应该让你们几个小孩子来承担。” 房门关上的声音虽然在第一次碰撞墙壁之后就被吸收到忽略不计，但还是让在座的三个人都叹了一口气。 “还说不应该让我们承担。。。”千羽苦笑着将纸拍在了桌子上，躺进了椅子里。“谁敢不承担啊。。。” “是啊。。。”灰原哀叹了一口气。“就算只是那个威力的炸弹，如果放置得当的话干掉三位数的人也是轻而易举。” “所以我们别无他法了，”柯南看着他们两个。“打起精神来，看看能不能做点什么。” “我是能够豪打硬球的大联盟成员，来吧、让我们开始延长战吧。比赛信号会在明天中午开始，下午三点结束。”千羽有些不流畅的读着这段话——这段话里有不少看起来像是专有名词的东西，所以他把英文转换成日语的时候有些吃力。“就算你们准备了高质量的制动器也是没有意义的，最后我将会逆转的。” “那个，”柯南说道。“stopper是主投手的意思。” “那是什么？”千羽问道。“哪个领域的东西？” “棒球，负责扔球的那个投手。”柯南解释道。“一个era。。。或者说是自责失分率低于3的投手就算是fine stopper了” “era？”灰原哀一愣。“era怎么拼？” “e、r、a。”柯南回答道。 “xt？”灰原哀喃喃道。“两厢轿车？” “什么意思？” “一般来讲这种暗号都会在可以实体化上做手脚，因为这种词本身可以承载本义之外的意思，”灰原哀将自己的纸转向柯南和千羽。“而且如果再考虑到犯人使用了英语，所以在考虑这些词汇在日语下的额外含义的基础上还要再考虑英文。而延长赛extra包含了era三个字母，这个词在去掉字母era之后就是xt了。如果xt无效的话还可以考虑其他方式，比如考虑era——” “就是只考虑xt，”柯南摇头。“有高效率的投手也是没有用的，换句话讲，era并没有意义，所以extra转化为xt是正确的。” “另外，考虑到三年前的那封信的内容，”千羽翻看着以前的资料。“他的书写结构是这样的。。。首先是自称圆桌骑士，点出了第一次犯案地点的条件之一（圆桌）和第二次的犯案地点类型的条件之一（圆桌骑士）；然后是时间（十四点），最后是第二次的犯罪地点类型的条件之二（战友的首级）第一次犯案地点的条件之二（72号）。” “也就是说，xt是其中一次犯案地点。。。文！”柯南说到一半，突然恍然大悟。“xt在最后逆转之后，t就会翻转，xt就会变成横着的‘文’！这和三年前的‘十’符号属于同一种类型！” 今天停更。。。 看最快更新无错小说，请记住 https://www.52wx.com！章节内容正在手打中，请稍等片刻，内容更新后，请重新刷新页面，即可获取最新更新！ 第二百六十八章——东京塔 “学校。。。”千羽点了点头。“有道理，但问题是，到底是哪所学校？” “希望别像之前的那个案例一样。。。”灰原哀一只手拿着三年前案件的资料。“用命去换第二个爆炸地点什么的。。。太吓人了。” “万一呢，毕竟你想想信上的最后一段。”千羽的嘴角抽了抽。“就算你有好的投手也没有用，因为我最后会逆转。。。” “就算你有好的拆弹能力也没有用，因为我最后会让你不敢让你拆炸弹？”柯南皱着眉头说道。“有可能，恐怕最后真的会这样。” “那也就是说，第二个爆破地点是学校，而具体是哪所学校会由第一个爆破地点的炸弹给出。。。”千羽看向了信的最后一段。“我估计和最后一部分有关系。” “你们这些警察来爬涂满鲜血的投。。。”柯南刚刚读了最后一部分的一小段就停了下来，看向了千羽。“千羽，你读吧，我想看看你怎么翻译。” “你们这些警察来爬涂满鲜血的土丘吧，我会在血红的球棒手的包厢里等待你们光临？”千羽试着翻译道。 “鲜红的土丘，球棒手的血红包厢。”柯南提炼道。“这应该就是袭击者想表达的意思了。” “鲜红的土丘是哪里。。。”灰原哀蹙眉。“土丘除非是富铁矿，否则怎么可能是红色？” “我不觉得是土丘，除非真的有什么在其他人群中特别著名，但我们又不知道的地方。。。”千羽摇了摇头。“应该是代指了什么东西，毕竟他写了这封信就肯定不会特意阻止我们寻找到他想让我们去的第一个爆炸点。而他肯定会选择一个我们耳熟能详、却又不是特别容易想到的地方来安放炸弹。” “等一下，”千羽突然想到了什么。“红土的话，会不会是兴亚观音？我记得没错的话，当初松井石根就是用南京的红土打造的兴亚观音像。” “兴亚观音院的可能性不大，”柯南摇头。“首先，兴亚观音院在静冈县，离这里太远了。其次，因为在1971年遭遇了左翼团体的炸弹袭击，所以兴亚观音院设置了非常完善的监控体系，作案者几乎没有可能得手。等一下。。。” “如果刚才那个stopper是棒球术语的话，”柯南突然反应过来。“会不会这个红色土丘只是为了附会棒球这个主题？” “附会？”灰原哀歪头。“你的意思是说，可能目标点只符合红色土丘这个词的某个部分？” “有土丘的地方人不会特别多，就算安放了炸弹也不会特别靠谱。”柯南摇头。“我倾向于红色是真的。” “等一下，”千羽突然想到了什么。“红色，高人气，山丘状隆起。。。你们有没有想到一个地标性建筑？” “东京塔？”柯南第一时间也反应了过来。“有可能！东京塔确实是红色的，击球手的血红包厢或许就是指东京塔的电梯！” “有可能，”灰原哀点头。“东京塔符合三年前的旧例——能够先在电梯上安装一个让电梯停转的炸弹，然后再装一个能炸掉整个电梯厢和里面拆弹的警察的炸弹。” “不能再让这次事件像三年前那样了，”柯南站起身。“我们去跟目暮警官说，让他带人去搜查东京塔的电梯。” “嗯，我们——额。。。”千羽的脸色突然变得有些古怪，看了看窗外的夕阳才说道。“我们好像一边看资料一边研究了几个小时。。。待会儿跟目暮警官通知一下地点之后就回家吧。。。想了这么多事情，真是心累。。。” “而且你还饿了对吧？”灰原哀白眼。 “没吃午饭，不饿就见鬼了吧？” 。。。在向目暮警官汇报了他们的推断结果之后。。。 “现在居然还要派出警力送我们回去？”看着目暮警官，千羽惊讶道。“我还以为所有能出动的警力都已经用在拉网式搜索上了。” “因为你们的推断能够基本自洽，所以之前根据满篇都是棒球术语而猜测的炸弹在东京巨蛋之类的棒球场的理论已经趋近于证伪，所以我就把那些警察撤回来了一部分，同时用留在警视厅的后备警力送你们回去。”目暮警官回答道。“你们已经做得非常好了，我代表我个人向你们表示由衷的感谢。” 。。。 千羽等人下楼，果然看见一个穿着绿色西服的眼镜男正坐在一辆车的发动机盖子上，看起来正在等他们。 “橘，灰原，还有江户川是吗？”看到他们三个之后，他向他们走了过来。 “！！！”千羽愕然，因为这个人他认识，而且这个人根本不是警视厅的人！ 这家伙是之前跟着格里高利去警察厅治疗那个因为吃巴西栗子吃多了而患上了硒中毒的病人的时候，他们遇到的那个把病人驻扎的地点从巴西篡改成玻利维亚的那个“brazil nuts”！ 目暮警官在搜查一课三系里再怎么有权力，也不可能调的动警察厅的人，搞不好是警察厅的人要求目暮警官在这件事情上协助他们。 等一下，这个绿衣服的家伙不会是那个叛徒的手下，打算来监视他们吧？如果是这样的话，麻烦就大了。。。 “是的。”柯南点头。 “把你们的地址告诉我，我送你们回去。”墨镜男示意他们上后排座位。 “如果要送我们回去的话，我能不能斗胆换一个目的地？”坐上车之后，千羽问道。“我们打算去超市采购一些东西，所以暂时先不回家。” “啊？”风见脸上闪过一丝错愕，却又很快恢复了正常。“要不然我等你们出来？” “免了，”千羽的嘴角抽了抽。“我们要买很久的。” “。。。”风见犹豫了片刻，最后点了点头。“好吧，那你们要去哪家超市？” 千羽思考了半秒钟之后，给出了一个离自家有大约两千米距离的大超市的地址——这个超市有很多个出口，风见不可能完全封锁一个人封锁这里。 “好的。”风见低头看了一眼，随后用右手抓住了方向盘，发动了车子。 第二百六十九章——藤原家事 公寓里，藤原被并不属于他的手机的电话铃声吵醒了。 “。。。”明显不怎么精神的藤原捂着额头，撑着床坐了起来，嘴里异样的味道让他皱了皱眉头。随后，他看向他的右侧。 在他躺着的这张双人床的另一半，被子已经被掀开了。而旁边的床头柜上，一个粉色的手机发出了最后一声铃声之后便不再作响。。 “啊啦，手机——”就在这时，只穿了上下两件黑色内衣的萤从卫生间有些匆忙地赶了出来。“唔，藤原君你醒了啊？” “嗯。”藤原点了点头。“你的短信铃声够大的，把我吵醒了。” “抱歉抱歉，”萤走到床头柜前，拿起了手机。“唔。。。我突然想起来我家里没有零食了，必须得去储备一些才行，我先去买东西了。” “好吧。。。”说到这里，藤原突然打了个哈欠。 “这么累吗？”萤转过头，看着藤原笑着说道。 “。。。”藤原面无表情地看了一眼萤，随后微微勾起嘴角。“是啊，毕竟做了五次，而且。。。” 说着，藤原摸了摸脖子右侧。“你种草莓的力气还不小呢，到现在我还能清晰地摸到痕迹。” “因为藤原君你下面的力气更大嘛，”萤嘟着嘴说道。“我当然也要用点力气了~” “这下看起来我只能穿高领衬衫了，”藤原喝了一杯水之后，显然清醒了不少，随即掀开被子，无视了旁边椅子上早就准备好的衬衫，而是来到了衣柜前，准备找一件高领衬衫。 。。。 十分钟后，萤已经重新画好了淡妆，穿好了衣服。“那么，我先出门了。” “记得把今天该回收的垃圾带走。”同样穿好了衣服的藤原淡淡道。 “真是的，”萤娇嗔道。“明明是藤原君你的家，为什么还需要我倒垃圾嘛！” “你看看袋子里是什么东西再说吧，”藤原回答道。“你自己要求要用的东西，你不负责扔吗？再说了，以前都是在宾馆，没有来过我家吧？这次是你要求来我家的，难道不打算付一点点房租还有清洁费吗？” “就算我不用，你也要用吧？不然万一出了什么事情，我还只是个高中生，会很麻烦的呐~”萤蹲下身，检查着门口的袋子。“那个，你确认要把这些垃圾混装带出去吗？你这里除了不少不可燃烧垃圾之外，还有可燃垃圾哎！” “你不要扔到正常的垃圾区，”藤原从屋里走了出来，看着玄关处的萤。“这栋楼下面有一个大的垃圾箱，写着‘无区分垃圾区’的那个，你扔进去就可以了。” “你们这边还有这么方便的垃圾箱吗？”萤惊讶道。“可是这样不是会被。。。” “交垃圾处理费不就好了，反正又不多”藤原满不在乎道。“更何况，这个制度本身就不怎么合理，我这么做或许还对这个社会有好处呢。” “反正我也听不明白，就不用讲给我听啦~”萤嘟起嘴，拿起了垃圾。“那我先走了，再见~” 随着房门的关上，藤原满不在乎的表情立刻消失了，他立刻走到了卫生间。卫生间里，有一个由多面镜子组成的折射组合，可以让使用者很轻易地看到自己背后的景象。 藤原拉下了自己的领子，通过镜子观察着自己被萤吻出来的痕迹。片刻之后，他皱了皱眉头，重新将领子拉到了高位。随后，他拿起了电话。 “喂？”对面传来女人的声音。 “她走了，我希望你能来一趟。”藤原淡淡道。 “哄好了新欢才来找旧爱，你还真是绝情呢~”女人的声音瞬间变得无比婉转。 “你觉得我现在还吃这一套吗？”藤原的眉头微微皱起后又重新舒展开来。“算了，先干正事，之后我倒是不介意陪陪你。” “没问题~~~” 。。。 在绕了一点路之后，千羽和灰原哀从后门回到了橘宅。 “不会被跟踪吧？”灰原哀还是有些担心。“如果按照你说的，警察厅应该能追查到我们。。。” “这房子不在我名下，他们查不到的。”千羽耸肩。“而且门口的门牌写的也不是‘橘’，而是写了‘千叶’，只要我们不被直接目击到，他们也没办法的。” 门口的表札并不是非得写自己的真实姓氏，只要能够写一个方便邮政人员将信件准确地送到这里的地址就足够了。因此当年千羽的师父就随便写了一个“千叶”作为姓氏。如果有人问起的话就以他故去的妻子姓千叶为理由搪塞过去。而师父去世之后千羽也没有打算修改表札，于是橘宅门口的表札就仍旧标记着“千叶”。 ————————————————作者的话 关于日本的垃圾分类制度 （在日本国内，这个让国民自己进行垃圾分类的制度也是评价不一的。。。比如某个负责垃圾分类的白井集团的老板白井撤就是坚定的日式垃圾分类无用者。简而言之，就算有这个制度，垃圾回收公司还是必须重新检查所有垃圾，因为你不能保证所有人都没有失误，将所有垃圾都扔到了该扔的地方，所以国民自己进行分拣的意义不大。另外，根据北海道大学研究课题【一般废弃物处理事业现状调查的详细分析】的数据，当一个地区的人口小于一万的时候，垃圾处理中的所有人力费用比例超过了50%，但如果处在一个20万以上人口的地区的话，整个垃圾分拣回收成本主要消耗在物流费上，而作为人力费用中很小一部分的垃圾分拣费更是可以忽略不计。同样根据白井集团的调查资料，因为日本过于细致的垃圾分类系统——比如瓶子要撕掉包装纸，卸掉盖子等等——所以垃圾回收过程中需要大量的针对类型垃圾回收车，增加了占大头的物流费用。甚至导致为了收集价值100円的瓶盖而靡费700円的成本。日本细致到丧心病狂的垃圾分类制度本质上只是加拉帕格斯化——也就是孤立环境的病态进化——的又一个体现而已。在现实中，有很多日本人也是不遵守这个的，很多人都会将没有分类的垃圾扔到附近类似留学生公寓之类的交了垃圾处理费所以可以随便扔垃圾的地方；还有不少店家或者个人会自己交垃圾处理费。） 第二百七十章——东京塔 当天晚上，警视厅传来了一个不太妙的消息——在详细的检查之后，他们并没有在东京塔包括电梯的任何一个内部结构发现炸弹。虽然他们还在追查炸弹是否放在了东京塔观景区外的结构里，但目前看来袭击者的目标是东京塔的可能性已经几乎降到了0。 不过侦探团全员还是在千羽的要求下选择了请假——毕竟他们仍旧不能排除下午三点的那个大炸弹要袭击的学校就是帝丹小学的可能性。 那么，既然东京塔没有炸弹，而其他地方都可能有炸弹的话，最安全的度过爆炸时间的地方是哪里呢？ 。。。第二天上午九点二十 乘坐都营地下铁都营十二号线（作者：在1999年之后，这条线通过民众投票改名为东京环状线，但时任东京都知事石原慎太郎将其改名为大江户线）到赤羽桥站之后，步行五分钟，红白相间的东京塔就已经出现在了千羽和灰原哀的面前。 “你以前来过这里吗？”灰原哀问道。 “没来过，”千羽摇头。“所以才带你来一起看。” “那个是狗狗雕像吗？”灰原哀突然看着铁塔边上的一组石雕像、好奇道。 “桦太犬群雕像。”千羽解释道。“日本南极探测队在1958年因为天气原因被迫撤退的时候，曾经遗弃过15只桦太犬。但当第二年他们回来的时候，他们发现居然还有两只名为‘太郎’和‘次郎’的桦太犬幸存。所以当时爱护动物协会就聘请了忠犬八公的雕刻人给这十五条桦太犬做了这个雕像，并且最终安放了这里。” “原来如此。”灰原哀沉思道。 东京塔本身为了支撑高达332.6米的塔身，四只塔脚的张开幅度非常大，所以在四只塔脚的中心还有一栋四层楼高的东京铁塔楼。 “一千円。。。”拿着两张门票，千羽撇了撇嘴之后便丢进了书包里。“算了，这个价格勉强还可以接受。。。灰原，你打算先去看哪个？” “嗯。。。”灰原哀沉思着看了一眼路牌。“先去。。。这个怎么样？” 她指向的是水族馆的牌子。 “啧，”千羽挑眉。“好啊，不过这里居然也会有水族馆。。。” “而且既然能自称水族馆，肯定内容不会太寒酸。”灰原哀也很期待。 不过。。。 “真的假的？”当两人随着水族馆里的舒缓音乐声漫步进水族馆的时候，千羽被右边的展柜吓了一跳——并不是因为这些展柜就像一般的水产店里的鱼柜这种事情，而是因为展览水柜里面的内容物。 “两栖动物？”灰原哀也皱着眉头，看着里面正在石子小岛上缓缓爬动着的乌龟。“这里不是水族馆吗？” “或许他们把两栖动物也算进了水生动物？”千羽的嘴角抽了抽。“我们还是往前看看吧，前面好像有正常鱼类。” 两人一起向前走，缓步来到了标记着海の热带鱼的区域，然而。。。 “额。。。”千羽看着标牌，久久无语。“coral reef fish？所以这到底是热带鱼还是珊瑚礁鱼类啊？”（热带鱼喜好酸性海水，而珊瑚礁鱼类因为生活在珊瑚礁地区，所以都习惯弱碱性海水。。。） “这什么翻译啊。。。”灰原哀也叹了一口气。“太蹩脚了！” 后面的标牌之类的东西虽然没有什么太大的问题，但还是被因为抱有过高期待而相当失望的灰原哀和千羽轮番吐槽。 “也就是最后那个日式庭院算做得比较不错了，”走出去之后，灰原哀无语道。“还有那个金鱼展柜。” “其他的和之前旭胜义的那个水下餐厅能看到的比起来差了不少呢，”千羽也是一脸索然无味的表情。“东京塔毕竟硬件局限摆在这里，也不太可能能和那种地方比。” “我们先上去看看吧，”灰原哀提议道。“看完之后再下来逛这栋楼。” “可以。”千羽点头。 今天是星期一，所以人并不是很多，千羽和灰原哀来到通往150米高的大观景台的电梯时，居然发现这里根本没有人。 “就算电梯刚刚上去，这也说明今天人不多啊。”千羽饶有兴致道。“或许可以在上面得到很悠闲的观景空间呢。” “不过这个电梯下来还需要一段时间呢，”灰原哀则是看着电梯的楼层。“我先去弄个纪念币了。” “纪念币？”千羽愕然，看向灰原哀走向的方向才发现就在他们身旁不远处的墙角处居然躺着一台纪念币压币机——这是一种通过人力转动把手作为动力来压制纪念币的机器，而且这台机器显然为了适应成人和小孩的身形而安放了两个不同高度的把手。“我都没发现这里有个这个。。。我待会儿也来一个。” “嗯。”灰原哀将500円的硬币塞进了投币口，随后便将时候手放在压币机的把手上，转起了把手。 就在千羽走向灰原哀的时候，把手突然被强大的力量瞬间阻滞住了。 “啊！”手被抻了一下的灰原哀发出了一小声惊呼，再试图转动把手的却发现把手已经转不动了，哪怕将两只手都抓在把手上也无法转动把手。 “纪念币原币进入压制环节了啊。。。”千羽连忙来到了灰原哀身边，观察了一下之后说道。“这个机器虽然对于成年人来说不是很难，但对我们来说好像比较费力，毕竟力臂怎么看也有点短，而且内部可能也有点生锈。要不然。。。我们一起转把手？这样的话或许能够转动。” “。。。”灰原哀犹豫了片刻之后，点了点头。“好的。” 千羽正准备也将手拉在把手上的时候，却发现这个把手或许能让成年人完整地握住，却不足以让两个小孩的手并排握住。如果自己将手抓在把手边缘的话，非常容易滑脱。 唔。。。 “灰原，你先把手松开。”千羽说道。“我抓着把手，然后你抓着我的手，我们一起拉。” “好的。”灰原哀低下头，轻声说道。 千羽将走到灰原哀和把手之间，两只手除了拇指之外的八根手指交叉在一起，拉住了把手，随后又用拇指将把手固定住。“该你了。” “我知道，”灰原哀下意识地将两只手绕过千羽的脖子，却发现自己的手不够长。“你往前一点。” “哦，好——等一下，”千羽正准备向前挪一点，却发现不太对劲。“你站到我右前边不就可以了。” “也可以”灰原来到千羽的右前方，然后将两只手压在了千羽握住把手的双手上。 “三，二，一，”千羽深吸了一口气，然后轻声倒数道。“拉！” 千羽和灰原哀同时发力，而把手也随着这个力道而缓缓转动了起来。 “啪嗒！”随着一声清脆的响声，原本生涩无比的把手瞬间又流畅转动了起来，而猝不及防的灰原哀瞬间脱手，整个身体向后倒去，直接撞在了千羽的身上。 “呃。。。”千羽发出一声闷哼。 “抱歉！”灰原哀立刻稳住了身形，转身看向千羽。“你没事吧？” “还好。。。”千羽看了一眼胸口的位置。“这个辅助单元的面积很大（辅助单元被千羽贴在胸口了，还记得吧？），所以你撞到这个上面之后导致了钝痛。。。不过现在基本上好了。” “那就行，”灰原哀从出币口取出了他们刚刚压出来的纪念币。“这个纪念币给你吧，我估计你也没有力气压出第二个了。” “你如果不想自己放屋子里的话直接放客厅里不就好了？给我做什么。。。”千羽耸肩，随后却又突然看向了电梯的方向。“啊，电梯下来了。” “我们先坐电梯吧。”灰原哀看了一眼电梯楼层，和千羽一起走向了电梯。 电梯门打开，里面却并没有人走出来，于是千羽和灰原哀便走了进去，按下了通向大观景台的按钮。 电梯门缓缓关上，然后开始向上加速。 千羽手上的手表指向了九点四十五，而时间也在这一刻凝固了。 “轰！”爆破声震耳欲聋。 履行承诺。。。 看最快更新无错小说，请记住 https://www.52wx.com！章节内容正在手打中，请稍等片刻，内容更新后，请重新刷新页面，即可获取最新更新！ 第二百七十一章——电梯炸弹 辅助单元再次给出了炸弹警报，但这一次的警报无论是在距离还是在方向上都非常模糊——爆炸的冲击波在进入电梯厢之后已经被严重折射了，很难通过体表传来的信号重新解读出其初始方向。 电梯轿厢在发出了刺耳的摩擦声之后，停在了半空中，而电梯的灯光也熄灭了。 “怎么回事？”灰原哀惊讶道。 “我想杀了那帮检查这里有没有炸弹的警察！”千羽咬牙切齿道。“这肯定是那个袭击者的炸弹！” “可为什么要炸我们？”灰原哀用手机屏幕照亮了轿厢。“我还以为袭击者是针对警察的呢！” “你觉得爆炸发生之后，警察会不来吗？”千羽面色阴沉。“但问题是，这个炸弹是怎么躲过了警察搜查的？” “先跟目暮警官说一下吧，”灰原哀看了一眼手机上的信号。“啊。。。果然不能指望电梯有手机信号呢。” “先报警吧。。。”千羽打开了手机，借着昏暗的屏幕灯光按下了报警按钮。“喂？” 就在此时，电梯门突然打开了——然后千羽发现只有轿门部分最下层大约10厘米的部分照进来了亮光，而上半部分仍旧笼罩在黑暗之中。 “不妙啊，”一张带着头盔的脸从下面的小缝里露了出来。“轿厢在这个位置的话，只能让上面的人放闸了。。。” “那是什么？”另外一个人的声音突然响了起来。“贴在轿厢底部的那个，是纸条吗？” “纸条？啊，还真的是纸条！”戴着头盔的人向后退了一步，将抢修工的制服暴露在了千羽等人的视野内。“我看看内容。。。” “不要试着破拆电梯厢，否则就会引爆这里的。。。”这个抢修工念到一半就顿住了，随后便换上了恐惧的神色。“这里还有一个炸弹！快点疏散所有人！” 就在此时，熟人出现了。 “我是警察！”高木从拐角处飞奔了出来，奔到抢修工身边之后掏出了自己的警官证。“怎么回事？” “几分钟之前，”抢修工回答道。“这里突然发生了爆炸，有两个小孩子被困在里面了。” “然后，”之前提示了纸条的那个人的声音响起，而他也站了起来——只见那是一个穿着抢修工制服，里面还套了一件兜帽衫的男人。“我们在电梯轿厢下面找到了一张纸条。另外，这张纸条好像是给你的。” “什么？”高木一惊，也看向了纸条。 “高木警官，念出来。”千羽靠到了缝隙旁边，对外面的高木说道。 “千羽？”高木被千羽的声音吓了一跳。“你怎么会在这里？” “赶紧看纸条！”千羽再次提醒道。“念出来！” “啊？”高木楞了一下才反应过来。“哦，我看一下。” 高木走到电梯前，看着轿厢下面的电梯，一字一顿地开始朗读。 “愚蠢的警察先生，既然你能看到这张纸条，就说明你们并没有能得到正确的答案。那么，你就需要遵循我定下的规定。” “1.第二个炸弹就在电梯轿厢的顶部，威力足以对东京铁塔楼甚至东京塔造成致命破坏，而炸弹的引爆时间就在中午十二点。” “2.我不介意你们去拆除炸弹，真的，我甚至很期待你们去拆那个炸弹，只要你们不打算在拆除炸弹之前救出那两个小孩子，一切好说。相信我，你们应该去拆那个炸弹，否则事态只会更糟糕。” “3.作为一个很有效率的黑客，我已经控制了这个电梯的监控探头，无论你们想怎么样投机取巧都是没有意义的，我就如上帝一般凌驾于你们之上。请记住，你们所作所为的一切都逃不过我的目光。” “该死。。。”千羽的表情已经非常糟糕了。“如果不拆炸弹的话，事态只会更糟糕？搞不好真的会像三年前那样。。。” “三年前？”高木奇怪道。“三年前发生了什么？” “你们警视厅的有关案件档案连你也没看吗？”千羽无奈的语气甚至吸引了穿兜帽衫的男人的目光。“三年前的时候，袭击者在摩天轮72号包厢里安放了一个炸弹，只有在起爆前三秒炸弹的电子屏幕上才会提示下一个爆炸地点。就因为这个原因，松田阵平不幸殉职。” “啊？”高木讶然。“那该怎么办？” “呵，不用管我。。。”千羽苦笑着摇了摇头，却又想起了什么，看向了灰原。“还真是不幸呢。。。” “这个结局和最糟糕的结果相比至少还不算太坏，不是吗？”灰原哀同样是苦笑的表情。 “或许吧。”千羽直接躺在了电梯的地板上，撇了撇嘴角。“虽然理论上为了救任何一所学校的学生而牺牲我们几个都是合理的卡尔多改进，但这该怎么补偿我们的损失啊。。。” “把我们送进神社或者给我们弄个雕像？”灰原哀也从原本的蹲姿改为了席地而坐，看着正上方——如果那个纸条说的是真的，那里就是炸弹的所在之处了。“算了，还有两个小时炸弹才会爆炸呢，别到时候炸弹没炸，我们先把自己吓死了。” 警车铃声从缝隙处传了进来——如果不出意料的话，来的应该是爆炸物处理班。 “现在手机应该有信号了，”千羽打开了手机，果然发现手机已经接受到了微弱的信号。“我想问问目暮警官，他们的人是怎么搜炸弹的。” “额。。。橘啊。。。”目暮警官在电话对面的声音显然很惭愧。“没想到炸弹真的在东京塔，而且他们还没能搜出来。。。” “你能不能问问那批搜索东京塔的人，他们是怎么搜查的？”千羽问道。“我想知道他们是怎么漏掉这个鬼东西的？” “稍等一下，他们就在我的面前。”目暮警官说道。 十秒钟之后，目暮警官冰冷的声音传来。 “他们还是坚持认为，他们没有看到任何炸弹——无论是在电梯的运行装置还是在轿厢顶部，都没有任何炸弹——我已经让他们也赶往东京塔了。” “我期待他们的大驾光临，目暮警官，再见。”千羽说完，便挂掉了电话，随后同样看向轿厢顶部。 “能装炸掉整个东京塔的炸药量的爆炸装置应该不会小啊，他们是怎么漏掉的？” 第二百七十二章——轿厢谈话 大厅里传来了急促的脚步声，伴随而来的还有直升机螺旋桨切割空气的声音。 【爆破物处理班的处理队员必须要装上重甲，而在电梯驱动装置挂掉的情况下，唯一的方法就是到楼上150米高的大观景厅，然后再从那里吊绳索降下来。。。换句话讲，下面这些人就算是爆破物处理班的，也绝对不会是主力拆弹手——上面直升机里的才是。】 就在此时，奇怪的声音传了过来——金属碰撞硬质物体的声音。 硬质物体大概是地面之类的东西，可金属是什么？ 转过头，只见一群穿着黑色特战服的警察正将一个大约5米宽，2米高，长度不明的大折叠桶展开。而金属碰撞硬质物体的声音恐怕就是来自于旁边另外两个特警手里拿着的四根金属棍了。。。 可是他们要做什么呢？ 特警们将四根金属棍扎在了折叠桶的四周，然后从金属棍的棍身上拉出了无数金属线——这些金属棍显然不简单。 “防爆墙？”千羽第一时间猜到了这些东西可能是什么。“他们是要用防爆墙来保护。。。东京塔的承重结构？” “这是防爆墙？”灰原哀也看了过去。“就这也能被称为墙？” “理论上需要在里面填料的，”千羽解释道。“比如沙子什么的。。。然后再用拉出来的那些线将这个折叠桶箍起来。这玩意儿本来是用来防洪的，后来才被发掘出了防爆潜力。” “已经在准备防冲击措施了…”灰原哀的的眼神有些黯淡。 “…”千羽看着灰原哀的神情，再次露出苦笑。“我们聊点别的吧，之前你不还安慰我呢吗，怎么现在你又变得这么悲观了？” “不算太坏，但这个结局也很糟了。”灰原哀虽然话语中仍旧有些消沉，但目光却突然间恢复了神采。“等一下，这个炸弹有没有可能。。。是在昨天之后才安装上去的？” “嗯？”千羽惊讶地看向灰原哀。“什么意思？” “如果说，”灰原哀的语速快了起来。“昨天他们来检查的时候炸弹还没有被安装上去的话，有没有这种可能？” “理由？”千羽问道。 “之前那次爆炸案的时候，传真是在爆炸前不久才传到警视厅的，”灰原哀的语速仍然很快。“就算警察知道了在哪里也不可能提前拆除炸弹。但这一次不一样——这一次他在爆炸前一天就发出了通告函，所以他相信我们有可能在炸弹爆炸时间之前找到炸弹，所以他很有可能在最后关头才装上炸弹！” “。。。”千羽从缝隙向外瞥了一眼，然后回答道。“不可能。” “为什么？”灰原哀愕然。 “如果那样的话，”千羽躺在地板上，一边用着手机一边说道。“想安装炸弹。。。就必须要通过东京塔的登记许可才行——这意味着他会在。。。登记簿上留下自己的名字，这样他就有可能被。。。发现——————” 千羽长得过分的尾音在灰原哀的手机发出一声震动之后戛然而止，而千羽也放下了手机。 灰原哀打开手机，只见是千羽发来的短信。 【换言之，小心隔墙有耳，尤其是穿着维修工制服的人的耳。】——橘千羽 “。。。”灰原哀看了一眼缝隙处，一边打着短信一边回答道。“有道理，那我们就只能祈祷好运了。” 【告诉目暮警官吗？】——灰原哀 “啪——”轻微撞击声从轿厢顶部传来——想来是爆炸物处理班的人到了。 【交给我来处理吧。】千羽发完这条短信之后，沉思片刻，给目暮警官发了一条长篇短信。 按键的过程中，轿厢顶部的声音经过过滤之后传入了千羽耳中。 “这是个新东西啊，看起来是将手机连接在了雷管线上。有可能是通过打电话或者发短信之类的能驱动手机的方式来引爆炸弹。” 手机？如果参考到电线的话，有可能是将手机的相关电信号装置连接在了雷管线上，然后通过远程拨号触发引爆。。。那么，这个炸弹如果在12点准时引爆的话，到底是同样通过拨远程拨号触发还是通过炸弹内部的机械机关自行触发呢？ 如果是同样一来远程拨号触发的话，或许能有办法将这个炸弹废掉。。。不过如果是内部机械机关自行触发的话就没有办法了。 将这个问题输入手机之后，千羽从书包里取出了无痕伞，展开之后递给了灰原哀。“你先把这个罩在你的头上吧，万一出了什么事情的话，能帮你挡住弹片。” “你也过来吧，”灰原哀接过了无痕伞，却也在同一时间对千羽发出了邀请。“我想和你聊聊天。” “好的。”千羽几乎没有任何犹豫就答应了灰原哀的请求，缓缓挪到了灰原哀的身边，和她一起躲在了无痕伞的伞面下。“你想聊什么？” “你的小时候，”灰原哀此时一只手将伞支在电梯地板上，头埋在膝盖之间。“有什么故事吗？” “我的小时候？”千羽的脸上带上了一点点神采。“我小时候是被收养的，从小就是师父抚养我长大。等我大了一点之后，我就进了组织出资的学校，然后一边学习各种知识，一边在我师父的工作室帮工。。。这么说起来的话，我的小时候肯定没有你那么多姿多彩。” “我的小时候也就是还好而已，因为未曾得到过，所以才不会因为失去而痛苦。”灰原哀苦笑。“据说在我出生之后不久，我身处组织的父母就因为意外事故而去世了，是我姐姐抚养我长大的。” “我姐姐说，我小时候还挺不安分的，”说到这里的时候，灰原哀的苦笑变成了略略有些怀念的真正的笑容。“我在两岁的时候甚至还不小心碰倒了一个设计得很糟糕，重心很不稳的大家具，最后砸碎了我的婴儿床。如果不是婴儿床足够结实的话，可能我都活不到现在。幸亏家里还有一个当时买来备用的蓝色婴儿床，所以我才没有沦落到随时可能从床边掉下去的地步。” “哈哈，”千羽同样露出了笑容。“不过你父母还真是未雨绸缪，居然给你买了两个婴儿床。” “据说他们也是科学家，”灰原哀耸肩。“所以思考事情大概会更周详一些吧。。。” 就在此时，千羽的手机屏幕被短信提醒照亮了，而屏幕上的11:00格外刺眼。 距离审判的时刻还有一个小时。 第二百七十三章——爆破的心扉 短信里回答的是千羽提出的那个问题，但答案却不是千羽给出的两个选项之一。 首先，12点的准时起爆应该不是通过远程电话遥控的，因为处理班的拆弹人员还看到了第二根线，这根线恐怕才是用在12点的起爆上面的。 但同样，也没有其他机械机关触发引爆，因为第二根线的一头连接在炸弹内部，而另一头并没有连接在其他机械机关上。 这第二根线从另外一个角度连接在了手机上——这显然不会是袭击者为了双保险，所以同时将打电话和发短信设计为引爆信号。 所以说，准点起爆的信号可能是由手机里的某个设置自行触发吗？可是，手机还有什么能够自行触发的功能吗？ 等一下，或许这根雷管线是单纯为了防止他们直接动手机？ 无论究竟是怎样的，有这第二根雷管线在，上面的拆弹手就不可能直接对手机动手脚了——搞不好他连碰都不敢碰。 就在这时，千羽的手机又收到了一封短信，而当千羽看到短信内容之后，只是冷笑从缝隙处看了一眼电梯外面，然后又发了两封短信。 “你在干什么？”灰原哀用英语轻声问道。“你发现了什么吗？” “有可能，”千羽点了点头。“还需要后续调查。” “那个，”缝隙外传来了高木警官的声音。“还有二十分钟就要爆炸了，所以大家先撤离吧。” “嗯。。。”千羽看着大厅里已经空无一人，深吸了一口气，关掉了手机。“灰原，你把手机关机。” “啊？”灰原哀楞了一下，但还是照做了。“为什么？” “我打算做个实验，试一试。”千羽的神态有些焦虑。“如果成功的话一切好说，不成功的话。。。” “试试有没有坏处，试吧。”灰原哀关掉了手机，淡淡道。 “还有两个，”千羽看着电梯顶部，喃喃道。“啊，只有一个了。” 千羽突然皱了皱眉头，随后又舒展开来。“找到了。” 灰原哀看着一直保持着一个姿势的千羽。 “勇敢的警察，我由衷地赞扬你的勇气。”千羽轻声说道。 “哈？”灰原哀挑眉。 “为此我特地在比赛结束时准备了一个大型烟花，地点在爆炸前三秒显示，好好干吧。。。”千羽说完时，脸色已经铁青。“只有这个了。。。” “这是什么？”灰原哀问道。 “上面炸弹中连接的那部手机刚才传输到炸弹表面的信号显示屏上的内容，”千羽沉声道。“看起来，袭击者是打算在爆炸前三秒把爆炸地点显示出来了。。。” 千羽低下头，露出苦笑。“我没办法了。。。听天由命吧。” “等一下，”灰原哀惊讶道。“你是怎么知道显示屏上内容的？” “我让你把手机关掉了，我也把我自己的手机关掉了，而其他人都撤离了，”千羽解释道。“又因为咱们的2g是pdc（personal digital cellular，一种1991年提出，1993年投用的2g技术）技术，这种通讯服务相比gsm（世界大范围应用的2g技术）而言信号要更弱，所以我在在这个时候，我让我的朋友给了我一段pdc的基站识别码，然后我用我的辅助单元模拟了一个基站，收到了唯一的信号——来自上面那个炸弹里的手机的信号。” “我接管了手机的通讯功能，但这只能阻止犯人远程爆破炸弹，却并不能阻止炸弹本身引爆——无论是定时爆炸还是不知道存不存在的水银柱之类的触发装置。至于我刚才给你读的那段文字。。。我估计手机连接到炸弹显示屏的方式是导线连接，然后导线端头出现了信号泄露，被我的辅助单元捕捉到了。” “对于硬件本身我是真的没有办法了，”千羽摇着头说着。“理论上用大功率的适当波段信号可以控制任何、哪怕是没有无线接收能力的机器，但我的辅助单元一来没有那么强的功率，二来我也不知道该用什么波段。就算他把最后的地点存在手机里，我也没办法读取出来。” “没关系，你已经尽力了。”灰原哀叹息道。“生死有命。” “开机吧，”千羽打开了手机。“不需要再关机了。。。辅助单元上的时间是11点48分，如果不出意外的话，我们的生命还有最后11分钟，如果还有什么想给外面的人说的，那就给他们发最后一封短信吧。。。” “好主意。”灰原哀点了点头。 就在此时，轿厢顶部传来了非常响亮的声音。 “报告队长，爆破物处理班处理员萩原修三将在这里坚守到最后一刻！为了全都一千二百万市民的安全，我很乐意献出我自己的性命！” 【萩原修三。。。很耳熟的名字，在哪里听过来着。。。】 “我的家人早就都已经去世了，所以我唯一的遗愿就是，希望你们能阻止下一个炸弹，然后抓住犯人，为我和我哥哥报仇！” 【啊。。。想起来了，怪不得是为他和他哥哥报仇。。。】 在七年前的案件中，因为已经被暂停的炸弹突然又开始倒计时而殉职的拆弹手，如果没有记错的话，就是叫做萩原研二。。。他们大概是亲兄弟吧。。。 第一封短信发出去了——是给星野枫的，这封短信的内容很简单。 1.如果千羽的尸体死后没有成渣的话，把上面的辅助单元取下来，试着破译并吸收技术，这样的话组织的科技水平会有一个飞跃性的进步。 2.通知组织里所有在学校或者部下在学校的人尽快撤离以规避炸弹在学校里的风险。 至于第二封短信。。。千羽犹豫了片刻之后，双手在键盘上敲击了起来。 如果不快一点的话，就没有时间了。。。现在是12点56分，如果太慢的话就来不及了。 11点58分49秒，千羽深吸了一口气，按下了短信发送按钮，将第二封短信发了出去。 11点58分57秒，灰原哀的手机响了起来。灰原哀微愣，而千羽则看向了她。 “。。。”灰原哀只是看了一眼便带着惊讶的神色看着千羽。“你。。。” “作为一个将死之人，我不甘心，不甘心还没有知道这个问题的答案就死了，”千羽带着坦然却又有些苦涩的笑容。“你能告诉我你的回答吗？” “你问我的这个问题，”灰原哀的惊讶神色变成了淡淡的笑容。“也是我一直想问你，却说不出口的。” “太好了。。。”千羽微微低下头，晶莹的液体划过勾起的嘴角。“真是太好了。。。” 11点59分40秒。 “我能。。。”千羽轻声问道。“抱一下你吗？” “只要你愿意。”灰原哀还是带着淡淡的笑容，只是转了个方向，方便千羽抱自己。 千羽立刻从席地而坐的姿势变成了跪坐的姿势，然后前倾身体，抱住了灰原哀。 11点59分50秒。 “半蹲姿势。”千羽一边轻声说着，一边抱着灰原哀、将她拉了起来。随后，他将灰原哀搂在了怀里，又将无痕伞靠在了自己的背上。 如果不考虑外层的结构性伤害的话，炸弹的伤害有两种可能——震伤和弹片伤害。 站着可以在最大程度上化解震动伤害，而无痕伞+千羽自己的身体的两层防护可以在最大程度上为灰原哀挡住弹片伤害。 11点59分58秒。 还有两秒钟，一切就结束了，不过。。。还好最后得到了一个很不错的答案呢。。。 煎熬很快就会结束了，或许在一阵白光之后，他们就会发现这只是一个有点久的梦。在真实的世界当中，他们能够携手共度余生。 千羽闭上了眼睛，感受着自己的心跳和自己怀里女孩的心跳。 异常漫长的等待和死一般的沉默，长到千羽甚至开始怀疑这最后两秒被拉长了无数倍。 但辅助单元的显示结果让他愣住了。 12:00:04 “炸弹。。。自己关闭了！”轿厢上方传来焦虑的声音。“显示屏上什么也没有显示！” 灰原哀从千羽的怀里抬起头，看着他，然后搂住了千羽的脖子，靠在千羽的身上泣不成声。 有一瞬间，千羽产生了一种近乎于疯狂的念头——或许就在两个小时之后，会有成千上万人因为第二颗炸弹而死，但他已经不在乎了。 他收获了对他来讲比那成千上万无辜者的性命更重要的东西。 ———————— 别人可能几十章就写到的剧情，我花了接近三百章终于搞定了。。。 表白撒花。。。 第二百七十四章——螳螂与蝉和黄雀 炸弹被拆掉了，而千羽和灰原哀也在大约20分钟后被从电梯井里拉到了150米高的大观景台上。 “活过来了。。。”千羽透过观景台看着外面的景象——还有外面正在东京塔的两侧盘旋着的两架直升机。“我从来没有这么想看到东京的风景过。” 就在他们身后，萩原修三正在接受着质询。 “你该不会是把炸弹切断了，所以才没有看到地点吧？”一个魁梧的男子问道。 “我根本没有切断，”萩原修三再次无比坚决地摇头。“屏幕上的时间在归零之后还一直显示着，但却没有具体地点发送过来！” “先别说这些了，”魁梧男子叹了一口气。“你再下去一趟，把这个炸弹带上来。我先把这些小孩子带到安全区域去，然后我们再处理接下来的状况。” “我们要怎么下去？”灰原哀问道。“不会也要我们坐直升机吧？” “不会，”魁梧男子蹲下来，一边露出和蔼的笑容一边指着窗外。“直升机不能靠近这里太近，所以必须是我们这样受过严格训练的特种士兵才能够从容地在这里跳上两架直升机拉起来的绳梯。你们要从那边的楼梯走下去。” “楼梯？”千羽看着不远处的地方，挑眉道。 “那是什么？”灰原哀好奇道。 “我不知道，”千羽摇头。“我以前没有来过这里。” “你们没有走过外阶梯啊，”魁梧男子的笑容如沐春风。“那你们两个正好走一次啊！” 。。。 外阶梯是红色的，属于很简单的正常楼外阶梯，台阶的宽度和高度都是正常水平。 不过。。。 “下面那些是。。。”千羽的辅助单元在他沉吟片刻之后给了他答案。“媒体？” “我不想见到媒体。”灰原哀愣了片刻之后，有些担忧道。 “嗯。。。”千羽看了一眼灰原哀的衣服。 “你干什么？”灰原哀被千羽的眼神吓了一跳——千羽在下意识看向灰原哀的时候，他的身高和位置使得他第一时间看到的是灰原哀衣服上胸口的位置。 “如果你穿了两件的话，你可以将一件衣服套在头上，然后说你在电梯里呆了太久，所以不能见光。”千羽摊手。“但显然你只穿了一件短袖，所以没办法。” “你倒是穿了两件，”灰原哀看着千羽。“不过我没法穿。” 千羽穿了两件衣服，不过在外面这两件都不能脱——其中一件是黑色的贴身衣物，这件衣服的唯一功能就是在透气透湿的基础上遮盖住外界的视线，因为辅助单元就埋在这件衣服下面。而另外一件则是正常的长袖衬衫。 “叔叔，”千羽突然想到了什么，对着身后的魁梧男子说道。“您能不能把头盔借给她？她有点害怕下面的那些媒体。” “媒体？”男子一愣，看了看下面才发现下面的状况。“哦，好的。叔叔这就把头盔给她。”、 灰原哀接过头盔，戴在了自己的头上，将自己的面容隐藏在了头盔之下。 …… 当千羽等人沿着楼梯回到东京铁塔楼顶部，又最终从一楼走出铁塔楼的时候，记者们已经簇拥了上来。 “两位小朋友，”扎着辫子的卷发女记者举着“日卖电视台”的话筒采访道。“你们知道刚才发生了什么吗？” “您是指什么时候的事情？”千羽将灰原哀护在身后，彬彬有礼道。“电梯顶上的炸弹还是别的什么？” “你们知道那里有炸弹啊，”女记者微微一笑。“你们害怕吗？” “害怕是没有用的，”千羽笑着摇头。“我们充分相信警察能够做出最合理的选择。” “好的，你们先下去休息吧，”女记者摸了摸千羽的头，随后便让他的助手们不再阻拦赶来的医生。 虽然已经安全了，但千羽还是不明白为什么炸弹没有引爆——直到当刚才还和颜悦色的女记者在他们身后，似乎是对爆破物处理班的魁梧男子展开了质问。 “我们刚刚得到消息，你们派去拆除炸弹的拆弹员因为最终的胆怯而拆掉了炸弹，最终没能获得两个小时之后下一个炸弹的线索吗？” 千羽和灰原哀猛然转头，看着脸上布满了冰霜之色的女记者。当两人重新看向对方的时候，才发现彼此已经勃然变色。 如果说，炸弹并不是因为系统故障而没有引爆，而是袭击者根本就没有打算引爆，然后再从最恶的角度来揣度对方的用意的话…… “你们为什么会这么想？”魁梧男子反问道。 “就在大约20分钟之前，有人给日卖电视台送了一封信。”女记者将一封明显经过复印的复制品信件交给了魁梧男子。“寄信人自称是炸弹的安放者，他说在已经通知了你们，他会在炸弹引爆前几秒将下一个更大的爆炸的地点告诉你们。只要警察有履行自己职责的勇气，那么他就有足够的时间将消息传递出去，下一个炸弹就不会爆炸。最后，他扬言警察都是胆怯的，负责拆弹的那个人肯定会因为怕死而不敢让炸弹引爆，选择将炸弹的线剪断。” “我的天啊……”千羽喃喃道。 “这糟透了！”灰原哀同样也是一脸大事不妙的表情。 …… 不远处的一个小巷子里，一个人正在打着电话。 “你已经把那封信送到日卖电视台了吧？啊，有杂音是正常现象，东京塔是信号发射塔在这里打电话受到干扰也不是不可能。” “相信我，那帮记者肯定会帮我们这个忙的。” “不不不，你不明白，越是尽职尽责的记者越会近乎于疯狂地宣传这件事的——无论是他们的职业操守和他们的‘正义理念’都会帮助我们将警视厅的颜面和公信力推向深渊！” “啊，等一下，我这边收到了短信，要求我们回去工作……那我先把电话挂断了。” …… 三分钟之前，警视厅。 “你确认这就是三年之前米花中央医院放置的那种炸弹吗？”目暮警官惊喜道。“就在帝丹高中？” “好的，立刻把这些炸弹处理掉！我这边也立刻展开收网行动！” 第二百七十五章——逮捕（1200万人质事件组完结） 二十分钟后，东京铁塔楼顶层，电梯厅。 东京塔的所有抢修工人都站在白鸟警官面前。 “虽然炸弹已经被拆除了，但我们仍旧需要你们对整个东京塔的结构进行非常全面的检查。”高木警官严肃道。“所以我就让我的部下们用之前安放在这里的防爆墙堆出了一个相对密闭的空间——这样多少能增加一点保密性。来吧，让我们进去谈。”说完，高木警官就在所有人的面前从两个被填充满的防爆墙中间走了过去。而抢修工人们也都纷纷从这里跟了进去。 就当一名抢修工人从防爆墙中间走过去的时候，高木警官突然掏出了枪，瞄准了他。“不许动！” “警官先生，”抢修工人惊愕道。“你要做什么？” “当然是逮捕你，”高木警官说着，做了个手势。在这名抢修工人反应过来之前，一名警官突然向前跃了一步，将电棒顶在了他的身上，启动了开关。 “呃！”抢修工人瘫倒在地。 “像你这种能写出电梯轿厢底部那种控制欲跃然纸上的纸条的人，怎么会放过近距离观察被你支配的人的机会呢？”高木警官走到了抢修工人的身旁，从他的衣领处取出了一个小机器。随后，他又敲了敲耳朵上的便携式耳机。“安检组，他身上的遥控器在哪里？” “在腰部高度。”耳机里传来这样的答复。 “腰部……”高木警官搜索了一番之后，果然找到了一个遥控器。“好了，这边的这个犯人已经挖出来了，把安检门打包收工了。” 一分钟之后，几个警察从楼下跑了上来，然后来到了防爆墙旁边。他们在防爆墙稍微扒了几下，防爆墙的边缘就露出了塑料外壳的白色。 他们之所以要将防爆墙摆成两堵墙的样子，就是为了方便将安检门的两半在挂上伪装物之后藏在防爆墙的边缘。而高木之所以要让工人们从两堵防爆墙中间走过去也是为了方便隐藏起来的安检门能够检查他们的身上有没有什么东西。 而就在这个人走过安检门的时候，安检门侦测到了爆破器就在他身上，所以他才立刻执行了逮捕。 至于抢修工人的身上为什么会被警方安放了机器……这就要追溯到之前发生的事情了。 ………… 十一点四十分，东京塔中央监控室。（剧情对接273章开头，千羽收到短信的时候。） 星野枫看着监控器上的画面——这是属于千羽被困的电梯轿厢的画面。 画面上，除了一道亮缝之外，一片漆黑。 【监控器上根本看不到你们的身影，只能看到一道白光。】——这便是千羽当时看到的、星野枫发来的短信。 【所以说，】千羽看到短信之后，冷笑着看着缝隙外的两名抢修工人。【既然对方有底气说自己监视着这里，但监视器又根本没有办法拍到这里的画面，那么袭击者很可能就是门外那两个抢修工人之一——如果他们中有哪个是最近才来到这里工作，或者干脆就不是这里的人的话那就更可能了。】 想到这里，千羽给目暮警官发了一封短信，让他调查一下这两个人，随后又给星野枫发了一封短信，让他迅速撤离这里。 ………… 这两名抢修工在离开的时候，就已经被特战警察们在护送过程中通过有意无意的触碰在难以察觉的地方安放了窃听器。而袭击者之一的这位抢修工人和同伙的对话更是被窃听器照单全收了。 “就算你们抓住了我，”当被警察们押解走的时候，抢修工人说道。“我的同伙掌握着另外一个炸弹的引爆装置，你们已经不可能阻止一个半小时之后的第二次大爆炸了，从今天开始，警视厅的无能和胆怯将被全天下所知！” “嘛，”高木警官露出了轻松的表情。“这你就不用担心了，或许现在第二处炸弹已经被拆掉了呢。” “哼，”抢修工人的脸上露出冷笑。“你觉得可能吗？你们连地点都不知道，又该怎么拆掉炸弹呢？” “嘛，也是，”高木警官的盯着抢修工人的眼睛。“毕竟我们只在帝丹高中发现了一批和三年前你们作案时用的炸弹同款的炸弹，怎么会——” 话语声在抢修工人的脸上露出惊异之色的时候戛然而止。 “嗯，”高木警官笑着摇了摇头。“从你的反应来看，这一次我们找对了。” “你们怎么会……”抢修工人明显已经进退失据。 “这我们就不知道了，”高木警官摇了摇头。“也算是你们倒霉，据说是有同僚运气好，偶然目击到了炸弹。” “切！”抢修工人的脸上露出了明显的不甘之色。 ………… 街头，一个穿着绿色西服瘦削男子正在吃着拉面。就在此时，他的手机响了起来。 “？”男子露出了惊讶的神色——这个电话是他新买的手机号，除了他的伙伴之外并没有告诉任何人……可是他的伙伴现在为什么要给他打电话？ 拿出手机，男子发现是一个陌生号码。“喂？” “岩田，那个，你到哪里了？” “你打错了！”男子微微皱了皱眉头便挂断了电话。 就在此时，“噼里啪啦”的电弧声在他的背后响起，他抽搐了一下便失去了反抗能力。 “！！！”所有正在吃饭的顾客和前台服务人员都惊讶地看着袭击他的人。 “大家不要惊慌，我是警察！”佐藤警官一手拿着电击器，一手拿着警官证。“这是我们正在追捕的危险罪犯，所以我按照法律将他逮捕而已！” …………当天下午两点三十，米花中央医院。 “他是……”刚刚接受完身体检查的千羽惊讶道。“这么巧？” “你怀疑有问题的那个以抢修工人身份作为掩护的从犯就是之前那起绑架案中（17章那个绑架案））唯一一个没有被我们抓住的犯人——他在整个团队中充任智囊的角色。根据我们审问的结果，当时他因为上厕所所以没有来得及吃他那份下了药的盒饭，所以就没有中招。后来他在一次偶然中认识了这次爆炸案的主谋，两个人就开始合谋策划这次爆炸案了。”高木警官解释着。 “那，主谋现在抓住了吗？”千羽问道。“下午三点那个爆炸到底存不存在？” “抓住了，”高木警官点头。“我们的人在大约十二点的时候就发现了帝丹高中的炸弹，并在没有惊动嫌犯的情况下拆除了引爆装置。随后，我们通过这个从犯的手机里的号码确定了主犯的号码，又通过基站反馈确定了他所处的位置。最后佐藤警官成功逮捕了因为接通了千叶警官的电话而暴露了自己的身份的主犯。” “警察怎么会在帝丹高中？”千羽愕然。 “正确的说法是，警察厅的人发现了炸弹，”高木想了想之后说道。“然后他们告知了目暮警官。” “是这样啊……”千羽挑眉。 第二百七十六章——便利商店之谜 6月21日，火曜日（星期二） “我总觉得，你们两个今天这么奇怪……”放学的时候，柯南盯着千羽和灰原哀。 “我也觉得有点，”步美为难道。“但我也不知道是哪里不对劲。” “是啊！”（没错没错！）光彦和元太也纷纷赞同。 “怎么了？”千羽歪头。 “你平时和灰原同学的相处模式可不是这样的，”柯南看着并肩走着的灰原哀和千羽说道。“你们虽然以前关系也很好，但那个时候你和灰原都好像在有意无意地避免过于靠近彼此，一旦距离过近就会像条件反射似地拉开距离。但现在你们…” “这是你的错——”千羽还 “等一下，”柯南仿佛想到了什么，凑到了千羽耳边。“难道说……你们昨天做了什么吗？” “你什么时候进化出了八婆属性？”千羽白眼。“嚼舌头要下地狱的。” “不不不，这可不是嚼舌头，”柯南玩味道。“这只是一个推理爱好者想知道自己的推理是不是正确的而已。那么，现在你可以告诉我了吗？昨天发生了什么？” “我拒绝！”千羽白眼。 “千羽同学，你不会……”就在此时，光彦说道。“向灰原同学表白成功了吧？” 一瞬间，整个小队都安静了下来。 “看起来似乎……光彦说对了？”柯南略略惊讶地看着千羽，说道。“如果不是被说中了心思的话，你的反应绝对不是这样——平常关于这种灰原同学有关的事情的话，你会立刻大声否认。” 柯南撞了一下千羽的肩膀，露出了在千羽看来有些阴森森的笑容。“不打算跟我们交代点什么吗？” 然后辅助单元给出了结果，表明千羽觉得这个笑容阴森森是有原因的——因为如果柯南不是看着身侧的千羽，而是向前看的话，那么这个笑容的面部特征和标准的“阴森森的笑容”的相似度非常高。 就在千羽准备反驳之前，灰原哀开口了。 “既然你们心中已经有了答案，那你还问我们做什么？”灰原哀停住了脚步，向连忙也停住了的众人淡淡道。“如果你们觉得是的话，那就是了，无论我和橘说什么你们都不会信的。另外，你们还记得为什么我们要来这边吗？” “是为了买博士需要的原材料和已经快用光的铅笔橡皮啊。”元太说到这里，突然反应过来。“啊！” “你们如果再向前走的话，就走过头了。”灰原哀站在便利店的门口，如是道。 “就是这家便利店啊，”千羽看了一眼门牌。 “千羽你没来过这里吗？”光彦惊讶道。 “对啊，”千羽点头。“我家里的绘图铅笔储备非常多，所以用完的速度很慢。” “那灰原为什么知道这里？”光彦又问道。“她应该也没有来过吧？” “他的绘图铅笔是他的，不是我的。”灰原哀回答道。“我平常不怎么用铅笔，所以我才要来买。” 就在此时…… “事到如今了你还要跟我撒谎吗！”便利店里传来了严厉的训斥声。 “？”带着对状况的一头雾水，大家走进了便利店。 “可是真的不是我做的啊！”女生有些柔弱的声音在几秒钟之后从便利店连通的一个屋子里传来。 众人循着声音走去，只见店长正一脸怒色地盯着虽然有些柔弱，但态度却十分坚决的女员工——从样貌看起来，很可能是出来打工的高中生。 “那你告诉我，为什么每次丢东西都是在你独自值班的时候？”店长质问道。“你以为我好骗吗？啊？” 还没等千羽猜测到底发生了什么事，元太就已经冲上去了。 “大叔，你怎么能对这位姐姐这么粗鲁呢？”元太问道。“对女士要尊重啊！” “呃……”千羽的眉头抽了抽。“惹上麻烦了……” “你是谁？”店长吓了一跳，但在看到只是个小孩子之后就立刻气不打一处来。“这里是大人在讲话，一边去！” “我们是少年侦探团！”元太挥舞着拳头说道。 “少年侦探团？那是什么？”店长皱眉。“听着，我没时间陪你们玩过家家的游——” “少年侦探团？”原本正埋在音乐区里的一个人站起身来，看着元太，随后又看了看千羽等人。“好像真的是他们！解救了被绑架的永野椎菜的少年侦探团！” “真的是他们吗？”随着这一声惊呼，便利店里有不少人都看向了这边。 “解救永野椎菜？”店长这才重新打量了一下元太等人。“你们……真的是那个少年侦探团？” “店长先生，”柯南彬彬有礼道。“您遇到了什么困扰吗？或许我们能解决也说不定哦！” “嗯……”店长咬了咬牙，还是在狠狠地剜了女员工一眼之后，带着怒气说道。“这已经不是第一次了，最近一段时间，每一次在七川——也就是她——独自值最后一班的时候，第二天早上清点物资的时候都会发现这里少了什么东西。” “少了什么东西？” “便当，乌冬面，dvd，乌龙茶之类的，”店长说道。“都是现在高中生开party的时候吃喝玩乐用的东西对吧？” 千羽的眉头皱了一下——这样看起来这个姐姐确实有不小的嫌疑…… “上个月的时候，我已经忍无可忍了，同样是把她拉到这里，狠狠地批评了她一顿，可她却矢口否认。因为便利店很缺人手，所以我就暂时没有管她，只是在每天晚上一直到最后一班值班员工将卷帘门拉上之前都偷偷监视着这里，看看是不是真的有什么人趁着她不注意的时候悄悄溜进来，在这里偷东西。然后这里的东西一直到昨天为止都没有丢过，我还以为她被我叱责之后痛改前非了，可是……”说到这里，店长已经忍不住指向了七川。 “可是，昨天晚上又是她值得最后一班，结果今天早上又丢了一堆东西！” “请问一下，”千羽问道。“丢东西的量是多少？” “今天的话，丢了应该是……”店长回忆了一下，说道。“4份即食便当，2份dvd，3瓶乌龙茶，4份乌冬面。” 【拿食物是一种非常不经济的行为，而既拿食物又拿dvd是一种愚蠢的行为。】千羽皱眉。【如果需要吃东西的话拿食物就可以了，如果想要钱的话拿dvd就可以了。两者都拿算是怎么回事？】 “给我们一点时间，让我们想想。”千羽沉思道。“如果我是七川小姐，而我又想拿点什么的话，肯定是只会从填饱肚子而且价值较低的便当和能卖钱的dvd中二选一。只拿前者说明我不忍心造成太大损失，而后者意味着我是一个精于计算价值的冷酷之人——这完全矛盾。” 第二百七十七章——盲点处的不速之客 “唔……”看着店长提供的丢东西的账本，千羽沉思着。 记录的内容很详细，条目也非常多。 6月21日——4份即食便当，2份dvd，3瓶乌龙茶，4份乌冬面。 5月24日——3份即食便当，2份dvd，3瓶乌龙茶，3份乌冬面。 5月21日——3份即食便当，2份dvd，5瓶乌龙茶，5份乌冬面。 …… 从大约3月末到现在，丢东西的规模很规律，基本都维持在每三到四天丢失六到八份饭加上几瓶乌龙茶，最后再加上两份dvd。 如果自己的估算没有错的话，这么多食物应该勉强能维持这么长时间的热量均衡，而dvd应该是用来卖钱的…… 不过，还是那个问题，小偷完全没有必要这么做，完全偷食物或者完全偷dvd同样可以满足他的需求才对。 等一下，dvd的变现渠道或许并不多，如果能够找一找附近有没有什么能够典当这种东西的地方的话，或许能够抓到是谁干的。 唔……这个主意或许不咋地，因为小偷完全有可能通过私人渠道出售，比如卖给朋友之类的。甚至他还有可能直接自己销售。 那么，如果从另一方面入手——为什么每次都在七川小姐独自值班的时候偷这些东西？从食物量看起来，这个人就是刻意偷走刚好能够撑到下一次七川小姐独自值班的时候的食物。 换句话来讲，他是刻意选择七川小姐独自值班的时候偷东西，这是为什么呢？ 两种可能性——第一种可能，小偷本身就打算把这一切嫁祸给七川小姐，让她替自己背锅。第二种可能，七川小姐独自值班相比于其他人值班的情况下有某种特质，而这种特质让小偷可以从容偷窃。 就在此时，柯南对七川提出了一个问题。 “七川姐姐，你有没有发现过什么比较特殊的客人？” “比如说？”七川歪了歪头。 “只看不买的人，”柯南提醒道。“既然是小偷，他们很有可能在表面上只是来这里逛逛。” “嗯……”七川想了想。“只看不买的人有两个。其中一个是胖胖的游戏宅，每天都从早到晚在游戏区看游戏书，然后又什么都不买就走了。另外一个则是一个天天来这里的老奶奶……” “那个老奶奶我印象也很深刻，”店长仿佛知道了七川说的是谁。“经常拿着一些快要过期的便当来要求便宜一点卖，还让我们好好学学别的店的价格。不过呢，这个老奶奶并不是坏人，因为她经常让我关掉几盏不用的灯，然后再跟我说将空调的温度调整到多少度的时候可以节省一些电费。” “不用的灯？”千羽环顾了一眼四周，却在可能有灯的位置发现了奇怪的东西。“等一下，你们这里有防盗摄像机？” “什么？”其余人愕然。 “有啊，”店长点头。“所以我才能确认没有客人偷走了东西。但摄像机会在每天关店的时间之后就会关掉。毕竟一来电费的消耗不小，而卷帘门关上之后摄像机的存在意义不大；二来我当时安装防盗摄像机就是在第一次丢东西，我问是不是这家伙干的之后——我本身就是为了确认到底是不是客人拿走了这些丢失的商品。” “换句话讲，如果有人通过什么门路陷入潜入这里的话，这个防盗摄像机就形同虚设？”千羽问道。 “门路？”店长摇头。“不可能，这家店除了卷帘门封住的入口之外，其他地方全都是被水泥墙砌起来的，根本没有办法通过。” “你这里有没有什么能躲起来的地方？”柯南突然问道。“有没有可能是某人在关店之前躲在了什么地方，然后等到第二天开店的时候再大摇大摆地走出来？” “这里应该没有这种地方。”店长摇头道。“这家店是我亲手装修起来的，如果真有这种地方我不可能不知道。” “哪怕小偷有可能是掏空了某个地方然后藏起来？”柯南反问道。“如果他觉得您有可能发现这个地方，他显然也不会躲在那里不是吗？” “那你们要怎么证明这一点？”店长问道。 “我们需要仔细检查一下这里，”千羽回答道。“如果小偷想要离开这家店铺的话，他肯定要确保自己从藏身之所走出来的地方并不算奇怪，既不能被人怀疑他为什么会出现在那里，也不能在从藏身之所走出来的时候被目击到。与此同时，他无法回避的一个问题是他该怎么利用他偷走的那些食物——鉴于这些防盗摄像机的存在，他不可能将直接带出去，只能在吃完之后将剩下的藏在这里的某个地方，而这需要一定的空间才能做到。一个能容纳70份以上盒饭残骸以及70瓶以上乌龙茶瓶子的空间。” “这里有没有地下室？”柯南问道。“如果没有的话，有没有什么通风口？体型比较瘦小的人有可能躲在通风管道这种看着不太可能有人的地方里。” 店长立刻下意识地看向了头顶上的天花板。“确实有通风管道没错，而且确实有一个地方的入口开得很大、方便在出问题的时候钻进去检修。” “在哪里？”千羽立刻问道。 “在卫生间。”店长带着众人来到了刚才训斥七川的地方，然后指着不远处的一扇门。“那边就是卫生间。” “卫生间的话，还有一个人很奇怪……”七川突然想到了什么。“那是一个很谦和的白领，他在排队上厕所的时候总是让出自己的位置，让别人先上厕所。” “应该就是那个人，”千羽点了点头。“他让出位置是为了确保自己是最后一个上厕所的，这样就没有人会看到他上厕所——自然也就不会有人对为什么他在进入厕所之后就消失了这一点产生怀疑。” “真有这事儿！？”店长错愕，随后脸上露出了怒火。“我去看看！” 说着，店长就气势汹汹地从旁边抄起了一根钢管，然后走向厕所。 “喔……”千羽挑了挑眉毛。“无论是谁，一分钟之内肯定有人会被打的。” “嗯？”店长停住脚步，看着千羽。 “如果上面有人的话，店长大叔你这样上去可能会吃亏的。”千羽耸肩。“对面也是成年男子，店长你能保证不失手？” “那该怎么办？”店长问道。 “把通风窗拆下来，然后给他下通牒，告诉他如果不出来就只能叫警察了。”千羽提议道。“就算那个小偷没有藏在这里，也能让他们把这里好好检查一下。退一万步讲，就算真的没有发现小偷，您把警察叫来也能派上用场不是吗？（如果没找到小偷的话，那就只能认定七川有嫌疑，然后请七川去警视厅喝茶了）” 就在此时，千羽突然抬起了头，露出了惊愕的神色，却又很快变成了微笑——辅助单元的分析系统过滤出了皮鞋的鞋底和金属管道碰撞的声音，方向就是他们的正上方。 “唔，看起来小偷先生就躲在这里呢。” “那就不劳你们费心了，”店长冷笑。“这种小偷，交给警察就好了。” 第二百七十八章——骤止的拜访 “新道具？”坐在甲壳虫上，千羽问道。“给我们所有人的？” “对啊，”阿笠博士点了点头。“给你们所有人的防身道具——虽然千羽你和柯南都有防身能力，但步美他们没有啊，所以我就做了这个新道具。” “可为什么您要带我们坐车去取？”千羽歪头。“如果是博士你做的道具的话，不应该是在博士你的家里吗？” “我只是擅长机械装置，那个人在材料化学方面有很高的造诣，所以我委托他给这些道具外加涂层。”阿笠博士说道。“这样，这个新道具就能够不受损伤地在水下使用了。” “水下？”柯南问道。“电子道具？” “是啊，”阿笠博士点头。“这次的道具的主体结构是电子道具，不过还加上了一个机械机关来储存……防身用料就是了。” “用料？”千羽挑眉。“一次性的？” “没错啦，”阿笠博士笑着说道。“不过不用担心，这个东西补充起来非常方便！” “很方便……”千羽撇了撇嘴。 既然是很方便的防身用料，说明这部分显然是属于比较没有技术含量的低端武器……虽然说或许也很好用，但作为一个机械专家，千羽还是觉得那些拥有复杂机巧的精密造物更合他的胃口。 “你的那些机关也没有高科技到哪里去，”坐在千羽身旁的灰原哀看到千羽的表情之后嘴角微微勾起。“机关这种东西如果掰碎了说原理的话并不会复杂到哪里去，一个机关的价值就是在于他本身的效果如何，不是吗？” “也是。”千羽耸肩。 “前面就是了，”就在这时，阿笠博士一边轻踩刹车一边说道。 …… 这是一片单层别墅区，而阿笠博士将车子停在了一栋别墅前——上面标着的名字千羽没什么印象，显然这并非什么名人。 阿笠博士走到大门前，按下了门铃。 片刻之后，一位中年妇女打开了房门。“您们是？” “我是长野博士的朋友，前来取之前拜托他制作的东西的。”阿笠博士说道。“按照他的要求，我把用这些产品的孩子们也带来了。” “啊，好的，”中年妇女点了点头，将阿笠博士和千羽等人一起请进了屋子。“弘治，你来客人了！” 当千羽等人在这位显然是夫人的女士的领导下走到客厅的时候，一个中年男子和三个青年就已经坐在客厅里了。 “博士，你来了啊，”中年男子笑道。“嗯，果然是一群小孩子呢！” “毕竟就像你说的，”阿笠博士同样笑着回答道。“没有成年人会用这种徽章了不是吗？” “嗯，来，这里就是给你们的东西。”长野弘治将放在他面前的一个盒子打开，递到了阿笠博士手中。“一共六份。” “嗯，”阿笠博士打开了盒子，看了看里面的东西。“用料相当考究嘛，我本来还担心你会不会用什么味道太大的材料来处理勋章呢。” “怎么可能，”长野弘治撇了撇嘴。“我还没有弱到不能制作出小孩子也能用的高质量涂料。” 阿笠博士将盒子递给了他身旁的柯南，然后柯南则一脸好奇地取出了一个徽章——那是一个福尔摩斯造型的徽章，而徽章背面藏着一个黑色小盒子——这显然就是电子部分了。 “徽章？”千羽惊讶地从柯南手里接过盒子，同样取出了一个福尔摩斯造型的徽章。 整个徽章并不算太重……徽章背面的小盒子的底部有一个看起来像是暂时被两个半月形塞子堵住了的小口——这种小口最常见的用法是用来喷射液体。不过如果这个小盒子是用来盛放博士之前提到过的那样的那种防身用料的话，电子装置在…… 千羽将盒子交给了灰原哀，之后摸索了一下这个徽章。 小盒子的顶部有一个旋钮，两侧对称的位置上则各有一个按钮。 从小口的两个半月形塞子看来，这两个对称位置的按钮应该就是这两个塞子的启动机关了。 千羽按下了剩下的那个旋钮。 然后，柯南手里的徽章，灰原哀刚刚从盒子里取了一半出来的徽章都发出了“嘀嘀嘀”的响声，而盒子里也发出了更大密度的“嘀嘀嘀”声。 “喔！”千羽发出一声惊呼，连忙重新按了一下那个旋钮，所有徽章便重新沉默了下来。 “你很聪明，”长野弘治一直看着千羽，此时则赞许地点了点头。“那个按钮就是整个无线电对讲系统的开关。只要按一下，这个徽章就会接入交流频道，同时向其他徽章发出通信请求。至于那两个对称的按钮，如果一起按下的话就会从徽章底部喷出辣椒水，只要能喷进坏人的眼睛里可以很方便地击退敌人。” “辣椒水，”千羽歪了歪头，看着底部的喷口。“请问，能喷多远？” “一米到一米五，”长野弘治摊手。“我知道距离有点短，但也要考虑到这个徽章本身这么小，喷射力非常有限——即使是这样的射程也需要用掉徽章电池剩余的绝大多数电量。” “请问，”千羽问道。“这个喷口这么大，喷出来的辣椒水是散射喷雾吗？” “是啊，”长野弘治点头。“毕竟虽然这样会降低威力，但也方便你们能比较容易地将喷雾喷进敌人的眼睛里。” “……”千羽看着喷口，脑子里却有了一个计划。 如果把这个口缩小的话，或许可以弄一个高压辣椒水枪出来……有辅助单元的计算的话，就算是只能射出一条细辣椒水线应该也能精准地命中敌人的眼睛吧…… 就在这时，长野夫人端着一壶茶走了过来，开始给所有人倒茶。“请用。” “？”千羽看了一眼杯子的数量，却发现只有十个杯子——在场的人有阿笠博士，千羽等六个小孩子，长野弘治以及三个青年男子，理论上需要十一个杯子才可以。 “快到午饭时间了，我先去打胰岛素了。”长野弘治微微颔首，然后便离开了这里。 “哎？”阿笠博士愣住。“我们只是来取徽章的，怎劳您们……” “我家先生非常喜欢小孩子，”长野夫人解释道。“或许他是看到这些可爱的小家伙，所以心中非常喜爱吧——在他知道你会带小孩子来之后就吩咐我按照你们的人数做足够的饭了。” …… 二十分钟后，所有人都坐在餐桌的座位上——除了还没有打完胰岛素的长野弘治和因为觉得长野弘治的迟到有些失礼而去找他的长野夫人之外。 “打胰岛素根本不需要这么久啊。”灰原哀微微蹙眉。“长野先生怎么还没有回来？” “老师平常都有在打完胰岛素之后继续工作的习惯，”一个青年男子说道。“或许是老师工作得太认真，所以忘记了吃饭了吧？” “或许是老师在打胰岛素的时候，想起了什么事情吧？这种事情经常发生的。”第二个青年男子说道。 “或许老师是去看他最喜欢的唐三彩雕像了吧？”最后一个青年男子说道。“那个雕像的做工真的非常精美，因此深受老师的喜爱呢。” 就在此时，长野夫人焦虑的声音从餐厅门外传来。 “老头子？老头子？你醒醒啊老头子？” 在所有人陷入惊愕中之后，千羽第一时间反应了过来，翻下椅子，循着不断发出呼唤声的长野夫人的声音的方向，在拐了几下之后来到了一扇打开的房门前。 长野弘治倒在一个放着唐三彩的柜子前，已经不省人事，无论长野夫人如何惊慌地摇晃着他的身体也没有任何回应。 第二百七十九章——再次发作 “快叫救护车！”当柯南赶到的时候，千羽刚刚将手从长野弘治的脖子处拿开，而他如此说道。“脉搏呼吸都还在，但我觉得糖尿病病人出现昏迷症状的话我们还是谨慎一点好。” “他打过胰岛素了吗？”柯南一边拿起手机一边走到了房间里的柜子边，看了一眼之后问道。“打过胰岛素了，不会是低血糖吧？” 糖尿病人在每餐之前都需要注射胰岛素，因为作为胰岛素分泌能力不足的糖尿病人，他们需要补充额外的胰岛素来应对吃完饭之后骤然增加的血糖。但这也意味着另外一件事情——如果他们在注射的胰岛素生效之后没能及时进食的话，高剂量的胰岛素就会将患者体内并没有因为进食而提升到足够高的血糖转化一空，使得糖尿病人出现低血糖症状——严重时可以导致昏迷。 “不应该出现这种事故，”千羽将手伸进了长野弘治身上的口袋里。“除非长野先生的身体出现了什么变化，否则注射正常剂量的胰岛素在理论上不应该出现低血糖症状。” 胰岛素的注射剂量非常讲究（因为一旦注射过多就会产生低血糖，所以一般都是从仅注射小剂量胰岛素开始，慢慢将剂量增加到刚好能将血糖控制到合适含量的水平。） 当千羽将手从上衣兜里取出来的时候，他的手中抓着几块糖——这是糖尿病人的标配，为了防止低血糖发作，他们必须要随时随地随身携带一些吃的，以方便在必要的时候吃掉一些来缓解低血糖症状。 “不是低血糖，或者也有可能是他一次性打了极大剂量的胰岛素，”千羽站起身，同样也走到了柜子旁边，看着柜子里的东西。“他兜里的零嘴都还在，如果他真的感受到了低血糖的症状的话，他应该有能力把这几块糖吃掉的。” “救护车应该很快就到，”柯南放下手机，随后看向千羽似乎正在柜子里寻找着什么、却没有找到的样子。“你如果是想看胰岛素剂量的话，剂量很正常，只有6个单位。” “你怎么知道他打的剂量的？”千羽愕然。“我没有看到针管啊……” “你看这个，”千羽隔着柜门的玻璃指了指一根钢笔一样的东西。“这个就是了。” “这是针筒？”千羽看着这根“钢笔” “这是最近几年的新产品，”柯南解释道。“novo nordisk的胰岛素笔。这种大小的笔一次能够装载100个单位的胰岛素，而现在你看到这上面的这个液位计了吗？这就是用来显示剩余剂量的，这种胰岛素笔的容量是100单位，而现在这个胰岛素的剩余量是94单位胰岛素，所以长野先生刚才肯定只注射了6单位胰岛素。” “正常剂量的话那就很奇怪了……”千羽皱眉。 就在此时，千羽突然感到自己的背后有些发凉。他转过身，却发现只是一只黑色的猫咪正趴在一个大约一米高的小柜台上，静静地盯着他。 他们家居然养了猫咪？之前都没有看见啊…… 目光向下微微移动，落到了猫咪面前的盛满了猫粮的小食盆上。 连食盆都放在这里了，看来这只猫咪非常喜欢猫在这里……怪不得之前没有看见。 然后，辅助单元表示之前千羽感受到的背后发凉是客观层面的发凉——就在猫咪所在的柜子旁边，这间屋子的窗户大开着，不断有微风从那里灌进来，然后轻轻从千羽的身侧分过。 房间的窗户开着，而窗外最邻近的墙上还镶着一扇窗户。 透过那扇窗户，千羽看到了卫生间——如果千羽没有记错的话，之前在等待开饭的过程中，那三个长野弘治的弟子好像都有去过这个厕所，而且都用了好几分钟。 “啧……”千羽微微眯起眼睛。 就在这时，救护车的声音从远方传来了。 …… 当医生走出病房的时候，长野夫人和他的弟子们连忙凑了上去。 “医生，请问我先生——”长野夫人问道。 “你先生的身体没有问题，”医生摇头道。“血糖虽然稍微高于正常范围，但考虑到糖尿病人的身份，这点超出无伤大雅。” “那他为什么会昏倒？”长野夫人问道。 “我猜是因为这个，”医生拿出了一个小圆片。“女士，您记得您先生有贴过这个东西吗？” “这是什么？”长野夫人思忖了片刻。“等一下，我先生的箱子里好像确实装了这个……请问这是什么？” “抗运动病贴片，”医生回答道。“用来防止晕机之类的不良反应的贴片，主要成分是东莨菪碱。这种药品的副作用之一就是头晕眼花，所以你先生才会摔倒。而正是因为他摔到了头，所以他才会昏迷。” “那我们现在应该怎么办？”长野夫人问道。“需要治疗吗？” “我已经把东莨菪碱贴片揭下来了，”医生说道。“所以你们现在已经可以带病人回家休养了。如果几天之内没有进一步症状的话，应该就不会有什么问题了。” “谢谢您，”长野夫人微微鞠躬，然后走到病房门口，推开了房门。“弘治。” 千羽等人也跟着长野弘治的三个徒弟一起走进了病房，只见长野弘治已然清醒过来，半躺在病床上。“啊，你们也来了啊？” “长野先生，您的身体还好吗？”步美担心道。“您倒在地上的样子真吓人！” “没事了没事了，”长野弘治笑着回答道。“你看伯伯我不是已经恢复健康了吗？来吧，没能请你们在家里吃饭，伯伯就带你们去吃大餐！” 说着，长野弘治从床上坐了起来，屈下身，将地上的鞋子穿了起来。随后，他站了起来，看着大家。 “你们看，我这不是——” 长野弘治的声音戛然而止，而他本人的目光也突然无神了起来。 “弘治？（大叔？）”长野夫人和千羽等人同时愕然道。 长野弘治的头像是有些头晕似的转了两圈，然后便带着整个身体一头栽倒在了病床上。然后，他的身体开始了快频率的连续抽搐。 “医生！出事了！”长野弘治的一个弟子已经喊了起来。 “这下不妙了……”千羽喃喃道。 第二百八十章——转院 十分钟之后，hcu病房。（特护治疗室，一种级别低于icu的特护病房） “长野先生刚刚发生了十分钟之内的第二次癫痫发作，”医生对长野夫人说道。“考虑到这都是在东莨菪碱贴片被摘下来之后才发生的，我相信这有可能是有关中枢神经的疾病。” “那我先生该怎么办？” “我以前没有见过这类症状，”医生说道。“但米花中央医院这段时间有一位很出色的医生，我相信他一定能查明你先生的病情。” “米花中央医院？”长野夫人问道。 “是的，”医生点头。“那里有一位专门治疗疑难杂症的格里高利-阿斯克医生，这几个月已经因为治疗了二十多起极为罕见的疑难杂症，他现在应该算是东京都范围内、甚至是日本国内最优秀的专家了。” “好的，那我们现在该做什么？”长野夫人继续问道。 “阿斯克先生的诊疗标准非常刁钻，如果不是特别古怪的病症的话一般入不了他的法眼。”医生解释道。“所以我现在要为你们开一封介绍信，这样才能让你先生被阿斯克先生的诊疗小组接手。” ——————小课堂分割线 日本在90年代初的时候医疗体系和现在差很多，主要集中在以下几点。 1.现在如果想去大医院看病的话，必须要持有中小医院介绍信，否则就可能被额外收取大约四位数的费用。（在2014年厚生省推行介绍信制度之前，已经有大约一半大医院推行此制度。）但在90年代初期的时候，大小医院对日本国民全面开放，所以大医院的压力很大。而且由于97年之前日本的经济增长足以支撑国民医疗费的增长，所以厚生省一直没有改革医疗体系的动力。不过格里高利本身是米花中央医院请来的医生，所以他有特权可以选择要不要接病人。 2.现在医院基本上不负责开药，而是开完药方之后让病人自行购买。但在90年代初期，虽然有超过36000家药店可以购买药物，但超过10700所精神病院，一般医院和综合医院仍然是患者购买药品的主要选择。 ————————小课堂over 米花中央医院，鸣着笛的救护车在已经有一批护士严阵以待的专用口停下，躺在担架上的长野弘治很快就被这些护士抬到了早已准备好的推车上，推进了医院。 随后，千羽、柯南和长野夫人走了出来——长野先生似乎和他的三个徒弟一直在赶工一个项目，而明天晚上就是最后期限了，所以长野夫人要求他们三个回去继续赶工以免逾期。 “你们拿了介绍信了对吧？”一位看起来像是护士长的人说道。“跟我来，我带你们去格里高利小组。” 被护士长领到一间标着“格里高利小组”的门前，千羽对着在护士长敲门之后打开门的人惊讶道。“你还在这里工作吗？” 星野枫慵懒的面孔在看到千羽之后立刻严肃了起来，从长野夫人的手中接过介绍信。 “跟着格里高利在一起工作能够见到很多，学到很多，这对我有很大帮助，所以我才在有时间的时候来到格里高利小组来做无偿助手。不过话说回来，没想到你个小家伙也来了，患者是你的熟人吗？”一边拆着信封，星野枫一边说道。 “算是博士的熟人，”千羽耸肩。“本来无论如何陪同长野夫人一起坐救护车来的也不会是我和柯南，但因为他的三个弟子有快要到deadline（截止日，最后期限）的任务，所以夫人就把他们三个赶回去了。至于我和柯南为什么要要求一起来，只是因为我们感觉有点不太对劲而已。” “无论你们觉得这位先生怎么怪，但客观事实是这个病例还不够怪，所以格里高利多半不会亲自接手这个病人。”星野枫一目十行地看完了介绍信大约一半的内容之后说道。“不过既然那个医生认为有必要的话，我们会为这位长野先生提供医疗服务。 “这个病例是什么症状？”星野枫的背后的房间里，有人问道。 “病人有糖尿病史，胰岛素控制后稳定。”星野枫回答道。“前几天刚刚做了飞机，应该是从刚从国外回来。中午吃饭之前……准确地来说，是打胰岛素之前突然昏倒。送到医院之后发现血糖并没有异常，而且在摘掉病人头上的东莨菪碱贴片之后病人出现了癫痫。” “那还用问吗？”那个人（此后称为a）说道。“东莨菪碱的对症是什么？给他检查一下中枢神经就好了啊！我估计这个症状90%以上是脑瘤。” “还有可能是毒素，”另一个声音（简称为bb）响起。“考虑到他家里还有夫人，我们应该主要检查他的私人工作区域有没有毒素。” “刚从国外回来的话，应该优先考虑国外的东西吧？”女人的声音响起。（称为c） “啊是啊，”b的语气有些诡异。“我差点忘了在日本是没有毒素的。” “但如果真的是他家里的因素导致的话，这也太凑巧了。”a反驳道。“既然是在回来之后几天发作，很有可能就是在他出国的那段时间染的病才对。” “你们两个还真是合拍。”b继续说道。 “我怎么觉得你在针对我们？”c质问道。“我们合拍有什么错吗？” “我不是在说你们现在的合拍，”b哼了一声。“我只是觉得你们在床上的互动一定很合拍，而且从你们两个现在合拍的程度来看，我想你们的互动一定很美妙。” “额……”千羽皱了皱眉头。“他们……” “不用管他们，”星野枫耸肩。“就是因为这个格里高利才给了我在这种情况下的管理权。我给你写张条子，你待会儿拿去给ct那边。” “交给我不是更合适吗？”护士长问道。 “要弄的东西多了去了，我只是让这小子帮你分担一点工作而已。”星野枫从兜里掏出笔和纸，一边奋笔疾书一边说着。“护士长小姐，你去给病人预约常见含毒食材和生物的毒理学筛检，全套血生化培养还有性病检查。” “你说什么？”长野夫人听到这里不由得愣住。 “这个检查能够检查一些其他检查太好检查的疑难病症，”星野枫将纸条交给护士长，然后和颜悦色道。“请相信我，我要求做这个检查不是为了查性病。” 随后，他将另一张小纸条交给了千羽。“拿着这张小纸条，帮长野先生预约脑部ct。” 第二百八十一章——格里高利接手 【你真的不是为查性病吗？】当千羽走在去预约ct的路上的时候，给星野枫发了一封短信。 【男人在国外生病最可能的情况就是四种，毒品，食品，虫子，婊子。我那么说只是为了稳住夫人的情绪，不然在这里闹起来很麻烦的。】——这是大约一分钟之后，星野枫给千羽的回信。 “……”千羽叹了一口气，摇了摇头。如果真的是因为食品卫生问题或者蚊虫之类的话还好说，但如果是因为劣质毒品或者生病的妓女而染病，那就只能说长野先生是自作自受，罪有应得了。 带着这样的念头，千羽将预约条交到了ct服务台的服务员那里，然后取回了一张五分钟之后拍ct的预约条。 然后，千羽才发现一件事——他不知道长野弘治被送进了哪间病房，所以他现在不知道该去哪里了。之后他才通过短信从星野枫那里确认了长野弘治目前正在hcu接受监护。 【你就在ct等着我们吧，我们现在就把病人带过去拍ct。】——星野枫 …… 大约三分钟之后，几名护士推着载了长野弘治的担架车走了过来，而星野枫则跟在他们后面——长野夫人并没有出现。就在担架车和千羽擦肩而过之后，跟在后面星野枫突然伸出手，直接伸进了千羽的衣服里！ “喂！”千羽大惊失色。 星野枫的手灵巧地将千羽最内侧的贴身内衣拉开了一点缝隙，然后塞进去了什么东西，随后便从千羽的衣服里退了出来。在整个过程中，星野枫的脚步没有丝毫紊乱，表情淡然，仿佛他什么都没有做。 “……”千羽立刻将这个东西取了出来，才发现是两张被通过折痕固定在一起的纸条。 最上面一张纸条看起来是一张证明条，上面还盖上了格里高利小组的印章：【在病人“长野弘治”的性病检验结果报告单上将所有检查结果录入为无异常，另建一单，病人姓名“william kane”，将真实检查结果记载这一单上面，并且在我或者这个小孩子下次单独来的时候交给我或者他。】 出什么状况了吗？从内容上看起来，星野枫高度怀疑这是性病症状。难道长野弘治先生的体表出现了什么相关症状吗？自己之前也没有看到疱疹啊……还是说他在他身上找到了什么奇怪的药品？ 下面的一张纸条是一份检查预约单，而单子上的病人姓名表明要做检查的居然是长野夫人！ 至于检查的项目……血生化检查，同时要求重点检查alp……完全看不懂。 不过，先把这些东西搞定了再说吧，搞定之后再去想别的。 ……与此同时，ct室内。 星野枫靠在监控室的墙壁上，看着ct机器里的长野弘治被ct机器扫描出来并显示在显示器上的图像。 虽然他并不是肿瘤学专家，但这种东西他还是能看懂的——ct没有扫描到任何肿瘤。 “啧……”星野枫咂了咂嘴。“没查到啊，没办法，先把他拉回hcu然后等检测结果吧。” ct机器的工作声停了下来，而星野枫也从监控室里走了出来，准备把正从ct机器里被位移的躺板拉出来长野弘治拽起来，然后送到外面交给护士们，但是…… “呃……”长野弘治突然发出了一声呻吟。 “怎么了？”星野枫吓了一跳。“你哪里疼吗？” “不是……”长野弘治惊惶地看着右边。“我的右眼……我的右眼看不见了！” “什么？”星野枫的表情化为惊愕，随后又化为了苦笑。“我就知道能送到这里的案子肯定会出这种事情……” 这样说着，他拨通了格里高利的电话。 …… 当千羽把两张条子交完，回到hcu的时候，他隔着hcu的透明玻璃见到了正走进hcu的格里高利。“啧。” 格里高利出现在这里意味着一个好消息和一个坏消息。 坏消息：格里高利出现在这里就意味着这个长野先生的病不怎么好处理。 好消息：格里高利出现在这里就意味着这个不怎么好处理的病很快就能处理好。 “长野夫人，我们待会儿会向你咨询你先生的有关状况，”当千羽走过去的时候，辅助单元破译出了格里高利的口型。“但现在我需要一个足够专业的环境来帮助我判断你先生的病情，所以能请你去等候区休息一段时间吗？” “好的，”长野夫人微微鞠躬。“那就拜托您了。” 随后，她便转向了hcu的门口，却和千羽正好在门口相遇了。 “孩子，我们先走吧，他要…”长野夫人还没说完就被格里高利打断了。“橘，你留下来。” “为什么他可以留下，我却不行？”长野夫人有些不敢相信。“我是病人家属啊！” “他是我的助手，”格里高利耸肩。“我刚到日本之后雇佣的第一个助手就是他，而且这个合同到现在还有效。” “…”长野夫人眼神复杂地看了千羽一眼，然后走出了hcu的电动门。 “好了，让我们开始吧。”格里高利在长野夫人离开之后立刻拖着手里滑在地板上的拐杖，走到一个镶嵌在墙壁上的控制板前，按下了一个按钮，立刻有数道乳白色卷帘缓缓降下，将透明的玻璃和电动门全都挡住了。“星野，说吧。” “右臂内侧有一个做工很粗糙的纹身，形状看起来像是心形，”星野枫说道。“心形里面还有一层字母，不过因为太小所以我没摸出来。” “…”千羽的嘴角抽了抽。他知道星野枫专门训练过自己手的敏感度，但在具体是为什么所以才会这样训练，星野枫一直声称是为了在组织的训练课中能够在第一时间确认体能耗尽的人员的脉搏等身体状况——千羽闭着眼睛都知道这只是个相当没有诚意的敷衍之词。 不过，怪不得他会要求给长野弘治做性病检查…不过他又为什么要给长野夫人做那个检查呢？ “长野先生，”格里高利看着长野弘治，说道。“鉴于你现在病情的危重性，我需要检查一下你的这个纹身。” 三十秒之后，长野弘治的袖子被撸起，星野枫之前摸到的那个纹身已经露了出来，而格里高利看了一眼就拉下了袖子。“这是个陈旧纹身，而且我可没听说过铅墨水纹身能够引起癫痫。” 第二百八十二章——无果的搜查 “铅墨水？”星野枫惊讶道。“您是怎么确定的？” “这个纹身的形状并不完美，”格里高利将袖子重新撸了起来。“所以肯定不是用专业纹身模具弄出来的。而只要稍微观察一下就能看到心形上部轮廓其实并不是连贯的线，而是一个店名——这家店是一家在大约30年前非常有名的廉价连锁纹身店，他们廉价的原因就是因为他们使用廉价的自制墨水，而这其中含有远超正常剂量的铅。虽然这种重金属无论如何也不可能是癫痫的罪魁祸首，但还是代表着一些事情的——如果你们想送他去做mri，就要做好同时应付损坏公共财物和过失杀人罪两项罪名。” mri的本质上就是一块功率惊人的电磁铁，如果把一个身上有重金属成分的人送进去，鬼知道会发生什么。 “考虑到他的眼睛看不见了，而且星野重新贴上的东莨菪碱贴片有效地缓解了癫痫的发作频率，所以应该是中枢视觉神经出了问题。”格里高利将自己的手杖在手里挥了一圈。“给他测脑电波，看看有没有什么ct测不出来的信号问题。另外，星野，你带着小家伙去找长野夫人，让她带你们去他家里搜查一趟。重点关注对象是有没有长野先生经常碰，但夫人却不怎么去的地方。小家伙负责找有没有什么隐秘的小宝库，而你负责检查有没有问题。” 就在这时，有人敲响了被帘子遮挡着的门。“阿斯克先生？” “这个声音是……”格里高利思索了片刻之后，说道。“毒理学筛检结果如何？” “常见有毒食材和动植物的检测是阴性，”门外停顿了片刻之后回答道。“而常见毒物的检测也是阴性。” “常见毒物？”格里高利愣了片刻之后看向星野枫。 “不是我要求的。”星野枫同样也是愕然，连忙摇头。 格里高利皱了皱眉头，然后走到了门的位置，将那里特制的帘子掀开，隔着门对外面的人问道。“常见毒物检测是谁加上来的？” “啊？”千羽只是听声音就能感受到门外人的不知所措。“是一个戴着眼镜的少年，他说星野先生还要我们追加临床常见毒物的检测。” “柯南？”千羽和星野枫都在同一时间反应过来了他说的是谁。 “我们立刻去找长野夫人，”星野枫说道。“顺便会给可能遇见的人多戴一副手套。” …… 长野宅门口。 “你去哪里？”当站在正在开门的长野夫人身后的星野枫发现千羽似乎要离开的时候，他问道。 “以防万一而已，”千羽说道。“如果不出意外的话，我们在长野先生被发现的屋子里会合。” 千羽来到了长野先生被发现的房间的窗外——就像他们刚发现长野先生的时候那样，窗户大开。 千羽防的“万一”就是如果有人正好在长野先生的家里做些什么的话，千羽能够从这里将他堵住，不会让他跑掉。 柯南要求的常见毒物调查给千羽提了一个醒——长野先生的病情或许不是天灾，而是人祸。 而有可能犯下这个罪行的恐怕就是那三个长野弘治的弟子了。如果在长野弘治待在自己房间里的那段时间里借口上厕所，从窗户攀过来的话，是完全有可能在所有人都没有察觉的情况下暗算长野弘治的。只要在长野弘治的背后袭击头部，造成了脑损伤的话，这一切现象就都有可能了。 不过这个理论还有以下问题。 1.千羽不知道视觉区域和导致癫痫的区域是不是在一起，有没有可能被外部打击砸中。 2.长野弘治连血都没有留，也没有明显的外伤症状，这种情况下有没有可能打出足以伤害大脑的攻击。 3.这种砸中长野弘治的打击工具该从哪里获取，又能丢到哪里去。 千羽将无痕伞从窗口伸了进去用作钩爪，然后接着这个费力杠杆将自己从窗口拉上了窗台，然后便脱掉了鞋子，轻巧地落在了地板上。 没有布置位置异常的家具，看不出有重新布置过的样子，地上也没有任何血迹。 看起来计划性作案的可能性差不多已经可以排除了——如果真的是计划性谋杀的话，一个无法回避的问题就是凶手打算如何杀死长野弘治。 方案a：如果是使用武器击打的话，凶手几乎不可能不打出血迹——但地板非常干净，只有极少量的灰尘残留，看不出是经过清洗的样子。如果凶手是以不可能打出血迹的力道进行击打的话，又很可能会像现在这样没有办法击杀长野弘治。那么他的目的到底是什么？ 方案b：如果是徒手攻击的话，凶手甚至无法保证能够以一次攻击确保剥夺长野弘治呼救和反抗的能力，只要长野弘治喊出一声，袭击者的计划就完全失败了。 “这边的窗户没有关吗？”星野枫从房门处走了进来，手里还拿着一个相机。 “没有关，”千羽点了点头。“你是要把这里的景象拍下来吗？” “是的，”星野枫点头。“你先把手套戴上，然后把能打开的东西都打开，我慢慢拍。” “好的，”千羽点了点头，就走向了最近的柜子——然后他就被柜子上突然动了一下的东西吓了一跳。如果不是辅助单元让他及时恢复了理智，他铁定要喊出来“！！！” 之前他见过的那只猫咪懒洋洋地趴在仍旧盛得满满的小食盆面前，慵懒地盯着他。 “没心没肺的吃货。”千羽看了这只猫咪一眼，确认它没有要袭击他的意思之后就打开了柜门。 …… 当千羽和星野枫完成检查的，准备和长野夫人一起返回医院的时候，天色已经有些偏暗了，家家户户都已经打开了灯，橘色的光芒将太阳收回的恩宠几乎全部补偿了回来。 “完全没有头绪……”千羽皱着眉头说道。“而且我以为能在这里遇到柯南。” “现在的关键是，”星野枫也紧锁眉头。“病人到底得了什么病？” 在他们身后，猫咪仍旧趴在柜子上满满的小食盆前，慵懒地看着他们离去。 第二百八十三章——再次搜索 “没有任何发现吗？”办公室里，格里高利手里拿着星野枫的拍立得拍出来的一大沓照片，一张张翻看着。 就在此时，办公室的门被再次打开了——之前千羽见过的a一脸凝重地走了进来。“病人腰椎穿刺的结果出来了。” “嗯，”格里高利将手中的照片暂时放下，看向了a。“从你的表情看起来，脑脊液绝对不是清的。” “是的，”a有些凝重地点了点头。“腰椎穿刺的结果有红细胞，可以确定为脑动脉畸形导致的脑出血引发的颅内高压。” “开闸泄洪，”格里高利重新拿起了照片。“具体怎么做不用我教你吧？” “颅穿孔，”a点头。“我们现在就去着手准备降压。” “什么情况？”当a离开之后，星野枫皱眉。“已经要开颅散压了吗？” “反正不是为了缓解近视，（作者：颅内高压会导致近视）”格里高利重新拿起那一沓照片，一边看着一张张照片一边将看过的照片以发牌的姿势甩到桌子上——他的手法非常熟练，所有照片在空中划出一道弧线之后都在桌子上重新垒成一沓。“长野弘治在做中枢神经检查的突然昏迷了，所以……” 就在这时，格里高利的手突然停住了，他的目光也停在了手中差点被发出去的那张照片上。 那张照片上，柜门大开，里面密密麻麻地放满了各种各样的仪器。 但格里高利的目光却停留在了柜子内容物之外的东西上。 柜子上方，那只猫咪正趴在盛得满满的的食盆前，懒懒的看着镜头。 “你们有人给这只猫咪添吃的吗？”格里高利微微眯起眼睛，看向星野枫。 “理论上没有，”星野枫摇了摇头。“这张照片是我们拍的照片里比较早拍的一张，我进去的时候食盆就是这样的。” “病人吃医院的午餐了吗？”格里高利又问道。 “没有，”星野枫摇头。“我在做ct检查检查之前让护士给他安排了一顿高能量零食补充血糖，但他当时说不想吃东西，所以最后我们只是给他注射了少量的胰高血糖素。” “一个没有吃午餐的糖尿病人居然会不想吃东西，有意思……”格里高利站了起来。“星野，你立刻去暂停开颅手术，至少要延迟一个半小时，同时让他们保持联络畅通，然后我们在我的车子那里集合。” …… 三十分钟后，长野宅。 格里高利带着防毒面具，全身穿着防化服，和同样打扮的星野枫一起从正门进入了长野宅——千羽被他们留在了门外，而且被警告躲到隐蔽的地方去。 “窗户都关掉，”格里高利下令，而他自己也在同时将身边的一个窗户关掉了。“然后用你那个东西把毒气测试出来。” 星野枫的手里拿着一个被金属外骨架包裹着的白皮球，点了点头。 对于那么大的一只猫咪来讲，猫食盆里的食物量最多也就是两顿饭的程度而已，然而在中午（长野弘治病发）之后至少六七个小时都没有补充猫粮的情况下猫食盆居然还是满的，这就说明这只猫可能没有吃东西。 再考虑到长野弘治先生同样出现了食欲不振的情况，这就很有可能是某种外界毒素。同时，星野枫等人在无防护的情况下在长野宅呆了很久却也没有出现异常状况，这就说明这种毒素很有可能是需要长时间浸染才能生效的毒素，也就是气体毒素——这就是格里高利要求关上窗户的原因。 所有窗户被一扇又一扇关上了。 星野枫在白皮球上抠了一下就抠出了一层绽开的皮，三下两下便将整层白色外皮撕了下来，露出了里面球体表面贴满了各种各样的试纸的玻璃球。 这些试纸对应的是一百多种室内常见的毒素，基本上能够覆盖任何一种可能出现在室内的毒气。不过这种试纸产生反应需要花上一定的时间，所以在试纸对特定的毒气产生反应之前，格里高利和星野枫便开始搜查整个长野宅，看看有没有什么可能的毒气源头。 “……”格里高利走进长野弘治的房间，却发现这里的场景几乎和照片上的一样——哪怕是那只猫咪也像是照片上那样直视前方，丝毫没有因为他的到来而有所警惕。 看起来，这只猫已经死了，死因就是长野弘治先生发病的原因。 这样想着，格里高利站在长野弘治的房间里，环顾四壁并观察着周遭的一切。 看来长野弘治习惯睡在地上，这个铺在地上的大床单就是最好的证明——格里高利还将床单掀起来检查了一下，确认下面并没有什么毒气源。 就在站起来的时候，格里高利的目光停留在了房门上方的看起来像是中央空调出风口的地方。 “？”格里高利挑了挑眉毛，然后看向背后同样高度的地方——一个空调正挂在那里。 【有空调的情况下还有中央空调？等一下，难道……】格里高利突然想到了什么，然后走到了窗户前，看向外面。在没有发现什么之后，他又走向了长野宅客厅的位置，从一扇视野范围更大的窗户向外看去。 夜色已经彻底笼罩了这片土地，这附近绝大多数房屋都已经或多或少地打开了灯，除了—— 格里高利的目光锁定在了长野宅旁边的一栋黑漆漆的房屋上。和其他住宅相比，这座住宅似乎和长野宅的距离格外的近。格里高利甚至能看到那边的住宅的墙上镶嵌着的、埋进地面的一根管道。 格里高利向旁边看了一眼，发现长野宅在这一侧同样也有一根埋进地面的管道。【wait，这根管道从长野宅伸出来的位置的高度似乎要比天花板还高啊？】 格里高利突然低下头，嘴角微微勾起。 “格里高利，”星野枫的声音在他的背后响起。“毒理检查找到匹配结果了，是——” “溴甲烷？”格里高利转过头，带着看穿了一切的明悟神情看着星野枫。“是吗？” “是的！”星野枫愕然。“可你是怎么知道的？” “我们回去吧，回去之后我们再说。” 第二百八十四章——非天灾，是人祸 “在按照您的要求给病人打了5%碳酸氢钠溶液和20%甘露醇溶液都之后，”当格里高利、星野枫和千羽回到长野弘治的hcu病房的时候，格里高利小组正在值班的c立刻报告道。“病人的生命体征已经逐渐回稳，脑电波也重新开始活跃。” “很好，”格里高利坐在了病房里的椅子上。“然后我们就可以等这位睡王子醒过来了。” 就在此时，格里高利的身上突然有什么响了起来——那是一个bp机。 “……”格里高利看了一眼上面的数字，之后，脸上闪过一丝惊异。“有三个青年男人和五个小孩子要来探病。” “？”千羽挑眉。 五个小孩子……为什么他总觉得有可能就是自己认识的人呢……如果说柯南消失之后是把小家伙们和灰原都叫上了的话，那就是刚好五个人了。 …… 千羽站在楼梯楼道里，看着手机。就在此时，柯南从楼下走了进来。 “你之前去哪里了？”千羽问道。“那个毒理检查是你加上去的吧？你去现场了？” “查案子，”柯南笑着解释道。“我明白他的病情是谁搞的鬼了。” “谁搞的鬼？”千羽皱了皱眉头之后却又陷入沉思。“说起来，格里高利先生之前已经在长野弘治先生的家里检测了毒气溴甲烷，然后他就说他已经明白了，也没有查这个毒气是怎么回事……” “格里高利先生是医生，就算他会调查溴甲烷是怎么来的，也不代表他会细查更深层的原因。”柯南摊手。“而我在这里就代表我找到了更深层的原因——而且这原因还和他的三位徒弟之一有关哦！” “哈？”千羽愕然。 就在这时，千羽和柯南口袋里都有什么东西同时响了起来——是长野弘治之前给他们的通讯徽章。 当他们按下通讯键的时候，格里高利的声音传了过来。“你们两个不打算来吗？尤其是戴眼镜的小鬼——我想看看那些小家伙们说的你能给的惊喜是什么；而且我也想和你就矫造命令的相关事项和你探讨一下。” 柯南的嘴角抽了一下。“呃……好的，我很快过来。” 挂断徽章，千羽和柯南一起从千羽身边的门走了出去。 …… 当他们回到hcu的时候，长野弘治已经醒了过来，而且看起来精神还不错。而灰原等人，长野弘治的三个徒弟，长野夫人和格里高利及其小组都已经齐聚在了这间大病房——如果是一般病房的话根本不可能容纳下他们，但这间hcu相当宽敞，即使容纳下了他们所有人仍就显得不算太挤。 “你们也来了啊，”格里高利看了一眼走进来的千羽和柯南。“那好吧，长野先生，我们已经调查清楚了，关于你的病因。” “是因为什么？”长野夫人问道。 “长野夫人，”格里高利问道。“请问您们是什么时候买下的这栋房子？” “嗯，”长野夫人想了想。“大概是二十年前。” “二手房吗？”格里高利继续问道。 “是的。”长野夫人点头。 “果然是这样，”格里高利点了点头。“那就一切都说得通了。” “您这话是什么意思？”长野夫人奇怪道。 “您的房子并不是独生子，”格里高利将手杖转了一圈。“在几十年前，这栋房子很可能跟旁边一家的那栋房子通过一根埋在地下的管道共用了同一个中央空调系统。具体原因我不知道，或许是把房子卖给你们的人就是旁边那栋房子的屋主？” “不过，那些在隔壁进行熏蒸的工人们却不可能知道这点，所以他们直接在那栋房子里执行了溴甲烷熏蒸，而溴甲烷就随着空调管道直接进入了你们被废弃却没有被封住的中央空调管道，最终泄露了出来。” “那为什么我没有事？”长野夫人问道。“如果是这样的话，我也应该中毒了啊？” “你确实也中毒了，”格里高利耸肩。“你之前的血液样本被我们做了溴甲烷测试，结果显示你体内含有一定含量的溴甲烷，只不过是因为含量不算特别多所以才没有出现严重症状的。至于为什么你体内的含量不算特别多…” “溴甲烷的分子式是ch3br，而空气的密度大约相当于摩尔质量为29的气体（介于乙烷和乙烯之间），这意味着溴甲烷要比空气的质量重，所以从中央空调管道泄漏出来之后会有比较多的溴甲烷滞留在房屋底层——虽然长野夫人你的房间里有一张单人床，但长野弘治先生却习惯睡在地上，所以他在睡觉的时候吸入了远多于你的溴甲烷。因此，在长野弘治先生达到发病阈值的时候，你体内的溴甲烷含量还不至于惹出大祸。” 就在这时，柯南突然开口了。 “或者还有一种可能，那就是有人趁着别人不注意的时候将挡板插进了中央空调系统管道里，将所有溴甲烷都引流到了长野先生的房间里。” “我说的对吧？隔壁房子的主人，长野宅前主人的儿子。”柯南将目光转向了三名徒弟其中的一名——如果千羽没有记错的话，他就是在发现长野弘治昏迷之前，推测他可能在看唐三彩的那个… “你这是什么意思？”被所有人看着的那名徒弟有些恼怒地看向柯南。 “就在二十分钟前，警视厅的生化人员已经突袭了隔壁那栋在你名下的屋子——放心，他们拿到了上级许可。”柯南说道。“然后在你的屋子和长野宅相连的管道内找到了一个还在工作的小风扇——这个风扇不断地将溴甲烷鼓向长野宅。” “而就在一分钟之前，他们又进入了长野宅进行突袭搜查，在中央空调的管道里找到了带有你指纹的塑料挡板，而这个挡板将绝大多数流过来的溴甲烷都拦进了长野先生的房间里。” “现在，你愿意为在座的所有人讲讲吗？”柯南靠在了玻璃墙上。“你要这么做的理由，我相信你这其中一定有什么原因吧？说来给大家听听。 第二百八十五章——旧账 “老师，”本来一脸无辜扮相的徒弟突然换上了平静的表情，淡然道。“我以出岛壮平之子的身份要求你回答一个问题——二十年前你诬蔑我父亲诈骗的真相。” “出岛壮平？”长野弘治和长野夫人的脸上都同时出现了掩饰不住的惊愕，而长野弘治的脸上更是在之后浮现出了一抹羞愧的神色。 “你不打算说吗？”徒弟——或者称呼为出岛更加合适——又说道。“你有勇气做，却没有勇气说吗？” “说说吧，”格里高利看着很是犹豫的长野弘治，说道。“否则我可不保证你的病情会不会出现反复——别这么看着我，你的病情本来就不稳定，我什么也不需要做就可以让你不幸去世。再说了，就算你做了什么，现在也早就过了名誉毁损罪能够追溯的时间上限了，也没有人能够起诉你。（2013刑法典表明名誉毁损罪最多3年+50万円，这种量刑上限不超过5年的罪名在04年以前的追诉时效是3年，所以二十年前的诬赖诈骗现在已经过了追诉时限，无法起诉。）所以说，与其死的不明不白，还不如讲讲故事，给我们开开眼如何？” “……”长野弘治叹了一口气。“算了，反正事已至此，我也就讲给你们听吧。” ——————回忆的分割线 二十年前。 【我的朋友厚司好像是因为要做什么实验的关系，所以收回了之前免费租给我的那栋房子，所以我只能换一个地方租房子住。在他的介绍下，我认识了他的一个朋友——出岛壮平。】 【那个家伙在一个环境不错的小区里有两套相邻的房子，所以他就租了一套给我，而且还免了我一年租金。】 【我当时的家境并不算好，而且因为我当时正在研究一个项目，虽然这个项目的前景非常可观，但需要的启动资金也是非常庞大的，所以我当时非常缺钱——不仅仅是缺乏进行这个项目的资金，我甚至连在一年之后支付租金的能力都没有。】 【对这个项目的狂热压倒了我的良知，所以我便开始计划，该如何将这套房子据为己有。】 【我在租房合同上做了手脚，但并不是加上了对我有利的条款，而是利用掉包计在他给我的标准合同上加了几行以蝇头小字写成的、对他非常有利的条款。】 【于是，在一年过去之后，我利用了公众媒体将这份对我不平等的霸王条款进行了发酵处理，成功地将出岛壮平推到了舆论的对立面。我甚至还利用舆论力量驱动了司法力量，迫使法庭作出了这份合同无效的一审判决。当然了，如果只是再判处出岛壮平诈骗的话是对我没有太大好处的，所以我最终在出岛壮平进行上诉、二审判决做出之前和出岛壮平完成了庭外和解。作为维护了他的名誉的代价，我得到了这栋房子的永久所有权——我抓的时间很准，当时他正在竞争一个很重要的奖项，所以对于自己的名誉无比看重，只能被迫和我达成庭外和解。】 【然后就是一段很疯狂的故事了——我用那栋房子抵押了大约一千五百万円，然后全部投入了我所研究的那个项目里。如果我的研究项目最终没有出成果，或者成果没有能够转入实用化，我就完了。】 说到这里的时候，长野弘治露出了一丝骄傲的笑容。 【那真是一段很疯狂的日子，没日没夜地实验之前买来的各种各样的材料，测试这种材料是否能够满足要求。功夫不负有心人，我最终找到了能够让这一切维持下去的产品——一种成本低廉到完全可以商业化，而生产难度也并不是特别高的成品。】 【我曾经想过补偿我对出岛壮平造成的损失，但后来每次试图登门道歉的行为都吃了闭门羹，我最终也没能乞求到他的原谅……】 “那是因为我父亲在那时就已经不在了！”出岛粗暴地打断了长野弘治的回忆，而他的表情表明他的情绪已经有些失控了。 “我父亲本来就有心脏病，而在和你庭外和解之后不久，父亲的病情就突然恶化，最终抢救无效去世了。” “我真的很抱歉……”长野弘治低下了头。 “你不需要抱歉，”出岛的嘴角露出一丝冷笑。“在我父亲去世之后，我就发誓要为我的父亲报仇。我当时在读初中，成绩非常糟糕。但因为你是东都大学的化学教授，所以我如果想要接近你的话，就只能成为东都大学的化学系学生，然后通过足够优秀的成绩才能接近你。” “所以我才拼命学习，拼命补强自己，最后我终于成功成为了东都大学的化学系学生，并且成功成为了长野先生你的学生。在五年的努力之后，我能够在座位上看着讲台上的你教授课程，而在另外十年的努力之后，我成为了你的助手之一。再经过了另外四年时间之后，我终于在你眼中拥有了足够高的地位，成为了第三位能够来到你家的弟子。我又等了一年来获得一定资历，这样警察在案发之后就不会因为我刚到你家你就死了而对我产生什么糟糕的第一感觉。” “为了这次复仇，我准备了二十年，”出岛带着病态的表情看着长野弘治。“你能理解我有多恨你吗？” 出岛插在裤兜里的手突然离开了裤兜，随着一声金属摩擦声，象征着死亡的刀锋从他握成拳状的手中突了出来。 “死吧！”一声暴喝之后，面露疯狂之色的出岛向前突进了一步，然后狠狠地将刀锋刺向了长野弘治。 “！！！”虽然站在出岛身后，所以不可能是他刺杀的目标，但千羽还是被吓了一跳。在被辅助单元刺激回冷静状态之后，他立刻看向了两三米外和元太等人站在一起的灰原哀。 他看到灰原哀的表情相当复杂，怎么看都像是从沉思突然转移到震惊之中的样子。 就在此时，一声脆响从出岛那边传来。 “不好意思，”格里高利用手杖压着出岛的手，看着被丢弃在床垫上、又被很快反应过来的星野枫抢起来的匕首说道。“这里是医院，不是刑场。” 格里高利显然是根据出岛的语气变化大概猜到了他想做什么，在出岛动手之后立刻转了一圈手杖，将出岛的手直接砸向了床垫，而出岛手中的匕首也被这一下砸脱手了。 “贯彻正义并不一定需要用这种方式，”格里高利缓缓收回了手杖。“像你这样用暴力复仇真的只能说是最没有智商含量的一种方式。” 第二百八十六章——少年侦探团在行动（案件完结） 时间回到下午，柯南在矫造了一份毒理检查的预约之后，就乘坐公交车回到了长野宅所在的小区。 这个案子疑点很多，虽然都不是能够直接证明这个案子的定性有问题，但却让这个案子从头到尾充斥着诡异的气息。 首先，考虑到长野弘治先生昏迷之前显然是在走向唐三彩，所以他昏迷的原因只有三种——远程射击，毒理或者病理。 远程射击可以不用考虑了，否则他们应该能在长野弘治先生的身上找到异样。 如果是病理因素的话，那自己也不用太在意。 但如果是毒理因素或者是毒理导致的病理因素…… 最令柯南在意的是那三个徒弟中其中一个说过的话。 ————将时间拉回到之前 “或许老师是去看他最喜欢的唐三彩雕像了吧？”最后一个青年男子说道。“那个雕像的做工真的非常精美，因此深受老师的喜爱呢。” ———— 长野弘治先生被发现的时候，确实是以看唐三彩的姿态昏迷，但这未免也太巧合了。 从到站的公交车上走了下来，柯南正打算想个办法混进小区里，却发现前方有什么奇怪的东西。 一辆熟悉的甲壳虫停在了路边的停车位上。 “……”柯南有些无奈地叹了一口气。“他们怎么又回来了啊……” ………… 灰原哀坐在长椅上，冷眼看着在长野宅里四散开来的元太步美光彦和跟在他们后面、显然是在提防他们闯祸的阿笠博士。 “……”灰原哀叹了一口气，有些无奈地摇了摇头。 为什么阿笠博士会允许他们回来来探这个怎么看也不算案子的东西……而为什么又要顺手把自己一起载过来…… “还真是你们啊？”柯南皱着眉头从远处走来。“博士不是应该带你们回去了吗？怎么又到这里了？” “你不是也来了吗？”灰原哀问道。“你来是为了什么？” “我总觉得有什么地方不太对，所以回来看看。”柯南带着能说明他现在显然心事重重的表情说道。“他们有发现什么吗？” “你也觉得有地方不对？”灰原哀皱眉。“我还以为只是他们想象力太丰富……” “我记得没错的话，长野弘治先生的房间的窗户没有关上，”柯南想了想之后说道。“我去看看。” 就在这时…… “不要靠近那栋房子！”只见阿笠博士正看向来到旁边一栋住宅门前的元太喊道。而他自己也飞快地跑了过去。 “啊？”元太被阿笠博士吓了一跳，连忙后退了几步。“博士，甲基溴熏蒸到底是什么啊？” “快回来！”阿笠博士已经三步并作两步跑到了元太身前，然后直接将元太抱了起来，带着他连忙向远离那栋房子的地方转移。 “怎么回事？”柯南被阿笠博士焦急的样子吓了一跳。“到底发生了什么？” “那栋房子刚刚接受了溴甲烷熏蒸吧？”灰原哀看了一眼住宅门上的一抹白色。“如果离那栋住宅太近的话很有可能被溴甲烷泄露所伤。” “那就拜托你和博士看好他们了，”柯南叹了一口气。“我先去长野宅里看看有没有奇怪的地方吧。” “等一下，”灰原哀看着正准备离开的柯南，突然说道。“你去看一下有没有猫粮，长野先生家养着的这只猫属于胃口比较大的类型，那么小的一个食盆里的猫粮不够它吃第二顿的——这也就意味着如果不添粮的话猫咪今晚就会挨饿。” “知道了……”柯南在听到灰原哀居然在这种时候提出了这么一个和案件无关的要求之后显然有些失望，有些有气无力地回应了灰原哀的要求。 ………… 大约30分钟之后，柯南带着不甘心的表情走了出来。 “没有得到答案吗？”灰原哀看着柯南的表情，猜了个大概。“猫喂了吗？” “总感觉遗漏了什么，不太甘心。”柯南无奈道。“至于你说的猫咪，我没看到猫，但猫食盆是满的，它没吃。” “怎么可能？”灰原哀愕然。“不可能啊！” “你自己去看，我骗你做什么！”柯南白眼。 “……”灰原哀没有和柯南继续说，而是站起身，自己走向了长野宅。 三分钟之后，灰原哀一脸阴沉地走了回来。 “你发现了什么吗？”柯南看到灰原哀的脸色不对，立刻问道。 “你过来看。”灰原哀示意柯南跟着她。 然后，他们就来到了长野宅靠近正在溴甲烷熏蒸的那间房子的方向的墙面的墙根下。 “你是让我看这根新水管吗？”柯南一眼就发现了这面墙上格格不入的一份子——一根趴在显得有些陈旧的墙面上的一根光洁如新的水管。 “上面有标记了生产日期的铭牌，你看看是哪年的管子。”灰原哀微微一笑，却也没有反驳柯南。 “生产日期？”柯南凑近了水管，将目光放在了处在略高位置上的铭牌。“等一下，昭和？？？昭和46年？？？” “是啊，”灰原哀点了点头。“1971年的水管，居然在23年后还光洁如新。尤其是如果你观察的够细的话，还能发现正在进行溴甲烷熏蒸的那间屋子的墙壁上也有一根同样崭新的水管。” “不会吧……”柯南眯着眼睛，看向正在熏蒸的那栋住宅。“如果真的是这样的话，我想我们需要跟目暮警官聊一聊了……我不相信那栋住宅的户主会不知道溴甲烷可能会泄漏到这边。或者说……” “他就是故意的，对吗？”灰原哀淡淡道。 （那只猫当时处于回光返照的状态，正躲在床底下，所以柯南和灰原哀都没有看到，然后最终猫咪在爬回了柜子上才死掉了。如果不是因为这个的话，灰原其实是能救下这只猫咪的。） ————回到现实的分割线 在这个案子告一段落之后，星野枫和千羽等人一起走在去停车场的路上。 “我有个问题，”千羽突然想起了什么，在星野枫转头看向他之后问道。“你训练你手的敏感度的原因到底是为什么啊？” “当然是为了实用目的咯←←”星野枫斜眼。 “？”千羽挑眉。 “你知道吗~”星野枫微笑着将手搭上了千羽的肩膀。“一双巧手的妙处可是很多的哟，比如——” 精致的手如同游蛇一般游走到了千羽的胸口。 “你看，你现在就已经很明显地处于动摇状态了，如果被审问的话肯定什么都会被掏出来的。”星野枫笑眯眯道。“一双灵巧的手可以在你需要的时候将任何一个人的身体和情绪玩弄于鼓掌之间，像根木头一样的小家伙肯定不会明白吧？” “是是是，我不懂！”将星野枫的手从身上拿开，千羽气鼓鼓道。“我也不需要懂这种奇怪的东西！” 在这样的交谈中，一行人在医院走廊中渐行渐远。 第二百八十七章——列车上的猜谜游戏 6月27日，月曜日。这并不是一个应该出来玩的日子，但确实是一个出来玩的日子——因为这是柯南要求的。 是的，柯南主动申请了请假，而且他还让千羽和灰原哀也请了假——最后搞得元太步美和光彦也都无视还有半个月就要考试了得情况下请了假。 当千羽询问柯南为什么要这么做的时候，柯南并没有回答他什么有价值的东西，只是说想出来散散心。 ————jr特急列车上。阿笠博士带着少年侦探团的所有成员坐在车上。 “为什么不是姬路城啊？”元太问道。“既然是要去天守阁的话，去更有名的姬路城不是更好吗？” “白鹭城去年刚刚被联合国教科文组织列为全日本第一个世界遗产（作者：1993年评上的，史实），现在肯定是人山人海，”柯南耸肩。“而且松本天守也有自己的优势啊，毕竟是唯一的复合连接式天守阁。” 与此同时，在旁边的座位上正在进行着不声不响的、更基础层次的科普活动。 【天守是十六世纪出现的一种顶级日式城堡，目前公认的天守鼻祖大概算是织田信长修建的安土天守……应该是1576年修建的。之前还有一些山城或者四层橹之类的天守类似物在是否属于天守上还有待商榷。】——千羽的短信 【你措辞中的城堡是欧洲传统意义上的城堡吗？castle？】——灰原哀的短信。 【应该不算，因为天守和城堡在定义上的差距蛮大的。城堡本身是一个集攻防能力于一体的综合性建筑，身兼驻兵站和要塞两个职责；而天守的定位除了防御要塞之外，主要是在天守台（如果有的话）之类的地方存储物资或者就像天守的前身——橹一样进行侦察职责。简而言之，我认为天守城本身大致相当于萨尔茨堡城堡那样的标准城堡，而天守本身更像是内层要塞。】——千羽 【包括那样的防御能力？】——灰原哀 【这个就不好说了，毕竟欧洲的内层要塞都是石头，天守在这方面就很遗憾了。】——千羽 “话说，还有多久才能到啊？”元太问道。“我都有些等不及了！” “这才刚开车啊，”阿笠博士有些为难道。“再怎么说也要三个小时才能到松本市。” “那就正好趁现在玩个我听说过的游戏吧，”光彦提议道。“很锻炼思维能力的游戏！” “？”所有人都看向了光彦。 “我们当中有一个人作为出题者，提出一个谜题，”光彦介绍着。“当其他人按顺序询问问题的时候，出题者只能回答‘是’或者‘否’直到最终有人能解开这个谜题为止——当然了，这一切的前提是那个谜题不能太过分，包括各种意义上的过分。” “如果是这样的话，确实能够非常高效地拓宽横向思维……”柯南沉思了片刻说道。“那么，谁先出题呢？” “我先来吧，也刚好给你们做个示范，怎么样？”阿笠博士提议道。 “好吧，那就博士你先来吧！”光彦点头道。“不过可不能太难啊！” “好的，请听题！”阿笠博士笑眯眯道。“我记得上周四我刚教你们玩了德州扑克对吧？” “是的！”步美点头。“那次元太从头到尾一直在输！” “步美你怎么总记这种事情嘛！”元太噘着嘴、不满道。 “还记得怎么玩就可以，”阿笠博士继续笑眯眯地说着。“在一场世界级的大奖赛决赛上，有两个牌手正在玩德州扑克，甲牌手最后的牌是k、q、q 、q、q；而乙牌手最后的牌是五张并不是完全连号的、没有a的牌。但最终却是乙牌手赢得了比赛，请问为什么？” “啊？”所有人同时愕然。 q、q、q、q、k这五张牌在德州扑克里属于四条牌型，只有同花顺和更大的四条能够压制住这种牌型。然而乙手里的那五张并非完全连号的牌是无论如何也不可能组成同花顺牌组的，在甲手中有一张k，乙手中没有a的情况下也没法出现比甲手中的四条更大的四条了……这是怎么回事？ “好了，”阿笠博士似乎很满意他们一脸懵逼的表情。“开始回答吧！” “请问这个决赛是不是三局两胜这样允许一场失利的比赛？”步美先问道。 “no！”阿笠博士似乎对步美的答案并不感到意外，只是淡淡地否定了她的想法。 “这是不是一场比谁的牌小的比赛？”光彦问道。 “no！” “比赛有黑幕吗？”元太问道。 “no！”阿笠博士说到这里，看向了柯南。“你怎么看呢？” “这场比赛是只有一副扑克牌吗？”柯南想了想之后，试探道。 【对啊！如果不仅仅只有一副扑克牌的话，乙手中的牌可能就是kkkkq这样的牌！按照规则的话，这样的四条是比qqqqk要更大的组合。可是，多副牌真的有可能吗？自己以前可没听说过德州扑克里有“五条”这种牌型啊！】 “no！”阿笠博士带着难以掩饰的笑意摇头。 【果然这个脑洞不太靠谱，那到底是为什么？】 “灰原你怎么看？”阿笠博士看向了灰原哀。 “博士，请重复一遍问题。”灰原哀只是在想了想之后问道。 “啊？哦。”阿笠博士明显楞了一下，然后才将问题重复了一边。 “……”灰原哀微微皱了皱眉头，随后又很快舒展开来。“请问……” “甲手中的qqqqk在德州扑克中是四条牌型吗？” “啊？”除了挑了挑眉毛的阿笠博士和等待着答案的灰原哀之外，所有人都瞪大了眼睛——这算个什么问题？如果说连qqqqk这样的牌型不是四条的话，那什么是四条？ 然而，阿笠博士给了他们一个更加奇怪的答案。 “no！” 【qqqqa不是四条？这怎么可——等一下？】 千羽的惊异神色瞬间褪去，换上了思索的表情，片刻之后又恍然大悟。 【原来如此！】 “请问，”千羽看着阿笠博士，问道。“甲手中的牌型是两对或者三条吗？” 两对在德州扑克中指五张牌中有两对相同的牌和一张单张牌，而三条则是指有三张相同的牌和两张单张牌，这两种牌型都要比乙可能组成的牌要小得多。 “yes！”阿笠博士的脸上充满了认可的笑容。 “博士，玩q和9的的发音梗真的好吗？”千羽撇嘴。“还特地在前面加了个k来诱导我们，让我们以为都是q……” （我之前应该讲过，日语q和9发音一样，所以甲其实只是抽到了qq99k或者qqq9k这种牌组，很有可能没有乙大） 第二百八十八章——游戏进行时 “千羽，”阿笠博士摊手问道。“虽然最后确实是你答出来的这个问题，但我觉得应该是灰原给了你解答的思路吧？是你出问题还是灰原——” “他出吧，”灰原哀回绝道。“我不太擅长出这种谜题。” “我感觉在阿笠博士提出那个样子的难题之后，我这个问题就有些不妙了，蛮敷衍的。”千羽思索了片刻之后说道。“假如，一名住在自己租的屋子里的警察站在厨房里，发现没有生姜了啊，所以他就出门了。就在他坐电车的时候，他突然惊讶了起来。请问这是为什么？” “……”灰原哀皱了皱眉头——因为这个问题显然要比阿笠博士刚才那个谜题跳脱多了。这种跳脱的题目的补全难度要比阿笠博士那个大太多了。 “别用这种嫌弃的表情嘛！”千羽看着灰原哀的脸，玩味道。“来吧，大家一个个按顺序猜。” “他想起来自己家里还有姜了？”步美问道。 “no！”千羽低下头，让所有人都看不到他的表情。 “元太你先问吧，我下一个再问。”光彦示意元太先问。 “他想到自己可以吃鳗鱼饭，根本不需要买姜？”元太问道。 【emmmmmm……不愧是元太呢……】 “no……”千羽显然是被这个答案雷得不轻，连回答的语气都有些无奈。 “没有姜的话去买不就好了？”光彦皱眉道。“为什么要坐电车？” “请问，”光彦突然问道。“他家里还有姜吗？” “yes！”千羽抬起头，赞许地看了光彦一眼。 “哎？”步美疑问道。“那为什么……” “……”千羽看着她，什么也没说，只是耸了耸肩。 “他是听到了一般在电车上才会有的话语吗？”柯南问道。 “yes。”千羽歪了歪头。 “有和凶手有关的人的言行举止被他侦知吗？”灰原哀问道。 “……”千羽撇了撇嘴。“no。” “这到底是什么意思啊？”步美苦恼道。“不是说家里没有姜了吗？怎么还有姜？那样的话为什么‘他想起来自己家里还有姜’是错误的？而且柯南和灰原同学的问题我也根本不明白是什么意思……” “我能讲一讲吗？”光彦正打算说话，却又看向了千羽。“关于这件事。” “好啊，”千羽耸肩。“不然他们几个和你们几个的脑回路都不在一个进度层面上。” “那个，步美，”光彦组织了一下语言之后，讲述了起来。“是这样的，他并不是发现没有生姜了（没有生姜了：しょうがない），而是没有办法了。（没办法：しょうがない。和仕方がない相比，这个更偏向于口语化，而仕方がない是书面语）。这个其实也是类似于博士之前玩的那个双关梗。” “没办法？”步美瞪大了眼睛。“是这样吗？等一下，所以说警察没有办法的话难道是指办案不顺利？” “没错，”光彦点头。“所以柯南和灰原同学才会猜测是不是警官在电车上听到了什么让他联想到了案情的东西。” “等一下，”柯南突然露出了恍然大悟的表情。“我要连续问几个问题！” “？”千羽有些惊奇的挑了挑眉——这意味着柯南已经想通了？不太可能吧…… “他是否正在忙什么连环杀手相关的案件？”柯南问道。 “yes！”千羽点了点头。 “他是听到了报站声之后才惊讶了起来的？”柯南明显有了一丝神采。 “是的。”千羽的脸上露出疑惑之色。 “你是不是以秩父铁道秩父线的小前田站作为素材的？”柯南的笑意更甚。 “啊啦，”千羽撇了撇嘴。“被发现了……” “你什么时候也被那个家伙传染上这种口癖了？”灰原哀微微蹙眉。“你接下来不会再从行为上学习那个女人吧？”（她指的是水科萤。） “想多了。”千羽耸肩。“我也没那个硬件啊。” “这到底是怎么回事？”光彦也懵了。“小前田站？” “对啊，”柯南带着笑意点头。“你想象一下。当你是一个正在侦办连环杀人案的警察就在你坐在电车上的时候，你突然听到the next station is omaeda，或者说……” 用手抚摸了一下蝴蝶结，柯南的嘴角微微勾起。 “下一个、就是你！”阴森的声音回响在千羽等人的耳边。 “是的。”千羽的辅助单元及时停止了他下意识地惊呼和打算护住灰原哀的举动，使得他看上去很冷静——步美等人显然已经被吓坏了。“呃……大家，淡定一点……” “抱歉抱歉，”柯南也意识到自己好像吓到了步美她们。“不过我猜这应该就是那位警官听到的吧？‘下一站小前田’”（下一站是次は，而下一次也是次は。小前田和お前だ的发音一样，而后者的意思是“就是你”。） “不过，这个问题无论如何也称不上敷衍吧？”阿笠博士说到一半突然自己停住了。“等一下，难道……” “学的博士你之前的做法啊，”千羽淡淡道。“我其实指的是我的问题很妥当——正好是博士你的问题的升级版。”（日语里妥当和敷衍是同一个词。） 就这样，时间在他们的游戏中流逝着。 …… 与此同时，米花町。 毛利小五郎将一个大箱子放在了福特敞篷野马上——这就是之前在西多摩双子摩天大楼参加晚会的时候抽到的那辆福特野马的替代品。虽然原来那辆已经被拆得七零八落，但飞跃摩天楼的新闻令全日本引发了对于福特野马的疯狂热情，所以福特或许是为了进一步刺激日本的热情，所以高调宣布为毛利小五郎重新整备一辆拥有同等性能的福特野马。 今天，毛利小五郎和毛利兰就是要乘坐这辆车出门。 “不过，还真是奇怪呢，爸爸、”毛利兰坐在车里，疑惑道。“他们的要求还真古怪呢。” “是啊，”毛利小五郎坐上了驾驶座。“柯南的妈妈的要求还真是怪异，请我们度假居然还要我们带上必要的证件和足够的行李……” 第二百八十九章——午餐，钟表博物馆 中午时分，列车抵达了松本站。 “我们不会先去松本城，”阿笠博士拿着地图说道。“我们先去钟表博物馆，然后一路向北逛博物馆，之后再去松本城，然后还要去一下松本神社，最后我们会参观旧开智学校。本来还计划去美术馆的，但考虑到美术馆里的画都属于很晦涩而且不怎么出名的作品，而且美术馆在四点半就禁止入场，五点钟就闭馆了，将它加进行程里可能会影响同样是四点半禁止入场、五点钟闭馆的旧开智学校。明天我们再去南边的景点。” “松本神社？”步美好奇道。“那是供奉松本市信奉的神吗？” “谁知道呢，”柯南回答道。“或许只是因为这里是松本市罢了。” “咕噜——”就在此时，元太的肚子提醒了他们一下已经到了吃午饭的时间。“博士，我们去哪里吃饭啊？” “嗯——”阿笠博士想了想。“你们想去哪里吃？” “反正只要有鳗鱼饭就可以吧？”柯南看了一眼元太。“毕竟除了元太之外我们应该都没有饮食上的什么偏好。” “我这次不太想吃鳗鱼饭，毕竟鳗鱼饭在哪里都能吃到。”元太摇头。“据说这里有不少特色美食呢！” …… “味道很奇妙，别有一番风味，”元太咽下一片生马肉片，回味了一下之后说道。“怪不得松本的马肉堪称一绝呢！” 是的，这里的特色美食店包括马肉——松本的马肉料理在日本堪称一绝。 “千羽，灰原同学，这个真的很好吃的啊。”步美也在吃完一片生马肉片之后，向千羽和灰原强力安利。“你们真的不也来一份吗？” “我就不吃了。”千羽的表情很难看，非常坚决地拒绝了这个提议——他在英国读的大学，所以就像英国人一样对于马肉有非常强的抗拒。（英国人认为马是他们高贵的伙伴，所以从文化层面上抗拒马肉……） “我不喜欢吃马肉。”灰原哀摇头。（美国也差不多，在灰原哀去读书的那个阶段，因为牛肉价格回落，所以马肉已经重新被美国人所抛弃。） “没关系的，”柯南看了千羽和灰原哀一眼。“他们不是多点了一份生煎馒头吗？（おやき，同样作为本地一绝的芥麦的粉做成的面皮里包着馅的食物。wiki表示和我国的生煎馒头差不多一样。）” “而且这里的山菜生煎馒头无论是馅还是外皮都是用这里最引以为豪的特产制作出来的，想来肯定也别有一番风味。”说完，千羽便咬了一口手里的生煎馒头，眼睛随即便眯成了月牙形，显然这个生煎馒头的味道还算不错。 “……”看了千羽的表情之后，灰原哀显然也对生煎馒头产生了一点特殊的好奇心，也拿起了自己面前的生煎馒头，然后轻轻咬了一口，随即她的嘴角便微微勾起。“呜……” 千羽的目光被这声音吸引了过来，在看到灰原哀的表情之后脸上的笑意更甚。 “你们两个到底经历了什么啊？”柯南看着千羽脸上的表情，感叹道。 …… 从松本车站一路向东，经过国府町之后转向北方，经过神明町和伊势町并抵达河岸之后再转向东方，走不到一百米就可以看见外表被涂成黄色的钟表博物馆。 “这是日本最优秀的钟表博物馆之一，”柯南介绍道。“据说里面有从古至今出现过的超过100种各式各样的钟表呢。” 从外观看起来，坐落在十字路口的钟表博物馆呈现菱形，而菱形靠近十字路中央的部分则是270°弧形的突起，至于突起之中则是…… “好大的挂钟啊！”元太看着突起的玻璃弧柱中运作着的摇摆时钟，惊讶道。 “这应该是日本最大的摇摆时钟了，”阿笠博士回答道。“也算是这个博物馆的镇馆之宝。” “那我们进去吧！”光彦兴奋道。“里面肯定还有各种各样奇奇怪怪的钟表！” “等一下，我先去给你们买票！” …… 千羽和灰原哀并肩走在走廊上，其他人早已经不知道在什么时候就和他们走散了，而他们两个也乐得以这样的方式参观这个博物馆——反正有手机和通讯徽章，他们不可能走丢。 “你说，”灰原哀突然问道。“钟表到底是人类掌握了时间的标志，还是人类臣服于时间的标志？” “你没有听过哲学选修课吗？”千羽微微错愕之后，笑着反问道。（哲学课有一部分是有关人类与自然关系的） “我读过一部分哲学流派的基本教材。”灰原哀回答道。“但我想听听你的看法。” “你提供的两个选项的论据大概是基于以下两个原因吧？”千羽解释道。“掌握时间是指人们能够精密观测到时间的流动；而臣服于时间则是指人们选择通过精准计量时间来从时间对生命的慢性裁决中尽可能多做些什么，却完全没有能力挑战时间的存在。” “嗯。”灰原哀点头。 “我觉得，人类对时间的态度……”千羽思索了片刻之后回答道。“应该算是敌对吧？” “啊？”这个答案显然不在灰原哀之前设想的答案范畴内。“这话怎么说？” “作为时间的囚徒，人类始终在追求着对抗时间流逝的途径——钟表就是为了掌握时间以减少浪费，而其他包括医疗进步和生活条件进步在本质上也都是为了将人类被寿命限制的时间更有效地利用起来。古代那些用铅化妆和现在用化妆品对抗衰老容颜的行为也都是人类对于时间的反抗之一。” 说到这里的时候，千羽突然想起了什么，压低声音问道。“我有一个问题——” “嗯？”灰原哀歪头。 “你我的存在，算不算人类征服了时间呢？” “很抱歉，不算。”灰原哀露出了有些凄然的笑容。“我们确实获得了小孩子的身体，但在我们身体里的端粒仍旧是处于我们变小前的磨损程度。也就是说，如果你的寿命是70岁，而你变小前是17岁，所以你现在就算不变回去也只能再活53年。” “你们这个药物到底是什么原理？”千羽皱眉。“一款自尽用的毒药怎么会有这种功效？” “据我所知，给你们这些核心人员提供的特制药物的核心成分之一有秋水仙素，”灰原哀耸肩。“你应该明白这是什么意思吧？特供版的药效不但能够杀死你们，而且能让你们死不见尸——全身的细胞骨架都会在秋水仙素成分的作用下快速解体，然后一部分液体成分和一部分有机成分会在其他成分的作用下沸腾或分解，最终只剩下一团由残渣填充起来的干扁人皮球。” “啧……”千羽咂了咂嘴。“听起来这种死状肯定不太好看……” 第二百九十章——松本天守 “话说，”千羽突然想到了什么。“这意味着我们变不回去了？毕竟细胞骨架都没了……” “如果服药体没死的话，理论上是有机会的——因为被分解掉的有机部分不包括骨架的基本框架。如果没有死在第一次的细胞内溃中的话，只要有办法重新填充细胞骨架和细胞本身，理论上是能重新变回去的……当然了，作为显而易见的事情，这样需要极为大量的能量，所以我不看好这种复原工作的可行性。说到底，木已成舟，aptx-4869在完全生效之前确实只要服用标准解药就能直接把所有活性成分全都抑制掉，但对于已经变小的我们来说就已经没有用了。” “说到底，我们终归是要在时间的统治下苟活的，”灰原哀看向一个很久以前的钟表模型，叹息道。“哪怕我们能延长寿命也无法改变死亡终将到来的事实；哪怕将来能够更换器官，我们的大脑也会逐渐衰老，当大脑无法工作的时候，你我也就不存在了。时计沙漏今犹在，不见当年征服王。（征服王：亚历山大，据说是西方沙漏的发明人）” “如果我们不会死的话，那你我或许都不会出现在这个世界上了，因为在我们出生之前这个世界就会因为人口过剩而被迫控制生育了。”千羽摇了摇头。“而且，你能想象一个用惯了打火石和蓑衣的人古人该如何适应打火机和雨伞吗？更早的南方古猿（当时认为的早期的人类直立祖先。但现在有人认为更早的始祖地猿才是人类刚和猩猩在进化过程中分道扬镳时的形态）又该如何适应这些呢？他们的脑容量和身体结构能否适应这些呢？” “也是……”灰原哀的脸色看起来稍微和缓了一些。“毕竟人类本身就是通过这种方式不断更新的物种——作为这个种族的成员之一的你我并没有什么和时间谈条件的资格。” “担忧无法解决的问题只会徒增烦恼，享受可以得到的资源才能尽享时间。”千羽已经恢复了笑眯眯的表情。“我们得继续看了，否则就没法及时参观完了。” …………在一路向北、参观了包括市立博物馆在内的一干配角之后，一行人终于来到了这次旅途的重点面前。 “虽然很涨他人威风，但和萨尔茨堡要塞一比的话现在这个残存的松本天守果然……”站在市立博物馆外，千羽看着不远处的松本城，撇了撇嘴。“虽然萨尔茨堡确实用了几百年才扩建到那个程度……” “萨尔茨堡要塞？”灰原哀同样看着松本城。“听起来是在萨尔茨堡，介意给我讲讲吗？” “就是建在山上的一个很宏大的堡垒，应该是中欧地区最大的一个。”千羽想了想之后说道。“那里是我上大学之后第一个假期去的，所以没啥特别的印象了……就记得里面的刑具室挺吓人的，然后还有一个一堆三维模型标注了萨尔茨堡要塞历次大改动的内容……哦对了！你还记得你之前在我卧室里见到的那个水晶手环和那棵大水晶树吗？那两个就是在那里买的，不是很贵。”（奥地利的人造水晶业很发达，现在萨尔茨堡要塞的大水晶树加上水晶手环应该也不会超过418欧元……） “好了，我们先去看那边的宫殿遗址吧”阿笠博士将大家领向二の丸的宫殿遗迹处。 “我们不直接去天守吗？”元太问道。“前面应该能直接走过去吧？” “松本天守是松本城的核心，最后再去享受这道大餐比较妥当。”阿笠博士笑着说道。“只有保持耐心才能够在最后享用最佳景色的时候得到最好的观感体验啊！” “可是，一堆残骸有什么观赏的意义嘛！”元太撇嘴。 “博士，要不然直接带他们去看松本天守吧？”柯南看了一眼人流之后说道。“二の丸的宫殿废墟那边根本没什么人啊……”（二の丸御殿废墟那边平常也就几个人，而松本天守那边的可能是这个数字后面加个0还要多。） “啊？”阿笠博士楞了一下，然后才发现柯南说的是真的。“那……孩子们你们怎么看？” 最终，少年侦探团再次以3票同意3票弃权的票数统计结果通过了直接前往松本城的核心建筑——天守建筑群。 “松本天守和其他天守有一点不太一样，”柯南指着天守建筑群三部分建筑中最左侧的一部分建筑，说道。“看到这部分明显更缺乏防御力的部分了吗？你们知道这是什么吗？” “这什么鬼设计？”千羽立刻发现柯南指着的这部分建筑确实相比于另外两部分而言属于防御力较差的部分，而且还有一个有着开放式大窗户的顶楼。“请别人来爬楼吗？” “没错，”柯南居然点了点头。“就是请别人来楼上——这是月见橹（tsukimi-yagura）啊！”（也就是赏月楼） “为什么要把这个东西丢进防御建筑群？”千羽皱眉。 “据说是为了迎接本来要来的三代幕府将军德川家光，所以才会将月见橹建设在天守建筑群里，”柯南耸肩。“就因为这一点还将原本是望楼型的松本天守改造成了层塔型——值得一提的是，最后德川家光居然取消了访问。直到现在，松本天守还是所有现存天守中唯一一个将月见橹建设在天守建筑群里的天守城。” “话说，”千羽突然发现了另外一件奇怪的事情。“我怎么觉得松本天守好像有点……歪？” “理论上确实会歪啊，”柯南摊手。“因为松本天守就建立在沼泽地面上啊，几百年前为了建设松本天守而埋下的16根支撑柱在明治年间就已经出现了严重朽坏，就算后来进行了‘明治大翻新’和‘裕仁大翻新’来拯救松本天守的平衡性，可能也没能完全恢复天守的平衡。” 就这样交流着，一行人走进了夹在大天守和小天守之间的渡橹在一楼开启的入口大门里。 ———— 居然忘记了94年没欧元…… 第二百九十一章——预谋袭击 几个小时后，深志区的一家旅店中。（松本天守内部就真没啥好说的了，这种地方写多了就成游记了。） “今天逛得真开心！”躺在床上，步美笑着伸了个懒腰，说道。“尤其是天守五栋！”（大天守，小天守和赏月橹比较突出，但他们之间连接的渡橹和辰巳附橹也算进了其中。） “不过我以前还以为松本天守的别称是乌鸦城呢，”柯南耸肩。“没想到居然叫深志城……” “毕竟是旧称，不可能那么简单就忘记啊！”阿笠博士笑着说道。“肯定会以某种形式继续被铭记着。” “不过乌鸦城这个称呼也很顺口啊，”光彦同样说道。“毕竟石川（松本天守的创立者）家是丰臣秀吉最信赖的臣子，所以松本天守也就被设计成了和丰臣秀吉的大阪城同样的黑色调了。” 就在此时，柯南的手机响了起来。而在他看到手机上显示的名字之后，神情突然变得有些怪异。“那个，我出去一下。” “？”千羽挑了挑眉毛，然后选择动用了之前在东京塔电梯里星野枫提供给他了必备资料之后开发出来的黑科技。 辅助单元再次像之前那样模拟出了一个基站，然后接管了柯南的手机通信——虽然为了保证监听的效率，同样被千羽拉进他模拟的基站控制网络的那些手机将会被强制断线，但千羽可以立刻将基站调整为不接纳新信号源的封闭模式，这样就可以将附近正在通话的手机挤出去，让除了柯南的手机之外的所有没有处于接通状态的手机同时处于停机状态，只留下柯南这一部手机可以在千羽模拟的基站下通话。 虽然对那些同样被拉进来的人很抱歉，但千羽实在是感觉柯南的这个电话有些微妙，所以只能出此下策。 大约十秒之后，柯南的手机接通了，然后第一句话就让千羽意识到这次电话很有窃听的价值。 “小新，毛利一家全都已经都接到我在北海道的朋友家那里了，你那边呢？”将电话信号反向破译成语音之后，千羽意识到这是工藤有希子的声音。 “他们都已经来松本了，就算她真的执行株连也找不到可以发泄的人。” “不过还真是奇怪呢，那个女人到底是怎么找到你的踪迹的？” “我也不知道，但无论如何，‘我已经被重点关注’已经是不可否认的事实了。” “是啊，所以小新你才会拜托目暮警官重点监视工藤宅和那个糊涂侦探的事务所啊！只要他们按捺不住、前去搜查，那么他们的马脚就会暴露在我们面前了。” “但如果他们真的是倾巢而出的话，或许这些还不够，而且等大叔他们回来的时候也没法交代……更重要的是孩子们除了千羽和灰原没有家人之外，其他人的父母都还在家里……” “那也没办法啊，毕竟警视厅或许也有内奸，如果是这样的话，你要求保护他们的命令反而会害了他们，所以对他们我们什么也做不了。” “是啊……” 就在这个时候，电话突然传来了非常强的杂音信号。 “喂？”柯南有些惊讶地在电话中呼叫了一声。“信号怎么这么差？” “不知道，”工藤有希子说道。“我这边似乎没有问题，是你那边出现了什么问题吗？” “我不知道……”柯南疑惑道。“我这边应该是没有出什么问题才对啊？” 然而千羽很清楚，这个问题还真的是出在柯南这边，但却不是出在柯南身上——他这边的模拟基站和更高一层信号站的连接以及跟柯南的手机的连接都出现了严重干扰——有什么东西正在通过全频段信号放送的形式掩盖信号。 “……”千羽立刻断掉了模拟基站，然后看了一眼自己的手机——在从自己的模拟基站的控制中脱出之后，手机依然没能连接到信号。 这绝对是有人故意在干扰通讯信号！ 千羽下意识地又看了一眼表——指针正缓缓指向10点39分。 就在这时，门外传来了非常仓促的敲门声——显然是柯南的。“快开门！” “？”千羽打开门，只见柯南的脸色已经完全变了。“怎么了？” “把窗户都关上，灯都关上！”柯南的声音非常焦虑。“快点！” 所有人连忙将各自手边的灯关闭，然后又将玻璃窗推到了闭合位。随后，柯南便跑到了窗户旁边，死死地盯着一个方向。 “？”千羽也向那个方向看了过去，只见一辆大货车正停在那里。“怎么了？” “那个车的车牌……”柯南敲了敲他的眼睛。“我刚才看过了，那个车的车牌号违反了相关法律，肯定是假牌照。而且我之前回来的时候看过了，这里没有什么特殊场所，一辆大货车怎么可能在晚上十点多出现在这里？” “假牌照？”千羽这才看了一眼车牌，然后也发现了问题。“是啊……这个牌号不合规定啊！？” 就在此时，两个全身裹得严严实实的人也从驾驶舱走了出来，将大货车的后门打开，露出了里面的一个金属器皿。 “防化服吗？”千羽挑眉。“穿这种衣服……我感觉不妙怎么办？” “我也感觉不妙！”柯南眉头紧锁。“博士，你快去把卫生间里的浴巾全都沾湿！” “这是怎么了？”看着千羽、柯南和随后也走到他们身边的灰原哀的神色都不太好，步美问道。“出什么事情了吗？” “有些人想在大半夜在这里做些什么，”灰原哀蹙眉。“我可不相信他们在这里立这么大一个器皿是为了煮粥。” 随着那两个人的一阵鼓捣，一抹黯淡的蓝光在金属器皿的下方亮了起来，而那两个人则立刻关上了大货车的后门——就在这时千羽才发现大货车后面的货厢的顶部有一个不算小的洞。 “我们先做好准备吧，”柯南的表情沉静如水，但语气却不容置疑。“我的手机信号也被干扰了，我不相信他们准备得这么充分不是为了做什么麻烦事。” 第二百九十二章——sarin 虽然这时候臆测发生了有点过度反应，但千羽相信这是有必要的。 无线电干扰，穿防化服的工作人员，散发着幽蓝色光芒的金属器皿，第一点意味着来者肯定不是善客，第二点意味着这有可能是化学有毒物品…… 辅助单元在千羽想到这里的时候给出了进一步的视觉细节——防化服的头部很大，显然超过了正常情况下防化服会因为自由活动目的而给头部预留的空间。 既然刚才观察他们的时候在防化服上看不到特殊装备的话，大概是在头部安装了内置的空气呼吸装置或者能够过滤他们散布的东西的过滤器吧？换言之，他们的防化服是为空气病毒准备的气密型防护服，这也意味着他们可能释放了什么空气毒素。 面对气体毒素的话，需要在全方面给予最高级别的应对措施。 “快点找有没有塑料袋和胶布！”柯南对所有人说着，而他自己也开始寻找了起来。“快点！” “我去给浴缸放水。”千羽也立刻做出了反应。“灰原，你去把空调都关上！然后再检查所有窗户并关掉！” 浴缸用水因为要接触身体，所以水质肯定能够满足哪怕是让小孩子也能安全饮用的高标准，所以千羽才会去放水以进行饮水储备。（最开始阶段的水绝对安全，但过一段时间之后就很可能会被空气毒素污染，因此需要在最短时间内）而让灰原关掉电器和空调则是因为空调会从外部抽入毒气，关掉空调会在元太他们找到胶带之类的东西之前先阻止事态潜在的恶化可能性。 就在千羽打开了浴缸的水龙头，关上了浴室的窗户的时候，他突然感觉自己听到了灰原哀的低语声。“天啊……” “？”千羽还没来得及回去看发生了什么，灰原哀就已经走了过来。 “sarin！”灰原哀看了一眼、确认除了千羽之外没有人在关注她，也没有人能听到她说什么之后低声说道。“这和我之前观摩过的sarin毒气实验的景象一模一样！” “沙林毒气？”千羽吓了一跳，一秒之后才口型问道。 “……”灰原哀点头。 沙林毒气，千羽并不算陌生，这是一种在二战期间由**德国法本公司开发出来的一种农药，但却在后来被改用为毒气。（虽然沙林最终被配发给了炮兵部队，但他们最终并没有下令使用这种武器。）后来被美国和苏联在五十年代上半叶作为军事资源储备，并成为了北约的制式化学武器。就在去年，全世界162个国家刚刚签订了联合国化学武器公约，约定在1997年4月29日之前将现存的一万五千多吨（具体数字为15047，但你不能指望千羽记得这么详细）沙林毒气完全销毁。 这种毒气的原理是通过对人的神经体系下手，使得中毒者失去对自己的肌肉的控制，最终死于无法呼吸导致的窒息。而且这种毒药非常高效，致死浓度和生效时间在化学武器中都是出类拔萃级别的。 不过在现在这种情况下，这种出类拔萃是致命的。 “快点动起来！”千羽的表情变得焦虑了起来。“如果是沙林的话，麻烦可就大了！” “博士，”柯南的声音从外面传来。“你还没有把浴巾打湿——啊，博士你还没去啊？还好……” “这时候该做什么我还是有数的，”博士笑着说道。“面对这种袭击的时候打湿浴巾只会让情况变得更糟，所以我怎么可能会去做这种事？” “柯南，胶布！”步美拿着一卷宽胶带，将头从行李之间拔了出来。 “好的，”柯南跑到步美身边，接过了胶带。“光彦元太也过来，你们把我撕下来的胶带贴在窗户的缝隙和门左右上侧的缝隙上。博士，你把浴巾压在下方比较宽的门缝上！千羽，你那边需要胶带吗？” “最后再处理这边，”千羽回答道。“这边窗户有橡胶圈密封。话说，中央空调的通风管道不用处理吗？” “也要处理，但总得按顺序来。” …………两分多钟后。 “应该可以了……”借着手机屏幕的微光，千羽看着周围的一切，轻声说道。“毕竟就连——” “噗通！”还没等千羽说完，他们就听到了这样的声音，听起来这个声音来自隔壁，而且很像是什么东西倒在地上的声音——这种声音只有人类这样的软质重物才能发出来。 或许这就意味着，隔壁有一个警惕心不强的人中招了。 而且牺牲者很可能不仅只有这一个——现在已经是快十一点了，有一些人可能已经睡了，而他们将在睡梦中痛苦地醒来，再像一个死人一样在全身麻痹和窒息的痛苦中迎接窒息的到来。 想到这里，千羽的心头闪过一丝恐惧，然后他就感受到身旁传来了一次轻微的颤抖。 他随即感受到两只小手轻轻搭在了他的手臂上——就算隔着衣服，千羽也能感受到两只小手从物理和情绪上传递过来的内容。 物理上是恐惧的颤抖，情绪上是感同身受的哀伤。 他们虽然活蹦乱跳，但距离死亡只有一步之遥。 被灰原哀勾起了心底的一丝恐惧的千羽出于本能，开始再次观察是否将一切隐患都已经处理掉了。之前本来看着已经非常完善的防护措施，此时看着却多少有一些不够稳妥。 “我害怕怎么办？”步美有些委屈的声音突然打破了长久的沉默。 “别怕……”柯南说到一半，却仿佛想到了什么。“我们来唱歌吧，唱歌就不会害怕了。” “唱歌？”步美好奇道。 “この世であなたの愛を手に入れるもの（小松未步的《谜》，少年侦探团在第三部的时候在地下密道里唱的就是这个。）”柯南为步美开了一个头——也不知道是不是天意如此，平常唱歌都很跑调的柯南居然唱得还算在调上。 紧接着，所有人都像在重重压力中找到了一个精神支柱似的、参差不齐地唱了起来。 “踊るライト見つめて忘れない……” “ahh謎がとけてゆく……” 歌声在房间里回荡着，直到救护车的鸣笛声从远方传来。 “得救了……”步美带着颤音的歌声骤然停止，取而代之的是瞬间响起的哭声。“终于得救了……” 千羽也在这一瞬间长出了一口气，看向了同样如释重负的灰原哀。 绷紧了许久的神经终于能够稍稍松懈，将一切积累的负面情绪消化吸收。 第二百九十三章——第一嫌疑人-河野义行 救护车来了也不代表他们就安全了，毕竟救护车的鸣笛声可没法驱散沙林毒气。必须等到沙林毒气消散到一定程度之后他们才能安全离开这里——液态沙林毒气属于持久性毒剂，万一浓度极高的话，就算这里是开阔地形，沙林毒气的效果并不会很好，如果没有执行专门的清毒措施的话也很可能在某地保留有极高的浓度，所以贸然出去绝对不是什么好选择。 又过了几分钟之后，更多救护车和消防车的鸣笛声出现了。 “我觉得这次的事态相当严重……”千羽已经撩开了窗帘的一角，看着外面说道。“就算是米花中央医院也没有配备这么多救护车。” “这次事态肯定小不了，”灰原哀凝重道。“如果坐实是恐怖袭击的话，这绝对是今年的年度事件了。” 就在此时，屋子里的电话响了。 “？”元太正准备跑过去接电话，却被柯南阻止了。“先等一下，我们还不能确定打电话的人是谁！” “救护车都来了，他们还要都留在这里吗？”千羽歪头。“这时候逃跑不应该才是标准做法吗？” 此时，三辆救护车和一辆消防车停在了他们所在的宾馆下方，一群穿着明显要低级很多的防化服的人跑进了宾馆大门。 “你们检查一楼，我们去检查楼上！”他们中，有人这样喊着。 “或许没有大问题了。”灰原哀看着他们身上的防化服之后说道。 …………信州大学附属病院（这里是松本市真实存在的医院，大约在千羽他们入住的地方的东北方向两到三公里。出事之后，这里是最近的大医院。）的一间病房内，医生看着坐在他对面的千羽等人，然后又有些惊讶地看着手里的检验报告。 “虽然和隔壁的那个病人处在临近位置，但他们身上没有那个已经陷入抽搐的家伙那样的负面指标，显然并无大碍。”医生看着检验报告，说道。 “我们开门的时候，发现窗户已经被他们用胶带封死了，”旁边的一名护士说道。“看起来他们及时做了非常完善的隔离措施。” “是吗？”医生惊讶道。“那还真是令人刮目相看呢……” 就在此时，一个医生推开了门，走了进来。 “病人出现了肌肉震颤和平滑肌持续痉挛的症状，我怀疑是大规模农药泄露导致的问题，我要求获得阿托品和解磷定的处方权来对抗已经发生的m样症状（交感神经兴奋等毒蕈碱样症状，由阿托品对症处理）和n样症状（肌肉震颤等烟碱样症状，由解磷定对症处理）……”他说到一半，却和千羽等人面面相觑。“怎么是你们？” “新出医生？”千羽愕然。“您怎么会在这里？” “我本来只是来这里开一个会议，正在安排的宾馆休息呢，却被紧急召集过来处理突发病症。”新出医生的脸上是掩饰不住的惊讶。“你们怎么会在这里？” “我也感觉是农药问题，”千羽等人的检测医生写了一张条子，对新出医生说道。“这张条子是我的级别能给出的最高授权许可，应该刚好能够让你开出这两种药物。如果阿托品和解磷定联合用药有效的话记得告诉我——哦对了，解磷定会增强阿托品的效果，联合用药的时候请略微减少阿托品的用量。” “我明白。”说着，新出医生便接过了条子，然后匆匆离去。 “你们应该没有什么异常状况，”医生随即对千羽等人说道。“不过考虑到潜在风险，你们暂时得换个地方下榻了——整个深志区（不记得说没说过了，再说明一次，深志区就是松本车站所在的区域，也就是千羽他们之前下榻的宾馆所属的区域）内都有潜在的中毒风险。” “好的。”阿笠博士点了点头。“我会带孩子们换个地方入住的。” …………几小时后，1994年6月28日早晨6点30分。 千羽和灰原哀并肩坐在一条靠在墙边的凳子上，用手机交流着。 “你当时是怎么知道外面已经没有沙林毒气的？”千羽问道。“如果不是你执意为之担保的话，我是绝对不会让你开门的。” “他们的防化服配置非常低级，而且在呼吸防护方面只是一层简单的防护口罩。这种口罩我以前接触过，生物部门以前曾经用过这种东西，但特种气体研发部门连碰都不会碰——防护口罩对于他们接触的那些毒气并没有任何防御能力。他们在能活着跑到这里就说明这里的气体并不足以伤害他们（尤其是在考虑到他们为了跑步而吸入了大量的空气，所以吸入的毒气量远非千羽他们下楼再离开这里可能吸入的毒气量可比，而这样的量也无法伤害到那些医护人员就基本说明千羽他们下楼不会有太大的危险。只要去医院进行一下检查，就可以将最后一点中毒的可能性排除掉。），所以我才会确定沙林毒气基本上已经流失殆尽了。” 就在这时，电视开机的声音吸引了他们的注意力。几秒之后，电视打开了——阿笠博士被柯南和步美他们簇拥着，一起盯着电视屏幕。 “……奈，这里是日卖电视台的紧急新闻。”画面上，一个卷发的女人正在做着报道。“就在昨天晚上，长野县松本市深志区的大量居民被发现在家中出现了异常症状并被紧急送往医院，患者多达千人以上，而且据悉已经有了超过20名死者。” “天啊！”千羽听到了步美发出的惊呼。 “据悉，警方已经介入此案，并且已经传唤了第一名报案人河野义行，目前正在进行案件调查。另外根据独家消息，警方在对河野义行家中的搜索之后检查出了多种农药，目前尚不确认这些农药能否制造出这次事件的症状效果，但这很有可能会是这起案件的突破口。” “怎么会这样？”柯南皱眉。“我们当初明明看到的是两个人……” “这个人很可能是被冤枉了！”光彦惊讶道。“我们必须得报警，然后告诉他们我们看到了什么！” “随意，”千羽思索片刻之后说道。“但我先提醒一下，我觉得这个事情不是一个小规模团伙能搞定的，你如果想要提供证词的话最好用手机或者信件之类的方式而不是直接报案。” 第二百九十四章——过往的实验 【避难通知？没有收到啊？有什么地方出什么事情了吗？】——星野枫 “应该和组织没关系，”坐在灰原哀旁边，将视线从手机屏幕上挪开的千羽说道。“否则以他的级别肯定会收到松本市的禁行令。” “但我不明白他们为什么要在那样的地方使用沙林毒气，”灰原哀疑惑道。“那里是个开阔地，毒气扩散非常严重。如果真的是在百货大楼里用这个的话，死亡人数上四位数一点压力都没有。” “谁知道呢，”千羽耸肩。“不过，柯南好像从打电话之后就显然处于坐立不安的状态，已经持续了差不多两个小时了吧？” “或许是在等人吧？”灰原哀看着手里的报纸，说道。“如果他想找个人帮助他介入调查的话，唯一的方式就是以‘工藤新一’的身份联系目暮警官，然后让目暮警官帮助他介入这个案子。” “有可能，”千羽点了点头。“话说回来，你之前说过，你观摩过沙林毒气的实验？” “观摩过，去年十月的时候，”灰原哀回答道。 ————时间回到去年十月。 实验室。 “……”宫野志保正在看着昨天晚上进行了一整夜反应之后剩下的反应产物检测表，却突然发现自己收到了一封邮件——这是组织的通告。 “沙林毒气大规模开阔区域生化性质实验转播，播放频道测试9，信号播出时间7点20，实验开始时间8点。” “沙林？”宫野志保微微错愕。“生化实验？他们居然找到了素材？” 这种实验在技术上并不算难，但考虑到大规模开阔区域这两个条件，实验的硬件要求相当严苛……组织怎么搞到这种条件的？ 看了一眼时间，现在是早上7点17分，还有两分多钟这次试验的视频就会开始播放了——虽然还没有到实验开始的时间，但看着实验开始前的准备工作或许也能发现些什么。 按了一下桌子上的按钮，不远处墙上的电视随即开始启动——这个电视的放置位置非常考究，从宫野志保坐着的这个位置来看，电视的下端刚好和电脑屏幕的上端平行，这样就可以在电视播放有用的实验的时候也能够进行个人工作。 电视屏幕上露出了一档真人秀的节目，却在几秒后仿佛信号中断般、屏幕上突然只剩下不断闪烁着的、无声的光点。 灰原哀并不关心为什么会是真人秀——只有被组织认证过的电视端才能在被验证后收到真正的信号源，任何窃取了信号的电视都只能收到真人秀节目。他也并不关心为什么电视上会出现这些光点——绝大多数是来自电视机自身工作时产生的热噪音经过翻译后产生的，而少部分来自宇宙背景辐射。 她只是静静地等待着7点20的到来。 七点二十分，半透明的时间【7:20:00】出现在了屏幕右上角，但屏幕却并没有在第一时间完全亮起来——在相机可以看到的地方，太阳正在地平线的边缘悬挂着。 现在处于日出和日落之中的一种状态吗？在十月初的东九区七点二十的时候处于这种状态的话…… 宫野志保的脑海中凭空出现了一副平铺的世界地图，然后在世界地图上画上了两条竖着的红线。 这是这个时间正在日出和日落中的所有地点的集合。 就在此时，宫野志保发现太阳升起了一点——她在脑海中默默划掉了一条将南北美洲分割成东西两半的线——这条线上的地方正在经历日落而非日出。 把海洋这种显然不符合的地方去掉，再暂时先排除掉主体环境和屏幕上显示出来的荒野地形画风不合的地区的话，那就只剩下…… 仅剩下的那条从俄罗斯外兴安岭延伸到朝鲜半岛，再从菲律宾东部划过澳大利亚西部的线又被砍掉了一大半，只剩下从澳大利亚西北海岸线到南部地区的一小段。 日出时间符合，环境符合，而且澳大利亚西部一向人烟稀少，所以做这种实验应该很容易…… 脑中飞快闪过了这一系列判断之后，灰原哀看向其他细节。此时太阳已经有一半以上露出地平面，所以一切已经不再只是影子，而是可以看到颜色的实物。 就在这时，电视里传来了引擎的声音。 听起来是重型卡车，是要装载什么重型器具吗？ 果然，伴随着灰原哀的思考，一辆重型卡车出现在了画面中。 重型卡车的驾驶舱在画面中一闪而过，而刺眼的颜色让宫野志保一瞬间微微眯起了眼睛——那是内置呼吸器全密闭防护服的颜色。 值得这种规格的防护服出场的话，看起来这辆车就是沙林毒气的大本营了。不过，八点钟才开始实验吧？现在才七点四十分，准备时间需要这么久吗？ 卡车在画面中央停下，然后驾驶舱里的两个人从驾驶舱走了出来，打开了卡车车厢的大门，露出了里面的器皿。 沙林毒气在常温下的密度大约是1.1左右，这个直径在一米左右的器皿意味着……开什么玩笑？五百到六百千克的沙林毒气？ 然后，画面被放大，可以清晰地看到其中一个人扭动了器皿上的一个机关。 宫野志保长出了一口气，舒缓了一下自己被吓了一跳的神经。 如果真的是几百千克的沙林毒气的话，在打开机关之后绝对会第一时间挥发出来——哪怕对于他们穿着的这种顶级的防护服来讲也是有极高风险的。然而他们并没有离开，说明这里面并不是纯粹的液态沙林，很可能只是少量沙林。而那个按钮就是类似于加热装置之类的东西，将沸点为158摄氏度的沙林毒气完全加热，以足以用作生化武器的战斗浓度逸散出去。 ———— “和那次相比的话，这次的沙林要恐怖多了，”灰原哀耸肩。“那次的威力相当小的。” “威力有多小？”千羽好奇道。 “29只绵羊。” “什么？”千羽愕然。 “你没听错。”灰原哀悠悠道。“二十九只绵羊。” “这是什么意思？” “字面意思。” 第二百九十五章——格里高利抵达 千羽、灰原哀和柯南三人并肩走在路上 “你们也决定跟我一起来了？”柯南看着千羽和灰原哀，无语道。 “我是被人叫来的，”千羽将手里的无痕伞转了一圈，淡淡道。“他说让我直接到警署找他。” “去警署找他？”柯南微微思索之后立刻反应了过来。“不会是格里高利吧？” “是啊，”千羽耸肩。“大概是新出医生遇到了格里高利先生，然后就把我们在这里的事情告诉他了。” “连他都被叫来的话，说明警察需要他的经验来判断这到底是什么农药。” 就在他们走过转角，来到警署所在的街道的时候，他们发现警署门前似乎有点热闹。 “什么情况？”千羽一边说着，一边让辅助单元放大景象，而柯南则是按了一下自己的眼镜腿。 “似乎是记者？”千羽不确认道。 “看起来是，”柯南点了点头。“警察们看起来是在记者之间开辟一条通道，大概是要让什么人出入。” “反正肯定不是给我们开辟的……”千羽皱了皱眉头。“可是门口记者这么多，我们该怎么进去啊？难道要我们顶着记者们的目光和摄像机直接往里走吗？” “反正我不想，”柯南的嘴角抽了抽。“我宁可翻围墙进警署。” “我也是这个打算……”千羽点了点头。“完全不想在这种时候出现在媒体面前……” 然后，千羽突然发现自己身旁的灰原哀不知道去哪里了。然后，他就感觉自己的背被什么东西透过背包戳了一下。“！？” “你也真够迟钝的，”在他背后，格里高利慢条斯理地收回手杖。而灰原哀正走在格里高利身后大约一米的位置。“连这个女孩都已经发现了，你却还浑然不觉。” “我的天……”千羽发现是格里高利之后才出了一口气。“你是……什么时候开始跟着我们的？” “你们从宾馆出来的时候我就在你们背后了，”格里高利轻描淡写道。“好了，先不说这些了，我们直接去信州大学附属医院吧。” “那你为什么让我们来警署？”千羽愕然。 “因为通过上级联系到警视厅，又让警视厅联系到我的正是这里的松本县警署。”格里高利回答道。“你觉得还有哪里比警署更合适会面吗？先别说这些了，这么高的死亡人数需要的农药可不像是个人犯能够筹措到的，在这里多呆一秒钟都有危险。” “至于你，”格里高利看向柯南。“如果想去警署的话，向回走，距离转角大概50米的地方有个药店，那旁边是一个街道入口，往里走一会儿就能到警局后门。” “……”千羽沉默了半秒钟之后露出了恍然大悟的表情。“怪不得之前我没看到你！”（事实上，格里高利是从警署后门偷偷溜出来买药，然后正好看见了千羽他们而已。说什么从宾馆出来的时候就跟上了纯属满嘴跑火车。） “走了！”格里高利没理千羽，而是看向了灰原哀。“你也来吧，反正那小子都来了。” ————信州大学附属医院 “这就是病人的发病地点图吗？”格里高利看着地点图。“症状表呢？” “给您。”新出医生一边将一个厚册子递了过来，一边说道。 “我看看……”格里高利将地点图放在桌子上，然后又将厚册子翻开，逐一对照着发病症状和发病地点。“有没有医护人员在诊疗过程中出现了同样的症状？” “有。”新出点头。 “给重症病人集体抽血，检测血清中的impa含量，我要第一时间拿到结果。”格里高利命令道。 坐在旁边椅子上的灰原哀挑了挑眉毛，惊讶的神色在眼中一闪而过。 “好的，”新出医生点了点头。“我立刻向检测部门提交您的要求并尽快进行液相色谱检查，只要结果在2到135微克每升之间就立刻向你报告。” 说完，新出医生就离开了。 “嗯……”格里高利看着远去的新出医生，发出了微妙的声音。“真是一位博学的同僚呢……” “impa是什么？”千羽问道。 “……”格里高利看了一眼灰原哀的目光方向。“这位小姐能替我讲一讲吗？” （从正常情况来讲，如果灰原哀不知道impa是什么的话，那么这时候她多半会看向格里高利，而不是很淡定地看着千羽——这意味着她很清楚impa是什么。） “isopropyl methylphosphonic acid，异丙基甲基膦酸（作者：请注意是膦酸而不是磷酸，磷酸的一两个羟基被换成了烷基或者芳香基置换掉之后才是膦酸），沙林毒气的水解产物。从大约中毒4小时之后开始出现在血清中，半衰期大约为24小时。” “没错，你的学识很渊博。”格里高利点头。 …………与此同时，警署门外。 一辆警车停在了被记者们围得水泄不通、只剩下一条被警察们开辟出来的大约一米宽的通道的警署门前，按了几下喇叭也没能驱散记者之后，警车只能在原地打开了门。两名警察押解着一个男人走了出来，从这条通道中匆匆走过。 “河野义行！”人群中突然爆发出了一声呼喊，而这一声瞬间引爆了所有人的情绪。 就在这一瞬间，一米宽的通道立刻被两边的人群以强大的力量缓缓压缩。两名押解着河野义行的警察见状立刻加快了速度。 “混蛋！！！” “禽兽！！！” “人渣！！！” “战犯！！！” 此起彼伏，悲伤与愤怒等各种各样的情绪夹杂在各种各样的呼喊中。 “我跟你拼了！”随着一声凄厉的嚎叫，一名看起来三十岁左右的女记者突然低下身，从警察的手臂下钻进了通道，正好来到了河野义行背后。随后，她用手中的话筒从背后勒住了猝不及防的河野义行的脖子，然后用牙齿狠狠地咬住了河野义行的后颈部。 …… “……”柯南趴在警署二层的窗户上，看着外面的状况，微微咬牙。 第二百九十六章——复仇未遂 “嗯……”格里高利坐在扶手椅上，看着检测结果表。“62微克每升，看起来我是对的。” “那我们应该怎么办？”新出医生问道。 “你们之前做的就已经很好了，”格里高利看了一眼新出之后说道。“继续用解磷定加阿托品的组合治疗就可以了。小鬼们，跟我走一趟。” “还要去哪里？”千羽歪了歪头。 “我刚才从警署那边要到了嫌疑人河野义行的居住地址，所以我们接下来要去那边检查一下这位嫌疑人还有没有藏私货。”格里高利从扶手椅上站了起来，走向门口。“事不宜迟，出发了。” …………与此同时，警署。 “根据你们提供给我部的农药名单来看，”一名穿着白大褂的人看着面前的警察说道。“这些有机磷农药经过处理之后是可以产生这种毒性效果的。” “你们确定吗？”警察确认道。“如果你们确定的话，我们就会立刻对嫌疑人启动逮捕程序。” “如果你们给我们一个活人来试验的话，我会更加确定。”白大褂白眼道。“我现在只能告诉你，这些农药以一定比例混合之后是能产生你们报告的这种毒理效果的。” “那就好。”警察点了点头，随即转身离去。 “你……”白大褂突然问道。“要去哪里？” “没什么。”警察淡淡道。 “呃……”白大褂犹豫了片刻，什么也没说。 也不知道是不是错觉，刚才警察转身的时候似乎露出了不得了的狰狞表情。 ………… 河野义行正躺在临时监禁区的床上，双目无神地看着天空中。他身上的衣服已经破破烂烂，而且身上也已经遍体鳞伤。 这些伤都是在被警察们生拉硬拽护送进警署的过程当中被那些记者弄出来的——疯狂，躁动，不择手段。 就在此时，外面传来了金属门的声音——显然是有警察来了。但已经被打得精疲力尽的河野义行却已经没有力气坐起身，关注一下外面来的是谁。 之前和白大褂交流过的那个警察如鬼魅一般出现在了牢门外，随着一声清脆的响声，他打开了牢门，走了进来。 “河野义行，”警察看着躺在床上，只能用目光看着他的河野义行。“没想到你被打得挺惨的啊？” “他们简直就像……”河野义行断断续续道。“疯狗一样……到底是……怎么了？” “你自己不清楚吗？”警察走到河野义行面前，一边在口袋里掏着什么，一边说道。“那个，你认识这个人吗？”这样说着，他取出了一张大头贴——上面是一个小女孩天真无邪的笑容。 “？”河野义行的表情没有丝毫变化。“不认识，但是个很可爱的小姑娘。” “她的名字叫惠子，是我最疼爱的女儿。”警察俯下身，缓缓说道。“体育成绩很好，在学校里很受欢迎……” 说到这里的时候，警察露出了一丝笑容，但却又很快隐去了。 “其实呢，你应该认识她的，”警察以跪坐姿态跪在了河野义行身边的床垫上。“你知道为什么吗？” “？”河野义行的眼中露出了好奇的神色。 “因为……”警察的声音骤然低沉，然后身体突然发力，直接掐住了河野义行的脖子。 “就在昨天晚上，惠子被你制作的毒气杀掉了！”警察的声音已经变成了咆哮。“就是用在你家里发现的农药做出来的毒气！” 他的两只手像铁钳一样紧紧地箍在了河野义行的脖子上，无论河野义行如何挣扎也无法摆脱。 “三十九条性命！”警察的双手因为用力过度而颤抖着。“其中还有四个老人！七个小孩！都是你这个丧心病狂的杀人犯干的！” “不是……”河野义行已经说不出话了，只能这样艰难地吐出个别字节。 “法律不能制裁的，”河野义行声嘶力竭道。“我来制裁！去另一个世界反省你的罪行吧！” 就在此时，警察的表情突然僵硬了起来，随后便卸掉了手上的力道，向一旁软软瘫倒。 柯南站在牢门口，长出了一口气。“赶上了……” “小朋友！”就在此时，白大褂也匆匆跑到了这里。“你为什么——” 他的话语在看到警察之后停住。“这……” “先把这位河野义行先生隔离保护起来，”柯南说道。“否则这个警察就只会是第一个，还会有人以同样的方式来攻击他。” 站起身，柯南的表情很凝重。 这不是长久之计……真正的办法是确认河野义行是不是凶手——来这里之前柯南并不认为河野义行就是凶手，因为放毒者很明显是一个很严密的团伙，不可能搞出将原材料放在家里这种愚蠢的错误。 但现在看起来，河野义行也有可能是凶手——如果他和另外一名同伙直接在家里合成毒气然后释放的话……如果不是因为他是第一个详细叙述了家人症状的报警人，所以警察按照习惯对第一报案人的家里进行了例行检查的话，基本上也不可能想到这么一个面相和善的人居然会在家里藏着这么多农药。 “得拜托调用一下目前已经收集到了的资料呢……”柯南呢喃道。“无论结果如何，必须得尽快有个定论了……” ………… “这是我们的通行手令，”格里高利将一张手令展示给了正在楼外看守着的警察。“让我们过去。” “可是这只是您一个人的手令，”警察确认了一下之后问道。“这两个小孩子？” “请注意，我有节制权，”格里高利晃了晃手令。“这也包括我带什么人进去。” “好的……”那个警察显然还是一副难以介怀的样子。 “放心，”格里高利悠悠道。“我知道河野义行在被搜查的时候是没有防护措施的，所以屋子里肯定没有什么毒气。我和这两个孩子戴上防毒面具就已经是很给这些农药面子了。” 就这样说着，格里高利带着千羽和灰原哀走进了河野义行居住的公寓。 第二百九十七章——搜查 “我先进去，如果没有问题的话二十秒之后我会让你们进来。” 站在河野义行家的门口，用从河野义行身上搜出来的钥匙打开了公寓门，格里高利转过身，对千羽和灰原哀严肃道。 “所以这里还是会有危险吗？”千羽的嘴角抽了抽。 “大剂量的毒气肯定没有了，”格里高利一边走进公寓一边说道。“他们家的窗户是开着的——结合河野义行已经被逮捕，而他的妻子在之前已经因为出现了中毒症状而被送进了医院，所以肯定通风换气了五个小时以上了——毒气比空气重，所以就待在楼下的那个警察既然还生龙活虎就说明就算河野义行在走之前打开了什么毒气阀门之类的东西，这里的毒气量也不会特别高。” “那你还让我们遮得这么严实……”千羽这样说着，将之前一直都插在口袋里的手伸了出来——一双松紧带箍在袖口位置的塑胶手套。“而且里面还要穿那样的衣服……” 虽然表面上看起来千羽只是戴了一个防毒面具，但其实他全身都已经穿上了防护服——从头到脚的不透气防护服，哪怕真的有沙林毒气残留也会被隔绝在防护服外。 “如果你是我的专职助手的话我肯定不会给你准备这个东西。”格里高利回答道。“毕竟那些助手都签了生死状的。” “额……”千羽无语。“虽然你让我和灰原穿的衣服很难受……但我突然觉得还是穿着好……” “知道就好。”格里高利说道。“嗯——现在已经二十秒了，进来吧。” 河野义行的家里。 “看起来没有什么奇怪的东西，”格里高利一边查看着屋里的景象。“你们那边呢？” “如果考虑到有很多工作族不怎么喜欢整理自己的屋子，所以会有很多脏乱的地方的话……”千羽站在河野义行的卧室里，皱眉道。“没有异常，只是糟糕而已。” 就在此时，千羽突然听到属于这间卧室的厕所里传来了什么听起来很躁动的声音。 “喔！”随后，灰原哀的小声惊呼传来。 “怎么了？”千羽连忙跑到厕所，却发现灰原哀已经从厕所里退了出来，而她的表情上也没有任何惊慌的成分。 看向厕所里，千羽发现下水道的盖子被打开了，而一小泊液体正在排水道的洞口外沸腾着，发出“噼里啪啦”的声音。 “你做了什么？”千羽愕然。 “他放在一个铁质下水管道被腐蚀的厕所里的居然是厨房清洁剂，”灰原哀回答道。“你给我一个不好奇的理由。” “厨房清洁剂？”千羽愕然。“你确定是厨房清洁剂？” “是啊，”灰原哀耸肩。“所以我才倒了一点，然后就这样了。” “啧……”千羽看着下水道，撇了撇嘴。 厨房清洁剂因为是用来处理厨房污渍的，而厨房污渍基本都是油脂系这种酸性物质，所以厨房清洁剂是碱性清洁剂。而一般来讲卫生间清洁剂面对的都是碱性污渍，所以一般都是酸性。不过因为强酸性清洁剂会对纯铁质的下水道产生损伤，所以有时候也会用碱性清洁剂来处理卫生间下水道。 但如果一个用碱性清洁剂的下水道出现了严重的损伤的话，那就要考虑一下某人是不是最近才开始用碱性清洁剂清理下水道的了。 “你们那边有发现什么新农药吗？”就在此时，格里高利走了过来。“额……现在是工作时间，不是调情时间。” “河野义行先生最近新换了碱性清洁剂来清理下水道呢，”灰原哀说道。“或许他把之前发现的有机磷农药的没有被发现的一部分倒了进去，所以才要用碱性清洁剂来阻止我们拆开这里的地面，检查下水道壁面之后发现其他种类农药残留在上的可能性。” “先不用想那些了，”格里高利回答道。“这里并没有可密封的铜铅蜡塑料之类材质的容器，与其藏这些还不如藏农药来得省事一点。” 沙林毒气的反应过程还是蛮复杂的——并不是因为沙林毒气的反应过程复杂，而是因为在没有后台的情况下想搞到前置材料就很困难。 首先，氯气与过量的磷反应可以得到三氯化磷；三氯甲醇加上可以随处买到的甲醇即可反应得到亚磷酸二甲酯，再加热之后就可以得到甲磷酸一甲酯；再次跟三氯化磷以及氯气反应就可以得到甲基氧二氯化磷；之后再用氟化钙和浓硫酸反应生成的氢氟酸和甲基氧二氯化磷进行复分解即可得到甲基氧二氟化磷；再次加入异丙醇和甲基氧二氯化磷就可以得到甲氟膦酸异丙酯。 在这个过程中，有一步对于容器有相当苛刻的要求——氟化钙加浓硫酸生成硫酸钙和氢氟酸的过程中，在反应容器和收集容器上都有讲究。 反应容器必须由活动性排在氢之后的相对惰性材料构成，否则反应物会和反应容器发生反应。而收集容器必须由活动性排在氟后面的金属材质或者蜡、塑料这样的材质构成。（考虑到正常人的心理，储存这种危险物质的时候一般会以铜作为反应容器，而铅作为收集容器。） 但是，这里并没有这种容器——尤其是没有能够用来收集氢氟酸的可密封容器。如果说河野义行把这些容器处理掉了的话，他为什么没能处理掉那些显然更显眼的农药呢？ “换句话讲，这里不具备生产条件？”灰原哀双手抱胸说道。 “我认为他没有生产能力，”格里高利回答道。“任何一个能够安全生产沙林的实验室哪怕在经过破坏之后条件都要比这里能够具备的条件要更好。而且他这里的农药虽然种类不少，但真正能用的部分却不多，而且我很怀疑在这里发现的剂量能否生产出足够制造出在开阔地还能有那种杀人效率的沙林毒气。” 说到这里时，格里高利已经向外走去了。“我们回去吧，这里基本上没有什么特别有价值的信息了。” 第二百九十八章——悬而未决（松本毒气篇完结） 当天晚上，松本县警署中，一场新闻发布会即将开始，而发言人正在一间小房间内准备着发言材料。 就在此时，门被推开了，格里高利走了进来。 “？”发言人有些奇怪地看着格里高利。“格里高利先生？” “你之前的稿子我看一眼，”格里高利说道。“案情有进展，我需要审核一下来确保你的发言内容没有误导性。这是你们长官签发的许可令，允许我对你的发言稿进行修改。” “额……”发言人看了一眼许可令之后，将发言稿交给了格里高利。 “嗯——”格里高利挑眉。“文笔不错，但稿子需要改一改。” 说着，格里高利将一份早已经准备好的打印稿交给了发言人。“把这里面的内容替换掉你稿件里的相关内容，怎么替换你看着办。” “哎？”发言人草草看了一眼之后，惊讶地看着他面前的格里高利，惊讶道。“您确认要我这么说吗？” “没错，”格里高利点头。“就算不一字一顿地重复，也要充分表达出这个意思。” “可是如果这样的话……” “一切责任由我承担，”格里高利斩钉截铁道。“你就这么念！” “……”发言人犹豫了片刻之后，点了点头。“明白了。” …… 与此同时，警署内。 “……”千羽正坐在堆积成山的报纸和a4纸面前，一页页地翻阅着。 【话题238，接受h0拒绝h1，无明显差异。】 【话题239，接受h0拒绝h1，无明显差异。】 报纸和a4纸被不断翻过，而千羽也时不时地在旁边的白纸上记录些什么。 当所有的资料都被翻阅完之后，千羽长出了一口气，然后看向了白纸上的记录结果。 这上面是一份索命名单，一份用数学来推动破案的名单。 “所以，”千羽看着结果，喃喃道。“你到底是为谁服务的什么人呢……” ……与粗同时，在警署的会议厅里进行的新闻发布会上。 “根据我们的调查，”发言人说道。“我们在第一报案人河野义行先生的家里发现了各种农药，而且这些农药在理论上有可能制造出造成这种效果的毒药。” “什么？”在座的记者一片哗然。 “但是，根据我们进一步的推测，”发言人继续说道。“我们认为河野义行家中的农药储备量无法满足制造能够达到如此多杀伤的毒药，所以警方目前除了正在追查河野义行是否真的有嫌疑之外，还在从其他方向展开调查。因此我们希望之前报道河野义行有重大作案嫌疑的媒体能够有所收敛，遵守一下记者的基本道德。” ………… 深夜，阿笠博士、格里高利和千羽等少年侦探团成员正坐在回东京的列车上。 “所以说这个案子就成无头冤案了？”光彦不甘心道。“我还以为你们几个一起出动，一定能抓到犯人呢！” “我们又不是神，”千羽苦笑。“任何一个有可能会取得成功的人也都有可能会面临失败。” “不过，这个结果至少也算可以接受了，”灰原哀回答道。“毕竟水至清则无鱼。” “我觉得，”千羽看了灰原哀一眼。“更应该说是水至清则无船啊。” ————回到几个小时之前 “这份名单……”格里高利看着千羽给他的结果，沉默了许久之后才说道。“很够分量啊……” “是啊，”千羽撇了撇嘴。“自民党支持铁腕治安的的鹰派候选人，河野义行所在的农药公司的敌对公司，有可能收购这片地皮的财阀，还有一堆。” “这份名单是怎么得出来的？”柯南问道。 “统计相关新闻的数量和他们的态度，”千羽耸肩。“如果某份报纸对于某个团体有相对于其他报纸更有倾向性的评价，那么就可以认为这个报纸为某家服务。而这些报纸就是最早爆出河野义行可能是凶手的一批报纸里和其他团体有勾连，而且这样的行为还符合他们的主人的目的的。出于这个原因，我忽略掉了一些类似于东京绿茵和奥姆真理教之类的无关可能性。” “你揪出来的这批大鱼可真是够大的……”格里高利挑眉。“大到这里很可能没人有胆子抓他们。” “那我们怎么办？”千羽歪头。“这个已经超过了我们能处理的范围了吧？” “是啊，”格里高利耸肩。“这里面随便拉一个出来的能量都足够让我们几个死无葬身之地。傻子才会直接站出来跟他们拼命——而且我们也不能确认到底是他们中的哪一个做出的这件事，如果没有进一步证据的话很有可能跟和这起案件无关的大佬杠上，实在是蠢事。” “那我们现在该怎么办？”柯南问道。 “我刚才已经跟他们安排过这点了，”格里高利回答道。“我之前用公式算过了，能在那天的天文条件下造成那种效果的话，需要的沙林毒气量绝对是非常惊人的，绝对需要一个大规模实验室相当长时间的积攒或者一个作坊级生产基地。考虑到这次他们将沙林毒气是放在了杀人效率低下的开阔空间，说明他们肯定生产这个量的沙林肯定不需要特别多的时间——因此他们拥有一个生产作坊是一个比较合理的推断。” “所以说你已经确认对方来头不小了是吗？”柯南问道。 “否则呢？”格里高利斜眼。“一个没什么来头的人难道还有门路和魄力搞出这么大的事情吗？” “所以我们现在又该怎么办？”千羽问道。“退出吗？” “是的，”格里高利点头。“而且一定是要在没有将矛头转移到那些大佬身上的同时为无辜的河野义行完成脱罪——就算要让河野义行背了这口黑锅也绝对不能刺激那些能量庞大的大佬。我们又不是警察，解决掉医学问题之后留下刑事悬案也不是我们的责任。你跟你们的监护人联系一下，今天晚上我们就离开这里，反正我的任务已经完成，我们一起离开他们也没什么可说的。” ————与此同时，某处。 “他们还真的蠢蠢地上钩了啊？”年轻人正和别人打着电话。 “请问，我们要阻止他们吗？”电话的另一端，明显用着敬语的人问道。 “不用，”年轻人悠悠道。“在他们离开的时候隐秘地做点小手脚，打探一点他们的情报就好。” “盛宴随时都有可能开始，在此之前我们除了需要准备好餐刀餐叉之外，还要准备好匕首。” 第二百九十九章——自查；谈话 凌晨时分，阿笠博士将千羽和灰原哀送到了橘宅门口。 “孩子们，快点回去睡觉吧。”阿笠博士叮嘱道。“记得把门窗锁好。” “嗯……”千羽捏了捏鼻梁，点头。“困死了……得好好补个觉才行。” “嗯——”灰原哀也打了个哈欠。“好困……” 就在此时，千羽突然听见了窸窸窣窣的脚步声——从强度上看起来不是人类，而是小动物，恐怕是…… 千羽他们收留的猫咪跑了过，停在了灰原哀的身边——在他们走之前，他们给猫咪订了一个小木屋，而且还教会了猫咪晚上在小木屋里睡觉。而且猫咪已经到了可以吃固食的年龄，所以千羽他们给猫咪手工制作了一个自动喂食机就出门了。（一个由天平改造的托盘加上一个食物罐，当托盘里的猫粮少到一定程度的时候就会触发机关、打开食物罐，将托盘里的猫粮重新补充满。） “把小家伙吵醒了吗？”灰原哀蹲下身，微笑着摸了摸猫咪的头，但她的表情却突然凝固了“哎？” “？”千羽本来带着的一丝睡意瞬间被灰原哀的惊奇声弄清醒了。“怎么了？” “它的脖子上……”灰原哀颤声道。“有伤痕……” “应该是被什么划伤了吧？得检查一下它有没有受伤才行。”千羽皱了皱眉头，松开了手里的箱子，也来到了猫咪面前，蹲下身查看着。“这——” 这个伤口看起来像是勒痕，应该是曾经有什么东西被紧紧套在了猫咪的脖子上，才勒出了这样的伤痕。 可是之前他们可没有在猫咪的身上发现这个伤痕啊？而且他们也没有给猫咪套过这种会伤害到它的东西。 “我们先回去吧，”千羽抿住了嘴唇，对灰原哀说道。“先回到房间里，那里肯定安全。” ………… 让灰原哀回屋休息之后，千羽拿着无痕伞，缓缓走在庭院中。辅助单元的视觉辅助系统和听觉辅助系统已经功率全开，；任何接收到的视觉画面和风吹草动都会被直接提交到辅助单元的运算系统中进行排查运算，以防有什么隐蔽的机关或者敌人。 土地上没有脚印，所以没有人翻墙过来——不过如果是从正门翻过来的话那就没办法了……吗？ 千羽来到大门面前，看着栏杆上的状况。 他们大概有十天以上没有清理过栏杆上的灰尘了，如果真的有人从正门翻过来的话，就算入侵者能够通过梯子爬过包了一层玻璃渣的大门顶部，也势必要抓着栏杆滑下来，所以入侵者抓过的栏杆一定会和其他栏杆在灰尘积累程度上有些不同。 但是，没有……千羽在对比之后确认了栏杆上的灰尘完全处于正常沉积状态，并没有人入侵的痕迹。 难道只是自己多心了吗……千羽叹了一口气，环顾了一周之后便转身，准备回到住宅里。 需要安装监控设施了……这种面对未知恐惧的感觉真吓人…… 就在此时，千羽猛然发现楼上的窗帘被拉开了——灰原哀正透过窗户，有些担忧地看着他。 ………… “发现了什么吗？”当千羽回到屋子里之后，灰原哀问道。 “没有，”千羽摇头。“我检查过了，什么异常也没有，但我还是打算弄一组监控探头来补充一下安全措施。” “你觉得，如果有人来找我们麻烦的话，是组织的vermouth，还是你跟我说过的警察厅？”灰原哀轻声问道。 “怎么了？”千羽挑眉。“如果你问我的话，我估计多半是警察厅，毕竟组织那边执行行动的话肯定会触碰到星野的情报网络，他不可能不通知我。” “没事……”灰原哀摇了摇头。 “没关系的，”千羽看着灰原哀的眼睛，安慰道。“不会有事的，相信我。” “但我很担心，”灰原哀同样看着千羽的眼睛。“你我的处境就跟间谍一样——暴露之日、赴死之时。” “没事，”千羽的嘴角挤出了一个笑容。“警察厅肯定是冲着我来的，哪怕万事皆休，只要你躲在暗道里就绝对不会有事的。” “我担心的不是我自己，是你！”灰原哀突然打断了千羽的慰藉。随即，她便低下了头，千羽看不到她的表情。 “只要你安全那就好，”千羽惊愕的表情持续了片刻之后便重新换成了笑容。“对我来讲这就已经足够了。” “我也不需要自己活着！”灰原哀再次打断了千羽，而她的声音中带着些许啜泣。“无论怎么样，我同样希望你好好的！这也是我唯一的期望！” “……”千羽愕然。 “……”灰原哀捂住了脸，仿佛是在调整情绪，许久之后才整理好了情绪。“算了……先别讨论这个话题了，天都快亮了，先去补一下睡眠、恢复一下精力吧。后天还有运动会呢。” ………… 千羽躺在床上，思索着猫咪身上那个异常的痕迹。 那是什么造成的呢？ ————与此同时，某处。 “这明明是个搜查的好机会，为什么要错失良机？”茱蒂看着赤井秀一，不满道。“只要进去，我们就能进行详细搜查，然后得到我们需要的情报！” “那个小鬼对此早有准备，”赤井秀一回答道。“我们的人递出来了警告，搜查一课已经有人在监控那里了。” “什么？”茱蒂惊愕。 “那个小鬼不简单。”赤井秀一的目光中闪过一丝凝重。“非常不简单。” ————同一时间，另一处。 【我已经找到了他们的住所，我认为这就是正确地址的可能性非常高。】属于女性的纤长手指在键盘上敲击着，发出了这样的邮件。 打完这封邮件，手指的主人撕开了旁边的一个雪糕的白色包装袋。 【给一份书面报告，同时把你用来推断这点的数据提交上来给我们审核一下，如果通过的话就可以开工了。】 “呵呵~”女性的嘴角勾起，将包装袋里的雪糕取了出来。灵活的舌头在牛奶雪糕上摩挲了片刻之后，带着一团乳白色的液体离开了雪糕。 第三百章——补习 第二天，当千羽和灰原哀来到教室的时候，立刻被其他同学围住了，只见他们七嘴八舌地问出了同样一个问题。 “你们刚刚从松本回来吗？” “？”千羽愕然。“你们怎么——你们为什么会这么觉得？” “他们说的啊！”其中一个同学指着不远处的元太说道。“他们说你们之前去了松本市。” “额……”千羽扶额，看着神采奕奕的元太等人。 话说，这些家伙怎么这么精神？自己和灰原哀现在还能来上学的原因是因为自己用辅助单元驱散了睡意，而灰原哀则是喝了一大杯咖啡——本来千羽和灰原哀都打算请假在家里补一天觉了，但灰原哀认为这样会破坏生物钟节奏，所以千羽只能在早上被辅助单元因为灰原哀摸进房间而响起的警报活活吵醒，跟着一起来了学校。 额……好像在他们跟着格里高利东奔西走进行调查的时候，这些家伙在旅馆里带着……难道说他们已经提前补过觉了？ 叹了一口气，千羽点了点头。“是的，我们去了松本市……” “那边好像出了什么大事吗？”另一个人问道。“今天新闻里都在说松本市那边出现了中毒症状呢！” “……”千羽犹豫了片刻之后，还是摇了摇头。“我们不清楚。” 没必要跟这些孩子们说这些……虽然他们早晚要接触到这些奇怪的事情，但还是让他们美好的童年多保留一分，多保留一刻也好。 “无论早晚，他们都会知道的，不是吗？”灰原哀看了一眼、确认柯南不在之后，一边打开书包一边说道。“习惯用爱和谎言向孩子们说谎，而这黑暗景象又该怎么样隐藏？战火焚毁积木墙，又该如何说抱歉？有些黑暗注定无法阻挡。” 无论那些释放沙林的人是否有考虑过，但属于孩子们的极乐净土已经被污染了，这些孩子们的生活已经永远地被这些堪称恐怖分子的人扭曲了。医院或许能治疗身体，却不能愈合心伤；辅导或许能掩盖哀嚎，却不能覆盖悲伤。 “从来没有一种价值观能够被彻底原谅，”千羽叹息。“彼此输出自己的价值观，却还自诩为高尚。千里之外散播恐怖，将梦魇滋养。弥漫别人身边的恐慌，早晚会回访。只可惜这些暴徒，永远也不知道。” ………… “哎？”除了千羽和灰原哀（柯南因为太困了所以没有来）之外，所有人都发出了惊讶的声音。 “很抱歉呢，”小林澄子带着抱歉的笑容对所有人说着。“停课了这么久，还需要提前进行期末考试……但没有办法，学校前一段时间的各种事故导致我们必须要考虑到潜在的风险，所以必须用一个较长的假期来进行彻底处理。不过请大家放心，我们已经将知识都教给大家了，所以接下来只需要稍微复习一下就一定可以通过考试了！” “……”千羽和灰原哀互换了一个眼神，眼中都是无所谓的神色——对于他们来讲，这种程度的考试就算什么时候考都只是咸鱼难度，早考一点还能早点进入假期。 不过……如果是这样的话又为什么要把运动会推迟到现在？原本五月末的运动会对于七月中的期末考试并不算什么太大的影响，但六月末的运动会对七月初的期末考试就有不少影响了……那几个小家伙大概会搞不定吧？ …… “额……”客厅里，千羽放下了元太的口算条，有些绝望地捏了捏鼻梁。“你们……” “你当初没有预料到会发生这件事情吗？”正在一旁给步美讲授着汉字（日本小学一年级要求学会80个汉字）的的灰原哀非常淡定地喝了一口茶，悠悠然道。“既然答应了他们的补习请求，就要做好这种心理准备啊。” “我做好心理准备了，但……”千羽叹了一口气，将口算条展示给了灰原哀。“你自己看看……我真的什么也不想说。” “嗯？”灰原哀看了一眼千羽手中的小纸条——虽然他们之间的距离有大约一米左右，但灰原哀还是能看清楚上面的式子。“呃……” “你也无语了吧？”千羽叹息道。“而且最关键的是我完全不知道该如何给他们两个改进这点……我从来就没有碰到过会在口算上遇到问题的情况……” 千羽从小就表现出了非常强的思维能力，在心算能力上更是在组织培养的所有孩子中位居前列。东京大学数学入门考试的常规题目所需要的计算量完全在他的心算能力内，做这种题千羽甚至连纸和笔都不需要，可以直接通过最直接的纵向思考得到问题的答案。 “那就给他讲讲最基础的技巧吧，”灰原哀无奈道。“就算人类无法像计算机那样拥有极高的运算效率，但还是能够从计算机的计算模式中汲取到一些知识的。” “我知道了……”千羽摇了摇头，认命般地继续开始工作。“那个……首先——” 说到这里的时候，千羽突然眼前一亮。“等一下，或许真的可以用逻辑回路模式……” “？”灰原哀有些奇怪地看向千羽。 “那个，”千羽在一张纸上奋笔疾书着。“元太、光彦，你们看这个。” “？”元太和光彦一起看向了千羽写着的小纸条。 千羽写的并不是什么口诀或者诀窍，而是一个逻辑判断程序的文字版——一年级并不会接触什么高难度数学，最多就是两位数减一位数，所以用这种简单式子已经足够应付了。 判定组1——被减数的个位和减数的个位哪一个更大 结果1：被减数的个位比减数的个位大或二者相等——转向结果式1 结果2：被减数的个位比减数的个位小——转向结果式2 结果式1——被减数的十位保留，个位为被减数的个位减减数的个位 结果式2——被减数的十位减一，个位数为十减去减数的个位加被减数的个位。 千羽歪了歪头。“这个就是从原理上解释口算条该怎么做的式子了。” “好复杂啊……”元太瞪了这张纸许久，最终却只是一脸懵逼地和光彦大眼对小眼。 “你们连这个也看不懂吗！！！？？？” 近乎于无奈的吼声敲击着橘宅的每一面墙壁。 第三百零一章——运动会开幕式 7月1日，星期五，期末考试前一周——同时也是运动会的举办日。 “没想到还要参加运动会……”走在路上，千羽叹了一口气。“突然有点害怕……” “你以前参加过运动会吗？”灰原哀问道。“小学的这种。” “你说呢？”千羽瞥了灰原哀一眼。“我也是组织教育体系出来的。” “果然你也没有参加过啊……”灰原哀同样叹了一口气。 只有学习和训练为主的活动，却没有以娱乐为目的的运动会，一切以功能性作为唯一优先考虑项，这就是组织的培养方针。 像这种娱乐性质很浓的小学运动会，千羽和灰原哀都是没有参与过的。 “不过阿笠博士不是说他会为我们准备好休息的地方，只需要我们自己准备食物吗？”千羽耸肩。“博士大概是知道该做些什么的。” ……七点四十，帝丹小学。 “真的假的？”千羽一脸愕然地看着操场上的场景。“这……” 在他们面前，操场旁边已经摆满了各式各样、五颜六色的棚子和帐篷，而形形色色的学生和家长正坐在棚子和帐篷中交流着、嬉戏着。 “这是什么情况？”灰原哀也是一头雾水。“怎么…” “额……”千羽撇了撇嘴。“我问一下博士——算了，我看到他和柯南了，我们去找他们吧。” 柯南和阿笠博士正坐在比较远处的一个帐篷里，不知道在聊些什么。 “博士，”千羽和灰原哀一起走到他们身边。“这是什么情况？这是要在这里露营吗？” “啊？”阿笠博士愕然。“你们不知道这是怎么回事吗？” “我们不知道啊……”千羽同样一脸懵逼。 “奇怪……”阿笠博士沉思着。“学校应该有给你们那里发过说明这件事的信函啊？” “没收到。”千羽摊手。“完全没收到任何一封信件。” “这就很奇怪了啊……”阿笠博士皱着眉头思忖着。“不应该啊……” “你们是不是没有检查过你们的信箱？”柯南问道。 “昨晚回来的时候我们刚刚检查过，空的。”千羽摇头。“要不然博士你直接跟我们讲讲吧。” “大家都会在这边设一个小铺子，然后给自家孩子准备好饮食和休息的地方啊，”阿笠博士摊手。“就这么简单。” “这个顺序是提前定好的吗？” “不是啊，”阿笠博士摇头。“先来的人就可以占据靠前的地方——你看前面，那几个孩子的帐篷都在很前面的地方。” “？”千羽看向阿笠博士手指着的方向，果然发现元太等人正坐在一个帐篷里，似乎正在玩着扑克牌。“他们这是在第一排？那得多早来才能占到啊……” “六点半，”柯南悠悠道。“我们和他们一起来的。” “那你们的帐篷怎么……” “前面太吵了，”柯南说着，从坐姿变成了躺着的样子。“这里多安静啊——反正我又不需要拍照，阿笠博士也就自然不需要挤到前面的抢一个适合拍照的位置。” “拍照？”千羽眨了眨眼睛。 “嗯，”柯南慵懒道。“毕竟运动会对大家来说也算是很宝贵的记忆，所以父母肯定都会想着拍照保存下来——话说回来，你们准备的食物是什么？” “基本都是速食向的，”千羽用眼神征求了一下阿笠博士的同意之后便将书包放在了帐篷里的毯子上，将一个银色的袋子取了出来。“这个袋子是隔热材质的，里面是干冰外层包裹了冰水混合物内胆、再用内胆包裹冷藏袋的保鲜装置。里面的食物有鱼肉寿司、面包、培根和巧克力。而我的包里还有压缩饼干，能量饮料和矿泉水。” “额……”柯南被千羽介绍的名目吓了一跳。“压缩饼干？你带这个做什么？” “如果真的没时间的话就吃这个了啊，”千羽耸肩。“毕竟前几个都属于热量比较低，很难快速补充能量的种类，而巧克力吃多了会觉得齁得慌——只有压缩饼干才是味道清淡、热量又很充足的类型。” “不会高强度到那种情况的……”阿笠博士笑着说道。“运动会还是以培养团结精神为主的，运动强度并不算特别高。” “是这样吗……”千羽撇了撇嘴。“好吧……” ……八点五十分，运动会正式开始了，而千羽等人也已经来到了位于前排的元太的帐篷，和其他侦探团成员完成了会合。 运动会的分组是以班级为单位的，将每个年级的abcdef六个班分别编入abcdef组，这样每个组在每个年级都各有一个班，能够在各个项目上进行公平对抗。而千羽他们所在的b班就被分到了b组。 运动会的开场部分是低中高三套、每两个年级一套的集体舞活动——一二年级的集体舞是一个迪士尼动画的开场舞蹈，三四年级选择的则是伴随着脍炙人口的鹿儿岛地区民谣《岛歌》（《島唄》）的舞蹈，身着红色、黄色和蓝色三种服饰并带着同一款式的鼓的学生们正用各种各样的动作迎合着这首在1993年6月火遍全国的经典民谣。 “是这个啊……”灰原哀挑眉。“可惜他们没法唱好这首歌，只能跳舞了。” “？”千羽转头看向灰原哀。“这是什么意思？” “《岛歌》、或者说所有这种冲绳风民谣的灵魂所在就是用真假声快速反复切换来塑造出身处海岛这样自然风光中的悠然姿态，”灰原哀淡淡道。“但你指望我们用营造出这种效果吗？” “也对啊……”千羽点了点头。“让我们用假声唱歌确实有点伤身体呢……” 儿童唱假声不但需要训练，而且本身也会对嗓子产生一定程度的损伤，所以还是尽量不要用假声进行演唱为妙。 就在此时，民谣结束了。三四年级的学生们纷纷下场，五六年级的表演队随即走了上来——他们的服装都是黑色短裤配白色短袖，额头上则系上了白色系带。 “他们好像表演的是蛮高难度的动作呢，”光彦突然说道。“昨天我看到了他们在放学之后找体育老师请教呢。” “毕竟他们是年龄最大的，”千羽回答道。“肯定是最有技术含量的动作——” 就在他们面前，五六年级的表演人员们一男一女两两结组，然后每组中的男生居然将女生驮了起来！是骑在脖子上的、真正的驮起！ “喔——”千羽挑眉。“这个难度蛮高的啊……” “这种高难度动作肯定有风险的，”灰原哀突然说道。“三年前就有一个学校在叠罗汉叠到第十层的时候突然支撑不住，最终导致了学生死亡呢。” “额……”包括千羽在内，所有人的嘴角都抽了抽。 第三百零二章——运动会-水上越野 运动会的项目以趣味性和团队性为主（emmmm，反正我目前找到的资料表明日本小学运动会是没有任何个人项目的），千羽他们确实从规则上体验到了趣味性，也确实意识到这是团队游戏，但是…… 比赛项目第二项——水上接力越野：每组中属于六个年级的六个班级各派一个人，然后接力通过设置在装满了水的泳池上方的障碍物组合（本质上就是一个水上闯关）），总用时短者获得优胜。 看着二年级b班的选手跌跌撞撞地从对面爬上障碍物，然后小心翼翼地小跑过来，千羽叹了一口气。 一般来讲，这种比赛都应该是让低年级先跑——先让跑得慢的跑，这样跑得快的选手就会产生紧迫感，这样能够激发他们的极限，打到更快的速度。之后再根据具体的落后程度和其他班级派上的人选来综合考量下一棒交给谁。 但他们组最后决定的策略居然是从高年级到低年级这样的顺序开始！这样的话高年级根本不会拼命跑，而低年级理论上也无力回天。 “啊！”就在此时，二年级b班的选手一个不慎，从一个吊在空中的绳索上掉了下来，落在了架设在水面上方的弹力防护网上。 “额……”千羽将手握成了拳头，有些无奈地敲了敲额头。 掉在弹力防护网上之后，选手还必须要花费时间从不远处的绳梯爬回绳索之前的平台上，然后重新继续闯关。所以他重新爬上来需要靡费非常多的时间。 从现在的比赛进度看起来，他们组排在最后一名——其他组虽然最快的也仅仅是最后一棒刚刚开始闯关，但他们上一棒抵达现在千羽他们组的这个选手的位置已经是大约两分钟之前了——障碍物组合的复杂性决定了这个接力项目是非常耗时间的组合。 看着那个选手正费劲地重新爬上平台，千羽开始在心里预估落后的大概时间。 距离第一名两分钟，第五名二十五秒。 大约距离第一名三分钟，第五名一分半。 当千羽估计已经落后第一名三分半的时候，二年级b班的选手终于在几近于虚脱的情况下跌跌撞撞地通过了所有障碍物，在从金属杆顶端滑下之后踏过了千羽身侧的红线。与此同时，立刻有一名已经准备好的、胸口带着“安全员”标识卡的老师将他抱了起来，然后跑回到场下——大概是带给他的父母去给他补充水分和能量了吧？ 不过千羽真的没有时间去在乎这个了，因为他现在正在沿着金属杆子旁边的绳梯向上爬。 他没有多少可以浪费的时间了，严格来讲他还有时间来追回之前三分半的差距，但这意味着他必须尽可能在任何一个项目上以最快速度通过。 绳梯没有什么可以投机取巧的地方，唯一的办法就是尽可能地加速。 通过绳梯爬到金属杆顶部所在的小高台上，千羽看了一眼前方要通过的下一个越野项目——一个向下的半径为2.5米的四分之一圆弧，从千羽脚下沿着圆弧面悬垂到底部的绳索说明这个障碍物的本来设计用途是为了让参赛者抓着绳子，一点一点滑下去的。 但千羽选择直接以最快的速度通过这里。 mgh=0.5mv2，v=7m/s。千羽的辅助单元在计算出这样的结果之后为千羽做出了路线规划——他直接从小高台上纵身跃下，然后蹬在了圆弧的下端，以低重心的姿态直接向圆弧末端划去。 “啊？”在台下，元太等人已经一片惊呼。 之前没有任何一个人像千羽这样以这种极端的方式通过这里，并不是因为他们做不到在落地之后能保持住重心，而只是因为这个圆弧的末端就是水面，任何想直接滑下去的人都会根本无法顺利减速，最终从末端滑到水上铺设的防护网里。 更过分的是，下一个障碍物是距离圆弧末端大约一米远的大约只有20厘米宽的独木桥，直接滑下来的话甚至连凭借优秀的反应力直接冲到独木桥上的可能性都几乎没有。 但还是有的，尤其是在千羽有辅助单元运算的情况下——这一切都在他的计算之中。 在滑到末端之后，千羽只是按照辅助单元计算的结果和姿势要求轻轻一跃，便以非常高的初速度跳到了独木桥上。辅助单元计算的轨迹还不止这点程度——千羽在跳到独木桥上之后重心仍然非常稳定，所以他在落到独木桥上之后居然直接跑了起来。 “我的天啊……”场下，柯南惊讶道。“这……” “千羽同学好厉害！”光彦同样也是被吓了一大跳。 “千羽好帅！”步美的表情甚至已经混杂了狂热——就像粉丝对自己偶像那样的表情。 “……”灰原哀看了一眼步美的表情，皱了皱眉头。 虽然这个小丫头说出这句话多半是处于孩子的淳朴天性，并没有什么其他意思，但她还是有些莫名产生的不爽。 “超过一个了！”就在这时，元太兴奋地喊了出来。 当所有人将目光转回去的时候，只见千羽正飞奔上一个类似于跷跷板那样会因为受力而旋转的机关。 这种跷跷板因为其在靠近旋转支点的位置悬垂了两个比较重的金属条，所以在没有人蹬踏上去的情况下可以保持稳定。但一旦有人踩上去，人的重量就会使得跷跷板受力的一端下落——和普通的跷跷板不同，这个旋转机关可以顺时针旋转到距离正下方只有20度的角度，因此一旦稍有不慎，比赛选手如果不自己松开手、掉到防护网上再爬到之前的地方的话，就只能抱着跷跷板用力爬上去，趁着跷跷板还没来得及转向的时候从跷跷板的另一端冲过去。 在千羽前方的四个人中，有两个人正卡在这个机关这里无法通过，而千羽显然没打算在这里停下赶超排名的脚步。 跷跷板两边的总长度大概在7米左右，跑过去需要6步，1.2秒。如果想要跑过去的话就需要尽可能地加速，在跷跷板还没能在冲量的作用下动起来之前跑过中间的支点。 没有任何犹豫，千羽稍微抉择了一下落点便踏在了跷跷板上。 就在这时，千羽看了一眼其他几组的进度——他已经超过了三组，目前排名第三，而第一和第二仅仅分别领先他两组和一组障碍物。 如果接下来不出失误的话，能翻盘！ 第三百零二章——星野枫的外勤 当千羽带着兴奋的神情从终点前的小高台一跃而起、抓着金属杆滑下来的时候，迎接他的是来自整个b组的欢呼和已经在这一侧等待着的五年级b班和三年级b班的选手的拥抱。 这是，第二名才气喘吁吁地从金属杆滑了下来——这便是b组欢呼的原因，千羽以一己之力完成了对所有对手的逆转。 “三十三秒二七……”计时的老师惊讶地看着计时秒表上的结果。“这个速度……” “你新来所以不知道，这个成绩其实还不算特别惊人，”另一个看起来比较年长的老师说道。“这个项目只要对往年比赛中同样使用过的这些器材有些研究的话就很容易得出通关方法的。而且这个速度虽然也很快，但在所有一次性通过所有障碍物的成绩里还算是慢的——一年级的最快纪录如果我没有记错的话应该是十三年前赤木英雄的二十五秒，今天的这个成绩和当年赤木英雄的记录比起来的话还有相当大的差距；而且最近十年以来能跑进三十秒的一年级学生也有好几个，他并不算特别令人惊讶。”（千羽的辅助单元提供给他的是如何操控身体能够尽可能快地通过，但如果有些学生在身体素质上要强过千羽，而在通关过程中又因为提前知晓该怎样通过障碍物而没有犯大错的话，跑得比千羽快是完全有可能的。） “是这样吗？”计时老师愣了半晌之后才说道。 …… 在水上越野接力之后又相继比了几个项目，但因为千羽并没有报名参加，所以他便坐在场下，一边吃着侦探团其他人分享的水果一边和他们聊着天。 “你们都是什么时候拿到的信件？”千羽问道。“我指关于运动会有关事项的信件。” “我是上周末的时候收到的。”步美回答道。 “从松本市回来之后父亲告诉我的，应该是周一收到的。”元太回答道。 而光彦和柯南的答案也是这两者之一。 “都收到了吗？”千羽眉头微蹙。“那好吧……” 其他人都收到，只有他没有收到的话，他决定在有机会的时候和老师谈一谈，确认一下为什么只有他们没有收到运动会信件。 就在这一瞬间，千羽没来由地想起了昨天凌晨在猫咪身上发现的伤口。 同时发生了两件异常的事情，希望不是相关事件啊…… …… “出任务？”星野枫看了一眼信件，然后带着疑惑的眼神看着面前的男人。“我今年份的外勤应该在一月去德国和四月去雅典这两次就刷完了吧？” “这次是boss直接指定的任务。”琴酒晃了晃手中的信件。“如果你有什么不满的话就直接去找他吧。” “呃，算了……”星野枫皱了皱眉头，从琴酒手中接过信件，三两下便拆开了信封。。“这次我的外勤是——你确认没问题？修正南非舆论为什么需要去葡萄牙？” “外勤的地点没有问题，你就是要去葡萄牙搞出点动静来，以此修正南非的舆论。”琴酒点头。“之前你们做交易确实得到了除了钱之外的东西。你们找来的不仅是个大金主，而且还是一个非常有野心的世界秩序挑战者——他们出了高价雇佣我们要不惜一切代价帮助曼德拉巩固政权。” “帮助曼德拉巩固政权？”星野枫愕然。“为什么？” “谁知道呢，”琴酒向房门处走去。“不过就我个人而言，这应该是破坏南非的最佳办法了。” “太残忍了吧？”星野枫咋舌。“如果真的帮助曼德拉稳住了位子，南非恐怕真要废了……” 虽然曼德拉刚刚上台，但他做出的政策或者被认为起因和他有关的政策却已经堪称惊世骇俗了。 三年前，因为曼德拉一力推动的肤色平等主张，时任南非总统德克勒克因为担心全肤色选举而导致的潜在国家动荡风险而签署了协议，自行销毁了所有核武器储备（仅保留数百千克原料），使得南非重新蜕变为一个无核国家。 而在他于今年四月就任总统之后，通过的政策更是令人目瞪口呆。 首先，曼德拉强力推行肤色平等政策，将大量根本不具备相关专业技能的黑人聘入医院、政府等需要一定能力水平才能胜任的工作地点，同时裁撤了大量有专业技能的白人，导致大量需要专业技能的高待遇行业已经因为水平下降而出现了混乱。 其次，曼德拉是自由贸易的笃信者，目前他正竭尽全力在国会中通过废除关税壁垒的决议——对于一个国内工商业并不足够强大的国家来说，这样的自由贸易是致命的，短短的几个月中已经有大量世界寡头涌入南非境内，和各种各样的企业展开了竞争，南非已经有不少本土企业因为无法抵御外来企业或凭自身实力的碾压、或凭外国政府补贴的大规模倾销而陷入危机、濒临破产。 再次，曼德拉是人权主义的笃信者，认为布尔人执政时期对非法移民的严禁态度非常恶劣，并亲手签署并通过了给予所有外国非法移民以合法国民的身份——根据开普敦当地警局的数据，5月份的治安事件数量要比去年同期多了一倍多。 如果让这样一个理想主义者执掌南非共和国这样一个国家的话，结果可想而知…… 更加讽刺的是，没有人打算修正这点——诺贝尔和平奖在1993年末同时颁发给将南非政体由民族主义转向种族平等的总统德克勒克和一手促成这点的曼德拉两人。 种族平等的核心是肤色平等，血脉平等，但曼德拉却在南非共和国这样一个自诩平等的国家内制定了实际上的黑人之上主义国家，这也导致了南非在人道方面完成了“升华”的同时，却在其他方面引发了无数争议。 “别的国家而已，兴衰不足为虑，”琴酒打开了房门，在走出去之前说道。“友情提示，带足必备物资，你可能需要工作一周以上。” ……某处，贝尔摩德正开着车，她身旁的手机却突然响了起来。 “？”贝尔摩德打开了手机，看着上面的内容。 【香榭丽舍已经离开了，现在我要看看你所谓的“证据了。”】 第三百零三章——绑架？杀人？ 中午时分，帝丹小学教学楼。 “好的，那我先告退了。”千羽对着小林澄子微微颔首，随即便倒着退出了教师办公室。 当他走出来的时候，他的脸上满是阴霾。 小林澄子老师刚刚告诉他，他们确实以橘宅为地址并寄出了运动会说明信——但同样的，千羽确实没有收到。 真正让他情绪变糟的其实是千羽突然想到的一个问题。 不会是有人动过他们家的邮箱吧？ 等一下，下午自己应该没有比赛才对，或许自己可以…… …………十五分钟后，千羽出现在了自己家门口。 自家的邮箱材料非常坚固，如果想要从里面偷出信的话不可能从邮箱结构入手，只能通过撬锁的方式打开邮箱的取信口，这样才能取出信件。 之前千羽完全没从这方面想过，所以也就没有检查过锁孔是否有被暴力破坏的痕迹。千羽走到自家的邮箱面前，仔细地检查着锁口处的一切痕迹。 旧划痕……基本都是旧划痕，比较新的划痕几乎没有——这样的划痕数量和正常情况下暴力开锁所会产生的划痕数量根本不是一个级别的。也就是说，基本上可以排除暴力开锁的可能性了。 不会是遇到技术性开锁了吧？如果是像千羽之前开帝丹高中物资室那样直接通过推锁柱的方式开锁的话，那么几乎是不可能看出痕迹的——技术性开锁在本质上和用钥匙开锁差得不多，几乎无法检查出来。 就在此时，千羽看到一个中年人拿着一沓东西向他走了过来——这个人是住在橘宅对面的豪宅里的一家的男主人，从门牌上来看，应该是叫高圆寺吧？就在刚才，这个人好像一直在查看信箱里的东西。 “小朋友，”高圆寺一边走过来一边说道。“你看一下这些是你的东西吗？” “啊？”千羽愕然，连忙从高圆寺手中接过他手中的东西，这才发现这些是一沓报纸，其中还夹着两封信。“怪不得我觉得不对劲……这两天我订阅的报纸都没送过来……不过先生，这些为什么在您那里？” “我刚才出来取午报，”高圆寺解释道。“却发现平常都只把午报的一半塞进邮箱的邮差今天居然把午报整个塞了进去，所以我就把邮箱打开了，然后就发现这些我根本没有订阅的报纸了。我看了一眼上面那封木色信件的地址，发现是你的信，所以就给你送过来了。” “信件？”千羽挑眉，连忙看了看两份叠在一起的信件中处在上方的那一封信，发现果然署了自己的地址和名字。而发信人处的名字则是小林澄子——看起来这就是学校发给他的运动会说明信了。 “既然是你的信件，那就好了。”高圆寺先生点头道。“那我先回去了。” “好的。”千羽同样点了点头。“谢谢您。” 说着，千羽就开始看下一封信的内容——这一封信是背面朝上的，所以千羽需要翻过来才能看到内容。 就在千羽捏住信的边缘，准备翻面的时候，却发现他捏住了什么奇怪的东西。 在信件里装了什么东西确实不罕见，但千羽第一时间却没能反应过来他捏住的这个东西到底是什么。 然后，千羽的表情变得十分古怪——因为辅助单元反馈过来的触感得出的数据表十分微妙。 体积大约为0.4立方厘米，大部分触感为软体物，考虑到无法按压触感完全无法匹配气体填充物的触感，其内部显然有大量刚体液态物体填充。但是……有一小部分触感为硬态表面，无法按下。 这是什么东西？ 翻过信封，千羽发现了更微妙的事情——信封上没有标注寄件人，也没有贴邮票，而且收件人一栏标注的也不是千羽，而是高圆寺家！更奇怪的是高圆寺几个字居然是用从报纸上剪下来的字眼贴到信封上的！ “这……”千羽的眉头锁了起来——这可不是什么很常见的情况，怎么看都有哪里不太对劲。 本来想叫住高圆寺，把这封显然属于他信封交给他，但千羽却鬼使神差地选择了打开信封——会这么写信的人，恐怕不是什么善客。 千羽把信封重新翻了过来，然后将信封封口撕了开来——这样就算到时候需要解释为什么千羽拆开了不属于他的信件：千羽完全可以说自己以为这是他的信，所以直接打开了，之后才发现这不是他的信。 打开信封之后，千羽直接看向了里面，而里面的内容物也让千羽的内心产生了矛盾的感觉——满足了他的好奇心，但却同时让他的头皮有些发麻。 信封里面装着一截明显属于人类的小脚趾。 “！！！”千羽惊讶地看着这些，然后才反应过来发生了什么。“高圆寺先生！您快过来！” …… 千羽和高圆寺先生坐在高圆寺家的豪宅的客厅里，看着从信封里取出的一张信纸——这封信同样像信封一样由活字粘贴而成。 “如果你们敢报警的话，你们的女儿惠子就死定了，你们必须按照我给出的指示行动。” “额……”千羽的嘴角抽了抽。“这……” “……”与此同时，高圆寺先生和他身旁的高圆寺夫人也看向了千羽。 “您们要干什么？”千羽突然觉得有些不妙。“不会要灭口吧？” 千羽的无痕伞被放在了书包里，而书包则被丢在门口，现在如果高圆寺先生想要动粗的话，千羽完全没有任何活着离开这里的可能性。 就在此时，高圆寺家的门铃响了起来。 “？”高圆寺先生显然有些意外，他快步走到客厅的玻璃落地窗前，看着铁门处的景象——一群穿着警察制服的人被两个人领导着，正一起站在他们面前。 与此同时，千羽伸了伸头，也看到了门前的景象——而且那两个领导着警察们的人他都认识。 那是目暮警官和格里高利。 …… 高圆寺先生带着有些勉强的笑容将将目暮警官和格里高利请到了客厅，而千羽则早已被几个男仆带到了别的房间里。 “请问，”高圆寺先生紧张道。“您们有什么事情吗？” “我们今天早上在米花公园的河岸边发现了一具尸体，”目暮警官严肃地掏出了一张照片。“经过格里高利先生的医学鉴识判断，我们相信这具尸体很可能属于您的女儿——高圆寺惠子小姐。” 第三百零四章——涉及黑帮 “这不可能！”高圆寺先生断然道——他们才刚刚收到绑匪的信件，如果人质死了的话对绑匪又有什么好处？ “？”目暮警官有些惊讶地看了高圆寺先生坚定的表情一眼，然后和格里高利交换了一个眼神。 “请问，”格里高利问道。“高圆寺惠子小姐是您家的独生女吗？” “是，”高圆寺先生点头。“怎么了？” “五个月之前，您女儿因为打排球所受的伤而导致半月板受到严重损伤。所以在米花中央医院接受了一次美国提供技术、日本提供人手的新型实验手术对吧？”格里高利继续问道。“在那次手术中，医院为您女儿置换了一个钛合金的半月板。” “你是怎么知道的？”高圆寺先生惊奇道。 “那个人工半月板所用的新配方的钛合金的专利持有人就是我，”格里高利回答道。“那次手术我也来到日本进行了现场观摩。” “所以，您想说什么？”高圆寺先生又问道。 “我们在那具尸体上发现了这个人工半月板，”格里高利回答道。“上面的编号和你们女儿的编号吻合。” 说着，格里高利从衣服口袋里取出了一个透明的塑料袋——里面是一个可以说是崭新的钛合金造物。“这就是你们女儿的半月板。你们还认为死者不是高圆寺惠子小姐吗？” “什么……”高圆寺先生这才开始怀疑自己之前的想法。“这……” “嗯——”就在这时，格里高利仿佛发现了什么东西，一边写了一张条子、在交给目暮警官之后说道。“你们不会是收到了什么自称绑匪的人的邮件，然后又收到了你们女儿的一个小脚趾吧？” “什么？”高圆寺先生大吃一惊。“您是怎么知道的？” “尸体少了一个小脚趾，”格里高利指了指不远处的垃圾桶。“考虑到那里面装了一个没有写寄件人的信封，再考虑到桌面上残留的……” 说着，格里高利用指甲在桌面上推了一下，使得所有人都看见桌面上有一个肉色的物体——那是一小点皮肤碎末儿。 “惠子真的死了？”高圆寺先生在从格里高利提供的信息里确认了高圆寺惠子真的死了之后，整个人突然颓废了下来。“怎么会这样？” 就在此时，一名站在玄关门口的警察突然说道。“这里有收件人‘橘千羽’的信件若干！还有一个小孩子的书包！” “我之前就觉得门口的背包和侧面的伞都有些眼熟，”格里高利撇了撇嘴。“现在介意让他出来和我聊聊天吗？” “那么，”目暮警官严肃道。“高圆寺先生，能跟我们讲讲发生了什么吗？” “好的……”高圆寺先生叹了一口气，缓缓说道。“惠子是在前天晚上失踪的，那天晚上吃完晚饭之后她就回到屋子里了。我们发现她失踪还是因为她第二天没有下楼吃早饭。” “她有没有可能偷偷溜出去参加派对什么的？”目暮警官问道。 “不会！”高圆寺先生摇头。“否则她肯定会告诉我们并跟我们说道别——她又不是小孩子，只要告诉我们的话我们绝不会阻止她。” “请问，惠子小姐的房间能带我们去看看吗？”格里高利要求道。 “好的。” …… 二楼，高圆寺惠子的房间。 “这里好像没有血迹的痕迹。”拿着紫外线手电筒的警察报告道。“可以排除在这里直接击杀的可能性了。” “也没有反抗的痕迹，看起来应该是在睡梦中下的手。”格里高利看向了落地窗。“等一下，这里有阳台？” “是的。”高圆寺先生点头。“惠子的房间是环境最好的，有独立阳台。” “还有消防梯……”格里高利推开落地窗，走进了阳台，挑眉道。 “二楼的所有卧室都安装了消防梯。” “看起来您女儿是怎么被带走的已经可以确认了，”格里高利说道。“而且至少是两个人联手。” “你确定吗，格里高利先生？”目暮警官问道。 “一个人带着惠子下去，”格里高利回答道。“而在此时还需要一个人稳定住消防梯。” “高圆寺先生，”就在这时，千羽一边活动着手脚一边走了进来。“您是重组家庭吗？” “？”所有人都看向了高圆寺先生。 “是的，”高圆寺先生点了点头。“你是怎么知道的？” “您们把我关押在您们卧室的时候，我看到了你们的婚纱照，而婚纱照表示您和夫人都不是富士山型发际线，但您床头柜上惠子小姐的照片则表明她是富士山型发际线。”千羽解释道。“富士山型发际线是显性基因，所以惠子有这个特征说明了在现在的高圆寺小姐之前，还有一位女士为惠子小姐提供了富士山型发际线的显性基因遗传。” “是的，”高圆寺先生叹了一口气。“也就是因为这个原因，惠子对内人的态度很不好。” “请问，”格里高利突然问道。“你们认识一个叫毛利西奥的人吗？” “他是我们为惠子聘请的西班牙语教师，”高圆寺先生回答道。“出什么事情了吗？” “我们得找他谈一谈，”格里高利回答道。“毕竟从日记本上来看，这是她打算做的最后一件事。另外，警官，我打算回去了——研究尸体要比研究这里的布局更是我的长处。另外，千羽，你也跟我回米花中央医院。” …… 原本米花中央医院只是警视厅法医刑侦中心在改造完成之前的临时鉴识基地，但因为格里高利和警视厅签署了一份平等的合作协议，所以现在法医刑侦中心已经暂停改造，将一切器械搬运到了米花中央医院的废弃旧楼中，直接将这里作为了新的法医刑侦中心。 “为什么只剩下了骨架？”千羽看着面前的骨架，问道。“前天晚上才失踪的话，怎么可能这么快就白骨化了？” “她在死后被泡在了碱液里，这使得遗骸损耗非常严重。”格里高利回答道。 “碱液？”千羽挑眉，因为他想到了一些东西。 “是啊，”格里高利说出了千羽心中意识到的那一点。“如果没有办法把一具尸体埋得足够深，却又想尽可能不让动物太早把这具尸体挖出来，那么你就需要在上面覆盖一层碱液——这是典型的黑帮做法。” 第三百零五章——重返高圆寺家 “黑帮……”千羽咋舌。“如果我没记错的话，高圆寺家好像是地产业财阀啊？大家闺秀参加黑帮吗……” 等一下，据琴酒之前透露过的消息，组织里的贝尔摩德好像也是出身富贵之家啊？这样的话，财阀家的女儿参加一个黑帮好像也并非绝不可能。 “法医先生们，”格里高利突然大声对着空无一人的房间问道。“你们有什么发现吗？” “？”千羽愕然，因为这里没有任何人。 几秒之后，就在千羽面前，原本没有任何缝隙的墙壁突然向两边分开，露出了一扇门，一个穿着白大褂的人走了出来。 “根据我们的检查，死者的小脚趾残余部分末端有粉碎痕迹，我们相信凶手是用老虎钳之类的东西直接将小脚趾从死者高圆寺惠子的脚上扯下来的。” “有发现什么可能是死因的东西吗？”格里高利问道。 “或许死因就是那个小脚趾？”白大褂说完之后耸了耸肩。“当然了，这个主意是费舍尔提出来的，不过我觉得掉一个小脚趾不可能杀了他。” “给高圆寺先生做凝血试验和阿司匹林耐量试验，顺便调查一下他的vwf（血管性血友病因子），然后再检查gp2b和gp3a两个基因。”格里高利想了想之后说道。“虽然不太可能，但万一有凝血功能障碍呢？另外，把高圆寺惠子的病历娶过来，如果我记得没错的话，这位大小姐在之前置换人工半月板的时候做的身体检查的结果应该还在。” （凝血功能障碍的原因有血友病、血管性血友病、维生素k缺乏症、肝病或者血小板无力症、获得性凝血第v3因子减少甚至还有严重肝病等诸多因素。因为高圆寺惠子已经死了，所以无遗传史的疾病很难检查，只能排查血友病等有家系遗传的疾病。凝血试验是检查伴x隐性遗传的血友病，因为如果女性患者患病就意味着她的两个x染色体都有问题，所以父亲的x染色体一定有问题，所以父亲一定也是患者；调查vwf是因为血管性血友病是常染色体疾病——除了个别亚型之外都是常染色体显性遗传。之所以不调查整个家系是因为他这时候的工作身份是法医，不可能让这些警方的法医助手来给他做这种和案件侦破没有太大关系的事情；检查gp2b和gp3a基因则是为了检查常染色体隐性遗传病血小板无力症。） 就在这时，房间里一直开着的一台电脑突然发出了蜂鸣声，随后一个视频软件的窗口便在屏幕上展开了——屏幕的左右侧各有一个画面。从内容来看，左边的画面应该是警视厅的制式审讯室的摄像头。 审讯室的一边坐的是白鸟任三郎警官，而另外一边则是一名看起来像是有着欧美血统的年轻白人——右边的画面正对他的表情做着特写。 “哦，”格里高利快步走到电脑前，所在办公椅上。“审讯室的录像来了。” “你就是教授惠子小姐西班牙语的老师、毛利西奥先生吗？”白鸟任三郎问道。 “正确的说法是家庭教师，”毛利西奥修正道。“你们能给我一个在我还在上课的时候强行把我带过来的理由吗？毕竟你们这样做会让我的学生们和我非常困扰。” “惠子小姐死了，”随着白鸟任三郎的身体微微前倾，摆出了具有攻击性的姿态，格里高利和千羽的目光也转向了右侧的特写画面。“至少24小时之前她就被绑架并杀害了。” 格里高利挑了挑眉毛。 “从你的表情来看，”白鸟任三郎问道。“惠子小姐和你的关系不仅仅是师徒，对吗？一般的老师可不会露出这种表情。” “……”毛利西奥看着白鸟任三郎，随后点了点头。“是的，我们在交往。我们甚至都准备在下周去南美洲进行一次徒步旅行。” “哦？”白鸟任三郎翻了一眼他面前的纸质资料。“下星期的话，你们肯定已经买票了吧？” “没错，”毛利西奥点了点头。“那又如何？” “惠子小姐是一个有条不紊的人，她习惯把一切事情都记录在日记本上——但这么重要的事情却没有被她记在本子上，无论是下周出行的计划还是机票。难道你们没有商量过什么时候会合吗？” “我们只商定了会合的时间和地点，”毛利西奥回答道。“我用我的飞行里程数换到了一张机票，而她则计划搭乘另一班飞机……”说到这里的时候，他的脸上露出一丝惨然的笑容。“我们本来要在智利会合，然后度过一段甜蜜时光的……” “？”千羽愕然。“这……” “之前看她屋子里的时候完全没有发现她有准备出门的样子啊？”格里高利蹙眉。“这是怎么回事？” 思索了几秒钟之后，格里高利的眉头舒展开来。“我们回高圆寺宅，和他们的下人聊一聊。” ……脱掉了白大褂的白大褂驾驶着的轿车上。 “虽然出现了大出血，但凝血能力并没有异常。”格里高利看着手里的文件。“所以那样一个小伤口根本不可能害死她。” “器材部门显示他们为惠子小姐准备了一个全新的医疗警示手环来替换其他医院的手环，”千羽同样看着一堆文件。“手环上的备注说明她至少对青霉素过敏……不过话说回来，格里高利先生，为什么我们还要回去？你不是说已经得不到太多信息了吗？” “现场的处理警察们能做，”格里高利回答道。“但这一次我们的目的是去谈心——找一个和惠子小姐聊得来的人，多半是个年轻帅气还体贴的同龄男孩。如果惠子有什么心里话的话，肯定会给这样一个养眼又暖心的人去谈。” 当车子转过拐角的时候，千羽、格里高利和白大褂的目光同时被一个人吸引住了。 那是一个穿着灰色衬衫的年轻男子，而这个年轻男子居然正在爬一堵墙！ “我觉得他正在爬的墙好像是……”千羽惊讶道。 “就是高圆寺家的墙，”格里高利示意白大褂踩下刹车。“我们和他聊聊或许能得到点什么。” 第三百零六章——养犬人 轿车停在路边，而格里高利第一时间带着手杖走下了车。而千羽也在第一时间从背包里取出无痕伞，展开并调整为了射击模式。而此时，正在爬墙的青年似乎还对此浑然不觉，仍然在爬墙。 “嘿！”格里高利吆喝道，这声吆喝立刻吓得青年转过身来，这才发现当下到底是什么情况。“小子，如果你打算爬过去的话，我会让你见识一下屁股被手杖砸一下有多痛！” 青年不但没有停下，反而开始继续向上爬，试图将一只脚搭在墙沿上。就在他准备一口气骑到墙上的时候，一根弩箭从他的脖子旁边穿过，撞到墙面上，发出一声清脆的碰撞声。只见这根弩箭的箭头顶着墙壁，而箭身则搭在了被吓到的青年的肩膀上。 “不要轻举妄动。”千羽沉声道。“否则下一发随时都会打在你身上。” “我下来……”青年颤声道。“我立刻下来……” 说着，他便翻了下来，而他衬衫正面的图标也暴露在了千羽和格里高利面前。 “你穿的衣服是……动物之家……”格里高利挑了挑眉毛。“你是动物诊所的兽医？” “不是，”青年摇头。“‘动物之家’是照料动物的组织，我叫原野，被高圆寺家雇佣来每天带他们家养的小狗出去遛弯。” “等一下，”格里高利看了一眼高圆寺宅从墙壁顶端露出来的上层部分。“他们家这个应该是占用了两个宅基地，占地面积接近2000平方米，这么大的空间还不够遛狗吗？” “弗兰克喜欢游泳，所以我要带它到我们诊所里去——我们那里有专门给宠物准备的游泳池。而且他们家里没有懂养狗的细节知识的，梳毛之类的东西都只能让我来完成。” “那你为什么不走正门？”格里高利又问道。 “你们知道高圆寺家的门口有一个门禁吧？”原野回答道。“平常我只要输入密码就能进入，但今天我的密码突然失效了。因为我按门铃也没有人回应，所以我只能从墙沿上没有玻璃渣的这里爬进去了。” “你连这个都知道吗？”格里高利看了一眼墙沿。“从外面根本看不出墙沿上有没有玻璃渣，你是怎么知道的？” “惠子小姐告诉我的，”原野摊手。“有一次弗兰克追着一只小猫，而那只猫咪被吓得从墙沿上跳了过去，却被玻璃渣弄伤了——我看到伤口之后问惠子小姐她才告诉我这件事的。不信你可以去问她！” “如果我现在用这东西——”说到这里的时候，格里高利挥舞了一下手杖。“敲你脑袋一下的话，你就可以去问她了。” “什么？”原野愕然。 “惠子小姐死了！”格里高利没好气道。“我是警视厅委托的法医，现在告诉我你和惠子小姐的关系怎么样？她会跟你聊天吗？” “还行……”原野犹豫了片刻之后回答道。“弗兰克和惠子小姐关系很好，所以我带走或者把弗兰克送回来的时候有时候会和惠子小姐聊聊天。” “他有跟你说过家里的事情吗？”格里高利问道。“外面有什么人和她关系不错，或者是她害怕的吗？她下周有什么行程吗？” “她没有跟我说，”原野摇头。“他只是跟我说了家里的一些事情，听起来挺糟糕的。” “比如说？”格里高利问道。 “她和她的继母——也就是现在的高圆寺夫人关系并不好，经常吵架，而且……”原野犹豫了片刻之后，凑到了格里高利耳边。“@#%&@#%&%&@#%&” “你确认？”格里高利转头问道。“等一下，我不明白你说的具体是什么。” “就是……”原野看了千羽一眼，然后带着纠结的表情思索了片刻。 最后，他带着无比纠结的表情将右手握拳，然后拍在摊开的左手上，发出“啪啪啪”的声音。 千羽挑了挑眉毛——这个表示方法他在帝国理工大学见过，好像是用来形容c的啊？（这个啪啪啪就是那个意义上的啪啪啪……或者简而言之，啪啪啪被称为啪啪啪就是因为起伏的时候的声音是‘啪啪啪’。至于什么是c，看第一百四十七章……我在那时候说过一次。） “她连这些都会对你说吗？”格里高利玩味道。 “大概是因为她在这里找不到归属感吧？”原野猜测道。“所以见到我这个外来的才会对我说这么多……” 就在此时，格里高利和千羽突然听到空中传来了奇怪的声音。当他们抬起头的时候，只见一架玩具飞机正从他们头顶急速掠过。 “？”千羽挑眉，因为辅助单元反馈显示玩具飞机的底部好像有什么看起来像是信封之类的东西。 就在飞机进入高圆寺家的院内之后，那个信封以奇怪的姿态进入了自由落体状态。 “喔……”格里高利感叹道。“我好像看到了什么奇怪的东西，你有看到吗？” “我也看到了。”千羽咋舌。“好像就落在了院子里……话说，那架飞机？” “飞到哪里去都不奇怪，”格里高利摇了摇头，示意千羽跟着他。“我们先去看看那个东西是什么，然后再去试着跟踪一下飞机试试。至于原野先生，你先进我们的车子里坐一会儿。” …… 当格里高利和千羽走进高圆寺家大门的时候，正好撞见高圆寺先生和目暮警官正围成一团，似乎在看着什么。 “怎么了？”格里高里问道。 “你又过来了吗？”目暮警官看着格里高利，说道。“这次好像是凶手寄过来的信件，我们还没有看内容。” 这样说着，目暮警官戴上了手套，将什么东西从人群中取了出来——果然正如千羽所见，是一个密封的信封。 打开信封，里面是一封信件和一张背面朝上的照片。 【准备好总价值一亿円的一千到五千円面额无标记的旧钞票，交易地点另行通知。】 随后，目暮警官将照片翻了过来。 照片上，高圆寺惠子的眼眶乌青，面容憔悴，而嘴上则被贴上了一长条胶带。 第三百零七章——高圆寺夫人 在又问了几分钟信息之后，格里高利放走了原野，又向包括高圆寺家年轻的男管家在内的几个看起来会和高圆寺惠子关系不错的青年男子询问了消息。随后，他便带着千羽重新赶回了米花中央医院。 “这就很有意思了，”当格里高利带着千羽和白大褂走在走廊里的时候，他看着笔记上的东西玩味道。“这个家庭里的秘密真不少呢！” “或许这就是富贵人家的常态吧？”千羽叹了一口气。“我估计高圆寺夫人嫁进来也只是为了钱，不知道高圆寺先生有没有未雨绸缪、做好婚前协议，确认如果出现变故之后的财产分配问题……” “你去电脑上接收一下警视厅那边发过来的图片，小鸭子去看一眼他们有没有新发现。”格里高利吩咐道。 “小鸭子？”千羽被这个不知道是称呼谁的昵称吓了一跳，然后他才意识到这个称呼可能是给一直担任兼职司机的白大褂的——能验证这一点的就是白大褂已经跑了起来，先格里高利他们一步跑进了主工作室。 就在这时，格里高利一行人已经回到了主工作室。但当千羽再一次看到高圆寺惠子的骨架的时候，觉得好像有什么地方不对。“额……” “怎么了？”格里高利转过头，看着发出了奇怪的声音的千羽。 “我总觉得……”千羽指着骨架，吞吞吐吐道。“之前骨架上应该还多少残留了一些身体组织……但现在却彻底变成纯骨架了？” “被甲虫吃掉了啊。”格里高利理所当然道。 “哈？”千羽愕然。 “我有个助手是研究虫子的，”格里高利回答道。“他让食腐甲虫吃掉腐肉，然后再鉴定食腐甲虫体内的成分，这样可以有效采集腐肉里的信息。” “是这样吗……”千羽眨了眨眼睛。 就在这时，白大褂从之前的那个暗门里走了出来。 “所有凝血功能障碍的检测结果都是阴性；死者身上有死后锯过的痕迹，而且牙齿也遭到了毁坏，应该是为了掩盖身份。但奇怪的是牙齿并没有被全部毁坏，锯子留下的痕迹也有些断断续续；另外，我们在信件里寄来的小脚趾的末端发现了三氧化二铁和其他身份不明的有机物，或许剪掉小脚趾的应该是某种金属体撕裂器；另外……”白大褂露出了费解的表情。“他们在手部的三角骨、月状骨和豌豆骨上也发现了x光没能检测出来的微裂痕——就像我们在颅骨后侧找到的那种一样的微裂痕。另外，跟骨（足部骨骼之一）上也有这个痕迹。” “头，手，脚？”格里高利皱着眉头思索着。 “看起来死者在死前挣扎了很久，”白大褂提出了一种可能。“会不会是因为死者其实被关押在某个公共场所，所以想要用这种方式引起注意？” “嘶——”坐到电脑前的千羽脑补了一下画面之后，嘴角抽了抽。“听上去就很疼啊……” “等一下，”格里高利突然舒展开眉头，说道。“你刚才说，小脚趾末端有三氧化二铁对吧？” “没错。”白大褂点头。 “如果我没猜错的话，她得了破伤风。”格里高利说道。“破伤风会导致痉挛，这使得她会不断抽搐，被捆绑起来的手脚和头也就会不断撞击地面，造成这种微裂痕。不过这也意味着她被束缚的姿势很奇怪：手部损伤的骨头在小拇指一侧，而在正常的捆绑方式下这些骨头会贴紧身体，只有大拇指那一侧的骨头才会不断撞击地面。” 就在此时，千羽面前的电脑再次发出了蜂鸣音。这次传输过来的是之前格里高利和千羽见过的惠子被绑架的照片被放在黑色背景桌上的样子。大概是因为那边传输工具非常优秀的原因，发过来的图片虽然被放大了，但图片细节仍旧非常清晰——作为代价，发送过来的图片也是像拼图一样逐片下载，一部分一部分逐渐拼接而成。 为了提取尽可能多的信息，千羽把辅助单元开启到了最大功率模式，然后放大照片到像素级，一部分一部分地用辅助单元检查着。 ————————与此同时，高圆寺宅。 “要搜查我们家？”高圆寺夫人惊讶道。“你们凭什么！？” “这是搜查令，”目暮警官取出一张纸，冷冷道。“另外，这也已经得到了高圆寺先生的认可了。” “身正不怕影子斜，”在高圆寺夫人身后，高圆寺先生说道。“他们都是正经的警察先生，你有什么可担心的？” “这……”高圆寺夫人面露迟疑之色。“我想回屋收拾一下贴身衣物……无论如何这些让警察先生们看见也——” “有警察小姐专门来负责你的房间，”高圆寺先生摆了摆手说道。“而且就算你收拾过，他们也会重新翻开的。” “好吧……”高圆寺夫人叹了一口气。“那我想和警察小姐们说些事情，这总可以吧？” …… 大约30分钟之后，高圆寺夫人和高圆寺先生以及目暮警官正坐在客厅里，交谈着有关高圆寺惠子生前的一些事情。 “我们在夫人的房间里的隐秘处找到了这个。”随着白鸟任三郎的声音的出现，白鸟任三郎戴着手套，拿着一个袋子走了出来——那里面是一个充电器。 “那是什么？”高圆寺先生有些惊讶地看着白鸟任三郎手里的袋子。 “从插头来看，是航模的充电线，”白鸟任三郎隔着袋子将充电线展示给了高圆寺先生。“是之前把惠子小姐的绑架信空投过来的航模飞机适用的充电线。” “什么？”高圆寺先生愣了片刻，随后面色铁青地转头看向高圆寺夫人。 “我对此完全不知情……”高圆寺夫人同样有些傻眼。“我发誓这东西不是我的！” “我们可能需要带高圆寺夫人走一趟，”目暮警官正了正帽子，站起身之后对高圆寺先生说道。“进行一些……额……必要的调查工作，希望您能理解。” “你们确定是她吗？”高圆寺先生问道。 “我们不确定，”目暮警官犹豫了片刻之后，摇了摇头。“但高圆寺夫人确实有嫌疑，出于身为警察的职责，我们只能请高圆寺夫人去做调查。” “哎……”高圆寺先生发出了一声叹息，用一只手捂住了脸，又摆了摆另一只手。“去吧……去吧……” 第三百零八章——审讯；查看 格里高利站在坐在电脑前扶手椅上的千羽旁边，一起看着电脑上显示出来的审讯室画面。 “高圆寺夫人，”白鸟任三郎带着一大堆资料走进了审讯室。“让我们进入正题吧？” “我不明白你们打算给我强加什么罪名？”高圆寺夫人回击道。“我也不知道你们给我罗织了什么证据！” “我们可没有罗织，”白鸟警官的脸上没什么表情，只是很淡定地将手里的资料拍在了高圆寺夫人的面前。“只是稍微找了一下，就找到了这么多证据呢。” “比如说？”高圆寺夫人几不可察地皱了皱眉头。 “首先，你和你们家的教练先生出轨的事情，”白鸟任三郎取出一份文件。“这件事得到了多人的互相验证。” “你们调查的应该是我家小女惠子的谋杀案吧？”高圆思夫人不满道。“难道国会发给你们的经费就被你们用在这下作的猎奇心理上了吗？” “不好意思，”白鸟任三郎哼了一声。“我们怀疑这就是你潜在的杀害惠子小姐的动机。” “你这是什么意思？”高圆寺夫人的眼神完全被分布覆盖了。“你这是毫无根据的污蔑！” “让我们请出第二份文件，”白鸟任三郎没有理高圆寺夫人，只是继续说道。“夫人你和高圆寺先生签署的婚前协议。” 高圆寺夫人抿住了嘴唇，眼中一半仍然是愤慨，但另一半已经变成了深深的忌惮。 “很抱歉我们采取了一点非常规的方式取得了这份文件的照片并打成了影印件，但此刻，这份影印件就可以指出你的杀人动机。”说着，白鸟警官在文件上扫了一眼，随即念了起来。“婚后财产相关问题第一款，如果女方在签订协议日起至婚姻关系解除日（包括这两天）期间出现任何形式的出轨（包括但不限于肉体、精神出轨），男方有权立刻离婚，女方不得反对。同时女方无权分割男方任何形式的任何婚后财产。” 当白鸟任三郎读完这段之后，他看了一眼高圆寺夫人，然后发现她已经有些慌乱了。 “我猜大概是你们的秘密幽会被惠子小姐撞见了吧？”白鸟任三郎说道。“你知道如果被她揭发，那么你将来能得到的百亿家产会瞬间化为泡影。所以你就当场控制住了她，然后便连夜将她带了出去，实施了谋杀。至于佐证嘛…今年给惠子小姐投的巨额保险的合同上的受益人似乎就是高圆寺夫人你呢！” “但那是我先生让我投的保险，”高圆寺夫人立刻否定道。“如果不信的话你可以去问他！” “啊？”白鸟任三郎愕然。“可是写的是你的名字啊？” “你又不是不知道日本税制，”高圆寺夫人白眼。“我先生为了尽可能避税，所以就把这些的受益人都标记在我名下了。” （日本在1989年4月1日竹下登内阁的税制改革生效之后，1994年11月村山内阁的税制改革通过之前之前这一段时间里个人所得税采取的是5级累进税率，税率从10%到50%不等。而课税下限是年收150万円。考虑到高圆寺先生是富豪，而高圆寺夫人却不是，所以如果高圆寺先生成为受益人，那么这一部分收入在扣除免税部分之后就要按照税率上限50%扣税。而如果是高圆寺夫人成为受益人，那么因为她的收入并不足以接触到最高税率，因此这些收入就有一部分只需要以最高税率缴纳，另一部分只需要以低税率进行扣税，相当于一种合理避税方式。） “但这也不影响在这些财产在客观上会属于你，”白鸟任三郎思索了片刻之后，说道。“你把惠子小姐杀掉之后，这些钱都会是你的——无论是不是你主观计划中期望得到的。” 高圆寺夫人的神情又变了。 “如果你真要这么说，那我没什么可回答的，”她的回应声色俱厉，非常强硬。“说我出轨也好，说我居心叵测也好，随你们狺狺狂吠去吧！我之前配合你们调查完全是为了帮助你们，但你们现在却用这样的态度对待我？在我的律师到之前，我什么也不会说。” ………… “没什么必要再看下去了，”格里高利摇了摇头，说道。“就算她可能杀人灭口，但她要那笔钱也没办法花——她不像那个叫毛利西奥的家伙一样即将出国，在国内她根本没有办法解释这笔钱的来源。你继续看那张照片有没有问题，我去看看甲虫磨粉的结果什么时候能出来。” “ok.”千羽点了点头，将屏幕重新切换回了照片那一页，继续查看着。 【第一行好像没有什么重要的信息……】 带着这样的心思，千羽随手向上拉了一下屏幕，开始观看上面一个屏幕的图像——就在这时，他感觉有些不太对劲。“？” 调小了放大倍数，千羽开始仔细端详着这张照片的边缘。 从图像上来看，这张照片紧密地贴合在桌面上，没有任何褶皱的痕迹，但是…… 将图像放大到照片的宽度基本相当于整个屏幕的宽度，然后将图像旋转到照片和屏幕上沿平行，距离屏幕上沿只有一个像素的平行状态。然后，千羽看向了屏幕的左右两侧——照片的左右两侧边缘同样出现在了屏幕边缘的位置上。 辅助单元表明照片右上角距离屏幕边缘的距离是1像素，而照片右侧中部距离屏幕边缘的距离是3像素，而右下角距离屏幕边缘的距离是5像素。 千羽皱了皱眉头，又看了一眼照片左侧——左上角距离屏幕8像素，左侧中部距离屏幕边缘5像素，左下角距离屏幕边缘仅有1像素。 一张紧贴在桌面上的照片怎么可能出现这种呈不规则四边形的状况？ 除非……等一下！ 沉默着的千羽突然想到了什么，拖动了一下屏幕，目光停留在了照片的边缘上。 “啧……有意思……” 第三百零九章——自导自演 “你说的是真的吗？”格里高利坐在扶手椅上，手里拿着一张表，对千羽说道。“你这说的我都感觉我自己像个瞎子一样。” “如果能拿到底版的话，我会更确认，”千羽回答道。“至少电脑上传过来的图像说明这张照片很可能有猫腻。” “我去看看。”格里高利站起来，和千羽一起走到了电脑前——电脑还停留在千羽之前观看的位置。 “唔……”格里高利眯起眼睛。“你说的好像是对的，我也觉得是这样。不过去警视厅太花时间了，我们让他们拍一张更清晰的照片应该就可以了。” ……一小时后，高圆寺宅。 目暮警官，白鸟任三郎，千羽，格里高利，高圆寺先生，高圆寺夫人，西班牙语老师毛利西奥还有遛狗人原野等都坐在客厅里，气氛很微妙。 “你们这次来是为了什么？”高圆寺先生问道。“之前一次你们带走了我夫人，现在又灰溜溜地送回来，难道还要请我去警视厅坐坐吗？” “啊不，我们对于之前发生的事情很抱歉——”目暮警官赔笑的话还没有说完就被格里高利打断了。 “我们这次来是因为我们找到了凶手，以及他就是凶手的证据。”格里高利淡淡道。“之所以请你们全都聚集在这里，也是为了给这件事画上一个圆满的句号。” “那为什么这小子也在这里？”高圆寺夫人对着原野问道。“毛利西奥来我都能理解，但这个人应该没有权利知道我们家的隐私吧？” “他可太重要了，”格里高利冷哼道。“因为他就是一切的关键。” “你的意思是？”高圆寺先生的脸上立刻布满了阴霾，盯着原野。 “你们可别污蔑我！”原野被吓了一跳。“我只是个遛狗的……” “她出现了破伤风，所以你给她打了药，对吗？从兽医诊所拿到的优质抗生素？”格里高利突然问道。“如果你还不打算承认的话，我还想看看你该怎么解释我们在你工作的兽医诊所里找到了一个和惠子小姐的断趾上的铁锈成分比例完全相同的锈剪刀呢——或许你就是用这个剪子剪下了惠子小姐的脚趾？” “……”原野显然被格里高利的这番话逼得方寸大乱，停顿了片刻之后才缓缓说出了一句话。 “那是她自己要求剪的……” “你说什么疯话！”毫无征兆的情况下，高圆寺先生突然暴起，老迈的身躯仿佛透支了所有精力似的运动了起来，冲向了原野先生。 “请您冷静一下！”目暮警官显然是早就对此做了准备，在第一时间反应了过来，和同样反应了过来的白鸟警官一起抱住了高圆寺先生。 “这到底是怎么回事？”毛利西奥问道。“这位先生您能解释一下吗？” “我只是个鉴识人员，不可能预测那些没有证据的事情，”格里高利摊手。“正主在这里呢，直接让原野先生自己说不就好了？我最多在最后补充一些——因为我可以看出，原野先生有些时候不知道某些事情之间的因果关系。” “我知道了……”原野叹息道。 ————————时间回到一周以前。 原野和高圆寺惠子一起坐在惠子房间外的阳台上，而惠子的小狗则懒洋洋地躺在原野的怀里。 “这些东西交给你了，”惠子将一堆信递给了原野。“发信顺序我之前已经告诉你了，按照这个顺序将这些已经密封好的信送到我家就可以——千万别打开，否则他们就可能会发现不对。” “其实你根本不用这么做，”原野叹了一口气，接过了信件。“我的工作的薪水还算可以，虽然你没有工作，但应该也能……” “这点钱对我爸妈来说不算什么啦！”惠子满不在乎道。“而且有了这笔钱，我们下半辈子就可以不用工作了。” ————短暂回到现实中。 “等一下，”毛利西奥问道。“你们两个这是什么关系？” “你们两个……”高圆寺先生大口呼吸了几下才镇压住火气。“你和我女儿到底是什么关系？” “我们之所以策划这起绑架案，本来就是为了给我们接下来的私奔提供充足的资金。” “这不可能……”毛利西奥喃喃道。“等一下……我和惠子已经交往很久了啊！” “什么！？”高圆寺先生带着不可思议的表情看着毛利西奥。“你们怎么能这样！？我请你来是为了给惠子当老师的，不是当丈夫的！” “惠子和……你？”原野也傻了。“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你被耍了，遛狗人先生，”格里高利悠悠道。“根据我们的调查，我们确认惠子小姐在一周以前已经获得了我国海牙办公室的apostille认证（用于认证申报材料的真实性）。所以我们认为惠子小姐已经做好了毛利西奥先生在下周一起私奔去智利的准备。” “什么？”原野惊愕。 “可是，”目暮警官突然想到了什么。“原野先生，你刚才说…惠子小姐和你一起策划了绑架惠子小姐本人的计划？” “没错，惠子小姐自导自演了这起绑架案”格里高利点头。“而且我有证据。” “什么证据？”高圆寺先生问道。“我需要铁证。” “可以，”格里高利点头。“你们还记得那封信里附带的惠子小姐被绑架的照片吗？我让目暮警官冲洗了一张放大版的照片并带了过来，现在请跟我来。” 说着，格里高利就站了起来，示意众人跟着他。 …高圆寺宅，惠子小姐的房间。 “你核对一下具体位置。”格里高利站在房间里，将从目暮警官那里拿到的照片递给了千羽，吩咐道。 “好的，”千羽点了点头，然后一边看着照片一边看着惠子的房间里的布景。“嗯——” 几秒钟后，千羽走到惠子小姐的床前，然后便爬了上去，最终跪在了床上的某个位置。“应该就是这个位置了。” “警官，”格里高利向目暮警官示意。“我要的拍立得，给那小子。” 千羽从目暮警官那里接过了相机，然后拿着相机，给跪在床上的自己照了一张自拍，又将吐出来的照片和惠子小姐的绑架照一起递给了格里高利。 “你们看吧，”格里高利看了一眼照片之后便将两张照片展示给了众人。“有没有什么相似之处？” 两张照片放在一起一对比，所有人都意识到了格里高利所谓的证据。 惠子小姐的绑架照的边缘处，露出来的房间布景赫然和千羽拍摄的照片一模一样！ “左上角的落地窗一角，右边偏上的油画一角，这些都和这小子刚才拍出来的照片的位置一模一样。”格里高利显然对众人脸上的表情很满意。“请注意，尸检结果表明惠子小姐的死亡时间是昨天凌晨，而惠子小姐的绑架照是在白天拍摄的（毕竟是白天寄的信，肯定要用白天拍摄的绑架照才有可信度），除非有一间这间房间的复制品，否则天刚黑的时候还没失踪，天没亮就遇害的惠子小姐是无论如何也不可能拍摄这样一张白天的照片。” “现在，我说这起绑架案是惠子小姐自己绑架自己还有人有异议吗？” 第三百一十章——盘尼西林（绑架篇基本结束） 几分钟后，一行人重新回到了楼下，继续听原野的叙述。 ————绑架案发生当夜，凌晨一点二十。 高圆寺惠子已经关掉了她屋子里的监控器的电源——她很早就跟家人谈过，表示不希望让监控器在夜晚拍到她只穿了一身轻薄内衣的不雅形象，所以这并不会引起家人的怀疑。 然后，她的电话收到了短信。 【我到了。】——原野 高圆寺惠子微微一笑，立刻这里从落地窗走到了阳台上，然后通过消防梯爬了下去，又从围墙上唯一没有装玻璃渣的一小段墙壁上翻了出去，果然看到原野正坐在路旁的一辆车里，微笑着看着她。 ————凌晨两点。 原野带着一个指甲剪来到了正在昏暗的灯光下看着时尚杂志的高圆寺惠子身边。“惠子，剪指甲了。” “你要做什么？”高圆寺惠子挑眉。 “我觉得需要在第一封绑架信里加上一点你的东西，”原野回答道。“否则不一定能让他们相信。” “嗯…也对啊…”高圆寺惠子想了想之后点头道。“不过指甲还不够让他们相信我被绑架了。” “你要用什么？”原野好奇道。“头发吗？” “不行……”高圆寺惠子摇了摇头。“需要我身体的一部分……小脚趾怎么样” “但你如果不出现的话，他们就能意识到我们说的是真的吧？”原野顿时有些慌张。“为什么需要用小脚趾……” “我父亲非常多疑，只有这样才能让我的父亲相信我真的被绑架了！”高圆寺惠子斩钉截铁道。“一个小脚趾而已，我们以后的生活将会锦衣玉食！” “……”原野的表情仍然很忧郁。“你真的要这样吗？无论如何，钱可以再赚，但脚趾断了就再也长不回来了啊！” “放心吧！”高圆寺惠子已经有些不耐烦了。“听我的！你这里有没有大号剪刀？你不愿意剪我就亲自剪！” ————————再次回到现实。 “为什么我觉得这是你想要减轻罪名所以编出来的谎言？”白鸟任三郎皱了皱眉头。“没有人会为了这种事情而去剪掉自己的脚趾吧？” 这可是很重要的事情——决定了原野到底是个什么罪名。 “但真的需要剪掉小脚趾吗？”目暮警官同样提出了疑问。“就算不剪掉小脚趾的话，拍一张绑架照应该也能起到相同的效果吧？” “这是有原因的，”格里高利回答道。“目的是为了嫁祸给原野先生。如果不知道惠子小姐并没有打算真的和原野先生走，而是打算和毛利西奥先生去智利私奔的话，那么任何人都不可能认为惠子小姐会做这种蠢事。那么原野先生一旦被发现参与了这起案件，那么就肯定会被认为是绑架案的主使者，铁定要背上杀人犯罪名，然后在监狱里蹲很久很久。” ————————凌晨两点十分。 “呼……”拿着大剪刀，高圆寺惠子深呼吸了几下。 “惠子……”原野跪在她身边，迟疑道。“真的……” “必须要这样，没有别的选择。”高圆寺惠子的声音突然有些发颤。“原野……离我……离我近一点……我有点害怕……” “别怕，”原野连忙上前了几步。“我在这里。” “好的……”高圆寺惠子将剪刀推进了脚趾之间，将小脚趾夹在了两刃之间，又用两只手握住了剪刀的两柄。“三……” “二……” “一…………”这一次的声音似乎拖了一个更长的尾音，然后—— “啊！！！”撕心裂肺的声音回荡在整个房间里。随后，半是哭腔，半是压低音量却仍然声嘶力竭的哀嚎的两种声音交织着。 “惠子！”原野失声道。此时此刻，他感觉自己的心都要碎了。 然后，惠子以最快的速度扔掉了剪刀，不顾一切地抱住了原野——她抱得非常紧，显然是因为痛感过于强烈。 ———————— “你们怎么包扎的伤口？”格里高里问道。 “酒精消毒，然后用了创可贴……”原野说完之后，叹了一口气。“我做错了，是吗？” “你说呢？”格里高利淡淡道。“继续讲吧。” ————————凌晨四点 高圆寺惠子无精打采地躺在地铺上，盖着被子，脸色苍白，面容憔悴。 原野推开门，走了进来。“惠子……” “我说了我们不能去医院！”高圆寺惠子有气无力道。“否则……” “但你这样也不是办法啊，”原野焦虑道。“你现在这个显然是伤口感染了——看起来之前酒精消毒没能完全清理干净……” 高圆寺惠子没有搭理他，当原野看过去的时候，发现高圆寺惠子已经昏了过去。 “惠子？”他连忙跑到高圆寺惠子身旁，在确认了她还有呼吸之后才长出了一口气。 但这样是不行的，惠子现在的状况很糟糕，必须想办法处理感染。 等一下，自己工作的动物诊所应该有兽用抗生素，只要控制好剂量的话应该能够处理掉感染…… ———————— “哎……”千羽叹了一口气。“盘尼西林g钾是吗？” “是盘尼西林，”原野点了点头。“但你是怎么知道是盘尼西林g钾的？” “因为有一群勤勤恳恳的小朋友吃了惠子小姐的尸体，然后我们又把这些小朋友碾碎、进行了化验。”格里高利回答道。“在不到5千克的残余组织里我们就发现了超过50万单位的盘尼西林g钾，你给她打了多少单位？” “500万单位。”原野回答道。“我按照最大允许剂量打的——一天最多2000万单位，一天二至四次。” “你用什么打的？”格里高利问道。“静脉滴注还是？” “静脉注射。”原野回答。 “……”格里高利沉默了。 “怎么了？”原野问道。 “额……”格里高利犹豫了片刻，然后还是说道。“你知道吗，惠子小姐对盘尼西林过敏，注射盘尼西林会在瞬间杀掉她的。” “我发誓我不知道！”原野瞪大了眼睛，颤声道。“我真的不知道！” 就在此时，目暮警官的手机突然收到了短信。 “我们先离开吧，格里高利先生。”目暮警官看了一眼手机之后说道。“把原野先生带到医院之后我们还有时间慢慢问。” “好的，不过我想先和原野先生单独谈谈。” 第三百一十一章——序幕 此时天色已经暗了下来，而格里高利已经带着原野走到了高圆寺家的一个寂静的墙角。 “您找我有什么事吗？”原野问道。 格里高利突然掏出手杖，用力地将手杖捅在了原野眼睛旁边不到5厘米的位置。 “如果我是他老爸的话，”格里高利声色俱厉道。“我会抽死你！” “……”原野低下了头。 “你知道是为什么吗？”格里高利问道。 “因为我给她用了青霉素，”原野低声道。“而她对青霉素过敏……” “你还是没明白？”格里高利的脸上露出了恨铁不成钢的表情。“你还是没有明白你错在哪里了？” “啊？”原野愕然。 “你给她打的是什么样的青霉素？”格里高利问道。 “兽用青霉素。”原野试探着回答道。 “是什么类型的青霉素？”格里高利再次补充道。 “盘尼西林g钾。”这一次，原野给出了格里高利预期的答案。 “你是怎么注射的？”格里高利又问道。 “静脉注……”原野说到一半，脸色突然变得惨白。“！！！” “这是多基础的知识？”格里高利带着讽刺的语气问道。“你难道是动物教出来的兽医吗？就算你不知道这一点——虽然你显然知道——你不会看说明书吗？” 盘尼西林g钾，在治疗中只能以肌肉注射或者静脉滴注的方式进行使用。而这种药物的严禁直接进行静脉注射的——静脉注射会导致大量盘尼西林g钾在短时间内进入静脉，而其中含有的大量钾离子会导致心脏骤停。任何一个有医学基础的医学相关职业者都应该很清楚这一点。 “然后再说说用量吧，”格里高利继续说道。“肌肉注射是分三到四次给80万到200万单位；静脉滴注是分二到四次给200到2000万单位。你这倒好，用比肌肉注射还激进的方式给了静脉长时间滴注才敢给的药量的上限？” “……”原野低着头一言不发。 “我发誓，”格里高利严肃道。“如果这起案子不是死者自己策划的，我无论如何也要把这些告诉检方，然后让你被重罚！” “！”原野听出了格里高利话中有话。 格里高利的表情逐渐化为平和，发出了一声轻叹。“算了，懒得吐槽了……不过话说回来，如果无视掉你这个丢我们医生脸的庸医身份的话，你挺可怜的，犯这么大的错居然是因为被自己心爱的女人当了枪使……总之，如果你真想判轻一点的话，如果有人问你你到时候把话头给我咬死了，一定要把静脉注射改成静脉滴注。话已至此，一切看你的造化了。” 摇了摇头之后，格里高利摆了摆手。“滚吧……我还有很多事情要忙，暂时没有在你的事情上浪费时间的打算……目暮警官他们正在门口等你。” ……与此同时，千羽已经回到了就位于对面的自己家里。 能够找到这起案件的突破口其实非常偶然，就是从那张绑架照片上——那张照片显然并不是特别完善，所以在千羽的辅助单元的细致检查下立刻露出了马脚。 首先，那张照片的形状并不是标准的长方形，而是一个梯形——拍立得相机的照相纸几乎不可能出现这种问题，所以很有可能是某些人对照片进行了物理剪切。 第二点，照片的边缘露出了和惠子小姐房间同款的窗子，千羽的辅助单元并没有发现任何异常，反而是千羽自己本身的模糊记忆让他意识到这个窗户有些眼熟，随后辅助单元才提供了验证这个猜测的证据。 至于第三点……这个就是只有辅助单元才能发现的线索了——这也是千羽向格里高利要求绑架照片原版的原因。 如果将照片中惠子小姐的双眼放大，就会发现虽然眼中的倒影模糊不清，但却依然可以发现一些端疑。 1：应该是照相者所在的位置上却没有哪怕一个模糊的影子（至少应该有一个属于脸部的模糊的黄点） 2：倒影中有两条黄色的细线，从方向看起来应该是从惠子小姐左下右下两侧连接向摄像机所在的位置的。如果从第二点疑点推断出这张照片有问题，然后又能够脑洞大开的话，就能够意识到这两条黄色细线应该就是惠子小姐的双臂——这也能够解释为什么需要对照片进行剪切，因为如果不这样做的话，双臂就会暴露在照片里，根本无法达到勒索效果。 ……从回忆中回到现实，千羽看了一眼表，却发现好像有哪里不太对。 好像已经快下午六点了啊？运动会还没有结束吗？ 打开手机，千羽却突然发现灰原哀之前发给过自己一封短信，但自己却没有发现。 发送时间是大约四点，而内容是【你在哪里？】 到四点才发现自己离开学校了？不对…… 千羽不觉得灰原哀会迟钝到那种程度，这封短信更像是……灰原哀到家之后却发现自己不在，这种情况下才会提出的问题…… 那她去哪里了？ 虽然有可能是出去买东西了……但还是问一下比较好…… 【之前遇到了案件，解决之后刚刚到家，你在哪里？】——千羽。 …… 在一间房间里，灰原哀的手机响了起来。片刻之后，一只灵巧的手将手机轻轻拈了起来，修长的手指在键盘上划过，轻轻按了几下，千羽的短信就显示在了屏幕上。 “嗯——”来自少女的呢喃声。“好像终于被发现了呢？这个孩子也真够迟钝的……” 说到这里，原本半躺在沙发上、转头看着从旁边茶几上拿起来的手机的少女将目光转移到了看着不远处的床上——灰原哀正躺在床上，盖着被子，安详地睡着。如果不考虑某些特殊情况的话，这个画面安详无比。 特殊情况就是，一个巨大的隔音耳机正罩在灰原哀的耳朵上，而一个黑色的眼罩则被戴在了灰原哀的头上。 “嗯……”少女翻了一下灰原哀手机里的已发送短信，然后按照灰原哀之前的惯用口吻发送了回信。 【在进口商品超市买零食，大约三十分钟之后回去。】——灰原哀 按下发送键之后，涂抹了淡色哑光唇釉的精致薄唇勾起到了能够让任何一个人看到之后心神荡漾的微妙角度。 紧接着，她转过头，重新看向了放在大腿上的笔记本电脑——那是一台在五月份刚在美国发售的革命性的苹果power book 500 电脑，售价大概在25万円左右。 “你逃不掉了~~~”在电脑屏幕的黯淡光芒映照下，萤微笑着呢喃道。 第三百一十二章——卷入 “……”千羽看着灰原哀发来的短信，撇了撇嘴。“不是刚买过三明治吗……怎么还要去买？” 既然这么晚去买的话，那么显然是为了吃东西——这种情况下还是先不要给她准备晚餐比较好。 伸了个懒腰，千羽走到了工作间。 工作间的电脑处于工作状态，而且正在进行运算。 这是一个非常精妙的构想，一旦完成，那么将是一件堪称伟大的作品。不过直到现在为止，这个发明还没有成型，因此千羽才需要在电脑上录入要求，让电脑对这个作品进行半枚举式设计。 就在这个时候，千羽的手机响了——这个电话来自藤原。 “喂？”千羽有些错愕地接通了电话。 “你在家吗？”藤原问道。 “在啊，”千羽回答道。“怎么了？” “那个女孩呢？”藤原又问道。 “她出去买东西了，出什么事情了吗？”千羽皱了皱眉头。 “我坐朋友的车路过你家这边，然后发现有人在爬你们家的墙壁！”藤原的声音很轻。“穿着黑衣服，有六七个人！” “什么？”千羽愕然，连忙冲向了关掉了房间里的灯光，然后走向了窗帘旁边——千羽家的窗帘也经过了更换，现在厚厚的多层窗帘已经能够完全遮挡住室内的所有灯光。哪怕灯光全开，从外面看也只能看到窗帘表面的一片漆黑，所以关灯并不会打草惊蛇。 “需要我帮你报警吗？”藤原严肃道。“另外，赶紧躲起来，我觉得来者无论如何也不可能是善类。” “可以，”千羽看着从墙头探出来的人影，沉声道。“快点帮我报警！” “我们看看能不能帮你引走他们，”一个有些熟悉，却不知道到底是谁的声音出现在了千羽的听筒中。 然后，千羽就发现不远处的路边亮起了光芒——那是一辆轿车的车灯。随即，那辆轿车的发动机发出了非常响亮的轰鸣，带动着轿车开了起来，悠哉悠哉地从橘宅和橘宅门口的那群人面前开走了。 这么大胆的吗？千羽瞪大了眼睛。 等一下，这样似乎确实可以吓走那些人……毕竟这样一辆车开过去的话那些人肯定会考虑到车子里的人报警的可能性。 就在此时，千羽突然想起了一个问题。 目暮警官他们刚刚收队吧？如果直接联系他的话，或许会能更快一点…… 此时，属于别的车子的声音传入了千羽的耳朵——藤原原本所在的那辆车子背后的方向出现了另外几辆车子。 这几辆车子是什么来路？不会和这些入侵者是一起的吧？如果真是这样的话，那可就是雪上加霜了……虽然说自己可以躲进安全屋来求生，但自己屋子里的这些电脑和资料铁定要损失一大部分了…… 然后，橘宅外发生了不可思议的一幕。 那几辆车子的大灯全开，窗户也被摇了下来，几个人从车子里探身出来，手里还拿着冲锋枪！ 这……这是什么情况！！！？？？千羽一脸见了鬼的表情。 但这就是现实，就在橘宅的面前，这几辆车子里的人和正准备入侵橘宅的人发生了交火！！！ 就在公众场合进行这样肆无忌惮的交火吗？不说别的，高圆寺家就在对面啊！就算因为他们打算干掉橘宅里的所有人，所以不用担心这边的目击者，但高圆寺家里也肯定会有人有可能目击到这里啊！ 如果是千羽指挥这次入侵的话，他绝对会让自己的部下从后门绕过来——想到这里，千羽连忙走到工作间的另一面，看了一眼后院的围墙，却发现好像真的没有入侵者的样子。 这帮家伙怎么想的？非要从大街正面强攻吗？ 就在这个时候，千羽家里的电话响了——这个电话来自阿笠博士。 “千羽，你在家吗？”阿笠博士的声音很焦急。“有黑帮在你家门口火并呢！” “我看到了！”千羽压低声音道。“博士你躲在家里，千万别出来。我这边也没有惹到他们，应该不会波及到我们！” 就在这个时候，交火突然停止了——强攻橘宅的一方的汽车似乎在对射中没有被打中轮胎或者发动机之类的地方，所以都还能驾驶，他们的汽车已经开始在公路上倒车行驶，从后来的那些车的反方向开始逃离了。 就在这时，其中一辆车的引擎盖前部突然绽放出了一丝火星，却没有产生任何子弹打进引擎系统内部的时候会产生的不良反应。 引擎盖为了防止在出故障之后伤害到驾驶员，所以设计的非常轻薄。而引擎盖被击中的部位虽然相对于子弹的倾斜角非常大，但是这么轻薄的引擎盖也几乎不可能弹开子弹。 这个引擎盖做了防弹处理吗？看起来这绝对不是什么简单的黑帮火并——黑帮可不会给喽啰用这种改造过的昂贵车辆。 就在千羽的思考当中，这些车辆从不远处的路口消失了，而另一方的那些车辆也很快离开了这里。 千羽皱着眉头，看着这些远去的车辆。 车可以走，人也可以走，但总会有东西留在这里的，无论是枪击的时候的打出来的弹壳，亦或是某些人中枪之后流出的血液，这些东西都将作为追踪他们的证据之一。 就在此时，警车的声音出现了——应该是藤原帮忙报警叫来的警车到了。 他们刚离开，警车就来了……这未免也太凑巧了。 还是说，警车一出发，他们就知道了？ 现在，一想到对警察的动向了如指掌，千羽的第一反应就是警察厅——他们对警视厅的情报有着相当程度的洞悉，区区出警这种事情根本瞒不住他们。 …… 带队来的还是目暮警官——根据他的说法，他们还没有回到警视厅就接到了藤原的报警，所以他们就直接折返回来了。不过这一次，目暮警官也没有麻烦千羽来做笔录，因为有更好的目击证人。 藤原坐在千羽家的客厅里，接受着警方的笔录，而千羽则和一个他完全没有想到会出现在这里的人一起坐在餐厅里，喝着饮品。 新出医生用手撑着下巴，嘴里咬着伸进饮料杯里的习惯，饶有兴趣地看着千羽。 第三百一十三章——不详 “住在你家里的那个小丫头呢？”新出医生笑着看着千羽。“这么晚了，她应该在家里才对啊？” “出去买东西了，”千羽摊手。“我估计可能还需要十五分钟左右才能回来。” “这么晚出去买东西？”新出医生露出了惊讶的表情。“是她亲口跟你说的吗？” “短信。”千羽回答道。“额……我给她打个电话确认一下。” 跟新出医生聊了短短几句之后，千羽突然感觉有些不太妙，只有打电话跟灰原哀确认一下才能安下心来。 新出医生聚精会神地看着千羽看着按键的手，没有说什么。 然后，无人接听。 “……”千羽皱了皱眉头。 “没有人接听吗？”新出医生看了千羽的表情一眼之后便猜到了状况。 “是的。”千羽点了点头。“这是怎么回事……” “和爬你墙的那些人恐怕脱不开干系，”新出医生瞥了一眼目暮警官给藤原做笔录的防线，低声说道。“别跟目暮警官他们说，要不然你铁定会被警视厅甩一纸搜查令。” “那怎么办？”千羽焦虑的表情在脸上一闪而过，但却又想到了什么。“等一下……” 千羽看向仍旧带着笑的新出医生。“您知道些什么，对吗？您或者藤原肯定知道后来的那一批车的来路！” “嗯——那可能要让你失望了啊~”新出医生的眼睛弯成了月牙形。“不好意思，我没有什么可以提供的消息，但或许我们能找到些什么线索也说不定呢。” “比如？”千羽挑眉。 “小丫头晚上一般不会自己跑出去，”新出医生说道。“所以无非就是被拐出去或者在家里被劫出去。考虑到你家好像没有什么异常，应该是被拐出去的，那么有什么人可以把那个小丫头带出去吗？” “额……”千羽思索了片刻，然后突然想到了一个答案。 灰原哀对外人有很强的戒备性，除了…… 因为都喜欢猫所以和灰原哀关系不错的萤？ “……”千羽看了一眼还在做笔录的藤原。 “你想到了谁？”新出医生似乎意识到千羽得到了答案。“看着藤原……你觉得是他的那个女朋友水科萤？” “额……”千羽想了想之后，选择点了点头。“或许在她那里。” “那我们待会儿就让藤原带我们去看看呗，”新出医生提议道。“他应该知道那位小姐的家住在哪里。” 就在此时，藤原那边的笔录结束了。 “那么，就先这样吧，”目暮警官站起了身，向千羽这边走了过来。“千羽，我要跟你说些事情。” “？”千羽有些惊讶，因为他不明白为什么目暮警官会来找他。 …… 在厨房里，目暮警官面色凝重地关上了厨房门，转头看向一头雾水的千羽。 “你家里很有钱吗？”目暮警官问道。 “额……”千羽想了想。“勉强还算可以？我家人去世之前给我留了一笔还算丰厚的家产。” “……”目暮警官想了想之后，严肃道。“接下来我说的一切，你要仔细听好。” “？”千羽歪头。 “有人在针对你，”目暮警官说道。“而且这些人很可能就在警察阶层内部。” “……”千羽露出了惊讶的表情。“警察？” 警察厅有人在盯着他，这千羽知道，但千羽并不知道目暮警官是怎么知道这件事情的。 “是的，”目暮警官严肃道。“你听我说，以后如果有警察想要进你家，你就让他出示搜查令。如果拿不出搜查令的话就立刻给我打电话，明白吗？” “明白了……”千羽显然还不明白到底发生了什么，但还是立刻点头。 “好的，”目暮警官拍了拍千羽的头。“如果遇到麻烦，也直接给我打电话。” 说完，目暮警官就走出了厨房，留下了千羽一个人一脸懵逼。“我们去外面看一下现场，先不打扰你们了。” “我们可能得出去一趟，肚子好饿，得买点吃的才行。”千羽说道。“那我们从后门出去了？这样应该不会破坏现场。” “自便，”目暮警官回答道。“不过要注意安全。” 说完，他就招呼着其他的警察，一起从前门离开了。 “你们那边在讨论什么啊？”这时候藤原才转向千羽和新出医生问道。“好像不是什么轻松的事情？” “你不觉得少个人吗？”新出医生示意藤原自己想。“小家伙觉得那个小丫头可能在你女朋友那里。” “在萤那里吗？”听完千羽的推断之后，藤原挑了挑眉毛。“嗯——有可能，那我们去看看吧。” “那个，”千羽突然说道。“你能告诉我萤小姐的手机号码吗？” “？”藤原瞥了千羽一眼，然后告诉了他一串数字。 “……”千羽点了点头，然后辅助单元开始工作了起来。 刚才，千羽开了一个脑洞，然后直接做了一个实验——既然手机通话是通过基站来执行的，那么能不能通过在千羽能够模拟出来的基站中做些什么来模拟通话？ 手机通讯的原理很简单——首先是通过基站发出通讯要求，然后再连接到被呼叫方的手机所在的基站，最终通过被呼叫方所在的基站将通讯请求传达过去。 所以在这一过程中，被呼叫方所在的基站将被提交过来——千羽的辅助单元模拟的基站是可以提取到这个数据的。 辅助单元已经完成了对千羽的手机的通话行为的学习，已经可以在没有连接手机的情况下以基站的身份直接模拟出千羽的手机的信号，然后向其他基站控制下的手机发送通讯要求。 千羽一边工作着，一边和新出医生以及藤原从后门离开了橘宅。 第一个电话打给灰原哀的手机。 大约五秒钟之后，通讯进入到了通过基站呼叫被呼叫方的时间，而基站编号也已经被传了过来。千羽在得到这个数据之后立刻结束了通讯，这样就不会被潜在的不利者发现自己这边打了电话。 第二个电话打给了萤的手机，而基站编号很快也同样被传了过来。 两个手机属于同一个基站——考虑到城市内基站的分布密集度，这说明灰原哀和萤的手机的距离不会超过100米。 “……”千羽沉默着，和藤原一起坐上了新出医生的车子。 第三百一十四章——拜访 不久之后，新出医生的车子在一个街道边上的停车位停了下来，新出医生示意他们下车。 “您不去吗？”千羽对新出医生好奇道。 “藤原去她女朋友家拜访比较正常，”新出医生笑着解释道。“我这个老男人就算了，会引起不必要的困扰的。” “这里就是萤姐姐的住所？”千羽看着大约距离这里50米的公寓楼，挑了挑眉毛。 辅助单元的探测结果表示这里的基站和萤以及灰原哀的手机之前所属的基站并不是同一个。 “她住的公寓在这里暂时还看不到，因为那栋公寓离这里还有一段距离，”藤原回答道。“新出医生只是懒得开车了而已，我们徒步过去吧。” “哦……”千羽将背包从车里拎了出来，背在背上。“我们走吧。” 就在这期间，千羽重新测试了一遍萤和灰原哀的手机的所属基站——和上一次的基站又不一样了，而且她们两人的手机仍然在同一个基站的辖制下。 他们一起去了哪里？千羽的脸上闪过一丝阴霾。现在去萤家……总觉得会扑个空…… “待会儿如果有人问的话，跟着我的话头说。”藤原叮嘱了千羽一句。 “哦……”千羽点了点头。 走了不久之后，藤原带着千羽走到了一家快餐店门口，然后拨通了电话。 在电话拨通的过程中，千羽看了一眼马路对面——那里是一个住宅区，或许萤小姐就是住在那里。 “喂？”藤原说道。“你现在在哪里？” “橘千羽你还记得吗？他说你很喜欢他们家的猫咪——哦，你记得他是谁就好，你知道他们家那个小丫头在哪里吗？他说和那个小丫头关系最好的就是你了。”藤原继续问道。 片刻的等待之后， “好的，”藤原说道。“那我大概20分钟之后到你那里。” 挂断电话，藤原示意千羽跟他一起走进了快餐店里。“我们在这里等20分钟。” “什么情况？”千羽愕然。 “你家小丫头和她一起逗猫的时候突然睡着了，然后她叫不醒她，又打不开你家门，所以就把她带回家了。”藤原回答道。“她现在正在回家的路上，还有五分钟左右到。” “那为什么我们要等20分钟？”千羽又问道。 “听我的就对了，”藤原瞥了千羽一眼。“到时候你就说我们打电话的时候在你家里，一坐车到这里就来找她了。” …… 千羽和藤原正坐在快餐店的二楼的一角，吃着点的薯条，藤原的眼睛却突然驻留在了窗外，而且还在以极低频率缓缓移动着。 “？”千羽注意到了藤原的异样，然后用辅助单元追踪出了藤原的视角所指向的那条线。 衣着简约美观的萤正款步在被公寓楼里发出来的灯光所照亮的人行道上。 “哼——”藤原意义不明的撇了撇嘴角，但随即又掩盖掉了这层神色。“她回来了。” “嗯。”千羽点了点头。 “再过十分钟我们就去找她。”藤原看了一眼手表之后说道。 …… 大约十五分钟后，藤原带着千羽走进了一间公寓——看门的人只是看了一眼藤原就让他们通过了。 “你经常来这里啊？”千羽看了一眼看门人的脸色，对藤原问道。 “毕竟我经常来这里，认得我也没什么奇怪的不是吗？”藤原淡淡道，随即便来到了电梯旁，按下了向上的按钮，和千羽一起走进了电梯。 千羽也走进了电梯，然后看着电梯门缓缓关上。 “上去之后跟着我就可以了，”藤原转过身，对千羽嘱咐道。“不要多说，不要多做，接完小丫头我们就走。” “哦……”千羽点了点头。 “你想知道为什么吗？”藤原看着千羽的表情，嘴角突然微微勾起。 “为什么？”千羽问道。 “那可是少女的房间，”藤原的语气带了些轻佻的味道。“里面有很多——女生的秘密物品，我们看到的话会让萤难堪的。” 说着，藤原很放松地靠在了电梯的轿厢壁上，发出了零零碎碎的金属碰撞声。 萤所住的楼层并不高，所以电梯很快就停在了那一层，而藤原也领着千羽来到了一扇门前，按响了门铃。 十几秒后，门被打开了，萤笑盈盈地看着一只手插在衣兜里的藤原和躲在他身后的千羽。“啊啦，你们终于来了。” “小丫头在哪里？”藤原淡淡道。“天色不早了，让他们早点回家才好。” “好的~”萤的眼睛眯成了月牙形。“我去把那孩子叫醒。你们也来吗？” “你确认你的房间里没有什么不能给小孩子看的东西吗？”藤原反问道。“不要把大人的世界展示给他们了。” “好吧~”萤歪了歪头。“我去带她出来。” 说着，萤就走进了旁边一扇打开的房门里。 “孩子，醒醒，不要再睡了。” “你之前玩的时候突然就开始打哈欠，然后就睡着了。因为我打不开你家房门，所以就只能先带你回来了。” “你睡了好几个小时了，现在已经是七点了。” 在这样的对话之后，灰原哀很快揉着睡眼走了出来，却在看到千羽之后立刻打起了精神来。“你……你也来了啊？” “见不到你，肯定要来找你啊。”千羽摊手，却又突然想到了什么。“话说，如果你一直在睡的话，是谁在回我的短信？” “你拿了那个小丫头的手机吗？”藤原对萤问道。“可是为什么你不接电话？而且你为什么不说出这个小丫头睡着了？” “我没有见到她的手机啊！”萤惊讶道。“也根本没有听到她身上有手机。” 千羽将手背到身后，然后静静地等待着。 手机铃声从萤放在柜子上的一个腰包里传了出来。 “？”包括表情非常惊讶的萤在内，所有人都看向了那个腰包，而萤更是狐疑地打开了腰包。很快，一个正在响的手机被她取了出来。 “啊？”藤原发出了有些惊讶的声音。 “这是我的手机啊！”萤也惊讶道。 “这确实是萤的手机啊？”藤原皱眉，却又突然想到了什么。“等一下……” 藤原也拨通了一个号码，而几秒后，又有一个手机铃声从腰包里传了出来。 “这……”萤又将手伸进了腰包里，取出了另外一个和取出来的第一个手机一模一样的手机。 “好像是我不小心把这位小姑娘的手机当作我的手机，然后收进了腰包里……”萤为难道。“看到短信的时候以为是由真来找我，所以就直接回复了，都没有注意这是不是我的手机。” “……”千羽撇了撇嘴。“是这样啊……” ———— 接下来会是一个小的番外篇，目的是为了给藤原和萤补上前传，让大家能够理解他们做的一些看起来古怪，实际上却另有深意的行为。 第三百一十五章——history：交易 五年前（1989年）的一个早上，某条人行道上。 “哎？？？”武田一脸懵逼地看着藤原。 “……”藤原叹了一口气，无奈地看着武田。“你不会真的忘了吧？” “真的忘了……”武田慌乱道。 “那还不去买吗？”藤原斜眼。“商店就在马路对面。” “好的，”武田看了一眼马路对面，点头道。“你等我一下，我马上就回来。” 看着武田从呈现绿色的斑马线信号灯旁跑上了人行横道，藤原摇了摇头。“笨蛋……” 从自己六年前刚在小学认识他的时候就是这么一副冒冒失失的样子，到现在也没有沉稳哪怕一点。明明今天小提琴社说了要准备专门的五线谱本，而且他还很喜欢这个社团——藤原之所以知道武田今天要用五线谱本就是因为他也被这家伙拉进了这个社团——这家伙居然还忘记了这件事…… 就在这个时候，些微的惊呼声让藤原回过神来——惊呼声看起来来自某个刚刚停下脚步的人。 藤原看着那个人，却没有明白他到底在惊呼什么。 “嘭！”沉闷的碰撞声响起。 “？”当藤原将头转向声音传来的方向的时候，他看见了熟悉的人。 一辆轿车以疯狂的速度从斑马线上来来往往的行人中穿过，而武田正躺在这辆轿车的发动机盖上。 “！！！”藤原瞬间感觉自己的大脑一片空白。 …… 当他回过神来的时候，他已经靠在icu病房外的墙上了——他跟自己的老师说了一声，然后就把课给翘了，和武田的父母一起在医院陪着武田。 就在这时，医生从icu里走了出来。“请问，12岁患者武田的家属在吗？” “医生，我儿子他……”武田的母亲还没问完就被医生打断了。 “患者的情况非常糟糕——双腿及全身多处骨折，内部脏器受损严重，颅骨也有一定程度的损伤。”医生严肃道。“所以我们现在向你们发出这位患者的病危通知书。” “……”武田的母亲的身体仿佛骤然失去了力气，还是旁边武田的父亲眼疾手快才扶住了她。 “医生，”武田的父亲问道。“那……犬子的生存希望……” “0.1%，”医生沉默了片刻之后回答道。“这种极为严重的多脏器毁损的话，目前世界上还没有治疗成功的先例，生还率大概是这个概率，而且还很可能会留下身体残疾。” 藤原低下头，抿着嘴唇，指甲深深嵌入了皮肤之中。 …… 洗手间里，藤原用手捧了一捧水，然后糊在了自己的脸上。 焦虑，惊慌，无法抑制的彷徨。 这是藤原第一次近距离接触到“死亡”这个名词和这个词所代表的含义，而对一个孩子来讲，这未免太早了。 冰冷的水从指尖漏出，渐渐的，冰冷的水变得温热，而轻微的啜泣声也响了起来。 “你叫藤原，对吧？”就在此时，玩味的女声传来。 “！”藤原的第一反应就是用手将脸上的水渍抹去，然后通过面前的玻璃看向身后的女人。 身后的女人靠在另一边墙壁上的瓷砖上，穿着一身黑色的衣服，顶着一顶宽沿大盖帽，戴着墨镜，此时正微笑着看着他。 “你是谁？”藤原转过身、背靠洗手池看着女人。 “眼睛都哭红了啊？”女人没有回答，而是继续问道。“看起来，那个叫武田的孩子对你来说很重要，对吗？” “你想说什么？”藤原楞了一下，连忙转头看了一眼自己的样子。 眼睛周围红红的，根本瞒不过有心人的目光。 “和我做一笔交易怎么样？”女人歪着头，笑着看着藤原。 “什么交易？”藤原瞥了一眼离开洗手间的出口之后，问道。 “放心，我又不会吃了你。”女人摘下了墨镜，和善的眼神立刻稳住了藤原的心神。随后，她又向出口的反方向移动了几步，以此让藤原继续放松下来。“不过呢，我的筹码可是很有诱惑力的，有诱惑力到你无法拒绝。” “什么筹码？”藤原问道。 “给你的朋友武田提供更好的医学治疗待遇，”女人微笑着伸出了一根手指。“这里的医院的医疗器械并没有你想的那样出色，我们能够为武田提供更好的医疗器械。” “你是说真的？”藤原惊讶道。“你们能为武田提供更好的治疗吗？那他有多大几率能挺过这次重伤？” “如果按照那个小家伙的伤势——”女人说到一半，突然发现藤原的眼神有些奇怪。“别这样看着我，我的能量比你想象的要大，自然也知道你的朋友现在的身体状况。如果按照他现在只是心脏肾脏肝脏严重损坏的状况的话，成功率应该在99%以上，能够完全康复的几率大概是30%以上。” “是真的吗？”藤原瞪大了眼睛。“你们怎么能做到这点的？” “我说了，你能听懂吗？”女人反问道。 “但我想听一听，”藤原回答道。“我至少要为我朋友的安全负责。” “还真是个重视友情的孩子呢，”女人露出了笑容。“好吧，那我给你讲讲听听，也不知道你能不能听懂。” “我们那边有非常全套的人工维生装备，所以无论最后变成什么样子，我们至少可以保住他的性命。而且我们还和目前日本在器官移植这方面的医疗上最有经验的人有非常密切的合作关系。只要你能答应我一件事，我立刻就能安排你的朋友转院，接受更好的治疗。” “我？”藤原皱眉。“你要我答应什么？” 藤原知道自己身上其实是有可以被利用的价值的——他的父亲是宝石业财阀，所以财力非常充裕。如果是打算用他为突破口来针对他的父亲的话… 看情况，如果只是要一笔钱的话，他或许真的会帮这个忙——大不了被假绑架一次，自家稍微缴纳一两亿赎金甚至都不需要取款，只要动用一部分现金就足够了。 “你是在帝丹国中的初一a班吧？我只是需要你帮我监视你们班里的两个人而已。” 第三百一十六章——history：转院 藤原最终同意了这个交易——这个交易对他来讲未免也太有利了，他没有任何理由不接受这个交易。 就在当天下午，东京女子医科大学附属医院向武田现在这家医院发出了申请，希望他们能将武田转院到他们那里。 而一位来自东京女子医科大学附属医院的医生也前来亲自拜访了武田的父母。 “初次见面，”医生坐在武田的父母面前，平静道。“我是太田和夫，是东京女子医科大学的一位教授。” “太田先生，”武田的父亲问道。“请问您治好我们孩子的几率有多大？” “令郎的病情很复杂，”太田和夫解释道。“但主要的问题在于多脏器破损严重，很难修复，所以我们目前的方案是器官移植。但我的课题组长期以来一直在研究多器官联合移植，所以我可以很负责任地告诉你们，目前我的课题组在这方面，哪怕是在全世界范围内也处于领先位置。” “课题组？”武田的母亲突然问道。“等一下，您刚才似乎说您是一位教授？” “对，”太田和夫点头。“不过请您放心，我确实是一位合格的医生，有着非常丰富的临床经验。” “费用呢？”武田的母亲继续问道。“中午的时候，我被告知犯下这起案件的凶手已被捕了，而警方在验血的时候发现他涉嫌醉酒驾驶。所以我认为我们有必要了解一下医疗费用。” （日本的医保很完善，在1994年的时候国民健康保险所属的国民只需要缴纳30%的医疗费用和20%的住院费用，而且持续的高额医疗费用也有额外措施来免去——虽然这和社保体系共同作用也导致了日本经济背上了沉重的负担，但因为任何削减相关福利的政府都将立刻失去大量民心，所以该方面支出一直居高不下，1991年的数据是14%，2017年是20%——但是，根据wiki的说法，交通事故在以下三种情况下无法激活国民健康保险进行赔付。1.肇事者已经根据认定结果支付了所有赔偿。2.工伤。3.有关任何形式的醉酒驾驶和无证驾驶。） “这点是你们最不用担心的，”太田和夫似乎早就考虑过这个问题了。“我们可以以书面形式和你们确认相关问题。” “首先，我们承诺会在一切医疗措施上采用目前技术水平的最佳应对。其次，直到手术结束之前，包括手术费用和住院费用在内的任何医疗用费用我们全额支付。”太田和夫说道。“如果手术成功，直到武田彻底康复出院之前的一切费用也由我们承担。如果手术失败，武田最终没能挺过去的话，我还会以个人名义再向你们支付100万円的赔偿金。” “……”武田的父亲深吸了一口气，看着他的夫人——正如她所做的那样。 “我同意。”武田的父亲最终点头。 “我也同意。”武田的母亲突然站了起来，然后鞠了一躬。“犬子的性命就全拜托在太田先生您身上了。” …… 几天之后，东京女子医科大学附属医院的手术室。 “……”主刀医生戴着白色的耳机头盔，正聚精会神地做着手术。 “停下！”就在他准备下刀的时候，耳机里传来了声音，吓得他连忙停下了手中的动作。 “我给你一秒钟思考为什么我让你停下来，”耳机里的声音说道。“如果你还想不到的话，看你刀子左边那里的状况，如果你直接切这里的话你会被喷涌的血浆洗一把脸的。” “那我先把这边处理完吗？”医生问道。 “废话！”耳机里的声音露出了淡淡的鄙视。“还有，你怎么这么紧张？你难道是在给自己做手术吗？” “额……”医生咬了咬牙。“抱歉……” “你有什么可慌的？”耳机里的声音嗤笑道。“就算失败了，你也不需要承担责任、不需要付钱，这个病人也就是上百个失败案例后的下一个而已，你有什么可顾虑的？” …… 手术室外，藤原突然从睡梦中惊醒，这才发现自己已经倒在了等待区的长椅上。 “……”藤原坐起身，清醒了一下神智。 已经四天了，这四天里他几乎一直守在这里，只是为了等待武田的手术。 “孩子，你没事吧？”武田的母亲正坐在他的身边，关切道。 “没事……”藤原揉了揉眼睛，回答道。“就是稍微有点困。” “武田能遇见你这么好的朋友真是太幸运了。”武田的父亲叹了一口气。 “这是我应该做的……”藤原的嘴角勉强扯出一丝微笑。 藤原的疲惫不仅仅来自于崩坏的作息，还有其他因素。 本来武田的手术受制于捐赠人的缺乏而迟迟无法展开，但就在一天前，这一切突然有了进展——东京女子医科大学得到了三个新鲜器官，而且这些器官和武田的在移植的配点检查上的契合点数非常高，都是非常罕见的完美配型。这也使得武田的手术得以立刻开始。 而这些新鲜器官并不是凑巧出现的，而是必然出现的——藤原参与了其中。 …… 三天之前的一个夜晚，东京女子医科大学的一间病房内，藤原略显迟疑地推开了门，走了进来。房间的窗帘紧闭，灯光大开——显然有人在等他。 “你终于来了，”之前藤原见过的女人靠在墙上，笑眯眯地看着他。“不过也亏你一个小孩子能来，果然没有和父母住在一起就是有自己的独门优势啊。” “你叫我做什么？”藤原还没问到一半，就发现之前见过的太田和夫正坐在病床上，而病床上还有一个人被五花大绑着。“这是？” “一个该死的人，”女人露出了迷人的笑容。“这就是那个撞伤了武田的肇事者。我们费了不少功夫才把他从警察那里偷过来的。” “你们要做什么？”藤原问道。 “应该是该你做些什么了。”女人笑着回答道。“你知道，我们需要一个给武田提供器官的人，就算我们能够用基因爆技术洗掉原来的配型，使其能够和武田的身体最大程度地适应，但还是需要一份器官来做这件事。” “不过他的器官虽然很值钱，命却不重要，所以我才叫你过来……” 随着被五花大绑的人突然挣扎起来，女人的嘴角勾起了更大的弧度。“替你的朋友报仇。” 第三百一十七章——history：制裁，基因爆 “不会毁坏器官吗？”藤原挑眉。“虽然我确实很想这样做，但弄坏器官就不好了……” 听到这里的时候，床上被五花大绑的人开始更用力地挣扎。 女人示意太田和夫来回答这个问题。 “你有三分钟的时间来制裁他，”太田和夫说道。“之后我们会立刻着手解剖，将他的核心脏器保留下来，然后使脏器接受基因爆手术。哦对了，不要动他的脖子到腹部这一部分，万一捅到需要用的东西就不妙了。” “至于工具的话，”女人将一把藏在刀鞘里的水果刀递给了藤原。“我面前这张没人的病床的被子下面是一身半封闭的服装，可以避免弄脏你的衣服。到时候最多去洗一下脸就好了。” “谢谢，”藤原点了点头，然后将女人说的那件衣服取了出来。“很合适的衣服。” 很快穿上了这件手术服，藤原戴上了衣服口袋里的帽子和口罩，然后拿着水果刀来到了肇事者的身旁。 “你叫什么…”藤原问到一半却自己停了下来。“算了、这不重要，反正这个称呼马上就要没有任何意义了。” 肇事者的领口处的纽扣被藤原轻巧地解开，露出了整个咽喉部位，带着刀鞘的水果刀在中轴线上轻轻划动着。 “！！！”肇事者继续挣扎着，连带着固定着下颚的固定具不断在可活动范围内摇晃不停。这时藤原才发现，这个肇事者之所以无法发出声音是因为他的嘴里塞了一团…一条黑色丝袜？ 如果是平常的话，藤原肯定会懵一下，但此时他却没有这个心情。 “不要这样看着我，”藤原继续说道。“我也不想见到你，因为你第一次出现在我的面前，就把我最重要的朋友撞进了icu。对我来说，你只是个祸乱之源。” 水果刀出鞘。 “所以说，我们就不要互相勉为其难、遇见对方了。”藤原将刀尖抵在了肇事者的脖子上。“在我死掉之前我不想再看到你了——啊，就算我死了也不会遇见你的，你的罪行太深重了。” 藤原将水果刀调整到垂直于肇事者脖子的角度，然后将另一只手也放在了刀柄末端，方便用力。 深吸一口气，然后…… “死吧！”藤原咬着牙，将刀子狠狠地刺穿了抵着的那层薄弱的皮肤，整个刀刃如撕纸一般干净利落地埋进了整个身体里。 藤原本来要让他体验什么是生不如死的痛苦的，但他最终选择了一击毙命——哪怕只是为了给武田多争取一些准备时间也好，这种时候不应该节外生枝。 “你比我想象的要干净利落，”女人微笑着点了点头。太田和夫则立刻拨通了一个电话。 大约半分钟之后，几个穿着白大褂的人推着一辆担架车走了进来，将已经死干净了的肇事者推了出去。 当担架车消失在门外之后，藤原才如梦初醒般地后退了一步，靠在墙上。 他刚才做了什么？好像是……杀人？ “现在开始懵了？”女人来到藤原面前，摸了摸他的头。“没关系的，你只不过是救了你朋友一命而已。而且他的其他器官也会被摘除下来，用在其他人身上——你虽然杀了一个人，但你可能救了三个、五个人，你帮助了更多的人呢！” 她的话语仿佛有一种魔力，能够让人镇定下来。 ………… 几分钟后，一间工作间内，藤原坐在座位上，看着前方的两个电脑屏幕——其中一个是拍摄着泡在透明液体中的包括心脏在内的三个器官的画面，而另外一个则是极为复杂的数据页面。太田和夫坐在他旁边的座位上，而女人则用双臂撑在藤原坐着的椅子的椅背上，站在他身后。 “你们这是在做什么？”藤原问道。“这个所谓‘基因爆’到底是什么东西？” “这个技术本质上就是一个基因链diy，”太田和夫解释道。“我们拷贝了一段武田的抗原相关基因片段，然后通过从细菌上发现的一种技术（作者：crispr，现在编辑基因时所使用的工具，发现自细菌），将这个片段在你看到的透明液体里大规模复制之后挂上针对性的剪切工具。只要在维持脏器输氧的情况下渐变性地让这些液体中的基因片段不断冲刷脏器中的片段，就可以将绝大多数基因片段修改为武田的——这样这些脏器从某种意义上来讲就是和武田拥有完美配型的理想移植对象了。因为我们使用的剪切工具链非常长，使得能够剪切的片段非常有针对性，所以误剪切几乎不可能发生。就算有少量基因片段因为脱靶而打在了其他部位，这些片段能威胁到武田移植后的健康的几率也几乎为0。” “你们的技术真的很先进……”藤原感叹道。“不过，姐姐，我有一个问题。” “什么问题？”女人问道。 “你们到底是什么人？”藤原问道。“你们如果拥有这样的技术的话，为什么没有得到诺贝尔奖？这个的技术含量要比去年的诺贝尔奖高多了。（1988年的诺贝尔奖生理学或医学奖的得主分别开发了冠心病药物心得安和一款不损害正常细胞的抗癌药物，和这个基因diy根本不是一个级别的科研成果）” “我们？”女人看了一眼太田和夫之后，对藤原说道。“我们是一个团体，一个挑战未知与黑暗的组织。我们是航行在知识海洋中的冒险者，是舞蹈于禁忌与真相之间的独行者，是献身于人类命运的狂热者。或许我们将来会下地狱，但我们所得到的一切都将变成人类发展路上最宝贵的财富。” “为人类吗…………”藤原喃喃道。 “怎么了，想加入我们吗？”太田和夫问道。 “老实说，”藤原回答道。“我对这个还真的不是特别感兴趣，毕竟我属于那种比较自私的人。” “你很诚实，”女人笑着摸了摸藤原的头。“并不是每个人都要有大志向的，只要你能在某些方面和我们有共识，你就能加入我们。在这里，你将能学到很多，得到很多。” “我考虑考虑吧。”藤原耸肩。 第三百一十八章——history：手术成功；五年后 女人坐在手术室的观察区，看着下方的状况。 这次虽然名义上给了武田他们费用方面的极大减免，但其实他们并没有付出太多——只要勾结警视厅里来自医科大学的前辈，稍稍打点一下就能把肇事者改成非醉酒驾驶，然后就能够激活健康保险的有关费用，尽可能减少她和太田和夫所需要为武田一家支付的医疗费用。 这是值得的，只要这次手术成功了，那么太田和夫就将成为世界上第一个完成了心肝肾联合移植手术的课题组的领导者，这对于太田和夫在日本国内和世界范围内的影响力都将是一个巨大的跃升。相比于这样巨大的好处，这点费用算什么呢？ 至于其他目的……藤原的老爸很有钱，而藤原是独子，所以藤原将来会是他父亲的钻石财阀的唯一继承人，如果将来能把他拉入伙的话会有不少好处。 而且她还有另外一个原因（虽然这个理由怎么听都觉得不值得在他身上的花费），是因为藤原现在的身份。 就在此时，女人的电话响了。 “喂？” “chris，”对面传来了温和的男声。“他们开了比上次高一倍的价格。” “还是帮我推掉，我没有时间在那种垃圾影片上浪费时间。” 这样说完，女人·克丽丝温亚德·贝尔摩德就挂断了电话。 藤原现在的班里，有两个组织的人：大友千叶和小古野——相比于小古野诗生这个名字，贝尔摩德还是喜欢叫她宫野志保。 虽然组织在他们两个人身上都放了电子设施来监控他们的距离、防止他们交往过密，但如果有个活人能也来看着点就再好不过了。 不过，这些原因都不如前两个重要，而第一个原因是最核心的。 就在这时，贝尔摩德听到了一声提示音。 【手术室手术完毕。】 “？”贝尔摩德站起身，看向下方——主刀医生正在和旁边的助手正在激动地互相拥抱。 “成功了吗？”贝尔摩德挑眉。“那家伙果然还算有点本事……” 她的电话再次响了起来——是一个国际呼叫号码。当她接听电话之后，对面传来的是狂放不羁的男子的声音。 “我的手术成功奖金。” “100万美元很快会打进瑞士银行里，”贝尔摩德回答道。“你的水平果然对得起你开的价码。” “我觉得这个价码对不起我的水平。”对面的男子回答道。“下一次我会更合理地评估任务难度，然后提一个更能让我满意的开价。” “或许吧，”贝尔摩德笑了笑。“不过这些事情显然不应该和我谈——你应该去和谈判组谈这个合同。” “或许吧，”对面的男子哼了一声。“不说了，我先去睡觉了。” ————————时光荏苒的分割线（事实上，历史上在1989年完成全世界第一例心肝肾联合移植手术的人就是东京女子医科大学的太田和夫，这一点我选择了遵从历史。） 五年后。 在黑暗中，藤原带着隔音耳机，手里端着一把雷明顿700狙击步枪。而就在他前方不远处，一个男子正坐在一间亮着灯光的房子的落地窗前、读着一本书。 藤原端起枪，深吸一口气之后进入屏息状态，然后开始透过瞄准镜进行瞄准。 目标处于半躺姿态，所以只要乘上1.8就可以得到目标大致的身高。然后再通过这个大致身高推断距离，修正射击角度…… 藤原略略上抬枪口，然后按下了扳机。 透过瞄准镜，藤原随后看到男子的颈部绽开一团血花。 “on-target！”人工合成的电子音传来，而黑暗也随即被灯光完全驱散——这里是组织的狙击训练室，之前藤原见到的那些景象只不过是用电子屏幕模拟出来的图像而已。 “打得还不错，”藤原的隔音耳机中传来了男人的声音，与此同时，一个把全身都裹在黑色衣物下的男子从不远处的长椅上站了起来，走了过来。“在300米距离上你已经有还算说得过去的狙击能力了。” “但和你还是差得太远了，不是吗？”藤原看了他一眼之后说道。“组织所有人里里唯一能用雷明顿700打到700码以上还保持95%命中率的枪神卡尔瓦多斯。” “还有两个，”卡尔瓦多斯将嘴边的一团黑球拉到了嘴的正前方——那是一个麦克风，然后轻声说道。“组织里……或者说组织的所有加入者中能做到这点的至少还有两个。” “还有两个吗？”藤原抬了抬眉毛。“为什么他们都说只有你一个？” “其中一个是gin啦，”卡尔瓦多斯说道。“他的记录是狙击710码保持99%命中率，不过因为他自己要求删掉了自己的记录，所以也就没有算他。” “gin这么厉害吗？”藤原问道。“我记得还有好几个项目的记录他也是历史记录保持者……” “10米环绕速射，400米移动靶狙击，200米移动靶速射，这三个项目他是历史纪录保持者，还有几个项目他是现役冠军。”卡尔瓦多斯耸肩。“他被称为有史以来综合能力最强的成员不是没有道理的。” “另外一个700码以上的是谁？”藤原又问道。“和gin一样优秀的枪法，却没有成名吗？” “成名过，”卡尔瓦多斯淡淡道。“不过很可惜，道不同不相为谋，他是个fbi派来的卧底。” “卧底？”藤原挑眉。“能讲讲吗？” “他叫赤井秀一，曾经的代号是rye，是个很强的男人，”卡尔瓦多斯说道。“虽然说在近距离项目上一直被gin压一头，但800米十枪打靶项目的94环命中记录一直是他最引以为豪的自留地（这已经是制式雷明顿700的有效射程极限了，这个距离内只要手稳就能保证命中，超过这个距离就得看散布质量了），六百米和以上距离的狙击比赛连gin也没法和他的冠军数量比。” 就在他们聊天的时候，不远处的一扇门突然打开了——贝尔摩德出现在了门后。 “藤原，”贝尔摩德说道。“你有新任务了。” 第三百一十九章——history：新女友 “icewine？”藤原从贝尔摩德手里接过报纸。“他不是死了吗？” “很显然没有，”贝尔摩德摊手。“gin刚开始说的时候我还不相信，但现在我信了。” “……”藤原翻了一下报纸。“等一下，这里哪里有icewine的消息？” “嘛，你没找到也正常，因为icewine的消息是……”贝尔摩德笑了笑，走到藤原身边，然后将报纸翻到了某页的位置，然后指向了一张图片。“这个。” “啊？”藤原看着图片的内容，惊愕的神色一闪而过。“这……” 那页的新闻标题是【跨越三十五年的谋杀布置，逸宇楼的魔鬼电梯！】 而贝尔摩德指着的是其中一张画面——裹着毛毯的千羽读着儒勒凡尔纳的《神秘岛》的照片。 “这上面有拍到那家伙吗？”藤原挑眉。 “就是这家伙，”贝尔摩德敲了敲画面上的千羽。“这个小孩子。” 藤原眨了眨眼睛，然后对贝尔摩德翻了个白眼。“你在逗我？” “没有逗你，”贝尔摩德的嘴角微微勾起。“gin和我都认为这个人就是icewine小时候的模样。” “额……”藤原这才细细端详了起来。“有一点点相似之处，但我觉得不多。你们是怎么发现他的？” “据说是大概gin在十天前出差的时候在新干线上遇到了他，然后就觉得他和icewine小时候神似。之后他又在当地的早报上看到了这条新闻，觉得那把伞的底部纹路很眼熟，所以就让我也来辨认一下。”贝尔摩德笑着说道。“我也觉得像，所以才会找你来。” “找我来？”藤原挑眉。“找我做什么？” “你还记得前几天米花大厦爆炸之后，你指着报纸说那个其中有个抱着小孩子的女生穿的是你们帝丹高中的校服对吧？”贝尔摩德说道。“那个抱着的小孩子出现在了……” 贝尔摩德的手指在报纸上转移了一下位置。“这里。” “……”藤原微微眯起眼睛。“也就是说，你打算让我找这个女生，然后通过这个女生找到这个孩子，然后再找到这个你们怀疑是icewine的孩子？” “对啊……”贝尔摩德说到一半，突然想起了什么。“等一下，我记得你有女朋友吧？” “目前的话是有的，”藤原回答道。“不过我觉得她应该不会在意我去找女生这种事。” “哦？”贝尔摩德挑眉。“反正中午了，一起去咖啡厅喝点什么吧，顺便跟姐姐说说你那是怎么找到的这个奇葩的女朋友的？我很好奇啊！” …… 一家咖啡店里，藤原喝了一口红茶，然后瞥了一眼对面的人。 对面的女生一头黑色披肩短发，身着一件精致的黑色蕾丝连衣裙，笑盈盈地看着他。 是的，这是贝尔摩德…… “怎么了？”贝尔摩德问道。 “我很好奇，再过一年你会穿什么跟我出门。”藤原回答。“我12岁的时候你穿着职业女性的装束扮我姐姐；15岁的时候你穿校服扮和我交往的同年级女生；现在又扮成怎么看怎么像是被援助人的少女……我18岁之后你又要扮成什么？” “我需要练习扮成什么我就会扮成什么啊，”贝尔摩德喝了一口咖啡。“或许下一次我就扮成年轻的帅哥和你约会了。” 藤原面色不变，只是又喝了一口茶。 “你看，”贝尔摩德挑了挑眉毛。“你还是喜欢和男生一起出门。” “我说过多少次了，对我来讲和男生一起出门还是和女生一起出门在最基础的层面上没有区别，我喜欢和男生出门只是因为他们不会像女生那样在我完全没有兴趣去的地方呆好几个小时而已。” “换过十三个女朋友的人没资格这么说吧？”贝尔摩德微笑。“嗯——从初二到高二就和十三个正牌女朋友交往、不知道和多少女生处过朋友的人就更没有资格这么说了吧？” “从小到大没喜欢过女朋友的人还是有资格这么说的。”藤原淡淡道。 “那说明你喜欢男——”贝尔摩德说到一半，突然想到了什么。“哦~很高明的转移话题技巧，连我都差点被你晃过去了。说说吧，你新换的第十四个正宫。” “水科萤，同年级a班的，”藤原叹了一口气，说道。“如果没看错的话应该是身高159，三围应该是在81/51/85上下。胸的话……应该是30e。” “这个身材……”贝尔摩德微微蹙眉。“我其实想问这个问题很久了——你是不是喜欢腰细一点的啊？你最近几任女朋友都是腰围要比标准身材稍微细一点的孩子。” “就我个人而言，是的，”藤原点了点头。“腰细的话搂着的时候不需要靠得特别紧可以摸到更大的范围，而且这也不会影响穿正常衣服的情况下的观感。” “好吧，就算你改了口味，也仍旧是一切追求实用性。”贝尔摩德晃了晃手里的咖啡杯。“怎么认识的？” “其实蛮凑巧的，”藤原撇了撇嘴。“是这样的……” ………… 两天前，帝丹高中。 “分手吧。”藤原面无表情地看着搂在他身上、哭得梨花带雨的女孩。 “呜呜——我真的错了——”女孩抓着一个手机，抱在藤原身上啜泣着。“我再也不会偷看你的手机了，求求你就原谅我这一次吧！” “免谈。”藤原冷冰冰地说完这句话之后便从女孩的手里拿过了手机，将手机放进了口袋之后便很淡定地用双手将女孩扒在他身上的两只手掰开，转身离去。 还好她不知道怎么看秘密区的短信……饶是一贯以城府极深的淡定表情示人的藤原此刻也有些心惊胆战。万一让她不小心撞开了秘密短信的存储地区，看到了那些不能让她看到的短信，他的麻烦就大了。 不过还真是可惜呢，如果不是因为她做了这种事情的话，藤原还真的不想和她分手——她的性子很温和，平时完全是小鸟依人的姿态。而且还很乐意奉献她自己——她的身材不错，在做的时候也很听话，很让藤原受用。 摇了摇头，藤原沿着楼梯走上天台，准备散散心。 就在他走到通向天台的门前的时候，他仿佛听见门后有什么动静。 ———————— 作者：下一章开始进入萤篇。 第三百二十章——history：水科 幼稚园里，一个小女孩坐在一个角落，静静地看着其他人在一起做着游戏。 我本来也是有机会和他们一起玩的，但我生性有些孤僻，并不擅长和其他人相处，就因为这一点，我在这里吃了不少亏。 老师也跟自己谈过，希望自己能够多和其他人玩——但每次试图靠近他们的时候，自己就会觉得手足无措，不知道该做些什么。 他们说和别人一起玩是好事，但如果这样会觉得很难受的话，还是离他们远一点好。 妈妈说再过几天我就要永远离开这里，然后从四月开始，我就要去一个叫小学的地方。那里是什么样子呢？我会不会还是没办法跟到时候遇到的其他人一起玩呢？ 萤叹了一口气。 ———————— 离开幼稚园之后，萤被母亲牵着手、在路上走着。 萤知道她的家庭和其他人的家庭不一样——她已经很久没有见过父亲大人了。根据妈妈的说法，父亲大人是出去赚钱了，所以她们两人才能在妈妈不工作的情况下也有钱用。 走到住的大楼前，萤突然发现楼前停了一辆搬家车。 “啊啦，”萤的母亲捂嘴轻笑。“看起来我们隔壁搬走的古田先生的房间有人住了呢？” …… 通过电梯来到住的那一层，萤的母亲拉着萤走在楼道上，很快就到了家门口，而萤的母亲和萤同时心有灵犀地看向了她们家隔壁因为正在搬家而大开的房门。 房门边上的门牌上写着【冈崎】 正当萤正在母亲的的带领下准备开门回家的时候，一个小女孩出现在了标着“冈崎”的房门的边缘。 那是一个扎着粉色双马尾的女孩，看起来和萤差不多大。 “你好啊！”还没等萤反应过来，对面的女孩就先打了招呼。“我叫冈崎由真，很高兴认识你！” “……”萤张了张嘴，却什么也没说出来。 “不打声招呼吗？”萤的母亲蹲下身，摸了摸萤的头。“介绍一下你自己。” “……”萤看着母亲的脸，正在犹豫着，一转头却发现冈崎由真已经走到了她的面前。“！！！” “你叫什么名字？”冈崎由真天真无邪的笑容和热情的声音，萤突然感到出现了一种异样的亲切感。 “萤……我叫萤……”萤轻声说道。 “很高兴认识你！”下一刻，由真居然向前了一步，抱住了萤。 “！！！”萤愣了片刻，然后才反应了过来。“很……我也很高兴认识你……” ———————— 四月的一天，正值小学的开学季，但这一天对萤来说却并不美好。 “……”水科萤正准备从文具盒里取出铅笔，却发现里面居然躺着一只毛茸茸的蜘蛛。“啊！！！” 萤吓得从座位上摔了下来，一边惊叫着一边向旁边逃去，却被坐在她旁边的由真拦住了。 “怎么了？”由真关切地看向萤。“出什么事情了吗？” “蜘蛛！”萤的眼圈已经有些红了，将头埋在略高一点的由真的怀里、颤声道。“有蜘蛛！” “蜘蛛？”由真搂着萤，看向了萤的文具盒。“等一下……” 由真放开了萤，然后走到了文具盒前，将里面的蜘蛛拿了起来——那并不是真的蜘蛛，而是一直玩具橡胶蜘蛛。“这是玩具，你被骗了！” 就在此时，不合时宜的笑声传了过来——就在不远处，两个男生正捧腹大笑。 “你真是个胆小鬼哈哈哈哈哈哈！” “回家找妈妈去吧蛤蛤蛤蛤蛤哈！” 由真的脸上露出了不可思议的表情，随即便转化为了愤怒。 “这是……”由真向前走了几步，气势汹汹地问道。“你们做的吗？” “是啊，就是我们两个给那个胆小鬼——”一个男生说了一句，却突然发现由真突然已经冲到了他们的面前，随后，他的腹部便遭遇了重重一击。“啊！” “不可……”由真在两三拳将这个男生打到跌坐在地上之后，便立刻将攻击目标转向了另外一个男生。“原谅！！！” 萤痴痴地看着由真痛打那两个男生的背影。 好……好帅……虽然由真是女生，但此时的身影在萤眼中居然还带着几分潇洒。 不知为何，萤的心弦突然颤抖了一下。 当萤回过神来的时候，那两个男孩已经被赶到了教室的一角，一边互相交流着、一边惊恐万分地看着这边。 正确的说法是，他们看着的并非这边，而是在这边的由真。 萤回过神的原因也很简单——因为由真已经抱住了她。 “乖，别哭。”由真轻轻拍着萤的背，哄着她。“已经安全了，他们如果还有胆子欺负你，你就告诉我，我保证会把他们打得满地找牙！” 在那一瞬间，萤发现自己可能已经遇见了这一生最重要的朋友。 the one，无可替代之人。 在由真的陪伴下，萤一度度过了一段非常安详的日子，但是…… ———————— 在没有任何征兆的情况下，死神带着他的镰刀降临了。 萤沉默着，看着面前的黑白色相片——上面是她母亲的照片。 她的母亲死于车祸，因此没能留下全尸，只有这一张照片可以让她用来悼念她的母亲。 就在这时，他的门被敲响了。 “？”萤打开门，只见一个年轻人正站在他的面前。 “初次见面，”年轻人微笑着对他说道。“我受你母亲嘱托来照顾你、直到你有自己生活的能力为止。” 萤不知道为什么这个年轻人会出现在她的面前，但他已经以不可思议的速度闯进了她的生活，直到她小学毕业为止。 ———————— 在初一的时候，萤的生活变得更糟了。 除了在她居家生活中占有一席之地的年轻人离开了之外，还有另外一个原因。 因为虽然由真仍然和她上了同一所初中，却不在一个班里，由真也接触到了更多的朋友，除此之外，由真还加入了篮球社团，而这是体质相对孱弱的萤所难以加入的社团。由真在这两条线上认识的新朋友如雨后春笋一般多了起来。 时间如蛋糕，多一个分餐者就会使已经坐下的人少分一份。 尽管这或许不是由真的本意，但萤已经被抛弃了——失去了由真这个唯一好友无微不至的关怀的她已经失去了和学校这个人际网联通的最后机会。 第三百二十一章——history：模特 除此之外，还有一个很严肃的问题——钱。 萤不知道之前父亲大人是否有每个月给母亲打钱、维持他们的生计。但她知道，在母亲大人去世之后家里的结算存折（可以转账进去的那种）从来没收到过一分钱。 母亲大人生前留下的存款并不多，能够坚持到初一完全是因为那个年轻人用自己的钱抚养她。当他离开之后，余钱很快就已经到了不敷使用的地步。就算找了一份发传单的工作也很难完全补上生活支出的亏空。 就在萤为此头疼的时候，她在偶然间打开了新世界的大门。 “模特？”正在打工、抱着一堆传单的萤看着面前突然出现、挡住她去路的男子。 “是的，”男子点头。“我们觉得你很有当模特的天分，所以希望你能来做我们的模特，拍一组服装写真——当然了，这是有偿工作。” “时薪多少？”萤显然心动了，问道。 “跟你拍的照片的数量和销量挂钩啦，”男子解释道。“按照之前那些孩子的成绩的话，大概是1000円左右。不过孩子你要比她们漂亮很多，如果效率不差的话赚的会比她们多。” “……”萤只是思索了片刻便点了点头。“我可以试一试。” ———— 周末。 “从这些衣服里选一个吗？”穿着便装的萤将手指轻轻搭在薄唇上，看着面前繁多到几乎可以称为眼花缭乱的衣服。 “没错，”不远处的男摄影师点头。“选一件你喜欢的就可以了。” “请问……”萤将两套衣服同时从挂衣服的杆子上取了下来。“穿这两套衣服的报酬一样吗？我指在相同数量的情况下。” 她拿着的两身衣服分别是一套很保守的白色长衫长裙，裙子的长度，另外一套则是白色的短袖短裙，短裙的底部在甚至在拉到最低高度之后才刚刚够到膝上大概十八公分的位置。 这个长度对于心智还没有正式和成人世界接轨的初中女生来讲未免有些惊世骇俗。 （90年代18到25岁的女生的平均身高是159.1，膝高41厘米，会阴高71.1厘米，而水科萤现在的身高是146，考虑到她的身材比例比较好之后所以膝高大约39厘米，会阴高68厘米。膝上十八公分穿在她身上大概相当于现在女子高中常见的膝上十五公分裙再向上拉五厘米的效果） “额……”男摄影师稍微犹豫了一下，还是说道。“你是觉得右边那个裙子太短了是吗？” （日本在70年代到90年代中期饱受不良少女相关作品的影响，学生以几乎贴地的长裙为流行，直到90年代中期才逐渐转向短裙风潮。迷你裙风潮虽然在六七十年代一度登陆日本，但却在日本严苛的礼仪约束下并没有流行。） “那里面还有一些长度在这两条裙子之间的，比如那边的膝上十公分——”男摄影师还没有说完，就被萤打断了。 “我想问的是，”萤再次说道。“穿这条短裙是不是要比长裙赚的钱更多？” “那是当然，”男摄影师点头。“我们杂志本身就是主打短裙少女，穿短一点肯定——” “那我不会穿这个短裙。”萤摇了摇头，，将两套衣服重新放回了衣架上。 “那个……”男摄影师还没来得及劝一劝萤试一下那件比较保守的衣服，却发现萤居然又开始在衣服里翻找了起来。 然后，她取出了另外一身衣服。“我觉得这个比较合适。” “哪一套——”摄影师刚问到一半，话语就仿佛被人掐住了脖子一般、彻底断流了。 萤拿着那身衣服，眼睛眯成了月牙。“请问，这身衣服可以吗~” “啊……啊……”摄影师震惊地看着萤，半晌说不出来话。 那是一身……从各种意义上都非常简单的衣服。之所以说简单，是因为这套衣服要比之前拿到的那身短袖短裙还要暴露——如果摄影师没有记错的话，这是这里储备的最暴露的外穿衣物、没有之一。 “怎么了？”萤笑盈盈地看着摄影师。“是我不能穿这身衣服吗？可是你看，这身衣服真的很好看啊！” 在她手中是一件要比之前的短裙还要短不少的黑色micro skirt（比超短裙更短的一种裙子，只能遮到臀线，如果用日本那边的例子的话，相当于正常学生的膝上三十公分……是的，就是膝上三十公分……既不是膝下也不是十三……这个长度意味着哪怕仅仅是弯腰或者动作太大都会导致走光）而和这条裙子挂在一起的是一件怎么看穿上去之后都会露出肚脐的黑色露脐装，而且这件衣服在胸口处居然还有一个专门预留出来的开口！ “那身衣服太……”摄影师感觉自己的喉咙有些发干。“对你来讲个还太……” “为什么呢？”萤歪了歪头，好奇道。“从我刚刚发现贴在衣架上的纸条上看起来，穿这身衣服拍照的基础报酬和销量分成不是最高的吗？” “可是……”摄影师本能地想找个理由让萤不要选这件暴露度如此之高的衣服——虽然她选择了这份工作，但她还只是个孩子，这种衣服对一个十二岁的孩子来讲未免有些太超尺度了。 就在他紧张地打算寻找一个理由的时候，他的目光突然停留在了露脐装的胸口，然后想到了一个借口。 “你还只是个十二岁的女生对吧？”摄影师连忙说道。“你……还没有成熟吧，这件露脐装对于身材的要求非常高——” “嗯——”萤看了一眼自己的胸口，叹了一口气。“好像确实是这样呢……” “你看，”摄影师如释重负。“所以我们换一套普通的——” “我可以穿高领紧身浅色毛衣，这样可以通过展现身体曲线来——” “不行！”摄像师立刻反应过来了她的意思，喝止道。“那样的话肚脐就会被遮住，穿这身衣服的目的也就不成立了！” （哪怕是胸小的妹纸也是有办法让别人以为自己的胸很大的，那就是——塑造更精致的身体曲线！因为穿上衣服之后外人是没有办法直观判断大小的，很大程度上都是通过身体曲线的辅助来进行判断。） “……”萤露出了为难的表情，然后重新将目光投向了衣服堆中。“嗯————！！！” 萤的眼睛突然亮了起来，然后从衣服堆中取出了一件白色的露脐紧身高领毛衣——这件毛衣的大小和黑色的露脐装大小近似，在刚好可以完全覆盖住的情况下也不会多遮盖住多少肌肤。“这样总可以了吧？” 伴随着她的话语，毛衣划过黑色的衣料表面，最终将萤的身材捏造的淋漓尽致。 （平胸的三大法宝——浅色紧身高领~如果这三个都没办法的话在胸前挂点能制造出视觉上的膨胀感的挂饰也可以~~~） 第三百二十二章——history：堕落 萤比她自己想象的还要受欢迎。 虽然说她选择的着装风格在当下并不算是主流风格，但在这个小众风格的圈子里，她几乎可以被称为是鹤立鸡群。 萤穿的露脐紧身毛衣和超短裙的销量在她的照片随着杂志放出之后骤然增长——而这两件衣服对应的配套服装的销量的停滞不前则很直观地说明这是将这两件不同套的衣服混搭的萤的功劳。 更重要的是，她得到了来自国外的青睐。 相对于欧美的高加索人种女性来说，日本女子属于较为娇小的一类，而萤这样将娇小与美貌结合起来、给人以无穷保护欲望的女孩更是能够让很多白人心动不已。 在学校是认真学习的好孩子，在外面是风光无限的模特超新星，这样的日子虽然忙碌，但萤却很开心。 ————————但命运却对她发出了带有极度恶意的攻击。 大约两个月后。 “……”萤看着自己手里被拆开的信封里的内容物。——一沓照片加上一张信纸。 萤扫了信纸一眼之后脸色便骤然铁青，立刻看向了那沓照片。 第一张照片，喝得醉醺醺、脸色绯红的萤正在昏暗的酒吧里和一个看起来五六十岁的中年男子接吻。 第二张照片是第一张照片的后续。这张照片里，萤的舌头伸了出来，正在挑逗着中年男子的唇齿。 第三张照片是中年男子同样伸出了舌头，回应着萤的热情。 后面的照片也同样按照时间顺序摆放着，而尺度也一张比一张大。 “……”萤眉头紧锁，咬着嘴唇，拿着照片的双手微微颤抖着。 如果这些真是她做过的事情，那她也没什么可说的，但她怎么可能做这种事情！？就为了钱而去跟这种老男人扯上关系？ 虽然她知道这些照片是假的，但她仔细查看了一下之后却发现这些照片看起来非常自然，如果被曝出去的话多半会被当成真的。 将照片扔在桌子上，萤又看向了信纸。 【亲爱的水科萤小姐，这些照片是我们在偶然间抓拍得到的。我相信如果这些照片最终流出到社会中会对你造成很大的影响——不仅仅是事业，甚至连你在学校里的同学都会知道你的品行。如果你想要保住你的声誉的话，就必须在5天内宣布退出模特界。如果在那之后你还接了新的合同的话，那么我会很困扰的——毕竟让这么漂亮的小姑娘社会性死亡可不是什么令人愉悦的事情。】 萤没有任何办法——她不知道自己是挡了谁的路，坏了谁的好事，所以她甚至连把这些东西公开出来，和那个人同归于尽都做不到。 在这样的威胁面前，她只能认输。 梦刚刚开始，就被粗暴地终结了。 ———————— 棘轮效应，指消费者在收入变高的时候会增加开销，但在收入降低的时候却不会减少开销，而是会努力维持在原来的水平，很久之后才会下降到合理程度。如果换句话来讲的话：“由俭入奢易，由奢入俭难。” 萤就面临了这个问题——之前两个月的模特生活让他着实入账不少，而那两个月的收入也让她开始花钱采购更加优质的化妆品和更加精致的衣服。 而现在，这样高水平的消费暂时会保持一段时间，这也将疯狂地将萤的存款榨取一空——未成年人在在校期间的周兼职时间不能超过28小时，这意味着萤的收入最高也不太可能超过10万円，完全无法和这个消费能力匹配。 上帝是一个恶趣味的变态。 为初中生“萤”进出的门紧闭着，为漂亮又可爱的年轻女孩“萤”爬出的洞敞开着。一个声音高叫着：“爬出来吧，给你金钱！” ………… “你是？”打完工后，站在路灯下，萤稍稍有些戒备地看着面前的大叔。 “额……”大叔显然已经预估到萤可能会有这种反应了，主动后退了几步，双手举起到了和头同高的位置来表明自己没有威胁。“不瞒你说，我是专门推荐好看的女生给各公司的董事长和上班族的人。你有兴趣吗？” “什么意思？”虽然大概已经明白了对方的意思，但萤还是确认道。 萤虽然不太情愿这样做，但还是选择问一问——毕竟她现在因为开销上涨了，所以拮据的感觉只比当模特之前更甚。 “一般来讲不是什么特别糟糕的交易啦，”大叔笑着回答道。“你这样娇小的女孩子他们只会把你当做妹妹一样爱护的。我的主顾们都是一些非常有钱又很有地位的体面人，给钱也很豪爽——更重要的是，他们只是希望能和你吃吃饭聊聊天、排解一下精神压力而已，不会有什么太过分的举动的。” “……”萤稍稍有些困惑地自我审视了一下——她的身高只有一米五不到，一般人看到她都会觉得她还没长大……啊，好像并不会。 她现在穿着高跟鞋，所以在乍看上去身高类似于高中女生的样子。再加上她现在上身穿着的衣服属于比较能凸显身材的紧身高领毛衣，所以被当做高中女生也是很有可能的。 “就是因为主顾都是有身份的体面人，所以他们才会要求你这样的漂亮女孩子来陪他们——放心，在这方面你们是平等的，他们不会强求你去做什么。在正常情况下光是看看你的好身材就能让他们心旷神怡了。”仿佛是感觉萤还有顾虑，大叔继续说道。“他们可都是平常会出没在高级场所的有钱人，在和你见面的时候也会带你去那里一起享受——想象一下美味的鱼子酱，鹅肝，黑松露。你只需要陪他们聊聊天就能够享受到这样优渥的待遇。” “像你这样美丽的女孩子肯定能够吸引到最有钱的主顾的眼光，对你来说数目不小的金钱对他们来讲或许只是毫末而已。”主顾还在说着。“一次能够让顾客非常愉悦的共进晚餐或许就能让他们为你付出一万円甚至更多，甚至他们还会为你主动买些什么东西。你只是展示一下你的好身材和你的美貌——这对你来讲并不需要付出什么不能挽回的东西；而他们却能够提供给你你最需要的金钱。大家将自己不是那么重要的东西拿出来交易，得到很重要的东西，这对大家都有好处，不是吗？” “……”萤思索了片刻之后，突然笑了。 “先生，介意给我一张你的名片吗？” 第三百二十三章——history：人际游弋者 在短短一个月的时间内，萤很直观的感受到了一件事——东京的有钱人真的很多，而且他们钱也真的很好赚。 因为萤的服务清单并不包括身体，所以刚开始的时候她的价格只有两千円出头，但由于她的相貌、身材、声音和言行举止在这个行业都属于上乘，所以开始逐渐能够拉住一些回头客——而这些回头客的竞争会导致出价不断增长，萤的收入也水涨船高。五千円，一万円，甚至到后来仅仅是吃一顿饭萤就能得到两三万円的报酬。 每天和不同的男人出入于各种高级餐厅，吃着各种各样的高级食材，听着或是倾诉过去或是询问问题的话语，给出不同的反应，让绝大多数人都能既能得到感官上的满足又能得到精神上交流的愉悦。 萤的生活再次富裕了起来——不过这一次，她的花销明显有了节制，因为在与形形色色的男人们交流的过程当中，她富裕起来的不仅仅是荷包，还有阅历。 赚钱很容易，但花掉这么多钱更容易，所以萤对于买什么、不买什么已经有了很清晰的思路：不吝惜，不浪费。 比如说，化妆品这种能够提高服务质量、间接提高收入的东西就是有必要的，而昂贵又和自己打算给主顾们展现的风格不符的衣服则不在她的考虑范围内。 随着萤开始用化妆品打扮自己，她发现自己的人缘变好了。 嗯——仅限于男生。 ………… “哦？”走廊里，萤眨了眨眼睛，看着面前的男生。 如果没有记错的话，这应该是初三的学长……看起来还蛮帅气的样子。 “跟我交往吧，”学长又重复了一边这个要求。“怎么样？” “嗯——”萤发出了思考的声音。 交往，这个词萤知道是什么意思，但却没有真的做过。 如果能自由选择的话，萤肯定会把交往对象设定为由真——那是她最依赖的人。 但是，没办法……她的生活里还有其他人，分给自己的那部分时间几乎可以说是微不足道。 萤的嘴角突然勾起。 算了，为了得不到的东西而去困扰未免有些太蠢了，将来大家都会有自己的生活，都会分道扬镳……大家总要互相分开的。 “好啊，”萤看着面前的学长，说道。“那么，请多多关照了~” …………………… 几天后，篮球馆内。 “哎？”拿着篮球，由真惊讶道。“萤吗？” “我不知道她叫什么名字，”同样穿着篮球服的另一个女生说道。“但就是平常来找你的那个黑发女生。” 就在这时，另外一个显然也知情的女生同样凑了过来。 “你们是在说那个叫萤的女孩子嘛？”她带着有些羡慕的口吻说着。“真的很厉害呢！居然在和三年级最帅的学长交往！” “啊？”由真愕然，愣了片刻之后将篮球放在了地上。“她平常应该是在十分钟之后才会离开学校，我去问问她。” ………… “没错，”萤点了点头。“我们是在交往。” “……”由真的表情带着些欲言又止的成分，最后却只是吐出了一句话。“为什么？是因为你……你……你喜欢他吗？” “我……”萤做出了思索的表情，随后回答道。“我不知道，他说想跟我交往，我就同意了。” 其实萤本来想说“我喜欢他”的，但不知道为什么，看着由真的时候，这句话她说不出口。 真实的选择他的原因是什么呢？大概……是因为想要一个能像之前的萤那样，呵护自己、体贴自己、陪伴自己的人吧？只要能满足她最需求的这三点，她付出些什么微不足道的东西也没什么。 由真还没来得及继续问，旁边就传来了声音。 “萤，我们走吧。”萤的男友已经站在了不远处，正带着有些好奇的目光看着她和萤。“她是……” “她是我的朋友，”萤看了一眼由真。“那么由真，我先走了~” 说着，萤就站起了身，然后便乖巧地来到了男友的右手边，用左手和男友的右手十指相扣。 “哦对了，”这是，萤突然又转过了头，表情很复杂。“社团活动要加油哦！” “……”由真愣愣地看着转过头，和她的男友一起离开的萤。 也不知道是不是错觉，由真觉得萤刚才的那句话带着些许幽怨的味道……似乎是……因为自己参加的社团活动太频繁，所以没有和她一起玩？ ………… “对了，刚才那个女孩子有男朋友吗？”走在路上，萤的男友突然问道。 “怎么了？”萤有些奇怪。 “只是我有一个朋友好像觉得她挺可爱的，”男友耸肩。“所以我才想问你她的事情。” “她啊？”萤想了想，然后将目光转向了不远处的一个冰淇淋店。“呐，我想吃一个那里的香草球。” “？”男友顺着萤的目光看了一眼，然后带着宠溺的笑意用手指点了一下萤的嘴角。“原来是馋嘴了啊，小馋猫？” “是的~”萤露出了像惬意的小猫一样的表情。 “我去给你买，在这里等我。”说完，男友就走向了冰淇淋店。 “……”在确认自己的表情已经做得够久了之后，萤收起了这幅笑容，换成了女孩子等待着自己男友带着好吃的东西回来的时候应该有的那种略略期待的可爱表情。 也真该感谢一下自己的工作呢，现在自己已经能够在极短时间内将任何一种可能会用到的表情浮现在脸上并且以假乱真了。 男友在某些意义上，和那些主顾们没有什么区别呢。只要用一些能够骗过他们低下的情商和智商的行为让他们心满意足，他们就是能够吐出无数好处的藏宝库。 嗯——以后或许可以试试给主顾们一点更高规格的特殊服务，像男朋友那样对待，或许能够得到更多钱呢。不过也要谨慎地考虑开放程度的问题，毕竟自己就像一款商品，降价虽然能够促销，却也会导致利润降低。随便献出自己一切的bitch可是很难赚到大钱的的——虽然完全守身如玉的铁处女连小钱也赚不到。 就在这时，男友带着香草冰淇淋走了回来。“小可爱，冰淇淋来了。” 萤正准备双手接过，男友却将香草冰淇淋略微太高。“介意先告诉我答案吗？” “关于由真吗？”萤歪了歪头。“她有喜欢的人了，而且如果是你的同年级同学喜欢她的话，她喜欢的肯定不是他。” “是这样啊……”男友挑了挑眉，然后将香草冰淇淋递到了萤的面前。 萤双手捧着冰淇淋蛋筒的底部，伸出薄薄的舌头，在淡色的冰淇淋上一下下地舔舐着，而男友就站在旁边，目不转睛地看着她。 第三百二十四章——history：血缘与否 “~~~~”夜色下，一辆出租车停在了萤所住的大楼前，而萤穿着校服从出租车上走了下来——虽然她在陪主顾的时候要穿上更能取悦主顾的衣服，但在服务结束之后她就会把衣服放进书包里、换上正统校服，毕竟她不想被不必要的人看见她穿着华服的样子，引来不必要的麻烦。 从初一到现在，她已经在这个烟花迷醉的行业里呆了三年，也算混出了名气。如果将她家里的钱稍微清点一下，应该能很轻易地点出一个八位数的账目。 当然了，为了赚这些钱，她也放弃了一些东西——比如身体。在适当的时候抛出这个诱饵可以最大程度地从真正有钱而又走了心的男人手中拿到尽可能多的收益。 但这问题也不大，毕竟在旁人眼里，换了五六个学长做男友的她应该早就不是干净的了。 而且，这些主顾真的很有钱，有钱到用身体来换完全是值得的呢……总比像那些上班族一样透支身体健康来赚工资要好多了。 回到家里，萤将衣服放进洗衣机旁边的筐里准备清洗，然后便打开了一个小盒子，从里面取出了一串项链。 这是今天和她相谈甚欢的中年主顾送给她的紫水晶项链，看起来价值要比他给萤的十万元钞票要值钱多了。 不过这条项链的颜色决定了如果想要利用好这个项链只能走性感路线，而萤的身体至少需要再成长一年以上才能驾驭好这条路线，所以这条项链暂时只能压箱底。 正当萤打算将紫水晶项链放在首饰盒里的时候，她的手指在划过紫水晶背面的时候碰到了什么奇怪的东西。“？” 她在水晶背面摸到的是一个……机械按钮？ 萤有些奇怪地看着这个按钮，然后用找了一根牙签，用牙签的钝段压在按钮上，向下用力。 项链正面的紫水晶突然像盒盖一样从底座上向一边翻开，露出了藏在水晶后面的一个秘密空间——还有里面躺着的一张照片。 “……”萤挑了挑眉毛——如果没有记错的话，今天的主顾给她的这条项链应该曾经是已经病逝的妻子戴过的，在妻子过世之后他就一直放在西服内兜里。而主顾之所以给在做完之后将这条项链送给了她，就是因为她的性格就像她的亡妻一样，让他一瞬间以为自己的妻子活过来了。 这里面装着的或许就是他亡妻的照片吧？ 萤突然生出了几分好奇心，然后将里面的照片取了出来，打算看一下他的亡妻到底长什么样子。 将照片翻过来之后，萤愣住了。 “妈……妈妈？”她喃喃道。 照片赫然是萤的母亲和这个中年主顾的年轻版两个人搂在一起拍的合照！！！ 等一下，萤突然意识到了一件很微妙的事情。 这个中年主顾不会是……萤从未谋面的生父吧？ “！！！”萤有些慌乱地捂住了嘴，眼神飘忽不定。 和普通男人做她已经习惯了，可她刚才好像和她的亲生父亲—— 萤躺在了沙发上，大口呼吸了几下新鲜空气，这才稍微恢复了一些思考能力。 冷静……冷静……或许这只是自己的错觉呢——在自己的印象里，母亲大人从来没有过这样的项链啊。 萤突然想到了什么，然后看向了自己还没有洗掉的衣服。 根据客人的要求，自己当时做了那件事呢，或许上面还有…… …… 夜色下，萤带着忐忑不安的将一个包裹放进了邮箱，然后便匆匆离开了。 那里面是一张涂了萤自己用小刀割出来的伤口的血迹的面巾纸和那天她穿的丝袜——她打算用这些去做一次亲子鉴定。（这个时候的亲子鉴定准确率已经很高了。另外，不要对这段话有疑问，我不做任何解释是因为我不想解释，太尴尬了。） ————大约一个多月之后 “咚咚！”萤的家门被敲响了。 萤挑了挑眉毛，然后打开了房门。 “请问是水科萤小姐吗？”门外是一个提着袋子穿着便装，面孔被掩盖在帽子下的年轻男人。 “你是？”萤问道。 “你之前向我们寄出了快递，并要求进行鉴定服务。”年轻人看了旁边两眼之后说道。“在这里说可能不太方便，我们进去谈？” “啊？”萤这是才反应过来这可能是之前去做的亲子鉴定的结果被送来了——不过只是做个亲子鉴定而已，有必要工作人员亲自上门来送结果吗？“那……请进。” 年轻人走进萤的房间之后，立刻将门以近乎于粗暴的方式关上，并且从内侧将门反锁上了。 “你——”萤在第一时间反应过来有些不对。“你要做什么？” “我要做什么？”年轻人背对着从旁边的茶几上抓起一把水果刀的萤，冷笑用和之前完全不同的音色反问道。“萤，你先扪心自问一下，你做了什么？” “你……”萤仿佛意识到了什么，愣住。“你是……” 年轻人转过身，将帽子摘了下来，露出了和三年前几乎一模一样的面孔。 “哥哥？”萤惊讶道。“怎么会是你？这三年你去哪里了？” 哥哥，这是萤对母亲去世之后、前来照顾她的年轻人要求的让萤对他的称呼。 “我在国外公干，”年轻人叹了一口气。“一回国我就来看你了。” “连一点点钱都没留给我就把我一个人晾在家里，”萤此时已经完全逆转了之前年轻人诘问的架势，成功地反客为主。“过分！” “我有留钱啊！”年轻人瞪大了眼睛。“那个我介绍给你的发传单的大叔没有把我留的钱给你吗？” “啊？”萤愕然。“你留的钱？我不知道啊！” “我不是跟你说如果缺钱就去找他吗？”年轻人无语。“他就会把我留下来的生活费交给你啊！” “我还以为是你说如果我缺钱就去找她打工挣钱。”萤噘嘴。 “那也不是你出去做那种事情的理由！”年轻人将手里的袋子张开，取出了一条黑色丝袜。“我当时准备来看你的时候正好遇上邮差来送这个包裹，我就报了你的名字和地址，接过来了。看了一下里面才知道是这个东西……说吧，你做亲子鉴定是为了做什么？” 第三百二十五章——history：真相 “你……”听完萤的叙述，年轻人捏了捏鼻梁。“我真的是无话可说……” “我也很绝望啊！”萤将水果刀扔回了茶几上，撇嘴。“如果提前知道的话我绝对不会——等一下，袜子在你这里的话，鉴定结果也在你这里？结果是什么？” “不用鉴定结果，我都能告诉你答案。”年轻人将袋子递给了萤。“你怎么可能是那个老色鬼的女儿。” “为什么不会是——”萤接过袋子，却突然反应了过来。“等一下，难道你认识他？” “我认识啊，”年轻人冷哼一声。“我本来不想跟你讲的，但现在看到你也这个样子了，我也没什么好避讳的了。” “我也这个样子？”萤挑眉。“等一下，难道说——” “你母亲差不多也是在12岁的时候因为一场火灾而成为了孤儿，然后就成了一名小有名气的模特，然后他在一次表演中认识了这个老色鬼。”年轻人说道。“后来……你猜后来怎么样？” “等一下，”萤仿佛猜到了答案，却又不确认道。“他们不是合法夫妻？” “当然不是，”年轻人冷笑。“你母亲是你的全职版。” “我以为她没有工作……”萤不可思议道。 “跟我来，”年轻人示意萤跟着他来。“我们去以前你母亲住的房间。” 如果说萤家的房门在下方的话，那么萤母亲的房间（同时这也是年轻人在这里居住的那段时间里所使用的房间）就在右上角。这是一间有独立卫浴的大卧室，当年母亲住在这里的时候挂了很多好看的吊饰——不过这些都在年轻人入住之后收了起来。 “跟我来，给你看个秘密。”年轻人来到衣柜前，打开柜门说道。“这个家的秘密。” 他将手放在了衣柜侧壁的一个木制螺帽上，然后将螺丝向一个方向转了一下。 在萤惊骇的眼神中，衣柜的背面突然像推拉门一样被拉开了一半，露出了后面的一扇木门！ “这是什么？”萤惊骇道。 “那边的屋子曾经被那个老色鬼包下来作为中午的休息室，你说这是什么？”年轻人淡淡道。“你每天早上去上学之后她就会把这里的机关打开，随时恭候那个老色鬼在午休的时候来找她。在你回来之前她有充足的时间把这里床单换成新的，再把旧的送进洗衣机，然后去泡个澡。” “那……我为什么不是他的女儿？”萤问道。“如果是这样的话，没理由啊？” “我猜这和你母亲的死因有关。”年轻人耸肩。“你知道吗，你母亲和你一样是一个并不怎么乖巧的女孩——从任何意义上都是。所以当时在和这个老色鬼交往的同时，她还和一个同样做演员的帅气却没什么名声的男生在交往。是的，我觉得以你的头脑应该能猜到我想说什么，就是那样。因为那个老色鬼比较贪享受，所以从来都是让你母亲吃药（短效避孕药，通过服用来增加雌激素，使得身体以为自己在孕期并将卵巢切换到挂起状态。此处不做其他赘述，只说一点……这玩意儿和毓婷那种毁人不倦的事后紧急避孕药完全不是一个概念。）。但因为就算吃了药也有小概率会不起作用，所以最后你母亲就用用了这个借口，以你为筹码向那个老色鬼摊牌，逼他给了你母亲和你……两张张至少能为维持到她年老色衰之前的长期饭票。” “啧……”虽然年轻人说的很隐晦，但萤还是第一时间反应了过来。“母亲大人真的很……” “如果你想说褒义词的话还是别说了。”年轻人瞥了她一眼。 萤眨了眨眼睛，然后用两只小手捂住了嘴，乖巧地看着年轻人。 “我就知道……”年轻人叹了一口气。“这点上你和你母亲简直是一个模子刻出来的……正宗的亲母女。” “不过你是怎么知道这些的？”萤突然问道。“等一下，容我冒犯，你真的是哥哥而不是叔叔吗？” “呃……”年轻人扶额。“你……我当然不是你爸……你这个横向思维已经宽广到可以去做侦探了。” “那你是谁？”萤问道。“能知道这些的肯定不会是什么无关群众。” “我让你怎么称呼我？”年轻人问道。 “欧尼酱啊，”萤歪头。“但如果你是个欧吉桑的话我可不买账。” “这就是我对你来说的学术性称呼啊，”年轻人摊手。“我是你母亲的义子，所以你叫我哥哥一点问题也没有。” “哈？”萤眨了眨眼睛，然后伸出手，在年轻人的头上摸了一下。“你也没发烧啊？” “我比你母亲小十三岁，也就是比你大十二岁。”年轻人将萤的手拿开，说道。“是你母亲刚成名的时候在孤儿院拍电影的时候遇上的孩子。她当时和我一起拍戏，后来就借她房东一家的名义把我领养了出来，但一切费用还是她负责，就连我后来上学的时候都是她化妆扮作我的母亲来开家校见面会。再加上房东太太的年龄更像是我的奶奶，所以我从来都是把太太当作奶奶，把你母亲当作妈妈。” “那么，你说我母亲的死因和我不是他女儿有关系？”萤又问道。“我母亲是死于车祸，难道开车的人和那个老男人有关？” “你母亲不是死于车祸，”年轻人说道。“她的尸体上除了一部分车祸撞击伤口之外，和车祸撞击区距离很远的颅骨也出现了很严重的变形。虽然当时的鉴识人员认为这是因为被车撞飞之后落到地上的伤口，但我觉得那个更像是被猎枪爆头产生的开放性伤口” “你怎么知道？”萤皱了皱眉头。“那么久之前的事情……你知道的话为什么不早说？” “因为我之前没有权限拿到警视厅封存的资料啊，”年轻人摊手。“但现在我有权限能看到以前的档案了。” “你是做什么的？”萤疑惑道。 “警察厅。” 第三百二十六章——history：锁定目标 “警察厅……”萤眨了眨眼睛才反应过来。“等一下，在警察厅工作的话，你是警察系统里的人？” “要不然我怎么可能看到以前的档案……”年轻人的嘴角抽了抽。 “这样的话，”萤想了想之后问道。“我们有没有可能根据这个提出追诉起诉那个老色鬼？故意杀人的话追诉期到现在还没有结束才对。” “我那个只是推测，没有证据。”年轻人摇头。“认清现实吧，母亲大人连尸骨都已经火化、没希望再翻案了……” “……”萤抿唇、一言不发。 “乖……”年轻人摸了摸萤的头。“忘掉我说的那些吧，还有，不要再做那种工作了，无论如何那也——” “那是我的自由，不是吗？”萤想都没想就拒绝了年轻人的要求，语气也非常坚决。“我在这份工作中学到了很多——” “我知道你得到了很多，付出的暂时也不多，但你将来后悔的。”年轻人皱眉。“当你周围的人围着你指指点点、这个世界仿佛遗弃了你一般的时候，你会发现这些主顾给你的钱迟早会花完，但付出的已经再也回不来了。” “那你给我设计好的路线是什么？”萤反问道。“跟我说说，你觉得我应该怎么样？” “……”年轻人明显没有想到萤会提出这样一个问题，想了想之后回答道。“至少读完高中，然后工作还是继续读都看你，之后再嫁个好人家，确保下半辈子至少不会颠沛流离——” “嫁个好人家？”萤冷笑。“你不会是希望我做一个大和抚子，将下半辈子的幸福寄托在一个我不知道本心的男人的虚无缥缈的责任感上吧？” “……”年轻人一时间咋舌。“这……” “我的计划和你差不多，但也差很多。”萤微微扬起头，看着年轻人。“我愿意和那些主顾在一起，固然是为了钱，但在工作过程中我也会让他们讲他们过去的故事。我得到的不仅仅是钱，还有他们的一部分见识，这才是能让我什么时候都不会被花言巧语蒙蔽的最佳法宝。在读完高中之后，我会继续深造，直到最后能够得到一份体面而且独立的工作。无论出现何种状况，我都有充足的资本在这个物竞天择的世界中独善其身，将自己的命运掌握在自己的手中，而不需要去祈求什么男人的宠爱。” “……”年轻人沉默。最后，他叹了一口气，点了点头。“我还是第一次听见能把这种事情说得这么清新脱俗的……也罢，随你吧……不过你记住，如果遇到麻烦的话，第一时间联系我，明白吗？无论如何你的安全都是第一位的。” “知道了，”萤在答应之后又提出了一个要求。“对了，你……能不能教我一些防身技巧之类的？或者你们在训练中会用到的身体训练也可以，技多不压身。” “没有问题，”年轻人点头。“从这周末开始就可以，我带你找一家健身房。” “周六下午我才有时间，”萤提醒道。“我周六上午有英语课和西班牙语课，晚上我可能要去陪主顾。” “英语课和西班牙语课？”年轻人挑眉。“说两句听听。” 萤微微一笑，然后分别用西班牙语和英语说了一句话。 “rose的r发音太重了，”年轻人指出道。“r的发音是舌尖颤动发出的闪音。至于西班牙语句子，h不发音，你直接发后面那个字母的音就可以了。h在古典拉丁语演变为通俗拉丁语之后就已经基本上只是旧时代的标志，没什么发音的意义了——当然了，ch这种表达腭化的除外。” “我又没学多久……”萤嘟嘴。“不用这么严格啦……” “这方面我可以教你一些，”年轻人微笑。“这两个课退了吧，这两门语言我还是很得心应手的。” 说完，年轻人就将萤刚才说的两句话重复了一遍——虽然说是重复，但语气方面明显要比萤说的时候更加丰富。 —————— 三年后，某训练场内。 萤在灵巧地做完一套动作之后，稳稳地落在了地上。 “这次做的比较完美了，”年轻人评判道。“如果二连直体后空翻双腿依次落的第二个动作开头能够再标准一点就好了。” “这个动作难度真的挺大的……”萤喝了一口水之后回答道。“真的……” “肯定很大啊，”年轻人摊手。“对你这样一个只是靠这个运动来提高运动柔韧性的人来说已经属于规格外级别的难度了。” “下一个训练是什么？”萤问道。“自由搏击吗？” “不用了，”年轻人摇头，然后展示了一下他的手机。“出了点特殊状况，你直接按摩一下肌肉就可以了。” “平常你出了事情不是让我继续训练吗？”萤奇怪道。“怎么今天……” “和你也有关。”年轻人回答道。“所以你才不用训练。” “和我有关？”萤的表情一瞬间有些惊讶。“等一下，怎么会和我有关？难道是我最近遇到的主顾里有什么不干净的，然后把我牵扯上了？” “放轻松，”年轻人的嘴角微微勾起。“只是因为我们在你的学校里找到了一个有奇怪嫌疑的男生，所以才需要你关注一下——这个男生和你是同班同学。” “啊？”萤坐下来，一边按摩着自己的肌肉一边说道。“我的同学？” “你们班的藤原，”年轻人说道。“你有印象吗？” “花花公子，”萤微笑。“换个很多女朋友，不过除此之外算得上品学兼优，身材也不错。他摊上什么事情了？” “我们的监控系统在最近的一起谋杀案的事发地点附近、谋杀案发生时间前后的时候附近拍摄到了他的身影。我们不觉得一个高中学生在凌晨两点多钟出现在那样一个远离学校和家的地方是什么正常状况。”年轻人解释道。“但是鉴于我们没有证据，所以我才会打算让你去接近他，看看有没有什么线索——反正你已经习惯陪主顾了，把他当作新主顾如何？” “我倒是不介意啦，”萤微笑。“不过可能还需要一点小手段才可以让他抛弃掉现在他的女朋友——虽然他不介意换女朋友，但如果不是旧女友在哪方面让他不满意的话他还是比较恋旧的。” 第三百二十七章——history：陷害 萤选择了一个非常隐蔽的方式来陷害藤原的现任女友。 作为班里女生之间几乎都知道的一点，藤原很看重自己的手机，几乎不允许任何人碰。如果已经被藤原告知过这点的女友私自看他的手机却被发现了的话…… 为了做到这点，萤做了两手准备——首先，她借着一场校内篮球赛的名义将她约了出来（藤原是篮球队的，所以她一定会同意。）在看台上的时候，萤借她去上厕所的机会将她用迷药偷偷迷晕，然后用心理暗示的方式给她下了暗示，使得她对于藤原的手机内容产生了好奇心。 第二手准备就是直接引爆事态的导火索了——与效用相匹配的是其复杂程度。 首先，萤在藤原的座位上偷偷喷洒了微量的药品，使得他因病在第二天请假。 其次，她在第二天找到了没有男朋友所以一个人吃饭的藤原的女友，然后和她一起分享了彼此的便当。 就在便当里，她下了另一种药——根据她哥的说法，这款药物能够让大脑被称为“前额叶背外侧皮层”的部分被单独抑制，这会使服用者在利益和道义产生冲突的时候倾向于做出更加自私的举动。 当然了，这也会导致萤服用下同款药物，所以她需要提前服用能够刺激这个部分的药物来冲抵药物影响。 不过这也招致了一些副作用——在抑制药物生效（至少需要半天，可能需要更久）之前，萤的这部分额叶会异常亢奋，会使得她的伦理道德感觉异常强烈。 一个行走在背德道路上的女孩子如果突然出现了强烈的道德洁癖，会发生什么呢？ ———————— 第二天，天台上。 “我今天早上收到你的短信，说你要和我分手？”萤的现任男友站在萤面前，不可思议道。“你这是什么意思？” “字面意思啊~”萤站在两腿交叉、靠在天台的防护网上。“就是突然不想和你交往了而已。” 其实这只是外侧皮层亢奋药物的药效还没过去，强烈的道德洁癖导致萤突然对自己交男朋友这件事产生了排斥，再加上这个男生对她虽然很好，但却一点也不浪漫（就是那种他意识到的地方就会做得很好，但很多萤在意的地方他根本意识不到。），所以萤才半推半就地发短信向他提出分手。至于最开始的排斥感……因为上一节是体育课的缘故，所以萤现在体内的抑制成分已经开始覆盖亢奋成分，之前那种因为背德感导致的分手欲望已经几近于消失殆尽。 “你难道还和其他男生有了交往？”男友质问道。“他是谁？” “没有啊，”萤的嘴角闭上眼睛，摇头。“就只是不想和你交往了而已。” 就在此时，她突然感觉到有些不对，在她反应过来的时候，她的男友已经冲到了她的身前，用双手抓住了她的手腕，将她压在了铁丝网上。 “告诉我他是谁！”男友以近乎狰狞的模样问道。 …………………… 五分钟前，藤原和萤的班级教室内。 上午的最后一节课是体育课，而当藤原的女友回到教室里的时候，教室里空无一人。 就在这时，她发现藤原的手机好像正躺在他的桌子上。 她突然想打开看看里面到底有什么——虽然她是藤原的正牌女友，但据说他还在背地里有和其他女生交往。 藤原和武田一起去复印昨天武田记录的课堂笔记了，所以只要自己动作够快就绝对不会被发现。 她拿起手机，坐回自己的座位上，偷偷看了起来。（在前额叶背外侧皮层被抑制之后，掩饰行为也会减弱，所以她不会偷偷到别的地方去看。） 就在她看到一半的时候，她突然听到了此时不应该出现在这里的声音。 “你在做什么？”藤原一边微微喘息着、质问着她——而武田就站在藤原旁边。 她意识到这下子麻烦大了。 …………………… 五分钟之前（相当于萤那段对话的十分钟之前），藤原和武田并肩走在走廊上。 “我觉得你现在还没有恢复完全啊，”武田抱着笔记本，略带担忧地问道。“刚才热身的时候你的速度明显比正常情况慢！” “基本上还可以，”藤原叹了一口气。“可能再过一两天我就能完全恢复了。” 就在这时，藤原突然挑了挑眉毛。“？” “怎么了？”武田意识到不对劲，连忙问道。 “……”藤原摸了一下口袋之后眉头紧锁。“你见到我的手机了吗？” “手机？”武田愕然。“刚才上体育课之前你不是放在你的口袋里了吗？” “你也记得是这样吗？”藤原微微蹙眉。“我们先回去一趟吧，我担心手机会不会被谁拿走。” “好，”武田点了点头，却发现藤原居然向更衣室的方向跑了起来。“喂！不用这么急吧？” 看到藤原似乎没有听见之后，武田叹了一口气，也跟着跑了起来。 …………………… 三分钟之后（萤对话前七分钟），更衣室。 “呼——呼——”藤原疲态尽显，用双手撑着膝盖，看着面前的更衣室。 他之前放衣服的那个柜子里空无一物。 “你没事吧？”武田在这时也赶到了，看着喘息着的藤原说道。 “我觉得手机有事了，”藤原的声音听起来有些上气不接下气。“我的手机也不在这里。” “会不会是哪个男生看到之后帮你带回教室里了？”武田猜测道。“毕竟如果走之前看到这里躺着一个手机的话很可能会猜测是咱们班同学的，然后就帮忙带回来了。” “有可能……”藤原逐渐平复了呼吸。“那……那我们回去看一眼吧。” ———————— 作者：手机当然不会是被哪个男生偶然带回去的了（否则藤原的女友怎么可能看见教室里没人……），而是被萤借着身体不舒服而离开操场的机会偷偷潜入男生更衣室取出来（值得一提的是，她其实提前用微型摄像机拍摄了男更衣室，得知了藤原的衣服在哪个柜子里。）然后又放在藤原的桌子上的。 第三百二十八章——history：交往 时间回到第三百一十九章的最后，藤原在天台门口内，听着门外的动静——他怎么听都觉得……外面的状况不对啊？ 与此同时，门外，萤发现自己刚才闭上眼睛真的是一个无比愚蠢的行为——如果在他抓住自己的双手之前就先一步反应过来的话，自己只要一个提膝就可以直接让他失去战斗能力。 但现在…… 她的男友已经用身体完全贴住了她，将她压到了铁丝网上，这个距离上哪怕是那些无限制格斗所用的短打招式也已经完全无法施展开，双手被抓住的她只能任由她的男友摆布。 这家伙疯了吗？大家至少还要做整整一年的同学，他就打算这样直接对自己强行动手？ 当她重新看向她面前的男人的时候，她才发现他往日的文质彬彬已经完全不知道被甩到哪里去了，现在他的眼中只有疯狂。 就在这时…… “咣当！”巨大的金属碰撞水泥地面的脆响将扭在一团的两人的视线全都吸引了过去。 藤原站在门口，非常淡定地保持着提着什么东西的姿势——就在他脚下，刚才发出脆响的红色铜桶正在地上转着圈。 “啊——”藤原淡淡道。“你们继续，我什么也没看见。” 在发现有人在场之后，萤的男友胆子再大也不敢继续下去了——就算萤有可能会顾虑自己在学校内的名声而不敢主动揭发他（事实上，萤确实不太可能主动揭发他，但她很可能用更丧心病狂的方式报复他，比如下点西班牙苍蝇之类的高能药品之类的。），藤原也随时有可能把这件事说出去。到时候他无论如何也没有脸在这所学校里继续读下去了，将来也会背上沉重的社会压力。 放开萤，萤的……“前男友”慌张地夺路而逃。 看着那个男生从背后小时，藤原转头，看向已经重新恢复了优雅仪容的萤。 “那个男的那么重视这段感情，你却这么冷淡。”藤原说道。“你不觉得这很伤人吗？” “你不也是这样吗，藤原君？”萤微微一笑，看着藤原。“在这方面你做的要比我过分许多吧？” “呵，”藤原微微勾起嘴角。“你我还真是一类人。” “如果藤原君你没有女朋友的话，其实我们两个交往才是不错的选择——”萤脸上的笑意更甚。 “我没有女朋友啊，”藤原淡淡道。“我也觉得这个选择不错，你觉得呢？” ………… 篮球馆。 “你居然真的和她交往了，”武田惊叹道。“没想到连全校最可爱的妹子被你都追到手了，你真是有福啊！” “你喜欢的那个家伙不也很可爱吗，”藤原瞥了她一眼。“去告白不就好了？” “额……不要了吧？”武田的脸上泛起红色。“我和她在同一个社团哎！如果被拒绝了的话，那得多尴尬啊！” 说到这里，武田叹了一口气。“也不知道她是怎么看我的……这种一锤子买卖我完全没有赌一把的勇气啊……” “可如果一直这样的话，是永远没有结果的。”藤原微微蹙眉。“你如果一直这样纠结，不去试一下的话，迟早有一天会后悔的。哪怕你表白被拒绝了，你连续难过好几天也总要比一辈子后悔要好。” 藤原对武田的性子是真的有些无奈——这家伙在感情方面优柔寡断得吓人，这样的性子在情场是要吃亏的。但他反复劝了好几次也没能让武田改变主意。 果然，这次武田也没有回应他的建议。 “这也只有你这个有大把愿意贴上来的可爱女生簇拥在身边的顶级帅哥才有余裕这么说了吧？”武田白眼。“名校毕业生会告诉所有人学历不重要，有钱人会告诉所有人钱不重要，然后现在像你这种女朋友有过一大堆的人又来告诉我现在的女朋友不重要。像我们这种没有多少人要的家伙的烦恼，你才不会懂呢……” “你个笨蛋……”藤原叹息。“用脑子去思考，别用荷尔蒙去思考啊。如果她喜欢你的话，早表白总比晚表白好；如果她不喜欢你的话，早死心总比被吊一整年要好，所以你为什么不表白？” “我可没法像你那样……”武田幽幽道。“从来不会为感情而烦恼的play boy?_?” “为什么要为感情烦恼？”藤原愣了片刻之后，轻笑了一声。“在高中和女生交往是为了放松，而不是为了给自己徒增压力的。如果你要为感情而烦恼的话，那你到底是为了什么而交往？” “为了放松……”武田的眉头抽了一下。“你……” “没什么可奇怪的吧？”藤原歪了歪头。“大家的交往都是建立在彼此都情愿的条件下的，在她能接受的范围内做些什么你想做的也没什么不对的吧？” “可和喜欢的女生有关的问题我实在是……”武田一脸纠结。“你说不要让内心的情感支配自己，而是要各取所需，但我真的……” “我知道你也会考大学，很可能还会出国读后面的学位。在你有精力结婚之前可能还有好几年的爱情长跑赛程。你有把握和她一路交往到结婚吗？”藤原问道。“我指的不是你有没有信心陪她下去，而是你有没有信心让她陪你下去？” “额……”武田犹豫了片刻，还是摇了摇头。“好像没有……” “所以她很有可能只是你生命中的一位过客，你承认吗？”藤原继续淡淡道。 “…………”武田的情绪显然有些低落。“或许……或许有可能吧…………” “你看，虽然你很想追求爱，但你现在爱的人很可能没法陪你到最后——在高中找终生伴侣实在是不怎么明智。”藤原摊手。“交往就像是男女之间的一场交易，大家只是各取所需而已。” “你就没有喜欢过某个女生吗？”武田问道。“遇到特别喜欢的女生的时候你也不会被感情所左右吗？” “没有啊，”藤原白眼。“我又不喜欢女人。” “哈？”武田愕然。“谈过那么多女朋友的人不喜欢女人？” “我不喜欢女人，但我喜欢女人的功能性，”藤原的嘴角微微勾起。“这才是她们的价值所在。” 第三百二十九章——history：接近 几天后，咖啡厅。 藤原端起咖啡，看着对面怎么看都很是拘谨的园子。 这么拘谨的家伙，交流起来可不是那么愉悦的事情——她又不是自己追求的目标，也没有必要在这种没什么意义的工作上浪费时间。 “我找你来是想问你一些问题——”藤原问到一半就被园子打断了。 “请您尽管问！”园子的表情很是兴奋。“只要我知道，我就一定知无不言言无不尽！” “…”藤原几不可察地皱了一下眉头。 这还是个带花痴属性的家伙，烦人… “毛利兰同学是你的朋友吧？”藤原问道。 “额…”园子的情绪好像稍微有些受打击，但很快便重整旗鼓。“是，不过她已经有男朋友了——同班的工藤新一。” “我要问的不是这个，”藤原的嘴角微微勾起，也不知道是在嘲弄园子略微有些八卦气质的回答还是怎么。“她和一些小孩子的关系很好，对这点你知道多少？” ………… 大约十分钟之后，藤原和园子并肩走出咖啡厅。 “那我先走了。”藤原只是打了个招呼便和园子分别，走向了别的方向。 【这次得到的结果有些微妙呢…】走在路上，藤原的思绪有些复杂。 首先，他确实得到了那个疑似icewine的家伙的资料，但其次，园子的评价中还将另外一个孩子的智慧赞美到了和icewine同一高度。 一个小孩子和一个组织本部的维护部门的前中坚力量的智慧处于同一水平？开玩笑呢吧？ 算了，到时候把这个结果给那家伙看一下就是了… 藤原活动了一下脖子，然后唱出了一口气。 这件事总算过去了…接下来可以专心忙那件事了。不过在那之前… 藤原看了一眼手机上的时间，然后转头走进了一座宾馆。 那可不是一座普通宾馆，而是一座情趣酒店。 有人在那里等着他呢。 ………… 沿着走廊来到一间房间门口，藤原敲了敲门。“在吗？” 门打开了，但暴露在藤原视野里的房间布景里空无一人，乍看上去——有人已经到了。在不远处，因为窗帘被拉上而无比昏暗的地面上的一抹白色无比显眼。 那是他们学校的系列制服中的女款衬衣。 不，那不仅仅是衬衣，从高度看起来的话下面可能还叠了些什么。上礼服？裙子？亦或是两者都在其中？ 藤原只是微微犹豫了一下便走进了门里。 就在他走进门里之后，门立刻被关上了。 藤原仿佛早就预料到了这件事，很淡定地回头看向原本门后的位置。 萤早已经褪掉了所有衣物，只剩下了覆盖在雪白皮肤上的上下两组紫色内衣，此时正靠在紧闭的房门上，歪着头地看着他。 “这么直接吗？”藤原的嘴角微微勾起，玩味地看着萤。 “你不喜欢吗？”萤反问。 “不，”藤原笑着摇了摇头。“喜欢极了。” …………………… “藤原君真的很让人舒服呢~”浴缸里，萤软软地趴在藤原身上，脸上满是喜悦的表情。 “你也是啊，”藤原抚摸着萤的身体，淡淡道。“果然那么多男朋友没白找。” “还来吗？”说着，萤的身体又扭动了起来。 “算了吧？”藤原用双手轻轻固定住了萤的身体。“多少次了？” “你的身体好像还很精神呢？……”萤感受了一下身体传来的触感之后说道。“而且从你现在的精力怎么看也都还很充沛，为什么不继续了？” “我又不是醉生梦死的家伙，我还得回去复习呢。”藤原白了她一眼。“一起洗个正常的澡，然后就回家吧。” “不要普普通通的洗澡嘛~趁这个机会再来一次吧！” ———————— 在从园子得知了姓名和学校之后，找一个想找的孩子就从大海捞针变成了轻而易举的工作。不过当藤原将这些事情告诉了贝尔摩德的一段时间之后，贝尔摩德告诉他她有了新的发现——两条漏网之鱼。 “还有两个也有问题？”藤原显然不会想到会有这么大的发现。 “是啊，”贝尔摩德将一份报纸递给了藤原。“你自己看。” “这家伙上镜率高到这种程度吗？”藤原微微蹙眉，接过报纸。“喔——高山南？永野椎菜？” “是啊，”贝尔摩德歪了歪头。“你知道我是怎么看到这张报纸的吗？还是gin碰上的，这家伙去看高山南他们的演唱会，结果正好遇到他们带着这些小家伙来向大家介绍，然后gin就把他们认出来了。” “我说平常不怎么关注日本娱乐圈的你怎么会看这种东西，原来是这样。”藤原看着报纸上的照片。“那么，这其余四个里哪两个是漏网之鱼？” “那个戴眼镜的小鬼是一个，”贝尔摩德回答道。“他虽然也是个小孩子，但我很确认他曾经是我的一位故交的儿子。至于另外一个的话，看icewine的背后，那里还有个小姑娘——啊，从你说其余四个来看，你没发现这个多起来的小丫头咯？” “……”藤原这才细细端详了一下千羽的身后。“这个小姑娘为什么要躲在icewine身后？她又是谁？” “嘛，她应该算是我的故人，和我有一段缘分。”贝尔摩德挑了挑眉毛。“你或许也知道，sherry。” “没印象。”藤原摇头。“哪个部门的？” “科学部，”贝尔摩德介绍道。“如果说他们变小不是偶然的话，我相信和她研究的那个东西的药理脱不了干系。” “话说回来，”藤原看向贝尔摩德。“为什么我总觉得他们三个应该是互相知道彼此所以才联系到一起的？三个相同际遇的人只是因为偶然所以才遇到一起的概率太扯淡了。” “想多了，”贝尔摩德摇头。“或许那个小姑娘可能是知道icewine的身份，但那个小子和他们两个、和我们也不是一起的——他可是个嫉恶如仇的大侦探。” “那现在怎么办？”藤原问道。 “当然是想办法确认一下他们的身份了，”贝尔摩德摊手。“当然了，重点是gin关注的icewine，必要的时候能用这个结果作为筹码来换些东西。” ———————— 作者：藤原确实没尽力，否则至少能把萤啪到不会主动要←←但因为手机里有不能让别人看的东西，所以藤原从来不会太勉强自己，都是会保留一些精力来确保在需要醒过来的时候不会因为疲劳而醒不过来。 第三百三十章——history：髅现 事实上，不用贝尔摩德要求，藤原也已经在做确认千羽是否就是icewine的事情了——而且今天正好就是藤原的确认工作中重要的一步 藤原和千羽所在的一年级b班还算是有些渊源——藤原的小学老师就是现在一年级b班班主任小林澄子的父亲，而藤原也见过小林澄子。所以藤原只是在知道千羽消息之后的一个周末拜访了一下小林家，就通过旁敲侧击的方式让小林澄子主动拉着他去见了少年侦探团的成员——就是今天。 藤原给千羽他们准备了一个任务——一个用来考察他们行动力的任务。他们到底是小孩子，还是囚禁在小小身躯里的大人一试便知。 准确地来说，这个任务并不是藤原为他们准备的，而是藤原真正遇到的问题。 武田的表白成功了，成为了同年级的一个名为冈崎由真的女孩的男朋友，但藤原却发现这个冈崎由真有问题。 更麻烦的是，这个问题还关系到了武田和冈崎由真的关系。 ———— “嘿！”武田在空中送出一记投篮，随后身体便以弧线轨迹摔向地面。 “！”就在他即将摔落的地方，藤原早已经先一步赶到，然后扶住了武田。“别这样浪了行不行？再这样下次我就不扶你了。” “你这句话说的次数都已经超过十次了吧？”旁边的一个队友打趣道。“什么时候能真做一次？” “我也跟你说过如果再浪投我就打死你吧？”藤原白了他一眼。“要不要过来领死？” “只有这样才能得分啊，”武田苦笑着，在藤原的帮助下重新恢复了平衡。但就在他准备继续投入比赛的时候，他突然被藤原拦住了。 “？”藤原的表情有些微妙，随后，他将脸凑到了武田的面前。 “！？”武田大惊。“你……你做什么？” “你……”藤原的表情很奇特。“你今天被谁亲过吗？” “哎？”武田愕然，而其他同学则开始起哄。 “是冈崎同学吗？” “真幸福啊！” “你怎么知道的……”武田的脸通红，连忙将藤原拉到一边，小声问道。“今天……今天由真她亲了我一口……” “是冈崎同学吗？”藤原微微蹙眉，随后又舒展开来。“不错啊，这是很有里程碑性质的一步呢。” “真的吗？”武田兴奋道。 “我骗你做什么？”藤原耸肩。 …………………… 回家之后，藤原的表情骤然阴沉了下来。 他能够发现武田被人亲过的原因其实很简单——他闻到了唇膏和香水的味道。 这个唇膏的味道表示它并不是什么大众货，而是珍惜品——香奈儿在一个月前新发售的高端唇膏，只有这种唇膏才能在被汗液汗液浸润的皮肤上也能留下清香。 至于香水……这种类型的香水本身倒不是什么特别珍惜的东西，但用这款香水又使用这么高端的唇膏的高中女生确实不多。 这是一款费洛蒙香水——以雌激素作为精华成分的香水，能够很有效地在生理层面上刺激男人的神经。 而且自己以前了解到的琐碎消息也证明她们两个从小就是好朋友…… 藤原阴沉着脸，看向了在墙上挂着的一张大头贴。 萤的双手比成猫爪状，笑眯眯地扒着藤原的手臂，而藤原只是微微做出了一个并不明显的笑容。 水科萤应该是他接触过的女生里唯一一个同时使用这两款产品的女生了……那么问题是，什么程度的接触能让一个女生的唇膏留在另一个女生的嘴唇上？而多么亲密的接触能够让费洛蒙香水以一个女生身上的香水转移到另一个女生身上、而且还浓到能让另一个女生将香水沾染到男生身上？ 毫无疑问，这个接触绝对和法式湿吻同级。 “切……”藤原微微皱眉——如果真的是这样的话，冈崎由真那边她倒不怎么在乎，但武田那边…… 被绿就已经够丢人的了，作为一个男人被一个女生绿掉就真的没脸见人了。 藤原知道，他需要验证一下。 ………… 深夜，一间酒店的双人间里。 藤原搂着已经沉睡过去的萤，然后将她轻轻地放在了盛了不少水的浴缸里。 如果想用正经方式耗光萤的体力并不是一件很容易的事情，很可能就算萤已经累趴了，他也没有力气再去做些什么了，所以藤原选择了下药。 先提前垫足量咖啡因，然后再和萤提出用类似于口嚼酒的方式共饮同一瓶下了安眠药的酒，这样就可以确保在萤已经精力枯竭的情况下自己仍然有足够的精力去工作。 他借着“武田说由真的唇膏味道不错”的名头从萤那里问出来了由真的唇膏和香水类型，然后专门准备了能够和这两款化妆品反应的透明药膏。然后再将萤以身体上的诉求为理由约出来，趁此机会在萤的唇膏里做手脚。（将药膏注入唇膏表面下，只要萤涂唇膏，药膏就也会被涂上去。。 只要萤涂着唇膏、真的和由真做了什么特别奇怪的事情的话，萤的唇膏里的添加成分就会和由真的化妆品起反应，产生能够让藤原发现的痕迹。 ………… 两天后，藤原找到了他要的证据。 那是一次藤原与萤、武田和由真的结伴去游乐园玩。在坐摩天轮的时候，在明显还是有些害羞的由真的强烈要求下，她和萤一起坐同一个包厢，而武田和藤原则坐了另一个摩天轮包厢。 “这么受打击吗？”藤原看着消沉状态的武田，淡淡道。 “本来想和她聊些什么的……”武田沮丧地抓着自己的头发。“只有两个人本来应该是好好交流一下的绝佳机会……没想到啊……” “……”藤原犹豫了片刻之后，还是选择抚慰他。“没关系的，那只不过是因为她比较内向害羞而已，我相信她对你应该还是很依恋的。” 但不知道对你的依恋和对萤的感情到底哪个更被她看中……如果真的是后者的话那就大事不妙了。 当摩天轮转了一圈，藤原武田和萤以及由真两人重新会合之后，一丝怒意在藤原的眼中一闪而过。 萤和由真都表现出了明显的疲倦状况，不但精神不振，还出现了虽然被很快抑制住、但却无法套逃有心人眼睛的打哈欠。 这正是萤的唇膏里被添加的那些成分在和由真的化妆品产生反应之后的效果——疲倦。 毫无疑问，她们做了什么，而且是藤原并不乐于见到的。 第三百三十一章——history：验血；交涉 就在此时，萤看着藤原，发现藤原有些不对劲。 平常的藤原的脸上也不会有什么笑意，但却不会像现在这样让人觉得他的表情非常阴沉。（她能发现这点是因为藤原已经因为心头的怒意而微微眯起了眼睛。） 萤本能地感觉到她和由真现在感受到的困倦可能是因为人为因素。 这样想着，她瞥了一眼自己的裙子。 ———————— 当晚，萤家。萤躺在她哥哥曾经住过的屋子里的床上，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咚咚！”就在这时，她身旁的柜子后突然传来了响声。 “来了！”萤露出了笑容，然后将柜门打开，再将柜子后的推拉门机关打开了——只见一个人正站在原本是萤母亲和主顾幽会的通道口。“哥哥你终于来了！” “你要我检测的样本在哪里？”年轻人走了进来，问道。 “我存在冰箱里了，”说着，萤便领着年轻人走向了厨房，然后从冰箱里取出了一管血。“给你。” “你确认这是那家伙做的手脚？”年轻人接过管子，问道。” “我不确定，”萤摇了摇头。“但我觉得有可能是他做的。” 毕竟出现这种情况肯定是自己之前在电梯厢里吻由真的脸颊的时候发生了什么，如果不是由真那边被人做了手脚就是自己这边出了问题。再考虑到是亲完之后才出现了这些症状，所以很可能是没有被做手脚的那个人的接触部分涂抹的化妆用品和被做手脚的那个人的化妆品中的某个成分会产生反应。 考虑到这次亲吻完全是自己一手主导的，所以自己是被做了手脚的那个人的可能性很大。而能动自己化妆品的人……恐怕也就只有藤原了…… 等一下，如果是这样的话，把化妆品也拿过去化验一下比较稳妥…… “话说，”年轻人突然严肃道。“如果真的有问题的话，我们就得商讨一下了——毕竟这意味着他盯上你了，很可能他已经知道了你的身份。” “额……”萤的眉毛抽了一下。“这个……我觉得应该不是因为我的身份，而是因为一些与此无关的原因……” “什么意思？”年轻人皱眉。“你做了什么？” “你不用管啦！”萤选择强行撇开话题。“总之把这些拿去化验一下有没有什么可疑成分就对了！” “哎……”年轻人叹了一口气。“算了……懒得管你了……如果出问题的话第一时间联系我，明白吗？” “知——道——啦——！！！”萤拖长声音、毫无诚意地回答道。 ———————— 第二周的星期四，藤原将萤约到了储藏室里。 “啊啦，”萤看着藤原将门反锁上，娇声道。“藤原君你要在学校做吗？真是性急呢，就不能等到放学后吗？” “我没有时间和你废话，”藤原将钥匙放进口袋里，转身看向萤。“我们聊聊吧，有关由真的事情。” “怎么了吗？”萤装傻。 “你说呢？”藤原一步步逼近萤。“我可没想到我的女朋友居然还成了别人的男朋友呢！” 【果然在这个时候发难了啊……】萤的心中早已有了心理准备，却仍然摆出了完全不知情的样子。“我是女生哎，该怎么成为别人的男朋友吗？” 与此同时，萤突然开始在退向储藏室一侧、一边是储藏架一边是墙壁的偏僻回廊里。 “你和由真做的那些事情，以为我不知道吗？”藤原见状立刻也缓缓跟了过去，试图在心理上给萤施加压力。“还是说，你以为你不承认我就拿你没有办法？” “藤原君真是说笑了，”萤浅浅一笑，与此同时，她已经退到了走廊的边缘，已经背靠走廊尽头的窗户了。“我还是不明白你说的是什么。” “那好吧，”藤原的眉头微微皱起，语气也冰冷了下来。“那么我就直接给你下最后通牒好了。” 说着，藤原已经来到了萤面前。“如果你不立刻结束和由真的关系的话，那么我就将这件事告知武田，等他和由真分手之后再把这件事情向全校公开。” 萤眼中一瞬间掠过的复杂情绪让藤原知道他的威胁奏效了，萤很在乎由真。 “嗯——”萤发出了可爱的声音，同时手也抓住了裙摆下沿，似乎是要将裙子翻起来。 仿佛就在一瞬间，萤突然将一个针管从裙子下面亮了出来，然后扎向了藤原的大腿！但几乎就在同时，藤原已经抓住了针筒。 “友情提示，”藤原面色阴沉。“我很清楚你的裙子下面额外装了一个装备带，上次我看的时候里面装着能够刺激人欲望的药物，所以就留神了。换句话讲，你就不要想着用这些东西来对付我了，我注意着呢。” 藤原的力量要比萤更大，所以没有费太大力气就将针筒躲了过来，然后放在了一旁。 “那么，讲讲吧，”藤原看着萤。“你打算怎么做呢？” “做什么？”萤看着藤原的眼睛，突然笑了出来。“当然是和你做了。” 这样说着，她向前走了一步，然后将两只手则轻轻搭在了藤原的腰带上，只是轻轻摆弄了几下便让腰带的固定装置完全松开。 “……”藤原微微皱了皱眉头。 他突然意识到了一种可能的糟糕状况。 如果她在外面提前安排了人的话，一旦她抓到机会把门打开，外面的人就可能冲进来……如果萤现在的举动就是为这件事做铺垫，然后让自己出丑的话……但如果现在阻止萤的话，他们之间的交涉就是自己大受挫了…… 藤原想了想，然后微微俯下身，将手探进了萤的裙子里，将她的裙子也褪了下来。“如果不脱干净一点的话会弄脏的，不是吗？” 藤原显然不是服输的性子，在这种情况下选择了最刚烈的应对。（作者：不过他也没什么可选，现在这个状况本身就是纳什均衡，任何一方选择退让都会吃大亏，所以只能双双选择最强硬的应对。） 如果你真的有勇气在没穿裙子的情况下跑出去的话，那就跑给我看啊。 ———————— 这段接198章千羽去找辅助单元的部分…… 第三百三十二章——history：貌合神离 萤略带惊讶地看着藤原的手，却又随即换上了了然的深情，又开始解藤原的上衣扣子。 他们两个人其实都不是特别愿意在这种场合做这种事情，但一旦他们其中一个人选择退缩，那么这次交涉他就完全输掉了——藤原如果退缩就很难再追究萤和由真的事情，而如果萤退缩的话藤原就完全可以有恃无恐地借着这件事情进行发挥，提出萤几乎不可能接受的要求。 藤原和萤就在这样诡异的气氛中不断地褪去着对方的衣服，最终，两个人搂紧了彼此，相拥在一起。 虽然在这里不是很合适，但既然门被好好锁上了，那倒也不是不能奉陪。 萤踮起脚尖，吻向了藤原的嘴唇，而藤原也很完美地应和着她的动作。 然而就在这样水乳交融、如胶似漆的动作下，两个人从对方的身体、嘴唇和动作上都感受不到一丝热情，只有冷冰冰的、只存在于肉体单方面的取悦。说来也真是讽刺，连风尘女子和牛郎在提供服务的时候都会以尽可能热情的方式去工作，他们两个人对待彼此的态度却连这两个靠钱办事的职业都不如。 最终，为了方便继续做下去，藤原坐在了地上，而萤则以鸭子坐的姿势坐在了藤原的腿上。 身体的结合是一种绝妙的体验，因为这种行为既不需要投入感情又能带来极大地满足，但两个人此时的表情却如同自动人偶一般冰冷，仿佛他们正在做什么索然无味的工作，身体的互相配合看起来也像是逢场作戏般机械、空洞。 身体虽然兴奋着，但情绪却很诚实。 然而，就在这个时候，两个人突然听见门那边传来了轻微的响声——从音色听起来是金属碰撞门锁的声音！ “！！！”萤骤然呆住。因为她的第一反应以为这是藤原准备的后手。 【这家伙是怎么做到给外面的人报信、让他们闯进来的？】 但在她看到藤原同样惊愕的眼神之后，她才意识到这个事件同样出乎藤原的意料。两个人在看到对方一瞬间的失态之后都意识到了这并不是对方的陷阱，重新放松了下来。 反正门锁着，无论如何也不可能—— 就在他们这样想的时候，门锁发出了“咔哒”的弹射声——门锁被打开了！轻盈的脚步声随即响起。 就在看不到这边发生的事情的门口，千羽推门而入。（和198章无缝对接完成。） 来者不是他们两个任何一个人安排的，而是偶然出现的某人…… 藤原下意识地就打算先整理好着装，至少不能以这样狼狈的样子面对这个闯进来的人，否则将来不知道会有多少麻烦。 但就在他准备这样做的时候，萤的一只手却抓在了藤原裤子的边缘，阻止了他将裤子提起的举动。 “！”藤原惊讶地看着萤——这种时候将她自己的衣服穿上才是她应该做的事情，为什么要—— 来不及细想，藤原用一只手和萤伸过来的手僵持着，另一只手则抓住了萤正在试图拉起来的裙子，然后也向下拉。 如果你想害我的话，那大家就一起曝光好了！ 虽然藤原的力气要更大，但萤的姿势使得她可以讲全身的力量压在藤原身上，所以两个人就僵持在原地、保持着结合的姿势。 正当藤原打算准备先将萤的手掰开、将她的双手用一只手控制住再将裤子提起来的时候，他发现萤向前顶了一下，将两个人的身体结合的更加紧密。 藤原突然意识到了萤的意思。 【我们的身体还连着呢，这样斗谁也不可能全身而退。】 从某种意义上来讲，这算是萤发出的求和，而萤逐渐卸掉力道的手也证明了藤原的猜测没有错。 藤原这时候才发现在两个人还连在一起的时候，他是不可能整理好着装的，所以刚才他整理着装的第一反应其实蠢透了。 与此同时，轻盈的脚步声再次响起，而且向他们这边走了过来。 要被看到了…而此时就算立刻分开也来不及整理着装了，他们两个人此时的不雅姿态将被马上就要暴露在闯入者的面前。 萤突然将身体大幅度前倾，贴在了藤原身上，然后将涂着新买的哑光唇釉的嘴唇再次与藤原的双唇贴合。 如果进来的是男生的话，自己很可能最多就是在他一个人的心目中形象崩坏、成为一个放浪的女孩，但如果是女生进来的话她的的风险就要大多了——萤虽然一直在通过陪伴主顾来换取金钱，但她很清楚这件事情一旦曝光、和班里女生们因为是同班同学而勉强建立起来的脆弱交际关系就会瞬间崩塌，如果遇上看不惯自己的女生的话，这些致命的丑闻会瞬间传遍学校，然后最终可能会导致校方干涉，对自己进行处分。 所以她才会贴上来，将脸完全埋在藤原的脸上，不让进来的人认出她的脸。 相比之下，藤原虽然同样不太情愿被别人看见，但如果他和萤被一起看见的话，他就有余裕太多了，他在学校期间表现的性格虽然并不算平易近人，但在同学遇到困难的时候也大多是能帮就帮，绝不轻易和别人产生不愉快。（当然了，极少数被他抢了女朋友的男生除外，毕竟就算是和女友分手，藤原一般也会送一件美观大方的小饰品和一封信作为抚慰，所以他在女生那边基本没有敌人。所以相比于萤，藤原的人际关系要好太多，会落井下石的人几乎算是没有。 而且，如果现在进来的是男生，看到藤原在和萤做，正常反应不是反感——高中男生正处于叛逆期和荷尔蒙旺盛期，看到这种情况的第一反应基本上只会是觉得他们的行为很刺激，几乎不可能会感觉反感。 而如果是女生…一来他的行事风格很难让女生记恨他，最多就是成为她们心里的一块伤疤，所以女生不会太为难他。其次…她们和他性别不同，而散播传闻这种事情一般都发生在同性别身上——男生会优先造男生的谣（考虑到藤原的人缘，这不太可能），而女生散布男生的消息的可能性就会小很多。 男女生的性别和心理差异决定了藤原比萤见光之后的麻烦要小得多。 直到脚步声随着关门的声音而消失，两人才松了一口气。 ———————— 接198章末尾剧情。 第三百三十三章——history：互相威胁 这次以几近于戏剧性的方式结尾的谈话没能解决萤和由真两个人的问题，武田依然面临着随时可能被绿掉的风险。 于是抱着试试看的态度，藤原将这个任务委托给了千羽他们——毕竟他偶然间发现和自家关系非常好的温泉旅馆的老板居然购买了阿笠博士的产品（因为他正好撞上阿笠博士正在接受那家温泉旅馆的老板的报修，如果没反应过来我说的是啥的话看199章那里），这么凑巧的事情如果不利用一下会吃亏的。 至于如何说服武田和萤他们也去温泉旅馆，这反而是最简单的问题——他们本来就已经相约在周末出门，准备好了足够的行李，只是还没有确定目的地而已。只要在晚上打电话告诉他们具体行程就可以了。 于是，就在这周末，藤原一行人前往箱根旅馆共同度过这个周末。 …………（接二百一十四章末尾，忘记具体剧情的自行返回观看） 千羽正准备将盛放钻石项链的小盒子也收起来，却被藤原阻止了。 “这个盒子可不是报酬，它还有别的用处，”藤原伸手。“还给我。” “哦……”千羽将项链取了出来，将盒子还给了藤原，然后打开了储藏间的门，匆匆离去。 看着千羽离去的身影，藤原的嘴角微微勾起，然后拿着手里的小盒子同样走出了储藏间。 在走廊的灯光映照下，藤原的所有手指上都闪烁着耀眼的光芒。 他在来之前在手指上做了手脚，之所以手指会呈现反光状态，是因为他戴了一双塑料手套——这也是他要选择相对昏暗的储藏室和千羽面对面的原因，这样可以避免千羽透过灯光看出藤原的手有问题。 之所以要戴这双手套，就是因为藤原打算提取千羽的指纹——就通过这个项链盒子。 在这个项链的外表面被涂上了一层永久涂层和一层浮动涂层，其中浮动涂层是被新涂上去的——浮动涂层非常不稳定，一旦被接触到就会被抹掉一片，因此可以忠实地反映出接触过这层浮动涂层的任何痕迹。因此藤原就算戴上了手套来防止自己的指纹和千羽的混在一起，仍然小心翼翼地以夹住盒子的两个夹角来防止自己的手套碰到临时涂层。 在提取了千羽的指纹之后，藤原将这个盒子小心翼翼地放进了专门为之准备的容器，然后便看了一眼手机。 是时候去见另外一个人了。 …………………… 几分钟后，藤原走进了楼下的一间直到午夜才会关门的咖啡厅里。 有一个人已经在等他了。 由真有些拘谨地看着走到她面前、坐在她对面的藤原。 “你知道我要跟你谈什么吗？”藤原坐下来，选择直接切入正题。 “不知道……”由真有些迷茫。“你要谈什么？” “你和萤的事情。”藤原说完之后，不出意料地看到由真的脸色有些苍白。“怎么了？” “你……”由真组织了一下语言之后，说道。“藤原同学你这是什么意思？” “你和萤做的那些事情，以为我不知道吗？”藤原的身体前倾，用非常富有攻击性姿态的身体语言向由真进行施压。“那些禁忌的、不足为外人道的事情。” “你在说什么……”由真还打算装傻，却被藤原打断了。 “上次坐摩天轮的时候，”藤原提醒道。“你们在轿厢里做了什么吧？接吻？还是更多？” “……”由真的面色显然有些尴尬，不知道该如何回答这个问题。 “反正你看着办吧，”藤原重新躺回到长椅背上。“我就跟你下最后通牒吧。如果我再看到你和萤做那种事情，就不要怪我跟武田说了。我就算让他伤心，也不希望他顶着一顶绿帽子和你交往下去。” 由真沉默了，而藤原则等待着她的最终回应。 突然，藤原发现由真的眼神有些不对劲——她的目光落在自己身后、而非自己身上。 还没等藤原转过头去，他就发现自己的身后传来了异样的触感，肩膀处也传来了触感。 萤正跪在藤原身后那桌和藤原坐着的长椅靠在一起的长椅上，一边将双手搭在藤原的肩膀上，一边将藤原的头埋在她自己的胸口处。“藤原君在和由真酱聊什么呢？” （如果用符号来表示的话，差不多是右边那样，方括号是长椅，方框是桌子，中间的两张长椅是贴在一起的。【□】【□】由真坐在最右边的长椅上，藤原坐在右边第二张，而萤跪在左边第二张长椅上刚好可以够到相邻的长椅上的藤原。） “？”藤原在蹭着萤的胸口完成了抬头动作，确认了状况之后，又再次将头转向了由真。“我应该说过不能跟别人说我约你出来谈话的事情吧？” “我没有跟她说啊！”由真急道。 “好了，不用怪由真酱，我是自己悄悄跟过来的。”萤微微将身体向下挪动，使得她的胸口将藤原的脖子夹在中间，而她的头则轻轻搭在了藤原的头顶上。“呐，不过说真的，在晚上约自己好朋友的女朋友来咖啡厅独处不太合适吧？我相信如果有人看到你们的话，肯定会以为由真酱是你的女朋友呢。” 藤原微微皱了皱眉头。 “所以说，如果真要讨论些什么的话，明明是我们两个更合适，你觉得呢？”说完，萤搂住藤原，从藤原的身侧贴住了他的面颊。 “……”藤原瞥了萤一眼，沉默了片刻之后才对由真说道。“那你先回去吧，我和萤谈谈。” 当由真离去之后，萤从长椅上站了起来，重新坐到了藤原所坐的长椅上，凑到了他的身边。“我给你看一些好玩的东西~” 说完，她取出了几张照片，而看到这些照片的藤原的脸色瞬间变得铁青。 第一张照片的角度来自藤原侧后，藤原的身体已经撑到了桌子上，上半身已经处于桌子正上方，乍看上去藤原的脸似乎已经和由真的脸贴在了一起。（这是藤原用语言施压的时候） 第二张照片的角度来自藤原右侧，这张照片上的由真表情窘迫，而藤原的脸上则带着一丝笑意。（这是藤原下通牒的时候） “你说，”萤带着充满诱惑力却又透着危险气息的魅惑语调说道。“如果我将第二张照片放在前面，第一张照片放在后面的话，武田会怎么想呢？到那个时候，给他戴绿帽子的人可就是你了。” “…………”藤原沉默了很长的一段时间之后，才沉声道。“你想要做什么？” “一笔交易而已，”萤将头枕在了藤原的肩膀上。“准确来说，这是一笔你无法拒绝的交易。我本来是能用这个威胁你的，但现在我觉得和你公平交易更合理一些。” “我承诺不会对由真进行接吻之类的过分行为，但作为条件，你也不能要挟她断绝和我的关系。如果你打算毁约的话，那么我就把这两张照片的底版——这两张照片我各有一份备份——传给武田。你很在意武田这个朋友，不是吗？所以你会同意这笔交易的，对吧？” 萤将头抬了起来，转过头笑盈盈地看着咬着嘴唇的藤原。 “那么，我们的条约就此成立~” 第三百三十四章——history：随心而行 “为什么非要拉我一起来这里？”藤原看了一眼坐在对面、打扮成哥特女仆样貌的少女，用熟练的德式通用拉丁语对着身旁扮成青年模样的贝尔摩德问道。 他对于这种女仆风俗店真的没什么兴趣。既没有优雅到能登大雅之堂，又没有直接到能给钱办事，单单是那些勉强算得上乖巧可爱的女生真的很难吸引藤原的注意力。 “因为我需要学习他们的样子，”贝尔摩德淡淡道。“不要对她们摆脸色，虽然她们是你我花钱招来的，但他们也是我学习用的素材——你这样不配合我可没法学习啊。” “那我该做什么？”藤原问道。 “随便提一点问题就行，不要太过分就可以。”贝尔摩德回答道。“我需要找找灵感” “这个有点难度啊。”藤原这时才看向对面的两位女仆，用日语说道。“两位，自我介绍一下吧？” ………… 大约五十五分钟之后，藤原稍微有些无奈地看了贝尔摩德一眼。 和两个他不感兴趣、也无利可图的妹子聊天真的是一种折磨。 “可以了，”贝尔摩德看到藤原眼神中划过的眼神，不由得笑了出来。“可以了，资料已经很齐全了。” “那么，就到这里吧，”藤原活动了一下脖子，然后对对面的两位女仆说道。“很高兴和你们聊天。” 说完，藤原和贝尔摩德就站了起来，准备离去。 就在此时，他们的背后传来了倒在地上的声音——刚刚和他们聊天的两名女仆中的一名已经倒在了地上，而另一名正惊慌地打算将她扶起来。 “我……”倒在地上的那名女仆没有被扶住的那只手正茫然地摸索着。“我看不见了！” 藤原瞥了贝尔摩德一眼。 贝尔摩德叹了一口气，然后转过头。“我是医生，先到我的诊所去诊断一下吧。” ………… 新出诊所。 “你在这里等着，”贝尔摩德看着背着突然失明的女仆的女孩——她就是和失明女仆一起打工、将她扶起来的那个女孩。“我去叫新出医生来。” 说完，贝尔摩德就从口袋里掏出了钥匙，打开了诊所的门。 大约一分钟后，新出医生穿着白大褂匆匆走了出来。“病人在哪里？” 将失明女仆带进诊疗室之后，新出医生对她进行了初步检查，然后将失明女仆的头发捧了起来，让头发在重力的驱动下在她的手指上划过。 “你失眠吗？”新出医生问道。 “有一点。”失明女仆回答道。“最近几天稍微有点失眠。” “我有个想法，”新出医生走到旁边的药柜前，取出了两个罐子和两个瓶子。“你来试试这些。” 说着，新出医生将其中两个罐子里各倒出了一点白色颗粒，然后示意失明女仆张开嘴。“我会倒一点调料进你嘴里，你尝一尝这两个分别是什么。” “嗯——”失明女仆在张开嘴，尝到了新出医生撒进她嘴里的调料。但却在几秒钟之后摇了摇头。“我尝不出来。” “那你闻闻这个。”新出医生并没有什么意外，将一个瓶子的瓶盖打开，放到了失明女仆的鼻子前。 “没有味道。”失明女仆嗅了嗅之后不安道。 “没事了，”新出医生笑着摇了摇头。“虽然是失明，但补充维生素e之后很快就好了——你这只是单纯的维生素e缺乏而已。我给你开一点维生素e注射剂，你应该很快就会恢复过来。” “那就谢谢您了……”失明女仆糯糯道。 “不过缺乏到这个程度真的很少见了——”新出医生示意女孩将失明女仆带到注射室去。“你是有多长时间没有补充维生素e了？” “她最近一个月都在吃饭团，”女孩无奈道。“好像是因为缺钱，所以只能吃最便宜的饭团。” “那就可以解释了，”新出医生叹息道。“长时间缺乏维生素e的话，一部分人确实有可能出现视力减退的症状。我刚才测试你的味觉和嗅觉就是考虑到你有失眠，头发的手感不是特别好，卸妆之后皮肤上也有瑕疵，符合维生素e缺乏的症状。不过，你这样的情况家里人没有注意到吗？” “她和家里人闹矛盾、离家出走了，”女孩说道。“所以才会到这里打工来赚钱。” “风俗店的薪水还不够开销吗？”藤原微微皱眉。“无论如何维持生活的钱应该还是有的……是房租太贵吗？” “她把钱都接济给她男朋友了——”女孩说到一半却被失明女仆打断了。“别说了！” “哎——”新出医生叹息道。“小姐，你这是何苦……” “你不明白，”失明女仆惨然一笑。“我爱他。” “他爱你吗？”藤原反问。“如果他真的爱你的话，他绝不可能眼睁睁看着你这样糟践你自己的身体。” “你不明白，”失明女仆摇了摇头，笑意更甚。“我爱他。” “……”藤原皱了皱眉头，他觉得为别人付出也不是不可以，但这种不计回报的付出总觉得有点蠢——等一下…… 藤原楞了一下，然后选择放弃思考这个话题。（作者：你对武田也接近是不计回报的付出啊亲……你一个人渣设定的花花公子对一个男生这么专注真的合适吗？） “你知道她家人的联系方式吗？”新出医生示意藤原呆在这里，一边拉着两个女孩走向注射室一边问道。“这种情况下她无论如何也不具备生活自理能力。” “曾经有，但我忘记了。”女孩说着这样否定的话语，却对着新出医生点了点头，随后更是补了一个“我知道”的口型。 这显然是为了掩失明女仆的耳目。 “那就算了。”新出医生会意，在说出否定的话语的同时对着女孩点了点头。 …… 当天晚上，新出医生走进了一家酒吧。 她当然不是来寻欢作乐的，而是来找人的。 很快，她找到了目标，来到了吧台前的一个座位旁边，对着坐在座位上的男人说道。 “志水高保先生，你现在有空吗？” 第三百三十五章——history：刺杀 “你是谁？”志水高保转过头，看着新出医生——他的脸上通红，怎么看都像是处于重度酗酒状态。 当然了，新出医生对此早就有了心理准备。 之前新出医生通过从女孩那里要到的联系方式拨打过去之后却发现是一位和失明女仆和志水高保都没有任何亲缘关系的老婆婆接的电话——她是他们租的房间的房东，所有电话都要经过她屋子里的总机，而她正是因为始终没有人接听这通电话才接起来的。正是她告诉新出医生志水高保现在这个时间应该刚刚在小游戏厅里打完游戏，附近的一家酒吧里喝酒， 不过，虽然有心理准备，但这并不会改变眼前的醉汉还是一个醉汉的事实……这可不像是什么好交流的角色…… “你妹妹刚刚进了医院，所以我才来找你。”新出医生说完之后，看了一眼志水高保的反应。 “她怎么了？现在在哪家医院？你能带我去吗？”志水高保虽然仍然不太清醒，但说出来的话还是让新出医生比较满意的。 “跟我来吧，”新出医生的嘴角微微勾起。“我带你去见她。” …… “既然你是工薪阶级，为什么还要每天去玩游戏机？”开着车，藤原问道。 “因为我妹妹的男朋友尾藤说只要我能在超级勇士精神游戏机上战胜他就和我妹妹分手。”志水高保打了一个酒嗝，回答道。“可他非常厉害，所以我才需要拼命练习……” “那你现在练习的结果怎么样？”新出医生问道。 随后，他突然听到副驾驶座上传来轻微的啜泣声。“喂，别在车上哭，会弄——” “我完全打不过他……”志水高保哭泣着。“他能够轻而易举击败的对手却能和我打得不相上下，最后只能靠对方的失误才能勉强打赢……如果和他打的话我一定会输得很惨！” “……”贝尔摩德看着旁边哭成泪人的大男人，想了想之后突然说道。“对了，你知道复仇小屋吗？” “那是什么？”志水高保愕然。 “就在这附近的一个神奇小屋，”新出医生淡淡道。“去那里的人只要说出站得住脚的正义理由，那么神奇小屋的主人就能够为你杀掉你想要杀掉的那个人。” “是真的吗？”志水高保惊喜道。“你知道在哪里吗？” “我曾经是他们的客户，”新出医生回答道。“如果你想要杀掉那个叫尾藤的家伙的话，我可以带你去找那间小屋。” “请带我去！”志水高保惊喜道。“只要能杀了那个缠着我妹妹的混蛋，还我那个活泼开朗开开心心的妹妹，我什么都愿意做！” “他们的开价从来都是为每一个人量身打造的，”新出医生将车拐了个弯，笑着说道。“我带你去找他们。” 贝尔摩德说的“复仇小屋”当然并不真的存在，但这并不代表她在跟志水高保开玩笑——她是真的想杀掉那个叫尾藤的人。 虽然在sherry失踪之后，aptx-4869的改进一度陷于停滞，但在sherry前同僚的不懈努力下，他们已经大体掌握了sherry失踪前所研究到的进度，而最近他们刚刚完成了对aptx-4869的试改进的第一次成功的动物实验，正在寻找可以用来实验的人体样本。 就像之前的一些机密药物的实验那样，组织开始了针对全日本国的大规模寻找试验品。 在全国各地寻找对某人心怀仇恨、又在关键部门有不小能量的人，然后满足他们的制裁欲望，并让他们为组织提供必要的协助。这些机密药物一般都很难在绝大多数规格的毒理学检测上查出异常，所以通常会被归类为；一般的心脏病突发或者其他猝死。就算有人打算彻查以防万一，也只会怀疑到心怀仇恨的那些人身上。但这些人一般都会在组织动手的时候待在很远的地方，有着充分的不在场证明，所以组织策划的单人谋杀案到现在还没有被发现过。 …………………… 一周以后，一家商场中。（是的，这个事件的开始节点比温泉剧情要早，只是最后的杀人部分在温泉剧情之后，） 藤原和新出医生并肩走在人流中。 “你怎么把你朋友带来了？”新出医生问道。“这样会带来麻烦吧？” “他在之前去温泉的过程中受了挫折，和他女朋友的关系好像出现了负面状况，”藤原叹了一口气。“然后他说他有点郁闷，我就只能带他来散散心了——反正这次任务我只是后手，你才是执行的主力，我带个朋友来应该不会出问题吧？” “别让他太靠近现场就可以，”新出医生摇了摇头。“不过你也不能总由着他来啊——等一下，你不会真的喜欢一个男人吧？” “谈论这个问题还不如讨论一下你为什么要来我们学校任职。”藤原白了她一眼。“今天我看到你拿着牌子站在门口的时候都快懵掉了。”（帝丹高中传统，新来的职员要在第一个工作日的上学时间举着写着自我介绍的牌子、站在校门口向全校的学生进行自我介绍。） “诊所的工作没我想得那么多，”新出医生耸肩。“所以我就在帝丹高中找了一份工作——毕竟那所学校里有我确认的东西。” “别人都是图清闲，像你这样想找工作做的可是有点少见。”藤原露出淡淡的笑容。 “再不找点事情做就要闲得长蘑菇了啊……”新出医生的眼睛眯成了月牙形。 “有本事你倒长出来啊，”藤原斜眼。“我倒很好奇你该怎么长蘑菇。” “比较年轻的女孩子很多都是长樱桃的，但像我这种不是樱桃的就只能长蘑菇咯~”（这句话是用英语说的，在英语里樱桃是俚语，意思是处女……） 就这样聊着，两人一起走进了边上的一家游戏厅——他们要毒杀的目标尾藤应该很快就会到这里。 “喔——”就在这时，藤原挑眉。“我看到熟人了。” “我也觉得不妙，”新出医生也同时撇了撇嘴。“因为我也看到熟人了。” 第三百三十六章——history：得手 就在他们做出反应之前，熟人已经向他们打招呼了。 “大哥哥！”光彦对他们挥舞着手，打着招呼。（此处接第二百二十六章中部） 他们看到少年侦探团的所有人、低年级的铃木园子和毛利兰以及学校里的茱蒂老师正站在不远处、看着他们。 藤原假装再一次做出惊愕的表情，同时用腹语术和新出医生开始沟通。“熟人有点多啊，需要我把他们带走吗？” 新出医生也随即做出了惊愕的表情、一边看着茱蒂等人一边同样用腹语术回答道。“尽量都带走。” …………下面这段剧情需要重新看完二百二十六章，并且看二百二十七章的前半部分（直到志水高保出现） 当志水高保走到新出医生身边的时候，新出医生向前走了一步。 这是她之前在“复仇小屋”里和志水高保商量好的——志水高保出现在这里之后、负责动手的人会引起他的注意，而引起注意的方式就是以任何一种方式提到莫扎特的《安魂曲》 而藤原也知道这一点，所以当新出医生和志水高保联系上之后，他便知道该自己干活了，于是他便转过身、看着铃木园子。“不远处最近新开了一家奶茶铺面，我们几个去喝一杯怎么样？” 如果上一次见面的时候给她做的心理侧写没有出问题的话，这种时候她的反应应该是非常愿意来却又不敢一个人来，肯定会拉上她旁边的毛利兰。 至于那群小孩子就更好处理了，请一杯奶茶就能把他们全贿赂过来。 唯一的问题就是茱蒂老师看起来不怎么好找借口一起带过去，（毕竟男学生请女老师喝奶茶总觉得有些怪怪的。）不过那家伙应该不会被区区一个人干扰吧？ ………… 藤原一边百无聊赖地用话语迎合着园子的攻势，一边时不时地看着游戏厅那边。 真麻烦……那家伙怎么还没有得手？得手之后自己就不用继续做这么麻烦的事情了。 等一下，自己这边好像有个能帮自己挡枪的人……这样想着，藤原瞥了一眼身旁明显有些拘谨的武田。 不好意思了，需要借你挡一下刀了。 三言两语之后，藤原长出了一口气，躺在沙发上，看着园子和武田聊了起来。 就在此时，骚乱声从门外传了进来——骚乱声来自游戏厅的方向，如果不出意料的话，应该是贝尔摩德终于得手了。 “游戏厅那边好像出事情了？”毛利兰疑惑道。 “没关系，”藤原假装不知情，淡淡道。“无论发生了什么，警察都会处理好的。” 警察们只会把这起案子定性为心脏病发猝死，毕竟他们做梦也想不到真的有aptx-4869这样神奇的药物。 就在此时，藤原看到一个年轻人从游戏厅里走了出来——这个年轻人他不认识，但他知道那是谁。 那是之前和藤原一起去风俗店的时候贝尔摩德的模样。 贝尔摩德显然也看到了他，对他使了一个眼色之后便走进了不远处的一个安全通道。 那里有一个挂着“正在检修”的标牌的男厕所，贝尔摩德就是要去那里——藤原之所以知道这点，是因为这块标牌正是藤原刚才借着出去买饮料的名义溜出去的时候挂上的。 ………… 贝尔摩德以年轻人形态走进了挂着检修牌的男厕所，然后走到了一个上锁的坐便器隔间的面前，用一张卡拧开了隔间门锁，推开了隔间门。 一个只穿了贴身衣物的男子正跪在地板上，双手双腿被绑缚、眼睛被蒙住，嘴也被一个口球填充着、几乎无法发出呼救声。而且他现在的呼吸非常平稳，显然仍然处于昏迷状态。 “哼！”贝尔摩德冷笑着在男子的脸上抠了抠，揭下来了一张人皮模子，随后便关掉了隔间门，然后打开了旁边同样被锁上的隔间门。 那里面躺着一套藤原他们正在光顾的奶茶店的工作制服和一双运动鞋。 这个昏迷的男子是之前贝尔摩德提前用公用电话叫出来送外卖的奶茶店员工，当他带着外卖从旁边的楼梯走到楼下的时候被藤原从背后突袭打晕，然后带到了这里。之后贝尔摩德便在他脸上贴了一张拷贝面具，这样在大约20分钟之后，面具就可以将这个男子的面孔拓下来，几乎做到以假乱真的效果。（刚才贝尔摩德揭下来的就是面具拓片。） 贝尔摩德将外衣脱了下来，露出里面和外面的西服完全不搭调的休闲衬衫，然后将工作制服拿起来，比了一下，发现要比自己扮演的相对清瘦的新出医生的肩膀要略微宽一点。“还好差的不多……”贝尔摩德这样庆幸着，将自己内侧的高领衬衫最上面的一个口子解开、稍微放松了一下领口，又从里面拉出了一根管子。 这根管子连接着肩膀部位的一个可调节充气假肩关节，用来弥补身为女性的贝尔摩德在变装为男人的时候肩膀过窄的不足。只要将管子取出来，咬住管子就可以打开通气阀并向里面吹气——而只要不咬住管子，末端的通气阀就不会打开（原理同飞机上的充气肩枕），整个假肩关节就会像真的肩关节那样坚硬，哪怕是直接拍上去也不会感到异常。 稍微向内吹气之后，贝尔摩德试着穿上了工作制服，发现现在这身衣服非常合身。“嗯，不错~” 换上鞋子，贝尔摩德的嘴角突然勾起，目光中闪过的是毒蛇发现猎物时散发出的狩猎渴望。。 “没想到会在这里遇见你呢，sherry，”贝尔摩德的声音带着一丝魅惑。“今天真是幸运的一天，不是吗？” “当然了，这不是你的幸运日，从今天开始，你会沉浸在彻骨极寒和无尽的恐惧中~~~~” ———————— （里面穿休闲衬衫是为了随时变装，反正只要不脱掉外面的衣服就不会被人发现不搭调。事实上贝尔摩德本身也就是靠这件休闲衬衫扮成了和光彦擦肩而过的年轻人，成功逃离。） 第三百三十七章——history：寻找 训练场里，年轻人正给全身被汗水浸湿、瘫软在地上喘息着的萤按摩着手臂。 “这个训练量……真的没问题吗……欧尼酱？”萤歪头看向正在给她手臂做按摩的年轻人的手上，问道。“之前的训练量我还勉强能顶住，可这个……这个新的训练的量也太……” “这个训练量不会持续太久的，”年轻人笑着拍了拍萤的头。“现在训练量大是因为你需要在大臂进行力量增强，两周之后训练量就会下来，以维持上半身运动机能为主要目的。而且因为你的身体基本已经长成了，所以这就是最终强度、不会再提升了。” “那就好……”萤将头重新回正，继续通过喘息恢复着体能。 “小腿、手臂和腹部我给你按摩完了，大腿你自己按摩，再给你两分钟休息时间，然后是西班牙语口译英语练习。”将萤的双臂按摩好之后，年轻人站起身，丢下这句话之后便走向了不远处的一张桌子。 萤微微转动身体、看向年轻人的方向，然后将大腿屈起，缓缓按摩了起来。 训练的目的是为了强化这个区域的肌肉，但一般来讲，这样的锻炼会导致肌肉凸现出来——对于萤这样非常追求身材的女孩来说可不是好事，所以必须通过适当的按摩来让肌肉停留在身体内部。 他真的是个很严格的老师，在各种方面都是。在几年的训练里，萤的身体素质已经强了很多，西班牙语和英语也都已经到了可以在绝大多数情况下实用的程度——之前和他一起去西班牙和英国自由行的时候就是她负责向当地居民问路的。 不过，这也不代表马上要开始的西班牙语口译英语会很容易搞定，因为…… “老规矩，先是报纸，然后是论文。”年轻人拿着一张西班牙语报纸和一沓打印了文字的a4纸走了回来。 报纸的面对对象的日本国内的西班牙语读者，所以难度上还属于正常级别，但论文是西班牙国内的专业期刊，用词要比报纸要晦涩很多，再加上不是将西班牙语翻译成母语，而是将西班牙语口译成英语，所以即使是萤对此也会感到非常棘手。 不过就在此时，萤的目光停留在了报纸的头条上。 【西多摩双子摩天大楼昨天发生有预谋的爆炸，嫌疑人已葬身火海，幸无他人伤亡，数人乘跑车飞跃大楼间空隙，成功避难。】 而照片上的人她认识——就是几天前她在箱根旅馆遇到的几个小孩子。 “这家伙……”就在这时，她听到她哥哥在他身边的咬牙切齿声。 “你没看过这张报纸吗？”萤挑眉，看向他。 “我随手买了一张就扔在包里了，”年轻人摇头。“看到这个家伙了吗——”说着，他指了指站在千羽旁边，笑眯眯地摸着他的头的人（作者：那是星野枫）。“这家伙是我们一直在努力寻找罪证的一个嫌疑人，我们相信他参与了大量的非法活动，但苦于一直没有证据而无法逮捕。” “我认识他摸头的那个孩子，”萤吞吞吐吐道。“我之前和藤原他们一起去箱根旅馆的时候遇到过他们。而且这个孩子和藤原也认识。” “嗯——”年轻人挑了挑眉毛。“有意思……和两个有嫌疑的家伙居然都有关系，这小子如果不是被概率之神所钦点的话那恐怕就是有猫腻了。” “你的意思是？”萤看向他。 “可能并不是他们凑巧都和这个小子有关系，而是因为某种原因才使得他们认识了这个小子。”年轻人沉声道。“如果你认识他的话，顺手调查一下他的住址就好。” “我不知道他的住址，”萤摇头。“或许问藤原能得到答案，但那样的话可能会引起他的警觉。如果想要用东莨菪碱的话，我需要一个能够催眠失忆的人和我一起配合。” “给他灌酒不行吗？”年轻人问道。“喝醉之后或许可以问些什么出来。” “他的酒量不算小，”萤摇头。“而且他喝到一定程度之后就会停下来，不会继续喝——他在什么时候都会留一手。” “你能不能找个机会找找他的私人物品？”年轻人想了想之后又问道。“就算不能在他没有记忆的情况下审问他，至少也应该能找个机会到他家里去，然后找个机会查看他家里有没有什么有价值的资料。” “我没把握，但可以试试。”萤歪了歪头。“不过可能需要找个好机会才行。” ………… 某个周日的下午，街上。（此处接第二百六十六章） 他们在一次出去玩的过程中偶然遇上了千羽他们，然后就一起在游乐场玩了一上午，最终在中午时分一起去车站坐电车回家。 “小妹妹，”萤对灰原哀柔声道。“那只猫咪现在还在你们那里吗？” “还在，不过现在的状况应该算是半放养就是了。”灰原哀回答道。“早上和晚上都会回来吃饭，因为我和橘在上学，所以其他时间都是把它放养的。” 既然猫咪每天都要回去，也就是说猫咪肯定会出现在他们家的附近地区，只要让哥哥派出警察在米花町进行搜索，或许就能找到这只猫咪，然后跟着猫咪找到他们的住所。 “你们家只有你们两个人吗？”萤略略有些好奇地问道，连藤原也看向了这边。“没有大人？” 这家伙……走在前面的藤原也转过了头来，眉头稍微皱了一下。前面的问题还算正常，可这个问题总给藤原一种违和感。也不知道是因为正常情况下这种谈话不太应该会扯到这种问题还是怎么，他就是觉得有点微妙。 “所以没办法全天照顾它啊。”灰原哀点了点头，认可了萤的疑问。 既然是这样的话，只要在白天找到了他们的家就可以进去搜查，不用担心他们会在家…… 这个小丫头虽然平常很成熟，但只要谈到有关小猫咪的事情就会放下一切戒备心，套话要比另一个男生要方便多了。 请假，明天填写分班志愿 看最快更新无错小说，请记住 https://www.52wx.com！章节内容正在手打中，请稍等片刻，内容更新后，请重新刷新页面，即可获取最新更新！ 第三百三十八章——history：搜索 萤没想到过会在这个时候遇上警视厅的人，但事实是她真的遇到了。 佐藤警官，她曾经在训练场遇到的精干女警官，如果记忆没有错的话，哥哥说她隶属于搜查一课强行犯搜查三系？ 如果她们出现在这里的话，说明这里出案件了啊…… 但直到此时，萤还没有想到这次案件到底有多么棘手。 就在她和藤原在商量待会儿回去之后一起去哪家酒店的时候，她目光边缘的警车突然被耀眼的红色覆盖了。 随后，是震耳欲聋的声响和从那个方向席卷而来的灼热感。 在接受了两年的半专业军事训练后，萤一度以为自己已经能够像她哥哥那样临危不乱，但她发现她错了。 “啊！！！”萤的大脑瞬间一片空白，像一个没有经历过她经历过的一切的普通小女孩一样发出一声惊呼，然后下意识地躲进了就在她身边的藤原的怀里。 藤原的反应也很快，在第一时间就搂住了他怀里的萤，然后拉着她向远离炸弹的方向走了几步。与此同时，他的目光转向了身侧的武田。 本来走在武田身边的由真大概也做出了和萤一样的反应，目前正以和藤原怀里的萤差不多的姿势扑在了武田的怀里。而武田的反应则和藤原有些微妙的不同——他在搂住由真之后转了个身，将由真护在了自己身后。 这个动作藤原不是做不出来，但这是他不会去做的动作。 或许这就是喜欢一个人之后才会去做的动作吧——为了对方的安全而奋不顾身。 不过……藤原看向了自己怀里显然被吓到了的萤，挑了挑眉毛。 这家伙现在弱不禁风的样子和之前小恶魔的风格形成了蛮鲜明的对比，倒也别有一番趣味呢。 “吓死了……”萤带着一脸惊魂甫定的表情从藤原的怀里抬起头、对藤原说道。 “已经没事了，乖。”藤原拍了拍萤的背，安慰道——尽管他从萤的声音上已经听出此时的萤已经初步冷静了下来，此时的表现有七分算是演出来的。 不过这也意味着刚才钻进他怀里其实是萤的本色出演吗…… 藤原的嘴角微微勾起。 …………………… 一个多小时后，藤原家里。 之前几次两个人都是约在酒店里，但这次在萤出于安全角度考虑而提出到藤原家度过这个下午，而藤原也答应了。 褪去衣衫的藤原刚刚将准备好的新衬衫长裤放到了椅背上、准备去浴室和应该已经等在那里的萤共同入浴。但就在此时，他听到背后响起了轻盈但急切的脚步声——在他身后，同样几乎脱掉了所有衣服、只剩下一件黑色文胸的萤已经来到了他的背后。藤原刚刚转过身来，萤就用双手搂住了藤原的头、微微下压，然后急不可耐地吻了上去。 藤原低下头，和踮起脚尖的萤拥吻着，萤随后用身体挤压着藤原，两个人一起倒在了藤原卧室里的大床上。 这家伙……藤原稍微有些错愕，这一次，萤以前所未有的热情和活跃度接管了两人之间的主动权，让藤原感到有些无所适从。 “在这里会弄脏床单的。”藤原稍微有些含糊不清道。（含糊不清是因为根本没法说清楚……） “没关系，”萤微微抬起头，结束了拥吻状态。“我在你的阳台看到了床单，知道你准备了全新的床单——这个床单就算脏掉了也只虚要塞进洗衣机就好了吧？” 说完，萤再次俯下身，再次和藤原吻了起来。 藤原最终还是没有阻止她的想法。 戒备心一般在最开始的时候处于最高点，而随后会逐渐下降，这个道理同样适用于藤原。他最开始的时候确实对萤有些反常的热情有些顾虑，但最终他还是选择了接受——这确实提高了他在整个过程中的愉悦感。 但萤可不是他用钱买来的援助少女，而只是他的“女朋友”，她做这些当然不是为了单纯让藤原开心。 萤用鼻子轻轻蹭着藤原的脖子，然后突然亲在了藤原的脖子上，然后开始吮吸——这个动作有一个很有趣的名字：种草莓。因为这样的吮吸会导致亲吻的部分的一些血管因为压力而破裂、导致淤血，并在皮肤表面留下淤血导致的暗红色痕迹。 当然了，这个过程虽然被很多情侣视为爱的象征，但本身在种草莓的过程中会产生一些痛感——这也是萤要种草莓的原因。 原本和萤的动作同样激烈的藤原突然缓和了下来，开始以迎合萤的攻势为主，又过了片刻便沉沉睡去。 萤露出一丝笑容，然后将两个人的身体分离开来。随后，她将手伸进了自己的嘴里，取出了一根短针。 这根针之前一直被藏在舌头下的一个圆筒里，刚才萤就是在种草莓之前将筒盖用舌头拨开，趁着种草莓的痛感将针扎了进去——针里有麻醉成分，这会让藤原很快睡去。 萤将贴身的衣物穿好，又将几张纸巾垫在了内裤内侧，随后便蹑手蹑脚地离开了藤原的卧室。 麻醉剂的效力很强，她还有足够的时间去在他家里搜集资料。 ———————— emmmmm，仍然不想解释一些细节，太羞耻了。 第三百三十九章——history：察觉 萤戴上了一双乳胶手套，然后开始搜索藤原的家里。 藤原的纸质资料主要集中在一个大约20平方米的房间里，里面有几个大书柜，一个被电脑占去50%面积的书桌和一个电视机。 书柜上的书籍虽然整理的非常有序，但因为其恐怖的数量而让萤放弃了细细检索的想法——当书籍的种类从解剖医学到法典、再到基因学、经过数个分类之后又变成拉丁文等诸多外语的字典，而且数量高达一千以上的时候，她不是很有可能从中找到什么线索。 而且，在这个电脑刚刚开始流行的时代，藤原这样一个品行兼——算了，称呼他为学习成绩优秀的学生比较合适——买一台电脑难道是为了玩游戏吗？ 按下开机按钮之后，萤隔着电脑前的椅子站在电脑前，等待电脑开机。 在此期间，萤打开了书桌的抽屉，然后看了看抽屉里面的东西。 抽屉里是一本笔记本，当萤打开之后发现里面写的是印欧语系文字，而她无法解读其中的含义——她只会英语和西班牙语，其他的语种她最多就是能稍微猜一猜，但完全解读还是太为难她了。（事实上，这是德语笔记。） 但笔记本里还是有一些萤能看懂的东西的：比如笔记本中的一张照片——上面只有两张照片——其中一张是千羽，而另一张照片是和千羽相似度非常高的少年的照片。 除此之外，这一页还有一组微妙的数字，分别是1977.5和1987。 从数字的具体数值来看，是时间的可能性很大，而且1987很可能对应千羽，而1977则对应那个少年。 这是什么意思？萤挑了挑眉毛，又翻了几页却再也没有发现什么能看懂的东西——哪怕是数字——便将笔记本收了起来，重新看向已经完成了开机的电脑。 但电脑要求输入登陆密码。 “啧……”萤皱了皱眉头，重新关掉了电脑。 …………………… 大约两个小时之后，被手机铃声吵醒、明显不怎么精神的藤原捂着额头，撑着床坐了起来，嘴里异样的味道让他皱了皱眉头。这股味道很异常，哪怕是身体健康状况不良也不应该出现这种诡异的味道。 “居然睡着了……”藤原苦笑。“看来得去那家伙那里看看身体了……” 随后，他看向他的右侧。 在他躺着的这张双人床的另一半，被子已经被掀开了。而旁边的床头柜上，一个粉色的手机出了最后一声铃声之后便不再作响。 这家伙已经醒了？ 藤原稍稍探身，摸了一下被掀开的被子，发现被子还是热的，显然萤也一直在睡，只是刚刚醒过来而已。 等一下……藤原的目光突然停留在了被子下方的床单上——那里干干净净，什么也没有。 “……”藤原想了想，什么也没说。 “啊啦，手机——”就在这时，只穿了上下两件黑色内衣、用浴巾包住头发的萤从卫生间有些匆忙地赶了出来。“唔，藤原君你醒了啊？” “嗯。”藤原点了点头。“你的短信铃声够大的，把我吵醒了。” “抱歉抱歉……”萤走到床头柜前，拿起了手机。 上面是一条她哥哥发来的短信。 【你在米花吗？橘千羽和灰原哀正在米花超市，你去跟踪一下他们，最好能找到他们的家在哪里。】 “……”萤的眉头在微皱之后舒展开来。“唔。。。我突然想起来我家里没有零食了，必须得去储备一些才行，我先去买东西了。” ………… 在萤离开藤原家之后，藤原原本慵懒的眼神瞬间锐利了起来。 虽然没有证据，但现在很明显有些不太对劲。 首先，是干干的床单。 有过经验的人都知道，如果女方做完不去清洗一下身体就直接睡觉的话，床单很有可能被随着女性睡眠姿态的变动而流出来的液体弄脏——现在床单干干净净的，根本没有这种痕迹。 唯一的解释就是萤在做完之后立刻去洗了澡，但刚才萤用浴巾包着头发，显然是刚刚洗完澡，这两点就相互矛盾了。 其次，是萤在自己脖子上种的那个草莓。 藤原感觉自己几乎就是在一瞬间感到疲倦，而时间节点就是那个蘑菇之后不久。 如果藤原没有记错的话，这应该是萤在他身上种的第一个蘑菇——她之前从来不会这么做。 他走到了卫生间，然后拉开了里面设置的一个多角度镜子——那是一个由多面镜子组成的折射组合，可以让使用者很轻易地看到自己背后的景象。藤原拉下了自己穿着的高领衣服的领子，通过镜子观察着自己被萤吻出来的痕迹。 在淤血之间，有一个非常细微的针孔——虽然针孔很小，但藤原看得很清楚，也很确认那不是什么正常痕迹。 他最近没有打过针，而且就算打针也不会打在这个鬼地方。 藤原皱了皱眉头，将领子重新拉到了高位，然后他打了一个电话给贝尔摩德。 “喂？”对面传来贝尔摩德的声音——她有两个手机号，当藤原拨打其中一个号码的时候就意味着他是要找新出医生，那时候贝尔摩德就会用男声；而当藤原拨打这个号码的时候就代表着他要找贝尔摩德，贝尔摩德就会用自己原本的声音来接听电话。 “她走了，我希望你能来一趟。”藤原淡淡道。 现在能有来藤原家待遇的也就只有萤这个“正宫”了，所以藤原知道他不用明说这个“她”到底是谁。 “哄好了新欢才来找旧爱，你还真是绝情呢~”贝尔摩德发出一声轻笑，随后婉转道。 “你觉得我现在还吃这一套吗？”藤原的眉头皱了一下，随后又舒展开来。。“算了，先干正事，之后我倒是不介意陪陪你。” “没问题~~~”贝尔摩德笑着回答道。 藤原挂断了电话，然后走出了浴室。 之前的女朋友最多就是想偷看他的手机，这位倒好，直接到自己家里来表演艺高人胆大了。 “哼——”藤原的嘴角微微勾起。“有意思。” 第三百四十章——history：反调查 在藤原解决自己的麻烦之前，贝尔摩德也遇到了麻烦。 他被学校里的女老师追求了——或者说，是被缠上了。 “jodie saintemillion？”藤原愕然。“那个英语外教？” “是啊……”新出医生叹了一口气。“就是那个花痴女，真的很烦人。无时无刻无处不在，就像一块牛皮糖一样。” “话说回来，她真的不是组织成员吗？”藤原问道。“虽然她说她以前是从法国迁徙到美国的美国人，但saint emillion这个名字还是听着有点微妙啊。” “gin不会派女人来做这种任务，”新出医生喝了一口咖啡。“而其他人不会这样对待我。而且如果真的是组织里的人的话，我早就一枪崩了她了，现在这样被这家伙缠着真的是一种折磨……” “她们都是这样的，”藤原的嘴角微微勾起。“有她没啥好处，没她反还清净。” “就像鱼和水一样？”新出医生挑眉。“鱼没了水就死了，水没了鱼反而还清净。” “这个比喻很恰当，”藤原说到一半，又问道。“那么，你打算怎么处理她？” “完全无奈，”新出医生叹了一口气。“实在不行就下点药让她社会性死亡算了。” 任何药在不谈剂量的情况下谈效果都很扯淡，而如果谈了剂量的话，很多药的效果听起来都会像扯淡。 只要药量足够，新出医生有信心让这个疯女人和任何人去度春宵，如果药量更多的话，她甚至能让茱蒂去试图和任何人形——无论是真人还是模特假人、亦或是单纯画在画上的肖像画——去做。 “那你为什么不这样做？”藤原问道。 “没那么多时间去配药啊，”新出医生摊手。“这种药效一般都是游走在致死量边缘的，必须非常小心才能够确保药量恰到好处，而且我还得应付这个身份的原主人惹上的官司。” “官司？”藤原惊讶。“这么倒霉吗？” “好像是她继母杀了他父亲，”新出医生苦笑。“我刚选定他作为目标的时候他还没出这档子事儿，我是在把他杀掉之后才知道这件事的。” 就在这时，藤原瞥了一眼时钟。“友情提示，你看一眼表。” “到上班时间了，我知道。”新出医生耸肩。“但我不在乎，就让我稍微休息一下吧，而且现在我还不能回去。” …………………… 与此同时，茱蒂正蹑手蹑脚地从后门离开新出医生的诊所。 三十分钟前。 茱蒂蹑手蹑脚地从后门溜进了新出诊所。 钥匙是之前趁着新出医生出去吃饭的时候在“她”的包包里找到，然后用打制机打出来的钥匙，所以进入新出诊所毫无压力。 她来帝丹高中当外教的主要原因就是因为他她需要一个在东京的合法身份，而她需要这样的身份的主要原因就是因为她找到了她的仇人的踪迹。 二十年前，一个女人在杀害了她的父母之后将她家的别墅一把火烧毁，险些将她也烧死在别墅里——她那时候正好出门去给父亲买橙汁，所以逃过了一劫。 但她也在机缘巧合之下得到了那个女人的指纹，并在几个月前找到了和这个指纹匹配的对象——还是两个人。 莎朗温亚德和她的女儿克丽丝温亚德，两人的指纹都和这个指纹完全匹配，而且也都一模一样。 带着仇恨和疑问，她来到了东京，前来寻找她的仇人。不但是为了复仇，还是为了粉碎莎朗温亚德所在的组织的阴谋。 现在化名为新出医生的莎朗温亚德并不在诊所，这点她可以肯定，因为她当着学生们的面约了新出医生一起出来喝咖啡，而新出医生迫于学生们的压力只能答应了她的要求。现在“她”应该正在咖啡店等待着她的赴约——尽管茱蒂其实并不打算赴约。 打开新出医生的办公室，茱蒂开始搜索了起来——与其说是搜索，还不如说是扫一眼更恰当，因为莎朗温亚德的警惕程度实在是有些低下。 就在一条被拉上的帘子后面，茱蒂看到了她想要找的东西。 那是被飞镖扎在靶子上的四张照片。 在八环位置，三张照片等角度分布——那三张照片上的人茱蒂都见过，分别是名叫千羽和柯南的两个小孩子和一个叫毛利兰的少女，而且毛利兰还恰好是她班里的学生之一。 至于靶心的那张照片…… 那是一个穿着白大褂的茶发少女，从相比纯本土血统来说看起来更加美观的相貌和物管结构来说应该是混血儿。 茱蒂取出拍立得相机，然后将这几张照片都拍了下来。 就在这时，茱蒂发现柯南的照片下面似乎还有一行小字——cool guy “cool guy？”茱蒂皱眉。 柯南只是一个小孩子而已，用cool kid就好了，guy是不是有些…… 茱蒂又将目光转向了另外几张照片的旁边，发现八环的三张照片都有类似的文字。 毛利兰的照片旁边是“angel”，而千羽的照片旁边则是“switzerland” 天使至少还能读懂，但为什么那个小家伙旁边的词汇会是“瑞士”？ 将这些词汇也拍了下来，又搜集了一下其他情报之后，贝尔摩德便从后门离开了新出诊所。 走在路上，茱蒂给新出医生拨打了一通电话。 “很抱歉，”茱蒂的语气饱含歉意。“我这边出了一些事情，所以可能没有办法及时赶到赴约了，你能够原谅我的鲁莽之举吗？” …………………… 原本在和藤原聊天的新出医生听到这句话后，露出了一丝冷笑，在因为这丝冷笑而有些错愕的藤原面前回答道。“当然没有问题，虽然我很遗憾没能和您这样富有魅力的小姐约会，但既然您有您的事务，我也乐于接受现实。” 尽管新出医生的表情是冷笑，但她说出来的话语却那么热情，就像一个面对着心怡女生的青涩男生那样。 “什么情况？”在新出医生挂断电话之后，藤原问道。 “有个小老鼠上钩了而已，”新出医生歪了歪头，冷笑着说道。“我打算借此机会把它们一窝全都逮出来！” 第三百四十一章——history：异样 “哈——”打着哈欠的茱蒂一脸疲惫地推开门，回到了自己家里。 她之所以这么困是因为人手暂时不太够用，所以她被迫值了一班夜班。 根据他们的情报，贝尔摩德从警视厅偷走了毛利侦探相关的大量案件卷宗，所以他们推测贝尔摩德下一步的目标很可能是制造一起事故、干掉毛利小五郎一家，然后以幸存的毛利小五郎的身份继续进行任务。 因此fbi这边组织了对毛利侦探事务所的长期监控，但因为之前在西多摩市双子摩天大楼的行动中损失了过多人手，所以他们只能勉强安排起以两天为轮值单位的六班三倒值班。 但就在前一天，其中一名本来要值班的队员突然开始发烧，所以贝尔摩德就被赤井秀一拉去和他一起值这个晚上的夜班。 本来茱蒂已经忙了一天，非常困了，但因为将和她一起值班的是赤井秀一，所以她才强打精神，靠咖啡顶过了这八个小时。 但现在她真的快困懵了。 换掉鞋之后，茱蒂回到卧室，脱掉衣服便钻进被子，很快就睡着了。 …… 早上八点，门外。 毛利兰和铃木园子一起出现在了茱蒂家门口。 今天是周日，她们两个人和茱蒂老师约好了来茱蒂老师家进行英语口语指导。 “哎？”毛利兰惊讶地看着面前只是虚掩上的门。“门怎么……难道说她出去倒垃圾了？可是我们刚才在坐电梯上来的路上也没有遇到茱蒂老师啊！” “我们进去看看吧，”园子也皱了皱眉头。“不过小心一点，可能进贼了。” 摆出空手道的架势，毛利兰和园子一前一后走进了茱蒂家。 灯都被关上了，但窗帘却没有被拉上，阳光从窗户投射进来，映照着房间里的每一寸空间。 所有房门都是大开的，从其中一个房间里还传出了细微的鼾声。 当园子走到那个房间的门口的时候，她惊讶地瞪大了眼睛。“茱蒂老师睡着了！” “啊？”毛利兰走到园子身边，发现茱蒂老师的衣服被草草甩在床边，包包也躺在地上，而茱蒂老师自己则正酣睡着。 “大概是回来的太晚，所以太困了吧？”毛利兰揣测道。“既然是这样的话，我们还是不要打扰茱蒂老师了？” “嗯，”园子点头。“让老师好好休息一下吧。” “我去一趟卫生间，然后我们就回去吧。”毛利兰提议——今天早上她有些口渴，所以在公交车上把水壶里的水喝光了，所以现在想上厕所。 …… 毛利兰站起身，来到洗手池前准备洗手，却发现洗手池前的镜子下方缝隙处居然露出了一张照片。 “？”毛利兰有些惊讶地将照片小心翼翼地拉了出来，却发现镜子下方并非一个简单的缝隙，而是…… 毛利兰用手划过缝隙，然后发现这个缝隙其实是一个环绕镜子外侧的方环。 这意味着……这是暗格？ 毛利兰试着用手将镜子向外拉，果然发现缝隙内侧的墙面与镜子被她一起拉开了，露出了后面的一个暗格，而后面的暗格里藏着的东西是…… “！！！”毛利兰惊讶地看着暗格里，大脑一片空白。 暗格里躺着的是一大堆照片，而这些照片都有一个同样的共同点——都有同一个人：江户川柯南。 【茱蒂老师为什么会有这么多柯南的照片？而且从角度看起来，都像是偷拍到的照片……难道说茱蒂老师一直在跟踪柯南？】 毛利兰都不知道自己是怎么失魂落魄地从卫生间里逃出来，然后和园子一起回家的，她只知道她在回家之后一股脑地将这件事情一五一十地告诉了柯南。 …………………… 柯南坐在阿笠博士家里，给他母亲有希子打着电话。 他之前已经用工藤新一的身份拜托目暮警官监视任何出现在毛利侦探事务所附近，有可能是以监视事务所为目的的人，如果茱蒂真的在监视事务所的话，那么这次监视很有可能逮到大鱼。 不过在此之前，他需要保证和他有关联的人必须能得到安全保障，所以他要求他的母亲尽快邀请毛利小五郎一家去她的别墅里做客，保证这几天内毛利侦探事务所没有人在，否则万一抓到一个小虾米之后对方展开疯狂反扑，那么会有很多人遭殃。 不过只保护他们还不够……侦探团的其他人和自己走得也相当近，同样可能成为被针对的对象，所以必须也要带他们出去稍作避难。 “新一，情况真的有这么糟糕吗？”阿笠博士问道。 “或许真的有这么糟糕，”柯南点了点头。“之前去东都显影所的时候就有一辆车一直跟着我们，而且你想想，茱蒂老师的名字是saintemillion，如果把它拆开的话，就是saint emillion，一种酒的名字。” “难道说！”阿笠博士大惊。 “是啊，”柯南点头。“我怀疑她就是组织的一员。” “那我们该怎么办？”阿笠博士闻到。“出去避难吗？” “是的，”柯南点头。“我们找个借口带孩子们一起出去旅游一趟，最好能多出去呆几天，给目暮警官他们的行动留出足够的时间。” ………… 新出医生看着面前的卷宗，挑了挑眉毛。 这是一份叙述毒理性质的卷宗，而描述的具体物质是沙林毒气。 在明天晚上，组织的合作伙伴——奥姆真理教会在松本市进行沙林毒气攻击实验，而届时松本市一定会召集各地医生前来协助诊断病人，这意味着有着高级别从医资格的新出医生几乎肯定会成为前往松本市的名单中的一员。 借此机会，组织将能够接触到沙林毒气对人体伤害方面的第一手资料，而且还能通过分享给奥姆真理教来收获更多有价值的科研资料。（讲个鬼故事，有人认为奥姆真理教具有核打击能力……他们可能在澳大利开采了铀矿，而且也在94年多次试图购买核武器。而且除此之外，他们也有足够的能量来获取足够的生物实验结果——在人体试验方面他们比组织更专业，因为他们有足够的狂信徒。） 第三百四十二章——history：定位 周一下午五点五十三，毛利侦探事务所仍旧处于营业状态，而一辆普普通通的轿车正停在事务所对面街道上。 两个人坐在车里，看着毛利侦探事务所的方向——他们是来监视毛利侦探事务所的fbi便衣探员。 轿车下方，被轿车覆盖在阴影里的井盖突然被顶了起来，一只手将井盖推到一边，然后敲了敲轿车的地盘。 车里的探员们似乎对此早有准备，立刻将后排座位向后拉到最大，然后将车底的一个盖子打开——这个盖子的位置正好就在井口的正上方。 “我来换班了，”赤井秀一踩在井内的凸起上，双手拉住车上探员伸来的手爬进了车里。 他们虽然是六班三倒的制度（排六个班次，以三班倒模式工作，也就是每人工作8小时之后休息40小时。）但值班的两个探员并不会按照同一个时间点换班，而是彼此错开四小时。其中一个探员的换班时间是凌晨两点，上午十点，下午六点（这是赤井秀一这班）。另一个探员是早上六点，下午两点，晚上十点（这是茱蒂的一班） “他们还没出来吗？”赤井秀一和即将下班的探员问道。 “还是没有出来，”探员摇头。“他们今天一整天都呆在家里。” “一整天都呆在家里？”赤井秀一皱了皱眉头。“连垃圾也没有倒吗？你们确定他们真的在家？” “没有倒。”探员继续摇头。“但我们确认他们在家，至少那个毛利小五郎在玻璃前坐了一个下午。” …………与此同时，毛利侦探事务所内。 “还要在这里坐多久啊？”毛利小五郎坐在椅子上，打着电玩，无聊道。 “我也很无聊啊，”毛利兰此时上身只穿了一件黑色短袖，下身则是一件热裤，正对着吊在事务所里的一个黑色沙袋不断出拳着。“但至少要在这里待到八点才能上楼，否则就和毛利先生以及小兰小姐的作息不一样了——会被看出来异常的。” 他们两个并不是真正的毛利小五郎和毛利兰（真货已经被工藤有希子邀请走了），而是目暮警官派来的暗子。 毛利小五郎的扮演者是高木警官，而毛利兰的扮演者是佐藤警官——他们那几乎可以以假乱真的妆容则是工藤有希子的杰作。 不过，就算妆容可以以假乱真，但高木警官和佐藤警官的表演能力显然不可能将毛利小五郎和毛利兰复刻到栩栩如生的程度，所以他们便尽可能压缩和外界接触的时间，甚至在事务所门口挂上了打烊的标牌。 就在这时，事务所的门铃响了。 “？”高木和佐藤同时愕然，惊讶地看向门口。 “您好，”在门外，戴着口罩、从外面几乎看不到脸的赤井秀一礼貌道。“请问毛利侦探在吗？” “今天我们休息，”高木警官对此早有准备，取出了一个磁带，放进身边的录音机，毛利小五郎的声音随即响起。“过几天再来吧。” “你说什么？”赤井秀一假装自己没有听清，再次问道。 “今天我们休息，”高木警官再次播放。“过几天再来吧。” “……”门外，赤井秀一口罩下的嘴角微微勾起，随后便离开了。 …………………… “什么？”探员愕然。“被掉包了？” “嗯，”走在路上的赤井秀一点头。“那里面无论是谁，一定是个假货。” 刚才赤井秀一之所以假装自己没有听清，就是因为他希望能够让毛利小五郎将同一句话说两次。 而他听到的两句回答无论是语气还是语速都一模一样——如果真的是真人回答的话，无论如何也肯定会有微妙的不同。 所以刚才那句话肯定不是出自毛利小五郎之口，而是来自于只能机械地重复之前录下的语句的录播装置。 “先把监视撤掉吧，”赤井秀一想了想之后又补充道。“再坚持下去也只是被那些家伙戏弄而已。” 几分钟后，轿车发动了起来，在留下一个已经重新盖好的井盖之后匆匆离去。 井盖下，一名身穿黑色西服的男子松了一口气，然后像得了精神病似的对空气说道。 “藤原先生，我已经完成了。” 在离去的轿车的底盘下方，一个黑色的小圆贴正闪着微弱的红色光芒。 …………………… 与此同时，橘宅。 “喵~”千羽和灰原哀收养的猫咪戴着一个项圈，爬进了橘宅。项圈非常紧，已经深深地勒进了猫咪的皮肉里，勾出了一圈深深的凹陷——这个项圈并不是千羽或者灰原哀戴上的：千羽不会给猫咪戴这种东西，而灰原哀不会把项圈戴得这么紧。 不远处，一个戴着墨镜戴着口罩却穿着一身短裤短袖的男人手里拿着一个无线电测向仪，耳朵上戴着耳机，缓缓向前踱着步子。 很快，男人将目光转向了橘宅——无线电测向仪显示猫咪就在这栋房子里。 男人绕着橘宅走了一圈，更加确认了这点，于是他便取出了电话。 “喂，课长，我们找到了。” “辛苦了，”电话对面，年轻人（萤的哥哥）笑着赞许道。挂断电话之后，他明显很得意地躺在了扶手椅的靠背上。“你还是被我找到了呢，icewine！” 之前几次寻找千羽等人的住宅的行为都因为千羽等人的反侦察意识和门札与住户的姓氏不匹配而以失败告终，然后是萤在听到他们讨论现在面临的问题之后提出了这个办法。 这只猫咪在白天会在附近的街区游荡，而在晚餐时间则会跑回千羽家。所以只要在白天找到猫咪的行踪，然后对其进行跟踪，就能在晚上得到橘宅的具体地址。 虽然现在千羽不在家，但只要等他回来之后，他就会陷入警察厅的天罗地网，就算插翅也难逃此劫。 “半夜找个工匠把他的信箱撬开，看看里面有没有什么有价值的线索。”年轻人又拨通了这个男人的电话。“然后再试试能不能开锁闯进屋子里。” 第三百四十三章——history：绑架 一面墙前，几个警察打扮的男子正拿着几个末端系着绳子钩爪。 “三，二，一，”在墙边，年轻人正拿着秒表进行着倒计时。“开始！” 随着这声命令，几个男子立刻将钩爪甩了起来，纷纷在几秒钟之内将钩爪扔过了墙顶，而只要轻轻一拉，爪尖就都牢牢地挂在了墙顶上。随后，他们抓住了绳子，借着已经被固定的钩爪很快便从墙顶翻到了墙的另一边。 “还可以，”年轻人停下秒表，看着他们说道。“晚上你们行动的时候你们也必须达到这个速度，明白吗？” “明白。”男子们纷纷点头，而其中一个人仿佛想起了什么，突然问道。“对了，课长，你还没有给我们目标简报呢！这次不告诉我们需要抓谁吗？” “老规矩，”年轻人回答道。“我会把资料送进你们的行动用车里。” ………… 当天下午四点三十，橘宅附近的一片运动场地附近。 校运会已经结束了，而灰原哀正走在回家的路上。 “这家伙…”看着没有收到短信的手机，灰原哀撇了撇嘴。 在运动会上、b班最终凭借一年级组的优异发挥（其实也就是千羽柯南他们几个在各方面的全面优势）夺得了优胜，而学校为优胜方准备了一个放在冰箱里、几十千克重的大蛋糕，每个人都有份。 而没来的千羽自然没有办法分到蛋糕——这也是之前灰原哀问他“你在哪里”的主要原因。 但千羽一直没有回信或者回电。 算了，这家伙大概又是钻到工作室里忘拿手机了… 灰原哀这样想着，转头看了一眼自己背着的书包。 自己把阿笠博士的小冰箱里的冰板借了过来，和用塑料盒乘好的蛋糕一起放在了一个塑料袋里——这样蛋糕就能够保持口感。 如果这家伙真的在忙，那就算了，这份蛋糕就带回去给他吃，但他如果只是在听音乐或者看别的——这种事情虽然不常见但也不是没发生过。 按照现在的速度来说，灰原哀回到家的时候差不多应该是晚饭前，按照千羽中午吃的量来说，这时候应该已经开始饿了。 那时候在他面前吃掉这块蛋糕，显然是对他心理的极大折磨。 这样想着，灰原哀突然觉得自己的内心有些莫名的愉悦。 就在此时，她突然见到了自家的猫咪——和熟人。 萤正逗弄着猫咪，在灰原哀看到她之后才抬起头来，似乎是刚刚看到她。 “你在哪里找到它的？”灰原哀问道。 “在路上啊，”萤的嘴角微微勾起，将双手抱猫咪的姿势变成了单手抱猫咪。“正好遇到，所以就和它玩了一会。” 说完，她将猫咪放到了地上，轻轻点了一下猫咪的屁股，猫咪随即跑到了灰原哀脚下。 “话说，它脖子上好像有伤？”将猫咪抱起来之后，灰原哀微微蹙眉。“之前没有细看，现在觉得状况好像有点严重……” “哦？”萤走到灰原哀的身边，将双手搭在灰原哀的双肩上，微微屈下身子。 就在这时，萤突然靠近了灰原哀的脖子，然后用舌头在灰原哀的脖子上虚点了一下。 舌头的末端，是一根针——之前萤用同样的武器迷晕了藤原，而现在同样的剂量将被用来对付一个小女孩。 而且因为萤的双手压在灰原哀的肩膀上，所以灰原哀的注意力主要放在肩膀上，当后颈出现感觉的时候她的反应也就会不那么迅速，也很难觉察到非常快速的针刺。 这种药物的好处就是起效虽然很快，但药效发作是一个相当急性的过程，在最开始两分钟几乎不会有异样，但第二分钟到第三分钟会迅速让被注射者陷入极度疲倦中。 “我包里还有一些小零食，”萤抚摸着猫咪的伤口，说道。“我们坐到那边的椅子上喂给小家伙吧？” 几分钟之后，萤看着躺在她短裙裙摆上、已经睡着的灰原哀，嘴角露出一丝微笑。 “小哀？”萤轻声呼唤道。“小哀？” 灰原哀没有反应。 “哼——”萤脸上的宠溺表情逐渐化为冷笑，将猫咪放在地上之后便将灰原哀抱了起来，离开了这里。 ………… 与此同时，警察厅。 “什么？”年轻人皱眉。“你是说搜查一课的人堵在目标家对面？” “是的。”风见点头。“好像是他们家对面的高圆寺家出现了命案，正在处理。而且我们确定千羽现在也以兼职法医格里高利阿斯克的助手的身份在案发现场出没，” “你去问问他们的进度，”年轻人想了想之后说道。“如果已经确定了凶手的话可以先把证据带回来慢慢审，我们需要尽快到位。”（如果不尽快到位的话首先灰原哀可能会醒，而且千羽也会意识到问题，可能会做出他们意料之外的反抗） “另外，你们准备出动吧，现在外围等着，等到搜查一课离开之后直接突击进去。” ………… 在警察厅的车子驶离的时候，一个魁梧的男人站在大楼里，一边打着电话一边看着离开的车子。 “是我，”男人说道。“警察厅出动了。” 电话的另一边，正坐在新出诊所的新出医生微笑。“好的，辛苦了。” 挂断电话之后，新出医生给藤原发了一条短信，随后便走出了诊所。 fbi有人在监视她的诊所，这点新出医生很清楚，所以只要她偷偷离开这里，就一定会被fbi发现。而只要被fbi发现，就一定会被fbi跟踪。 现在的局势真的很微妙——三方围绕着橘千羽和灰原哀进行着对抗：警察厅那边可能是要对千羽下手，而新出医生唯一的目标就是灰原哀的项上人头，而fbi在和组织敌对的同时、与警察厅的关系也若即若离。 虽然在日本的地盘上警察厅有主场优势，但如果像新出医生这样在情报单向透明的优势下好好规划，还是能够完成四两拨千斤的任务的。 发动了自己的轿车，新出医生离开了诊所——和后面的fbi派来监视的车子一起。 第三百四十四章——history：四两拨千斤 对于警察厅的这次行动，新出医生既猜到了也没有猜到。 猜到的是警察厅会有动作——他们在日常保养时间还有大约二十天的时候就将所有武器送去进行大规模检修，这太反常了。 而没猜到的是时间和具体对象。 不过现在不需要新出医生猜这两点，因为在警视厅的卧底已经把这两点告诉他了——虽然警察厅不可能把具体对象告诉警视厅的人，但卧底却从可靠途径收到了目暮警官带队的强行犯搜查三系被警察厅驱散的消息，这也就意味着他们很可能要去搜查三系现在所在的地方。 轿车在一个单行拐角处减速左转过弯，在车子消失在后面跟踪着的fbi车子的短暂窗口期内，行驶着的轿车的左侧后座座门被打开了——藤原已经纵身一跃，将脚踩在左侧后座座的脚垫位置上，而双手则扒在了车顶和副驾驶座的靠背上。只是短短几秒钟，藤原便已经关好门，坐进了车子里——车子内部涂了黑色涂层，只要内侧不开灯外面就看不清里面的状况。 “有什么要问的吗？”新出医生问道。“没有的话我们就加速。” “萤在橘宅附近呆了很久，”藤原说道。“她平常不会去那里的。” “你怀疑她已经下手了？”新出医生挑眉。“但如果是那样的话，为什么还要再来？” “没抓玩呗，”藤原耸肩。“如果她真的得手了的话，我估计抓到的是那个小丫头——橘在面对萤的时候相当拘谨，而那个小丫头和萤就很自来熟。话说——” 藤原看向自家轿车后面跟着的那辆车。 “fbi，”新出医生淡淡道。“不必介怀，到时候或许我们还得靠他们来帮我们对付警察厅呢。” “来得及吗？”藤原微微皱眉。“警察厅虽然比我们这边稍微远一点，但你得到情报——” “来得及，”新出医生歪了歪头。“我们几乎和他们同步出发的，就算没法带那小子离开，至少不会比他们晚到。” …………………… 橘宅附近的街道上。 “真是大阵仗……”藤原看着身后已经组成了车队的跟踪者，撇了撇嘴。“我们得小心才行。” “如果他们没有这个规模才真的麻烦了，”新出医生说着，一个左转之后将车子停在了路边，然后关掉了发动机，整辆车子完全隐在了夜色中。而后面跟踪的几辆车子在发现他们停下之后并没有跟过来，而是继续向前走——大概是为了至少保持最低限度的隐蔽。 不过在已经被发现了的情况下，这种程度充其量只是自欺欺人罢了。新出医生只是微微勾起嘴角便重新看向了前方。 前方，警察厅的车子也开到了，六七名黑衣人从车子里走了出来，然后纷纷用钩爪搭在了橘宅的墙壁上，准备攀登。 “藤原，”新出医生回头。“立刻给千羽打——” “已经在做了，”藤原早已经输入了千羽的手机号，在新出医生说这句话之后立刻回应道。“拨出去了。” 很快，电话就接通了。 “喂？”千羽有些错愕地问道。 “你在家吗？”藤原问道。 “在啊，”千羽回答道。“怎么了？” “那个女孩呢？”收到新出医生递过来的颜色之后，藤原又问道。 “她出去买东西了，出什么事情了吗？”千羽皱了皱眉头，反问道。 “我坐朋友的车路过你家这边，然后现有人在爬你们家的墙壁！”藤原的声音很轻。“穿着黑衣服，有六七个人！” “什么？”千羽愕然，随后便传来了脚步声，看起来他是走到了窗户边进行确认。 “需要我帮你报警吗？”藤原严肃道。“另外，赶紧躲起来，我觉得来者无论如何也不可能是善类。” “可以，”千羽沉声道。“快点帮我报警！” “我们看看能不能帮你引走他们。”新出医生微微勾起嘴角，悠悠道。 随着这句话，新出医生扭动了车钥匙，将车子发动了起来。就在正准备攀爬橘宅墙壁的警察厅人员面前不紧不慢地离开了。 “这……”警察厅的人员们不禁面面相觑——这是什么情况？正常人有谁会在这种时候故意来吸引他们的注意力？而和橘宅有关的黑恶势力又怎么可能悠哉悠哉地看着他们？ 就在他们疑惑的时候，一批车辆从新出医生的车子来的方向驶来了——这是fbi的车队。 “确定吗？”探员再次确认道。 “他们肯定是组织的人，”茱蒂冷冷道。“贝尔摩德来这里就完全是来督战的而已。枪上膛，准备作战！” 就在此时，警察厅的人们已经被fbi的车子吸引了注意力，而且被车队的规模吓了一跳，下意识地就将武器都举了起来。 “fire！”茱蒂立刻打开了自己车子的大灯——这样可以晃住对方的眼睛，干扰对方视线，而随后她自己也从车窗探出头来，将手中的冲锋枪对准了警察厅的人员们。 枪战爆发了。 “我们的人数占优！”茱蒂简单判断了一下之后说道。“打他们的车轮和发动机，废掉他们的逃离能力！” 随着她的指令，大量的火力被倾斜到了轮胎和发动机盖上，然而却没有什么效果——不但被打中之后只会缓慢漏气的轮胎没有什么反应，就连直接命中发动机盖的子弹也没有直接将发动机打爆。 就在这时，留在警察厅的一辆车子的驾驶座上的风见面前的对讲机突然响了起来。“我是风见，怎么了？” “无论有没有完成任务，快撤！”对面传来的是年轻人的声音。“刚才有人报警了！搜查一课强行犯搜查三系的目暮车队已经转向，很快就会赶过来！” 在他说话期间，子弹声已经顺着对讲机传了过去。 “你们那边打起来了？”年轻人只是随口问了一句便又警示道。“算了，快点回来，不然就有麻烦了。” “明白了，”风见点了点头，随即大声吼道。“撤退！一分钟以内离开这条街道！” 第三百四十五章——history：博弈 “什么？”萤发出惊呼之后才意识到自己的失态，看了一眼仍旧在酣睡的灰原哀之后轻声道。“他们发现了我们的行动？怎么会这样？” “我不知道，”年轻人严肃道。“但我可以确认他们对我们的行动完全知情。” 他虽然不在现场，但他在从风见那里得知了情况之后心里便有了数。 他还没有蠢到认为先出现的那辆车和后来的那一批人是同伙，而且先出现的轿车很可能属于组织，后者则是fbi。 理由很简单——如果两批人是同盟的话，第一辆车根本没有必要出现在这里，直接让战斗人员攻上来才是正常选择。 除此之外，年轻人透过对讲机听到了对面开火的枪声——这种枪声是而且只可能是fbi外勤的制式枪支，组织根本没有使用这种枪支。 现在已知围绕在橘宅周围的其他势力一共就两股——组织和美国佬，那前面那辆轿车的所属实力既然不属于fbi，还能属于哪方？ “那我怎么办啊！”萤微微嘟起嘴。“之前是因为你保证能做掉目标，所以我才把这个小丫头带回来的，现在该怎么办？” “你留下后患了？”年轻人皱眉。 “怎么可能不留下……”萤叹息。“就算那个小丫头不对太戒备我，我也不可能把她骗到没人的地方。虽然那附近没有什么监控探头，但总不能避免被人看到。一旦报案的话我随时可能会暴露。就算我当时就已经考虑到这点、所以才以尽量隐蔽的方式搞定她，但目击证人指认出是我将小丫头拐走的可能性非常大。哥哥你虽然在警察厅的位置不低，但也没法直接阻止警察厅的侦破工作吧？” “那这样的话，唯一的办法就是把那个小丫头在你家伪造成一个意外，”年轻人思索了片刻之后说道。“幸亏你之前没有来硬的，所以现在如果伪造成意外的话还是有可能的。” “……”萤皱了皱眉头，显然是在想用什么样的借口可以解释她把灰原哀带回来的行为。 就在此时，手机铃声传来——萤的手机正在通话中，所以这显然不会是她的电话。 萤快步走到灰原哀身边，然后从她的衣服口袋里取出了一个手机。 她肯定不可能接听，否则立刻就会暴露——她将无法解释之前那个说很快就回去的短信。 等一下，她的手机……萤微微错愕地看着自己手里的自己的手机。 两个人的手机居然是同款的，如果说辞得当的话似乎可以用来做手脚？ 萤的嘴角微微勾起，然后将灰原哀的手机拿了起来，扔到了沙发上，之后又回应了已经开始有些焦虑的年轻人的电话。 “我想到办法了，”萤淡淡道。“今天别来找我，只要你们不来搞事情，我就有把握处理好这件事。” ………… 萤走在街上，一个紫色的腰包挂在她的腰间。 她编了这样一个场景。 她不小心将灰原哀的手机认成了自己的，一起放进了腰包里，然后刚才回复还有半个小时回去是因为以为收到短信的是自己的手机，而来问的则是藤原或者由真。 为了达成这个谎言，她必须先离开，然后在合适的时间带着一些商品回来——虽然当时说半个小时，但身为女孩子，在这方面有着非常充分的加长购物时间的余裕。 但现在已经是该回去的时候了，因为…… （此处接314章，藤原和千羽在快餐店里等萤的时候） 快走到家里的时候，萤拿着一个迷你望远镜，看着大约一百米外，就坐落在自家楼下的快餐店的二楼——藤原和千羽正一边聊天，一边吃着薯条。 “居然说了谎吗？（还记得吗，按照藤原在电话里说的进度，他们根本不可能在现在就抵达这里。）”萤的语气中略带了几分困扰。“看起来对我起怀疑了呢？” （事实上，萤早就开始顾虑这点了，因为在藤原拨给她的电话中她听到了家门口快餐店的大嗓门大叔的声音，所以她才会临时买了一个迷你望远镜。） 在这一次的博弈上，萤得一分。 ………… 十五分钟后。 千羽跟着藤原一起走进了电梯，然后看着电梯门缓缓关上。 “上去之后跟着我就可以了，”藤原转过身，对千羽嘱咐道。“不要多说，不要多做，接完小丫头我们就走。” 萤是敌人，这点毫无疑问，所以藤原在带千羽来之前已经带上了枪。在这种危险的情况下，他也自然要约束千羽的行为，确保他不会惹出麻烦、节外生枝。 “哦”千羽点了点头。 “你想知道为什么吗？”藤原看着千羽的表情，嘴角突然微微勾起。 “为什么？”千羽问道。 藤原当然不可能告诉他真实原因。 “那可是少女的房间，”藤原的语气带了些轻佻的味道。“里面有很多女生的秘密物品，我们看到的话会让萤难堪的。” 是啊，确实是有很多“女生”（此处为专有名词，专指萤）的秘密物品，看到的话也确实会让萤难堪——比如那里大概应该会有各种各样的枪支弹药还有情报吧？ 说着这句话，藤原很放松地靠在了电梯的轿厢壁上，出了零零碎碎的金属碰撞声。 人体当然是不可能发出金属碰撞声的，藤原之所以能发出这个声音是因为他还穿了防弹衣。 来吧、萤，让我看看你到底有什么打算。 ………… 又过了五分钟之后，听到门铃声的萤打开了房门，随后便将目光锁定在了藤原身上。只是匆匆扫了一眼，萤就确认她已经被藤原怀疑了。 藤原一只手插在衣兜里，从表面看起来并没有什么异样——但对于非常熟悉藤原的身材的萤来说就很有问题了。 如果是正常着装的话，藤原插进衣兜里的手不会只能装进去一半——话说回来，他平常也不会穿这种衣兜空间非常大的衣服。 如果她没有猜错的话，藤原带了枪。 萤的嘴角微微勾起。 ———————— （作者：下一章就不用加history前缀了，因为就是最新情节而非回忆了。） 第三百四十六章——跟踪 藤原其实也在打量萤。 穿着的膝上五厘米的裙子——和她回来的时候的着装一样。 而她上身的衣服也没有变，是一件浅色紧身高领毛衣，两条长袖似乎有些长，已经将萤叠在裙子上部的手吞掉了一半。 随后藤原很快发现，长袖显长是因为萤似乎提前把袖子拉了拉——紧身毛衣的领口前部并没有和萤的脖子紧密贴合，而且毛衣本体与袖子的分界线也已经被从肩膀上拉到了上臂顶端。 更重要的证据是，萤的前臂紧紧地夹在身体上，显然是为了防止毛衣回弹回去。 那么很显然，袖口那里可能有猫腻。 他很清楚萤的臂型，知道就算是萤那样纤细的手臂也不可能在这样的紧身毛衣里既留出哪怕是一把迷你手枪的空间又不影响外形，她藏起来的绝对是近战武器，很有可能是塑料小刀这样的武器。 就在此时，萤笑眯眯地开口了。“啊啦，你们终于来了~” “小丫头在哪里？”藤原淡淡道。“天色不早了，让他们（指千羽和灰原哀）早点回家才好。” “好的~”萤的眼睛弯成了月牙形。“我去把那孩子叫醒。你们也来吗？” “你确认你的房间里没有什么不能给小孩子看的东西吗？”藤原反问道。“不要把大人的世界展示给他们了。” 藤原是真的不想在这种时候进去——如果进去的话就势必要和萤擦肩而过，那种距离上他放在衣兜里的枪显然没有萤的刀好用。 “好吧，”萤歪了歪头。“我去带她出来。” …………………… 藤原和千羽一前一后将灰原哀护送回了新出医生的车旁。 “上车吧，”藤原打开了副驾驶门，随后示意灰原哀上车。“天色不早了，还得早点回去呢。” “嗯，”灰原哀应了一句，正准备上车，却发现有些不对劲。 “？”灰原哀错愕地看着透过后视镜看着她的新出医生。“！！！” “beeil dich！”新出医生大声道。（德语：快点） 在灰原哀反应过来之前，并没有系安全带的新出医生就已经将她拉进了车里。 “！！！”千羽虽然没有明白这到底是什么情况，但仍然在第一时间做出了紧急应对，从背后的背包里取出了无痕伞。 “别动！”藤原厉声道，而黑洞洞的枪口也在同一时间指向了僵住的千羽。“我劝你还是什么也不要做。” “你这是什么意思？”千羽难以置信道。 辅助单元告诉他，如果藤原是打算来真的的话，他没有任何机会活着把无痕伞举起来，所以他完全不敢动。 “某人和这个小丫头——或者说sherry的私人恩怨而已，”藤原淡淡道。“虽然很抱歉，但这和你无关。” 轿车发出了压抑着的轰鸣声，而藤原听到这个声音之后立刻后退了几步，坐回了副驾驶座，而他手里的手枪仍然对准了千羽。 “我曾经以为你们是我可以信任的人……”千羽盯着藤原，一字一顿道。 “……”藤原的神色有些黯然，却在新出医生的一声催促之后关上了车门。 车子发动了起来，向前加速着。 千羽在藤原放下枪、将视线从他身上移开之后的第一时间就做出了反应。 将无痕伞里的钩爪拉了出来，千羽矮下身子向前飞速移动着，最终成功将钩爪挂在了车子底盘后端的钩子上。 车子的速度很快就超过了人能够达到的极限跑步速度，但千羽已经利用钩爪将自己挂在了车后面，所以才没有被甩到地上。 这下子事情就大条了……得赶紧报警—— 千羽刚刚取出手机，车子就向左侧急转弯，手机在猝不及防之下就从手中滑脱，掉到了地上。 “切！”千羽看着后面的车子将他的手机碾碎之后暗骂了一句，但却突然发现好像有什么地方不对。 等一下，后面那是一辆黑色雪佛兰？而且…… 千羽将辅助单元里存储的数据拿出来对比了一下，发现这辆车他见过——就在之前和博士他们去东都显影所的时候，跟在工藤有希子的diablo跑车后的就是这辆车子。 fbi？ 就在此时，千羽听到了车子前方传来了快速接近的引擎声——从声音的方向和音量听起来并不是在对面的车道上，而是就在车子的正前方！新出医生的车子还没有这么快，能出现这种速率靠近的声音说明前方有车正在他们所在的车道上逆行！ 轿车突然向左急转弯，拐进了一条小路，而千羽也得以在拐弯的过程中看到了前方的场景。 之前在橘宅门前和那些入侵者交火的人们的车子出现在了他的面前。在看到新出医生的轿车拐进弯道之后，这些车子也随即跟了进来。 千羽听到了车子的加速声——很显然新出医生并不想见到后面的这帮人。 那他们到底是什么人？ 组织？不，组织的外勤不会那时候和入侵者交火的时候的破枪——入侵者也不可能是组织的人，因为组织的惯用武器的弹夹装弹量要比入侵者使用的弹夹多两发子弹。 那只有两种可能。 1.除了fbi，警察厅和组织之外，还有第四方势力存在。 2.新出医生他们就是组织的人，但因为某种原因对同为组织成员的他们痛下杀手——或许他就是组织里的那个叛徒？ 就在他思考的时候，轿车突然驶进了一座港口。 码头？他们不打算跑了吗？这种地形除非坐船，否则基本不可能逃掉啊！ 新出医生的轿车在码头的卸货储雪区划过了一个完美的漂移弧线，成功滑进了一个一侧没有被盖子封住的几米宽、二三十米长的庞大集装箱。 “呜！！！”千羽差点被这一套特技动作从车上摔下来，好不容易才扒在了车上。 随后，千羽听到有人从驾驶座一侧的车门走了出来——灰原哀不可能在藤原和新出医生的联手镇压下逃出来，所以出来的肯定是坐在驾驶座上的新出医生。 就在集装箱的末端，雪佛兰的引擎声传来。 第三百四十七章——贝尔摩德的反击 千羽从车尾悄悄落到了地上，从车灯处伸出头、看着前方。 新出医生拿着一把手枪，将自己的身体掩藏在被打开的驾驶座门后面，看着集装箱的末端。 驾驶座门的下部似乎拖着什么东西，将驾驶座和地面之间的部分完全掩盖住了。 “来都来了，”新出医生朗声道。“还不出来见见吗？” “你说，这算不算是天意呢？”茱蒂的声音从集装箱外传了过来。“我们本来还费尽心机、思考如何不让你逃走，没想到你居然自己跑进了死路呢。” “呵，”新出医生冷笑。“也不知道，这里是谁的死路。” 金属碰撞的声音从集装箱外传来，一块块象征着死亡的黑色防爆盾从两侧出现在了集装箱外，最终合拢成了一道由十二道防爆盾组成的钢铁城墙。 “除你之外的十九名战斗人员不会是人手一块防爆盾啊？”新出医生撇了撇嘴。“这么保守的吗？难道说上次你们在西多摩被打怕了？” “抓狗的时候难道不需要穿好防咬的护具吗？”茱蒂说完之后，高声命令道。“击毙她！” “来啊！”新出医生回应了一句之后，便将自己的身体隐藏在了驾驶座车门后面。 “叮叮当当！”随着防爆盾墙一步步向前缓慢推进，大量小口径子弹打在了车门上，却只发出了清脆的枪声，未能穿透车门、伤到后面的新出医生。 “……”千羽看着车门上时不时多出来的微小形变，大概已经猜到了新出医生没有受伤的理由。 车门当然是无法抵挡住子弹的，但如果在车门后面加上几件防弹衣的话，这种手枪子弹就根本不可能打穿。 就在此时，千羽突然看到新出医生从怀里取出了手机，拨打了一个电话。 “卡尔瓦多斯，动手！”他大声喊道。 他刚才喊的似乎是一个人的名字？可是如果只有一个人的话，面对对面十二个人未免有些——等一下，刚才新出医生是不是说了“除你之外的十九名战斗人员”？ 千羽现在只能找到其中的十二名，难道还有七名战斗人员在他看不到、新出医生却能看到的地方？ 就在思考这个问题的时候，千羽的辅助单元突然捕捉到了异样的东西。 就在缓慢推进的盾墙后方，一个小东西正从天上掉下来——从速度来看，应该是从集装箱上掉下来的。 当辅助单元给出了这个小东西的放大图之后，千羽立刻在辅助单元的警告下将身体缩回了车后。 下一刻，那颗从集装箱上掉下来的东西就在盾墙后方爆炸了。 “轰！”震耳欲聋的爆破声过去之后，整个战场立刻寂静了下来。 原本坚不可摧的盾墙已经被完全粉碎，只剩下地上被扭曲的防爆盾残骸和用辅助单元加强了夜视能力之后才能看到的遍布集装箱内侧的模糊血肉。 千羽的辅助单元告诉他，刚才掉下来的小东西是防御型手榴弹——和进攻型手榴弹相比，这种手榴弹根本不需要考虑到误伤的可能性，只需要尽可能释放出最强的威力。 寂静被再次撕裂了——但并不是被茱蒂带的人使用的手枪，而是被ak47。 新出医生已经从车门后走了出来，很放松地向前方的血肉堆走去。“干得漂亮，卡尔瓦多斯！” 等一下，是不是少了什么人？ 就在千羽意识到这一点的一刻，他的背后有人开口了。 “躲在这里不要出去，”藤原将一件防弹衣丢给了千羽。“现在危险还没有完全解除。” 说完，他就将车锁上，随后便快步赶上了新出医生。 ………… 当新出医生拿着枪走出集装箱的时候，只见集装箱外歪歪扭扭地躺倒了七具尸体，而一个穿着一袭黑色战斗服的男子正端着枪，对准了已经被去掉了武装、正瘫坐在地上的茱蒂。 “你真的还觉得，”新出医生走到茱蒂面前，用手抚摸着茱蒂的脸颊。“这是我的死路吗？” “呸！”茱蒂直接一口唾沫喷到了新出医生的脸上。“你个无耻的婊子，只恨我力不从心，不能生啖你肉！” “这可不是应该出现在脸上的东西，”新出医生一脸困扰地看了一眼被唾沫浸染到的地方，然后谈了一口气。“算了，湿了的衣服就该脱掉，脏了的面具也没有继续戴着的理由。” 这样说着，新出医生在自己的脖子处摸索了一下，一张人皮在转瞬之间就被揭了下来——原本栩栩如生的新出医生的面皮立刻变成了一张极度丑陋的小丑面具。 “这可是我的脸了，”新出医生——此时应该称为贝尔摩德——从口袋里取出了一张口罩，然后戴在了茱蒂的脸上。“我可不能让你弄脏。” “莎朗……”茱蒂的低声呢喃让贝尔摩德楞了一下，有些错愕地看着她。 她现在的面容是克丽丝温亚德模式，和要老上几十岁的莎朗温亚德实在是天差地别，为什么她会—— “你为什么会觉得我是她？”贝尔摩德饶有兴趣道。“嗯？” “我的真实名字叫做……”隔着口罩，茱蒂的声音虽然非常坚决，但却有些气力不足。“jodie……foster……你还记得二十多年前……你杀掉的fbi探员福斯特吗？” “！！！”贝尔摩德愕然。“你是当年那个小女孩吗？” 多年之前，她在刺杀一个正在调查她的fbi探员之后，和他的女儿有过一面之缘——后来她一把火烧了他们家，却没想到这个小女孩居然没死，而且现在正坐在她的面前，差一点就陷她于死地。 “没想到你居然没死，”贝尔摩德笑着摇了摇头。“你现在的名字应该是jodie starling，你是加入了证人保护计划吗？既然你自己回来找我送死，那我就勉为其难、送你一程吧。” “算你厉害……”茱蒂苦笑。“不过……在我死之前，至少能让我知道我输在哪里吗？” “比如说？”贝尔摩德歪了歪头。“你输的地方太多了，不指定范围的话我根本没法给你解答啊。” 第三百四十八章——豁免权 “刚才发生了什么？”茱蒂断断续续道。“我明明在这里……” “在这里安排了埋伏，准备在将我逼到这里之后直接逮捕吗？”贝尔摩德轻笑道。“如果我负隅顽抗的话就把我逼到这个集装箱里，然后用盾墙推进碾掉我？” “你怎么知道？”茱蒂惊讶道。 “我还是稍微给你从早一点的时间节点开始说吧。”贝尔摩德笑着说道。“我最早开始怀疑你的时候是在你刚开始追求我并且有一次穿露脐装和我出来约会的时候。” “？”茱蒂的眼神有些茫然——显然她并不知道自己到底为什么会暴露。 “你当时告诉我，你在那边是做老师的，”贝尔摩德的语气带了些讽刺。“但你在露脐装的覆盖下完全暴露出来的腹部让我开始觉得有些不对劲。” 说到这里的时候，贝尔摩德轻轻解开了茱蒂的衣服扣子，然后再将内层的内衣撩起，露出了下面的腹部。 茱蒂的小腹上，腹肌若隐若现。 “一般来讲，如果想要练出这种腹肌和你手臂上的那些若隐若现的肌肉的话，体脂率不太可能高于20%，否则就需要非常有专业性的训练。”贝尔摩德看着茱蒂有些懊悔的表情，说道。“而体检表明你的身体状况很好，无论是例假还是血常规都很正常，这可不是体脂率低于20%应该有的表现。” “换言之，你接受了长时间的专业训练，在保持一定限度健康的情况下还练出了非常好的肌肉。” “之后，我就开始在意你了——”贝尔摩德继续说道。“我的等待并没有白费，因为我很快就看到你偷走了我故意放在桌子上的钥匙。” “你故意的？”茱蒂瞪大了双眼。 “是啊，”贝尔摩德眼中的笑意更甚。“就在这时，我从另一条路径确认了你们的身份——从你的猪队友那里。” “？”茱蒂微微皱眉，显然是不知道这是什么意思。 “你们还记得你们是怎么将注意力集中到毛利小五郎身上的吗？”贝尔摩德讽刺道。“是不是因为我偷走了警视厅里存放的所有有关毛利小五郎的卷宗，所以你们认为我最终会对毛利小五郎下手？所以你们是不是开始监视毛利侦探事务所？” “你……”茱蒂对贝尔摩德的洞察力有些惊讶。“难道说……” “没错，”贝尔摩德点头。“我在你们的轿车上安装了窃听器和定位器。我没有记错的话，你们虽然每天会六班三倒，但车子是一周才会开回去一次对吧？我就是借着这个机会找到了你们的驻扎地点。” “想象一下，你们一出门就在我们的监控之下，你们还有什么是我们无法得知的吗？” “那些本来应该在这里……”茱蒂已经反应了过来。“难道说……” “当然是死了啊，”贝尔摩德笑着指了指正用枪指着茱蒂的男子。“你以为他——顺便说一句，他叫卡尔瓦多斯——是怎么能够舒舒服服地躲在集装箱上，像看傻子一样地等你们推进进来？” “你们商议这个计划的时候，”卡尔瓦多斯突然说道。“我们的窃听工具早就已经恭候多时了。（在知道了他们的地址之后只要通过空调的外机部分把窃听器送进屋内，这样就可以听到了）” “你看他身上，”就在这时，看着卡尔瓦多斯的贝尔摩德突然指了指卡尔瓦多斯身上的一把步枪。“那把枪是不是你们fbi的制式步枪？” “是一个身手还不错的家伙的，”卡尔瓦多斯瞥了一眼贝尔摩德指着的那把枪。“不过他没想到我没有绕他的背，而是从集装箱直接对他进行空袭，所以专注背后的这家伙没怎么做出反抗就死了。” “话说回来，”贝尔摩德突然想到了什么，问道。“你们为什么要在这里埋伏我呢？这个地方伏击的话并不算什么好选择——毕竟我只要往海里一跳，再有人接应，你们几乎不可能抓到我。” “你还有不知道的事情吗？”茱蒂挤出一丝冷笑。“不过这也难怪，毕竟这是秀一一个人做出的决定，而且没有对此做任何解释。” “哦？”贝尔摩德微微皱眉。“他做出的决定吗？” 贝尔摩德突然觉得有些不安——毕竟在fbi原本已经几近彻底透明的计划中突然多出了一团无法解析的迷雾，这绝不是什么好事。 就在此时，远方传来了引擎声——几架直升机正从远方急速奔来，看起来像是冲着这个码头来的。 “……”贝尔摩德微微眯起双眼。 “看来是警察来了呢，”看到贝尔摩德的表情之后，茱蒂说道。“怎么，还不抱头鼠窜，难道你们几个人还打算以卵击石，和上面那些人对抗吗？” “我为什么要和他们对抗？”贝尔摩德笑着反问道。 “什么？”茱蒂愕然。 “你就看好吧，”贝尔摩德笑着伸出食指，摇晃着。“他们奈何不了我的。” ………… 直升机果然是冲着他们这边来的，几分钟后，直升机就垂下来了几条绳子，几十名特战队员从绳子绳降了下来。当他们降下来之后，第一时间都将枪口对准了贝尔摩德等人。 “朋友们，”贝尔摩德早已和卡尔瓦多斯一起将身上的武器扔在了地上，此时正将几张证件拿在手里，双手举过头顶，笑着说道。“你们要做什么？” 最后下来的是风见——这次执行逮捕任务的是警察厅。 “啧，”风见看着地上的模糊血肉，挑了挑眉毛。“死了不少人啊？” “是啊，”贝尔摩德点头。“我们也为这些可怜的孩子们感到遗憾。” “你恐怕没有这个时间了，”风见推了推眼镜。“我们怀疑你们涉嫌谋杀他们，跟我们走一趟吧。” 说完，几名特战队员就走上前，显然是打算逮捕贝尔摩德、卡尔瓦多斯和藤原。 “等一下，”贝尔摩德突然说道，同时晃了晃手中的证件。“不要冲动，我的朋友们。这是我们的证件——” 一名特战队员示意贝尔摩德不要轻举妄动，而贝尔摩德也很配合地慢慢弯下腰，将证件放在了地上，随后退后了几步，看着特战队员将证件捡了起来。而当特战队员试图将证件捡起来的时候，才发现其中有猫腻。 “针孔摄像机？”特战队员惊讶道。“你要做什么？” “你先看看那些证件吧，我的朋友，”贝尔摩德得意道。“我们是俄罗斯大使馆的外交人员，享有被《维也纳外交关系公约》和日俄相关条约所保护的绝对的外交豁免权，拥有包括并不限于不受日方法律限制等诸多权利——这个摄像头已经录下了你们前来的全过程，如果想动粗的话，你们的一切行为都将成为呈堂证供。” ———————— 作者：是的，绝对外交豁免权是绝对的免罪金牌，各国的法律都规定了拥有此权的人员不受该国法律节制。能够剥夺外交豁免权的只有该人员的派出政府或者该人员所属领事馆的大使（大使只能被派出政府解除此权），在外交豁免权没有被撤销的情况下，属地政府能对该人做出的唯一处理就是驱逐出境。 赶经济学方法论论文，请假到周三 看最快更新无错小说，请记住 https://www.52wx.com！章节内容正在手打中，请稍等片刻，内容更新后，请重新刷新页面，即可获取最新更新！ 第三百四十九章——陆地上的公海 “俄罗斯外交官？”特战队员愕然。“外交豁免权？” “啧，”风见挑眉。“这样的话看起来我们还没法逮捕你们吗？” “没错，不信你们可以联系俄罗斯大使馆来确认。”贝尔摩德微微颔首。“在被遣送回国之前，我们享有绝对的自由。” “这样啊…”风见推了推眼镜。“那看起来你们的车子还在集装箱里，给我们一些时间清理一下集装箱里的尸体如何？” …… “他们万一真的检查了怎么办？””走向集装箱里的车子的路上，藤原用拉丁语问道。“只要向俄罗斯大使馆稍微确认一下，我们不就露馅了吗？” “不会露馅，贝尔摩德的目光微微瞥向了身后正在盯着他们的风见。“我们的证件货真价实。” 这次警察厅绝对是有备而来：他们从开始枪战到警察厅赶到也就四五分钟，这个时间就算是警察厅也不可能完成集结再乘坐着时速不超过250千米的直升机从最近的警用停机坪赶过来——能做到这点说明他们肯定是早就已经在停机坪旁边等待信号，一旦fbi发出求援命令或者警察厅本部传来指令他们就立刻登机赶过来。 可就算是这样未免也太快了一些，地图上表明这一带地区应该没有警察厅设置的停机坪才对… 不，无论他们为什么会来的这么快，他们都肯定是有备而来。既然那个茱蒂已经知道了她的真实身份，就不可能不知道她曾经出演过梵蒂冈教廷筹办的天主教宣传片——她在那部宣传片里展现了她仅仅在几个月学习之后就已经能够应付一般宗教程序和日常对话的拉丁语水平。 换言之，身后那群人有可能有能听懂拉丁语的特殊人才。 藤原大概也意识到了问题可能出在哪，于是便换了一种交流方式。 “你放在车上的那瓶十七年的酒怎么处理？在车上喝了还是回家慢慢品尝？”他用法语问道。 你车上那个十七岁的家伙（灰原哀）怎么处理？离开这里之后就把她杀掉还是带回基地再做区处？ “那种已经酿造到恰到好处的酒，当然是回家之后细细品味了，”贝尔摩德的嘴角微微勾起。“我可是很欣赏——” 突然，就在已经走到车前的他们身后，突然响起了枪支上膛的声音。 “！”贝尔摩德、藤原和卡尔瓦多斯同时惊讶地看向身后，却发现了一个熟悉的人。 “没想到能在这里见到你们，”赤井秀一端着一把霰弹枪，淡定道。“还有什么遗言要说吗？” “喔，”贝尔摩德故作惊讶道。“原来是银色子弹先生大驾光临，但很遗憾，作为俄罗斯驻日本的外交人员，我有——” “你只在日本有豁免权，”赤井秀一举起了霰弹枪，冷冷道。“但你知道吗，你刚才是在这个集装箱里和他人共同执行了对这些人的谋杀。” “所以呢？”贝尔摩德挑眉。“无论如何这里也是日本，所以我只能在日本使用的豁免权已经——” “这个集装箱还没有通过海关，你明白我的意思吗？”赤井秀一微微勾起嘴角。“这意味着这个集装箱虽然在日本的领土上，但里面却不是日本领土。” 贝尔摩德的表情立刻变得很精彩。 “所以不要试图出来，”赤井秀一悠悠道。“相信我，在你能逃出来之前，我肯定已经帮你解脱了。” “我记得没错的话，”贝尔摩德笑了一声，说道。“在这里设伏是你的主意没错吧？难道说这就是你把伏击地点设置成这里的原因？” “否则呢？”赤井秀一反问道。“你觉得我们的驻日大使馆注意不到俄罗斯大使馆突然有电话机维修人员进去吗？你以为我们不会在跟踪之后发现他们都去了你们经常用来接头的酒吧吗？ “嗯……”贝尔摩德预判了一眼距离车子的距离之后，虚与委蛇道。“没想到你还挺厉害的嘛！” “不过也就这样了，”赤井秀一转移了一下枪口的方向。“你是有用的，但你旁边的那个明显是战斗状态的家伙和另一边带着虚伪的面具的先生（藤原戴了面具）就没有了。” 他还没说完，枪口就在转向藤原的半路上紧急制动，重新瞄准向了卡尔瓦多斯。 但就在那之前，一个圆球已经从卡尔瓦多斯的手中划出，向地面掉落。而一名有些心急的士兵已经瞄准了那个圆球。 在卡尔瓦多斯的身体发生诡异的姿态变化的同时，白色的烟雾迅速笼罩了整个集装箱。 “开火！”赤井秀一已经无暇责备那个士兵了，而是弯下腰退回火力线后方，高声呼喊道。 大量子弹瞬间泼进了烟幕中。 “瞄准车子应该处在的位置！”风见指挥道。“他们肯定是躲在车子后面躲避弹幕的！” 一个弹匣，两个弹匣，三个弹匣，持续射击一直持续到了集装箱里的烟雾随着自然对流而弥漫到了集装箱口的位置。 “后退，借助掩体瞄准封锁烟雾区！”赤井秀一沉声道。“提防对方借着烟雾逃出来！” 在密闭空间里的烟雾弹是非常高效的东西，因为在这种空间里想要扩散稀释是几乎不可能的事情。 就在此时，集装箱原本应该是焊死的另一端却同样缓缓升起了庞大的烟柱。 “这是怎么回事？”赤井秀一脸上的惊讶表情显而易见，随后便立刻意识到了事态。“快去对面看看！他们可能把另一端集装箱的门锁打开，从那边逃出去了！” 失策了……应该提前布防过去的…… …… 当赤井秀一和风见带着警察厅的几个人从两侧突击到集装箱的另一侧，果然发现集装箱另一侧的箱门的锁部已经被砸了下来，整个箱门已经完全敞开在他们所有人面前。 烟雾中突然出现了几个小圆球——这个东西所有人都认识：和之前卡尔瓦多斯用来攻击fbi的不同，这些是威力相对较小，不容易误伤的进攻型手榴弹。 “卧倒！”赤井秀一喊完便在所有人反应过来之前躲到了附近的一个集装箱形成的掩体后。 与此同时，引擎的轰鸣声从烟雾中响起。 他们并没有逃走，而是躲在烟雾中等待着警察厅陷入混乱的机会……现在就算他们想进行阻击，也会因为手榴弹的威胁而无法进入射击阵位——赤井秀一非常确定既然这边有手榴弹，那么集装箱的前端也一定有同样的东西出现在守在那边的警察厅人员面前。 没办法了……这下是真的没有办法抓住他们了。 第三百五十章——妥协 几公里外的另一个码头上，贝尔摩德的车子被遗弃在岸边，而一艘快艇则从车子旁边的海面上发动了起来。 后座上，千羽拿着无痕伞，看着前方副驾驶座上的贝尔摩德。 “放心，”贝尔摩德透过后视镜看了一眼，淡淡道。“我说话算话，既然她刚才救了我一命，我也自然不会再对你们下手了。” …………将时间回到刚才。 贝尔摩德、藤原和卡尔瓦多斯都躲在车的防护范围内，躲避着对面的枪林弹雨。 “这样下去不是办法！”藤原大声喊道。“我们就算暂时不会被打中，但也根本没办法离开这里！” “用霰弹把后面那个集装箱铁门打开可以吗？”卡尔瓦多斯问道。 “你带了破门弹吗？”贝尔摩德反问道。“如果不能一次性拆掉的话，就有可能被发现，然后被堵回去——” 就在此时，贝尔摩德的身体突然摇晃了一下，然后她便有些痛苦地捂住了肋部。“呜！” 防弹衣再怎么防弹，也不可能靠仅仅一件防弹衣抵挡住连续多次射击，贝尔摩德之所以会被打中也正是因为防弹衣在被连续击打之后已经有一些部分被打中了两三次，因而已经失去了能够继续抵挡子弹的原始性能。 “没事吧？”藤原见状，连忙拉开了车的后门，躲进了后座。 “这没有意义，”卡尔瓦多斯说道。“我们必须尽快突破，否则发动机会被打炸。” “砸门！”贝尔摩德忍着痛说道。“卡尔瓦多斯，你去后备箱拿枪把门轰开！我们没有时间了！” “知道了！”卡尔瓦多斯从车门后面移动到车后，正打算打开后备箱却被绊了个踉跄。“！？” “怎么回事？”贝尔摩德有些惊讶地看向后面，却发现卡尔瓦多斯正有些狼狈地准备爬起来。 “有什么东西……”卡尔瓦多斯刚说到一半，贝尔摩德、卡尔瓦多斯和藤原就听到了一声撞击声，然后便看见后备箱自己弹了起来。随后，一声枪响让有些躁动的卡尔瓦多斯停了下来。 “别动！”千羽的声音响了起来。“我看得很清楚，所以不要试图袭击我们！” “你是什么时候来这里的？”贝尔摩德蜷缩在防弹衣没有被打穿的部分后面，问到一半却又自己停了下来。“算了，那能劳烦你在后面开个洞吗？这样下去咱们谁都活不了！” ………… 千羽躲在伞后面，长出了一口气。 他花了一点功夫才把后门的锁砸下来，然后将昏迷在座位上的灰原哀抱了出来。 就在此时，枪响了，所以他就带着灰原哀爬到了车后面，再用无痕伞提供了第二层保护，两个人将无痕伞扣在地上，然后躲在了里面。 这也是卡尔瓦多斯会在试图走到后备箱那里拿枪的时候摔倒的原因——他被无痕伞绊倒了。 不过现在千羽知道，他不能再这样龟缩下去了，这样只是等死。 ………… 千羽没有选择用霰弹枪去拆门——那样的话很难创造出一个能足够他们爬出去的洞。 唯一的选择是直接对锁下手——对于能借助辅助单元在微光环境下看清锁的位置的千羽来说这并不算难。 这把霰弹枪可以根据不同的弹药来以不同的模式发射，所以千羽让灰原哀拿着伞来保证安全，而他自己则双手持霰弹枪并将之直接调整到了远距离射击模式，然后一枪打掉了拴着的铁锁，卡尔瓦多斯随后只是轻轻一推便将集装箱门打开了。 “小心一点，”贝尔摩德不知道从哪里取出了几颗手雷。“进攻型手雷延时五秒预备！”这样说着，他将几颗手雷顺着集装箱打开的小缝扔了出去。 “前面也得扔！”藤原提醒道。“我们不可能从后面突破！” “我知道！”贝尔摩德说着，便又拿出了几颗手雷，然后准备起身将手雷从车门上方扔出去。 就在她拉开了引信，准备将手雷扔出去的时候，一颗子弹却正巧打中了她恰好伸出的手腕。 “啊！”贝尔摩德发出一声惨叫，随即倒在了地上，而引信已经被拉响的手雷却落在了贝尔摩德身边。 “vermouth！”卡尔瓦多斯惊慌道，同时向前猛扑，似乎是准备将手雷捡起来重新丢出去。 在千羽准备做出行动让灰原哀和他一起避难的时候，灰原哀却突然冲出了他们原本一直在依靠着的汽车掩体，冲向了贝尔摩德。 “灰原！”千羽惊呼。 ………… 灰原哀也不知道自己是怎么想的——那明明是随时打算杀死她，也是她最害怕的敌人。但当贝尔摩德处于死亡边缘的时候，她的心却支配了她的意志，然后让她跟着卡尔瓦多斯的脚步冲了上去。 小小的身躯举着宽阔的无痕伞，然后将贝尔摩德挡在了凯夫拉纤维的庇护之后。 就在同一时间，卡尔瓦多斯拼着性命从贝尔摩德身边抓走的手雷爆炸了。 “轰！”手雷瞬间短暂支配了原本被枪声充斥的音域。 当贝尔摩德在疼痛的折磨下勉力重新睁开眼睛的时候，她看见了她永远也不会想象到的一幕。 灰原哀扑在她的怀里，而她手里的大伞则将贝尔摩德全身都保护了起来。 大量弹片砸在了伞上，发出了噼里啪啦的声音。 “你……”贝尔摩德完全无法掩饰自己眼中的惊愕。“sherry……” “快点！”千羽已经冲了过来，然后将剩下的几颗手雷以延时5秒的方式丢了出去。“后面的那几颗手雷不可能吓唬他们太久！” 在辅助单元的指挥下，千羽是现场唯二还能保持冷静的人——但相比于躲藏在车子另一端的藤原相比，他是唯一一个知道发生了什么的。 至于卡尔瓦多斯……他已经为保护贝尔摩德而献身了。 ………… “……”贝尔摩德突然想起了什么。 “呐，你们有空陪我去一趟教堂吗？我想让上帝为他献上祝福。” 尽管她没有说是谁，但所有人都知道那是谁。 期末休更开始 看最快更新无错小说，请记住 https://www.52wx.com！章节内容正在手打中，请稍等片刻，内容更新后，请重新刷新页面，即可获取最新更新！ 考完了 看最快更新无错小说，请记住 https://www.52wx.com！章节内容正在手打中，请稍等片刻，内容更新后，请重新刷新页面，即可获取最新更新！ 第三百五十一章——无人机，手指 从今天开始，属于灰原哀的那一半梦魇已经画上句号了——如果来自贝尔摩德的承诺真的可信的话。 但关于组织的梦魇还在继续。 “我并不是提出要对你们进行侦缉的人，”在他们分别的时候，贝尔摩德说道。“我只是被人委托了而已。” “谁？”千羽问道。 “我可以不杀你们，但我也不可能出卖我的同僚。”贝尔摩德耸肩。“所以我不可能告诉你到底是谁。” …… 七月五日，期末考试日第二天——也是最后一天，考试前半小时。侦探团围在一张桌子旁边，看着一个同学桌子上的大塑料盒子。 “你刚才说，这只翅膀被贴住的甲壳虫在被你发现的时候就是这样的？”千羽看着同学带来的装着甲壳虫的盒子，挑了挑眉毛。 “是啊，”同学敲了敲盒子的塑料壳，说道。“你们看，甲壳虫背后的翅膀上是不是贴了两张标签？” “嗯？”千羽看着甲壳虫的背后，果然看见盒子里的甲壳虫背后贴了两张呈“v”字型的胶带——准确来说，并不是一般的胶带，而是速食店的便当上面贴着的胶带，上面还印着“open”的字样。 “因为我父母这两天有事不在家，所以我才把它带过来。”同学看着千羽说道。“因为我手笨，不敢帮它撕胶带——你们有没有谁能帮我一下？” 千羽瞥了灰原哀一眼，正好撞上了灰原哀的目光。几秒后，灰原哀叹了一口气。“我来吧……” 这样说着，灰原哀从笔袋里取出了……一个圆规！ “！！！”千羽愕然。“喂，你要做什么？” “所以说你来啊。”灰原哀没好气地看着他。 “……”千羽叹了一口气，然后接过了圆规。“你这个威胁实在是……” 这丫头打的就是这个主意吧？她很清楚她不可能用圆规在不伤到甲壳虫的情况下剥掉胶带，她还明白自己很清楚她做不到，所以她就用这点来威胁自己…… 在辅助单元的辅助下，锋利的圆规仿佛灵巧的镊子一般摘除了紧紧贴在甲壳虫翅膀上的贴纸。 “贴纸我带回家了，”拿着连着贴纸的圆规，千羽回到背包旁边，将贴纸放进了从背包里取出来的一个密封袋里。“看看能不能找到什么线索。” 组织似乎以未知的渠道得到了大量的指纹数据，所以上周末千羽通过香榭丽舍策反的暂任计算机部门主官（就是天国倒计时部分被星野枫威胁的那个）对组织的指纹库的认证机制进行了破解，拿到了一个不需要信息认证的登陆账号。现在他打算用这个指纹作为原材料，试用一下这个数据库。 就在这时，象征着最后一门考试即将开始的铃声响起了。 ………… 放学后，橘宅。 “能行吗？”灰原哀看着千羽，问道。 “我不确定啊，”千羽拿着一个航拍无人机，耸了耸肩。“不过应该可以吧？至少我从理论上找不到破绽。” 说完，千羽深吸了一口气，然后———— “嗡！”毫无征兆地，千羽手中的无人机的四个螺旋桨同时转了起来，然后带动了整个无人机缓缓上升着。 “喔！”灰原哀向后退了几步，挑了挑眉毛。“居然真的成功了呢？” “不错啊，”灰原哀看着飞上天的无人机，点了点头。“居然真的成功了。” 就在刚才，千羽用辅助单元拷贝了这个新订购的无人机的遥控器的信号模式，然后试着用辅助单元对其进行了复刻——正是这个信号驱动了无人机的升空。 “不过将来还得改装信号接收系统，调整一下这个的信号频率，”千羽让无人机原地升降了几个来回，说道。“如果还保持这个商品型号原有的频率的话，很可能会和其他同频率的无人机产生冲突，那样的话就会操控到附近别人的无人机上，或者让别人把这架无人机拐走了。” 从之前用辅助单元来干涉通讯系统开始，千羽就一直在试着在开发辅助单元在电子战方面能力的潜力——他之前伪装基站和伪造信号的尝试已经证明了辅助单元在通讯方面无可匹敌的压倒性力量，而这次对航拍无人机的模拟操控则是他将电子战能力用于实战的尝试。 然后，是测试其他变量…… 无人机的四个螺旋桨中的两个突然开始减速，并开始反向转动，带动着整个无人机向这一侧翻转。 千羽订购的航模无人机并不是常规款——常规款如果以这样大的角度倾斜，基本随时都有可能直接倒栽葱掉下来——而是专门改进了动力系统的订制版本，不但增强了动力，而且螺旋桨在反向转动的情况下也能达到同样的出力，这使得这个航模无人机可以做出非常复杂的技术动作。 无人机的水平面此时已经完全垂直于底面，以在桶滚的姿态动作中向地面俯冲。但在某一个刹那开始，无人机的两个螺旋桨开始反向旋转，使得无人机的桶滚动作变成了将无人机重新调整回水平姿态的回正动作，原本仿佛已经要一头栽在地上的无人机在短暂的缓冲之后已然稳定地停留在了空中。 “这个无人机你花了多少钱？”灰原哀问道。“从性能上看起来不像是便宜货啊？” “带上三套整修部件之后45万元，考虑到这个性能，价格还算可以。”千羽让无人机再次降落在自己手中，然后关掉了上面的摄像头。“我们回去吧，我把无人机的数据导入电脑，看一下具体性能指标。” 虽然厂家那边已经给了一些改进动力之后的性能指标，但千羽需要将无人机上挂着的摄像机的视频记录来确定一些厂家并没有提及，但对于空中机动却很重要的相关参数。 将摄像机和电脑连接，千羽和灰原哀并排坐在电脑椅上，看向正在一边播放录像一边分析参数的电脑。 突然间，千羽楞了一下，然后将视频向回倒了大约五秒，然后将视频停留在了一个片段。 “怎么了？”灰原哀有些奇怪地看向千羽。 “这个……”千羽的脸上满是疑惑，鼠标指向了画面边缘的一棵树上。 “！！！”灰原哀看清楚之后，脸上已经是一片骇然之色。“橘！” “我在……”千羽轻声抚慰着灰原哀，但眼中同样闪现着惊骇。 在屏幕中的树上，一只乌鸦正叼着一根套着一枚戒指的手指，向鸟巢里安放着。 第三百五十二章——不知名者的肢体 千羽和灰原哀一起来到了阿笠博士家门口——那棵树就在阿笠博士家的院子里。 “什么？”门口对讲机出传出了阿笠博士愕然的声音。“你们说在我的树上发现了奇怪的东西？” “是的，”千羽点头。“能放我们进来吗？” “好的！”说完，阿笠博士就挂断了对讲机，然后打开了房门，走了出来。“你们在树上看到了什么？” “稍等一下，”千羽通过回忆确认了一下具体是阿笠博士家的哪一棵树（和橘宅不一样，阿笠博士家的树很多），然后快步走到了那棵树下。“应该就是这棵了…” 说着，千羽看了一眼树皮上小凹凸的分布，随后便借着这些凹凸沿着树干向上爬——乌鸦的那个巢穴在树比较高的位置，阿笠博士家的那个梯子根本够不到。 经过了一分多钟的攀爬之后，千羽终于从茂密的树枝中找出了一条通路，顺利来到了树的顶端，也看到了他在找的东西。 “就在这里！”千羽凑近了巢穴，果然看到了之前乌鸦放在这里的那根套着戒指的手指，他随即便将这件事告诉了灰原哀。“找到了！” 这样说着，千羽开始观察起这根手指来——手指是左手无名指，看起来已经脱离身体一段时间了，内部的血液早已经全都流失殆尽，上面除了被鸟类叼啄的痕迹之外也没有什么皮外伤。 至于那枚戒指…千羽虽然认不出品牌，但既然戴在左手无名指上，这是什么戒指就已经很明显了（这个表示订婚or结婚），上面的透明宝石证明了这是钻戒，价格相当不菲。如果他确实是按照传统的“用三个月收入买婚戒”的观念来行动的话，他的家境一定相当好。 “你看到了什么？”在树下，阿笠博士问道。 “啊——”千羽这才反应过来现在该做的第一件事情是什么。“好的，我马上把东西带下来，不过能麻烦博士你先报警吗？” 在一个火葬制度的国家的远离火葬场的一只乌鸦的巢穴里发现一根完全没有火化迹象的手指绝对不是什么正常状况，毕竟人的手指只能来自人身上，而人不太可能平白无故地掉一根手指，更不可能平白无故地被一根乌鸦叼到自己的巢穴里。 …… “就只有这一根手指？”高木警官看着面前的鸟巢，错愕道。 “我们总不能指望一只乌鸦能把一具完整的尸体叼回巢穴里吧？”千羽摊手。“考虑到这根手指的保存状况依然良好，或许尸体同样保持着足够的尸检价值。” “但问题是我们根本就没有收到类似的尸体发现报告啊？”高木想了想之后说道。“尤其是如果出现了这种缺失了一根指头的尸体的话，我们肯定会对此追加调查的。换言之——” “显然是有人不想让我们找到这具尸体咯？”千羽歪了歪头。“我甚至都怀疑这具尸体现在还存不存在。” 从理论上来讲，如果有足够的资源的话，想让一个活人消失并不是一件难事（毕竟死人无法吞咽aptx-4869）。而让死人消失同样也不是什么特别困难的事情，而且也不需要什么特别难以得到的资源。当年组织的善后人员对于处理这些东西可是相当得心应手的。 “将尸体分块放进高压锅里，再在里面灌入氢氧化钾加水，以最高压力档下的超高温开水泡上四个小时，或许就算是一个一吨重的胖子也可以用搅拌机粉碎之后变成一小袋残留物，倒进湖里就没有人能找到这个人存在的证据了。”灰原哀同意道。 “额……”高木警官看向灰原哀的表情变得很精彩。“你……” “我开玩笑的，”灰原哀翻了一个白眼。“反正现在全世界应该还没有任何一位著名学者在著名杂志上提出这种有趣的理论。这种事情的概率显然跟时空穿越一样小。” 千羽听到这句话之后，瞥了灰原哀一眼。 就在此时，高木警官的手机响了。 …… “我们又被目暮警官召唤了？”坐在警车上，千羽对开着车的高木警官问道。 “从程序上来讲，是的。”驾驶车辆的高木警官回答道。“但从最初始的提议把你们带过去的对象的话，我怀疑并非如此，因为目暮警官在自己做出决定和执行别人的决定的时候的语气完全不一样，今天就是后者。” “听起来有点让人不安……”千羽撇了撇嘴，然后给灰原哀发了一条短信。 【你说的那个尸体处理方法不会是真的吧？】 千羽之前给灰原哀讲辅助单元的事情的时候提到了弘树，所以他很清楚对于灰原哀来说，时空穿越是一件几率为100%的事情——换言之，那种方法能够成功处理尸体的几率也是100%——而且这样的说法能够在说真话的情况下骗过高木警官。 【当然是真的，氢氧化钾加水，在150度下烹煮4小时就可以把人的身体蒸成最原始，处理极为方便的状态。然后就想怎么处理就怎么处理了，饿昏头的话你甚至可以把那些烹饪完毕的前遗体清洗一下，然后吃掉。】 “呃……”看到短信之后，千羽的眉头抽了一下，然后看向了身旁已经将目光从手机屏幕转移到他身上的灰原哀。 灰原哀的脸上带着笑意，随后她咂了咂嘴，做出了似乎正回味着绝世美味的陶醉表情。“~” “嘶——”尽管知道灰原哀完全是在演，但千羽仍然感觉背后有些发凉。那是一种面对兼具美好外表和危险举止的存在的警惕感。 “哈~”看到千羽的反应，灰原哀的嘴角微微勾起。 “……”千羽用辅助单元使自己平静下来，然后叹了一口气。“你真的是越来越……” “以前的我沉迷于唯物主义的世界，”灰原哀带着有些愉悦的表情回答道。“但现在，在我回到了这个正常的世界之后，我发现我忽略了这个世界中美妙的部分——那就是人性。然后我才发现一些在客观上并不具备效率，但却能让人在主观上愉悦的行为会使人多么受用。” 警视厅大楼已经出现在了警车的前车窗视野中，而且正变得越来越大，越来越近。 第三百五十三章——连续杀人案，失控之车 当警车停在警视厅的停车场里的时候，从车里走出来的高木和千羽等人见到了一个此时出现在这里有些突兀的身影。 “那根发现的手指呢？”格里高利向高木伸出手。“别浪费时间，我需要尽快展开检查。” “？”千羽有些错愕，因为警视厅的尸检中心理论上已经转移到了格里高利所在的米花中央医院，他怎么会在这里出现？ “你小子也别闲着，跟我上去。”从高木手中接过了证物袋的格里高利瞥了千羽一眼。“高木，你先带小丫头在这里稍等片刻，我们一会儿还得出去。” …… “4.25*0.97，看起来像是男人的无名指。”一间草草摆放了显微镜等简陋器材的办公室里，格里高利拿着一个游标卡尺，测量着手指的尺寸。“这个尺寸的话，这里的存货里倒确实有一具尸体缺少的那根无名指的尺寸跟这个尺寸符合。” “有一具尸体缺少的那根无名指？”千羽挑眉。“您的意思是？” “是啊，”格里高利将桌子上的一张草图叠成了一架纸飞机，飞到了千羽面前。“自己看吧，一共五具。” “五具都缺少无名指？”千羽一边将纸飞机展开一边问道。“被袭击之前就没有还是在被杀的时间段砍掉的？” “茬很新鲜，而且我不相信在小小的东京都加神奈川县里能同时找到五具无名指被刀砍掉，还没有什么交集的在同一时间被杀掉的人。”格里高利回答道。“剩下的你自己看。” “额……”千羽将纸飞机完全展开，然后看到了草图的内容。 在7月2号到3号的两天时间中，已经有五具缺失了一根无名指的尸体被发现，而且死因都是在被电击枪击昏之后被右手从背后利用匕首进行刺杀，而五具尸体分别在被刺杀之后被摆成了不同的形状。根据目前已经调查得到的结果，这几个人之间并没有已知的关系，如果真的有的话，也肯定是相当秘密，几乎不可能被侦知——而千羽发现的那根手指头正是属于7月2号早晨被发现的第一具尸体所遗失的手指。 “这个几乎无解啊……”千羽叹了一口气。“找下一个受害人的难度简直堪比大海捞针……” “不过其实还是有一点相关处的，”格里高利将一张地图摊在了桌子上。“你看他们被抛尸的地点。” “？”千羽走到桌子前，看向了地图，随后立刻便发现了端疑。“等一下，这个是？” 在地图上，东京都境内的三具尸体和神奈川县境内的两具尸体被发现的地点呈现了一个标准的十字，而且尸体的出现顺序是遵从笔画顺序的——先是八王子市的第一具尸体，然后是神奈川县相摸原的第二具尸体，之后是神奈川县横须贺市的第三具尸体。第四具尸体则出现在第一具和第三具尸体被发现地点的垂直平分线上，而第二具尸体距离这三具尸体的距离几乎完全相等。至于第五具尸体……这具尸体和第四具尸体正好关于第二具尸体对称，五具尸体完美地组成了一个标准十字。 “可以预见的是，如果出现第六具尸体的话，肯定是会沿着第四具尸体和第五具尸体的方向继续延伸，考虑到十字架的比例——3.5:3.5:5，第六具尸体应该就在这个方向的延长线上，大概是在小田原和箱根境内。”格里高利将手指放进了旁边的冰箱里，然后挥了一圈手里的拐杖。“准备一下，我们马上出发。” ………… “不过如果他们的尸体被摆放成了十字架的话，凶手想要表达什么意思？”坐在正行驶在小田原的收费公路上的警车里，千羽看着资料，喃喃道。“表达自己对于天主教的崇拜？打算借着这件事情抹黑天主教？还是想借用典故，救赎那些凶手认为认为沉沦在罪恶中的死者们？（在基督系理论体系中，十字架代表上帝对世人的爱与救赎）” “或许是在指别的，”灰原哀坐在她身旁，从另外一些资料中抬起头。“毕竟你要考虑到，十字架是后来才成为那些教士们所推崇的标志的，在那之前，罗马帝国将十字架作为制裁用工具。顺便，十字架在早期宗教中代表太阳崇拜，无论是迦勒底人还是高卢人都将之视为神圣。（古巴比伦太阳神的符号是t，迦勒底人在崇拜太阳神的时候将之横杠下沉，变成了一个上下不对称的十字；而高卢人在铜器时代就已经将十字架雕刻在宝石，罐子和硬币上）” “最好别是那样，那样的话我们这趟就白跑了。（高卢的十字架是标准十字，并不是天主教和古巴比伦神祗tammuz的那种一边更长的十字，所以之前关于下一个死者的地点的预测就是错误的。）”坐在副驾驶座上的格里高利说道。“而且如果从这些不怎么常见的方向去解析的话可能代表的含义就多了去了，十字架进入天主教体系中是始于君士坦丁在一次战争中在天上看到了一个十字架；犹太教里十字架代表生命之树，横竖两条代表了男女。全世界有太多宗教和文化把十字架当成很重要的东西了。” 就在此时，高木突然猛打方向盘，使整个警车突然向右侧转向——这是一条两车道组成的双向路，高木的行为将整辆警车带入了逆行状态！ “！！！”被安全带固定住的千羽第一时间反应了过来，然后看向高木以确认发生了什么事情，却发现高木正在看后视镜。 还没等千羽来得及转头看车后面发生了什么事情，车内的所有人就看见一辆车以几近疯狂的速度从他们的左侧开过。 车子是一辆红色的进口轿车（之所以能做出这个推断是因为车上只有司机一个人，而司机坐在了车子左前的位置，只有外国进口车才会把驾驶座设置在这里）而作为这辆车的驾驶员的男性似乎正处于惊惶中。 千羽注意到，尽管车子尾部已经亮起了代表减速的红色信号灯，但整辆车子却没有丝毫减速的迹象，而是沿着下坡路继续加速。 毫无疑问，这辆车的刹车系统出了问题，导致在刹车踏板在已经激活了刹车的信号灯系统的情况下，却没能成功激活刹车的工作系统。 第三百五十四章——车祸；新连环 “这家伙嗨高了？”格里高利挑了挑眉，但随后便发现了尾灯的异常。“等一下，好像是这家伙的车子嗨高了！” “不能让他这样开下去，”高木警官立刻做出了决定，踩下了油门。“我需要把他截停下来。” “小心点，”格里高利将手里的本子塞进了副驾驶座的储物舱里，然后稍微调整了一下坐姿。“不要在截停的时候把我挤成肉饼。（警车在右侧，失控的车子在左侧，如果要截停的话，格里高利所在的副驾驶座是最容易发生碰撞的位置。）” “我们的车子能完成截停任务吗？”观察了一下前面的路线，千羽疑问道。“这里的直线太短，很难完成截停任务，至少我不看好那辆车能在进入下一个弯道之后安然无恙地出弯。” 他们现在是在山边缘的公路上，肯定会有很多弯道——对于无法刹车的坏车来讲这无疑是一张高质量的催命符。而由于失控车和警车都是在公路上沿着顺时针方向行驶，而失控车在道路左侧，所以这辆失控车其实处于道路的外侧，随时有可能一头撞在护栏上然后冲出去，在自由落体之后摔得粉身碎骨。 同样是因为失控车在道路外侧，如果想要拦停的话就只能切到失控车的前面用车尾顶住失控车。（如果到右边配合护栏夹住失控车的话，失控车随时有可能挤破护栏飞出去。） 就在他们面前，失控车在弯道前提前转弯，驱使着速度几近疯狂的车子堪堪完成了过弯动作。 “如果我们能开到他们前面的话，或许能做到！”高木以稍慢的速度从内侧车道过弯，将刚才因为弯道而消失在路旁树木的遮挡范围内的失控车重新纳入了视野里。“抓稳，我要加速了！” “额……”千羽皱眉——开着有四个人的车去玩命救一个人的车子，这个行为怎么看怎么有点…… 不过很快，千羽就不用被高木近乎于疯狂的行为所困扰了。 “啧=，=”在看到失控车需要过的下一个弯之后，千羽从紧张中放松了下来，因为…… 看到前方的转角相当急促的弯道之后，失控车试图以外道入弯——外道出弯的最佳策略来应对，但仍然在过弯过程中由于弯道角度过大而一头撞在了护栏上，然后翻下了山。 “乓！”一两秒后，汽车碰撞硬物的声音传来，噼里啪啦的翻滚声在响起片刻之后最终消失无迹。 “！！！”高木警官大吃一惊。 “减速，我们在路边停车，然后下去看看。”格里高利平静道。“你听这个声音传来的速度，很显然下面还有一层公路，车子应该是在下面的道路上翻车了——理论上下面是箱根高速，开车的话需要绕很远，只有走路才能下去。” …… 当一行人缓缓走下土坡的时候的时候，果然发现失控的红色车子已经底盘朝天，躺在了公路上，而不远处收费站里的几名工作人员已经围到了车子旁边，此时正在对着看起来似乎是被他们刚刚从车里拖出来的司机，不知道在讨论些什么。 “这里是警视厅，交给我们来处理吧。”格里高利示意高木停在车子旁边，然后拿着高木的警官证走下车，一边指着高木一边说道。 “他不会是因为被你们追赶所以才落下来的吧？”一名工作人员问道。 “少看点阴谋论小说，”格里高利瞥了他一眼，然后对着同样走下车的千羽和灰原哀指了指车子。“你们两个看一下车子里有没有什么线索。另外，高木，你把车子停到前面收费站的紧急停车区去。” 说完，格里高利从衣服里取出了一小瓶喷雾，然后喷在了已经陷入昏迷的司机的脸上。“喂，醒醒！” “？”伴随着相当浓烈的嗅盐气味，司机慢慢转醒过来，而他的脸上也瞬间布满了痛苦的神情。 “……”格里高利皱了皱眉头，然后将手放在了司机的胸口上，片刻之后才重新开口。“你知道是谁想杀你吗？” 呼吸频率加快，呼吸时震动明显，临床症状接近窒息——毫无疑问，这应该是车祸撞击导致的肺充血。除非这附近就有救护车，否则这家伙活不到能开膛手术处理肺充血的时刻了。 “tanabata……”司机忍着痛苦说道。 “七夕（tanabata）？”格里高利皱眉。 “kyo——”还没说完，司机的表情就突然扭曲了几下，然后顷刻间就失去了一切生机。 “……”格里高利叹了一口气，然后看向了正在检查车子的千羽等人。“你们有什么发现吗？” “刹车液管好像都被物理拆除了，等于说刹车踏板根本没法驱动刹车垫。”千羽不知道什么时候已经坐在了底朝天的车子的底盘上，悠悠道。“毫无疑问，他惹上了某些行动派，然后被安排了个明明白白。另外，我不知道到底是附加保险措施还是什么，车子的左前胎爆了，这导致车子的右转能力大幅下降，根本不可能通过刚才那个弯道。” “那个，警方那边有遇到什么和麻将牌有关的案件吗？”灰原哀从已经有些变形了的车体里爬了出来。“我在这里找到了什么有意思的东西。” “？”千羽从车顶上探出头，和格里高利一起看向手里拿着一块麻将牌的灰原哀。 “第二个黑圈被涂红了的麻将牌，背后是被一道中线分隔开的字母z，”灰原哀将麻将牌展示给他们两个。“看起来像是讯息之类的东西，毕竟正常人应该不会在自己车上放这种东西才对吧？” “麻将牌？”就在此时，刚刚停完车走过来的高木警官听到了灰原哀说的话。“你是说你发现了麻将牌？” “不会真的有相关的案件吧？”千羽立刻意识到高木警官的态度有些微妙，连忙确认道。 “我看看，”高木警官走到灰原哀身边，端详着麻将牌。“错不了，这确实是和前几天的那几个死者一样，属于同一个凶手的连环行凶！” 第三百五十五章——交易 就在此时，格里高利的手机响了。 “喂？”格里高利看了一眼手机号之后挑了挑眉毛，略带疑惑地接通了电话。“怎么了？” 片刻之后，格里高利的目光转向了千羽。“我不知道这件事啊，而且我现在可能还需要他。” “？？？”千羽有些愕然，因为格里高利显然正在和某人谈论与他有关的事情。 “明天上午？”格里高利微微皱眉。“算了，那这些事情交给你们处理……” 几秒钟之后，格里高利的表情突然变得很有些微妙。“你……原来如此……好吧，那我们很快就回去。” 挂断电话之后，格里高利从口袋里掏出了一个小袋子，将麻将牌放了进去。“叫当地的警察来处理这些事情，我们准备回去——尸体和车子随他们便，但重要的证据需要带回警视厅。” …… “出什么事情了吗？”二十分钟后，坐在回东京的车上，千羽对格里高利问道。 “你们都没跟我说你们是被上面的大人物请过来的吗？”格里高利摊手。“刚才松本管理官给我打电话，问我是不是把你们带出去了——他说他邀请你们来做笔录，却怎么也等不来你们，然后才知道你们被我带走了。” “松本管理官？”千羽挑眉。“你是说松本清长先生？” 松本清长……如果自己的记忆没错的话，他的职务应该是搜查一课的管理官，相当于搜查一课的一把手，让目暮来替他传唤自己也确实没什么问题……可问题是他找自己是要做什么？ “顺便，他现在已经回家了，所以没办法跟你们进行问询。”格里高利又说道。“但明天上午10点警视厅会开有一个关于这起案件的会议，所以和案件有关的辖区的警察届时都会前来。松本希望到时候你们届时能够在旁边的房间里通过闭路电视进行旁听，然后他会在会议结束之后和你们进行和案件有关问题的笔录。” “明天上午十点？”千羽皱眉。“我们还要上课——算了，反正考完试了，应该也没什么需要讲的东西了……我会向老师请假的。” …… 晚上十点二十，米花中央医院。 穿着一整套刚刚从淋浴下清洗过，现在还仍然湿漉漉的防化服的格里高利摸着黑，从刚刚关掉灯的验尸间里走了出来，回到了准备室——为了最大限度地保存尸体的完整，整个验尸间处于低温环境下，而且尸体也浸泡在大量福尔马林溶液中，因此他需要一整套防化服和一身保暖装备来保证他的安全。 “你还真是忙碌呢？格里高利·阿斯克先生。”正当格里高利准备把准备室的灯光打开的时候，从黑暗中传来的声音让格里高利停住了步伐，看向了声音传来的地方。 “你是——”格里高利的目光在黑暗处停顿了片刻，随即放松了下来。“是你啊，你怎么来了？” “你怎么知道是我的？”声音突然变换，全新的声线出现。 “我的防化服可是相当复杂的工艺品，功能比你想象的要多。”格里高利在黑暗中仿佛没有任何视觉障碍，径直走到了灯的开关面前，准备打开灯。“要不然很可能会无法看见真相。” “算了，既然你我都能看见，就没必要开灯吧？”对面的声音劝阻道。“夜视仪的话我也有戴。” “那你最好摘下来，”格里高利将防化服的拉链拉开，说道。“我不可能一直穿着这身热得要死的保暖背心和这身相当笨重的防化服，所以我迟早要开灯的。” “好吧，”对面的声音似乎带上了一丝苦笑。“那你开吧，反正这附近也没有什么人，我们大概也不会被看见。” 大约是十秒钟之后，已经完全从防护服和保暖装备中挣脱出来的格里高利打开了灯，看向了声音的主人。 松本清长正坐在桌子上，看着他。 “怎么回事？” “麻将牌系列犯罪里第三具被送来的尸体你还有印象吗？”松本清长问道。“栃木县足利市的渚议员的秘书兼管家，冈仓政明，他在埼玉县休假的时候被杀。” “记得，”格里高利点头。“怎么了？” “根据他亲属提供的线索，他的护身符袋子被拿走了，”松本清长凝重道。“那里面有组织的潜伏人员名单。” “你们的潜伏人员名单？”格里高利皱眉。“等一下，那家伙是那些潜伏人员的大头目吗？” “当然不是，”松本清长的脸色阴沉。“只是那个家伙很可能跟某个已经死掉的家伙做了什么交易，然后拿到了一份有一部分潜伏人员的名字的名单。” “看你的语气，他不像是你们的人杀掉的，”格里高利挑眉。“你们什么时候已经虚弱到连暗杀这种事情也做不到了吗？” “我们本来也打算下手的，”松本清长摇头。“但我们在策划阶段看起来耗费了太多的时间，最终被某个宵小之辈抢了先，还正好拿走了我们需要的东西——名单就装在护身符袋子里。” “所以你们需要我在物证检验的时候帮你们把名单拿回来？”格里高利问道。“告诉我，名单以什么形式存在？” “一个能容纳256kb文件的u盘，”松本清长说道。“外壳是淡蓝色的。” “知道了，”格里高利点点头。“那么，你们有没有什么能够资助我的研究的东西呢？额外的那种。” “这个恐怕还没有，”松本清长摇头。“但如果你需要什么资源的话，你应该可以和组织联系，行动组会很乐意给你弄些你需要的东西。” “艾滋病人两个，必须都是北欧血统。”格里高利说道。“顺便问一句，你替换掉的那个真松本管理官在哪里？” “他可是用来顶罪的重要祭品，当然还活得好好的。”松本清长摊手。“先不说这些了，顺便说一句，如果有必要的话，你可以和你的那个小助手一起行动——他在某种意义上算是自己人，只要别让他太为难，他会尽可能帮助你来达成目的。” “我知道这件事，不用你跟我说。”格里高利转了一圈刚刚从桌子上拿起来的手杖，淡淡道。 第三百五十六章——会议 7月5日上午九点四十，警视厅。 “唔？”当千羽和灰原哀在一名警员的带领下来到一间挂着开机的闭路电视的房间时，他们看到了和他们一样惊讶的柯南和毛利兰。“你们怎么会在这里？” “是毛利先生带他们来的，”在柯南他们回答之前，警员已经给出了答案。“好像是因为松本管理官听说了柯南小朋友拥有非常敏锐的观察力，所以让毛利先生带他一起来——毛利兰小姐是来照顾柯南的。” “你也是被松本管理官叫来的吗？”柯南对千羽问道。 “额……”千羽挑眉。“我觉得……大概不是因为这个——我和灰原昨天在阿笠博士家里发现了一具尸体上失踪的一部分肢体……等一下，阿笠博士没有告诉你吗？” “肢体？”柯南愕然。“昨天晚上我在看世界杯（94年7月是美国世界杯，柯南看的是16强赛爱尔兰0:2荷兰和美国0:1巴西），所以一直在家里，也没机会和博士见面。然后今天早上就直接被大叔拉过来了。算了，待会儿的会议应该会提到相关事项吧？” “我觉得不一定，”千羽摇了摇头。“今天可能是另外一些案子。” “你知道什么内幕吗？”柯南连忙问道。“讲讲？” “待会儿你就知道了，”千羽摊手。“何必由我来剧透呢？” ……十点零五分，闭路电视里拍摄的会议准时开始。毛利小五郎和白鸟警官坐在一张贴着几张照片的黑板前面的椅子上，而在会议室的另一边，松本管理官和目暮警官坐在一张空白的画板前。在他们面前，来自各地的警察们两两一桌地坐在一张张木桌前，准备听取他们进行的报告。 “今天我们讨论的案件是代号为‘狂热赌徒’的连环案，”白鸟警官拿起笔记本，站了起来。“除了之前我们已经互相通报过的五起案件之外，昨天在小田原的高速公路上还发生了一起车祸，而我们的警员在车祸现场发现了一张和前五起案件案发地点相同的麻将牌，所以可以断定这起车祸也是连环案的一部分。不过考虑到第六件案件的犯案手法比较特殊，由于时间原因勘察也还暂时没有完成，所以我们先讨论前五起案件。” “首先，除去第六起案件之外，其他五件案件共通的地方有作案方式，根据勘察来看，应该都是被电击枪击昏，带到尸体被发现的地点之后再用右手持大型刀具在死者背后进行刺杀。目前我们对此产生的疑问的主要是为什么凶手一定要用电击枪击昏之后再将昏迷的受害者们搬到抛尸地点，然后再行凶呢？除此之外，这六起案件中的麻将牌的图片就在我身后的黑板上——是六张在不同的圆圈中涂了红色的七饼牌，而背面则被一道竖线分隔，还写上了a、e、a、倒着的l、h和z六个符号，目前意义不明。” “除此之外，经过辨认，这些死者身上还都分别遗失且仅遗失了一样他们平时都会带着的东西，具体是什么在我们发给在座诸位的资料纸中都有提及，请大家一阅。” 当然，这些资料是不可能提供给千羽他们的，但千羽还是成功地得知了这些东西——他通过闭路电视从黑板附近采集的画面看到了六名受害者分别遗失的东西——项链吊坠、钱包、护身袋、摩托车钥匙圈、化妆盒、吉祥人偶。 从统计学角度来考虑，如果所有人都遗失而且仅仅遗失了一样常带在身上东西的话，这个现象是非人为的随机结果的可能性非常小，极有可能是凶手故意为之。但问题在于，凶手拿走这些东西是出于何种目的？ 就在此时，房间门被打开了——格里高利走了进来。 “你们看到这里了吗？”格里高利看了一眼电视之后说道。“后面已经没什么有营养的东西了，千羽你和你女朋友出来一下，松本管理官要找你们。” “管理官？”千羽愕然，看向闭路电视上仍然正襟危坐的松本清长。 “这个闭路电视的延迟很长，现在管理官已经出来了，”格里高利用手杖敲了一下地面。“跟我来吧，别让管理官等太久。” …… 松本管理官并没有问千羽和灰原哀太多问题，而只是让他们回忆了一下当时的情景，然后又给了他们一份详细的有关两组连环杀人案的摘要，隐晦地表示希望他们能寻找一下其中潜藏的线索，一旦找到就和直接他本人通过手机进行联系。 不过在他们一起走出笔录室的时候，他们遇到了很有意思的事情。 “松本警视！”原本站在饮料机前和柯南一起买饮料的毛利兰看到松本清长和千羽他们一起走出来，连忙向松本清长问好。“好久不见了，小百合老师的身体还好吗？” “你是……”松本清长的脸上闪过一丝迷茫，随后才露出恍然大悟的表情。“哦，你是毛利家的……小百合她还是老样子，也就那样。” 就在此时，一副非常不适合唱歌的嗓子所发出的歌唱声传入了他们的耳中。 “乌鸦啊——为什么歌唱？因为在那高山上？”一个表情很滑稽的警官一边唱着这首名为《七只乌鸦》的童谣，一边向他们走了过来。 说实话，他的嗓子虽然不适合唱歌，但唱这首滑稽的歌曲却有一种别样的匹配感。 但在千羽的目光所没有覆盖的地方，有人的脸色瞬间变了。 “山村警官，你是在哪里听到刚才那首歌的？”柯南跑到那个警官面前，问道。 “啊？”被称为山村的人显然有些不爽，随后他将一半插在胸口口袋里的证件翻开，将资料页展示给柯南。“可能你还有所不知，我已经——” 这样说着，他敲了敲资料页上显眼的“警部”两个字。 “山村警部，你为什么要唱这首歌呢？”柯南的嘴角抽搐了一下，然后重新更换了对山村的称呼。 “因为我刚才在洗手间的时候听到了和这首歌很像的键盘拨号声啊，”山村解释着。“和《七只乌鸦》几乎一模一样的按键声。” 第三百五十七章——探查 在千羽有些错愕的眼神中，柯南带着有些狰狞的表情跑到了一扇在警视厅大楼正面、能看到警视厅外面道路的窗户前，用手将自己撑在了窗沿上。 柯南之前好像也做出过同样的反应呢？如果千羽没有记错的话，应该是在西多摩双子摩天大楼的时候…… 那一次，柯南好像看到了gin的座驾，那这一次…… 想到这里，千羽快步走到柯南身边，以同样的姿势看向了外面。 就在柯南从窗沿上跳回地面的同时，千羽找到了他做出这些行动的理由——因为他又一次看到了保时捷356a，就在距离警视厅大楼350到410米的距离——如果柯南使用了眼睛上的放大功能的话，这个距离看清楚车型并不是很困难。 从窗沿上跳下来，千羽淡定地看着柯南从楼梯上跑下楼。 “柯南，你去哪里？”在柯南从目暮警官旁边跑向楼梯口的时候，目暮警官问道。 “我去上厕所！”柯南只是匆匆做出这个回答便冲了下去。 “噗！”千羽愕然片刻之后差点没笑出来。 “呃……”灰原哀的表情也十分精彩，挑眉看着柯南消失在楼梯口。 “上厕所？”目暮警官眨了眨眼睛，然后看向就在自己面前的男厕所。“可厕所不就在这里吗？” ———— 夜晚，警视厅大楼。 “……”松本清长脚步有些踉跄，疲惫地走在警视厅和警察厅之间的连接通路上。 关于追回芯片这个案件本身的问题并不是特别大，只要等格里高利在处理物证的时候把里面的资料适当销毁就可以把整件事完全掩盖住。现在的问题是…… 做了特殊处理的鞋底踏在地面，几乎不会发出任何声响，这使得松本清长虽然看起来并不清醒，但移动的时候却如鬼魅一般寂静无踪。 再向前走，就是警察厅的办公区域了。根据警察厅内部的路牌，这层的末端就是存放着机密资料的机要室。机要室内部存放着大量的纸质重要机密，一旦外泄就会对警察厅甚至更多人造成极大损失。 这也是松本清长来这里的目的——给接下来的潜入行动铺路。 组织里派来了一位名为库拉索的行动队员，准备对机要室进行突入，并盗取里面的一份警察厅为了防止误伤自己人而记录的友方机关间谍名单。但问题是警察厅哪怕是在内部对于机要室的具体位置也对绝大多数人员完全保密，组织根本不知道该去哪里进行潜入。所以松本清长才会在晚上来这边散步，收集有关潜入路线和机要室具体方位的相关情报，尽可能铺平库拉索潜入的道路——而今天，正是松本清长对四楼进行考察的日子。 根据之前的一轮排查，机要室并没有像防盗门这样的强防护措施——这样的防护措施虽然能起到安保作用，但同样也像任何潜在的对手明示了机要室到底在哪里，也就产生了被强攻的风险——而是伪装成了一般的房间，通过和其他房间完全一样的伪装来进行自我保护。 但无论如何，机要室不可能真的像其他房间那样完全无防护，而是在无法直接观测到的地方准备了足够强力的安保措施。 就在此时，他被人拦住了。 “如果我没有记错的话，您是搜查一课的松本管理官吧？”一名警察厅人员毫无征兆地从一间没有开灯的办公室里走了出来并拦住了松本清长，礼貌地看着他的胸牌询问道。“这边是警察厅的工作区，请问您出现在这里有何贵干？” “警察厅？”松本清长仍然保持着之前那样踉跄的步伐和疲倦的神态，含糊地说着。“这里？” “是的，”警察厅人员不卑不亢道。 “啊？”松本清长揉了揉眼睛，做出有些惊讶的深情。“这里是……啊，不好意思，看起来我加班到现在有点困了，上完厕所之后找错方向了……” “那就请您先回去吧，”警察厅人员松了一口气。“这里是警察厅的工作区，我们需要保护我们的文件安全。” “好的，”松本清长做出勉强打起精神的样子，一边忙不迭地点头一边以同样不怎么精神的姿态转身离去。 以睡眼惺忪地姿态回到办公室，收拾好东西，然后走到楼下，坐回自己的车上，松本清长的眼神在一瞬间从之前的迷茫变得锐利似剑。 刚才那里完全没有开灯，而一个警察厅人员却出现在了那里——这实在是有点此地无银三百两的意思，看起来那间房子里或许有些什么警察厅不想让别人看见的东西呢？ ———— 与此同时，新东京国际机场（成田机场） “have a nice time！”工作人员检查完男子的签证之后，嘱咐道。 “ahhh.”男子点了点头，拉着行李箱通过了检查口。 置身于其他来到日本的国际游客中间，赤井秀一只是沉默着向前走。 在上一次摩天大楼的行动受挫之后，他回到美国进行了相当长时间的听证，而这次重新回到日本是因为美国高层直接给fbi递了情报，要求他们出动——这个任务当然交给了虽然刚刚失败过一次，但仍然是局里最有任务成功保障的探员的赤井秀一。 前几天在海关突袭贝尔摩德他们只是一道开胃菜，而赤井秀一这一次用最显眼的方式，从合法途径进入日本，在某种意义上也算是向组织宣扬着自己的正式入场。 虽然赤井秀一对自己的能力有信心，但不知道为什么，他总觉得有些不安。 随着他的脚步骤然停下，他胸口的琥珀项链划过他的肌肤——这是他曾经的恋人送给他的唯一一件礼物。 “明美……”表情重新变得坚毅起来，赤井秀一喃喃道。“你不会再寂寞了……” “无论组织下不下地狱，我都会来天堂陪你的，不回太久了……” 就在这时，从他面前斜插过去的一个小男孩引起了赤井秀一的注意。只见这个小孩穿着牛仔靴，顶着一顶西部电影里经常出现的经典牛仔帽，而他的手里还拿着一把玩具枪。 “it''s high noon！”仿佛是把自己当做了一名真正的牛仔，小孩将拿着枪的手自然下垂，对着空气大声说道。 在小孩为了摆姿势而停下之后，赤井秀一已经走到了小孩的前面，但他仍然看了小孩许久才转过头。 “it''s high noon.”赤井秀一轻声呢喃。 ———————— 之前对龙崎案的发生地点的理解产生了偏差，后来追查了一下发现龙崎案的案发地点投放到现实中应该是箱根高速在小田原地区的收费站，具体坐标在35°14''32.4“n 139°08''26.1“e附近，可以用谷歌地图去看一眼，周围环境和剧场版里的配图在道路形态和周边景物细节的刻画上几乎一模一样（有一部分不一样，但这里是早川地区唯一一个和原画匹配度超过10%，也是唯一一个超过90%的地方，所以只有这里能是取景地点了）。因此，我修正了一下353章的那几个被切了手指的尸体的被发现区域来与龙崎案的发生地区相匹配，确保格里高利他们能在路上遇到龙崎案。此外还修正了354章的追车片段来匹配发生在堀秀政墓（海藏寺）附近山路的追车片段。 第三百五十八章——深濑稔 次日，警视厅。 “还是没有线索吗？”松本清长看着面前来自搜查一课和其他地区的警察们，说道。“考虑到那是一个一饼和五张七饼，凶手很可能想再杀掉两个人。如果我们不尽快找到什么线索的话，那两个人随时都有可能惨遭毒手。” “而且更奇怪的是，这六个人现在都还没有已知的联系，”目暮警官扶额道。“真是的，我们现在甚至都还没有办法找到凶手行凶的规律，连他是不是无差别杀人都不清楚……要是工藤老弟还在就好了，有他在的话很可能就已经找到规律，甚至将案子破掉了。” “你是指工藤新一吗？”来自神奈川县的横沟重悟瞥了他一眼之后说道。“话说回来，最近好像没有听到有关他的动向呢，厌倦了侦探游戏吗？” “现在甚至还有些舆论认为工藤新一在卷入某起事件之后死掉了呢。”在他身边，来自埼玉县的荻野彩实说道。“他以前可是相当高调的，但最近一段时间都没有任何破案的报道，这可是相当反常的现象。” “其实他最近还是有破获过一些案件，”高木警官插嘴道。“不过他本人最近倒是几乎没有出面，都是委托孩子们打探情报，然后打电话告诉我们真相。” “高木！”目暮警官皱眉。“别说了！” “怎么了？”松本清长看起来有些好奇，问道。 “为了尊重其本人的意愿，我们对媒体隐瞒了工藤新一参与了此案的事实。”目暮警官对松本清长小声解释道。 “明白了。”松本清长点了点头，认同道。 就在此时，来自长野县的大和敢助的手机突然响了起来。 “？”所有人都看向了大和敢助——在这种级别的会议上，电话响铃这种事情是相当失礼的。 “好的，我知道了！”大和敢助刚开始的表情有些尴尬，但在接电话不到十秒之后就换上了惊喜的表情。 “怎么了？”当大和敢助挂断电话之后，松本清长问道。“找到什么线索了吗？” “是的，”大和敢助兴奋地点了点头。“我们找到了目前我们长野县警方认为最有可能是连环杀人案凶手的一名在逃通缉犯的行踪！” “在逃通缉犯？”目暮警官确认道。“介意和我们讲讲吗？” “这名通缉犯叫深濑稔，27岁，一年前曾经和六名死者中的阵野修平产生了冲突并几乎将其杀死。我们的人发现他的女朋友、21岁的吉井理沙千里迢迢地从长野坐车来到东京，刚刚在米花站下车。” “正好在现在这个节点，他的女朋友来到东京？”目暮警官皱眉。“松本管理官，您看？” “无论他是否和这次案件有关，我们都有必要将这个嫌疑人捉拿归案，”松本管理官思索片刻之后说道。“我们没有时间了，目暮，你带大家和大和警官走一趟，务必要把这个家伙抓回来！” …………………… 米花中央大厦，吉井理沙正靠在电梯旁边的玻璃围墙上，正漫不经心地看着大厦的入口。在她附近的各个地方，警察们已经布置好了非常严密的包围网。只要深濑稔一出现，他们就能在第一时间封锁深濑稔的一切去路。 “阿稔！”就在此时，吉井理沙似乎看到了什么，突然对着大厦入口一边挥手，一边呼唤着深濑稔的名字。 在大厦入口处，一名男子挥了挥手，回应了吉井理沙的呼唤，和几名小孩一起登上了扶梯。 虽然在扶梯上抓人可以确保深濑稔跑不掉，但旁边还有孩子……一旦深濑稔狗急跳墙挟持他们，警方将非常被动。所以只能先等待，等到深濑稔和小孩们分开之后才能展开行动——反正深濑稔肯定是要来找吉井理沙的，他们也不担心深濑稔跑掉。 大约一分钟之后，深濑稔在通过扶梯来到吉井理沙身边，和其他几个继续向上乘坐扶梯的小孩子分道扬镳。 “来自米花的目暮小朋友请注意，来自米花的目暮小朋友请注意，听到广播后请前往四楼服务台，你的父亲正在这里等你！”这样的话语突然出现在了大厦的广播里，而伴随着这样的广播，警察们也仿佛得到了什么任务指示一般，缓缓向深濑稔靠拢。 就在山村操将右手插在衣兜里捻着警官证，准备在接近深濑稔之后展开突袭的时候，两个小孩子突然嬉戏着从他身边跑过，其中一个小孩子不小心一头撞在了他的身上，将他撞得向前倒去。 “啊！”山村操下意识地想要用双手撑住地面，右手手中拿着的警官证却也因此而脱手向前滑脱，在地面上一边旋转一边向前滑动，最终停在了一边搂着吉井理沙一边看着这边发生的事情、此时正目瞪口呆的深濑稔面前。 “！！！”正从其他位置围上来的警官都大吃一惊，连忙纷纷冲了过来。 “警察，不要动！”大和敢助距离深濑稔最近，掏出了警官证，义正言辞道。“不要做无谓的反抗！” “切！”深濑稔立刻意识到形势不妙，从袖子里掏出一把小刀，将目光锁定在了正被扶梯送到他面前，此时正一手拿着一把车钥匙，另一只手正看着手机的银发青年。 “！！！”银发青年没有做出任何反抗便被深濑稔用小刀劫持了，他的脸上也浮现出了惊讶的神色。 “别过来！”深濑稔的左臂挟持着银发青年的脖子，而拿着小刀的右手则在将刀子移动到同样高度的过程中骤然停下，略带颤抖地将右大臂完全自然下垂，只剩下小臂完全向上，将小刀的高度下移到了心口的位置。“敢过来我就要他的命！” 在此过程中，银发青年似乎被吓傻了，完全没有任何反抗的欲望。 “他手里好像是车钥匙，”吉井理沙发现了银发青年手中的车钥匙，说道。“小子，你的车停在哪里？带我们去！” “好的。”银发青年连忙交出了手里的车钥匙，然后告诉了他们自己的车所停放的位置。 “理沙，我们走！”深濑稔对吉井理沙说道，两人随后便向扶梯走去。 因为深濑稔的手中掌控着一名人质，所以他们根本没有办法在有吉井理沙保护深濑稔背后的情况下进行突袭。他们只能看着深濑稔和吉井理沙挟持着银发青年，消失在通向地下车库的安全楼梯中。（不好意思，柯南这次没有正巧路过，所以也不会乱入。） 顺从地应着深濑稔的步伐从楼梯向下走，身为人质的藤原微微勾起嘴角，露出一丝似乎是在嘲弄深濑稔的无知的冷笑。 第三百五十九章——反劫持 藤原出现在这里自然不是什么偶然状况——组织的人传出消息，说警方目前已经锁定了一名本案的嫌疑犯的行踪。 按照原本的情况，组织其实根本不用急——物证本身只要到了格里高利手里，格里高利就会把u盘取出来交给他们——但问题是，新的状况出现了。 就在今天早上，警察厅那边以国家公安委员会开出的一纸手令强行介入了警视厅对这起案件的侦缉工作，而且直接接管了鉴识环节——换言之，如果犯人真的被抓到了，u盘就会落到警察厅手里，那组织的间谍网会在顷刻间遭遇毁灭性打击。 所以现在，组织必须和警视厅以及警察厅抢时间，提前一步抓到真凶。但考虑到深濑稔只和这些受害者中的一个人有关系，所以贝尔摩德自己不打算出马，而是让藤原出来练练手——反正这个多半不是，就当训练一下藤原的侦查能力好了。 不知该说是幸运还是不幸，被押解着的藤原发现深濑稔是真凶的可能性非常高，因为…… ———————— “别过来！”深濑稔的左臂挟持着银发青年的脖子，而拿着小刀的右手则在将刀子移动到同样高度的过程中骤然停下，略带颤抖地将右大臂完全自然下垂，只剩下小臂完全向上，将小刀的高度下移到了心口的位置。“敢过来我就要他的命！” ———————— 很明显，深濑稔的右侧大臂可能受了什么伤，导致他无法抬起手臂。而通过从间谍那边拿到的资料，凶手的前五起案件最终都是通过右手持大型刀具进行挥砍完成行凶，而第六起案件却是以制造交通事故完成行凶——凶手之所以修改了行凶模式，是否正是因为在第五起案件到第六起案件的之间的时间段中他的手臂受伤，所以无法再用右手完成持大型刀具挥砍的动作？ 凶手突然不再进行右手劈砍和深濑稔打的右臂受伤两者之间没有关系、只是巧合的几率很大吗？ 此时，藤原已经被深濑稔挟持到了地下一层，正从安全门走进停车库。 “那个，待会儿我来开车怎么样？”藤原突然建议道。“我的驾驶座都是按照我的身高进行调试的，如果是大叔你驾驶的话就没人能控制我了，而如果是那边的姐姐驾驶的话，她的身高太矮，需要花很长打的时间调试，到时候警察就跟上来了。” “先带路去你车子旁边再说！”深濑稔凶狠道。“如果你开车的时候耍什么滑头，我一刀捅死你！” 【等到了没有人的地方之后，我就会让你们明白到底你和我之中到底谁才是对方股掌之中的猎物。】 ………… 大约20分钟后，一辆轿车行驶在没有什么行人的道路上。 “你这样很勉强吧？”藤原瞥了一眼旁边勉强用右手反手握着刀子的深濑稔，说道。“怎么受的伤？” “搞定你还是足够的，”深濑稔冷笑。“你还要开多久才能到你家？你家离中央大厦这么远吗？” “马上就到了，”看了一眼前面的场景，藤原看了一眼前面的景象，然后一边这样回答着，一边减速转入了旁边的地下车库。“从这边下去就到了。” 在从螺旋通道进入地下车库的过程中，车子内部逐渐陷入了黑暗中，而当车子重新沐浴在属于地下车库的灯光中的时候…… “不要轻举妄动，否则你的头会瞬间开花。”将轿车停在最近的车位中，藤原左手握着方向盘，右手将一把手枪对准了大吃一惊的深濑稔。“至于后座的吉井理沙小姐，请你不要轻举妄动，继续坐在你男朋友后面。” “你！”深濑稔大吃一惊。“你是什么人？” “你不需要知道，”藤原从自己一侧的车门走下车，然后双手持枪瞄准深濑稔。“大叔，来帮个忙！” “怎么了？”几秒之后，一名五六十岁、门卫打扮的人走了过来。“你在瞄准谁？” “vermouth交代的任务，”藤原说道。“叫几个人过来，把他们拉到审讯室关起来，找几个人慢慢审他们，尤其是那个男的！” “好的，”门卫点了点头，然后从口袋里掏出了一个步话机。“来几个人，地下车库这边有客人要进审讯室伺候一下！” “那么，”藤原看着深濑稔那一脸上了贼船的表情，嘴角微微勾起。“好好享受接下来的旅途吧。” 当深濑稔和吉井理沙被押走之后，藤原长出了一口气，然后拨通了贝尔摩德的电话。 “喂？”对面传来了虽然音色和贝尔摩德不符，但确实用了贝尔摩德个人说话腔调的声音。 “深濑稔的话，我带过来了，已经送他进审讯室了。”藤原说道。“凶手在最后一次犯案中突然改成了车祸袭击而非一贯的右臂劈砍，而深濑稔的右臂确实受了伤，所以我认为他就是正主的概率很大。” “那还是先安排一下检查比较妥当，”贝尔摩德回答道。“如果那是正在痊愈的中期伤的话，那可能还真的不是他弄——” 急促的刹车声从藤原的听筒中传来。 “你在哪里？” “你以为只有你在为这个案子工作吗？”贝尔摩德无奈道。“间谍传来消息，八王子市有个叫新堂菫的——等一下，你帮我一个忙可以吗？” “什么忙？”藤原问道。 “你在a3基地是吗？”贝尔摩德问道。“米花通向八王子市的直达线路边上？” “是，怎么了？”藤原问道。 “那你或许还赶得上，”贝尔摩德说道。“你立刻到直达线的入口，然后缓速行驶，遇到隶属于警视厅的车子就立刻跟上去，然后跟我保持电话联系，实时报告位置。” “你们要做什么？”藤原挑了挑眉，重新坐回了驾驶位，一边发动车子一边说道。“那个新堂菫是怎么回事？” “那个新堂菫报案给警视厅说有这起案件的相关线索，想和警视厅的人谈一谈——我们有必要先把这个人控制住，哪怕伪装成被凶手带走也在所不惜。” “希望你确实比我更忙碌。”藤原将车子开出地下车库，同时说道。 “我现在在处理的是别的事情，而且现在也只有你是我能随时调动，而且还能拦截到警察的人了。”电话对面的贝尔摩德说道。“所以也就只能拜托你咯！” 第三百六十章——拦截 公路上，一辆保时捷356a正行驶着。 “八王子市？”坐在驾驶位上，伏特加想了想之后说道。“大哥，我们好像来不及啊？如果条子刚才从警视厅出发的话，速度不会比我们慢太多——就算来得及干掉带走新堂菫也很难在带走的时候躲开条子啊。” “没关系，尽管去就是了，”琴酒冷冷道。“不会有条子的，至少警视厅的条子来不了。” ………… 隶属于警视厅的警车正行驶在道路上，而坐在驾驶以及副驾驶座上的分别是高木涉和佐藤美和子。 “下高速之后该怎么走？”高木问道。 “下高速之后向西直走三个街道然后再右转就到了，”佐藤美和子拿着地图说道。“我们现在的问题就是以尽可能快的速度绕过前面的那些车子。” 就在不断加速的警车后面，是藤原开着的轿车，而警车的加速让藤原感到压力很大——他不可能像警车那样在执勤过程中超速，因为至少警车超速之后还有豁免条款，而他超速了只有惩罚条款…… “我不知道我还能追多久，”藤原通过手机说道。“警车在不断加速，我随时有可能跟丢。而且我也不可能像他们那样肆无忌惮，我现在可是平民身份。” “实在追不上可以不用追，”贝尔摩德回答道。“我们的人已经布置到位了，只要他们的车子到达我们的袭击区，我们就能立刻动手。” “那我可以停下来了吗？”藤原问道。“我还想回家呢。” “你现在也没法回去啊，”贝尔摩德笑着说道。“根据你刚才跟我报告的位置，你至少还需要10分钟才能下高速。还不如再等等，五分钟以内你们就要抵达咱们的袭击区了，我们可以好好看一场突发车祸。” “那就行，”藤原跟着警车的轨迹超过了一辆车，但仍然无法阻止他的车与前面的警车的距离越拉越远。“话说，你派谁去执行袭击了？别派个破坏狂过去，最后把我也波及了。” “放心，”贝尔摩德的语气中带上了一丝笑意。“来执行这个任务的绝对是专业人士。” ………… 在高速路上横跨的一座跨越高速路的桥梁的支柱里，设计师为桥上的交通信号灯设计了一个盛放在支柱内部的控制室。而此时，这间控制室的门正被一根钢管顶住，敞开了一条小缝。（原著的话是基安蒂和科恩在桥梁上的轿车里进行狙击……当别人瞎子吗……所以我把她们两个安排在从外面看不出端疑的地方，用上亚音速弹和消声器之后狙击枪在一两百米的距离上声音就已经不大了，很可能被当做是爆胎的声音。） “2号监控哨发现目标，4100米。”控制室内部，话语声伴随着“沙沙”的杂音响起。 “收到，4100。”基安蒂完成了临战维护之后，对着手边的无线电回应道。 “按照这个车速的话，大概还有两分钟就到了吧？”在桥梁上的一个外壳被捅出了几厘米的小洞的废弃变电箱里，科恩同样完成了临战维护，通过无线电问道。“到时候我们怎么分配？” “能达到的就打咯，”基安蒂不在乎道。“如果都能打到的话，我负责车子右边的轮子，你负责左边的。” “你别出问题就好，”科恩嘟囔道。“你的位置是最容易打中的不是吗？”（基安蒂的埋伏地点基本和公路同高，这个位置是不需要计算高度这个维度的预判的，所以瞄准要比科恩那个需要在高度维度预判提前量的狙击点位要靠谱多了。毕竟亚音速弹的速度只有正常车速的十倍左右，想把狙击伪装成意外来阻止警察前往八王子市的话需要命中轮胎，这意味着对提前量的判断需要达到极高的水准。） “你把你的枪开好就行，”基安蒂笑道。“我这边肯定不会出问题的好吗？” “4号监控哨发现目标，1900米。”无线电再次传来观测报告。 “快要到我们所在的直道了，”科恩一边说着一边拿起了狙击枪，将保险打开。“准备吧。” “话说回来，这个子弹的抗风阻真的很讨人喜欢，”基安蒂念叨着端起了狙击枪。“有风的环境下这款子弹真的讨人喜欢。” 作为一款为无声刺杀服务的枪支，这把枪从枪支本身的设计到子弹的选用都是为了减小噪音而服务的。作为常识，亚音速弹是无声刺杀的最好选择，但速度过低也使得子弹本身缺乏足够的威力。为了弥补威力不足的问题，亚音速弹经常会被设计成重弹，而这样的重弹在抗风阻方面的表现要好很多。（弹重增加一倍的子弹的抗风阻能力理论上相当于弹速增加三倍的枪弹。） “但问题是准头也很差，所以远距离还是正常弹比较讨人喜欢。”科恩说道。 “5号监控哨发现目标，1000米。” “我看到了，你呢？”透过高倍瞄准镜看着远处，基安蒂说道。 “看到了，”科恩淡淡道。“旁边没有其他车辆，待会儿狙击应该比较方便。” “待会儿听我命令一起开枪，”基安蒂命令道。“大概会在距离150米的地方。” “收到。” 狙击枪的瞄准镜中，警车的身影不断放大，逐渐套满了从内到外的一个个圆环（测距用品，不同的对象填满不同的环代表着不同的预估距离。） “车速还可以，瞄准应该不会太困难。”科恩将瞄准镜的倍数调低，然后将枪口瞄准了警车前方的地面，说道。 “注意点，要来了，”基安蒂深吸一口气，说道。“三，二，一，乓！” 伴随着“乓”所属的节奏鼓点，基安蒂和科恩同时开枪，两发低速重弹几乎在同时出膛，又在几乎同一时间精准命中了警车的两个前轮。 “啊！”警车上的高木感到车头一沉，立刻意识到可能是出现了爆胎状况。 “冷静下来！”佐藤立刻提醒道。“把车慢慢停在路边！” “准备撤吧。”基安蒂已经将钢管搬开，关上了控制室的房门，将枪塞进了胸前的衣服里，顺着墙上镶嵌着的爬梯沿着桥梁支柱内部向上攀爬。 “嗯，”从狙击枪的枪管和消声器拆掉，放进箱子里，科恩从变电箱的另一侧爬了出来，然后将旁边地面上的一个翻板打开，蹲下身、看向正从下面向上爬的基安蒂。“快点上来。” 第三百六十一章——来迟一步 “怎么回事？”佐藤警官走下车，对从另一侧同样走下车检查轮胎的高木警官问道。 “好像是轮胎直接炸了？”高木警官蹲下神，疑惑地看着已经几乎被从轮毂上剥离的轮胎残骸。“炸得真……有效率啊……” “有效率？”佐藤愣住，走到了高木身边。 “是啊，”高木指着车胎说道。“你看这里破损的这部分……跟正常的爆胎比起来的话，这个破损痕迹还是非常规律的……会不会是我们的车子碾到了什么能把车胎扎爆的东西？” “啊？”佐藤愕然，看向刚才爆胎的地方。“不太可能吧？肯定有车子刚刚走过我们的那个车道，他们为什么没爆胎？” “但无论如何，我们也没法继续前进了，”高木叹了一口气。“车后只有一个轮胎，可我们现在炸了两个轮胎。” “只能先给本部打电话了，”佐藤拿出手机。“你给新堂菫家的座机打电话，让她好好呆在家里。” “嗯，”高木点了点头，拨打了新堂菫家的座机。“额……新堂菫没有接电话，怎么办？” “没有接电话？”佐藤皱眉。“这……” 在这一瞬间，佐藤意识到问题有些不对。 “嗡！”就在此时，属于跑车的引擎发动声吸引了佐藤的注意力，只见就在他们刚刚从桥洞里穿行过去的那座桥上，一辆跑车刚刚发动起来，此时正在加速离去。 “？”佐藤微微皱起眉头。 他们的车刚刚爆胎，而一辆警车在高速路上爆胎显然不是什么很常见的事情，这种时候不停下来看热闹就已经是很少见的事情了，像这种看到热闹立刻拔腿就跑的…… “佐藤，”高木此时已经拦停了一辆车子，说道。“我从这辆车这里借了一个备胎，我们直接把坏掉的轮胎换掉然后赶过去吧！” “好的，”佐藤拨打着警视厅的电话，同时来到后备箱，将千斤顶取了出来，交给了高木。“喂，我是佐藤，找一下目暮警官。” ………… 一栋公寓的正门门口，一辆保时捷356a停了下来。 “大哥，我们直接进去吗？”伏特加停住车，看着琴酒问道。 “先等一下……”琴酒皱了皱眉头，阻止了伏特加。 现在是下午三点半，如果之前自己的后勤组给的资料没问题的话，现在是新堂菫雷打不动的作画时间，他应该正在二楼的绘画室借着窗外的自然光进行绘画创作……可现在，二楼绘画室的窗帘是拉上的。 握紧了大衣口袋里的手枪，琴酒打开了车门。“跟我上去，做好战斗准备。” 如果顺利的话，或许能在这里把名单成功回收了也说不定。这样想着，琴酒带着伏特加来到了新堂菫家的正门前，却发现新堂菫的独栋别墅的玻璃大门是开着的，而内部通向住房的防盗门也仅仅是虚掩上的而已。 “大哥，这？”伏特加也意识到了不对劲的地方，转头看向琴酒。 “准备战斗，”琴酒沉着脸走了进去，而他的手枪已经从大衣里取了出来。“遇到人直接把手脚打断带回去。” 琴酒没有握枪的左手已经从袖子里抽出了一根甩棍，甩出一节铁棍之后便拿在了手中，走到了房门前，用脚轻轻将半掩的额房门勾开。 没有一点动静。 琴酒等了半秒之后，以将甩棍架在身前，手枪架在腰间的姿势冲进了房间。 房间里一个人也没有。 “……”琴酒眯起眼睛。“我们上二楼。” “大哥，”就在这时，伏特加突然叫住了琴酒。“你来看！” “嗯？”琴酒想了想，还是退回门外，看着伏特加正指着的锁孔。“怎么了——！？” 琴酒发现，就在这扇防盗门的锁孔上，有着大量由暴力开锁产生的划痕。 “我们快点上去！”琴酒立刻意识到他最担心的情况发生了，挥手道。“快点！” 半分钟后，二楼，琴酒和伏特加站在房门大开的绘画室门口。在他们面前，绘画室里一片狼藉。 “大哥，这？”伏特加惊讶道。 “我们晚了一步，”走到绘画室中心，琴酒扫了周围一眼之后说道。“此地不宜久留，撤！” “好的！”伏特加点头，随后便跟着琴酒一起重新走了出去。 就在伏特加刚刚踩着的地板上，一块几乎被踩扁的白面包紧紧贴在地上，被鞋底压出来的花纹清晰可见。 ————————————（面包屑是绘画用品，可以让素描、尤其是炭笔素描的画面更加柔和） “什么？”正在和其他人一起等待着最新消息的的松本清长惊讶道。“人不在？你确认不是普通的外出吗？” “我确认，”佐藤站在绘画室门口，凝重道。“屋子里一片狼藉，明显是有人在这里打斗过。我认为可能是凶手早已经潜伏在了这里，在新堂菫来到绘画室之后突然发动袭击，在打斗之后制服了新堂菫。”（否则无法解释为什么绘画室的窗帘没有拉开，如果拉开了的话就应该是凶手闯入了绘画室，袭击了正在作画的新堂菫。） “我知道了，”松本清长点了点头。“我会立刻下令通缉新堂菫，请你们先在附近寻找有没有看到了凶手的目击证人，其他人还有20分钟左右就会赶到那里协助你们进行调查。” “好的！”佐藤说完，听到对面传来了忙音之后便收起了手机，正当她打算退出现场的时候，却发现她的脚下有一块被踩扁的面包。“？” 这是一双皮鞋，花纹比较浅，纹路是雁形…… “……”佐藤看向了房子里其他由打斗产生的痕迹，皱起了眉头。 就在画架旁边，同样还有一块被踩扁的面包，那上面显示出来的鞋纹都是密密麻麻的平行纹路。 而就在画架和门口之间的地上，一管没有拧上盖子的颜料倒在地上，而里面的颜料不知道被谁挤了出来，而流出来的颜料又被隔着一张掉在地上的画纸被人踩了一脚。由于下面的颜料当时还没有干，所以这一脚的踩痕已经以建模的方式拓印在了黏在颜料上的纸张上。 这上面的纹路是正方形的纹路，从宽度上看起来应该是鞋跟位置的纹路——和另外两种鞋纹都完全不一样，也根本不可能出现在同一款鞋子上。 除了凶手之外，难道还有人来过？这个人又是谁？ 请假… 看最快更新无错小说，请记住 https://www.52wx.com！章节内容正在手打中，请稍等片刻，内容更新后，请重新刷新页面，即可获取最新更新！ 明天哥哥婚礼… 看最快更新无错小说，请记住 https://www.52wx.com！章节内容正在手打中，请稍等片刻，内容更新后，请重新刷新页面，即可获取最新更新！ 第三百六十二章——北斗 “……”千羽看着手里有关麻将牌连环杀人案的卷宗，思考着其中的线索。 从背面的字母来考虑的话，凶手应该是想用八张麻将牌来表示什么词汇——除了现在的这张上下颠倒的l用来表示开头的【之外，应该还有一张左右颠倒的l用来表示单词末尾的】。剩下的六张麻将牌上的a，a，e，h，z和某个字母应该会组成一个表达凶手行凶诉求的单词。 不过很遗憾，辅助单元并没有加挂文字语言识别这样的能力，而千羽的印象里也没有哪些六个字母的现代单词有着这样古怪的匹配。（主要是有z而且还有前面几个单词的太少见了，有z的在古英语里比较常见） 等一下，除了后面的字母可能表达诉求之外，凶手好像还在行凶之后特意带到了尸体被发现的地点进行抛尸… 那么，这些地点又代表什么呢？ 取出了一本日本详细地图，千羽开始根据卷宗上的尸体发现地点进行逐一标注。 考虑到这些案发地点都没有什么规律性，所以基本可以确定只有将这些点在关西地区这个级别的地图上进行宏观连接才能发现这其中的关联。 然而比较麻烦的是，关西地区地图仅仅印在一张纸上，所以其精度根本没有办法支撑直接从宏观层面对案发地点进行标注的行为。因此千羽只能从各个县甚至市级的地图上记录进行逐一标注，然后通过地图边缘标注的经纬度在辅助单元内进行计算来得出结果。 然后，千羽发现这六个点在地图上的最终结果并没有什么规律，也并不是任何知名的七顶点图案所属的六个点，更不是——等一下？ 就在千羽在检索脑海中所有由七个顶点构成的图案并确认和这六个点的相对位置都不匹配之后，辅助单元的附加搜索功能却在辅助单元的本地资源里直接找到了和这六个点的匹配度超过90%的图案——而且主要的不匹配还是因为细节位置上的不匹配，如果将六个点稍作修正的话，和这个图案的匹配度几乎为1！ 事实上，附加搜索功能一般很难搜索到什么有用的东西，毕竟这只是一个对辅助单元内部预设的军事相关的超迷你知识库进行搜索的功能，而这些东西在千羽能接触到的生活当中几乎没有什么能派的上用处的。不过这一次，附加搜索功能真的找到了千羽想要的东西，原因也很简单。 搜索结果的匹配结果说明这六个点的位置和北极星以及北斗七星中的五颗的相对位置几乎吻合，而北斗七星以及北极星则是借助星空判断方向的主要工具——这当然会被辅助单元收录进预设内容中，也自然会在附加搜索功能的检索范围之内。 那么，没有标注出来的剩余的两个点就是接下来的两起案件可能发生的位置？ 其中一个的大概坐标是在绫濑市的海上自卫队航空基地（厚木航空基地）附近，而另外一个则在东京的芝公园附近。 “……”千羽看了一眼这两个坐标，然后想起了之前松本清长叮嘱过他的事情。 ———— 松本管理官并没有问千羽和灰原哀太多问题，而只是让他们回忆了一下当时的情景，然后又给了他们一份详细的有关两组连环杀人案的摘要，隐晦地表示希望他们能寻找一下其中潜藏的线索，一旦找到就和直接他本人通过手机进行联系。 ………… 就在橘宅的隔壁，工藤宅中。 “嗯？”一个正夹着书本准备从正门离开的身影突然停住了，然后看了看自己的口袋，然后从里面取出了一个手机————上面的标识是“juice” “六名身边有麻将牌的死者的死亡地点和北极星以及北斗七星中的五个相吻合，有理由相信剩下的两个潜在死者将被在剩余的两个位置杀害。” “哦？”松本清长——或者此时用irish形容比较恰当——挑了挑眉毛。“这家伙，还蛮能干的嘛？” 如果是这样的话，倒是可以让组织的人提前布控，只要能在其中任何一个地点抓住拖着尸体的凶手，就能够顺藤摸瓜，在警察之前拿到信物。 不过，现在该处理的不是这件事，而是…… irish看了看自己手中的这本书，嘴角微微勾起。 ………… 一间办公室里，松本清长将一块石膏放在了扫描仪上，在读取出了上面的指纹扫描结果之后又将书本放在了扫描仪上。 就在这时，他的手机又响了。 看到手机上gin的名字之后，松本清长微微皱眉，然后接通了电话。“喂？” “你去哪里了？”琴酒冷冰冰的声音传来。“到现在还没有回到住所，这可不像是没有合法理由的情况下能解释得了的事情吧？” “你在怀疑我？”松本清长冷哼道。 “算了，”琴酒看起来自己也并没有怀疑irish的忠诚度，随即换了一个话题。“你那边案件进展的怎么样了？” “有些线索了，”看向已经被扫描仪完成了指纹扫描，正在电脑中进行对比的电脑，松本清长敷衍道。“考虑到公安已经介入了进来，所以我可能需要自己人的人力帮助，因为警视厅这边已经不在我的掌控之中了。” “怎么回事？”琴酒皱眉。 “公安接管了我们的物证鉴识工作，据说是有上面国家公安委员会的批文。” “……”电话对面的琴酒沉默了片刻之后才继续说道。“我知道了，那你需要什么样的帮助？” “在东京芝公园和神奈川的厚木海上自卫队航空基地进行布控，我们现在怀疑凶手可能会把受害人带到那里进行抛尸。”松本清长说到这里的时候，突然发现电脑的评估出了结果。 【匹配度：98%】 “哦对了，”松本清长的嘴角突然露出一丝笑意。“gin，你还记得工藤新一吗？” “那是谁？”琴酒问道。 “那个高中生侦探，被你用那个药物杀掉的那个。”松本清长提醒道。 “被我用药物杀掉的？”琴酒微微皱眉，随即便舒展开来。“你应该知道的吧？我从来不记死在我手里的人的名字——我杀掉的人那么多，就算想记也记不住。算了，我挂了，待会儿我把我部下的联系方式给你，你去直接给他下命令。口令是‘everest’。” 说完，他便挂断了电话，只剩下这一头还拿着电话的irish。而在irish的笑脸上，杀机森然。 “有些人该请算一下自己所犯下的罪恶了呢？”irish喃喃道。 “gin！” 第三百六十三章——织女酒店的火灾 然而，就算是松本清长在当天晚上就完成了对琴酒手下人员的调配，并且将人手及时布控到了这两个地区，但仍然没能追踪到凶手——凶手的抛尸地点虽然确实在这两个地区，但却和千羽提供的推断地点有一定的距离，所以组织相对匮乏的人手并没有能在这里建立起足够全面的监控。 距离厚木空军基地办公大楼大约一千米的光绫公园里，本来只是抱着以防万一的心态进行巡逻的组织成员发现了一具虽然仍然保有一定体温，但已经失去了所有生命体征的尸体。经过核对之后，初步认定这具尸体和新堂菫在核心体征方面完全吻合，而且根据报告给松本清长的侦查结果，现场出现了和之前所有的麻将牌都有着不一样的涂装的七饼牌。 “啊……”松本清长收到了琴酒的部下发过来的新堂菫的死讯和初步检查的结果之后，叹了一口气，捏了捏鼻梁。 尸体被发现在光绫公园，正在厚木空军基地的附近。这既说明千羽的推断没错，凶手确实是按照北斗七星和北极星的方位来选择抛尸地点的。但糟糕的是，这点并不能够帮助他们抓到凶手——凶手并不严格按照北斗七星的具体位置来进行抛尸，而是会根据实际情况来灵活决定抛尸地点，在并没有太过破坏相对位置的情况下还使得他们没有办法根据这点来对抛尸的具体地点进行提前预判。 但至少总比完全没有头绪要好……如果真的拼上一切在芝公园附近进行足够强度的布控的话，或许真的能将在今天进行最后一起案件的凶手抓到也说不定。（那句龙崎提供的遗言，tanabata，kyo，说明了这起案件很可能跟七夕有关。而今天就是7月7日，七夕。） ………… 烹饪早餐的时候，千羽看到了松本清长回复给他的短信，叹了一口气：警察最终还是没能救下第七名受害者，而现在距离凶手最终全身而退只剩下第八名受害者一个人了。 “橘，”就在这时，灰原哀拿着一张报纸从楼上走了下来。“你还记得‘tanabata，kyo’吗？” “怎么了？”千羽回头，看向灰原哀的表情有些好奇。 “我刚才在找算草的时候在柜子里找到了一些老报纸的剪贴报，”灰原哀将一张贴着报纸新闻块的a4纸递给了千羽。“那些剪贴报都是按照时间顺序排列的，所以我找了一下有关七夕的新闻，然后这是1992年的tanabata（七夕）的报纸，那天kyoto（京都）发生了一起火灾，烧死了两个人。不过这并不是关键，最关键的是——” “最关键的是什——”千羽问到一半就自己发现了这张报纸上有关于这起火灾的报道中灰原哀所在意的那部分。“这？” 这条新闻配了六张图，一张是一家正在燃烧的、挂着“hotel vega”（织女宾馆）牌子的宾馆；而第二张图则是七个人正坐在一起，以各种各样的姿势披着毯子，喝着热水；第三张图是一个试图从大门冲进火场，却被消防人员死死拦住的青年；第四张图是正等待着被搬运上救护车的两具遗体；第五张和第六张图片则分别是两名死者的照片。根据叙述，第五张图的死者是在五楼的逃生通道内抽烟并引发火灾、使得逃生楼梯无法使用的引火者，而第六张照片的死者则是在六层的电梯口的位置被发现的。 信息量最大的照片是第二张，因为这张照片上的熟人似乎有点多——这七个喝着热水的人怎么看怎么都像是在麻将牌案中已经遇害的七个人啊？ 如果凶手的杀人理由就是因为这七个人在七夕出现在了这里的话，那理由是…… 千羽将目光转移到了第六张黑白照片上——那是一个笑容非常阳光的女孩，从说明上看起来她的名字叫本上奈奈子，是东京三鹰市的居民。 她的尸体被发现在六层的电梯口…… “第三张照片上的那个人或许真的会被仇恨所驱使，不顾一切，你觉得呢？”灰原哀看着千羽，说道。 “是啊，”千羽点了点头。“如果那台电梯只能坐七个人的话，那或许他真的杀掉了阵野修平那个混蛋和剩下六个无辜的人？” 和其他几个死者不同，阵野修平的麻将牌是一饼，如果这是在影射电梯的话，恐怕目的在于说明阵野修平是当时将本上奈奈子从电梯里强行拉出来，然后自己占据了最后一个位置。 “那六个人不是无辜的，”灰原哀摇了摇头。“纵容邪恶的人，与邪魔无异。” 如果那六个人真的有正义感的话，恐怕在阵野修平试图将本上奈奈子强行拉下电梯的行为也根本不可能成功——七个人将一个人制服是非常简单的事情。 “也不能这么说，”千羽叹了一口气。“如果我是阵野修平的话，我有一个很极端的办法，虽然会在我死之后让我下地狱，但却能让我晚点再下地狱。因为如果我这样做的话，他们只能妥协。” “什么办法？”灰原哀问道。 “如果我是阵野修平，我就始终等在门外干扰他们，”千羽摊手道。“他们全进去之后我就按电梯的按钮，让电梯无法关门，他们也就下不去。只要他们不给我让出一个位置来，那我就不放他们下去，让大家一起死。如果他们还想活的话，就只能把他们七个中的一个牺牲掉，然后把我放进来。” “然后他们就牺牲掉了最虚弱的死者本上奈奈子小姐是吗？”灰原哀的脸上露出了哀伤的表情。 “是啊，”千羽点头。“牺牲掉她有一个好处，因为她是最虚弱的，所以反抗能力和抗击打能力也是最差的。以一个成年人的体型，恐怕三两拳就能把她打倒在地，失去战斗能力，也不用担心她会复制阵野修平之前做过的事情。” 考虑到这些，然后再考虑到第三张照片上那个看起来非常焦急的青年，千羽和灰原哀都能得到一个几近于显而易见的结论。 第三张照片上的那个人肯定跟本上奈奈子有什么关系，而正是这层关系让他对于抢走了本上奈奈子生命的七个人产生了极端的憎恨。 第三百六十四章——寻访水谷浩介 “什么？”松本清长问道。“你是说两年前的七夕吗？” “是的，”千羽点头。“1992年7月7日，京都的hotel vega发生了一起火灾，其中有一名名叫本上奈奈子、住在三鹰市的女性死者。” “七夕，京都吗？”松本清长喃喃道。“这倒是很符合……凶手是因为这件事所以才杀人的吗？” “不知道，”千羽回答道。“所以我才向您询问您是否知道她的家庭住址，我想去拜访一下她的亲属或者朋友，调查一下她的个人生活。” “如果是两年前的死者的话，我这里查询地址可能有些困难。（日本的户籍簿主件保存在市政府、町公所或者村公所；而副件则保留在法务省下设的管辖法务局和地方法务局的本部或分部——他们是负责户籍的）毕竟我这里没有京都地区案件的资料，不过我可以向京都相熟的警官调取当年的案件卷宗，或许可以找到更多的文件或者还活着的有关人士，借此来了解更多信息。。”松本清长说道。“如果有消息的话，我会立刻跟你联络，到时候可能还需要你去一趟——毕竟你是小孩子，只是问些问题的话，只要别一头撞到凶手家里就不会引起凶手的注意。” “好的。”千羽回答道。而电话那一头的声音也随即变成了忙音。 ………… 大约五分钟后，松本清长已经联系到了京都府警察本部的警察，并且让他替自己调取了两年前的七夕时节发生的火灾案卷宗，果然发现了一名名为本上奈奈子的死者，而卷宗里也确实记载了有关本上奈奈子的更详细的情报——包括家庭住址和亲属的相关信息。 “这件事不要跟别人说，知道吗？”记下了这些消息之后，“松本清长”对这名和真的松本清长有相当深的交情的警察叮嘱道。“不要向任何人提起，就当我没有找你调查过这些问题。” “明白了，”警察回应道。“我会保密的。” “好，案子解决之后请你吃饭。”松本清长敷衍了几句之后便挂断了电话。 警察在听到电话挂断之后，正准备将手里的卷宗放回档案柜里，却感觉到右肩传来了压力，似乎是人把什么东西搭在了他的肩膀上。当他转过头之后，发现一只松鼠正抱着一颗松果，站在他的肩膀上看着他。 “你在做什么？”一个清冷的男声问道。 在他身后，绫小路文麿——他是刑事部搜查一课的警部，正好是这名警察的顶头上司——看着他说道。 ………… 三鹰市，一栋公寓的门口。 “……”千羽看着面前挂着一个心形牌子的房门前，看着牌子上面的名字。 本上奈奈子；水谷浩介。而两者的名字之间还画着一个心形。 果然正如松本管理官提供的情报所说，本上奈奈子的男朋友叫做水谷浩介，在本上奈奈子生前便在这里居住。 不过，本上奈奈子已经在两年前去世了，怎么这牌子上还是写着她的名字？如果是千羽和灰原哀将来在门牌上写上了自己的名字的话，如果灰原哀遭遇了什么变故，他肯定会将这块牌子撤下——不撤下的话，每见到一次这块牌子便必然会睹物思人，在自己的心上一次次刻下创痕，而刻下的创痕也只会一次比一次深。 抱着这样的疑惑，千羽略带迟疑地叩响了这扇门。 半分钟之后，没有人响应，于是千羽又敲了一次。 这一次，终于有人开了门，但开门的却不是水谷浩介，甚至连打开的门也不是千羽正在敲响的那扇门。 “哦？”旁边的那扇门被打开，一个有些胖的青年探出头来，有些好奇地看向千羽。“你是来找水谷的吗？他应该是不在家的。” “我确实是来找水谷先生的，”千羽对着青年微微鞠躬。“请问您知道水谷先生在哪里吗？” “水谷？”青年微微皱眉。“你找他有什么事情吗？” “请问水谷哥哥每天都回来吗？”千羽问道。 如果每天他都要回来这里的话，那水谷浩介是杀人凶手的可能性就不大了——根据松本清长得到的消息，水谷浩介并没有能够考取驾照，也就是说他没有办法驾驶车辆，只能通过其他方式进行机动。已经发现的七具尸体里有几具尸体距离这里的距离相当遥远，如果每天都回到家里的话他甚至连拜访那些人的可能性都不大。更何况，那些尸体基本都是在清晨被发现的，一个每天都回到家里的人是不可能做到这点的。 “水谷他已经有一个月没有回到这里了，”青年人说道。“或者说，这一年以来他就只回来了一次。” “您能给我讲讲详细的内容吗？”千羽问道。“我是被警视厅的松本管理官派来这边走访一下附近的居民，看看有没有人对水谷浩介和本上奈奈子两人了解比较充足的。” 这样说着，千羽拿出了一张证明书——这是町公所在松本清长的命令下为他开出的证明书，证明他确实是在警视厅的要求下走访调查相关信息。 “警视厅？”青年草草看了一眼证明书上的核心内容，瞪大了眼睛。“小家伙，进来慢慢聊吧，我勉强还算是了解一下有关的事情。” 这样说着，青年将千羽引进了屋子里，然后走到厨房给千羽取了一瓶没有开封的橙汁，又给千羽倒了一杯。“我叫泽村俊，在上南大学法学系读研究生请多指教。” “……”千羽看着面前的果汁，然后观察了一下这间屋子里可以用于逃生的窗口——没办法，在一切尘埃落定之前，谁是凶手仍然是个未知数，而住在水谷浩介这个推定凶手隔壁、还对水谷浩介以及本上奈奈子有一定了解的邻居泽村俊其实并不能排除潜在的嫌疑——如果他利用了水谷浩介因为这七个人而失去了女朋友的事实，借他的名义进行犯案也是完全有可能的。 不过最终千羽还是放下了对这杯果汁的戒备——因为泽村俊给自己也倒了一杯，而且一饮而尽。 “您说水谷哥哥这一年只回来了一次吗？”抿了一小口橙汁之后，千羽问道。 “是啊，”泽村俊点头。“去年大概七夕的时候他出门了一趟，我还以为他从阴影里走了出来，找到了新恋人。结果之后他就再也没回来——不过因为他提前交了足够的房租，所以房东也没有清理他的东西。” “直到一个月之前，他应该是回来了一趟，因为我在那天早上起来的时候发现他们的门上多了一个心形门牌——就是你看到的那个写着水谷浩介、本上奈奈子和一个心形符号的牌子——那个牌子本来在本上小姐出事之后就被摘下来了，但从那天起又被挂上了，所以我猜一定是他偷偷回来了一次，然后将那个牌子重新挂了上去。” 第三百六十五章——罪案的本来面貌 “对于水谷哥哥和奈奈子姐姐，泽村哥哥你还了解些什么吗？”千羽问道。“越详细越好。” “嗯……”泽村俊想了想，说道。“因为水谷的家境并不算好，所以他们两个人在一起这件事好像没有得到本上小姐父母的支持，因此他们是私奔来到这边来躲避家人的耳目的——如果我没有记错的话，他们应该是从千叶那边来的。” “就在两年前的时候，他们一起去京都过七夕，正好入住了那家名叫织女星的酒店。发生火灾的那天，他正好一个人去看住在京都的朋友。”说到这里，泽村俊叹了一口气。“料理完本上小姐的后事之后，有一次水谷找我一起去喝酒，喝醉了之后就抓着我的衣服在那里哭，说什么如果不是他去看朋友了的话本上小姐也不会死之类的。” “……”千羽听到这里之后，挑了挑眉毛。“那个，我问一下，水谷哥哥属于感性派吗？” “水谷吗？”泽村俊思索了片刻之后点头。“他肯定是感性派，当年本上小姐和他交往也看中的是他的内心。” “……”千羽点了点头，随后又问道。“那个，本上小姐有什么爱好吗？尤其是水谷哥哥也有涉猎的方面。或者您知不知道他们两个是在哪里表白的？东京这边吗？” “我不太清楚，”泽村俊摇头。“爱好的话，他们两个都是天文观测的爱好者，他们也是在千叶本地的一家天文观测爱好者协会举办的联欢会上认识的。他们的表白似乎也是在协会于89年组织的一次彗星观测活动（克拉克彗星）上进行的，据说水谷好像还特意准备了一个彗星形状的吊坠送给本上小姐。所以他们应该是在千叶本地认识的。” “我明白了，”千羽点了点头。“非常感谢您能提供这些信息，我把我的手机号留给您，如果您还想起了什么的话请给我打电话。” ………… 千羽坐在回家的电车上，把玩着手里的无痕伞。 这件事情的大概状况他已经基本上摸清楚了，从这一切的起因到最后一名死者的身份和死亡地点。 首先，这一切的凶手应该都是水谷浩介——作为一个感性派，他很容易在情绪过于激动的情况下铤而走险，而他在一个月前将写着本上奈奈子和他的名字的门牌挂回门上的举动应该就相当于他开启自己复仇行动的一个开关——原本回避过去的他想要为本上奈奈子复仇，所以希望用这张有着本上奈奈子的痕迹的门牌来明确他自己的行动意念。至于他是怎么找到这些人的住址的——水谷浩介曾经在一年之前离开，一个月前才回来，所以千羽有充分的理由认定水谷浩介用这11个月进行了足够充分的调查，最终确认了他们所有人的住址，为这一系列杀人行为打下了最牢靠的基础。 然后，是下一名死者的身份和死亡地点——毫无疑问，死者就是水谷浩介本人，而死亡地点应该就是芝公园附近的东京塔上。 首先，七饼牌和一饼上一共有八个圆圈，而当时六楼一共只有八个人，其中七个已经被杀掉的人就是活下来的全部，因为六楼的第八个人就是本上奈奈子本人。因此最后一起案件对应的一定是当时本上奈奈子在电梯中的位置——毕竟将本上奈奈子拉出电梯的阵野修平已经对应了一饼，所以最后一起案件无论要杀死谁，一定是为了对应已经死去的本上奈奈子。 那么，问题来了，水谷浩介会认为谁最有资格代表本上奈奈子死去呢？如果说要代表本上奈奈子去死，说明水谷浩介一定认为这个人是和本上奈奈子的死最有关联的——连将本上奈奈子拉出电梯、直接导致本上奈奈子死亡的阵野修平都只得到了一个代表他最开始站在电梯外的一饼，那么又是谁的责任顺位有资格排在阵野修平之前，被定义在本上奈奈子的位置上呢？ 以水谷浩介这样感性的性格，答案只会有一个——他自己。 是他自己没有带上本上奈奈子一起出去玩，导致她在火灾发生的时候还在宾馆里；是他自己抛下本上奈奈子一个人去见老朋友，导致他在火灾发生的时候一个人留在宾馆里，最终被阵野修平用蛮力拽下了电梯。作为本上奈奈子的男朋友，参考到水谷浩介在本上奈奈子离世之后的表现，可以确认水谷浩介肯定对于本上奈奈子的死非常自责。 除了那七个抢走了本上奈奈子生机的人之外，他自己也同样难辞其咎，这才是水谷浩介要在最后杀死自己的原因——他无法容忍自己犯下的罪行，即使自己只是不幸地在某个时间恰好不在某个地方。 至于地点是东京塔的理由，一来今天晚上东京塔会有七夕祭典，这里也将会是芝公园附近最有七夕气氛的地方——对于一个打算自杀的人来说，并不需要像抛尸那样处心积虑地选择一个不引人注目的地方，自己拿出一杯毒酒一饮而尽就什么都搞定了。因此他肯定会尽可能选择一个能够象征两年前的那个充满泪水与悔恨的七夕夜的地方。 二来，东京塔的顶部有一个瞭望台，上面有用来观赏天文景色的望远镜，这里对于喜欢天文观测的人来说肯定是有如归宿一般的存在。 因为星星而相遇；因为星星而相识；因为星星而相知；因为星星而相守；因为织女星的缘故诀别于阳世，再因为北极星与北斗七星而重逢于三生台边。这对于水谷浩介来说，大概是最神圣的一种结果了，不是吗？ ———————— 与此同时，又一个人被泽村俊请进了屋子里。 “你也是来问这个问题的吗？”看着面前的小男孩，泽村俊笑着说道。“刚才有一个孩子也来问了同样的问题呢。” “您是说，一个背着背包，穿着黑色长袖，和我差不多大的孩子吗？”柯南问道。 “你认识他？”泽村俊好奇道。“你是他的朋友？” “认识他，”柯南笑着回答道。“我当然认识他。” 第三百六十六章——沟通 千羽的手机响起——打来电话的是松本清长。 “千羽，你找到什么线索了吗？”松本清长问道。“比如说，凶手是否真的是水谷浩介？最后一个死掉的人又会是谁？” “……如果不出意料的话，凶手应该就是他了。”千羽想了想之后回答道。“而且根据当时发生的事情，我认为他的最后一个目标将会是他本人。” “他本人？”松本清长皱眉。“你是说，水谷浩介打算自杀？” “是的，”千羽回应。“具体的推断过程可能比较复杂，所以——” “你先听我说，”松本清长打断了他的话。“你附近有别人吗？” “我附近？”千羽看了一眼周围。“我现在正坐在回家的电车上，旁边没有别人了。” “五米以内有人吗？”松本清长又问道。“有任何潜在的能听到我说的话的人吗？” “……”千羽挑了挑眉毛，确认了一下周边的环境之后回答道。“我确定，而且这辆车上好像没什么人，我估计大概是因为现在还没有到下班时间。” “那就好，”松本清长说完这段话之后沉默了片刻，随后才说道。“你仔细听我说，icee ’”（我先说一句……这个zed和劫没有一丁点的关系……） “……”沉默片刻之后，千羽终于开口了。“需要我做什么吗？” “zed 2 thyme”，这是一句对于一般人来说并没有什么意义的断句，但对于千羽来说却有组合非一般的特殊含义。 在千羽还只是个对机械机关仅仅是初窥门径的小菜鸡的时候，他做出来的第一个有密码锁功能的产品是一个机械密码箱——虽然密码箱的箱壁都是纸质的，但箱门却内嵌了一块钢板，所以只要将密码箱内嵌在一个墙上开出的洞里，这个简易保险箱就将拥有与其材质完全不相匹配的超高强度。 这个保险箱的密码输入界面是一个像电话一样的九宫格数字键盘，而密码则是123578951——在键盘上的轨迹正是划出一个z之后再从z的末端连回z的起点，正好形成了一个代表时间的沙漏型，而“zed 2 thyme”正是英文中“z to time”（从z到时间，暗示这个密码）的同音拼写（z在千羽所接触的英音体系里的发音是zed而非美音里或者深受字母歌荼毒的小孩子们所使用的zee，因为z这个字母其实出现在15世纪前后，源自古法语的zede；而zede又来自于希腊字母ζ，这个字母的发音是zeta。）。 在刚做出来这个东西的时候，事实上他还和贝尔摩德产生过互动——他给他师父讲这个的时候，乔装过的贝尔摩德正好也在橘宅里——她正在向千羽的师父订制新的手枪握把。 ……时间回到十多年前。 “这个的密码是zed——”说到这里的时候小千羽一边看着他的师父，一边在一张小纸条上写着。。“to thyme” “我大概明白为什么是写thyme大概是影射time了，但zed是什么东西？”正好看向这边的贝尔摩德如是问道。“zedekiah？（泽德基亚，圣经中犹大的最后一位国王）” “zed就是zed啊？”小千羽一脸懵逼。 “zed？”贝尔摩德眨了眨眼睛——作为一个土生土长的美国人，他完全不知道这个词是什么意思。“那是什么？” “嗯？”刚刚忙完一处打磨的师父抬起头来，对贝尔摩德慢吞吞道。“不用太在意，在英音里z的发音就是zed。” “啊？”贝尔摩德愕然。“是这样吗？” “是啊，”师父点头。“你没听过只是因为平常这个d的尾音都不会出现在单词里，所以没人在乎罢了。” “你让这个小家伙学的英音吗？”贝尔摩德俯下身，和千羽的保持在同一高度，一边摸着他的头一边对师父问道。“在日本这个不是什么好主意。” “他自己选的，”师父摇了摇头。“我本来给他请了美国家教，但那个家教表示他始终无法适应美式发音，可能英音更适合他——后来请的英国家教之后事实也印证了这点。” ……回到现在。 能知道“zed to thyme”的只有千羽他自己，已故的师父还有贝尔摩德三个人了，那么这个自称贝尔摩德介绍来的松本清长能知道这点就肯定是确实得到了贝尔摩德的提示。换言之，他确实代表组织。 “你准备一下，到东京塔。”松本清长沉声道。“就靠我们两个人把水谷浩介找到，他之前从冈仓政明那里拿走的信物是一张有组织派出去的间谍的名单的u盘，我们必须从他那里把这个东西抢回来。” “间谍名单？”千羽的脸色骤变。“等一下，这个冈仓政明的职位很高吗？” “很低，”松本清长没好气道。“这家伙只是国会的渚议员的秘书兼管家而已（是不是有股既视感？有就对了，这家伙出过场的←←如果没猜到的话进群即可获得答案=，=），这份名单完全是他偷偷盗取出来的而已。本来组织打算除掉他永绝后患，没想到却被抢先了一步，这份名单也被拿走了。” “所以说，需要我们两个人去把这个东西抢回来是吗？”千羽问道。 “是的，”松本清长回答道。“而且还得快，我们必须得在其他人发现我们两个人的行踪异常之前拿到这些东西。顺便，为了你的安全，我用短信对你单向联络并约定交换情报的地点——放心，我的手机里的聊天记录是自动清空的，不会暴露你。但如果你主动联系我就不一定了。” “没这个必要。”千羽说完便挂断了电话。 “？”松本清长看着被挂断的电话，楞了一下。就在他打算重新拨过去之前，他收到了一封短信。 【给这个电话号码发短信就可以，放心，你看这个号码，显然是个空号。】 “？”松本清长有些好奇地看向号码，这才发现为什么千羽表示这肯定是个空号。“！！！？？？” 电话号码：0019330130 根据日本的号码规则，这是一个固定电话，但00却又不对应任何一个地区的区号——这甚至都不是一个合法的电话号码，当然是空号。 可是，这小子是怎么做到的？ 第三百六十七章——玩家进场 晚上七点，千羽跟随着人流，缓步走进了东京塔——因为今天这里正在举办七夕祭典的缘故，所以人流要比平常更多。 从水谷浩介表现出来的性格来看，他应该不太会在还有人的时候在东京塔进行自杀——那会对别人造成困扰，对于水谷浩介的性格来说几乎是他最不想见到的情况。所以从现在到七夕活动结束并闭馆的这一段时间里水谷浩介最多也就是徘徊在东京塔里，等待着对他而言最神圣的时刻的降临。 还有不到四个小时的时间，只要搜索一下最上面的特别瞭望台台和中间的大瞭望台、确认水谷浩介没有提前到的话，千羽就可以自己重新下到门口蹲守水谷浩介了。 但就在此时，千羽接到了电话——来自灰原哀。 “喂？”千羽问道。“怎么了？” “你现在在哪里？”灰原哀直接问道。 “我现在？”千羽想了想，还是决定说实话。“东京塔，怎么了？” “是为了捉凶手吗？”灰原哀问道。 “是，”千羽说到一半，突然想起来了一个问题。“等一下，你怎么突然问起这个问题了？” “因为我在看电视啊，”灰原哀坐在家里的电视机前，看着电视说道。“刚才摄像师好像拍到了你走进东京塔的画面，所以我才来问你在哪里。” “摄像师？”千羽皱眉。“在东京塔外面？” 这可不妙啊，留下了自己在这里的证据……将来如果出事的话很可能蔓延到自己身上…… “是啊，”灰原哀点头。“日卖电视台的摄像组，主持人小姐姐穿着和服在门口直播呢。” “额……”千羽从人群中找了一个缝隙，向东京塔门外看了一眼，果然见到一个天然卷的和服女子正在一个摄影师面前说这些什么。“啊，果然，看起来我得低调一点了。” “……”电话听筒中传来灰原哀的一声轻叹。“算了，注意安全，对面无论如何也可能是有武器的。” “嗯，”千羽微愣之后勾起嘴角。“放心，我很快就回去。” …… 三分钟后，大瞭望台，千羽静静地站在电梯外。 【楼下有日卖电视台的记者拍摄着底层呢，我不能再回去了，否则可能会再被拍到。】——橘千羽 【你把大瞭望台看住就好，水谷浩介很大概率会来到你所在的大瞭望台或者我现在在的特别瞭望台。】——松本清长 【这个身份你很快就要不用了对吧？我到时候会把所有的锅都摔倒“松本清长”这个人身上，所以请你也务必要把一切责任都揽在这个身份上之后再消失。】——橘千羽 【之所以没有杀掉那家伙就是为了让他顶缸的，放心好了。】——松本清长 “好的。”千羽用辅助单元模拟的号码（所以才能用不存在的号码发短信，因为这组号码就是千羽用辅助单元编出来的）发送了这封短信，然后看向了面前正在大瞭望台里愉快地或交流、或玩耍的游人们。 他大概还没有来，或者不在这里吧？对于他那样又感性又经历过那样的痛苦的人来说，这里这些温馨的场景只会让他痛不欲生。 “哎？”就在这时，属于少女的惊呼声传来。“你是叫……橘千羽对吧？” “？”千羽愕然，看向声音传来的方向——粉色头发的和服少女正站在同样穿着和服的男生旁边，看着千羽。 冈崎由真？她怎么在这里？ “姐姐，您和武田哥哥怎么在这里？”千羽眨了眨眼睛，对冈崎由真问道。 “哎？”冈崎由真的脸上闪过一抹绯红。“那个，那个……我们……啊！我们是来看星星的！你看，外面的星空多美——” 她的手在划过外面被浓密的云层所完全遮盖住、没有哪怕一抹星光的天空的时候骤然停了下来。“啊……”脸上的绯红更甚。 天空完全被云遮住了，从这里看根本什么星星都没有，姐姐你是从哪里看到的美丽的星空的啊…… “本来是想来看星星的，结果今天云彩有点多，”武田连忙为由真解围。“所以我们商量了一下就决定欣赏一下这里的景色了。” 等一下，他们两个在这里的话，会不会—— “萤姐姐和藤原哥哥在这里吗？”千羽问道。 “萤在这里没错啦，”由真回答道。“但藤原同学好像今天有事——要不然萤大概也不会陪我一起来——”说到这里，她突然顿住了。 “？”千羽略略错愕，随后才发现她的目光似乎没有落在自己身上。 “呼——”就在千羽打算转身看看自己身后是否有什么人的时候，一股柔软而温暖的气流突然冲击了他的耳朵。 “啊！”被吓了一跳的千羽连忙向另外一侧移动了好几步，这才看向了刚才向他耳边吹气的那个人。 萤带着恶作剧得逞的小恶魔表情，微笑着看着他。 “你怎么跑到这里来了？”在千羽恢复了镇定之后，萤问道。“和你的小女朋友一起来的吗？” “我是来买扭蛋的，”千羽摊手。“前几天不小心弄坏了一个灰原在这里买的扭蛋，所以我想来再买一些送给她。结果到这边之后发现这里正在办七夕祭典，所以就上来看看了。” “原来如此，”萤走到千羽的面前，摸了摸他的头。“陪姐姐一起逛逛这里好吗？姐姐对这里不太熟悉呢。” “哎？”千羽眨了眨眼睛，然后才一边摇头一边说道。“那个……我对这里也不熟，而且姐姐你还要陪着由真姐姐他们不是吗？” “嗯——”萤做出思考的表情。“好像也对……呜——看起来你确实没法带姐姐玩这里了呐。” “那……”千羽已经感到有些疲于应付萤的攻势，于是果断告退。“那个，那我先不打扰哥哥姐姐们出来玩了……我先撤了！” “好吧~”萤笑眯眯地向千羽挥手。“祝你逛得尽兴哦！” ———————— emmmm，接下来这段是整个剧场版环节的最终碰撞，因为我埋了伏笔的关系，整个剧情会远复杂于原著——无论是参与人数还是总体过程。按照老规矩，用于支撑部分情节的女主和配角视角会在男主走完这段主线剧情之后放出，所以如果有什么地方不明白的话稍安勿躁。 第三百六十八章——特别瞭望台 就在十点四十分——东京塔关门的二十分钟前，松本清长向千羽发出了一条短信。 【警视厅那边好像在叫我归队，这有点奇怪。】 【怎么回事？】——橘千羽 【刚才警察厅以准备行动的理由检查了警视厅这边的人员状况，然后发现我不在，要求我立刻赶回去。】——松本清长 【那怎么办？】——橘千羽 【马上就要到水谷浩介动手的时间了，我不可能回去。所以我需要去厕所换一下装，把这层松本清长的皮换掉。十一点我们在大瞭望台上开设的那家咖啡店的柜台里见面。】——松本清长 【为什么我也得留下来？我在这里不太合适吧？】——橘千羽 【现在只有你能帮我，别人都离这里太远了。万一我一个人出了什么岔子，你还可以帮忙弥补一下。放心，你不会有危险的。】——松本清长 【那我也得躲一躲，要不然闭馆的时候万一被这里的人清走就不好办了。】——橘千羽 【你在大瞭望台的杂物间里躲着就好了，到时候再出来跟我汇合。】——松本清长 【电不会断掉吗？断掉的话我就被困在这里了哎……】——橘千羽 【每个展望台都有紧急通电阀，只要其中任何一个通电阀是开启的，电梯就有电。只要拿到东西，我就开枪把门打碎，带你离开。】——松本清长 …… 千羽躲在大瞭望台的杂物间里，听着外面熙熙攘攘的人声逐渐沉寂下来。 松本清长对于这里还真是蛮熟悉的，居然连这里有这样一个没上锁的杂物间都知道——只要现在没上锁，千羽就能躲进来，就算闭馆的时候被工作人员锁上了，千羽也可以直接用无痕伞将门直接破拆掉。 不过，为什么他非要我也留下来？这就是对付一个没有火器，只有刀的家伙而已，而且从他要求的集合地点来看，他应该是打算伏击水谷浩介——作为组织成员，执行任务肯定是配枪的，这么怂算几个意思…… 就在这时，门口突然传来了虽然轻微，但清晰可闻的爆破声。 “？”千羽错愕地看向门口。 ———————— 几分钟后，特别瞭望台。 水谷浩介背着一个背包，从咖啡店的杂物间中缓缓走出——他之前来这里踩过点，也成功地在这里度过了一夜，所以他很清楚到底在哪里才能有效地躲过工作人员的清场行动。 差不多快到时间了，距离那个时刻还有3分50秒。 11点9分，那是最终的报告上显示的将奈奈子的遗体抬出来的时间。 从背包里取出了一瓶全新的红酒和一个开瓶器，水谷浩介将红酒瓶口的包装刺破，缓缓将开瓶器扎进了木塞里。 这瓶酒是本上奈奈子和水谷浩介从千叶私奔到东京之后，奈奈子的哥哥本上和树花了很多钱从国外得到并送给他们的——是1969年的拉菲，质量非常不错，而且也恰巧和奈奈子的出生年份一致。 他永远不会忘记那天本上和树说的话。 …… “哥哥？”水谷浩介在客厅里，突然听到去开门的本上奈奈子的惊呼声，连忙走了出来。 “你们果然在这里，”门口的本上和树看到走出来的水谷浩介，淡淡道。“花了我不少时间才找到你们呢。” “我是不会回去的！”本上奈奈子嘟起嘴，而与这看起来有些可爱的表情相比，她的语气相当坚决。“我很爱浩介！” “为什么你要回去？”本上和树不知道是被本上奈奈子的表情逗乐了，还是被本上奈奈子说的话逗乐了，笑着反问道。“回去找一个有钱但不爱你，你也不爱他的男人吗？” “哎？”本上奈奈子愕然。“那哥哥你来这里是为了？” “为了这个，”本上和树将手里提着的纸袋拿到了本上奈奈子面前。“打开看看吧，送给你们的。” “送给我们的？”本上奈奈子接过纸袋，发现里面装的是一瓶红酒。 “69年的拉菲，89年出货的20年陈酿品，”本上和树说道。“你在69年出生，在89年和水谷相遇，这瓶红酒很适合你们两个，不是吗？” “哥哥你……不反对我们在一起？”本上奈奈子迟疑道。“那为什么在家里的时候你要……” “当时父亲大人和母亲大人正在气头上，我如果还是向着你的话不知道会不会把他们气出病来。”本上和树苦笑着摊了摊手，但表情很快就严肃了下来。“从恋爱到结婚这种事情，只有有爱才能得到真正的幸福。门第和财富固然是有必要考虑的因素，但绝对不能让这两样东西成为主导。否则这就不是爱情，而只是各取所需的冰冷联姻。我能看出你们是相爱的，而且他也会一直爱你，所以才会支持你和他在一起。” “我不知道你们什么时候结婚，也不知道那时候我有没有时间前来，甚至都不知道到时候我们家会不会有人来祝贺……”本上和树说到这里，将目光转移到了水谷浩介的身上。“所以，水谷浩介先生（他特意用了非常正式的称呼方式），在结婚的那天，把这瓶酒一口气喝掉吧。我代表我们全家，把这69年开始酿造，89年酿成，全家都细心呵护着的珍宝就交给你了，希望你在喝下这瓶酒之后，能像身体的一部分那样呵护着我们家最珍贵的宝物。” …… 水谷浩介确实做好了永远守护本上奈奈子的觉悟。只可惜，他没有来得及在婚礼上立下这永恒的守护誓言，他想永恒守护的人便已经化作樱花、随风而散。 将瓶塞拔了出来，用自己背包里带着的高脚杯给自己倒了一杯红酒，水谷浩介用拇指和食指压在高脚杯脚部玻璃的两边，端着杯子缓缓走到特别瞭望台的落地观景窗前，静静地看着窗外的天空——作为资深的天文观测爱好者，即使是这样糟透了的气象条件也无法阻止他在脑海中形成一张虽然有些粗糙，但关键星座一应俱全的星象图。 “奈奈，”水谷浩介喃喃道。“我很快就会来陪你了。” ———————— 作者：原著里水谷浩介是托着酒杯杯身喝的……这个喝法对于红葡萄酒（我感觉原著那个是红葡萄酒）来说非常糟糕，因为用手托着杯身会导致温度传递到酒里，会破坏红葡萄酒的口感……只有白兰地才会托着杯身，但那个酒的杯子比原著里的杯子矮太多了，显然不是一款。 所以我在这里让水谷浩介直接用两个手指捏着杯脚，基本上是站姿下最好的品红酒姿势了。 第三百六十九章——诀别尘世人间，只为再续前缘 十一点十五分，水谷浩介双手插在兜里，静静地看着天空中。 “可惜，今天是阴天呢。”稚嫩的声音从他身后传来。 “？”水谷浩介带着有些疑惑、却并不是特别惊讶的表情转过头来，看着声音的主人。“小朋友，你是？” “侦探毛利小五郎的助手，”柯南礼貌道。“我的名字叫江户川柯南。” “毛利侦探的助手吗？”水谷浩介的嘴角微微勾起。“那么，你来找我有什么事情吗？” “因为我觉得，你死在这里有些太可惜了，”柯南看着水谷浩介的眼睛，认真道。“难道水谷先生你不这样认为吗？” “……”异样的神色只在水谷浩介的脸上浮现了一刹那，淡然的神色几乎是立刻又重新出现在了柯南面前。“果然我的行动方式还是太好推测了吗？” “大概吧。”柯南耸肩。“毕竟第六名死者龙崎先生给出了‘七夕，京’这样的提示，如果稍微查询一下的话想知道那天京都发生了火灾也并不是什么特别困难的事情。然后再调查一下宾馆那边的状况的话便不难推断出这起案件和本上奈奈子小姐有关。” “毛利侦探果然名不虚传，”水谷浩介的脸上露出了淡淡的笑意。“不过，毛利先生本人没有光临吗？” “毛利侦探有事，暂时无法前来，”柯南回答道。“哥哥有什么话想对他说吗？” “那倒没有，”水谷浩介的声音更加柔和了。“只是觉得你一个小孩子来这里不是很安全，万一我想对你做些什么，你可能真的就危险了。” “但哥哥你是好人，不是吗？”柯南笑着回答道。“另外，哥哥，我想跟你说一件事。” “什么事情？”水谷浩介轻声问道。 “你不觉得，你不应该这样死去吗？”柯南问道。 “你是指，用自己的生命为这一切画上句号？”水谷浩介挑眉，随即露出苦笑。“我倒是觉得，我没有任何不结束我自己的理由——苟活在这样一个没有奈奈子的世界理由。” “那些就不用说了，”柯南摇了摇头，打断了水谷浩介说的话。“如果只是说两年前的那个夜晚的话，哥哥你怎么自责，想怎么做都可以理解，但哥哥你的死真的能为这一切画上句号吗？” “哦？”水谷浩介这一次是真的露出了惊愕的表情。 “这一切的始作俑者另有其人，对吧？”柯南正色道。“亲手犯下了这一切罪行，然后让你承担的人。” “严格来讲，话不能这么说，”水谷浩介似乎是站累了，直接坐在了地上，一边说着一边向柯南招了招手，示意他走过来。“小弟弟，你有喜欢的人吗？” “？”柯南有些奇怪，但还是走到了水谷浩介面前。“您问这个问题的意思是？” “等将来，如果你认识了非常喜欢、想用性命去保护她的女孩子，”坐在地上的水谷浩介还是带着淡淡的微笑，将手腕搭在柯南的肩膀上，手指缓缓摩挲着柯南的头发。“你就会理解奈奈子对我有多重要，也会知道她的离去对我而言意味着什么。” “色彩会褪去，画面会沉寂，仿佛整个世界被抽走了灵魂一般了然无趣。”水谷浩介继续说着。“我只是希望这样的事情不要再出现，至少不要因为奈奈子所遭遇的那种原因而出现。” “我不希望你喜欢的女孩子和其他人喜欢的女孩子像奈奈子那样，我也不希望你们因此而变得像我一样。所以我才会承担这个罪名，因为只有我、奈奈子的男朋友冠上了这个杀人犯的名号，才能给将来想对女孩子做出那样的恶行的人一个铭记在心的警告，送给他们一把永不腐朽的达摩克利斯之剑。” “水谷先生你……”柯南终于发现有些不对劲。“你还好吗？” “这不重要，”水谷浩介脸上的笑容依旧——柯南之前只以为那是他性格温和的缘故，但现在才知道这其中的主要成分或许是面对即将到来的解脱的释然。“小弟弟，能让我抱抱你吗？” 这样说着，水谷浩介搭在柯南肩上的手试着将柯南往他身边拉，而柯南在脸上闪过一丝苦涩之后，最终还是沉默着自己向前走了一步，然后顺从地被水谷浩介抱住。 从水谷浩介所残存的力量来看，他的时间已经不多了——肯定是他已经在柯南来之前便已经服下了毒药，此时马上就要毒发身亡。 水谷浩介的脸上还是带着淡淡的笑意，将头搭在了柯南的肩膀上。 但下一秒，柯南的淡然神色便瞬间被惊讶所替代。 原因很简单，因为水谷浩介说了这样一句话。 “这里呢，有危险，”说的时候，水谷浩介的语气仍然是那么轻松。“我觉得有可能是针对你的，也有可能是意外撞上了你。总之，不要声张，不然会被发现。我的背包里有一个手机和一把小刀，马上打电话给警察，然后用小刀保护自己，如果幸运的话，或许你还能安全离开。” 说完，水谷浩介放开了柯南，然后将身体重新靠回栏杆上，微微将被两根相邻的栏杆托住的头转向左侧，此时已然惨白的脸色似乎又带上了几分由于兴奋而产生的血色。 “奈奈……”水谷浩介喃喃道。“我回来了……” （作者：水谷浩介最后看向左侧是因为他刚开始看向北极星的方向，而他坐下来之后就是面向南方，此时向左看是看向东方——原著71分的时候水谷浩介坐在一个大厦楼顶的游乐场上，一边看照片一边回忆。这个地方肯定不是他随意选的，而应该是他和本上奈奈子一起来玩过的地方。71分25秒有一个特写，东京塔在太阳落山是产生的火烧云的映照下，而且东京塔从这个角度看是左右对称，所以可以肯定这个大厦在东京塔的东侧偏北。（因为东京塔的四个脚并不指向正的东西南北）他在临死前看向的正是这栋他和奈奈子一起来逛过，留下了美好的回忆的大楼的方向。） 在这最后的话语之后，一切归于沉寂。 “……”柯南沉默着，将目光从以安详的姿态离开人世的水谷浩介身上转移。 “幕后主使本上和树先生，”柯南几乎是咬牙切齿道。“我知道你就在这里，对吧！啊？你敢出来见我吗！” 说到最后时，眼中带着一抹寒光的柯南已然是声色俱厉。 第三百七十章——本上和树，irish 脚步声从黑暗中响起。 “你怎么知道我在这里的？”一名中年人的左肩背着一个挎包，从黑暗中缓缓走出。“小家伙，我们以前见过面吗？” “我不认识你啊，”柯南冷笑着摊手。“但这不影响我知道这一切的真相。” “哦？”本上和树皱眉。 “或许你的目标确实包括让那七个人死掉，但对于一件事我毫不怀疑，”柯南冷冷道。“那就是水谷先生同样是你欲除之而后快的重要目标之一——甚至是你唯一的重要目标，不是吗？” “……”本上和树看了一眼身后的电梯（原著的这段剧情应该是发生在大瞭望台，所以才会有两层。但我想了想，水谷浩介肯定希望更接近天空的地方，所以特别瞭望台才是他应该去的。），随后便重新看向了柯南。“嗯，我当然恨水谷浩介，毕竟当时是水谷那家伙带着奈奈子去京都的，出了事不先追究他的责任，难道去追究旅馆的设计室没有设计两部电梯吗？” “但你甚至连承担责任的勇气都没有，你甚至还用这种方式让水谷浩介自己主动去死。”柯南冷哼道。“如果是你自己犯下这一切罪行，然后去承认，我最多感慨一下，然后看着你接受公正的审判。但像这样用阴谋诡计和歹毒的手段蛊惑一个人替你顶罪，然后再让他自我了断？这种敢做不敢当，肆意蛊惑他人，漠视他人性命的行径只能说明你是一个以看似正义的借口犯下肮脏罪行的魔鬼！” “有意思，”本上和树露出了看小丑表演的笑容。“让我仔细听听，你想说些什么？或者说，你觉得我做了什么？我倒想听听看你到底得到了多少正确结论——别跟我扯什么毛利侦探，如果这真的是毛利侦探推理出来的，他怎么可能不亲自来这里，而是让你一个小孩子独自面对我这个危险角色？虽然不知道你哪里来的到这里和我面对面的勇气，但既然你这个得出了我是罪犯的可笑言论，那我倒想知道你是如何产生这样滑稽的逻辑的。” “你这样的言行突然给了我信心呢，”柯南已经从水谷浩介的身亡中恢复了过来，重新恢复了完全的冷静和镇定。“如果你真的不心虚的话，恐怕也问不出这样的问题呢？” “我只是想看看你这个出言不逊的小家伙的嘴里能吐出什么象牙而已，”本上和树摇了摇头，淡淡道。“如果方便的话，我甚至可以帮你修改一下逻辑，让你知道你所谓的推理到底有多么荒谬。” “首先，那七名死者都在奈奈子小姐的葬礼或者一周年祭辰都来为奈奈子小姐献花，我没说错吧？”柯南说完这句之后，看到了他想看到的——本上和树的脸色骤变。“一周年忌辰来送花的是新堂菫，龙崎努和冈仓政明，而葬礼送来花束的是另外四位，没错吧？” “你是怎么知道的？”本上和树显然没有想到柯南知道这件事。 “这个不重要，”柯南露出了看傻子的表情。“如果说只是电梯里的某个人良心发现的话，那么无非是三种情况——自己一个人来，拉上好友来，或者是努力找到所有人，让大家一起来。” “但如果是像现在这样，七个人分成两批来，这又是怎样的情况呢？如果是分两批来是因为两个人临时起意然后联系自己认识的人的话，恰好能联系到所有七个人的几率又有多大呢？考虑到这些人住的地方天南海北，尤其是其中一些因为职务的关系不太可能跟其他受害人有交集，这种恰巧的情况出现的概率实在是小得可怜，所以我们可以推断出最有可能的一种情况——” “他们七个人很可能并没有提前约好，而都是主动来的。那么问题来了，如果是出于负罪感的话，我实在很难想象这七个人全都有这样优秀的道德水准——否则阵野修平也不可能把奈奈子小姐拉下电梯，其他人也更不可能袖手旁观——唯一的解释就是，他们并不是出于负罪感而前来送花的。” “而是出于对奈奈子小姐高尚的品质的感谢，对于她主动让出电梯，放弃了生的权利而表达的崇高敬意。” “……”本上和树沉默了。 “你还有什么可说的吗？”看到本上和树的表情之后，柯南就已经确认自己的推断是正确的了。“那么，请本上先生赐教，我的推理哪里有什么问题吗？” “我必须得承认，你很聪明。”将手伸进挎包里，本上和树冷冷道。“但不好意思，我这里有些好东西，虽然不能消灭思想，但能让思想消失。” 说完，一把被削掉了一截枪管的猎枪赫然被本上和树从挎包里掏出。 “！！！”柯南大骇，连忙试图闪避。但就在此时，意想不到的状况出现了。 伴随着一阵火花和一声巨响，本上和树手中的猎枪剩余的枪管部分仿佛遭遇了巨力一般，骤然弯折。 在本上和树和柯南反应过来之前，第二阵火花伴随着另外一声巨响再次出现——同时响起的还有本上和树的哀嚎。 本上和树的胸口处仿佛被什么东西挖空了似的，只剩下一个前后贯穿的空洞。 “！？”柯南已经意识到发生了什么，连忙看向了声音传来的方向。 在柯南视线的末端，以本来面目而非松本清长的那张皮示人的irish端着一把沙漠之鹰，从咖啡店的柜台后缓缓走出。 “嗯，这样就只剩下我们两个活人了。”irish瞥了已经倒在地上，失去生机的本上和树，然后又重新看向了柯南。“我必须承认，对我来讲，你是意外收获。” “……”柯南思索了片刻之后，淡淡道。“如果我没有猜错的话，既然会在这个时候出现在这里，而且还给了本上和树一枪，阁下应该是组织的人吧？你的目的大概是为了某位名为冈仓政明的死者身上的护身符袋子？” “哦！”irish略略有些惊讶地看着柯南。“你还真是像传闻中说的那样拥有出色的头脑呢——” “前高中生侦探，工藤新一……”irish看着柯南，说道。“或许，我应该称呼你为前工藤新一比较合适？” 第三百七十一章——irish的复仇 “……”千羽微微眯起眼睛。“嗯，果然之前我在手工课上做的那个石膏海豚像是被你掰掉了背鳍对吧？” “总比砍了你一根手指来核对指纹对你来说要人道一些吧？”irish反问道。“废话就不多说了，如果你能认清现实的话，我可以和你谈谈。” “谈谈？”柯南冷哼。“我还真不知道我和一个组织成员有什么可谈的。” “我会带你去见我们的首领，你觉得怎么样？”irish只是开出了自己的价码——他随即便在柯南的脸上满意地看到了他所预期的错愕表情。“怎么了，很惊讶吗？” “你要带我去见你们首领？”柯南收起了惊讶的表情，问道。“我猜猜，你是不是有什么限制条件没说？如果就把我全须全尾地带到你们的老大面前，恐怕你会吃不了兜着走吧？” “但没办法啊，”irish摊手。“这已经是一个很优厚的条件了。如果你愿意戴上我给你的束缚具的话，我就没必要把你用强制措施带走了。” “那还是免了，”柯南将手背到身后。“我对于见一下你们的老大确实很感兴趣没错，但这绝对不意味着我很乐意被押解过去。还是解除了你的武装之后逼着你把我带过去比较符合我的审美。” “我倒是不介意带你全须全尾地过去，但这又不是我能决定的。”这样说着，irish透过身旁的落地窗玻璃看了一眼地面——一串红色光点正在远处向这边一边闪烁着一边靠近。“如果不出意外的话，警视厅的人可能已经正往这边杀来了，从正门大摇大摆地走出去不太现实。” “警视厅？”柯南皱眉。“你叫来的？” 柯南这次来可特意没有和警视厅那边联系——这次他来这边的三个目的之一是阻止水谷浩介自杀（现在看起来这个任务已经失败了），之二是将本上和树捉拿归案（这个显然也没法完成了，不过考虑到杀这么多人多半是个死刑，现在这种不完成或许比完成还省事不少。）而最后，也是柯南本人最看重的一个就是将阵野修平的护身符袋子里的usb拿到手——如果叫上警视厅来的话，到时候想把这个usb拿过来可就比登天还难了。 “哇哦……”irish同样露出了一丝困惑。“这就很有意思了……” 下一个犯案地点在芝公园附近这件事他没有跟任何人说，如果柯南也没有跟警视厅说的话，那这些警车来这边是谁指使的？ 是组织这边有内鬼，还是不小心撞上了警视厅的情报网？总不能是本上和树或者水谷浩介叫了警察来吧？等一下，以水谷浩介的性格，或许还真的有这个可能……可是就为了抓一个水谷浩介至于出动这么多车辆吗？ “先不说这些，你带我回去是想做什么？”柯南问道。“我之前见到的那些组织成员基本都是想弄死我，想活捉我的你还是第一个。” “居然还有废物会在你身上失手……啊，这样说也不准确……不，也挺准确的，像gin这种会在你身上失手的确实是废物，”irish说到一半之后，突然露出了一丝冷笑。“总之呢，他们想杀你是因为你是没有价值的，而我要活捉你的原因也并不是因为你对我们有什么价值——但你的身体对我很有价值。” “你……”柯南突然意识到了irish之前说的这些话到底有多么大的信息量。“你不会是打算用我来作为在你们老大面前弹劾gin的工具吧？” 这应该是唯一一个把他活捉而非击毙能产生的价值了，尤其是考虑到这家伙对gin毫无尊重的意图。想来当初gin恐怕是以自己被aptx4869毒死为结果向上汇报的，如果自己被以这种形态的样子被这家伙带回去的话，显然会对gin在他们领导人眼中的形象造成严重破坏。 “你确实是货真价实的名侦探，”irish看了看手表。“还有一点时间，给你讲讲也无妨。” “对我来讲，gin就是条忘恩负义的疯狗。”以这样完全没有任何团结性的发言，irish开始了讲述。 “当年我刚加入组织的时候，我还只是个新进，什么都不懂，完全是靠当时一个看我比较顺眼的前辈的帮扶才侥幸在组织里处于一个还不错的位置，还得到了自己的代号。在这样一个失败就经常意味着死亡的地方，这样的帮助几乎相当于给了我第二次生命。因为我的父母在很多年前就因为车祸而去世了，所以我几乎是把那个前辈当作自己的亲生父亲一样敬爱着。” “但是呢，时间虽然不会杀死老兵，却会让老兵逐渐凋零。随着前辈的老去，组织给他安排了全新的身份——企业家——他也成为了组织在上流社会中安插的一枚棋子。是的，前辈仍然只是一枚棋子，因为组织的目的仍然是榨干他最后的剩余价值。” “就在前一段时间，前辈被安排去对议员吞口进行灭口工作——” “你说的前辈难道是那个被记者拍到开枪画面，很可能是刺杀了议员吞口重彦的枡山宪三？”柯南听到这里连忙问道。 “没错，”irish点了点头。“现在说给你问题也不大，前辈的代号是irish，在组织里工作了几十年，甚至连gin当年也曾经是前辈一手发掘出来的战斗天才。但……虽然说警方公布的调查结果是前辈死于火灾，但实际上是前辈因为被记者拍到了开枪的画面，所以被gin亲手执行了处决，然后伪装成死于火灾的样子。” “额，这个的话我得修正一下，”柯南摇了摇头。“后来经过新来的法医的追加检验表明，尸体虽然严重烧毁，但内部却还保留了一部分鲜嫩的呼吸系统组织——如果尸体是正常的死于火灾导致的窒息的话，呼吸系统内部应该也会有类似的灰烬。考虑到尸体身上携带了装心脏病药的瓷葫芦，认为死者死于心脏病，最终被意外产生火灾的这间房间所焚化比较合理。” “那看起来那个医生也不怎么样嘛，”irish愣了片刻，然后露出了不屑的表情。“不过这也不能怪他，他想出来的这种情况除了不对之外，在逻辑上勉强也能自圆其说。” 就在这时，irish的手机响了起来。 ———————— 就在这一切的百米之外，大瞭望台。 “咔哒！”随着门把手的转动，杂物间的大门被缓缓推开，而一个人影从里面摔了出来。 千羽跪在地上，全身仿佛过电一般不住地颤栗着。 第三百七十二章——对抗 “喂？”irish接通了电话。“我知道了，你们在地方等着我就可以，我这边马上就过去。” 挂断电话之后，irish在柯南面前用一只手取出了两个拘束带。“没办法了，既然你不愿意自己戴上，就只能我来帮你戴了。如果伤到了你的话，那我只能说很抱歉了，毕竟这把枪的威力对你来说稍微有点大。毕竟我只需要你的脑子和你的嘴，剩下的部分就要靠你自己来保护好了。” 这样说着，irish便抬起了枪口，向柯南瞄准。 柯南自然已经意识到irish要做什么，而他也完全不想体会一下被沙漠之鹰这种大口径手枪把整个肢体打断的糟糕感受。所以在irish的枪口锁定他之前，他就已经开始规避。 “轰！”与在柯南原来站立的地方出现的火花相比，大口径手枪本身震耳欲聋的开火声要更能震慑每一个聆听到这死神的召唤咒语的在场者，让他们从心底感受彻骨的恐惧。如果不是柯南正好在irish准备尽可能快地开枪之后才开始规避，使irish既无法在柯南规避之后再调整射击角度以重新完成瞄准，也无法在柯南开始规避之前便完成开枪，击中柯南。 “你跑不掉的！”irish见到第一枪没有命中，也没有太惊讶。“为什么还要做这样无谓的反抗的呢？” “你这个枪是改装过了吗？”躲到咖啡店的围墙内侧的柯南大声问道。“就算是.44口径（0.44英寸，是1986年开发出来的枪支）的沙漠之鹰也没有这样的声音吧？” “害怕了？”irish缓缓靠近咖啡店，质问道。“害怕了就出来啊，你被打中是你我都不愿意看到的。” “你还是小心你自己吧，”柯南回答道。“贸然改装枪管，胡乱开枪可能会把你自己的手炸断的哦！” irish突然停住，然后意识到柯南的这些话似乎都来自同一个方向。 为了斗嘴所以停住了吗？既然犯了这么大的错误的话，就不要怪我占你便宜了。 “这可不是改装枪，而是最新出品的.50ae沙漠之鹰，”irish一边靠近正在说话的柯南，一边在靠近柯南的时刻略略减小说话的音量以隐瞒自己正在靠近那里的事实。“这个可不是.44的小家伙能比的。” “威力大了也有坏处，”柯南仍然在在原地反驳着。“至少你不敢对我开枪了对吧？这种口径的枪支，打在哪里都能让我断成两段，你确定我被打伤之后能活到你把我带给你们领导人的时候？” “如果实在不行的话就用你的指纹咯，”irish迟疑了片刻之后，开始径直向柯南发出声音的方向前进。 如果是以击杀柯南为目标的话，拥有手枪的irish肯定会选择在一个距离柯南足够远，又能有足够宽阔的视野来锁定柯南的地方进行开火——但他真的不想开火，毕竟开火就意味着柯南很可能遭遇生命危险，而死掉的工藤新一显然没有活着的工藤新一对gin的地位的威胁大。 所以说，最好的选择就是来到柯南躲着的那面咖啡店的围墙的另一面，然后用枪托直接把他以冷兵器方式打倒在地，然后完成拘束。 终于，在又闲扯了一两句之后，irish摸到了柯南所在的墙的另一面，而柯南刚刚在距离irish的直线距离不到20厘米的地方反驳了他的最后一句话。 抓到你了。 将已经下了子弹的手枪的枪管握在手中，irish骤然起身，将上半身翻过咖啡店的墙，看向正躲在墙对面的柯南。 然而，他什么也没有看到——柯南的声音传来的地方根本什么都没有。 “！？”irish露出了错愕的表情。 就在他的身侧，传来了结结实实的碰撞声。还没等他反应过来，他的手腕就遭遇了一股非常强大的力量的撞击，手中的沙漠之鹰直接被这一击从手中撞脱，飞了出去。“啊！” 在碰撞声传来的方向，柯南正从大力罚出任意球时的姿势恢复到正常的站立状态——他将蝴蝶结变声器的远程发声部分贴在了一张咖啡店的桌子下面，而他自己则从桌子上拿了一个放糖包的小筒，躲在了旁边。 只要用那个远程发声部分进行发声，应该就能把irish骗过去，只要他完全专注在蝴蝶结的发声元件所在的地方的话，柯南就能从侧面发动攻击。 刚才他就是用刚才拿到的放糖包的小筒将irish手中的手枪踢飞了出去。 接下来还有踢两次的能量，得踢一个大的东西把他控制住才行……毕竟如果顺利的话，第二次踢击之后就能彻底打垮这个家伙，然后自己就能拿到这家伙的枪，用枪控制住他直到警察赶到。 但就在此时，柯南突然发现自己的鞋子上的能量开关突然炸开了——同一时间，另一声枪响传来。 irish开枪了？可是刚才自己应该至少把他手里的沙漠之鹰踢出去了四五米，而且这把枪应该说落在了有很多桌椅的咖啡店用餐区内，irish想找到应该没有那么容易才对啊？ 等下，刚才这声枪响的音量是不是比之前的枪响要稍微小一些？ 柯南突然意识到了可能发生了什么，看向irish。 正如柯南所想到的，理论上irish根本不可能有时间把已经被柯南踢飞的枪捡起来——事实上他也没能做到这一点。 但他带了另外一把看起来口径就很小的手枪。 “你还真有一套呢，我的大侦探？”irish不知道什么时候似乎叼上了一根雪茄。“不过很可惜，游戏结束了。” 就在此时，柯南突然感觉到腿上传来了酸麻的感觉。紧接着，这种酸麻很快就传导到了全身，虽然没有造成什么致命的伤口，但却让柯南在短时间内处于麻痹的状态，他本人也在这一瞬间失去了行动能力——哪怕是抬手使用麻醉针的能力也都没有了，因为他的全身现在根本没有任何知觉。“！？” “你还是中招了，我的大侦探？”irish露出了猎人在捕捉到猎物之后的得意神情，走到了柯南身边。这时柯南才发现irish嘴上叼着的哪里是什么没有点火的雪茄，而赫然是一个吹箭筒。“怎么了？在看我嘴上这个吗？电池吹箭，射中人体之后箭头能瞬间向被命中者的体内通虽然时间不长，但强度却不小的电流。连成年人中了一针之后如果不是天赋异禀都得乖乖投降，更别说你这样的小孩子了。” 远处，直升机的声音传来。 “嗯，看起来我们马上就能出发了。”这样说着，irish给柯南的双手套上了拘束带。“不过你这小子还挺麻烦的，打伤了我一只手，这下子只能靠你自己走上飞机了——小心点，别在登机的时候掉下去摔死了。” 第三百七十三章——狙击，相机 这架直升机是irish在十点多收到警察厅要求警视厅命令他归队的时候呼叫来的——他当时就已经意识到事情不对，所以提前做了准备——现在已经是十一点四十，直升机在这个时间点抵达基本上在irish根据自己对组织的速度的了解所判断的预期时间范围内。 将远处的沙漠之鹰捡起并和自己手里的手枪和吹箭一起放进口袋里，然后再将已经被完全拘束的柯南用一只手拎起来，irish就以这样的姿势来到了东京塔上部的外侧通道。在不远处的天空中，一架直升机的身影已经若隐若现。 “就这样过来吗？”irish微微皱眉——现在东京塔虽然已经关门了，但灯光却仍然会一直开着，直升机这样过来的话等于将他们所有人暴露在所有能看到这里的景象的人面前。 就在irish的自言自语刚刚结束的时候，整座东京塔的所有灯光突然全部暗了下来，尽管旁边仍然有灯光的建筑勉强照亮了东京塔的底部，但东京塔的上半部分却已经完全隐没在了黑暗之中。 “看来他们还没蠢到家，”irish的嘴角微微勾起，然后将柯南扔在了楼梯上——这个位置刚好放置了一个警视游客在上下楼梯的时候需要抓稳扶手的警示牌，所以柯南被完全隐藏在了这个信号牌的后面，从外面是无法看到柯南的。“为了搞定你小子，不知道浪费了你多少时间，到时候你最好把gin那个混蛋是怎么失职、没有杀掉你的整件事情全都说出来，这样或许还能混个好死法——万一boss看上了你的能力的话，你甚至还能活下来。” 就在距离东京塔大约10米的位置上，直升机悬停在空中，而后排座位机舱门已经缓缓打开——被星野枫胁迫过的新晋计算机部门组长出现在了舱门旁边。 “快点拉我上去！”irish对于他的出现没有任何惊讶，反而如释重负——为了避开gin的耳目，以防他做什么手脚，他特意找了和gin不对付的星野枫，正是星野枫安排了计算机部门组长先生来负责这次航班。 “等一下，”计算机部门组长却阻止了他。“那个u盘你拿到了吗？” “拿到了。”这样说着，irish从怀里取出了u盘，展示给组长。 “我看不太清楚，”这样说着，组长拿出了一个手电筒，照向irish。“你再把u盘向前拿一点。” “额……”这个手电筒显然有非常大的功率，光亮之盛甚至让irish都只能用受伤的那只手遮挡住光线，然后在看不到前方的情况下用另一只手将u盘向前伸。 时间在这一瞬间凝固。 毫无征兆地，irish的头突然爆炸开来——支离破碎的血肉的飞溅方式并不是向外分散的内部爆炸模式，而是向同一个方向集体飞散。 这是来自大口径狙击枪的爆头射击！ “！！！”组长的脸上露出了显而易见的惊讶神情。“怎么回事？” 与此同时，柯南却露出了恍然大悟的表情，然后从警示牌后冲了出来。 他当然不是想找死，他的目的是为了得到一样东西。 随着irish的头部突然爆炸开来，他手中的u盘也在空中划出了一道弧线之后掉向楼梯——柯南只需要向前两三步就能抵达u盘的落点，然后将这个组织的催命符掌握在手中。 这时，一声枪响传入柯南的耳中。但这并不是刚才那把大口径狙击枪的枪响，证据之一就是柯南再一次目击到了枪击。 就在它面前，正在空中飞舞的u盘突然迸发出了一串火星，而u盘本身也崩碎成了两个相对较大的碎块和无数粉末状的残骸。 证据之二的话，是因为枪声来自直升机的方向。 直升机里，计算机小组的组长转过头，看着身后开枪的人。 “文件已经被销毁了，”gin将抵在腰间的狙击枪放下，冷冷道。“强制关掉所有光源，升高高度，准备撤。” “可是刚才那一枪是谁开的？”组长问道。“如果不处理掉就撤的话，可能会遇到麻烦？” 但直升机的驾驶员显然很听gin的话，直升机的发动机功率全开，以最快的速度准备撤离。 “就是因为可能会遇到麻烦，所以我们才要尽快拉高高度。”在gin身边，解释的声音响起。“刚才那个声音我和gin都只锁定到了敌人的角度，但却没能锁定到敌人的具体方位，等于说如果我们不撤的话就只能被白打，我们的直升机可扛不住这个。另外，警察要上来了，被他们咬住然后派出直升机追踪的话我们会很麻烦。” 一只手拿着狙击枪，另一只手拿着手机的星野枫如是说道。 然而，在场所有人都不知道的是，就在他们身侧的特别瞭望台的顶部，一架航拍无人机正静静地躺在那里，而无人机的相机正对准了进入光学隐身状态的直升机。 ………… 距离东京塔大约300米的一座中等高度的大楼顶部，一位少女手里拿着一个遥控器，戴着一个有麦克风的头戴式设备，躺在天台上铺着的一张小毯子上。 “锁定到组织的直升机，”萤对着麦克风说道。“位置东京塔190，距离10。” “另外，fbi的人已经到了，具体方位大致是东京塔260-300，但推断对方装备了有消焰器或者消声器的大口径狙击枪，而且距离在200米以上。” 突然，萤发现自己的无人机的相机突然在没有被操控的情况下开始调整视角，而且无人机本身也开始向上上升。“哎？” 她试图用遥控器重新恢复对相机和无人机的控制，却发现虽然遥控器仍然能操控相机和无人机本身，但却有一股同样有效的控制能力无时不刻不在干扰她的操控行为。“我这边无人机出了问题，好像是……失控了？” 紧接着，正不断乱转着的无人机相机在完全混乱的控制中最后一次转移到了正在上升直升机的方向。 gin的一只手扒在大开的直升机舱门上，用另外一只手单手握住狙击枪，狭长的枪管在相机的视野中已经只剩下了一个黑洞洞的枪口——gin已经捕捉到了这架无人机。 “轰！”相机被大口径狙击枪一枪打成了碎片。 ………… 大瞭望台上远离电梯门口的一个视觉死角处，千羽静静地坐在那里——他的身体仍然在微微抽搐着，而且呼吸也显然有些紊乱。 【遥控信号压制结束，祝你们好运。我现在的身体状况很差，准备撤退了。】这是橘千羽用辅助单元发给星野枫的讯息。 【注意安全。】——星野枫 明天交自传，停一天 看最快更新无错小说，请记住 https://www.52wx.com！章节内容正在手打中，请稍等片刻，内容更新后，请重新刷新页面，即可获取最新更新！ 第三百七十四章——奇袭 “我们得赶快离开这里了，”收起手机，星野枫说道。“再拖下去的话万一真把对面的航空器招来麻烦就大了。” “我知道，”gin收起狙击枪。“方向130，保持高度准备撤离。” “收到。”飞行员调整着直升机的方向。“准备撤——” 但就在此时，他的话语被打断了。 “嘭！”子弹撞击钢板之后被弹开的声音压制住了直升机的螺旋桨音，甚至连戴上了隔音耳机的乘员们耳中都听到了虽然并不强，但却非常清脆的碰撞声。 “怎么回事？”gin皱眉，一条催促性质的指令立刻通过耳麦传进了驾驶员的隔音耳机中。“再提高一些高度，快点离开这里。” “明白。”驾驶员将引擎的功率开到了可用范围的上限，然后进一步调整了飞行姿态，确保直升机在维持高度的基础上以最快的加速度加速远离在290方向的敌人。 然后，枪声再次响起。但和之前的射击不同，这次的居然有连续六发。 “嗯？”gin微微皱眉。“这是……” 这样说着，gin来到了直升机的舷窗旁边，看向了刚才irish死掉的地方。 能透过隔音耳机的枪声肯定是大口径的枪支，而半自动狙击枪是无论如何也做不到如此恐怖的连续射击的。 正好，gin知道这附近应该有一把能做到这点的枪支——在irish出来执行任务之前，他从组织的武备库那里领取了一把仿制版的最新型的沙漠之鹰12.7毫米手枪。现在他们的直升机距离东京塔的距离应该只有六七十米的样子，完全在沙漠之鹰可以轻易击中的射程之内。 在他目力所及之处，一个比较小的人影似乎正出现在楼梯上——考虑到irish已经连头都没了，所以这个身影肯定不是他。 从人影的大小来看，对方应该是蹲姿……大概是从irish那里抢了沙漠之鹰，然后现在正在换弹吧？ “irish那附近还有一个人，”gin冷冷道。“继续升高高度，用比较厚的底部装甲对准290的方向。” 这架武装直升机是ah-64武装直升机，也就是俗称的阿帕奇（apache）的仿制品。和两座版的原版阿帕奇相比，这款改装版虽然在机动性能上要差上一些，空战雷达也因为技术原因被完全砍掉，但火力方面得到了100%的继承，用于对地攻击之类的治安任务时的洗地能力也因为机舱可以容纳更多乘员而要比原版的阿帕奇要出色上不少。更重要的是护甲也毫不逊色于原版的质量——但是，设计特点照单全收也代表防御上的特点几乎一模一样，虽然所有部分都能抵挡12.7毫米穿甲弹的设计，但根据之前的老飞行员所口述的经验，飞机后部的塑钢蜂巢结构可能会有更出色的防弹能力。（其实也有可能是因为只有底部对准敌人的时候一般都是在加速逃离或者减速靠近，这个姿势本身会降低子弹和直升机的相对速度，也会减少穿甲能力。） 理论上，这个时候只要用机炮扫一轮东京塔基本上就很可能直接将那个家伙干掉，但他们没时间了。 无论那边狙击的是公安或者刚刚入境日本的赤井秀一，能出现在那里就意味着他们很早以前就已经知道了这边会出事，并且进行了提前布控。现在他们还没有被对面的航空器盯上已经是万幸了，再在这边多待一秒都有极大的风险。 就在此时，又是一声之前出现过的子弹碰撞装甲的声音。 “还能打中？”gin皱眉，从旁边的盒子里取出了一块被一根手杖形的工具夹住的镜片，然后打开直升机的舷窗，将通过这个工具将镜片伸了出去——刚才irish被爆头的位置决定了设计者只可能在一些比较高的大楼上射击，而且具体的射击位置只可能在某一个极为狭窄的扇形。 可是，那些地方或许能打到irish所在的那个地方，毕竟只要枪好一点的话，七八百米的距离爆头也并非难事。 可现在飞机距离那边至少也有至少900米吧？尤其现在还是在打他们所在的直升机这样的一个移动靶，这就更困难了…… 当然，这并不是说赤井秀一没法在900米的距离上打中一架直升机——gin相信哪怕在2000米以上他也能打中这样的一个大家伙，但这样的距离上子弹的动能已经严重消耗，就算是巴雷特也不可能在这个距离上打穿阿帕奇的装甲。（阿帕奇的设计指标是全机身抗12.7毫米弹药和少量23毫米弹药，巴雷特就算装填上穿甲弹也不够看。） 而且，赤井秀一应该没有蠢到用这样一款主要用作反器材枪使用的粗犷风格枪支进行狙击吧？就算用上专用的狙击弹精度也在1moa以上，在800米这个距离上想要爆头irish的话难度相当大。事实上，根据gin对赤井秀一的了解，他是个彻头彻尾的精度主义者，反器材枪从来都不是他的菜。 那么，他肯定用的是普通狙击枪，但这种狙击枪又有什么用处呢？毕竟阿帕奇就连螺旋桨也能少量对抗23毫米高爆弹的直接轰击。 就在这时，变故突至。 就在虽然有些紧张，但却并没有意识到危险距离他们有多近的gin和星野枫面前，阿帕奇正前方的透明的玻璃突然在一瞬间出现了无数花纹，然后支离破碎。 如泼水般的子弹击穿了能够防御12.7毫米子弹的玻璃，然后将驾驶员的身体砸得粉碎。 在gin他们反应过来的同时，他们头顶上的玻璃也出现了一道道清晰的擦痕。（射击角度问题，驾驶座玻璃是直射，而gin他们头上的玻璃和子弹入射角有夹角，所以被弹开了） 就在他们前上方的云朵中，一道火光正在燃烧着。 …… 就在那个位置，一架灰色涂装的md600n直升机正悬停在云朵中——在这样一个云层相当浓厚，高度又很低的地方，这样的涂装可以完美地隐藏在云层中。 当然，除此之外，选择这架刚刚列装的md600n直升机的原因还有另外一方面——这架飞机由于重量轻，气动结构良好等原因，螺旋桨需要的转速相对较低，切割空气产生的噪音也更小。正是因为这个原因，身处阿帕奇改中的gin等人在阿帕奇的背景螺旋桨音下根本听不到md600n的声音。 此时，md600n的舷窗大开，一台勃朗宁重机枪已经赫然被提前吊在了射手位的舱顶上，而坐在后座上的射手正操控着这挺12.7毫米重机枪，对着gin他们乘坐的直升机泼洒着混杂着曳光弹和穿甲弹的弹鞭。（曳光弹能够显示子弹路径，混杂进去是为了修正射击角度） 第三百七十五章——撤离 首先说一下，为什么勃朗宁的12.7毫米穿甲弹可以打穿驾驶座部位抗12.7毫米的防弹玻璃以及为什么打不穿gin他们头顶上的那些同样强度防弹玻璃。 首先是入射角，因为md600n在前上方，所以打驾驶舱正面的玻璃是直射，而打gin他们头顶上的玻璃相当于斜向射击，而这会导致子弹对防弹玻璃的纵向穿深能力被削弱，12.7毫米的穿甲弹可能实际效果还不如11.43毫米（.45英寸，比如马克沁重机枪就是这个口径）的穿甲弹的直射效果。 其次是射击量，还是因为md600n在组织的飞机的前上方，而且直升机有驾驶员操控，所以短时间内直升机的行动轨迹非常稳定，重机枪只要压住枪口就能确保火力倾泻在一个比较小的范围内，就算是防弹玻璃也不可能保持金身。（更何况，组织的直升机向md600n飞来，这也会增加相对速度，强化穿甲弹的威力。正是这些原因结合起来导致12.7毫米穿甲弹能打碎防弹玻璃）但当驾驶员报销，火力转移到后排的gin他们的时候，组织的直升机已经因为失去控制而开始坠落，这会导致直升机的飞行轨迹并不稳定，增加预判轨迹的难度，使得火力更加分散。 攻击倾斜防弹玻璃时穿深无法达到理论数值，射击也不够集中，gin他们当然安然无恙。 ———————— 这架md600n在名义上隶属于警视厅的东京警察航空队，但实际上是被国家公安委员会一纸批文转移到了警察厅，成为了隶属于警察厅的轻型作战力量——如果将里面设置的窗帘拉上，那么在外人看来这便只是一架普通的直升飞机，根本不可能想到这样人畜无害的小家伙体内会安装一挺火力极为凶猛的勃朗宁重机枪。 “这鬼东西也太皮实了！”射手一边将弹鞭保持在直升机身上，一边抱怨着。“他要飞到另外一侧了，准备下降高度然后转向！” 随后，md600n立刻在原地转向，同时开始下降——现在一整条弹链刚打到一半，如果想180°转动机枪的话还需要拖动剩余的弹链，还不如直接转动直升机来进行调整更方便。 再一次，正像丢了翅膀的鸟一样向下坠落的直升机被射手重新拉入了枪口处简易瞄准器的圆环中。 “锁定！”射手提醒了驾驶员一句之后，继续开火——他们的弹头经过了特殊处理，在经过大约四分之一秒的飞行时间之后就会解体成包括圆头和四个四分之一圆柱体在内的五个部分，而他们之间缝隙处埋藏的小降落伞也会在解体之后纷纷展开，使得弹头的速度骤然下降，确保在闹市区里只要一定的高度上，无论向任何一个地方射击都不会误伤平民。 虽然这会导致射程下降，在300米以外就没有什么战斗能力了（这也是之前这名射手会用自带的狙击枪对组织的直升机进行射击的缘故），但此时组织的直升机还在这个范围内，只要命中…… 弹鞭再一次抽打到组织的直升机上，而这一次，在曳光弹发出的微弱光芒下，可以看到组织的直升机已经完全失去了控制，正盘旋着下坠。 “敌机已经确认正在坠毁，即将离开我机射程，”射手通过麦克风向地面的指挥部报告。“具体方位在——” 说到一半的话语被骤然掐断，射手没有被任何防护措施遮盖住的面部骤然出现了一个小洞，而射手的后脑也同时出现了一个稍大一些的洞，在几近于完全黑暗的环境下黑紫色的液体从后脑的洞中喷出。 “打中了吗？”就在组织的直升机的不远处，星野枫背着没有展开的滑翔翼，以正面朝上的姿势将头搭在他正双手搂着腰的人的肩膀上，用叼着一根连接着滑翔翼的的按钮问道。 “命中。”将眼睛从m700的夜视瞄准镜上移开，gin一边将枪抱在怀里一边淡淡道。 “那就行，准备好。”略微有些吐字不清地说着，星野枫咬下了嘴里的按钮，他背后的滑翔翼的左右两半随即同时向正后方伸展，然后向两侧展开——这是非常有用的开翼模式，因为这个展开滑翔翼的过程中，呈v字型的两翼在滑翔时会根据角度的不同提供不同的浮力，最终确保滑翔翼会很快带着使用者回正道正确的使用体位上。（就跟折纸飞机的时候把机翼捏成v字型可以确保飞机不会向两边歪一个原理，v型机翼会让飞行姿态趋于稳定，而倒飞姿态下的倒v型翼会让飞行姿态趋于不稳定，最终使滑翔翼带着人翻转回正飞姿态并以v型机翼完成自稳） 在空中划过了一个有些不稳定的飞行轨迹，两个人最终以相对稳定的飞行轨迹向下加速降落。 那个计算机部门的家伙已经提前跳伞降落了，所以现在只需要先考虑自己这边的逃离问题……不过在这种地方找到一个藏身的地方也不算太难吧？ “啊——”就在此时，gin突然又开口了。“我好像看到了我的车子呢？” “哦？”星野枫看着下面，果然看见一辆保时捷356a刚刚停在他们的前方不远处的路边。“啊，好像果然是呢？话说，你觉得我直接把你扔下去怎么样？我还是挺好奇你能不能从现在这样上百米的空中安全落地的。” “你可以试试，”gin淡淡道。“我不知道我能不能安全落地，但我可以确保你无法安全落地。” “别这么紧张嘛~”星野枫的嘴角微微勾起，然后一只手在gin的身前摸索了片刻，在gin的胸口轻轻地婆娑了一下。 “别弄了，很烦的。”gin皱了皱眉头，然后将拿着枪的两只手中的一只伸到背后，探到了星野枫的脖子处。 “好了好了不弄了，”星野枫笑着摇了摇头，主动将自己的手重新放回了正常的位置。“再弄落地就麻烦了。” ………… 与此同时，东京塔，大瞭望台。 “啪嚓！”铁塔的四条支撑腿中的一只的方位上的玻璃被戳出了一个大约一平方米的洞。 千羽蹲在这个洞口边，而他手中拿着的无痕伞上延伸出了一条细绳，在杂物间的门把手上缠了一圈用末端的钩爪完成了固定。 正常途径下去的话，铁定会被警察直接堵住，只有这样才能悄悄离开。 从东京塔的塔脚上滑下去！ 第三百七十六章——千羽视角 刚才千羽已经看过了，警视厅的警车已经把东京塔的正门堵了个水泄不通，但警察的封锁也就仅限于东京铁塔底部的大楼的各种各样的门窗——毕竟正常来讲，如果想要离开的话就只能从这些地方离开。 东京铁塔的塔脚显然不在这些正常范畴下会封锁的地方。 深吸了一口气，千羽将无痕伞末端的固定装置固定在右手上，然后将定绳卡榫调整到了允许无痕伞伞骨里的绳子以慢速放出的档位。 然后，是将绳子放在塔脚方向的大瞭望台地面上之后的纵身一跃。 “啪嗒——”千羽在下方大约十米处成功落在了塔脚上，因为这段塔脚处于的位置较高，和地面的夹角接近80°，所以这一次落地相当轻巧——接下来千羽只要用卡榫控制住放绳子的速度就可以站在塔脚上，以一个比较安全的速度向下滑了。 不过，这一次到底是怎么回事？从头到尾自己都是完全一头雾水的状态。 ———————— 就在这时，门口突然传来了虽然轻微，但清晰可闻的爆破声。 “？”千羽错愕地看向门口——那边已经爆开了一团烟雾，而且向千羽这边迅速侵袭过来。 就在他处于错愕中的时候，他突然闻到了一股淡淡的香气，而辅助单元也在第一时间给出了警告。 “麻醉气体警告！麻醉气体警告！” 麻醉气体？谁布置在这里的？给谁准备的？ 不过现在这些已经不重要了，现在重要的事情是赶紧离开这里。 用辅助单元锁死呼吸，千羽拿起无痕伞就向门口的位置冲去。但就在他冲进烟雾里，抓住门把手的一刻…… “噗嗤——”一股气体突然直接喷到了千羽的脸上，而千羽虽然用辅助单元锁死了呼吸，但却仍然从辅助单元的反馈得知自己正在快速失能。 在来得及做出下一步反应之前，千羽就已经陷入了昏迷，倒在了地上。 ……………………不知道过了多久 【restart 19th】这样的字样出现在了千羽的视网膜中，刺激他清醒了过来。 不过现在比较麻烦的问题是，除了植物神经控制的呼吸功能和五感感知功能还能工作之外，千羽的身体已经完全麻痹了。 没办法了，只能…… 千羽胸口处的辅助单元骤然开始发热，而低强度电流也在一次大约2秒的3伏500毫安的初始电刺激之后从神经接口导入了千羽的体内，开始刺激基础的行动能力所需要使用的神经线路。虽然这样会导致身体的指令信号会被电流所压制，削弱行动能力，但这是为了破解麻痹状态所必须付出的代价。 伴随着电流覆盖全身，千羽的身体开始抽搐了起来——这是电流通过的必然结果。事实上，如果不是辅助单元有特殊的缓冲技巧，这样的电流足以让千羽完全失去行动能力。 但这一切都是值得的，因为千羽发现自己虽然仍然没有知觉，但却已经恢复了行动能力。只要善用辅助单元提供的记忆功能，自己就可以在这一片黑暗中通过现在的初始体位和接下来的行动相叠加来得出自己现在的具体姿态。 颤抖着，千羽爬到了门边，然后抓着门把手站了起来——还好，门没有上锁。 “咔哒！”随着门把手的转动，杂物间的大门被缓缓推开，而一个人影从里面摔了出来。 千羽跪在地上，全身仿佛过电一般不住地颤栗着。 …………………… 就在此时，他的手机响了起来，是来自灰原哀的电话。 【怎么了？】在挂断了电话之后，千羽用辅助单元编辑了短信问道。 【你在哪里？刚才我一直联系不到你。】——灰原哀 【我被人算计了一道，不知道是谁算计的……现在我刚醒过来，正在大瞭望台上。】——橘千羽 【我正在东京塔的底部，现在好多警车正在开过来。】——灰原哀 【你怎么在东京塔？】——橘千羽 【星野枫让我带上方便带上的战斗道具过来支援你，所以我把压缩喷雾，无人机还有指虎都带过来了。】——灰原哀 怎么就带了这几个家伙……等一下，好像灰原哀能拿到的道具也就这几个啊？其他的道具基本都是在做好之后就被扔进上锁的安全室了。 【等一下，你怎么过来的？出租车还是有人送你？】——橘千羽 【星野枫介绍的人，我不认识，现在我们正在东京塔脚下的路边上，能直接看到大瞭望台的那种。】——灰原哀 【知道了，我先躲起来休息一下，恢复行动能力之后就想办法逃出去。】——橘千羽 【把身上敏感的东西都丢掉，做好被警察撞上的准备。】——灰原哀 【被抓住我肯定没好果子吃，哪怕我现在身上没什么敏感的东西也一样……】——橘千羽 这样说着，千羽接通了跟星野枫的联系。 【你让灰原来的？】——橘千羽 【嗯，情况比较复杂，我知道之后联系不上你，就让你家小丫头提前过来了。】——星野枫。 【啥情况？】——橘千羽 【说起来比较麻烦，待会儿特别瞭望台可能要开火，老老实实呆在下面，别乱上去。】——星野枫 ———————— “嗤——”从塔脚的末端滑到地面上，千羽的鞋和地面发出刺耳的摩擦声。 如果之前和灰原哀联系之后得到的结果没错的话，他们应该就在—— 【你的正前方，黑色轿车】——灰原哀 千羽看了一眼正前方，果然看见了一辆黑色轿车，而那辆黑色轿车的后门也在千羽看过去的同时打开了，一个娇小的身影从后座走了下来。 将仍然拴在在大瞭望台上的钩爪松开，千羽按了一下回收机关，只见绳子一边左右摇摆着一边被收回伞内。 现在这样收绳子的话，最后绳子很可能会抽在大楼的楼梯上，产生非常大的声音…… 皱了皱眉头，千羽开始向车子那边跑去。在他身后，原本贴在塔脚上的绳子已经随着收回中产生的波动而从一侧滑脱了塔脚，向塔脚下的大楼抽去。 “准备走！”当千羽跑到距离车子和灰原哀不远的地方的时候他用灰原哀勉强能听到的音量说道。 “啪！”就在同一时间，绳索抽在了大楼的楼体上，发出了相当清脆的拍打声。 而后，这声音却被另一个方向传来的震耳欲聋的爆炸声所覆盖了。 就在被那声爆炸声所造成的恐慌中，千羽将绳索完全收回无痕伞中，和灰原哀一起坐着黑色轿车悄然离去。 ———————— （那个爆炸声是组织的直升机坠毁的声音，也算是凑巧，刚好在千羽收绳的时候坠毁。） 第三百七十七章——江户川文代 7月7日。 “所以小姐你的意思是说，一个叫水谷浩介的人曾经在一年前来这里调查过住在六层的人们是谁这件事情对吧？”一个戴着鸭舌帽的青年拿着小本子，一边写着一边说道。 “是的，”拿着1993年的备注簿的服务生点了点头。“至少这上面是这样记录的。” “好的，”鸭舌帽点了点头。“那就先问这些，如果有问题的话我还会拨打这边的前台电话来询问的。” 服部平次拿着小本子走出了织女星酒店。 这两天遇到了不少有趣的事情呢…… ———————— 两天前。 “七夕？”服部平次挑眉道。“kyo？” “是啊，”坐在家里，柯南问道。“你有什么知道的吗？” “额……”服部平次想了想之后说道。“话说回来，会不会是草薙京？” “草薙京？”柯南愕然。“那是什么？” “哈？”服部平次愣住。“再过几天就要由snk公司发布的大作《拳皇》里的角色啊，由辛多拉集团已故的宏树小少爷在十多年前力主辛多拉参股的那家现在火得不行的snk发布的号称宇宙圣经的《拳皇》啊！” “额……”柯南的嘴角抽了一下。“还有别的可能性吗？” “别的可能性？”服部平次皱眉。“可那些答案不太像是什么正常的提示啊？” “你说说看——”正当柯南说到这里的时候，他正呆着的小房间的门突然打开了。 “柯南，”毛利兰看起来很兴奋地对柯南说道。“你妈妈文代女士来找你了！” “什么？”柯南愕然，而电话另一侧听到了这句话的服部平次也是一脸懵逼。 “哦，我亲爱的儿子~”就在此时，一位体型非常臃肿、饰品非常豪华的贵妇人缓缓从毛利兰身后走出。“你不认识我了吗？我是你的妈妈文代啊！” “……”仍然处于完全愕然的状态中柯南突然恢复了冷静，然后露出了笑容。“妈妈，你怎么来了？” 原因无他，只是因为他看到了江户川文代脚踝处肿胀的形状有些异常。 这种异常形状他见得太多了，因为这是藏手枪的常见手法之一。 他不能反抗，否则在他身边的毛利兰会相当危险。 露出非常自然的笑容，仿佛面前这个不知道从哪里来的女人真的是自己的亲生母亲一般，柯南心情复杂地从座位上站了起来，顺从地走向了江户川文代。 “这才是乖孩子嘛！”江户川文代笑着摸了摸柯南的头。“那么，我就先带他走了，再见，毛利小姐。” ………… 轿车行驶在路上，而柯南沉默着坐在副驾驶座上。 “你怎么这么沉默啊？”江户川文代开着车，瞥了一眼柯南。“我印象里你可不是这样沉默寡言的孩子才对啊。” “你是什么人？”柯南冷冷道。 “我是你的亲生母亲啊，”江户川文代冷笑道。“连你的亲生母亲都不认识了？” “你就忽悠吧，”柯南冷笑道。“现在还有必要跟我扯这种鬼东西吗？” “我乐意，”江户川文代耸肩。“所以我当然会告诉你我是你的亲生母亲了。” “你是怎么知道我在这里的？”柯南又问道。“从哪里得到的消息？” “因为就在前一段时间，我们得到了情报，”江户川文代淡淡道。“名为工藤新一的侦探在长时间的沉寂之后，解决了沢木公平策划的连续杀人案件。” “哈？”柯南愕然——他确实变回去过几次，而且还解决了注入外交官谋杀案之类的几起事件，但沢木公平那起案子是真的跟他没关系啊！那是他母亲工藤有希子搞的鬼啊！ “我当时就被派来寻找工藤新一这个本来应该已经在被下了毒之后死掉的人的踪影，”说着，江户川文代瞥了柯南一眼。“却没想到怎么也找不到工藤新一的踪迹——直到我在经过调查之后，发现工藤新一早就从学校失踪了，而在那段时间，一个和工藤新一的穿衣打扮风格非常接近，头脑也一样灵活的小家伙却出现在了工藤新一的女朋友家里——这可就相当微妙了，不是吗？” “原来你真的是组织的狗啊？”柯南冷笑。“没想到我没来找你们，你们反而自己送上门来了？” “如果我是组织的狗的话，你不就是组织的狗儿子了？”江户川文代的表情扭曲了片刻，不但没有发怒，反而露出了诡异的笑容。“乖，跟妈妈回家咯~” “……”柯南看着江户川文代，突然抬起手腕，准备将麻醉针对准江户川文代。 “别想动，”之前还很平和，甚至略带些戏弄意味的声音瞬间依然冰冷如一柄钢刀。江户川文代远离柯南的右手不知何时已经举起了一把手枪，瞄准了柯南的额头。“这把枪有一半的几率会把你打死，而另一半几率会让你生不如死。虽然说抓活的确实能够给科研人员提供足够好的样本并让我立一个大功。但只要把你处理掉，我的任务底线就算完成了——别逼我自毁前程。” “……”柯南和江户川文代对视了片刻，最终还是悻悻放下了麻醉枪。 “这才对嘛，”江户川文代的嘴角微微勾起。“乖乖听话，到时候或许能够死得比较平静。像你这样的身份，求生大概是没什么希望了，但你仍然可以为求一个愉快的死法而努力。” …… 在拐了几个弯之后，车子最终在一个大门开启的院子门口减速，然后拐了进去。 “准备下车吧，乖儿砸。”江户川文代的双手握在方向盘上，一边将车拐进去一边说道。 双手握在方向盘上的话，应该就没法很快把枪掏出来…… 柯南突然将手放在了门把手上，然后试图打开车门。 门把手能拉开，但车门却没有任何反应。 “儿童锁，这个东西你知道吗？”江户川文代带着看小丑的表情看着柯南。“在你那一侧有打开儿童锁开关，所以从内侧是不可能打开车门的。” 停好车，熄火，江户川文代慢条斯理地走下车，从柯南这边打开了车门。 “下车吧，我的乖宝贝。” 鸽一天╮(￣▽￣””)╭ 看最快更新无错小说，请记住 https://www.52wx.com！章节内容正在手打中，请稍等片刻，内容更新后，请重新刷新页面，即可获取最新更新！ 第三百七十八章——会晤，目标 “……！”柯南突然从座位上一跃而起，从驾驶座一侧打开了车门——刚才江户川文代成功打开了那边的车门，所以那边应该没有设置儿童锁这种鬼东西。 组织的人的警惕性居然这么差……刚才自己想逃跑那么多次，结果现在仍然不随时把枪拿在手里，这不是给自己机会逃跑吗？ “站住！”江户川文代大吃一惊，连忙掏出枪，但此时柯南却已经躲到了车的另一侧，消失在了江户川文代的视野中。 “该死……”江户川文代咬牙切齿。“你小子给我滚出来！” 就在车子的对面，柯南躲在轮胎后面（这样就算江户川文代蹲下来从车底看也看不到柯南的脚），思索着。 如果江户川文代想要找到他的话，就必须走过来——如果对方保险起见、先拉开距离再慢慢绕过来看这边的话，就在车边的柯南完全可以通过内线优势和江户川文代躲猫猫。而如果对方直接绕过来的话，柯南可以稍微绕一绕，然后在对方没有心理准备的时候从翻上车顶，用手腕上的麻醉枪跟那个女人手里的手枪比一比谁的反应更快。 就在此时…… “啪嗒！”一块石头突然落在了柯南的右边。 “！？”柯南愕然地看向石头，然后一抬头便发现就在这栋房子的门口处，一个男人正靠在门上，一只手做出扔出东西的姿势，而另一只手则用一把枪指着他。 在那个男人的脸上，是一张狰狞的暗夜男爵面具。 “躲猫猫的游戏很没意思，你不觉得吗？”暗夜男爵摊了摊没有拿枪的手，问道。 这下子没办法了，柯南现在这个位置根本不可能逃离暗夜男爵的视野——就算逃离了，江户川文代也可以慢条斯理地从另一个方向绕过来，覆盖暗夜男爵无法顾及的死角。 抿住嘴唇，柯南有些不甘心地举起了双手，代表自己放弃抵抗。 然后…… 柯南突然感觉一只手抓住了自己的衣领，然后将自己拎了起来。与此同时，他的背后传来了熟悉的声音。“小新~” “！？”柯南愕然，随后便被转了个一圈，对准了声音的主人。 江户川文代的脸已经完全破损——与其说是破损，或许称之为被撕毁更合适——而在这张脸的下面并不是什么模糊的血肉，而是另外一张非常精致的面庞。 “老妈？”柯南愕然。 “诶嘿~”工藤有希子将柯南提到自己面前，然后在柯南的脸蛋上亲了一口。“小新你还是这么可爱~~~” 就在这个过程当中，柯南的身体蹭到了工藤有希子那臃肿的躯体上。 “老妈，你这是……”柯南这才后知后觉道。“你在身体里填充了什么？” “没办法啊，”工藤有希子将柯南放回了地上，然后抖了抖自己的衣服…… “咣当咣当——”大量各种各样的填充物直接从衣服下面掉了出来，而这件要比工藤有希子的真实身材肥上不知道多少号的衣服穿在工藤有希子身上的效果也瞬间从合身变成了合……至少四个工藤有希子捆在一起之后的身。 “我不在最开始就跟你说过了吗？”将这件臃肿的袍子脱掉，露出里面的紧身衣之后，工藤有希子笑着，用江户川文代形态下所使用的声线说道。“我是你的亲生母亲啊。” “额……”柯南一脸黑线。“那……老妈你们来找我是为什么啊？一个多月以前我们才刚见过面吧？这么频繁地回来不会被狗仔队抓到行踪吗？” “不会啊~”工藤有希子一边将柯南抱起来，一边说道。“这次我们其实是因为某件事所以才回来的，也正是因为这个原因，我们回来的过程非常不引人注目。” “某件事？”柯南奇怪道。“什么事？” “你老爸知道的比较详细，”工藤有希子抱着柯南走向暗夜男爵。“问他咯←←” 暗夜男爵摘下了面具，以工藤优作的面容看着江户川柯南。 “d-day is coming.”工藤优作如是说道。 d-day，是美军的传统军事术语，代表的意思是军事攻击开始日。 要开战了？对谁？ “fbi告诉我们，可靠线人证明组织的一份由某个行动人员保存在身上的间谍名单因为他被谋杀而被行动人员抓走了。”工藤优作说道。“只要我们能在组织将这个几近于自杀的严重失误填补起来之前从这个漏洞钻进去，然后给他们的外勤部门以沉重打击。” “fbi？他们现在找到线索了吗？”柯南问道。“那个人是谁？” “那个人其实你已经见过他的资料了，”工藤优作示意工藤有希子抱着柯南进屋。“我们进屋来，和朋友们一起慢慢说。” ………… 当一行人走进屋子，来到二楼的一个小房间前时。 “我进来了。”工藤优作说完，便打开了门，将屋子里的景象展示在了工藤有希子和她怀里的柯南面前。 一个带着毛线帽，身形瘦削的男子将一张相片收进怀里，看着工藤优作等人，随后又将目光转移到了柯南身上。 “这就是那个天选之子吗？”他的声音有些沙哑。“工藤新一，或者称之为江户川柯南？” “你是谁？”柯南问道。 “赤井秀一，来自fbi，”赤井秀一淡淡道。“很高兴认识你。” “我父亲说你们知道那个丢失了间谍名单的死者是谁，给我们讲一下吗？” “没有问题，”赤井秀一拍了拍桌子上的一张纸。“你过来看吧，全都在这里了。” “……”工藤有希子将柯南放了下来，而柯南也立刻跑到了桌子前，拿起了这张纸。“等一下，冈仓政明……这家伙是……” “他就是组织的间谍，”赤井秀一淡淡道。“前几天，我们的线人告诉我们，组织突然开始秘密击中日本本土的顶尖人员到东京，线人本人因为阶位足够的缘故也收到了属于这批顶尖人员之一的上级的命令——组织召集他们的目的是追回一张被对组织不忠诚者带在身上的存在一个u盘里的组织外勤间谍人员的名单。一旦我们或者任何一个官方组织得到了这个东西，那么组织在日本庞大的情报网就有可能被一举摧毁。” 第三百七十九章——黑色羽翼在行动 当天（7月6日）凌晨。 “你确认这些听电报的家伙是一字一句验证过了才发过来的？”gin看了一眼手中的情报内容，带着有些疑惑地眼神看向他面前的伏特加。“别又像那次一样是听了个大概，然后脑补出来了那么一个奇葩译文。” “对面是以邮件形式发送到了我们的情报邮箱里，”伏特加摇了摇头。“至少我想不出来什么情况下这才会出现不可靠的状况。” “你再去找他们要一下截图，用拍立得。”gin将手里的纸扔在了桌子上。“五分钟以内搞定，快一点。” 在伏特加消失在办公室里的时候，gin叹了一口气，将座椅靠背调整到了可以半躺着的位置上。 麻烦事还真是一个接一个……这几天他一直都没有好好休息过，哪怕到现在也是。 瞥了一眼旁边墙壁上显示着的钟表上显示的十二点半，gin叹了一口气。 从几天前冈仓政明的死讯经过irish那边的情报网络得到证实之后，他就已经好几天没有睡过一个正常的觉了——以冈仓政明的人际关系作为追查依据的情报网全面展开，几乎将他的生活查了个遍却也没有找到u盘本身或者任何有关u盘在哪里的线索，所以只能按照警视厅那边做出的判断，认定是凶手拿走了那个u盘。而他也正是在冈仓政明遇害之后就几乎住在了办公室里，每天都在看警视厅那边有关于这一整起连环杀人案的尸检报告和行动人员调查到的有关冈仓政明的人际关系的文件。 “大哥，从截图上看起来情报应该没错，确实是——”伏特加打开了gin的办公室门，正说着，却发现gin正躺在旋转椅上，似乎已经睡着了。 伏特加很清楚，gin这段时间一直都没有好好休息过，哪怕是在晚上也始终被各种各样的文件和资料所包围着——唯一的休息空隙大概就是像现在这样，由其他人去核实情报的准确程度的时候吧？ 而这样的休息间隙……从冈仓政明的死讯被确认的大前天（7月3日）早上到现在的接近三天的时间里，gin可能也就享受了不到三个小时。 叹了一口气，伏特加蹑手蹑脚地接近了gin。 旁边的咖啡机里的速溶咖啡罐已经快空了，就在几天前，这个罐子里还有很多咖啡粉。谁知道gin这几天到底喝了多少杯咖啡…… “结果出来了吗？”这样的询问声将伏特加的思绪骤然拉回了现实——gin不知道什么时候已经醒来，一边从调整到躺位的椅背上坐起身，一边问道。 “大哥你醒了？”伏特加讪讪道。 “没事，”gin又喝了一口旁边杯子里已经有些凉了的咖啡。“你刚才说情报应该没错是吗？” 那时候就醒了吗？是没睡着还是开门地声音把他吵醒了？ “是的，”伏特加突然想起来gin不喜欢浪费时间，连忙回答道。“你看，这是照片——”说着，他将一张拍立得的相片递给了gin。 “……”gin接过了照片，看着上面的内容。 【成田机场的工作人员传来消息，发现fbi特工赤井秀一以伪造身份和原本相貌从成田机场入境，化名aven ger。】 “真是个大摇大摆的家伙……”gin冷哼一声。“居然连易容都不做，而且还直接化名为avenger（复仇者）……” “大哥，我们怎么办？”伏特加问道。 “现在急也没有办法，”gin思索了一下说道。“这样，你先给贝尔摩德发一封短信，让她起来之后给我打个电话。然后你再去跟葡萄牙那边的外勤人员交流一下，要求星野枫立刻结束手头的一切工作，马上赶回来。如果星野枫有异议的话，你就告诉他……” “an，gin是在额外暗示谁？ 思索了片刻之后，星野枫的嘴角微微勾起。 “明白了，我会马上回去的，你们应该已经给我准备好了机票，对吧？” ———————— 1：在那个年代英国海军军制将海军的前中后三部分舰队分别称为蓝红白色舰队，三个舰队分别有一位海军上将，由他们任命不止一位本舰队的中将和少将，并称之为某旗海军*将，比如纳尔逊本人的军衔就是vice-admiral of the white，中将 of 白色，也就是白旗舰队海军中将的意思。 2.特拉法尔加海战：英国成功将法西联合舰队堵在了加的斯港口内，并且以1：1.2的劣势战力成功毁灭法西联合舰队，而且皇家海军战舰没有一艘沉没。在冲击法西联合舰队侧翼之前，纳尔逊发送了上面那段如今已经成为了英国民族精神的象征之一的经典旗语，要求皇家海军全员在此生死关头为英格兰作出一切努力。 第三百八十章——橘宅-不明快递 7月7日，橘宅。 “没错，这个地方做得很棒。”萤的手里拿着一件打到一半的毛衣，笑眯眯地看着坐在她对面，同样织着一件小号毛衣的的灰原哀。“这样的话穿着就不会觉得腋下很难受或者活动受限。” 虽然有时候萤需要给她哥哥办些事情，但大多数时间她享有充分的自由，所以她便带着很多小礼物来拜访橘宅。 当然，这其中主要的意味是些许歉意。 想到这里，萤瞥了楼上的一扇门一眼——藤原也来了，现在正在那扇门里面教光彦和元太打在美国相当流行的德州扑克。 “哎?”坐在灰原哀旁边，步美有些奇怪地看着自己手里同样半成型（但腋下部分的进展并不是很顺利）的毛衣。“为什么我总觉得有点奇怪？” “……”萤端详了片刻便发现了问题。“小哀，你给她看一下吧，你应该能看出来问题在哪里。” “这边有一个地方漏针了吧？”灰原哀立刻回答道。“这边漏了两针，所以这一排线有点变形。” “那怎么办？”步美显然有些急了。“我弄坏了qaq” “别急，”萤笑着放下手里的针，摸了摸步美的头。“漏针的地方离你现在的进度很近，拆掉这部分重新织就好了~” 看着在一旁指导着步美拆针的灰原哀，萤的眼中露出一丝怜爱。 fbi那边交换过来的情报表示，在他们将小丫头从自己家里接走并不是什么解救同伴的行为——而是由他们自己进行处置。 如果不是fbi的大部队及时发难的话，以他们当时观察到的现状，这个小丫头说不定和扒在车上的橘千羽就都已经被组织带回据点处决掉了。 考虑到贝尔摩德当时和别人交流的时候提到过有可能是和某个17岁的人（详见349章，贝尔摩德和易容过的藤原用法语交流的内容）的处决相关的话题，所以可以得到这样一个结论。 真正的icewine很可能已经被组织找到并处决了，而这两个小家伙只是和icewine有些关系，所以就险些被殃及无辜。 他们确实和组织有关系，但却并不是有价值的关系，所以他们两个也不应该再成为警察厅靡费心力的对象——更何况警视厅那边似乎向上级提出了异议，萤的哥哥也在一次例行汇报中被上级旁敲侧击地提醒“不要波及无关人士” 就在这样的背景下，警察厅放弃了对千羽和灰原哀的进一步探察，并且将他们标记为“意外卷入人士” 而带着因为之前对他们的行为有些许惭愧的萤就这样找到了藤原。 …………………… “陪我去见见那两个小家伙吧，如何？”躺在宾馆的一张单人床上，萤用一只手轻轻挪动着藤原的臂弯，将自己被藤原的臂弯搂在怀里。“那两个卷入我们之间战斗的小孩子。” 交往了这么久，两个人对对方的身份都已经知根知底，所以萤现在说这句话完全没有引起藤原的太多意外。 “给我一个理由，”主动紧了紧臂弯，抚摸着萤的身体，藤原挑了挑眉毛。“你要去找他们的理由。” “我们那边已经正式将那两个小家伙放进安全名单了，”萤将双臂放到身体两侧，让藤原尽情地做着他想做的事情。“所以说，在这方面，我们完全可以不用再做那样毫无意义的争斗——如果没有什么冲突的话，我还是很喜欢那个小丫头的。” 藤原停下了自己手中的动作，挑了挑眉毛。“认真的？” “……”萤转过身，让自己的身体和藤原的胸膛摩擦着。“听起来，那两个小家伙其实还是和你们有关系？” “没错，”藤原没有隐瞒。“反正我知道你不会说出去，所以告诉你也无妨。虽然他们已经不再属于组织，但他们曾经是组织的一份子。” 在和萤交往的期间，其实他们两个人都有一次性把对面通吃掉的方案——直接找机会控制住对方，这样的话完全可以逼对方就范，然后做双面间谍。 但出于相当微妙的个人意愿，他们两个人都没有选择这样的方式，而是仍然腻在一起，就当对方不知道自己是谁，自己也不知道对方是谁。只是有些时候才会用相当优雅，完全不至于撕破脸面的方式进行着各种各样的对抗。 所以他们都很清楚，至少如果只是透露一些对于双方背后的所属势力而言相当微不足道的小事情的话，对方就只会把这些话当做两个人之间的私密交流，和自己凭本事窃取到的情报完全区分开，根本不向幕后的角色进行禀报。 他们之间或许没有什么像普通恋人那样的纯粹爱意，但相互之间在警察厅和组织的对抗方面已经心照不宣地签订了点到为止，让彼此至少都能在相处的时候畅享彼此带来的愉悦的有限战争条约。 反正就算处心积虑斗下去也不可能从对方那里稳赚到什么便宜，还不如彼此妥协，不是吗？ “呵，”萤的嘴角微微勾起。“算了，反正两个小孩子大概也不会入你们策划者的发言，我就当不知道好了——总之，陪我去看看他们如何？慰问一下他们被我们吓到的幼小心灵也好。” “随便。” …………………… 继续给灰原哀和步美传授着打毛衣的技巧，萤的嘴角微微勾起——像这种乖巧的小女孩果然还是相当惹人疼爱的，和这样的孩子在一起会有一种自然而然的愉快感。 就在此时，门铃突然响了。 “？”灰原哀挑眉。“现在有人？” 橘是有家门钥匙的，所以肯定不是他……那这是谁在叫门？ “谁啊？”灰原哀打开了对讲机，问道。 “啊？”对面传来了愕然的声音。“打扰了，请问这里是米花町2丁目20番地吗？” “是啊，”灰原哀回答道。“你是？” “啊？哦，那个，没事……”对面如此说道。“我送错了，我应该送去1丁目20番地的。” 说完，他就主动挂断了对讲。 “……”灰原哀皱着眉头，总觉得有哪里不太对劲。 第三百八十一章——购物前的化妆 有些疑惑地关上门，灰原哀重新转身，回到了步美身边，重新开始织毛衣。 就在此时，桌子上的一个闹钟突然响了起来。 “？”萤和步美都有些好奇地看向闹钟，而灰原哀则在第一时间反应了过来。“啊，到买食材的时间了——” “食材……”步美眨了眨眼睛，这才反应了过来。“啊，对了，今天是要给我们品尝你在运动会那天带来的特别好吃的三明治！” “是啊，”灰原哀点了点头。“之前都是橘给我买的，不过这次他不在，只能我去了。” “那是什么？”萤听到她们的对话，显然有些好奇。 “花生果酱三明治，”灰原哀摊手。“一种味道相当不错的食品，前几天运动会的时候我带了几份，然后就被他们看上了，所以我就请他们来家里，给他们弄一点这种三明治。” “花生果酱三明治？”萤思索了一下。“听起来好像热量很高的样子？” “是啊，”灰原哀点头。“所以后来我就没让橘给我买成品，而是买花生酱和蓝莓酱以及面包回来，我自己手工制作了。” “区别很大吗？”萤问道。 “差别不小，”灰原哀点头。“进口商店的三明治的热量标注是每一百克五百大卡，而我自己手工制作的花生蓝莓酱三明治因为花生酱的占比非常少，所以一百克的热量只有不到两百大卡。”（相比于蓝莓酱而言，花生酱的热量非常非常高，几乎有某些热量比较低的蓝莓酱的四倍以上） “两百大卡……”萤做出了思索的神情，片刻之后才说道。“那……我能跟你一起去吗？” “哎？”灰原哀显然有些意外。“为什么？” “去尝尝啊，”萤歪了歪头。“平常我吃的东西都相当清淡的，如果这个东西的热量真的这么低的话，或许我在周末还可以小小地享受一顿美味呢~” 作为拥有完美身材的女孩，萤在享受着这样的肉体带来的各种优势和红利的同时，也同样是身材的囚徒——受体重限制，她的基础热量消耗要比正常女生略少（准确来说，不到1100大卡），而受限于要保持足够纤细迷人的体型，她也无法进行强度过大的训练。 对于并不喜欢做也并不能做运动少女的萤来说，如果每天的热量摄入量超过1200大卡的话，同时控制体重和肌肉含量就会是一件相当不愉快的事情了。 所以为了给晚上潜在的陪主顾共进晚餐留下热量空间，萤的早餐和午餐都是相当简单，而且味道也很普通的果蔬系——长期吃这种东西之后，萤现在看到这些甚至都有些反胃，但为了控制热量也只能强迫自己吃下去。 如果在周末能够偶尔吃上一份热量并不高，味道也非常棒的三明治的话，那可就是非常棒的享受了。 “那步美，你们看好家，我跟萤姐姐出去买吃的。” “步美也想去！”步美突然举手。“我也想学会怎么买这个，因为步美以后也想吃！” “那也行，”灰原哀想了想，同意道。“那我去上面跟他们说一下。” ………… 当灰原哀来到楼上藤原他们所在的房间的时候，她有些惊讶地发现房间居然被锁上了。 “你们在里面吗？”灰原哀疑惑道。 “抱歉，”藤原的声音从里面传来。“我马上来。” 这样说着，门很快便被打开了。 “为什么要锁门？”灰原哀疑惑道。 “刚才进来的时候顺手锁上的，”藤原摇头。“我也不知道当时为什么要锁上。” “……”灰原哀叹了一口气。“总之，萤姐姐还有我和步美要去这附近的进口食材商店里买些吃的做午餐，你们记得不要一股脑全出了门，要不然到时候可没人能给你们开门。” ………… 当灰原哀重新回到楼下的时候，她见到了让她非常惊讶的场景——萤的腿上放着之前都装在手提包里的小化妆包，里面琳琅满目地装着一大堆化妆品，而她的手正在用一个小刷子轻轻地抹着步美的额头。 “你……”灰原哀惊讶地看着和之前的脸色有着微妙不同的步美。“你给步美化了妆？” “是啊，”萤端详了一下步美的妆容，然后看向了灰原哀。“我刚才忘记把包包拉上，里面的化妆包被步美酱看到了，所以就只能给她上一个比较淡的妆来满足她的要求咯~” “灰原同学，”步美问道。“我现在这样……好看吗？” “……”灰原哀看着步美的脸，随后点了点头。“萤姐姐果然是此中高手——你现在的面容要比之前白皙很多呢！而且看起来也很有立体感——因为粉底亮暗搭配的关系吗？” “是啊，”萤笑眯眯地说道。“步美酱的天然条件非常好，所以哪怕只给她上一点点淡色粉底啊高光液啊之类的东西，只要稍微注意一下手法就会处理得既好看又自然，连蜜粉和腮红都不需要上！” “嗯——”步美突然看向了灰原哀。“灰原同学，你也试试吧？” “哎？”灰原哀眨了眨眼睛。 …………………… 走在街上，步美突然有些担心地看着自己的脸。“啊，我好像出来的时候忘记抹防晒霜了！今天好像太阳很大，会不会晒伤啊？” “不会啊，”萤楞了一下，然后笑着回答道。“我刚才给你上粉底之前已经给你抹了隔离霜了，那个就是有防晒功能的啊！” “是这样吗？”步美愣了愣，然后喃喃道。“感觉化妆品好神奇啊！” “应该说是萤姐姐的手法比较神奇，”灰原哀评价道。“能把裸妆做到这个程度绝对不是一般人能做到的。” “只能说是熟能生巧，毕竟——”萤一边说着一边和灰原以及步美走过了一个转角，但她的话语却突然仿佛被掐断了一般。 “看起来有朋友来了呢？”萤轻声说道。“跟了我们很久了。” ———————— 作者：步美的妆相当简单的简易版心机妆……就是一层护肤水，外面加一层隔离霜，然后按顺序来一点点亮暗两色粉底还有高光液。因为小孩子肯定是走自然风（伦敦的绝密指令里面步美和小哀的妆已经不算是纯自然了……颜色那么显眼的唇彩和眼妆……），所以粉底和高光液相比于正常少女用量都是打折扣的。至于为什么不要蜜粉和腮红……小学生步美的皮肤并没有成人才会比较常见的出油缺水之类的问题，所以妆本身就很稳定，不需要额外定妆就能维持很久；而腮红除非是脸色比较苍白或者化了太多层妆搞得面无血色才会用，然而步美的妆相当薄，血色仍然可以透出来。 第三百八十二章——快递 跟踪者看到萤等人转过了街角，连忙快跑了几步，很快也来到了街角——他不能被前面的人甩太多，否则就很可能跟丢。 走到街角，跟踪者小心翼翼地从街角探出了头，看向萤他们消失的方向。 然后他就看到萤正微笑着蹲在街角的另一侧，趁着他探出头的一瞬间，用手指戳了一下他的额头。 “啊！”元太发出半是疼痛，半是惊讶的声音。 “你怎么跟过来了？”萤看着元太的表情，微笑着问道。“你不是应该在家里吗？” “那个，我也想出来看看有没有什么好吃的东西……”元太挠了挠头，笑着说道。“不用担心，我带钱了！” 这样说着，他从口袋里取出了一张一万円的钞票。 “元太你零花钱有这么多吗？”灰原哀有些惊讶地问道。 “还好啦哈哈！”元太回答道。“攒了很久呢！” “……”萤原本皱起的眉头舒张开来。“好吧，那你跟我们一起去吧！” ………… 一行人继续走着，但萤却没有完全将这件事放下来。 【那个小胖子是怎么回事？】——水科萤 【元太吗？怎么了？】——藤原 【那张一万円是你给的吧？小孩子应该没有会把那么大的面额的钞票放在身上用来花的情况吧？既容易丢又用不到什么的。】——水科萤 【嗯，看他馋就给他了一点买吃的用的钱咯，反正又不多。】——藤原 【啊啦啊啦，果然是有钱人家的口吻呢！】——水科萤 ………… 就在藤原在橘宅里发短信的时候，他旁边原本正在看旁边书柜里的杂物柜里准备扔掉的书的光彦突然发出了惊讶的声音。“这！” “？”藤原看到萤的回信，觉得没有什么必要再回复之后，便来到了光彦身边。“怎么了？” “这上面……”光彦从书堆里抽出了一本被翻开之后并没有被合上的时尚杂志。“藤原哥哥你看这个人！” “……”藤原看向时尚杂志，然后突然皱起了眉头。 在杂志的一页上，穿着一身紫色露脐装和一条超短裙，涂了唇彩还画了眼影和眉毛的灰原哀正穿戴着琳琅满目的饰品，笑眯眯地看向摄像头的方向。 “这是灰原同学，对吧？”错愕的光彦看着同样惊讶的藤原，一字一顿道。 “……”藤原拿起了这本书，翻看了一眼期刊号。 是今年六月刊的杂志……也就是说应该是在五月中旬或者更早进行的取材……从时间上来说应该和这个小丫头变小的时间基本吻合没错，但—— 藤原瞥了这上面的灰原在衣服的束缚下微微隆起的胸部一眼。 根据icewine和sherry之前在组织的机构进行的体检的数据和现在两人的身高进行对比，得出的结论是他们的各项发育基本相当于大约7岁的发育水平——如果sherry在7岁就发育了的话，那可是标准的性早熟，但成年之后的sherry的身材可是相当高挑，一点也看不出早熟的迹象。（性早熟会导致最终的发育不足，身高很矮。） 所以这个身材开始变有料的小女孩应该不是灰原哀——吧？ 不过灰原哀的发育状况也确实没有得到过具体的确认，毕竟用在正常的体检里去确认小女孩的发育的话恐怕是犯罪吧…… 就在此时，藤原突然注意到这页似乎并没有写明这张写真到底是谁的写真。于是他便向前翻了一页，看看是不是因为前面一页还有关于这个女孩的内容，所以名字写在前面的页上了。 然后他看到前面一页同样只有疑似灰原的女孩的写真——而更前面的一页却被齐根撕掉了。 “……”藤原皱了皱眉头。 为什么要撕掉？为了隐瞒什么吗？ 就在这时，他发现自己好像没有注意到一直在叫他的光彦。 “藤原哥哥？”光彦又一次试探着问道。“这到底是？” “我不清楚，”藤原摇头。“等她回来之后再说吧。” 就在此时，门铃又一次被按响了。 “给我留个门。”藤原嘱咐了光彦一句，便向楼下走去。 ………… 藤原透过窗户确认了一下是谁在门外之后，便直接打开了房门，然后走了出去。 一个穿着一袭黑衣，戴着一顶黑色帽子的小哥正拿着一个包裹站在门外。 “送货的吗？”看着送货的小哥，藤原问道。 “你是？”之前已经和灰原有过一次沟通，声称自己走错了的小哥问道。 “我想送给朋友一份礼物，不知道你能不能给我什么建议。”藤原淡淡道。 “如果是这样的话，我正好有一个合适的选择，”小哥露出了笑容。“不知道你是想要一根金条还是一枚戒指。” “我想要一个阿童木（atom），不知道你有没有？”藤原伸出了手，说道。 “给你，”小哥将一个大约三十厘米见方，五厘米高的盒子从橘宅铁门的门缝里递了进来，交到了藤原手上。 “……”藤原看了一眼这个盒子，然后点了点头。“谢了。” 藤原一边走回橘宅里，一边撕开了盒子的包装，然后将盒子打开，看了看里面的内容物。 “哼！”藤原的嘴角微微勾起，然后将盒子重新合上，在走进橘宅之后顺手关上了房门。 ………… 新出医生正坐在诊所里，整理着病人的文件，他的手机却突然响了起来——从铃声来看，应该是她的手机更为准确。 “喂？”新出医生用贝尔摩德的声线问道。“藤原，找我有什么事情吗？” “你们是不是把那家伙关在米花公园里了？”电话另一端，藤原轻声问道。“那个被掉包的家伙。” “是，怎么了？”新出医生皱眉。 “这件事有暴露的风险，”藤原说道。“我建议你尽快将那个家伙转移，否则警察随时有可能出动，然后发现我们好不容易安插进去的那个家伙是个假货。” “暴露的风险？”新出医生脸上的疑惑之色更甚。“怎么回事？” “你们是不是给那个家伙吃便当了？那几个和icewine关系不错的小家伙的同班同学有人在米花公园玩的时候抓到了背上贴了便当贴纸的甲壳虫！” 第三百八十三章——监视者 “话说，灰原同学，”走在路上，步美突然问道。“你是怎么喜欢上花生蓝莓酱搭配的三明治的？” “哎？”灰原哀似乎有些错愕，想了想之后才说道。“我不太记得了，最开始的时候我其实喜欢纯花生酱的三明治的，后来不知道怎么就突然把蓝莓酱也加上了。大概是什么时候尝了一次蓝莓酱，然后就喜欢上了？后来有一次发现橘吃的蓝莓三明治用的蓝莓酱味道似乎还不错，就问到了这个能买到好吃的果酱的地方。” “千羽同学也喜欢吃这个吗？”步美好奇道。 “他相当喜欢这个啊，”灰原哀点了点头，说道。“他甚至有时候会用自己烤出来的空心薯条蘸着蓝莓酱吃呢！” 这样说着，几个人来来到了米花车站的站口——出售进口食材的进口商品店就在米花车站的对面。 “是在那栋大楼里面吗？”萤看着进口商品店所在的商业大楼问道。 “是啊，这栋大楼本身就是进口商品店的聚集地，”灰原哀回答道。“我们要去的进口食材店就在这里面。” “衣服也有吗？”萤挑眉。 “大概有吧？”灰原哀不确定道。“我没来这里买过衣服。” 灰原哀确实没有买什么华丽服饰的习惯——她的童年很早就就在组织的干涉下结束了，而对于学术天生的兴趣使得她平常有时间就泡在文献堆里，哪怕是可以穿着各式各样衣服出门的周末她也从来都是穿着得体的衣服宅在家里，继续阅读各式各样的书籍和论文。 这并不意味着她是个书呆子，也不意味着她是什么不懂得享受的怪人——如果一个人能够从有助于增长自身条件的修行中获得乐趣的时候，她为什么不一直这样做呢？对未知的渴求欲、探索欲，这使得名为宫野志保的博学少女在他人往往敬而远之的书堆中寻找到了其他人很难以任何方式找到的纯粹的乐趣。 完成了学业之后，宫野志保就回到了东京，重新置身于组织的完全掌控之下——这一次她的工作不再是像之前那样回顾先贤们得出的已知知识，而是像几百年前的征服者们一样，是去探索从来没有人涉足过的未知领域。 探索未知的道路要比回顾已知更令人兴致勃勃，而探索未知的工作量也要远比回顾已知这样简单的工作庞大得多。 在这样被组织和自己的个人兴趣的共同驱动下，宫野志保习惯了穿着一身白大褂，除了从住所到工作地点的一小段路所必须的日常服饰之外，她也从来不去购买没有必要的冗余服饰。 这个习惯一直延续到了灰原哀身上——虽然灰原哀在没有必要的工作任务，也没有可做的工作，在学生生活的间隙有大把的时间可以用来放松自己，拥抱失而复得的青春，但她已经习惯了待在属于自己的宁静港湾里。最新的时尚杂志她也看过不少，时下流行的衣服她也买过不少，但除非是偶尔心血来潮对着镜子穿给自己看，否则她还是只穿那些最简单的款式。 也不知道这到底是灰原哀自己性格的功劳，还是拜组织的高压管理所赐。 不过，这段闲散的日子过下来，自己的性格其实也发生了微妙的变化了吧？事实上，前一段时间在时尚杂志上看到的一根手链和一条项链其实还是蛮中她意的，而且她也觉得在节假日出门的时候戴上这两件首饰是个不错的主意。但考虑到因为那家首饰店只在杂志的发行国美国有开设，而且还只能到店购买，所以日本这边是没办法买到的，最后她也只能无奈作罢，和这两件自己非常中意的饰品告别。 “灰原同学？”步美的声音将灰原哀从回忆中惊醒。只见灰原自己正站在人行横道的车站侧，而步美等人都站在人行横道上，正有些好奇地看着她。“你怎么了？” “抱歉，走神了，”灰原哀摇了摇头，连忙跟上了其他人，和他们一起向对面的进口商品大楼走去。 ………… 就在他们前方大约十米的地方，一个胖胖的中年人带着见了鬼的表情看着他们一行人，然后用手中的相机将他们一起有说有笑地从人行横道走过来的样子拍了下来。 “喂？”中年人随后拿出了手机，拨通了一个号码。 “喂，我看到了一个有意思的人——我给你描述一下，8岁左右的女生，棕色波浪卷，你猜猜我说的是谁？” “肯定是她，无论是容貌还是打扮风格，甚至连瞳色和发型还有发色都一样，完全一样！” “在哪里看到的？米花车站对面的进口商品大楼，如果我是你的话，我现在就会把人手调动过来。” “是啊，这可是个宝贝，太有价值的宝贝了。” “哦对了，顺便跟老大说一下，跟小丫头一起的还有一个看起来像是18岁上下的黑色长发少女，身材姣好，面容精致，穿的是超短裙，背的是最新款的普拉达包包。” “不是，肯定不是，所以我才要你去找老板，把这件事告诉他！” ………… 警察厅。 “什么？”年轻人（萤的哥哥）惊讶地对着面前的风见问道。“真的？” “是的，”风见点头。“他发誓他没看错。” “……”年轻人皱眉。 “怎么办？”风见问道。“直接动手吗？” “先别，”年轻人阻止了风见。“你们——你们先找个人跟着，如果有异常的话立刻向我报告。” “明白，”风见点头。“还有什么要求吗？” “没了……”年轻人摇头。“你先去办吧，我好好思考一下。” 当风见消失在办公室里之后，年轻人叹了一口气。 “我曾经以为，你是我可以依靠的精干力量……可惜了。” 拿出手机，年轻人拨打了一个号码。 ………… 萤的手机突然响了起来。 “？”萤取出手机，在看到来电号码之后却只是皱了皱眉头便将其挂断了。 “怎么了？”灰原哀问道。 “没事，”萤神色不变。“学校里的一个在我有藤原君的情况下还想泡我的不自量力的公子哥而已。” 第三百八十四章——反跟踪 带着一大堆食材，灰原哀一行人踏上了回家的路。 “我先提醒一下，”灰原哀看着表情显然开心得不行的萤，提醒道。“这个的热量还是相当高的，万一吃多了的话后果会很惨烈。” “放心~”萤笑眯眯地回答着。“我会好好规划饮食的~” “不过，买的东西好像有点多，”提着一堆食材的元太抱怨道。“要不然，我们坐公交车回去吧？” “我没什么意见，”灰原哀看了看自己手里的袋子，说道。“既然知道回去的路很长的话，就没必要买这么多啊，少买一点不就好了。” “我记得公交车站在另一个方向，”步美示意了一下众人身后。“我们还得走回去一点。” “那也只能回去啊，”萤瞥了一眼元太，然后将目光凝聚到了刚刚换了一个姿势拎着食材袋子的灰原哀身上。“毕竟就这样回去的话，咱们几个人可能得抛锚一半。” 就这样，一行人停了下来，然后向反方向走去。 在与转向反方向的灰原哀等人擦肩而过之后，一个男人在向前走了几步之后不动声色地拐进了路边的一家商店里，几秒钟之后又仿佛像是放弃了进入商店的打算似的，重新走了出来。只是有些奇怪的是，他在走出来之后，却走向了自己来的方向。 ………… 大约十分钟之后，公交车站。 萤靠在公交车站的候车棚的柱子上，左脚支撑着全身的重量，右脚则轻轻点在地上，以这样的姿势看着附近的一家商店。 明明都已经累成那个样子了，居然还想继续买东西，就不怕回去的时候拿不动吗？ 嗯——如果需要走回去的话，他们大概也不会买这么多，正是因为要坐公交车才让他们有勇气敢继续买东西吧？ 尤其是哀那个小丫头，明明那么点东西都已经有些拿不动的样子了，却还要继续买，简直就是一只小饕餮—— 萤突然感觉自己的心神有些不宁——那是一种觉得有什么地方不太对劲的异样感。“？” 转移了一下视线，萤却没发现什么人在看着自己，这附近也没有什么异状发生。 多虑了吗？萤微微抿住嘴唇，低下头，微微思索着刚才的异样感。这一路上，她已经感受到好几次这种奇怪的感觉了……仿佛像被猎手盯上了一样。 ………… 刚才和萤他们擦肩而过的男人此时若无其事地从萤身边再次经过，站在了候车棚下，像一个正常的乘客一样做出等车的样子。 看似只是在悠闲地等车，但男人的身体却已经完全绷紧了，甚至连牙关都是完全咬紧的。 【好险啊，】男人长出了一口气，心有余悸地想着。【虽然这样的女孩子具有一定的反侦察能力这件事确实在意料之中，但反侦察能力这么强可是很少见的啊？】 【不过就先这样在这里坐着应该就可以了，毕竟他们刚才已经说了要坐公交车的，自己坐在这里的话到时候就可以很自然地跟着他们坐上那辆车。】 …………………… 当灰原等人提着比之前更多的袋子走出商店的时候，正好有一辆他们可以坐着回到橘宅附近的公交车抵达，所以大家便一起坐上了这辆车。 “这次买了好多东西呢，”元太兴奋道。“幸亏有公交车，不然我们都要累死了！” “不过买这么多东西主要还是因为可以坐车才对吧？”灰原哀看了一眼自己手里的袋子，也是无奈地笑着。“想着回家不会很累，所以就放开买了。” “但这样也能吃很久，所以就不用经常出来买了，所以还是很划算的！”将手提袋放在地上的步美开心道。“可以吃好久好久的好多食材！” 就在这时，灰原哀突然发现萤的情绪不是很高涨。“？” “……”萤拿出手机，在屏幕上敲出了一行字，然后递给了灰原哀。 【不要声张，我们被跟踪了，前面那个穿黑色t恤衫，戴黑色墨镜的男人。】 “！”灰原哀差点就没能抑制住自己惊讶地看向前方，寻找萤所叙述的那个人的欲望，但她还是压制住了自己的行动——否则无异于打草惊蛇。 【怎么办？】灰原哀装出对手机非常感兴趣的样子，带着好奇的神色打着字。 “没错，就是这样~”萤笑眯眯地接过手机，假装在给灰原哀示范着打字的技巧。 【我们下车，然后绕一下路确认他是不是真的在跟踪我们。如果确实在跟踪我们的话，试试看能不能把他拿下。】 就这样，萤和灰原哀笑眯眯地制定着对这名不怀好意的跟踪者的反跟踪计划。 ………… “该下车了，”随着萤的呼唤，灰原哀等人提着自己的大袋子小袋子一起下了车。“快点回去吧，要不然来不及做午餐了！” “总算要到家了，”元太晃了晃自己手里的两个大袋子。“这次要吃美味的花生酱鳗鱼三明治！” “……”步美和灰原哀都是无语的表情。 “应该可以吧？”走在前面的萤则转过身，带着笑容看向元太。“反正只要自己喜欢，怎么吃都可以啦~” 与此同时，萤的余光撇着一直跟在他们身后的男人。 这个男人还在跟着……那多半不是善类了。 萤在上车之前都没有注意到这个男人有问题，但想来他恐怕是已经盯了自己很久了，自己之前的不安感也都来自于这个男人。 之前自己在车站的时候就已经看到这个人从自己身边经过，但当时自己并没有对他起疑心——他的目光一直没有放在自己身上，所以自己也没有特别注意他。 但其实就算目光没有集中在自己身上，也可以用余光完成观察的……只要将想要观察的对象锁定在焦点附近，就能通过余光来获取观察对象的大体位置和举止。 这么说来，当时自己确实注意到他的目光有些呆滞，眼神也相当空洞，似乎并没有看向任何物体——大概那个时候就是在用余光观察自己吧？ 幸亏自己后来发现他有问题，要不然麻烦就大了……说不定还会坑害这个小丫头。 第三百八十五章——星探、招揽 萤能发现这个男人不对劲的理由很简单——在小哀他们从商店里出来之前，已经有一辆同路线的公交车经过了，萤因为要等小哀他们的缘故所以不能上车，只能继续等着。 但这个男人也没有上车。 和灰原他们一起上第二班车的萤是在等灰原他们，这个最后和他们一起上了第二班车的男人究竟在等谁呢？ 这是一道只有一个答案的送分题，但这唯一一个备选答案可能是送命项。 就在萤转过身，假装没有注意到那个男人的同时，灰原哀取出手机，将屏幕上的文字悄悄地展示给了元太和步美。 【待会儿无论萤姐姐带我们去哪里都不要惊讶，不要声张，跟着走就是了。】 一行人就这样继续走着，在来到橘宅所在的二丁目的时候，却并没有向橘宅所在的右侧转向，而是转向了左侧，消失在了街角。 然后，他们就站在了街角处，等待着后面对此全然不知的跟踪者傻乎乎地跟上来，然后暴露在他们面前。 这是最简单，也是最实用的技巧。 大约一分钟之后，那个男人却仍然没有出现。 “？”萤有些困惑地皱了皱眉头，然后决定看一下到底发生了什么。 从化妆包里取出一面小镜子，萤靠在街角，将小镜子微微伸出街角，将来时的那条路上的景象尽收眼底。 但是，尽收眼底的内容并不包括那个穿着黑色衣服的男人——他消失了。 怎么可能？萤瞪大了眼睛，看着镜中的景象。但那个男人确实完全消失了，消失得悄无踪迹。 从街角走出来，萤困惑地看着眼前空无一人的街道。 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 …………………… 在二丁目街道距离这个街角不远的地方，一面同样小巧玲珑的镜子从一个小巷子里伸了出来，正向巷子里反射着包含着萤他们身影的画面。 之前消失的男人带着苦笑，看着镜子中警惕着的萤。 “过分了吧？就算是那些专业的家伙的反侦察能力也不应该有这么强才对啊！” 刚才萤转过身，视线看似只是随意地扫了他一眼的时候，他就已经在怀疑是不是自己已经暴露了。 尤其是到后来，那个茶色小姑娘居然还拿出了一个手机，在埋头像是打了一会儿字之后还将屏幕展示给了另外两个小孩。 就在之前，这个小丫头在车上却摆出了一副不太会用手机的样子。 困惑于这些有些微妙的危机感，男人立刻闪身躲进了路边的一个巷子里，然后跑了起来。 前面是一个街角，这种地方是隐蔽跟踪的时候最不喜欢的环境，因为跟踪者对于街角那边的场景完全一无所知——如果被跟踪者就在那边好整以暇地等待着跟踪者一头撞上来，那跟踪者要不然就只能装作根本不关心他们并继续向前走，要不然就只能很尴尬地在被跟踪者似笑非笑的眼神中继续着显然已经成为了小丑戏的跟踪行动。 那么，就不要陷入这种窘境就好了。 这附近的路男人很熟悉，所以他知道这条小巷可以直接插到二丁目的街道上——只要跑起来，那么自己无论如何也会在萤他们之前先抵达那个二丁目上的出口，也就是说自己在跑到那里之后就肯定能很安全地继续监控萤他们的行踪。 现在，事实证明他长久以来养成的直觉没有欺骗他，积累的经验也没有辜负他。哪怕他之前稍微有一丝侥幸心理，可能现在就已经被发现了。 还好，这次危机算是勉强躲过去—— 就在此时，男人发现萤突然看了一眼手机，然后毫不犹豫地向他所在的方向走来。 “怎么回事？”男人大骇，随即贯彻着二丁目上是否有那栋房子可以看到自己所在的小巷——然而并没有。 这是怎么回事？ 就在此时，小巷更深处传来了淡淡的男声。 “哟，尾随了这么久，不打算自报家门一下吗？” 藤原如鬼魅般出现在男人的身后，看着瞠目结舌的男人，很平静地说着。 ………… “星探”萤的指尖搭在嘴角上，似笑非笑地看着男人。“找我们？” “差不多，不过我正在做的是狗仔队的工作——我是来找那边的相原（aihara）小姐的。在她于一个月之前突然隐退之后，全世界之前关注过她的所有狗仔队都在找她。”男人平静道。 “相原小姐？”萤挑眉，但在短暂的困惑之后，她注意到藤原似乎已经看向了她身旁的孩子们。 “你确认她就是gress aihara？”藤原问道。 “你觉得不是吗？”男人反问。 “那个当然不是我，”灰原哀已经意识到可能发生了什么，淡淡道。“那个家伙应该比我要小……大上两岁才对。” “你自己看一眼就知道这个小姑娘和gress aihara不太一样了吧？”藤原冷哼一声。“不说别的，gress aihara在这一段时间的杂志上的照片所展现出的发育状况也不是这个现在还是豆丁的丫头能比的吧？” “……”灰原哀略带些不满地瞪了一眼藤原，随后将衣服的领口拉了拉，使得这件并不宽松的衣服不会强调她的体型还只是个小孩子这件事。 “~”萤显然注意到了灰原哀的行为，嘴角微微勾起。 “呃……”男人这才详细地观察了一下灰原哀的身材。“这么说起来，好像她确实要比相原要——娇小不少。” “那么，你愿意做明星吗？”之前有些疑惑的深情突然变得无比严肃，男人对灰原哀如此问道。 “啊？”灰原哀愕然。 “还有两位小姐，”男人看了一眼步美，又看了一眼萤。“我也同样想问你们两位这个问题。” “哎？”步美惊讶。“我？明星？” “是啊，”男人露出了笑容。“你可能不知道，和其他女孩相比，你们三位的相貌都是绝对的佼佼者，只要给你们一个展现自我的机会，你们就能成为人人羡慕的大明星！” “我就算了，”灰原哀显然在第一时间就做出了决定，之前没有开口只是因为男人正在和步美说话。“我希望能过安安静静的生活。” “哎？”步美显然有些惊讶。“灰原同学你不想当吗？那我也——” “你不需要因为我而改变，不是吗？”灰原哀摇了摇头。“那样的生活其实也是个相当不错的选择呢。” “我的话，”萤想了想，说道。“我其实不介意试试看啦，但我还是想好好考虑一下，至少我也要完成高中学业再去当一个模特什么的。” “这里是我的名片，”说着，男人将三张名片交给了三人（虽然灰原哀并没有收下）。“可以和自己的父母商量一下，如果希望尝试一下的话，请务必联系我。” 第三百八十六章——烹饪 告别了星探，一行人在对于这次由误会引发的事件的谈笑声中回到了家里。 “嗯？”和灰原哀一起将食材放进冰箱的时候，萤突然发现灰原哀除了花生酱、蓝莓酱以及切片面包之外，好像还买了别的东西。“你这是——素面？” “嗯，”灰原哀点了点头。“七夕应该是要吃这个没错吧？” “嗯——”萤思索了片刻。“大概吧？小时候妈妈在七夕会给我做素面，我记得好像说是为了祈祷无灾无难——你要给千羽做素面吗？” “……”灰原哀连忙看了一眼客厅那边，确认没有人正在注意这边之后才点了点头。“勉强算是？毕竟我也挺想吃素面的，所以就趁着这个时候多做一点了。” “你会做吗？”萤问道。“如果你会的话，我想学习一下。” “唔……”灰原哀摇了摇头。“不过我这边有烹饪书，上面有写怎么做素面，所以我才在买了两年前的素面之外还买了便宜的新素面，目的就是为了练练手。”（素面需要放一两年才好吃，也更贵。根据存放时间的不同，将素面分为新物；古物和大古物。不过如果放了三四年以上的话，素面也就太老了。） “如果你要给橘也做一份的话，我还是也在旁边看看好了，”藤原突然出现在了厨房门口。“素面的话，我还是试过几次手的。你买的这些面并不是很多，也试不了几次手，还是尽量避免浪费宝贵的大古物和同样宝贵的时间为妙。” “藤原君你会做素面吗？”萤有些惊讶。“还真是出乎我的意料呢。” “这种程度的技巧肯定要学的啊，”藤原耸肩。“很小的时候我就开始和家里的佣人婆婆学习烹饪技巧了。” “小哀，你觉得呢？”萤看向藤原。“如果藤原帮你的话，到时候就能做出更好吃的面条给你和千羽啦！” “……”灰原哀的目光只是在藤原的脸上停留了一刹那便立刻移开。“好的，非常感谢。” ………… 藤原站在灰原哀的身后，看着她将刚刚煮开的素面用漏勺从锅里捞了出来，然后在水龙头下面冲洗去掉附着的粘稠物之后便放进了旁边早已经准备好的盛满了凉水的碗里。 “……”藤原皱了皱眉头，却什么也没有说。 “这样可以吗？”将面条放进碗里之后，灰原转过头，对藤原问道。 “你太紧张了，”藤原只是淡淡道。“我在你背后就这么让你紧张吗？” “……”灰原哀显然确实如藤原所说的那样，在面对他的时候相当紧张——就在不久之前，他还差点杀了自己。虽然后来他和贝尔摩德承诺不再会对自己下手，但之前藤原带给她的恐惧恐怕需要相当久的时间才能被时间冲淡。 “那个，我先问一个问题，”藤原突然问道。“你……想和橘走到哪一步？” “？”灰原哀愕然。“嗯——” “如果一切顺利的话，你们会结婚吗？”藤原又问道。 “……”灰原哀思索了片刻之后，点了点头。“大概会吧，如果一切顺利的话。” “那你为什么要担心我？”藤原的嘴角微微勾起。“和橘在一起的话，你就根本不可能去损害组织的利益，不是吗？既然你不会是我们的敌人，我们又有什么理由要你不利？” 藤原和化名小古野诗生的灰原哀接触过，知道她并不是什么为世界着想的和平卫士，而只是一个有血有肉的普通人而已。而这个有血有肉的普通人如果爱上了一个始终心系组织的人，那么这个人也就永远不会去损害他心上人视若生命的组织。 原因无他，sherry深爱着icewine——如果要藤原说的话，这其实相当是苍白而虚无缥缈的理由。 但总有很多人愿意为了这个虚无缥缈的理由而赌上自己的一切，也导致这个从理性角度来看非常脆弱的理由在感性的作用下变得无比坚实而可靠。 “……”灰原哀在沉默了片刻之后，还是摇了摇头。“抱歉，我对于你没有恶意。但……请给我一点时间，我还需要一点时间来适应这一切。” “没有问题，”藤原点头。“抱歉，是我操之过急了。” ………… 大约五分钟后，餐桌上摆满了餐具，而所有人都坐在桌子面前，看着自己面前的碗里的一小份泡在冷水里的面条和小碟子里的配菜。就在他们中间，还有一大盆切片面包和两碗果酱 “看起来卖相很棒啊！”元太开心道。“是灰原同学你做的吗？” “藤原哥哥在旁边指导了不少，”灰原哀坐在主座上，只是淡淡地笑着。“所以我只算是负责做的那个而已。” “我觉得今天我要大开吃戒了~”萤的笑容像元太一样开心，而且这其中还带着一丝令在场的所有人都感到心旷神怡的美感——这并不是什么错觉，而是萤在经过了严苛的训练之后掌握的“笑”的技巧。这样一个动作虽然看起来很简单，但其实萤的大量精力都用在了通过合适的神情和姿态来凸显出笑容的美感上。 “话说，橘还没有回来吗？”藤原突然看着灰原哀正对面的空座位问道。“他去做什么了？” “最近几天的一起连环杀人案，橘找到了线索，然后就报告给了松本警官，之后可能是继续和松本警官调查这起案件去了。”灰原哀解释道。 “在这个时候还管案件？”藤原挑眉。“嘛，虽然七夕在日本确实没有要求陪女朋友的义务，但……” 说到这里，藤原突然瞥了一眼正玩味地看着他的萤，随即改口。“既然都没有要求这种义务，那么不这么做大概也是完全可以的吧？” 【不过……irish那个家伙为什么要拉上icewine？难道icewine的身份被他知晓了？就算知道了，也没有必要在这么严肃的任务把一个只有小孩子身体的家伙扯进来吧？】 【最糟糕的是，如果真的是这样的话，那搞不好刚才送过来的那两样东西就没用了……】 今天有正事，请假 看最快更新无错小说，请记住 https://www.52wx.com！章节内容正在手打中，请稍等片刻，内容更新后，请重新刷新页面，即可获取最新更新！ 第三百八十七章——fbi：沟通 七月七日。 “你在做什么？”绫小路文麿看着有些慌张地转过身的警察，问道。 “额……”警察看了一眼自己肩膀上的松鼠，随后又有些迟疑地看向绫小路文麿。 “告诉我！”绫小路文麿眯起眼睛，用虽然平淡但却充斥着威胁的味道的语气说道。 随着这句情绪味道极度浓烈的话语，正趴在警察的肩膀上的绫小路文麿的松鼠突然开始躁动了起来，然后缓缓爬到了警察的脖子处，小爪子搭在了警察的皮肤上。 在搜查一课非常闻名的一件事——接受绫小路文麿的审讯是相当糟糕的事情，因为他的小松鼠也是他审讯中给受审者加压的方法之一。这只小松鼠能够根据绫小路的语气来预期出他的心情，然后对受问询对象采取能做到的相应行动。 “……”警察犹豫了片刻，还是点了点头——毕竟只是松本清长找他问询了两年前的一起案件，大概不是什么严重的问题吧？就算最后他要求保密大概也只是因为不想让别人抢他的功劳……吧？ “就是……警视厅的松本管理官向我询问了两年前的织女星酒店发生的火灾案的细节和相关信息。”他回答道。 “哦？”绫小路皱眉。“松本管理官本人向你询问？” 虽然名义上松本管理官是这起案件的负责人没错，但由这样一个总负责人来调查这样旁枝末节的东西可不是什么常见状况。 “是真的！”警察连忙点头。“他还特意要求我保密！肯定是希望自己独得这个证据的发现功劳而已！” “保密……”绫小路文麿皱眉。 在破案这种危急关头做出这种事情可不是一个具有职业素养的警察该做的事情，任何一个有这种想法并付诸行动的人都在绫小路文麿的鄙视范围内。 但在之前几次会面的印象中，这似乎并不是松本管理官的风格啊！他是一个相当狂热于本职工作的人，这样自私的行为实在不像是他的样子。 除非……他是不得已而为之？如果是那样的话，要求保密相当于表示——有奸细！ 绫小路文麿的眉头紧锁。“我知道了，你先回去工作吧，接下来的事情由我来处理。” ………… “有奸细？”柯南接听着电话，疑惑道。“您是怎么知道的？” “松本管理官向我们这边的警察秘密询问了两年前织女星酒店的火灾，所以我才会对此有所怀疑。”绫小路文麿回答道。“因为我没有毛利先生的事务所的固话号码，而且我又有你的联系方式，所以才回来联系你，让你转告给毛利先生。” “好的，我一定立刻转告毛利叔叔。”柯南就这样敷衍着，然后听着从听筒里传来的因为对方主动挂断了电话而产生的忙音。 挂断电话，柯南静静地看着正坐在他身旁的赤井秀一和工藤优作。 “你们怎么看？”柯南问道。 “你说呢？”工藤优作反问道。 “大概也就是他了吧？”赤井秀一点头。 已知： 1.组织有人知道理论上应该只有各地警察们知道的连环杀人案开会时间。 2.组织也没有干涉到警视厅的侦查中，甚至连盗取资料这种事情都没做。 3.fbi监视到了仍然在新出诊所日常工作的贝尔摩德。 推论： 1.组织肯定有人有途径了解到警视厅的工作状况，至少也能了解到案发地区的警察本部的相关事务。 2.组织根本不需要大费周章地盗取警视厅所掌握的资料，结合上一点的话，很可能是因为他们有人能够接触到警视厅所掌握的所有第一手资料，所以根本不需要冒险。 3.贝尔摩德是组织里最擅长易容潜入工作的人，如果组织根本就没有出动她的话，无非两种原因。 i：组织担心贝尔摩德的出动会让某些人对易容潜入产生提防，而出动某些虽然并不如贝尔摩德专业，但却同样有一定实力的潜入人员可以更好地保持机密性，甚至还能利用贝尔摩德没有出动的思维定式来增进潜入人员的潜入成功度。 但问题在于，之前扮装成为新出医生的贝尔摩德也曾经很嚣张地挂一张休假牌然后就玩消失了，所以她其实很有可能根本不会顾忌这点。 那么，原因就是不同于理由i的理由ii了？ ii：由于硬件问题，哪怕是贝尔摩德也无法完成易容乔装。 易容的时候强调什么方面要匹配？ 首先是身高，或许矮个子确实可以化装成高个子（但作为代价，他们穿着非常高的高跟鞋，这会导致疼痛和走路的时候略显不便，否则就需要穿着非常宽大的风衣和松糕鞋。），但高个子如果想要乔装成矮个子就是不太可能的工作了——骨头的固有长度摆在那里，就算利用上了缩骨功或者扭曲身体之类的技巧也不可能让一名身高1.7米以上的女性变成不到一米六的矮个子。 其次是身材，考虑到贝尔摩德的公开身份是影星，所以身材在女性当中也属于相当姣好，自然不需要担心变装对象比自己瘦这种情况出现。但如果对方比自己胖太多的话，那么就需要非常多的填充物来进行弥补。而被这样的填充物所支撑起来的身材就算能够在静态的情况下掩人耳目，但一旦与人接触，被填充物支撑起来的皮肤根本就没有任何知觉相关的感受功能，同时也完全没有任何温度。这样没有功能性的躯体不但会让任何与他接触过的人有所知觉，而且就连日常生活的功能也无法完成——想象一下，一个按照自己的纤细身材来规划行动路线的人如果突然有了超过100千克的肥硕身躯，那么就算是日常生活中已经相当熟悉的行动方式可能也会遭遇到危险。 警视厅的警察并没有那种特别矮小到贝尔摩德无法变装的，也没有特别高大到贝尔摩德变装会非常麻烦的。 但是，警视厅有一个健壮到贝尔摩德变装会很不方便的人，而且他也确实有能力为组织送出警视厅已知的所有情报。 搜查一课管理官，松本清长！ 请假 看最快更新无错小说，请记住 https://www.52wx.com！章节内容正在手打中，请稍等片刻，内容更新后，请重新刷新页面，即可获取最新更新！ 第三百八十八章——面谈 那么，松本清长为什么要调查这件事？他认为这与这起案件的真凶有关吗？ “等一下，这个案子我好像有印象，”工藤优作突然皱起眉头。“我没记错的话……” “哦？”赤井秀一看向工藤优作。“工藤先生是想起了什么的吗？” “嗯，”工藤优作点了点头。“我当时正在构思火灾现场，所以拜托京都府警察本部的朋友并参与了当时的实地考察。而且还专门进行了对本上奈奈子的家人的后续跟访。” “那我们现在怎么办？”赤井秀一问道。 “立刻去调查，”工藤优作回答道。“我们无非就是去本上奈奈子生前居住的三鹰市或者本上家所在的千叶市。调查一下本上奈奈子小姐死后所发生的一些异样状况。” “我需要做什么？”赤井秀一又问道。 “你暂时待命，毕竟你是主战力，而且这个酷似北斗七星加北极星形状的犯案现场很明显暗示下一个犯案地点就在芝公园附近。”工藤优作摇了摇头。“那么，柯南你去比较近的三鹰市，试着走访一下附近的邻居，看看能不能得到什么有价值的线索。” “老爸你呢？”柯南问道。 “我去再拜访一下本上家，”工藤优作说道。“我需要去看看，那边有没有什么异动。” ………… 经过易容的工藤优作穿着一身黑色西服，拿着一束花，看着前方挂着【本上】牌子，还有一位男子正在一旁守候着的宅门。 两年前，这个家庭遭受了无法承受之痛——他们失去了虽然已经离开了这个家庭，但仍旧被这个家庭视若珍宝的小女儿。 工藤优作拿着花，停在了有些错愕的男人面前面前。 “请问，这里是本上家吗？” 站在门前的男人他认识——那是本上奈奈子的兄长，本上和树。 “是的，”本上和树显然没能看透出自工藤有希子手笔的易容。“请问您是？” “我是本上小姐的朋友，之前以为琐事所以一直在国外，最近回到日本才惊闻本上小姐的事情。”说着，工藤优作露出了遗憾的神情。“所以我希望能来凭吊一下亡故的好友。” “奈奈子的故友吗？”本上和树稍稍有些惊讶。“好的，请进。” 完成了祭拜之后，工藤优作表示自己希望向本上和树了解一下本上奈奈子的死因相关的信息。于是本上和树便将工藤优作请进了一间小屋子。 “说起来也真是可笑……”本上和树做出了非常无奈的表情。“舍妹两年前正下榻在京都的一家酒店里，但那栋酒店发生了火灾，堵住了六层向下的逃生通道。而荷载7人的电梯也在送出了六层一批逃生者之后彻底报废——舍妹也住在六层，是当时酒店里唯一一名没有来得及逃生的遇难者……” “唯一一个？”工藤优作再次做出了惊讶的表情。“为什么只有本上小姐……” “我不知道，”本上和树深吸了一口之后一边摇头一边说道。“但根据他们的说法，舍妹的死与他们无关，完全是因为她自己没能赶上电梯，他们也根本并没有见到舍妹的踪迹——尽管事实上舍妹的尸体就被发现在电梯旁边。” 工藤优作看着本上和树的眼睛，什么也没有说。 他的语气相当真诚，让人听上去就会觉得这是一位对于自己妹妹争议性的死因带有疑惑的哥哥。但他的肢体动作却告诉工藤优作，他对于这件事本身其实并不是很激动，甚至可以说是相当平静。 但他说出来的话显然想让听到这句话的人认为他对于本上奈奈子的死因抱有疑惑。 那么，他的目的是什么呢？ “那个，舍妹我记得应该是很喜欢天文观测，对吧？”工藤优作问道。 “是的。”本上和树点头。 “对了，然后她喜欢北斗七星？”工藤优作又问道。 之前他在随本上和树一起看本上奈奈子私奔之前的房间，在里面看到了一张将北斗七星放在核心位置的星图——考虑到这次杀人案同样以北斗七星作为位置线索，那么显然很可能是因为本上奈奈子很喜欢北斗七星，而凶手打算以这种方式祭奠她。 “是的。”本上和树再次点头。 “话说，那七个幸存者有来献花什么的吗？”工藤优作又问道。 “没有。”本上和树摇头。“一个都没有。” “都没有来献花是吗？”工藤优作再次问道。 “是的。”本上和树点头。 工藤优作点了点头。 本上和树前两次回答“是的”的肢体语言属于同一个模式，而和最后一个“是的”的肢体语言截然不同。 ———— 工藤优作站在本上宅门口，向本上和树道别之后便转身离去。 本上和树在这次会谈中暴露出的问题相当严重，因为他整个谈话过程中都不断地在向工藤优作灌输着各种各样会将案件的矛头指向水谷浩介的线索——如果说本上和树诚心诚意地这样说，那或许是因为水谷浩介确实是一个蹩脚的犯人；但如果本上和树的言辞中充斥了虚伪的气息，那就只能是本上和树故意为之的了。 这样想着，工藤优作转过了一个拐角，然后在本上和树不可能看见的死角将自己的西服脱了下来。 这件西服并不是一般意义上的西服，它的内外两面的颜色截然不同，而且内外侧的衣兜款式同样都是采用的西服外侧的设计。至于目的—— 工藤优作将西服的内外两面调换了一下，然后穿上了已经从黑色变成了蓝色的西服。 随后，他将穿着的黑色西裤脱了下来，露出了里面一直穿着的蓝色西裤。 最后，他将自己脸上的外层易容面皮撕了下来，在内层的最后一层易容面皮上不紧不慢地戴上了一副平光眼镜——此时的工藤优作已经和三分钟之前从本上宅离开的工藤优作完全判若两人。 转头重新回到了本上宅所在的路上，工藤优作相当放松地靠在电线杆上，一边用手机向柯南发着自己的初步推理，一边用余光瞄着本上宅的门口。 暑期调研…再次请假… 看最快更新无错小说，请记住 https://www.52wx.com！章节内容正在手打中，请稍等片刻，内容更新后，请重新刷新页面，即可获取最新更新！ 第三百八十九章——跟踪；寻找 打开手机，工藤优作看着之前收到的短信。 【一年前，一名和水谷浩介长相酷似的男人曾经前来织女星酒店询问过当时的状况。】——服部平次 “果然啊，”工藤优作的嘴角微微勾起。“水谷浩介前来询问过这件事吗？” ………… 在确定了本上和树真诚地说“是的”和谎称“是的”的不同肢体语言模式之后，工藤优作又问了一些不会引起本上和树的怀疑，听起来相当普通的问题。 而本上和树也相当配合地回答着他的问题，并且告诉了他这样一件事。 “今天水谷浩介还来献了一次花，然后在祭拜的时候这样说。”本上和树平静地叙述着。“‘一共有八个人，现在还剩最后一个。’” ………… 那这样的话，水谷浩介就不止是之前推断的“被很可能是犯人的本上和树不断扣各种各样黑锅”了，而是肯定参与了这起案件没错——当然，如果不出意外的话，本上和树恐怕也是案犯之一，而且打算在事后将这些锅甩给水谷浩介并将他灭口。 就在此时，工藤优作的余光突然扫到了在意的状况。 换上了一身便装的本上和树从本上宅走了出来，在看了一眼周遭的环境之后便向工藤优作的方向走来。在经过工藤优作的时候，他显然没有找到什么异常，只是以似乎在想些什么的思考状态从佯装看手机的工藤优作旁边走过。 在等了片刻之后，工藤优作收起了手机，然后悄悄地跟在了本上和树的背后。 如果之前对本上和树只是怀疑他就可能参与了这起案件的话，现在工藤优作基本已经确定这家伙肯定是这起案件的核心主犯——最不济也是在整个案件的战略高度上预判着水谷浩介的行动模式的操舵手。 继续对柯南发送着自己的推理，工藤优作不动声色地跟在本上和树的后面。 ………… 千叶站，工藤优作从本上和树乘坐的电车的另外一节车厢悄悄地和本上和树一起走了出来。 本上和树家距离电车站很近，所以就像工藤优作所推断的那样，他并没有选择出租车这种昂贵的交通工具，而是选择步行到电车站。 而后，本上和树继续沿着工藤优作猜测的路线行进着——从电车站乘坐千叶都市单轨电车2号线前往能够通向东京的千叶站。 下一个问题，如果说本上和树的这段行程比较好猜的话，下一步就不是很保险了——本上和树会怎么从千叶站前往芝公园地区？ 先不说总武线本身有普通和快速两种，而且如果想去芝公园的话，至少也有在东京站下车和在后面的新桥站下车两种方案。而两种方案前往芝公园地区的线路方案更是多种多样——几乎无法预测，只能提前在相关站台买好能买到的所有种类的票（总武线属于jr东日本，而东京的地铁系统属于东京地下铁和东京都交通局，二者不互联，所以无法互相买票），然后随机应变。 要是知道这个家伙的目的地是哪里的话，自己就完全可以守株待兔，而不是只能像这样很无奈地跟着这家伙了…… 叹息着手中信息的不足，工藤优作联系了柯南，询问他那边是否有什么进展。 而柯南那边告诉他，他现在并没有专注于这件事情。 【我们这边发现了很可能跟这起案件相关的事情。】——江户川柯南 …………………… 柯南行走在米花森林里，一边将手机收起来，一边看着前方的路。 之前，有同学声称他们在米花森林里抓到了背上被贴了贴纸的甲壳虫，而千羽在用组织的数据库没有查到匹配的结果之后，将这上面拓下来的指纹交给了声称自己更擅长处理这件事的阿笠博士。 而就在柯南在泽村俊家没得到什么收获的迷茫时刻，他收到了阿笠博士的短信——而且相当令人不寒而栗。 阿笠博士在利用爬出调取了大量可以从他所在的ip地址调取出来的数据库（被物理隔离的指纹库就没办法了）并进行比对之后，他发现有一个数据库里有能够和这几个指纹匹配上的数据。 但有一个听起来不怎么样的消息——那是警视厅名下的警察数据库。 在米花公园里，有警察给甲壳虫的背上贴贴纸？他们天天无所事事，干这种破事？ 然后，阿笠博士提到了他想到的一种可能性。不过虽然这种说法确实可以自圆其说，但柯南的第一反应就是这相当扯。 【甲壳虫就是beetle，影射beatles（披头士乐队），而贴成v是为了披头士乐队的第五（罗马数字中5为v）张专辑《help》，也就是要表达求救信号！】 柯南的第一反应是这样的——首先，他的年龄决定了他根本没有经历过披头士的风潮，而他对于乐队也并不感冒，更不会清楚披头士的第五张专辑是否真的是《help》。披头士乐队是活跃在接近30年前的乐队，这样喜欢这样老牌乐队的人在日本几乎可以说是屈指可数，所以用这种方式进行呼救未免也太说不过去了。 而且，beetle和beatles还是有差别的，这样附会未免也太牵强了啊？ 然而，后来柯南发现其实这还是有可能的。 首先，如果考虑到被组织假扮的是松本清长，而松本清长本人的年龄为54岁，在披头士流行的那个年代，他确实处于最能够吸收新知识的青年阶段，也确实很容易接受披头士文化的熏陶。 其次，如果松本清长被囚禁起来，还是在米花公园这样偏僻的地方那个的话，他的求救手法相当有限，这样的一个求救方式或许并不是他最希望的方式，而是他唯一能想到并付诸行动的方式。 第三点，在询问了beetle和beatles的联想是否有些过于牵强之后，柯南得到了阿笠博士非常笃定的回答。 【在1960年夏季，披头士乐队还没有更名为后来闻名于世界的the beatles，而是从the quarrymen（采石工人）更名为了银色甲壳虫（the silver beetles）。the beatles是8月份才重新修改为的名字。】 就在这样想着这些事情的时候，一抹灯光突然出现在了柯南的视野中。 第三百九十章——没有吸引力的筹码 在接到命令的十个小时之后，星野枫盖着一张毛毯在贵宾候机室的可折叠软沙发上，等待着飞机着陆。 gin那边下达指令要求星野枫赶回来的时间有些晚了（日本的凌晨12:30相当于里斯本和星野枫所在的马德拉岛的前一天下午四点三十。），所以如果想要坐当天的下午六点多的汉莎航空的飞机已经来不及了（马德拉岛到里斯本还需要一段时间呢，所以两个小时肯定不够搞定这些事情。），因此工作人员最终给星野枫安排了第二天凌晨五点半的飞机。 为了能在回日本之后立刻适应时区不同导致的时差，所以星野枫特意很早就开始休息以调整生物钟。 这一次外勤任务从各种意义上来说都相当微妙——无论是任务内容还是他这个执行人选。 虽然之前公众媒体一致表示曼德拉早早就来到了马德拉群岛，准备参加由南非主办的、和各国展开革命性新式外交与商业合作的大会，但曼德拉其实并没有闲着——至少冈仓政明能够证明渚议员以关东地区轻工业财阀代言人之一的身份亲自旁听了曼德拉与现任内阁的秘密谈判，而这足以证明曼德拉秘密访问了日本。（或许还有其他国家）） 而由于整个谈判是秘密活动，所以最多只是官方和南非签订了一个意向，具体的商业合作还需要由并不知道这件事的财阀或者手工业者组建的联盟的代表者在之后和南非的相关人员进行具体谈判——鉴于南非国内的秩序尚未完全稳定，曼德拉政府最终将公开的外交活动和后续的商业谈判活动都安排在了葡萄牙的马德拉群岛。 而星野枫被安排到这边的目的之一就是基于来谈判的代表以直接而强力的控制，确保他们达成的协议不会影响其他接受组织控制的财阀的利益，而目的之二就是为了打探其他国家有关精神层面消费品的情报并透露给某国的外贸统战人员（302章我提过这茬，星野枫来的主要原因是因为组织被委托来巩固曼德拉政权。），确保雇佣组织的雇主能在精神层面消费品的领域击败其他国家，拿到足够大的份额。 但是，为什么是他？如果真的是从纯行动能力和谈判技巧而言的话，组织里至少还有3个比他更合适的人选，而且组织里那些会说葡萄牙语的人也肯定要比他这个在这里人生地不熟的人在这个任务里要可靠很多…… 就在此时，他的手机突然响了。 “？”星野枫皱眉，看向手机屏幕上的备注。 【irish】 他现在来找自己做什么？自己和他的关系也并不算熟才对，自己存了他的手机号也完全只是做做样子，根本没有沟通过…… 皱了皱眉头，星野枫接通了电话。“怎么了？” “你在东京手头有可以调动的直升机吗？”irish在电话的另一头问道。“东京时间7月7日晚上11点30左右。” “……”星野枫的眉头皱得更紧了。“有，但你要做什么？” “我需要进行一次运输任务，”irish回答道。“但我没法通过公开途径调用组织的直升机，因为我必须要对gin保密。” “为什么？”星野枫问道。“最好能给我一个合理的理由，否则恕我不能提供给你。” “……”对面沉默了片刻，然后才说道。“我发现gin在之前的一次任务中很可能负担了首要过错，造成了重大损失。所以我想让用这件事情给那个虚伪的混蛋以一次重创！” 星野枫的嘴角抽了抽——即使是隔着电话，他也能想象到对面irish咬牙切齿的样子。 “真的是这么凶狠的一击吗？”星野枫问道。“凶狠到哪怕来找我这个和你关系也不怎么熟的人给你开后门吗？” “我只是觉得你不会喜欢那个装腔作势的家伙而已，”电话对面的irish如是道。“既然我恨那个混蛋，而你也不喜欢他，我们就有了合作的基础，不是吗？” “……”星野枫思索了片刻，还是同意了他的要求。“没有问题，你需要让直升机去哪里找你？” “不知道，”irish摇头。“我会在事前一两个小时通知具体地点，但现在我仍然不确定具体的位置。” “那你能确定在东京吗？”星野枫叹了一口气。“直升机只是直升机，可不是战略轰炸机，没办法全日本到处飞。” “在日本是肯定的，这点你可以放心，”irish笑着回答道。“那么，能不能给我一下那架直升机的驾驶员的联系方式呢？” “好的，”星野枫点头。“我会用短信把联系方式发给你，联系上之后别忘了把短信删掉。” ………… 挂断电话，星野枫看着手机黯淡下去的屏幕，思索着什么。 如果是之前的话，可能星野枫就很开心地借直升机给irish，然后坐等gin出丑了。 但这一次，gin刚刚向他伸出了这么一根有价值的橄榄枝…… we expect that everyone will do his duties.——这是gin转交过来的口信。 和纳尔逊的原话相比，这里有三个地方有寓意方面的变化。 首先，是we expect——这是gin用来说服星野枫不要耍脾气的理由，因为这是组织的需求（we expect）而非gin个人的需求（expects） 其次，是everyone，和原话的every man相比，包括的范围包括了女人和小孩——这是gin个人给在千羽等人的资料被原佳明锁定之后只能前来和他进行试探性谈判的星野枫承诺的和解待遇。 gin之所以用这样的措辞，是为了包含进千羽和灰原哀两个小孩。换言之，他承诺了他们两个再无遭遇组织追杀的风险。 最后，是do his duties，相比于原文而言对duty进行了复数化处理，而相比于前文暗示的意思又特意暗示了男性（否则就是their duties）。 换言之，按照星野枫对gin语言风格的理解，他这句话的意思是这样的。 组织需要你回来执行紧急任务，另外，我会帮你解决那两个家伙安全脱离组织的问题，但icewine必须继续在体制外履行他需要履行的责任。 “很抱歉，你的价码开错了，”这样说着，星野枫拨通了gin的电话。 继续鸽…带小部长们研究迎新… 看最快更新无错小说，请记住 https://www.52wx.com！章节内容正在手打中，请稍等片刻，内容更新后，请重新刷新页面，即可获取最新更新！ 第三百九十一章——警察厅方面 “什么？”年轻人皱眉。“绑架？” “是的，”风见点头。“警视厅那边确实是这样说的，所以他们想要派人过去看一眼。” “那你让搜查一课那帮人去弄不就好了？”年轻人反问。“这种事情为什么要告诉我们？” “因为……”风见迟疑了片刻之后说道。“他们说他们不方便介入，所以才请求我们进行处置。” “不方便？”年轻人脸上顿生疑惑之色。“什么叫不方便？” “因为将这起案件转接过来的佐藤警官向我们表示他们确实不方便掺和这件事，”风见解释道。“因为这次的案件的被绑架者很可能跟搜查一课有关，所以她怀疑搜查一课很可能出了内鬼，一旦交由搜查一课内部进行处理就可能打草惊蛇。” “内鬼？”年轻人的疑惑之色瞬间僵在了脸上。“搜查一课的人过来找我们，然后说搜查一课出了内鬼？” “是的。”风见点头。“确实如此。” “啧……”年轻人露出了相当微妙的表情。“你能帮我联系一下这个人吗？在去突袭人质所在地点的路上，我想和她聊聊。” ………… 二十分钟后，警车上。 “所以说，是那个叫被松本管理官找过，所以清楚案件内容的叫江户川柯南的孩子通过推理得出那些甲壳虫可能和搜查一课内的某人相关，所以才用电话联系了你身旁的这个高木，然后高木联系的你？”年轻人坐在副驾驶座上，透过后视镜看着佐藤警官，问道。 “是的，”佐藤警官看向身旁的高木，然后点了点头。“因为我之前就对此有过疑惑，所以就没有向其他人提起这件事，直接跟你联系。” “之前就对此有过疑惑？”年轻人又问道。“仔细说说。” 佐藤警官随即便将之前在前往新堂菫家的路上和在新堂菫家里的经历简单讲给了年轻人。 “原来如此，”年轻人点了点头。“如果是这样的话，你有这种想法确实无可厚非——或者说，相当有道理。” 年轻人很清楚搜查一课里肯定有组织的内鬼，否则他也不会向上级求了一纸手令，对这次案件的侦破行为进行直接干涉。 但他仍然不清楚，组织混进来的内鬼到底是谁。恐怕只有在到现场并确认到底被绑架的是谁之后才能予以确认了。 但那个小家伙是怎么知道被绑架的是搜查一课的人呢？还是……年轻人将目光转向窗外，避免和后座的高木和佐藤的目光接触。 这是一个想把他引诱进陷阱的诱饵？ ………… 与此同时，东京塔。 坐在柜台上，萤小小地吸了一口双手捧着的奶茶，然后透过玻璃、看向窗外的景象。 在橘宅吃完饭之后，得知藤原有事没法陪她过七夕的萤并没有待在家里，而是选择给因为约了武田一起来东京塔过七夕而感到有些紧张的由真压阵壮壮胆。 至于原因？对萤来讲，由真是特别的一个，哪怕只是在她身边待着也能让自己非常安心。 将奶茶喝完之后，萤将奶茶杯扔进身旁的垃圾桶，然后离开了小店——由真和武田喝的比她快，所以提前从旁边的楼梯上到大瞭望台的二楼了。 上楼之后，她突然看到了熟悉的人——之前灰原哀说过一早上就出去和松本管理官调查案件的千羽。 难道是和别的小丫头出来过七夕？不——这个小家伙的性格萤还是比较熟悉的，这不像是她的画风。 难道说，他在这边是为了调查案件？ 对着已经看到了自己的由真和武田做了一个噤声的手势，萤蹑手蹑脚地走到千羽的耳边，然后轻轻吹了一口气。 “你怎么跑到这里来了？”在千羽恢复了镇定之后，萤这才不慌不忙地问道。“和你的小女朋友一起来的吗？” 萤99%相信这个答案是否定的，因为如果真的是这样的话，千羽不可能一个人出现在电梯前——他肯定会和灰原哀乘坐同一班电梯上来。 “我是来买扭蛋的，”千羽摊手。“前几天不小心弄坏了一个灰原在这里买的扭蛋，所以我想来再买一些送给她。结果到这边之后现这里正在办七夕祭典，所以就上来看看了。” 小丫头在这里买的彩蛋？大概是前一段时间这两个家伙在东京塔卷入爆炸案的那次买的彩蛋吧？不过……他的理由和他给灰原哀的理由可不一样啊？ 小丫头的那个相当合理，而且一般编理由也不会编这种，所以大概率是千羽在扯谎。 那么，他扯谎的理由是什么？机密行动？可那样的话他最正常的选择应该是请他们几个帮忙暗地里做些什么，而不是这样搪塞。 无论如何，试着拖延一下时间，看看他的反应大概就能猜到他事实上在干什么了。如果他不急的话那大概就是没什么任务，但如果他不太想陪的话，那他来这里的目的就很微妙了。 “原来如此，”萤走到千羽的面前，摸了摸他的头。“陪姐姐一起逛逛这里好吗？姐姐对这里不太熟悉呢。” “哎？”千羽眨了眨眼睛，然后才一边摇头一边说道。“那个……我对这里也不熟，而且姐姐你还要陪着由真姐姐他们不是吗？” 他不想在这里浪费时间——以他尽量满足其他人的性格来说，显然是因为他目前有比陪他们几个更重要的事情。 “嗯——”萤做出思考的表情。“好像也对……呜——看起来你确实没法带姐姐玩这里了呐。” “那……”千羽已经感到有些疲于应付萤的攻势，于是果断告退。“那个，那我先不打扰哥哥姐姐们出来玩了……我先撤了！” “好吧~”萤笑眯眯地向千羽挥手。“祝你逛得尽兴哦！” 看着千羽消失在人群中，萤微微眯起眼睛——她总觉得事情有些不对，毕竟如果没有什么特殊情况的话，和松本管理官一起出来查案这种事情千羽应该是不会做什么隐瞒的。 所以，到底是什么地方产生了导致千羽保密的变量呢？ 连夜进行迎新后勤准备 看最快更新无错小说，请记住 https://www.52wx.com！章节内容正在手打中，请稍等片刻，内容更新后，请重新刷新页面，即可获取最新更新！ 第三百九十二章——准备 年轻人整理了一下自己穿着的特战队服，然后正了正头盔（这也是他敢跟之前没见过的佐藤和高木坐一辆车的原因，他甚至连声音都通过头盔里安装的变声器处理过了），从警车里走了出来。 在他身侧，是两辆看似只是非常平常的警车，但实际上却在核心部位都拥有非常优秀的防护能力，完全可以媲美特种车辆的警察厅用车。随着年轻人下车的动作，两辆车的副驾驶座和后座的三扇车门同时打开，八名同样全副武装的特警悄无声息地从两辆车里走了出来。 在他身后，风见和佐藤以及高木也走了出来。 “额……”看到从其他车子里走出来的全副武装的特警之后，高木咋舌。“武…武装得这么全面吗？” “对于我们这些战斗部队来说，这只是基础武装而已，”年轻人瞥了他一眼。“如果真是要应对重火力的话，这种武备是无论如何也不够的。” “是这样的吗？”高木有些尴尬地笑着。“也对，不过无论如何也都比我们这些平常很少会遇上暴力反抗的警察配备的装备要好很多。” 在他们说话的时候，八名特警已经排成了2*4的纵队。 “你们两个跟在最前面的两个后面，充当第二排，”年轻人向佐藤和高木示意。“在前面两个人突击的时候，你们负责把暴露的火力打掉。” “我们也要进入队伍吗？”佐藤看了一眼特警们非常整齐的阵型。“不会打乱他们吗？” “首先，这是最好的发挥你们的战斗力的阵型。其次，他们能适应你们，”示意特警们为佐藤和高木留下了空位之后，年轻人说道。“如果连这也做不到的话，他们也就不会有资格出现在这里了。” “好吧…”佐藤犹豫了片刻，还是掏出手枪，和高木一起站进了队伍。 “你在这里看着车，”年轻人对风见吩咐完之后便走向了最后两名特警和前一排中间留给了他的空位。“出发！” 就在年轻人和佐藤以及高木背后的两名特警擦肩而过的时候，他做了一个手势——那是保持监视的手势。 【看着点你们前面的那两个人，他们可能有问题】 年轻人之所以把佐藤和高木安排在第二排，正是因为不放心他们两个人到底真的是偶然发现了组织的存在的正义警察，还是打算把警察厅的人员骗进死亡陷阱的组织走狗。 根据他们描述的情况，江户川柯南发现绑架犯很可能在某栋独立单层房屋内，所以大概率要打攻坚战——第一排必须是自己人，否则一旦高木和佐藤是叛徒，那么他们就可以进去然后报告没有人，之后和里面的组织成员一起杀出来，给特警们一个措手不及。 而如果佐藤和高木在第二排之后的话，他们面前就会有至少四名对他们毫无防备的特警，一旦他们不要命了，那么年轻人这边就亏大了。 而如果不带他们，只是让他们不参与这次行动，一来那样的话必须要派两个人看住他们才能确保他们不会在背后捅自己一刀，二来如果缴械限制两名警察的人身自由的话，警视厅那边也不好交代。 所以必须要带上他们两个，而且还要确保他们两个既不会影响他们的行动也不会脱离他们的控制。 带着这样的心思，年轻人和其他人一起以战术队形进入了米花公园。 ………… 就在一行人进入米花公园之后，风见突然发现自己的上司好像把手机忘在车上了——之所以他能发现这点，是因为他的手机来电话了，屏幕已经亮起。 【‘19260817’来电】——手机的屏幕上这样显示着。 “……”风见叹了一口气——因为他知道这个电话无论如何也没办法接听了。 他上司的手机经过了特殊处理，需要输入一个八位密码才能解锁屏幕，而在解锁之前，甚至连接听电话的功能都无法使用。 “也不知道是谁打来的电话呢……”风见喃喃道。 ………… 水科萤放下手机，叹了一口气。 “哥哥也真是的，怎么偏偏这个时候不接电话？”她叹了一口气，苦恼地自言自语着。 说完，她从倚靠着的柱子后伸出头，看向不远处。 松本清长正看着不远处的人群，不知道在做些什么。 她只是因为觉得橘千羽的行动有些可疑，所以才随处逛逛，没想到却见到了搜查一课的主官大人——一个五十多岁的警察这个时候在东京塔上做什么？ 毫无疑问，这很可能就是千羽也在这里的理由。 但是……和松本清长出来调查的话为什么要对她保密？为什么没有见到其他搜查一课的警察？ 就是因为觉得这有些奇怪，所以水科萤才会试图联系她哥哥，但现在她却根本联系不上…… ………… 组织的某个准备基地内。 星野枫行走在走廊里，看着走廊末端的房门——伏特加正坐在门旁边的椅子上，似乎正在休息。 来到伏特加面前，星野枫挑了挑眉毛，还是选择先叫醒了伏特加。“醒醒！” “！！！”伏特加立刻就被叫醒了，有些惊魂甫定地看着星野枫。“香榭丽舍？” “我先进去了？”星野枫问道。 “大哥在里面休息呢！”伏特加连忙阻止。“他这几天都没睡好……” “马上就要行动了，”星野枫摇头。“如果他继续睡下去那才是完蛋了。就是困成狗了也得给他打一针肾上腺素然后让他准备参战。” “马上吗？”伏特加愕然。 “是的，”星野枫点头。“对那家伙来说，现在把他叫醒才是最好的选择。” 就在这时，他们面前的门毫无征兆地打开了。 gin有些憔悴的身形出现在了他们面前。 “准备出发吧，”用遍布着血丝的眼睛扫了一眼星野枫，gin冷冷道。“事不宜迟。” “不用太急，”星野枫摆了摆手。“随便用肾上腺素还是别的什么东西，你有一个小时的时间清醒一下，然后吃点东西。现在把你叫醒只是为了确保你清醒。” 陪舍友紧急查血常规 看最快更新无错小说，请记住 https://www.52wx.com！章节内容正在手打中，请稍等片刻，内容更新后，请重新刷新页面，即可获取最新更新！ 完成了任务 看最快更新无错小说，请记住 https://www.52wx.com！章节内容正在手打中，请稍等片刻，内容更新后，请重新刷新页面，即可获取最新更新！ 第三百九十三章——跟踪失败 浅草线大门站（这站的名字就叫大门站，在芝公园东边大约半公里的地方），工藤优作跟在本上和树后面走出了车站。 如果按照这个方向来说的话，本上和树应该是打算前往芝公园没错——但现在出发是不是早了一些？现在芝公园应该还有不少人，如果现在就动手的话，安全性未免也太糟糕了…… 就在此时，本上和树突然拐进了路边的一家宾馆里。 “！”工藤优作愕然——拐进宾馆？他这是发现了自己跟在他后面还是真的打算进宾馆休息？ 猝不及防之下，工藤优作只能走过这家宾馆，然后在更前面的一家旧书店门口的书摊驻足，一边佯装挑书，一边关注着宾馆的门口。 他不会真的是打算入住这家宾馆吧？那跟踪起来可就太麻烦了… “您也是工藤优作先生的书迷吗？”就在此时，突然，旁边的一个人对工藤优作说道。 “嗯？”工藤优作愣了片刻才反应过来现在自己是易容状态，并非是原本那副日本推理迷耳熟能详的大推理小说家的面孔。“抱歉，你说什么？” “你是工藤优作先生的书迷吗？”指着工藤优作手里的书，那个人再次问道。 “呃…”工藤优作这才发现自己手里拿的居然正好是自己在十年前出版的推理著作。“嗯——勉强算是吧？对工藤优作的作品略懂些皮毛。” “你最喜欢的是工藤优作先生的哪本书？”那个人继续问着。 “嗯——”工藤优作想了想，选择了一个非常普遍的回答。“大概是《暗夜男爵》系列吧？” “好吧，”那个人点了点头。“这个应该算是最本格的回答之一了。” “你喜欢哪本呢？”工藤优作问道。 “大约十年以前。工藤优作先生曾经写过一本非常精彩的小说并寄到了我们的编辑部”这样说着，那个人露出了陶醉的表情。“我……我曾经得偿一见，但只可惜后来那份手稿不见了。” “十年前？”工藤优作露出思索的神情。“手稿不见了？你看到的是手稿？” “嗯！”那个人用力点头。“那是一部非常精彩的小说！” 十年前寄到某家编辑部然后因为手稿遗失而没能发行的那本小说的话，工藤优作还是记得的，但也就仅限于记住有这本书的存在，却不记得详细内容了。 那个时候好像因为是编辑部方面弄丢了那份手稿，再加上当时送过去的手稿其实一共有12份，所以编辑部也就没有强求提前通过买断的方式拿到了稿酬的工藤优作将遗失的手稿重写写出来，而只是将11份没有遗失的手稿进行了连载。（工藤优作在这段契约关系中处于优势地位，所以编辑部也不敢对这尊大神怎么样） 就在这时，工藤优作的手机突然响了起来——来自江户川柯南。 “喂？”工藤优作接听了电话。“怎么了？” “老爸你现在在哪里？”柯南问道。 “芝公园东200米，你呢？怎么了？”工藤优作回答。 “我在东京塔附近的一条街道上，顺便，我在东京塔看到了出现在这里完全是情理之中，意料之外的人。”电话对面，柯南这样说着。 此时，柯南站在一家电器店的橱窗前，看着橱窗里的东西。 橱窗里，一台电视正在反复播放着七夕祭的画面片段。 水无怜奈正微笑着主持东京塔下的七夕祭，就在她的身后，穿着一身便装，但脸上无比显眼的刀疤却出卖了他的身份的松本清长正从画面中掠过。 几秒之后，这个画面又从头开始，于是松本清长的身影再次出现在屏幕中。 “是啊，”柯南听到电话对面的问题，点头。“不知道多久之前，他进了东京塔。” “那你去看住他？”工藤优作用速度非常快的美式英语问道。“我这边正在跟着本上和树，所以虽然离东京塔很近没错，但暂时还是抽不开身。” “我知道，”柯南点了点头。“反正本上和树都没有出现，松本清长出现在东京塔多半只是找不到方向的大海捞针，我距离东京塔也就只有一点距离，去跟着他看看他们那边有什么进展就是了。对了，如果那边有什么动静的话，记得告诉我。” “我当然知道，”工藤优作回答道。“不过这个家伙暂时躲进了一个宾馆里，所以我没法跟着他，只能在外面看着。或许要在这里等好几个小时他才会出来。” “那就拜托老爸你了。”这样说着，柯南挂断了电话。 “这家伙，”工藤优作笑着将手机放回口袋里，然后突然想到了什么。 等一下，今天是七夕，所以如果为了提高这起案件的气氛渲染效果，两年前七夕的事情而产生的案件当然是在七夕了结。 现在已经是十点多了，距离七夕过去只有不到两个小时，为什么他还要住宾馆？ 突然产生了一丝担忧，工藤优作放下手中的书，从宾馆门前再次走过，顺便瞥了一眼前台的方向。 他没有看到本上和树。 皱起眉头，工藤优作走到了柜台前，对着正在看着他的前台服务生用若无其事的语气问着。 “本上去哪里了？” “本上？”前台服务生愕然。“您好，请问您找谁？” 她不知道本上是谁？难道刚才他登记的时候没有用真名字？等一下，好像这种时候不用真名字也没有什么奇怪的啊？ “就是刚才进来的那个死面瘫。”工藤优作继续用对很熟悉的朋友的称呼方式来让对方相信自己确实是本上和树的朋友。 “他刚才问了我这里有没有后门，”服务生摊手。“估计是从后门绕进小巷了？” “后门？”工藤优作愕然。“你们的后门在哪里？” “在那边，”服务生指了指旁边的一条走廊。“工作人员通道走到头就是后门了。” 工藤优作匆匆跑向走廊的末端，果然看见一扇大开的后门。 看着工藤优作从后门离开，服务生挑了挑眉毛。 就在此时，本上和树从工作人员通道上的男厕所门里走了出来，很快从正门离去。 “到底是什么样的人才会跟踪你呢？”服务生喃喃道。 说完，她看了一眼自己手里的推理小说。 第三百九十四章——多方行动 工藤优作从来没想过，身为推理小说迷的服务生居然会主动骗他，所以他也就从来没有提防过这点。 但无论如何，当他发现自己失去了本上和树的踪影之后，他立刻意识到现在的状况有多糟糕——现在他已经失去了对本上和树行踪的掌控。 他到底是怎么发现自己的？这个问题始终在工藤优作的脑海中挥之不去。（事实上，本上和树并没有发现他，他仅仅是想借用一下卫生间，把工藤优作引到错误的路上的只是那个看推理小说看到入戏的服务生而已。） ………… 米花公园，警察厅的特警小队正在以战术队形向前方亮着灯的单层建筑物前进。 “停止前进！”距离单层建筑物只剩下一层半人高的灌木可以隐蔽的时候，年轻人突然小声说道。于是整个小队除了佐藤和高木之外都瞬间在灌木背后通过蹲下的方式将自己隐藏了起来，而高木和佐藤在片刻之后也反应了过来，躲进了特警们给他们两个菜鸟留出的空档里。 “怎么了？”佐藤对面前的年轻人问道。 “那个小家伙呢？”年轻人问道。“向你们报案的小家伙。” “不知道，”佐藤摇头。“但他肯定就在这附近。” 就在此时，站在排成一条线的众人两侧的两名特警突然将枪口对准了众人头上的灌木丛。 “树上的小家伙，”不知什么时候已经将一只手放在腰间，做出指向了上方的手势的年轻人淡淡道。“下来吧，节省我们一点时间。” “！！！”佐藤和高木这才如梦初醒地看向上方，却只看见在房子里透出来的昏暗的灯光所映照出来的一片漆黑的树叶团。“？” 就在他们两人疑惑的眼神中，他们正上方的树叶突然抖了一下，一个小小的身影就在他们眼前分开了树叶团，跳了下来。 柯南在一个缓冲动作之后落在了地上，然后看向面前的年轻人。 “江户川柯南？”年轻人确认道。 “您是？”柯南看着面前被特警装备裹得严严实实的年轻人，问道。 “警察，”年轻人回避了这个问题。“报案的是你对吧？” “是我，”柯南点头。“他们还在里面。” “还在里面？”年轻人看向屋子的窗户。“你看到他们了？” “至少有一个男人，”柯南点头。“从发型和肩膀宽度看起来应该是男人没错。” “你在这里等着，”年轻人和另外一名特警确认了一下眼神之后对柯南说道。“我们准备突击了。” 随着年轻人接下来的一个手势，特警们再一次组成了一个给高木和佐藤空出来了两个空位的队伍。 ………… 橘宅。 “他还没有回来吗？”放下手里的《现代物理学概论》，藤原对正在旁边看着一本时尚杂志的灰原哀疑惑道。“这么晚还没有回来？” “我也不知道是怎么回事。”灰原哀摇头。 “……”藤原微微皱眉，然后取出了手机。 【icewine还没有回来，可能还是跟irish在一起。我总觉得irish有问题】 这样一封短信在编写完成之后，被发送了出去。 ………… 星野枫皱着眉头，看着手机。 他已经知道vermouth在任务开始之前将橘千羽的真实身份告诉了irish这件事，而且irish也声称自己掌握了能给予gin重创的筹码。那么，他这次出任务的时候表示自己得到了能给予gin重创的筹码是……将icewine活捉给boss？ 可这个怎么能重创gin？重创他星野枫还—— 星野枫的脸上突然露出了冰冷的神色。 如果这个筹码就是用来坑害他的呢？ 如果是把千羽弄晕，然后丢进麻袋里或者箱子里什么的，然后偷偷带上自己派给他的直升机并带给boss，那只要他将千羽杀掉灭口，然后带着准备好的说辞和千羽的尸体，他便有十成十的把握将自己直接以叛徒的罪名拿下。 就在刚才，星野枫才意识到一件很糟糕的事情——他和irish的关系并非不熟，而是非常糟糕。 三年前，irish非常敬重的组织成员pisco在一次体能训练中（星野枫是高级体能顾问，我在111章第一次讲到香榭丽舍的时候提到过这点。）因为执意选择了强度过高的训练项目组合而心脏病发，差点没能抢救过来。当时在医院里irish还和他发生了冲突，差点没直接打起来。 在那之后，irish虽然在表面上没什么表示，但却也没有给过他什么好脸色。 等一下，icewine能害死的不仅仅是他，如果处理得当的话，甚至还能把gin…… ………… 一个小时前，东京塔。 便装的松本清长走出了大瞭望台的储藏室。 他恨gin，同样恨香榭丽舍。 在两年前，pisco曾经心脏病发作过一次，而心力交瘁的他也在出院之后向组织提出了让贤的建议。 但时任高级体能顾问的星野枫翻阅了他的体检报告之后给出了评估，认为他能够继续胜任现在担任的工作，以最终鉴定人的身份一票否决了之前六名评估师在意见方面打成三比三平的pisco的工作调动提案。 这份工作是董事长，也正是这份工作带给了他在前一段时间接近吞口重彦的机会。 就是在这次任务中，他因为出了差错而被gin亲手执行了枪决。 如果星野枫能够顺水推舟，通过那份让贤建议书的话，pisco也就不会继续在这个职位和组织的事业上消耗自己生命中的最后的精力，最终却遭到了gin最无情、最冰冷的背叛。 以boss的性格，现在找到的这些证据对于两个以人际关系不佳和高任务完成效率这两个特点存在于组织中的人是绝对致命的。 这一次他想要的不仅仅是组织要他拿到的u盘，还有香榭丽舍和gin的项上人头！ ………… 组织的某个基地。 “这家伙……”gin皱眉。“居然真的敢这么做？” “显然是啊，”星野枫摊了摊手。“这家伙真的是疯了，不是吗？” “是啊，”gin冷哼。“看起来他还真是不知道天高地厚。” 就在此时，星野枫的手机又响了——来自irish的短信。 【十一点四十五，让直升机到东京塔。】 探病，鸽…… 看最快更新无错小说，请记住 https://www.52wx.com！章节内容正在手打中，请稍等片刻，内容更新后，请重新刷新页面，即可获取最新更新！ 第三百九十五章——卧底 米花公园，亮着灯光的独栋房间。 “轰！”随着一次爆破声，门上的门锁和两个门轴处同时绽开大团木屑，而整扇木门也在与这三处的连接被打断之后应声倒向内侧。 门外端着霰弹枪，刚刚打完破门弹的特战队员们正准备向门内发起突击，但面前的景象却让他们惊呆了。 在他们正前方的墙壁上镶嵌着的窗户的正下方，躺着一个红色的汽油桶。在被弹孔环绕的汽油桶的周围，星星点点的火焰正跳动着，以惊人的速度完成了聚拢，并让附近的墙壁都燃烧了起来。 就在他们惶恐于这到底是怎么回事的时候，浓重的汽油味传入了他们的鼻子里，而火焰也迅速沿着内壁和地板延伸着。 “这些疯子，撤！”年轻人立刻反应了过来正在发生的事情，大声命令道。 就在此时，一个全身黑衣，拿着枪的人出现在了房门口，但还没等他开枪就已经被第一排的两名特战队员用两发霰弹打倒在地。 就在这个人倒地的一瞬间，撕心裂肺的嚎叫声从屋里传来。 “救我！！！” 在听到这句话之后，高木和佐藤的表情一瞬间都变得很错愕，惊讶地对视了一眼。 “这是？”高木喃喃道。 “……”佐藤的脸上也同样浮现着无法掩饰的愕然。 沉重而又不规律的脚步声透过火焰的燃烧声出现在所有人的耳中，一个沐浴在火焰中的肥胖身影倒在了门口，发出了“噗通”的碰撞声。 他痛苦地扭曲着，全身都被橘色的死亡火焰覆盖着——等一下，这其中或许并非全是火焰的颜色，因为他的衣服似乎也是橘色的？ “搜查一课的两位，”年轻人开口了。“你们觉不觉得这位其实有可能是我们的熟人？至少我觉得他的声音和衣服很眼熟啊！” 高木和佐藤都反馈给他了一个惊讶与肯定并存的眼神。 随着肥胖身影的挣扎，一抹火焰仿佛有实体一般被甩了出来，在碰撞了众人之前所处的门口的地面之后彻底点燃了整个木质地板。 “napalm？”一名特战队员喃喃道。“头儿，要不然我们先撤退？” “你也倾向于napalm吗？”年轻人凝重道。“战术队形后撤！” napalm，由naphthene（环烷烃）和palmitic acid（棕榈酸）两个词汇重组而成，本意是一种粘稠剂，但现在这种粘稠剂的名称并非用来形容这种粘稠剂，而是用来形容一种在十几年前就已经被禁止了的非法武器。 凝固汽油弹，一种通过将燃料胶质化，使其能顽固地附着在被攻击者的身上的毒性燃烧武器。（凝固汽油弹的成分含毒，所以只要被烧出哪怕一个小创面也会中毒。） 当然了，如果只是这样的话，年轻人也绝对没有必要让所有人后撤。然而对于他们来说最大的问题在于，凝固汽油弹在燃烧的时候会快速抽干附近区域的氧气，如果继续呆在这里的话会有窒息的风险。 “等一下，他怎么办？”佐藤指着肥胖的身影，问道。 “他活不了了，”在他们身后的两名特战队员中的一个人解释道。“这个状况已经没救了——他面临的不但是大面积烧伤，而且还有深度中毒，哪怕是现在拉去急救也很难活命了，更何况……” 更何况现在这个情况下他们也不可能把他拖出来，否则拖他出来的那个人100%也得进医院，而且还不确认进的是医院的icu还是医院的太平间。 “你们左右散开。”就在这时，年轻人突然说道。 就在特战队员们从突然停住的年轻人的两边散开时，年轻人突然举起了手中的冲锋枪。 “哒哒——”伴随着几轮点射之后原本挣扎着的尸体已经不再动弹。 对于这种虽然还活着，但却也已经绝对无法活下去的人来说，给他一个痛快就已经是所能做的一切了。 就在一旁的一棵树上，一个和蓄电池一起被捆绑在树枝上的摄像机正在工作着。 ………… 警视厅，搜查一课。 “请问目暮警官在哪里？”几名警察厅的人员站在搜查一课的屋子里，为首的一人对千叶警官彬彬有礼道。 “额，”被他询问的千叶警官楞了一下，然后指向了目暮警官的位置。“在那边。” “谢谢，”警察厅人员点了点头，带着其他几个人走向了那边。 “目暮警官吗？”警察厅的人员问道。 “你们要干什么？”目暮警官看着面前的几名警察厅的警察，问道。 “我们希望您能配合我们的调查，”警察厅人员给了他一份调查令。“这是警察厅签发的调查令。” 随着这句话，搜查一课的所有人都看了过来，而目暮本人的表情更加精彩。 “什么？”目暮警官皱起了眉头，厉声问道。“你们这是什么意思？” “目暮警官……”就在警察厅的几人身后，表情复杂的高木和佐藤走了出来。 “这是怎么回事？”目暮警官看到高木和佐藤，脸上的表情变成了疑惑。 “我们在米花公园里……”高木谨慎地选择着措辞。“找到了一个被绑架的人，而且他就在我们面前被烧死了。而那个人是……” “那个人是谁？”目暮警官催促道。“告诉我——” 说到这里，目暮警官的表情突然变得很奇怪。“你们不会想说，那个人是我吧？” “我们有证据证明警察厅的绝密会议的内容已经被泄露，而我们确实也看见了您……”佐藤叹息。“在烈火中穿着您的衣服，用您的声音哀嚎的您。” “当然，我们不是来逮捕您的，”警察厅的人又掏出了一张逮捕令，晃了晃便重新收了起来。。“之所以只向您出示调查令，正是因为我的上级也不认为您是卧底，所以我们只是请您到我们的地方小憩片刻，而非对您动粗。等到案件结束之后，我们确认您确实是本人之后就会还你一个清白。” “……”目暮警官沉默了片刻，还是点了点头。“好吧，不过如果我能选择去哪里的话，我还是想找一个有东西可以打发时间的地方。” 第三百九十六章——调查，偶遇 与此同时，东京塔。 “哥哥你怎么才接电话嘛！”萤撅起嘴，不满地对电话另一边的年轻人抱怨着。 “怎么了？”年轻人叹了一口气。“我这边出任务花了点时间，手机也没带在身上。” “你们在东京塔这边找什么东西吗？”萤问道。“我几个小时前看到了搜查一课的松本管理官大人在东京塔逛呢！” “啊？”年轻人愕然。“东京塔？松本清长？” 在现在这个紧要关头，搜查一课的主官出现在那边干什么？ “他还在吗？”年轻人问道。 “我不知道啊，”萤撇嘴。“我之前也就看到他一眼而已——如果不是他长得实在太有辨识度的话，我也不可能发现他。” “……”年轻人皱眉。“这家伙……大概没关系，你先回家吧，现在已经有点晚了不是吗？” “好←←”萤毫无诚意道。“我一定很快就回去←←” “真是的…”听着萤挂断电话，年轻人叹了一口气。“让人不省心的小丫头…” “我们快到了。”就在这时，在旁边的驾驶座上的风见这样说着。 在他们面前，一栋公寓楼正在越变越大。 他们即将抵达目暮警官的住所，突击拜访此时应该在家的目暮警官的妻子目暮绿女士。（其实讲道理，她应该是目暮碧，因为日文名字里的汉字绿才是真正翻译成绿） …… “你们是？”目暮绿打开房门，有些好奇地看向门外的年轻人。 “警察厅，”年轻人的右手放在右侧的口袋里，左手从左边的口袋里掏出一张警官证，说明着自己的身份。“关于您的丈夫目暮十三警部，我们有一些问题想要咨询您。” “好的，请进……”片刻迟疑之后，目暮绿还是对年轻人和身后的风见发出了邀请。 保持着右手的姿势，年轻人在瞥了一眼目暮绿的神情之后便点了点头，换好拖鞋便走进了目暮家的内部。风见在隐蔽的角度做了一个手势之后，也同样若无其事地走了进去。 在外面的走廊上，两名穿着黑色衣服的特战队员全副武装地把守着门口。 ………… “每天都有回家吗？”年轻人问道。 “最近几天他虽然回来的比较晚，但都有回来。”目暮绿点头。 “没有什么异常状况吗？”年轻人皱眉。“任何异常都没有？” “嗯——”目暮绿想了想。“最近他的胃口不是特别好，这个算吗？” “……”年轻人皱眉。“那个，我们希望你能提供给我们一些比较隐私的信息——不是那种不好的消息，而是一些只有你们夫妻两人才会知道，其他人绝不会知道的消息。” “其他人绝对不会知道？”目暮绿有些疑惑。“你们问这个做什么？” “我们怀疑您的先生被掉包了，”年轻人说道。“现在的——现在在我们面前出现的目暮警部有可能是个假货。” “我先生被掉包？”目暮绿大吃一惊。“这不可能！我对他很熟悉！” “所以我们才会询问您有没有什么异样，”年轻人摇头。“我们面对的敌人可能会很棘手，他们拥有非常优秀的变装人才——您们是分房睡的吗？” “是，”目暮绿点头。“我先生这段时间工作很忙，所以休息都是在他的工作间里——” 说到这里的时候，目暮绿突然迟疑了起来。 “所以我们希望您能提供一些只有您先生可能知道的事情，”年轻人点头。“因为现在您确实也无法确认现在的目暮警部的真假。” 就在此时，年轻人的手机收到了一条短信——来自水科萤 ………… 夜色下，萤走在街道上。 这个七夕，自己虽然并不alone，但却是lonely呢……（alone是独身一人，lonely是孤单的，二者不一样。） 因为和藤原达成的协议的关系，她不能再去和由真有太过分的接触，但物理上的协议并不能熄灭内心的火焰。 这是能够噬咬人心，令人绝望的不熄之火。 每天都陪伴在深爱着的她的身旁，却必须严格约束着自己的一举一动，这种垂涎的对象近在咫尺，却必须要用自己的意志去克制欲望的情况要比那些向由真表白却又被无情拒绝掉的人所面临的状况要糟糕太多了。 近在咫尺，却又根本无法触及，这是令人撕心裂肺，极度痛苦的折磨。 嗯——严格来讲，这不是最痛苦的，因为萤面临的状况要更加复杂。 由真有了喜欢的人，而且那个人也喜欢她，而且他们也已经在一起了，由真更是从中得到了从未有过的快乐。 下一步，大概就是结婚了吧？ 心爱的人就在眼前却不能付诸行动不是最糟糕的，在这种情况下还只能咽下泪水，装出一副笑容并看着她离自己越来越远才是。 萤叹了一口气，眼中流露出一丝无奈。 她约会过的那些男人会向她倾诉人生经历，会讲述给她经验教训，会对她表达恋爱失败的撕心裂肺，但却没有一个人告诉过她，这种情况怎么做才是成功的。 她只知道如果继续这样下去，当由真穿上婚纱，亲手将自己的未来交给武田的时候，她会有多么绝望。 找藤原聊聊天怎么样？——这个念头突然闪进了萤的脑海。 停住脚步，萤眨了眨眼睛，然后准备发一条短信给藤原，问问他现在在哪里。 就在此时，她突然听到正前方传来了金属碰撞的声音。 “？”萤抬起头，看见一个戴着针织帽的瘦削男子正从前方迎面走来——对方也注意到了她，但却并没有怎么管她。 但萤却没有办法假装自己不认识这个男人，就算对方肯定不认识自己，但自己肯定认识他。 哥哥所在的部门最讨厌的人之一，fbi王牌赤井秀一！ 虽然感觉不太可能，但无论是体貌特征还是衣着打扮都完全符合。 松本管理官就算了，为什么这家伙也会出现在这里？ 随后，萤的目光停在了赤井秀一背后背着的钓鱼竿袋子上。 那里面，大概是枪支吧？ 第三百九十七章——特别瞭望台 当年轻人得知赤井秀一抵达了东京塔附近的时候，他立刻放弃了对于目暮警官的质询准备。 当一个敌人做出了奇怪的举动之后，或许还可以归咎于对方脑子抽了，但如果两个敌人都做出了类似的奇怪举动的话，那认为两个敌人同时脑子抽了就纯属自己脑子抽了。 草草跟风见交代了几句之后，年轻人便向目暮绿行礼告辞，离开了这里。 ………… 十一点整，东京塔，特别瞭望台。 松本清长已经褪去了伪装，躲在特别瞭望台的柜台里。就在柜台外，水谷浩介正从之前藏身的地方走出来。 那个应该就是这一切的凶手了……如果他来这里是打算自杀的话，那肯定要把证据带在身上以证明自己对那些事情负责，否则他拿走那些东西也就没有意义了。 “是水谷浩介先生吗？”松本清长站起身，光明正大地对水谷浩介说道。 “！”水谷浩介显然大吃一惊。“你是哪位？” “我是搜查一课管理官松本清长的部下，”松本清长——irish拿出了松本清长的警官证。现在这里没有开灯，所以水谷浩介根本看不清，而且irish也赌水谷浩介根本没有胆量上来查看。“请问，你是对之前的那些两年前曾经齐聚织女星酒店并一同经历了火灾的人犯下了谋杀罪行的人吗？” “……”水谷浩介沉默了片刻之后，将自己手里的书包护在胸口。“是，但我不会被你抓住的。” “你最后是打算自杀是吗？”irish继续问道。 “哎？”水谷浩介微微错愕。“你怎么知道——” “换言之，我说的没错？”irish确认着这件事。 “是。”水谷浩介叹了一口气。“所以呢，你要阻止我自杀，然后把我押解回去处死吗？” “为什么要逮捕你呢？”irish的声音虽然仍旧有些沙哑，但却相当温和。 “什么？”水谷浩介愕然。 “我相当了解你的心情，”irish只是淡淡地笑着。“你只是一个痴情的男人罢了，既然你已经打算自我了结，那我为什么不让你自己来呢？” “所以，你就在这里看着？”水谷浩介哭笑。“算了，总之，谢谢你能给我最后的尊严。” “不过，我可是有条件的，”irish摇头。“你之前在从他们身上拿走信物的时候，是不是拿走了一个u盘？” “是的，”水谷浩介点头。“你想要那个？我还以为你是个守规矩的警察呢。” “确实是，但我们警察也是人啊，”irish摊手。“不瞒你说，冈仓政明所在的财团委托了我，希望我能把那个u盘带回去——那里面好像有他们财团的高级机密资料，随便交给鉴识部门总是会有不必要的风险，不是吗？” “哦，是这样吗？”水谷浩介露出了有些抱歉的表情。“等一下，我马上给你……” 这样说着，水谷浩介在包里翻了翻，然后取出了一个护身符袋子，将这个袋子放在了地上，然后后退了几步。“给你。” “那我就先说一句谢谢了，”irish点了点头，从地上捡起了这个袋子。“那么，我就先不打扰你的解脱了。” “你不离开吗？”水谷浩介好奇道。 “还不是现在，”irish摇头。“我想看着你，毕竟这还是我第一次有机会去和犯人像现在这样沟通，所以我想在旁边目送你走完最后一程。” “这样吗？”水谷浩介露出了有些惭愧的笑容。“好吧，希望我死后的样子不会吓到你才是。” “不会的，”irish摇头。“我可是相当专业的警察。” ………… 柯南乘坐着电梯，向特别瞭望台前进着。 就在刚才，赤井秀一在一栋建筑的顶楼上观察东京塔的时候用瞄准镜发现了水谷浩介的身影，所以他告诉了柯南，而柯南也从一扇提前打开的厕所的窗户翻回了东京塔，开始向顶楼赶去。（由于天色过黑，他没有看到躲在黑暗中的松本清长） 工藤优作也在赶过来的路上，不过因为之前他跟丢了方向，所以他现在正在附近的一家快餐店吃东西恢复体力，所以几分钟之内还赶不过来。 当然，关注着这边的不止赤井秀一一个人。 “……”远处，萤拿着望远镜，看着东京塔的玻璃通道中正在上升的因为没有开灯而黑漆漆的电梯。“啊啦，这下子可就有意思了。” ———————— 十一点十五分，水谷浩介双手插在兜里，静静地看着天空中。 “可惜，今天是阴天呢。”稚嫩的声音从他身后传来。 “？”水谷浩介带着有些疑惑、却并不是特别惊讶的表情转过头来，看着声音的主人。“小朋友，你是？” 他当然不会感到惊讶，因为之前irish已经找到了他，所以现在就算再有人找过来他也不会奇怪，无非就是有些惊讶于来找他的居然只是一个小孩子而已。 ———————— “那些就不用说了，”柯南摇了摇头，打断了水谷浩介说的话。“如果只是说两年前的那个夜晚的话，哥哥你怎么自责，想怎么做都可以理解，但哥哥你的死真的能为这一切画上句号吗？” “哦？”水谷浩介这一次是真的露出了惊愕的表情。 连之前的irish事实上都被这个计划骗过了，认为他才是真凶，但这个小孩子居然说出了自己的死并不能为一切画上句号……难道他知道奈奈子的哥哥的事情？ “这一切的始作俑者另有其人，对吧？”柯南正色道。“亲手犯下了这一切罪行，然后让你承担的人。” 果然，这个孩子看穿了一切，但……有些时候看穿一切并不是最好的选择，所以水谷浩介才会心甘情愿地成为本上和树的替罪羊，然后去见奈奈子。 等一下，刚才那个警官……他为什么要继续呆在这里？难道说是为了等什么人过来？比如说这个小孩子？他拿走那个u盘的理由又是否真的正当？他展示出来的警官证封皮里面的内容又到底是真货还是徒有其表。 ———————— 水谷浩介的脸上还是带着淡淡的笑意，将头搭在了柯南的肩膀上。 但下一秒，柯南的淡然神色便瞬间被惊讶所替代。 原因很简单，因为水谷浩介说了这样一句话。 “这里呢，有危险，”说的时候，水谷浩介的语气仍然是那么轻松。“我觉得有可能是针对你的，也有可能是意外撞上了你。总之，不要声张，不然会被现。我的背包里有一个手机和一把小刀，马上打电话给警察，然后用小刀保护自己，如果幸运的话，或许你还能安全离开。” 第三百九十八章——最终的七夕 “是萤小姐吗？”这样说着，看起来非常不起眼的男子对一脸好奇的萤问道。 “你就是哥哥派过来的人吗？”萤眨了眨眼睛。“哥哥说他暂时只能派你过来，这是为什么？” “因为出大案子了，”男子摊手。“好像是国立东京微生物研究中心被人突袭了，所以头儿的直属部队和警视厅的特种部队都已经被紧急调集过去支援了。” “生物研究中心？”萤吃了一惊。“那么重要的地方……被人突袭了？” “那边的防御力量其实相当有限，”男子摇了摇头。“我记得头儿之前还吐槽过东洋火药库薄弱的防御力量，而且还就是拿国立东京微生物研究中心同样薄弱的防御体系做了比喻。” “哎……”萤摇了摇头。“那总之，你有带什么东西过来吗？总不会不带枪就来执行任务吧？” “我是侦测人员，”男子说着，将手里的盒子递给了萤。“头儿没让我参与这次计划，我的任务也仅仅是到这里把侦查用无人机交给你而已。” “无人机……”萤微微蹙眉。“让我去侦查吗？可是如果没有武装力量的话，就算我能完成侦察任务也只能眼睁睁看着他们逃走啊。” “我们会安排适当的武装力量来处理这件事，”说着，男子又将一个头戴式设备交给了萤。“这个是和无人机配套的投影观察系统，戴上之后就可以直接接驳无人机上的摄像头，而这上面的麦克风可以和我们准备的武装力量建立通讯。” “是这样啊？”萤挑眉，然后接过这个头戴式设备，用一只手将这个设备戴在了头上。“哦，好像是了不得的设备呢？” 这样说着的时候，随着萤的头似乎触碰到了某个开关，微弱的直升机螺旋桨音和更加微弱的杂音从头戴式设备两侧的耳机听筒里传入了萤耳中。 “啊啦？”萤错愕。 “那边有人吗？”听筒中传来了声音。“这里是幻影刺客，over。” “这里是警察厅编外人员水科萤，你是谁，over。”萤连忙回答道。 “这里是幻影刺客——这里是警察厅的空中武装力量，目前正在赶往东京塔，over。” “空中武装力量？”萤愣了片刻之后，这才微微勾起嘴角。“明白，这里会为你提供足够充分的侦查情报，over。” 赤井秀一那边刚才从自己身边擦身而过，如果是打算对东京塔进行狙击的话，显然会选择一个能够够到特别瞭望台或者大瞭望台的高点，所以他肯定需要一段时间来完成部署——如果自己的速度够快的话，说不定可以在监视东京塔的同时锁定赤井秀一的位置。 不过，为了做到这点，自己也必须先找到一个能看到特别瞭望台的地方才行，否则遥控信号很可能会因为过多的障碍物而无法传达到无人机上。 ————————（这样的话，基本上之前所有的坑就都填起来了……组织方，irish，警察厅以及柯南方在这部剧场版戏份都已经回溯完成，没填的坑都是现在这个时间点不能填上的。不过，还有一个坑我没填←←七夕特典的坑） ………… “欢迎回来，”开着车，藤原对后座的千羽说道。“你知道吗，你可真的是刚从鬼门关走了一遭呢。” “是啊，”千羽摊手。“不知道怎么回事就昏倒在那边了，差点被警察包了饺子。” “那个irish是叛徒，”藤原淡淡道。“他想抓走你，绕过我们所有人并直接交给boss，通过这个方法来让他讨厌的香榭丽舍倒台。” “那vermouth还要告诉他我的身份？”千羽愕然。“开什么玩笑？” “vermouth也被骗了，”藤原一只手握着方向盘，另一只手从副驾驶座上拿起了一个盒子。“顺便，这个给你，你知道里面是什么。” “嗯？”千羽接过盒子，这才意识到这到底是什么。“哎？我的天！我把这个给忘了……” “这是什么？”灰原哀好奇道。“盒子里是什么东西？” “嗯——”千羽犹豫了片刻。“这个是——” “我提醒你一下，”藤原突然插了进来。“现在是十一点五十五，马上就要到第二天了。” “呜……”千羽有些窘迫地看着自己手里的盒子，发出了一声悲鸣。“这个……这个……” “这是什么啊？”灰原哀又问道。“是你买的，但你看起来又不想打开？” “呵，”藤原的嘴角微微勾起。“没什么，只是这个小家伙太胆小罢了。” “等一下，”灰原哀突然想起了什么。“他刚才说【马上就要到第二天了】？难道说……” “这里面……”灰原哀也变得迟疑了起来，吞吞吐吐地对千羽问道。“这里面不会是小……小礼品之类的东西吧？” 当然，让她也有些措手不及的并不是里面是小礼品这件事，而是为什么小礼品此时会出现在这里。 这是千羽要送给她的？在七夕节送给她的礼物？ “啪嗒！”伴随着清脆的响声，藤原打开了车内的白色灯光，千羽和灰原哀都有些绯红的脸色在这一瞬间就暴露在了彼此的面前。 【冷读分析，对方处于羞涩状态】——这是辅助单元第一时间发来的报告，也促使千羽下定了决心。 “那个……”千羽努力用辅助单元整理着自己的情绪和语序。“这是给你的……” 因为使用了辅助单元压制住颤抖而显得有些僵硬的双手将盒子的盒盖从自己这边掀开，千羽偷偷看了一眼盒子里的东西。“呼——” 似乎是骤然松了一口气，千羽微笑着将盒子转了180度，把盒子里的景象展示给灰原哀。 一根手链和一条项链静静地躺在盒子里面的海绵中间挖出来的两个凹槽里。 “！”灰原哀瞪大了眼睛——因为这两个饰品她都很熟悉。 这是她之前在一本杂志上见到便再也忘不掉，但最终却因为日本国内没有这家饰品店的分店所以无缘得到的两件饰品。 “本来还担心不会准时送到呢，”千羽看着灰原哀的表情，柔声道。“希望你能喜欢。” “喜欢！”灰原哀用力点了点头，脸上是掩盖不住的喜悦之色。“当然喜欢！” 说着，她接过了盒子，然后将里面的项链取了出来。 “我能帮你戴吗？”千羽轻声询问道。 “……”灰原哀微愣，随即点头。“好，好的……” 将盒子里的项链轻轻拈出，然后将盒子放在了车子的座椅上，千羽将捏着项链两端的手绕到了灰原哀的身后——为了做到这个动作，千羽和灰原哀靠得非常近。 千羽能很清晰地看到灰原哀的胸口起伏相当急促，而千羽很清楚自己的心跳现在也相当快。 伴随着咔哒一声，项链的两端被扣在了一起。 伴随着这声固定声，灰原哀和千羽同时看向灰原哀胸口处的宝石蓝吊坠。 “喜欢吗？”看着灰原哀脸上非常明显的开心表情，千羽轻声问道。 下一刻，千羽柔和的表情僵在了脸上，因为伴随着一声很轻的碰撞声，灰原哀扑进了他的怀里，搂住了他。 “谢谢你，”温热的液体从灰原哀精致的面容上滑过，然后滴到了千羽的锁骨上。“我很开心，真的很开心——” 藤原调整了一下后视镜，在看到千羽也轻轻搂住了灰原哀的时候，嘴角微微勾起。 鸽 看最快更新无错小说，请记住 https://www.52wx.com！章节内容正在手打中，请稍等片刻，内容更新后，请重新刷新页面，即可获取最新更新！ 再鸽…… 看最快更新无错小说，请记住 https://www.52wx.com！章节内容正在手打中，请稍等片刻，内容更新后，请重新刷新页面，即可获取最新更新！ 三鸽 看最快更新无错小说，请记住 https://www.52wx.com！章节内容正在手打中，请稍等片刻，内容更新后，请重新刷新页面，即可获取最新更新！ 最后一鸽… 看最快更新无错小说，请记住 https://www.52wx.com！章节内容正在手打中，请稍等片刻，内容更新后，请重新刷新页面，即可获取最新更新！ 第三百九十九章——阿瑟、柯南和道尔 几天后，甲壳虫轿车行驶在路上——这一次，阿笠博士带着侦探团去拜见一位老朋友的独生子，这位独生子因为即将出国，所以打算以一人一件的方式将家中的财产赠送给朋友。因为家中剩余了很多可玩性很强，商业价值却不大的玩偶，所以特地邀请阿笠博士尽量带上一些认识的小孩子。 “什么？”车里，千羽愕然。“之前那一系列案件也是本上和树做的？”（还记得吗，千羽和格里高利他们是在调查另外一组连环杀人案的时候撞上的龙崎遇害的现场） “是啊，”柯南摊手。“那起连环案里的第一名死者是出售电击枪的，而我们在本上和树家里找到的电击枪正是他们家出售的，而且我们也在他家里找到了第二到五名死者丢失的无名指指骨。” “那切手指是怎么回事？”千羽又问道。“他为什么要这么做？” “这个他们还在研究，”柯南摇头。“不过我个人感觉……更像是一起意外。” “什么意思？”千羽挑眉。 “你那边找到的是第一个死者的无名指，”柯南解释道。“如果那只乌鸦在机缘巧合之下，被还没有来得及被本上和树处理掉的尸体所吸引，并叼走了这根手指的话——” “呃……”千羽已经意识到了这到底是什么意思。“那……那后面的行动到底是为了制造被砍掉了无名指的死者还是顺便给死者砍掉无名指？” 这两者之间的区别在于，前者代表本上和树只是因为第一个死者的无名指消失了，所以才想出了制造一个无名指终结者的连环杀手的身份，通过让警察苦苦寻找这几个死者之间的关系来让和后面几名死者根本没有任何关系的自己脱罪；而后者是事先就已经打算杀这么多人，砍掉无名指只是为了锦上添花。 如果说后者只是嗜杀成性的恶魔的话，而前者就是对人命完全视若无睹的彻头彻尾的疯子。 “大概是后者吧，”柯南耸肩。“经过心理学侧写，本上和树是一个像森谷帝二一样有强迫症的人——当然了，他的强迫症程度较轻，也不是森谷帝二那样的对称强迫，而是秩序强迫：他很厌恶缺乏秩序的存在。” “喂，”就在这时，坐在千羽旁边的灰原哀瞥了一眼旁边的元太他们之后，淡淡道。“在现在这个祥和安宁的时候讨论这种事情真的好吗？我倒是无所谓啦，但劳烦你们看看左边和前面，他们现在大脑大概已经一片空白了吧？” “…”柯南和千羽这才发现旁边的步美等人此时正在用相当诡异的眼神看着他们。“额…” “前面就到了，”就在此时，阿笠博士说道。“马上就要到了，准备下车了！” 【加纳】——就在车子停驻在的门口，这样内容的牌子说明着家主的姓氏。 “这个姓氏不是很罕见啊，”步美看着牌子，好奇道。“从来没有见过这种姓氏。” “不算特别罕见，”柯南看着这个牌子，笑着回答道。“事实上如果把这个姓氏和咱们的姓氏放在一起的话，还算是比较常见的呢！” “大概确实如此，”千羽环顾了一眼四周。“可能也就是元太和步美的姓氏比较常见，我们几个……圆谷，橘，灰原，阿笠，江户川什么的也都是以前根本没听过的名字嘛！”（现在的排名的话，加纳的排名在480左右，圆谷2500，橘530（基本都是tachibana，kitsu的橘是四大姓氏之一，千羽肯定不可能用的是这个发音），灰原姓氏不存在，阿笠不存在，江户川排两万七。吉田和小岛分别排在12和61。） “阿笠，你来了啊？”就在此时，一个人打开了房门，走到宅门前，一边打开门一边说道。 “照也啊，”阿笠博士笑着打了招呼。“没想到你已经长这么大了，对了，这附近有没有什么停车的地方？我看你这边还是没有停车的位置才对？” “向前开一段距离应该有一个停车场，”加纳照也回答道。“大约200米左右？” “好的，”阿笠博士点了点头，随后对千羽等人说道。“那你们先下来吧，我把车停了就回来。” 下车之后，千羽等人发现因为车窗的位置比较高，所以在车里视野并不开阔的他们似乎忽略掉了某位同样前来迎宾的主人。 一只柴犬正蹲在加纳照也的腿边，一边摇着尾巴一边看着他们。 ………… “好可爱~~~”被柴犬用舌头轻轻地舔着面颊，步美用双手抚摸着柴犬的颈部，笑着说道。 “这只柴柴叫什么名字？”将视角从柴犬转移到加纳照也的身上，千羽问道。 “亚瑟。”加纳照也回答道。 “arthur？”千羽问道。“亚瑟王的arthur？” “准确地来说，是柯南道尔的亚瑟，”加纳照也笑着摇了摇头。“我祖父是推理迷，所以用亚瑟命名了这只小公柴。” “柯南道尔的亚瑟？”千羽挑眉。“等一下……” 说着，千羽的目光转移到了此时正同样看着他的柯南身上，随即便忍不住笑了起来。“噗！” “啊，”这样说起来，步美突然也反应了过来千羽在想什么，对加纳照也问道。“大哥哥你家不会还有一只叫道尔的狗吧？” “确实有啊，”加纳照也点头。“那是一只蝶耳犬——不过你们为什么要问这个？” “那请问，也有一只狗叫柯南咯？”灰原哀嘴角微微勾起，瞥了柯南一眼之后问道。 “曾经是有没错，”加纳照也摊手。“但很遗憾的是，柯南在几年前病逝了。” “咳！”千羽脸上的笑意更甚。“那个——” 说到这里，千羽用手捂住了自己的笑脸，不再说话，只是一个人笑着。 “没关系啦！”步美看着柯南，大声说道。“反正我们这里也有一个柯南，这样就能填不上那个柯南的空缺啦！” “喂，”柯南无奈道。“把我和两条狗并列在一起不太好吧？” “你可是这个组合的点睛之笔哦，”灰原哀还是那副嘴角微微勾起、似笑非笑的表情。“有了你的观察能力和思考能力之后，亚瑟柯南道尔一定会如虎添翼。” 第四百章——一人一件的礼品 步美等人还在逗弄着亚瑟，而千羽和灰原哀却站在他们和大门之间，只是在几米外看着被逗弄着的亚瑟。 “不上去看看吗？”千羽问道。 “算了，”灰原哀摇头。“我其实更喜欢猫咪。虽然柴柴也很可爱没错，但我就是没感觉——我本来以为你会是喜欢柴柴的那种？” “我只是觉得丢下你一个人在这边有点奇怪，”千羽耸肩。“而且那边已经有四个人了，我就算过去也没法逗它玩，总不能和他们抢吧？” “哪个是主要原因？”灰原哀转过头看着千羽，问道。 “前者，”千羽同样转过头，看着灰原哀。“在你身边会比较安心，真的。” 就在此时，铁门再一次被推开了——阿笠博士已经停好了车，并且走了回来。此时正一边向他们走来一边打着招呼。“我回来了！” “博士叔叔，您回来的很快嘛！”加纳照也笑着说道。“您——” 就在此时，原本正在被步美逗弄着的非常温顺的亚瑟突然躁动了起来，从步美、元太、光彦和柯南四个人中间穿行了出来，冲到对着原本距离它有好几米的千羽和灰原哀面前，发出了低沉而又带有威胁性的咆哮。 “！！！”原本正和所有人一起看向正从自己正后方走来的阿笠博士的千羽大吃一惊，连忙回过头来警戒着亚瑟，用一条手臂护住了身旁的灰原哀，随时准备应对亚瑟的任何行动。“小心！” 怎么回事？这个声音对于犬类来说是不折不扣的威胁姿态，可它刚才还好好的，为什么要这样？ “亚瑟别叫了！”加纳照也显然对于亚瑟的举止也有些疑惑。“你在做什么？怎么突然这样了？” 随着加纳照也的斥责，亚瑟并没有停下来，反而发出了更加低沉而响亮的咆哮声。 这家伙怎么回事？人来疯？ 就在千羽疑惑的时候，他突然意识到有哪里不对。 在【亚瑟开始叫】这个因变量产生的同时，有一件事发生了——阿笠博士走了进来。 “…”千羽试探着用手臂驱使着灰原哀和自己一起从阿笠博士和亚瑟中间闪开。 如果自己没猜错的话，亚瑟应该会… 随着千羽和灰原哀让出了道路，亚瑟又向前走了几步，用更加凶狠的咆哮声向阿笠博士示威着。 “呼——”看到亚瑟并不是对灰原产生敌意之后，千羽松了一口气，紧接着开始观察阿笠博士——作为一条狗，亚瑟对阿笠博士有敌意肯定是有内在的理由的，否则它不可能平白无故地表现出这种样子。 就在此时，千羽在阿笠博士的浅色外套的底部捕捉到了一抹深色。 “呃……”用辅助单元放大图像之后，千羽发现那看起来像是毛发一类的东西——毛发是黑色的，从长度和出现的位置应该不是人类的，而是某种动物的。 “博士，你今天早上是不是和什么狗狗接触了？”就在这时，柯南走到阿笠博士面前问道。“而且还是那种比这只柴犬亚瑟体型更大的公狗？” “是的，”阿笠博士点了点头。“今天早上朋友带着一只杜宾犬（dobermann）来，我和它玩了一下——等一下，你应该和他们一样是他们离开之后才到的吧？你怎么知道他们来过？” “因为你身上的毛啊，”柯南将阿笠博士外套上的毛摘了下来。“我估计应该是亚瑟闻到了这些毛吧——犬类能够通过气味判断出对方的性别和体型，而如果是成年雄性杜宾犬的话，体型大约是雄性柴犬的1.8倍高，而且体重也是柴犬的四倍，所以亚瑟在闻到这样的气味并判断出那只杜宾犬的体型之后肯定会如临大敌。” （柴犬的肩高大约是38厘米，体重9千克；而杜宾犬是68厘米，体重35千克） “除了这点之外，亚瑟狂吠不止这件事其实还有一个原因，”就在这时，门口传来了中年人的声音，只见一个穿着蓝色外套的大叔正从门口走来。“那就是加纳先生你喝止亚瑟的声音太优柔寡断了。” “哎？”加纳照也愕然，而千羽等人也一脸茫然地看着这个他们并不认识的人。 “如果你打算阻止它的话，声音一定要凶狠一点——或者果断一点应该也可以，”大叔继续说着。“对于狗狗来讲，只有非常强烈的语气才能让狗狗意识到你们是在喝止它，否则它不但不会明白你们的意图，反而会认为你们是在给它加油打气，反而会更加变本加厉。” “明白了，”加纳照也听到大叔的教导之后，连连点头。“啊，忘记介绍了，这位是爱犬协会的纲岛先生，是一位犬类专家，对于各种犬只都有非常深刻的理解——他今天其实和您们来的目的都是一样的。那么，大家先进屋吧，家中还有很多家具以及玩物，我顺便也给大家准备一些饮品，方便大家慢慢挑。” ………… “那这架飞机就归我咯！”元太拿起柜子上的一架玩具双翼飞机，兴奋道。 “我要这个娃娃！”步美同样将柜子上的一个洋娃娃抱在怀里。“好漂亮的洋娃娃！” “那我就选择……”光彦思索了片刻，拿起了一个沙漏。“这个沙漏钟吧！” “有什么想要的吗？”在他们身后，千羽对灰原哀轻声问道。 “难道你觉得我会对玩具感兴趣？”灰原哀瞥了他一眼。“还是说你其实想玩玩具，所以想撺掇我跟你一起拿一个？” “玩具什么的就算了，”千羽扶额。“但讲道理，我倒是有中意的东西呢。” 说着，千羽指向了不远处的一个柜子上的一沓盒子。 “那些是什么？”灰原哀好奇道。 “一款兵棋软件，”千羽回答道。“虽然是几年前的产品，但因为设计者对程序完全开源，而且游戏本身的克劳塞维茨引擎也非常省资源，所以具备非常大的自改进潜力，如果是根据我那台电脑的性能设定诸元运行的话，能够模拟一整场完整的世界级战略推演。” “说白了，是游戏？”灰原哀挑眉。 “……”千羽耸肩。“如果你真要这么说，那我也没法反驳咯，不过如果真的把这个当作游戏来卖的话，恐怕也卖不出几份呢←←” 鸽… 看最快更新无错小说，请记住 https://www.52wx.com！章节内容正在手打中，请稍等片刻，内容更新后，请重新刷新页面，即可获取最新更新！ 第四百零一章——价值一百万円的道尔 （首先更正一个谬误……之前关于道尔的品种的说明……我当时说它是蝶耳犬，也就是papillon，而且搜狐的中文字幕也表示是蝶耳犬。但我查了一下资料，发现蝶耳犬这个称呼仅针对这个品种犬只的直耳型，因为只有直耳品种才像蝴蝶，而蝶耳犬也只能用于称呼直耳型而绝对不能用来形容垂耳型，而动漫里道尔那样的耳朵非常直观地说明了它是垂耳型。这种垂耳型有一种专用的称呼叫做phalène，也就是法语里蛾的意思，垂耳种在中文中的称呼也是蛾犬。同时，灰原哀在原著里提及的玛丽皇后养的应该也是垂耳型的蛾犬，因为蝶耳犬是在19世纪后期才开始成为流行趋势，并压倒之前一直处于主流地位的蛾犬的。不过懒得改前面的了，所以在此说明一下……） 就在此时，微弱但清晰的声音从千羽身后传来。“哒！” “？”千羽回过头，立刻看见一只蛾犬已经走了进来，此时正看着他们所有人，而刚才的声音应该就是它的指甲或者其它材质相近的东西和木地板碰撞产生的声音。 “好可爱~”步美将布娃娃重新放在桌子上，快步走向蛾犬。“这个难道就是道尔吗？” “不过，”元太突然问道。“巴比隆？这个名字好奇怪啊，为什么要用这个来给这种狗命名呢？”（日语里对蝶耳犬是直接音译的，所以对日本人来说，蝶耳犬就是没有任何文字含义的音译词汇。） “因为这个词就是法语里的飞蛾的意思，”这样说着，纲岛将道尔轻轻托了起来。“不过话说回来，道尔真的是相当完美，不愧是得到了大奖的好狗呢。” “大奖？”阿笠博士惊讶。 “只是家母突发奇想，让道尔参加了一个小的赛事而已，”加纳照挠了挠头。“没什么了不——” “别小看这个小家伙，”纲岛一边逗弄着道尔，一边转过头，对阿笠博士说着。“当时在会场上，甚至有人出价一百万求购道尔呢！” “一百万！”阿笠博士大惊。“这么值钱吗？” “是啊，”相当轻浮的声音从门口传来，只见一个女人大大咧咧地靠在了门框上。“当时大家说它又优雅又气派，既任性又爱撒娇，这和几百年前饲养了一只蛾犬，最后上了断头台的法国皇后殿下几乎是一样的性子呢！” “呃……”加纳照也有些尴尬地看向女人。“土佐林小姐，您这……” “你们连门都没关，就不怕进小偷吗，”土佐林瞥了他们一眼说道。“如果来的不是我的话，你们恐怕就要遭殃了。” “呃……”加纳照也愣了片刻，叹了一口气。 “先别说这些有的没的了，”土佐林摊手。“我会来完全只是因为你许诺过要将你母亲最喜欢的东西送给我罢了——我也实话实说好了，这个客厅里的所有东西里面我只想要那个大花瓶，其他的我都一点兴趣也没有，你们尽管随便挑，我再去别的地方看看还有没有什么好东西了。” 这样说着，土佐林便重新消失在了门外。 “这位土佐林小姐也是爱犬协会的人吗？”阿笠博士问道。 “啊，是的，”加纳照也苦笑。“其实土佐林小姐以前的性格相当好，不是这个样子的。” “那是为什么？”阿笠博士愕然。“出了什么事情吗？” “还不是因为她引以为傲的狗狗在那次比赛上正巧输给了可爱的小道尔呢，”正独自在角落里逗弄着道尔的纲岛说道。“在比赛里输给道尔之后，她对加纳和道尔就是这个样子了——啊，对了，我得赶紧动手才行，我早就想要和室的那个挂钟了，可不能被那个女人抢了先才是！真是的，早知道刚才就先去贴个条子宣示对那个钟的占有权了！” 看着纲岛离去的身影，阿笠博士也突然想起来了什么。“啊，我想起来了，我想要的是——” 这样说着，阿笠博士走到了客厅的一面墙壁旁边，拍了拍旁边立着的音箱组。“我想要这个——” “啊，这个不行！”加纳照也用前所未有的高音量劝阻道。 “？”不仅阿笠博士露出了奇怪的表情，在场的千羽等人也都露出了错愕的表情。 片刻之后，千羽的眼睛突然一亮，带着相当玩味的表情看向了身旁的灰原哀。 灰原哀似乎有心灵感应似的，正好也带着欲言又止的表情看向他。 看起来，两个人在八卦方面的脑回路体系还是相当类似的。 “啊，那个，”加纳照也也意识到了自己的失态，连忙降低了音量。“那个，事实上这组音箱其实已经被提前预定了…” 就在此时，千羽再一次听到了和之前道尔的脚步声节律类似的声音，但这一次的敲击声听起来要比之前的更慢，更沉。而且也没有那种硬物碰撞地面的声音质感，更像是在硬物外面裹了一层软垫，进行了缓冲之后的声音。 就在此时，每四下碰撞声中突然有位次相同的一次碰撞声一改之前的沉闷，变得像道尔的脚步声那样清脆。 四分之一的频率出现同种类型变化，可以推定来者是四足动物，也就是… 千羽转过头，毫不意外地看到了亚瑟正站在门口，看着加纳照也。 在它的身后，一条刚刚从一组四个泥爪印变成三个泥爪印的足迹在淡色的地板上显得相当显眼——刚才会有四分之一的脚步声比较轻脆大概就是因为亚瑟的一只脚上的泥土刚好掉得差不多了，露出了之前被泥土覆盖着的爪子。 “喔，”千羽看着泥爪印。“这个……亚瑟进来一次您就要清洗一次吗？” “亚瑟，”加纳照也惊讶地走到亚瑟面前。“你这样怎么行呢？脚这么脏怎么就进来了？” 就在此时，亚瑟用嘴轻轻咬住了加纳照也的裤脚然后将加纳照也往外拉？ “亚瑟你干什么？”加纳照也惊讶着，却也只能跟着亚瑟走了出去。“好了好了，我跟着你就是了，别这么咬我啊！” 第四百零二章——出现的克里斯蒂，消失的道尔 跟着加纳照也和亚瑟，好奇于这到底是怎么回事的众人一起走了出去，看着加纳照也的身影消失在了走道的通向正门的那一侧的尽头。 就在众人快要同样走到走道末端的时候，加纳照也对亚瑟无理由的行为的抱怨声突然停止了。 “抱歉，”柔和的女声从门口传来。“我刚才按了好几次门铃，不过看起来门铃好像坏了，一直没有响。还是亚瑟注意到了我，所以才特意去把你找来——还请你千万不要生亚瑟的气。” “啊……”加纳照也笑着挠了挠头。“是我完全没有注意到这件事才对，当然不怪亚瑟……” 从千羽现在的位置可以看到加纳照也现在完全是手足无措，言行举止也无不表明他现在极度紧张，这意味着他或许…… 想到这里，千羽笑着摇了摇头。 现在想来，在七夕那天晚上向灰原哀献上七夕礼物时的自己大概也是像现在加纳照也这样极度失态吧？ 一行人走到加纳照也的身边，看见一位青年女子正将自己原本牵着的狗的绳子解开。 “哦，这些孩子是？”女子看到千羽等人之后问道。 “是家父故交带来的孩子。”加纳照也解释完，向千羽等人介绍着女子。“这位是莲木小姐，也是爱犬协会的会员。” 就在此时，亚瑟突然向莲木小姐带来的狗的方向小跑了过去，然后和那只狗玩耍了起来。 “出去玩吧。”看着两只正在互相嬉戏的狗，莲木小姐微笑着重新打开了门，将两只狗放了出去。 “那只狗狗是什么品种？”看着莲子小姐带来的狗，千羽问道。“喜乐蒂牧羊犬？” （嗯，再diss一下搜狐那边的资源的字幕组…蝶耳犬那个也就算了，毕竟只是耳朵有一点不一样，认错情有可原。但…在光彦明确说了shetland sheepdog之后还强行配一个古英格兰牧羊犬的字幕真的好吗？这显然是设得兰牧羊犬，也就是被称呼为喜乐蒂牧羊犬的存在啊…喜乐蒂和古英格兰牧羊犬那种外观极度蓬松的犬种有除了都住在英伦三道和都能用来牧羊之外还有什么相近的地方吗…） “对啊，”莲子小姐点头。“它的名字叫克里斯蒂。” “克里斯蒂……”千羽眨了眨眼睛，然后反应了过来。“阿加莎克里斯蒂？” “对啊。”莲子小姐点头。 “预定了那套音箱的不会就是这位小姐吧？”阿笠博士问道。 “啊，是的。”加纳照也点头。“就是莲子小姐预定的。” “哎？”莲子小姐立刻反应过来阿笠博士大概也是看上了那套音箱。“不好意思，我主要是想把这套音箱送给我弟弟，庆祝他考上了高中。” “啊，没关系。”阿笠博士连忙摇头。“我也不是特别需要这套音箱，当时也只是随口一说。” “虽然不关我的事，但我觉得我还是有必要提醒一下，”就在此时，土佐林小姐也出现在了旁边。“我刚才看到克里斯蒂和亚瑟在玩，你们最好能注意一下，万一最后他们有了后代，不但会占用克里斯蒂的青春年华，而且生出来的杂种也没有销路，到时候就只能自己养着或者扔掉了。” “别这样说嘛！”纲岛先生也出现在了身后。“虽然道理是这样没错，但加纳先生和亚瑟马上就要去英国了，就让亚瑟和道尔再玩最后一段时间也没关系啦，反正克里斯蒂和亚瑟最近的发情期大约在10月份，那个时候加纳和亚瑟早就已经不在这里了。” 就在此时，众人身后突然传来了钟声。紧接着，原本不知道什么时候开始被灰原哀抱在怀里的道尔叫了两声，从灰原哀怀里挣脱了出来，消失在了走道的转角处。 “哎？”灰原哀的声音已经充分表明了她有多么惊愕。 “怎么回事？”千羽连忙向加纳照也问道。 “没关系，”加纳照也笑着解释道。“现在是中午十二点，道尔的甜点时间。” “甜点时间？” “没错，跟我一起来厨房看看吧！” ………… “其实本来道尔是没有吃甜点的习惯的，”将芝士蛋糕放在盘子里，加纳照也说着。“但在非常喜欢道尔的爷爷仙逝之后，我奶奶希望能让爷爷继续看到道尔，所以就特意在每天中午的时候在和室里爷爷的祭桌上摆上一小块芝士蛋糕，让道尔在祭桌前吃东西——很快，这个就成了道尔的习惯。每次它在中午十二点钟响的时候它都会叼着它最喜欢的蓝色垫子，坐在原来祭桌前面的位置上等着甜点。” “狗狗能分辨颜色吗？”柯南问道。“我记得以前看到的一本书上表示狗狗好像不能分辨颜色？” “可能是因为你家里的书比较旧吧？”纲岛先生摇了摇头。“就在前几年，有一个科学家研究发现狗狗其实能分辨黄色和蓝色，所以道尔其实是能够辨别出蓝色垫子的。”（狗狗的视觉就是黄蓝两色，而我们能看到的红色成分在狗狗眼中是灰色。比如说，红蓝对半的紫色在狗狗眼中就是灰蓝各半。另外，这篇论文至少在1990-1年就已经刊登出来了。） “那夜里十二点钟响的时候道尔也会来这边等吗？”元太问道。“那样的话它岂不是很可怜？” “我们把这座钟进行了调整，”加纳照也摇头。“晚上那一圈十二点这座钟是不会响的，只有白天的那个十二点钟才会响起来。” “那我还有些良心不安了，”纲岛先生笑着问道。“我就这样把这个钟拿走了，道尔的甜点时间该怎么办？” “如我刚才所说的，”加纳照也摊手。“甜点本身只是为了让爷爷能多看看道尔而已，所以母亲说我们不需要再惯着道尔，以后让它按照最开始那样早晚各喂一顿就好了。” “那我就放心了。”纲岛先生点了点头。 “我们去看看吧，”将盘子拿了起来，加纳照也示意众人跟他一起去和室。 但在和室，他们没有找到道尔。 鸽…… 看最快更新无错小说，请记住 https://www.52wx.com！章节内容正在手打中，请稍等片刻，内容更新后，请重新刷新页面，即可获取最新更新！ 第四百零三章——焚化炉 “道尔根本不在哎，”步美将和室的门拉开一个小缝，偷偷向里面看着。“而且垫子也没有被拿出来。” “什么？”加纳照也愕然。“不会吧？”这样说着，他也凑到了步美旁边，看向里面，果然发现垫子仍然摆得好好的，而道尔也根本不在里面。 拉开门，加纳照也一只手端着盘子，领着大家一起走了进去。只见两个蓝色的垫子和五个咖啡色的垫子叠在一起，相当整齐。 “会不会是因为坐垫叠在一起的关系，所以道尔没办法把蓝色的垫子抽出来？”光彦问道。 “之前蓝色垫子经常也被压在中间，”加纳照也摇头。“但如果真的这样的话，道尔是能用嘴巴把垫子叼出来再坐上去的。” “要不要去找找道尔？”纲岛先生问道。“万一刚才它出了什么事情，被困在某个地方了，那该怎么办？” “那我们分头去找找？”阿笠博士提议道。“都去找找道尔可能去的地方。” “好！” ………… 站在走廊上，千羽站在走廊靠近通向二楼楼梯的一端，盯着自己面前通向门口的走廊的地面，思考着。 刚才他和灰原哀检查了楼上由他们负责的两个房间，却什么也没有找到，所以现在他才会在这里稍作停留，想想有没有什么比直接找这种笨办法更靠谱的找到道尔的方法。 刚才道尔显然是被和室这边的钟声吸引，因此才从灰原哀的怀里跳了出去。 换言之，道尔的规划路线应该是从门口到和室，如果没有出现什么极特殊状况的话，在前方走廊的拐角处消失在大家视野里的道尔应该就是从那边跑了过来。如果没有其他意外的话，道尔应该是跑到自己旁边的和室里，准备吃甜点。 因为道尔跑过来的时候大家都在门口，所以人力因素可以排除，道尔肯定是在来的路上自己发现了什么要比它心目中吃甜点更重要的东西，所以前往和室的行为才被干扰了。 但问题是，是什么阻止了道尔？ 千羽的目光集中到了走廊两边的房门。 难道道尔是从从门口到和室的路上的这几道房门中选了一扇门钻了进去？ 但是，除了和室的门是推拉门之外，其他的房门都是有门把手的，道尔就算勉强能用嘴顶开和室的门并钻进去，但这种有门把手的房间无论如何也不是道尔那样的一条狗能做到的。 千羽突然想到了什么，然后看向了客厅的门口。 但刚才客厅的门是开着的，如果道尔想要进去的话，它就能进去！ 走到客厅的大门处，千羽看着客厅里面的景象。 但这里有什么能吸引道尔的东西吗？ 就在此时，和之前在阿笠博士刚到的时候几乎相同的，敌意极强的柴犬吠叫声从庭院的方向传来。 随之而来的，还有同样声嘶力竭，但明显属于另外一种犬只的吠叫声。 “？”千羽有些疑惑地看向声源方向，随后便走出了客厅。“加纳哥哥，怎么回事？” “是亚瑟，”加纳照也从门方向的走廊上探出头来。“但我不知道它怎么吠得这么厉害？” “还有克里斯蒂，”莲子小姐也从他身旁出现。“这很奇怪，克里斯蒂平常不会这样啊。” “是后门！”这时候，柯南从楼上跑了下来。“后门的一个看起来像锅炉的东西正在燃烧，亚瑟和克里斯蒂就是在冲着这个炉子叫！” “后门？”加纳照也很快反应了过来。“那边确实是有一个焚化炉，但已经很久都没有用过了才对啊？” “我们先过去看看吧！”阿笠博士也气喘吁吁地来到了柯南身边。“焚化炉烧起来可不是什么正常情况。” 当众人跑到后门处时，果然发现焚化炉的烟囱正在冒着滚滚烟尘。 “喔……”千羽皱眉。“这个……” “我去看看！”这样说着，柯南冲到焚化炉前，将挂在焚化炉上的长夹子拿在手中，然后打开了焚化炉的炉门。 橘红色的火焰冲击着所有人的眼睛，而热浪在被柯南的身体分开之后，也席卷了不远处的众人。 “……”千羽眯起因为热浪灼烧而相当难受的眼睛，然后走到灰原哀身前，帮她抵挡着热浪的直接冲击。“柯南，那里面有东西吗？” “我不知道，”柯南同样眯着眼睛，用长夹子在炉底摸索着。“不过我目前没有接触到——啊，好像有什么东西。” 长夹子从炉火中收了回来，末端夹着一个类似于被解开的项圈的东西。 “这是道尔的？”千羽皱眉。 “道尔不会被……”步美骇然。“不会吧？” “道尔……”加纳照也显然也意识到了这种可能性，颤声道。“道尔……” “冷静下来，”柯南听到身后加纳照也的状况不对，沉声道。“这里面没有骨头，焚化炉的温度想在这么短的时间内将道尔的骨头烧掉是不现实的，所以道尔肯定没有被塞进炉子里，最多就是有人把它的项圈扔在了这里而已，想给我们造成道尔被烧死的假象而已。” 这样说着，柯南将焚化炉的开关关掉，然后关闭了炉门，让火焰自行熄灭。 “哎，你们看那边，”就在此时，纲岛先生指向了旁边的后门。“那边的门被打开了……” 后门被打开了一个小缝，而后门外就是宽敞的街道。 “……”千羽的双眼随着焚化炉门的关闭而重新睁开，深吸了一口气。“但问题是，那样的话为什么要点着焚化炉？客观上我们正是因为焚化炉烧了起来才跑到这边，然后看到后门被打开的。如果他直接跑路，不点燃焚化炉的话，或许我们还需要很久才能发现后门被打开了这件事。” 换言之……千羽挑了挑眉毛，然后看向了身旁的莲子小姐，土佐林小姐和纲岛先生。 这三个人中的一个人将道尔藏了起来，然后伪造出现在发现的这些痕迹，借以转移他们的注意力吗？ 第四百零四章——寻找 无暇继续想下去，千羽在灰原哀的耳边用英语说了一句之后，便回到了屋子里。 既然有可能不是道尔自己躲了起来，而是某人将道尔藏了起来，那么需要搜查的地方就明显多了很多，尤其是之前在设定为【道尔自己走丢了】的情况下所排除掉的地方。 但在道尔离开的时候，所有人都在门口，根本不可能进行人工捕捉工作——换言之，可能是有人用什么类似于机关之类的东西完成了对道尔的捕获？ 可那样的话，又是谁能对道尔有那样的了解，以至于可以利用道尔的特点设计这样一个陷阱呢？ 加纳照也？可他刚才那个样子也不像是知情人，而且作为道尔的合法主人，他根本没有任何这样做的必要。 那么，如果是另外三个来客做出这样的事情的话，他们的目的显然是为了道尔这样一条价值一百万元的狗，所以他们必须要想办法将道尔从这里悄悄带走。 而做到这点的最佳方式，就是趁着加纳照也财物大放送的时机将道尔夹杂在从加纳照也家里挑选到的财物里偷偷带出去。 所以… 千羽重新来到了客厅，然后看向四周。 首先，是莲子小姐的音箱，音箱本身的价格并不高，而且音箱的外构架空间非常充裕，如果将里面的部件拆掉的话，理论上完全可以将道尔锁在里面。 但…有过大型家具搬迁的千羽很清楚这样一套大型音箱根本不可能被一辆车带回去，只有家具搬运公司才能够执行这种工作——以他们的效率来说，道尔在音箱送达的时候大概率已经成为价值归零的尸骸了。 那样还不如用焚化炉直接把道尔关起来，一把火点了方便呢。 这样想着，千羽站在音箱前，暂时放弃了检查音箱的打算，转头看向了旁边被上了标签的其它能装下道尔，而且也能够在今天被很方便地带走的家具。 哦，对了，这个地方还必须足够宽敞到能够安装下一个能够吸引到本来打算按照习惯去吃甜点的道尔的陷阱。 是什么样的信号能够在悄无声息的情况下产生胜过那个钟声的—— 千羽突然想到了一种可能性。如果有人在其它地方准备了能够响起来的钟声，还准备了同样的垫子堆，甚至连和加纳照也家同款的甜点都已经准备到位了的话，那或许确实能挑战一下和室的吸引力… 千羽站起身，走出客厅，快步走向和室。 如果他没有记错的话，和室的钟经过了特殊调整，如果是走到晚上那圈的十二点的湖，钟是不会响起的… 拉开和室的门，千羽看向了和室里的挂钟。 相比于千羽的辅助单元反馈的时间，挂钟的时间稍微慢了一点，不过对于一个家用挂钟来说，这种一分钟出头的误差并不是很严重。 现在是，十三点十七分二十七秒，钟表时间……十三点十九分正 看着刚好转动了一格的时钟，站在搬来的凳子上的千羽深吸了一口气，然后直接将时钟的指针向回扳动到了十一点五十九。 然后，是等待。 就在此时，步美等人的声音出现在了千羽身后的和室门口。 “亚瑟，”步美拿着一个枕头，放在了亚瑟的鼻子前。“来，试试看。” “你们要做什么？”千羽看着步美的动作，问道。“这家伙应该不是搜爆犬什么的吧？” “但加纳哥哥说亚瑟以前被他的父母训练过这个，所以或许能做到这件事情哦！”光彦兴奋道。“看看亚瑟能不能找到什么东西！” 这样说着，亚瑟在嗅了嗅面前的枕头之后，就跑进了和室，然后停在了垫子堆前，将一个蓝色的垫子叼了出来。 “你们这真的没关系吗——”千羽说到一半，突然皱着眉头，看向了垫子堆。 在一个蓝色垫子被抽了出来之后，垫子堆里还剩下两个蓝色垫子和五个咖啡色垫子。 但就在十二点左右，大家带着甜点来和室找道尔的时候，那个时候整个垫子堆好像也只有两蓝五咖啡，区区七个垫子而已啊。 第八个垫子从哪里出现的？还是说——这就是之前用来吸引道尔的那个垫子，刚刚才被真凶带回来吗？ 千羽皱着眉头看着道尔叼着的那个垫子。 就在此时，千羽突然意识到了什么，然后看向了时钟。 钟表时间已经变成了十二点整，但却没有任何钟声响起。 “喔！”千羽挑眉。“这……” 这个钟真的被人调整成了不会响的状态，那刚才那个钟声来自—— 就在这时，步美等人在加纳照也的指点下，让亚瑟放弃了这个道尔用的垫子，去寻找下一个和道尔有关的气味源。而千羽也从凳子上跳了下来，和侦探团等人以及亚瑟一起行进到了客厅的位置。 “呜——”亚瑟在客厅门口驻足了片刻，最后又走向了门口。而打算到客厅看看有没有什么线索的千羽也仅仅只是瞥了亚瑟一眼便走进了客厅。在他的身后，侦探团等人走向了玄关方向。 就在此时，千羽突然发现自己的脚下有什么东西。“？” 俯下身，千羽将地上的东西捡了起来，细细端详着。 类海绵物质，手感像是…… 千羽将这团类似海绵的东西放在手里，细细感知着。 这个是他非常熟悉的一种基础材料，虽然质量并不能高到成为他的装备用材料的一部分，但这种材料的改进版却是千羽的设计中的常客。 这是一种在一战期间由断绝自然原料供给的德国设计出的代用品，由于其优异的隔音和隔热性能，所以一经各国获知便争相仿制生产。 它的名字叫玻璃棉，是一种常见的工业品材料，尤其是常见于这间房间里的…… 千羽将目光转向了音箱的方向。 快步走到音箱边，千羽端详着音箱的结构，确认是否有什么破损的地方。 随后，他发现一个音箱的背面的螺丝被卸掉了。 “啧！”咂了咂嘴，千羽打开了因为没有螺丝而没有被锁死的音箱背面。 第四百零五章——意图 就在千羽的面前，道尔正一脸安详地躺在音箱里被挖出来的空间里安放着的一块玻璃棉上。 还有呼吸，道尔显然还活着。 “……”千羽轻轻将道尔抱了起来，然后放在了音箱后面的地板上。 道尔出现在这里这件事虽然离谱，但却也相当合理——但为什么音箱没有上螺丝？ 这样想着，千羽看向了另外一边的音箱——螺丝没有一个丢失，而且都被好好旋紧了。 道尔现在这个样子显然像是被下了药，但一旦药效消失，道尔随时都能顶开并没有上锁的音箱门并逃出来——那对于想偷走道尔的音箱拥有者莲子小姐来说岂不是万事皆休？ 除非这是极其缺乏技术含量的低级嫁祸？但这样的嫁祸又有什么意义？ 就在此时，千羽收到了一封手机短信。 【道尔的项圈上的宝石好像被拿走了，我不觉得宝石会被焚化炉烧毁。】——灰原哀 宝石？千羽皱眉，然后给灰原哀拨通了电话。 “怎么了？”灰原哀问道。 “宝石是什么情况？”千羽问道。 “你在哪里，我来找你当面说。”灰原哀停顿了一下，然后说道。 “客厅的音箱后面，别声张，我找到了道尔。” “哦，好的。”灰原哀相当淡定地挂断了电话。 大约半分钟后，灰原哀出现在了音箱的侧面。“干得不错啊，你是怎么找到这个小家伙——”说着，她将目光转移到了没有螺丝的音箱。“它之前被关在音箱里吗？” “是啊，”千羽抬起头，看着灰原哀。“宝石是怎么回事？” “刚才加纳先生说的，”灰原哀回答道。“他说项圈上的宝石烧掉了，非常可惜——但无论是怎么样的宝石，在焚化炉那样勉勉强强到800度（在500到800度之间的温度燃烧塑料的话容易产生二噁英，所以焚化炉的工作温度都要求大于800度）的地方也不可能完全溶解，最多也就是外表发黑。而且他表示宝石的体积相当大，但焚化炉里也完全没有宝石的痕迹。” 无论是红蓝宝石亦或是钻石，作为晶体，他们的熔点都稳定在两千度甚至更高的量级，焚化炉那样的地方确实不足以对这些晶体构成的宝石产生威胁。 “换句话讲，有人做了一把宝石大盗嘛！”千羽哼了一声。“怪不得对道尔这么宽容，这家伙可是他脱罪的重要法宝啊！” 以加纳照也刚才那样科学盲性质的反应，这件事估计他最多也就是感觉自己倒霉罢了，根本不可能想到有其他可能性（而且就算发现道尔是从音箱跑出来的，也肯定是怀疑到莲子小姐身上，不可能怀疑到真凶。） 现在，问题就不是道尔去哪里或者对方打算做什么了，而是对方到底把宝石藏在哪里了。 等一下——千羽突然想到了什么。 “我们去厨房看一下，”千羽站起身说道。“去看看厨房。” ………… 厨房。 “我找找看有没有没来得及洗的盘子，”站在厨房门口，千羽说道。“你看一下垃圾桶之类的地方有没有什么占了残渣的纸巾或者类似的东西。” 道尔躺着的地方很干净，所以如果对方确实给道尔准备了甜点，那么肯定是放在盘子或者类似的容器里的，否则他无法解决甜点弄脏地面的问题。 而如果对方确实用了盘子，那么他也不可能将盘子带在身上，最有可能的处理方法就是趁人不注意的时候偷偷将盘子偷偷放进厨房的盘子堆里，伪装成脏盘子之一。（对方不可能去洗盘子，否则一旦被发现根本没法解释） 那么，只要找有没有什么盘子上面沾着甜点，或者垃圾桶里有沾了甜点的纸巾的话，就能证明凶手确实将盘子放在了这里。 如果能在上面找到属于今天来的某一个人的指纹的话，那恐怕那个人就要好好想一想怎么解释自己的指纹出现在那个盘子上这件事了。 “橘，”就在这时，灰原哀的声音从他背后传来。“我在这边的垃圾桶里看到了一张纸巾，上面好像沾了什么东西。” “哦？”千羽转身，看向正在端详着垃圾桶的灰原哀。“在垃圾桶里面吗？” “是啊，”灰原哀点头。“我嫌脏，所以你来确认吧。” “喂……”千羽叹了一口气。“你……” 认命似的点了点头，千羽走到垃圾桶前，然后看向了这张躺在垃圾袋顶部的纸巾。 毫无疑问，这张纸巾上沾着甜点的痕迹。但从颜色上判断，这上面的甜点痕迹并不是加纳照也家甜点的款式——上面有蓝色的点缀，而加纳照也家里的甜点只有红色的装饰。 “我觉得这是从外面买的甜点，”千羽说道。“或许就是来自附近的甜品店——” 就在此时，千羽看到了一张甜点的包装纸。“嗯，我好像看到了什么奇怪的东西。” 加纳照也的那个甜点是很多块甜点组成的拼盘，显然是在至少3天以前就已经开始吃了——但垃圾袋的底部还有水果的残余部分，所以这袋垃圾显然都是一两天以内的（否则水果的残渣就要开始发酵产生异味了），也就是说这些甜点是在加纳照也开始给道尔吃这袋甜点之后才买的——为什么要买新的？而且刚才加纳照也也根本没吃甜点。 将甜品的包装纸取了出来，千羽看着上面的字样。“嗯——，看起来是一家附近的店面的，我好像有点印象，就在街对面。” 将包装纸拿在手里，千羽夹着包装纸上部的两片手指甲和包装纸现在只是以一个接触点的方式接触，虽然能够固定住包装纸，但却无法阻止包装纸的旋转，于是包装纸便从原来千羽捏着的形态转了半圈，来到了重心最低的稳定状态。 千羽的目光骤然凝滞在了包装纸上。 “我们去一趟和室！”千羽将包装纸放在了桌子上，沉声道。“去看看和室的那个钟。” 虽然感觉有些匪夷所思，但如果不确认一下的话，千羽总觉得哪里会有些不安。 第四百零六章——嫌疑人：纲岛先生 和室。 “你来这里是为了做什么？”灰原哀问道。 “看东西，”千羽看着和室里的挂钟，淡淡道。“看起来我看到了有趣的东西呢。” 在仅仅校准过一次时钟40分钟之后，这个表又产生了多达40秒的偏差——这样一个误差率高达六十分之一的计时装置对于实用品来说确实有些离谱。 那么，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作为常识，这种摆钟的转动节律通过钟摆控制，钟摆的转动速度越快，摆钟的速度也就越快，反之亦然。 那么，这个钟摆变慢了六十分之一是因为…… 钟摆的受力为m*g*sina（a为摆动角度），而用于计算周期的摆动的距离取决于钟摆重心所在位置的摆动距离。换言之，钟摆重心越靠下，用于计算摆动周期的摆动距离的取点也就越靠下，摆动距离也就越长，摆动周期也就越长。如果钟摆变慢了，那么也就意味着钟摆的重心由于某种原因而向下偏移了。 千羽利用钟摆周期公式心算了一下之后，将钟摆箱的箱门打开，然后将手探到了钟摆后面。没摸索两下，千羽的表情就变了。 “找到好东西了。”嘴角微微勾起，千羽对身后的灰原哀说道。同时，他的手在从钟摆后面收回来的时候，手中已然多了一块宝石。 “所以，这位是真凶吗？”灰原哀问道。 “看起来——我估计应该是了吧？”千羽本来想点头，但想了想之后又停住了，换成了一个委婉一点的说法。“如果最后被发现了的话，那纲岛先生就完了，那样的话土佐林小姐能得益也说不定啊？” “所以怎么办？”灰原哀问道。 “要不然，”千羽撇了撇嘴，然后从自己的背包里取出了少年侦探团的臂章，在又往钟摆后面探了一下之后，这个臂章也消失了。 “后面有机关吗？”灰原哀好奇道。 “一个容纳匣，”千羽耸肩。“我感觉是一直有的一个机关，不过加纳照也先生本人是否知情还尚未可知。” “所以你这是打算试试他们的反应？”灰原哀大概猜到了千羽的想法，试探着确认着。 “是啊，”千羽歪头。“如果到时候他们有人故意找到这里，那么那个人就很有可能是罪魁祸首了——尤其是在他惊讶于拿出来的是一个奇奇怪怪的臂章而非他想要的宝石之后。” “话说回来，你不会是打算把这个带回家吧？”灰原哀突然看向了这块宝石，问道。 “人家的传家宝，”千羽摊手苦笑。“如果是别的东西的话，可以买给你是真的，但这个……偷偷拿走也不好吧？” “哈？”灰原哀斜眼。“你在想什么糟糕的事情？” “当我没说，”千羽耸肩。“不过——” 就在此时，千羽听到了客厅方向传来的异常急促的脚步声。 虽然节奏一直很快，但千羽的辅助单元告诉他，这个声音正在不断变小，也就是说走路的人正在不断远离他——换言之，如果那个人确实在客厅里，那么他正在快步远离客厅门口。 “……”千羽皱起了眉头，和同样反应过来的灰原哀交换了一个困惑的眼神。 快步行走显然是一种很不寻常的行为，那么这个快步走的人到底是谁，他快步走动又是为了什么？ 这样想着，千羽收起宝石，和灰原哀一起走向了客厅。 还没等他们走到客厅，他们就听到了客厅里传来的惊喜的声音。“道尔在这里！” 这个声音属于纲岛先生。 大约五分钟之后，阿笠博士，柯南，灰原哀，元太，光彦，步美，加纳照也，莲子小姐，纲岛先生以及土佐林小姐都早已经聚集在了客厅里。 “道尔，”跪坐在一个水杯和一个冰袋旁边，加纳照也开心地抱着虽然看上去仍然还带着一丝懒洋洋的味道，但已经重新活蹦乱跳的道尔，脸上满是失而复得的喜悦。“纲岛先生，你是怎么找到道尔的？” “我本来就是到客厅来找找会不会有什么之前遗漏掉的线索，但没想到刚走到音箱后面，就发现道尔正躺在那里，”道尔先生回答道。“或许是它玩累了，自己跑出来了？” “音箱后面？”土佐林小姐突然想到了什么，然后走到了音箱后面。“喂，老头，你没看到这边音箱有问题吗？” “什么问题？”纲岛先生露出了惊讶的表情，一边走过去一边说道。“怎么了？” “我知道了！”土佐林小姐此时已经同样露出了惊讶的神色。“这一切都是莲子小姐你干的好事吧？” “哎？”莲子小姐惊愕。“为……为什么这么说？” “肯定是你打算把道尔藏在音箱里，打算把它偷偷带走然后据为己有对不对？”土佐林小姐质问道。“你甚至都不需要等到音箱在几天之后被寄到你家再将道尔取出来，只要明天再找个借口带着一个大包来一次，然后趁机将已经饿晕了的道尔放在包里偷偷带走就可以了！” “别开玩笑了……”莲子小姐大惊失色。“我……我为什么要这样做？” “我觉得这样不太可能啊，”纲岛先生制止道。“刚才加纳先生只是用冰袋和水就让道尔清醒过来了，说明它应该只是睡着了而已——可能就是它起了玩心，偷偷藏在音箱里面，躲过了我并不是很仔细的检查之后才钻出来，然后因为太困就在钻出来之后直接躺在地上睡着了吧？” 就在此时，手机的震动声响了起来——灰原哀取出了手机，看向了屏幕。 片刻之后，她开口了。 “先别说这些了，我有一个问题。”面对着所有人的目光，灰原哀只是平静地看着纲岛先生。 “小姑娘……”被灰原哀盯得有些发毛，纲岛先生问道。“有什么事情吗？” “当然有，”灰原哀点头。“我能请问一下，你为什么要特意从几百米外的便利店里带一块蛋糕过来，然后喂给道尔呢？” 第四百零七章——宝石 “蛋糕？”惊讶的神色在纲岛先生脸上一闪而过。“你…你在说什么？” “上午十一点二十七分，纲岛先生你在这附近的一家便利店购买了一块芝士蛋糕——监控视频上可以看到你的脸，而且店员也证实了我们在厨房垃圾桶里找到的蛋糕包装纸确实是你在那家便利店购买的那种蛋糕的包装纸。” （这家便利店就是之前千羽他们破获了一个客人一直住在天花板上面的那个案子的店家，所以店老板才会允许千羽调监控。） “啊……”纲岛先生的脸色相当不好看。“我想起来了，我只是想在来之前吃一点蛋糕，所以就去了一趟便利店……但我只是吃完之后顺手把包装袋扔到了垃圾桶里而已。” “吃完之后扔到了垃圾桶里吗？”灰原哀歪头。“那就很有意思了，因为我们觉得道尔嘴边的蓝色斑点不像是加纳先生家里的甜点上有的颜色，您觉得呢？” 这样说着，灰原哀走到之前加纳照也用来给道尔喂水的杯子，指向了里面正漂浮着的几个小蓝点——毫无疑问，这些是在给道尔喂水的时候，从道尔的嘴上洗下来的食物残渣。 “我家最近两周只有草莓蛋糕，但这个看起来像是蓝莓蛋糕的残渣？”加纳照也意识到了有些不对，同样看向了杯子，随后又转向了纲岛先生。“纲岛先生，您——” 就在加纳照也难以置信地看向纲岛先生的时候，柯南不知道什么时候站在了门口——从他的位置看起来，他应该是偷偷离开之后又走了回来。 “纲岛先生，只有你有条件犯下这次事件了，”柯南平静道。“因为只有刚刚选中那个摆钟作为礼物的你才能将从道尔的项圈上偷偷挖下来的宝石藏在那里面。而且根据你刚才所说的，检查音箱后面的是你，也只有你自己就是始作俑者的时候，这个案件才不会被戳穿。” “你们可以去看看音箱里面的结构，我认为道尔应该是吃下了纲岛先生准备的，混入了安眠药的蛋糕，然后就倒在了音箱的后面。”柯南继续说着。“但尽管道尔已经失去了行动能力并睡着了，但音箱后面的机关只有开关能力，并没有自动控制能力，也就是说这个音箱没有办法自行将道尔关进去——只有靠某人人为才能做到。” “所以，纲岛先生，检查了那后面的您能解释一下为什么您没有发现那后面的到道尔吗？我是指除了您自己就是凶手，并且借着查看后面这样一个借口将道尔藏进了音箱里之外。” “……”纲岛先生的呼吸明显急促了起来，而且没有对柯南的质询进行任何解释。 “纲岛先生……”土佐林小姐看着纲岛先生，结结巴巴道。“你当时还说你会好好检查……不会真的是你做出了这些事情吧？” 就在大家等待着纲岛先生的回答的时候，纲岛先生突然推开了旁边的阿笠博士以及土佐林小姐，然后向客厅门口跑去。 他想跑！ “抓住他！”伴随着元太的一声令下，他、柯南、光彦以及步美就一起追了上去。 但在他们不是反应最快的。 “汪！”随着一声非常响亮的犬吠，原本懒洋洋地趴在地板上看着道尔的亚瑟已经站了起来，然后先元太等人一步冲了出去，而原本趴在它旁边的克里斯蒂也站了起来，一起追了出去。 随后，是房门被打开的声音，显然纲岛先生打算夺门而出，逃离这里。此时众人才反应过来，一起追了出去。 当他们追出去的时候，他们发现虽然房门被打开了，但纲岛先生只是站在门口，并没有逃走——虽然不知道他是无法逃走还是没有选择逃走。 亚瑟已经狠狠地咬住了纲岛先生的衣服在肘部的布料，将自己整个挂了上去，而克里斯蒂也已经咬住了纲岛先生的裤子。 “放开我！”纲岛先生这样用非常严厉的语气恫吓着，拳头也始终悬在空中，做出随时要打亚瑟的样子。但亚瑟仍然死死咬着他的袖子，没有任何退缩的打算，只是狠狠地瞪着纲岛先生。 大约十秒钟之后，纲岛先生原本凶狠的姿态突然平缓了下来，无奈地叹了一口气。 从没有将道尔活活封死在音箱里并以此嫁祸给莲子小姐这件事可以看出，纲岛先生并没有辜负自己爱犬协会资深成员的身份。而现在他选择停手也证明了他是一个真正爱狗的人。 不过几秒之后，他们就发现其实还有别的原因——首先，纲岛先生不是没有选择逃走，而是根本不可能逃走。其次，纲岛先生没有打狗的原因之一可能是打了也没有意义。 “纲岛先生，感谢您的配合，”就在门外，端起了无痕伞的千羽完成了第二根弩箭的上膛，瞥了一眼在纲岛先生身旁的墙壁上凿出了一个非常明显的痕迹之后才掉在地上的弩箭之后说道。“我很庆幸不用给您和我都带来麻烦。” “纲岛先生，我能问一下，这是为什么吗？”加纳照也的情绪不高，只是有些沮丧地询问着。“我想要一个理由。” “因为没钱了，”随着摇头的动作，纲岛先生苦笑——与此同时，克里斯蒂和亚瑟也像意识到了什么似的松了口，只是静静地蹲在纲岛先生的身边。“你们也知道，我家里有很多狗，所以开支非常大，大到我的收入很难养活它们……” “那你就不能卖掉一些吗？”土佐林小姐气得笑了起来。“你就非得为了满足自己的爱好而把这些狗留在你的家里吗？” “卖不出去的，”纲岛先生苦笑。“那些狗都是杂种狗，送都送不出去的那种。如果我不收养的话，它们就只有死在街头这一种命运。” 接下来是长时间的沉默，直到加纳照也重新开口。 “纲岛先生，这个宝石……我送给你。” “什么？”纲岛先生愕然。 “送给你，”从灰原哀手里接过宝石（千羽交给灰原哀保管了），加纳照也将宝石塞进了纲岛先生的手心里。“这组项圈上的宝石本身就是为狗而生的，所以现在我希望你也能让这些宝石能够为了狗而发挥出自己全部的价值。” “……”纲岛先生大张着嘴，惊讶的情绪溢于言表。随后，他突然跪了下来，以五体投地的土下座姿势对准了加纳照也。 “谢谢……谢谢你……”他这样哭泣着说着。 第四百零八章——海上机场 “what about you guys？”坐在飞机的最后一排，一名男子一边用手中的笔在固定在前面一排椅背上的板子上写着什么，一边用英语将这样的问题抛向了前面的乘客们。 “阿尔伯特x号表现良好。”就在前面一排，千羽同样用英语回应着。（阿尔伯特是美国航天计划里的用来模拟人在进入太空之后的状况的猴子试验品的代号，有阿尔伯特，阿尔伯特ii，阿尔伯特iii等很多只人类替代品。千羽在这里用这种方式自称的理由待会儿会说明） “一般的乘客可能不会那么舒适，”在他旁边，灰原哀回答道。“但功能性上来说应该问题不大。” “他们在说什么？”就在千羽和灰原哀的前面一排，两眼泪汪汪的步美对自己正死死抱着的光彦问道。 “呃……”光彦脸上的表情非常精彩，但却动也不敢动，只敢微微转动眼珠，观察着正搂着自己的步美。“大概就是……问我们怎么样，差不多是这个意思……” 就在此时，飞机再一次颠簸了起来，步美再一次惊呼了起来，抱着光彦的双臂搂得更紧了。 “嗯！”皱着眉头，千羽发出一声闷哼，死死抓住了座位右侧的扶手——左侧的扶手在灰原哀和他之间，所以他绝不会去抢灰原哀能扶到的把手。 “yahoo！”他们身后的男子发出了兴奋的呼声，一边看着身旁的座位上的一个监测仪器，一边在板子上写着——他的笔通过一个装置固定在他的手上，确保了他的笔不会滑脱。而他似乎已经适应了这样的颠簸，写字的时候似乎根本没有任何困难。 “这是美国人吗？”稳定住身形之后，千羽对身旁的灰原哀问道。 “怎么可能，”灰原哀白了千羽一眼。“什么地方的美国人都不会这么说话，他带着的更像是荷兰腔。”（虽然荷兰住在英国旁边，但荷式英语主要接近美式。但本身由于掺杂了荷兰语本身的特点，所以和美式英语也有一定的区别。） “也对，这里出现荷兰人确实才是正常情况…”千羽点了点头。“但讲道理，我宁可坐大型客机…” 现在，一行人正处在前往试运营的关西国际机场的试航的福克70所担任的试运行航班上。 至于为什么会这么颠簸…主要问题还是在福克70上——这是一款支线飞机。 作为用于短程的支线飞机，福克70并不会像大型客机那样上升到同温层，所以这款实用升限只有10600米的飞机将长时间暴露在气象条件相对复杂的对流层内。而相对于平流层而言，对流层的气象条件要复杂很多，所以对抗对流层常见的湍流就是包括福克70在内的任何支线飞机都必须要研究的核心课题。 至于为什么会是福克70担任这个还没有开张的机场的试航航班，而千羽他们又会在上面…因为这个机场本身是一个由相当多个方面共同合作的产物——机场的建筑设计方案采纳了意大利方面的设计方案，但招标方同时也认可了远东方面的专家设计组为了应对全球变暖可能导致的水位上涨并淹没建设在水上的关西国际机场（是的，关西国际机场建立在大阪府附近海域上从无到有填出来的一个人工岛上，而且现实中的关西国际机场因为采用了意大利专家的意见而忽视了全球变暖问题，可能会在几十年内被上升的水面淹没）的潜在可能性的额外加固方案；而施工方面则是星野枫就任的宫川重工负责；而福克的试飞型飞机会出现在这里是因为福克公司正极度渴求打开东亚市场（尤其是刚刚开始大规模需求高速铁路和支线客机以替代老旧的慢速列车的远东第二共和国。众所周知，火车能挑战飞机的临界距离圈是四小时行程，对于任何超过这个距离的行程来说飞机都有无可争议的速度优势，在火车速度尚慢的年代，这种支线飞机在中距离旅行上有着无可比拟的绝对优势。）以拿到订金并缓解资金压力（历史上，福克公司在90年前后开发出福克70的前身福克100的时候就已经因为经营不善而步履维艰。在1996年1月其母公司戴姆勒奔驰宇航公司宣布放弃福克之后，找不到下家的福克公司随即在3月宣布破产。） 于是，福克公司就接下了这个试飞任务，向任何远东地区的潜在客户展示支线飞机的优良性能。作为展示的一部分，福克公司邀请各家潜在买家派出考察人员，对这架飞机在挑战恶劣空况时的表现进行评估。 坐在最后面的就是福克公司自己的工程师，他们也希望记录下福克70在日本的西风带的表现。 所以打算补偿被卷入松本清长事件的千羽的星野枫就为他们订了这样的一个体验——除了能够有幸成为第一批降落在这个还有几个月才能开始运营的国际机场的第一批游客之外，还会有专业的自由行导游为他们进行一对一的旅游向导服务。他们的最终目的地就是在游览完大阪的景色之后，前往一家铃木家所属的天文台观测前所未有的天文奇观。 至于为什么柯南没来？因为毛利小五郎一家都出门了，而且也没有说去哪里。 不知道过了多久，飞机的广播响了起来。 “前方即将到达关西国际机场，请大家做好心理准备，我们即将离开湍流区并准备下降。” “结束了吗？”千羽歪了歪头，然后从身前背着的背包里取出了一本手册。“总算不用担心太颠簸了。” 这本手册是前几天他们在警视厅的委托下将本上奈奈子的遗物送回本上宅之后获赠的礼物之一，这是一本有关天文观测方面的初级入门教材，因为这次他们需要进行天文观测，所以他才顺便带了过来。 就在大量基础观测知识被千羽人为凝练并被他的辅助单元以字节形式记录的同时，飞机缓缓降落在了水面上的关西国际机场的跑道上。 鸽 看最快更新无错小说，请记住 https://www.52wx.com！章节内容正在手打中，请稍等片刻，内容更新后，请重新刷新页面，即可获取最新更新！ 第四百零九章——解药，天台 在阿笠博士、导游、光彦、元太和步美身后不远处，千羽和灰原哀并肩走着。 “未来？”灰原哀微微错愕。“你说的是……我和你的未来？” “嗯，”千羽点头。“这很重要。” “出什么事情了吗？”灰原哀疑惑道。“组织那边吗？” “是啊，”千羽无奈地点了点头。“是关于aptx-4869的事情……” “怎么了？”灰原哀皱眉。 “贝尔摩德雇佣的专业科研人员组在大量实验之后，找到了一组和我们一样完全没有被毒杀，只是被倒退到幼年状态的白鼠。” “等一下，一组？”灰原哀又问道。“这是什么意思？” “字面意思，”千羽淡淡道。“他们找到了几个不会被直接毒杀的白鼠家谱系。所有带有这几个家族的特色基因排序的白鼠个体都活了下来。” “然后呢？”灰原哀追问道。“后续试验结果如何？” “结论是，你的解药是废品。”千羽说完，然后看着灰原哀，毫不惊讶地看到了有趣的表情。 似乎是……一种自己的领地被侵犯了的小母虎的表情？ “你这是什么意思？”灰原哀质问。“你刚才说，我开发的解药是废品？” “不是我说的，”千羽摊手。“但组织传来的报告确实是这样的，至于细节……好像解药确实能够帮助一部分小白鼠复原到原来的身材没错，但小白鼠的身体似乎也出现了永久性损伤。” “什么意思？”灰原哀继续询问着。“什么方面的？” “第一批实验组里，29%的实验鼠在注射解药后当场死亡；33%的实验鼠成功恢复，但在一小时内死亡；35%的实验鼠成功恢复，但在三天内死亡，只有3%，也就是4只实验鼠成功活过了15天，但他们的端粒都遭到了严重磨损，表面健康状态下身体活动能力也跟第一次变小之前有了一定的差距。” “这……”灰原哀原本兴师问罪的样子瞬间软化了下来。“怎么会这样……” “你没有做后续的相关实验吗?”千羽看出了灰原哀的异状。 “我当时没有进行后续的普适性实验……”灰原哀的脸上露出了些许无奈。“因为当时给我的研究指标里并没有包含解药开发这件事，所以我仅仅是把个别的变小个体做了记录并针对性制作了解药……但解药对那些个体明明都具有不错的药效……虽然我没有测试身体机能，但也没有实验里提到的恢复失败和恢复后迅速死亡的案例啊？” “这你得问贝尔摩德找来的实验组，”千羽摇头。“我又不是实验人员，具体的数据你得找他们。” “那你帮我联络一下他们？”灰原哀问道。“我想看看具体的数据。” “多具体？具体到个体样本的我觉得我也没法完成传输。不过如果只是每次实验的核心统计学数据的话，我可以很快给你。” ………… 一家商场的楼梯里，千羽和灰原哀并排向上走着。就在刚才，他们两个人和导游以及阿笠博士打了招呼，以自己选购商品的借口脱离了队伍。 “这个……”灰原哀看着千羽手写出来的实验报告。“他们的意思是……” “是啊，”千羽点头。“不是开发不出来，但还需要时间。” “是啊，”灰原哀点了点头。“从结果看来确实是这样——但我觉得这个工作量会相当大啊，不是吗？” “所以需要时间。”千羽叹了一口气。“真的，我觉得可能解药开发出来的时候，我们就已经长大到不需要解药就能拥有17岁的身体了。” 在他们手中，是来自贝尔摩德方的研究资料。 在第一组实验结束之后，他们进行了第二组实验——为小白鼠们提供了极高浓度的营养并按照当初sherry提出的抑素裂解方案进行药物注射（抑素是一种人体内常见的抑制细胞分裂的生理性抑制因子），从对现有细胞的营养填鸭和刺激细胞分裂两个方面同时入手，让原本因为aptx-4869对细胞结构的打击而导致细胞数量减少，个体变小进而引发死亡的身体能够通过这个方案恢复原本的样子。 实验结果相当微妙——大多数家族系的小白鼠都没能挺过3天，但有一个家族系的小白鼠却几乎全员痊愈，而且身体机能方面也没有什么大问题。（事实上，这个就是当初sherry用来进行解药检测并发现解药能让白鼠完全恢复的那些白鼠的同族。） 换句话讲，只有具有某个基因特征的一部分家族能够在aptx-4869的毁灭性打击下幸存，而这些家族中又只有具有另一个更罕见的特征的家族能够通过现在采用的手段成功康复。 现在，贝尔摩德的实验组已经成功剥离出了一个具有aptx-4869的抵抗基因的白鼠家族的dna家族谱。只要将这些白鼠拥有共同点的基因片段进行逐个解析并进行试验，或许就能分析出到底是哪些基因片段让这些小白鼠比其他小白鼠更加能够接受人为的摧残。 但问题是，鉴于基因的数量的关系，所以如果想要具体确认到底是哪一部分基因给予了他们这样的能力还需要相当长的基因实验。（甚至有可能是哪几部分根本不在一起的基因，而且那样的话分析量就会呈几何级数增加） 从技术上来讲，这个是现在的科技水平完全可以做到的，但从工作量上来讲，这样的任务就算交由世界顶级的科研团队也需要非常漫长的时间去处理。 所以千羽才会说，可能等到他们17岁也没有办法拿到既能够抑制aptx-4869又短小到能通过现有方式注射进他们体内并生效的基因组。 这样说着，千羽来到了通向天台顶楼的门前，转动了门把手。“？” 千羽的脸色突然变得很奇怪。 “怎么了？”灰原哀发现了千羽的异样，问道。 “这个……”千羽皱着眉头，感知着手上传来的摩擦力。“不对劲……这个门把手好沉啊！” 就在千羽将门把手旋转到某个角度的时候，整扇门突然向外侧快速翻开。千羽也是在辅助单元的辅助下才及时反应过来，没有被门向前拽去。 伴随着骤然打开的天台房门，千羽和灰原哀发现一块布正缠在正前方的栏杆上，随风微微摆动着。 第四百一十章——服部平次 “怎么回事？”被突然向外大开的天台门吓得急忙收回手的千羽惊讶地看着栏杆上缠着的布——布的面积相当大，覆盖住了一大片栏杆。 “……”灰原哀也皱起了眉头，下意识地看了一眼身后他们走来的楼梯。 “好像是个自动机关，”千羽将目光集中在了布上，立刻就已经得出了结论。“我们去看看吗？” 在布下面似乎有一个相当宽的物体，考虑到刚才天台大门打开时的样子，恐怕那是一个类似轮轴的旋转结构。他们一将天台门打开，原本拴在门把手上的钓鱼线之类的坚固线之类的东西就会在另一端的重物的驱动下将天台门拽开。 “你确认天台上没人吧？”灰原哀不放心地提醒着。 “应该没人，”千羽摇头。“这是一个自动机关，如果真的有人在这里的话，他根本没有必要设置这种机关。” 尽管这样说，但千羽仍然取出了无痕伞，做好了战斗准备。“你稍微退后一点。” 【又是在可能有潜在敌人的情况下突破一扇门吗？】千羽撇了撇嘴——天台的地面滑起来膝盖会很痛。（第四十三章，千羽在逸宇楼用了滑跪的方式冲门） 但现在他有了辅助单元，或许他的反应速度能让自己有余地选一个不那么难受的姿势？ 就在千羽做好了以战斗姿态突入的时候，千羽突然发现原本覆盖着栏杆的布向被从下面抽走了什么东西似的，突然在自然重力的驱使开始落到地上。 几秒钟之后，巨大的碰撞声从外面传入了站在门口的千羽和灰原哀耳中，随之而来的是或长或短的惊呼声。 “啧！”千羽立刻反应过来发生了什么，随后便仿佛笃定这里不会有人似的通过门，踏上了天台的地面。 这种情况只有一种解释方法——刚才他们开门的举动触发了某个藏在布料下面的机关，然后这个机关将某个重物丢了下去。这样的机关可以很好地把将这个重物丢下去的责任甩锅给触发了这个机关的人。 那么，他扔下去并打算让千羽他们背锅的是什么东西呢？这样想着，千羽来到了栏杆边，向下看去。伴随着下方的场景通过辅助单元传入他的眼中，千羽原本平淡的神情立刻染上了一丝凝重。“唔…………” 在正下方，一个人正躺在楼下的一辆车子的发动机盖子上，发动机盖都已经因为高强度撞击而出现了一定的变形，而那个人本身更是已经在撞击之后出现了破损，血液正迅速向他的四周铺开。从状况来看，他应该已经死了——千羽甚至不需要从他没有因为摔下去而痛的乱叫而判断，因为他的胸口就插着一把刀子，一条血痕从刀口处延伸出来，向尸体的脚的反向拉出了大约十厘米。 “怎么了？”就在这时，灰原哀走了过来，问道。 “有人摔死——准确来说，是有尸体摔下去了，”千羽转过头，看着灰原哀的眼睛说道。“有人杀了一个人，藏在了布下面。等到有倒霉蛋开门的时候就会触发机关，然后把原本被什么东西固定在这里的尸体扔下去。” “所以我们现在应该报警咯？”这样说着，灰原哀拿出手机。 “或许没必要，”千羽摇头。“我忘记说了，这具尸体砸在了一辆有警察的警车上，我估计——” 千羽突然停住了话语，因为他的辅助单元分离出了从楼梯处传来的声音——那是某层的楼梯门被暴力推开的声音。从之后发出的楼梯门和墙壁发出的碰撞声来看，来者的行动速度相当拼命，很可能是冲着他们来的。 难道这辆警车配备的除了车里的那个人以外的其他警力都在大楼里面？难道这栋大楼里面出了什么事情吗？ 伴随着踩踏楼梯的声音越来越大，既在意料之中又在意料之外的人出现在了他们面前。 说是意料之中，是因为对方确实说出了千羽能预期到的话。 “小孩子？呃，是你们把刚才掉下去的那个人推下去的？还是刚才这里有什么大人在吗？”说这些的时候，对方带着相当明显的口音。 但意料之外的是… “您…”千羽转过身，靠在了栏杆上，挑眉看向来者。“您是警察吗？没有警服或者警官证的话，让我们在判断的时候很为难啊？” 站在天台门口的是一位一身休闲服装，皮肤黝黑的青年。如果千羽通过对方的声线和皮肤的预估结果没错的话，对方的年龄应该还在高中阶段，应该不是什么合法警察才对… 如果考虑最糟糕的情况的话，对方也有可能其实就是杀人凶手，现在想来欣赏一下自己的杰作也说不定？ “你是关东家庭的孩子？”青年眉头紧锁。“你们的家长呢？” 就在这时，千羽和灰原哀都露出了见鬼的表情——当然不是因为这个说不定要比他们两个还要稚嫩的孩子，而是因为… “千羽，灰原？”在青年的身后，气喘吁吁的柯南瞪大了眼睛，看着千羽和灰原哀。“你们怎么会在这里？” “你怎么会在这里？”千羽愕然片刻才反应过来。“等一下，是毛利叔叔带你们一家来大阪的吗？” “你认识他们？”青年转过头，看着柯南。 “是啊，他们是我的同学，少年侦探团的一员。男生是橘千羽，女生叫灰原哀。”柯南说着，突然想起来也得向千羽和灰原哀介绍一下。“啊，这块黑——这位皮肤健康的哥哥是服部平次，是关西非常著名的名侦探。” “你刚才叫我什么？”服部平次面色不善地转过头，对柯南说着。“我好像听到了什么容易让既戴眼镜又嘴欠的小男孩头上多吃几个包的话啊？” “我刚才叫你‘又帅气又健康的阳光大哥哥’~”柯南立刻换上了一副笑脸，谄媚道。 “先别说这些了，”服部平次没好气地瞪了柯南一眼，然后重新看向了千羽等人。“告诉我，这是怎么回事？” 第四百一十一章——工藤的信件 还没等千羽开始说，一个胖胖的保安就跑了上来。“刚才叫我上来的人说的就是你们吧？你们怎么在这里呆着？平常这里很少有人来啊？” “你是哪位？”服部平次皱眉。“怎么会来这里？” “先别说这些”保安看着他们，表情有些奇怪。“他明明说的是拿着刀子的不良少年，怎么会有小孩子？” “打电话？”服部平次若有所思。“跟我们仔细说一下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就是……”保安无奈道。“几分钟之前有人给我打电话，说顶楼上有几个鬼鬼祟祟的拿着刀子的不良少年，所以我才上来看看。” “哦？”服部平次的表情相当精彩。“居然还有这种事情？” “这到底是巧合还是有人故意为之？”柯南也意识到了问题，皱着眉头问道。 既然是有人打电话给这个保安，也就是说凶手显然已经计划好了让这个保安来开门并触发这个机关。再考虑到现在的时间不零不整，也显然不会是有什么特殊意义。 换言之，凶手并不是因为现在是某个有特定意义的时间而打电话让这个保安触发这里的机关，而很可能是因为有车子停在了那个地方——或许还可能是因为有警车停在了那个地方？ 但警车停在这里纯属偶然，凶手怎么可能提前预料到这种事情……或者说，凶手本来打算在某个时间段将尸体扔下去，以此讽刺警察，但却在看到了这里出现的警车之后临时决定立刻将尸体丢下去以起到更好的讽刺效果吗？ 就在此时，服部平次的电话响了。 “你说什么？”他突然这样说着，然后跑到了栏杆旁边，看向下面。“有没有记住车牌号？有就好，赶紧写在本子上，我们马上下去！” 挂断电话之后，服部平次立刻叫上柯南，两个人一起准备从楼梯跑下去。 “等一下，这到底是怎么回事？”保安连忙拦住他们两个人。 “这是一起抛尸案，”服部平次简明扼要地说明着。“第一个打开这个天台门的人会触发机关，将原本藏在这里的尸体仍到下面去。刚才给你打电话的那个人就是凶手，他想把这一切嫁祸给你！” “啊？”听到这些之后，保安目瞪口呆地看着消失在楼道里的服部平次和柯南。 “唔……”就在这时，千羽挑了挑眉毛。 从统计学上来讲……千羽同样走到了栏杆边，看向下面。 这里是他们所处的大楼的后门方向，所有这条路上的大型建筑的后门和另外一条路的建筑的后门在这里围成了一条大约有五六米宽的“六尺”巷，平常根本不会有车停在这里……别说这一栋大楼后面有没有车了，放眼望去的话可以发现整条小巷也就只有这一辆车子。虽然考虑到存在即合理（车子在这里，尸体在这里，所以尸体一定会砸在车子上），但这个小概率事件的概率未免也太小了。 或许…… 千羽的电话也响了起来，这个电话来自阿笠博士。 “你们在哪里啊？”一接通电话，对面就传来了阿笠博士的声音。“这边好像出事了的样子……” “我知道，”千羽沉声道。“我们在顶楼，所以看到了具体状况。” “是怎么回事？”阿笠博士连忙问道。 “看起来像是一起谋杀案……”千羽撇了撇嘴。“顺便讲个鬼故事，我看到了柯南哦！” “什么？”阿笠博士大惊。“他怎么会出现在这里？” “因为我们在这里啊！”千羽没有被手机盖住的那边耳朵传来了熟悉的声音。 “小兰姐姐？”千羽愕然，转头便看到毛利兰正蹲在他身边看着他。“你们……都在这里吗？” “你们呢？”毛利兰歪头。“你刚才是在给阿笠博士打电话吧？他也在这里？侦探团全员都在吗？” ………… “真是的，”毛利小五郎看着另一桌的小家伙们，一脸不爽。“这些小鬼怎么也在这里？” “没关系啦，”拿起一小杯清酒，千羽等人的导游笑着对毛利小五郎说着。“毛利先生，来品尝一下大阪的清酒——这里的清酒的品质绝对对得住它的名声！” “好啊！”毛利小五郎立刻换了一副满足的笑脸。“来，干杯！” “干杯！”阿笠博士也端起了酒杯。 “所以说，是那个服部平次哥哥请你们来玩大阪？”另一张桌子上，千羽挑眉。“呃……这运气……” “怎么了？”毛利兰意识到有些不对，问道。“出了什么事吗？” “呃，”千羽撇了撇嘴。“没有，就是……我想问个问题，楼下的那辆警车和你们有关系吗？” 如果千羽没看错的话，毛利小五郎他们一行算上柯南和服部平次一共也就只有三个大人一个小孩，再加上刚才在警车里的那个警察的话，一辆警车应该正好能坐下。 “是啊……”毛利兰有些心有余悸地点了点头。“我们真的没想到他们会用一辆警车来载我们逛大阪。” “唔o.0”千羽挑了挑眉毛。“再冒昧地问一句，是那个警察开车吗？” “是。”毛利兰点头。 “不会是他选择带你们来这里的吧？”千羽的表情有些微妙，接着又问道。 “是啊，”毛利兰点头。“他带我们来这里，然后让那位服部带我们来吃这里的店，之后他就把车子停到后门那边等我们吃完了。” “啊？”这下子，千羽的表情更微妙了。 最近自己也没做什么亏心事啊……怎么总有这种奇怪的脑洞…… 就在此时，一位服务员端着一个托盘走到了。“请问，这里有一位工藤吗？” “啊？”千羽，灰原哀和毛利兰三人同时发出了惊讶的声音。 “工藤？”毛利兰又问道。“那个……有什么事情吗？” “这里有一封给工藤的信。”这样说着，服务员看了一眼他们所有人，然后自作主张地将信封交给了毛利兰。 第四百一十二章——对质 有条件的同志们重新下载一下整本书←←我修改了一下408章的部分有关剧情进程的内容 ———————— “工藤的话，果然是给新一的信吗？”毛利兰打开了信封，看着里面的话。 【工藤小姐谨启，拜相关人士告知之故，我已经知道了有关你的事情，作为与之有利害关系的人，我希望能够和你一对一私下详谈并彻底清算这些问题。无论如何，我希望尽快将这一切都在这栋大楼的天台上予以妥善地解决。另注：这是我们之间的事情，我不希望你告诉其他相关人员并导致其它不必要的状况。】这样的文字出现在了毛利兰的眼前。 “‘我已经知道了你的事情’？”毛利兰蹙眉。“这是怎么回事？” “啊？”千羽愕然，然后快步走到了毛利兰身边。“小兰姐姐，怎么了？” “呃，”看了千羽一眼，毛利兰想了想，在认为他应该不在相关人员的范畴内，将信件展示给了他。“别给别人看。” “好的，”千羽点了点头便开始阅读信件的内容。“唔……” “我已经知道了你的事情”？“彻底清算这些问题”？“其它不必要的状况”？这些看起来可不像是什么正常语境下的措辞，换言之，写信人所提及的事情并非是什么正常语境。 不过在此之前…… “咳！”千羽的脸上出现了无法抑制住的笑意。“这个，工藤小姐……”这样说着，千羽弯成了月牙形的的眼睛将目光从信件上转移到了瞬间红透了的毛利兰的脸上。 “你……”毛利兰用羞恼的语气责备道。“别在意这些啦！先看看该怎么办再说啊！” “……”灰原哀也走到了千羽身边，看向了信件。“我比较好奇的是，这个‘工藤小姐’是否意有所指？” “啊？”千羽和毛利兰都转头看向了灰原哀。 “这个称谓会不会是在……”灰原哀思索了片刻之后说道。“影射些什么？比如影射哪方面的事情？对方不是说过是有利害关系的人吗？” 等一下，工藤小姐的称谓是在影射……喔…… 挑了挑眉毛，千羽看向了毛利兰。“看起来……这件事或许主要得看小兰姐姐您了。” “……”听到灰原哀和千羽所说的话之后，毛利兰沉默了。 无论如何，这很有可能是一场属于她和另一个人之间的战争。 ………… 楼梯里，毛利兰向上走着。 对方会是什么样的人呢？新一的追求者吗？可是新一平常都是在东京活动，自己怎么会在这里遇到新一的追求者？而对方又是怎么知道自己和新一的关系的？ 等一下，难道说……停住脚步，毛利兰有些困惑地看着刚才他们吃饭的餐厅所应该位于的方向。 刚才新一也在那里，正和那个女人一起吃饭吗？ 难道说新一这几个月只出现过几次的原因就是因为他在大阪有了新女人？ 咬住下唇，毛利兰取出手机，发了一封短信。 【帮姐姐一个忙，让侦探团的大家一起找一下工藤新一在不在这附近——你们都认识他对吧？注意，不要告诉其他人，尤其是阿笠博士。】 重新收起手机，毛利兰看向前方关闭着的天台门。 “来吧，”毛利兰决然道。“让我看看你到底是哪里来的狐狸精！” 这样说着，她打开了天台门——那后面没有人。 “？”稍微有些惊讶地看着空无一人的天台，刚刚走进天台的毛利兰有些惊讶。 “我还以为你打算做个缩头乌龟呢！”就在这时，她身后传来了冰冷的声音。 “！？”毛利兰惊讶地转过头，发现一个年龄和她差不多的女孩正靠在天台门旁边的墙壁上（所以她才没有被毛利兰看到），冷冷地盯着她。“你是谁？” “我是谁？”对面的女孩露出了一个嘲讽的笑容。“这不重要，你不觉得你需要先解释一下你的第三者行径吗？” “我？第三者？”毛利兰瞪大了眼睛。“你还真敢说？第三者明明是你吧！？” “我？”女孩从胸口将一个护身符袋子掏了出来。“看到了吗？这个就是我和他情谊的证明！这份情谊是你永远也无法插足的！” “我从小和他一起长大，而你呢？”毛利兰盯着护身袋看了片刻，怒极反笑。“你才出现在他身边几个月就把你自己当成根葱了？” “你给我适可而止！”女孩立刻反驳。“出现在他身边才几个月的是你吧？我和他可是从小到大一起长大的！” “就你这一口大阪腔，还好意思说和新一从小一起长大？”毛利兰反问。“如果在东京呆了十几年，口音却重成这个样子，我是你的话早就找棵树吊死了。” “为什么我要在东京呆十几年？”女孩露出了看智障的表情。“算了，工藤，我警告你，我已经懒得和你浪费时间了。”这样说着，她双手握拳，捏了捏指节。“我不介意把你这号女人从平次身边打走！” “平次？”毛利兰愕然。“等一下，你是说服部桑吗？等一下，你误会了！” “哈？”女孩皱眉。“你这是什么意思？” “我先自我介绍一下，”毛利兰叹了一口气。“我叫毛利兰，家父受服部平桑的邀请携我们一家人前来大阪旅游，我本人和服部桑也仅仅是见过几次而已，根本没有其他关系！” “那你刚才说那些是什么意思？”女孩惊讶，但随即又想起了什么，追问道。“不会是在装蒜吧？” “因为你在信上写的是工藤小姐啊，”有些无奈的声音从她们身边响起，千羽有些无奈地靠在门框上，看着她们。“小兰姐姐大概看到工藤小姐的称呼之后，以为你是要跟她抢新一……工藤哥哥。” “等一下，工藤……哥哥？”女孩错愕。“等一下，工藤是……” “工藤新一，关东名侦探，您面前这位毛利兰小姐的男朋友，”千羽摊手。“这位小姐，您是不是误会了什么？” 鸽一天 看最快更新无错小说，请记住 https://www.52wx.com！章节内容正在手打中，请稍等片刻，内容更新后，请重新刷新页面，即可获取最新更新！ 第四百一十三章——追踪 “真的很抱歉！”将手中端着的盘子放在桌子上，女孩再次向毛利兰鞠躬。 “好了，没关系了啦！”毛利兰有些无奈地笑着说道。“本身就只是一个误会而已……话说回来，你的名字叫？” “远山和叶，”女孩这样自我介绍着。“是平次的同学……或者说朋友。” “对了，你们两个有看到服部和柯南吗？”毛利兰突然想起了她好像一直没有看到腹部和柯南，连忙向千羽和灰原哀确认。“我本来上到天台就是因为服部在电话里提到天台好像出了什么事情，但到了却只看见你们两个。” “……”千羽和灰原哀交换了一个眼神，然后决定实话实说。“刚才楼下发生了一起案件，他们两个好像都介入进去了。” “案件？”远山和叶撇嘴。“那个笨蛋怎么又掺和进那种事情里去了……” “哎？”毛利兰好奇。“那家伙也是见到案件就不顾一切扑上去的推理狂吗？” “是啊，”远山和叶不爽地摊了摊手。“仗着老爹的职务直接刷脸进案件现场，警察拦都不敢拦。” “服部能去的话，柯南可能也去现场了？”毛利兰瞪大了眼睛，然后连忙向千羽他们确认着。“是什么案件？严重吗？” “应该是技术性谋杀，”千羽摊手。“有一个被杀掉的人被藏尸楼顶——别这样看着我，就是您们刚才去过的天台——然后被不知情者触发了机关，扔到了楼下。” “本来只是出来逛大阪，怎么又遇到案子了……”毛利兰取出手机。“我得把柯南叫回来，参与这种谋杀案也太危险了！” “柯南是谁？”远山和叶问道。“是之前我看到的那个戴眼镜的小男孩吗？” “是啊，”毛利兰点头。“他也是个喜欢凑在案发现场的家伙。” “平次应该会阻止小孩子参与这种案件，”远山和叶安慰道。“放心吧。” “但之前服部并没有阻止柯南……”毛利兰这样担忧地说着，而她耳边的电话突然接通了。“喂，柯南吗？” “怎么了小兰姐？”电话对面，柯南问道。而作为背景噪音的引擎轰鸣声也同样传入毛利兰耳中。 “你在哪里？”毛利兰连忙问道。“又卷入什么案件了？” “什么？”毛利兰清晰地听到了柯南的回答。“我这边信号不好，听不见，先挂断了！” 信号相当清晰，所以毛利兰完全不相信柯南说的话。“认真的，你听我说！喂？喂？” 柯南仍然继续装傻，直接挂断了电话。 “这家伙……”毛利兰露出了无奈的表情。“看起来他真的参与了这起案件。” “那个笨蛋怎么会让小孩子掺和进来……”远山和叶扶额。“这个白痴！” “真是的……”毛利兰摇了摇头。“这家伙每次都这样，而且我们现在还找不到他……” “等一下，”远山和叶突然想起了什么，露出了有些微妙。“我们可以找到他们。” “啊？”毛利兰愕然。“怎么找？” “如果是坐在车上的话，多半是警务系统的车子，今天陪平次出来的是自告奋勇的坂田警官~”远山和叶挑了挑眉毛，带着一抹微妙的笑容取出了手机。“我去确认一下。” “你——”毛利兰有些疑惑地看着她。“你要怎么确认——” “我家里也有人在警务系统啊，”远山和叶一只手拿着手机，耸了耸肩。“这种小事随便拜托一个老爸的部下就搞定了。” 手指轻轻在键盘上点了一会儿之后，远山和叶便重新抬起了头。“搞定了，大泷警官会帮助我们追踪坂田警官他们的进程。” 大约半分钟后，短信回复了过来。 “唔，”远山和叶微微皱眉。“他们说他们没有看见平次他们……” “啊？”毛利兰叹了一口气。“那怎么办？” “等一下，我想想。”远山和叶突然微微眯起眼睛，看向了短信。“这个……” 思索了片刻，远山和叶的嘴角微微勾起。“我再试一次。” 很快，另外一封短信又被发了出去。 “刚才那个大泷警官虽然是最熟悉平次的，但他本身也是平次的死党，”远山和叶解释着。“所以我要找我的人再确认一次——或许没有大泷警官对平次的消息那么灵通，但可以保证可信度。” “你怀疑那位大泷警官没有说实话？”毛利兰这才反应过来。 “是啊，”远山和叶歪了歪头。“刚才大泷警官给我的回信虽然看起来很正常，但措辞方式有点不像是他平常的风格，更像是平次那个笨蛋的。有可能是平次拿着大泷警官的手机，伪造大泷警官的口吻发出了这封四不像的短信。” ………… “所以就是这个女人咯？”服部平次看着手中的文件。“在案发现场极为突兀的那个仓皇逃走的家伙？” “是的，”大泷警官点头。“我看到的车牌号就是属于这个人的，而且她本人和我当时看到的女人很像。” “嗯——”服部平次点了点头。“你们去研究一下这个人和之前以同样方式死掉的那几个人之间的关系，我们去拜访一下这位女士。” “关于这点的话，其实我们有了有趣的发现，”就在此时，坂田警官草草看了一眼便将传真机里新传出来的资料递给了服部平次。“平次老弟你看。” 此时，不远处一名一直静静地看着这边的警官拿起手机，开始发短信。 ………… “收到新动向了，”远山和叶拿着手机，将屏幕展示给毛利兰。“果然大泷警官那边传过来的消息是平次篡改过的版本，他们现在就在警察本部，而且正准备动身去一位国会议员的家里。” “那我们现在怎么办？”毛利兰问道。 “直接去找他们就好了，”远山和叶摊手。“平次有关系，我们也有；平次有警车，我们也有。” “你的意思是？” “等我一下，”远山和叶又发了一条短信。“我让他们派车来接我们。” 紧急鸽 看最快更新无错小说，请记住 https://www.52wx.com！章节内容正在手打中，请稍等片刻，内容更新后，请重新刷新页面，即可获取最新更新！ 第四百一十四章——堵车 “为什么我们不能去啊！”元太大声抗议着。“我们可是少年侦探团哎！” “给我闭嘴！”坐在警车副驾驶座上的毛利小五郎用吹风机式的大声咆哮直接威慑住了。“小孩子不要随便掺和进这种麻烦事！” “可是，如果你不让我们去的话，我们这边就有两个大人和五个小孩子了，”光彦提醒道。“如果不让我们去两个的话，下一辆来接我们去那位名侦探哥哥家的车子应该载不下我们吧？” “不用在意这些问题，”他们的导游笑眯眯地看着光彦。“这种情况下我会返回附近的导游站稍作休息，等事态结束之后再带你们继续游览大阪的美景。” “所以，你们就老老实实等在这里，明白吗？”毛利小五郎不爽道。“这种专业的事情就交给专业的人来做，你们赶紧抓紧时间休息休息，然后品尝一下大阪的美食才是正事！天天到处疯跑，以后连大阪的美食都没吃过，真的好意思说自己来过大阪？” “好了，孩子们，”阿笠博士拍了拍元太和光彦的头。“听毛利叔叔的话，等警察本部的车子接我们去服部家里稍作休整吧。晚上我保证带你们出来吃好吃的。你们看，连千羽和小哀也没跟过去啊。 在他们身后，千羽和灰原哀只是静静地接受着光彦等人回头的注视。 “那边已经有关西最顶级的侦探了，”千羽耸肩。“咱们就没必要掺和进去了，毕竟是技术型杀人犯，盯上你我的话连个能收尸的都没有。” “那柯南他怎么办？”步美显然有些担心。 “他跟着那位服部平次呢，”千羽摊手。“放心吧，有那位服部平次在的地方，就会有整个警察本部几近于无条件的无条件支持，他们无论如何也不是凶手能接近并刺杀的。” 除非…千羽在心里思索着这种可能性。除非尸体会掉到车子上真的不是什么阴差阳错的巧合，而是必然… ………… 大约30分钟后，警车在路上行驶着。 “这边一直都这么堵吗？”光彦看着前面的一大片车子。 “不知道，但这段就是容易堵车。”驾驶座上的大泷警官无奈道。“明明也没有多车道变少车道或者红绿灯之类的东西，但总是时不时就出现一次大规模堵车，而且一堵就堵很久。” “车道没有减少，也没有红绿灯？”光彦瞪大了眼睛。“那这边为什么会拥堵？” “车子太多了呗。”元太回答道。“如果车子少一点就会好很多吧？” “可是车辆多为什么会导致堵车呢？”光彦反问。“我是说，在这样一个车道没有减少，也没有红绿灯的地方，堵车的状况在最开始是怎么产生的？” 全场沉默。 “该怎么产生就怎么产生呗。”千羽瞥了光彦一眼。“这还有什么特殊理由吗？” “那‘该怎么产生就怎么产生’是怎样产生的？”光彦继续充当了好奇宝宝的角色。 “呃——”千羽叹了一口气。“我举个例子，如果现在大家都在向前开，然后前面的车突然刹车了，你觉得大泷叔叔会怎么办？” “那……”光彦看了一眼前面的车辆。“肯定是刹车呗？” “然后后面的车子会怎么办？”千羽继续问。 “那，当然还是继续选择刹车了啊！”光彦继续回答。 “后面的其他车辆也都会减速，你能理解吧？”千羽继续问道。 “嗯。”光彦点头。 “下一个问题，”千羽又问道。“我们虽然是看到前车刹车之后立刻踩刹车，但我们只有在前车显著减速的时候才能发现，而且我们踩下刹车也需要时间，减速更需要时间。也就是说，从前面那辆车显著减速到我们的车显著减速，可能会有一两秒的时间差。这个能理解吗？” “然后，汽车加速的时候差不多也是存在这样的一个类似的延迟。一辆车延迟两秒，三十辆车就是一分钟。等于说如果第一辆车开始刹车或者踩油门，接近一分钟之后第三十辆车才会跟着行动起来。每个司机看起来并不算很长的延迟一旦叠加起来，持续传递，那么总延迟就会相当漫长。” “关于这个的话，我看过前几年一位名叫板仓卓的程序设计师的文件，”阿笠博士也转过头来。“因为每辆车之间的刹车与踩油门的动作都需要一个反应时间来传递，所以如果从正上方看的话，刹车和踩油门的动作就会像水波一样从前面的车向后面的车传递，就像石头在水面上砸出的涟漪一样。” “鉴于这种特性，他请朋友们做了一个实验——他邀请了三十一位朋友开着车，在一个环形轨道上匀速行驶。请注意，他特意要求了他的朋友们匀速行驶。虽然说轨道并不长，但但三十一辆车仍然有足够的前后车距来保证安全行驶。但尽管如此，在大约十分钟之后，整个环形轨道上仍然出现了混乱。” “真的假的？”光彦惊讶。 “是真的，”阿笠博士点头。“后来他的朋友们表示，开了一段时间之后，前面车子的行动突然极为不规律，时快时慢，就像喝了酒的醉汉一样，搞得他们也只能随时调整自己的速度。事实上，前车之所以速度忽快忽慢，正是因为前车的前车也面临向这辆车一样的问题——三十多个人中的每一个人对自己的车子的人为调整都会影响下一辆车，而下一辆车受到影响之后的应变更是会以更复杂的方式影响下一辆车的下一辆车。然后一直影响整个循环，并让自己产生的影响经过一个循环之后再次影响自己以及其他所有人。” 就在此时，警车的对讲系统突然响了起来。“大泷，你能听见吗？” “我能听见，怎么了？”大泷警官连忙接通了对讲系统，回应道。 “有人报警，说自己在你附近的西都公寓里的亲属可能遭遇了危险，希望你能去看一眼。” 第四百一十五章——冈崎与由真 “西都公寓？”大泷警官看了一眼左侧。“我们现在就在这附近，怪不得你让我们去。” “是啊，”对面回答道。“她的名字叫做冈崎，目前正在西都公寓附近。只要你在西都公寓下鸣响警铃，她就会来找你。” “啊？”大泷警官愕然。“可是……我现在被裹挟在附近的车流中，没法把车子开过去……” 就在此时，千羽突然听到了开车门的声音——坐在他们另一侧的元太已经打开了警车车门。 “你们要干什么？”千羽立刻问道。 “我们是少年侦探团啊，”坐在元太旁边的光彦转过头，看着千羽。“大泷警官需要开车，也就只能让我们出动了，不是吗？” 这样说着，元太猛然将车门打开，然后趁着警车速度较慢的时机跳下了警车。“光彦！” “好的！”光彦也立刻跟着元太跳下了车，两个人一瞬间就消失在了车流之中。 “吱——”他们左侧以及同列两个车道上的车子同时减速，令人有些牙酸的刹车声响了起来。 千羽在第一时间发现了他们铤而走险的原因——就在元太他们所在的车左侧，可以清晰地看到不远处的西都公寓。 “我去追他们！”千羽立刻起身，从步美的身上翻到了后座的左部，然后以比元太和光彦熟练很多的姿势在车速正在增加的情况下翻下了车子。 “橘！”灰原哀连忙爬到了车门边上，看着千羽的身影同样消失在车流中。 ………… 西都公寓楼下。 “你们现在满意了吗？”千羽看着面前的元太和光彦，没好气道。“你打算怎么把人家报案人找出来？” “呃……”元太有些无奈地看了看四周。“我以为她会待在比较显眼的地方……” “怎么可能……”千羽扶额。“你们仔细想想，对方都说了鸣响警铃就会来找警察，你们觉得她难道会待在我们能轻易找到的地方吗？肯定是待在足够隐蔽的地方啊！这样下去的话，鬼知道——” 千羽的目光凝滞在了不远处的一个公共厕所前背对着他们的两个人影。 “你们在这里等我，”千羽匆匆叮嘱了一句，便跑向了那两个人影。 听到脚步声的两名男青年同时回过头来，看着千羽。 “千羽？”冈崎由真的男友，名为武田的男生惊讶道。 “你怎么在这里？”藤原问道。“这里似乎出了什么事情，你不该出现在这里的。” “就是因为出现了事情，所以我们才会从警车上跳下来然后过来的。”千羽问道。“冒昧问一句，刚才有一位叫做冈崎的女性报案者，不会就是由真姐姐吧？” “是她，”藤原点头。“我们来这里也是因为——”说到这里，藤原耸肩。“跟我来就对了。” 这时，千羽注意到藤原插在口袋里的手伸了出来，一抹透明物体的轮廓在藤原的手上一闪而过。 那是一把塑料小刀，是经典的反安检利器。 毫无疑问，藤原已经做好了战斗准备——是在对谁做准备？ 面对着没有第二种可能性的唯一备选答案，千羽将无痕伞展开，同样进入了临战姿态。 缓缓走到厕所门前，藤原示意武田退到千羽旁边，而自己则猛地拧开了门把手，推开了厕所门。 厕所昏暗的灯光下，一具女性尸体仰面倒在地上，脚正对着厕所大门的方向。 “萤，你在吗？”藤原淡淡道。“我没有看见外面有活人。” “那就好，”厕所里传来了这样的声音，只见萤拿着一把美妆剪刀，从最里面的厕所隔间里走了出来。“门后面没人，进来吧——哇哦，居然死人了。” “那我就放心了，”藤原点了点头，拿着塑料小刀走进了厕所。“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尸体？”就在这时，千羽身旁的武田也看清了里面的尸体。“由真，你在里面吗？” “武……武田？”这时，萤刚才走出来的厕所隔间里又探出了一张被粉色长发映衬着的面孔——不是冈崎由真又能是谁？“你们总算来了qaq！” “所以，武田哥哥你们怎么在这里？”千羽问道。 ………… “为什么要只让我陪你来呢？”走在路上，萤盯着身边的由真，好奇道。“难道说，你又对你母亲说谎了？” “是啊，”他身边的由真露出了无奈的表情。“又跟母亲撒谎说是跟你两个人一起出来玩了，所以我肯定不能让武田一起来，只能让你陪我了啊……” “呵呵~”萤捂嘴轻笑。“果然是这样呢。话说，接下来要拜访的那位是……” “这是母亲给我的名片，”由真将一张名片递给了萤。“这就是了。” “也姓冈崎吗？”萤看着名片上的名字，好奇道。“这位是嫁给了你们家的男性的夫人，还是你们家的未婚小姐，还是别的什么？” “她曾经改过姓氏，但离婚之后就重新改回来了。”看着面前的大楼，由真解释道。“啊对了，这栋楼好像就是西都公寓，先给阿姨打个电话吧，让她有点准备。” “那个，你的妆好像出了问题，”就在这时，萤注意到了由真妆容的瑕疵。“你是不是粉没有涂匀了？刚才还没发现，现在你脸上的血色看起来很不均匀……” “哎？”由真愕然。“我没注意……” “哎……”萤叹气。“来，到厕所里来，我给你修一下……” “那就拜托了，”由真显得有些内疚。“那……我顺便给阿姨打个电话吧。” ………… 厕所隔间里，萤正用自己的化妆包里的工具给由真修复着妆容，而由真则拿出了手机，拨打着电话。 大约十秒钟之后，电话接通了。 “阿姨，是我，我们马上就要到”由真还没说完，对面就传来了相当疯狂的声音。 “你别过来！快离我的房间远一点！要不然会死的！”一连串歇斯底里的呼喊声吓得由真将耳朵远离了听筒。 “……”萤也听见了这组歇斯底里的呼号声，皱起了眉头。“怎么回事？” “我，我不知道……” “离我的房间远一点！要不然你也会死的！快跑啊！”这样的呼喊声再次从手机里传来。 随着电话被对方挂断，由真茫然的眼神对上了萤有些疑惑的目光。 第四百一十六章——旁听谋杀 “你的阿姨…”萤问道。“很喜欢开玩笑吗？” “不会，”由真的神情相当惶然。“阿姨是个非常严肃的人，应该不会做出这种事情。” “那如果是这样的话，”检查完由真的妆容，萤收起了化妆工具。“我建议还是报警比较好，刚才她的声音里充满了恐惧导致的扭曲。” “可是，就这样麻烦警察真的好吗？”由真迟疑着。“万一只是虚惊一场的话，那岂不是…” “现在哪还有时间关注这些…”萤说到一半，却又在接触到由真的目光之后叹了一口气。“好吧，既然你真要不想麻烦警察先生们的话，那我们就先去…” 就在这时，公共厕所的门被相当粗暴地撞开了，属于男人的非常粗重的喘息声清晰地传入了萤和由真的耳中。大约十秒后，脚步声回响在了地面上。 “…”萤微微皱眉，因为这个男人的表现相当诡异。 如果她没有听错的话，这个男人在打开门的时候喘得很厉害，显然是刚刚经过了一定强度的运动——这种情况下来厕所的人最有可能就是内急，但如果是这样的话，他为什么要在原地站了那么久才从门口走向厕所隔间呢？而且他的脚步声相当沉稳，这和内急时会表现出来的特征也有所不符。 随后，男子径直走到了萤和由真所在的隔间外，最终推开了她们正对面的隔间，走了进去。 “萤，”由真早已发现萤神色的异常，轻声询问道。“门外是——” 萤对由真做了一个噤声的姿势。 进入对面的隔间之后，男人那边没有发出任何声音，这可是相当诡异的状况。 就在此时，厕所的大门再一次被打开了。 “广平先生？”属于中年女子的熟悉的声音让由真瞪大了眼睛。 “阿姨的声音！”由真用双手将转头看向声源方向的萤的头转了过来，做口型。 萤继续做了一个噤声的动作。 就在此时，男子打开了之前他藏身于的隔间的门，走了出来。 “你是谁——”中年女子立刻发现了男人，在很惊讶地问了半个问题之后，似乎因为什么原因而停了下来。“哦，广平先生你在这里啊，你总算到了，我现在可是快被吓死了，你在我就不用担心了啊！请你务必保护我的安全，我一定会把我知道的一切——” 话语被骤然掐断，取而代之的是痛苦的呻吟声。“呃！呃！” 这样有气无力的声音常见于勒杀，从没有肢体勒杀常见的肢体拍打声来看，很有可能是使用了非常细的类似于铁丝或者鱼线之类的道具进行了勒杀动作。 萤的包包里有带了一把勉强可以用来防身的美妆剪刀，但如果外面是个有铁丝之类的作为武器的男人的话，稍有不慎的话自己也没法全身而退。 自己倒是没关系，但……萤看了一眼自己面前，显然非常害怕的由真。 萤的目光柔和了下来，在心底叹了一口气 没有必要去冒险，现在尽可能避免发生冲突才是应该做的事情。 就在这时，反抗结束了，所有属于由真阿姨的反抗都已经结束——虽然她现在仅仅是陷入了昏迷，但对于想杀她的人来说，她现在已经只是一个死定了的死人了。 就在这时，萤发现由真正在编写一条向武田发送的短信，而短信的内容是让他们赶紧来救她们。 反应很及时也很冷静，甚至连自己都已经把这件最重要的事情忘掉了…… 严格来讲，让武田来并不是什么好主意，因为对方也有武器，一旦出了事情，可能会连武田都会受伤。 但武田的身边有藤原，相比于武田而言，他才是他们几个人中武力最强的人。只要他来了，这里就绝对在他的控制范围内。（如果对方有枪的话，早就用了，怎么可能用勒杀。） 就在这时，人体碰撞地面的声音传来——这个声音显然来自冈崎阿姨的尸体。 凶手放掉尸体，突然想起了什么，然后看向了身后的其他厕所隔间。 不知道是不是错觉，他好像听到了什么声音。 俯下身，凶手通过厕所隔间门底部的空隙开始观察逐个空隙——如果里面有人的话，他们的脚就会暴露在自己的视野里。 但最终，什么人也没有。 凶手思索了片刻之后，离开了这里——无论如何，长时间呆在这里都不是什么好选择。 隔间里，由真瞪大眼睛，看着与自己亲密接触的萤。 ………… 当萤听到膝关节与地面磕碰的声音的时候，立刻就意识到了可能发生的状况——对方可能想通过通过底部缝隙查看里面的状况。 冷静下来，如果自己没记错的话，这里的厕所是立在一个比地面突起的平台上的，而且门本身则并不是在平台边缘，而是稍微靠内一些的地方。换言之，如果自己和由真把脚抬起来，然后再想办法尽量不发出声音的话，或许能够骗过去也说不定。至于自己这间隔间上锁这件事……刚才萤发现这里还有几个隔间也上了锁，但里面却没有人，或许是因为这里的公厕维护人员将坏掉的厕所隔间反锁上了也说不定——现在这件事正好可以用来将这个隔间伪装成损坏的隔间。 但现在的问题是，由真的喘息声似乎因为紧张的关系所以有点大，必须要想办法压制下来才行……但这种东西该怎么压制啊？ 就在凶手逐渐走过来的时候，萤终于做出了决断，而且立刻付诸行动。 在由真惊讶的眼神中，萤向前走了一步，然后跨坐在了由真的大腿上。随后，她的两条小腿向后伸展，在探到由真的小腿之后又将由真的小腿都勾了起来，使得两人将自己的重量完全压在了坐便器盖子上。 此时，由真的面孔已经红的像番茄一样——无论如何，她也已经是18岁的少女，自然很清楚这样的姿势到底有多么强烈的暗示性。 萤看着由真因为情绪激动而起伏明显的胸脯，咬了咬嘴唇，然后用双臂环绕了由真的后颈，然后通过双臂的力量优势强行突破了由真的抵抗，用嘴唇封锁了正在喘息着的由真的呼吸通路。 萤知道，这可能会让由真面临窒息的痛苦，但这也是唯一能够压制住她几近疯狂的换气的方式，也是唯一有可能能够让她们躲过外面的凶手的耳朵的方式。 熟练地用舌头撬开了由真的唇齿，呼吸仍然保持稳定的萤开始通过嘴向由真输送空气——人类呼出的空气仍然含有16%的氧气成分，而这种含氧量水平的空气仍然足以辅助供给由真体内的氧气需求。 在头顶上方的换气扇的工作声中，由真的鼻息声几乎被完全掩盖了。 就在紧张的等待中，他们听到了一次厕所的开门声——但萤仍然不敢放松，因为这有可能只是对方麻痹她们的策略。 但当厕所大门第二次打开的时候，萤和由真都松了一口气。 “萤，你在吗？”藤原淡淡道。“我没有看见外面有活人。” 放下了被自己勾着的由真的小腿，萤从由真的大腿上站了起来，晃晃悠悠地站了起来，从包里取出了美妆剪刀，然后打开了厕所隔间门。 第四百一十七章——放手也是一种爱 “你怎么会出现在这里？”靠在藤原的身体上放松着因为疲劳而有些抽筋的小腿的萤有些诧异地看着千羽。 “我们刚才被警车带着逛大阪，然后收到了由真姐姐的报警。”千羽摊手。 “由真报警？”萤看向由真。“她刚才好像没有——” “是我，”武田回答道。“由真发短信过来之后，我就报警了，用的是她的名字——因为她没有说你们在这里，所以我也只能含糊其辞，最后还是藤原说你们最有可能在这里，所以才赶过来的。” “澄江阿姨……” 就在此时，由真的呢喃声使得所有人都转了过去——由真现在正跪在尸体的旁边，看着死者的相当狰狞的面孔。 “您们认识？”千羽挑眉，看向滕原。 “这位的名字叫冈崎澄江。”藤原淡淡道。 “！”千羽瞪大了眼睛，转向冈崎由真的目光瞬间变得同情了起来。 就在此时，萤瞥了一眼看着由真，显然有些心疼她的武田，皱着眉头戳了武田一下。 “！？”武田愕然。 “！”萤没好气地向由真所在的方向使了个眼色。“你到底是有多呆？” “啊？”武田这才意识到了萤的意思。“你是说……” “否则呢？”萤虽然因为疲倦的关系所以没有做什么动作，但眼神中的一丝鄙视仍然让武田有些无地自容。 “呃……”武田深吸了一口气，和藤原交换了一个眼神。 【这样真的可以吗？】——武田的疑惑表情。 【没有问题，放心去，我保证成功率很高。】——藤原点头。 “呼——”武田深吸了一口气，然后走上前去。 “由真……”武田走到由真身边，犹豫了片刻之后终于开口。 就在刚开了个头的时候，就看见由真转过头来——虽然还没有哭出来，但晶莹的泪珠已经在由真的眼中积蓄了起来。 “武田，澄江阿姨她……”说到一半的时候，由真的声音已经完全变形了，话语也随着声音的变形而凝滞了下来。 “……”眼前发生的状况已经完全出乎了武田之前所能预料到的一切状况，他的大脑此刻更是一片空白。 由真现在看起来真的很伤心，但是我该怎么做？ 现在他真的很想回过头，看看萤或者藤原会不会给他提供什么建议，什么能够帮助他解决现在状况的建议，但他却始终没有这样做。 这是为什么呢？这样想着，武田僵在原地，和由真对视着。 在思考出答案之前，这个答案就已经不请自来了——因为已经没必要再转头征求他们的意见了。在武田自己都没有反应过来之前，他的身体已经为他做出了选择。 不远处，藤原的嘴角微微勾起。“哼！” 武田已经将由真搂入了怀中。 由真通过脸颊感受着武田的胸膛的触感，思维同样已经陷入了瘫痪状态。但她的身体却仿佛收到了由武田的这个动作发出的一个超过一切其他指令的最终信号一般。 眼眶再也无法承受更多的泪水，两条涓流从由真的面颊与武田的胸膛之间的缝隙流过——由真主动向前探身，钻进了武田的怀里，一改之前看着冈崎澄江尸体时的沉默与压抑，毫不掩饰地哭泣着。 “啊啦啊啦，”萤转过头，向斜上方看着被她的声音吸引了目光的藤原。“看起来，大局已定了呐？” “这是好事，不是吗？”藤原淡淡道。“你就算再怎么样大概也翻不了天了吧？” “大概吧，”萤不置可否道。“不过这个结局对由真来讲不错，我很开心。” “你什么时候变得这么豁达了？”藤原挑眉。 “因为前几天我突然想通了，”将藤原原本垂着的一条手臂搭在了自己身上，萤用前所未有的认真语气回答道。 “哦？”藤原发出了有些惊讶的声音，看着萤。“说说看？” “你我注定是和他们不一样的人，无论是生活方式亦或是结局，”说着，萤露出了有些自嘲的表情。“所以有些时候，还是不要让我们的生活打扰到他们的生活为妙，你觉得呢？” “你能这么想是一种进步，”藤原露出了些许笑容。“知道吗，你之前对她和武田交往这件事的处世态度真的是让人觉得你在醋意大发，我还以为你会在某一天以很强势的方式向她表白呢。” “我曾经也是这么以为的，”萤歪了歪头，而这个动作使她更进一步钻进了藤原的怀里。“在刚开始的时候，爱是一种自私的东西，你会恨不得立刻让她从身到心都属于你。但到后来你爱的更深的时候，你会发现她属不属于你并不是那么关键，重要的是她要平安，要有一个充满光明的未来。” “你知道吗，”藤原似乎被这个比喻逗乐了。“你这个比喻让我感觉，你原来想做她的丈夫，但现在你想做她的母亲。” “不管怎么样都好啦！”萤的表情相当豁然。“只要她幸福就好，这是毫无疑问的。” 就在千羽抱着吃瓜看戏的态度围观藤原和萤陷入了莫名的氛围的时候，她们两人突然都结束了有些微妙的对话，然后松开了彼此，皱着眉头看向了门口的方向。 下一刻，千羽的辅助单元的听力辅助部分得到了他们两个人看向门口的原因 在他们面前，推开了公共厕所大门的服部平次和柯南正有些吃惊地看着他们。 “你怎么会在这里？”服部平次看着千羽，愕然，而他看向其他人之后更加愕然。“你们又是谁，怎么会出现在这里？” “这个问题我觉得我们问你们比较合适吧？”藤原反问。“你们是何方神圣？” “警察啊，”这样说着，服部平次取出了一张警官证。“看，这是我的证件。” “！？”千羽惊讶地看着这张警官证，却立刻发现柯南也带着同样见鬼的表情。 “那么，现在可以让我们检查尸体了吗？”这样说着，平次在瞥了一眼由真和武田之后便将目光转向了尸体。“顺便，你们可能也要说一下你们出现在这里的理由。 第四百一十八章——问询 “他是警察吗？”当服部平次检查尸体的时候，千羽凑到柯南身边问道。“怎么没穿警服？” “我也不知道他是不是警察，但我觉得不像，”柯南耸肩。“也有可能是别人的证件，他拿来狐假虎威？” “反正我们这边正牌的警察应该已经快到了，”千羽转头看向服部平次，嘴角抽了抽。“大泷警官他们正在找地方停车然后赶过来。” “话说回来，你们怎么知道我们在这里的？”柯南点了点头，却又突然想起了这个问题。“我们好像没有告诉过你们我们的行踪吧？大泷警官应该也不知道我们临时决定的来这边这件事……” “纯属意外，”千羽摊手。“我们本来打算坐大泷警官的车去你们家稍事休息的，结果在路上大泷警官收到了这边有人报警的消息，然后元太和光彦就跳下车往这边跑，我也就只能跟着他们了。” “怪不得他们在外面呆着，”柯南点头回应道。“他们的性格可不像是能好好呆在那里的样子。不过我觉得也有可能是被这边的尖叫声吓到了也说不定？” “另外，这个人难道是你们一直在找的什么人吗？”千羽问道。“和之前在我们面前掉到你们车上的那具尸体有什么关系吗？” “本来她能给我们解答的，”柯南瞥了尸体的方向一眼。“可惜，她死了。” “她能给你们解答？”千羽挑眉。“那是什么意思？ “之前我们坐车前往……啊，当我没说……总之就是某个地方的时候，我们突然联系到这个阿姨——她当时在你们看到的那个尸体的案发现场，表情很异常，所以我们就记下了她的车牌号，然后查到了她们家的座机。然后她很惊慌地让我们来保护她，还说她会将一切秘密都告诉我们。结果几分钟之后，也就是现在，事情就成这个样子了。” “也就是说，她是在这几分钟之内死的？”千羽露出了诧异的表情。“这也太凑巧了吧？而且她为什么会出现在这里？” “我不知道，”柯南的脸上同样充满着不解的神色。“我们当时有提醒过她待在家里不要出来啊？” “我还是在意几分钟这个问题，”千羽有疑惑道。“而且，就算不说这个，之前那具尸体掉在车上本身在统计学上来说也是个不折不扣的小概率事件，然后这次凶手又恰好和你们前后脚赶过来……你们是不是被凶手盯梢了或者窃听了什么的？” “那样的话也没法解释尸体掉在车上啊，”柯南摇头。“那个机关你也看到了，本身属于无法自行移动的藏匿机关，如果不是坂田警官恰好把车子停在那里的话，尸体根本不可能落在车子上面。” “呃，”听到这里，千羽突然看了看门的方向。“坂田警官去哪里了？怎么这么晚还没到？” “堵车啊，”柯南无奈道。“然后他只又没法放弃车子，就只能一边堵在路上，慢慢转弯绕过来了。” “就不能随便找个地方停车，然后跑过来吗……”千羽扶额。“这样的话等他过来了，尸体怕不是都要凉了。” “什么？你们遇到了凶手？还听到他自称广平？”就在此时，服部平次已经草草完成了尸检，正在向由真和萤询问事情经过。 “是啊，”萤点头。“澄江阿姨就是这么称呼那个男人的，不过那个男人也没有回应，而且我们也不知道那个是不是真名。” “不太可能是吧？”就在他们旁边，藤原淡淡道。“如果会在这里犯案的话，肯定要顾虑这边会不会有其他人这件事——毕竟这里是公共厕所，很可能会有人在这里。既然他不可能把每一个出现在这里的人都杀光，那他也就绝不可能用真名和对方联络，否则一旦被听到的话，后患无穷。” （事实上，凶手最终选择离开也是因为他突然反应过来他根本没有必要检查这里是否有人。 1.因为他们在厕所隔间里，所以他们不可能看见凶手的长相。因为凶手没有发声，所以他们也听不见凶手的声音。所以他们根本不太可能协助破案。 2.一旦发现这里有人，那么凶手就会和里面的人形成狭路相逢的状态，里面的人势必会为了一条生路而殊死一搏，搞不好会鱼死网破。如果有枪的话还好，但凶手手里只有冷兵器。 就是因为考虑到这两点，凶手才会选择尽快离开而不是确定这里没有其他人。） “这倒也是啊……”服部平次陷入沉思。 “所以肯定不是坂田咯，”一旁，听到了这些话的柯南对千羽说道。“他当时联系这位阿姨的时候我们都听得很清楚，坂田是用自己的真名和对方联系的，对方绝不可能会用广平这种称呼去称呼他。” “那这一切也太凑巧了……”千羽露出了些许惊讶的表情。“我觉得或许我们待会儿应该去找找有没有什么抽奖的地方，或许会大赚一笔也说不定？” “确实很凑巧，”柯南歪头。“但事实上坂田不具备最基础的犯案条件，毕竟如果我的估计没有错的话，他现在可能还开着车堵在路上呢。” “ko——konan，”腹部停顿了一下之后，对柯南说道。“我在她身上找到了她们家的钥匙，你在这里看着尸体，我去看看她家里有没有什么东西。” “那个，”萤问道。“我们能跟着你一起去吗？毕竟这里还有死者家属，你在里面搜索的话她应该有权利跟着你一起去不是吗？” “这位冈崎小姐吗？”服部平次看了一眼由真尚未消褪的勒痕。“好吧，她可以跟过来。另外，我离开的这段时间你们最好不要碰尸体，否则会给我们带来困扰。” 某种特别的发动机的轰鸣声从旁边路上传来的车子们的发动机集体合唱中凸现出来，不断变响。 “好像是坂田来了？”服部平次看着门外，点了点头。“那样的话就不用这么麻烦了，柯南，把这里的尸体移交给坂田就可以了，我们去楼上看一眼。” 第四百一十九章——推理 冈崎澄江的房间内，柯南、服部平次和千羽正四处查看着。 “好像没有什么入侵痕迹，”检查了外侧窗户的锁之后，千羽说道。“柯南，你们那边怎么样？” “门和靠近走廊的窗户也没有问题。”柯南回答道。 “但她自己走出去了，”看着电话座机，服部平次说道。“在我们已经要求他呆在那里的时候，她却离开了这里，自己一个人去了公共厕所。 “这也是我想不通的地方，”柯南同样转向了电话。“唯一的可能就是……” “有某个人打电话给她，通过某种方式使得她不得不出来？”服部平次补充道。 “或者他发现那个人即将以他不可能阻挡的方式闯入，所以她才慌忙逃出去？”千羽从冈崎澄江的卧室走了出来。 “不太可能吧？”柯南摇头。“如果那样的话，她为什么要去公厕？那个地方不好逃跑，如果我是她的话我就躲到人流密集的地方去了。” “那就只能说明她不是躲过去，”服部平次走到电话面前，用戴着手套的手开始按下电话机上的按钮。“而是在某个她十分信任的人的指引下，主动走过去的。” 就在这时，服部平次看向座机显示屏的眼神突然炽热了起来。“有留言！” “哦？”柯南立刻爬到了座机所在的柜子上，同样看向了座机。“真的耶，两条留言！” “我们播放一下试试，”这样说着，服部平次按下了播放键。“看看有没有什么发现。” “你现在立刻到心斋桥来，我就让你会会你过去的老朋友。”——根据留言显示，这是下午一点零八分的消息。 “怎么样，看到了吗？接下来要死掉的人就轮到你了。”——根据留言显示，这是下午一点十分的消息。 “所以很显然，冈崎澄江女士就是在听到第一通留言之后就出门，然后回来之后才听到第二通留言，所以才会在坂田警官打电话给她的时候那么惊慌？” “但那样的话，有个问题，”柯南带着有些困惑的语气说着。“如果说，一点零八分发出第一次留言的时候，冈崎澄江小姐准备出门的话，一点十分的时候她很可能还没出门吧？凶手是怎么确定冈崎澄江小姐在两分钟之内就能离开，然后不会听到第二通留言呢？” “对啊……”千羽皱眉。“如果她走之前就听到了第二通留言的话，相当于她平白无故获得了大约一个小时左右的行动时间……那样的话凶手根本无从控制冈崎澄江的行动轨迹，更不可能确保能杀掉她啊？” “如果不是他忙着在做什么，所以不可能再晚一点发消息的话，就只可能是他有某种方式能够监控冈崎澄江的行踪，因此可以确保第二通留言发送过去的时候冈崎澄江已经走了。”服部平次总结道。“换句话讲，在一点零八分的时候，或许他刚好就在这附近也说不定。” “一点零八分在这边，如果把凶手的行动力设定为和冈崎澄江小姐类似的话，那么凶手如果走一个来回的话，很有可能和冈崎澄江小姐只能保持一个速度，而且意义也不大……”柯南点头。“所以凶手肯定是利用那个自动机关恐吓冈崎澄江小姐，然后自己在这边守株待兔，提前布置好然后等冈崎澄江小姐赶回来。” “如果是那样的话，有一个问题没法解释，”服部平次说道。“根据水科小姐的说法，那个凶手是相当晚才赶到厕所的，而且喘息声相当重——这完全不像是守株待兔的样子，反而更像是拼命赶过来的啊？” “那这个凶手的时间都花到哪里去了……”千羽皱眉。“我们吃饭的那个心斋桥的那个机关是完全的不需要凶手触发的抛尸机关，他在这段时间内根本不需要去那边……就这样一个守株待兔的局面他也能踩点才勉强赶到？” “是啊，我现在想不通的就是这个，”柯南点头。“凶手的这两个行动自相矛盾，我不知道该怎么解释。” “啊，”千羽突然发出了顿悟的声音。“等一下，我想想，可能……” 这样说着，千羽环顾四周，然后试着拨打了一个电话。 “喂？”对面传来了藤原的声音。“怎么了？” “我这边有杂音吗？”千羽问道。 “没有，你为什么要问这个问题？”藤原的声音稍微有些疑惑。“你不是跟着那个黑炭去搜查冈崎阿姨的家了吗？怎么，你怀疑那边有电磁干扰？” “主要是我们发现了一个很微妙的事情，所以需要找找有没有什么更微妙的理由来解释这个微妙的事情……”千羽无奈道。“不过既然没有杂音的话，那也就意味着我们的思路不对头了。那我先挂了？” “随便，这边的笔录工作马上就要结束了，结束之后我们就会返回酒店。”藤原这样说着，听到对面的千羽挂断了电话。 “这边没有窃听器什么的，”千羽一边在屋子里环顾着，一边说道。“这个凶手不会真的是一直在这边守株待兔吧？那样的话他为什么要那么晚才回来？” “这是最核心，也是最费解的问题，”服部平次叹气。“如果不能解释这点的话，根本没有办法解释凶手在整件事中的行动逻辑了。” 就在此时，警笛的声音在远方出现了。 “警察来了？”千羽回头，转向声音传来的方向。 然后，千羽的手机响了——是灰原哀打来的。 “你在哪里？”灰原哀的声音传了过来。 “我在西都公寓，怎么了？” “你们真是太乱来了！”灰原哀恨恨道。“杀人凶手就在那里哎！你无论有多强，和有凶器的成年人相比也都相当微不足道吧？” “那你刚才怎么不给我打电话？”千羽无语。“如果我真的出事了的话，你现在就算给我打电话我也没命接啊……” “如果刚才你真的在直面凶手的话，我打电话让你分心了怎么办？”灰原哀没好气道。“我还是从元太这边确认你们了你们没事之后，然后才给你打电话的。” “这边？”千羽挑眉，从门口走出去，然后从大楼的位置看向了外面的公共厕所——如果不出意外的话，元太和光彦从刚才就待在公共厕所那边了。而刚才灰原哀说的是“元太这边”，这也就意味着…… 就在公共厕所和千羽所在的大楼之间，灰原哀正一边向千羽这边走来，一边盯着千羽。 第四百二十章——查阅 “怎么来的是你？”当伴随着警铃而来的人出现在正在等待警察们来到冈崎澄江家里进行基础的鉴识工作的服部平次面前的时候，服部平次一脸懵逼。 “你还好意思说？”远山和叶看了同样惊讶的柯南一眼，声音骤然高了起来。“你把人家小孩子卷进这种事件里，你的良心不会痛吗？你个笨蛋死就死了，或者也是拉低日本人均情商，但你别拉人家小孩子垫背啊！” “柯南，你怎么能跟他一起弄这么危险的案件呢？”小兰蹲下来，带着有些委屈的眼神看着柯南。“这样的话小兰姐姐和大家都会很担心的啊。” “我……”柯南眨了眨眼睛。“那个……你看，连千羽和灰原同学也都来了……” “哎？”毛利兰这才意识到现场好像还有正不知道在交流些什么的灰原哀和千羽。“小哀和千羽也在吗？” “纯属意外，”千羽瞥了打算甩锅的柯南一眼，然后立刻决定继续甩锅。“柯南是奔着案子来的，但我来这边只是为了确保突然跳下车的光彦和元太安然无恙而已，和他们一起勘查现场不过是因为来都来了，不像他们两个那样就是奔着命案现场来的。” “元太和光彦也来了？”毛利兰惊讶。“真是的……大泷警官不是说好了要带你们几个回去的吗？怎么偏偏把你们带到这里来……” “因为这边是去我们家的最短路程吧？”服部平次摊手。“在这里发生案件是谁也想不到的事情，所以也不能怪他们。” “总之，”远山和叶给毛利兰递了个颜色。“这个叫柯南的小家伙就先让小兰带走吧，你别祸害人家小不点了，送命什么的你自己送去，别拽上别人。” “可是，小~兰~姐~姐~！”柯南连忙躲到了服部平次的腿后面，撒娇道。“我想和平次哥哥一起行动嘛！” “你个小鬼头！”就在毛利兰的表情十分纠结的时候，大嗓门的咆哮刺激了在场所有人的耳膜——毛利小五郎撸着袖子走了进来。“你在这里瞎凑什么热闹？连环杀人案不是你这种小鬼头能够全身而退的地方！” “喔……”千羽的嘴角抽了抽。 还好这次带他和灰原出来的是阿笠博士，如果是毛利小五郎管他们的话，他们恐怕会被管出神经衰弱来也说不定。 在毛利小五郎的咆哮之下，柯南一股霜打了的茄子的样子，蔫蔫地走到了毛利小五郎面前。“好的……” “那没事的话，我先走了？”看着柯南放弃了抵抗，服部平次试探道。“接下来我打算拜访一下郷司议员，询问一下过去的事情了。” “可是这个冈崎澄江阿姨和郷司议员也有关系吗？”柯南突然转过头来问道。“本身前面那几个死者的关系就多少有些牵强了，现在如果还要强行把这个人加进去的话，不会是我们的推理本身有错吧？应该还是先再调查一下这个冈崎澄江阿姨的身份为——” “闭嘴！” “知……知道了，毛利叔叔……”被毛利小五郎提了起来，还被使劲晃了几下的柯南悲鸣道。 “那我们也先去找元太他们然后再会合怎么样？”千羽看了柯南一眼，对灰原哀问道。“然后把这起案件交给大阪的警官们，让他们继续调查？” “本来就该这样。”灰原哀白眼。“你来做这件事未免也太危险了一点……” ………… 公共厕所门外，千羽和灰原哀正好撞见了藤原等人正在公共厕所旁边停着的两辆警车旁边交流着。 “你们又回来了？”藤原看了千羽和灰原哀一眼。“上面的检查完成了？” “查出了很奇怪的事情，但没时间继续查下去了。”千羽摊手。“所以就把已有进度总结一下，然后交给警察们，让他们继续查下去了。” “对了，我刚才听刚来的警察们说，刚才去你们那边的人里，有名侦探毛利小五郎是吗？”藤原问道。 “是啊。”千羽点头。 “嗯，”藤原看了一眼旁边大楼上，属于冈崎澄江的大开的房门。“能不能替我引见一下毛利先生？我有些事情想说。” “大叔吗？”千羽愕然。“唔，好的。” ………… 警察本部。 “没想到又要搞这些事情，放个假都不能消停吗？”看着卷宗，灰原哀叹气。 “那你可以先放在那边，”一目十行地用辅助单元刷取着卷宗的资料，千羽说道。“交给我来看就可以了，你可以先去心理辅导室那边看看书。” “但那样总感觉我来这边就是来玩的啊，”灰原哀回答。“这样看卷宗虽然很枯燥，但细细想来也不是那么糟糕，至少旁边还有个人也在查东西。” “不过从这个卷宗里的东西看起来，制度上还是有个相当大的漏洞……”千羽皱眉。“而且现行的看起来很完整的制度也根本不知道到底还有多少这样能让人趁虚而入的漏洞。” “怎么，那也不是他母亲的？” “嗯，我本来以为是，但发现并不是。” “那还真是挺可怕的呢，不过就算漏洞很多，我们应该也不会这么倒霉，成为被倒霉的制度漏洞波及的部分吧？”灰原哀看到某个部分的时候，突然皱了皱眉头。“这个……” “怎么了？”千羽头也没抬的问道。 “这个人……”灰原哀皱着眉头，盯着卷宗上的一张便签。“他怎么会和她有交集？” “谁啊？”千羽看着手里的鉴识文件，随口问道。 “通缉犯，沼渊己一郎，他和这起案件有关系。” “哈？”千羽愕然，然后转了一下坐着的扶手椅，将目光转向了灰原哀刚刚翻出来的另外一张纸。 这是沼渊己一郎的调查文件，上面的一段话写着这样的字样。 “注：此人曾经在1994年2月19日与冈崎澄江交谈，冈崎澄江声称为意外，目前可以证明两人曾经是同一期驾校学员，但无法证明冈崎澄江参与沼渊己一郎的逃亡行动。” “我刚才本来在看冈崎澄江的资料，但有个便签却让我跳转到这页纸上，而这页纸是沼渊己一郎的资料” “便签……”千羽挑眉。“如果和我刚才看的那些卷宗上面的便签是一个意思的话，那么这个就是提前将某些相关的人的名字存在档案区里，一旦这个人的文件由于某种原因被录入进来的话，之前的档案里提到的有关这个人的信息就会以附加纸质资料的方式加入进档案里，方便调查人员将过去的资料和现在掌握的最新资料整合起来进行综合判断。 “总之，这个沼渊己一郎和冈崎澄江有相当微妙的关系，这个总没有错吧？”灰原哀淡淡道。 “显然错不了，”千羽点头。“而且我估计，就是这个了。如果继续查下去的话，我们或许能够得到一个大惊喜也说不定？” 第四百二十一章——毛利小五郎已经在此恭候多时了 “没想到这条线真的让他们走通了……”服部平次看着手机上传来的短信，喃喃道。“真是没想到……” “不过也幸亏他们提出了那个猜想，这样的话我才能继续行动啊。”柯南点头。“所以我们现在只要从澄江小姐的驾校记录上顺藤摸瓜展开一下，应该就能找到。” “服部老弟，”就在此时，坂田警官走了过来。“我已经调查清楚了，之前的几名死者他们都是在十六年前在一起学车的人，而且沼渊己一郎也确实就在其中！” “那么还有别的活人吗？”服部平次追问道。“任何一个也好！” “事实上，和他们五个人一起在同一个教练手下学车的就只剩下另外一个人了。”坂田警官犹豫了片刻之后说道。“就是郷司议员他本人了。” “郷司议员！？”服部平次皱眉。“真的是他？” “千真万确，”坂田警官点头。“我们要不要现在就去找他，请求他的配合？” “那是肯定的。”和柯南交换了一个眼神之后，服部平次点头。“坂田警官，麻烦你开车带我们去吧。” …… “话说，我总觉得，你是不是特别重视那个在逃的家伙？”在看到灰原哀的落子之后，千羽将一枚白子轻巧地敲在了棋盘上。“继续。” “当然是这样咯，”灰原哀将黑子放在了一路。“这样的话虽然你将我断开，但你里面的眼位也已经被我限制，最多做成刀把五的愚型，而外面的眼位已经被我的三个子和外面的接应棋子共同破坏，无论如何也做不出活棋需要的两个真眼。（围棋中，有两个真眼的棋子被视为活棋，而刀把五是形容一部分棋子围成了一个形如菜刀的五空“眼”，这种眼在对方干扰的情况下无法形成两个真眼。） 【如果对这道题有兴趣的话，这是日本的《发阳论》第14题。 “嗯，没有问题，但还有第二种解法，”千羽说着，将6黑5白十一枚棋子从棋盘上放开。“试着找找看。” “从上面入手吗？”灰原哀看向白棋。“虽然说我感觉上面的白棋确实比较空虚，容易割下一块，但如果想要吃掉的话好像也不是特别容易。另外，沼渊己一郎这个人我确实熟悉。” 这样说着，她下了一步小尖，将黑子打入白棋视力范围内。 “想吃的话还是能吃掉的，”千羽这样说着，将白子下在了黑子旁边。“不会是那什么里的人吧？” “确实是，”灰原哀感觉到白棋的上部已经缺少空间，选择从下部再寻找战机。“他曾经是去应聘的，只不过最后做了临床志愿者。” “听起来很惨烈的样子，虽然拿钱多，但也容易出健康问题。他身体怎么样？”千羽看到灰原哀的选择之后，立刻用极为强硬的态度封锁了防御线。“你这两个棋子没法串联起来，各自为战的话切掉我上面的突出部分可以，但杀不掉我的主体部分，你再想想还有没有什么别的方案吧。” “身体很好，吃了补品之后更好，但因为觉得临床志愿者听起来不好听，所以就跑了。”皱着眉头看了看局面，灰原哀皱着眉头去掉了第二枚黑子。“我想想怎么布局……但如果不从这里布局的话，下路更没办法打开局面啊。” 就在此时，他们所在的房间的门被打开了，大泷警官走了进来。“我们在山区找到了沼渊己一郎的踪迹，跟本部长联系过了之后，他同意我们按照平次老弟嘱托的那样带你们去现场——不过你们要跟着我们走，不然出了危险我们也要负责任的。 “好的，”千羽点了点头，然后在征求了灰原哀的同意之后，拿起白子摆了起来。“上面其实可以继续做文章的，只要上面的文章做到能确保和下面形成合力之后，就可以在下面打入了。” …… “什么？郷司议员明明已经打完台球了，却还是不想见我们？”服部平次愕然。 “是的，”郷司议员的秘书这样礼貌地回应着。“现在郷司议员已经休息了。” “啊？”服部平次无语地看了一眼墙壁上的时钟。“现在才7点55分，议员就已经休息了？” “呃……”秘书显然也有些尴尬，只能硬着头皮回应着。“是的，议员他……议员他今天有些疲倦，所以休息的比较早。 “话说回来，坂田警官好像不见了，”这时候，柯南看了看四周，说道。“我记得他刚才好像说去上厕所了是吗？” “七点五十三分去上厕所，现在还没回来也情有可原，”服部平次点了点头。“反正我们就在这里呆着就好了，至于那边……” ………… 就在不远处的一间紧闭大门的房间里，郷司议员在没有开灯的房间里叼着雪茄，借着小夜灯的微弱光芒看着被拉得严丝合缝的窗帘。 只要这样，外面就看不见里面的状况，自己也就安全了…… 只是…… 这样想着，他又看向了不远处的壁橱。 壁橱上，一个空着的挂钩正静静地彰显着自己和其他挂着各种各样饰品的挂钩的区别。 “呼——”呼出了一口烟雾，郷司议员将目光转向烟雾，不知道在思考些什么。 再过几分钟，应该就见分晓了。 ………… 八点整，郷司议员家的仓库。 一个人影的手里拿着一根细长而又坚韧的钢琴线，躲在一根柱子后面。 刚才郷司议员以各种方式拒绝见服部平次他们，就已经说明了他不想谈及此事，也不希望他们知道自己和郷司议员提出的私下见面的事情。 也就是说，他会按照自己之前在电话里向他通牒的那样，在现在一个人秘密来到这里，和他“就十六年前的那个秘密进行交易” 只要你敢来，我就会让你为你的所作所为付出代价。 就在此时，皮鞋踩在仓库的木质地板上的声音清晰地传入了他的耳朵。 来了……只要他再靠近一点，再靠近一点，自己就有把握让他没法逃走了——如果郷司议员距离门口足够远的话，那么就算他想逃走，自己也有能力用枪直接击毙他。 他之前不用枪只是为了隐蔽身份，但既然这已经是最后一个目标，他就不再需要隐蔽了——哪怕复仇之后立刻被逮捕，那也已经不再重要了。 但下一秒，出乎他意料的事情发生了。 “不好意思了，坂田警官，我认为郷司议员暂时不会出现在这里了，因为——” 站在距离门口不远的地方，腰上别着一柄武士刀的毛利小五郎看着坂田藏身的，整个仓库里最适合藏人的柱子，淡淡道。 “毛利小五郎已经在此恭候多时了。” 第四百二十二章——毛利小五郎的个人推理 “毛利侦探，您怎么会在这里？”坂田将钢琴线收进口袋里，从柱子的遮挡范围中走了出来，对毛利小五郎做出了惊讶而又恭敬的表情。“您可别开玩笑了，我只是觉得这种仓库蛮少见的，所以想来看看罢了。” “再怎么装蒜也没用了，”毛利小五郎冷笑。“你知道吗，我们已经找到了你就是凶手的证据。” “毛利侦探，”坂田警官苦笑。“您这样开玩笑我们也会很为难的……” “这么说，你也根本不认识西都公寓里住着的那位侵犯别人隐私权的无线电爱好者咯？”毛利小五郎只是反问道。“如果不是机缘巧合，恐怕我们也发现不了那个家伙安装在冈崎澄江小姐的房门的底部的机关了。” “！”坂田警官的脸色微微凝滞了一下，但仍然做出了困惑的表情。 “你放心，他已经全都说了，包括你委托他对你完全分享澄江女士的出门状况这件事。”这样说着，毛利小五郎继续观察着坂田警官的神情。“他甚至还提供了对此似乎完全没有防备的你的录音。” “！！！”坂田警官这时才真正露出了惊讶的表情。 “这才是你现在应该露出的表情，不是吗？”毛利小五郎似乎很满意坂田警官的反应。 “可是……就……就算这样又怎么样？”坂田警官在片刻之后重整旗鼓。“或许我确实有些羞于见人的癖好，但就这样认定我是凶手未免也太过分了吧？” “这些自然不够认定凶手就是你，但已经足够让我们对你产生怀疑。”毛利小五郎露出了甚至带了些许怜悯的表情。“所以呢，就在我们发现了这件事之后，我们对你展开了调查和行程的回溯。” “根据那个大阪黑小子的叙述，你是主动要求成为他的司机的，而且你甚至还为这件事情而专门请了其他也想给那个黑小子当司机的警察们一顿饭，我说的没错吧？”毛利小五郎一边说着一边观察着坂田已经开始有些僵化的表情——这说明对方已经不太能够自如地表现出合适的表情，所以只能用最僵硬最被动的应对方式来确保自己的表情只是不合时宜，而非更糟糕的露馅。“然后，是你将我们载到心斋桥吃饭，而且正好将车子停放在了尸体的下面——那栋大楼的后面有那么多可以停的地方，为什么你偏偏就那么凑巧，停到了尸体的正下方？而且为什么偏偏就是在我们吃饭的时候，尸体掉了下来？” “毫无疑问，你利用了那个大阪黑小子的职业精神，通过成为他司机的方式合理地与他一起掺和进了这起案件——你之所以要让尸体落在车子上，就是为了让大阪黑小子避无可避，100%地选择参与进这起案子。” 坂田警官继续板着脸，一言不发。 “一点零八分的时候，你打电话给冈崎澄江小姐，然后你事先又嘱托了那个无线电爱好者，让他在他的无线电机关发现冈崎小姐离开之后立刻给你打电话，然后你就趁这个机会将第二通留言发送过去——你只能这样做，因为如果你不一定有那么多时间余裕去在最佳时机给冈崎澄江小姐打电话，只有利用情报优势，在对方不会提前发现的情况下尽可能早地将第二通留言发送过去才能确保计划流畅进行。” “然后，你最主要的，在冈崎澄江小姐的谋杀事件中，引起我们所有人怀疑的破绽和使得你成为疑犯的主要破绽一起出现了，”毛利小五郎看到坂田警官似乎提起了兴趣之后，说道。“首先，我们来叙述一下你的行程。” “在柯南和大阪黑小子跳车前往西都公寓的时候，他们的速度决定了从那个位置跳车跑到大约1200米之外的西都公寓的话，考虑到小鬼头的体力的话，至少也需要5分钟以上。五分钟能做些什么呢？自然是足够让你在前面不远处找一个能离开这段拥堵路段的地方，然后联系冈崎澄江小姐，让冈崎澄江小姐从家里出来等你——你可能是在第一时间选择了一个相当隐蔽的地方让冈崎澄江小姐赶过去，总之就是以确保大阪黑小子他们去她家里会扑个空为第一要务。” “至于你是怎么离开拥堵路段的，大概是从路边的岔道出去之后，从一条只有当地的居民们才熟悉的路线绕了回去吧？你算准了了大阪黑小子对这里的地形不熟悉，根本不知道再往前面开一点的话还有这样一条只有当地的住户才知道，也只有当地的住户司机才会用得上的，除了绕回那边的居住区之外没有任何用途的小道，所以才会选择这边走。这样，你就可以让大阪黑小子和柯南在其实可行的情况下完全不考虑让你开车带他们回去的情况下，主动选择跳车离开。” “然后，你在将车子开到附近之后就下车步行，同时联系冈崎澄江小姐从原本的集合地点转移到公寓旁边的公厕里和你见面——在她赶到之后，你就将她杀掉了。” “那么，毛利先生你怀疑我的理由是什么，认为是我所谓的破绽的事情又是什么？”坂田在沉默了许久之后，这样质问着。 “当然是你来的时候的样子啊，”毛利小五郎摊手。“有一个很可爱的黑发女孩子告诉我，凶手在行凶过程中的喘息相当急促，显然是长时间高强度运动所致。而当你赶到现场的时候，她注意到你的脸相当红，而且身上还有流汗——你来的时候直接将警车停在了门外，车里也有空调，你无论如何也不应该是这个样子才对。” “至于破绽——你选择的那条小道确实是当地居民开车的时候会选择的回家用的近路，但你可能不知道，在这条小道的路边有一家银行，而这家银行的防盗摄像头正好清晰地拍到了你从那条小路过来的场景。如果从这条小路赶过来的话，你根本不可能那么晚才赶到西都公寓！” 这样说着，毛利小五郎看着逐渐黯淡下去的坂田警官的目光，问道。 “怎么样，我的推理你还满意吗？” 坂田警官苦笑。“我还能说什么呢？” 第四百二十三章——缴械；搜索 “所以，你打算认罪了吗？”毛利小五郎问道。“你无论如何也是个警察，我并不想硬来，希望你不要再让日本警察的荣誉继续蒙羞。” “毛利先生，你……您知道我的过去吗？”坂田警官突然问道。“比如我要杀他们的理由。” “是你的父亲吧？”毛利小五郎点头。“他们害死了你的父亲，对吧？” “如果当时查案的不是那些无能的家伙，而是您这样的神探，或许……”坂田警官叹息。“没错，我父亲死于车祸的时候，他们都是我父亲的学生——这也意味着他们有条件对车子动任何手脚。” “如果我没有记错的话，那件事应该是1978年8月末发生的，对吗？”毛利小五郎同样叹了一口气，问道。 “8月23日的晚上，”坂田警官点头。“在他们结业的那天，他们放掉了刹车装置里的刹车液，导致车子的刹车装置失灵。导致一贯以安全运转著称的我父亲出了车祸——就是因为无法接受当时的调查结果，所以我才会选择考警校，成为了一名警察，做梦也想着要找到我父亲真正的死因。” “你是怎么知道这件事的？”毛利小五郎皱眉。“有谁告诉你的吗？你确认他不是真正的凶手吗？” “告诉我的人是当时的当事人，”坂田警官回答道。“现在他可是个名人——在逃通缉犯沼渊己一郎。十多天前，我抓住了正在在逃的他，而他把和我父亲相貌过于相像的我认成了我的父亲，就什么都说出来了。” “沼渊己一郎？”毛利小五郎惊讶。“那个家伙在哪里？” “放心，我已经控制住他了，”坂田警官示意毛利小五郎淡定。“我无论如何也是个警察，不可能放过他的。” ”但作为警察，你也不应该用这种方式惩罚——“毛利小五郎说到了一半，神情突然黯淡了下来。“不，或许……” “这是唯一的办法了，”坂田警官叹息。“这已经是第十六个年头了，毛利先生您一定也知道，故意杀人如果只是杀了一个的话常见判刑上限是20年（无理由杀两个是无期，三个以上才可能是死刑。如果出于某些理由的话，刑期可能还会短一点），也就是说这项罪名的最长追诉期是15年，最多也就只能在去年追诉，今年无论如何都已经来不及了……” “……”毛利小五郎摇了摇头，带着有些惋惜的目光看着坂田警官。“总之，无论如何，你杀了他们，对吧？” “是的，”坂田坦然点头。“我对此供认不讳。” “那么，我也就只能逮捕你了，”向坂田的方向走着，毛利小五郎说道。“我从来没有想过，日本警察居然也会成为凶手。” “很抱歉，毛利先生，”就在此时，坂田向后退了一步，而他突然坚定起来的声音也让毛利小五郎愣了一下。“我承认我犯下的罪行，但我不打算接受审判。” 这样说着，他从自己的口袋里掏出了一支枪。“说来也真是讽刺，我这样一个目的并不纯粹的警察，居然拥有了大阪地区唯一的高持枪权警察……” 就在毛利小五郎面前，坂田警官毫不犹豫地将枪口对准了自己的太阳穴，准备扣动扳机。 冰冷的光芒一瞬间划过了坂田警官的视野，下一秒，坂田警官发现就发现自己手中的枪支像受到了什么极为巨大的力量似的向上飞去。 毛利小五郎的武士刀已然出鞘，一个漂亮的拍击就解除了坂田警官的武装。 “我带武士刀过来可不是为了耍帅或者对付你的绞杀工具，”毛利小五郎严肃道。“相信我，在仓库这样一个狭小的空间，你的手枪不是我的武士刀的对手。” “……”坂田还保持着手枪被击飞的时候的姿势，只是愣神似的看向武士刀的方向，几秒种后才露出了苦笑。“毛利先生，您可真是一位……全才……” “别小看大叔啊，”收起武士刀，毛利小五郎示意坂田警官走出仓库。“走吧，我们还有很多事情要处理呢。” “对了，关于沼渊己一郎……”正在向外走的时候，坂田突然对毛利小五郎说道。“他被我关起来了，如果你们不赶紧去抓住他的话，他可能会饿死的。” “那边已经抓住了，”毛利小五郎回答道。“那边在几分钟前就已经完成了。” ………… “就是这里吗？”被几个警察护在中间，打开了无痕伞的千羽一边保护着灰原哀向前走一边看着面前的房子。 “就是这里，”大泷警官在前面领着路。“但前面第一批的侦查人员并没有找到沼渊己一郎。虽然很可惜，但看起来这里应该只是一间空房子。” 就在这时，千羽突然注意到旁边有一个垃圾桶，随即便在告知了警察们之后走了过去。 垃圾桶里，几份便当的盒子正静静地躺在那里。从日期上看，应该就是这几天的便当。 “怎么了吗？”大泷警官走过来问道。 “这个是沼渊己一郎一人份的便当吗？”千羽问道。 “看起来应该是，怎么了？” “他应该已经被通缉了吧？”千羽看着大泷警官。“他还能买便当？” “你的意思是说，有人买给他的？”大泷警官也眯起了眼睛。“这个……” “可是，为什么要这么大费周章……”千羽摊手。“如果我没猜错的话，某人很可能曾经就呆在这里，如果第一批警察们的速度够快的话，说不定某人现在还在这里。” “但我们检查之后没有任何发现，”大泷警官摇头。“这里有曾经有人住在这里的痕迹是没错，但也就只是这样了。” “先确认一下吧，就算他人不在这里，或许我们也能推断一下行踪——如果我们之前的猜测没错的话，他应该不具备离开这里的条件才对。” “你的意思是……”大泷警官疑惑道。 “看看就知道了，”千羽耸肩。“看一眼自见分晓。” 第四百二十四章——沼渊己一郎 这是一间相当破旧的房子，里面有相当多的锅碗瓢盆，而其他地方很多凌乱的泥土鞋印，可以看出这里曾经有人待过一段时间。 但为什么这里会有鞋印？整间屋子里的脚印虽然凌乱不堪，但都显然已经有一段时间了，——如果有人在这里休息的话，躺下的痕迹很可能会破坏这些已经干燥鞋印。 利用辅助单元提供的辅助处理能力，千羽四下寻找着模糊的画面中可能有价值的线索。 除了谐音之外，还有没有什么不合理的地方？ 他的目光在扫了一圈之后，停留在了他身旁的窗户上。 在窗台上，有相当宽大而且厚重的泥土印，厚重这一点如果还可以解释的话，宽大这一点本身就几乎意味着有人在这里反复踩踏，多次将泥土印在这上面。 有人想要从这里爬上去？为什么？ 抬起头，千羽看着上方的天花板，然后调取了之前从外面观察这间屋子的观察结果。 “大泷警官，”千羽开口了。“你们，有检查过这上面吗？像这种斜顶结构的房子的话，应该会有一个阁楼才对吧？” “你是说，上面？”大泷警官将手中的手电筒打向上方。“你确认上面有空间吗？” “您看这边的痕迹啊，”千羽指向了他刚才发现的脚印。“这个脚印说明有人想爬上去，所以上面显然可能还有一个可以安身的地方才对。” “……”大泷警官思考了一下这个理论的可能性，然后选择了采信。“那么，你觉得这个阁楼的入口会在哪里呢？” “如果从这上面跳的话……”千羽估计了一下正常人的跳跃力。“也就能跳到最近的横梁上了。” 这样说着，他的目光聚焦到了横梁上方的天花板上。 辅助单元告诉他，横梁上方的天花板的木板有几不可察的细小断缝。 “就在上面，”千羽指向了辅助单元告诉他的断层位置。“阁楼入口应该就在那里。” 这样说着，千羽将手里的无痕伞收了起来，然后在计算了一下弹道之后向上扔去。 无痕伞准确地敲击了千羽刚才发现有异常的位置，众人立刻看到原本严丝合缝的天花板上仿佛突然出现了一个缺口——一块木板被无痕伞短暂顶了起来。 虽然木板随即就在重力的驱使下重新与天花板合为一体，但这个阁楼的入口所在位置已经完全暴露在了所有人面前。 “接下来就交给我们好了，小弟弟，”大泷警官的表情严肃了起来。“你很优秀，但大阪警察也绝不是等闲之辈！” 千羽拉着灰原哀走了几步，来到了房子的门口处——如果大泷警官不慎失手，让上面的人逃了出来的话，自己这个位置也不至于被突袭。如果还呆在刚才的位置的话，对方跳出来就完全是从天而降，几乎没有应对的时间空间和行动空间。（也很难抵挡对方从天而降的力道。） 大泷警官虽然看起来很胖，但其实他的身体灵活性非常高，随着衡量的一声悲鸣，他已经稳稳地站在了横梁上，一边掏出枪一边看向了阁楼的门口。“你们准备好掩护。” 这样说着，他推开了阁楼的暗门。 除了金属碰撞声之外，没有其他动静。 但这种金属碰撞声出现在这里就很突兀了——金属碰撞金属的声音的话……大泷警官的第一反应是…… 皱着眉头将头探到阁楼里面，大泷警官将手电打向阁楼内部。 “呃……”痛苦的声音从阁楼内部传来，只见一个身形瘦削的男子的一只手被拴在一个固定着的铁环上，而另一只手则捂住了眼睛。 “沼渊己一郎？”大泷警官试探着问道。“是你吗？” “你是谁……”有些虚弱的声音从沼渊己一郎的口中传来。“饿……饿……” “什么？”大泷警官愕然。“你说什么？” “给我吃的……我好饿啊……”这样说着，沼渊己一郎有些焦躁地摇晃着被手铐束缚着的手，手铐和铁环发出着金属之间的碰撞声。 原来是这个声音……怪不得会听到那么奇怪的声音。 “是谁把你关在这里的？”大泷警官靠近沼渊己一郎，问道。 “是一个警官……”沼渊己一郎虚弱道。“饭……给我饭……” “警官？是一个警官把你囚禁在这里？”大泷警官错愕。 “他说的是真话，”千羽在下面说道。“先把沼渊己一郎带下来吧，之前他每天都是两份便当，但今天的便当只有一份，也就是说他今天没有吃到足够的食物。” “他被手铐铐在这里了，所以我需要想个办法把他带下来才行。”大泷警官这样说着，便开始尝试解开那份手铐。“看起来这个手铐固定在了铁环上，所以需要拆了铁环才可以……” 这样说着，枪声响起。 “好了，铁环被拆掉了。来，我扶你起来，我找人给你安排点吃的，你回到警察本部之后慢慢吃。” “谢谢警官先生……”沼渊己一郎晃晃悠悠地试着站起来。 “这是那个坂田弄的，是吗？”灰原哀听着上面传来的声音，问道。 “应该就是了，”千羽点头。“他把沼渊己一郎囚禁在这里，然后准备到时候把他推出来做替死鬼。” 在他们面前，沼渊己一郎虚弱的身形出现在了阁楼的入口处。 “这家伙果然还是这样，人不人鬼不鬼的样子。”灰原哀端详着沼渊己一郎的脸，形容道。“也不知道他都经历了什么。” 就在他们面前，无比虚弱的沼渊己一郎居然直接从阁楼入口跳了下来，然后摔在了千羽和灰原哀面前的地上！也算是他命大，万一稍微偏离一点的话，他就要摔在旁边由水壶和瓶瓶罐罐等东西组成的杂物堆上了。 “喂！”千羽被摔在地上的沼渊己一郎吓了一跳。 “喂，你没事吧？”大泷警官也是大吃一惊。 “这也就几米而已，”灰原哀淡淡道。“如果这都能伤到他，那他也活不到现在了。” “可他就摔在这些生活用具旁边啊……”千羽咋舌。“他如果摔的地方稍微偏一点，那可能就会直接被杂物堆磕得头破血流了……” 就在此时，千羽突然觉得有些不对。 就在此时，沼渊己一郎之前虚弱的样子一扫而空，从杂物堆中闪电般地抓起了一把刀，然后转头看向了千羽等人。 第四百二十五章——逮捕；坂田的异常 沼渊己一郎瘦削的腿部仿佛蕴含着无尽的力量，弯曲着的腿部在一瞬间舒展开来，带动着身体向前快速突进。 “！！！”千羽大骇。 “闪开！”双手将刀放在腹部的位置，沼渊己一郎咆哮着冲向了门口——站在门口的千羽和灰原哀首当其冲。 无痕伞能应付刀子，但现在无痕伞已经在进入屋子之后被收拢了起来，无法在沼渊己一郎突进到无可挽回的距离之前重新展开。 如果说躲开的话，虽然会让沼渊己一郎逃走，但无痕伞的弩箭技能应该能在沼渊己一郎逃走之前留下他。 主要的问题是，能否躲开？当然，千羽肯定不用担心这个问题，但他身边的灰原哀并没有辅助单元，她很可能躲不开！ 来不及考虑别的选择，千羽将重心向灰原哀一侧倾斜，顺势将灰原哀向一旁推去。 在这个过程中，他发现除了这样以外，他确实别无选择，因为灰原哀甚至到现在都还没有反应过来，而剩下的时间已经远远不足以让她避开沼渊己一郎的刀锋。 刀锋前方的人从猝不及防的灰原哀变成了千羽。 “咔！”刀尖刺在千羽的心口，发出了有些奇怪的声音，而千羽也像是狠狠挨了一拳似的被刀子顶了起来，在半空中划出了一道微妙的轨迹。 看到这样的与自己预期不符的景象，沼渊己一郎有些错愕。而紧接着，他的错愕就凝固在了脸上。 一根弩箭深深地插进了他的大腿肌肉里。 “啊！”随着一阵剧痛传来，沼渊己一郎惨叫着摔倒在了地上，手中的刀子也飞了出去。 与狼狈的沼渊己一郎形成鲜明对比的是，明明是被刀子刺中，力道甚至大到被击飞的千羽却在一个缓冲姿势之后稳稳地站在了地上。 “橘，你没事吧？”灰原哀这才从惊讶中反应过来，连忙跑到了千羽身边。“刚才你是不是被刺中了，需要叫救护车吗？” “呃……”千羽站起身，给了灰原哀一个微笑。“刺中了，但是问题不大。” “刺中了问题还不大？”这样说着，灰原哀看向了刚才她看到的千羽被刺中的心口。 衣服仍然很干净，没有任何流血的痕迹。 “哎？”灰原哀有些惊讶地看着千羽的衣服。“你……” “你以为我没有做好准备吗？”千羽一边笑着，一边说道。“你看——” 这样说着，千羽敲了敲自己的心口——那里传来了硬物碰撞硬物的撞击声。 千羽的辅助单元就安装在了胸口，而作为次时代的产品，甚至连小口径子弹都在辅助单元的工作元件可以抵挡的范围内，遑论区区一把刀子了。（这也是被刀刺中之后千羽会像中了一拳的原因，辅助单元吸收了穿透力，因而刀子的穿刺能力变成了钝器式的推动能力） “……”带有些许惊喜的释然表情出现在了灰原哀的脸上。“那就好，吓死我了……” “我也快被吓死了，”千羽苦笑。“这家伙……没想到是个这么疯狂的家伙。” 两人一起看向沼渊己一郎的方向的时候，发现一名警官正在气急败坏地给沼渊己一郎的脚腕上戴脚镣。“你个疯子，看来不给你点教训你是不会乖了是吗！啊？” “果然还是你对他了解比较深，”千羽感叹道。“我刚才根本就以为他摔下来肯定受了伤，结果完全没有防备。” “他本来或许可能会受伤，”灰原哀回答道。“但注射了一些试验药物之后，他的身体强了很多，强到甚至超过了我们的预估以至于直接从我们的实验品基地逃了出去。这样的高度在我们当时进行的测试中根本不可能对沼渊己一郎的骨骼结构产生任何风险。” “小朋友，”大泷警官也已经跳了下来，跑到了千羽身边。“你没事吧？” “没事，”千羽摇头。“赶紧把这家伙抓回去才是重点，要不然夜长梦多。” 这边的事情总算结束了，只是不知道毛利侦探那边的状况怎么样了。 不过没想到啊，这一次居然有缘得见沉睡的小五郎在清醒状态下的名推理。 ………… “什么，想见我？”听到千羽的话之后，毛利小五郎瞪大了眼睛，然后看了一眼面前的藤原。“你们……应该是冈崎澄江小姐的发现人吧？有什么事吗？我先事先说明，签名的话等案子结束再说。” “有些线索，想和您私下探讨一下，还希望名侦探毛利小五郎先生能允许我们的任性~”在藤原身边的萤突然开口了。“我们发现了关于本案的一些新线索，所以想和您沟通一下。” “这、这位美丽的小姐，”毛利小五郎看到萤之后露出了相当动摇的表情。“您……您是要和我私下探讨？” “是的~”萤微笑。“事关重大，所以希望我非常希望您能在百忙之中抽出时间。” “愿意愿意，我非常愿意！”毛利小五郎连忙点头。“作为侦探，获取任何可以获取的线索是我应尽的职责！” …… “这个……”随着萤的叙述，毛利小五郎已经从之前享受与和美少女的对话的表情逐渐收敛了起来，最后表情已经非常严肃。“小姐，你确认这些都是真的吗？” “千真万确，”萤点头。“坂田警官的行为真的很奇怪。” “但无论如何，这是一个相当敏感的话题，所以我们必须要谨慎处理，”毛利小五郎沉声道。“而且这件事还绝对不可以让警察系统的人发现异常，否则可能一切都会前功尽弃。” 这样说着，毛利小五郎突然想到了什么，然后拨打了一个电话号码。 “柯南，你给我滚过来，一个人，我不想看到别人！” …… “也就是说，你们过来的路上并没有看到冈崎小姐是吗？”毛利小五郎听完柯南对之前和服部平次一起从车上跳下来然后赶到这里的过程，询问道。“然后在这个过程中，你们没有看到过坂田警官？” “没有，”柯南摇头，然后突然感到有些不对。“大叔，出什么事情了吗？” “没事。”毛利小五郎挥了挥手。“你走吧。” “大叔，发生什么事情了吗？”柯南又问道。 “……”毛利小五郎的脸抽了一下，但还是保持了平和的心态。“赶紧走。” “大叔？”柯南又问道。“肯定是出了什么事情吧？” “没听到吗？给我滚！”毛利小五郎终于忍不住了，大声咆哮道。 “好好好的！”被吓了一跳的柯南连忙夺路而逃。 “不好意思，在萤小姐面前露出了不优雅的一面，实在是这个孩子太调皮了……”看着柯南消失在远处，毛利小五郎立刻对身旁掩嘴轻笑的萤表达了歉意。 “没关系，”萤的眼睛眯成了月牙形。“那么，这件事就拜托毛利侦探了。” “好的！名侦探毛利小五郎，已经随时准备好为了真相而付出一切！” 第四百二十六章——无线监视狂；可抄之近道 当毛利小五郎从正倚在四楼走廊末端的窗沿上的萤面前离开的之后，他的表情很严肃。 毛利小五郎或许经常会出现推理错误，但这并不代表他不想知道真相——尤其是这样一位美少女拜托给他的问题的真相。 就在这时，毛利小五郎突然发现好像有什么不对劲的地方。“？” 就在冈崎澄江家的房门前的地方，似乎有什么很奇怪的痕迹。毛利小五郎随即蹲下身，看着这条痕迹。 这是一段从门框处延伸出来的，大约有40度旋转角的弧线，看起来像是门底部的什么东西留下的痕迹。 等一下，这个看起来怎么像是…… 毛利小五郎的脑海中想到了某个东西，然后立刻看向了门的底部。观察了几秒之后，他带着有些惊奇的目光用手指触碰了痕迹表明的门底部的东西所在的位置的门板。 他的手直接将那部分木板推了进去，露出了里面的一个带着滚球的机关。 毛利小五郎的表情瞬间变得微妙了起来。 这个机关他以前听说过，是一种监视用的机关——只要安装在门上，就能通过滚球和门框的接触来探测门是否打开。 如果确实是有人监视他的话……这种机关限于其迷你的体积，机关内部的信号发送装置的信号强度很差，如果想要接收到这种机关的信号的话，必须在附近安装信号接收或者转送装置。而这种装置本身也就意味着…… 毛利小五郎轻车熟路地看向了正上方——在走廊的顶部，一个黑点清晰可见。 几米开外，另外一个黑点同样清晰可见。 这些黑点不是别的，正是配套信号转送装置。 向前走了几步，毛利小五郎站在最后一个小黑点的下方，看向了右边的房门。 除了信号强度之外，这种小型的信号装置还有一个缺陷——小体积意味着小电池，意味着非常差的续航能力，也就是说这种监视工具只适合给自己的左邻右舍用，否则光是几天就要来一次的换电池就要麻烦死人。 那么，基本就是这家了吧？安装了这些监视工具的那个监视者。 …… “谁啊？”胡子拉碴的户主打开了房门，疑惑地看着毛利小五郎。“请问你有什么事吗？” “鄙人毛利小五郎，是大阪警方邀请的一位侦探。”观察了一下户主的眼神，确认他的第一反应是迷茫之后，毛利小五郎选择了直接吹牛。（这个第一眼神基本代表他不是凶手，所以毛利小五郎不用担心打草惊蛇，自然可以随便说。）“我想知道，冈崎澄江小姐门上的钢眼珠是你装上去的对吧？” 钢眼珠是那个滚球监视装置的俗称，只有对这些非常熟悉的专业人士才会知道这个词汇的意思。 “你有什么证据吗？”户主愕然片刻之后，抵赖道。“如果没有证据的话，我——” “我不在乎这些事情，你跟我装蒜一点意义都没有”毛利小五郎挥了挥手，然后拿出了一个密封袋——里面装着从冈崎澄江的房门上取下来的钢眼珠。“就算你要不向别人透露这件事的承诺我也可以给你，我只是需要你的一些帮助——我们怀疑有人通过你的监视装置做了非法的事情。” 刚才服部平次已经跟她说过冈崎澄江的两通电话之间只有两分钟的间隔这件奇怪的事情了，所以显然是有人能在这里监控冈崎澄江的一举一动。 “……”户主犹豫了几秒钟，然后开出了自己的条件。“如果你承诺我不会被牵连的话，那么我愿意告诉你这些事情。” “成交。”毛利小五郎点头，将密封袋交给了户主。“现在，我们来谈谈吧。” …… 户主的表述相当简单——有一天晚上他在给钢眼珠换电池的时候，被一个人发现了，而那个人以揭发他作为威胁，逼迫户主向那个人提供冈崎澄江的出门记录。就在刚才，他动用了这个权力，要求户主在冈崎澄江的房门被打开的时候立刻要打电话给他。 “那个人你不认识是吗？”毛利小五郎问道。 “是的，”户主忙不迭的点头。“我根本不知道他是谁，只知道他的电话。” “我看看。”毛利小五郎要求道。 在从座机上抄录了号码之后，毛利小五郎继续问道。“你大概是什么时候发现冈崎澄江出门的？” “应该就是这通电话的拨打时间，也就是一点零九分。”户主回答道。 “好的，那就先这样，”毛利小五郎点了点头。“那如果有事的话，你再联系我，我的手机号码是——” “等一下，你确定不会起诉我什么的吧？”户主确认道。“我真的只是喜欢玩无线电，所以才试着搞搞这个……” “老实说，我不太相信你用的这个蹩脚的借口，”毛利小五郎皱眉看着户主，片刻之后表情却又缓和了下来。“好好做人，别再做这种下流的事情了。” 说着，毛利小五郎从怀里的烟盒里取出了一根烟，递给了户主。“我刚才看了你平时抽的烟，我这个稍微好一点，来一根吧。” …… 毛利小五郎沿着西都公寓旁边的公路的人行道行走着，一边思索已有的线索是否还有什么突破口，一边观察着路边。 凶手利用那个无线电爱好者只是为了确定冈崎澄江的行踪，而这点显然是为了弥补他并不在这附近这一点。考虑到之前到心斋桥的这家店吃饭，甚至将车子停在那个地方都是坂田警官决定的，坂田警官在这起案件中显然有非常大的嫌疑。 可是，那个服部平次和柯南在跳车的时候，坂田明明还堵在路上，花了很久才开车赶到——他们的车子刚才也经过那里了，确认过这个地方真的是非常堵，如果没有15分钟以上的时间的话，根本不可能绕过那段堵车非常严重的路。他又是如何在服部平次和柯南到那里之前就赶到了公厕那里，然后将冈崎澄江小姐杀害的呢？ 就在这时，毛利小五郎突然发现前方的主干道似乎有一个进入辅路的匝道，而匝道的前方不远处似乎就有一条小巷子。 这条小巷子虽然没有铺柏油，但从宽度来说似乎可以满足行车的要求？ 第四百二十七章——推断完成；设伏 来到这条小巷的边上，毛利小五郎看着小巷里面的景象——虽然这不是专业公路，但道路却意外地宽敞，而且也没有什么障碍物，完全可以供车辆行驶。 这条路是通向哪里的？如果能避开拥堵路段的话，为什么没有人走这边？ “老婆婆，”毛利小五郎对旁边杵着拐杖走过的一位老婆婆问道。“这边的路通向哪里？” “这条路吗？”老婆婆看了毛利小五郎一眼之后回答。“这条路是我们在走过了岔路之后用来绕回去的。” “那是什么意思？”毛利小五郎不解。 “你不是本地人吧？”老婆婆问道。 “确实不是，所以还希望老婆婆赐教。”毛利小五郎点头。 “这段路的匝道设计很不合理，西都公寓那边前后两个匝道距离都距离西都公寓很远，所以稍微不熟悉一点的新人来这里的时候都有可能走错。而这边这个小巷子其实就是对这个失败的设计的补救方法——这个巷子通向一条林荫小道，而这个林荫小道在过去的很长一段时间里都已经被公认为不小心开过头之后的补救方案了。如果从这里转回西都公寓那边，可能只需要四五分钟就能到西都公寓楼下。而如果继续在主干道上堵车的话，可能连离开这段堵车路段都需要30分钟以上。” “您的意思是说，从这边走的话，几分钟就能到西都公寓？”毛利小五郎惊喜道。 “是啊，”老婆婆点头。“前面走一点就能在左边看到一条林荫小道，那上面可以通车，每天都有几个人从那边走。不用太担心，大家都知道彼此的难处，所以也不会太为难彼此。” “好的，谢谢婆婆。”毛利小五郎向老婆婆行了个礼之后，就立刻向前走去。 没想到这里居然真的存在着这样一条近路……有这条近路的话，坂田或许就能在服部平次和柯南赶回去之前提前抵达西都公寓，也就可能发生像萤小姐提供的证言那样的状况了。 走到一半的时候，毛利小五郎的脚步突然停住了——他看到了一家银行。 银行这种地方肯定会有防盗摄像机之类的东西，如果这个摄像机的角度足够好的话，或许能够拍到路上的状况……如果有一辆警车从这边开过的话，这么显眼的车子肯定很容易从摄像机看到。 可是，自己又该怎么说服他们向自己提供录像呢？ 有些无奈的眼神突然间变成了错愕的。 在毛利小五郎的面前，柯南和服部平次从那家银行里走了出来。 三个人的目光交汇了。 “大叔？” “毛利先生？” “柯南？黑……服部？” …… “大叔你也发现问题了啊？”交换完已有的情报之后，服部平次感叹道。“这样的话，看来坂田真的有问题了。” “是啊，”毛利小五郎点头。“整个过程基本上已经能推理完整了，而且现有的证据也与坂田警官的状况符合。” 但现有的证据还不够，最多也就只能证明坂田行为异常，无法证明他参与了这起案件。 “对了，之前我们是打算去那个叫郷司的议员家里！”服部平次突然想到了什么。“那个是坂田对我们说的，很显然他在怂恿我们去那边！” “郷司议员？”毛利小五郎显然不知道这个人是谁。“呃，总之，他有可能是坂田想杀的人？” “没错！”服部平次点头。“虽然说现在还不知道到底发生过什么事情，但如果仔细寻找一下和坂田有关的历史文件的话，或许能够发现什么端疑——这种足够让他杀掉他们的事情基本上很难和某条和坂田关系很近的人命脱不了干系。 “所以说，我们和坂田一起去郷司议员家里，看看他有什么反应？”毛利小五郎提议。 “可以，”服部平次点头。“不过我们也得想办法查阅一下以前是否发生过什么，只有对坂田知根知底才能知道他因为什么所以想干什么。” “要不然我们让千羽他们去查？”之前一直没有说话的柯南突然提议。“之前千羽在步美失踪的时候查卷宗似乎就找到了不少东西，这一次或许他也能查出来什么？”（13-17章） “那个小子吗？”毛利小五郎想了想。“和你这个四眼小鬼一样，总能找到些鸡毛蒜皮的细节，没准还真有用。” “我觉得可以，那家伙的脑子满灵活的。”服部平次也表示了同意。 …… 晚上七点四十五，郷司议员家。 毛利小五郎来到了一扇窗户外面——这是郷司议员现在所在的房间，根据之前的侦查结果来看大概是类似于办公室一类的地方。 现在，这间房间的窗帘已经被全部拉上，连灯光都已经熄灭了——但经过就在郷司议员家里的正堂守着的警察们的证词，郷司议员现在应该还在这间屋子里。 “郷司议员，你在吗？我是警方委托来的侦探毛利小五郎。”毛利小五郎沉声道。“放心，我对你没有恶意，我只是想问你，你还记得十六年前那位英年早逝的教官先生吗？ 大约半分钟之后，窗帘被猛地拉开了一个小角，郷司议员充满着狐疑表情的脸出现在了窗户的另一侧。“你来这里做什么？” “是不是有人想找你清算十六年前的事情，然后约你单独出去了？”毛利小五郎单刀直入道——如果坂田想要动手的话，他肯定不可能孤身闯龙潭，只能像对付冈崎澄江那样先将想要杀的人骗出来，然后再行刺杀。“ “你……到底知道多少事情？”郷司议员的表情很纠结。 “我知道的东西足够让你当不成议员，”毛利小五郎淡淡道。“别对我这么警惕，如果我不管你的话，你可能连活人都当不成，只能去做标本。所以我希望让你提供给我一些帮助。” “你需要什么？”郷司议员问道。“你既然什么都知道了，还需要我给你什么？” “当然，”毛利小五郎摊手。“我没有武器，所以才来向你借一把武器——我调查过了，你之前曾经穿着和服拿着武士刀接受采访，还获得了不少老人的支持吧？” “我要求的不多，就是想借那把武士刀一用而已。” 第四百二十八章——心斋桥的金鱼 虽然已经是深夜，但心斋桥作为大阪的核心区，仍然灯火通明。 “看起来，这种地方还是晚上比较有趣啊。”灰原哀走在街上，看着从身旁穿梭着的人群，说道。 “肯定如此的，”和她并肩走着，千羽淡淡地笑着。“这里的夜市相当著名，显然不可能没有一点能让人印象深刻的特色。” 就在这个夜晚，千羽和灰原哀两人在打了招呼之后，结伴重新回到心斋桥，进行之前因为坂田警官犯下的一系列罪行而被迫中断的心斋桥旅行。 至于来的主要目标？灰原哀之前就看到这边有一家kamo商店，所以想来购买一件比护隆佑的球衣。 “我有个问题想问问你，”千羽突然问道。“为什么一定要是比护隆佑的球衣？” “你还记得我们和大家一起去等等力竞技场的时候吗？”灰原哀反问道。“我记得没错的话，应该是川崎绿茵对……” “我们一起去的那场？”千羽立刻反应了过来。“你是说对广岛三箭的那场天王山？” “嗯，”灰原哀点头。“我本来那场比赛不想跟你们一起去的，是你当时拿着的那本杂志吸引了我。” “你是说，后来你找我要走的那本杂志？”千羽回忆了一下才意识到那是哪一本。“等一下，那本的主题好像就是比护隆佑从大阪樱花转会到大阪钢巴吧？” “是的，”灰原哀认可了千羽的回答。“我当时就已经对比护隆佑有一种特别的感觉了——就是觉得……或许背叛了老东家的他和我是同类吧？进行了堪称疯狂的背叛的同一种人。” “所以你才会打算和我们一起去看球？”千羽挑眉。 “是啊，”灰原哀并没有否认。“我会去看那场球很大程度是因为我对比护隆佑有些好奇，所以觉得去看看他从事的足球也无妨。” “这还真是很有趣的理由，”千羽的嘴角微微勾起。“我曾经以为你以前看过什么比赛所以才会感兴趣。” “你指望我在美国那种足球荒漠看球？”灰原哀反问。“我以前可根本没有经历过日本这边的这种足球狂热。” 这样说着，两人继续走在街头。 “话说，既然这样的话，明天你要去万博竞技场吗？”千羽问道。 “你是说大阪1970世界博览会体育场，也就是osaka expo''70 stadium？”灰原哀问道。 “是啊，”千羽点头。“如果你喜欢比护隆佑的话，去那边的钢巴主场逛一圈呗，反正如果要求的话应该能够让咱们两个一起去的。” “不带那些孩子们一起去吗？”灰原哀反问。 “你就不怕那群东京绿茵的拥趸过去搞事情吗？”千羽扶额。“去年和东京绿茵的主客场比赛好像都搞出了一些事情，现在和一群东京绿茵球迷一起去逛钢巴主场实在是有点……” “好吧，只有咱们两个去或许也不错。”灰原哀露出了一丝笑意，点了点头。 走着走着，灰原哀的目光突然注意到了路边的一家店。 “嗯？”千羽立刻注意到了灰原哀目光的异常，也看向了那个方向——那里是一家捞金鱼的小店。 “想去玩吗？”千羽有些诧异地看向灰原哀。“我以为……” “怎么了？”灰原哀问道。 “没什么。”千羽笑着摇了摇头，回避了这个话题。“我们去看看吧。” （事实上，千羽没有说的理由是因为他以为灰原哀已经过了玩这个的心理年龄。但——和自己心仪的人出来的时候，谁还不会卸掉原本的性格，变回最纯真的样子呢？） 虽然现在不是捞金鱼的时节，但这个捞金鱼的摊位前面排的人并不算少——相比于那些比比皆是的美食摊位，这附近应该只有这一家捞金鱼的店铺。这样的垄断使得这家店拥有相当不错的客流量。 “小朋友，你们也来捞金鱼吗？”摊位上的老爷爷慈祥地看着灰原哀。 “嗯，”站在摊位前专门给小孩子准备的台阶上，灰原哀递给了老爷爷一张纸币，然后对她露出了微笑。“请给我先来一个渔网，不用找钱。” 老爷爷笑着点了点头，目光在此时正看向灰原哀的千羽的脸上扫了一下之后便做出了决定，选择了一个纸渔网交给了灰原哀。“小姑娘，加油啊，用渔网捞鱼的时候一定要讲究技巧，不能心急。” 当灰原哀手中的纸渔网入水的时候，同样看着纸渔网的千羽的表情有了微妙的变化。 如果跟之前看到的那些人的纸渔网进行对比的话，这个纸渔网似乎没有那么僵硬，也就是说相比之下很—— 就在千羽想到这里的时候，纸渔网伴随着触碰到的金鱼的一次摆尾而破碎了。 千羽的观察看起来没有错，灰原哀手里的纸渔网要比之前的那些纸渔网更脆弱。 “唔，”灰原哀看起来稍微有些无奈，但很快便重整旗鼓。“老爷爷，再来一个。” 老爷爷继续点了点头，又将另外一张纸渔网递给了灰原哀。 十几秒内，这个纸渔网再一次证明了千羽对于其强度的悲观判断。 “小姑娘，你太心急了，”老爷爷看着灰原哀稍微有些气鼓鼓的表情，笑着说道。“要不，让你旁边的这个孩子帮你试着捞一个？” “唔——”灰原哀看向了千羽。“你来一个试试吗？” “我？”千羽看了一眼装纸渔网的匣子，想了想之后才点了点头。“我试试吧，看看能不能帮你捞一条上来。” “好的，”老爷爷似乎非常开心，又拿了一个纸渔网递给千羽。“小伙子拿好了，一定要帮她捞一条金鱼上来！” “好的。”千羽接过纸渔网，随即调用了自己辅助单元的运算能力。 考虑到这边纸渔网的强度，肯定需要从相对不容易产生碰撞的部位入手，然后试着去捞那些体质较弱的金鱼，所以…… 这样想着，千羽将纸渔网伸进了水里，却发现了意外的事情——这张渔网的牢固程度似乎要比灰原哀之前拿到的两张纸渔网的强度都要大很多，在水中晃动的时候渔网本身甚至都不会有什么可见的变形。 难道说…… 千羽瞥了那个装纸渔网的匣子一眼——辅助单元的记录结果显示，递给灰原哀的渔网都是从涂了红色油漆的部分取出来的，而刚才递给他的渔网是从涂了蓝色油漆的部分取出来的。 千羽露出了些许笑容，而这笑容在片刻之后更甚。 他用纸渔网将金鱼托了起来，扔进了旁边盛了水的碗里，随后便转头看向了身旁的灰原哀。“搞定！” 灰原哀的眼睛罕见的眯成了月牙形，同样笑盈盈的看着他。 看着面前的两个孩子，老爷爷同样露出了慈祥的笑容。 （嗯，渔网做了手脚，红色区域的渔网是不结实的，而蓝色区域的渔网是结实的，然后老爷爷是故意的。） 第四百二十九章——并不能买到的球衣；鬼屋 “小姑娘，要不要把这条金鱼买回去啊？”老爷爷看着灰原哀，问道。 “这个就算了，”灰原哀笑着摇了摇头。“这个游戏的乐趣就在捞金鱼本身，我们只是来大阪这边玩，家在东京那边，没法养这条金鱼。” “是这样啊，”老爷爷露出了有些遗憾的表情，但还是将碗里的金鱼倒回了水池里。“不过，你们还真是很幸运呢，居然真的将金鱼捞上来了——看起来这个小男孩的手相当稳呢！” 千羽露出了有些不好意思的表情——事实上，能捞起来这条金鱼的首功应该是这位老爷爷的。 …… 又走了大约两百米之后，灰原哀和千羽最终选择原路退回一段距离，然后换另外一条路绕过去——前面似乎是心斋桥的核心区，声音相当嘈杂，而且人流也相当拥挤，两个小孩子想要过去是一个非常艰巨的挑战，也就更别说逛摊位什么的了。 “这边……果然是核心区……”千羽苦笑。“不是一般的喧嚣。” “是啊，”灰原哀同样心有余悸。“这边的气氛可真是浓烈啊……” 从旁边一条稍微安静一点的路绕到了另一边，千羽和灰原哀最终顺利抵达了这次行动的目的地——kamo装备店。 “小朋友，你们是来找人的吗？”站在收银台前的服务员小姐问道。 “我是来买球衣的。”灰原哀说道。 “哪个队的球衣？”服务员小姐又问道。 “比护隆佑的球衣有吗？”灰原哀回答道。“大阪钢巴的比护隆佑选手的球衣。” 就在她说出了这句话的时候，千羽突然感觉气氛有些不对。 辅助单元提示他，店里原本正在挑选球衣的几名球迷突然都看了过来。 下一秒，辅助单元又继续告诉他，这几名球迷都在挑选大阪樱花队的球衣，而且这里除了千羽他们和服务生之外，也就只有这几个球迷了。 就在今年年初，比护隆佑刚刚从大阪樱花队以五亿日元的解约金转会至大阪钢巴队，他身上的叛徒之名和无数骂声也正是因为这件事。 扫了一眼其中一名球迷的眼神，千羽不由得有些紧张。 “不好意思，我们这边没有比护隆佑的球衣，”服务员小姐也同样注意到了这件事情，连忙说道。“不过我们有大阪钢巴队其他选手的球衣，你需要吗？” “不用了。”灰原哀摇了摇头——她立刻也注意到似乎店里的人全都在盯着她。“橘，我们走吧。” （作者：现实中心斋桥那家kamo店主打的就是大阪樱花的球衣，也就是说去那边的基本都是大阪樱花的球迷……那种地方如果进比护隆佑的球衣容易出事情的，所以那家店根本没有准备比护隆佑的衣服。） …… “想不到居然会没有比护隆佑的球衣……”灰原哀显得有些沮丧。 “我怀疑那家店根本就没有进比护隆佑的衣服。”千羽摇头。“那家店里的球衣主要是以大阪樱花为主，进比护隆佑的衣服未免也太敏感了。” “算了，”灰原哀叹了一口气。“还好明天有去钢巴主场的计划，到时候在那边买吧。” “那现在我们去哪里？”千羽问道。 “老实说，我不知道。”灰原哀想了想之后，摇头。“我本来想在这边逛一逛，但我现在想想刚才那边的喧嚣程度就有点害怕。” “如果是那样的话，或许我有一个好主意。”千羽突然说道。“美国村怎么样？我听说那边不错。” “听你的。”灰原哀点了点头。“考虑到这个名字，我就觉得不会是一个太糟糕的选择。” 大阪美国村，坐落在心斋桥西部，距离他们现在所处的地方并不太远。由于其中浓郁的美国气息和大量的舶来商品因而被当地的高中生和大学生作为接触外国氛围的最佳选择。 “你对这边怎么这么熟悉？”听完千羽的介绍，灰原哀挑眉。“以前来过？” “没有，”千羽摇头。“只是来这边之前专门做了功课而已。” 其实严格来讲，美国村还真不是千羽选择的——他就算选择也不会去选择美国村，而是会选择某些英国气息更浓厚的地方的。 千羽自己的确有想去的地方，但绝对不是美国村，而是另外一个地方。 这是服部平次给他们的建议。（美国村是大阪本地高中生的高票推荐，而年龄段稍高一些的人群会更倾向于堀川地区。然而我自己对于堀川地区并不是很感冒，对美国村的咖啡厅和画廊更感兴趣。） …… “你确定你不会害怕吗？”看着前面的鬼屋入口，千羽挑眉。 “嘛，大概不会吧？”灰原哀耸肩。“反正有你在不是吗？” “有我在？”千羽微微错愕。“但无论我在不在，鬼都在这里，我又不可能直接用无痕伞打他们……” “我并不是这个意思，”灰原哀摇头。“反正哪边有鬼出来我就把你拉到那个方向去挡刀不就好了。” “……”千羽眨了眨眼睛，有些无奈地看着灰原哀。 “怎么了？”灰原哀看着千羽的表情，给了他一个白眼。“进去吧。” …… “两位小朋友是自己来的？”站在服务台后面的店主大叔数完钱之后，有些惊讶地看着千羽和灰原哀，用蹩脚的日语说着。“你们的家长呢？” “我们自己来的，”千羽用英语回答道。“反正前面那一批人足够触发机关了，多我们两个也不多对吧？” “wow！”店主大叔表达了自己的惊讶。“既然这样的话，那你们可要跟紧他们了，要不然享受不到最有趣的体验。” “没问题。”千羽回答之后，便和灰原哀一起走向了前方正在等待着的队伍。 “小孩子吗？” “两个小孩子来玩这个？他们的家长呢？我没有看到啊。” 就在千羽和灰原哀来到了队伍的末端的时候，前面大概是高中年龄上下的男女生们都窃窃私语着。 “老爹？”队伍旁边，注意到了千羽和灰原哀的青年用英文大声询问着。“这是怎么回事？” “那两个小孩子很有趣，让他们一起来吧！”店主大叔这样回答着。 第四百三十章——biohazard：鬼屋异兽 “好吧，”青年摇了摇头，用日语嘟囔着。“如果老爹都允许你们两个孩子进来的话，那你们进来了也就进来了吧——别破坏旁边的东西，跟进前面的哥哥姐姐们好吗？” “骗人的吧？他们自己来的吗？” “喂，小鬼们，”站在他们面前的高中男生问道。“你们来玩这个叫《biohazard lab》的鬼屋的？” “如果这里只有这一个鬼屋的话，是的。”千羽观察了一下这个男生之后点头。 从站位和朝向来看，这个男生刚才应该是正在和前面的那个女生面对面，他们两个的关系相当不错。 有关系不错甚至是有可能正在交往的女生在的话，应该不会做出什么很出格的事情吧？ “你们的家长呢？”男生又问道。“就你们两个人来玩这个？” “来美国村玩玩而已，”千羽摊手。“玩什么这种事情应该不需要家长决定吧？” “这么说也没错就是咯，”男生撇了撇嘴。“待会儿别被吓坏之后抓着我的裤子不放就是了——当然，旁边那个姐姐的裙子你可以随便抓——啊痛痛痛！” “你在说什么啊！？”刚才正在和他聊天的女生此时已经满脸羞红地揪住了男生的耳朵。“你个笨蛋！变态！流氓！痴汉！” “别揪啦别揪啦！我开玩笑的——疼疼疼疼！！！别揪了，再揪就要坏掉了啊啊啊！” 而此时，千羽只是笑着摇了摇头，带着吃瓜看戏的心态看着前面互动的两人。 “你不会真想掀这个女孩的裙子吧？”灰原哀突然问道。“虽然说你这么小可能不会有什么刑事或者民事制裁，但如果同学们知道了这件事的话你可就社会性死亡了啊。” “你为什么能想到这种地方？”千羽扶额，但似乎突然又发现了什么可以吐槽的地方。“难道说你想这么做，所以推己及人？” “哈？”灰原哀愕然。 “~”千羽露出了恶魔般的笑容。 “嘛，算了，懒得和你说了，”灰原哀突然像想到了什么似的。“我刚才看到了一个有趣的3d体验，你陪我去玩一趟就好了。” “啊？”千羽眨了眨眼睛。“3d体验？” “对啊，”灰原哀点头。“就是坐在体验座椅上，然后带上3d眼镜看模拟画面的那种。” “唔，”千羽想了想。“好吧。” “那就好。”灰原哀露出了让千羽有些不寒而栗的笑容——这笑容总让千羽觉得自己是不是忽略了什么很重要的事情。 就在这时，鬼屋轮到他们了。 …… 鬼屋一次可以允许六个人进入，而这一批正好是千羽他们和前面的一男三女四个高中生。（从千羽的观察结果来看，最前面的两名女生应该和那对疑似情侣无关，只是结伴过来玩而已。 “你们？”男生看着前面迟迟不敢迈步的两个女生，疑问道。“那个……” “你们先走吧！”两名女生看到男生之后如释重负。“你们两个先走，我们跟在你们后面！” “啊？”男生愕然。“这……” “你走在最前面就好了。”和男生一起来的女生这时候用双手按住了男生的肩膀，向前推着。“你还是男人嘛？” “喂喂！”没来得及反抗，男生就被推进了鬼屋。 “还好我没到被推在前面的年龄。”千羽咋舌。 “是啊，这次你在我后面就好了。”灰原哀很认真地点头。“我在你前面。” “啊？”千羽第一时间没反应过来什么情况，随后才反应了过来。 “你这是让我帮你挡着后面的东西呢吧？” …… 一进鬼屋的游戏区，映入眼帘的就是左边的一整排整整齐齐的电脑以及电子实验仪器和右边的一排一人多高的透明空胶囊。 “lab我倒是理解了，”灰原哀有些好奇地看向了仪器。“但biohazard……” “生物危害，”千羽摇头。“反正我没有看见培养微生物的器皿，旁边这些与其说是培养微生物，还不如说是培养什么奇怪的大块头的——除非这些器皿里面是真空的，实验者想在真空当中培养什么超级细菌。” “培养超级细菌这个题材也不适合鬼屋啊，”灰原哀否定。“既然是鬼屋，肯定是要用某种有形的东西吓人才合适，看不见的东西不适合出现在这里。” “这边没有吓人的东西吗？”就在这时，站在最前面的男生这样嘟囔道。 似乎就是为了回答他的问题，前面的一扇门后面突然亮了起来，然后突然响起了什么声音。 “你是谁？你怎么进来的？”这是相当困惑的声音。 “等一下，你再过来我就——”他说到一半的时候，突然发出了痛苦的嚎叫。“啊啊啊啊啊！” “喂喂……”前方的男生已经目瞪口呆。“这……” 就在他们反应过来这到底是什么之前，他们这间屋子的灯光就已经关闭了。 “……”千羽立刻用辅助单元的夜视辅助开始解算昏暗的视野。 在所有的夜视解算结果完成之前，首先映入千羽眼帘的是地上用来指引行走方向的绿色箭头——这个箭头正指向刚才发出声音的那扇门。 “看起来我们还是得向那边走啊……”男生讪讪道。“那么咱们走吧……反正这只是个鬼屋而已。 正当他们走到最后一个透明胶囊的时候，他们突然发现这个胶囊里好像有什么东西。 “这是什么？”和男生同行的女生问出了所有人困惑着的问题。 在他们面前，一只……被似乎扒了皮的，头很大的狗正漂浮在透明液体当中。 之所以说这只生物被扒了皮，是因为它全身上下没有一点皮肤，似乎其完全是由各种各样的肌肉纤维组成的，在给人一种力量感的同时，也使人感到有些不寒而栗。 “我好像没有看到任何交配器官……”灰原哀仔细观察着这只动物的身体结构。“自体繁殖吗？” “我关心的是……”千羽的表情相当纠结。“这东西的脑子会不会太大了一点？不会biohazard指的就是这个鬼东西吧？” 这个生物的大脑可以说是相当大——如果砍下来塞到成年人的头部等比例模型上说不定也不会有丝毫违和感。但如果这是一只动物的话，这样占据了头部80%体积的大脑无论是从能量消耗还是从生理均衡性实在是有些惊天地泣鬼神。 “我们还是快点离开这里吧，”男生的嘴角抽了抽。“虽然说我是很不喜欢前面那种惨叫啦，但这个看起来更瘆得慌。” 第四百三十一章——biohazard：食尸人 一行人走到前面的门口，男生深吸了一口气，然后拧开了门把手。 千羽突然带着有些惊讶的表情转头看向了刚才的那个装了不明生物的胶囊。 是错觉吗？总觉得背后有什么声音。 没有发现异常之后，千羽带着无法释怀的表情重新转向了前方，跟在灰原哀后面走进了下一间房间。 还没走进去，千羽就听到了前面男生的声音。 “我——的——天——啊——”他相当造作，但却仍然可以品味出其中惊讶成分的声音传来。 “啊！”紧接着，是和他同行的女生没有丝毫造作的惊呼声。 “嗯？”千羽皱眉，和灰原哀一起走进了前面的房间。 在前面的房间里，一个人正趴在地上，似乎跪在一具血肉模糊的尸体面前。 “这是在干什么？祈祷吗？”男生抱着半开玩笑的语气征求着身旁人的意见。“跪着忏悔？不会接下来这个家伙就要从怀里掏出一把刀然后杀过来吧？” “我觉得……或许不会拿刀吧……”就在此时，千羽突然带着有些迟疑的语气说道。“应该……不是刀……” “？”所有人都看向了千羽。 “别看我，看前面那位跪着的，”千羽的表情非常纠结地选择着措辞。“我觉得，他现在正在用……” 就在众人重新将目光转回去的时候，他们看到了千羽一直不敢确定，所以始终在以非常模糊的方式描述的东西。 那个原本跪在尸体面前的人突然抬起头，然后转头看向了他们。 在他的嘴角上，满是血肉！ “他在吃人吗！？”男生的脸色瞬间就变了。“这……” “好像我没看错呢。”千羽的嘴角抽了抽。“这个……” “呜——”那个人发出了低沉的咆哮，看着他们。 “我们是不是该……”男生四下寻找了一下通路。“从左边那个地方跑掉？” 左边是一扇大开的房门，而且地上的路标也通向那边。 与此同时，那具血肉模糊的尸体也站了起来。 “我突然觉得，这个biohazard形容的不是我们通常理解的那种biohazard，”千羽的表情相当微妙。“而是大生物的biohazard。”（biohazard一般情况下多代表微生物产生的危害。） “不，”灰原哀摇头。“如果刚才我们背后那个胶囊里面的东西也是参加游戏的角色之一，或者是被开发方有意安排在那边的话，或许真的就是传统的biohazard……” 现在他们面前的这个行踪诡异的人显然是这个所谓的biohazard的产物，而如果刚才那个非人类的怪物也是biohazard的产物的话，那么这显然是某种跨物种的控制能力——微生物控制大脑显然是最容易想到的首选，而这也正是最传统的biohazard的定义。 就在他们纠结这些的时候，摇摇晃晃站起来的那具尸体似乎是由于有些晕的缘故，头有些摇晃。而当他的身体向头倾斜的那个方向倾斜过去的时候，他已经一片血肉模糊的脖子突然断了开来，使得他的头颅整个掉在了地上！ “啊！”人群中发出一阵惊呼，已经被吓了一大跳的众人在男生的带领下绕着这个人和这具尸体，以环形路线慌乱地向大开的房门跑去。 此时，跑在最后的千羽突然看向了身后——他总觉得在他准备跑之前，身后好像出现了什么声音。 是错觉吗？如果不是错觉的话，是刚才看到的那个东西吗？ …… 几分钟后，不远处的一间房间内。 “淡定……”千羽有些哭笑不得地看着惊魂甫定地灰原哀。“别那么紧张。” “刚才那个到底是……什么东西……”灰原哀惊恐道。“那个真的是演员能演出来的东西吗？” “大概是非常优秀的特型演员吧？”千羽也有些困惑。“毕竟想要完美扮演那种大型犬科动物的话，需要相当程度的艰苦训练。” “无论怎么样，他的演技肯定相当出色……”心神俱疲的灰原哀叹了一口气，靠在了玻璃上。“真的，你看大家，除了你之外基本都被吓坏了。” “这个小朋友的意志力真的很顽强啊，”男生此时惊讶地看着仍然保持着淡定的千羽。“也不知道该说你是胆子大还是有勇气……” 突然间，灰原哀感觉自己靠着的玻璃震了一下。“？” “你的背后！”千羽的脸色突然变了，对灰原哀大声喊道。 “！？”灰原哀大吃一惊，连忙转过头。 隔着一层薄薄的玻璃，之前胶囊里的那只动物已经醒来，像野兽一般张牙舞爪地扒在了灰原哀正背后的玻璃上，此时正一边咆哮着一边看向灰原哀。 “啊！”发出了一声惊呼，灰原哀立刻扑到了千羽的怀里。“橘！” “那个玻璃够结实吗？”被灰原哀这一扑撞的向后退了几步，千羽有些不知所措地看着怀里的灰原哀，一边关注于这个问题。 至于怀里那个……他现在倒是想安慰，但灰原哀现在的姿势相当敏感，敏感到千羽有些不敢下手——无论怎么做都是相当于搂住灰原哀…… 如果是特殊状况下千羽倒也不会顾忌太多，但现在这只是一个鬼屋，千羽实在是有些放不开。 于是，千羽只能关注一些关于这个游戏本身的问题。 就在此时，辅助单元告诉千羽，就在这只野兽面前的玻璃旁边的地面上有一个凹槽，这个凹槽完全由软质材料构成。 等一下，难道说—— 就在千羽反应过来的同时，野兽扒着的这一块玻璃突然因为野兽扒着的外力从整个玻璃幕墙上被撞了出来，然后严丝合缝地躺在了凹槽里——因为整个凹槽都是软质材料铺垫而成，所以玻璃本身并没有任何受损迹象。 伴随着玻璃的破裂，野兽缓缓爬进了整间房间，然后咆哮着看向了男生。 这一刻，千羽无比庆幸现在自己只是个小孩子，所以野兽只会去专门吓唬这里唯一的男性青年。 就在千羽庆幸的时候，他突然闻到了一股清香。 正埋在他怀里的灰原哀此时正转过头看着野兽，而千羽闻到的正是她茶色卷发里的清香。 第四百三十二章——对千羽有效的恐怖电影 鬼屋的终点大门外，千羽靠在墙上，带着一丝笑意看向灰原哀。 “我刚才只是感受到潜在的危险而已，一点害怕的情绪也没有。”灰原哀淡淡道。 “哈？←_←”千羽露出了故作惊讶的表情。“风有点大我没听清，你再说一遍。” “我刚才只是感受到潜在的危险而已，根本不是害怕之类的负面情绪。”灰原哀又重复了一遍。 “唔……”千羽的表情突然相当精彩。“换句话讲，刚才那些怪物一点也没有吓到你？” “是！”灰原哀再次强调道。“一点也没有！” “嗷——”就在说完这句话之后，灰原哀的耳边突然传来了之前出现过的那种像被扒了皮一样的怪物的咆哮声。 “啊！”灰原哀的淡定神色瞬间土崩瓦解，一边向千羽的方向冲过来一边发出惊呼。 “冷静，”千羽有些哭笑不得地用双手抵住了灰原哀的肩膀，在后退了几步之后终于停了下来。“我们已经出鬼屋了。” “看起来这个东西真的很有恐吓力不是吗？”之前他们见过的称呼店主大叔为老爹的年轻人看着有些羞恼的灰原哀，笑着问道。 “刚才那个是……”灰原哀显然无法释怀，死死盯着年轻人手里的一个喇叭。“这个喇叭吗？” “是啊，”千羽笑着点头。“刚才你说你一点也不害怕的时候这个叔叔就走过来了，所以我才会重新问你一次，看你会不会迷途知返。” “……”灰原哀转过头看向灰原哀，脸上的羞恼神色在凝滞了片刻之后忽然烟消云散，然后变成了莫名的笑容。 “那么，接下来我再带你去玩另外一个东西吧，”灰原哀带着令千羽有些不安的笑容说着。“一个同样有意思的地方。” 虽然不知道会发生什么，但千羽不由得打了个冷战。 …… “~~~”灰原哀带着愉悦的表情在前面走着，而千羽跟在她的身后，稍微有点不安。 如果他没记错的话，这边应该是3d电影区，为什么她要带他来这边？难道说这边有什么奇怪的东西吗？ “灰原，你带我来这边是——”千羽还没说完，就发现灰原哀似乎已经带他来到了她想让他来的地方。 “3d电影，试试吗？”灰原哀的眼睛里闪烁着危险的光芒，问道。“我和你一起试。” “唔……那……随你吧，不过这是什么样的电影？” “你待会儿就知道了。”灰原哀的心情异常的好，只是这样回答着。 …… 就这样，带着些许忐忑，千羽坐在了座位上，戴上了3d眼镜。 “你在做什么？”就在此时，千羽突然发现灰原哀似乎正在对他放在座椅扶手上的双手做着些什么。 “没什么，只是为了让你更身临其境罢了~”带着这样的回答，灰原哀笑眯眯地将千羽的双手用座椅自带的束缚带固定在了座椅上。“放心好了，我也会系上的。” 感受着两个手腕的束缚感，千羽稍微有些无奈——这种被捆绑住的感觉真的很糟糕。 大约三十秒钟之后，千羽透过3d眼镜看到前方的荧幕开始了放映。“灰原，这个到底是什么？” “你看好就是了，”灰原的回答声中似乎带着一丝戏谑的成分。“反正相信我，你会印象深刻的。” “到底是什么东西？”千羽无奈。“不会是奥斯维辛或者什么监狱戏码吧？” “以你的感官衡量的话，显然不是这么和煦的东西呢~”灰原哀的语气突然森然了起来。“我要让你感受一下真正的恐惧！” “喂！”千羽还没来得及继续追问，就已经意识到了这个3d电影到底是什么状况。 “嗷呜——”一只手突然从原本和谐的场景中凭空伸了出来，紧接着，一只面目狰狞的女鬼就这样将场景像壁纸一样撕裂开来，然后钻了出来。 “喂喂，”千羽明显紧张了起来。“这个……” 下一瞬间，整个画面突然被一张似乎就在主视角面前的恐怖鬼脸占据了半个屏幕。 “啊！！！”千羽已经瞬间喊了出来，脸上满是惊恐。 和之前的那个鬼屋相比，这个才是真的能够吓到有辅助单元的千羽的存在——正常的鬼屋虽然也是相当恐怖，但由于辅助单元可以让千羽的大脑在相同时间内以更快的速度处理信息，所以那些鬼屋里的鬼怪在千羽眼中都是慢动作的存在。 但现在，3d电影的电子投映模式导致这些画面根本就是毫无征兆地出现在了千羽面前，这次辅助单元再怎么擅长处理信息也不可能在千羽反应过来之前意识到他可能会看到什么。 【这家伙……怪不得她要带我来玩这个，原来是打着我的辅助单元的算盘……】 “怎么了？无畏者先生？”就在此时，千羽听到身旁的座位上传来了灰原哀明显相当兴奋的声音——她刚才其实也被吓得尖叫了起来，但相比于千羽来说却并没有那么恐慌。“现在知道害怕了？” “你个魔鬼！”千羽大声回答道。“就为了吓我，你就带我来玩这个？” “不行吗？”灰原哀反问。“毕竟——啊！！！” 就在灰原哀说到一半的时候，画面再一次毫无征兆地图片，大量触手出现在了屏幕上，经过了3d眼镜的偏振光处理之后变成了大量向观影者伸来的触手。 “啊——”千羽下意识地想用双手护在胸口，但双手却被束缚带固定在了座椅上。 如果是没有辅助单元提供的反应能力的话，或许他还不至于被吓得这么惨——因为搞不好等到触手的动画结束之后正常人才会反应过来。 就在千羽有些纠结要不要关闭辅助单元的反应加速功能的时候，一股温热的空气突然轻轻喷在了千羽的脖子上。 “啊！！！！！”千羽瞬间满脸通红，一边尖叫着一边缩起脖子。 别的各种视觉和听觉的刺激还好说，但刚才这股吹在千羽脖子正后方的暖流直接让他整个身体都酥软了下来。 这个项目……真的是噩梦…… 第四百三十三章——刹那永恒 当整个3d电影结束的时候，灰原哀笑眯眯地看着从座位上站起身的千羽。“现在，你害怕了吗？” “你个魔鬼……”千羽一只手撑着座位上，喘息着。“真的，你是魔鬼……” “嘛，彼此彼此啦，”灰原哀的笑容仍然是那么灿烂。“你看，其实你比我还怕鬼，所以你完全没有资本说我害怕什么的~” “哎……”千羽无奈地叹了一口气。“主要是这个东西太猝不及防了……” “别以为我不知道你之前为什么不害怕，”灰原哀轻轻点了一下千羽的胸口。“我带你来玩这个就是要让你的这个宝贝帮不了你。” “多大仇？”千羽无语。 “就是刚才在鬼屋的那些仇。”看着千羽吃瘪的表情，灰原哀的表情更加愉悦了。“好了好了，咱们去找家咖啡店品尝一下这边的咖啡吧，我已经很久没有喝过正宗的了。” 这样说着，灰原哀示意千羽跟上她，随后灰原哀便和千羽并肩向外面走去。 “没有红茶店吗？”千羽问道。“虽然说你很久没有喝到过纯正咖啡这件事我可以理解，但我同样也已经很久没有喝过正宗的红茶了啊……” “这边是美国村，口味太挑剔的话显然你会抱憾而归的。”灰原哀摊手。“但如果要求不是那么苛刻的话，这边也有不少红茶。” “f＆m的伯爵经典款（earl grey classic tea），我也不知道我的要求算不算苛刻。”千羽耸肩。“据说其他厂家的伯爵味道也都还算不错，而且作为伯爵茶本家的twinings的味道要比f＆m的还好，但我没尝过。”（f＆m，英国的顶级红茶品牌，1707年以来始终是在位的12位君主的食品专供商，深得皇家喜爱。） “伯爵茶的话我也听说过，我刚才看的那家店里应该有，”灰原哀点头。“毕竟我记得伯爵茶本身使用的茶叶应该是从远东进口的茶叶，而美国的主要茶叶采购源也正是远东。”（格雷伯爵茶的起源就是作为英国自产的对清朝一位华人向时任英国首相查尔斯格雷馈赠的茶叶的复制品，而当时负责仿制的正是twinings，也就是川宁） “嗯……”千羽撇了撇嘴。“希望美国红茶的质量质量不会太次。” “都是远东茶叶弄出来的，就算传统上可能有些差距，口感区别也肯定相当有限，实在不行你把辅助单元那极为挑剔的味觉模块关掉不就是了。” “没用的……别的品鉴还有可能有点区别，但红茶这种喝了两年的东西你就算让我吃完辣椒再去喝我也能喝出区别来的……” “你的舌头还真是个敏感到没用的东西呢←←，割掉怎么样？” “……”千羽挑了挑眉，表情相当玩味。 “怎么了？”灰原哀注意到了千羽的表情，问道。 “割了舌头怎么接吻？”千羽歪了歪头。“总觉得会有哪里怪怪的。” “噗嗤——”灰原哀被千羽逗得笑了出来。“你这个理由……” “所以这条舌头还得留着啊，”千羽摊手。“有用的。” “我先提前声明，我不会舌吻，所以有什么奇怪的期待的话可以省省了。”灰原哀瞥了他一眼，没好气道。“真要舌吻的话去找那些前卫的女高中生啊，她们肯定能满足你的需求。” “舌吻也不给她们，”千羽立刻摇头。“不过讲道理，我现在感觉其实我还完全没有……做好舌吻的准备……总感觉这个动作……太开放了？” “同感，”灰原哀笑着点头。“我不会是因为不是很能接受这个动作。别的或许还可以考虑一下，但这个——” 就在这时，灰原哀和千羽的目光对视了一下，两个人都发现灰原哀刚才说的这句话有点微妙。 “你的这个考虑一下是指……”犹豫了片刻之后，千羽试探着问道。 “我没有类似的计划，”灰原哀的脸突然红了起来连忙看了一眼周围是否有人，随后将目光转向一边小声而又快速地回答道。“但……但如果要的话，我……我大概也不会反对就是了……” 这一句话就将所有的选择权都交给了千羽。 甚至都不需要辅助单元的提醒，千羽就可以很明显地感受到自己的心跳在加速。 他现在，应该怎么做？ 终结了这个思考的是一个突发状况——似乎是他们刚才聊天的时候没有注意路况，所以他们好像走进了一个死胡同里，此时他们两个人已经距离前方的墙壁只有几米距离。 “这个……”千羽看着前面的墙壁，挑了挑眉毛。“我们好像走错路了？” “嗯……”灰原哀显然也有些惊讶。“刚才没注意路标什么的，居然走到死胡同里了。” 当两个人都沉默下来之后，突然感觉周围似乎一片寂静。周围一个人也没有，更不可能会有人来打扰他们。 千羽转头看向了身旁的灰原哀，而灰原哀似乎也仿佛预感到了什么似的，回应着千羽的目光。 事实上，如果要千羽来评判的话，现在做这些可能稍微有点早——如果是星野枫那种随性行动的或者是藤原那种花花公子性质的或许在远远没有处到千羽和灰原哀这种状况的情况下就已经准备甚至成功收网了，但千羽总觉得现在做这些还有点早…… 不过，无论是不是真的早了，现在都必须得决定好该怎么做了——千羽不知道如果现在选择行动会怎么样，但如果现在不行动的话，他同样不知道会有什么结果发生。霸王硬上弓是有风险的，但临阵脱逃同样是。 “我突然又开始紧张了怎么办？”千羽看着灰原哀，突然笑了出来。“不太敢做什么……” “真是个胆小鬼，”灰原哀愕然片刻之后也抿嘴轻笑。“不过正好，我有一个问题想问你。” “？”千羽歪头。“什么问题？” “你对未来的规划是怎样的？”灰原哀双手抱胸，提问道。 “比如？”千羽感觉这个问题有些宽泛。 “交往和更深层次的关系并不一样，所以我肯定需要确认一下。你不会抛下我，对吧？”灰原哀一反之前的平淡，很认真地问着这个问题。“无论因为什么理由，你都不会抛弃我，对吧？” “……”千羽的眉头微微皱起，片刻之后又松开。“应该不会。” “为什么思考了这么久？”灰原哀有些疑惑地问道。“在犹豫吗？” “算是在犹豫，”千羽笑着点了点头。“毕竟回答这个问题的话需要考虑的东西有很多，所以我需要仔细想一想——我能得出的结论是，我想象不到能让我抛弃你的理由。” 说到这里，千羽突然想到了一件事情。 “我是不是触及到了扣分项？”千羽半开玩笑地问道。“我是不是应该在你问我之后不假思索地回答说‘我永远不会丢下你’？” “我不知道对其他人来说这个问题该怎么回答，”灰原哀的脸上露出了淡淡的笑容。“但我知道以你的性格而言，你现在做出的这个回答才是能让人对你放心的回答。” 灰原哀突然将两只手搭在了千羽的肩膀上。 “我百分之一百地相信你，也愿意将我的心都交给你，”灰原哀相当认真地看着千羽。“你不会让我失望，对吧？” “当然不会，”千羽的眼中的笑意早已转化为了宠溺。“你是我最珍视的，没有之一。” 说完，千羽搂住了灰原哀的脖子，然后轻轻将两个人拉到了一起。在接触的一瞬间，千羽和灰原哀都突然觉得自己的嘴唇上接触到了一股暖流，而这股暖流似乎在瞬间就流遍了彼此的身体。 刹那永恒。 第四百三十四章——coffee after kiss 接吻这个东西，经验是很重要的——如果大家都是新手的话，很容易遭遇一些问题，就算不会影响接吻过程中的体验，但也很可能会影响到其他方面。 比如说这样的一个问题——要吻多久？ 千羽不知道这个问题的答案，所以他的手虽然仍然搂着灰原哀，但却没有施加任何力量——如果灰原哀想要控制吻多久的话，那她就可以轻易控制。 但灰原哀也只是个新手，所以她也不知道该吻多久，同样在等待着千羽引领整个节奏。 原本闭着眼睛的灰原哀终于在漫长的接吻中耗尽了氧气，在睁开眼睛的同时开始换气，温暖的气体在一瞬间就扑打在了千羽的脸上。 “噗——”千羽瞬间从原本浪漫的气氛中被破坏了出来，主动结束了接吻，然后笑了起来。 “怎么了？”灰原哀的脸红着，有些不满地质问着。 “没什么，”千羽笑着摇头。“就是感觉这个吻好漫长啊，我感觉我快要窒息了。” “我也这么觉得啊，”灰原哀一脸哭笑不得的表情。“但问题是我也不知道该吻多久……” “我也不知道，”千羽耸肩。“但这个问题也不能问别人啊……感觉超羞耻的！” “那就，感觉气息跟不上了就停下？”灰原哀提议。“谁先感觉气息不够了就直接停止？” “也行，”千羽点头。“但老实说，我感觉日常生活当中遇不到这种情况——吻的环境里最常见的应该就是那种类似于早安吻或者送别吻之类的东西，而那些东西应该就是轻吻一下而已。” 就在此时，脚步声突然响起在了附近，吓得千羽和灰原哀同时放开了彼此，紧张地看向脚步声传来的方向。 然而脚步声只是在靠近到一定距离之后就又远去了——脚步声的主人显然刚才只是路过这边的路口罢了。 松了一口气的千羽和灰原哀对视了一眼，然后突然觉得再在这里呆着似乎也没什么意义了。 再亲一次什么的……老实讲，千羽虽然刚才是主动亲上去的一方，但现在让他再主动做一次却不太可能了——刚才他完全是在莫名其妙酝酿起来的气氛的支撑下才有勇气亲上去的，而现在他总觉得亲上去会有哪里怪怪的。 “那我们先去找咖啡店怎么样？”灰原哀看到千羽的表情，大概猜到了千羽的心思，于是提议道。“再在这边呆着也没什么意思。” 很显然，灰原哀也觉得之前的气氛已经消散殆尽，现在并不是继续进行那种深层次互动的时机。 千羽立刻点头表示同意。 …… “我不知道该怎么评判这里的红茶，”千羽品了一口咖啡店里面的红茶之后，挑了挑眉毛。“虽然说味道大概是这个风格的，但总觉得有哪里有些微妙的不同。” “如果关掉辅助单元呢？”灰原哀将一块方糖加入了咖啡里。“那样的话应该差不多了吧？” “我已经关掉了，”这样说着，千羽又喝了一小口。“重新打开辅助单元之后……辅助单元表示这个红茶和我记忆里的伯爵经典款有差距，但我不确定是我之前对于伯爵经典款的味道的记忆有偏差还是这里的伯爵茶真的和我曾经喝的那种不一样。” “反正我对于咖啡很满意，”灰原哀看了千羽纠结的表情一眼之后，继续喝起了咖啡。“反正我喝咖啡主要是功能性，所以以怎么样的方式苦成什么方式并不是很重要，只要别影响我的心情就好。” “那我之前那次买三明治回来之后还被你说味道不好？”千羽白眼。 “你是说六月那次？”灰原哀立刻一副想起来了什么的表情。“你那次买回来的果酱根本就不是那个牌子的，味道差太多了！果酱和咖啡不一样，咖啡这种东西我喝着就是为了提神，又不是因为好喝……但果酱是用来品味的啊！” “唔，”千羽突然一副想到了什么的表情。“不行，我觉得到时候我得去进口商品店买点伯爵茶回来。” “反正去进口商店的都是你，我随意。”灰原哀一副不在意的表情。“不过你可别到时候忘记买我的果酱了，毕竟连续去两次进口商店也是挺浪费时间的，就因为少买了一罐果酱而再去一趟进口商店很不划算的。” “那既然你都说了不划算，为什么我要为了一罐果酱而再去一趟？”千羽无语。 “但果酱是我需要的啊，”灰原哀带着理所当然的表情回答了这个问题。“虽然从你的角度来看，再去一趟进口商店很不划算，但对我来说你去一趟进口商店是很划算的啊！” “……”千羽的嘴角抽了抽，有些无奈地看着灰原哀。“虽然说确实如此，但能不能别说得这么直白……你这么说我总感觉我吃了超级大的亏啊！” “嘛，作为一个唯物主义者，你需要学会用客观的方式去进行判断，”灰原哀露出了愉悦的表情。“无论我用什么方式表述，这都是不会改变的事实，不是吗？” “别说了……我想整理一下心情……”千羽扶额。 “~”灰原哀的表情更加愉悦了。 喝完了属于自己的一杯饮品之后，千羽和灰原哀一起走出了咖啡店。 “现在似乎还是有点晚了，”看着辅助单元提供的时间，千羽皱了皱眉头。“画廊什么的都已经关门了，美国村这边剩下的恐怕除了我们刚才玩过的那种鬼屋和咖啡店之外就只剩下一些杂货店了——我没记错的话，这边的杂货店好像都是一些时尚类的小玩意儿。你有需求吗？有的话，陪你去逛逛。” 之前服部平次给他推荐的时候并没有具体说什么时候来美国村最合适，但从那些画廊都已经关门这一点可以看出，最合适的时间肯定不是现在。 “我对那些东西不感兴趣，”灰原哀摇头。“你还有什么推荐的地方吗？在这附近的。” “你是问我个人推荐的？”千羽的脑海里立刻闪过了一个地名。“唔——” “我们去新梅田食道街看看吧，我个人比较喜欢那边。” 第四百三十五章——樱花什锦烧 乘坐御堂筋线，千羽和灰原哀从心斋桥站抵达了梅田——他们的目的地，新梅田食道街就坐落在这里。 新梅田食道街，是战后（1950年12月15日）开业的一个食品商业区，几十年来已经由18家小店组成的店铺群组成了由上百家各有特色的店铺组成的地区招牌。 “那边在排队的是什么？”一靠近新梅田食道街，灰原哀就发现一条队伍正从新梅田食道街的门口排了出来。“进这里还需要排队吗？” “没有，”千羽摇头。“这个是一家卖章鱼烧的店铺，我记得名字是叫……” 辅助单元放大了画面，将原本无法辨识的小字放大。 “はなだこ”（hanadako） “如果想吃这家的话，看起来会很麻烦？”灰原哀看着长长的队伍，担忧道。 “不止是麻烦，而且还只能站着吃……”千羽的嘴角抽了抽。“另外讲道理，我不是特别喜欢章鱼烧的酱——我不喜欢这种酱料产生的甜味。” 大阪系章鱼烧的口味普遍如此——偏甜，而这并不是千羽喜欢的味道。 “所以我们看看里面有没有什么人比较少的小店吧？”灰原哀显然对这列长度相当吓人的队伍有所顾虑。 “有些店去了就能吃到，所以不用担心——甚至还有一些店里面的食品是能打包的，我们甚至可以带回去再吃。”千羽回答道。“这边的店铺有一个有点——大多数都是久经考验的老字号，能够活跃在这里都是凭借他们店铺里食品的质量。” 如果单纯论老字号的话，这边其实有一家店铺非常著名——创立于弘化元年（1844）的たこ梅。这家成立了150年之久的店铺应该算是全日本最古老的关东煮店铺了。 不过这也是千羽不会选择这家店铺的原因——作为关东人，在关西的大阪吃关东煮总会觉得有哪里不太对劲。 如果要吃这里所谓的关东煮的话，为什么要来大阪吃呢？在东京找家店品尝不就好了…… 所以千羽选择的第一家店铺是お好み焼きsakura（樱花什锦烧）。从はなだこ进入食道街之后，在最后一个拐角左转，向前走两个店铺之后左边便是这家店的店铺之一——整个樱花什锦烧一共有三个店铺，都坐落在这里。（值得一提的是，樱花什锦烧的两个大店铺就坐落在食道街的厕所和吸烟室的对面，而第三个店铺则坐落在吸烟室的旁边。） 选择这家店的原因是，和上面那家关东煮店铺相反，樱花什锦烧是一家老字号的人气关西烧。擅长制作朴素而又能体现出什锦烧特色的正统什锦烧。 “要不要坐到吧台那里？”千羽对灰原哀问道。“那边的话能看到他们制作什锦烧的过程。” “听你的，你熟悉这里，你说了算。”灰原哀只是露出了淡淡的笑意。 千羽点了点头，带着灰原哀坐到了空着的吧台前——现在已经是九点多了，人流已经无法和全盛时间段的八点多相比，所以找到空着的两个吧台座位只是幸运，还没有到需要买彩票的程度。 “你们要什么？”在他们面前的服务员小哥如此询问道。 “嗯——”千羽看了一眼菜单。“鸡蛋杂烩（ミックス玉子）吧。” “我也来一份这个。”灰原哀选择了和千羽一样的菜品。 “你也要来吗？”听到灰原哀的选择之后，千羽有些惊讶。“如果是那样的话，在这里吃一顿我们可能就饱了。” “你的意思是？”灰原哀稍微有些错愕，但却立刻反应了过来。 在他们旁边，一对显然是情侣的青年男女正在共享同一块什锦烧。只要用这里的餐具铲子将什锦烧切成几块，即使是两个人也能共享同一份食物。 “在每家店吃一点，多品尝几家店的特色是这边的经典做法，”千羽瞥了灰原哀看着的方向一眼，意识到他应该明白了自己的意思之后说道。“怎么样？要不然只点一份？” “如果你们一个人点一份的话，可能在我们这家就吃饱了，”服务员小哥突然插了进来。“如果你们两个人吃一份的话，还可以品尝别的店铺的食品。” “那就你点一份吧，”灰原哀点了点头。“我和你吃同一份。” 就这样，千羽和灰原哀静静地坐在吧台前面，看着面前的服务员小哥开始了制作什锦烧的过程。 并没有什么花哨的地方，只有最简单直接的翻炒，调制和铲饼动作。在这个过程中，服务员小哥的动作相当有力量感。 “我大概明白为什么你会带我来这边了，”看着服务员小哥的动作，灰原哀这样说着。“和现代化的心斋桥那边相比，这边更有一种……古朴的气息，看到这边就会想起黄金时期的传统氛围。” “是啊，”千羽同样专注于服务员小哥的动作。“这边从建设起来之后大体就是这个样子，而整体的风貌也早就在二三十年前定型了——这边是那个逝去的古典年代最好的活化石。” 新梅田食道街本身坐落在梅田站旁边，而梅田站本身又是通勤的工薪族们最常聚集的地方之一，所以光顾这边的有大量的工薪族。与心斋桥那边比较现代化和体面的风格相比，这边有着相当浓厚的庶民气息。 “但话说回来，”千羽的表情突然有些微妙。“那个时代，还会回来吗？” “我不知道，”灰原哀的表情也很微妙。“不过我估计，大概不会了吧？至少我现在看不到未来。” 新梅田食道街的风格主要定型于六七十年代，而那时候正好是整个日本经济的鼎盛时期——那时候的日本在多项尖端科技上处于世界尖端水平，而大量的科技红利也因此而流入日本，多方面的利好消息使得日本一片欣欣向荣。 这也是这个时代被称为黄金时代的原因——这是日本最好的时代。 但现在，日本的经济已经很久没有那么令人欣喜的发展了，反而有些停滞，各种各样的问题也开始暴露了出来。 “做好了！”伴随这样一声，服务员小哥将一张什锦烧制作完毕，然后放在了千羽和灰原哀面前的铁板上。 第四百三十六章——亲子店的笑卵饭 这个铁板在千羽他们来之前就在这里了，而且看起来应该是循环使用的。 “就直接放在这个板子上吗？”灰原哀有些惊讶。“会不会有些不……” “这上面都有好好清洁过，所以请放心！”服务员小哥这样热情洋溢地说着。 “额……”灰原哀皱了皱眉头，然后脑补了前一个人吃完之后在板子上留下了大量油渍，草草擦过之后又将他们的什锦烧放在上面的情景。 “是这样的，”千羽大概猜到了灰原哀的心思，然后直接将铁板揭了起来。“这个板子是消毒之后才会放在这上面的，本质上就跟盘子一样。” 千羽小心翼翼地将鸡蛋杂烩什锦烧用铲子切下来了一小块，然后铲进了灰原哀的盘子里。“尝一下，看看味道合不合你的心意。” 灰原哀端详了一下面前的小块什锦烧，然后用筷子将什锦烧夹了起来，吃掉了。“唔，如果我的味觉系统没有坏掉的话，应该有虾，乌贼……不过这块太小，我分辨不全。” “味道怎么样？”千羽看到灰原哀品尝之后的反馈似乎不错，微笑着问道。“还需要再来吗？” “我们直接平分了吧？”灰原哀点头。 “好的！”千羽点头，然后将什锦烧切成了两半，将其中较大的一块铲了起来，向灰原哀的盘子里放去。 “这块大的你吃，”灰原哀阻止了千羽。“我吃小的那个就好了，还要留肚子吃别家的呢！” “好吧，”千羽笑着摇了摇头，将这块什锦烧放进了自己的盘子里，然后将剩下的那一小块放进了灰原哀的盘子里。“这个给你。” 将什锦烧平分之后，千羽也拿起了筷子，然后在用铲子切割成了几小块之后也品尝了一下这份什锦烧。三份下肚，千羽对这份鸡蛋杂烩什锦烧的成分大概已经有了数。 【目前已经能确认的成分应该有鸡蛋；虾肉；猪肉；乌贼肉和鱿鱼肉】 和之前那家著名的章鱼烧店铺相比，这家店的什锦烧更讨千羽的喜欢，因为和之前那家店的酱汁不同，这家店的酱汁虽然也有甜味，但却不是那种会令人感到腻味的甜味，而是酸酸甜甜的那种。搭配上本身就香气四溢的什锦烧面饼底之后，真的是令人胃口大开。 就这样，千羽和灰原哀两个人很开心地分享完了这份鸡蛋杂烩什锦烧，然后在支付了不到1000円之后便离开了这家味道相当不错的什锦烧店。（这家店的价格不错，事实上现在这款店主推荐的鸡蛋杂烩什锦烧的价格也只有926円，属于物美价廉的类型。） 至于接下来要去哪里这一点，千羽打算吃一次回头草——他们刚才来的路上其实有一家店的人并不多，之所以没去吃只是因为这家关西烧是千羽的必选项，所以必须先来这边罢了。 这家店的店名叫做“笑卵”，是专门烹饪亲子饭的店。（亲子饭是一种比喻，通过亲子来比喻这种将鸡肉和鸡蛋一同烹饪的盖饭型食品） “这个饭会不会有点太多了？”看着一个正在吃的人面前的碗，灰原哀挑眉。“我们两个能吃完吗？” “我不知道，”千羽摇头。“要不然，我们就把剩下的肚子全用来吃这个怎么样？反正我之后打算带你去的是一家可以外卖的寿司店。” 当两人走进这家名为笑卵的亲子店时，里面正好有两个人离开，因此千羽和灰原哀正好有座位可以坐。而在他们坐下的同时，又有一个人吃完了饭，离开了这里。 “这边的吃饭速度这么快吗？”灰原哀对此显然有些惊讶。 “这家店上菜据说很快，本身的食材也都是方便快速吃完的类型，”千羽点头。“所以一来大家都吃的很快，二来这里也很少会出现排队的情况。” “所以附带的隐藏意思就是说在这里吃得也会比那些吃的比较慢的地方要多，对吧？”灰原哀看了一眼不远处的一个正在大快朵颐的年轻人，微微皱了皱眉头。 “反正如果点一份少一点的菜的话，应该没关系。”千羽耸肩。“现在先研究一个问题——吃什么？” 在这家店的菜单上，有一款用店名来命名的菜肴——元祖笑卵饭，从张贴的宣传海豹上看起来应该是米饭配上生鸡蛋的蛋黄。 “那就先点一份这个吧，”灰原哀歪了歪头。“至于其他的，我跟着你的食谱走就可以了。” …… 这家亲子店的上菜速度非常快，几乎可以跟那些快餐店有的一拼——或许这意味着他们早就提前准备好了熟食，只需要在点餐之后对熟食进行组合就可以？ “这个蛋黄要怎么弄？”看着拿着公筷的千羽，灰原哀有些好奇。（日本是分餐制国家，而公筷就是公用筷子。有些居酒屋之类的地方会让人们用公筷将自己想要享用的食材夹到自己的盘子里，然后再用自己的筷子食用。）“这可是生鸡蛋——” 灰原哀的话语被千羽用筷子将生蛋黄直接夹了起来的动作噎住了。 “这里的鸡蛋来自丹波，是不折不扣的高级货，”娴熟地用公筷将元祖笑卵饭分在了刚才要来的两个小碗里，千羽笑着解释着。“而这个高级货高级的地方就在于就算是生鸡蛋的蛋黄也不会离散，而是会保持一个体积固定的液态体的形态。” 事实上，在这种鸡蛋的蛋黄真的相当坚韧，结构强度甚至能够承担自己的重量——就算用手指捏住蛋黄的一小部分，让蛋黄被捏住的部位承担其余部位的所有拉伸压力，蛋黄也绝不会被重力扯碎，而是会像盛满了水的水球一样展示其出色的坚韧度。 “这个原来真的是百分之一百的米饭啊？”用筷子尝了一口之后，灰原哀惊讶道。“可这看起来就像经过了什么处理一样……” 躺在生蛋黄下方的米饭虽然吃起来的口感完全是米饭的质地，但无论是看起来还是味觉都与普通的米饭有所区别——米饭本身甚至看起来像是起了很多白色小水泡！ “这个应该是独门秘方什么的，反正我不知道具体的产生过程是怎么回事。”千羽摇头。 就这样，两人吃了起来。 第四百三十七章——红色暹罗猫 大约20分钟之后，喝着不知名饮品的灰原哀和千羽一起离开了名为【梅田吉野寿司】的店铺。 之所以最后来这家店，很重要的原因就是这家店允许外带，所以可以带回去和大家一起分享着吃——三份店主推荐套餐应该就足以满足大家的胃口了。 “这家店本身最大的优势就在于寿司据说很新鲜，”千羽将装了外卖寿司盒子的背包背回背上，说着。“每天的刺身原料似乎都是当天采购的。” “而且这个【お吸い物】（作者：是配汤的意思）居然也不是常见的味增汤，而是鳗鱼汤，”灰原哀咬着吸管吸了一口。“你说，如果我们回去的时候在元太面前提起这点的话，他会不会想杀了我们？” “大概不会，但可能会有比杀了我们更糟糕的事情。”千羽苦笑。“比如说，让我们带他来梅田这边吃这家寿司店什么的？” “如果真是这样的话还是死来得愉快一点……”灰原哀也露出了有些无奈的表情。 这样说着，两人从原路返回——他们接下来就准备回到梅田站，然后做电车回到他们准备下榻的宾馆了。 就在他们路过一家名为【平和楼】的店铺时，意想不到的状况出现了。 平和楼里似乎中了魔法似的静止了下来——服务生不再端盘子，用餐的顾客也不再吃饭，所有人都死死盯着餐厅里的电视机。 电视机上，主持人的表情也同样惊讶。 这应该是大阪的某家知名电视台的节目，似乎正在某个场外电话咨询时间，但现在打进来的这通“咨询电话”…… “首先，我先为没有听过前两天我们所说内容的听众们解释一下，我们红色暹罗猫声明对7月7日晚，也就是三天前的国立东京微生物研究中心的爆炸案以及研究中心的超级病毒的窃取负责。” “我的天？”千羽清晰地听到了灰原哀惊讶的声音，但此时他已经不需要去询问灰原哀了——因为他也大概意识到了明白发生了什么事情。 “另外，我们将在五天之内发起下一起事件，敬请期待，希望大家都能在我们的下一次行动中安然无恙。” “今天要说的内容和之前一样，也是有关我们之前行动的事情。我们为听众们准备好了十个精致的红色暹罗猫空容器瓶，每个小容器瓶里面都和之前两天的宝物一样装了十万円的钞票，请放心打开并取用！” “我的天……”千羽微微皱眉。“还真是奢侈……” “至于我们安放的地点嘛——”电话里的声音稍微停顿了一下，在吊起了人们的胃口之后才说道。“就在大阪府大阪市梅田的新梅田食道街的某个吸烟室里，希望大家能够在寻找我们的小礼物的时候遵守秩序，在取走一个小容器瓶里的钞票之后能将小容器瓶留在原位——要不然警察们的破案行动会很艰难的。” 早在这句话说完之前，千羽就已经跑向了某个方向，只留下还没有反应过来的灰原哀。 吸烟室的话，千羽刚好知道在哪里——就在他们刚才去过的樱花什锦烧的旁边。 当千羽赶到吸烟室的时候，只见已经有三四名男青年赶到了那边，正在拆卸小容器瓶——他们居然真的遵守了秩序，每个人只打开一个小容器瓶，而且取完钞票就走。 【红色暹罗猫……】千羽的完全没有任何去拿小瓶子并取走钞票的想法——如果他们拿走了国立东京微生物研究中心的病毒的话，很可能会把这些小瓶子里面装上什么奇怪的东西，然后通过金钱奖励的方式鼓励没有防备的人们和这些小瓶子接触，通过这种方式将病毒扩散出去。这样看来还是离这些家伙远一点比较好。 千羽向后退了几步，然后在听到了嘈杂的脚步声——两边的通道处有大量的人正在向这边赶来。 “！！！”千羽吓了一跳，连忙继续退到了樱花什锦烧的店面里，有些惊讶地看着疯狂地试图涌入吸烟室的人群。 这么踊跃地来找这些试管，大概就是因为这里面的那些钞票吧？果然金钱能够令人疯狂，疯狂到不惜卷入这么危险的事情…… 可是，这些自称为红色开罗猫的家伙行事如此奢侈，究竟是为了什么？ 看到人群涌向吸烟室的趋势逐渐停滞，千羽连忙贴着墙边离开了这一带。 赶紧带灰原离开这里才是重点，要不然麻烦就大了……虽然辅助单元现在还显示没有检测到任何奇怪的味道，但这种病毒很有可能是根本没法闻到味道的东西——如果根本是无色无味的东西，辅助单元就算能分析闻到的味道也没有办法分析出来其存在。 …… 坐在梅田的电车上，千羽沉着脸听着电话里的内容——服部平次正在向他说明到底发生了什么。 这一切都要从两年前说起——名为红色暹罗猫的恐怖组织如鬼魅般迅速崛起，在日本各地通过勒索大财阀等方式攫取了大量的财富，却在1993年年中试图敲诈铃木财团的时候被铃木次郎吉阳奉阴违摆了一道，然后整个组织的结构因为一个被抓捕的负责接头的高级人员的叛变而被完全泄露，导致了整个红色暹罗猫的核心骨干被一网打尽。 而现在，红色暹罗猫在仅仅销声匿迹了短短一年的时间之后重新出现，而且胆子更大了——之前他们只敢和那些民间财阀打交道，但这家红色暹罗猫居然直接袭击了日本官方下辖的国立东京微生物研究中心，而且还抢走了极其危险的病毒样本。 “有多危险？”千羽问道。“有没有量化数据什么的？” “我不太清楚，但致死率肯定过半了——那款病毒据说是实验性的biohazard产品，所以专门优化了传染率和致死率。”服部平次的语气很无奈。“真是的……既然是这么危险的东西那就好好保管好啊，据说那里根本没有完备的防御措施，所以才被红色暹罗猫的人袭击得手。” 第四百三十八章——之前的事情 当千羽他们回到他们下榻的宾馆的时候，已经是深夜了，但他们却发现大家都没有睡着。 “这到底是怎么回事？”光彦问道。“你们是不是去了之前我们去过的心斋桥那边？” “是啊？”千羽扫了一眼光彦、步美和元太的表情之后回答道。 “你们有没有去梅田那边？”光彦又追问道。“大概是心斋桥北边的位置。” “你们问这个干什么？”千羽有些疑惑，反问光彦。 “我们之前本来在看电视，”阿笠博士这样说着。“然后突然就插播了一条消息，说梅田那边发现了奇怪的东西，警方正在介入，将尽快给出详尽报告。” “有具体说是什么东西了吗？”千羽皱眉。“我们在现场，有一群自称是红色暹罗猫的家伙在电视上发表了声明，然后声称他们在新梅田食道街的吸烟室放置了几个装有钞票的小容器瓶——从声明的内容看起来，他们可能在前几天就已经发表过类似的东西了。” “红色暹罗猫？是前几年的那个恐怖组织？可是电视台报道的口吻听起来像是他们对你说的那些之前发表过的东西一无所知——如果你们说的那些人真的自称红色暹罗猫，而且在前几天真的发表了声明的话，电视台肯定会争相对此进行跟进报道，我们也绝不可能像这样对此一无所知。”阿笠博士皱眉。“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就在他们困惑于双方获得的信息的矛盾之时，最新的紧急消息来了——电视台表示，警察本部会在明天早上8点召开一场有关梅田发动的疑似生化袭击状况的新闻发布会，而后续的状况说明也会在接下来的节目当中跟进。 就在这时，他们的房间的电话响了起来。 “您好，有一位自称服部平次的年轻人自称是您们的熟人，请问要向他提供您们的房间号吗？” “服部平次？”千羽和灰原哀交换了一个诧异的眼神。 这家伙现在来这里干什么？肯定不会是来闲逛的，难道说是有什么事情要向刚从梅田回来的他们询问吗？ …… 房间里，千羽打开门，果然看到了服部平次的身影。 “我们又见面了，”服部平次摸了摸千羽的头。“我是来找你的，想向你询问一下梅田那边到底发生了什么。” “梅田那边的情况到底是怎么一回事？”千羽反问。“他们在电视上说他们前两天已经发表过公开声明了，但新闻报道看起来却像是对之前的公开声明一无所知。” “警察本部对红色暹罗猫这件事本身有所了解，但对梅田的这次事件了解的并不多，”服部平次摇头。“所以我是来问你细节的——目前作为目击者的你是我们可以依靠的最可靠的证人。问完之后，我会告诉你我们所知道的一切。” …… “所以你才会知道前面两次公开声明的事情啊，”听完千羽的叙述之后，服部平次思索道。“原来他们正在将这件事挑明……” “所以这到底是怎么回事？”千羽问道。“前面两次公开声明到底是什么？” “首先，前情我跟你说过，就是在一两天前，”服部平次叹了一口气。“7月7日的晚上，国立东京微生物研究中心被外人入侵了，然后盗走了里面的病毒。然后就在两天前，你看到的那个电视栏目突然接到了红色暹罗猫的电话，然后他们在那天的节目里宣布对之前犯下的盗窃病毒行为负责，同时声称他们正在大阪城抛洒钞票。” “事实上呢？”千羽问道。“他们真的在大阪城撒钞票了？” “是啊，就在同一时间。”服部平次点头。“在检查了没有卖出去的护身符之后，之后我们对里面的钞票进行了鉴定，都是做工非常精美的假钞。虽然验钞机能发现这些钞票的问题，但经鉴定之后发现其仿真度非常高，人工验钞的时候非常容易蒙混过关——我们邀请了银行的点钞员进行人工点验，只有一半的人员在提前告知了有一张假钞的情况下从十张钞票里找出了假钞，而在从三十张钞票里找出所有假钞的实验里只有不到三分之一的点钞员将假钞和真钞正确的区分了开来。” “他们撒了多少？”千羽又问道。”还有，为什么是检查没有卖出去的护身符？“ “不多，”服部平次摇头。“他们在一个护身符商店里面做了手脚，将一些护身符袋子里面装了一些钞票。根据销售量和剩下的袋子里的内容物，我们估计卖出去的护身符袋子里有一半里面除了护身符之外还有一张钞票，总价值大概在20万円左右。” “他们为什么要这么做？”千羽的表情相当费解。“为了吸引眼球吗？” “看起来像是，毕竟一般的犯罪团伙大概不会这么大费周章的搞事情。”服部平次摇头。“因为考虑到事态过于严重，所以警察本部就约谈了报社，要求他们只报道护身符袋子里面有假钞这件事本身，对红色暹罗猫的事情避而不谈——事实上，今天梅田的这件事被报道出来也并非报社的意思，而是某名就在附近进行采访的愣头青把这件事捅了出来。” “啧！”千羽咋舌。“这只是第一天的公告吧？第二天呢？” “第二天，他们在通天阁的顶楼安装了一个撒钱的装置，在第二天于同一个节目内发布了第二则声明的同时，通天阁上的游客们发现有很多小袋子从天而降，里面是一张千円钞票和有关他们抢夺走的病毒的资料卡片。” “是被抢夺走的那种病毒的资料卡片？”千羽愕然。“是主要强调什么的？怎么分辨症状还是……” “强调传染性和杀伤能力的。”服部平次严肃道。“所以虽然我们不清楚具体情况，但对此知情的民众们大概已经产生慌乱了吧……尤其是当只有大阪地区的电视台的节目收到了红色暹罗猫的通告之后，很多人可能会认为他们将在大阪地区发起下一次恐怖行动。” 第四百三十九章——晨间谈 “如果按照这样的顺序继续下去的话……”千羽突然想到了什么。“七月十五日之前，红色暹罗猫就会发起下一次行动？” “是啊，”服部平次点头。“而且警察本部到现在也不知道红色暹罗猫做这些事情的目的到底是什么——他们的行为太诡异，也太反常了。” “对了，”千羽突然哪想到了什么。“既然是红色暹罗猫，那些已经被抓住的头头们有没有什么主意？” “最开始的时候我们就专门派人去和警视厅接洽，拜访那些旧头目了——但他们都表示不知情。” “那我们现在该怎么办，”千羽的嘴角抽了抽。“如果按照这个推论，我们岂不是很危险？” 就在十多天之前，他们刚刚在松本市经历过一次危险的生化袭击，他们绝不想再碰上第二次。 “是啊，”服部平次叹气。“两个星期以前才有过一起没有具体源头的生化袭击，现在搞不好又要面临另外一起……这可真是……” 千羽也很纠结，因为本来他们来这边就是打算呆很长一段时间——在7月14号游览完整个大阪之后，他们会在7月15日前往本地的一家铃木家的天文台进行天文观测。 但如果是这种情况的话，就必须好好考虑一下是否有离开这里的必要，哪怕去别的地方观测也可以。 …… 必要的交流达成之后，显然还是心事重重的服部平次很快就和他们告辞，离开了这里。 服部平次离开之后，千羽顾虑重重的眼神立刻就被阿笠博士捕捉到了。 “怎么样了？” “反正现在可以确定的是，红色暹罗猫肯定不是一个大规模的无差别攻击组织，”千羽思索了片刻之后说道。“否则的话直接散播病毒就是了，根本不需要向公众提起这件事——这本身会影响病毒袭击的突然性。” “所以说，他们会有目的地使用这些病毒？”阿笠博士立刻明白了千羽的想法。 “嗯，”千羽点头。“所以我们先把这里的环境稍微处理一下，然后就暂且先等待到明天吧，等明天早上八点的新闻发布会再说。” 在能确定病毒的详细状况之前，他们最应该做的就是隔绝和外界的联系，然后等待明天早上八点钟的新闻发布会。考虑到整件事情已经被记者捅了出来，再也不可能隐瞒，所以警察本部方面为了安抚民众情绪，应该会提供一些关于病毒的有用信息。 然后再联系一下园子姐姐那边，看看天文观测要不要改地点什么的。 带着些许担忧，千羽和大家一起对房间进行了一些简易的封闭处理，然后在将千羽带回来的寿司一齐享用了之后便熄灯休息了——现在已经过了十一点，对小孩来说已经是相当晚了。 …… 第二天早上。 当灰原哀醒来的时候，千羽正站在窗帘和窗户之间的空间，看着外面。从千羽站着的地方所撑开的窗帘泄露进来的阳光让灰原哀能够模模糊糊地看到钟表的指针——七点二十。 “你起来了？”灰原哀刚刚翻下床，就看见千羽蹑手蹑脚地从窗帘的边缘钻了回来，而房间也随着窗帘重新贴合墙面而黯淡了下来。 “你在看什么？”在黑暗中，灰原哀放弃了行动，坐在床边问道。 “外面的人流还是那么多，没减少多少，看起来红色暹罗猫的事情并没有严重影响这座城市。”黑暗中，灰原哀什么也看不见，但却注意到千羽的声音逐渐靠近，而她随后更是感觉到她坐着的床沿的左边有了微妙的下沉。“别太担心，我们在这里的话病毒应该不太会影响到我们。” “我觉得恐怕我们当中最担心这个的就是你自己，”灰原哀在黑暗中看向了千羽的方向。“该放松下来的也是你才对。 “我吗？”千羽苦笑。“好吧，可能确实有点……和外面的那些人相比，我确实有些神经质了。” “不过，昨天晚上我想了一下，从之前那个服部平次描述的特征来看，这种病毒按照效率来说应该属于最高级的bsl-4病毒，”灰原哀的声音有些无奈。“他们……从哪里搞到的这种东西？” “搞不好是突变体，”千羽哼了一声。“我倒很好奇他们今天会不会提及这种病毒是怎么会出现在国立东京微生物研究中心的。” “希望这个东西只是bsl-4级别的，”灰原哀叹了一口气。“如果只是bsl-4的话，多少会有些局限性，不至于引起大规模的混乱。但如果是更可怕的东西的话……希望他们找到的这种病毒只是普通的武器，不是毁灭世界的魔咒。” “话说……”千羽迟疑了片刻之后，悄声问道。“那些人有没有找到魔鬼？” “找到了，但魔鬼现在仍然还在笼子里。”灰原哀立刻明白了千羽在问什么。“在西伯利亚的冻土里，我们找到了见证了三万年岁月的魔鬼。我们知道他们是怎样的，但却不知道他们为什么是这样的——他们似乎和现在的后辈们用完全不同的方式构筑自我……幸运的是，他们虽然似乎一直活着，但对人类却没有威胁——但没有威胁的只是他们，并不是魔鬼这个群体。” （灰原哀说的是西伯利亚阔口罐病毒，历史上这种病毒在2000年被采集于西伯利亚永久冻土的晚更新世沉积层样本中，在2014年被论文指出。这种病毒是目前已知的最大的病毒，长达1.5微米，而且大多数蛋白质都和现有的病毒体系中的病毒们不一样。值得一提的是，这个大家伙可以不需要像其他病毒一样借助宿主的细胞核的机能进行复制，而是可以自己在宿主的细胞质中独立完成复制周期。不过令人庆幸的是，这种病毒目前只杀死过变形虫，对现代人类似乎完全无害。） “疯狂的科学家——”千羽说到这里突然停住了。 “不用顾忌，”灰原哀的嘴角微微勾起。“我本来就很乐意为了知识而疯狂。” 就在这时，灰原哀的身后传来了声音。 “千羽，灰原，你们在聊什么？”步美没精打采的声音响了起来。 “没什么，就是一些有关病原体的有趣知识罢了。”千羽看着因为黑暗而无法将目光聚焦到他身上的步美，淡淡道。 第四百四十章——官方通告以及对策 这是第四更，并非终点的第四更。 没错，我疯了 ———— 八点多的时候，阿笠博士和千羽等小孩子们一起坐在电视机前，看着电视屏幕中正拿着发言稿的警察。 “昨日在我市某电视台发生的来自恐怖集团的电话，经过查实，很可能确实来自在7月7日夜袭击了国立东京微生物研究中心的组织【红色暹罗猫】，”发言人这样说着。“他们在昨夜留下了容器瓶之后，警方立刻与目前掌握的在国立东京微生物研究中心发现的遗留容器瓶进行了比对，证明了其确系属于同一款容器瓶，因而确认了他们的身份。” “根据市民的反应，红色暹罗猫在两天前就已经进行了第一次宣告，请问那时警方为什么没有反应？”一名记者问道。 “因为当时这个组织只是声称自己是犯案者，并没有实际证据。”警察不慌不忙道。“直到昨天晚上，我们才通过获得的容器瓶确认了他们就是袭击了国立东京微生物研究中心的人。” “那么对于目前的状况，警方是否有什么应对手段呢？”另外一名记者问道。“泄露的病毒又是否可能会对国民造成危害呢？” “根据我们目前掌握的最新情况，泄露的并非病毒，而是存储在病毒区的细菌，具体情况稍后会由我身旁与国立东京微生物研究中心有合作的太田千秋教授进行通报说明。” “为什么会存储在病毒区？”光彦问道。“那不是细菌吗？” “或许他们不是按照细菌和病毒区分的吧，”灰原哀淡淡道。“比如说把生物安全等级为bsl-4的细菌和病毒安置在一起——bsl-4级别的病原体必须使用三级生物安全柜，而且存放地点的隔离度和研究人员的专业水平的要求也都非常高，和bsl-3级别以及更安全的病原体的标准不一样。” “小哀懂得好多啊……”阿笠博士惊讶地点了点头。“确实如此，bsl-4的病原体必须安置在完全独立于其他空间的独立房间内，各项隔离指标相当严格。而其使用的三级生物安全柜本身也是非常高端的负压手套箱——就算安全柜出现了泄露，负压也会将外界的空气吸进来而将内部的气体泄露出去以确保病原体不会泄露。” “那刚才灰原同学说的研究人员呢？”光彦追问道。“博士你懂得这么多，难道你以前做过研究人员吗？” “我曾经有这个打算，”阿笠博士点头。“老实说，我的一个朋友曾经作为riken打算培养的bsl-4研究人员，然后他曾经在备考期间住在我家，所以我对此也稍有了解。” “riken？”光彦愕然。“那是什么？” “rikagaku kenkyusho，”灰原哀回答道。“这样你明白了吗？” “理化学研究所？”光彦立刻反应了过来。“是理化学研究所吗？” “没错，”阿笠博士点头。“十多年前的时候，riken打算在茨城筑波建立一个bsl-4级别的实验室，但在十年前（1984）建成之后却因为当地居民反对而只能以bsl-3级别研究所身份工作，其已经准备好的bsl-4级别防护措施也白白浪费了。” （作者：这是真的……日本有两个够格作为bsl-4实验室的，分别是东京的1981年建成的国家传染病研究所和茨城的1984年建成的物理化学研究所，但两者都因为反对而只能以bsl-3级别的状态工作。不过幸运的是，国家传染病研究所在2015年的时候终于成功进入了bsl-4状态。） 就在这时，太田千秋的发言已经结束，她所说的话也已经被电视台整理成了一段文档并贴了出来，而这段文档提到了以下信息。 1.被盗的细菌提取自一个爆发了疫情的村庄，推测是属于此前尚未发现的新型细菌或者某种细菌的复杂异变体。 2.根据之前的结果，这种细菌被定级为bsl-4，也就是最高等级，和埃博拉病毒、炭疽杆菌以及霍乱弧菌等高危病原体划定为同一等级 3.虽然已经确定了细菌的种类和可以应对这种细菌的几种抗生素，但这种细菌能够产生分解这些抗生素的酶，使得其具备对这些抗生素的完全耐药性。虽然目前通过多强效抗生素的鸡尾酒混合疗法可以杀灭一部分这种细菌，但总体上的治愈率仍然很低。 4.根据目前已经确认的结果，这种细菌主要通过飞沫传播，需要非常合适的条件才能繁殖，在自然环境中的存活时间并不算很长，即使是在自然环境能提供的最理想状况下也只有大概1个小时左右。就算国立东京微生物研究中心被袭击之后这种细菌有泄漏状况，残余的这种细菌也早已经在自然环境中完全死亡了。 5.这种细菌感染之后大约一个小时就会发病，具体症状是身体出现瘙痒，然后出现红疹，之后患者会出现呕吐症状，最终在五到七天内逐渐出现脏器衰竭并死亡。 6.值得庆幸的是，这种细菌在发病4小时之后才会具有传染性——考虑到红疹经常在感染后3小时内出现，所以如果反应迅速的话，完全可以做到阻止患者传染他人以控制疾病的传播速度。 7.虽然传播本身容易得到有效的控制，但感染之后的致死率相当高，目前在那个爆发了疫情的村庄中的患者已经有超过70%死亡，而只有20%不到的患者成功康复，致死率大约在80%左右。 8.现在市面上的医用口罩对于这种细菌具有相当的过滤能力，只要戴口罩就基本可以确保对这种细菌的防护能力。 “这样看起来的话，应该还好……”灰原哀点评道。“主要是这个病毒的传播过程太温和了，不具备大规模人传人的可能性。” “但如果大规模释放细菌的话，或许会很可怕……”千羽的嘴角抽了抽。“尤其是考虑到本身的治愈难度很大……” “还是那个酶，”阿笠博士无奈道。“这个突变太麻烦了，直接把对症的抗生素都给处理掉了——而且其他的抗生素的效果也非常微弱，也就是说在相当长的一段时间内，如果没有新的抗生素开发完成的话，我怀疑现有的抗生素就算进行了非常复杂的联合用药之后也不具备对抗这种细菌的可能性。” “最麻烦的不是这些，而是另外一个问题。”灰原哀突然提出了一种可能性。“如果——我是说如果，在活体感染之后，如果他们没有被隔离的话，或许就会是活生生的细菌产生源……” 第四百四十一章——转移 （请叫我五更琉璃！！！） “培养飞沫传播的传染源，然后在人流密集区域大规模散播吗？”千羽蹙眉。“但如果这样的话，他们根本没有必要把他们得到了病毒这件事散播出来啊？虽然说这样做能有效产生恐慌没错啦，但本身是会影响疾病传播效率的…” “嗯…”灰原哀点头。 “飞沫传播的意思是什么啊？”步美问道。 “通过咳嗽、喷嚏或者其他分泌物传播细菌，”千羽解释道。“一般来讲，这种传播方式的传染距离较近，传染性也要弱一些。” “大概有多弱？”光彦问道。“我们会有危险吗？” “跟其他人保持距离并戴上口罩的话一切好说，”收到了千羽表示自己不知情的目光之后，灰原哀作答。“从刚才那个理想自然条件存活一小时的数据来看，这种细菌的自然环境存活能力比较差，甚至还不如百日咳杆菌（百日咳杆菌在56度下可以存活30分钟，日光直射下可以存活一个小时；相比之下这种新细菌在理想自然条件下也就只能存活一个小时左右）——这也是这种细菌通过飞沫传播的原因，因为其孱弱的生存能力只能通过飞沫传播，根本达不到飞沫核传播（飞沫脱水之后病原体和剩余的蛋白质以气溶胶形式在空气中传播，该传播途径对病原体的抗干燥能力要求较高）和尘埃传播（飞沫落地之后形成尘埃，一旦被掸起来或者因为其他缘故而被吸入就能感染，对病原体的环境抵抗能力要求较高）这两种气源传播的要求。只要和其他人尽量保持一米——两米的距离以防止飞沫直接传播，然后再戴上口罩防止小概率的其他模式传播应该就可以保证安全。” （作者：灰原哀之所以从一米改口成两米是为了确保大家的安全，因为对于传播距离极短的飞沫传播来说，一米距离就已经是公认的相对安全距离，但两米距离则被认为是在无风状态下的绝对安全距离，飞沫不可能传播这么远。）“那也就是说，我们能够继续出去玩吗？”元太惊喜道。 “呃……”千羽的嘴角抽了一下。“这个……” 虽然严格来讲就算出去玩应该也不会那么倒霉，正好碰见有感染能力的细菌残留，但…… “你们能活到现在真是命大……”灰原哀叹了一口气。 “哎？”元太愕然。 “出去玩什么的就别想了！”阿笠博士的态度很坚决。“现在应该考虑的是怎么保证安全！” 虽然现在还没有关于细菌的散布状况的具体消息，而且现在出门不会有事的几率也很大，但一旦出了事，那就是完全无可挽回的状况。 他必须对所有人的安全负责。 就在这时，阿笠博士的手机响了起来——电话来自铃木园子。 ………… “什么？”坐在大巴车上，元太愕然。“现在就带我们去园子姐姐家的天文观测中心？” “是啊，”千羽一边在和灰原哀合看《发阳论》，一边回答。“毕竟再在闹市区带着也太危险了。” “所以柯南他们也才被一起邀请来了吗？”元太看了一眼不远处的毛利小五郎，问道。 “闭嘴，臭小子，”毛利小五郎合起了报纸，不满道。“你以为我想去那种地方？” “爸爸！”另外一边的座位上，毛利兰无奈道。“他们还只是小孩子啦！” “哎，小兰，”就在此时，坐在毛利兰身边的远山和叶在毛利兰耳边轻声问道。“难道这些侦探都是这种古怪脾气吗？” “或许是——哎？”毛利兰回答了一半之后，突然愣住了。“等一下，服部他脾气不错吧？” “怎么可能？”远山和叶白眼。“那个笨蛋呆头呆脑的，脾气怪得不行！” “那可能真的是这样吧？”毛利兰苦笑。“我老爸本身就是这样的性子，然后新一那个家伙就是个纯粹的推理狂，一点人间烟火也不食的那种。” 是的，坐在大巴车上的人不止千羽他们，甚至不止千羽和柯南两部分人，还有远山和叶。至于为什么会这样，千羽并不知情。 “如果这样的话会怎么样？”就在此时，灰原哀似乎发现了什么。“如果这里——” 这样说着，灰原哀用手里的棉签在书本上的棋盘的某个空点点了一下。“黑棋扳出来会怎么样？” “打算冲击角部吗？”千羽挑眉。“思路没问题，毕竟白棋在这边确实谈不上坚固。如果白棋在目外并一下，你要怎么处理？” “一间跳，”灰原哀的眉头微微抽动了一下，但还是不假思索道。“我还以为你会断掉我的棋子呢。” “没希望，”千羽摇了摇头。“那样的话角部白棋会陷入和你这块黑棋的对杀——最差你也能打劫活，我无论如何赢不了。” 这样说着，千羽又给出了下一步棋。“断掉，然后下一步应该是官着吧？” “否则呢，”灰原哀不置可否道。“星位打吃——你也是官着了。” “小目连上。”千羽淡淡道。 “高目。” “超高目断。”千羽回答。“思路没错，在再一次确保了白棋不敢断掉你的孤子的情况下将另外一部分白棋拉进对杀局面。” “超高目连。”灰原哀之前有些紧张的脸色稍稍和缓——千羽的回答意味着她到目前为止的解题思路都是对的。（一个角有两个超高目，灰原哀说的这个超高目是另外一个） “六六粘上。”千羽的表情仍然很淡定。 “我到现在还是对的？”灰原哀的神情再一次有些微妙。 “你到现在都是最强抵抗，”千羽点头。“这道题的内容也完全没有到尽头，至少不在5步以内。” “可是我这边明显突不出去……”灰原哀皱起了眉头。 “慢慢想吧，”千羽笑着将书递给了灰原哀。“这道题相当复杂。” 就在此时，将注意力从书本上离开的千羽突然发现有些不对。“等一下，我们这是要去哪里？” 根据他之前确认过的状况，铃木家在大阪的郊外确实有一个小型天文台没错，但似乎并不是在这个方向。 “海边啊，”正在看《福尔摩斯探案集》的的柯南理所当然道。“你还不知道吗？” “什么？”千羽愕然。 “我们接下来要去的地方——大叔，小兰姐姐，和叶姐姐和我都知道，难道园子姐姐她没有跟你们说吗？” 第四百四十二章——登上飞艇 “我的天？？？”隔着车窗，千羽惊讶地看着窗外的景象。“这……这是！？” “虽然说早就知道是这个了，”柯南咂了咂嘴。“但老实讲，还是真正看到之后比较能感受到那种震撼的感觉。” “oh my god.”灰原哀的表情同样惊讶。 “这是什么东西啊？”元太的表情更加夸张。“大鸡蛋吗？” “这是大型天文台吗？”光彦也迷惑不解。“但一般的天文台都不应该是圆顶的吗？” “对啊，柯南，这和天文台有什么关系？”被光彦这句话突然点醒，千羽对柯南问道。 “就在这上面啊，”柯南的声音中充满了期待。“天文观测设备。” “在这上面？”千羽愣了一下之后才反应过来。“等一下，你的意思是说……” “我们要乘坐这艘飞艇到空中去进行天文观测？” “否则呢？要不然你以为为什么要让你我在这艘飞艇的起飞时间之前就赶到这里？还不是因为这艘飞艇是最安全的。” …… “基德？”听着柯南说的话，千羽愕然。“你是说，那个怪盗基德也会出现在这里？” “嗯，”柯南点头。“次郎吉老爷子下了一封挑战书，用宝物【lady sky】作为赌注，换取和怪盗基德对决的机会——怪盗基德同意了。” “那如果我们现在就起飞了，那怪盗基德岂不是很可能根本来不及上飞艇？”千羽挑眉。“那样的话基德很可能没有足够的时间混入飞艇，只能想办法在飞行过程中潜入进来——这个似乎很容易被我们察觉。” “或许吧，但我估计不太可能，”柯南摇头，然后指向了不远处正停靠在飞艇后部的车子。“你看，那些车子运送的应该是食材之类的补给物资——暹罗猫的事情是刚刚才披露出来的，现在无论如何也不可能调集到足够飞艇长时间飞行的物资量，所以我们必须要继续在地面呆一段时间才行。” “呆在这里也好，”千羽叹了一口气。“总比待在那边好……就是不知道在这里会不会无聊。” 就这样，千羽一边向柯南询问着有关这个飞艇的情报，一边和他一起走向飞艇的登陆口。 在他们两个人身后，灰原哀看着他们两个交谈的身影，自己一个人独自走着。 橘他……去找柯南应该是在询问有关这次在飞艇上进行居住和天文观测的事情，对吧？ “灰原？”就在这时，步美从后面跑了上来，有些奇怪地看着灰原哀。 “？”灰原哀从自己的思绪中被拉了出来，有些疑惑地看向步美。 “你是不是不开心？”步美看着灰原哀的表情变化，这样问道。 “没有啊，为什么你会这么想？”灰原哀愣了片刻之后反问道。 “唔，好吧”步美眨了眨眼睛，然后突然看向了灰原哀身后。“啊，那我先走了！” 这样说着，步美突然又继续向前跑去？ “？”灰原哀有些好奇地向后看去，只见元太和光彦正提着大旅行包向这边跑来。 就在前面，柯南和千羽已经沟通完了基本信息，正一起继续走着，而步美却突然从他们身旁跑过，然后抢先一步来到了登陆口面前，然后跑了上去。 就在她向上跑的过程中，有一步没有踩稳，只有脚尖蹬在了台阶的末端——当她继续以这只脚为基点发力向上跑的时候，静摩擦系数表示自己还不够大。 “啊”随着一声惊呼，步美的脚一滑，惊慌的面孔向楼梯上磕去。 千羽大惊，却意识到自己现在的位置无论如何也来不及阻止步美摔倒在楼梯上。 等一下，似乎——不需要自己出手？ 已经下意识准备用双臂保护自己的步美突然感觉到自己的左臂被抓住了，而她的身形也在同一时间被稳定了下来。 “小心点啊，这位小姐，”一直站在楼梯口的飞艇服务员将步美扶了起来，带着心有余悸的表情叮嘱道。“在这里摔跤会很疼的！” “谢谢哥哥，”步美站起来，正准备道谢，却发现服务生的手肘处出现了一条红色的缝隙。“啊，哥哥你好像受伤了！” “啊？”服务生愣住，这才发现自己的左肘确实出现了一条血痕，看起来应该是刚才抓住步美的时候手肘蹭到了什么比较尖锐的地方。“呃…” 此时，千羽和柯南已经来到了扶梯面前，也注意到了服务生的伤口。 “流血了吗？”千羽这样询问着，将书包取了下来，从里面掏出了一个创可贴。“用这个吧。” 这样说着，千羽将创可贴揭开，然后踩在扶梯上，小心翼翼地将创可贴贴在了服务生的伤口上。 “你还会带这种东西吗？”柯南惊讶道。 “这次可是长时间外出，基础药品我肯定会带的啊，”千羽将创可贴抚平，然后重新将背包背在了背后。“感冒发烧药物各一盒，创可贴一小盒什么的都有。” “唔，”服务生打量了千羽的背包一眼，然后向他表达了感谢。“多谢你的创可贴了，小朋友。” “举手之劳而已。”千羽微微颔首，随即转向了已经走了过来的灰原哀。而柯南看了一眼身后的灰原哀之后也反映了过来，自己绕过千羽，跟在步美身后登上了飞艇。 “我在好奇这个家伙能飞多高，”灰原哀看着庞大的飞艇，说道。“如果飞不到云层以上的话，天文观测恐怕会很受影响啊？” “我也在担心这个问题，”千羽点头。“我感觉这个像是硬式飞艇——整个飞艇的外部完全是固定材料，体积和形状都无法改变——这样的飞艇的浮力是固定的，等于飞行高度的空气密度乘以飞艇的总体积。换言之，随着高度的不断上升，飞艇的体积所提供的浮力会随着空气变稀薄的过程而减小，最终只能勉强承载飞艇的重力而无法继续上升。” “不用担心这个！”就在他们一边登上飞艇一边讨论着这个话题的时候，非常开心的老人的声音从一旁传来。 名为铃木次郎吉的矍铄老者正牵着一只非常活泼的狗，笑眯眯地看着他们。 第四百四十三章——飞升同温层的设计 当登上飞艇的大家拿到了关于这艘飞艇的说明书之后，千羽才明白了为什么这艘飞艇能够被用于高空航行——这艘飞艇确实有轻松进入同温层的能力。 氦气的密度是0.1786克每升，而空气的密度是1.293克每升。在14000米的高度的气压约为14000帕斯卡，空气密度也就只有地面空气的七分之一不到，和氦气的密度几乎相当。也即是说，如果是正常的用于5000米左右的常规设计硬式飞艇的话，通过阿基米德原理最多只能升高到一万四千米左右的高度即无法再上升。而且考虑到气囊不可能填充飞艇的每一部分，而且还需要保有大量的剩余浮力来支撑非气囊区，所以这种飞艇在极限浮空中能接触到12000米左右的同温层底部就已经是非常难得的了。 但这艘名为珍珠树的超级飞艇采用了相当有趣的设计——其本质是由气囊吊起龙骨，龙骨吊装飞艇生活区的软式飞艇，但外面安装了一层异常庞大的硬质骨架，通过上面覆盖的一层蒙皮将内部柔软而又脆弱的气囊保护了起来。 这个设计有两个优势。 第一个是在负载方面：如果进行比较的话，飞艇有这样几部分——乘客出没的服务功能区；用于盛放氦气的气囊；用于动力保障的动力维护区；那些乘客不会出现，只有检修的时候才可能需要前往的不常用区域。硬式飞艇在所有这些区域都填充了一个标准大气压的空气，而珍珠树飞艇的非常用区并没有填充标准大气压的空气，只有和周边环境类似的稀薄大气。等于珍珠树飞艇的气囊不需要像硬式飞艇那样托起非常用区域的空气。 第二点是在提供浮力方面（事实上，这也是最重要的方面）：硬式飞艇受限于体积与形状固定问题，使得气囊本身的扩张限定在一定范围之内，而珍珠树飞艇的气囊由于完全安置在通风的外部环境下，可以随着周围的空气而扩张到相当大的程度。只要稍微利用物理公式进行些许计算，就可以发现这种设计可以在相当高的高度内让气囊自由扩张并继续提供原本只有在低空才能提供的那么多浮力。（作者：质量为4a的氦气在体积不受限制的情况下永远排开质量为29a的空气并产生25a的浮力。） 而现在，他们正在铃木次郎吉和管家的陪伴下参观着这个有趣的设计。 “这样子气囊不会被破坏吗？”不断上升电梯里，千羽对随行的工作人员问道。“难道是在外面加了什么保护装置？” “我们在飞艇的进风口那里设置了十字进气槽，如果有什么有形的飞行物从十字上方的进风口向里撞的话，只会一头撞在下方的异物收纳槽里并在几分钟以内被直接抛出飞艇外；只有空气才会从十字左右两侧的真进风槽被送入飞艇内部。当然，除了这个十字进气槽之外，后续还有很多过滤装置，能够很有效地保证气囊的结构安全。 “这个庞大的骨架结构也是给这个气囊的膨胀所预留的吧？”柯南看着安放了大量气囊之后仍然空荡荡的飞艇内部空间，问道。 “是啊，”工作人员点头。“这个骨架给这些气囊预留了大约15倍的膨胀空间，使得气囊可以充分展开，这也使得飞艇的最高实用巡航高度达到了拥有前所未有的14000米——如果动力系统能够进一步改进，克服空气稀薄的问题的话，将来进一步改装之后理论升限甚至能达到18000米以上。” “246米长，42.178米宽，无论是长度还是宽度都正好比当年著名的兴登堡号多一米。‘珍珠树’号无论是从任何意义上来说，都是世界最大的飞艇！”在工作人员讲解完之后，铃木次郎吉骄傲道。 “这艘飞艇的速度大概是多少？”千羽突然想起了什么，问道。 如果千羽的观察和推断没有错的话，珍珠树号这样的开放性结构意味着稀薄的大气会被珍珠树号的外壳兜住，而这会眼中增加珍珠树号的飞行负担，对珍珠树号的机动性产生相当影响。 “呃……”工作人员陷入了少有的犹豫，正打算说些什么，却被铃木次郎吉打断了。 “速度确实不是珍珠树的强项，”铃木次郎吉很坦然地说着。“毕竟这艘飞艇本身就是以飞行高度作为卖点的，为此我们牺牲了不少速度——但每小时115千米的巡航速度也足够满足基本需求了。”（作为对比数据，兴登堡号在1936年7月用不到99个小时完成了从德国法兰克福到6250千米之外的美国莱克赫斯特之间的往返，平均速度超过126千米每小时。珍珠树为了高空性能而选择了开放式布局，速度受影响是必须付出的代价。） 就在这时，电梯已经升到了顶端。随着电梯门打开，一个华丽的大厅出现在了所有人眼前。而最显眼的就是一个庞大的天文望远镜。 “不得不承认，这个大厅花了设计师很多心思，但这一切都是值得的。”铃木次郎吉骄傲地说着，带领大家走出了电梯。“毕竟地面上的天文观测无论如何也不可能有这边的效果好。” “这么大的望远镜吗……”千羽的脸上立刻露出了惊讶的神色——这样的望远镜至少也有10吨重，对于和兴登堡号大小相仿的飞艇来说，这是相当大的负担了。” (兴登堡号的升力是232吨，而自重是220吨，空余浮力只有12吨。） “是啊，这可是个16吨重的大家伙，”工作人员点了点头。“当初做设计图的时候，我可是设计了很久才确保了这个大家伙不会破坏整个飞艇的稳定性呢！” “您是这艘飞艇的设计人员吗？”毛利兰后知后觉道。 “他是总设计师，”铃木次郎吉看了一眼工作人员，笑着说道。“因为这是第一次投入实用，所以他要在飞艇上呆着，方便在一旦出现了问题之后能够迅速弥补漏洞。等到这艘大家伙飞几趟之后，他就能享受一个很舒服的假期了。” 第四百四十四章——太空项链 （唔……帮某个咖啡豆推一本书……名字叫做《作者们的公寓生活》……其实我不太想推，但不得不推……所以……我提前声明，里面那个松平修身的性格不代表我的性格！！！） ………… “这么大的望远镜，是要观测什么样的天文现象啊？园子姐姐之前一直不告诉我到底是要看什么，只说是天文奇观”光彦好奇道。“难道要用这个观察流星雨吗？” “苏梅克列维吧？”千羽试探性地提出了这个答案。“反正如果说是天文奇观的话，这个时间段最受瞩目的肯定是这个。” “没错，”铃木次郎吉笑着点头。“就是这个——所以我才要建立这样一个设立在飞艇上的天文望远镜，而你我也将成为地球上最幸运的能在第一时间观测到这串太空项链的人！” “太空项链？”元太好奇道。“那是什么东西，项链吗？” “苏梅克列维？太空项链？”光彦似乎想起了什么。“等一下，是不是一串像项链一样的陨石？我好像以前在画册里看到过！” “shoemaker-levy 9，”就在这时，望远镜的另一侧突然出现了一个西装革履的中年人，用相当开朗的声音说着。“就像你所说的那样，苏梅克列维9因为其已经碎裂成了一长串碎片而被称为太空项链。” 中年人走到大家面前，在说完之前那句话之后向大家介绍了自己。“鄙姓冲田，是东京天文台天体搜索部的成员，此次与铃木财团合作正是为了对苏梅克列维进行观测。” “他很厉害的，”铃木次郎吉接替了他的自我介绍。“他的老师是富田弘一郎先生，那几乎可以说是日本专业天体观测的开拓者之一。” “为什么会碎裂成一长串碎片啊？”元太又问道。“难道这个苏梅克列维以前被什么东西撞击过，所以才会碎掉吗？” “这个问题……”冲田露出了微妙的表情，然后看向了望远镜的方向。“本田，维护完之后你给他们讲一下吧。” “好的！”在天文望远镜那边传来了听着就属于比冲田年轻很多的青年人的声音。 “那我，我得先走了，”冲田将头转回来，对孩子们这样说着。“那边的本田会给你们讲解这些事情，我现在需要回去整理一下观测的时候可能需要的数据。” …… 本田是一个看起来二十岁上下的年轻人，所以相比于冲田来说要活泼很多，和千羽他们的互动也积极很多。 “苏梅克列维是在1993年的3月24日被发现的，当时的一个叫shoemaker的人和一个叫levy的人同时发现了他们，在3月27日，他们宣布了这个激动人心的消息。” “有趣的是，在那张照片上，他们发现这颗彗星似乎有些与众不同——这个彗星拉出了一条非常长的残影。”本田用手比了一下，之后继续说道。“最终他们发现，这应该是一颗彗星的碎片们组成的像项链一样的长串。” “可是这颗彗星为什么会碎掉呢？”光彦提问道。“被什么东西撞击了吗？” “除了被撞击之外，还有别的能让这颗彗星碎掉的力量，”本田笑着摇了摇头。“通过科学家们对这颗彗星的运行轨道的复原，他们认为这颗彗星一直在围绕木星运行，而且很可能在1992年7月7日那天距离木星非常接近，可能只有大约四万千米左右——要知道木星可是个半径七万千米的大家伙，对于它来说四万千米已经是相当于擦肩而过了。” “四万千米……”元太有些茫然。“似乎还是挺远的啊……” “已经够近了，”千羽瞥了元太一眼。“对于木星和彗星的擦肩而过来说，五万千米以下都是够近的。” 本田带着有些惊讶的神色看向了千羽，嘴角露出了一丝笑意。 “为什么？”元太一头雾水。 “洛希极限，”千羽回答道。“简单来说就是如果一颗小星球——比如苏梅克列维，从大星球——比如木星，的附近经过时，如果苏梅克列维进入了木星的洛希极限范围，那么木星对于苏梅克列维就会产生足够强的吸引力，以至于整个苏梅克列维被撕开。” “为什么会被撕开？”元太大概听明白了洛希极限是什么样的东西，但却仍然没有明白里面的真实含义。 “你知道万有引力，对吧？”千羽叹了一口气，从更基础的方面开始讲解。“哪怕是两个再小的物体之间也有非常微弱的引力——哪怕仅仅是两个盘子。” “现在请问，如果我将两个盘子叠在一起，然后将上面的那个盘子拿起来，下面的那个盘子会被上面的盘子产生的引力拉起来吗？” “不会啊，”元太不假思索道。“因为引力太小了。” “没错，”千羽点头。“地球距离这两个盘子很近，所以引力足够强，能够压制两个盘子之间的引力。但如果这两个盘子不在地面上，而是在太空中呢？在太空中，地球的引力几乎为零。” “也就是说，如果在太空中的话，你如果将其中一个盘子向某个方向拉，另一个盘子也会被吸引过去？”元太皱着眉头，似乎明白了什么。 “理论上是这样没错，但实际上也不太可能，因为盘子太轻了，几乎产生不了引力，”千羽笑着回答道。“不过差不多如此——苏梅克列维就是这两个盘子，而地球就相当于木星。而苏梅克列维被撕开的原因就是因为在洛希极限的距离内，他自己的产生的能够用于将自身所有物质吸引在一起的引力要比木星对那些物质的吸引力要小，所以苏梅克列维就这样被撕成了很多块。” “那这个洛希极限是多少？”光彦问道。“你刚才说五万千米以内就是够近的意思是？” “洛希极限是有公式的，不过跟你说公式感觉你也听不懂……”千羽露出了有些纠结的表情。“大概是这样的，大星球的密度越大，小星球的密度越小，这个洛希极限的范围就越大。如果带入到木星和苏梅克列维的数据的话，这个距离从木星中心开始算的话大概是木星半径的1.75倍到3.4倍之间，也就是说无论如何，洛希极限都不会小于距离木星中心1.75倍，也就是12.25万千米。” “换言之，木星对苏梅克列维的洛希极限距离不会小于5.25万千米，而苏梅克列维在1992年的7月7日已经进入了这个范围，被撕裂是必然的。” 第四百四十五章——能观测的碎片 【作者：理想状态下的求洛希极限d的公式是d3=a3×（大星球密度÷小星球密度），a根据小星球自身的坚固程度进行取值，如果是硬邦邦的石块拼起来的硬物就取值1.26，而如果是能像海水那样会随着引力而潮起潮落的完全流体就取值2.42。现实当中的小星球因为其不纯粹性，一般a的取值都在这两个数字之间。另外，其实这个式子只是最理想的式子，没有考虑离心力等相关因素，但那个真实式子一来不适合给元太做科普，二来也不适合我给你们做科普……有兴趣的可以在高中学了基础的天体物理力学之后自己对着百科学习一下……】 “总之，苏梅克列维曾经在那天和木星擦肩而过，距离相当近，”本田看到元太大概明白了为什么苏梅克列维会被撕碎之后，继续开始说明。“更重要的是，根据当时的轨道预测，他们发现如果苏梅克列维的轨道是相当稳定的两年轨道，也就是说如果苏梅克列维的碎裂真的是因为它在1992年7月的时候和木星擦肩而过的话，那么在1994年7月份，苏梅克列维很可能将再一次和木星擦肩而过，而这一次很可能会距离木星更近，甚至直接撞上去。” “整个天文界都被惊呆了，因为此前他们还从来没有观测过这样大的一颗彗星和木星这样重要的天体碰撞的景象，因此他们投入了极大的热情和精力验证苏梅克列维是否会在1994年7月撞上木星。” “最终，他们确定了，苏梅克列维会在今年7月份和木星发生碰撞，而正好从报纸上看到了这条新闻的铃木次郎吉先生向东京天文台提出了要建造世界上最特别的超级天文观测站的想法并且愿意注资支持，所以我们就拥有了一台全世界独一无二的高空望远镜。” “那我们什么时候能看到？”光彦问道。“就在这几天吗？” “那倒不至于，”本田摇头。“根据目前公认的预测结果，苏梅克列维碰撞木星至少也要等到16号，而我们这边的观测应该是在17号到22号这几天。” “为什么这串彗星在16号就会碰撞木星，而我们要在17号才开始观测？”元太问道。 “因为有些彗星我们很可能看不到啊，”本田苦笑。“虽然说珍珠树要比地上的那些天文台要自由很多，但在机动性上和哈勃之类的望远镜是没有可比性的，所以有些碎片撞击木星的时候我们很可能处于无法观测的位置。我们接下来几天的行程将集中在南太平洋海域，因为这是这一带能看到最多碎片碰撞的地方——根据观察结果，苏梅克列维从碎片a到碎片碎片和p1碎片已经在之前的飞行过程中消失，所以能观测的只有20个碎片。） 第四百四十六章——分房间；藤冈隆道 五更琉璃二号~~~喵喵喵喵喵！！！！！ ———————— “抱歉抱歉，”铃木次郎吉举着一杯葡萄酒，带着有些愧疚的笑容对毛利小五郎表达了歉意。“没有跟你们仔细说那个柜台的机关是我的过失。” “呃，”毛利小五郎苦笑着和铃木次郎吉碰杯。“说到底还是我太冒失……” 所有的话语都在毛利小五郎的舌头接触到清冷的琼浆的时候停了下来。 “嗯！”毛利小五郎的表情相当微妙。“真是……相当有韵味的酒呢。” “……”铃木次郎吉立刻从毛利小五郎的表情中读到了什么。“要不然，我们一起喝点属于男人世界的啤酒怎么样？” “哦？”毛利小五郎似乎立刻来了兴趣。“铃木顾问您是说，啤酒？” “当然，”铃木次郎吉似乎早就预料到了毛利小五郎的性质。“其实我也是喜欢畅快的啤酒的人呢！” …… 于是，在接下来的几分钟之内，千羽和灰原哀就惊讶地看着整个餐厅里的气氛完全变化了。 “小姐姐，再来一杯！”喝得非常兴奋的毛利小五郎端起杯子，大声对抱着大酒罐的服务员小姐这样说着。 “喝高了……”喝着橙汁的千羽撇了撇嘴，无奈道。“我很好奇如果毛利大叔耍起酒疯来该怎么办。” “凉拌？”灰原哀的表情同样无奈。“反正到时候肯定是他女儿帮他收拾残局，无论如何也不会需要我们帮忙。” “关键是别吐出来就好，吐出来就完了。”千羽苦笑。“如果真的吐出来了的话，那整个餐厅就没法待了。” ………… 吃完午饭之后，铃木次郎吉让工作人员带着千羽他们去选择房间。 “珍珠树号的房间布局虽然各不相同，但基本结构都是一间房间两张床，”工作人员这样介绍着。“所以你们可以先选择自己跟谁住一间屋子，然后再慢慢挑选房间。” “请问，孩子们可以挤同一张床吗？”阿笠博士这样询问道。 “嗯——”工作人员看了一眼千羽等人。“我觉得不太行，因为这里毕竟是飞艇，所以每间房间都是两张单人床，就算是孩子们想挤下也不是很方便。” “那我只能跟小兰一组了，”和叶看了毛利兰一眼，然后抱住了毛利兰的胳膊，这样说着。“毕竟这里只有我们两个女生嘛！” “难道我不算吗？”步美撅起了嘴，有些不满地问道。 “你是小姑娘啦！”和叶微愣，然后笑着摸了摸步美的头。“大姐姐们睡觉很晚的，所以还是我和你们小兰姐姐一起睡比较好！” “那……”步美看向了灰原哀。“那我们两个是不是需要住在一间里？” “当然了，总不能和男生住在一起吧？”灰原哀很淡定地点了点头。 听到这句话之后，千羽的眉头抽了一下。 在几分钟以内，分组很快就被决定好了——柯南和千羽一间，元太和光彦一间，阿笠博士和毛利小五郎一人一个单间。 “……”千羽在心底叹了一口气——他本质上属于夜猫子，而柯南根据他自己的说法，是生活作息相当有规律的人。他们两个人的起床时间或许会很类似，但睡觉时间有可能差两个小时以上。 但……也只能和他住一间了，除了自己住单间以外，这已经是最好的方案了。 如果能变回原来的样子该多好啊……那样的话或许自己和灰原住一间也没有人会说什么…… 就在千羽有些无奈的时候，不远处突然传来了陌生的声音。 “哟，住宿区原来是在这边吗？看起来距离吸烟室很近，不错不错！” 众人一起回头，只见一个穿着棕色夹克的青年人正带着一男一女向这边走来。 “唔，”青年看着他们。“不知道哪位是名侦探毛利小五郎先生？” “呃……”毛利兰有些无奈地回答。“家父喝了很多酒，所以正在休息……” “哦没关系没关系，”中年人连忙摆手。“鄙人藤冈隆道，是特别前来拍摄这次和怪盗基德的对决的记者，听闻毛利侦探在这里就想前来见一面而已。” “对了，铃木顾问呢？”藤冈隆道突然问道。“刚才上飞艇之后，我还从没有见到顾问先生呢。” “铃木顾问和毛利先生一起喝酒去了，所以现在还都应该在休息。”工作人员解释道。 “哦，是这样啊。”藤冈隆道点了点头。“那能不能先带我们逛一逛这艘飞艇？我们想熟悉一下这里的布局。” 就在这时，他身旁的工作人员突然感觉鼻子有些痒，然后打了个喷嚏，连用手捂住口鼻都没来得及。 “！”除了柯南，千羽和灰原哀只是微微皱眉之外，其他孩子都露出了有些慌乱的表情。 “？”藤冈隆道突然注意到了孩子们的异状。“小家伙们，你们在怕什么？怕那种细菌吗？” “怕肯定是怕的…”光彦讪讪道。“毕竟是那么危险的细菌。” “放心好啦！”藤冈隆道露出了相当淡定的表情。“我就是刚刚从感染者居住的医院采访回来的，你看我不也活蹦乱跳的吗？虽然说这种细菌暂时还没有特效药，但人总是很擅长创造奇迹的物种，像细菌这种东西总是打不过人类的，最终一定会被人类征服！” 光彦他们都松了一口气，但千羽却总觉得哪里有点诡异——虽然藤冈隆道的话让他们很安心，但辅助单元告诉千羽，藤冈隆道的笑容并不符合常见的笑容的特征，反而更像是假笑或者准备继续说些什么的时候的样子。 “不过呢，”看着放松下来的孩子们，藤冈隆道的嘴角突然勾起，原本隐藏的玩味表情瞬间完全展现在了脸上。“你们这些小孩子还是要好好小心一点的，毕竟你们的身体抵抗力差，接触细菌之后可能‘嗯，哦，啊！’然后就死掉了。” “…”千羽的眉头抽了一下，因为至少对于他的道德观来讲，这种随便吓唬小孩子的行为是相当糟糕的。而他身旁的灰原哀也同样露出了类似的厌恶表情。 “请不要开这种玩笑！”阿笠博士以极为严厉的口吻表达了抗议——在场的所有人也只有他有资格以长者这样的优势身份进行斥责，其他人这样做都或多或少有些唐突。 “抱歉抱歉，”藤冈隆道似乎完全没有在阿笠博士的抗议，只是稍稍收敛了一些。“小家伙们别怕，这种细菌的传播能力相当低下，只要和外面那些人保持距离，我们就是绝对安全的！” 这样说着，藤冈隆道一改之前嬉笑的表情，看向了工作人员。“那么，还拜托您给我们三个人找两间合适的房间了。” 第四百四十七章——虎至山外 “这个算法也不对吗？”看着面前的棋盘，灰原哀有些失望。“我还以为这样下能成功…” “差不多也就是这样了，”千羽露出了一丝微妙的笑容。“这道题你基本上已经做完了。” “啊？”灰原哀露出了惊愕的表情。“做完了？” “对啊，”千羽脸上的笑意更盛。“这道题虽然取自《发阳论》，但确实是一个bug题。” “什么？”灰原哀突然有种自己被骗了的感觉。“bug？” “是啊，”千羽歪了歪头，然后将棋盘上的棋子一一去掉，只剩下题目原本的那些棋子。“现在公认的研究结果是这道题失题了，黑棋是无解的。” 这样说着，千羽摆了另外一组变化图出来。 “怎么会下在这里？”灰原哀眨了眨眼睛。“如果我没记错的话，当时做题的时候这种做法黑棋没几步就死了啊？” “是啊，”千羽点了点头。“你看，这是这道题刚刚开始研发的时候的解法，但这个解法事实上有些想当然了，所以最近一段时间有人在额外研究的基础上才提出了那步最有力的扳。虽然最后证明只要白棋应对得当的话黑棋仍然是没有任何生机，但却已经要比之前那些自诩名家的人给出的似乎非常笃定的唯一解法要推进太多了。” “事实上，中途还有很多各种各样的解法，而且也不乏有人声称自己帮助黑棋找到了活路，但事实上他们都失败了。”这样说着，千羽又让黑棋换了一个点位突破。“我见过从边路延伸几十步，见过冲出去和白棋大规模对杀的，但这些手段都因为气不够多而无法完成。” 这样说着，黑白棋子已经一路纠缠着来到了棋盘的另一边，但黑棋仍然无法成活，最后还是摆脱不了净死的局面。 灰原哀看着棋子，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怎么了？”千羽敏锐地感知到了灰原哀似乎有心事。 “我想起了松本市的故事，”灰原哀看了一眼周围，叹了一口气。“你说，这一次的这起事件，只有红色暹罗猫吗？” “你的意思是？”千羽微微皱眉。 “你说，我们以前的那些朋友们会不会也有参与？”灰原哀取出了一颗黑子，在手里把玩着。 毫无疑问，她指的是组织。 “我觉得不会，毕竟毁灭性太强了，”千羽的眉头皱得更紧了。“用作研究还好说，实用化的话似乎很难控制疫情状况。” 组织并非不可能参与进这样危险的事情，但做这么危险的事情实在是相当愚蠢的事情。 “你觉得，黑棋最后会怎么样？”灰原哀似乎说着棋盘上的样子，但却又似乎意有所指。“或许黑棋的势力还很浩大，但最终却终究是个净死的局面…在那之后，那些零散的棋子恐怕也逃不过白棋的猎杀。” “或许会有棋子被吃掉，或许会有棋局失败，但更多的棋子还活着，”千羽柔声道。“那些并没有陷入战斗，而是在无关紧要的地方的棋子都是安全的。” “而且在此之前，”千羽补充道。“黑棋可不一定只有这一块棋子。” 将黑白棋最后的纠缠延伸部分去掉，千羽在原来黑白棋纠缠的地方放了一块黑棋——这样，黑棋只要努力向这个方向延伸，就能和外势连通，成功突破包围圈。 “黑棋虽然看起来被多方面包围，但其实处境并不一定凶险。更何况我们两个人在远离战场的地方，就算那块棋死光了也不会影响到我们。”千羽看着灰原哀的眼神，安慰道。 就在这时，他们身旁突然传来了这样的对话。 “队长，找我有什么事？”一名年轻的工作人员对在这里看着他们的一名年长不少的工作人员说道。 “啊？”队长看起来很惊讶。“我没找你啊！你是不是记错了？” “不会吧？”工作人员愕然，随后露出了无奈的表情。“刚才我本来在照顾铃木顾问，然后突然听到你叫我，然后说你在这边娱乐室等我，于是我收拾了一下东西就过来找你了。” “一派胡言，我一直在这边待着，怎么可能去找你？”队长皱起了眉头。 “啊？”这次轮到工作人员目瞪口呆了。“这……” “餐厅那边还有人吗？”队长突然想到了什么，立刻问道。 “厨房的那些人应该还在那边吧？”工作人员想了想，说道。“不过服务生可能就没有了？” “我们去看看，”队长的似乎是想到了什么，立刻要求工作人员和他一起去餐厅看一眼。 “……”带着有些微妙的眼神，千羽看着这样有些微妙的对话。 “怎么了？”灰原哀问道。 “就是总觉得有哪里不太对劲，”千羽看着走向餐厅的两人。“很微妙的那种感觉……” “不去看看吗？”灰原哀看着千羽的表情，似乎看出了他心中的疑惑。 “呃……”千羽看着灰原哀，片刻之后犹豫道。“那我……去看看？” “去就是了，”灰原哀耸肩。“想去的话去就是了。” …… 当千羽来到餐厅的时候，发现这里算上刚才那两名工作人员之后，餐厅里一共有五个人——喝醉了的毛利小五郎和铃木次郎吉，两名工作人员，然后还有一个工作人员。 “真是的，”新出现的工作人员就陪伴在毛利小五郎和铃木次郎吉身旁，无奈地看着刚赶到的两名工作人员。“你们就这样吧铃木顾问和毛利先生丢在这里了吗？” “你是？”队长看了他一眼。 “我是从刚刚被调遣到服务人员队列的，”这名工作人员摊手。“我的名字叫土井，请多指教。” “好吧……”队长叹了一口气，看向身旁的工作人员。“你幻听了吧？还不像人家新人道个歉？如果不是他的话，铃木顾问和毛利先生可就没有人照顾了。” “没关系，这是我应该做的。”此时此刻，新来的工作人员的笑容相当灿烂。 第四百四十八章——夜晚的两人 夜晚。 “大叔还没睡醒吗？”在从娱乐室回到舱室的路上，千羽看了一眼毛利小五郎的房间，如此问道。 “大概是没睡醒，”柯南叹了一口气。“真是的……大叔看起来真的喝多了，之前被服务人员背进去的，到现在还一点动静都没有。” “你们之前有进去看看吗？”千羽有些担心。“如果说是喝醉的人的话，放任独处会不会有些太危险了？” “呃……”柯南的脸色有些奇怪。“这个……” 思索了片刻，柯南突然下定了决心。“嗯，我去看看吧。” 就这样，柯南小心翼翼地走到了毛利小五郎的房间门口，然后打开房门，向里面看。“！！！” “大……大叔……”柯南结结巴巴道。 “现在几点了？”坐在床上，浑身还是一身酒气的毛利小五郎用含糊的腔调问着。 “呃……”柯南战战兢兢地回答。“九……九点五十……” “晚上？”毛利小五郎又问道。 “是的……”柯南再次点头。 “你小子……”毛利小五郎猛然爆发出了根本不像是喝醉了酒的人的敏捷度，一个饿虎扑食便抓住了柯南脖子后面的衣服，将他提了起来。“小鬼，赶紧睡觉了！” “可是我的床在那边——”柯南刚反应过来，弱弱地辩护了几句，就又被毛利小五郎吼了。 “少废话，这边有可以让你睡的空床！麻利地把你的东西拿过来，睡这边！！！” “……”千羽的嘴角抽了抽，看着柯南垂头丧气地走出来，和他交换了一个无奈的眼神之后继续走向和千羽合住的房间。 如果千羽没猜错的话，现在他的房间就成单人间了——从这个角度来讲，柯南被大叔蹂躏似乎……是件好事？ ………… 一个人住一间房间其实是非常好的事情，因为一个人住在一个舱室里的话不会有第二个人吵，可以全身心地投入自己想做的事情。 而现在，千羽就在独自思考。 之前向美国的那家公司订购的给灰原哀的防弹衣的用材已经到位了，而现在对方正在等待款式上的要求。 千羽当然不打算直接套用那些或许具有普适性，但却不完全适合灰原哀的防弹衣，而是打算自己利用辅助单元进行计算，然后得出最适合灰原哀的设计。 当然，同时也是最适合自己钱包的选择……就算灰原哀的安全再怎么重要，花上百万美元去买一件儿童防弹衣也是太疯狂的主意了，必须要精打细算才行。 如果自己现在的这个设计方案能够被那边的生产厂家通过的话，成本上应该会好看很多——在做到了能够近距离抵挡ak-47的全方位直射的同时，还能将重量压缩到120克以下，这样整件防弹衣的价格可能会只有60万美元上下也说不定。（别说贵……这个年头把碳纳米管+石墨烯泡沫组合起来的钢筋石墨烯然后卖一克五千美元完全不冤枉……毕竟是能无伤抗压3000倍重力的存在……） 就在他进行利用辅助单元对防弹衣进行进化算法检验的时候，灰原哀的短信来了。 【你有时间吗？】——灰原哀 【有，怎么了？】——橘千羽 【步美那孩子已经睡下了，我现在什么也不敢做，怕吵醒她，而且现在很无聊】——灰原哀 【所以你是要聊天，还是打算过来？】——橘千羽 【你不是和江户川住在一起吗？】——灰原哀 【他被毛利小五郎抓走了，我现在住的单间。】——橘千羽 大约半分钟之后，千羽听到门外似乎传来了脚步声——脚步声很轻，应该是小孩子的。 几乎没有任何犹豫，千羽下了床，穿上鞋，然后走到了门前，打开了门锁，拉开了房门。 灰原哀正站在门前，而手上敲门的动作似乎刚进行到一半。 “啊，真没有人啊？”灰原哀挑了挑眉毛。“江户川还真是倒霉，居然被醒过来的酒鬼拉走了。” “小心点，”千羽微笑。“外面的话他们有可能听到的，进屋再说吧。” “进屋之后做什么？”灰原哀犹豫了片刻之后问道。“屋子里好像没有什么娱乐用品。” “娱乐用品……”千羽想了想。“难道去娱乐室？但那边开灯的话会给人一种飞艇闹鬼了的感觉……毕竟大晚上的。” “那我们去天文望远镜那边看看？”灰原哀提议。“我想看看星空。” “你想看宝石还是星空？”千羽问道。 “星空吧，毕竟宝石什么时候都能看，星空可不一定。” “那我们去飞艇上面看怎么样？”千羽提出了这样的建议。“飞艇的上面有有一个舱门可以打开。” “好啊，听你的。”灰原哀带着淡淡的笑意认可了千羽的建议。 ………… 飞艇顶部，一个舱门被向外推开。 “这里就是了，”千羽将舱门开到最大，然后爬出了飞艇外。随后便转过身，将手重新伸回了飞艇里面。随即，灰原哀也在千羽的帮助下爬了上来。 “我们要坐在这上面吗？”灰原哀看了一眼飞艇的表面。“会不会很脏？” “我带了纸巾。”千羽取出了一包纸巾，耸了耸肩。“飞艇表面看起来挺干净的，这些纸巾应该够用。” 一两分钟之后，两个人肩并肩躺在飞艇顶部的一个平面上，看向上方浩瀚的星空——和都市不同，这里的光污染相当轻微，所以星空几乎可以用璀璨来形容。 “这些星星你熟悉多少？”灰原哀问道。“我记得来的路上你一直在看书。” “勉强还算可以，”千羽笑着点了点头。“至少比较著名的星座我都还能认出来。” “这里能看到北斗七星吗？”灰原哀再次提问。 “可以啊，”千羽立刻指向了星空北偏西的方向。“北斗七星，星等很低，也就是说很亮的那种。” “我好像只找到了一颗特别亮的……”片刻之后，灰原哀有些为难道。 “一颗？”千羽愕然，但很快便反应了过来，脸上甚至还带了一丝笑意。“那颗星星是不是左上边有三颗看起来像是在一条很短的直线的星星？” “是啊，”灰原哀点头。“怎么了？” “那不是北斗七星，”千羽犹豫了片刻之后，笑了出来。“那是北极星啊！” 第四百四十九章——星空之下 “是吗？”灰原哀在愣了片刻之后疑惑道。“可我好像确实找到了北斗七星啊！还有勺子呢？” “你看到的勺子……”千羽立刻想到了什么。“你告诉我，你看到的勺子的勺柄向哪边？” “向我们的上方。”灰原哀在发现自己并不能确定东南西北之后，这样回答。 “北方吗？”千羽的眼中充满了了然。“你看到的勺子不是北斗七星，很有可能是小熊座啊=，=” “小熊座？”灰原哀微微有些好奇。“那是什么？” “顾名思义，小熊星座啊，”千羽回答。“跟北斗七星的样子差不多，但指向相反。小熊星座的尾巴上的那颗亮星就是北极星。” 说到这里，千羽的眼中多少有些惊讶——相比于北斗七星和北极星来说，小熊星座剩下的六颗星的星等普遍在4以上（越高越暗，一般来讲6等或者更高就别指望看见了），这样的星星虽然理论上能看见，但因为光污染的缘故，所以平日基本上很难看见。 除了眼睛好这个必要的条件之外，还必须要老天给面子才行。 “这里的星空真的很漂亮，”千羽感叹。“真的，很漂亮。” 这是纯净而不空洞，璀璨而不纷乱的华美星空。 “我以前读过一些著作，”灰原哀这样说着。“里面把星空都形容的很漂亮，不过我当时没有信。因为我当时看了一张星图，然后立刻就被繁杂的星座分布劝退了。” “那现在呢？”千羽问道。 “真的很漂亮，”灰原哀认真道。“真的，星空真的好漂亮，比书上画的漂亮很多。” “是啊，”千羽点头。“相比于双眼所能感受到的，纸张能承载的东西太苍白了。不过除此之外……” 千羽转过头，看着灰原哀。“你才是最重要的——因为有你和我一起看星空，星空才会如此美丽。” “你什么时候——开始说这么肉麻的话了？”灰原哀愕然片刻之后，失笑道。“真的，总感觉和你平常给人的那种印象不太一样。” “肉麻吗？”千羽微微错愕，随后才发现这似乎确实和平常自己的说话方式不太一样。“或许吧……但这确实是我现在想说的。如果这句话真的很肉麻，那就肉麻吧，我不在乎，我就想说这些话，无论它肉麻不肉麻。” “你……”灰原哀笑着摇了摇头。“好吧，其实虽然肉麻，但也不是很糟糕就是了。” “以前还从来没有机会和你像这样在一起看星星，”千羽继续感叹着。“以前晚上都是在自己的屋子里干自己的事情，根本没有沟通的机会啊。” “嗯，”灰原哀似乎是在回忆着什么。“是啊，我晚上就是在看文献，从来都是把自己关在屋子里。” “那以后多出去玩玩吗？”千羽柔声问道。“无论去哪里，我都陪你去。” “哪怕带你去逛街吗？”灰原哀同样转过头，看向千羽。 “没关系，”千羽犹豫了片刻之后，表示了肯定。“反正如果没有我的话，你买好的衣服什么的也不太容易带回来，所以还是陪你去好了。” “我总觉得我看到了有些微妙的隐藏态度，”灰原哀看着千羽。“这种事情太为难你了，所以我尽量不叫你一起去。” “去的时候叫上我就好了——”千羽说到一半，却被打断了。 “没必要，”灰原哀突然抬起了手，然后同样微笑着点了点千羽的胸口。“需要和我一起去的时候再去就好了，不需要的时候没必要把时间浪费在这里。” “很多时候都是有意义的啊，”千羽同样身处一只手，用最敏感的食指指肚轻轻抚摸着灰原哀的手指。“如果是去大型商场的话，我去买日用品什么的，然后去接你不就好了。” “那么，如果是去大型商场的话，就拜托了？”灰原哀将手缩了回来，但脸上却满是幸福的笑容。 “没有问题——”千羽说到这里的时候，突然露出了有些微妙的表情，然后另一只手闪电般地在脖子的位置划过。 “怎么了？”灰原哀奇怪道。 “有什么东西飞到我脖子上了，好像是一只蚊子，”千羽带着相当困扰的表情。“要不然我们先下去？如果聊天的话没必要呆在这里，而且似乎咱们之前去的那个天空展厅也能通过正上方的玻璃幕墙看到星空——继续呆在这里似乎有喂蚊子的嫌疑啊……” “没有问题。”灰原哀坐起身，点了点头。“你不说的话，我还没有意识到呢。那样的话恐怕明天身上就会多一大堆包了。” “那接下来去哪里？”千羽同样跟着灰原哀一起站起身，向舱门的方向走去。 “你有带饮品吗？”灰原哀问道。“我想喝点什么。” “如果说是酒的话，我没带，”千羽摊手。“你怎么突然想喝酒了？” 在家里的时候，灰原哀经常会喝一点千羽收藏在冰箱里面的葡萄酒或者果酒。但她喝的频率相当有节制，而且喝的量也很少。 “只是觉得现在这个状况，一起喝一点应该不错。”灰原哀摇头。“没有的话就算了……” “我没带，不代表没有，”千羽突然想起了什么。“我记得没错的话，舱室的冰箱里好像有小瓶葡萄酒，喝那个怎么样？我记得牌子不错。” “葡萄酒的话可以啊，”灰原哀点了点头。“但你确认被发现之后不会被说吗？毕竟小孩子喝酒在他们看来肯定很奇怪。” “那就去喝别的房间的咯←←”千羽耸肩。“那些没人的房间的酒就算喝掉了也没有人知道是我们干的。” “很坏的主意，但我喜欢~”灰原哀用手轻轻掩住嘴唇，淡淡地笑着。 “没办法啊，谁叫我们不能正大光明地喝酒呢……”千羽将舱门重新掀开，然后自己先爬了下去。“下来吧。” “我还没有笨拙到会摔下去的程度啦！”随着灰原哀娇嗔的话语，飞艇的舱门被再一次关上了。 第四百五十章——京极真 第二天，千羽在辅助单元的激活下醒了过来。“唔……” 坐起身，千羽看向了下铺。 下铺空荡荡的，根本没有任何人睡过的痕迹。 嗯——昨天晚上喝完酒之后灰原哀好像直接就回去了。这基本可以算是废话，毕竟无论如何灰原哀也只是个小孩子，留在这里会有麻烦的。 穿上衣服之后，千羽走出了房间——现在已经是六点三十了，飞艇上的早餐应该已经开始了供应，洗漱一下之后去吃饭应该没有什么问题。 在盥洗室里，千羽碰上了没精打采的柯南。 “你怎么了？”看到柯南的样子，千羽吓了一跳。“你这怎么跟没睡觉似的？” “没睡好……”柯南叹了一口气。“如果真要说的话，勉强能算只是没睡好，但其实基本相当于一夜无眠。” “大叔的睡相那么糟糕吗？”千羽挑眉。“还是说是因为酒喝多了？” “酒喝多了的后遗症还没来呢，”柯南的表情相当无奈。“我没估计错的话，上头应该就是马上就该出现的状况了。” “唔……”千羽露出了玩味的表情。“那样的话，恐怕你和小兰姐姐有的忙了……话说回来，我估计次郎吉伯伯恐怕也差不多……” “叔叔他不止昨天中午那顿酒，”柯南苦笑。“他把舱室里面的一瓶白干又给喝了，所以他肯定比次郎吉伯伯要惨。” “呃……”千羽的嘴角抽了一下。“一瓶白干……那么多吗……” 如果他之前翻酒柜的时候的记忆没错的话，这个酒柜里面的白干是250毫升的62度白酒，如果是还没有醒酒的人继续喝的话…… “咳……”千羽咳了一声之后，假装什么也没听到，开始洗漱。 就在千羽完成洗漱，回到房间里准备放完东西就去吃早餐的时候，灰原哀拿着杯子和毛巾走出了房间。 “你待会儿去吃早餐吗？”千羽问道。 “嗯，但不是现在。”这样说着，灰原哀示意了自己手里的东西。 “我等会儿你吧，待会儿一起去。”千羽点了点头。 ………… 大约十分钟之后，千羽收到了灰原哀的短信。打开门之后，正好遇见已经收拾妥当的灰原哀走出她的房门——而步美也在她的身旁。 “唔？”千羽愣了一下——看起来灰原哀打算和步美一起去吃饭？ “怎么了？”看了千羽一眼之后，灰原哀催促道。“走吧，愣着干什么？” “哦，”千羽这才反应过来，然后来到了灰原哀的身边。“没什么，就是有点意外。” “怎么了？”灰原哀瞥了他一眼。“住在一起的一起吃早餐也没什么吧？” “我知道，所以说只是有点意外而已。”千羽耸肩。 “话说，江户川呢？”灰原哀问道。“定居在毛利侦探那里了？” “嗯，所以我现在一个人住双人间，讲真的，蛮开心的。” “哎？”步美惊讶道。“柯南他没有和你住在一起吗？” “他被毛利侦探抓走了，”千羽摇头。“今天早上看柯南的样子不太好。” 就这样聊着，三人来到了餐厅。 “自助餐啊，”灰原哀犹豫了一下。“对我们来讲，这个选餐台是不是高了一点？” 相比于他们三个人的身高而言，自助餐的选餐台确实高了一点，他们的身高根本没办法看到每个容器里面装的都是什么。 “问题不大，”千羽看了一眼之后说道。“你看选餐台前面不是有一层台阶吗，我估计那层台阶就是给我们用的。” “没错！”具有相当大小姐气场的豪迈声音从他们身后传来——铃木园子双手叉腰，正看着他们几个。 “园子姐姐您什么时候来的？”千羽惊讶。“昨天都没看见您……” “您刚赶到吗？”灰原哀则敏锐地注意到了园子的面孔。“似乎相当疲劳呢。” “不会吧？”园子吃了一惊，然后从包里取出了一面小镜子。“啊，小哀你的眼睛真的很敏锐呢，确实有些憔悴……主要是我来的比较匆忙，所以才会这样……还有，如果有人问起我什么时候到的，那就跟他们说昨天晚上就看到我了，好吗？” “唔……”千羽挑眉。“这个……” “京……极……真？”就在这时，灰原哀似乎发现了什么，轻声说道。 “哎？”园子大惊。“你怎么知道？” “？？？”千羽也一脸茫然，用辅助单元对铃木园子的外观进行了有关【京极真】的模糊搜索之后才发现了灰原哀为什么会这么说。“园子姐姐，您的额头上……虽然很淡，但确实有没有洗干净的淡红色染料，是京极真三个字。” “我的天啊……”园子使劲闭上了眼睛，然后又重新睁大，这才发现自己额头上有淡淡的字迹。“我明明应该已经洗掉了啊……” “京极真哥哥的话，好像是杯户高中的空手道高手？”步美想了想之后说道。“之前柯南好像有提过他在和园子姐姐交往。” “那个小鬼头这么八卦的吗……”园子露出了有些惊讶的表情，随后化为了无奈。“算了……到时候再管那个死小鬼……” 千羽突然有了一种猜想——关于京极真这三个字为什么没有洗掉的原因。 如果说，铃木园子在自己头上画上了这三个字的话，常见的状况应该是应援之类的时候涂在头上的宣传字样。 如果说，那位京极真昨天有比赛或者类似的事情，所以铃木园子在额头上涂上这个去应援。 如果说，那个地方恰好比较热，所以铃木园子因为过热或者心情过于激动而脸颊发红。 那样的话，洗脸的时候或许非常淡的字迹就会被面色的潮红掩盖住，导致铃木园子在自己实际上还没有洗干净的时候就以为自己洗干净了，最终导致这样的字样留在了额头上。 这样或许也可以解释为什么铃木园子要求他们声称园子她是在昨天就倒了？如果她向他们承诺昨天到，但却因为京极真的关系而耽误了大量时间的话。 可是为什么和京极真交往会耽误这么久？或者说，耽误了这么久，园子究竟做了什么？ 第四百五十一章——早餐，若即若离 “小哀，你有什么推荐的食品吗？”步美站在台子上，这样问着。 “这边似乎都是欧美餐点，”灰原哀看着这一排容器里的食材，回答道。“随便尝试一下就好，想吃的就取一点。如果没有什么想吃的东西的话，最远处那些似乎是和餐，你肯定能吃得惯。” “好吧，”步美想了想之后点头。“那我先去那边看看。” 说完，她就沿着台子走向了远方。 “她刚才叫你小哀是吗？”一直没说话，只是取了少量食品准备试吃的千羽问道。“我记得没错的话她之前应该都是在称呼你的姓氏？” “对啊，”灰原哀点头。“这孩子相当害羞，之前想叫我名字却一直不敢——她说是因为我在最开始的时候不怎么好相处，后来虽然想改过来，但却叫习惯了。所以我就鼓励她改过来咯。” “唔……”千羽思索了片刻。“呃，还是算了……” “怎么了？”灰原哀问道。 “没什么，”千羽一脸难以释怀的样子。“就是觉得如果我叫你小哀的话……” “……”灰原哀脑补了一下那个状况。“呃，步美这么叫还好，但男生叫的话感觉好肉麻……你还是叫我灰原就好了……” “嗯……”千羽看了一眼灰原哀同样不太好的脸色，苦笑着点了点头。“总觉得有哪里怪怪的……” 就在这时，一只手在千羽的后颈轻轻点了一下。“！！！” “呜！”千羽条件反射似的缩起了脖子，然后转过头，有些慌乱地看向了身后——因为之前一直看着灰原哀的缘故，所以他此时看向的其实是身体外侧。 “抱歉抱歉，”铃木园子本来已经拿起夹子的手立刻放下了夹子，然后摸了摸千羽的头。“不小心碰到了——等一下，为什么是你们两个在一起，步美反而跑到前面去了？难道说你们在交往吗？” 千羽看了园子一眼，然后拿起了园子刚放下的夹子，夹了两片培根。在整个看似自然的过程当中，他递了一个眼色给灰原哀。 【老规矩，你来处理。】 “大概算是吧，”灰原哀给出了有些出乎千羽意料的回答（他以为灰原哀应该会选择瞒过去）“不行吗？” “……”园子露出了有些哭笑不得的表情。“可以是可以啦，这个……你们都愿意就好……” 千羽此时已经重新看向了园子的脸上——如果辅助单元的分析和他自己的主观判断的综合结果没有错的话，铃木园子现在的表情是……看小孩子很认真地过家家的样子？ 不过灰原哀显然没有在意这些，只是取了自己想要的食品之后便继续向前走了。而千羽也很快跟灰原哀一起继续一边走一边挑选仔细想吃的食物。 铃木园子看着千羽和灰原哀的身影，叹了一口气。 “虽然说很稚嫩，但真好啊……”园子的表情相当微妙。 ………… 取好饭之后，千羽和灰原哀一起寻找着座位。 “前面那张怎么样？”千羽指向了前面的一张双人桌。 “还有步美呢，”灰原哀提醒他。“至少也得是三个人。” “步美的话，她已经和别人一起坐了啊，”千羽指向了不远处。“你看，和博士他们。” 灰原哀有些惊讶地看向千羽指着的方向，果然看见步美正将餐盘放在一张四人桌上，而阿笠博士正在将自己的外套套在椅子背上——元太和光彦正站在博士旁边。 “她……”灰原哀迟疑道。 “要不然，我们坐在四人桌上？”千羽也有些迟疑。 “算了，”灰原哀摇头。“双人桌吧。” 在有些微妙的状况下，千羽带着些许疑虑坐在了他之前提议的地方，反而是之前抱有顾虑的灰原哀似乎没什么犹豫。 ………… “话说，”端着盘子回到餐桌前之后，光彦问道。“步美刚才不是和千羽他们一起的吗？怎么突然来到这边？” “他们不是坐的双人桌吗，”元太看了一眼千羽他们的方向之后说道。“也不给步美留个位置……” “没有，”步美看着他们，摇了摇头。“就是我觉得……坐在他们两个身边不太合适。” 这样说着，她看了一眼不远处的千羽和灰原哀，两个人似乎正在聊些什么。 “就是觉得，他们两个似乎在独处的时候会很开心，”步美的语气相当微妙。“走在他们两个人的身边的时候，会觉得他们两个人会形成一种独特的气氛，一种不让其他人干扰他们两个的气氛……” “他们两个好像比之前更亲近了……”光彦也看向了那个方向，说道。“之前他们两个的关系还没有到这种程度。” “这样的话，岂不就是把我们抛下了嘛！”元太不满道。 “别这么说，”阿笠博士阻止了元太。“这件事不能这么说。” “为什么？”元太转过头，对阿笠博士问道。“他们把我们丢下，自己离开了哎！” “给他们两个一点额外的私人空间吧，”阿笠博士只是淡淡地微笑。“每个人都需要一点私人时间和空间的，不是吗？千羽和小哀他们还是你们的朋友，他们只是想要一点点属于自己的时间而已，这并不是什么不对的事情。” “很羡慕她呢，”看着灰原哀脸上的一丝浅浅的笑意，步美有些羡慕地说着。“真的，很羡慕……她笑得这么开心……” “步美，难道你……喜欢千羽吗？”光彦看着步美的表情，有些疑惑地问道。 “啊？”步美错愕，随后才反应过来。“这个没有，只是觉得现在正在和千羽聊天的小哀好像很开心，很幸福，所以才会羡慕。” “唔……”光彦的角度看不到灰原哀的表情，但却能看到千羽的表情。“千羽似乎也在笑……聊天真的是这么开心的事情吗？” “对他们来说，和彼此聊天的话，大概是这样吧？”阿笠博士看着他们的表情。“对他们来说，聊天应该真的就已经很开心了。” 第四百五十二章——认可 上午，飞艇内。 “へのごんでおけします……”元太看着面前手机屏幕上的字眼，这样说着。 “啊？”将手机屏幕展示给元太的铃木园子在听完元太读出来的字眼之后吃了一惊。“这是什么东西？” “噗嗤！”与此同时，在元太身旁，同样能看到屏幕上的话语的已经笑了出来。 “你……”铃木园子看了一眼第一段之后，这才反应了过来。“你……你只读片假名怎么能行啊？” 文章的第一段是是这样的：【飛行船へのご招待、喜んでお受けします】（我非常乐意接受您让我上飞船的邀请），而元太只读了片假名部分，将平假名部分直接跳过去了，导致念出来的话语非常诡异。 “算了，还是让我给你念吧，要不然你不知道多久才能搞明白。”园子叹了一口气，自己读了起来。“承蒙您的邀请，我很荣幸能登上这艘飞艇，但考虑到您已经72岁高龄，我实在不忍心让您在整个天文观测过程当中提心吊胆，更不希望您在观察这全世界都在瞩目的天文奇观的过程当中因为我的存在而留下任何遗憾。因此我向您承诺，我会在诸位所有要紧的事物都已经观测完成，返回日本之后再前来拜访，希望在此之前，我希望您和飞艇上的所有人能够放松下来，不需要靡费精神与无意义的事情，充分享受这次非凡的飞行之旅。” “果然是基德大人呢……”念完之后，园子似乎还沉浸在之前像风度翩翩的君子一样吟诵着华美的句子的样子之中。“不愧是基德大人，哪怕是措辞都这样精致完美！” “这个是基德本人发送过来的？”千羽问道。 大概不会是吧……如果真的是基德本人发送过来的短信的话，稍微追踪一下或许基德的身份就暴露了。 “是基德大人本人发送的，但手机不是基德大人的。”园子摇头。“中森警官早就追查过了，但最后发现很可能只是基德借用了机主老奶奶的手机，然后发送了这条短信。” “基德……大人？”此时，灰原哀突然指出了园子的微妙措辞。“我们没有听错吧？” “当然没有了，”园子露出了不爽的表情。“那么帅气又聪明，行为方式还潇洒的基德，当然应该被称作基德大人了！” 千羽的嘴角抽了一下。“那个，您不是还在和京极真哥哥交往吗？” “啊……”铃木园子的脸瞬间凝滞了一下，片刻之后才重新解冻。“这个……啊……阿真是在交往没错啦，但这也不代表我不能喜欢帅哥了呀！而且阿真马上就要出国留学了，我可能很长一段时间之内根本见不到他……” “呃……”千羽的嘴角又抽了一下——他并不是很能理解这种思维…… 等一下，如果代入进那些自己以前高中时候见到的同学……好像那些有女朋友的男生也经常出没于当红女星或者校内知名美女的演出现场啊？ “哼！就那种小贼吗？”就在这时，千羽的身后传来了铃木次郎吉不屑的声音。“迟早我要把他的翅膀拔下来，然后扔进监狱里！” “叔……叔父……”铃木园子的表情立刻正经了起来。“您来了啊……” “你什么时候到的？”铃木次郎吉淡淡道。“我记你应该是昨天中午出发的对吧？” “啊？啊——对的！”铃木园子立刻做出了似乎非常坦荡的表情。“我昨天中午吃完午饭就出发了，是昨天晚上到的。” “哦，是吗？”铃木次郎吉的表情似乎相信了铃木园子，但语言透露出来的信息却完全不一样。“原来今天早上才开过来的那辆铃木财阀所属的计程车公司的计程车载着的茶发大小姐不是你啊，啊？” “呃……”铃木园子显然没有预料到会出现这种状况，瞬间哑了火。“这个……这个……” “京极真，没错吧？”铃木次郎吉这样问道。“昨天下午是京极真选手的比赛，你去看了，对吗？如果我没记错的话，应该是读卖集团赞助的赛事是吧？” “……”园子的表情更加心虚了，显然铃木次郎吉的推断并没有错。 “然后你还在和他一起看了一场晚场电影并告别之后在快餐店睡着了，对吗？”铃木次郎吉继续说道。 “您怎么知道的？”铃木园子大吃一惊。 “我怎么知道的？”铃木次郎吉现在完全是吹胡子瞪眼的表情。“如果不是你爸爸知道今天有京极真的比赛，不放心你，所以才专门派了一个保镖一直远距离跟着你的话，你那时候就真的自己一个人睡在快餐店的桌子上，搞不好醒过来就发现什么财物都没了！” “跟……跟着我？”铃木园子一脸菜色。“老爸他派人跟着我？那阿真的事情他也都知道了……吗？” “怎么了，都交往了还害怕别人知道吗？还是说你真的觉得你的那些幼稚至极的保密想法能够有效？一个月以前你爸爸和我聊天的时候就说你找了个空手道不错的叫做京极真的男朋友。”铃木次郎吉冷哼一声。“放心，跟着你的是你家里的女仆而非什么外人，从小看着你长大的那种，她不会向外泄露你的任何秘密。” “呃……”铃木园子的表情更加纠结。 “另外，你爸爸让我给你转达一句话，”铃木次郎吉的表情突然严肃了起来。“你给我听好了。” “是……”铃木园子的表情相当沮丧。“能不能……不要让我离开阿真？我真的真的很喜欢他，而且他对我也真的很好！” “臭小子的花言巧语就让你这么疯狂了？”铃木次郎吉皱眉。“那要真遇到什么情场浪子的话，你怕不是会被玩弄在鼓掌之间？” “可是阿真他真的是个好人啊！”铃木园子反驳道。“我的命都是他救下来的！” “你先听我要说什么！”铃木次郎吉严肃道。 “你爸爸让我转告你，以后如果要和那个叫京极真的一起出去玩的话，一定要提前告诉他。” “哎？”得到了意料之外的指示之后，园子惊讶地看着铃木次郎吉。“就……就只是这样？” “这样就够了，”铃木次郎吉哼了一声。“你也可以把这件事告诉他，然后顺便告诉他，如果你受了欺负，那么铃木家的每一个人都很乐意让他知道什么叫做来自长辈的愤怒！” 第四百五十三章——参观珠宝 下午时分。 “所以说你家里人同意了？”毛利兰惊喜道。“你和京极先生的事情？” “是啊！”铃木园子同样一脸喜色。“我本来还在想家里人会不会直接掐断我们的关系呢，没想到老爸和老妈觉得京极真的人还算可以，所以允许我们继续交往下去。” “那就太好了。”毛利兰发自内心地祝福着。 “还没结束呢，”说到这里，铃木园子突然又叹了一口气。“这还只是暂时的。” “为什么？”毛利兰惊愕。 “你应该知道，我在家里排行老二，上面还有一个姐姐对吧？”铃木园子这样说着。 “对啊，”毛利兰点头。“那又怎么样？” “我姐姐好像早就有喜欢的人了，而且还是福泽财阀家里的三儿子……”铃木园子苦着脸说道。“然后似乎因为父母对姐姐她喜欢的那个人的身份有顾虑，担心铃木财阀会被吞并，所以姐姐为了避开他们的阻力，打算放弃自己铃木财阀继承人的身份，以普通女人的身份嫁到福泽家去。” “哎？”毛利兰这才反应过来。“等一下，这么说的话，你现在岂不是……” “第一顺位继承人，”铃木园子苦笑着摊手。“也就是说阿真的标准不仅仅是我的丈夫，同样也是将来铃木财阀的男家主……” （铃木史郎只有这两个女儿，而铃木绫子嫁到福泽家之后，唯一的家业继承的方案就是铃木园子让丈夫入赘到铃木家进行继承……具体可以参见怪盗基德vs京极真的片段。） “相当有压力的头衔呢，”毛利兰咋舌。“这样的话，京极先生受的压力肯定不小……” “是啊，”铃木园子苦着脸。“我小时候，妈妈给我安排的择偶标准好像是上流社会的精英人士……就算阿真确实很优秀，但在这个方面的话确实还有不小的差距……” 说到这里，铃木园子突然一脸自暴自弃的表情。“啊啊啊！为什么这种事情非要由我来承担啊？我完全不想管那么多事情啊啊啊！” 这样说着，两个人来到了天文望远镜和戒指【lady sky】所在的观测平台——早已经有人在这里了。 “小鬼们，你们怎么都在这里啊？”铃木园子看着前面的少年侦探团的成员们问道。 “因为昨天没来得及来看那枚戒指啊，”元太抱怨道。“本来是应该昨天中午就看的，结果毛利叔叔被这里的安全机关吓坏了，然后就被次郎吉叔叔顺便叫上了我们所有人一起去吃午饭，所以就没来得及来看这边。” “那你们觉得这个珠宝怎么样啊？”铃木园子走到了戒指所在的玻璃柜所在的平台上，看着套在玻璃柜里面的塑料假手上的戒指。“好看吗？” “为什么会叫这样的名字？”光彦提问道。“难道是因为有什么典故吗？” “仔细看就知道了啊，”靠近到玻璃柜台前面，铃木园子示意大家都凑过来。“你们看——” 这样说着，她将手指指向了戒指所在的地方。“你们看，中间的蓝色主戒面上面是不是有一个金色的斑点？那个斑点看着像什么？” “所以才叫lady的吗？”在聚焦到斑点，然后适当减小了放大倍数并进行了模糊处理之后，千羽意识到了这个斑点在正常人的分辨能力中容易被看成什么。“看起来像是一个女士的侧脸画像？” “没错，”铃木次郎吉点头“这就是这个宝石名字的由来——这颗宝石的历史相当久远，甚至可以上溯到古罗马时期——古罗马的博物学家普林尼曾经用‘正有星星在闪耀的天空碎片’来形容这颗宝石。” “古罗马？”光彦惊讶道。“也就是说可能接近两千年了吗？” “应该有了……”千羽点头。“普林尼是活跃在公元60年左右的著名博物学家，也就是说无论如何这颗宝石也有1900年以上的历史。” “这样的柜子能防住怪盗基德吗？”元太问道。“虽然昨天毛利叔叔是触发了一个拳套没错，但连毛利叔叔都成功躲过去了——怪盗基德应该就更不会中招了吧？” “怎么可能只有那种机关，”铃木园子摇头。“虽然我也不清楚具体有哪些机关，但既然是次郎吉叔叔准备的，那就肯定相当精密——虽然次郎吉叔叔不太喜欢基德大人，但他却很清楚基德大人有多强，所以肯定不会寄希望于这种没有什么技术含量的东西担当起主攻任务。” “……”千羽立刻粗略观察了一下周围的环境，然后利用辅助单元建立起了拟真3d画面，之后和现实画面进行比对——举个例子，如果千羽看到了一根柱子，那么他就会在拟真3d画面里加上一根雕琢状态类似的柱子，如果现实中的柱子上面比拟真画面里的柱子多了什么奇怪的东西，比如一个正方形缝隙之类的，那么就可以肯定那里有什么奇怪的东西。 很快，辅助单元就给出了几处微妙的地方。 首先，柜子正上方的玻璃处的视觉画面似乎有一个异常的像素点——有一个像素比正常情况下应该表现出的颜色要亮一些，但千羽所在的距离看不太清楚，辅助单元能做到的也只是放大能看到的画面，对于过于模糊的目标也是无能为力。 其次，是竖立在放置着玻璃柜的台子四周的四根柱子，这四根柱子呈正方形分布，而四根柱子之间分别有相对较细的辅助支柱连接在一起。但辅助单元告诉千羽，这些辅助支柱并不是固定在柱子身上的，而是似乎专门留下了让这些辅助支柱上下移动的滑道。 第三，玻璃柜前面有一个密码锁，而密码锁的按键看起来像是在一块液晶板上画了几个写着数字的圈，属于并不能像电话那样按钮能够被按下去的类型。 换言之，这种锁的密码输入方式应该是开锁者将手指放在相应的键位上，通过光感应或者类似的方式感知到手指之后进行密码输入。 在这个过程当中，加入一个指纹检验系统或者类似的防盗措施是完全没有难度的。 第四百五十四章——基德 下午，千羽再次来到了天文望远镜这边——本田他们似乎完成了最后的调试，所以现在正在房间那边休息，因此这边暂时没有任何人，很适合千羽继续进行之前的观察。 之前他确实发现了一些铃木次郎吉设置在这里的机关，但有一些是否是机关还有待商榷，所以千羽这一次特地从机组人员那里借来了小望远镜——有小望远镜的话，之前那个玻璃柜的采光窗上的莫名其妙的颜色有异常的像素点就可以得到确认了——究竟只是微妙的光学问题还是说那里有什么奇怪的地方。 就在电梯门打开的一瞬间，千羽发现有人正站在玻璃柜的前面，看着玻璃柜里面的珠宝。 似乎穿的是工作人员的制服——从站着的姿态来看，很像是昨天他看到的那个在毛利小五郎和铃木次郎吉喝醉之后守在他们身边的工作人员？ 如果真的是那个人的话，他怎么会在这里？他的同僚们现在应该正在准备下午茶吧？ 带着些许疑惑，千羽走向了玻璃柜台那边。 就在千羽走向那边的时候，那个人转了过来——辅助单元的识别功能立刻告诉千羽这并不是昨天的那个工作人员，也不是他之前见到过的工作人员。 “小朋友，你好啊。”这名工作人员露出了笑容，看着他。 “您是工作人员吗？”千羽好奇地问道。”我之前好像没有见到过您？” “没错啊，小弟弟。”工作人员来到千羽面前，蹲下身。“我是这艘飞艇上面的调酒师，都是在酒吧那里工作的，所以小弟弟如果你没有去过那边的话就肯定没见过我啊！” “那哥哥你来这边做什么？”千羽不置可否地点了点头。 “这边的这个大珠宝啊，”工作人员指了指身后的玻璃柜。“那么漂亮的珠宝，肯定要好好观赏一下才行啊！” “唔……”千羽的目光在飘忽了一下之后重新对上了工作人员的视线。“怎么样，那个珠宝很好看对吧？” “没错啊，”工作人员用刚才指着玻璃柜的左臂摸了摸千羽的头。“好了，我该回去工作了，你继续在这边看吧！” 说着，工作人员站起身，准备离开这里。 就在工作人员起身的一瞬间，千羽的眼睛突然眯了起来。 工作人员对此似乎完全没有注意到，向前走了几步之后才发现好像千羽一直站在原地，于是有些好奇地回头看了一眼。 似乎是听到了工作人员停下了脚步，千羽也转过了身，看向了他。 无痕伞被千羽从背包里抽出并展开，进入了战斗模式。 “您是哪位？”千羽沉声问道。 “我？”工作人员愕然片刻之后笑着回答道。“我是调酒师啊！” “恕我冒昧，但我们之前是不是在哪里见过？”千羽问道。“比如说，您是不是在我们上飞艇的时候扶起过一个小女孩，还因此受了伤？” “啊？”工作人员的表情相当惊愕。“小朋友……你记错了吧？我一直是担任调酒师的工作，之前应该也没有见过你才对啊！” “哦，是吗？”千羽的表情相当讽刺。“那个，我提醒一件事——看你的左臂，准确来说，是左手手肘处的伤痕。” “哦？”工作人员这一次的惊讶表情似乎和之前有什么区别，而他随即便相当严肃地看向了左手手肘处。 一条短短的已经凝固的伤口出现在了那个位置，上面断断续续的几块短痂说明了这个伤口似乎刚刚愈合没多久。 “怎……怎么了？”工作人员带着一脸莫名的表情看向了千羽。 “那个伤口你不觉得很熟悉吗？”千羽反问。“如果以大小臂的分界切面作为原始平面的话，这个伤口和切面的夹角为79度，长度3.7厘米，和之前那个在扶起步美的时候弄伤自己的服务人员手肘上的伤口的角度和长度都一样。” “呃……”工作人员这下子是真的露出了惊讶的表情。“小朋友，你这……” “请告诉我，您到底是哪位？”千羽冷冷道。“顺便说一句，你有没有发现你有语癖？如果我没有猜错的话，昨天独自照看了毛利小五郎和铃木次郎吉先生的那个服务生也是你扮演的吧？你们三个的说话尾音似乎都有一种很奇怪的断韵方式——整艘飞艇上只有你们三个是这么收束尾音的，而其他人收束尾音的方式都没有这种奇怪的感觉。” 更重要的是，因为千羽总觉得昨天的那个服务生有些奇怪，所以特地用辅助单元记录了那个服务生的基本信息。 他的步态和这个人一模一样！无论是行走的身体重心移动模式还是腿的摆动角度都和现在它面前的这个人几乎一模一样！ “……”工作人员沉默了，而这样的沉默使得千羽确认了自己的想法，做好了战斗准备。 “阁下，你不觉得你应该说些什么吗？”千羽将弩箭发射口对准了工作人员。“我猜，你应该就是怪盗基德了吧？除此之外，这里应该没有什么人会抱着变装易容之类的想法。” “你是谁？”工作人员的嘴角突然微微上扬，问道。“我是说你的名字。” “这很重要吗？”千羽微微皱眉。 “看怎么说了，”工作人员——或者说怪盗基德微笑。“如果你愿意我称呼你为小朋友的话，那也完全没有关系啊。” “随便。”千羽沉声说道。 “你不打算叫人来吗？”基德这样询问着。 “不需要，”千羽摇头。“抓你的话我一个人就够了。” “这么有自信的吗？”怪盗基德挑眉。“如果不叫警察们来的话，你一个人有把握能抓住我吗？” “我觉得应该有，至少我有这个信心。”千羽淡淡道。 就在这时，怪盗基德似乎发现了什么，有些惊讶地看向身后。 千羽很清楚基德在看些什么——因为这其实是他搞出来的。 在基德身后不远处，电梯的楼层显示荧屏上的数字正在不断上升。 “你叫了人来吗？”怪盗基德带着复杂的表情看着千羽。“你是什么时候……” “你猜啊，”千羽歪了歪头。“或许我是刚才你从我身旁走过之后就拨通了给次郎吉叔叔的电话，然后让他们听到了我们之间的所有对话呢？” 当然了，如果真的是这样的话，怪盗基德刚才很可能就听到了按下手机键盘的声音。千羽采用的是更隐蔽的，绝对不可能被怪盗基德发现的方式。 毕竟，辅助单元有模拟手机信号的功能，所以在这种情况下用辅助单元向外模拟自己的手机发送一条短信还是相当容易的，不是吗？ 第五百四十五章——烟雾笼罩下的把戏 “真是后生可畏，”又看向了身后的楼层，怪盗基德笑着摇了摇头。“你还真是个可怕的小子——就跟和你一起来的那个叫做江户川柯南的孩子一样可怕。” “或许他不在这里，但我一个人大概也够了吧？”千羽从站姿转换成半蹲姿态，将一只眼睛对准了无痕伞的弩箭机关的射击线上，完全做好了瞄准准备。“那么，你还有什么先说的吗？” “当然有了，”怪盗基德笑着点了点头。“就像我刚才说的那样，你一个人还不够。” 与此同时，几颗白色小球从怪盗基德背后的几个方向同时飞出。 “！？”千羽大惊，却并不知道这些到底是什么东西。 不过很快，他就知道这些是什么东西了。 随着几声爆破声，大量的烟雾从这些白色小球中绽开，怪盗基德身影瞬间就消失在了浓雾中。 “切……”千羽看着不断蔓延的烟雾，选择了向后退——辅助单元并不能在这种程度的烟雾中看到足够远的距离，也就是说如果怪盗基德潜伏在烟雾里，然后打算等到烟雾将他也笼罩的时候下手的话，他一点办法都没有。对他一个小孩子来讲最稳妥的方案应该就是向后退，确保自己始终在烟雾范围之外，这样自己手里的弩箭就始终能够保证自己在怪盗基德的攻击范围之外，拥有充分的战略主动权。 但问题是这些烟雾扩散到现在这个程度还没有一点点变稀薄的迹象……等于说这些烟雾构成了一个不可视屏障，而怪盗基德就躲在这个屏障后面，完全脱离了千羽的监控。 这个家伙现在在哪里？想做些什么？ 正当千羽在思考这个问题的时候，又是几声之前那种能放出烟雾的小球的声音响了起来。“砰砰！” 和刚才的小球的声音比起来，这个声音似乎距离要稍微远一点。 之后响起来的是电梯的开门声。 “！！！”千羽立刻猜到了怪盗基德可能打算采取的策略。 带着这样的猜测，千羽立刻绕行到了烟雾的侧面，然后看向了电梯的方向。 整个电梯被极为浓密的烟雾笼罩着。 “怎么回事！”电梯处传来了铃木次郎吉的声音。“这种烟雾，肯定是怪盗基德！” “该死……”千羽露出了无奈的表情——因为放出这个烟雾弹的是怪盗基德，所以毫无疑问他知道他现在想做什么，而他们却只能被动防御怪盗基德未知的出招。 这个太被动了啊…… 然后，烟雾里面突然传来了电梯门关闭的声音。 怪盗基德混在电梯里面下去了？还是说他其实还在这里，乘坐电梯下去的只有刚才坐电梯上来的那些人？或者说…… 千羽突然贴在了墙壁上，紧张地看着最开始的那团仍然没有任何稀薄一点点的迹象的浓烟。 怪盗基德刚才只是在电梯门口扔了几颗烟雾弹想转移他的视线，实际上仍然躲在这团烟雾里准备袭击他？ 漫长的时间过去了，刚才那团怪盗基德在第一时间制造出来的烟雾终于在扩大到了三分之一个观测厅之后开始变得稀薄，而辅助单元终于也开始能够逐渐看清烟雾里面的状况。但直到辅助单元已经能够隔着整个烟雾最厚的地方勉强看到另一侧景象的时候，里面依然没有人。 与此同时，千羽收到了灰原哀的短信——刚才乘坐电梯去了千羽他们所在的观测厅的人们全都乘坐着有一轿厢烟雾的电梯撤了回来，一个人也没有多，一个人也没有少。 难道怪盗基德在电梯门口的这团烟雾里？千羽将目光重新对准了电梯门口的烟雾。 大概是因为弥漫在角落的缘故，所以这一团烟雾的持续时间要比之前那一大团烟稍微长一些，但最终仍然开始逐渐散去。而当烟雾散去之后，眼前的景象完全出乎了千羽的意料之外。 “！？”千羽这才明白了怪盗基德到底打的什么主意。“这家伙……” ………… 时间回到几分钟之前，怪盗基德刚刚扔出烟雾弹的时候。 基德知道，自己面前的这个小孩子可能不太好对付，再加上追兵可能马上就要乘坐电梯逃上来了，所以自己必须立刻想办法离开这里。 但离开这里也很困难啊……这里没有什么能够藏身的立体结构——如果有房梁什么的倒是可以考虑一下，但这里根本没有。 不远处有一间东京天文台派来的工作人员们用于休息的休息室，但那里没有任何退路，一旦被堵在里面只有死路一条。 那么，唯一的办法可能就是想办法乘那个电梯逃下去了。 但是，该怎么逃下去？电梯里面肯定有不少人，自己不可能混在里面。 等一下，或许…… 怪盗基德的手里又掏出了几个烟雾弹，心中也有了计策。 快步走到烟雾的边缘怪盗基德透过薄薄的烟雾看了一眼电梯的方向——电梯马上就要升上来了。 怪盗基德立刻将手中的的烟雾弹扔向了那个方向，然后自己也顺势跑向了烟雾弹的起爆点。 他没有听到很急促的奔跑声，也就是说那个小孩子很可能出于谨慎的目的而仍然待在原地，也就是说自己现在就算跑出烟雾，只要脚步声足够轻，那个小孩子也根本不可能发现这件事情。当怪盗基德跑到电梯门口旁的时候，烟雾弹已经炸裂开来，大量烟雾瞬间将他笼罩在了其中。 接下来，就是看来的人有谁了……希望在自己准备好的紧急变装道具能够变换的人的范围内…… 就在怪盗基德的祈祷中，电梯门打开了。而就在电梯门打开的一瞬间，千羽看到了里面的所有来人。 两名孔武有力的似乎隶属于维持秩序的部门的工作人员，一名看起来还有些茫然，似乎是刚刚被拉过来凑数的服务人员，气喘吁吁的铃木次郎吉，似乎还有仍然很迷糊的毛利小五郎。 在他们当中，拿命相当茫然的服务人员站在电梯最靠外的位置——看起来就像是其他人都进入电梯之后，被某人强行带进电梯里助威的。 大概是把所有能带上的男人都带过来了？这个电梯还远远没有到超载的程度，但却已经带上了不怎么具有战斗能力的人员。 那么，就感谢你们为我创造的机会了！ 这样庆幸地想着，怪盗基德将完全状况外的服务人员的嘴捂住，然后将他拉出了电梯——此时烟雾已经完全笼罩了电梯，电梯里的其他人不可能看见这一幕。 将服务人员打昏之后，怪盗基德立刻简单点缀了一下自己的服装，将自己的衣服变成了和这个人隶属同一个部门的服饰，随后又简单改变了一下自己的妆容，将自己的脸和这个人的脸做到了完全一致——这个人的脸模他通过管家提前做好的情报工作已经了解过了，所以已经提前准备好了能够伪装成这个人的工作。只是在一秒多的时间里，他就已经完全易容成了这个人的样子。 将这个人放倒在电梯门外的烟雾里，怪盗基德自己扮成了这名工作人员，重新站回了电梯里。 幸亏这些人里面没有警官，如果有战斗经验丰富的人的话，肯定会知道烟雾是自己制造出来的，而他已经预料到了他们在电梯里面。 如果是怪盗基德自己面对这个场面的话，他会判断出自己处于情报劣势，而对方处于情报优势。他会采取的第一个行动就是摸着电梯门走出去，然后随便冲向一个方向——这样虽然不能让自己知道对方在哪里，但却能让对方也不知道自己在哪里，这样自己的情报劣势就被抵消了。 带着对这些“菜鸟”的感叹和对自己侥幸逃生的感叹，怪盗基德关上了电梯门，然后按下了电梯的楼层按钮。 “电梯门怎么关上了？”铃木次郎吉似乎感受到了异状，问道。 “不知道！”怪盗基德假装成了毛利小五郎的声音说道——毛利小五郎现在显然还处于醒酒状态，对自己的精神还没有信心。 “哎？”毛利小五郎果然还有点懵，显然是没反应过来刚才这句话显然不是自己说的。 “算了，我们先下去，怪盗基德肯定在上面有准备，我们先调集足够的人手再上去！”铃木次郎吉这样说着。 感谢你给我一条生路，仁慈的老爷子。 怪盗基德这样庆幸着。 第五百四十六章——问询 生活区的电梯乘坐大厅里。 “什么？”听到灰原哀说的话之后，铃木次郎吉大吃一惊。“你是说那个家伙是基德假扮的？” “没错！”灰原哀点头。“橘说他在上面找到了昏迷的服务生，显然是被记得掉包了。” “铃木顾问，那个服务生在哪里？”刚刚赶到的阿笠博士问道。 “那家伙说他很不舒服，然后就往厕所那边跑了。”刚才和铃木次郎吉他们一起乘坐电梯回来的健壮工作人员回答道。“电梯门一开就跑了。” “他肯定是去变装去了……”恢复了部分神智的毛利小五郎指出了这显而易见的一点。“现在再去厕所肯定已经来不及了。” “但或许还来得及！”就在这时，柯南说道。“如果怪盗基德要乔装的话，他的目的肯定是混进工作人员队伍里，只要尽快联系所有的工作人员，然后确认有没有刚刚回到队伍里的工作人员。如果有的话，很可能就是基德。” 这个方法虽然也很有可能什么也差不多出来，但总是一个有可能达到效果的方案。（尽管如果怪盗基德乔装假扮成某个独自工作的工作人员的话那就什么也发现不了了。） “你先让他们去这么查，”铃木次郎吉吩咐身后刚才说回答了基德行踪的那个工作人员道。“让他们留意一下有没有刚刚归队的。” 这样说着，他又看向了另一名工作人员。“你去看大的垃圾桶啊厕所啊之类的地方，看看有没有基德乔装之后留下来的衣服，如果有的话回来告诉我们，我们安排人手在那边布控。” 当这一系列布控已经安排妥当之后，铃木次郎吉正打算说些什么，却发现自己身后的电梯门再一次打开了——拖着昏迷的工作人员的千羽出现在了电梯里。 “有人能帮忙扶一下他吗？”千羽苦笑。“我可背不动他！” ………… 几分钟后。 “所以说，怪盗基德已经混上了飞艇，而且现在我们也没有追查到任何有关的线索。”铃木次郎吉听完回报之后说道。“我们现在必须要谨慎应对怪盗基德的袭击。” “我记得，怪盗基德声明了他会在我们完成天文观测之后才来动手吧？”毛利小五郎皱眉。“现在他应该还不会动手才对。” “怪盗基德确实不会在预告之外的时间动手，但这并不代表他在那之前什么也不会做。”就在这时，森严的声音从所有人身后响起——只见一名警官在多名警察的簇拥下走了过来。“在那之前，他会试图做好最充足的准备，以确保他在盗取珠宝的时候一路畅通无阻。” “你是……”毛利小五郎思索了片刻之后才反应过来。“警视厅的中森警官？” “毛利侦探，久仰大名了，”中森警官对毛利小五郎点了点头。“所以我觉得铃木顾问的打算是有意义的，就算我们在怪盗基德的行动时间之外进行布控，我们也同样能够有效地干扰怪盗基德进行偷盗前的侦查的活动。另外——” 说到这里的时候，中森警官看了一眼在场的小孩子们。“你们谁是橘千羽？” “哎？”千羽愕然。“那个，我是……” “你之前直面了怪盗基德是吗？”中森警官单刀直入道。“找个房间，我想向你了解一下当时都发生了些什么。” ………… “所以当时怪盗基德是在观察那颗珠宝所在的玻璃柜是吗？”中森警官确认道。 “没错，应该是这样的。”千羽点头。“可能是在试图研究那上面的机关？” “肯定是这样的，”中森警官阴沉着脸，点了点头。“既然是这样的话，那就必须对整个玻璃柜的防盗措施进行完全保密，要尽量阻止基德获得那个机关的详细情报。” “放心吧，”坐在中森警官旁边的铃木次郎吉得意道。“那个机关虽然看起来只是个国立东京微生物研究中心那样的最高级防弹玻璃柜，但除此之外还有很多很多哪怕是怪盗基德恐怕也吃不消的有趣机关。” “那样就好，”中森警官点了点头。“另外，能不能封闭那个珠宝所在的展览厅——” “这个恐怕不行，”铃木次郎吉摇头。“要知道天文望远镜也被安放在那里，那些东京天文台的家伙们只有在那里才能够进行工作。” “啊？”中森警官皱眉。“为什么要这么设计？” “因为你们可以混在里面啊，”铃木次郎吉四下张望了一下之后，小声说道。“你们在那里装作研究人员的话，应该可以多少隐蔽一下自己的身份吧？”而且如果有人在那边看着的话，至少也能有那些研究人员发现基德出现这件事，然后立刻报告我们。” “好吧……”中森警官叹了一口气。“但那样的话，你有把握确保那些研究人员没有问题吗？如果他们中间有人被渗透了的话，那可就麻烦了。” “他们彼此之间应该很熟悉，所以这个问题应该能解决——作为天文学的研究者，他们应该有彼此之间都知道，但怪盗基德却很难知道的一些暗号可以用，所以他们只要勤加核查的话，应该不会给怪盗基德混进来的机会。” “对了，我确认一下，”中森警官突然想起了什么。“那些机关会不会有什么奇怪的弱点之类的——您不用跟我说，小心隔墙有耳，我只是想提醒一下您，如果有什么弱点的话，很可能被怪盗基德侦知，然后予以破解。” “放心，不会的！”铃木次郎吉笑着摆了摆手。“那些机关的驱动模式和运作模式多种多样，是没有电闸或者暗门那种东西可以取巧的，怪盗基德必须要直面那些机关才能有资格挑战lady sky的密码锁——而且那个密码锁本身也是相当有意思的东西呢！” 就在这时，中森警官突然看向了千羽。 “你小子看起来还挺机灵的，有没有什么点子？说出来让我们听听？” “暂时没有。”千羽摇头。 “那你刚才听到的那些东西全都给我烂在肚子里，明白了吗？”中森警官警告道。“哪怕是有什么长得很像你的熟人，甚至是我或者这边的铃木顾问来这样问你你也不能说——怪盗基德非常擅长易容！” 第五百四十七章——故事 夜晚，一间没有开电灯，只有一盏发着微弱的光的蜡烛映照着周围的景象的房间内。藤冈隆道跟少年侦探团的成员们约好了要给他们讲自己前一段时间在疫区的经历。 “啊，没错，”藤冈隆道叼着一根并没有点燃的烟，淡然地看着面前的孩子们。“我是刚刚从北海道的那个细菌的受感染者们所在的那个村子回来的。放心，我没有被感染，回来几天了也没有一点点迹象。” “我刚到那边的时候其实并不知道那边有这么可怕的东西，只是因为当时在附近调查的时候听说那边有异常状况罢了——那附近有一家有过前科的老板开的工厂，所以我以为能够采访到工厂违规排放危险物质，导致那边的村民生病了什么的东西。” “但去了那边之后我才发现工厂的排水管道在村民们的用水地区的下游，而且再往下走就是海洋了，本身排出来的似乎也是很干净的水。我当时虽然大失所望准备离开，但却偶然发现了奇怪的东西，那就是传染性。” “我刚去的时候，开商店的那家里只有老人在咳嗽，但当我调查完排水管道的事情，准备在商店里买些面包方便回去的路上吃的时候，我却发现那一家人都已经开始了咳嗽，而且老人和他们家的小孩子的脸部甚至出现了红疹。” “我当时仍然不知道这是很危险的细菌，但我知道这一定有什么地方不对。”藤冈隆道嘴里的烟的末端突然冒出了一团小火光——这是电子烟的尾灯，用来模拟火光的，事实上从末端散发出来的并不是真正的烟，而是水蒸气。“所以我当时就像新闻社里的上司报告了这件事情，并且说明了他们的身体有异常。” “上司建议我先让村子里的医生去看一下病症，于是我就去找医生了。医生让我戴上口罩和他一起去看看到底发生了什么。” “医生刚到那边的时候，判断应该是某种过敏反应，所以开始调查是否有什么过敏原之类的东西。” “但后来，我和医生看到来买东西的一个客人居然也在咳嗽，而且身上同样出现了红疹——我们当时就意识到了有什么地方不对。” “医生直接带我回了诊所，然后让我呆在一间没有人的诊所里，之后他给防疫中心打了电话。” “我承认，当时我相当紧张，因为我并不知道引起了这些症状的到底是什么东西，但我当时却怎么也想不到，接下来一段时间里才是最紧张的时刻。” “想想看，当健健康康的你和其他处于危险之中的病人们都被分别套上了隔离服和口罩，送上了救护车，关进了医院的隔离区，然后被告知‘你可能被和他们一样的东西感染了’这种话语的时候，那是一件多么绝望的事情。”说到这里的时候，藤冈隆道脸上的神情相当心有余悸。 “为什么要把你也关起来啊？”元太不满道。“把那些病人关起来不就行了吗？” “他们当时还不知道那些人身上到底发生了什么，”藤冈隆道笑着摇了摇头。“他们担心那是一种潜伏期很长的疾病，所以将我留下来也进行了检查。他们虽然很残忍，但做的却是对的，只有这样才是对国民负责的医生。” “他们始终没能找到病因——刚开始的时候他们怀疑是水源被污染导致的寄生虫病，所以他们给予了一名自愿参与试验的肺部进行了肺部x射线扫描，同样也对他的痰液进行了检查。他们甚至还在没有在这个病人身上找到线索之后为另外一名志愿者进行了肺部活检以进一步寻找有用的信息。他们还是没有找到答案，但很快答案也就不需要他们去找了。” “为什么？”光彦问道。“难道说有人发现这是怎么回事了？” “差不多，但要残忍很多，”在吸了一口烟之后，藤冈隆道才带着重新淡然下来的神情公布了答案。“因为第一个病人已经死了，就是那个店家的小孩子。” “医生对小孩子的身体进行了尸检，然后发现虽然血液检查没有查出异样，但在他虽然通过了刚开始的血常规检查，但在生命最后阶段的再一次检查中却发现了中性粒细胞大幅增加的状况——这意味着这是一种非常诡异的细菌感染。” “他们最终在血液中找到了之前没有见过的细菌——这是其他病症还没有到晚期的病人所没有发现的东西。在进行了革兰氏染色之后，他们断定这是一种革兰氏阳性菌，立刻给予了病人头孢唑林进行对症治疗。” “头孢唑林是什么？”这时，光彦小声对坐在旁边的千羽问道。“是一种抗生素吗？” “你先把不懂的词汇记下来，待会儿慢慢讲。”千羽摇了摇头，说道。“先听他说完再说。” “虽然说给予了头孢唑林进行治疗，但很奇怪的是，效果并不理想。”藤冈隆道继续讲述着。“在一到两天，也就是整个疫情爆发6天之后，大量的患者在不久之前的上一次血液检查中还没有查出这种细菌的情况下突然产生了细菌大量繁殖的症状，并且迅速死亡。” “医生们非常惊讶，讨论之后判断很有可能是因为头孢唑林并非对于所有革兰氏阳性菌都有效，所以他们为那些有条件的患者准备了最终手段——万古霉素。那是一种对于革兰氏阳性菌具有非常优异的效果的超级药物，也是现在在这方面最强大的抗生素。” “但是，哪怕是这种药物也没能完全阻止细菌的突然爆发，虽然有大部分病人的病情得到了一定程度的控制，还有大约四分之一的病人体内的细菌真的被完全消除了，但四分之三没有被完全消除的病人也在9天以内全部死亡，而细菌被完全消除的那些病人也有很多出现了由于病情过于危急导致高剂量给药而产生的肾毒性症状，目前还在接受治疗。” “所以说，虽然我们已经掌握了陆地，甚至还能巡游天空与海洋……”藤冈隆道关掉了电子烟，叹了一口气。“但我们有时候还是那么脆弱……还是那么无力……” 第五百四十八章——细菌的故事 讲述完故事，藤冈隆道便站了起来，打开了灯。“孩子们，别太担心，虽然这种细菌很危险，但我们现在在飞艇上，这种细菌的传染性很差，应该传染不到我们头上。” “千羽，刚才他说的那些都是什么啊？”光彦迫不及待地问道。“什么革兰氏染色啊，革兰氏阳性菌啊，头孢唑林啊万古霉素啊什么的……” “唔，这些都要问的话……”千羽挑了挑眉毛，然后看向了灰原哀。“这个你来？” “简要来说，革兰氏染色是一种区分需氧菌细菌的类型的手段，通过这种手段能够将需氧菌分为革兰氏阴性菌和革兰氏阳性菌两种，”灰原哀简明地解释道。“头孢唑林就是常见的处理革兰氏阳性菌的抗生素，而万古霉素则是最后关头使用的重量级的对革兰氏阳性菌抗生素。” “万古霉素很厉害吗？”光彦问道。 “很厉害，”灰原哀点头。“到现在为止，藤冈先生说的这个例子应该是全世界都算非常罕见的对万古霉素有耐药性的细菌——如果没能生效不是因为万古霉素没来得及深入身体的话。” “耐药性是怎么一回事？”这次是步美问道。“为什么细菌会对能杀死它们的抗生素产生耐药性？抗生素不是他们的克星吗？” “说到底他们也只是药物罢了，”灰原哀笑着摇头。“抗生素没有眼睛，他们看不到什么是细菌，什么不是，只能依靠他们自己携带的一些特殊成分来识别并接触细菌。但如果细菌通过某种方式让抗生素无法识别他们或者无法和他们接触的话，那抗生素也就根本无从发威了——举个例子，万古霉素的工作原理是在通过和细菌细胞壁的前体五肽的d-ala-d-ala（d-丙氨酸-d-丙氨酸）结合来抓住细菌，然后才能工作。一旦前体出现了某些改变，导致万古霉素无法和前体结合，那么万古霉素也就没用了。” 【作者：现实中，vrb——vancomycin-resistant bacteria（万古霉素耐药菌）就是因为细胞壁的前体五肽的结构发生了改变，使得通过和五肽末端结合来阻止细胞壁合成的万古霉素几乎不可能再和这个d-丙氨酸-d-丙氨酸末端进行结合因而产生了对万古霉素的耐药性。而现在应对这种耐药菌的处理方式是将二吡啶基和万古霉素结合起来形成二吡啶基万古霉素缀合物，而二吡啶基和细菌内的锌离子可以形成络合物，这样万古霉素就会被二吡啶基连带着挂在细菌上，仍然可以继续实现杀菌功能。】 （如果要一个简单说法的话，就是万古霉素需要挂在细菌上才能生效，而耐药菌因为变异导致万古霉素挂不上去，然后万古霉素的改进版的手里抓着一个能和细菌里的某个部分强力粘合的万能胶手套，然后万古霉素就又能成功挂上去然后吊打耐药菌了） “那是什么意思……”元太懵逼。 这种解释或许能够让千羽、柯南或者藤冈隆道听懂，但对于这些小孩子来说确实太困难了一些。 “我来举个例子吧，”千羽叹了一口气。“比如说，我是万古霉素，然后灰原是——” 千羽的话语在灰原哀瞥了他一眼之后被瞬间掐断。 “那个，如果警察是万古霉素，一般的坏人是普通的细菌，然后警察只要想办法找到这些坏人，然后抓住他们，给他们戴上手铐，这些坏人就完了。这样说你们能理解吗？” 元太，步美和光彦点头。 “但是，现在出现了对万古霉素有耐药性的细菌，比如说怪盗基德什么的。”千羽摊手。“怪盗基德的行动力很强，就算警察偶然碰到了基德，基德也能通过自己的行动力摆脱他们，这样警察就根本抓不住基德，遑论给基德戴上手铐了。” “你的意思是说，那些有耐药性的细菌不会被万古霉素抓住？”光彦试探道。 “没错，”千羽点头。“这一步你们听懂了吗？” “嗯！”元太和步美点头。 “那么，现在，我们给警察配备了一个大渔网，”千羽继续开脑洞进行着说明。“这个渔网很大，而且很结实，只要警察们遇到了怪盗基德，将渔网扔出去就能将怪盗基德抓住，他就再也逃不掉了，只能老老实实地被警察们套上手铐。” “我好像明白了？”又过了大约十五秒钟，光彦不确定道。 “总之差不多就是这样……”千羽叹了一口气。“再继续解释下去的话我可能得疯了……如果还不明白的话，明天起飞之后来找我，我那时候应该会有心思继续掰碎了给你们说明……希望你们能听懂我说的是什么，不需要我再说一次……” “小朋友们，”就在这时，一直在看灰原哀和千羽的藤冈隆道开口了。“你们应该学学他们两个孩子——或许还应该学学旁边那个没有丝毫困惑的眼镜男孩，他们三个的知识量储备很丰富，像他们这样的天才将来无论是上学还是长大之后都会很吃香的，你们一定要像他们那样成长成有知识的人才行啊！” ………… 从这间房间离开的路上，千羽主动找上了灰原哀。 “这个耐药性出现的也太突兀了吧？”千羽皱着眉头问道。“怎么一下子就出现了对万古霉素完全耐药的菌株？” 作为生物学常识，耐药菌株的出现是来自于无时无刻不在进行着的基因突变，而耐药菌株的变多来自于药品的筛选——如果有100个细菌，其中有一个突然突变成了耐药性菌株，那么细菌里就只有1%是耐药菌株。但如果现在这些细菌中间被滴上了抗生素，那么除了唯一的一个耐药菌株之外，所有细菌都得死，只会剩下唯一的一个耐药菌株，这样的话所有的细菌就都是耐药菌株了。 换句话讲，如果按照自然规律来说，他们应该会发现万古霉素对绝大多数细菌都能起到非常完美的杀灭作用，但对于极少数患者身上的革兰氏阳性菌无效。 然而现在，绝大多数的细菌都没有受到致命打击，这说明这些细菌对万古霉素的耐药比例可能非常高。 自然环境下，这几乎是不可能的，除非…… “你的意思是说，这些菌株是在培育出了足够强的耐药性之后被人为放出来的？”灰原哀皱眉。 第五百四十九章——不可逾越的差距 “有可能，”千羽点头。“这样的话这么多耐药菌的出现就可以理解了。” “你在怀疑他们吗？”看了周围一眼，确认附近不可能有人能听到他们说的话之后，灰原哀轻声说道。 “你知道些什么线索吗？”千羽同样轻声回答。“如果你知道的话，那嫌疑就很大，如果你不知道的话……嫌疑还是很大……” “他们不会对现有的魔鬼进行再驯化，”灰原哀立刻摇头。“这是组织里少有的几条钢铁规则之一，研究这些的人不能打开潘多拉魔盒，哪怕是试着碰一碰也不可以。” “是这样吗……”千羽咂了咂嘴。“那还好，如果真的是他们做的……” 说到这里，千羽叹了一口气。“只能说，还好……” 如果这些细菌真的是组织研究出来的成果，那千羽真的不知道自己该偏向谁——从道理上来讲，他应该反对组织，但从心里…… “今天，江户川在哪里睡？”灰原哀突然问道。“还在毛利侦探那边吗？” “大概是吧，”千羽点头。“刚才吃完晚餐之后我没有看到他把东西搬过来。怎么，今天晚上继续一起逛逛这艘飞艇？” “逛飞艇什么的还是算了，”灰原哀摇头。“太黑了，不好看路。” “好吧，”千羽点头。“那我待会儿自己出去转转了。” “你随便咯，”灰原哀瞥了他一眼。“反正你在外面能看得很清楚。” ………… 大约半个小时之后，千羽正躺在床上，继续着之前未完成的防弹衣设计。 如果把最后的外形整合好的话，应该就可以给商家那边发过去了，然后防弹衣应该很快就能寄过来…… 就在这时，千羽的门被敲响了。 看起来不像是灰原哀的作风——如果是她的话，应该会发短信过来先说一声。 “哪位？”千羽微微皱眉，坐起身问道。 “那个，是我……”门外传来了怯生生的声音。 “？？？”千羽的脸上立刻露出了惊愕的神色——因为如果他没有听错的话，这个声音的主人是吉田步美。 打开房门，千羽疑惑地看着面前怯生生的步美。“你……有什么事吗？” “我想和你聊聊。”步美点了点头，说道。 “和我？”千羽稍微有些犹豫。“聊什么？” “唔……”步美有些犹豫地看了一眼门外，然后走了进来，将门关上了。 “你要干什么？”千羽愕然。 “那个……”步美站在门口，纠结了片刻才说道。“那个……你们是怎么变得这么博学的？” “哈？”千羽更加懵逼。“这个……你问这个做什么？” “因为……”步美吞吞吐吐道。“之前听藤冈叔叔他将之前的事情的时候，只有你，小哀还有柯南能听懂。之前很多时候也是，你们三个聊的话题我们都听不明白……所以，我想知道你们是怎么变得这么博学的……” “……”千羽看着步美相当紧张的样子，心里大概有了想法。“你是想变得像柯南那样聪明是吗？或者说，你至少想和他有共同语言？” “嗯！”被千羽点破了之后，步美用力点头。“所以千羽，你们为什么会那么博学？” “呃……”千羽思索了一下之后说道。“这个东西并不是这样的问题能够帮助到的，我需要先问一个问题——你是为什么要这样做？是因为你喜欢柯南吗？” “是的。”步美沉默了片刻之后点头。“我很喜欢柯南。” “所以，你想能够和他交流，对吗？”千羽又问道。 “是的。”步美点头。“所以我才想像你们那样博学。” “问题不在这里，”千羽笑着摇了摇头。“知识或许是个好东西，但这并不能帮助你离柯南更近。” “哎？”步美惊愕。 “你应该会注意到，柯南要比很多大人还要聪明，还要博学，不是吗？”千羽摊手。“哪怕是很多大人也经常束手无策的局面，柯南反而会能看穿全局。” “是的。”步美点头。 “也就是说，柯南的博学程度超乎那些正常的大人，”千羽继续说着。“但你觉得柯南要比正常的那些大人更难相处吗？” “不会。”步美立刻摇头。“大人们都好奇怪，还是柯南比较好相处。” “也就是说，你和柯南的距离并不源于知识，否则的话你不可能觉得柯南比大人们好相处，”千羽脸上仍然是淡淡的笑意。“你和他的距离在其他方面上。” “其他方面？”步美眨了眨眼睛。“柯南好像喜欢小兰姐姐，难道也是因为这个原因？” “唔……”千羽挑眉。“你是怎么看出来的？” 千羽知道这件事情，但并不是因为他从日常生活中能看出这点，而是因为他知道柯南是工藤新一，而工藤新一和毛利兰有着相当不一般的关系。 不过如果是这样的话，说服步美就多了一个理由了。 “柯南已经喜欢小兰姐姐了的话，你确认还要尝试和柯南交往吗？”千羽问道。“他已经有喜欢的人了哦！” “但小兰姐姐不是喜欢新一哥哥吗？”步美立刻回答道。“那样的话，柯南喜欢小兰姐姐又有什么意义呢？” “……”千羽露出了有些无奈的表情。“这个……” 如果柯南能够在毛利兰喜欢工藤新一的情况下喜欢毛利兰的话，那么步美也就在柯南喜欢毛利兰的情况下喜欢柯南。 可是……柯南喜欢毛利兰是因为他只要变回去就能修成正果，但步美无论如何也不可能被柯南喜欢啊…… “讲道理，我觉得你成功不了，”千羽无奈道。“真的，我觉得不太可能。” “为什么啊……”步美撅起了嘴，声音相当委屈。“你能不能告诉我我和柯南的差距到底在哪里……我不够优秀的话我可以学习知识、练习才艺；我不够稳重的话我可以遇事多思考，但你总应该能给我一个建议告诉我我得向什么方向努力吧？” 这个……不太像是什么努力就能解决的问题呢，步美同学…… 千羽带着苦笑的表情看着步美。 第五百五十章——起飞 第二天早上，千羽和灰原哀在走廊会合了。就在千羽想说些什么的时候，灰原哀和步美的房间的房门却突然被关上了。 灰原哀和千羽都带着有些微妙的表情看向了那扇门。 “你做了什么吗？”灰原哀重新将目光转向千羽。“她昨天晚上就是哭着回房间的，然后刚才好像是在躲着你——等一下，你不会欺负她了吧？” “我为什么要欺负她……”千羽愕然地看着灰原哀相当不悦的表情，摊了摊手，露出苦笑的表情。“不过……确实有些比较麻烦的问题……” “哦？”灰原哀挑眉。“什么意思？” “一边走一边说吧，”千羽摇了摇头。“她来问了我一个问题，然而这个问题我并不能提供任何帮助……” 在前往餐厅的路上，千羽将昨天晚上发生的事情说了个大概。 “这个问题……”灰原哀现在也和千羽刚才的表情一样无奈。“这个问题根本没法处理嘛！还不如直接跟他说，柯南不可能和她在一起呢。” “但那样是不是太伤人了？”千羽相当犹豫。“虽然这确实是实话没错，但也太伤人了一点……” “她早晚会认识到这一点的，”灰原哀指出了这其中的问题。“长痛不如短痛，早点让她认清现实比较好。万一她一直不死心，将来会更痛苦。” “但我也不可能现在突然去找她然后说这些。”千羽叹气。“算了，如果她下次还来问的话再说吧……” 这样说着，两人走进了餐厅。 “人是不是多了点？”千羽突然意识到餐厅里正在用餐的人有些不对劲。“而且好像都是生面孔？” 就在餐厅里，以中森警官为首的几个面生的男子都扎堆坐在并不大的餐厅的同一边，吃着完全不属于这个餐厅里高端餐点的食物。 “哦……”灰原哀看了一眼，然后也发现了问题。“似乎都坐在中森警官旁边？感觉他们好像都很尊敬中森警官” “应该是他的部下，要不然不太可能全都坐在一起……”千羽赞同道。“六名警察……在这么狭小耳朵一个舞台里为了抓怪盗基德也真的算是拼了命了啊……” “是啊，”灰原哀点头。“这艘飞艇上现在恐怕有三十多个人，再多派来几个警察的话恐怕物资储备都不一定能满足这趟航程的需求。” 如果只是一般的旅行的话，飞艇哪怕是从大阪直飞西雅图也就仅仅是三天左右的时间，考虑到载客量的话，只要大约1000人次的食品储备量和150人次的乘员食品就可以保证单程飞行的食物供给。（珍珠树的船员设定为30工作人员+10临时人员，乘客上限参考兴登堡号，设计为满员80人。）而现在飞艇上的人数虽然远远没有到满员，但却因为这次天文观测的缘故，需要在太平洋上空停留12天以上，这也就决定了珍珠树号必须要准备比正常商业飞行状态下更多的食物才能满足供给，中森警官每多带来一个警察就相当于增加了一分食物储备压力。 就这样，两个人选了一个远离警察们的桌子，然后才去挑选早餐。 ………… 就在他们吃饭的时候，铃木次郎吉出现了，而且是在从一名恭敬的服务生手里接过了一盘看起来刚刚准备好，似乎是铃木次郎吉提前吩咐好的早餐之后便直奔中森警官的桌子而去——中森警官的对面始终有一个空位置，看起来就是为铃木次郎吉准备的。 “你的人都到齐了是吗？”铃木次郎吉将餐盘放在了桌子上，问道。 “都到齐了，”中森警官已经吃完了饭，将餐盘放在部下同样吃完的餐盘上之后说道。“你那边还有别的客人吗？” “那个叫藤冈隆道的记者应该还有四个摄制组人员没有到位，除此之外都到齐了。”铃木次郎吉点头。“按照这个进程的话，今天下午应该可以准时出发。” “这样算下来的话，那就是七个摄制组成员？”中森警官撇了撇嘴。“那还真是相当大张旗鼓呢，如果说只是为了拍摄怪盗基德的话——这甚至还增加了我们的辨识难度。如果怪盗基德混进他们之中的话，我们会很难办。” “这几个摄制组的话不用担心，”铃木次郎吉看起来相当放松。“或许我的那些乘员们可能已经被基德渗透进去了，但他们的人都是他们自己遴选出来的，而且都具有相当的专业知识，怪盗基德一旦试图混进去的话肯定会立刻露馅。” “那就好，但你的乘员人数也相当多，”中森警官提醒道。“这个是相当严重的问题啊！” “你的警官们呢？”铃木次郎吉摊手。“我的那些乘员还真的是不太好分辨，但你的警官们才是很重要的吧？他们如果被渗透进去的话那我们搞不好什么时候就让怪盗基德去保护玻璃柜了。” “我们这边有个很有趣的办法，很可能有用，”中森警官笑得相当惬意。“我们刚刚得到的建议，但或许真的很好用。” “靠谱吗？”铃木次郎吉疑问道。“怪盗基德可不蠢。” “放心，这次肯定可以，”中森警官点头，用非常大的音量自夸道。“这一次我们让我们的警员们彼此之间记住了互相的个人信息，只要到时候问到怪盗基德腭化，他根本不可能回答上来！我们这一次可是非常有把握让怪盗基德措手不及。” 他的音量相当大，整个餐厅里的人和服务生都已经转头看向了他那边。 “那就这样吧，”铃木次郎吉皱了皱眉，环视了一眼餐厅里的其他人的动静之后才转回头来，不置可否地点了点头。“既然你那边那么有信心的话，那我回去也给工作人员们安排一下类似暗语之类的东西，希望能够尽可能限制基德易容能力的效果。” ………… 就在餐厅的某处，一名正在给自助餐容器添加新食物的的年轻人的嘴角微微勾起。 第五百五十一章——升空；异常 下午时分，观景厅。 “要起飞了，”看着登艇梯被牵引车缓缓拉走，千羽轻声说道。“真的是……现在突然感觉我们已经在这艘飞艇上面呆了好久好久……如果没有娱乐室的话，还真有点被囚禁了的感觉。” “在外面虽然想去哪里去哪里，但很不安全，”灰原哀淡淡道。“相比之下，我宁可待在这里。” “是啊，这艘飞艇上虽然行动不是很自由，但却足够安全。”站在他们身边，铃木园子说道。“运进来的食物都是经过了现场的脉冲杀菌的——这足以保证杀掉生存能力并不强的杀人细菌了。” “脉冲杀菌？”站在园子旁边的毛利兰错愕。“你的意思是说……” “这艘飞艇上面有一台脉冲杀菌机，”铃木园子解释道。“就在食品仓库那边，食品运过来的时候只要在杀菌机里面过一下，脉冲杀菌机就会发出强光照射食材的外包装并完成高效杀菌。” （脉冲杀菌的主要原理在于强光中的紫外线部分能够破坏细菌的内部结构并抑制其dna链形成，最终导致微生物失去活性。脉冲强光本身还会导致微生物的细胞膜和蛋白质等大分子部分的破坏。） 就在这时，千羽感觉飞艇微妙地颤抖了一下。“我们该起飞了吗？” 之前登上飞艇的时候千羽曾经观察过这艘飞艇——这艘飞艇通过十六条钢缆连接在地上的十六个水泥基座上，通过这些水泥基座的重量来将飞艇固定在地上。 而现在飞艇颤抖的话，说明这些钢缆已经开始被解开了，当这些钢缆都被解开之后，飞艇就将在氮气气囊的浮力作用下飞起来。 紧接着，仍然轻微但显然要比之前的颤动幅度更大的颤抖传来了。 “是不是要起飞了？”这一次，柯南给出了反馈。 “大概是吧，”步美点了点头。“或许是飞艇正在收起缆绳吧？珍珠树号的缆绳收起一共有三个阶段，最后一次收缆绳之后飞艇就会彻底起飞。” “你是怎么知道的？”柯南好奇道。 “我之前问了叔叔们，所以就知道了！”步美似乎很兴奋，立刻回答道。 “……”看着步美溢于言表的愉快表情，千羽微微皱了皱眉头，然后和灰原哀交换了一个有些无奈的眼神。 女为悦己者容……现在看起来总有些可悲的味道。 有些人，不是只靠一厢情愿就能追到的……哪怕你为了接近对方愿意去学习，愿意去修行自己，但对方心中的那个占据了全部空间的存在并不是那么容易就能移除掉的。 就在这样有些奇怪的气氛当中，飞艇缓缓上浮。 根据之前铃木次郎吉告诉大家的飞行路线，他们会先在在2000米左右的高度向日本陆地外飞行，在离开了日本领空之后再继续攀升至同温层高度。 “大概是两千米这个空段比较好批准吧？”柯南推测道。“如果说是再高一点的空域的话很可能和那些飞机的起飞甚至巡航路线发生冲突，审批过程中发生的事情可能会很麻烦。如果是在这个高度飞离日本领空的话，因为日本领空外的航线会稀薄很多，所以飞艇的升空过程就会少很多限制。” 就在他们身后，藤冈隆道走进了正带着有些不适的神情坐在观景厅的扶手椅上的毛利小五郎。“毛利先生，去抽根烟怎么样？如果不喜欢外面的景色的话，尼古丁或许可以帮助你放松一下。” “呃……”毛利小五郎一脸菜色地摇了摇头。“算了，我还是在这里休息一会儿吧……我现在只感觉头昏眼花……” “那来杯酒怎么样？”藤冈隆道又提议道。“这边有供应啤酒，我们来一杯怎么样？” 观景厅本身不但具有观赏的功能，而且同样具备着下午茶厅的职能，所以饮品和甜点都是一应俱全的——啤酒这种东西的供应更是不在话下。 “这个可以……”毛利小五郎似乎稍微打起了一点精神，点了点头。“如果有啤酒的话，再好不过了……” “毛利大叔的恐高症还是这么严重吗……”千羽回头看了一眼毛利小五郎的表情，无语道。“这……我记得之前坐电梯上观测厅的时候好像大叔在电梯里就感觉很不舒服。” “大叔的恐高症不是一天两天了，”柯南叹气。“尤其是在这种飞在天上的地方……太为难大叔了……” “话说，你们有看到小兰吗？”铃木园子突然在环顾了四周之后说道。“我本来还以为她在你们这边，但却没看到……” “小兰姐姐？”柯南这才发现毛利兰似乎并不在这里。“对哎，好像刚才就没看到她……” ………… 就在同一时间，观测厅。 “你……”毛利兰疑惑地看着从玻璃柜前转过身并来到他面前的研究人员。“只有研究员先生你在这里吗？” “哦，是这样的，”研究院点了点头，回答道。他们都去准备材料了，只剩下我一个人在这里看着器材。” “是这样啊？”毛利兰若有所思地点了点头。“那个，请问一下——” 她的话语突然顿住了。 “那个，介不介意我问一下？”毛利兰突然眯起了眼睛。“你的名字叫什么？” 语气的转变很突然，突然到研究员感觉自己的背后有些发毛。 “我？”研究员立刻回答道。“鄙姓永野……” “永野？”毛利兰这一次直接将头转向了不远处的墙壁的方向——那上面贴着一张纸。“可是，看起来那个人不像你啊？” “啊？”研究员愕然地看向那个方向，果然发现上面有一张带着照片的研究员值班表——而他的脸并不在那上面。 “可我真的是永野啊！”研究员无辜道。“我只是吃胖了一点而已……” “吃胖？”毛利兰脸上的疑惑之色仍然没有消退。“这样的话……请回答我一个问题。” “苏梅克列维彗星是怎样被木星捕获的？” 第五百五十二章——工藤新一与否 “……”研究员露出了一个毛利兰并不感到意外的惊讶表情。“这个……” “实话告诉你，我见过永野先生，”毛利兰已经抓住了研究员的手臂。“你应该……就是怪盗基德了吧？” “……”研究员露出了相当无奈的表情，然后突然试图挣脱毛利兰的束缚——毕竟在他看来，毛利兰只是个女孩子而已。 但女孩子和女孩子是不一样的，而毛利兰和基德所预想的女孩子就更不一样了。 “喝啊！”随着一声娇喝，毛利兰已经将基德转了一百八十度，使他背对自己。然后又用膝盖顶在基德的背上，用双手将基德的双臂拉向身后并完成了控制。 “啊啊啊啊啊——”基德露出了龇牙咧嘴的表情。“疼疼疼——————” “感觉疼了？”毛利兰露出了嘲讽的表情。“不知道中森警官见到你的时候你会不会更疼——老老实实带着，换班的研究员马上就会过来，然后他就能把中森警官也通知过来！” “……”基德低下了头，然后突然换了一条声线。“你觉得，把我交给中森警官真的好吗？” 这条声线让毛利兰错愕了片刻。“你……” “先把我的手松开，至少松开一条胳膊也可以……”基德继续用着这样的声线说着。“让我转过身来，给你看看我的面孔。” 他的声音似乎有一种特殊的魔力，让毛利兰在犹豫了片刻之后，选择了照办。松开了基德的右手，毛利兰静静地看着他身前的人。 “你的力气还是那么大呢，小兰，”基德被解放的右手在脸上摸索了一下，一张瞬间失去了灵魂的人皮面具就被摘了下来。“但是，也没有必要对我，高中生侦探工藤新一这么做吧？” “……”毛利兰的眉毛抽了一下，但立刻就震惊于了他所说的话。“你……你说什么？” “我说，我是我，小兰你的理解能力是不是有问题？”用无奈的语气抱怨着，毛利兰面前的那个人就转过了头来，然后带着无奈的表情看着毛利兰。 “怎么了？”工藤新一一脸不耐烦的样子。“虽然说我确实有事离开了一段时间，但我这张脸应该没有变化太多吧？你这茫然的表情是什么意思啊=_=#” “你……”毛利兰下意识地松开了工藤新一的手，然后惊讶地看着工藤新一。 “我就是怪盗基德，怪盗基德也就是说，这个身份本身就只是为了调查某个案件所以才假扮成的啊——真的怪盗基德在十几年前就消失了”工藤新一叹气。“我不是都把珠宝还回去了吗……因为我只是一个侦探，不是小偷。我只需要作出偷盗这件事就能达成我的目的，我并不需要把那些宝石据为己有。” “你……”毛利兰的表情扭曲了一下，随后似乎突然想到了什么。“你……对了，怪盗基德擅长易容，你会不会是——！！！” 这样说着，毛利兰一点也不客气地用双手捏住了工藤新一的两个脸蛋，然后—— “呜啊呜啊呜啊——”工藤新一的脸瞬间就扭曲了起来，随之而来的是极度痛苦的呻吟声。“疼疼疼——” 而毛利兰原本肆无忌惮的表情也瞬间变得犹豫了起来。“是……是真脸……” 伴随着这句话，心疼的表情出现在了毛利兰的脸上。“你……疼吗？” “你自己没有一点自知之明吗？”工藤新一痛苦地按摩着自己的脸，无奈道。“关中女子高中生空手道大赛的冠军对自己的手劲有多大难道没有自知之明吗？” “抱歉……”毛利兰的表情非常自责。“你……可是，你为什么要成为小偷呢？你不是最讨厌小偷的吗？” “如果对公众有益的话，我很乐意迎接死亡，”工藤新一苦笑着摇了摇头。“我连死都不怕，难道还害怕名誉污损吗？我做这些都只是为了……勾引某个犯罪团伙出来，我需要掌握他们的线索。有证据表明，十几年前的那个怪盗基德就是死于那个可怕的团伙，而且现在这个团伙又在蠢蠢欲动，策划这什么阴谋，所以我为了引出那个团伙，才会故意假扮怪盗基德，试图勾引他们上钩。” “……”毛利兰沉默着看着面前的工藤新一。 面前的人是工藤新一——她魂牵梦萦的人，但她现在却一点也感受不到任何喜悦的情绪。正相反，她现在只感觉心像被撕扯着一样痛苦……大概……是失落吧？源自失望的失落。 “……”工藤新一似乎也发现了毛利兰情绪的低落，然后也大致猜到了原因。“放心，这样的身份不会持续太久的。” “真的吗？”毛利兰立刻抬起头来，脸上似乎带有一丝惊喜。“你很快就不再会扮演这个小偷了？” “是的，”工藤新一露出了温柔的笑容，点了点头。“那个团伙已经露出马脚了，或许很快他们就会打算动手——他们覆灭的日子就是我不再需要披着这层皮的那一天。” “太好了……”毛利兰露出了如释重负的表情。“真希望那一天快点到来。” “我也在等待着那一天的到来，”工藤新一看着毛利兰的表情，脸上的表情更加柔和了。“其实……我有很多话想对你说，等一切都结束之后，我希望能亲口对你说。不过现在，我需要离开这里了，如果被发现了，那我的麻烦可就大了。” 毛利兰只是痴痴地盯着她面前的人，随着他从她身旁走过而转过身，最后目送他越走越远。 “新一！”毛利兰突然叫住了工藤新一。 “嗯？”工藤新一转过头。 “……”毛利兰抿着嘴唇，片刻之后才说了出来。“保……保护好你自己。” “哦？”工藤新一微微错愕，然后再次露出了非常温柔的笑容。 “我会的，等我回来。”他这样说着。“相信我，我会回来的。” 泪水从毛利兰的面颊上滑过，落在了她胸前的衣襟上。 第五百五十三章——入侵者 “我总觉得有哪里不对，你觉得呢？”正在和侦探团其他人玩21点的千羽将一张牌从牌库里抽出来，然后放在了自己的一张明牌和一张暗牌旁边之后对自己身旁的灰原哀疑惑道。 “如果是说小兰姐姐的话，是的。”灰原哀瞥了一眼千羽的两张明牌，然后向大家示意自己不打算继续摸牌。 “小兰姐姐？”坐在千羽另一侧的柯南皱了皱眉头，这才看向了刚回到观景厅的毛利兰。“小兰姐姐怎么了？” “你自己看啊，”瞥了独自坐在一张桌子前的毛利兰一眼，确认她现在的神态不太对劲之后，千羽重新将目光看向了正在思考要不要摸牌的光彦。“这个东西我形容给你要比你自己看苍白太多了。” “可是……”在光彦摸了一张牌，然后沮丧地表示自己的牌爆了之后，柯南无奈的声音传来。“我没看出有什么问题啊……” “啊？”千羽和灰原哀都是一脸见了鬼的表情看向柯南，然后又看向了毛利兰。 很明显，毛利兰现在处于一种心事重重的状态，而且眼睛也稍微有点肿。 “她的眼睛肿了，”千羽回答道。“哭泣的时候眼睑组织会轻度充血，虽然不明显，但她现在的眼睛确实要比早上我们见她的时候肿一些。而且你不觉得小兰姐姐很少像现在这样自己一个人独自坐着吗？” 不过老实说，千羽看到的这个细节确实有点太难为柯南了——这个距离看到眼睑的轻度充血确实是需要非常好的视力。 “我刚才看到她在补眼部的妆，显然是哭过了，而且傻子都能看出来她现在的情绪不对劲。”灰原哀淡淡地补了柯南一刀。“如果她真的没问题的话，现在不是在跟园子姐姐聊天的话就是在做些别的，绝对不会像现在这样枯坐着。” “啊？”柯南这才又仔细看向了毛利兰。“呃……好像确实有点不对劲。” “你也太不敏感了，”灰原哀瞥了柯南一眼。“就像根木头一样。” “知道了知道了，”柯南带着有些难以释怀的表情转了回来。“但小兰姐姐不开心确实很奇怪啊！她平常应该都是很乐观的才对。” “……”千羽没有说话，因为他正在端详着刚才截取下来的毛利兰的表情——他读出了失落。 就在这时，所有人都已经完成了摸牌，而灰原哀的21点成为了所有人当中最大的。 “要不然，我们让小兰姐姐陪我们在这艘飞艇上面探险吧？”步美提议。“之前我们还没有系统地看过这艘飞艇呢！” “你们还没有仔细看过这艘飞艇吗？”千羽挑了挑眉，然后才反应了过来。“等一下，你们不会是想去什么动力区吧？” “对啊！”步美点头。“之前那边都被封锁了，所以我们过不去！但今天我去看过了，那边没有被封锁！” “你们去问问她吧，”灰原哀淡淡道。“我估计小兰姐姐应该会同意的。” 其实这也是千羽的看法——虽然毛利兰现在看起来并不开心，但如果让她陪他们逛的话，应该能够将她的注意力转移到他们身上，然后多少忽略现在正在考虑的烦心事。 至于小兰姐姐会不会同意……她的性格中包含了乐于助人的成分，这种程度的要求肯定是会满足他们的。 ………… “前面这个活板是什么？”元太指着不远处的梯子的顶端的一个可以推开的活板门。“是储藏室之类的地方吗？我们能上去吗？” “不是，”毛利兰看着上面的字眼，立刻打消了他的想法。“那是前往离开飞艇内部，前往和外界连通的气囊区的通道，现在我们在空中飞行状态，所以出去很危险的！” “呃……”元太一脸懵逼。“那还是不要爬出去了比较好……” “现在如果出去的话，大概会被训斥哦，”千羽看着活动板，这样说着。“你看活动板上面的门闩——这上面的门闩是没锁上的，也就是说外面很可能有工作人员正在工作，你出去的话就很可能会被工作人员迎头堵上，然后被骂回来。 “我们还是去别的地方吧……”光彦提议。“这边看起来似乎不太适合探险不是吗？” ………… 电视房的盥洗室里，灰原哀正坐在洗手池上，给半蹲姿态的毛利兰补着妆。 “哎，小哀你似乎真的很擅长化妆嘛？”看着灰原哀相当稳定的手，毛利兰这样惊讶着。“比我刚才画的那个要好太多了。” “小兰姐姐你刚才是哭过了吗？”灰原哀一边画着，一边对她问道。“这个妆看起来是哭花的啊？” “没事，就是想到了一些比较难过的事情而已。”毛利兰露出了公式般标准的笑容——就是那种在灰原哀这样并不是小孩子的人看起来一眼就能发现有心事的死板的笑容。“话说，那些孩子们呢？” “应该是在观测厅吧，”灰原哀淡淡道。“现在应该是在天文望远镜或者珠宝展台附近转来转去，反正橘和江户川都在，应该不会出什么乱子。” ………… 与此同时，千羽叹着气走在光彦、元太和步美的身后，看着不远处的那个活动门。 “喂，你们这是在干什么？”千羽叹了一口气，看着似乎异常兴奋的元太等人。“你们特意甩开小兰姐之后又用捉迷藏的接口甩开柯南什么的，不会是打算从那个活动门出去吧？” “我们刚才看到有一个工作人员从那边出来了，所以那边应该已经没有人了！”光彦得意地说着。“相信我，那边肯定没有人了！” “你确定那边没有人了？”千羽皱着眉头，看向了活板门。“或许还有什么工作伙伴之类的还在那边吧？你们真的打算冒着被训斥的危险出现看看？” “出去真的很危险的啊……”千羽叹气。 就在千羽叹气的时候，活板门打开了，一个穿着一身黑衣服的人无视了旁边的梯子，直接从两米多高的活板门上跳了下来。 不爬梯子下来而是直接跳下来这一点就很奇怪了，而千羽更想不明白的是另外一件事——在日本国内什么样的工作人员能够拿着一把冲锋枪，穿着一身战斗服。 第五百五十四章——劫持 “！？”千羽大吃一惊，然后立刻压制住了元太等人的反应。“别出声！” 他们现在正好躲在一个死角位置——这个地方远离正常情况下常用的通道，所以一般根本不会有人来这边。而如果元太他们轻举妄动的话，很可能把不远处的那些家伙吸引过来。那样的话，他们几个绝对没有好果子吃。 在众人惊骇的目光中，超过10名看起来全副武装的男人从活动门跳了下来，而后立刻摆成了一个战术队形。 “是行家……”千羽立刻做出了判断。“你们快点跟我往这边走，我带你们去一个他们应该不会搜查的地方。” 尽快带他们避难，另外…… 千羽看了一眼不远处的一个监控探头。 这些东西必须尽快处理掉，要不然就想办法离开这些东西的监控范围，要不然那些家伙只要控制了中央监控室，那么他们就都完了。 还有一件事，立刻跟灰原哀说明这件事，然后让他们有所准备。 ………… “？”和柯南会合，发现千羽他们消失之后正在大眼对小眼的灰原哀突然收到了一条短信，扫了一眼之后立刻就意识到了事情的紧急性。“！！！？？？” “怎么了？”在旁边的毛利兰问道。“出什么事情了吗？” “我不知道……”灰原哀皱眉。“这……” 【我看到了有持枪人士从那个通向气囊区的活动门跳了下来，大概有12个人，你们快躲起来，我觉得我没有看错！】——橘千羽 面对千羽这样荒谬的话语，哪怕是灰原哀这样对千羽无限信任的人也很难采信。 但很快，她就相信了。 “不许动！”就在毛利兰和柯南有些好奇地看着灰原哀的时候，极为纷乱的脚步声在外面的走廊响了起来。几秒后，两名全副武装的全密闭服饰打扮的人就冲了进来，而他们手中正是两把闪烁着刺骨寒光的微型冲锋枪。 “！！！”柯南和毛利兰大吃一惊，却只能乖乖地举起了手来。 “这么大一个地方居然就两个人，都在b点那边吗？”其中一名特种兵吐槽了一句之后，立刻用手势命令毛利兰和柯南走到他们面前，然后跟他们走。 不到一分钟之后，整个电视房再度沉寂了下来。 就在刚才柯南他们站着的地方旁边的沙发所构成的视觉死角处，灰原哀正蹲在死角里，不住地颤抖着。 ………… “来者确实不善，”窝在密闭空间里，千羽对元太他们这样凝重地说着。“是来真的，柯南和小兰姐姐已经被带走了，灰原也是躲起来才逃过了一劫。你们就呆在这里不要出去，明白吗？你们在这里肯定很安全，只要不发出什么声音，他们肯定想不到你们在这里。” “那你呢？”光彦问道。“你不在这里呆着吗？” “我有一个只有我一个人能去的更安全的地方，所以没法带你们去，”千羽摇了摇头，说道。“而且我还需要报警，这里的信号不好，甚至连报警都做不到。” 事实上，最主要的理由是这里有这几个小家伙在的话还是很容易暴露的——哪怕乱动一下也有可能产生相当的动静，然后暴露所有人。 这样说着，千羽在通过辅助单元确认了这边没有人正在走过来之后，从藏身的地方跳了出去，回到了走廊上。 现在该做的事情是报警并躲起来……毕竟对面至少有十个人，无论如何和他们硬碰硬都有点太蠢了。 就在他利用辅助单元监听着附近是否有脚步声，同时缓缓前进的时候，船内广播响了起来。 “我是舰长铃木次郎吉，”铃木次郎吉的声音从广播里传了出来。“我命令驾驶舱的人全体待命，其他位置的工作人员立刻停止任何正在进行的工作，然后在立刻前往观景厅。重复一次，请除了驾驶舱工作人员之外的所有人立刻前往观景厅。” 这个命令相当异常……不过如果结合之前看到的那些入侵者的话，大概是入侵者已经控制了铃木次郎吉，然后挟持他到中央控制室之后逼迫他做出这样的指示吧？ 最麻烦的是，如果是那样的话，对方很可能已经接管了监控系统的画面，也就是说自己很有可能会被监控探头捕捉到。 现在该怎么办？监控探头的覆盖范围虽然还远远没有覆盖整个飞艇的每一寸空间，但却已经覆盖了那些可能影响到飞艇运行的核心区域——也就是说自己的行动会受到相当的限制…… 回忆着这几天的行动过程里记录下来的那些摄像头的位置，千羽皱起来的眉头微微舒展开。 理论上，应该是可以避开的吧……如果行动路线足够谨慎的话。 ………… 与此同时，观景厅内。 “你们到底想要什么？”看着面前揭开了面罩的一名看起来似乎是头目的特种兵，铃木次郎吉咬着牙问道。“钱吗？命吗？” “我们隶属于组织【红色暹罗猫】，”头目微微昂起头。“你说呢？” “红色暹罗猫吗……”铃木次郎吉立刻就意识到了状况。“原来如此，我们铃木财团确实在毁灭你们的过程中出力不少，你们这样恨我们也确实是理所当然……” “哼，或许吧，”头目的嘴角微微勾起，然后对旁边的一个手下做了一个手势。“所有人，把你们的手机交上来。” 就在此时，观景厅外面传来了一阵惊呼声。“你们是什么人？” “闭嘴，老老实实进去！”随后是这样凶神恶煞的声音。 毫无疑问，这些是听到铃木次郎吉的广播之后赶过来的人——他们根本想不到会出这种事情，所以毫无戒心地走了过来，然后却遭遇了来自这些红色暹罗猫的成员们的突袭。 就在这时，手机的收缴已经完成了——除了铃木次郎吉拿在手里的手机没有被收上去之外。 “你的手机还有用，”头目看着铃木次郎吉。“我要让你做一件事。” “？”铃木次郎吉看着头目，满脸不爽。“你要让我做什么？” “我要让你报警，”头目的表情相当讽刺，而且说出来的话让铃木次郎吉立刻出现了动摇的表情。“告诉那些警视厅的走狗，我们已经劫持了飞艇。” 第五百五十五章——珍珠树的0号病人 在铃木次郎吉向警方拨通电话之前，警视厅就已经得知了珍珠树号飞艇遭到劫持的消息——千羽已经告诉了他们这件事。 至于为什么没有找警察本部？因为千羽和警察本部不熟。 “我们需要跟空管部门确认你们现在所在的位置，但我认为如果想要完成解救你们的任务的话，可能需要自卫队的配合……”说到这里的时候，目暮警官叹了一口气。“如果就像你刚才说的那样，飞艇的高度大概是5000米左右的话，我们哪怕只是乘坐直升机跟上你们也需要承受相当的压力。” 就算警视厅有帮助他们的决心和信念，但飞艇所处的空域对于警视厅来说实在是有些太难以触碰了。 在警视厅承诺了会跟警察本部沟通此事之后，千羽无奈地挂断了电话。接下来的事情是先躲起来，然后再做计议。 ………… 与此同时，观景厅。 “看起来，人来得差不多了，”头目看了一眼观景厅里面的人数，随后说道。“那么，我跟你们说说吧，我们来这里的原因。” 就在说到这里的时候，小头目突然露出了相当好奇的目光，看向了人群当中。 伴随着所有人都跟着小头目的目光转向了某人之后，他们的脸色都变了。 不知道什么时候，藤冈隆道的表情已经惊慌无比，而且脸上已经出现了非常明显的红疹——不仅仅是脸上，从衣服和皮肤的接口处开始，脖子以上的裸露肌肤出现了大面积的红疹。 “我……是不是要死了……”藤冈隆道带着骇然的表情看向所有人。“救救我……我不想死……” 这样说着，他靠近了离他最近的铃木次郎吉。“救救我……我还不想死……” “他被感染了？那种致死率超过80%的细菌吗？”伴随着藤冈隆道带来的记者团中的一人的惊呼，所有人都恐慌了起来。 “你冷静！”中森警官虽然已经被和其他人一样控制了起来，但仍然没有忘记自己作为警察的职责。“藤冈隆道先生，请你冷静下来！” “我不想死……救救我！”藤冈隆道却仿佛完全没有听到似的，继续缓缓走向铃木次郎吉。 就在藤冈隆道快要走到铃木次郎吉面前的时候，一个人影冲到了铃木次郎吉面前。 毛利兰做出了空手道的准备姿态，眯起眼睛看向藤冈隆道。“藤冈先生，我奉劝您在继续向前走之前三思，您应该体验过我的速度有多快吧？” 然而藤冈隆道仍然充耳不闻，双手甚至已经抬了起来，似乎是准备抓住毛利兰的手臂。在这个角度下，所有人都能看见就连他的手臂上也都满是红疹。 但就在他能做到这点之前，他就已经进入了毛利兰的攻击范围。 “喝啊！”伴随着一声娇喝，毛利兰就已经向前踱了一步，然后用一记右勾拳狠狠地砸在了藤冈隆道的小腹上。 藤冈隆道猛地咳了一口之后，整个人的身体都弯成了弓形，然后便失去了意识。 然而让所有人都揪心了起来的事情是，昏迷的藤冈隆道的双手软软地从毛利兰同样露在外面的手臂上划了过去。 “兰！”铃木园子走上前去，担心道。“你……没事吧？” “别靠近我……”毛利兰却向后退了一步，和困惑的园子保持了一段距离。“我有可能也被感染了。” “没关系的，抓一下应该不会出事，这是飞沫传播的细菌！”铃木园子这样说着，继续向毛利兰的方向走去。 “我知道是飞沫传播，所以我可能也被感染了。”毛利兰却再次后退，露出了苦笑。“刚才藤冈先生咳到了我的嘴里，我可能也已经被感染了。” “两个麻烦的家伙……”头目皱了皱眉头，然后对铃木次郎吉质问道。“你这边有没有什么可以隔离病人的地方？把这两个家伙关起来自生自灭。要能上锁。” “……”铃木次郎吉犹豫了片刻之后回答道。“能上锁的地方一个是船上的隔离室，另外一个地方是吸烟室。” “不要把小兰和那个家伙关在一起！”铃木园子立刻说道。“那个记者才出现红疹症状，他现在可能还没有传染性！如果把他和小兰关在一起的话，小兰就真的危险了！” “……”头目不满地瞥了一眼园子，却在得到了园子非常强硬的回瞪之后摆了摆手。“随便吧，虽然我并不欣赏你的一厢情愿，但这样也没什么坏处。cat n，找一个工作人员带这个男人去隔离室；cat o和cat p，找一个工作人员带这个女孩去吸烟室。你们要在后面看着，尤其是小心这个女孩，她的短打功夫可不弱。” …… 就在观景厅出现了这样的混乱的同时，千羽也面临着极度纠结的状况。 纠结的原因来自灰原哀。 【我现在躲在电视房里，但这里不是久留之地，只要他们回来检查，我立刻就会被发现。】——灰原哀 如果说，之前千羽准备躲起来是因为不躲起来太危险的话，那他现在就不能躲起来了。否则就意味着他抛下了灰原哀，自己一个人求生。 虽然一般来讲这样的劫持都是以手中掌握的人质们索要赎金作为目的的，但这并不意味着人质是安全的。 这艘飞艇在五千米高空中飞行，想要通过任何方式悄悄离开这艘飞艇都是相当困难的。也就是说，这些劫匪几乎不可能从这艘飞艇上离开。 这是一个非常致命的问题，除非这些劫匪根本就没有打算离开——比如说，他们是秉持极端理念的死士，打算在将整件事情闹得沸沸扬扬之后和整艘飞艇化为灰烬。 等一下……千羽突然想到了一个很微妙的问题。 这些家伙是怎么登上这艘飞艇的？如果说是用运输机这样的东西送上来的话未免也太扯淡了，毕竟伞降本身是很难准确落到正在高空飞行的飞艇上的，而且这个高度下他们本身如果长期滞留在稀薄大气中的话也会面临相当严重的高原反应。 难道说……怪不得他们会从气囊区的那个活动门下来，或许他们在起飞之后就一直呆在那里。如果善加利用保暖措施和氧气瓶之类的手段的话或许能够安然挺到现在。 第五百五十六章——通风管道 不过现在，这些匪徒是怎么上来的已经不是首要的事情了——首要的事情是，这些家伙显然匮乏离开的手段，千羽甚至怀疑他们是否想过要离开这件事。 如果他们没有想过这件事的话，他们就很有可能是死士，根本没有任何求生欲望，打算死在这里的疯子！ 那样的话，他们所有人都会有生命危险。 这个所有人不但包括千羽自己，更包括灰原哀！ 千羽咬住了嘴唇，思索着接下来的行动方案。 如果红色暹罗猫的那些家伙们打算死在这里，那他们打算怎么死？ 虽然同样都是死，但死法可同样也是学问。如果说让千羽从最极端的方式揣摩的话，最疯狂的方案可能就是将飞艇驾驶到某个大都市的上空，然后让这艘飞艇收缩所有气囊，然后通过动力系统的驱动使之直接坠落——一旦飞艇坠落在闹市区的话，伤亡绝对会达到一个惊世骇俗的数字。 更极端一点，如果飞到东京之后直接在皇居坠落…… 千羽深吸了一口气。 无论如何，是先向警察那边提醒这件事情，让他们做好准备，否则到时候一切就都晚了。 就在这时，千羽胸口的臂章发出了极为轻微的震动。 “？”千羽有些惊讶地看向胸口的臂章——这个震动来自于之前得到的少年侦探团臂章，而这个臂章响起来也就意味着是侦探团里的其他人找他。 千羽选择了接听。 “千羽，你能听见吗？”光彦压低了的声音这样说着。“我们发现这个地方好像可以通到下面的生活区去，我已经能看到灰原了。” “什么？”千羽愕然。“你是说……你们可以通到下面去，还能看到灰原？你们能把他救上来吗？” “我不知道，”光彦轻声说道。“你过来看一眼吧，我们或许能联系到灰原，但不知道能不能把她拉上来。” “我知道了，我马上过来……”这样说着，千羽挂断了臂章的通讯功能。 ………… 千羽站在一处通风管道的正下方，看着上面的换气窗。 元太他们就是被他安排藏在了这里面，这旁边就有一个柜子，只要其他人先上去然后拉住元太，就能把爬到柜子上的元太一起拉上去然后完成避难——拜宽敞的换气通道所赐，他们这些小孩子能够很自如地在里面活动。 轻巧地跳到了柜子上，用无痕伞戳开换气窗的回形百叶窗，千羽很轻巧地跳了起来人，然后单手抓住了换气窗的边缘，借助着另一只手的无痕伞将自己拉了上去。 当他翻上去之后，他发现光彦已经在等他了。 “你们怎么下去的？”将换气窗重新盖好，千羽问道。 “那边有个管道可以跳下去，不过想再上来就很困难了。”这样说着，光彦露出了有些尴尬的表情。“所以步美被困在下面了，我们弄不上来，只能叫你。” “呃……”千羽的眉毛跳了一下。“元太呢？” “元太没下去，所以只要把步美拉上来就好……”光彦讪讪道。“高度大概是两米多，如果元太抓住我的脚，我抓住你的脚的话，你应该能够够到步美的双手，然后把她拉上来。” “不用那么麻烦，交给我来处理就好，”千羽摇头。“我带了能够替代绳索的东西，应该可以把步美拉上来。” 就在这时，千羽通过辅助单元的分辨能力已经分辨出了前面似乎有人。“元太吗？” “哎？千羽？”元太回应了千羽的呼唤。“你终于来了，步美在下面等了好久了。” “我知道了，交给我，”千羽将无痕伞的绳索区在了手里，然后来到了元太身边——就在前面半步的位置就是一个竖直向下的通道。“步美在下面吗？” “千羽！”步美这样回应着。“你在上面吗？” “小声一点，”千羽叮嘱道。“我马上拉你上来！” 这样说着，千羽将无痕伞的伞绳末端缓缓放了下去。“小心一点，别被绳子磕到头了！” 就这样，千羽缓缓向下放着绳子，同时用辅助单元勉强辨认着视觉画面。 从步美的身形的大小来看，这个通道的高度大概是四米……也就是说如果从这里下去的话，大概应该就是在生活区的天花板上面，也就是说如果从这边下去的话基本上或许真的有可能来到灰原哀所在的电视房的正上方。 就在这时，千羽感到手中的绳索突然传来了拉力。“步美，你抓住了吗？” “抓住了！”步美这样回答着。 “我拉你上来！”这样说着，千羽按下了绳索的回收按钮，然后紧紧抓住了无痕伞。 随着绳索不断回收，步美很快蹬着通道的墙壁，被绳索拉了上来。 “呼——”跪在通道的地面上，步美松了一口气。“总算爬上来了……” “下次别这么不小心了……”千羽叹了一口气。“贸然下去的话很容易上不来的，没有我的话你搞不好就被困在那里了。” 说完，千羽看了一眼下面。“下面真的通向生活区那边的通风管道吗？” “是的！”步美点头。“我刚才看过了，小哀的房间就在下去之后左手第一个岔路的尽头。只要到那边就能看到小哀。” “有可能把她拉上来吗？”千羽问道。“那边的百叶窗有没有可能拆掉？” “或许可以吧，不过我没有试着去拉那个百叶窗。”步美摇头。 “……”千羽思索了片刻之后，将绳索的末端交给了光彦。“你们三个拿着绳索的这一头，不要松手，明白吗？” “你要干什么？”光彦大概反应了过来，却仍然确认着。 “我下去看看能不能把灰原带上来，”千羽看着光彦拿起了绳子末端之后，帮他调整出了钩爪。“抓着这一头，然后你们三个站在离这个洞口远一点的地方，这样万一第一时间没反应过来你们也不至于被我拉下来。一旦绳子把你们往下拽，你们就抓住绳子——一定要拉住，否则我们就上不来了。” 第四百六十七章——消失；泄露 抓着无痕伞的末端不断吐出来的绳索，千羽缓缓沿着通道壁向下降落着。 就在这时，千羽感觉到整艘飞艇似乎正在旋转，而辅助单元的方向辨认功能指出，原本正在向东南方向飞行的他们已经转向了东北方向，而高度则仍然保持在之前的5000米水平。 东北方向？如果以现在的这个方向来看的话，飞艇将长期沿日本的东部沿海地区飞行，可能要飞行上千千米之后才能飞出日本领土，这样的飞行究竟目的何在？ 伴随着轻巧的碰撞声，千羽落到了通道的底部。转头望向前方，管道的地面上有零零散散的亮点——这些应该都是生活区走廊上方的换气窗透过来的光线。 在这些光线的指引下，千羽很容易就找到了左手边的第一个岔路口，然后拐了进去。 在他的前方，一个百叶窗正微微发亮。 就在千羽打算走过去的时候，来自机械的工作轰鸣声突然响了起来。 “？”千羽皱眉，有些疑惑地看向工作声传来的方向。 等一下，他现在应该是在通风管道里，如果这里响起机器的声音的话，那这个机器应该是… “啧！”千羽砸了砸嘴，然后加快了营救灰原哀的步伐。 现在这件事变得很麻烦，最麻烦的不完全是在于中央空调加大功率这件事，而是在于为什么中央空调会开始加大功率。 之前珍珠树号在地面待机时时候，中央空调只是维持了日常的温度控制，而且空调本身的工作功率也都维持在一个恒定的水平，并不会像现在这样突然增大功率。 如果说是最糟糕的可能性的话，他们会不会已经被发现了？ 犹豫了片刻之后，千羽决定继续行动——灰原哀应该就在前面了，没理由在这里停下脚步。 但很快，他就不得不停下来了。 脚步声从前面的百叶窗处传了过来，而且是相当粗重的脚步声。 更重要的是，脚步声相当急促，声音响起节点的分布也并不均匀，这意味着来的人可能并不止一个。 “这是最后一间房间了，如果有的话就是在这里。”陌生的声音从百叶窗响起。 随后，是一声爆喝。 “别动！” 千羽的心立刻被揪紧了。 现在会在这间电视房里面的，除了灰原哀之外还能是谁呢？ “哎哟，这里居然还有个小丫头啊？”刚才那声爆喝的主人现在已经换上了微妙的语气。“你是不是太毛糙了一点？” “这家伙居然躲在这里……”不同的声音响了起来。“刚才把那两个人带走的时候，没想到这里还藏了个小家伙啊？嗯——别乱动，乖乖举起手来，打小孩子未免太不绅士了一点，你觉得呢？” “我有手有脚，不劳诸位费心了。”灰原哀的声音响了起来，像千羽刚遇到她的时候那样的冷静，但千羽却从未听得如此心疼。 千羽咬着嘴唇，以单手撑地的姿势跪在管道里，听着两重一轻三个脚步声消失在了走廊的远处。 就在自己面前，灰原哀被带走了，但自己没能做出任何应对……自己如果再快一点的话或许能把灰原哀拉上来，这样的话她也不可能被这些红色暹罗猫的成员抓走。如果那些家伙真的是一群疯子的话，可能这一次分别便是…… 辅助单元用第二次精神提醒强行打断了千羽的沮丧情绪——事实上，辅助单元的提示信号的强度并不高，千羽能回过神来的主要原因是因为他的背后在发凉。这个凉不是心理作用，而是生理上的寒冷——管道里通过来的是非常强劲的冷风，强度之大前所未有。 这是要做什么？这个风力的话很快飞艇里的所有人都会冻僵的啊！？ 千羽的脸色立刻就变了。 尤其是管道里面的他们，他们肯定会比外面的那些人更早被冻一个透心凉——这是夏天，他们穿的都是单衣，这个时候遭遇如此强度的冷风绝对是相当难受的。 如果说，红色暹罗猫的人正是在某种情况下知道了他们在这里之后所以才把空调开大的话，那么他们现在岂不是…… 皱起眉头，千羽看向了身后的方向。 那他们…… …… 千羽很快就爬回了通道竖直部分，拽了拽手里的绳子——元太他们应该马上就会拉自己上去。 但千羽立刻发现绳子根本拽不动——如果真的是元太他们抓着绳子的话，自己应该能稍微拽动一点绳子，然后被元太他们把绳子拉住。但现在生子似乎是被固定住了一样，根本纹丝不动。 不祥的预感让千羽皱起眉头，他用双手抓住被固定住的绳索，然后自己沿着竖直管道爬了上去。 爬上去之后，上面一个人都没有，只剩下无痕伞末端的钩爪被勾在了管道中一处翘起来的铁皮上。 “……”惊讶的神色溢于言表，千羽现在根本无法掩饰住自己的困惑。 到底发生了什么？ ………… 时间回到几分钟前。 众人早已经被分群关押了起来——藤冈隆道的新闻工作组成员们被控制在观景厅的一个半封闭的空间里，服务员们被关在了另外一个房间里，而铃木次郎吉等人则被关押在观景厅的主舱室。 “对了，”其中一名女记者突然小声对旁边的另外一名男记者说道。“好像一直没有看见那些小孩子？” “对啊，”另外一名记者点头。“那几个小孩子好像不在这里……” “小孩子？”一直在监视他们的一名红色暹罗猫成员走到了他们面前，质问道。“你们在说什么小孩子？” 这样说着，这名成员就将手里的微型冲锋枪对准了这两名记者。 “啊……”女记者露出了恐慌的表情。“别杀我，我很听话的！” “你们刚才在说什么小孩子？”红色暹罗猫成员的语气更加严厉。“老实交代！” “我说……我说……”女记者的表情更加恐慌。“那边的那个戴眼镜的老头子他们还带了六个小孩子，但是他们中的五个没有出现在这里！” 这下子，所有人的目光都集中向了这边。 “……”头目沉吟了片刻之后，对身旁的几个人做了个手势，而那几个人随即便快步走了出去。 第四百六十八章——意外杀人 千羽坐在管道里，通过依靠警视厅建立的和珍珠树号飞艇的设计团队建立的联系了解着这艘飞艇的构造。 “你不需要去担心监控问题，”设计团队这样说着。“这个监控系统的终端并不在飞艇上，而是暂时安置在东京天文台那边。” “哈？”千羽露出了惊讶的表情。“东京天文台？” “没错啊，”设计团队那边这样回答着。“这个监控系统现在是东京天文台代管，因为他们提出观测厅的监控探头的监控录像必须提供给他们，否则他们很难保证安装上去的大型天文望远镜的安全问题。所以铃木顾问就直接将整个监控终端安装在东京天文台指定的地方，双方共同负责监控值班——这个场所在地面上。” “那么等于说，飞艇上的人不可能通过监控系统看到我的行踪？”千羽挑眉。“然而你们却能看见他们的动向？” “他们也能看见，但终端控制权在下面。”设计团队回答道。“所以为了保证你的安全，我们会联系他们那边把整个终端关掉，这样他们就不可能通过监控看到你了——虽然我们也不可能通过监控告诉你他们在哪里。” “好吧，”千羽叹了一口气。“那样也行……那我现在还需要在这边呆多久？在你们把监控关掉之前。” “我已经用座机联系过他们了，监控应该已经在两分钟前被关掉了。”设计团队这样说着。“但小朋友，你最好还是不要和他们贸然碰面，那样很危险的。” “明白了……”千羽叹了一口气。“那我先去联系警察了？” “好的。” 挂断了电话，千羽坐在原地，思索着下一步的对策。就在这时，千羽突然听到了脚步声——就来自他下方的走廊。 “应该是这里吧……”随着脚步声在千羽面前的百叶窗的正下方停住，呢喃声传来。紧接着，下面便传来了攀爬的声音——这个百叶窗就是之前千羽他们爬上来的那个百叶窗，而这个攀爬声很可能就是有人正在从旁边的柜子上准备爬进来！ 就在千羽思索对策的时候，百叶窗被捅开了——毫无疑问，有人正在打算闯进来。 没有丝毫由于，千羽立刻用端起了无痕伞，对准了百叶窗。 虽然说入侵者应该带了头盔，但千羽打赌他们不会戴着头盔进来——头盔本身又遮阳功能，而有色的透明观景窗也会影响他们的视觉分辨能力，导致他们在较暗的环境下发现敌人的能力较弱。 如果他们戴了头盔的话，很可能根本发现不了自己，如果他们没戴头盔的话…… 随着两只手扒在了百叶窗缺口的边缘，千羽的神经绷紧了起来。 只要他敢爬上来，那么自己就敢用无痕伞的弩箭直接近距离将其击败。 就在他这样想的时候，对方爬了上来——是红色暹罗猫的人，没有戴头盔，现在对方正用愕然的目光和千羽对视着。 就在这一瞬间，千羽下意识地扣动了扳机。 “嗤——”万籁俱寂，只剩下短暂的撕裂声。 片刻之后，千羽才回过神来，而面前的景象让他大脑一片空白。 血红的献花展开在了他面前的男人的颈部，而这个男人此时也已经完全不像是一名穷凶极恶的歹徒，而只是一名不住地颤抖着的将死之人。 他的嘴颤抖着，脸色苍白，双目无神地看着插在自己颈部的弩箭杆。 最后，他费力地重新将目光抬了起来，然后和千羽完成了最后一次对视。 千羽抿着嘴唇，用辅助单元克服着自己的恐惧，很坚定地看着他。 就在千羽的注视下，那个男人已经虚弱到了抓不住百叶窗缺口的程度，最终消失在了百叶窗的缺口处。 “噗通！”这样的声音从百叶窗外面传了进来。 “！！！”千羽这才反应过来，然后连忙爬到百叶窗口，看着下面的状况。 他……亲手杀了一个人？？？ 千羽现在的感觉很复杂。 亦真亦假，如梦似幻。觉得自己仿佛灵魂出窍，并没有确实地处于自己的身体中，又仿佛觉得自己的精神被囚禁在身体的感官里，被各种各样的感觉困扰着。 千羽很庆幸自己有辅助单元，将他所受到的精神冲击最大程度地化解掉了——否则他可能还要继续恍惚上很长一段时间。 但现在，没有时间继续犹豫了。 千羽跳了下来，然后趁着还没有人过来的时候，开始搜起了这个人的尸体。 他挂在胸口的枪乍看上去应该是mp5sd2式——这是mp5冲锋枪的消声版本。弹匣的弹容量应该是30发，全重大概是3.7千克。（枪重3.2千克，空弹匣160克，30发子弹360克）在他身上还有三个弹匣，所以一共加起来应该有120发子弹。 现在，他在杀了一个人之后，拿起了这个人手里的枪——换言之，千羽现在是在打算继续杀人。 这糟透了，不是吗？ 但这也完全是出于无奈，不是吗…… 苦笑着，千羽将弩箭从伤口上拔了下来，然后用消声的冲锋枪给这个人的颈部补了两枪。 最好能尽量掩藏住自己用无痕伞杀了这个人的事实，否则将来麻烦会很多很多。 至于杀了这个人这件事，现在并不是最重要的事情。 这样说着，千羽用辅助单元拨通了目暮警官的电话。 “刚才有一个匪徒想杀我，然后……我把他杀了……怎么办……”一拨通电话，千羽就用相当惊慌的语气说着。“我该怎么办……” “你冷静一点！”目暮警官在两三秒之后坚决道。“不要害怕！” “我会不会被抓起来？”千羽继续惊慌地说着。“我刚才好像杀了一个人？” “没关系的，”目暮警官连忙安慰道。“没事的，那个匪徒本来就是想要杀你们的坏人，你只是杀了他，没关系的！” 千羽继续假扮着惊魂甫定的样子，但却松了一口气。 还好，这和他的预期差不太多…… ———————— 1930年颁布的《盗犯等防止法》的第1条第1项第2号和第3号有规定，当想要防止携带凶器，或者偷盗、损坏门户墙壁，或者打开门锁侵入他人的住宅或者有人看守的宅邸、建筑物或船舶的侵入者时；为了抵制无辜侵入他人住居或者有人看守的宅邸、建筑物或船舶的侵入者，或者经要求退出这些场所的人之时。在出现这些情况的时候，为了排除正在惊醒的正在进行的针对自己或他人的生命、身体或者贞操的危险，杀伤犯罪行为人就相当于刑法第36条第1项规定的防卫行为。根据当前的主流观点来看，只要在此基础上符合防卫手段相当性的条件，那么基本上就可以被认定是正当防卫。（平成6年6月30日的刑集第48卷第4号第21页判例认为仅符合《盗犯等防止法》是不足以判决正当防卫的，必须要满足防卫手段相当性的条件。） 第四百六十九章——卿本佳人 千羽正在远离那个走廊——那个人的尸体无论如何也藏不起来，所以必须尽快离开这里。 一个很棘手很棘手的问题，千羽现在只有一个人，也只有一把枪，而他的对手是两位数的专业人士。 这怎么打？ 就在这时，千羽的辅助单元突然为他提供了两个信息。 首先，就在他现在身处的这个空间里，辅助单元接收到了无线电对讲机的讯号。 其次，他还接收到了电话的语音通讯信号——在这样一个安装了最新的移动基站的飞艇上这并不是很稀奇，但如果这样的通讯信号是在这个基站的控制范围内部进行通讯的话，那就很微妙了。 如果说无线电这个看起来逼格比较高的东西是红色暹罗猫的这些人们用来联络的工具的话，那么这个电话联络又是怎么回事？他们中的某人无法使用无线电进行联络，所以采用电话联络吗？ 或者…… 千羽的脑海中蹦出了一个更可能的答案。 既然红色暹罗猫准备好了入侵这艘飞艇，那么他们大概率在这艘飞艇上有眼线——如果说这个眼线现在被单独“关押”在某个不会被其他人看到地方的话，或许他就会使用电话来和这些人进行联络。 想到这里，千羽立刻让辅助单元接管了飞艇上的这个基站并开始监控电话信号，将辅助单元的信号收听频率调整到了刚才截获的无线电频率上， 这样的话，千羽就等于获得了对对方动向的全面了解。 刚调整了频率，千羽就听到了红色暹罗猫那边的下一步指令。 “应该还有一个小孩子和一个服务员不在这里，你们再去看看——如果发现了端倪的话立刻报告，如果有反抗的话，对那个服务员允许就地格杀！” 【他们对人数这么清楚吗？】千羽的眉头抽了一下。【不过话说回来，除了他之外，并没有在这里的那个服务员是？】 没来由的，千羽的脑海里闪过了之前交锋过的怪盗基德。 如果说怪盗基德混迹在了服务员队伍里的话，他应该是所有人当中最容易发现这个有问题并且和自己一样躲起来的——并不是说这个逃过一劫的一定是基德，但肯定最有可能是基德。 在大约20秒之后，新的无线电信号传来了。 “cat c，你让机组继续加速，我们那边的人已经做好了准备，我们抵达那边之后他们就可以开始了。” 毫无疑问，这个cat c应该是在驾驶舱之类的地方——否则不可能是让他去要求机组加速。那么，cat c是否是孤身一人？如果说他是孤身一人的话，那么或许千羽能做些文章也说不定？ 就在这时，辅助单元突然对他发出了紧急警告。 【刻意脚步声——身后！！！】 “！！！”千羽大吃一惊，将手中的冲锋枪对准了背后的方向。 一名服务员正蹲在尸体前面，看到千羽手中的枪连忙举起了双手，有些无奈地看着他。 千羽眨了眨眼睛，然后露出了放松的表情。 这个人应该不是红色暹罗猫的人，毕竟……怪盗基德之前还从来没有任何服务于某个组织的记录，而且在怪盗基德出现的70年代末期，红色暹罗猫甚至还根本都没有被建立起来。 看到千羽放松了下来之后，打扮成了服务员的怪盗基德露出了笑容，挥了挥手，示意千羽走过来——现在船上没有被红色暹罗猫控制住的只有他们两个，无论如何千羽也不会在这个时候放弃合作，然后同时坑死他们所有人。 “别这么紧张啊，”看着千羽相当谨慎的样子，怪盗基德笑着摇了摇头。“我在走廊上放了机关，如果有人走过来的话我会知道的。来来来，我们好好合计一下怎么处理现在的棘手状况。” “我知道了，”千羽又叹了一口气。“所以，现在怎么处理那些家伙？” “我先问个问题，”怪盗基德没有回答这个问题，而是指了指尸体的喉部。“这个是你干的？” “意外，”千羽点了点头。“但也只有杀了他才能确保他不会杀了我……” “算了，这也算是个好事，毕竟这些家伙显然都是坏人。”怪盗基德耸了耸肩，然后端详了一下尸体的遗容。“帮我个忙，我有个想法。” 这样说着，怪盗基德瞥了一眼旁边的厕所，然后示意千羽和他一起把尸体抬进去。“先把这家伙抬进去，藏起来，然后把衣服扒下来，清洗一下血迹。” 这样说着，基德看似不经意地瞥了一眼千羽的表情。 “你要扮成他？”千羽的表情没有任何犹豫，只是确认道。“对于你这样的易容大师来说，这还真是个不错的主意。” “是啊，”基德的嘴角微微勾起。“心理素质不错啊，来，咱们先把他拉进去。 …… 驾驶舱附近，一个陷入了昏迷的人正躺在一间房门紧闭的房间里。 “cat f，你在哪里？”在他手中的对讲机里传来这样的问话。 “我去上了个厕所，很快就回来。”不远处的走廊上，怪盗基德打扮成的红色暹罗猫成员用完全和之前不同的腔调完成了作答。 走在他身旁的千羽相当感慨地看着身旁的基德。 这个家伙真是……太强了…… 千羽通过电子设备假扮其他人的工作原理是通过操控传输信号来模拟其他人的声音，本质上就是控制了信号传输的过程而已。 但这个怪盗基德……他完全就是在没有任何设备协助的情况下直接完美模拟各种各样的声线，然后以模仿发音的方式直接假扮成其他人。刚才一路上他们放倒了至少5个红色暹罗猫的成员——都是怪盗基德假扮的红色暹罗猫成员上去假装询问什么事情，然后在近距离完成一击制服——而所有针对这些被打倒的红色暹罗猫成员的通讯都被怪盗基德利用自己的变声能力骗了过去。比如说，刚才cat h就被大头目寻找，询问他有关气囊内部的寻找结果，而基德就用cat h的声线告诉他没有发现任何异常。 和借助辅助单元的千羽自己不同，怪盗基德大概是真正完全通过自己的训练掌握了声线变换的技巧，这需要长期的训练和极为优秀的天赋…… 卿本佳人，奈何作贼？ 第四百七十章——驾驶室 “怎么了？”偶然看到身旁的千羽的神色很微妙，基德问道。“想到什么事情了吗？” “你为什么会做怪盗？”千羽问道。“我只是有些好奇这个的理由。” “一些很微妙的原因咯，”怪盗基德只是笑着摇了摇头。“没有人生来就想做别人眼中的坏人，只是出于某些目的而不得不这么做而已。” “这个目的真的值得付出这样的代价吗？”千羽思索了片刻之后，又问道。 “当然值得，”怪盗基德露出了苦笑。“无论多大的代价都是值得的。你还小，也有很多事情还不知道，但相信我，这是必要的代价。” “那也就无话可说了，祝你好运，”千羽耸了耸肩。“但这些事情为什么要告诉我？直接跟警察说不行吗？” “跟警察说那就没有意义了啊，”基德突然放缓了脚步，声音也变轻了。“至于为什么跟你说？因为我觉得你不是一般人。你和那个眼镜小子一样很特别，而且你还不是那种奉行法制正义的人。” 千羽没有回答，理由和基德放缓脚步的理由一样。 “cat c，”一边推开前面的那扇门，基德一边叫出了千羽刚才告诉他的守在驾驶舱的那个红色暹罗猫成员的代号——虽然飞艇的生活区被各种各样的门分隔开来，但基德仍然需要压低音量才能保证其他地方的人不会听到他们的动静。“你在这里吗？” “嗯？”cat c转过头来，看到基德扮成的cat f正从门后看向他。“你怎么来了？” “我给你说一件事情，我总觉得有哪里不对……”将一个纽扣拿在手里并展示给cat c，基德快步走到了cat c面前。“你看这个纽扣——” 这样说着，基德没有拿着纽扣的那只手突然亮出了一支非常迷你的电击枪，然后戳在了cat c的身上，只见cat c只是痉挛了一下便失去了反抗能力，颤抖着倒在了基德的怀里。 就在这一瞬间，千羽突然发现基德的手的路线有些微妙——似乎是在cat c的嘴上抹了一下。之前基德都是直接在对方的后颈扎一针了事的 “你给他吃了什么吗？”千羽问道。 “哎？”基德有些惊奇地看着千羽。“眼睛不错啊，给他嘴里放了一颗安眠药而已，毕竟脖子后面那针只是超速效麻醉针，不能阻止反抗，所以我会顺便喂一粒含服安眠药——含在嘴里就会逐渐融化然后让他们睡过去，足够保证十个小时以上的稳定昏迷。” “之前那几个人你也都喂了这个？”千羽惊讶道。“我完全没看到……” “这可是一双能和魔术师媲美的手，”基德活动了一下双手手指。“别小看了它们的灵活性啊！” 这样说着，两人走到了前方的一扇和之前所有的门构造都不同的门面前。 “这里就是驾驶室了，”将cat c靠在墙上，基德开始检查驾驶室的门，而他的手中也早已经端起了一把扑克枪——刚才千羽就问过他为什么不用这些人身上缴获的枪了。 “我跟你不一样啊小朋友，你只是偶然卷入这件事情的怎么看都很可怜的普通小孩子，然而我可是名警察们恨不得除之而后快的怪盗，”基德无奈道。“你被迫杀人的话问题不大，但如果我不小心伤到了什么人的话，那些警察肯定不介意用这个罪名来丑化我——所以只好勉强用扑克枪咯！” 这样说着，基德直接推开了驾驶室的门，右手的扑克枪也已经对准了驾驶室里面。 两名驾驶员正像是什么都没有觉察到似的，仍然在兢兢业业地驾驶着飞艇。 “喂！”基德脸上困惑的表情在手指划过驾驶室的门背面之后瞬间释然，轻声道。“两位，转过头来。” 千羽也溜进了驾驶室，看了一眼基德手指划过的位置，这时候他才发现驾驶室的门背面似乎贴了一整层隔音板，所以这两名驾驶员可能刚才真的没有听见外面传来的动静。 “嗯？”两名驾驶员立刻转过了头，然后将目光转向了基德。“先生，请问还需要继续改变航向吗？”其中一人这样问着。 “放心，和他们相比我是好人，”基德拍了拍胸脯。“自我介绍一下，在下怪盗基德，和这些拿枪的家伙比起来，是不折不扣的好人！” “怪盗基德？”其中一名看起来比较年轻的驾驶员似乎相当惊讶，但坐在主驾驶座上，脸上的皱纹也更多一些的驾驶员就很淡定了。 “那么，我们现在该怎么办？”年长的驾驶员问道——从他胸口的徽记看起来，他应该是驾驶组的组长，也就是艇长。“请问，我们门口的那个人——” “被我们打晕了，睡觉呢，不用担心。”基德一边说着，一边似乎在思索着什么。“这样，你先暗中把高度降低——不要太明显，就保持向下三到五度的飞行角度就可以，先降落到低空才适合警察那边做些什么。” “那那些入侵者该怎么办？”驾驶员将中央控制系统的飞行参数转轮调整到了-3的角度，然后继续问道。“那些人很快就会过来查看吧？” “先这样做，剩下的交给我们。”怪盗基德叮嘱道。“无论如何他们也不会对你们动手的——你们是这艘船上宝贵的驾驶人才，所以他不可能对你们动手。” 就在这时，基德手中的无线电又响了起来。而且这一次的事情要麻烦很多。 “你们怎么还没有回来？”这是头目的声音。“赶紧回来进行下一步了。” “……”基德的眉头皱了起来。“这下子不妙了……无论如何我也不可能一个人扮成好几个……” “我们刚才听到的最大的编号是cat多少？p？”千羽思索道。“我们刚才干掉了八个的话，现在可能还剩下八个人？” “你想干什么？”基德大概猜到了千羽的想法。“我先提前声明，我可不可能跟那么多人同时对抗，那样的话太危险了。” “但他们的人手已经不够了，”千羽摊手。“要不然，我们摊牌吧？” 第四百七十一章——失败的乔装 观景厅里，被红色暹罗猫挟持的众人的情绪都并不高涨。 “你们怎么也被抓到了？”灰原哀小声问道。 其实红色暹罗猫这些人本来是不允许他们说话的。但在他们已经被关押了超过一个小时之后，红色暹罗猫的劫匪们事实上也已经默许了——就连他们其实也是坐在观景厅里面，一边抽着烟，一边打着牌，每一次牌局结束之后的输家都会成为下一场牌局中唯一需要时刻保持着对众人的监视的那个人。 这其实意味着那些被单独关在小屋子里面的记者们其实完全没有受到任何监视——虽然说那些记者恐怕就算没人看管也做不了什么，但这仍然是相当少见的懈怠。 “抱歉……”还没等有人说明事态，元太便已经相当沮丧地低下了头。 “？”灰原哀挑眉。 “因为元太打了个喷嚏……”步美无奈道。“空调太冷了，然后元太打了个喷嚏，就被发现了……” “他们正好在那里吗？”灰原哀抿住嘴唇，思索着。“可如果只是打了一次喷嚏的话，正好赶上那个人在那边的概率可不应该有那么大才对……” 而且，就算元太他们那边可能是那些人恰好有人因为某些特殊因素而正好路过，但她自己一直待在电视房，从现在观察的结果来看，他们的人手也绝对没有充裕到能够放任一部分人去闲逛的程度……自己到底是有多倒霉才会被正好路过那边的人发现？ 就在此时，观景厅门外突然传来了急匆匆的脚步声——脚步声音相当匆忙，已经远远超过了正常行走的步频。而这样异常的步频立刻引起了所有人的关注，哪怕是原本正在打牌的劫匪们也将目光投向了门口。 “boss！”带着有些羞恼的声音，一名红色暹罗猫的劫匪提着并没有任何反抗的千羽快步走了进来。“我抓到了一个小混球！” “cat f？”首领的眼中闪烁着错愕的神色。“这是……之前没有被抓住的那个漏网之鱼吗？” “是啊，”cat f咬牙切齿道。“我刚才听到通风管道里有声响，所以就看了一眼，然后就发现这小子在那里面。” “我的天啊，”眯起双眼，头目将手中的扑克牌扣在了桌子上，站起身，走向cat f的方向。“我们看看，原来这就是我们年少有为的小勇士啊，啊？” 千羽并没有做出任何反应，似乎是晕了过去。 “你对他做了什么吗？”头目皱了皱眉头。“没死吧？” “只是制服了而已，”cat f摇头。“要杀掉吗？” “……”头目皱了皱眉头，却没说什么。“先这样吧，其他人呢？” “不知道。”cat f摇头。“那怎么处理这个小子？” “我来之前应该说过如果有人惹麻烦怎么处理了吧？”头目有些不耐烦地指了指旁边。“如果有什么反抗分子，就跟那些记者关在一起，严加看守。” “好的。”cat f点头，随后便提着千羽走向了记者所在的那个半封闭空间。 但就在cat f走到一半的时候，他突然听了下来。 在他的身后，头目已经取出了枪，对准了cat f。 “怎么了？”cat f吓了一跳，连忙问道。 “你说呢？”头目反问道。“我想知道，你到底是哪位？” “boss你在说什么？”cat f惊讶道。“我怎么不明白？” 紧接着，cat f看到其他红色暹罗猫的成员也似乎如梦方醒，有些缺乏组织性地将武器取出来，也对准了cat f。 “……”cat f的表情似乎非常难以置信。“你们……要干什么？” 就在头目还没有回答的时候，几个移动的物体吸引了红色暹罗猫的成员们的视线——几个小球从千羽的嘴里掉了出来，然后落在了地上。 “嘭！”此起彼伏的爆破声响起，而浓密的烟雾也彻底隐藏了cat f和千羽的身形。 在烟雾中，千羽被基德扔到了不远处的地面上，随后以一扫之前似乎深度昏迷的昏迷姿态轻巧地落在了地上，取出了无痕伞。“怎么回事？” “我不知道啊！”基德仍然保留着cat f的装扮。“我的装扮应该没有问题才对……” “现在怎么办？”千羽问道。 “冷静……”基德俯下了身子。“他们还没有开枪……” “没想到是你啊，怪盗基德。”头目冷冷的声音响了起来。“你假扮的还真的挺像的，我差点就被你蒙骗过去了。” 基德似乎想了想什么，之后将头歪向了一边，讽刺道。“哦，是——” 基德还没说完，就突然将原本歪向一边的头歪向了反方向，就在千羽反应过来这到底是为什么之前，枪声就已经响了起来。 “不错啊，居然能躲开？”头目稍微有些意外的声音响了起来。 “……”千羽看着表情明显心有余悸的基德，大概猜到了刚才发生了什么。恐怕是那个头目在听到基德的声音之后，第一时间锁定了基德发声的位置，然后向那个位置开枪了。 千羽事实上很好奇头目到底向哪个地方开了枪，刚才基德的行为基本上可以算是一个兼顾了头目有可能的反制手段的保险措施：他将头歪向一边之后才开始说话，这样声音传来的方向就会误导头目对基德的位置的判断。80%的人都会在听到基德的声音之后直接向声音响起的位置开枪，而剩下的19%大概会选择直接向声音响起的位置的下方开枪——如果基德真的站在那里的话，他们瞄准的部位就是基德主干。就算基德能够通过歪头提前规避可能的对头部的射击，但主干却不是那么容易偏离身体中轴线的。还有0.99%的神经病可能会提前预判基德的头并不在说话的方向，随便选择声音响起的位置的左侧或者右侧大约15厘米的位置开枪。 而基德同时考虑到了这几种情况，在说完话之后他便立刻向反方向歪头，哪怕是这三种思维当中最超前的神经病式预判也绝不可能猜到基德的位置。 当然了，并不在上面的99.99%的人的范围内的奇葩确实有可能预判到基德的实际位置，但这里并没有这样睿智的奇葩。 第四百七十二章——记者的骚动 “不知道为什么，他们在克制火力……”基德轻声说道。“或许想解决掉他们比较困难，但我们至少应该可以……” 这样说着，基德又摸出了几个小球，然后将自己戴着的头盔的面罩拉了下来——丝毫没有顾忌到大量烟雾也被面罩困在了头盔里。 千羽当然知道基德要做什么，而且他也已经为此做好了准备。 “嘭！”更多的小球爆破声在两人的可视范围之外爆炸，而基德已经抓住了千羽的手——随着这些烟雾弹的爆破，整个观景厅里都已经被烟雾笼罩殆尽，红色暹罗猫的人根本不可能看到他们到底在哪里。而且现在红色暹罗猫也根本没有一点用弹幕封锁观景厅门口的想法——如果是让基德自己来考虑对策的话，肯定会命令自己最可靠的部下和自己轮番对观景厅门口的位置进行随机射击，以此来威慑基德和千羽，让他们在逃离的时候有所顾虑。 果然还是对这边不熟悉，所以在被烟雾剥夺了视觉之后，他们根本没有办法准确地回忆起观景厅门口具体在哪里。 不过基德在珍珠树上已经呆了很久了，所以对这里已经熟悉到了闭着眼睛也能找到观景厅门口的程度。 在庆幸于红色暹罗猫成员对这里并不熟悉的同时，基德拉着千羽快步走向了观景厅门口的位置——在快步走的情况下维持无声本身就已经很勉强了，如果在跑起来的时候发出了声响的话，那可能随之而来的就会是密集的弹幕。 ………… 十五分钟后。 “什么？”在对讲机里，头目惊讶道。 “其他人我们都没有找到，唯一找到的……是已经被杀掉的cat i，”对讲机里，被头目派出去探路的人这样说道。“喉部的一击毙命。” “没想到堂堂怪盗基德居然也会有这么真实的一面啊……”头目眯起了眼睛，沉默了片刻之后冷笑道。“这样，你们先回来，我们收缩到观景厅，再等两三个小时我们的主要任务就完成了，夜色降临之后我们把所有力量都放出来，看看有没有什么发现，实在不行就直接撤退。”头目想了想之后，又说道。“等一下，你待会儿把那个东西带到观测厅去，嘴严实点，我不想让怪盗基德从你们的闲聊中知道这件事，秘密完成替换就可以。” ………… 与此同时，驾驶室里。 “这些家伙也真是够不谨慎的，”坐在椅子上，已经重新易容成了应该看守驾驶室的cat c的基德看着手里正在响着的对讲机。“要不然，你在这里躲着，我去那边看看他们在做什么？” “你不会是冲着lady sky才去的吧？”千羽看了他一眼。“虽然说他们说什么在观测厅秘密完成替换所意指的应该就是lady sky，但那个地方很开阔，交通完全依赖电梯，他们如果开枪的话你也不好躲吧？ “放心，我找到了一条可以秘密溜进去的通道，”基德摇头。“就算拿不到东西，至少也能在安全的地方看看他们到底想干什么。” “那我怎么办？”千羽问道。 “你先躲在这里就好了啊，”基德耸肩。“他们现在肯定是在执行他们之前说的那个任务，我给我放倒的那些人吃的安眠药这几个小时之内根本不可能消退掉，也就是说他们现在也就只剩下观景厅里的那几号人可用。需要留一部分在观景厅里控制乘客他们，其余的六个人如果分散成两部分的话，其中肯定有一部分会人手空缺到连我都压制不住——如果分成两个三人组的话，那我几乎就是想做什么做什么，根本没人拦得住我。” “我觉得我还是看看这边有什么躲起来的地方比较保险……”千羽抽了抽嘴角。“咱们现在可是在驾驶室里，除了动力室以外最重要的地方……如果对方真的抽出人手来检查的话，大概率会来这边。” “不用急，”基德的表情仍然相当淡定。“我刚才问过了，这个驾驶舱的钥匙只有两把，一把在总柜台里面，另外一把本来是在机长先生手上，后来被之前看守在这外面的cat c抢走了，于是也就在我刚才搜身的时候被我找到了。” 这样说着，基德的手心里就变出了两把钥匙。“你从这里面拿一把，然后你在我离开之后可以把驾驶室反锁上并躲在这里面。如果外面叫你们开门的话，就让驾驶员回答说你们被cat c锁在了这里面，出不去。” 千羽带着有些微妙的表情接过了一把钥匙，然后似乎在思索些什么。 “别发呆了，我要走了，”基德站起身，向驾驶室门走去。“你记得把门锁上，随机应变。” ………… 将视角回到观景厅内。 头目放下了对讲机，然后看着观景厅门口的方向。 刚才和他通话的那名红色暹罗猫的成员同样拿着一个对讲机，出现在了观景厅的门口。现在，红色暹罗猫剩余的八名有行动力的人员都在观景厅里。 “哼！”两人互换了一个心领神会的笑容。 就在此时，被关押在半封闭空间里面的记者群中突然出现了骚动。 “？”两人的笑容都消失了，看向了记者的方向。而铃木次郎吉等人也都看向了记者们的方向。 在那边，红色暹罗猫的成员已经用枪对准了一名情绪看起来相当激动的记者。在大约十五秒钟之后，六七个记者在红色暹罗猫的人的指令下站了起来，然后呈一字队列走了出来。 “怎么回事？”头目大声对半封闭空间里面的红色暹罗猫成员问道。 “他们闹事，所以想把他们带到封闭空间关起来。”里面的人这样回答。 “也行，”头目点头。“那就这样吧。”与此同时，他挥了挥手，两名一直站在他身旁的红色暹罗猫成员立刻便走到了记者队列的前后，将这些发生了骚动的记者控制了起来。在他们两个的命令下，这些记者很顺从地离开了观景厅。 第四百七十三章——推测 基德打了个寒颤——并非因为害怕或者被人诅咒了什么的，而是因为物理层面上的寒冷。就在他的身后，压缩机正在将大量的冷气从他的背后向前方喷射。 现在，他在空调系统的工作区管道当中。虽然根据工作规定，如果想要进入空调系统的送风管道必须关闭过于极端的温度设定，但为了避免打草惊蛇，基德不能动空调系统的设定，只能顶着刺骨的冷风在工作管道里面匍匐前进。 虽然说他们显然是要对lady sky做些什么，但眼下确实不是去盲目抢那个的时候…… 当务之急是把还留在观景厅里面的红色暹罗猫的那些人处理掉，确保大家都能安全回家。 既然他们要在观测大厅做些什么的话，肯定会把一部分人手安排在那边，也就是说观景厅的人手数量肯定会受到一定的削弱。 先看看这边还剩下多少人，如果剩下的人不多的话就直接硬来，如果剩下的人很多的话就把出去的那部分人袭击掉——总之就是哪边比较好欺负就欺负哪边。 在从空调系统的起始点向前行进了一段距离之后，基德来到了观景厅的正上方的管道中。 从怀里掏出了一根小金属管，基德用双手将被缩成一节的金属管拉长到了大约30厘米的长度，并且将一个四棱锥形状的器材查到了金属管一端的一个小窗口上。 这是一个类似于可伸缩潜望镜的机关，在插上四棱锥形状的放大观测窗之后，基德就可以清晰地从插上去的观测窗处看到潜望镜另一端的采景窗口处接收到的景象。 将金属管的末端从百叶窗稍微伸出一小段，基德通过观测窗观察着观景厅里面的景象。 主空间里站着四个，记者们的半封闭空间里还站了一个，也就是说这边有五个红色暹罗猫的人，去观景厅的最多有三个。 思索了片刻之后，基德决定原路返回——继续向前面走的话，末端会有一个直通向上的好几米高的通路，他如果想要上去的话肯定会发出声响，打草惊蛇。 如果他们的人员安排是这样的话，现在最好的选择就已经是原路返回到空调系统的调试间，然后从自己之前找到的那条路前往观测厅。 不过问题是，路上如果遇到敌人的话该怎么办？如果对方穿了防弹衣的话，自己的扑克枪能做的就很有限了，而对方想干掉自己绝对是一拿一个准。 这样想着，基德慢慢退回了空调系统间。 不过，基德无论如何也想不到，红色暹罗猫的人们做了什么。 ………… 就在此时，千羽正一脸懵逼地进行着联络。 原因无他，是警视厅发来了通讯，并且告知了他一件事情。 在15分钟前，红色暹罗猫的人通过有影响力的电视台发表了公告，公开宣告了他们已经劫持了珍珠树号飞艇并将含有高浓度细菌的压缩气体罐带上了飞艇。同时，他们将在飞行过程当中从飞艇上对细菌以灌装气球的方式进行释放，而这些气球会在大约150米的空中触发自爆机关并散播细菌。 与此同时，他们还提供了珍珠树号接下来的飞行路线——从大阪一路前往东京湾，最终在千叶转向正北并抵达仙台。 另外一件事情是，地面上已经能够观测到珍珠树号飞艇的身影，而且已经有天文爱好者用望远镜确认了气球的存在。不过由于目前还没有已经抵达低空的气球，因此气球内部是否有自爆机关这点，目前还有待商榷。 但千羽绝对不会臆测那里面没有自爆机关，因为就算是他也能想到一种比较简单的机关——在气球的口部插入一根钢针，然后通过胶带将钢针固定住，而钢针尖端距离气球的表皮只有很短的距离。随着外部气压的下降，气球会随着外界的压强增大而萎缩，当萎缩到一定程度之后，气球的表皮就会接触到钢针尖，然后被戳破。 不过，如果那时一种飞沫传播的细菌的话，能否能够存活到气球爆炸并将他们散布下去还是个问题，毕竟这种细菌的自然环境耐受力较弱。 但千羽并不觉得正常的民众会将生命安全寄托在这种事情上，尤其是当他知道了另外一件事情之后。 骚乱已经出现了，最先观测到气球的存在的常滑市的交通体系已经陷入了混乱，而东边的半田市也已经出现了混乱。 如果继续这样下去的话，可以预见的是之后航路上的那些民众恐怕也会陷入类似的恐慌并产生混乱。尤其是沿途会经过的一些人口较多的地方。 东京都，千叶，甚至是中途要经过的著名景点——富士山。 毫无疑问，这个举动已经引发了前所未有的大规模骚乱，但红色暹罗猫的人们这样做究竟意义何在？或许这样的骚乱会严重影响日本的状况，但如果红色暹罗猫不是受雇于国外势力的特种兵，而是像之前那些被抓获的顶级头目们供述的那样出于一己私利而进行非法活动的话，他们从这样的骚乱中是根本无法获得利益的。 他们到底是为什么才要这样做？ 等一下，之前红色暹罗猫在得到了细菌之后进行了大量的宣传攻势，但整个过程似乎都是在宣传这个细菌有多可怕，有多危险。怎么看都感觉……他们之前的一系列动作就是为了在这个时候产生骚乱？ 难道，他们真的是受雇于国外的势力，然后所作所为都是为了在日本造成混乱？ 千羽皱了皱眉头——如果是这样的话，很可能还会有后续的根据产生的混乱状况所准备的进一步破坏计划，很有可能产生相当糟糕的影响 就在此时，他听到了响亮的敲门声。 “司机，在吗？”相当强硬的声音传来。“开门！” 千羽瞪大了眼睛。 毫无疑问，这是红色暹罗猫的成员，他们现在正在试图进入驾驶室！ 现在该怎么办？如果被发现的话，自己很可能就完蛋了！ 第四百七十四章——奇怪的人数 “我们被你们的人反锁起来了，我们没有钥匙。”驾驶室里面，机长在思索了片刻之后假装无辜道。“应该去找到你们抢走了我的钥匙的同伙，然后让他们拿钥匙开门！” “你们找个地方躲起来就行，我就要破门而入了。”门外的红色暹罗猫成员完全没有吃这套，打定了一定要立刻冲进去的想法。 千羽咬住了下嘴唇，辅助单元显示他的心跳已经达到了相当快的程度——显然是因为紧张的缘故。 紧接着，是属于微型冲锋枪的密集枪声。 当枪声重新消失的时候，驾驶室房门的上锁部位已经被打成了筛子，完全形同虚设。 红色暹罗猫的成员冷哼了一声，推开门，大步流星地走进了驾驶室。 驾驶室里，两名驾驶员正无辜地看着红色暹罗猫的成员。 “你们这里还有别人吗？”这样说着，红色暹罗猫的成员扫视着驾驶室内的几个柜子。“有没有把什么小鬼头藏起来？” “小鬼头？”年轻一点的驾驶员摇头。“没有，我们根本没有看到什么小男孩出现过。” 当他说完这句话的时候，红色暹罗猫的成员原本正在搜索着柜子的目光突然停住了，然后立刻转向了这名年轻的驾驶员。 机长一脸看笨蛋的表情，相当恨铁不成钢的表情浮现在了脸上。 “我应该没有说过小鬼头是小男孩吧？”带着玩味的表情，红色暹罗猫将枪支对准了年轻一点的驾驶员，质问道。“说吧，你在哪里看到了那个小家伙？” 年轻一点的驾驶员显然意识到了自己的过错，抿着嘴唇。 “哼，你不说也没关系……”红色暹罗猫的成员挑了挑眉毛，看了一眼显然没打算说什么话的驾驶员之后便将枪支重新对准了驾驶室里面的柜子里。“我看看，既然你们锁上了门，那显然是打算隐藏些什么——比如说，在这些柜子里面隐藏一个小孩子？” 这样说着，红色暹罗猫的成员将一个柜子打开，然后将枪口对准了里面。 里面什么也没有。 “哟，不在这里面吗？”红色暹罗猫的成员挑眉。“没关系，我们还有很多时间找到他，不急。” 这样说着，他打开了第二个柜子——里面同样什么也没有。 “也不在这里吗？”红色暹罗猫的成员若有所思地点了点头，然后看向了整间驾驶室里面的最后一个可以隐藏一个小孩子的柜子。“那么，是不是在——” 这样说着，他猛地打开了最后一个柜子。 “哒哒哒——”伴随着清脆的枪响声，红色暹罗猫的成员的表情化为了惊愕。“呃——” 在他的身后，千羽端着微型冲锋枪，表情相当严肃。 还好自己心里保留了一点警惕性，并没有待在驾驶室里，否则现在自己很有可能已经是一具尸体了。 至于自己刚才到底躲在了哪里……千羽的嘴角抽了一下，然后打了个寒战。 虽然说cat c已经被基德喂了安眠药并陷入了深度昏迷，但和他一起待在没有任何光的地方确实是相当冒险的，毕竟如果那个安眠药出了什么问题，那么自己几乎在对方醒来的瞬间就会被对方用蛮力压制然后抓住。 千羽深吸了一口气，然后看了一眼不远处的走廊门。 毫无疑问，驾驶室这边已经产生了相当严重的毁损状况，而且这名红色暹罗猫的成员死在这里的这个事实也因为枪击导致的血液飞溅而无法隐藏，也就是说这边很快就会彻底变成对方重点关注的区域，自己继续待在这边只是作死行为。 必须尽快转移，否则对方关注到这边的话自己就再也没有机会离开了。 ………… 与此同时，怪盗基德面临着相当诡异的状况。 通过之前安置的微型摄像机，基德从自己藏在员工宿舍里面的监视仪器里面看到了观测厅里面的景象。 然而他看到了6个人，全都是红色暹罗猫的成员。 之前他在观景厅看到了5个红色暹罗猫成员，在这边的观测厅看到了6个红色暹罗猫的成员，这样的话他已经在这两边看到了十一人次的人手——根据他们之前推断的结果，现在剩下的红色暹罗猫成员可能只有不到十名（毕竟他们之前认为红色暹罗猫成员只有16个的理由是因为他们在互相称呼过程中只用到了cat p而没有后面的一系列字母，但事实上也有可能是因为后面的那些成员的名字恰好没有出现在通讯中而已，他们完全有可能是存在的。 不过这两边一共有11个人，然后之前他们打倒了八个的话，至少意味着红色暹罗猫有19个人。 在通讯中，一共出现了10个编号，从1到19中随机选择10个编号，然后最大编号数不超过16的概率到底有多大？ c10-19的值为92378，而c10-16的值为8008，这意味着如果这个概率其实不超过9%——事实上，如果被提及到的最大编号是16所对应的p的话，那么红色暹罗猫的编号只到p的概率应该在一半以上。 难道说，他们刚才进行了人员调动？可是如果他们将6个人调动到这边的话，观景厅就只剩下两个人了，这样的人数是完全不足以压制观景厅里面包括了一批警察在内的所有乘客的。稍有智商的头目都不可能在这时候贸然削弱那边的力量。 那么，第二种解释，他们通过某种手段补充了力量，比如隐藏在飞艇里的援军——之所以在通讯中没有出现他们的编号，很可能是因为他们尽管穿着和红色暹罗猫的成员们一样的服装，但他们却通过并非对讲机的某种方式进行联络。 但无论是哪一种，这都意味着对方的人数可能远远超过他们之前的想象，也远远超过了他们所能对抗的范围。 现在，他们该怎么办？仅凭他和那个小鬼头的力量是显然不足以对抗这些人的，而且时间也不站在他们那边，当他们的目的达成之后，他们和这艘飞艇的命运都相当难说。 不，如果那边没有被发现的话，或许……时间是站在他们这边的？” 这样想着，基德的脑海中浮现出了珍珠树号的机长的那张带着相当睿智的微笑的面孔。 机长先生，就看你了。 第四百七十五章——伪造的高度 与此同时，地面。 “这肯定是有理由的，毫无疑问。”服部平次看着桌子上的地图，思索着。“他们肯定不可能仅仅为了制造骚乱而犯下这么大的事情，这样的行为虽然会造成民众恐慌，但对政治层面的影响可能也就是防卫大臣辞职，不太可能影响具体施政方针——以我们现在的混乱状况，就算他们什么也不做，首相也会随时辞职，根本不需要多此一举。” “也就是说，是谋求私利的状况吗？”在桌子的座位上，服部平藏说道。“那样的话，他们肯定要获得相当多的利益才能对得起他们犯下的风险——有什么地方能够产生这么庞大的利益？” “当地部门有做什么吗？”服部平次突然想起了什么。“那些看起来很合理的措施其实反而有可能被红色暹罗猫的那些人利用起来，然后做些文章。” “我不清楚，不过如果按照惯例的话，肯定会组织疏散吧？”服部平藏摇头。“不过这也是完全没有办法的事情，毕竟如果他们不组织疏散的话，民众肯定会自发进行无序逃离，那样的话造成的影响肯定会更大。 “换言之，很多地方会面临防御力量不足的缘故？”服部平次思忖道。“可问题是那些真正有价值的地方的警力肯定是不可能轻易调走的，也就是说无论骚乱再怎么严重，核心地区的警力也应该不会被削弱，他们这样的举措根本没有意义嘛！” “如果是那些小地方的话，说不定根本没有足够的警力覆盖到所有的地方，摊开的太大的话反而会影响效果。”服部平藏摇头。“肯定不可能完全保护起来，尤其是那些过于偏远的有价值目标，那些地方的财务有可能会被专门转移到方便照看的地方。” “但小地方应该也没有什么好下手的东西吧？”服部平次的表情仍然很费解。“如果是大城市的话，肯定会有足够的警力来应付这种防御，但没有足够的能力保护所有财富的小城市本身又没有能够引起红色暹罗猫兴趣的宝物。” “幸亏他们是在离开我们这边之后才开始释放这些东西的，”服部平藏叹了一口气。“要不然的话我们这边也会陷入麻烦的，就算警察足够维持一定的秩序，但本身也会是相当容易出状况的情况。” “如果真的是那样的话，我们可能就根本没有思考的余地，只能疲于救火了。”服部平次咬住了嘴唇。“我想想……他们到底是打算干什么……” 服部平藏看着服部平次的侧脸，叹了一口气，然后看了一眼自己的手机。 果然父亲就是父亲，哪怕是远山银司郎这样久经沙场的老江湖，在现在的情况下也无法保持淡然，相当紧张地询问着当前的状况。 【平次也在寻找线索，保持冷静。】——服部平藏。 摩擦声使得服部半藏抬起了头，寻找声音的来源，只见服务平次的双手正撑在桌子上，而他的指甲正在木质桌面上刮着。 叹了一口气，服部半藏重新将目光转向了桌子上的地图。 他们到底想做什么？ ………… 与此同时，珍珠树号飞艇。 “……”头目有些疑惑地透过观景厅看着下方的景象。 他总觉得，飞艇的高度有些不对，似乎要比之前低了。 “你们在这边看着，我去看看驾驶室。”对着身后看守着这边的四名红色暹罗猫嘱咐了一句，头目皱着眉头，走向了观景厅的门口。 先去找几个人，然后去那边看看——当前状况下，单独行动是极其愚蠢的行为。 在找到了三名没有行动任务的人手之后，他们前往了驾驶室。 在那里，他们见到了一名红色暹罗猫成员的尸体。 “这到底是怎么回事？”头目质问道。 “我们也不知道，”机长露出了相当惊慌的表情。“那个怪盗基德就那样从驾驶室门口出现，开枪把他打倒了！当时他的表情看起来相当狰狞，我们总不能去阻止他，然后去触这个霉头吧？” “怪盗基德？”头目的脸上出现了一丝阴霾。“你们是说，那个怪盗基德开枪杀了他？” “是的。”机长点头。“或者说，至少是一个穿着怪盗基德衣服的人拿着和这个人一样的枪支杀掉了您的同伴，我们真的是无辜的，毕竟我们手无寸铁，什么也做不了。 “切……”头目低声骂了一句，示意手下将尸体抬走。“算了，我们现在的驾驶状况怎么样？” “高度5230，航速130，如果继续这样的话，我们大概还可以驾驶5天左右。” 既然要达到130这样的高速度，那么耗油量提高是必然的，因此原来可能能够支撑巡航十五天的油料在这样的高速行动下或许只能坚持很短的时间。 “高速5230吗？”头目皱了皱眉头，走上前去，看向了机长正前方的仪表盘。“我怎么觉得高度似乎比之前低了很多，看地面上的建筑更大了？” “这是不可能的，您看，”机长不卑不亢地敲了敲仪表盘上的一个数据。“这上面显示海拔——哦，现在是在5240了。” 确实像机长所说的这样，飞艇的仪表显示他们正处在5240米的空中，这甚至要比之前的巡航高度5000米还要稍微高一点。 “……”脸上的疑惑之色稍微轻了一点，头目点了点头。“好吧，那就先这样吧，不过你们最好老实一点，我现在心情很不好，杀掉你们当中的一个之后你们中的另外一个也完全可以完成飞艇的驾驶任务，明白了吗？” 两名驾驶人员都忙不迭地点着头。 “你、你”头目点了和他来的三个人中的两个。“你们在这边仔细看着点他们，别让他们搞出什么幺蛾子，也别让怪盗基德什么的搞出什么幺蛾子，明白了吗？” 将目光从接受了命令的红色暹罗猫成员身上转回仪表盘，机长瞥了一眼他身旁的磁力板。 在磁力板上，两枚吸铁石正贴在飞艇的下方。 【目前高度，3240米。】机长这样在心中默念着。 第四百七十六章——威胁 “你那边怎么样？”动力机房内，坐在轰鸣的机器群当中，千羽问道。 “观景厅有五个，观测厅我看到了六个人……”基德的嘴角抽了抽。“如果他们没有抽调人手的话，红色暹罗猫总共来的至少有19个人。” “20，我刚才在驾驶室弄死了一个……”千羽摊手。“他们到底来了多少人？在飞艇外面藏16个人已经很令我惊讶了，没想到现在居然有20个……” “……”基德皱眉。“这些家伙到底是怎么想的？如果有16个人的话，怎么之前到处都没有看见他们出动？这可不是什么讲究预备队的场合啊……” “还有，你能不能帮我一个忙？”千羽突然问道。“我刚才咨询了地面的设计师团队，然后他们给了我一个思路——” 就在他说到这里的时候，基德手中的对讲机的灯亮了起来——这个对讲机被调整成了静音模式，收到信号的时候只会亮灯，只有在收音按钮重新被打开之后才会将接收到的声音信号放出来。 在这里打开对讲机的话，声音应该会被机房里面的机器掩盖住，传不出去吧？ 眨了眨眼睛，基德打开了收音按钮。 “第二遍，怪盗基德，你能听见吗？嗯，最后一遍呼叫，怪盗基德，你能听见吗？”收音机里传来了这样的声音。“我现在向你们发下最终通牒。” “我给你最后10分钟，要求你在10分钟以内放弃抵抗，自行前往观景厅。否则的话，我们就要对我们已经控制的人质下手了。没有任何谈判条件，遵照，或者给我们一个练枪法的机会。” 说完之后，对讲机中再次恢复了往日的嘈杂，并且在不到半秒之后陷入了静默。 “……”千羽挑眉，然后看向了基德。 “嗯——”基德咂了咂嘴，随后看向了千羽。“你怎么看？” “你的话肯定只能去了……”千羽摊手。“如果我对你的性格判断没错的话，你很有可能去找他们，对吧？” “是啊，”基德苦笑着摇了摇头。“没办法啊，都已经这么挑衅了，我不去一趟的话也没办法啊……” “真的要去吗？”虽然已经猜到了这样的答案，千羽还是问道。“就算你真的去了，如果没有按照对方的要求束手就擒的话，恐怕还是会被对方继续用人质威胁了。” “我不担心，这种手段最多用一次，用第二次那也太没有逼格了……”基德摇头。“而且如果真的那样的话，我大不了开溜咯——我已经仁至义尽了。” “也对……”千羽显然在想些什么，情绪有些低落地点了点头。 “怎么了？”感受到了千羽情绪的异常之后，基德看向了千羽。“担心你的小女朋友了？” “嗯——”千羽思索了片刻之后，叹了一口气。“或许……大概是这样吧……确实是在担心。” “呵~”基德露出了相当微妙的笑容，然后摸了摸千羽的头。“很坦率的小家伙。” “……”千羽没有做出任何反应，显然是在思索些什么——在现在这个状况下，显然是在担心灰原哀的安危。 “不管怎么说，我会先去看看，然后想想办法，尽量把他们都救出来……”基德收回了手，站起身。“先这样吧，我先去了——等一下。” 原本准备转身离去的基德突然想起了什么，然后看向千羽。“你刚才说地面的设计师团队给你的思路是什么？” “啊？”千羽这才回过神来，然后想起了现在不是该难过的时候（他刚才在伤心的时候关掉了辅助单元在此时显得相当吵闹的提醒他集中注意力的功能）。“呃，那个……” 千羽的眼睛突然亮了起来。“等一下，或许我们可以……” ………… 十五分钟之后，观景厅。 “还有五分钟，”头目看了一眼钟表。“如果基德在五分钟之内还不来的话，那么就很抱歉了。” 这样说着，头目撇了一眼门口的方向，然后若无其事地调整了一下身体的角度。“不过这大概也无可厚非吧？毕竟基德本质上还是个怕死的人，不可能为了你们的性命而去冒风险——当个胆小鬼有时候并不是什么特别丢人的事情，被戳脊梁骨也没有活命重要，没错吧？” 离他最近的红色暹罗猫成员稍微错愕了一下，但很快就反应了过来，然后第一时间便看向了门口，旁边的几名成员也都很快意识到了什么，看向了观景厅门口。 “嘛嘛，”就在此时，观景厅门口出现了这样悠闲的声音。“看来我被发现了？” 无视了人质们发出的骚动，头目冷笑。“你终于出来了，啊？” “没办法啊，”基德摊着手走了出来。“毕竟你都已经这么说了，我再不出来怕不是就要被戳脊梁骨了，不是吗？” “或许吧，但你出来可能被戳的就不是脊梁骨，而是生理上的脊柱了。”这样说着，头目举起了枪，对准了怪盗基德。“既然你敢来，那么，你准备好了吗？” “当然。”基德歪了歪头。“反正我只是按照你们要求的来到这里，完全没有什么束手就擒的打算。” “这还由得了你吗？”头目反问道。“你既然敢来到这边，你还觉得你自己的性命掌握在你的手中吗？” “或许呢，”基德轻笑。“搞不好，我真的有能力从你这边全身而退也说不定呢。” “哦？”头目故作惊讶道。“真的吗？那样的话我还真的想开开眼呢，要不要让我见识一下？” “我当然不会介意凡人的质疑，”微微昂起头，基德露出了相当张扬的表情。“如果你觉得我做不到的话，你可以尽管来试试。” “行啊。”深吸了一口气，头目将第二只手握在了mp5的弹匣上，然后屏住了呼吸。而基德的表情也严肃了起来，右腿开始悄悄放松力量。 作为常识，mp5系冲锋枪在连射的情况下，从第四发子弹开始会像右偏上大约2点的方向偏斜，有经验的人在有准备的情况下肯定会选择向8点方向压枪，但如果是提前行动的话，对方在第一时间恐怕会很难想起来要压枪的事情，也就是说如果自己在出乎对方意料的时间点突然行动的话…… 就在此时，广播中传来了此前从未有过的嘈杂声。 第四百七十七章——干扰、清算 “嗯？”头目显然被广播中传来的嘈杂声音干扰了思绪。“这是怎么回事？” “或许是某个小鬼头做了什么吧，你觉得呢？”基德的脸上却完全没有惊讶的成分。 “什么意思？”皱起眉头，头目重新看向了基德。 “你猜啊，”基德的嘴角微微勾起。“不过在你猜出来之前，我可能没剩下多少时间了，毕竟我已经没有再继续奉陪这种无聊的过家家游戏的必要了。” 在头目反应过来之前，基德的右腿就已经放掉了力量，带着整个身体向他自己的右下方歪倒下去。 “！！！”头目下意识地扣下了扳机，但枪口却在打了三四发之后向完全相反的方向漂去，所以根本没有打中基德。 在第一时间没有打中之后，引爆的烟雾弹就已经笼罩了基德的身形。 “切！”头目皱眉，将枪对准了烟雾当中。 然而这一次，基德的行动目标很明显是逃离——所有人都能清楚地听到他的脚步声迅速隐没在广播的嘈杂声当中。 头目的表情相当严肃，然后看向了广播。 广播的通话端在驾驶室，而他在那边安排了三个人——他们到现在都没有发出任何预警信号。 “cat l，”头目拨通了对讲机，发送着通讯。“cat l，能听见吗？” 对讲机中传来的只有此前从来不会有的嘈杂声，这使得头目有些诧异——这款对讲机专门针对杂音有特殊设计，能够屏蔽掉任何自然干扰因素，所以出现如此大规模的杂音真的是相当罕见的状况。 ………… 千羽罕见地露出了疲倦的表情，然后用一只手靠在墙上辅助支撑身体。 第一瞬间就已经很难受了……而且他可能还要维持15分钟以上。 刚才对讲机里面传来的嘈杂声音当然不是自然现象，而是千羽的杰作。准确地来说，是辅助单元的电子压制能力的杰作，只要锁定了无线电对讲机的通话频率，那么辅助单元就可以通过频段压制的方式来应对对方的通讯。 至于广播为什么会有嘈杂声…… 最终选择了一屁股坐在地上的千羽看向了上方——上面沿着墙壁架设的有线电缆已经被切开了一小段，中间的外保护层已经被断开，两边的信号传送纤已经完全断开，只是有一部分根须相互交错着，勉强维持着信号传输。 这样的话，红色暹罗猫的人员通联的方式就已经完全被切断了吧？不仅仅是信号通联能力，还有最基本的听力也会大受影响。 这样想着，千羽调用了辅助单元的信号接受能力，然后通过gps卫星导航系统读取了自己所在的粗略位置。 高度2700米上下。 应该够了吧？千羽坐在地上，思索着——反正他现在所处的地方比较偏僻，不用担心有人摸过来。 从现在开始，应该就不需要他再做什么了，因为很快就会有真正比这些红色暹罗猫的家伙更强的人抵达这里了。 疲惫感席卷了千羽的身体，让他叹了一口气。 在此之前，他好像没有这么紧张过？虽然说以前可能确实很少经历这样的绝境，但这样的紧张也是前所未有的。 而紧张的主要来源是担心，至于担心的对象……千羽的脑海中浮现了灰原哀的身影。 在几年前，师父似乎教过他这样一个道理。 “恋爱这种东西呐，会让人变得很矛盾——他们会既脆弱又坚强。” “脆弱而又坚强吗……”千羽喃喃道。“这还真是……呵……” 他大概已经明白了为什么会既脆弱而又坚强，而且也已经感受到了为什么恋爱会使人脆弱。 那么，恋爱会使人坚强的部分，什么时候他会感受到呢？ 就在千羽的思绪中，提示功能被重新打开的辅助单元向他发送了通知：辅助单元从大量的背景噪音中提取出了千羽一直在等待着的声音。千羽从之前破坏广播的行动到现在对对讲机持续压制的行动，整个目的都是为了这些刚刚收到的声音的主人的顺利入场。在远处的云层中，复数的直升机已经带着螺旋桨叶切割空气的撕裂声疾驰而来——这些是警视厅在上报了空军自卫队之后调动过来的武装直升机，他们出现在这里就是之前千羽他们和警视厅联合商量出来的解决方案，也就是在偷偷降低飞艇的飞行高度之后通过空降入侵的方式一次性解决盘踞在飞艇上的红色暹罗猫成员。 如果没有之前千羽进行的一系列干扰的话，那么现在这些直升机掠袭而来的事情早就通过根本无法隐藏的飞行噪音被红色暹罗猫的成员侦知了。但现在，飞艇上的人们对此根本一无所知。 本来如果直升机群过于冒失的话，其实是有可能一头撞进观测厅可以透过观测玻璃窗看到的范围内的，但珍珠树的设计人员们已经提前告知了他们观测窗的观测范围，所以他们现在完全隐藏在观测窗的观测盲点中。 接下来的事情就要简单很多了，只要直升机抵达了飞艇的外部入口，然后放下悬梯让来自官方的特种人员们登陆飞艇，那样红色暹罗猫的成员们就会陷入彻底的力量劣势——无论如何都不会演变成飞艇彻底坠毁的最糟糕状况，只要像正常的劫持犯罪那样处理就好了。 不过在那之前，还有另外一个棘手的问题，而且这还是一个从红色暹罗猫劫持初期就遗留到现在的历史遗留问题。 千羽站起了身，然后通过辅助单元完成了路径绘制。 之前千羽其实就已经接管了飞艇内部的电话联络体系，而且拦截到了一组一直在进行通讯的号码。通过对对话内容的拦截和破译，千羽已经确定了其中一个是头目，而另外一个人则是隐藏在飞艇上的属于红色暹罗猫一方的大内鬼。 接下来，自己应该去那边，会会一直在幕后操纵着这些事情的幕后主使了…… 千羽站起身，然后借助着旁边的柜子通过百叶窗翻进了通风管道里。 第四百七十八章——藤冈隆道 沿着之前走过的通风管道路线向前走着，千羽没有丝毫的犹豫。 这条路他很熟悉，因为之前光彦带他去把步美从生活区的通风管道拉上来的时候就是走的这条通风管道。如果是那边的那个人有问题的话，或许也就能解释为什么元太他们躲在通风管道里也会被抓走了……这样想着，千羽来到了之前困住了步美的那个竖直走向的管道口。之前他是通过无痕伞爬下去的，但这一次他需要无痕伞为他提供足够的武力，所以不能让无痕伞来承担绳索的功能。幸好他已经提前做好了准备，从后勤那边找了几条桌布并通过打死结的方式连成了一条足够长的绳子。只要将桌布系在管道里翘起来的金属皮上，千羽自己就可以通过这根桌布绳子自由地爬上爬下。（就是光彦他们被抓走之前用来固定住无痕伞绳子的末端的那块翘起来的皮。） 踩着管道的墙皮，千羽轻轻地向下爬着——为了不打草惊蛇，千羽必须尽可能地减轻步伐，从房间布置来看，如果自己贸然发出声音的话很可能就会被那个人听见。 恐怕之前他们被发现的原因不仅仅是自己从管道那边爬下去找灰原哀的过程，而且也有之前步美在生活区的通风管道里面走来走去产生的声响的缘故吧？这样想着，千羽轻轻落在了地上，然后没有丝毫犹豫地走向了最近的百叶窗口。 将一只手搭在百叶窗的边缘上，方便随时拉开百叶窗并跳下去，千羽深吸了一口气——只要跳下去，自己应该就会和这一切的罪魁祸首正面遭遇了。 毫无征兆地，千羽很粗暴地拉开了百叶窗，随后便毫不犹豫地跳了下去，并且在落地的过程当中确定了自己的正前方没有任何人影。 没有浪费任何时间，千羽通过落地的姿势扭转了自己的目光方向，然后准确地将无痕伞末端的弩箭发射口对准了他面前的人。 名为藤冈隆道的记者正叼着一根烟，此时正惊愕地将目光从手中的手机转向千羽。 “还真是你啊？”千羽看了一眼藤冈隆道手中的手机，淡淡道。“我还在好奇呢，怎么你会那么跳，而且还在不停地对我们渲染那个细菌的危险性，简直就跟红色暹罗猫的那些家伙们进行的宣传攻势似的——顺便提一句，你脸上怎么了，怎么全都是红疹？” “你怎么在这里？”藤冈隆道露出了惊讶的表情，之后便后退了几步。“离我远一点，我可能感染了细菌，传染了你的话你也得死！我是被大家关在这里的！” “你感染了细菌？”千羽歪了歪头。“等一下，你不会是想说你身上的这些红疹是细菌感染引起的吧？” “当然是了！”藤冈隆道露出了痛心疾首的表情。“所以离我远一点啊，不然你也会被感染的！赶紧叫他们过来把门锁打开，然后救你出去！” “我怎么觉得藤冈先生您现在很健康呢？”盯着藤冈隆道身上红疹的分布，千羽没有丝毫的慌张，只是淡淡道。“毕竟……恕我直言，您身上的红疹是不是分布得太精细了一点？简直就是像被专业艺术家设计好的形状似的——至少我从来没见过能够像您现在身上的红疹这样的能够以如此精致的方式勾勒出分界线的存在。 藤冈隆道有些错愕的看着自己双手上的红疹——毕竟他根本看不见自己脸部和脖子部位的状况。 但千羽可以，而且还能很清晰地发现藤冈隆道身上的红疹到底有多诡异。 正常情况下，病灶对皮肤的影响是均匀的，所以红疹一般都是以某个点作为中心向外扩散出的类似于圆形的图案。但……藤冈隆道身上的红疹的分布极不均匀，根本就不像是自然情况下能够产生的，反而像是被沾染了什么敏感源之后的手指抓挠产生的过敏反应。（我真的不想吐槽这个……你们可以去看原画……藤冈隆道身上的红疹分布一看就知道是自己抓出来的……那么明显的手印型……结果原著的柯南他们还没看出来……我实在是不忍心让千羽也做和原著的那些人一样的笨蛋，所以就让他注意到这个异常了） “是不是藤冈先生您在手上抹了什么奇怪的东西？”千羽叹了一口气，问道。“说真的，我总觉得藤冈先生你现在身上的红疹真的是假的不能再假了，任何一个不慌张的人都应该是能看出您身上出现的症状都是人为制造出来的——说到底，您现在的掩饰只能骗过那些慌了的人，没有被您吓住的人根本不可能看不出您身上的破绽。” “原来是这样吗？”故意做出了惊讶的表情，藤冈隆道这样说着。“那还真是遗憾啊，我本来以为长期排练之后的演技应该还算可以的，没想到哪怕是你这样的小孩子也能看穿——哪怕是再精明的小孩子也只是小孩子。” “所以，要不要跟我一起出去呢？”千羽这样问道。“作为主谋却妄图躲在这边可不是有骨气的人该做的事情哦！” “出去的话你会死的哦！”藤冈隆道嗤笑道。“你可能还不知道，我们已经完全控制了整艘飞艇，且先不论你能不能活着出去，就算你能活着出去，外面也都只有我的部下罢了。” “哦，是吗？”千羽的表情相当讽刺。“那么呢，我们可以先不考虑如果一定只能有一个人活着出去的话，我们之间到底是谁能活下来——” 这样说着，千羽一只手用无痕伞对准了藤冈隆道的脖子，另外一只手拉开了背后的背包，然后取出了一把mp5。 “我们先不谈论这个至少我觉得没有什么疑问的问题，”千羽将无痕伞完全展开成可以用作盾牌的大小，然后用mp5再次瞄准了藤冈隆道。“就算我们出去了，我也可以向你保证，外面只会有自卫队或者特种人员，你的人最多也就是龟缩起来负隅顽抗，无论如何也救不了你——难道你就没想过为什么广播会这样子吵吗？就是为了给我们的主角进场提供余地啊！” 货真价实的惊讶表情出现在了藤冈隆道的脸上。 第四百七十九章——束手就擒 就在这时，藤冈隆道似乎听到了什么似的，突然看向了他们所处的吸烟室的观景窗外——千羽大概已经猜到藤冈隆道为什么转头了，毕竟他的辅助单元已经提前提示过了。 在这个距离上，哪怕是广播噪音那种程度的背景音也很难掩盖住直升机桨叶的切割声了，所以他们会反应过来外面有直升机正在快速靠近也是理所当然的状况。 “这是怎么回事？”藤冈隆道喃喃道。“这个高度怎么会……” “高度怎么了？”千羽反问。“我们现在的高度大概是2500米上下，出现几架直升机难道有什么可以奇怪的吗？” “2500米？”藤冈隆道大吃一惊。“怎么会？他们刚才明明还确认过现在的飞行高度是5500米啊！” 那当然是之前千羽和基德跟机长串通好之后，让机长通过海拔校准仪修改了飞行高度的结果咯←← “这个的话恕我们保密，”千羽耸了耸肩。“但友情提示，这艘飞艇的高度测量系统是来自于飞艇中的一些测量仪器——以怪盗基德的能力，对这些并不灵活的测量仪器动些手脚也没什么可奇怪的吧？” “切……”藤冈隆道咬了咬牙，然后突然露出了无奈的表情。“好吧好吧，我投降，那么，带我去见警察怎么样？” “等一会儿吧，我们先得等他们肃清了这边的敌人，控制了这里之后再说。”千羽摇了摇头。“现在出去可不是好事情，待会儿才是不错的时机。” “好吧好吧，”藤冈隆道故作叹气道。“那我先坐下来等等吧，你可别太敏感了。” 这样说着，藤冈隆道很自然地做到了旁边的沙发上，然后很淡然地看着千羽。 “……”千羽用辅助单元扫描着藤冈隆道现在的衣着——至少也要确认他两只手能在短时间内不可能接触到任何能够在这个距离对千羽产生威胁的武器。 没有任何武器，藤冈隆道的衣服很平整，根本藏不了枪支。 那么，他现在坐在这里到底是为了什么？难道真的只是打算束手就擒？ 大约两分钟之后，吸烟室的门口突然出现了钥匙开锁的声音。 “哦，来了啊？”藤冈隆道的嘴角微微勾起。“没办法，看起来我只好投降咯？” 两名特种人员全副武装地走了进来。“不许动！” 千羽松了一口气，而藤冈隆道的表情却突然微妙了起来。 “哦，看来是警察先生们，”这样说着，藤冈隆道猛然在他坐着的沙发的视觉死角处抓了一下，然后将一个试管那在了手里，悬在半空中。“那么，让我们来谈谈吧。” “你要做什么？”一名特种兵警惕道。 “你们应该知道，我们拿到了一些有趣的细菌吧？”藤冈隆道淡淡地笑着。“反正以现在的状况，我被抓住之后多半要被关很久，所以我们索性玩点大的。” 这样说着，藤冈隆道很淡定地旋开了试管的塞子。“来吧，如果你们对我开枪的话，那大不了大家一起看看自己能不能被救活——你们虽然全副武装，但显然对细菌没有防御能力，没错吧？” “呃……”千羽皱眉，然后下意识地后退了两步，而原本在门口的特种兵们第一时间便反应了过来，将千羽护在了身后。而藤冈隆道也相当淡定地站了起来，甚至还晃了晃手中的试管。 “别轻举妄动，”藤冈隆道微微昂起头。“要不然的话大不了大家一起死就是了。” “你要做什么？”特种兵问道。 “字面意思啊，”藤冈隆道冷笑。“我现在要从活动门去飞艇的气囊区，我不希望你们有人打扰我，毕竟打扰了我和打扰死神没有什么技术性区别。” 在一片紧张的气氛中，千羽被两名特种兵拦着闪到了门边，眼睁睁地看着藤冈隆道冷笑着从他们身旁走过。 “就这样放他出去没问题吗？”千羽问道。“万一他在外面把那个小试管……” 藤冈隆道的脚步顿住了，他脸上的笑容也有些僵硬。而两名特种兵也都露出了若有所思的表情。 突然，其中一名距离藤冈隆道比较近的特种兵突然抓住了藤冈隆道，然后用手去抢藤冈隆道手中的试管。“快把那孩子带出去！” 这样说着，两个人已经摔到了地上，而藤冈隆道手中的试管也被特种兵死死抓住，根本无法旋开盖子。 另外一名特种兵也反应了过来，但他却没有带千羽避难，而是也冲了上来，帮助自己的同伴一起控制住了藤冈隆道手中的小试管。“小子，快跑出去，记得把门关上！” ………… 大约五分钟之后，多名戴上了口罩的特种兵已经围在了吸烟室门外。 “你们怎么样了？”显然是他们的队长的人问道。 “搞定了，”里面传来了这样的声音。“那个试管也没有被打开，我们已经重新封死了。” “那就好，”队长长出了一口气。“那我们马上把口罩给你们带进去，然后进行消毒。” ………… “就这样就可以吗？”光彦有些担心地看着相当淡然的千羽。“那些细菌难道就不会有威胁了？” “问题应该不大了，”千羽摇头。“那个细菌本身的自然生存能力很弱，他们现在正在准备对那间吸烟室进行酒精消毒，然后将所有由潜在感染风险的人员都进行短暂的隔离。在隔离并且确认没有什么症状之后，就没有问题了。” 就在他们讨论这个问题的时候，满面红光的铃木次郎吉走了进来。“小家伙，你干得不错啊？” 千羽转头，发现铃木次郎吉正在看着自己。 “次郎吉叔叔，警察叔叔们要怎么处理那些已经被抓住了的红色暹罗猫的人？”元太问道。 “他们？”铃木次郎吉不以为意地摆了摆手。“我们已经商量好了，待会儿我们会让飞艇返回大阪外海，然后联络警察本部的直升机将他们带回大阪的警察本部。在今天晚上我们应该就可以重新起航了。” 第四百八十章——服部平次的灵感 “就这样就可以了？”将mp5冲锋枪交给一名警察，千羽不确定道。 “什么啊？”警察淡淡道。“你是说你杀了那个红色暹罗猫的人？” “呃……”千羽讪讪道。“大……大概是……” “你想惹麻烦吗？”警察反问。 “不想。”千羽连忙摇头。 “那不就是了，”警察将枪的保险关上，瞥了千羽一眼。“上面给了命令，让我们把你误杀的那个算进我们的战果里面，这对大家都好。” “哦……”千羽眨了眨眼睛，然后点了点头。 “今天好好休息一下吧，”将枪收起来，警察正准备离开，却又想起了什么。“如果做噩梦了的话，可以去找家里的长辈陪着你，不丢人。” 在千羽仍然一头雾水的时候，警察只是咂了咂嘴，便离开了。 “怎么了？”就在千羽仍然有些茫然的时候，灰原哀走到了他的身边。“你很少有在警察面前这么局促的时候，不是吗？” “呃……”千羽这才回过神来。“大概是吧……我自己不太清楚，不过我现在确实感觉有点怪……” 现在的感觉糟透了，千羽不知道自己现在到底是什么感觉，但他很清楚现在自己的感觉糟透了。 “……”思索了片刻之后，灰原哀点了点头。“好吧，如果是这样的话，那就先这样吧。如果有哪里感觉不舒服的话，记得发短信告诉我——反正……今天出了这种事情，我估计我今天晚上可能也睡不踏实。” “？”听到和之前的那个警察说的很类似的话语，千羽有些愕然。“你怎么也……” “我怎么也？”灰原哀挑眉。“怎么了，刚才那个警察也说了什么吗？” “嗯……”千羽带着难以忘怀的表情点了点头。“刚才他告诉我，如果做噩梦了的话，可以去找家里的长辈陪着我睡……” “是这样啊，”灰原哀带着有些复杂的神情。“嗯——那还挺有意思的。” 就在此时，不远处正在向部下交代着什么的警察队长突然接起了一通电话——拜辅助单元所赐，这通电话被千羽截获了。 “喂？”队长接起电话，问道。 “飞艇上有一个叫藤冈隆道的，对吧？”电话的另一边传来了这样的问话——根据千羽之前分析过的那些语音，这应该是服部平次的声音。“快点抓住他，那个家伙是主谋！” “……”千羽看向队长的方向，表情有些困惑——他是通过截获了藤冈隆道和红色暹罗猫成员的通讯才知道藤冈隆道有问题的，但服部平次显然不可能有他这样的能力，所以他是怎么知道藤冈隆道有问题的？ “藤冈隆道？”队长错愕片刻之后回答道。“他已经被我们抓住了，是你之前提到的那个叫橘的小家伙发现他有问题的。” “他很聪明，能发现也正常，”服部平次显得很平静。“相信我，那个小家伙绝对是个天才。” “不过，你是怎么知道藤冈隆道有问题的？”队长突然想到了这个问题。“难道说，警察本部抓到了红色暹罗猫的其他人？” “什么红色暹罗猫，”服部平次嗤笑道。“根本就是一群欺世盗名之辈罢了——不过我们确实抓到了藤冈隆道的同伙们就是了，如果不是一群很有趣的小家伙的话，恐怕我们真的就把这点疏忽掉了，那样的话恐怕我们也不可能抓住他的同伙们。” 在说出这段话的时候，服部平次确实有些后怕——如果不是之前看到了某群有趣的小孩子，然后想到了什么的话，恐怕他现在还根本没有猜到这帮人想要干什么。 ………… 几个小时之前，服部平次走向了一间咖啡厅——这间咖啡厅离警察本部大楼很近，所以如果平常有事情需要长时间待在这边的话，他都经常会在这里点些饮品喝，然后再充满干劲地赶回去思考。 他们的目的究竟是什么？现在他们的行动模式根本不同于以往任何一种大规模犯罪，就连试图跟上红色暹罗猫的这些人的思路都有些力不从心。 心事重重地，服部平次走过了一条小巷。 “这个东西是你之前就藏在这里的吗？”孩童的声音引起了服部平次的主意。 “？”服部平次好奇地看了一眼小巷里面，发现两个小孩子正在一个小角落里面鼓捣着什么。 “是啊，”另外一个孩童回答道。“反正这里也没有监控，平时也没有人来，很安全的，我们需要的时候再取走就好了！” 大概是在藏什么玩具？服部平次很快就失去了兴趣，摇了摇头，继续走向了咖啡厅。 下一秒，脚步顿住，而服部平次的表情也变得非常精彩。 等一下，如果说…… 等一下，自己出来之前，红色暹罗猫应该已经发布了飞艇携带了病毒的事情，根据警察本部的心理学家的评估，这会造成沿途的群众陷入恐慌，所以他们正在联系警视厅以提醒他们准备控制城市秩序。 在这种情况下，警视厅应该会选择协助群众组织撤离，在这样的情况下，有一种地方会很微妙。 传统程度很高，而且很偏远分散的地方——这种地方一来没有足够的物理保安体系，二来也很难有足够的警力去保护。 继续筛选，如果这些红色暹罗猫的人本质上还是盗贼，那么这个时候符合上述两个条件，而且还有高价值物品的地方的处境就会很微妙。 无论红色暹罗猫的人是否打算对这些地方动手，这些地方都会处在极度危险的境况中。 等一下，如果自己没有记错的话，他们的飞行路线上应该会有…… 服部平次的眉头抽了一下，因为他想到了一种可能。 他们应该是要途径千叶的吧……那边虽然没有奈良的佛学文化那么盛行，但千叶的寺院同样又分散又具有高价值。 取出手机，服部平次表情凝重地取出了手机。 “喂，老爸，你认真听我说！” ———————— 明天就是最后一更了，然后期末休更 之所以选明天是因为……明天是我20岁生日=，= 第四百八十一章——“离去”的基德（期末休更） “所以说，他们就是为了劫掠千叶的寺庙的佛像？”听着警察队长的回答，千羽撇了撇嘴。“真是的……为了做这些事，难道非要搞得这么大费周章吗？” “但从技术上来讲，这确实效果不错，不是吗？”灰原哀淡淡道。“反正一般情况下，这种行动和目的几乎不沾边的行动很难被人提前预测到结果——如果不是那位大阪侦探的想象力很不错的话，恐怕真的就要被这些人骗到了。” “总之，差不多就是这样了。”队长摊手。“那些家伙完全就是冒牌的红色暹罗猫，通过赫赫有名的红色暹罗猫和不断的恐怖行动来制造恐怖气氛，然后通过恐怖气氛来确保这艘飞艇能够让整条沿线陷入混乱之中，然后让地面上的人趁机袭击安保措施严重不足，警力吃紧导致支援能力趋于零的偏远地区佛寺，盗取里面的佛像。” “还真是狼狈，”就在此时，铃木次郎吉不屑的声音传来。“幸亏这些三脚猫没有打扰到我们的计划，要不然我非得活剐了他们。” 这样说着，铃木次郎吉看向了队长。“先生们，请允许我再次向你们的英勇表示感谢，同时也希望你们能替我再次向警视厅和警察本部的诸位们表达各方面感谢。” “紧急时刻，当然行便宜之事，”队长笑着回答道。“现在铃木顾问您和您的这艘飞艇已经成为了全日本的骄傲了，我们肯定会为您力所能及的提供便利。毕竟这上面发生的事情也并不是很复杂，所以现在进行的这些处理就已经差不多了，剩下的部分可以等到观测结束之后再说。” “不过老实说，现在这样的事情其实也不完全是坏事，”铃木次郎吉突然想起了什么，然后露出了有些不爽的表情。“老实说，那个藤冈隆道带上来的记者团真的非常吵闹，这次藤冈隆道出事之后正好可以找个由头把他们送回去，飞艇正好也能清净下来，给东京天文台的人足够安静的环境去做他们该做的事情。” “但可能下去的不会是全部，或者下去之后还会有人上来，”队长摇了摇头。“在停靠场地待命的朋友们告诉我，有一个比这个藤冈隆道的队伍精简很多的记者小队已经在那边等候了，据说他们是原来跟藤冈隆道他们争夺这次天文观测和怪盗基德的报道权的竞争对手，这次好不容易抓到了藤冈隆道出事情了的机会，打算把这个报道权抢回来。” “精简很多的小队的话随便了，”铃木次郎吉若无其事地摆了摆手。“人不多的话其实也不错，只要别打扰到我们的清净就可以。” “等一下，如果是这样的话，”步美突然想到了什么。“那个细菌到底是真的还是假的？” “不知道，”队长思索了片刻之后，摇头。“但老实说，我个人认为这个可能性不大。毕竟如果说他们真的有这种细菌的话，那个藤冈隆道不可能就这么淡定地随身携带着——万一容器出现了破损，那他就死了，他作为整个团伙的头目，不太可能愿意冒这种险。” “啧……”千羽突然想起了藤冈隆道身上的那些红疹。“话说回来，藤冈隆道身上带的那种红疹一看就是假的吧？你们怎么会被那种红疹吓到？” “假的？”在他身边，所有在藤冈隆道佯装细菌发病时在场的人们愕然。 “如果说他当时就是那种形状的红疹的话，我不知道。”柯南摇头。“我之前没见到他发病的样子，但如果他身上的红疹一直是那个样子的话，我想不出为什么大家都没有发现那个红疹的异样。” “大概是慌了神吧？”灰原哀淡淡道。“在那种情况下，他们大概都已经慌神了，能冷静地仔细观察藤冈隆道身上的红疹的人恐怕着实不多。” “那那些红疹到底是什么？”步美好奇道。“如果是装病的话，那那些红疹究竟是怎么产生的？” “谁知道呢，”灰原哀耸肩。“这种东西还是要仔细观察才能知道，但我们并没有仔细观察的条件。” “是油漆引起的过敏啦，”就在这时，温和的声音做出了回答——在铃木园子的陪伴下，毛利兰走了过来。在她走过来的过程中，所有人都可以清晰地看到她的两个手肘的位置分别裹着一个护肘。“随队的自卫队医官在医务室里给我找到了能用的药品，就贴在护肘内部并让我佩戴上了。” “油漆过敏……”灰原哀思索了片刻，然后什么也没说，只是点了点头，但柯南却皱了皱眉头。 油漆过敏，能够造成被油漆接触的皮肤产生红疹，但毛利兰是在哪里接触到了油漆？ 当柯南询问了这个问题之后，毛利兰想了想才给出了一个有可能的答案。 “会不会是因为皮肤接触？”毛利兰这样说道。“起飞的过程中，我曾经去看过一次那个lady sky，回来的路上被那个藤冈隆道碰到了手肘，现在看来的话，会不会是他那个时候在手上涂了油漆，然后把油漆趁机微量涂在了我手上？” “这个有可能，”柯南点头。“如果没有其他情况的话，应该就是这个了。” 就在此时，不远处突然传来了骚动。“怪盗基德！” “？？？”所有人都愕然，随即看向了传来骚动的人的方向——那是一名正站在观景厅的观景窗旁边的女服务员。 千羽最早反应过来，立刻跑了过去，而其他人也都纷纷意识到可能发生了什么，跟着千羽的脚步赶了过去。 在他们面前，一架白色的滑翔伞正在低一些的高度层向下高速俯冲。 “怪盗基德吗？”队长沉声道。“如果是这样的话，除非他在地面上重新登上飞艇，否则应该就没有机会盗取lady sky了——我们刚才确认过，保险柜并没有受损，lady sky也仍然在里面。” 在他们的身边，毛利兰一脸心事重重的表情，左手轻轻抓着胸口的衣襟。 ———————— 就到今天吧，考完期末考试之后再回来 诸位再见=，= 用命推书.jpg 看最快更新无错小说，请记住 https://www.52wx.com！章节内容正在手打中，请稍等片刻，内容更新后，请重新刷新页面，即可获取最新更新！ 我回来了 看最快更新无错小说，请记住 https://www.52wx.com！章节内容正在手打中，请稍等片刻，内容更新后，请重新刷新页面，即可获取最新更新！ 第四百八十二章——对红色暹罗猫行踪的推断 “暂时只能处理到这个程度了，能够保证飞艇的工作区域能够完成实现广播覆盖。”将线头草草处理了一下之后，维修人员擦了一下汗，对身旁的铃木次郎吉说道。“至于这条通向生活区的线……以现在的条件来说根本没有办法保证在重修之后不会出现杂音——如果想要确保没有杂音，我们需要额外的维修工具来重新进行精密整备。” “那就先这样吧，”铃木次郎吉挥了挥手。“现在我们最需要的就是时间，根本没有余裕让你们回去做整修。大不了启用传声筒系统来代替一部分职能，飞艇的运作肯定不会受到影响。” “好的。”维修人员点了点头。“既然是这样的话，那么这里线路的处理就完成了。” 在他们不远处，千羽和灰原哀正靠在墙壁上，看着这边正在忙活着的人们。 “所以到最后是要把这条线路切断吗？”千羽撇了撇嘴。“那样的话大概会有某些部分的飞艇会听不到广播吧？” “没办法啊，”在他身旁的灰原哀瞥了他一眼。“毕竟也不知道是谁把这条线路切断的。” “我没有别的办法了啊……”千羽无奈地耸了耸肩。“毕竟当时我需要掩护他们突进飞艇，肯定需要制造声响——那这种只要稍微破坏一下线路就会响起来的广播线难道不是最好的选择吗……” “所以说，也没什么可抱怨的了，”原本靠在墙壁上的灰原哀站直了身子。“反正大概也不会有什么紧急的事情需要广播去通知，我们这些乘客大概只需要慢悠悠地在飞艇上行动应该就可以了。” “是啊，”千羽点头，然后又看了一眼周围。“不过讲道理，总觉得飞艇上空旷了不少。” “毕竟走了那么多记者，”灰原哀点头。“新上来的记者不会太多，所以飞艇肯定会空旷不少。” 就在此时，令他们有些惊讶的一幕出现在了他们的面前——一名记者被戴上了手铐，以被押解的姿态从他们面前走过。在他的身后，一名警察正一脸严肃地看着他。 “什么情况？”千羽愕然。“怎么记者也被抓起来了？” “不会是冒充成了记者的红色暹罗猫成员把？”灰原哀猜测。“有可能是下飞艇的时候发现人头数不对……” “正好相反，”就在此时，柯南从在千羽他们面前走过警察的身后闪了出来。“说起来也真是惊险，事实其实是这些记者本来就是红色暹罗猫。” “什么？”千羽和灰原哀愕然。 “是啊，”柯南的脸上满是劫后余生的庆幸。“他们刚才在统计藤冈隆道的记者团的时候，发现记者团少了人，然后他们在调取了记者团的证件之后发现被俘虏的那些红色暹罗猫成员里面有一些根本就是记者扮成的——根据我的推测，这些记者很有可能也都是藤冈隆道的手下，这一次以记者的身份混进来，方便和从外面攻入的红色暹罗猫成员里应外合，控制整个飞艇……我之前就在奇怪，为什么那帮记者那边把你们几个还没有被抓住的消息‘不小心’泄露给了那些家伙，然后还被红色暹罗猫成员管控的那么松。而且最后还有几个记者被红色暹罗猫的人押走之后就没了踪迹，现在看来那只是他们把那几个记者带出去，方便对他们进行武装罢了。” “也就是说，其实飞艇上的那些记者全都是藤冈隆道的人？”千羽惊讶道。 “不知道，”柯南摇头。“但至少有一些人确实是藤冈隆道的手下没错，所以目前还不能排出剩下的那些记者的嫌疑——不过这些记者在被抓捕的过程中并没有什么反抗，搜身也没有什么收获，看起来红色暹罗猫武装他们的方式应该就是带他们到气囊区，然后从他们安放在气囊区的装备箱子里面获取装备进行武装。” “红色暹罗猫的那些人果然在起飞之前就躲在那里面吗……”千羽喃喃道。 “应该是的，警察在那边还找到了呼吸面罩和氧气瓶，这些说明他们应该从起飞之前就已经躲在那边了，通过呼吸面罩和氧气瓶来确保即使在高空中也能顺畅呼吸。”柯南点头。 “那他们是要怎么离开？”灰原哀问道。“你们没有发现什么降落伞之类的东西吗？” “没有发现，”柯南摇头。“或许是被藤冈隆道或者其他的什么在飞艇上的内鬼藏了起来，或者是他们有什么特别隐蔽的手段，总之我们没有找到能够让他们安全离开的东西。” “应该是那样，不然的话他们恐怕很难离开，”千羽点了点头，却似乎突然想起了什么。“对了，怪盗基德还会回来吗？我们应该不会在这里停靠上太久，如果怪盗基德在离开之后没能在足够的时间内赶回来的话，那么他可能就没有办法重新回到我们的飞艇上了，那样的话他也就根本没有办法盗取lady sky了。” “如果按照正常的道理来说，确实不太可能回来了，”柯南的语气虽然很笃定，但表情却显示他难以释怀。“毕竟他下飞艇的时间比较早，那个时候飞艇还在距离我们现在停靠的这个地方至少100公里的地方，而且那也不过是一个小时三十分钟之前，怪盗基德想要从100公里外赶过来，从容变装之后重新上飞艇是一个相当艰难的工程。更何况，次郎吉叔叔对此好像已经早有准备，所有上飞艇的人都会被严格核对身份并进行监控。如果怪盗基德重新上来的话，他的行动应该会处处受限。尤其是在怪盗基德宣布的那个他要盗取lady sky的时间范围内，他们会被完全禁足，怪盗基德想对lady sky动手脚应该不会那么容易。” “你们不会是觉得派几个人看着他们就能限制住混在里面的怪盗基德了吧？”灰原哀问道。“如果是那样的话，我觉得怪盗基德可不是那么容易就被监控住的人，或许在你们发现之前，他就已经把lady sky掉包然后大摇大摆地离开了。” “不会的，”柯南笃定地点了点头。“怪盗基德虽然行事风格诡异，但他的话却是可以信任的——他如果说某个时间偷，那么就肯定是在某个时间才会动手。在那之前他或许会做好一切准备，但绝对不会对珠宝动手。” 第四百八十三章——打开潘多拉魔盒的新记者团 他们终究还是没有发现怪盗基德。无论怪盗基德是成功逃过了他们的耳目，混上了飞艇；亦或是根本就没有上飞艇，总之他们完全没有发现任何有可能是怪盗基德的人。 储藏室里。 “呼——”将一个小氧气瓶甩在地上，元太长出了一口气。“这个东西……真是好重啊！” “谁叫你突发奇想想要搬这个，”千羽同样长出了一口气，无奈道。“见到一个小氧气瓶就非要帮他们把这个搬过来……对于他们来说可能就是扛着走的事情，咱们想搬这个可是太费劲了啊……” “所以说，”旁边的灰原哀悠悠道。“你为什么要和他一起搬呢？” “那我总不能不管他吧……”千羽的嘴角抽了一下，然后看向了因为没有搬氧气瓶所以气定神闲的灰原哀。“如果是你的话，你会不帮忙吗？” “大概会咯，”灰原哀轻笑。“你看，我现在不就完全是在围观你们吗？” “哦？”千羽一脸无语。“那请问，刚才是谁想上来帮忙的？” 灰原哀没有搬氧气瓶并不是因为她不想帮忙，而是因为站不下了——这个氧气瓶并不大，站下柯南、光彦、元太和千羽四个男生就已经是极限，再插进来一个小孩子就会导致在搬运过程中束手束脚的。 “我当时只是掂量一下你们要搬运的这个东西到底有多重而已，完全没有帮你们忙的打算，”灰原哀面不改色地搪塞着。“毕竟如果你们受了伤的话，到时候可能还得我和阿笠博士帮你们上药，很麻烦的。” “不过，我们为什么要把这个东西搬上来啊？”刚刚递给了柯南一张擦汗的纸巾的步美好奇道。“这个不是那些红色暹罗猫的人藏在外面的东西吗？为什么警察叔叔们不把这些罐子也拿走啊？” “这种东西多多益善啊，”旁边，将一个大氧气瓶放在地上的工作人员回答道。“如果飞艇的空气出现了泄露的话，就靠这些氧气瓶里面的压缩氧气来保证我们的安全了，不然麻烦可就大了！而且如果出现了什么突发状况的话，有吸氧的条件肯定不是坏事，不是吗？” “之前没有储备吗？”千羽好奇道。“这种高空飞行的话，应该有准备氧气瓶吧？” “没有储备够，”工作人员摇头。“因为这次瘟疫的关系，所以准备是紧急提前的，因此所有的后勤力量都集中在了保障必备物资上，所以非维生用品的氧气储备只能说勉强够用——而且……氧气储备这种东西对于我们这种高空飞艇来说应该是越多越好，对吧？” “也对，”千羽点了点头。“不过还好，红色暹罗猫的事情没有浪费太多时间，如果花了一天以上的话，搞不好我们根本就来不及进行天文观测了。” “别再出幺蛾子就可以，”工作人员点头。“我们现在还算来得及，但如果再出什么问题导致被迫返航的话，我们可能就要错过第一批观测了。” “大哥哥你连这个都知道吗？”柯南惊讶道。“哥哥你不是工作人员吗？对飞艇的机械工程方面也了解这么多吗？” “我们都是能混用的，毕竟铃木财团在培训的时候，一般都会教给我们多个职务的知识。”工作人员笑着回答道。“别看我只是一个工作人员，但驾驶这艘飞艇的基本操作我也是会的！在这个飞艇上，会开飞艇的除了那几个驾驶员之外，还有十几个呢！” 就在这时，工作人员胸口的无线电接收器突然响了起来。“十分钟之后就要起航了，工作人员都到位了吗？” “啊，”工作人员看着自己胸口的无线电接收器。“不妙，那我先走了，你们离开储藏室的时候记得把门锁上！” “呼——”在工作人员离开之后，元太突然一屁股坐到了地上。“累死了……” “噗，”千羽笑着看向元太。“至于吗？你应该是我们当中最有力气的那个吧？” “但我用的力气也最多啊！”元太抱怨道。“现在大人不在了，我总算可以坐着休息一会儿了！” “别坐在这里了，”灰原哀有些无奈地看着元太。“现在快到晚餐点了，咱们直接去餐厅吃饭怎么样？又能休息又有东西吃。” “到晚餐时间了吗？”元太看了一眼储藏室里挂着的时钟，然后像所有的疲惫一扫而空似的立刻站了起来。“哟吼，吃饭！” “哈哈哈！”欢快的笑声立刻填满了储藏室。 ………… 一间舱室内，新上飞艇的一名记者正在收拾自己的行李。 事实上，这次能选到他们做采访组完全是凑巧——尽管他们确实之前是以极为微小的劣势惜败给藤冈隆道和他的小组，但事实上如果按照一般的原则来说，这种时候都是会直接选择最方便替换藤冈隆道他们小组的记者团队顶上。 他们之所以能被选到，完全是因为他们恰巧就是距离飞艇的停靠地点最近的，全员处于可出动状态的小组。 “哼……”记者的脸上露出了蛮复杂的表情，然后咂了咂嘴。 今天还真是忙碌呢……本来今天是个假期，他在收到通知之前还正在某个私人游泳场所里面利用自己宝贵的假期玩潜水呢，结果没想到出了这么一档子事，搞得自己只能草草结束潜水活动，所有兴致都没了。 但是……应该是值得的吧？这么想着，记者看向了舱室的舷窗。 如果把这次的观测原原本本地报道好的话，应该能在自己的工作履历上添上浓墨重彩的一笔，毕竟这一次的天文观测活动是前所未有的。 此时，单纯的记者并不知道他将遭遇什么。 就在他脚下，地面和床体的缝隙之间，一个管口大开的试管正静静地躺在地板上。试管壁贴着的标签纸上，一只红色的猫咪标记分外显眼。 当所有人都以为事情结束了的时候，或许最麻烦的事情才刚刚开始。 第四百八十四章——幻境与梦魇 阴暗的迷宫里，千羽提着一盏昏暗的油灯，行走在迷宫中。 又黑又寂静无声，除了自己的脚步声之外，什么都没有…… 千羽就这样沉默着向前走，直到前方出现了一扇石门。来到门前，千羽似乎没有任何犹豫，直接推开了石门。 石门后面，是一具木棺。而千羽仍然一言不发，只是沉默着走到了木棺面前，静静地看着木棺的棺盖。 就在这是，木棺的棺盖突然颤抖了起来，棺材里面更是发出了碰撞的声音，而千羽似乎却仍然恍若不觉，仍然呆立在原地。 这是……怎么了？ 随着一声巨响，棺盖被直接从木棺上掀了开来。“嘭！” 在千羽面前，一个身穿着红色暹罗猫战斗服的男子缓缓坐了起来。和一般人不同的是，他的脸上没有任何血色，而且咽喉的部位似乎像是被什么东西洞穿了似的，露出了一个直径有几厘米宽的贯穿孔。 男子的嘴徒劳地张合着，狰狞的目光死死盯着千羽。片刻之后，男子用自己的双手捂住了脖子的前后两侧，终于发出了声音。“你为什么要杀我……为什么要杀我……” 这样说着，男子以近乎于不可思议的柔韧姿势从棺材里站了起来，然后纵身一跃便来到了千羽面前。男子超过一米八的身高正好和千羽的身高差不多，他就这样死死盯着千羽的眼睛，双手也伸了出来，抓向千羽的脖子。 “为什么……为什么！”男子继续开合着嘴巴，做着相同的口型，只有脸上狰狞的表情才能说明如果能发声的话，他现在的语气会是怎样的疯狂。“你为什么要杀我……为什么要杀我！” 没有任何反抗，千羽就这样被男子掐住了咽喉。 ………… “！！！”千羽发出一声惊叫，然后猛然清醒了过来。 之前仿佛完全凝滞的思考能力在一瞬间通畅了起来，久违的辅助单元的数据流也再一次加入了千羽的大脑合唱。 毫无疑问，自己刚才是做噩梦了。 “呼——呼——”千羽带着一脸难以释怀的表情扶住了额头，坐在床上，喘息着。 辅助单元能够让他入睡，却不能帮助他抵挡噩梦，他刚才就是做梦梦见了自己在白天杀掉的那个人。那个人的细节是如此真实，无论是面容还是伤口都栩栩如生，千羽当时真的以为站在自己面前的就是还了魂的那个人。 叹了一口气，千羽抓起旁边床头柜上的矿泉水，打开瓶盖，喝了一口，平复一下自己的心情。 忘不掉……怎么也忘不掉那个人……就算辅助单元理论上能够删掉记忆，但那也仅限于存储在辅助单元里面的部分，自己大脑记住的部分是不可能删掉的。 在千羽的耳边，回响起了之前那个警察队长说过的话。 “如果做噩梦了的话，可以去找家里的长辈陪着你，不丢人。” “原来是这个意思吗……”千羽苦笑着摇了摇头。“这还真是……” 千羽从来没有想到过，亲手杀一个人会有这样大的心理冲击。 转头看了一眼舷窗的方向，千羽叹了一口气。 烦躁，极度烦躁，不知道到底是因为对那个死人始终无法释怀还是其他原因，千羽现在的心绪非常混乱，完全无法冷静下来。哪怕是用辅助单元强行压制，压制期结束之后那些情绪便又会再次浮上心头。 又叹了一口气，千羽下床，然后来到了酒柜面前，想拿一瓶酒喝，却又想起来如果被发现自己喝酒的话那会遇到麻烦。 “哼……”苦笑了一声之后，千羽一边摇着头，一边走向了门口。 去别的房间找一下酒喝吧…… 就这样，千羽走到了门前，然后打开了房门。房门轻轻碰撞在缓冲垫上，发出了有些微妙而复杂的声音。 “？”千羽眨了眨眼睛，然后才意识到有可能是自己的错觉，这才走出了房间。 左手边那个房间的酒应该还在，去喝那个吧…… 拖着步伐走着，千羽缓缓走到了左手边的门前，然后轻轻推开了门。 推开门的一刹那，表情有些尴尬的灰原哀和完全没反应过来的千羽四目相对。 “……”千羽眨了眨眼睛，然后脸上立刻浮现出了惊讶的表情。“你怎么……” “我只是偶然出来走走而已，”几秒之后，灰原哀回答道。“没想到你怎么也跟我选了同一间屋子。” “哦……”惊讶的表情褪去，千羽扫了一眼房间里的酒柜。“那个……能不能陪我喝一点？” “没有问题。”这一次，灰原哀回答得很干脆。 ………… 千羽轻轻抿了一口杯中的酒，然后叹了一口气。 他找灰原哀一起来喝一点本来是想倾诉一下他现在复杂的情绪，但话到嘴边却又不知道该怎么说。 他现在的情绪到底是怎样的呢？ 一般人或许会感到恶心和恐慌，但他杀完人之后并没有感到任何恶心的成分，恐慌也仅限于被目暮警官他们保证自己不会被追责之前。 剥夺他人生命产生的愧疚？这个千羽就更没有了，或许之前间接导致春日野家里的两位长辈出车祸的那次他有愧疚过，但这一次他没有任何的犹豫——毕竟如果不杀了他，那么可能死的就是自己了。 作为上面几点的证据，千羽在驾驶室杀掉另外一名红色暹罗猫成员的时候没有任何犹豫，干净利落。 所以，现在自己极度异常的情绪究竟是从何而来？ 灰原哀坐在她对面，看着千羽表情的双眸当中闪过一丝忧虑。 她当然不是因为偶然出来走走才出现在这里，而是因为千羽。她见过组织里的成员们在第一次杀人之后的心理不适，也大概猜到千羽的性格属于第一次杀人之后比较容易有不良反应的那种类型。但就算猜到了会有这种事情发生，她也束手无策——她并不是那种很擅长安慰人的类型，也不知道该怎么平复千羽的心绪。 目光向她刚才从酒柜里取出来的小酒瓶里闪烁了一下，灰原哀的表情有些复杂。 希望……他没有骗自己，希望他真的是想帮橘…… 在灰原哀的舌下，一小片白色的药片正静静地躺着，散发出有些怪异的淡淡清香。 第四百八十五章——月下sherry 不知过了多久，桌前只剩下千羽一个人还在品味着杯中的葡萄酒。 “这酒可真有意思……”看了一眼杯子里的酒的液面高度，千羽笑着喝了一口。当他重新放下酒杯的时候，酒仍然还有那么多。 但他喝进嘴里的酒却散发着货真价实的醇香。 毫不犹豫地，千羽又喝了一大口，而杯中的酒仍然没有减少一分一毫。 就在此时，舱室的门被打开了。 “？”千羽看向了舱门口，只见一个有些熟悉，却又很陌生的茶发少女出现在了他的面前。他知道自己认识她，但话到嘴边却又叫不出她的名字。“……” 女人只是瞥了欲言又止的千羽一眼，随后便静静地将之前灰原哀坐的座位拉到了千羽身边，随后便走向酒柜挑选自己想要的酒。“怎么了，哑巴了？” “没什么，”千羽这才意识到了自己的失态，摇了摇头。“你怎么有时间来这边了？” 宫野志保从酒柜里面去了一小瓶清酒出来，然后又拿起了旁边的一瓶矿泉水。“只是看你心情不好，所以来陪陪你——需要我帮你倒一点吗？你的酒似乎快喝完了。” “喝完……”千羽这才发现似乎自己杯子里的酒杯已经被喝光了。“这杯子还真有意思，之前怎么喝都喝不完，这一口居然喝光了。” “……”宫野志保的表情有些微妙，随后将清酒瓶打开，在玻璃杯里倒了一点，然后用水进行了勾兑。 “你的酒量这么差吗？”千羽看了一眼自己的酒杯，然后又给自己倒了一杯葡萄酒。“喝清酒还要兑水……那样会很难喝的。” “反正都是饮品，口感比水好的话就是有意义的，”宫野志保轻轻抿了一口，然后很认真地看向了千羽。“你有什么心事吗？” “有啊，”千羽喝了一口葡萄酒，点了点头。“我不知道为什么，现在心情很糟糕。” “因为杀了人？”宫野志保挑眉。 “不然呢，”千羽点了点头。“感觉很难受，但不知道为什么。” “你不知道你为什么难受？”宫野志保轻笑。“好吧好吧，那让我们来分析一下你到底在难受些什么。” 千羽的表情严肃了一些，盯着宫野志保的眼睛。 “你在害怕，”宫野志保的表情也严肃了不少。“你觉得呢？” “为什么要害怕？”千羽笑了，摇着头说道。“不止那一个人，我还杀了一个，杀那个人的时候我一点反应都没有，我甚至怀疑我是不是变成了一个喜欢杀人的疯子——” “你能下得了手，难道就代表你不害怕吗？”宫野志保的嘴角微微勾起，而她也成功地看到了千羽露出了若有所思的表情。 是啊，自己虽然杀人的时候没有犹豫，但……毫无疑问，自己确实不是那种毫无顾虑的杀人狂性格，杀人对自己来说也显然不是愉快的事情。这么说来的话，事实上杀人这件事还是给自己带来了影响的。 “你看，你自己也意识到了，”宫野志保点了点头，很满意于千羽的反应。“你或许不会表现出慌张，但这并不代表你不会害怕，不是吗？” 沉默片刻之后，千羽点了点头。 “坐过来吧，”宫野志保突然提出了这个要求，她的声音很柔和，而且似乎带着一股千羽完全无法拒绝的力量。“过来，坐到我的腿上来。” 没有任何犹豫，千羽撑着桌子站起身，稍微有些跌跌撞撞地坐在了宫野志保的腿上，而宫野志保只是带着淡淡的笑容，轻轻搂住了千羽，将千羽揽在了自己的怀中。 “来，告诉我。”宫野志保的声音在千羽耳中带着一丝空灵的味道。“当时你在杀人的时候，感觉到了什么？” “……”千羽愣愣地点了点头，然后在片刻之后缓缓回答道。“惊讶……慌张……” “别紧张，”宫野志保摸了摸千羽的头。“我觉得，可能还有一点，你并不确认你当时的行为是最完美的，或许还有别的不用杀了他就能解决问题的办法，对吧，你因为潜在的顾虑所以一直在担心？” “或许吧，”千羽微微缩起了身体，点了点头。“有可能……” “但你要明白，你没做错，明白吗？”宫野志保将千羽搂在了自己的怀里，用自己的胸口轻轻垫住了千羽的头。“当时的情况很危险，他要害了所有人，所以你的做法是没错的。如果你不杀了他的话，那么他就会害死你们所有人。” 这样说着，宫野志保用自己的额头轻轻抵住了千羽的额头，在近距离看着千羽。“所以呢，你确实没有做错，你更不需要去怀疑你的行为的正确性。” “真的吗？”千羽不确认道。 “当然是真的，”宫野志保的笑容更加灿烂了，她带着更加柔和的深情看着千羽。“不用担心，你做的很对，或许这很令人难以接受，但你做的完全是对的，明白吗？” 看着千羽的神情，宫野志保的心头安定了下来。 她已经确定了她之前的猜测——千羽心神不宁的理由。 他是个看起来很坚强的孩子，但他只是看起来很坚强罢了，他的内心实际上并没有那么坚韧。 他能够做到在短时间内爆发出令人惊叹的坚毅勇敢，但这样的坚毅表现是难以持久的，在这一切褪去之后，他本性中原本被掩盖住的其他部分就会重新表现出来。 但这也绝对不是宫野志保责怪他的理由，因为一般人甚至连爆发出这种坚毅和勇敢都做不到，而千羽至少能够在需要他做些什么的时候站出来。 “放心，我们都会陪着你，不要害怕，我们会一直在这里。”宫野志保继续安慰道。“放心，我们会陪着你的。” 千羽的表情颤抖了一下，然后将身体缩得更紧了，将自己更深入地埋进了宫野志保的怀里。片刻之后，抽泣的声音从宫野志保的怀里传了出来。 “哭吧，”宫野志保的表情更加温柔了。“哭出来吧，不用强撑。” 轻轻拍了拍千羽的背，宫野志保就这样将千羽搂在怀中，轻声抚慰着他。 在他们旁边的床上，穿着一身黑衣，将自己隐藏在并没有开灯的舱室的黑暗中的灰原哀神情有些复杂地看着缩在宫野志保怀里的千羽。 第四百八十六章——基德 大约30分钟后，宫野志保抱着已经熟睡的千羽，和灰原哀一起走出了舱室。 “他睡着了？”灰原哀问道。 “是啊，”宫野志保点头。“放心，他应该不会再有什么问题了，他这种孩子只要稍微放松一下就好了。” “那就好，”灰原哀松了一口气。“谢谢你愿意帮助他。” “帮助他的不是我，是我这身皮，”宫野志保用一只手抱着千羽，用空出来的那只手捏了捏自己的脸蛋。“这个人到底是谁啊，看起来他很信任这个人，但你却一直不说细节。” “反正我告诉你的那些事情就够用了，不是吗？”灰原哀淡淡道。“毕竟她也有个人隐私，所以跟你说太多也不是好事。” “好吧好吧，”宫野志保露出了有些无奈的表情。“有些时候，我真不知道你们的心思是怎么长的，一个个都是玲珑心窍。” 这样说着，两人一起走进了千羽的舱室，而宫野志保则将千羽轻轻地放在了他的床上，为他盖上了被子。“先这样吧，毕竟……喝完酒会流失热量，还是别脱衣服了比较好。” “而且，我觉得如果被安上了什么恋童癖的罪名的话，哪怕是怪盗基德也会很为难吧？”灰原哀瞥了他一眼。 “是啊是啊，”将千羽放在床上并重新站起身的时候，已经卸去了宫野志保的伪装，穿着一身在夜色下分外显眼的胜雪白衣的怪盗基德耸了耸肩。“所以我就更不能为他换衣服了。那么——” 说到这里，基德绕过了灰原哀，向舱门的方向走去。“我的任务已经完成了，接下来就看你的了。” “我说到的，会做到。”灰原哀没有转过头看向基德的方向，只是盯着熟睡的千羽。 ………… 灰原哀和基德的相遇当然不是意料之中的事情，而是一个意外。不过之后发生的一切都不是意外，而是意料之中的事情。 半个小时之前。 “咚咚——”灰原哀轻轻敲响了千羽的房门。 她刚才偶然出门，打算去一趟卫生间，却听见千羽的房间里似乎传来了说梦话的声音，所以回来之后她便打算看一下千羽是不是做噩梦了。如果千羽被吓醒了的话，就去和他聊聊天，看看能不能分散一下他的注意力，让他放松下来。 “小姑娘，你还没睡吗？” 就在此时，完全出乎灰原哀意料的声音传来——在不远处，一个穿着一身白色西服的年轻人正靠在墙上，饶有兴致地看着灰原哀的表情。“怎么，你也在关心那个小家伙？” “怪盗基德吗？”灰原哀挑眉。“不知道大名鼎鼎的怪盗基德此时此刻出现在这里有何贵干？” 她倒是没有惊讶基德现在还在飞艇上这件事——毕竟众所周知，怪盗基德属于高智商犯罪者，之前飞下飞艇的可能根本就不是基德本人，甚至根本连人都不是、只是一个假人而已。 “只是想看看那个小家伙的反应而已，”手里玩弄着一把扑克枪，基德继续看着灰原哀的眼睛。“我猜，你应该也是来看这个的，对吧？” “或许吧，”灰原哀不置可否道。“那么，怪盗先生有什么建议吗？” “建议谈不上，但……”怪盗基德用手指轻轻点了点墙壁——墙壁对面就是千羽的床所在的位置。“他可不算是什么特别适合杀人的性格，所以我觉得他现在很需要有人能安慰他，严格来讲，你应该是最合适的——别看我，这里和他关系最好的就是你，而且瞎子都能看出来你们两个的关系不一般。” “我想，但不会，”灰原哀淡淡道。“什么都不做虽然听起来很消极，但还是要比帮倒忙要好上太多了。” “你不去试试怎么知道？”怪盗基德笑着摇了摇头。“我可以给你讲解一下安抚他的方法，你进去试试看，怎么样？” “不怎么样，”灰原哀翻了个白眼。“你怎么不自己去？” “我太大只了啊，”怪盗基德无奈地摊了摊手。“我的体型可没办法扮成你这样的小孩子，而我也不知道这个小家伙有没有其他熟人。” “……”灰原哀的心神一动，似乎想到了什么。“等一下，如果……” “嗯？”怪盗基德有些好奇地看向灰原哀。“你要说什么？” “我认识一个和他关系很好的人，你试试扮成她的样子？”灰原哀试探着问道。 “得和我身材相近才行，”怪盗基德笑着说道。“如果符合的话，我尽量。如果是个肥婆或者胖子的话，我可没有足够的填充料来模仿” “如果你不是太肥的话，应该可以。”灰原哀又翻了一个白眼。“她肯定比你身材好太多了。” 灰原哀之所以很确认这一点，是因为她想到要让基德扮演的是她自己——正确的说法是，扮演宫野志保。 理由很简单，千羽的胸口的那个辅助单元的人物识别能力相当强，而且灰原哀对于千羽的朋友的了解也显然没有千羽那么精通，如果强行扮成这些角色的话，就算灰原哀能够提前告诉怪盗基德这些人的性格，那么千羽也完全有可能发现怪盗基德扮演的人的性格和正主有所差别。 那么，最好的选择就是找一个在千羽拿到辅助单元之后就再也没见过的人，而且灰原哀自己也要足够熟悉，能够帮助怪盗基德建立起一个足以以假乱真、骗过千羽的性格模型。 那么，宫野志保事实上就是最好的选择——灰原哀对于宫野志保的行为模式的认知肯定要比千羽对于宫野志保、或者说小古野诗生的行为模式的认知要全面，宫野志保也是灰原哀最有把握在认知方面超过千羽的一个形象。 “如果是这样的话，我还是很有兴趣的，”怪盗基德显然被挑起了兴趣。“那么，把她的体貌特征什么的都告诉我吧，我也正好想了解一下那位美丽的小姐的美妙容颜！” ———— 还第一个愿，舍友的白血病治疗已经完成了，接下来会转入恢复阶段。 第四百八十七章——致幻 几分钟之后，灰原哀双手抱胸，看着面前的女子，眼中的神色半是满意，半是惊讶。 “你……还真的很合适呢！” “哦？”怪盗基德——或者说宫野志保——看了一眼自己的装扮，然后捏了捏自己的胸脯。“嗯——如果说她的身材就像你形容的这样的话，那这确实是一位美丽的小姐，无论在身材和容貌上展现出来的外在美还是在装扮方面展现出来的内在美上。” “这是肯定的啊，”灰原哀的嘴角微微勾起。“那么，接下来我给你讲一讲你需要注意性格方面的问题。” “给我讲一些大体的就行，”宫野志保从口袋里取出了一个小瓶子，然后从里面倒了一颗药出来。“你到时候找个时间把这颗药让他吃下，我的伪装就会更容易骗过他一些。” “这是什么？”灰原哀皱了皱眉头。“精神药品吗？” “放心，几乎没有危害的，”基德笑着摇了摇头。“就是一种轻度精神刺激成分，短时间内能够让那个小家伙的深层思考能力受到一定程度的抑制，也就是说会比较听话，思维在短时间里面也不会那么灵活，也不太会发现我随时可能不小心出现的性格方面的问题。” “唔……”灰原哀若有所思地看着基德手里的药片。“好吧，我可以去试试，不过……有没有解药？” “当然有，”基德又倒了几下，倒出了一种和之前的那种圆形小药片并不一样的方形系小药片。“喏，这个就是解药，不过不是用来解他的，是用来保证你不会受到这个药物的影响的。” “你的意思是？”灰原哀若有所悟，不确定道。 “是啊，就像之前你们做过的那样，你去找他喝酒然后把这个药放在酒里面，你自己含服解药，这样就只有他会中招了。”基德说到一半，突然发现灰原哀的神情有些古怪。 “怪盗基德先生……”灰原哀的表情很复杂。“你……不会一直在跟踪我们吧？” “当然不会，”怪盗基德连忙摇头。“我知道你们有喝酒是因为工作组那边一直在吐槽为什么总有客人要去别的房间偷酒喝，然后有一次你们喝酒的时候正好撞上我进行夜班巡查，所以我才猜测喝掉那些酒的其实是你们。” “……”灰原哀叹了一口气，然后认命地点了点头。“行吧行吧，我也不管了……总之，我会找机会的。” “好的，那么在你需要找我之前，我先待在这间房间里面待命好了，等到他药效发作，出现了幻觉的时候，你再让我进来就好了。” 就在这时，隔壁突然传来了来自一声惊呼——从声线分辨起来，这应该是千羽的声音。 “橘……”灰原哀立刻看向了墙壁的方向，脸上带上了一丝担忧——这一次千羽的惊叫声似乎比之前都要惊慌。 “唔……”基德皱了皱眉头。“看起来差不多了，如果我没有记错的话，过去两个小时里他算上这次已经做了三次噩梦了，如果不想让他继续这样下去的话，那么就最好赶快行动，让他把这个药吃下去，然后我好着手处理。 “知道了，”灰原哀带着难以释怀的表情点了点头，忧心忡忡的神色仍然停留在脸上，久久没有褪去。“那么，我待会儿会把他引到这里来喝酒，你去隔壁房间准备一下吧。” …… 拿着两颗药，灰原哀站在千羽的房门外。 自己……应该进去邀请他吗？可是那样的话，该怎么解释自己现在还没有睡，反而在他房门外站着的行为？ 而且……还有一个比较严肃的问题……如果他扮演成宫野志保之后，不小心从千羽那里套出了什么不得了的话怎么办？比如不小心泄露了组织的秘密，或者他们其实都不是真正的小孩子之类的事情？ 思索了片刻之后，灰原哀从自己的口袋里面取出了一个小药盒，从里面的一个分区里面取出了一片药片。 没办法了，如果想要确保安全的话，看来还是得给千羽再加上一粒药。 灰原哀轻轻咬住嘴唇——她不知道怪盗基德的这片药的具体成分，也不敢保证他们两个人的药品不会出现药性冲突的状况，但如果要吃下那片药的话，就必须加上这片药来保证千羽不会把什么奇怪的东西说出去。 应该不会有冲突反应吧？毕竟从原理上来说，这两款药应该还是比较相近的…… 灰原哀给千羽准备的药物是一款用于反审讯的药物，其效果是严重干扰大脑的回忆能力，使得他们无法在非自愿长时间冥想的情况下回忆起发生过的事情，也就是说，如果一个人吃下了这种药物，那么除非他被深度催眠并进行长时间回忆，否则他就不可能将不该说的东西说出来。 只要给千羽吃下了这个，那么他就算见到了宫野志保也不可能反应过来这到底是谁，因为他的记忆调取能力已经被抑制住了，所以他最多也就是能意识到这是个熟人——所有的具体记忆都会无法调取，而是会暂时沉积在潜意识里面，保持着难以调动的状况。无论发生了什么，千羽在药效时间内都不可能把那些不得了的东西说出来，因为就连他自己都已经不记得这些事情了。 就在这时，千羽的房间里传来了脚步声——从音量来看，千羽已经下了床，正在向门这边走过来。 “！！！”灰原哀愕然，然后意识到如果她什么也不做的话，就有可能要被千羽直接在门外撞见了。几乎没有丝毫犹豫，灰原哀立刻转身，快步走向了千羽的房间旁边的那个舱室。 先躲一会儿吧……灰原哀站在舱室里面，思索着。思考一下怎么和千羽打开交流话题的问题，然后再…… 一切思绪都在房门被打开的那一瞬间被打断了——在灰原哀稍微有些惊讶的眼神中，千羽显然并不怎么精神的目光看向了她。 第四百八十八章——睡懒觉的记者 “呜——”发出一声悲鸣，千羽很罕见地以辅助单元几乎没有什么反应的方式醒了过来。在他醒过来之后，辅助单元才像刚启动似的进入了往常醒过来的时候就已经处于的工作状态。 “怎么回事……”千羽有些犯嘀咕。“怎么辅助单元才刚启动……” 看了看自己的双手，千羽的表情有些微妙。 好像……昨天晚上的最后两个梦挺有意思的？ 倒数第二个梦境是他梦见了灰原哀和他在一起喝酒，不知道什么时候灰原哀就消失了，只剩下他自己一个人喝酒——这个梦境也挺有意思的，因为他发现他自己杯子里的酒似乎就像能够自动加满似的，永远也喝不完。 但之后……想到这里的时候，千羽的表情有些微妙。 小古野诗生，sherry，宫野志保，无论是哪个名字都好，但千羽昨天就在梦里见到了栩栩如生的她本人。 “这……”苦笑着，千羽摸了摸额头——自己的这个梦真的是相当的天马行空，居然连灰原哀和宫野志保两个身份同时出现了，而自己在梦中居然还呆呆地什么都没有反应过来。“这真是……果然梦境就是个漏洞百出，但当时却又什么漏洞都抓不住的东西吗……” 不过，那个宫野志保说的话…… 千羽的表情变成了沉思的样子，只是回忆着昨天晚上，宫野志保在梦境里对他说的话。 如果真要说昨天那个宫野志保做了什么的话，无非就是两件事——一是以旁人的身份认可了千羽的杀人行动的合理性和正当性，二就是把自己的身体借给他当大玩偶，让千羽自己有一个机会痛痛快快地哭了一场。 说起来其实也不是什么很特殊的事情，但……千羽现在就是觉得之前一直积压在自己心中的不安已经完全被扫除一空，什么也不剩了。 真是神奇……千羽自嘲地笑了笑。 至于最后一个梦境，其实就是之前那些噩梦的翻转版了——那两个被他杀掉的人还是都出现了，而且还是用之前那样凶恶的方式吓他，但他却完全不像之前那样什么反抗都做不了，而是很直接地进行了光明正大的抵抗，而那两个人就像被暴露在黑暗下的影子似的，千羽只是用了一点力就让他们灰飞烟灭了。 大概……不会再为这种事情烦恼了吧？千羽看着自己的双手，然后歪了歪头。虽然这次的事情确实相当惊悚，但或许这再也不会成为千羽的梦魇和阴影了。 如果仔细想想的话，这才是组织出来的人应该拥有的心理素质，不是吗？之前自己那样心事重重的样子确实有些丢组织成员的脸啊…… 带着这样的自嘲想法，千羽夏窗，准备去盥洗室洗漱。 不知道到底是巧合还是什么，他出门的时候正好遇到了灰原哀也端着洗漱用的杯子从舱室里走了出来。 “你怎么样了？”灰原哀看着千羽的表情。“昨天晚上睡的还好吗？” “前半段不怎么样，后半段还行，”千羽看着灰原哀的双眼。“刚开始的时候一直在做噩梦，不过有趣的是，中途我做梦遇到了你，然后之后好像梦境就安详起来了。” “是这样啊……”灰原哀点了点头。“这样的话，那还算好，我还以为你可能要做很久很久的噩梦呢。” “或许吧，我本来也是这么以为的，”千羽摊手。“不过看起来可能是被什么神灵祝福了，所以我的噩梦在遇到你之后就结束了。” “那样就好，”灰原哀露出了发自内心的笑容。“不做噩梦了就好。” “我怎么觉得今天你有点奇怪？”千羽挑了挑眉毛，有些疑惑地询问着。 “啊？”灰原哀第一时间做出了正确的选择——摆出了一副惊愕的表情。 “没什么……”千羽摇了摇头。“可能是错觉吧……” “唔……”千羽思索了片刻，然后放弃了继续追究的想法，然后和灰原哀一起走向了盥洗室。 ………… 在餐厅，灰原哀和千羽见到了新上飞艇的记者团队。 “本田没来吗？”唯一的一名女记者看着她的两个男搭档。 “他没来，”其中一个男搭档a摇了摇头。“反正至少我起床之后没碰到他。” “怎么回事？”女记者皱眉。“本田应该不会是那种喜欢睡懒觉的性子吧？” “应该不是，”另外一名男搭档b摇头。“很奇怪，我待会儿去看看。” “算上我一个，”a点头。“他现在这样的话肯定饥肠辘辘，给他带一点早餐没有坏处。” “记者睡懒觉？”千羽瞥了那边一眼，无语道。“不会是因为在飞艇上，所以太过放纵了吧？” “不知道啊，”灰原哀耸了耸肩。“他们毕竟工作也很辛苦，想睡一觉什么的完全可以理解，不是吗？” “好吧……”千羽的嘴角抽了抽。“尽管如此，我还是觉得那个叫本田的有点……不够尽善尽美？” “人非圣贤，孰能无过。”灰原哀笑着摇了摇头。“反正他们是来报导苏梅克列维的，又不是什么突发状况，稍微松懈一点应该不会影响他们完成他们的报导任务。” “但我总觉得有点心虚……”这样说着，千羽的眉毛跳了一下。“真的，我总觉得要出事情。” “……”灰原哀思索了片刻之后回答道。“应该不会吧……毕竟都已经这么出了这种事情了，现在暂时应该没有人敢于再在风口浪尖上作案了吧？” “或许吧，但问题是万一正好赶上还有一批人打算在这一次作案，然后因为放弃成本太大所以铤而走险？”千羽耸肩。“虽然说有点奇怪，但也不是完全不可能。” “那样的话我们就太倒霉了，”灰原哀咂了咂嘴。“不过，如果真的是发生了那种事情，到最后我们还安然无恙的话，那我们恐怕就要出名了。” “我们还不够出名吗？”千羽笑着反问。“之前把高山南他们救下来的时候，我们就已经都出名了。” “也是。”灰原哀露出了淡淡的笑容。 第四百八十九章——疼痛的关节 没过多久，千羽和灰原哀就看到了本田，而本田的状态显然不太好。 “发烧了？”千羽猜测着。 “或许吧，不过飞艇上应该有药品，所以应该不是什么特别糟糕的事情。”灰原哀基本上同意千羽的第一反应。 就在他们眼前，那两名男记者一脸担忧地搀扶着本田，似乎正在前往厕所的路上。 “你怎么搞的？”男记者a这样问着。“怎么这么虚弱？吃坏肚子了？” “没吃东西……”本田虚弱道。“很奇怪……我也不知道这是怎么回事……” “着凉了？”男记者b猜测。“可能是风寒什么的也说不定？” “我突然感觉这个记者我可能有点印象，”千羽突然想起了什么。“如果没记错的话，之前松本市出事情的时候好像大阪那边派来的记者就是这个人，而且这个人本身也有劳模的美名，经常四处出勤。” 就在此时，本田突然发出了一声哀嚎。“啊！” 所有人都看向了本田。 “喂，你怎么了？”男记者a紧张道。“出什么事情了吗？” “疼……”本田咬紧牙关，面露痛苦之色。“右手肘……疼……” “这……”男记者b面露困惑之色。“这……” “这不像是发烧吧？”千羽也感到有些不对劲，悄声对灰原哀问道。“我总觉得有哪里有些奇怪……” “我也是，但我不知道这是怎么回事，”灰原哀的表情也是无法释怀的模样，摇了摇头。“毕竟我只是个药化学家，这种东西并不是我的专长。” “有没有止疼片？”男记者a对不远处的一名侍者问道。“这里有个人很疼，他需要止疼片！” ………… 大约五分钟之后。 “怎么回事？”站在诊室门口，铃木次郎吉凝重道。 “我觉得应该是关节硬伤之类的东西，”医师摇了摇头。“他需要的是止疼片，所以我给了他一天的量，他现在的症状已经被压制下来了，如果接下来还出现什么问题的话再说吧。” “是这样啊，”铃木次郎吉的脸色稍有缓和。“那就好，只要不是什么大问题就行。” 在不远处，千羽的表情有些无奈。 “怎么遇到这种事情你们都凑上来了？”千羽叹了一口气。“又不是什么大事……” “我们刚才确实在观测厅那边看天文望远镜和外面的云彩没错，”光彦理所当然道。“但听到这边有消息了，我们就过来了。” “你们……”千羽叹了一口气。“你们……还真是活泼……” “千羽你不也是吗？”元太撇了撇嘴。“明明比我们到的还早，却说我们看热闹。” “我们在现场咯，”千羽摊手。“这也是没办法的吧？” “话说回来，在飞艇上待久了之后有些无聊啊，”步美突然露出了有些烦闷的表情。“虽然说外面的云彩确实很有意思，但接下来还要在飞艇上呆那么久，万一什么都看过了，那我们该干什么啊？” “找些有趣的东西呗，”灰原哀提议道。“反正娱乐室那边应该有不少有意思的东西可以用，不是吗？而且电视房那边也可以看电影，只要用心去找的话，总能找到可以放松消遣的东西的。” “那我们去打牌？”光彦提议道。 “有点无聊啊，毕竟咱们之前玩这个玩了很久了，”元太摇了摇头。“有没有什么别的东西？” “我好像看到了兵棋，”千羽提议道。“跟我一起去试试那个？如果说打发时间的话，那肯定是个很好的选择——只要你们能上手的话。” “听起来会很有意思，”光彦想了想之后点了点头。“那我们现在就去娱乐室那边试试那个兵棋？” “先去试试吧，你们先看看你们能不能适应兵棋的规则再说。”千羽点了点头，却又突然想起了什么，露出了稍微有些微妙的表情，“我们现在飞到哪里了？飞到多高了？” “因为之前的那些事情的缘故，所以现在我们飞得比较低，”铃木次郎吉不知道什么时候走到了他们的身旁。“现在我们应该是在高度4500米的地方，今天晚上之前应该能上升到7000米左右的高度。另外，介不介意让我这个老头子也去和你们一起玩兵棋？” “哎？”千羽露出了有些错愕的神色。 “别看我已经是个老头子了，但我还是个男人，”铃木次郎吉露出了自信的表情。“围棋，兵棋，国际象棋之类的东西我可都是会一些的，不要小看长者的智慧啊！” ………… 娱乐室里，千羽和灰原哀坐在一起，而铃木次郎吉则被元太、步美和光彦簇拥在中间，灰原哀和铃木次郎吉的手里都拿着一叠薄卡片。 “不不不，不能这样，”铃木次郎吉笑着否决了小家伙们的建议，然后将一张牌狠狠地摔在了桌面上。“这样的话，你要怎么办呢？” “啧！”看着铃木次郎吉甩出的策略牌，千羽的脸上露出了相当复杂的表情，而灰原哀也在几秒钟之后露出了中了陷阱的表情，露出了有些气鼓鼓地表情。“这张策略牌在这个回合的这个情况下打出的话——啊……” “哼！”铃木次郎吉很满意地看着千羽和灰原哀的表情，露出了相当自满的笑容。“怎么样，现在看看你们还有什么办法！” “被摆了一道……”千羽挑了挑眉毛。“【索姆河攻势】虽然是一张会让部队损失很严重的策略卡，但现在这个情况下确实是撕开我们防线的最佳手段……被摆了一道呢……” 现在，牌桌上面的情况非常复杂，灰原哀指挥的同盟国方军队已经在铃木次郎吉选择的协约国军队的防线中打开了一个大口子，而且将大量部队投入进了突破环节中，但铃木次郎吉却没有选择去从正面阻止灰原哀的攻势，而是选择对灰原哀打开的突破口下手，将被突破的地方重新收复，将灰原哀从突破口冲入协约国防线的部队变成一只没有任何抵抗能力的孤军。” “怎么办？”灰原哀犹豫再三之后，还是看向了千羽。 “你知道该怎么办的，”千羽的脸上带着一丝笑意——他从刚才开始就是这样的表情。“没有问题的，相信我，就这样做就好了。” “真的吗？”灰原哀的表情相当顾虑。 “别慌，”千羽点了点头。“相信我，不会出问题的，这是稳赢的局面。” 第四百九十章——呕吐与红疹 十五分钟之后，餐厅。 “所以其实那个时候顾问先生也已经知道您自己要输了？”灰原哀在听完千羽的复盘之后，相当惊讶地看向桌子对面的铃木次郎吉。 “大概算是吧，”铃木次郎吉笑着点了点头。“没办法了，如果不赌那一下的话肯定就输了，所以还不如把那张牌打出来试一试，反正赌输了结果也不会糟糕到哪里去，如果你慌了手脚，那就什么都扳回来了——话说回来，千羽，你的选择很果断，这是很好的品质。” “只是提前在想如果发生这种情况该怎么办罢了，”千羽谦虚地摇了摇头。“刚好在算完其实老爷子您的那张卡不会造成什么不可挽回的影响之后您就出了那张牌，所以我大概算是比较幸运吧？” “不管怎么说，赢了就是赢了，”铃木次郎吉笑眯眯地摸了摸千羽的头。“输家才会找借口，赢家只需要享受成功就好了。” 就在这时，千羽的表情突然凝滞了，只见他死死地盯着某个方向。 “？”所有人都意识到了千羽的表情也有一样，一起看向了那个方向。 就在那边的餐桌上，本田正坐在一个座位上，表情痛苦，神情焦躁，而他的三名伙伴正坐在他的身边。在本田的面前，摆着一个显然是刚喝空的酒杯。 “喝醉了？”光彦猜测道。 “可能是，但如果喝醉真的这么痛苦的话，我觉得不会有那么多人喝酒……”千羽迟疑道。 就在他们讨论的时候，本田突然做出了异样的反应，然后突然身体前倾，做出了呕吐反应——大量红色的酒液伴随着各种各样的液体就这样被他吐在了干净的餐巾上。 “呃……”步美明显露出了对于这种呕吐有些感到不快的样子。 “……”灰原哀也微微皱起了眉头，之后轻轻掩住了鼻子。 “呃……”千羽也皱起了眉头，但与其说是在厌恶，还不如说是察觉到了有哪里不太对劲。 在吐完之后，本田重新靠在了椅背上，整个身体开始尽可能的伸展开，这并不像是呕吐之后应该有的反应。 这是怎么回事？ 就在这样的疑惑下，千羽看着本田的同僚们将本田扶出了餐厅，而服务生们也开始忙不迭地清理着被弄脏的桌布。 不知道为什么，千羽觉得事情有些不对。 ………… 草草吃完饭之后，显然有些顾虑的千羽选择了前往医疗室——根据铃木次郎吉所说的，本田已经被送到了治疗室接受看护。而灰原哀也在得知了千羽的想法之后选择了跟着他一起去。 “如果是那样的话，我也觉得有必要去看看才行。”这是灰原哀的原话。 当他们抵达医疗室的时候，他们立刻意识到了千羽的担心是有意义的——因为本田现在是以婴儿的姿态蜷缩在床上，全身不停地微微颤抖着。 “你们怎么来了？”男记者a看到千羽他们之后，惊讶道。“这边在进行治疗，你们还是先不要来这边玩好一点！” “不是来玩，只是来看看……”千羽摇了摇头，将目光集中在了本田身上。“恕我直言，我觉得本田先生的病症……比较微妙啊？不太像是酗酒什么的……” 酒精中毒或许会头疼，但绝对不会让某个人像这样蜷缩成一团——除非那个人喝完酒感觉全身发冷，但医疗室里面的温度完全足够，不可能才出现这种状况。 “高烧，头痛，腹部剧痛……”医生拿着一张纸条，念叨着。“病人是不是喝酒了？” “是的，”男记者a连忙点头。“这是喝酒引起的吗？” “我觉得应该是，”医生点头。“大概是饮酒过量损害了胃肠道，我给他开一点胃肠道的药物，然后最好能让他禁食一小段时间，应该很快就会好的。” “饮酒过量？”千羽喃喃道——如果他之前没有记错的话，这个本田很可能并没有喝多少酒，这个饮酒过量的理由未免有些牵强。 “不要高估记者的消化系统，”灰原哀摇了摇头，轻声解释道。“长期的不规律生活很可能已经严重损坏了这个本田的消化系统，现在只是量变到质变的变化罢了。” “或许吧，但我真的没想到记者的压力会这么大，”千羽耸了耸肩，心情复杂道。“真的，为了生活而把身体搞得这么脆弱，真的值得吗？” “不是所有人都像你我一样，总有人需要靠这种事情来维生。”灰原哀叹息。“对他们来讲，如果不这么拼，连活下去都是一种奢望。”在这样的情况下，记者a将医生给的药放进了口袋里，然后扶起了神智不甚清醒的本田，将他扶了起来，就在他们两个人经过千羽和灰原哀面前的时候…… “咳咳——”本田突然咳了起来，而且对着的方向正好就是千羽和灰原哀。 “！！！”千羽皱起了眉头，然后向后退了几步，而灰原哀也很快反应了过来，做出了类似的动作。 “抱歉，”记者a无奈地看了一眼本田，之后便向千羽和灰原哀道了歉。“本田他现在状态不是很好，吓到你们了。” “没事……”千羽摇了摇头，但眉头仍然没有舒展开来，而灰原哀的目光则锁定在了本田的腰间。 当本田和记者a离开之后，千羽立刻转向了表情从被咳到之后就很微妙的灰原哀的身上。“出什么事情了吗？” “我不知道这算不算是出事情了，但……”灰原哀一脸难以释怀的表情。“我怀疑那个本田可能是出现了什么过敏症状——他的背后有很多红疹。” “红疹？”千羽挑眉。“但过敏应该不会产生刚才那种看起来像是酗酒过度一样的症状吧？” “应该不会，但或许有可能是他之前私自喝了酒柜里面的酒，这样就能解释酗酒过度的症状了。至于皮疹……我觉得应该只是一个正好遇上了酗酒过度的过敏反应而已。”灰原哀摇了摇头，回答道。 第四百九十一章——症状复发 “红疹？”千羽挑眉，随后将目光转向了离去的本田的方向。“……” 他选择了保持沉默，因为这个症状听起来实在是有些耳熟好像是什么他们之前讨论了很久的热门话题的相关症状。 轻轻咬住了嘴唇，千羽显得有些沉默。 之前那个小瓶子里，应该没有那种糟糕的细菌？ 至少从当时千羽的辅助单元观察到的信息来看，应该不会有这种情况——尤其是之前直接接触到那个瓶子的警察直到飞艇降落之后也没有出现任何症状。如果这种生存能力极弱的细菌连直接接触人都没有感染到的话，想感染到那个后来上飞艇的叫本田的家伙就更不可能了。 “怎么了？”灰原哀觉察到了千羽的异样，看了过来。 “没什么，”千羽摇了摇头。“只是以前没见到过这种状况，有些……” “反正应该不会是那种细菌，基本上不可能有传染性。”灰原哀皱了皱眉头，然后回答道。“不用担心我，就算要担心的话也是应该担心那个叫本田的家伙的病会不会导致我们被迫返航，导致这次计划功亏一篑。” “额……”千羽思索了一下之前在医疗室看到的药品清单。“我如果没有记错的话，飞艇上的药品储备应该相当充足，至少如果只是饮酒相关的疾病常见过敏的话，应该不会超过这艘飞艇的医疗室的能力范围。” “那就更要担心别因为本田身上的症状导致我们返航了，”灰原哀也露出了相当在意的神色。“我不会否认小概率事件，但我不会总用小概率事件去对发生的状况进行判断。” 千羽看向灰原哀的双眼，嘴唇稍微颤抖了一下，却什么也没有说。而就在两人共同沉默了片刻之后，灰原哀的嘴角微微勾起。“别在意那么多，待会儿给我出几道围棋题，我找一间空舱室去思考一下——或许这种情况下我的做题效率会更高也说不定，不是吗？” “没有必要一个人思考，我陪你一起下下棋吧。”千羽摇头。“我想在旁边看你的思考过程。毕竟，我觉得还有时间。” 千羽也不是傻子，他明白灰原哀在想些什么，也自然不可能在这个时候离她而去。 …… 几个小时之后，某个舱室。 千羽看着面前已经布满了棋子的棋盘，眼含笑意地抬起头来。 在棋盘的另一边，戴着一张口罩的灰原哀似乎感受到了什么，同样抬起了头来，露出的双眼同样眯成了月牙形。 棋局的结果并不重要，更重要的是，两个人原本压在心头的一块巨石都在几个小时的煎熬等待之后化为无形。 “我突然觉得，我们很蠢，”灰原哀摘掉了口罩，一边笑一边摇着头。“你说，我们到底在担心什么？” “我大概知道，但我不想说，”千羽同样笑着摇了摇头。“因为从现在看起来的话，感觉我们真的确实很蠢，但……我就是觉得，不蠢一点的话我不安心怎么办？” 在骤然放松下来之后，两个人都意识到了他们好像在这件事上浪费了一整个下午——他们刚抱着棋盘来到这间舱室的时候才一点多，但现在已经是六点多了。 “去吃点东西吧？”灰原哀瞥了一眼墙上的挂钟之后提议道。“已经到吃晚餐的时间了，担惊受怕了这么久，我觉得去吃点东西应该不是坏事，你觉得呢？” “嗯。”千羽笑着点了点头。 在这样骤然从无尽的压力中解放了出来之后，两个人有说有笑地来到了餐厅。 当他们来到这边的时候，发现之前曾经病恹恹的本田似乎气色已经也已经好了一些，此时正在和随行的男记者b一起吃着自助餐——但在辅助单元的帮助下，千羽意识到本田其实还是很虚弱，现在这样谈笑风生的样子完全只是因为他正在坐着，没有任何身体活动消耗体力罢了。 “我觉得他的身体还远远没到恢复好的程度，”灰原哀也意识到了有些不对。“这种情况还来吃饭……他也太乱来了吧？” “不知道，或许他很喜欢吃鱼？”千羽看着本田盘子里剩下的最后一块蒸鳕鱼，耸了耸肩。“毕竟在舱室里吃饭也不是很舒服。” 就在这时，本田进食的动作突然被打断了。“……” 就在千羽和灰原哀的注视下，本田从兜里取出了一个小药瓶，然后从里面倒出了一片药，借助旁边杯子里的水服了下去。 “那是什么？”灰原哀疑惑道。“看起来是药物？” “不知道，”千羽摇头。“但我猜，有可能是止痛药物？” 在辅助单元的协助下，千羽能够看到刚才本田在进食动作被打断之前颤抖了一下，有可能是在中午的时候出现过的疼痛症状复发了。如果他的疼痛症状始终没有消失，完全是依靠止疼药物来进行镇痛的话，那这就能解释的通了。 随后…… “呃……”千羽皱起了眉头，因为他发现本田似乎做出了一个他相当熟悉的动作。 “呕——”几秒内，本田再一次呕吐了起来，大量处于糜烂状态的流体半消化物随即被呕吐在了造型华丽的地毯上——这一次他似乎并没有任何饮酒的行为，所以相比于中午的那次来说，这一次的呕吐要没有理由很多。 “呃……”千羽皱眉——如果他没有记错的话，中午这个角本田的人似乎并没有进食鳕鱼排，而是只喝了一点酒，却也出现了呕吐症状。 如果说中午是因为酗酒过度而呕吐的话，这一次是为什么呕吐？如果现在是因为鳕鱼排而呕吐的话，那中午他又是为什么要呕吐？ 难道说…… 这样想着，千羽微微眯起眼睛，仔细看着记者b看向本田的关切眼神。 “这家伙到底怎么了？”灰原哀有些疑惑的声音传入了千羽耳中。“这个症状……很少见啊？” “有什么毒物的反应和这个类似吗？”千羽小声问道。“如果说是有人下毒的话……” “急性有机磷酸酯类农药中毒？”灰原哀提出了一种可能，然后摇了摇头。“这种东西需要等精确的毒理学检验才行，我说了不算的。” 第四百九十二章——油鱼 “他又吐了？”医生看着再一次被送来的本田，显然有些无奈。“怎么回事，他又喝酒了？” “这一次绝对没有，”陪同而来的男记者b立刻否定道。“他今天下午一点酒都没有碰，刚才也只是吃了一点鱼。” “吃鱼？”医生皱了皱眉头。“什么鱼？” “鲈鱼和鳕鱼，”男记者b想了想之后回答道。“我记得没错的话他吃的是烤鲈鱼和烤鳕鱼。” “……”医生沉默了片刻之后，若有所思地点了点头。“明白了……” “那我们该怎么办？”记者b问道。“他这样很危险的吧？” “嗯——”医生想了想之后说道。“我马上准备一下给他催吐，先让他把吃下去的东西吐出来——患者没有活动假牙之类的东西吧？” …… 几分钟后。 “那么，就先把他安排在这边休息一下吧，”医生这样对记者b说着。“他现在的身体很虚弱，回去还是比较勉强的，我觉得在我这边休息到明天早上或许就会好一些了。” “好的，”记者b点头。“那就拜托您了。” 就这样，医生带着无懈可击的笑容看着记者b离去的身影。当记者b消失在走廊的转角之后，医生的笑容消失了。紧接着，他的脸上露出了有些凝重的神情。 这个状况多少有些微妙，或许……这样想着，医生看向了餐厅的方向。 与此同时，元太和光彦的舱室内。 “……”带着相当无奈的表情，千羽看了一眼灰原哀。 灰原哀只是瞥了千羽一眼，然后耸了耸肩。 “所以，千羽和灰原同学打算一起来调查吗？”光彦问道。 “千羽和小哀一起来嘛！”步美也恳求道。“你们两个也来的话一定能发现什么东西的！” “为什么不把柯南叫过来，”千羽挑眉。“如果有他的话效率会高很多哎……” “因为柯南一定会阻止我们啊，”元太摊手。“但千羽你和灰原同学不会这么做，不是吗？” 千羽的嘴角抽了一下，随后再次看向灰原哀。“那……” 灰原哀歪了歪头，默认了千羽的想法。 …… 监控室。 “什么？”监控室的保安惊讶地看着门口的小孩子们。“不行！小孩子别来这种地方捣乱！” “那个叔叔真的有可能是被下毒了！”光彦争辩的语气非常坚定。“他每次都是吃饭的时候出现病症，一定是食物被下毒了！” “……”保安的眉毛抽了一下，露出了相当无语的表情。“你们……” 就在这时，保安发现和他争论的小男孩（光彦）后面的几个站在门外孩子都看向了他们左侧的走廊。几秒之后，一个成年人出现在了这些孩子的身后——他认识这个人，这是飞艇上的医生。 “大叔，”医生看了一眼光彦之后，对保安说道。“我也想看一下当时的录像。” “啊？”保安显然有些惊讶，因为他没想到医生居然也提出了这样的要求。 “他们说的有道理，”医生平静道。“我也想确认这个问题。” “……”保安犹豫了片刻之后，点了点头，然后在一个显然被安放在了餐厅的监控的显示屏幕所归属的控制台上操作了几下，画面便随即开始高速倒放。“是吃午餐的时候是吗？大概是几点——啊，到了！” 此时，那个屏幕上已经大概倒放回了本田出现症状的时刻。探头的位置相当不错，本田所在的桌子正好在探头的观测范围内。 “继续向前，”医生说道。“重要的是他把餐盘端回来的时候，如果有人下毒的话，肯定是在那时候动手的。” 就在他们面前，画面被继续倒放着，很快便已经来到了本田端着盘子走向自己的座位的地方，保安也随即按下了正放按钮。 “继续向前退一点？”千羽顾虑道。“我觉得从本田拿起盘子开始或许会严谨一点？” “？”保安转头，看向了医生。 “按照他说的做吧，”医生点了点头。“我觉得有道理。” 于是录像被继续倒放，直到本田端起盘子的画面出现在了录像当中。 “他的同伴一直坐在那里吗……”医生看向了始终坐在座位上的记者b，微微皱了皱眉头。“我还以为他们一起取的餐呢……” 如果他们不是一起取餐的话，那本田取餐的这段时间的录像基本上意义就不大了——记者b不可能在坐在座位上的情况下对十多米以外的本田的餐盘动什么手脚。 千羽的目光则聚焦在了本田应该坐在的位置上——如果记者b对本田下毒的话，那么他现在有可能的方案就是对本田可能会用到的，比如纸巾动手脚，或者在本田坐的位置上喷洒些什么化学喷雾之类的东西。 但事实上，记者b相当老实，在本田吃饭的过程当中什么异常的动作都没有。 “你们有发现问题吗？”医生紧锁眉头，看着症状已经开始发作的本田。 所有人都开始摇头。 “好吧，那看起来这条路走不通……”医生叹了一口气。“那……” 就在此时，医生的手机响了起来。 “喂？”医生接听了电话，听了几句之后表情就变得微妙了起来。“你确定？” 就这样，一行人看着医生的表情变得相当不好。 “……”医生心事重重地挂断了电话，然后这才发现所有人看向他的表情都很怪异。“啊，没事，只是我的助手发现本田的状况有点奇怪。” “我们能跟你一起去吗？”元太问道。 “你们？”医生有些诧异，随后却若有所思道。“嗯——你们如果像跟我一起去的话……也可以，不过到时候你们得帮我一点忙。” …… 当他们回到医务室的时候，只见一名看起来只有十七八岁的青年正表情复杂地坐在椅子上——毫无疑问，这个应该就是医生的助手了。 “粪便样本在哪里？”医生一进来便问道。 “呃……”助手的嘴角抽了一下。“那个……味道很……” “我当然知道，”医生翻了一个白眼，缓缓说道。“但没办法，如果……想要看看——” “我拍了照片。”在医生继续说之前，助手就打断道。 “唔！”医生挑了挑眉毛，语气立刻轻快了起来。“如果是这样的话就省事很多了，让我看看。” 助手递给了医生几张照片，而医生看了两眼便叹了一口气。 “不会是有谁把油鱼当成鳕鱼吧？” 第四百九十三章——流脑、细菌 “油鱼？”包括千羽在内，大家都露出了相当迷惑的神情——这个名字对于他们来说显然是相当陌生的。“那是什么？” “一种很有趣的鱼类，经常被用作充当鳕鱼……”医生的表情相当微妙。“如果误食了油鱼的话，因为油鱼体内含有人类无法消化的成分，就会出现这些症状……比如刚才出现的脂肪泻和之前的呕吐症状。” “也包括起红疹吗？”千羽问道。“他身上的红疹好像一直没有消退？” “我估计可能是皮肤病，”医生摇头。“误食油鱼的症状应该不包括这个，但我觉得这很有可能是和上吐下泻并不属于同一个病因的疾病——比如说皮炎或者过敏之类的，毕竟现在基本上已经可以确定一部分病症由误食油鱼引起的话，其他病症不太可能再由另外一种罕见疾病构成。” “那能确认这就是误食油鱼导致的病症吗？”灰原哀突然开口了。“如果说误食油鱼只符合其中一部分症状的话，为什么不可能是诊断出现了偏差，其实是另外一种病呢？” “所以我要去确认一下，”医生耸肩。“最简单的方法……如果真的有一条油鱼混进了鳕鱼之间的话，肯定不可能只有这个倒霉蛋迟到了油鱼肉，其他人可能也会出现类似的症状——只要有人出现了类似的症状，我们基本上就可以确诊了。” “……”千羽突然想起了什么，然后调用了辅助单元的存储记忆。 本田吃的那些蒸鳕鱼是非常小块的鳕鱼排，任何一条鱼恐怕都能被切成很多块很多块那样的蒸鳕鱼。而且他吃的块数也并不多，那么少的量真的能产生那么严重的身体后果吗？如果那么几块就能产生那么严重的后果的话，为什么别人都没有出现这种症状呢？毕竟，很可能有人吃了比本田更多的被伪装成鳕鱼块的油鱼块，但现在却没有人出现本田这个程度的严重病症。就算吃的比本田吃的数量要少一些，应该也会出现一些虽然病症轻微但却和本田的症状类似的患者才对。 …… “你们那边也没有？”医生皱着眉头，看着千羽和灰原哀。“没有任何一个人有呕吐的症状？” “没有，”千羽摇头。“我这边倒是有一两个身体不怎么舒服的，但却没有出现了呕吐症状的。” “我调查的那些人的话，三个身上有轻度红疹的，有一个稍微有些肠胃不适的，”灰原哀也表示自己这边一无所获。“看起来只有本田一个人有那些症状。” “这就很奇怪了，”本田摇头。“这不合常理啊，除非……” “从统计学上来说，这就已经排除了只要吃到油鱼就会产生这种症状的可能性了，”千羽点了点头。“大概是本田遭遇了什么特殊的状况吧？” “我先回去看看，你们去本田的房间里面看看里面有没有什么线索……”医生阴沉着脸色。“我有个想法，要去试试看。” …… 当医生回到医务室的时候，迎接他的是已经带上了防毒面具的助手。 “你能确定吗？”医生铁青着脸问道。 “还没有相关检测，所以不能确认，但症状……”助手点了点头，同时将手中的防毒面具密封包装递给了医生。“您也来看看吧，非常明显的颈强直症候——先戴上防毒面具比较合适。” “知道了，”医生点头，随后便拆开了防毒面具的包装，然后戴在了头上。“带我进去看看吧。” 两人一起走进医务室旁边的隔离室，一起看向了正在床上躺着的本田——此时本田的脖子正垫在枕头上，但他的颈型却呈现出诡异的，完全反重力的不正常后仰姿态。 “……”医生走到本田身前，试着用手掰了掰本田的头，发现本田的头能够比较自由地在水平方向旋转，但在侧向歪头的时候遇到会遭遇轻度阻力，低头动作干脆就遇到了强阻力对抗——典型的颈强直症状，由于颈部伸肌的强直尤为明显，因而患者的低头动作会明显受限。 “急性发病，高烧，呕吐，意识障碍，颈强直……”医生喃喃道。“你准备一下穿刺针——算了，这里大概没有这个，给我找20g针头。” 大约一分钟之后，本田的上衣已经被拉到了大约胸口的位置，身体姿态已经被调整到了侧卧位，而他的身体也已经被几条连在墙上挂钩上的束缚带固定在了这个姿势——患者现在基本上已经陷入昏迷状态，身体没有任何活动的迹象，所以医生他们只是稍微束缚了一下本田便跳过了打利多卡因进行麻醉的步骤。 “呼——”医生看着手里的注射器，又看了一眼本田腰部上方的一小块已经被涂了酒精的皮肤。 如果说其他症状还好的话，刚才他的助手发现的颈强直症状可就真的是很麻烦的状况了——这是典型的脑膜刺激征，常见于脑膜炎之类的脑部感染或者脑肿瘤之类的非感染性压迫。 再结合高烧，呕吐，意识障碍等症状…… 如果自己马上要给本田做的腰椎穿刺能抽取到浑浊脑脊液的话，那么这就是典型的流脑（流行性脑脊髓膜炎）了，而且还是已经发展到败血症期+脑膜炎期的恶性病例。（这也是他们戴防毒面具的原因，因为流脑能传染）。 这样想着，医生深吸了一口气，然后将注射器抵在本田的皮肤上，调整了一下角度之后便刺了进去。很快，医生就感受到注射器的针头遇到了阻力而这种阻力在又刺入了一段距离之后便消失了，而医生也立刻停下了继续向深处穿刺的行为——阻力消失代表针头已经突破了韧带，进入了可以采集脑脊液的蛛网膜下腔部分。 澄清的液体很快顺着针头流了出来。 “……”医生的眉头微微皱了起来，因为澄清的液体其实是相当麻烦的结果，虽然这不是流脑应该有的症状，但流脑早期也确实有可能不会出现脑脊液浑浊的状况。按照经验来说，如果第一次没能提取到浑浊脑脊液的话，应该过一天左右再试一次以确定结果。 就在这时，医务室的公共电话响了起来——虽然医务室有电话，但知道这个电话的存在和电话号码的人应该不多。抱着有些好奇的情绪，助手在医生的许可下接通了电话。但只是听了电话对面的人说了几句之后，助手的脸色就变了。 电话的对面，脸色同样很不好的千羽和灰原哀靠在大门紧闭的本田的舱室外面。 就在舱室里的床下，一根印着红色暹罗猫标识的试管瓶口大开。 第四百九十四章——传染 “你说的是真的吗？”铃木次郎吉露出了惊讶的表情。“那个细菌真的出现了？” “我们有理由这么怀疑，”医生凝重地点了点头。“虽然有一部分症状和传闻不符合，但他的身上确实出现了淤血点，这和之前我看到的有关细菌的信息是吻合的。退一步说，就算这个东西并非是来自于国立东京微生物研究中心的那种细菌，也显然是什么来自红色暹罗猫的产品，搞不好甚至可能是其改进版。” “危险性很高吗？”铃木次郎吉凝重道。 “可能会相当高，”医生点头。“如果有可能的话，我们恐怕必须要将本田隔离起来，而且需要尽快为本田获取最好的医疗……恐怕更重要的是做到最好的完全隔离处理，否则后果不堪设想。” “……”铃木次郎吉看了一眼旁边的钟表和世界地图。 “我觉得，现在这个时间点已经不太适合回到日本了。”铃木次郎吉叹了一口气。“我们现在距离日本本岛有大约1800公里，先不说我们的隔离措施能否坚持那么久，本田本身的病情也不允许。” 这样说着，铃木次郎吉走到世界地图边，指向了上面的一条淡淡的线条——大概是他的规划航线。“我们现在应该继续向前，如果再航行四小时左右说不定是一个比折返回去更好的方案。” 现在，他们已经起航了大约18个小时，航行距离已经超过了2000千米，目前距离他们最近，而且还最有可能提供最好的医疗待遇的地点是…… 铃木次郎吉将手指向右下方滑动了一点，停在了一个在太平洋的一片汪洋中分外显眼的地方。“如果是这里的话，应该有足够优良的医疗条件吧？” 在他的手指旁边，【关岛】的名字分外显眼。 “那是美国领土啊，”医生犹豫道。“虽然确实可以为本田提供足够的医疗救护，但外交方面……” “还能怎么办，”铃木次郎吉摇了摇头。“我去给国内发讯息协商沟通，你去负责本田和大家的健康安全。” …… “你觉得这真的是那个细菌的症状吗？”在自己的舱室内，坐在床边的千羽对自己身旁的灰原哀问道。 “我觉得……有可能，”灰原哀点了点头。“虽然整个症状和之前藤冈隆道说过的症状不是特别温和，但我认为如果这是细菌的作用机理和那个人本身的某些不良条件产生了雪上加霜的后果的话，我觉得是有可能导致这些症状的。” “但这个症状的发作是不是慢了点？”千羽的表情显然难以释然。“如果说今天凌晨的时候这些症状就发作了的话，那还是比较可以接受的解释，但这些症状来的也太晚了吧？他上飞艇这都已经超过15个小时了才对。” “除非……”灰原哀突然想到了什么。“如果说那个瓶子是最近才被放过去的……” “投毒？”千羽愕然，立刻否定了这种可能性。“投毒的那个人不要命了吗？这个东西可是无差别感染，万一连他自己都被感染了那麻烦可就大了。” “那么，缓释？”灰原哀又提出道。“如果说在瓶口放了什么冰块之类的能堵住瓶口，几个小时之后才会融化并放细菌——好吧，这个也不可能……” “是啊，”千羽耸肩。“毕竟这个细菌在常温下都活不了那么久……如果真的是被这个细菌感染的话肯定症状出现的时间节点会比现在早很多。” “或者是后期症状，”灰原哀摇头。“如果说这是细菌的后期症状的话，那这么晚才发作就可以解释了。” “这个倒是……”千羽点头。“如果真的是细菌的话，那麻烦就非常大非常大了……还好那个细菌只能通过飞沫进行短距离传播，也就是说只要把本田隔离起来我们基本就是安全的。” “嗯……”灰原哀显得有些心事重重。 “放心，你肯定没事，”千羽笑着安慰道。“如果是细菌的话，下午的时候你应该就已经出现了细菌感染的那些症状了。” “如果本田身上的症状只是后期症状的话，应该是这样……”灰原哀也露出了轻松的表情。“应该不用太担心。” 就在此时，千羽的手机响了——电话来自几千公里以外的格里高利。 “喂？”千羽有些错愕地接通了电话。 “小子，你们的飞艇上那个叫本田的病人有什么症状？” “早期出现高烧、头痛、腹部剧痛和呕吐症状，现在似乎是出现了类似于流脑的症状，但脑脊液仍然清澈。” “听起来还是很像流脑，”格里高利咂了咂嘴，淡淡道。“毕竟流脑这种东西不是脑脊液清不清就能证明的，除非你明天这时候还能再抽一次脑脊液——当然了，虽然以急性流脑的速度来说那个叫本田的大概率活不到明天。” “主要我们在他的房间里找到了那个红色暹罗猫的试管瓶，所以我们怀疑这些症状是红色暹罗猫对他们从国立东京微生物研究中心那里偷出来的细菌的改进版……” “不可能是什么改进版，一个细菌的改进需要很久，他们这几天根本不可能把细菌改变到能改变症状的程度！”格里高利当即否决了千羽的想法。“有可能的其实是红色暹罗猫本来自己研究了一种细菌，然后用在了那个叫本田的人身上。” “那我们该怎么办？”千羽问出了这个当下最重要的问题。“如果这个细菌具有传染性……” “先别想这种小概率事件，”格里高利叹了一口气。“你听我说，你们之前就遭遇了一次红色暹罗猫的诈骗式威胁对吧？他们假造了一些细菌的感染者然后拿来吓你们，这其实就已经代表他们手里并没有高效的生物武器了，所以就算他们搞出来了什么新种类的细菌，然后用在了本田身上，他症状这么严重也仅仅是因为他个人体质特殊，不代表这个细菌和国立东京微生物研究中心的那个细菌一样致命。或许那个本田打一点广谱抗生素之后我们就能看到他的症状不治而愈了。” 千羽正打算继续说些什么，却发现一只手搭上了自己的肩头。“嗯？” 在千羽身旁，灰原哀突然露出了很难受的表情，另外一只手则捂在了嘴上。 “怎么了？”电话另一头的格里高利意识到了千羽这边有些异样，问道。 “我不知——”千羽说到一半，就被打断了。 灰原哀突然站起身，快步走到了垃圾桶前，然后便吐了出来。 “呕！” 第四百九十五章——扩散 千羽的房门突然打开了，眼圈红通通的灰原哀捂着嘴从房间里跑了出来，而一脸惊慌的千羽在大约一秒钟之后也从门口跑了出来，却看见灰原哀已经跑到了隔壁的房间里，锁上了房门。 “灰原？”千羽跑到门前，敲着房门。“你开门啊！” “我已经把门锁上了……”灰原哀虚弱的声音从门背后传来。“你不要进来……我现在很危险……” “你都没有咳嗽的症状，怎么可能被感染了！”千羽反问道。“你只是反胃了而已，根本不是被感染！” “淤血点，”灰原哀的声音虽然听起来仍然很虚弱，但却冷静了很多。“我的背后出现了淤血点，和那个本田一模一样的淤血点。” 千羽愣住了。 “你看，你也明白这代表着什么，对吧？”灰原哀无奈道。“所以就不要抱有什么幻想了，我现在面临的状况是显而易见的，我出去只会害了你们。” “……”千羽沉默了片刻之后，突然说道。“但你这样也不是办法，本田出现了意识障碍，也就是说如果你也被感染了的话，你很可能也会出现意识障碍的状况，如果没有人对你进行护理的话，你的状况会非常危险！” “你去医务室……”灰原哀沉默了片刻之后轻声说道。“拿口罩过来……我戴上口罩才能控制传染给你的风险……” “我明白，”千羽回答道。“我去拿口罩的时候你先把门锁打开，然后别靠在门口，好吗？要不然你意识障碍了麻烦就大了。” “知道……”门对面，灰原哀叹了一口气，轻声回答道。 在听到了灰原哀的回答之后，千羽叹了一口气，然后挂断了和飞艇上医生的脑内电话，走向了医务室。 在灰原哀所在的房间的对门的门后，铃木园子的脸上只有恐惧，身体不住地颤抖着。 “怎么回事？”一直没有被挂断的电话里，格里高利的声音异常严肃。 “灰原被感染了，”千羽看了一眼周围，确认了没有人之后才说道。“我现在需要给她也进行隔离……” “你确认她也被感染了而不是其他症状？”格里高利沉默了片刻之后确认道。“算了……就算是这个症状不一定是那个细菌，有可能就单纯只是细菌性脑膜炎，给他们两个分别做隔离，然后按照100万单位千克每日的标准打抗生素，看看病情会不会好转。” “明白了。”千羽点了点头，看向了前方已经出现在它面前的医务室门牌。 希望真的只是细菌性脑膜炎…… …… 几分钟后，灰原哀一脸不情愿地趴在舱室里的床上。 就在一边，医生轻轻撩开了灰原哀的衣服——就在医生的手碰到灰原哀的衣服的那一刻，灰原哀颤抖了一下。 “疼吗？”医生皱了皱眉头，看向灰原哀的脸。 “没有……”灰原哀摇了摇头，但她的两只手却抓住了床单。 “唔……”医生挑了挑眉毛，然后撩开了灰原哀的衣服末端。 毫无疑问，那是和本田身上的症状类似的淤血点。 “看起来症状应该是类似的，”医生点了点头，然后取出了一盒阿莫西林。“很可惜，飞艇上面没有静滴青霉素，所以只能让你吃抗生素了。” “要吃多少？”灰原哀问道。 “紧急事态紧急处理，”医生这样说着，将里面的一板阿莫西林取了出来。“你多重？” “……”灰原哀犹豫了片刻。“15千克左右？” “别低于15千克就好……”医生算了一下之后，从药板里面取了一粒药出来。“给你加剂量，你把这个吃了。” “唔……”灰原哀挑了挑眉毛。“只给我一粒吗？” “你还只是个孩子啊，”医生摇头。“这个东西吃多了对身体也不好的。” “……”灰原哀皱了皱眉头。“千羽在吗？我是说和我在一起的那个男孩。” “我在，怎么了？”门外传来了千羽的声音。 “你告诉那个家伙，医生只给了我一片阿莫西林。” 门外沉默了片刻，大约二十秒钟之后才响起了千羽的惊呼声。“哎？” “你就这么说！”电话对面，格里高利斩钉截铁道。“你就告诉他我对于这个结果负完全责任。” “呃……”千羽露出了有些忧虑的表情，但还是选择了传达。“哥哥，这边的医学专家说给她六片。” “什么？”门内，医生愕然。“你别闹！” “听他的，”灰原哀淡淡道。“给我六片。” “你们别胡闹了！”医生急道。“这么大的剂量会出危险的！” 就在这时，门外传来了显然是在复述的千羽的声音。“1988年《兽医与人体毒理学》30卷1期，由swanson-biearman作为第一作者的研究报告显示儿童在一次性摄入低于250毫克每千克体重剂量的青霉素或头孢菌素衍生物的情况下是显著安全的，不需要任何紧急措施。最严重的症状不过就是皮疹或者一两次腹泻。”（这是真实存在的一篇论文，不过国内的中文资料都只说过根据某前瞻性研究的51个儿童病例进行研究，但英文原文显示实际上是61例病例的研究，研究的是6岁以下的儿童能够安全摄入多少青霉素或头孢菌素衍生物。） “所以听他的吧，”灰原哀再次重复道。“按照我的体重来说，这个剂量相当于200毫克每千克体重，对我是绝对安全的。” “……”医生咬了咬牙，然后又递给了灰原哀五片药。“算了，就这样吧……总之，你赶紧吃下去。” “知道了。”灰原哀点了点头。“对了，千羽身上有出现什么不良症状吗？” “我没看到，”医生摇头。“现在有症状的只有你和那个本田，而且你们两个都已经吃了抗生素，也就是说现在基本上该处理的人和该处理的手续都已经完成了。” “……”灰原哀点了点头。“感谢……请帮我倒一杯水吧。” …… 与此同时，另一间舱室内。 铃木园子惊恐地看着自己的双臂。 在她的皮肤上，红疹若隐若现。 第四百九十六章——铃木园子的症状 一个小时之后。 “怎么样了？”千羽坐在自己的舱室里，用手机和灰原哀进行着通联——他的辅助单元正在和格里高利保持着随时通话的状况。 “还好，看起来有些用处，”灰原哀躺在床上，露出一丝微笑。“看起来极限剂量的青霉素似乎对细菌有些作用，或者说这干脆就是细菌性脑膜炎。” “是就好，”千羽露出了一丝笑意。“那就好办……” “可惜大概没办法继续看苏梅克列维了，”灰原哀苦笑。“算了，能活下来就是好事……” “先别说那些了，”虽然灰原哀看不见，但千羽还是摇了摇头，没有聚焦的眼神中满是对脑海中的灰原哀的形象的宠溺之情。“活下来就好，这是最重要的事情。” “是啊，”灰原哀也点了点头，尽管没人能看见。“我很久没有觉得生活如此美好了。” “生活就是如此美好，”千羽回答道。“我们还有很多时间去拥抱生活，拥抱我们之前从来没有机会拥抱的一切美好。” “我现在居然有些感谢我的这具身体了，”灰原哀的嘴角微微勾起。“我们居然能有机会把之前没有体验过的那些岁月的美好重新体验一遍，老实说，我以前从来没有奢望过这件事。” “我也是。” 就在此时，灰原哀听到自己的房门被打开了——自己的门已经被从外面反锁上了，能打开这扇门的大概只有…… 医生面色凝重地走了进来。 “你的症状怎么样了？”他问道。 “还好，怎么了？”灰原哀有些奇怪地反问道。 “……”医生露出了些许困惑。“你这边已经开始好转了吗……” “那边的本田出问题了？”灰原哀立刻意识到可能发生了什么。“那边出了什么事情吗？” “本田还好，但……”医生思索了片刻，还是决定说了出来。“又出现病人了，一位名为铃木园子的小姐。” “铃木园子？”灰原哀皱眉。“她也和病人有接触吗？” “她说没有，但这不符合常理，所以可能是她在不知情的情况下接触了本田或者本田亲密接触过的还有细菌残留的地方。” “……”灰原哀咬了咬嘴唇，最后点了点头。“明白了。” 在她的眼中，闪过了一丝异样的神色。而电话对面，千羽的脸色也有些古怪。 …… 大约一分钟之后。 “喂？”柯南接通了电话，有些奇怪地问道。“千羽？” “园子姐姐被感染了？”千羽单刀直入道。 “嗯，你那边怎么样？”柯南确认之后，也询问了千羽的状况。 “我还好，灰原那边出了点状况，正在被隔离。”千羽回答道。“对了，园子姐姐那边的症状是怎么样的？” “红疹，呕吐。”柯南想了想之后回答道。 “红疹？”千羽挑了挑眉毛。“你确认是红疹而不是别的？会不会是某种看起来其实边界相当分明的红点？那个是淤血点——” “红疹，标准红疹。”柯南非常明确地回答道。“成片的红疹症状，不像是淤血点。” “唔……”千羽歪了歪头。“好吧……园子姐姐现在在哪里？能见人吗？我想确认一下她的红疹状况。” “就是很标准的红疹，”柯南摇头。“我还是能分清楚红疹和淤血点的区别的——等一下，灰原那边的状况是淤血点？” “是啊，病人本田也是，”千羽点头。“所以……园子姐姐那边是什么情况？这个症状是不是和0号病人不一样啊？” “有可能……”柯南的声音有些迟疑。“但这个……我总觉得……有哪里不太对劲？” “从概率上来讲很奇怪，”千羽叹了一口气。“但现在事实就是这样，幸好我们马上就要在关岛着陆了。” “还有三个小时左右，”柯南的语气还是那么紧张。“我现在比较疑惑的还是园子姐姐究竟是怎么感染上的，她说自己一直待在房间里，从来没有出去过啊。” “从来没有出去过？”千羽皱眉。“你们有检查过她的房间吗？” “医生本人去找过了，应该是没有。”柯南否认了这种可能。“而且考虑到症状和本田不一样，所以我倾向于这有可能是另外一种和本田以及灰原的症状非常相似，但完全不一样的某种机缘巧合之下患上的疾病。” “从统计学上来讲，这实在是有些太牵强了，你不觉得吗？” “我觉得，但抛开那些完全不可能的解释之后，这已经是最合理的一种解释了。” “我先去看看园子姐姐的状况吧，”千羽叹了一口气。“真是的，现在的状况……如果将来真的能搞清楚到底发生了什么的话，那一定会因为其复杂状况而上报纸的。” “大概是，不过在上报纸这件事之前，最重要的是搞清楚到底发生了什么。” …… 戴着防毒面具的医生拉着戴着口罩的千羽走进了铃木园子的隔离单间——铃木园子正躺在床上，只是听到了千羽他们开门的声音才微微将头转了过来。 “感觉怎么样？”医生单刀直入道。 “还好……”铃木园子有气无力道。“但……还是很难受，而且比之前要更严重。” “别太担心，”医生宽慰道。“还有两三个小时我们就要抵达关岛了，那之后你们就会得到最好的医疗待遇。” “那个本田怎么样了？”园子又问道。 “他的状况……”医生有些迟疑着，却被铃木园子催促了。“我应该有知情权才对吧？” “他现在的生命体征还算稳定，虽然处于昏迷当中，但应该不会有生命危险。”医生点了点头，回答道。“放心吧，你根本不可能到他现在的那个阶段。” “小哀呢？”铃木园子看向了千羽，问道。 “症状已经稳定了，目前没有任何过于严重的状况。”千羽耸了耸肩。“老实说，她现在的状况应该要比园子姐姐你要好一点。” 第四百九十七章——蔓延 毛利兰 几分钟之后，千羽和医生一起走出了铃木园子的隔离室。 “园子姐姐的症状是红疹，”千羽带着疑惑的表情。“和本田以及灰原的症状都不一样，这很奇怪……” “确实如此，而且她的症状表现和本田以及小姑娘都不完全一样。”医生同样非常困惑。“她也吃了相当大剂量的抗生素，但和小姑娘不同的是，她到现在都没有一点好转的迹象。” “她现在的症状其实才是最吓人的，”千羽点了点头。“如果说本田和灰原的症状更像是疑似细菌性脑膜炎的话，铃木园子的这个症状反而更像……” “如果真的是那样的话，麻烦就大了，”医生的表情凝重了起来。“真是的……怎么同时摊上这么两个麻烦的状况……” 就在这时，医生的手机响了起来。而辅助单元告诉千羽，拨打医生的手机的是毛利兰。 不会又出什么事情了吧？这样的念头，回荡在千羽的脑海里。 很遗憾，因为真的又出事情了，而且这一次出事的就是毛利兰。 …… 另一间舱室外，毛利小五郎以及少年侦探团除了灰原哀之外的所有人正焦急地等待着。 “怎么回事？”千羽询问着。“小兰姐姐怎么也被感染了？” “她之前和园子姐姐在一起，可能是那个时候被感染了。”光彦凝重道。 “……”千羽皱了皱眉头。“啧……” “小兰姐姐和园子一样，都感染了红色暹罗猫的那种细菌了吗？”步美关切道。“小哀、园子姐姐和小兰姐姐都会死吗？” “红色暹罗猫的细菌？”千羽的眉头皱的更紧了。“谁跟你们说的这是红色暹罗猫的细菌的症状的？” “难道不是吗？”元太问道。“园子姐姐和小兰姐姐身上都出现红肿和咳嗽了啊！” “咳嗽？”千羽有些诧异。“你是说，园子姐姐和小兰姐姐都出现了咳嗽的症状？” “没错！”光彦点头。“虽然电视上没有说这个细菌会引发呕吐，但电视上说了的红疹和咳嗽都确实已经出现了。” “……”千羽看了一眼门的方向。 本田的症状是高烧、肚子痛、呕吐、淤血点和神志昏迷等症状，吃了抗生素之后几乎没有好转迹象。 灰原的症状是呕吐和淤血点吃了抗生素之后有所好转。 铃木园子的症状是咳嗽、呕吐和红疹，吃了抗生素之后症状没有什么好转的迹象，但也没有恶化。 而毛利兰的症状和铃木园子一样。 其余三个人都没有本田发生的高烧、肚子痛和昏迷，而园子和毛利兰也没有出现本田和灰原哀身上出现的淤血点，反而是出现了更类似于红色暹罗猫细菌所产生的咳嗽和红疹症状。 四个病人，三种症状？ 就在此时，门打开了，医生从里面走了出来。 “医生，我女儿的状况怎么样了？”毛利小五郎见到医生出来，立刻问道。 “红疹，咳嗽，呕吐。”医生回答道。“目前看起来应该和铃木小姐的症状类似，与本田以及那位小姑娘的症状都不一样。” “那……有危险吗？”毛利小五郎又问道。“不会真的是红色暹罗猫的那种细菌吧？” “目前还不好说，”医生摇头。“但事实上，仍然不能排除最坏状况的可能性。” “那我们现在该怎么办？”毛利小五郎沉默了片刻之后，问道。“我女儿的治疗……” “我已经让她吃了最高剂量的青霉素来对抗细菌，但到底能有多大作用……”医生说到这里，有些无奈地摇了摇头。“船上只有青霉素，如果有万古霉素之类的药物的话或许会有更大的不耐药的可能性，但我们现在只有青霉素。” “……”毛利小五郎的脸色变得铁青。“也就是说，我女儿她……” “现在一切都还没有定论，”医生连忙摇头。“就像我刚才说过的那样，现在还根本没有办法确认令爱究竟是否真的是被那种细菌感染了，因为事实上，那种细菌会出现在这里这件事哪怕是从纯理论方面来说也是一种非常令人费解的事情。至少相比之下，我认为细菌性脑膜炎应该是比较有可能的情况——而青霉素对这种病症的效果还是很不错的。” 【尽管如此，但红疹大概不像是细菌性脑膜炎的症状……】千羽虽然仍然保持着平静，但内心却显然知道这绝不可能是细菌性脑膜炎“这么简单”的急性病症。 不过，灰原和本田更像是这种状况吧？也就是说如果不是耐抗生素菌株引发的脑膜炎的话，应该至少能稍微抑制一下炎症的进展才对。 但其余病人……连病症都不清楚具体的来由，又要怎样确保疗效呢…… “不管怎么说，我们必须先尽可能封锁病症的传染，”医生叹了一口气，凝重道。“大家先回到自己的舱室里，等飞艇抵达关岛之后再做处置吧……不过在此之前，全体进行自我隔离是必须的，否则很可能会产生很严重的后果。我们马上就会发布全艇广播，请你们通知你们认识的人，然后尽快回到自己的舱室，一旦出现症状的话请联系医疗室，我们会给你们带去必备的药品和防止对外飞沫传播用的口罩。” ………… “已经严重到这种程度了吗……”躺在床上，灰原哀有气无力地喃喃道。 “是啊，”在隔壁舱室，千羽坐在地板上，靠着墙壁——他的身后就是灰原哀躺着的床所在的位置。“已经开始隔离了，不过老实说，在没有消毒措施的情况下，我并不看好这就能阻隔细菌。话说回来，我怎么觉得你的声音比之前我打电话给你的时候要虚弱？” 上一次千羽打电话来询问灰原哀的身体状况的时候，灰原哀似乎已经出现了好转的迹象，但现在她的状况却好像要比那个时候更差了。 “或许吧，”灰原哀苦笑。“对了，那个本田怎么样了？” “又出现了新症状，但不是特别致命。”千羽耸了耸肩，淡淡道。“就是痉挛症状，虽然痉挛得很厉害，但本身来讲并不致命就是了。” “那就好，至少还有时间……” 第四百九十八章——复发 “呕！”就在此时，千羽突然听到听筒里传来了呕吐的声音。 “喂，灰原，怎么了？”千羽惊讶地询问着，却只听到持续不断的呕吐声。“灰原？” 在大约一分钟（对于千羽来说，这可真是相当煎熬的一段时间）之后，那边才传来了灰原哀几近于脱力的声音。“抱歉……只是……想吐罢了……” “还在吐？”千羽皱起了眉头。“你现在吐了几次了？” “五六次……大概吧……我也不记得了。”灰原哀的声调中稍微恢复了一些精神，但却仍然是病恹恹的。“那个人都昏迷了，所以没有这个反应是自然的，但很不幸的是，我还处于清醒当中……” “但……你现在还有没吐出来的东西吗？”千羽露出了若有所思的表情。“你现在完全就是在没有受到刺激的状况下在干呕啊！？” “我知道……”灰原哀叹息。“我现在的症状和本田也不一样，也没有任何人的症状和我一样……” “你……”千羽有些迟疑——他从灰原哀的语气中听出了负面情绪。“你还好吗？” “我？”灰原哀突然笑了。“我现在……还好……” 虽然说的是还好，但千羽却完全听不出任何真的“还好”的意味在里面。 “喂……” “没什么，只是突然想和你聊聊天，”灰原哀的语气也变成了相当有兴致的样子——尽管话语中的凄凉成分更重了。“陪我聊聊天吧，反正我们现在也做不了什么，陪我聊聊也不错，不是吗？” “……”千羽默然，许久之后才做出了回答。“好吧，如果这是你所愿的话。” “我其实还是蛮想问你一些问题的，”灰原哀的声音更开心了。“那么，我先问你一个问题？” “什么问题？”千羽无声地叹了一口气，然后选择满足灰原哀的心愿。“问吧，我会回答的。” “你以前喜欢过别的女生吗？”灰原哀问出了这样的一个问题。 “没有，你是第一个。”千羽立刻回答道。 “该你问我了。”灰原哀似乎发出了轻笑声，示意千羽提出他的问题。 “你呢？”千羽直接把这个问题打包还给了灰原哀。 “没有，但你也不是第一个。”灰原哀话语中的笑意更浓。“毕竟我没喜欢过女生，不过你确实是我喜欢的第一个男生没错。下一个问题，你……大概是什么时候喜欢我的？” “哎？”千羽发出了有些犹豫的声音。“呃……在我有那个东西（辅助单元）之前，所以我也记不清楚了，不过……最开始见到你的时候就觉得你很特别，所以就一直在特别关注你。” “这倒也是，毕竟我见到你的方式很特别。”灰原哀笑着点了点头。 “是啊，我当时确实很惊讶，而且你直接住到了我家里，我想不关注你也不可能，不是吗？” “嗯，该你问我问题了。”灰原哀提醒道。 “我在想，稍微等我一下。”千羽立刻回答了没有问问题的原因，但下一句却等了很久才问出来。 “讲讲你的过去？想讲的哪些部分就可以，不想说的也可以不用说，随便讲讲就好了。” “我的过去？”灰原哀愕然。“唔——其实没什么可讲的，毕竟很多事情太微不足道了，说了也没意义，我大体说一些吧……最开始的那些我也重新跟你说一次吧，也方便我捋捋思路。” “我其实算是第二代了——我父母从事的也是和我一样的工作，而且工作岗位也是一样的……或许父亲比我的位置还要高一点？不过呢，其实我对他们一点印象也没有，因为在我很小的时候他们就都因为事故而去世了，或者说，至少他们宣布是事故。” “我就在这样的环境下被姐姐从小带大，在组织的安排下读了初级教育机构，然后读了社会上的中学——我也就是那个时候和你做了初中同学。读完高中之后我去了hms，（哈佛医学院）专业是细胞生物学和发育和再生生物学。课程就读完成之后，因为我已经掌握了相关层面的更高级课程，因此他们将我召回日本来继续从事药物开发——后面的事情星野应该都跟你说过了。” “那你是怎么找到我的？”千羽问道。“我的住址应该还是比较保密的才对……” “那是个意外，”灰原哀的声音当中带有了一丝得意。“完全是个意外，我后来说我早有准备什么的都是唬你的。” “啊？”千羽愕然。 “是啊，”灰原哀的声音中完全带上了笑意。“那个时候我根本没指望能找到你——我的目标是你隔壁的工藤新一。” “他不是已经变小了吗？”千羽挑眉。“他甚至都根本不住在那里了，你要怎么找到他？” “如果不在那就只好找一间有人在的房子然后进去休息一下咯，”灰原哀理所当然道。“不过……当时那个雨很大，然后我的体力损耗也很严重，所以根本就没有走到工藤新一的家门前就顶不住了……” “然后我就看到你了？”千羽大概明白了整个过程。 “嗯。” “上帝真是个有趣的剧作家，”千羽有些无奈，却同样有些庆幸地点了点头。“没想到居然是这么阴差阳错的状况……如果你当时没有恰好走到我家门前，那我们或许连相识都不会发生。” “是啊，毕竟——”灰原哀说到一半突然顿住了。“呃——” “怎么了？”千羽吓了一跳。 “嘶……”电话对面传来了灰原哀的忍痛声。“疼……” “疼？”千羽愣了片刻，立刻意识到这可能就是相当于本田在病症发作早期的那种疼痛症状。“哪里疼？” “关节……”灰原哀咬着牙颤声道。 “你等一下，我去叫医生！”千羽的眉头锁了起来，立刻用辅助单元拨通了医生的电话。 本田的关节疼痛是先于其他症状的，而灰原哀现在确实在很多本田后来才出现的症状出现之后才出现了关节疼痛症状。 这很奇怪，一般来讲症状很难会出现像现在这样症状顺序在两个病人之间出现了完全的、大幅度的顺序逆转的状况。 而且，灰原哀明明已经服用了大剂量的抗生素，而且症状也明明已经一度稳定了下来，为什么她现在又出现了非常严重的呕吐和关节疼痛症状？即使是细菌临时产生了耐药性也不应该是这种诡异的状况啊！ 第四百九十九章——双路调查 铃木次郎吉坐在自己的办公室里，面色凝重地接听着电话。 “现在状况还在恶化，”医生说着。“原本症状已经稳定了的灰原哀也重新出现了复发症状，而其他几个病人的状况也在趋于恶化。” “状况还会变得更糟吗？”铃木次郎吉问道。“如果问题继续恶化下去，会不会影响我们的整个观测计划？” “现在已经不只是观测计划的问题了，”医生立刻戳破了铃木次郎吉的幻想。“如果状况继续这么发展下去，我们或许都不一定能健康地抵达关岛然后然后让病人接受治疗。” 现在距离关岛还有接近300千米，至少还需要两个多小时才能在关岛降落并放下病人。但在过去的一个多小时里，已经有超过五名乘客遭到了传染。（不只是园子和小兰她们，还有一男三女四名船上的员工也被感染了） “……”铃木次郎吉的眉头锁了起来。“怎么会这样……” 明明只要能完成这次观测，那么他和铃木财团就将永远在天文学界上留下浓墨重彩的一笔，但现在怎么偏偏出了这么麻烦的事情？那帮红色暹罗猫的混蛋真的不给他惹一大堆麻烦不罢休吗？ …… 在女工作人员的生活舱里，毛利小五郎戴着口罩坐在一张床铺上，看着坐在正对面的床铺上的一名女员工。 这个舱室一共有四名女员工，除了毛利小五郎正对面的这个之外，其余三个人都已经出现了感染症状，被隔离了起来。 那么，现在的问题是这样的——这唯一一个幸存的人到底有什么特质，使得其他人都被感染了而她没有？ “第一个感染者是什么时候出现的？”毛利小五郎拿着一个笔记本，这样询问着。 “大概五十分钟之前，”女员工看了一眼舱室里面的挂钟之后回答道。“本来我们正在聊天，结果她的脸色突然很难看，然后从旁边的桌子上抓起了一个塑料袋就跑了出去，然后在舱室外面吐了出来。” “在舱室外面吐出来的是吗？”毛利小五郎确认道。“你确认吐在袋子里了，没有吐到地上？” “外面是干净的，”女员工点头。“所以她肯定是全吐在了袋子里。” “那当时你们谁去接触她了吗？”毛利小五郎又问道。“是不是只有你没有接触她？” “只有我碰了她，”女员工否定了毛利小五郎的想法。“她们两个都没有碰她。” “是这样吗？”毛利小五郎挑了挑眉毛。“那……她们两个是什么时候出现症状的？症状是怎么样的？” “大约三十五分钟之前，”女员工想了想之后回答道。“她们两个在那个时间段发现自己身上出现了红疹，然后也开始咳嗽。我当时就感觉不妙，赶紧打电话询问了医生，确认了这确实就是那个细菌的病症。” “确实？”毛利小五郎的笔停了下来，目光转向了女员工的眼睛。“你当时猜到那个是细菌的症状了？” “我看了新闻，”女员工点头。“因为有特别关注过，所以我知道细菌的具体症状会是怎么样的。又因为我知道了有乘客出现了那个细菌的症状，所以看到他们也出现了类似的症状之后就开始关注有没有可能是她们被传染了。” “是这样啊，”毛利小五郎不置可否道。“是哪位乘客的病情？” “毛利兰小姐。”女员工回答道。“呃……我们毕竟是服务人员，知道哪位乘客出现了状况也不奇怪吧？毕竟毛利兰小姐确实是在公共区域病倒的。” “别太紧张，你知道这个很正常。”毛利小五郎淡淡道。“我只是个侦探，又不是警察，没必要那么拘谨。” “我现在应该还好，”女员工露出了一丝笑容。“毕竟我现在还没有被感染，所以还没有紧张到那种程度。” “……”毛利小五郎挑了挑眉毛，却没有说什么。“嗯，冷静是个很宝贵的品质没错，以后最好可以保持。” …… 走出舱室之后，毛利小五郎收起了手中的笔记本和笔，表情显得有些微妙。 刚才这个女人……不一般啊？他之前调查过的那些女员工基本上都已经完全慌掉了，然而这个员工事实上相当冷静，和之前那些员工相比完全就是鹤立鸡群的存在。” 【等一下……】毛利小五郎的眼皮突然跳了一下。【如果我没有记错的话……】 转身看向刚刚走出的房门，毛利小五郎露出了相当微妙的表情。 这个想法真的很诡异，但……好像确实能够解释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但这也太奇怪了吧？而且这样的话也没有办法解释0号的问题…… 困惑的表情重新出现在了毛利小五郎的脸上。 …… 与此同时，本田的舱室。 “……”柯南戴着口罩，环顾舱室的布景。 现在飞艇上的病人们根据淤血点和红疹两个不同的表皮症候，大概可以区分成两个不同的病症组——其中淤血点病症组的始发人员就是本田，那么，本田的症状究竟是从何而来的？ 容器试管本身柯南连看都没看一眼——淤血点症状根本就不像是国立东京微生物研究中心的那些人认可的症状，所以大概率至少和本田舱室里的那个管子没有什么关系——那个管子甚至都有可能是个空管子。 关键是监控本田个人的信息，从他现在遗留在这间舱室里的物件判断他本人的状况。 根据他掌握的状况，医生似乎一直没有机会和本田进行沟通，确认其病史，那么现在肯定要看一眼本田的包包，确认一下里面到底有什么药品，通过这个来确定本田的身体状况。 在本田的包里翻找了一番之后，柯南没有找到什么有价值的药品——无非就是常见款式的安眠药和血压药，这些药品或许会有什么副作用，但哪怕是在罕见并发症里面也都没有和本田现在的症状符合的特征。 但就在此时…… “？？？”柯南瞪大了眼睛，看着手里的收据。“这……” 等一下，如果是这样的话……本田的症状就完全可以解释了？？？ 第五百章——破解 千羽一脸懵逼地看着表情相当尴尬的医生。“怎么了？” “没什么……”医生的嘴角抽了抽。“就是感觉……最近我可能有点流年不利……刚才进去的时候被小丫头骂出来了。” “啊？”千羽愕然。“您被……灰原骂出来了？” 假的吧？？？灰原她也不是骂人的性子啊…… “我也不知道，”医生苦笑着耸了耸肩。“之前在铃木小姐那边也是……总感觉我今天是不是衰神附体，怎么口水都是冲着我来的？” “……”千羽有些担忧地看了隔壁的房间的方向一眼。“她现在状况怎么样？虽然您被赶出来了，但药什么的应该送进去了吧？” “送进去了，我把药品放到她面前的桌子上了，要不然我也不至于被骂的那么惨。”医生满脸都是遇到了什么不好的东西的表情。“真是的……还好等飞艇到了关岛之后就会有专业人士来接手……要不然还不知道会出多少麻烦事。” “……”千羽叹了一口气。“还有新的感染者吗？” “嗯，”医生无奈地点了点头。“男员工那边还好，就出现了一个，但女员工那边的传播根本无法阻止，过去的半个小时里又有一个女员工舱室全军覆没，都出现了红疹系的感染症状……这个细菌的传播模式真的是匪夷所思！” “是啊，”千羽也是完全自暴自弃式的叹了一口气。“这个传播模式简直是反科学的……在女员工那边完全以舱室为单位批量传播，但对于男员工那边几乎没有任何传播效果。” “而且病人也基本都是女性，”医生撇了撇嘴。“这不科学啊，只传染女性什么的未免也太匪夷所思——” 说到这里的时候，医生和千羽的眉头都皱了起来。 “会不会是女员工那边有什么特殊条件，所以被广泛传染了？”千羽的脸上满是恍然大悟的表情。“如果是因为某些原因，所以导致这种传播主要在女性之间传播——” “不一定是在女性之间传播，”医生摇了摇头。“最初传播到女寝可能是因为女性员工负责搬运铃木小姐和毛利小姐，而这些女性员工把细菌带回了女员工舱室。女员工的舱室都在一起，如果是细菌通过通风系统渗透到了别的女员工舱室的话，男员工那边几乎不可能出事——毕竟两边的舱室用的通风管道并不直接相连，那个感染了的男员工可能是因为他去女寝室串了门或者别的什么原因。” “那我们怎么办？去那边看看？”千羽提议道。 虽然说飞艇上的口罩不多，但千羽确实得到了一个口罩，所以他是不用担心飞沫传染的问题的。（但事实上，飞艇上的储备口罩也就只够分给他了，另外一个口罩已经被灰原哀用过了，然而灰原哀大概是在戴上口罩之前就已经被感染了。） “有道理，”医生点了点头。“你去几乎没有症状的男性舱室那边做调查，我去女性员工那边调查。” …… 千羽的调查几乎没有结果——他是真的没有发现任何有异常的地方，哪怕是那个有男员工被感染了的舱室也是完全正常，和其他根本没有任何病人的“对照组”寝室相比也完全看不出异常。 对于那个男员工被感染的事情，唯一可能的解释就是非舱室因素导致的意外缘由——比如在女员工舱室或者其他地方遭到了感染。 而医生那边事实上也没有什么特别的发现，除了…… “我不用负责在大医院接触病人真的是太好了……”医生一脸生无可恋的表情。“女人……聒噪的女人……” “噗……”千羽看到医生的表情，忍不住笑了出来。 “真的，她们现在完全就是在处于恐慌状态……”医生叹了一口气。“完全就是那种极度不理智的状态，真的，做医生最讨厌的就是遇到这种麻烦的病人！” “你们有什么发现吗？”就在这时，柯南的声音伴随着他本人一同出现在了医生和千羽的身旁。 此时的柯南看起来和之前的样子截然不同，那是一种……放松的神态？ “你发现什么事情了吗？”千羽意识到了柯南的样子有些异常。 “我也不知道是不是发现了什么事情，只是有个想法，想看看是不是真的，所以我本来打算去女员工舱室看看的。不过既然刚才医生哥哥说那边有恐慌情绪的话，我觉得我们可以直接放弃看看这种粗浅阶段的接触了。”柯南歪了歪头，眼神当中闪耀着光芒。“我去女员工舱室找她们直接聊聊，看看我的推断能否得到证实。” ………… 靠在女员工舱室区的舱壁上，柯南的手里拿着一个手机——手机的通话对象现在正在飞艇的广播室，也就是说柯南现在虽然身在女员工舱室去，但他却可以通过广播对所有女员工进行广播。 “……”柯南深吸了一口气，然后组织了一下措辞。 “各位女性员工，”柯南沉声说道。“我们目前已经有六名病人被确诊为遭遇黑社会组织【红色暹罗猫】投放的危险细菌感染——” “woc？”在手机的另一端，医生一脸懵逼。而此时正戴着口罩站在柯南身边的千羽也是一脸懵逼。“喂，柯南……” 柯南这家伙疯了？这时候怎么能说这种话？就算真的是确诊了也不能这么说啊，而且到目前为止根本都没有确诊…… “根据目前我们对于这种细菌的认知，”柯南用眼神示意千羽安静，随后继续淡然道。“这种细菌感染之后的病症包括呕吐、红疹或淤血点……与此同时，病人身上还会出现左手不断颤抖的症状。如果病人出现了左手颤抖的症状，请立刻与飞艇医务组联络。” “……”如果说之前千羽看柯南的表情是诧异的话，那现在千羽的表情就有些微妙了。 他大概从柯南的话语里猜到了什么，但却又不敢确认这过于诡异的结果。 “你的意思是……” “我不知道，”柯南耸了耸肩。“如果我的想法没错的话，接下来可能就会发生我预料到的情况，那样的话就有意思了。” 就在柯南发表了自己的观点之后，不远处的一个女员工舱室就被打开了——一名女员工惊慌地抓着自己不断颤抖的左手，惊慌地走了出来。 “啊……”千羽立刻看到了女员工的症状，神情骤然放松了下来。“这个……” “嗯哼！”柯南的脸上已经露出了笑意。“没想到居然是这种结果，看起来我们应该庆祝一下了。” “不过在此之前，先把她们叫住是真的，要不然她们怕不是真的会陷入恐慌的。”千羽看了一眼从他们身旁匆匆走过的女员工。 “放心放心！”柯南点了点头，随后又对手机喊道。“都冷静下来！” 五百章感言…… 看最快更新无错小说，请记住 https://www.52wx.com！章节内容正在手打中，请稍等片刻，内容更新后，请重新刷新页面，即可获取最新更新！ 第五百零一章——疯狂之后 千羽用钥匙打开了舱室的房门，走了进去，只见灰原哀正缩在床上的被子里，不住地颤抖着。 “灰原，”千羽的语气无比放松。“你现在还好吗？” “橘？”灰原哀微微睁开眼，失声道。“你怎……你怎么进来了……” “你现在还好吗？”千羽只是微笑着，又重复了一边问题。 “你快点出去，”灰原哀虽然腔调相当有气无力，但语气却仍然十分焦急。“要不然会感染你！” “你冷静一点，慢慢听我说，”千羽仍然是这样无懈可击的表情，继续安抚着灰原哀。“好吗？” “快点出去！”灰原哀的表情已经接近于狰狞了。“现在，立刻出去！” “……”千羽仔细地看着灰原哀的表情，最终松了一口气。“你冷静一点，因为你根本就没有被感染。” 这样说的时候，千羽继续向灰原哀的方向走来，轻声呢喃着。“真是太好了，你平安无事真是太好了。” “哎？”灰原哀愣住。“你在说什么？” “已经调查清楚了，”千羽最终坐到了床头，和灰原哀这样对视着。“这一切根本就不是什么传染病，根本没有任何危险。” “那这是什么？”灰原哀喃喃道。 “自己吓自己~”千羽摸了摸灰原哀的头，然后让灰原哀的茶发在自己的指缝之间滑过。“你明白了吗？这只不过是自己吓自己罢了。” “什么意思？”灰原哀愕然。 “这是一种……”千羽摇着头，有些哭笑不得地解释着。“心理性疾病，通俗说法是……集体性歇斯底里。” “啊？”灰原哀脸上的惊讶之色更甚。“你说什么？” “你有没有发现你的身体状况已经在好转了？”千羽看着灰原哀的身体明显要比之前展现出了更加健康的状态，微笑着提醒着灰原哀。“虽然只是很短的时间，但已经完全好转了，不是吗？” “……”灰原哀这才意识到自己身体的状况，在犹豫了片刻之后，试着转了转身。“真的……感觉身体似乎好了一点？” “本来就是这样的啊，”千羽露出了有些无奈的表情。“你当初看到本田的症状的时候就把他的那些症状都记了下来，然后你大概是在潜意识里把这个病状当成了红色暹罗猫的那个细菌的症状。由于你潜意识相信自己也已经被感染了，因而你的身体在应和你的潜意识，在你的身体上模拟出了那些症状：最好的证据就是你的病情始终没有推进到本田很早就推进到的昏迷状态，因为身体失能的昏迷症状是你的身体所无法轻易模拟出来的。” “那铃木小姐和兰的红疹……” “和你类似，”千羽回答道。“他们已经调查过了，园子小姐是在自己的舱室里偷听到了你病发的过程，然后……她又不清楚你和本田的具体发病情况，就按照自己的想象状况猜测了症状，然后和你一样，被潜意识将病症投射在了自己的身体上。其他那些员工也是如此。作为证据，出现了症状的被传染者只有一个男性，其余的全是女性，因为这种病症在女性当中会更常见——别瞪我，这是格里高利说的，他的原话就是‘谁叫科学说你们又敏感又脆弱？’”（事实上，灰原哀刚才那么焦急也是因为集体性歇斯底里导致的，正常情况下她无论如何也不会那么容易失态。） “呜……”听到这里的时候，灰原哀的状态已经好了很多，此时就连说话的声音也恢复了不少。“所以说，你的意思是我这是心理性疾病？” “差不多算是，”千羽耸肩。“你看到了症状，所以你也自己模拟出了这些症状，如是而已。作为佐证，那边的园子姐姐、小兰姐姐和其他人都基本上已经恢复了——除了0号病人本田之外。” “本田还没有恢复吗？”灰原哀皱了皱眉头。 “是啊，”千羽点头。“他是0号病人，根本没地方模仿去，全飞艇只有他是真的身体出现了问题，但这个病事实上完全没有传染的可能性，而且我们也正在为他缓解症状——柯南在本田的舱室里进行检查的时候。在他的包里找到了一张用自携式潜水器下潜的收据，然后意识到本田的症状……其实就是减压病……由于蠢，他在潜水之后过快上浮；由于太蠢，他在过快上浮之后又登上了一艘在高空飞行的飞艇。所以我们就把之前缴获的氧气瓶给他用上了，目前他的状况已经基本稳定了，只要在关岛把他放下去接受治疗就ok了，也不会影响我们的观测行动。” 说到这里的时候，千羽又重新看向了灰原哀。“不过这些暂时都不重要了，最重要的是——” “还能和你在一起~”灰原哀这样说着，嘴角微微勾起，用右臂撑住自己的身体，试图坐起来。 千羽向灰原哀左手的方向伸出了自己的右手。“欢迎回来。” 灰原哀将左手伸向了千羽的右手。“活着真是一件无比美好的事情。” “是啊，”千羽看着被自己拉着坐起身的灰原哀，眼神中满是宠溺的神色。“这真是太好了……” 下一秒，灰原哀只感觉到一片温热——她已然被千羽轻轻揽入怀中。 “真是太好了……”千羽的声音已经颤抖了起来，甚至带上了些许哭腔。“你平安无事……真的是太好了……” “……”灰原哀感受着千羽的体温和颤抖，嘴角微微勾起，放弃了用右手支撑身体，同样轻轻搂住了千羽。“我回来了，再也不会和你分开了！” 晶莹的泪光同时滴落在彼此的肩头上，两个人就这样静静地感受着对方的温度和心跳，彼此间相拥而泣。 不过有些东西并不是能由他们两个人决定的，比如……牛顿掌管的重力？ 由于灰原哀放弃了用右手支撑身体，所以她现在上半身的重量完全都集中在千羽的身上，然而这完全出乎千羽的意料之外。于是乎，两个人就这样向床上倒去。“喔（啊）！” 随着撞击声的响起，两个人就这样摔倒在床上。 当千羽在身体静止之后重新反应过来时，他发现自己就倒在灰原哀的身上，两个人此刻近在咫尺。 看着有些错愕的千羽的脸，灰原哀挑了挑眉毛，嘴角的弧度更甚，然后将千羽的身体主动拉向了自己。 劫后余生的时候，最庆幸的不是活了下来，而是还能够和你在一起。 第五百零二章——关岛的稍作休整，毛利小五郎的回顾 从医务室里走出来，千羽叹了一口气，看向了早已等候在外面的灰原哀。 “怎么了？”灰原哀看着显然有些不自在的千羽，挑了挑眉毛。 “你说呢，”千羽一脸无奈的表情，戳了戳胸口的位置。“当然是因为少了个东西啊……” 他们现在的坐标是关岛的美国空军军事基地的医务大楼——尽管其余病人的症状基本上都已经消失了，但他们仍然被要求进行全员体检。 因此，千羽只能先卸掉了辅助单元再接受体检，此时自然会因为没有辅助单元而感到相当不自在。 “你现在就像得了依赖症一样，”灰原哀的表情相当微妙。“对于那个东西像是有了依赖症一样。” “或许吧，”千羽耸了耸肩。“不过必须得承认，这个东西很好用没错，对于好用的东西我可从来都是来者不拒、照单全收的。” “好吧……”灰原哀的眉头跳了一下，叹了一口气。“不过话说回来，我总觉得这艘飞艇是不是专门克记者啊？怎么上来一批记者就出一次事情……” “想点好的事情，”千羽的嘴角抽了抽。“至少……至少现在飞艇上还有两个健康的记者对吧？至少要比一个记者也不剩要好……嗯……” “不过，现在日程应该就会很紧了吧？”灰原哀瞥了一眼不远处挂着的一个挂历。“再过几个小时就是15号了，如果飞艇稍微慢一点的话或许整个观测行动就要毁于一旦了。” “不至于，”千羽摇头。“我之前找次郎吉大叔确认了美国天文界那边的消息，他们确认苏梅克列维9的e碎片只有在西澳大利亚地区才能看到，也就是说以我们飞艇的速度来说，基本就没有观测机会了——最开始的几天里面我们大概就会一直在新西兰附近进行观测，所以时间还是……比较充裕的，至少目前我们应该还有一定的时间余裕。” 就在这时，两人突然发现就在不远处的地方，步美正站在柯南身边，向他请教着什么。 “步美好像最近一直在可以接近江户川呢，”灰原哀看着柯南的表情，饶有兴致道。“更有意思的是，江户川现在居然没有任何一点不耐烦的意思——这可是以前相当罕见的状况呢？” “如果他们现在正在说的这个话题还是你在里面接受检查的时候聊的那个话题的话，柯南没有不耐烦是很正常的事情，”千羽耸了耸肩。“你在里面接受检查的时候，我曾经路过他们两个人的身边，步美应该是正在向柯南询问飞艇上发生的那些事情——就是那个集体性歇斯底里。” “哦？”灰原哀似乎也来了兴致。“话说回来，当时你只是跟我说了结果，我也有点好奇你们究竟是怎么发现事情其实是由集体性歇斯底里和减压病引起的。” “其实如果仔细想想的话还是很容易想到的，”千羽摊手。“首先是你和那个记者本田身上出现的都是淤血点症状，而园子姐姐和小兰姐姐他们身上出现的都是红疹症状，而且你们的症状高度趋同，只有红疹和淤血点方面有差别。而且根据你的症状是最有说明性的，其中包括两点特征。” “怎么说？”灰原哀微微挑眉。 “第一点，还是我之前说过的，你的病情的问题，”千羽解释道。“先说那个顺序的问题，你的生病顺序和本田完全不一样，而且你本身的病情还根本不随着你的药品效力而变化，反而似乎和我们告诉你的信息有关系——我们什么都没有告诉你的时候，你吃下青霉素就好转了；而医生告诉你本田的症状没有好转，而且园子姐姐也被感染之后不久，你的症状也开始重新复发，而且越来越严重。每当我们告诉了你外面的事情，尤其是包含了新的病情症状的时候，你的身体总是会恰到好处地也出现同样的病症。” “至于第二点……是医生告诉我的，你身上出现的变化。” “哦？”灰原哀的脸上出现了有些惊讶的神色。“那是什么？为什么连我自己都没有发现？” “因为我觉得可能医生自己也都没有发现？”千羽耸了耸肩。“他其实也没把这当一回事，因为他也不太可能知道这是很不常见的情况。” “什么情况？”灰原哀完全被千羽勾起了好奇心，立刻问道。 “他告诉我说，”千羽淡淡道。“他是被心情显然并不好的你轰出来的。” “呃……”灰原哀立刻回忆了一下当时的细节，然后有些无奈地点了点头。“没错，我当时心情很坏……” “这可不是心情坏能解释的，”千羽笑着摇了摇头。“根据他的描述，你当时的情绪非常极端，你扪心自问一下，你觉得就算是生气状态下，你会失态到那个样子吗？” “唔……”灰原哀思索了片刻之后才反应了过来。“等一下，你是说，其实我当时的焦躁症状也是集体性歇斯底里产生的？” “没错，”千羽点头。“这也是能够佐证你当时处于歇斯底里状态的证据之一。” “没想到你们几个小子还真的有一套啊？”就在千羽说到这里的时候，意外的人出现在了他们的身旁，漫不经心地说着。 在千羽和灰原哀都有些错愕的表情下，毛利小五郎坐在了他们的旁边。 “别太惊讶，”毛利小五郎淡淡道。“整个过程我也有参与的——那个小子之所以会在女员工舱室和你们接触，就是因为他之前和我碰了一面。” “啊？”千羽和灰原哀都露出了有些惊讶的神情。 作为柯南身份的知情人，他们自然知道这个毛利小五郎其实是个糊涂大侦探，尽管有时候意外地能够有非常高的侦查效率和推理能力，但大多数情况下其实都不太有可能指望上这个糊涂侦探的发挥。 难道这一次，又是这位毛利大侦探少有的发挥上佳的时候？ 第五百零三章——并不沉睡的毛利小五郎 “你们知道有一个女员工舱室里有三个员工都病倒了，只有一个女员工安然无恙对吧？”毛利小五郎似乎并没有注意到千羽和灰原哀复杂的神色，自顾自地说着。“所以我当时就感觉很奇怪，于是就在拜托了铃木顾问之后前往了女员工舱室进行调查——调查本身其实没有什么结果，但却让我注意到了一件很奇怪的事情。” “如果说，我后来调查的几间还没有症状出现的舱室里面的女员工都显得有些人心惶惶的话，这个没有被感染的女员工事实上是相当镇定的——考虑到她的舍友们都已经被感染了，那些没有被感染的人也都人心惶惶，事实上她仍然保持这么冷静其实是非常奇怪的，而她也就恰好没有被感染。于是乎，我就产生了这么一个念头，她这么镇定究竟是为什么？而这么镇定和她没有被感染又是否有什么关系？无论是由于她可能意外吃了什么药，亦或是别的什么原因，其实我最开始的反应是她可能由于工作的职业病或者其它什么类似的因素而吃了某种药物，这种药物在让她不会在这种时候感受到太大压力的同时也让她不会遭受这种细菌的感染。” “但我后来去铃木顾问那边调取了她的记录，发现她并没有服药记录。之后，我突然想到了男员工寝室的状况——那边虽然也出现了感染的案例，但事实上那些员工都非常冷静，几乎没有任何情绪方面的失控，和那些女员工的表现完全可以说是大相径庭。我就是在这个时候才意识到可能并不是因为那个没有被感染的女员工吃了什么能够免疫的药品，而是这个女员工跟那些男员工具有某种相同的特质，最终导致他们都没有被感染。考虑到男女员工的日常起居模式和食谱几乎一样，所以最后只能得出结论：那些比较冷静和镇定的人似乎不会被细菌感染。” “那么请问，什么情况下冷静和镇定的人才不会被细菌感染呢？答案很简单，用爱真的能发电的时候。如果一个病症事实上并不是由物质层面引发的，而是由精神层面引发的话，那么冷静和镇定就会使这种病症的最佳治疗方法。我就是在这个时候才基本确认这有可能是某种心理方面的疾病，之后我通过目暮警官和他们那边的心理学专家取得了联系，然后才确定了这可能就是非常罕见的群体性歇斯底里症状。” “然后毛利叔叔您就去找柯南了？”千羽突然发现了很有意思的地方。 “我怎么可能去找那个小鬼头，”毛利小五郎皱了皱眉头。“我是在医务室前面遇到那个小鬼头的，结果那个医生不在，然后柯南突然告诉我，那个叫本田的有可能是减压病发作，然后我就把这两件事情联系在一起了——或许就是本田的减压病发作了，然后他和红色暹罗猫的细菌武器比较像的症状在飞艇上引起了恐慌，最终导致了这样一起闹剧。” “呃……”千羽回想了一下，然后意识到柯南和毛利小五郎大概是医生正在和他一起去员工舱室那边调查的时候遇到的。 “不愧是沉睡的小五郎呢，”灰原哀突然这样称赞道。“果然拥有着无人能比的才华。”‘ “？”千羽有些错愕地看向了灰原哀——这可不是她平常会说的话。然而灰原哀只是瞥了他一眼，什么都没有说。 “哼，”毛利小五郎的嘴角微微勾起。“对于我这样的名侦探来说，这种推理只不过是小意思罢了。之前如果不是因为太担心兰的病情的话，我无论如何也不至于被这种小案子暂时蒙蔽了双眼。” 此时，就在不远处，柯南正在售货机前面用不知道哪里搞来的美元给自己和步美分别买了一瓶饮料，然后仍然进行着有关案件的探讨。 “后来呢，我就在他的钱包里发现了一张潜水资格证——有这个资格证的人就能够进行潜水活动。”柯南这样说着。 “所以柯南就推断出他刚刚进行了潜水活动吗？”步美立刻问道。 “可以这么猜测，但你要明白这种时候如果妄下结论的话可是一点也不严谨！”柯南连忙摇了摇头。“你要明白，潜水资格证只是一个证件，任何喜欢潜水的人都有可能有这样一个证件，你不能因为病人有一个潜水资格证就把所有症状都推给减压病或者其他由于潜水导致的病症——你需要其他能够佐证你的推断的证据。” “那是什么？”步美好奇道。“还有什么比潜水资格证更能说明他昨天潜了水的证据吗？难道是他把湿漉漉的潜水设备带上来了？” “怎么可能，”柯南似乎被逗乐了。“那种东西怎么可能被带上飞艇嘛！他可是来工作的哎！” “唔……那到底是什么嘛！”步美有些不满地撅起了嘴。“到底是什么东西能够成为他昨天潜了水的证据？” “当然是收据咯，”柯南耸了耸肩。“我在他的包里发现了一张使用自携式潜水器在收费场所进行下潜活动的费用收据——这才是真的能够证明病人本田真的进行了潜水活动的铁证。”“ “是这样啊……”步美一脸get到了什么的表情，喃喃道。 “是啊，”柯南点头。“所以这个事情本身其实没有那么复杂，现在回头看的话，如果最开始我们就能把自己的思维模式从他房间里凑巧发现的那个瓶子上面移开，而是检查一下他的随身物品的话，或许整个事件早就已经破解了。但由于红色暹罗猫的细菌瓶子的缘故，导致我们没有能够尽早检查本田的房间，这也最终导致事情闹到了这么大。” 当柯南和步美这样交谈的时候，他们没有注意到正有人在盯着他们。 除了千羽和灰原哀之外，毛利小五郎也带着微妙的表情，饶有兴致地看着柯南。 第五百零四章——启程 “看起来行程应该不会被耽误太多，”看着刚刚更新完的天文情报，铃木次郎吉长出了一口气。“接下来只要我们能够按时抵达新西兰，整个观测计划就能最大限度地得到实施。” “是啊，”冲田（东京天文台的观测组的主官，上次出场是440章）点了点头。“还好虽然出了这么多事情，但行程却基本没有被耽误。” “是啊，这可是个多事之秋，”铃木次郎吉也同样是神情复杂地点了点头。“没想到这一路上会出这么多事情，还好这些目前看来还都在可控制范围内，也不会产生什么后续的麻烦。只要稍微补给一下后勤物资，我们应该就可以重新启程了——说不定我们还能在今天之前重新完成起航呢！” …… 飞艇的货舱门口。 “这么晚了还在工作吗？”一名女员工站在货舱的员工通道门口，看着正在货舱里面将食品送进消毒机的另外一名女员工，关切道。 “雅子姐？”那名女员工看向了这名女员工，露出了惊讶的表情。“现在……” “是啊，已经到十一点了，”雅子点了点头。“该我值班了，你先回去休息吧。” “嗯……”女员工这才看了一眼手表，发现确实已经到十一点了。“那雅子姐，拜托你了，把这些货物全都检查完之后应该就可以了。” “嗯，交给我吧。”雅子露出了非常灿烂的笑容。“今天你也被吓得不轻，赶紧回去休息吧。” “雅子姐你才是吧？”那名女员工也露出了笑容。“明明雅子姐你的舍友都被感染了，只剩下你一个人担惊受怕，最需要休息的其实是你。” 如果今天去拜访了女员工舱室的人在这里的话，就会认出雅子正是在整个瘟疫乌龙事件当中表现最为平静的那名女员工。 “我天生大心脏咯，”雅子摇了摇头。“其实我根本没有太担心的，所以现在也很淡定。” 就这样聊着，雅子很快就目送女员工从员工通道离开了——现在，整个舱室只剩下雅子这一名负责将货物送进消毒机的工作人员，其他工作人员都是在负责其他工作。 “嗯——”目送女员工离去，雅子挑了挑眉毛，然后看向了货舱外面的一货车箱子。 不知为何，她的嘴角勾起了令人有些不安的弧度。 …… 晚上十一点五十，当很多有早睡习惯的乘客已经在床上进入梦乡之后，珍珠树号飞艇完成了所有的补给工作，再次启程。 “都已经完成封锁了吗？”中森警官对着对讲机这样小声说道。 “已经完成了，”对讲机的另一端，一名和同僚一起守在一个飞艇外面的一个可以进入飞艇的舱门处的警察回答道。“我这边没有看到任何有人呆过的痕迹。” 在得到了几个类似的回答之后，中森警官深吸了一口气。“好的……” 他的目光在自己身旁的几名警官身上扫过。 “检查那些理论上应该是空置的舱室里面是否有人，”中森警官斩钉截铁道。“如果基德还想混上这艘飞艇的话，无论方式如何，刚才从关岛上飞艇是唯一可能的方式。为了确保万无一失，必须要确认基德没有混上来！只要他混了上来，那么飞艇上面就一定会多了一个人。因为员工舱室里面的人对彼此都很熟悉，乘客们之间也都很熟悉，所以基德必然不可能在这些舱室里面藏身，他唯一可能落脚的地方就是那些没有人住，平常也没有人去检查的舱室。我们现在就是要突击检查那些舱室，看看是不是真的有一个小毛贼溜了上来。” …… 他们这一次的检查事实上还是相当有效的——尽管可能不一定是正面效果。 “！？”千羽惊讶地看着舱门，因为原本已经被锁上了的舱门现在却似乎被从外面打开。几秒之后，千羽就看到了原因——实体化的原因。 “你是……”中森警官看着一脸懵逼的千羽，同样有些吃惊。“那个叫橘的小子吧？你的房间不是在那边吗？” “呃……”千羽有些尴尬地眨了眨眼睛。“这个……我只是睡不着，来这边坐坐而已……” “有看到什么奇怪的人吗？”中森警官皱了皱眉头，但还是没有想太多，只是随便问了一句。 “没有！”千羽立刻摇头。“我没有看到任何有异常的人。” “是这样吗？”中森警官若有所思地点了点头。“好吧，不过天色已经这么晚了，你也别太晚睡——要不然将来会长不高的。” “好的！”千羽忙不迭地点头。 带着稍微有些微妙的表情，中森警官关上了门，重新留下了千羽一个人呆在舱室里。 “呼——”千羽长出了一口气，然后看向了自己身旁的一个角落——那里是从房间的死角之一，如果从门口看的话是什么也看不到的。“你为什么要这么紧张啊……” 这时，一个人影才从死角里重新钻了出来。“没什么，就是听到外面那么大动静，所以被吓了一跳，以为又出了什么状况。” 带着有些幽怨的表情，灰原哀瞪了表情相当无奈的千羽一眼。 “你是不是真的被之前的那些事情搞出了什么阴影……”千羽叹了一口气，哭笑不得道。“那只是小概率事件啊，几乎不可能再——” 话语在舱门再一次被粗暴推开的时候僵住了。 而舱门外面杀气腾腾的中森警官此时也已经露出了相当尴尬的表情。 “原来是那个小姑娘啊……”中森警官一直盯着灰原哀，表情相当复杂。“这……” “警官您……”千羽此时莫名其妙地感到了一种被捉奸的感觉——虽然理论上来讲他和灰原哀的关系相当光明正大，但此时被中森警官这么盯着却令他感觉相当不舒服。“还有什么事情吗？” “没有，”中森警官立刻摇头。“只是不小心开错门了，而已，不好意思——顺便，你们可以把门锁上，这样比较安全。” 当中森警官说到这里的时候，灰原哀早已经低下了头，将自己的脸色隐藏在了头发之下，搭在床上的手只是死死地攥着床单。 第五百零五章——夜话 中森警官当然不是忘记了什么，而是因为他感觉有些不对劲。 他刚才问的时候，是询问千羽“是否有什么奇怪的人”，而千羽直接给予了否定回答。 在这种情况下，正常人其实都是不会贸然否认的，而是会去询问是否有什么追加条件，例如。“你所谓的奇怪的人的特征是指什么？”这样的问题。如果一个人直接选择否认的话，那他现在显然是在做什么事情，所以想尽快从整件事当中摆脱出来。 虽然有些羞于启齿，但现在基德在一部分“不明是非”的民众当中确实相当有人气，万一是千羽想要包庇基德…… 所以中森警官才会杀一个回马枪，尽管最后看来这只是一个误会。 …… 当然了，千羽惊讶的不仅仅是这一件事，还有…… 千羽的舱室里。 “你怎么在这里？”千羽懵逼。 “没办法啊，”柯南无奈地摊了摊手。“我被毛利大叔赶过来了，我也很绝望啊……” “被毛利大叔赶过来？”千羽眨了眨眼睛。“呃……之前不就是毛利大叔把你抓过去的吗？？？” “我也不知道啊，”柯南摊手。“确实是大叔把我抓过去的，但问题是现在确实也是毛利大叔亲手把我赶过来的，所以我也不知道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千羽挑了挑眉毛，露出了有些无语的表情。“好吧……我放弃思考毛利叔叔的想法。” “我早就放弃了，”柯南的嘴角抽了一下，但立刻像是想到了什么似的，警惕地看了一眼门口的位置。“那个，你可千万别跟大叔说！” “噗！你这……”千羽看到柯南警惕的样子，直接笑了起来，直到看到了柯南相当幽怨的眼神之后才摆了摆手。“你放心你放心，我什么都没听到=，=” “不过，刚才你有去找谁吗？”柯南松了一口气，这时才注意到千羽似乎回来的有些晚。“不会是和灰原同学一直在外面约会吧？” 千羽什么也没有说，只是耸了耸肩。“早点休息吧，我记得没错的话，明天——我是指真正的明天而非今天——应该就是a碎片出现的日子了，虽然我们恐怕很难观测到那个碎片。” “没办法啊，”柯南摊手。“毕竟简报上面也说了，他们认为对于a碎片最好的观测地点是中非到东欧那一带，我们实在是没法赶过去。” “而且那个碎片也不一定能观测到，”千羽耸肩。“简报上应该有说那个碎片恐怕是所有碎片里面最难观测到的一个了吧？” “之一，”柯南补充道。“a到d再加上t，这五个碎片是最难观测的，比较好观测的碎片主要是kl还有q1、rsw几个碎片，其余的碎片的观测难度都介于这些碎片之间。” “是啊，”千羽叹了一口气。“我们这边最早有可能可以观察到的大概是17日的c碎片，而最有可能最先观察到的可能是18日的g碎片。在此之前的那些碎片基本都和我们无缘。” “没办法啊，”柯南似乎接受了这样的现实。“毕竟我们住在地球上，在我们根本就没有朝向木星的时候如果发生了碰撞那我们也完全不可能观测到，不是吗？” “我突然觉得次郎吉老爷子的这个飞艇也没那么好用，”千羽撇了撇嘴。“虽然说相比于地面的那些观测站来说确实要好一些，但相比于天上的……啧……” “本来就是这样啊，”柯南似乎仍然很淡定。“你想想到底有多少宇宙观测器能够观察到这次天文活动——就单算我知道的，关注了这次天文奇观的就有哈勃望远镜，伽利略飞行器，旅行者2号还有尤利西斯飞行器。就我个人来看，次郎吉老爷子的这次观测的名头重于实质。”（作者：伽利略飞行器本来就是计划在1995年抵达木星的，而尤利西斯飞行器则是观测太阳的飞行器，但本次事件同样在其理论上可以观测到的范围内。旅行者2号的距离要比两个飞行器远很多，但同样在利用紫外线光谱仪进行观测） “看从哪个角度来说了，”千羽看了一眼正在床上看书的柯南床头的台灯，关掉了之前进门的时候打开的房间主灯，之后同样打开了自己床头的台灯，开始脱衣服。“如果就我个人而言的话，那些探测器什么的看到什么都不如在这艘飞艇上面看到的有价值——毕竟我能够亲身参与到这个观测过程当中，以见证者的身份历经这历史性的一刻。” “没错，”柯南的嘴角微微勾起。“天文观测本来就是像你说的这样、见证最宏伟的自然奇观的东西。就算自己观测到的结果并不像那些专业设备一样精确完美，但毕竟是观测到的结果，这份珍贵的记忆是再精美、但并非出自自己手中的观测资料也无法替代的。” “是啊，这可是一辈子也难得见到一次的奇景，”千羽点了点头。“真的，这样的奇观恐怕真的一辈子也见不到了。” “话说回来，你有打算在天文观测中做什么事情吗？”柯南突然问道。“特别的事情。” “特别的事情？”千羽思索了片刻，然后才回答道。“唔……大概会和灰原一起观测吧……大概？” “啊，果然是这样，”柯南的声音有些异样的成分在里面，但千羽也分辨不出来这究竟是怎么回事。“嘛，就这样吧……晚安。” …… 与此同时，灰原哀正在自己的舱室里看书——就在不远处，步美的床铺上却一个人也没有。 此时，房门发出了轻微的开锁声。 “……”灰原哀下意识地用被子将自己的身体遮挡严实，稍微有些紧张地看着门口的方向——虽然大概已经猜到了进来的应该是步美，但此时她多少还是有些顾虑。 随着房门被打开，明显相当疲倦的步美走了进来。 “哎？”她看到灰原哀之后有些惊讶。“小哀还没有睡吗？” “嗯，”灰原哀稍稍放松了抓在胸口处的被子，点了点头。“你怎么这么晚才回来？” “出去看星星而已，”步美摇了摇头，然后又打了一个哈欠。“好困……我先睡了……小哀，晚安。” “晚安。”灰原哀看着步美换了衣服，带着相当疲倦的深情上了床。 步美，你究竟去了哪里呢？ 第五百零六章——异样 “回来的很晚？”千羽挑眉。“有多晚？” “比你我还晚，”灰原哀脸上的表情已经很明确地表明了这对于一个小孩子来说究竟有多晚。“而且以前几天她的作息来说，这很诡异。” 就在这时，并不属于他们两个人的声音响起了。 “那个……”光彦的表情相当微妙——他其实本来不是被灰原哀找来的，只不过是恰巧碰上罢了。“你们两个……昨天去哪里了？回来的时候也很晚吗？” “只是用来类比罢了，”灰原哀淡淡道。“你只需要明白昨天步美回来的确实很晚就对了。” “呃……”光彦有些错愕地点了点头。“好……好吧。” “所以，你怀疑她出去见了什么人？”千羽歪了歪头。“还是说出去做了什么？” “都有可能，”灰原哀点了点头。“我问她的时候她的答案相当敷衍，所以我知道那个答案肯定有问题，她用那样敷衍的理由仅仅是为了掩盖真实目的。” “合理的推断，”千羽点头。“那接下来，我们要去找她？” “也可以，”灰原哀点头。“如果现在去的话，确实也可以，不过我本人更倾向于晚上再去找，这样的话有更大的概率在她正在做些什么的时候找到她。” “你确定她今天还会那么晚回来吗？”千羽提出了一个很麻烦的可能。“你别忘了马上就要到可能观测苏梅克列维的时间段了，她如果再忙到那么晚的话，可能会影响接下来的天文观测哎。” “所以你的意思是？”灰原哀大概猜到了他的想法。 “是啊，”千羽点头。“现在去看看吧，反正如果她要做什么和看星星无关的事情的话，现在显然也能做，所以如果她要做什么的话，她现在可能也在做——去试着找找她肯定不是坏事。” “那个，我也能和你们一起找吗？”光彦犹豫道。“我也想知道步美在做什么。 “嗯？”灰原哀表情略微有些微妙地看了光彦一眼，嘴角微微勾起。“好吧，你应该也会好好出力，没错吧？” “是的！” …… 二十分钟后。 “你那边的检查结果怎么样？”千羽对灰原哀问道——不过他基本上已经知道了答案。“没找到吗？” “显然啊，”灰原哀叹了一口气。“毕竟如果步美真的是在我搜索的电视区的话，她也根本没必要不告诉我她昨天晚上到底去了哪里啊！” “基于同样的理由，我也没找到，”千羽耸肩。“她也不在图书馆那边。” “那么，圆谷那边大概也没有结果吧？”灰原哀点了点头。“毕竟如果步美在娱乐室的话，就更没有理由不告诉我们了——而且一个人的话恐怕也很难在娱乐室寻找到什么乐子……”说到这里的时候，她突然露出了有些犹豫的表情。 “怎么了？”千羽觉察到了她的异样，问道。 “没什么，”灰原哀带着难以释怀的表情摇了摇头。“等圆谷同学的结果吧，或许她真的在那边也说不定？” 很显然，当光彦回来的时候，他的表情和后续的话语都告诉千羽和灰原哀，步美也并不在娱乐室。 “那她到底在哪里？”千羽有些犯难地思索着。“虽然说她如果在这些地方的话应该不会对你隐瞒什么，但如果她不在这里的话，她还能在哪里啊？？？” “或许还有什么她能够提起兴趣的地方？”灰原哀同样皱起了眉头。“首先排除动力区……那个地方基本都是引擎设备之类的，就算她真的感兴趣，我也怀疑她是否真的能够在那种地方学到什么。” “天文区也不可能，”千羽同样摇了摇头。“现在这个时间点的话，她就算真的是在晚上看星星也不太可能在现在待在天文区。（作者：白天实在不是个好时候）” “但还是有可能，所以让圆谷同学待会儿去看看？”灰原哀想了想，看向了光彦。 “包在我身上！”光彦点头。 灰原哀什么也没有说，只是看着千羽明显有所保留的神情。 当光彦离去之后，千羽开口了。 “我突然有两个想法，”千羽看着灰原哀的眼睛。“跟着我去找找看，怎么样？” “随你便，”灰原哀点了点头。“我其实大概也有思路，就是不知道咱们两个的思考结果是不是一致的。” “那就先去看看吧，”千羽点头。“两个的概率可能都差不多，随便挑一个先去就是了。” …… 厨房。 为什么会猜测步美在厨房，理由其实很简单。 对于一个很单纯的女孩子来说，会去的地方就那么几个——如果不是那些对于小孩子比较有吸引力的区域的话，那去对女孩子这个身份有吸引力的地方就一定没错。 果然，在这里，他们看到了步美。 “没错，就是这样~”厨房里似乎专门有一位类似于领班身份的年轻女性正陪伴着正穿着即使折叠了几次仍然有些不合身的厨师服的步美，笑眯眯地鼓励着。而此时的步美则对此几乎没有任何反应，只是专注地踩在凳子上，看着自己面前的机械转盘——还有机械转盘上面、正在她的手艺下逐渐成型的蛋糕。 “果然是这样，”千羽淡淡道。“来这边学习厨艺了啊？” “不过她晚上学习的大概不是这个，”灰原哀点了点头，却又摇了摇头。“毕竟晚上也没人能指导她。” “或许吧，”千羽不置可否地耸耸肩。“虽然说晚上可能没有那么多工作人员在这里值班，但同样也没有那么大的工作压力，所以仍然有空闲的员工有时间陪她还是有可能的。” 这样说着，两个人在获取了一位工作人员的许可之后，也进入了厨房，向步美的方向走去。 就在这时，步美似乎完成了蛋糕的塑造，已经停下了转盘，并且从旁边拿起了一包冰糖，开始拆封。 “嗯？”就在步美打算将块状的冰糖放在蛋糕上面作为点缀的时候，正在看着她的领班发出了有些错愕的声音。“小姑娘，等一下。” 就在这时，已经走到了步美和领班身旁的灰原哀和千羽的眉头也皱了起来。 这袋冰糖……似乎有问题？？？ 第五百零七章——冰毒 大约半分钟之后，千羽、灰原哀和有些惊讶因而凑了过来的步美一起看着灰原哀手里的这袋冰糖。 “这袋冰糖的味道是不是有点奇怪？”步美似乎也感觉到了异样，轻轻用手捂住鼻子。 “不是一点点奇怪，”灰原哀瞥了灰步美一眼，然后同样皱起了眉头。“我们去找一下中森警官，让他看一下这个。” “哎？”步美奇怪道。“需要去找那个警察叔叔吗？” “绝对有必要，”灰原哀点了点头，然后似乎又想起了什么，看向了千羽。“你留在这里，看看还有没有类似的东西。” “我知道，”千羽点头。“放心去吧，这边交给我。” 灰原哀点了点头，然后拉着步美急匆匆地离开了厨房，顺便带走了那袋已经被打开了包装，气味相当怪异的“冰糖” 而千羽只是平静地走向了厨房里放着剩下的几袋冰糖的桌子——他需要仔细检查一下剩下几袋冰糖是否也有类似的问题。 至于有什么问题…… ………… “你说什么？”中森警官吓了一跳，一脸看疯子的表情看着灰原哀。 “您可以自己看看，”灰原哀很淡定地将冰糖递给了中森警官。“看看这里面到底是什么东西。” “……”中森警官此时也已经闻到了这包冰糖似乎散发着令人不安的气味，眉头也皱了起来。“这……” 他的反应很快，立刻将冰糖夺了过来，开始仔细端详这这包冰糖。“这……这是！” “这到底是什么啊？”步美似乎仍然没有明白到底发生了什么，对着灰原哀问道。 “这？”灰原哀思索了片刻之后，嘴角微微勾起。“这是一种……很危险的冰糖——真的很危险。” “危险的……冰糖？”步美显然仍然没有明白灰原哀在比喻什么。“冰糖怎么会很危险？” “这种冰糖会的，”灰原哀仍然不紧不慢地打着哑谜。“这是一种看起来很安全，但闻起来吃起来都很危险的冰糖。” “这是你们刚才在厨房发现的？”中森警官的脸色已经完全变了。“在做饭的调料里面发现的冰糖？” “没错，”灰原哀点头。“就是在那么危险的地方发现的如果危险地使用的话就会有危险的后果的危险的东西。” “……”中森警官的脸上浮现了焦虑之色。“你们去观测厅那边找其他的警察，让他们派一半的人手到厨房来找我。” 说完这些，中森警官就自顾自地离开了房间，将灰原哀和步美留在了这里。 “呼……”灰原哀这时才松了一口气。 “呐，小哀，”步美再一次询问道。“那到底是什么东西啊？为什么中森警官好像很害怕？” “啊？”灰原哀这时才无奈地看了步美一眼。“那是冰毒啊……冰毒啊！” “哎？”步美这才反应了过来到底发生了什么状况。“你是说，那是冰毒？” “是啊！”灰原哀摊手。“你没有发现那个的味道不对吗？如果你真的把那个东西撒在蛋糕上的话，那麻烦就大了！” “啊？”步美目瞪口呆。 “去观测厅找那些警察去吧，”挥了挥手，灰原哀示意步美和他一起去观测厅叫警察。“事不宜迟，否则可能会出麻烦的。” ………… “你怎么在这里？”大步流星抵达厨房的中森警官看着守在冰糖堆旁边的千羽，询问道。 “我们发现的冰糖有问题，所以我肯定要在这里确认冰糖是否安全啊，”千羽耸肩。“但目前看起来，那袋所谓的‘冰糖’和这些冰糖完全不一样，这些有可能是真正的冰糖。” “这个你判断不算，”中森警官一边这样说着，一边将一袋冰糖从冰糖包装堆里随手取出了一袋，端详了一番之后脸色才稍有缓和。“算了，你跟我讲讲你究竟是怎么发现这里有……”他瞥了一眼周围的人之后选择了改口。“那种特别的冰糖的。” “味道很怪，仅此而已。”千羽也看了一眼周围的人，最终选择了隐晦的说法。“我们本来只是来这边找步美的，结果正好碰上她打开了那袋冰糖，然后我们发现那个冰糖袋子里散发的味道很奇怪。” “我知道了，”中森警官看了一眼周遭正在看着这边发生的事情的工作人员们，然后选择了直接询问。“你们，有谁用过什么冰糖、或者类似冰糖的，有着和正常的调料不一样的味道的调料吗？” “哎？”工作人员们面面相觑，但最终都摇了摇头。“没有。” “……”中森警官皱起了眉头，陷入了沉默。 如果说，只有那一袋冰糖包装里面装的是冰毒的话，那么将冰毒放进冰糖袋子里面的那个人究竟想干什么？如果说是下毒的话，连这几个小孩子都能闻出来这其中有问题，难道这个策划者把大家的智商都想象得连小孩子都不如？ 如果说是偷运的话……虽然说确实有这个可能，但问题是为什么只运了一包？无论冰毒的价格再怎么高昂，一包的利润也是终究有限的，更何况，现在他们已经发现了这包冰毒…… 等一下，有没有可能……其实有人在飞艇上面藏了很多冰毒，而这包是由于意外疏漏所以才没有被那个人藏起来，而是被他们拿到了厨房？ 有道理，毕竟这艘飞艇的空间如此之大，如果想要藏匿一些冰毒的话恐怕是相当轻易的事情。 那么，现在应该做的大概应该就是检查各种有可能藏匿冰毒的地方了吧？尤其是那些平常不怎么有人去，但又能有效完成藏匿任务的死角。 除了这些之外，恐怕还要满足另外一个条件——必须要让那个策划人有能力将那些冰毒转运下飞艇，否则这些价格极度高昂的冰毒就真的被留在飞艇上，变成船票费用了。 就在这时，杂乱的脚步声从厨房外面传来——毫无疑问，这些是被灰原哀和步美叫来的警察们的脚步声。 第五百零八章——毛利小五郎带领的搜索 “有找到东西吗？”在福尔摩斯徽章里的对讲频道里，元太这样询问着——他是侦探团里面最胖的一个，也是行动能力最差的一个，因此整个侦探团只有他没有出去找冰毒的痕迹。 大家都给出了否定回答。 “我觉得，就算冰毒真的在这里，也不是在我们能找到的地方，”千羽微微皱起眉头。“毕竟我们现在找的这些区域其实都是平常经常有人路过的地方，正常人恐怕都不会把冰毒藏在这边的。” “那又有什么办法啊，”元太撇了撇嘴。“我也想去那边搜索啊，但现在警察们都把那边封锁了，根本不让我们去那边搜索，所以也只能在这边了啊！” “没封锁才奇怪呢，”千羽无语道。“这种时候他们根本冒不起这个风险，所以不可能让我们去添乱的——” “喂！”元太有些不满地反驳道。 “别不爽，事实就是如此，”千羽立刻打断道。“事情本来就是这样的，至少那些警察们一直是这样认为的，所以他不可能允许我们进场和他们一起搜查的。” “但如果不在这些小概率的地方搜索的话，我们也没地方可以找了，”柯南叹了一口气。“先找找看吧，警察的人手不多，整个搜索工作也都是以片区为单位拉网式搜索的，也就是说如果我们的行动够快的话，或许能够先他们一步覆盖飞艇上的大部分地方，那样的话我们还是很有可能找到那些冰毒的。” “但我们的人力事实上比警察还要少哦，”灰原哀提醒道。“所以如果我们不能有的放矢地寻找冰毒的话，那我们的寻找效率会比警察低很多，几乎不可能比他们先找到冰毒。” “那么，我们如果进行推理的话，有没有可能找到最有可能藏匿冰毒的地方？”光彦问道。“如果推理的当的话，有这个可能吗？” “推理得当的话，肯定是能找到最有可能找到冰毒的地方没错，尽管没人知道找到的藏匿冰毒的地方有没有可能就在警察已经划定了搜索区域的那片地方。”千羽淡淡道。“而且另外一个问题，没人知道这个最有可能有冰毒的地方究竟有多可能有冰毒，毕竟飞艇上的空间那么大，单片区域无论如何有可能藏有冰毒，具体的概率也不会达到一个很高的程度。” “啊……”元太有些无奈地叹了一口气。“真是的，这样下去的话很大概率我们根本就是在做无用功嘛！” 就在这时，完全出乎他们意料的声音在频道里面响了起来。 “真是的，我就知道你们这群小鬼头在这里玩这种无聊的侦探游戏。”毛利小五郎相当不耐烦的声音出现了。“幸亏你们不是在中森警官他们寻找的地方玩这种过家家，要不然我肯定把你们一个个拎起来关房间里面去！” “呃……”千羽显然被这个声音吓了一跳。“毛利先生……您怎么会在这里？” “哈？”毛利小五郎声音当中不满的成分瞬间多了几分。“你个小鬼有什么意见吗？” “没有！”千羽连忙撇清了关系。 “那就先这样吧，”毛利小五郎的语气稍有缓和，但仍然给人以一种极度的暴躁感。“我在这里看着你们这群小鬼头，别想去打扰中森警官他们的工作！” …… 几分钟后，侦探团的成员们在第一轮搜索无果之后选择了会合，在毛利小五郎的监管下开始了下一轮的搜索工作。 “你怎么遇到毛利叔叔的？”找了个毛利小五郎没有注意到的空隙，千羽对元太轻声问道。 在模拟了一下臂章通讯体系里面交流出来的情报所反映的大家所在的位置之后，千羽感觉有些费解——理论上他们几个人应该已经把绝大多数可能抵达元太所在的位置的路线都已经站住了，毛利小五郎在这种情况下还能在似乎完全没有和他们接触过的情况下抵达元太的所在位置，这可是相当诡异的状况。 “大叔好像是从员工舱那边走过来的。”元太回答道。 “员工舱？”千羽在眨了眨眼睛。 啊……如果是那样的话，毛利大叔确实有可能避开他们所有人的视线没错——员工舱和存放飞艇生活废料的后勤仓储区在一起，和千羽他们所在的区域并不在同一个方向，这也是极少数的有可能避开他们所有人视线的路线之一。 但……毛利大叔为什么会从员工舱那边过来？难道说……他其实也是在调查那些冰毒究竟归属何人？ 千羽瞥了一眼毛利小五郎的方向，却发现毛利小五郎此时早已经在瞪着他了。 “呃……”千羽缩了缩脖子，假装刚才他什么也没问。 毛利大叔什么时候变得这么强了……敏锐程度高的吓人啊…… …… “为什么要带我们来这边？”看着面前显得有些空荡荡的观测厅，元太好奇道。 “当然是要关注于中森警部他们的思维盲区了，”毛利小五郎淡定道。“咱们在这里寻找一下有没有什么可能藏了什么东西的、比较隐蔽的死角，没准那个策划人就把大规模的毒品藏在了这附近呢。” “有道理！”听到这样的一个“有可能找到毒品”的结果，光彦立刻兴奋了起来。“那我们立刻开始吧！” “……”千羽立刻开始观察整个观测大厅。 如果真要说的话，他其实之前有用辅助单元扫描过观测厅里面的景象——就是在那一次，他和基德进行了第一次对抗。 那么，和那时候相比，现在的观测厅有什么区别吗？结论是，几乎没有：和之前用辅助单元扫描下来的3d建模结果对比之后，千羽的第一次再扫描几乎没有找到不同的地方。 不过如果要进行进一步检查的话，恐怕还需要在观测厅里面多走走，收集更多的扫描数据来进行核对——同时，由于之前在扫描的时候遇到了基德，所以观测厅本身有很多地方也并没有完成扫描建模，所以暂时没法进行建模对比。 毛利小五郎就这样看着侦探团的成员们四下散开，寻找着可能存在的蛛丝马迹。 第五百零九章——观测厅 几乎没有变化——和几天前对观测厅的观测结果相比，千羽这一次的建模结果几乎没有任何区别。换言之，如果真的有人在这几天在某处藏匿了冰毒的话，恐怕并不在这里，因为如果真的动了这里的什么东西的话，几乎是不可能不造成足以让千羽的辅助单元加以发现的改变的。 那么，有没有可能是在很久以前就被藏在了这里的？千羽大概是在12号才对观测厅的场景进行了观测的，但如果这个策划人在12号之前就把冰毒藏在了这里的话，那么千羽用辅助单元进行的对比几乎就没有任何意义。 应该不会是在12号之前就藏在这里的吧？毕竟将冰毒藏在这里本身也是相当危险的——观测厅在很长一段时间之内都会是东京天文台的观测人员们聚集的地方，因此如果把冰毒藏在这里的话，首先是不好在那群研究人员面前藏起来，二来也不好在那群研究人面前把冰毒取出来。 等一下……千羽突然想到了一个问题——为什么他们会发现冰毒？ 虽然说冰毒的袋子和冰糖的袋子很像，但如果策划人并没有把冰毒的袋子拿出来的话，这种将冰毒袋子和冰糖袋子弄混的情况也就根本不可能发生。 那么，策划人为什么要把冰毒袋子拿出来呢？在抵达可以完成货物交接的地方之前把这些又危险又值钱的东西安安全全藏起来不好吗？ 如果基于这个进行推论的话，货物交接的地方大概无非就是东澳大利亚的城市或者新西兰的城市，毕竟珍珠树号肯定要在这些国家进行一两次资源补给，如果要进行冰毒交易的话肯定是要等这个时候。 回到之前的那个问题，为什么要把冰毒袋子拿出来？难道说……问题的本质并不是为什么策划人要把冰毒袋子拿出来，而是策划人没能把冰毒袋子全都收起来？ 虽然这两个问题看起来有点类似，但事实上这两个问题的本质是完全不一样的——为什么要把冰毒袋子拿出来这样的问题代表的是策划人出于某种原因将被藏了起来的冰毒取了出来，而为什么没能把冰毒袋子全都收起来代表的是策划人没能将原本在外面的冰毒收起来。 换言之，这些冰毒或许是策划人从某个渠道（从昨天在冰岛进行了停留和货物补给的方面考虑的话，大概就是从关岛上的某个渠道得到的）得到的，但由于某种原因却没能把所有人冰毒袋子都收起来，不小心漏了一袋在外面没能完成回收。 那么，在这个过程当中，这些冰毒是怎么被带上飞艇的？ 这样思索着，千羽突然发现自己面前已经是一面墙壁——自己在不知不觉当中已经横穿了整个观测厅，来到了另外一边。 连忙转过身，千羽却发现自己的视野中少了光彦和毛利小五郎。 “？”千羽有些错愕，几秒之后才发现光彦出现在了一根柱子后面——他不过是偶然了千羽的视觉死角罢了。 那，毛利大叔呢？ 在多等待了几秒之后，毛利小五郎也以伸懒腰的姿势若无其事地出现在了不远处的一个死角后面——老实说，他现在的样子和之前带着他们向这边走的时候的那副机敏的模样完全判若两人。 …… “有什么发现吗？”在将整个观测厅转了一圈之后，毛利小五郎对侦探团的成员们问道。 众人纷纷摇头。 “嗯，”毛利小五郎点了点头，似乎对此并没有什么惊讶。“我也没有发现什么有价值的线索，那这边就先检查到这里吧，我们去下一个有可能藏匿冰毒的地方。 “这里没有嘛？”元太不满道。“那我们花了这么久在这里搜查有什么意义？” “这本来就是侦探工作当中最常见的事情，”毛利小五郎瞥了他一眼。“你要明白，侦探工作可不是那么光鲜的事情，90%的部分都是最无聊的一无所获。尽管10%的部分往往足以达成100%的目标，但这也不能改变90%的部分都极度无聊的事实。” “好吧……”元太沮丧地点了点头。“那接下来我们应该去哪里？” “这里本来就不太有可能藏匿那种东西吧？”千羽突然这样说道。“如果真的放在这里的话，到交接的时候策划人又该怎么把毒品取出来？作为一次天文观测，有天文器械的这里可必然是这次航班上人最多的地方，那个策划人真的有信心在人多眼杂的情况下把那么危险的东西取出来吗？” “是啊，”毛利小五郎淡淡道。“不过其实你应该早点提出来的，毕竟我其实一直在等着你们有人指出这一点呢。” “哎？”所有人愕然。 “本来就是这样的啊，”毛利小五郎看向他们，脸上带着相当无奈的笑容。“所以说，你们这些家伙虽然自称少年侦探团，但距离真正的侦探还有相当遥远的距离呢——当然了，并不在这里的眼睛小鬼不在这个范围内，千羽大概勉强算是刚刚脱离这个范围，其他人都差得远呢。” “……”千羽扶额——他拖到刚才才说这件事完全是因为他以为毛利小五郎就是想敷衍一下他们，让他们别去给目暮警官他们添乱，却没有想到毛利小五郎其实在等着他们指出这点。 “……”灰原哀相当无语地翻了一个白眼。 “……”而其他成员则相当沮丧地低下了头。 “你们自己选，”毛利小五郎看着他们。“我主要负责看着你们，让你们别捅出什么篓子来。” “呃……”千羽叹了一口气。“所以叔叔您完全不工作吗？” “老实说，我对你们不抱希望，”毛利小五郎看着千羽。“如果目暮警官他们都发现不了的话，你们事实上完全可以说是希望渺茫，就当借此机会锻炼一下你们的推理能力，顺便再稍微积累一点推理经验好了。” “不要紧张，不要有任何压力，让我仔细看看你们究竟在推理方面有怎样的、什么样程度的才能吧！” 第五百一十章——询问 千羽决定脱离队伍，独自行动了——因为他有自己的想法，而这个想法显然和其他人根本不同步。 嗯，虽然说是独自行动，但此时看来这是完全不可能做到的，至于理由…… “你要去检查值班名册？”走在千羽身旁，灰原哀好奇道。“你是……认为病毒是昨天被运上飞艇的，所以怀疑工作人员里面有内鬼？” “是的，”千羽点头。“这是最合理的解释了，否则数量多到足够让一个人能够疏漏掉一整袋冰毒的数量的毒品几乎是不可能在完全保密的情况下运上来的。” “有什么更细化的目标吗？”灰原哀问道。“如果咱们前几天看到的程序没错的话，整个检查过程应该是有很多人同时经手的吧？如果说他们都没有发现冰毒的话，那岂不是意味着内鬼有很多人？” “不至于，”千羽摇头。“那袋冰毒除了味道之外，本身和一般的冰糖还是蛮像的。如果是一般的对食物不熟悉的人的话，恐怕根本意识不到这当中的区别。哪怕是把冰毒密封住味道之后放在他们面前，很多人也根本辨识不出来的——别这么看着我，你是专家，所以你才能辨认出来，一般人那种菜鸟是根本区分不出来的。” “或许吧，”灰原哀耸了耸肩。“那么，你到时候又要怎么区分那些物资的众多经手人中哪个是内鬼呢？” “我不知道，”千羽毫不犹豫地继续摇头。“所以到时候看看名册里面的那些名字再说吧。如果就只凭现在有的这些信息的话，是不足以得到足够的情报的。” “那样的话就能得到足够的情报了吗？” “不一定，但如果带着情报再去货物的装载口那边仔细核对一下具体流程的情况的话，大概会有更大的概率推断出我们需要的情报。 …… 货物装载口。 “应该就是这里了，”和灰原哀一起来到将货物送入储存舱的装载口，千羽看着这里相当繁杂的机器群，撇了撇嘴。“嗯，我承认这是相当有技术含量的安检体系——当然了，这也意味着这些体系当中绝对是出了内鬼，否则冰毒就算会飞也不可能安然通过检查。” 这样说着，两人从传送带的最开始部分，也就是货物被送入安检体系的位置开始检查。 “如果他们那边给的措施没有错的话，检查冰糖的时候并不是所有的机器都会被打开，”千羽和灰原哀分别站在传送带的两边，一起将一只手放在传送带上，一边走着一边将让指尖在传送带上轻轻划过，发出有韵律的摩擦声。“也就是说，会打开的机器一共有也没几个，其中有能力检查冰糖袋子里面装的是冰毒而非冰糖的机器有……” “最开始的这个安检仪，”灰原哀看向了他们面前的安检仪。“还有……” “后面就没了，”千羽扫了一眼之后说道。“后面的程序就只有一个检验密封性的漂浮槽和一个脉冲杀菌机了，这两个都不具备检查内容物的能力。” “谁负责的安检仪？”灰原哀立刻反应了过来。 “工作人员啊，”千羽耸肩。“无论如何，去找找那个工作人员总是没错的。不过为了以防万一，在此之前需要找一下次郎吉叔叔来获取必要的授权，否则可能会有麻烦。” …… “铃木顾问？”女员工看着手里的手令，愕然了片刻。“你们……怎么会有铃木顾问的手令？” “当然因为铃木顾问许可我们来向你询问问题的，”千羽摊手。“那么，我们可以开始询问了吗，川崎小姐？” “你们想要问什么？”川崎小姐叹了一口气，问道。“说吧，我知无不言言无不尽。” “昨天晚上飞艇执行货物装载任务的时候，您在哪里？”千羽问道。 “我在控制安检机，”川崎微微皱眉。“你们都已经这么兴师动众地来找我了，难道还连这个都没有调查吗？” “那么，你有检查到什么异常的现象吗？”千羽又问道。“比如说安检仪发现了什么奇怪的东西之类的。” “奇怪的东西？”川崎的表情似乎表明她什么也不知道。“什么样的奇怪的东西？如果是有没有什么奇怪的东西通过安检的话，我不知情，但至少警报完全没有响过。” “？”千羽皱眉。“什么警报都没有过？” “你问的是怎么样的奇怪的东西？”川崎小姐反问道。“能不能至少给我一个范围？你这样直接问的话我一点头绪也没有。” “各种方面的都可以，”千羽说到一半之后停顿了一下，然后打开了辅助单元的对比系统和录像系统。“我举例子，您想想看吧。” “好的。” “有没有看到什么刀具或者枪支之类的危险物品通过安检？”千羽进行了第一次发问。 “没有。” “安检仪中途是否因为某些原因而关闭过，产生了潜在的可能导致有些货物没有经过安检仪就被带上了飞艇的情况？”千羽继续问道。 “我想……应该没有。” “那么，你有没有把什么东西自己带过安检仪，或者默许了什么货物没有通过安检仪的情况？”千羽似乎对于刚才川崎回答的句式不太满意。“回答我以最干脆的肯定或者否定词，不需要别的部分。” “没有。” “好的，”千羽点了点头。“那么，您昨天有检查带上飞艇的冰糖吗？” “有。” “您昨天晚上有把那些冰糖都进行检查吗？”千羽继续问道。“应该没有遗漏掉任何一袋冰糖，对吧？” “对。” “您有发现昨天您进行了安检的那些冰糖其实都是冰毒吗？”千羽仍然带着之前那样淡然的语气，问出了这样的问题。 “啊？”川崎似乎完全忘记了之前对她要求的只能进行最简单的肯定或者否定回答的要求，失声道。“冰毒？” “……”千羽微微皱眉——当然了，并不是因为川崎的回答方式出乎他的意料，而是因为根据辅助单元的录像进行的分析，川崎现在的惊讶是货真价实的惊讶，绝不是什么装出来的东西。 “开玩笑的，”千羽立刻摇了摇头。“我只是想问你，你能否确定没有人偷偷把什么东西带上船了而已。” “不能。”被吓了一跳的川崎停顿了片刻之后才回答道，语气和之前差不多。 到现在都没机会开电脑… 看最快更新无错小说，请记住 https://www.52wx.com！章节内容正在手打中，请稍等片刻，内容更新后，请重新刷新页面，即可获取最新更新！ 第五百一十一章——告一段落 “应该不是她，”当两人结束了调查，走出川崎小姐所在的舱室之后，千羽摇了摇头。“至少大概率不是她。” “你确认？”灰原哀似乎并没有什么质疑的成分，只是有些好奇。 “她的回答模式比较正常，”千羽摇头。“不同回答语句之间的语言模式基本上没有变化，所以大概率可以认定她都是在极为放松的状况下进行了非常自然的回答，而且她做出惊讶动作的耗时也在辅助单元判断的预期耗时内，基本可以推测是货真价实的惊讶表情。与此同时，她在我询问是否有可能有人偷偷避过她把什么东西带上飞船的时候的回答速度也相对较慢，如果她真的有问题的话，此时的第一反应大概率是立刻回答很有可能，试图将锅推给我们并不知道具体是谁的某人。” “如果真的是那样的话，倒还好了，”灰原哀叹息。“但现在反而是最麻烦的状况，我们面前只有一片迷雾……” “是啊……”千羽也叹了一口气。“我们待会儿再去其他的一些那个时间段在的工作人员那里调查一下看看吧，如果这样也不行的话，就只能说明这条路走不通，必须得换一个思路方向调查了。” “调查别的工作人员这方面我能很好地理解，但换一个思路方向是什么意思？” “字面意思，”千羽耸肩。“如果不可能先抓到策划人再问出冰毒在哪里的话，我们就回到之前的模式那样，先找到冰毒，把整个贩毒行为制止住再说，或许找到冰毒之后反而就能直接通过冰毒本身残留的线索找到策划人了。” 话虽然是如此，但如果要从冰毒来反推策划人的话，事实上是个相当艰难的工作，甚至可以说是大概率无法推断出具体是谁策划的。 可是也是实在没有别的办法了啊……但凡有其他手段也不至于出此下策。无论如何，现在千羽能做的事情恐怕也就只有先想想办法看看能不能找到毒品，然后再去慢慢思考是否有可能找到策划人的事情了。 那么，该怎么找到毒品？ 之前他思考的时候已经得出了相关的结果——一个藏匿冰毒的地方必须要符合这样两个条件，首先是方便藏，其次是方便带下去。 但且先不说方便藏的问题，方便带下去事实上是一个不太可能的事情。如果冰毒的量真的很多的话，无论如何以人体携带冰毒的形式将这些冰毒带出飞艇，都会面临既带不了多少，又容易因为身材走样而被发现异样，最终被一举擒获，竹篮打水一场空的问题。 把毒品带上飞艇的工作只要能够在安检的时候动动手脚就一切好说，但带下飞艇可不是那么容易的工作，尤其是成批量的带下去。除非—— 千羽的眼中突然迸发出了异样的光芒。 如果说，要考虑怎么把冰毒带下飞艇的话，或许有一个地方是很难被检查到的，那就是…… …… 与此同时，关岛某医院。 “你之前干什么去了？”一名医生看着他正在换工作服的同事，纳闷道。“怎么迟到了这么多？” “抱歉抱歉，”同事苦笑道。“之前身上沾了什么不好闻的味道，所以只能洗了个澡再来上班——对了，那艘飞艇离开多久了？” “应该有12个小时了，”医生看了一眼挂钟，回答道。“怎么了，那艘飞艇上面应该没有传染病了吧？被感染的病例应该也就只有这两个。” “我知道，”同事点头。“我有看体检报告，虽然其中有一个人还处于昏迷状态，但其实身体并无大碍，真正还在康复期，需要静养的其实是另外一个已经清醒了的。” “无论如何，都得好好处理啊，”医生叹了一口气。“不过真的，他们降落之前我们收到的简报是真的吓人，我差点以为我们要接待能躺满整个医院的病人，还好最后只有这两个。” “是啊，”同事点了点头，在换好衣服之后小心翼翼地嗅了嗅自己的双手，用喷壶在双手上喷了一些酒精之后脸上有些紧张的表情才得到了些许缓解。 这下子，应该能把那些难闻的东西的味道全都抹去了吧？ …… “哎？”步美愕然。“不找了？” “嗯，”千羽很认真地点头。“就是不找了，中森警官他们已经搜查过所有地方了，最后也已经确定，飞艇上应该就只有那一包冰毒了。” “怎么可能？”元太不满道。“这种地方要不然就没有冰毒，要不然就是很多很多包冰毒，怎么可能只有一包？” “对于这点中森警官已经提出了一种在我看来还蛮靠谱的假设，”千羽摊手，淡然道。“那就是这包毒品事实上是之前被警察他们带走的藤冈隆道他们之前偷偷藏起来的毒品，完全算不上是他们的主要目标。如果他们打算利用一部分佛像内部的空心区来夹带少量袋数的冰毒的话，你们是不是就立刻觉得飞艇上出现冰毒还挺合情合理的了——他们打算带着冰毒去和在地面偷盗佛像的团队会合，然后第一时间将冰毒装进去，然后走私进行拍卖。” 元太惊讶地张着嘴巴，片刻之后才似懂非懂地点了点头。 步美的脸上满是困惑，小脑袋只是微微晃动了一下。 光彦的脸色阴晴不定，狐疑地看着千羽的眼神，而他自己的眼神还带有了一丝茫然。 灰原哀的表情只是跳动了一下，随后便如老僧入定般平静了下来，只是静静地看着千羽。 至于在长时间失踪之后不知道从哪里冒出来，然后被元太用蛮力强行编回队内的柯南，此时则是带着似笑非笑地表情看着千羽——千羽自然看到了柯南的表情，却也完全没有理睬他。 就在他们的不远处，毛利小五郎嚼着一块口香糖，一边听着千羽他们那边的动静，一边站在飞艇的落地窗前，静静地看着下方的一片海蓝。 第五百一十二章——步美 在冰毒的问题从少年侦探团的日程当中取消之后，一个这样的问题就重新出现在了少年侦探团的大部分人的工作目标上。 嗯，只是大部分人，而不是所有人，因为这个问题本身就是对少年侦探团的某个人重新进行调查。 步美为什么那么晚才回到舱室，而且还隐瞒自己的行踪？之前她又为什么会出现在厨房？ …… “步美还没有回来吗？”和元太以及光彦在一起的千羽这样在电话里询问着灰原哀。 “显然没有，”灰原哀无奈道。“所以没办法了，你们出去找找她吧。” “站着说话不腰疼←←，”千羽无语道。“为什么你自己不出来找？” “我自己出来找？”灰原哀沉默了片刻之后，嘴角微微勾起，带着微妙的表情回答道。“啊，其实我倒是不介意出来走走活动活动筋骨什么的啦，不过这样真的好吗？如果我也出来找的话，很可能会出现找了一圈一无所获之后，回来却发现步美早就已经回到了舱室、然后睡着了的情况。如果你们不怕冒这样无谓浪费时间的风险的话，我倒是可以陪你们一起出去找找。” “免了，当我没说！”千羽汗颜。“那……我们先出去找她了，你继续呆在舱室里面，如果她回来了的话那就告诉我们一声。” “没有问题，所以放心地去浪费时间吧=，=” “啥？”千羽愕然。 “放心地去探索吧！”灰原哀一字一顿道。“就是这样，那我先继续看书了，你们加油。” “……”千羽的嘴角抽了一下，然后挂断了电话。 “怎么了？”光彦感到有些奇怪，问道。 “没事，”千羽摇了摇头。“嗯，就这样……我们准备去找步美吧……” …… 餐厅。 “这里居然真的还在上班吗？”已经开始独自行动的千羽看着仍然亮着灯的餐厅，颇为惊讶地喃喃道。“唔……难道步美真的在这边？” 带着这样的疑问，千羽走进了餐厅的后厨门口。 “嗯？”千羽一进厨房，正在里面工作的几个人就一起看向了他——现在在后厨里工作的那批人似乎和白天工作的那批人完全不一样，所以他们并不认识千羽。 “小弟弟，”一名原本处于闲置状态的工作人员走到了千羽面前，柔声问道。“你来这里有什么事吗？这里不是玩游戏的地方啊！” “呃……”千羽扫了一眼周遭的环境之后，问道。“有没有一个和我年龄差不多的女孩会在晚上来这边？” “女孩？”这名工作人员和其他同僚交换了一个疑问的眼神，随后摇了摇头。“没有，如果我没有记错的话，你应该是这几天来这里的第一个孩子。” “是这样吗？”千羽发出了不置可否的声音。“那好吧……” 带着有着些许了然和些许困惑的神情，千羽离开了餐厅。 他来餐厅之前根本就没有想过餐厅可能在晚上开门，所以即使是到这边之后发现餐厅事实上有夜班的存在，他也没有期待过能在这里找到步美。 但他虽然知道步美应该不在这边，却仍然不知道步美究竟在哪里。他知道自己接下来该去哪里找步美，但却想不到步美为什么会去那边。 …… 游戏室。 夜色下，一个人影静静地站在棋盘面前，沉默着看向面前棋盘上棋子遍布的一个小角落。 就在这时，游戏室的门口传来了光彦的声音。“啊——” 人影转过身，看向了门口的光彦。 “真是的，怎么在这里的会是你啊？”光彦打开了灯，没好气地看向了棋盘前的元太。“真是的，不是说好了去找步美究竟在哪里的嘛？” “啊……”元太有些尴尬地挠了挠头。“不好意思，那个——我本来是想来这边找步美的，结果看到棋盘就有些太入迷了……” “真是的！”光彦扶额。“你这个家伙——算了，赶紧跟我一起去找步美究竟在哪里啊！” …… 千羽平静地看着面前的门向两侧分开。 如果灰原哀到现在都没有跟他联络的话，多半说明元太和光彦都还没有找到步美并把她带回去。在这种情况下，步美多半就在这里了——这里虽然也不像是她很会去的地方，但也并非她绝对不会去的地方。如果真的在这里的话，千羽会很想和步美聊一聊——因为千羽很好奇她为什么会来这里，毕竟在现在这样的时间来这里并不像是一个对此本来应该不怎么感兴趣的孩子会做的事情。 当两扇门乖巧地收缩起来之后，千羽的目光立刻锁定在了正前方——辅助单元在第一时间就为千羽完成了对搜索目标的标记。 正如千羽所预感的那样，步美就在这里。 在月光的映照下，步美就坐在一台小的望远镜下，在旁边的东京天文台的本田的指导下进行着望远镜的使用。 【果然在这里呢。】挑了挑眉毛，千羽看着步美的方向，随后便缓缓走了过去。 “观测到了！”步美突然这样兴奋地说着。“哥哥你要求观测的那颗星星！” “哦！”本田相当兴奋地看着步美。“你看一下，这颗星星的左上边不远处是不是有另外一颗类似的星星？” “是的！”步美立刻点头。“这样说的话，我找对星星了吗？” “是的！”本田笑眯眯地回答着。“你找对了！” “呼——”步美显然松了一口气，将贴在望远镜上的头远离了望远镜，然后揉了揉眼睛。“总算……” “昨天你就在这里呆到很晚，”本田显然注意到了步美的疲态，摸了摸她的头。“先回去休息吧，剩下的可以明天傍晚的时候再继续教给你。” “不用了，”步美摇头，“我还可以继续——” 说到这里的时候，她又打了个哈欠，身心上的疲态已经暴露无遗。 “你啊，”本田苦笑。“何必这样死撑着呢？看你身后，你的同伴都来了。” “哎？”步美吃了一惊，这才发现了正在缓缓走来的千羽。“千羽，你——你怎么来了？” 第五百一十三章——不惜一切的觉悟 “为什么要到这样的程度？”就在步美拿起自己带着的水壶，喝了一口里面的饮品之后——通过辅助单元的帮助，千羽确认了那里面有叶片状物体的存在，应该是茶叶什么的。“困了就去睡觉啊，身体要紧。” “不用了，”步美饮了一口茶，只是摇了摇头，露出了一个淡淡的笑容。“时间不多了，我必须在尽可能短的时间里面完全掌握天文观测技巧。” “……”千羽皱了皱眉头，因为他在步美的脸上看到的笑容当中很明显地充斥着疲惫的成分，她现在处于相当拼命的状态。“明天再来也可以啊，为什么……” “无论疲劳到什么程度也无所谓，”步美仍然只是摇了摇头。“只要这几天能坚持过去就足够了，之后怎么样都好。” “你——”千羽的脑海当中没来由地浮现出了柯南的身影。“你想在天文观测这段时间掌握天文观测技巧，是为了谁？如果是打算自己看的话，次郎吉叔叔会在电影放映室里面不间断播放飞艇上那台望远镜的实时画面。” “就是你猜的那样，”步美的眼睛眯成了月牙形。“所以我才要抓紧每一分钟的时间进行练习，熟悉整个过程。” 千羽和步美打的哑谜的内容并不难猜，因为步美之前已经在那天晚上和千羽谈过类似的事情了，所以千羽猜到这个可能性只是一个发散性思维的事情——毫无疑问，她做这一切都只是为了柯南，或许是为了在那天能够亲自和柯南一起用小望远镜观察，或许有可能是别的什么事情，总之可以肯定的是她所做的这些都是为了陪伴柯南、更接近柯南而服务的。 “你马上就要继续开始练习了吗？”千羽问道。 “唔——”步美想了想，然后看向了本田。 “别看我，”本田立刻摇头。“事实上今天你已经把操纵整个望远镜的技巧学完了，接下来只是需要一些理论方面的补充和实际联系了，所以今天已经没有什么可教给你的了，和这个小家伙聊聊或许比较有价值。” “好吧，”有些遗憾地点了点头，步美看向了千羽。“千羽你来找我是为了？” “确认一些事情而已，”千羽耸肩。“不过基本上已经确认完了，我现在只是想确认一下有趣的细节，有关你所做的这一切的目的的事情。” “你想问什么？” “你做的这一切，都是为了柯南吗？”千羽问道。“最终目的是为了和柯南在一起？” “是的。”步美点头。 “所以，你的具体方案是——”千羽看了一眼天文望远镜。“虽然说我已经明白你在做什么了，但我还是不太确认你的具体想法，和你到底想怎样达成这个目标。” “我也不太确认的，”步美说到这里的时候，露出了有些期待的表情。“但——就是努力让自己变好，然后不放弃任何一个能和柯南在一起的机会，大概就是这样吧。然后中学最好能够和柯南去同一所学校，在长时间的努力之后最终得到他的认可，然后继续走下去。” “如果最后柯南没有回应你呢？”千羽问道。“我是说如果，他最后没有回应你的话，那你会怎么办？” “为什么会不回应？”步美反问道。“如果我把一切都做到最好的话，为什么柯南不会回应我？” “……”千羽沉默了。 或许，自己努力做到最好，确实能够得到一个最好的结果，但这个最好的结果只是对于自己来说的，从来不意味着这个最好的结果就是一个满分结果。步美提高自己的过程的对手或许就只是自己的天赋和精力，但在追求柯南的过程当中……她面对的对手真的是她能够对抗的吗？而且，就算步美真的能够抓住某些机缘巧合，得到柯南的回应，她又该怎么解决两人之间的年龄差问题？ 这还只是考虑到步美一个人的事情，如果加上毛利兰的话……两个人同时追求一个人，那ta们几乎是没有办法同时得到一个完美的结局的，总有一个人最后会痛得刻骨铭心。 “你要明白，有些事情……”千羽小心地选择着措辞。“有些事情并不是你去努力，就一定能得到想要的结果的，你明白我的意思吗？有些事情谋事在人，成事在天，努力是没办法决定一切的。” 这一次，轮到似乎懂了，却又似乎没懂的步美沉默了，而千羽就这样静静地看着他。 许久之后，步美终于做出了回答。 “或许，有可能会这样吧，”说到这里的时候，步美的情绪有些低落，但很快又高涨了起来。“但是，我想试试看！” “？”千羽挑眉。 “无论如何，我想要试一试，”步美的语气已经坚定了很多。“我不希望等很久以后，柯南已经消失在我的生活中的时候，我会躺在床上，哀叹为什么当年我没有抓住有可能存在的机会。” “我不会因为失败而后悔，不会因为担心失败而害怕，”步美继续说道。“我害怕的，是因为胆怯而退缩，最终连尝试的机会都失去了。” “我想尽我所能去尝试，去努力，让我自己配得上他的智慧，让我的心能够连接他的心。哪怕……哪怕最后我没能得到我希望的结果，我也希望能尽我所能——我相信，战士牺牲在决死冲锋的道路上是绝不丢人的。”说到这里的时候，步美无意识地抓住了领口，死死地攥着。“无论最后我究竟是成功还是失败，我都只希望我能做到无悔。” “……”千羽沉默了。 或许最终的惨痛失败确实是苦涩的，但如果连以all in 方式拼死一搏的机会都彻底放弃、最终选择了退缩的话，那这恐怕并不是一种能够免于遭遇失败的明智选择——对于某些人来说，缴械投降或许比被粉身碎骨更为折磨他们的身心。 或许，没有再去劝步美的必要了，尊重她的愿望，让她走下去才是现在千羽该做的。 ———————— 对我来说，这些所谓的配角也是整个文章的一部分，所以我也会尽量给他们一个合适的结局——无论是藤原他们，还是步美他们，亦或是星野枫他们。 第五百一十四章——偷梁换柱 大约30分钟后，某间空舱室。 “我还能说什么呢？”当从千羽那边得知了原委之后，灰原哀无奈地苦笑了一声。“她……哎……我真的有点心疼这个小丫头。” “我也是啊，”千羽也摇了摇头。“真的，她这个几乎没有胜算啊，首先差了十岁，其次还是ntr的局面……我真的无法想象，如果她真的努力了那么久，最后却发现她根本没有成功的可能，她会怎么样。” “或许会悲痛欲绝吧，”灰原哀叹了一口气。“但这个坏人总不能让我们来做啊，而且无论我们现在怎么说，也几乎不可能让她回心转意。” “先别管了，”千羽摊手。“她毕竟只是个小孩子，或许过一段时间之后她的热情就消退了也说不定？到那个时候根本不用我们劝，她自己就会看清现实的。” “也只能先这样了，”灰原哀点了点头。“再看看吧，或许她自己也就放弃了。” “话说回来，那个东西，打算怎么处理？”说到这里的时候，灰原哀突然想起了什么，问道。 “你是说那个东西吗？”千羽虽然用的是疑问的语句，但语气却表明他完全理解灰原哀在说什么。“那个的话，东西本身已经尽在掌握了，现在在那边的东西事实上就只有一个或许能够以假乱真的壳。” “或许能过以假乱真是什么意思？”灰原哀捕捉到了千羽话语当中的细节。“你不看好？” “看情况了，”千羽耸肩。“如果是在标准的环境下的话，那种东西想要以假乱真可能有些困难。但如果是在那个东西被藏在的地方的话，或许真的能够骗过对方也说不定。” “包装本身很粗糙吗？”灰原哀立刻猜到了大概的状况。“你们不会是用真正的冰糖替换了毒品吧？” “这也是另外一个有风险的地方，”千羽点了点头。“如果他们真的长了个心眼，去看一眼冰糖的话，可能会发现冰糖那边的问题。因为这个缘故，所以那些冰糖现在都已经处于监视当中了。” “是这样吗？”灰原哀挑了挑眉毛。“不过老实说，我现在能想到好几种有可能的策略，却不能确定究竟是哪一种。” “到时候你就知道了，”千羽耸肩。“我知道具体的细节，但由于需要保密的缘故所以不能说——我在这里和你说也是因为没有隔墙之耳，所以不用担心泄密的问题。” “居然不是因为我值得你的绝对信任吗？”灰原哀撇了撇嘴。“啊啦啊啦，真是让我伤心呢~” 说到这里的时候，灰原哀的嘴角微微勾起，眼睛眯了起来，带着有些微妙的目光盯向了千羽的眼睛。“那么，你现在打算重复一下理由了吗？” 她看着千羽的眼神就像是一条蛇盯着被自己死死缠住，再也无法挣脱的猎物一样。 “……”千羽的嘴角抽了一下。“这个……当然，首先，我无条件地、毫无保留地信任你——我之前没有和你说这点是因为这点是我会将所有这些没有保留地告诉你的最基本原因，对我来说这就只是最基本的背景条件而已，像公理一样不需要说明的存在。而我刚才说的那个理由是我现在通过和你说话的方式沟通这一切，而不是通过短信之类的方式进行交流的理由。” 说到这里的时候，千羽面带笑意，只是带着宠溺的眼神看着灰原哀。 “你啊，”灰原哀再也绷不住之前那样完全是刻意造作出来的眼神，同样露出了温柔的表情。“你这张嘴真是……有时候就那么把我晾在一边，呆得像根木头；有时候又像被什么不好的东西上了身似的，嘴巴甜得活像个登徒子！” “那……”千羽笑着摇了摇头，随后继续看向了灰原哀。“你觉得我现在的这个性格是好还是坏？或者说某部分好某部分坏？” “不用做什么改变，”灰原哀用手撑着下巴，微微倾斜着面庞。“现在这样的，有着并不单调的性格的你就是最好的——或许并不完美，但令我心甘情愿沉沦的你~” “你学坏了，”千羽瞥了一眼刚刚发出了动人心魂的声调的薄唇，挑了挑眉毛。“我现在越来越有一种想法，你似乎是从萤姐姐那边学了些什么，而且揉入你性格的部分也越来越多。” “就是这样啊，”灰原哀点头。“至于理由——a sercret makes a woman woman也可以，女为悦己者容也可以，我自己也说不太清楚究竟是因为什么理由。” ………… 与此同时，顾问办公室。 “那么，我们接下来的行程是否还能在g碎片完成碰撞的时间之前按照原定计划在新西兰完成停靠？”中森警官凝重道。“这事关……”说到这里的时候，他看了一眼旁边的一名躲在斗篷里的人。“这位先生的计划能否圆满执行。” “应该是能够完成停靠的，”铃木次郎吉点头。“考虑到现在日程的紧迫性，所以我们恐怕几乎已经没有按照预定时间抵达适合观测c碎片的地域了——更何况这个碎片很可能本来就不在我们能够完成观测的地域内。” “能否按时间抵达那里事实上不重要，”斗篷人开口了。“我的计策并不需要一定确保在那个时候能够抵达那边——事实上，就算最终我们的飞艇不在那边停靠，我也有办法让那个运毒贩现形。之后只需要撬开这个运毒贩的嘴，我们就可以通知那边的人，根据我们提供的情报进行反击了。” “……”中森警官和铃木次郎吉交换了一个眼神，然后对着斗篷人点了点头。“明白了，那我们就按照您要求的计划进行准备了——希望您高深莫测的计划能够帮助我们达成我们的所有目标。” “谋事在人，成事在天，”斗篷人淡淡道。“无论计划在现在的我们眼中看起来有多么完美，总是会有我们没有预料到的部分的。我们只能寄希望于我们预料外的状况并不是那么糟糕，不会影响到大局，仅此而已。” 第五百一十五章——螳螂捕蝉，黄雀在后 次日清晨。 “……”柯南从睡梦中迷迷糊糊醒来，却发现千羽已经打扮完整，此时正准备出门——恐怕他醒来的原因也正是千羽不小心发出的什么声音。“千羽，你去干什么？” “嗯？”千羽转过头，看着他。“嘛，不小心吵醒你了吗？继续睡吧，现在还很早的。” “你要去做什么？”柯南问道。 “去看看电影放映厅那边，”千羽淡淡道。“他们现在应该已经开始调试了。” “调试什么——”问到这里的时候，柯南自己已经反映了过来。“哦，是要准备a碎片的观测直播是吗？” “是的，”千羽点头。“按时间算的话应该就是明天早上七点左右的事情了，所以大家都在做准备。” 虽然珍珠树号飞艇无法观测到a碎片，但这个碎片对于他们仍然有非常重要的意义。学界对于苏梅克列维对于木星的创伤能力事实上分歧相当大，激进派认为苏梅克列维能够给予木星以一次重创，而保守派则认为木星会像吃葡萄一样将苏梅克列维轻而易举地吃掉。而明天的a碎片正是最好的证明方式——如果a碎片能够在木星上制造一个足够大的创伤，那么他们就将成为历史的见证人；但如果a碎片几乎没能对木星这样一个庞然大物造成任何严重的伤害，那么激进派就将被现实所重创，而作为被激进派的理论所支撑的珍珠树号飞艇和铃木次郎吉主导的这次天文观测行动也将成为全世界的笑柄。 因此，明天全世界对于a碎片的观测事实上将成为对于珍珠树号来说最重要的事件，因为它决定了珍珠树号本身是否有存在的意义，也决定了铃木次郎吉是否会被全世界当成一个有钱的冤大头。正是出于这样的理由，珍珠树号对于明天全世界对a碎片的观测非常关注，甚至还会在电影放映厅直播非洲地区的地面天文台对于a碎片的观测结果。而为了这次直播，东京天文台的工作人员们正在调试电影放映厅的播放仪器和接驳线路。 这样说着，千羽离开了房间。 不过事实上，对于千羽来说，这件事情并不是最重要的事情——他本身并不是天文爱好者，所以这些天文理论方面的东西孰对孰错对于他来说并没有什么意义。 重点在于，珍珠树号并没有对直播画面信号进行直接接收的能力——其信号接收系统仅针对一般的通话通讯，对于画面信号并没有什么准备。因此，为了及时获取对于a碎片的观测结果图像，珍珠树号将会在17日凌晨抵达新西兰，并在地面进行补给和对a碎片碰撞结果的等候。一旦结果出现，那么整个图像数据会被立刻送到已经被安置在新西兰的破译机并进行译码，并且以有线传输的方式传递给珍珠树号的闭路放映系统。 重点在于，珍珠树号会停靠在新西兰，而且是按计划停靠在原本就已经安排好的预定港口。也就是说，如果偷运冰毒的策划方真的是安排好了周密的偷运计划的话，那么他们一定会认为一切情况尽在掌握——这就意味着他们有可能能够通过设伏的方式对他们进行足以一网打尽的全面伏击。 他这么早出门既是为了去看一眼电影放映厅那边的准备状况，同样也是为了和中森警官他们进行沟通，确保能够通过已经发现的那些毒品将目前为止仍然躲在幕后的主使者们全都揪出来。 按照计划，飞艇会在大约16-18个小时之后抵达新西兰，一切都将在那个时候见分晓。 …… 新西兰当地时间7月17日凌晨4点30分，（格林威治时间7月16日下午3点30分，距离a碎片撞击木星的预计时间还有大约3小时30分钟）珍珠树号已经按照原定计划抵达了奥克兰大区的民用航空基地，正在有条不紊地进行有线通讯系统的构筑和后勤物资的输送。 “小心点！”坐在吊车上的司机这样叮嘱着，操控着小型吊车将被两名工作人员拉出来的被网兜兜住的垃圾袋吊了起来，转运到了旁边的垃圾转运车里面，和其他垃圾袋被扔到了一起，组成了一个小垃圾山。 紧接着，司机看向了出现在他面前的网兜里面的垃圾袋——这个垃圾袋比较特别，因为这个袋子的外面居然套了两层袋子。 他什么也没有说，只是瞥了一眼垃圾转运车里面的那个垃圾山，然后将袋子吊了起来，小心翼翼地将垃圾袋吊到了垃圾转运车上，轻轻放在了和之前的那个垃圾山完全处在相对位置上，与之距离很远的地方。 垃圾袋在接触垃圾转运车的装载斗的底部之后，发出了硬碰硬的撞击声和有些微妙的形变——似乎是落在装载斗上的时候的碰撞导致了垃圾袋堆积的内容物的坍塌和整体的形变。 在这个垃圾袋被扔到垃圾转运车上的那一瞬间，工作人员们交换了一个微妙的笑容。 …… 三十分钟之后，一个废弃的仓库内。 “就是这个袋子了吧？”之前负责运送垃圾的垃圾转运车的两名驾驶员此时已经都换了一身衣服，此时正一起站在被吊车司机单独安置在垃圾转运车的一角的那个被两层网兜罩住的袋子旁边，沟通着。 “大概是吧，按照他们的说法，被两层网兜兜起来的那个袋子就是货了。”垃圾转运车司机点了点头，开始着手将两层网兜一一拆开。“帮我一下，把这两个网兜赶紧拆了！” 就在这时，垃圾袋里突然发出一声巨响，大量白烟随即喷出，将整个垃圾袋附近的空间笼罩了起来。。 “！！！”两名驾驶员同时大吃一惊。 “这是怎么回事？”司机颤声道。 “我不知道，”副驾驶摇了摇头。“虽然我不是行家，但我觉得这应该不是正常情况……” 就在这时，白烟出现了异状——一小团白烟从原本的大团白烟中分离了出来，向两人的方向缓缓移动。 “我觉得，”白烟发出了这样的声音。“我们需要好好谈谈了，你们觉得呢？” 伴随着烟雾不断从小团当中被剥离出来，黑洞洞的枪口出现在了两人面前。“不要动，我是警察。” 第五百一十六章——大量冰毒 与此同时，飞艇内，少年侦探团的一行人们正一起坐在阿笠博士的房间里的床上。 “所以说，已经成功了？”步美惊喜道。“那边已经抓到这边地面上的坏人了？” “应该快了，”柯南看着自己的眼镜镜片上的追踪系统，回答道。“追踪器的追踪结果表明他们已经停下来了，这说明他们可能已经到老巢了，皇家警察（新西兰是皇家警察）应该很快就会抓捕他们。” “你不是还在上面安装了窃听器吗？”元太问道。“听一下那个的话就应该能知道了吧？” “太远了，”柯南摇头。“那个已经超过了我的眼镜的声音信号接受范围了，所以我现在能听到的只有背景杂音。别太担心，只要他们那边完成初步抓捕，立刻就会通知中森警官他们，而我的窃听器也会收到消息。” 在他们身旁，灰原哀对着坐在自己身旁的千羽挑了挑眉毛（由于角度的原因，柯南看不到她的表情，也看不到千羽的回复。 “已经结束了。”千羽的表情相当放松，用唇语回答道。 虽然柯南的眼镜已经无法继续感应到窃听器的信号了，但千羽的辅助单元的接受能力还能接收到窃听器的信号——虽然相当微弱，但已经足够让辅助单元完成翻译并转换成声音信号了，所以他能够先中森警官一步知道新西兰皇家警察已经控制了这一袋毒品的运输人。 从现在开始，整个贩毒案的破获就已经从中森警官他们的任务变成新西兰皇家警察的任务了——因为中森警官他们已经完成了他们能做的所有。 ………… 前一天下午。 千羽沿着员工区内的楼梯逐级而下，来到了存放生活垃圾的垃圾储雪区。 中森警官他们虽然目前还没能推断出垃圾具体在哪里，但对于那些显然有异常的试图将什么东西带出飞艇的行为显然还是能予以足够的警惕并进行全面细致的筛查的。 那么，无论是考虑到对方有可能根据警方最可能检查的渠道进行针对性反映，亦或是考虑到警方可能无法顾及到的方面并进行查缺补漏，去找那些很可能会被警察们忽视掉的地方都是一个相当不错的选择。 而这当中，最容易被警察们忽视掉的就是那些他们已经习以为常的存在，以再平常不过的日常事务的方式向外运送的东西——比如说，千羽现在正在前往检查的垃圾储雪区里面存放的那些垃圾。 在警察们的眼里，这些垃圾只不过是每天都会产生的脏东西，无论是其每天都会产生的日常属性还是脏东西属性都会让警察们对于这些垃圾没有任何兴趣。如果说，对方正是考量到警方的这种想法，然后予以针对的话，那么…… 这样想着，千羽打开了垃圾储雪区的灯光，开始在辅助单元的对比单元的作用下开始搜索。 如果对方打算用垃圾袋作为幌子来偷运冰毒的话，那么他们很可能打算用某种方式来将装有冰毒的那个垃圾袋与其他垃圾袋分开（否则他们可能就需要一个个垃圾袋进行筛检，而那是一种相当浪费时间，还容易引发过大动静而被发现的状况）。而如果他们真的打算这么做的话，千羽就可以用自己的辅助单元投机取巧，分辨出那个被做了标记的与众不同的垃圾袋。 事实上，千羽根本没有花多少工夫就找到了那个袋子——因为他们刚刚在14日夜晚才进行了一次垃圾清理，所以飞艇上的乘员们在短短十几个小时内还没能产生太多袋垃圾，所以这里的垃圾袋并不多。 在这样的状况下，有一个垃圾袋有异常就很容易被千羽用辅助单元检测出来了——大多数垃圾袋为了方便运输，都在外面套上了一层网兜来方便抓取，但就在千羽面前，却有一个套了两层网兜的垃圾袋。 “呃……”千羽缓缓走近那个垃圾袋，然后仔细端详着这个穿的比较厚的垃圾袋。如果他没有看错的话，这个垃圾袋似乎……很有棱角？ 带着这样的疑惑，千羽四下环顾了一下，确认了附近应该没有什么监视者之后才重新看向了这个垃圾袋，然后小心翼翼地试图找到这个垃圾袋的袋口，然后检查一下里面到底是什么东西。 在大约一分钟之后，千羽感觉自己有些口干舌燥——他之前并不是没有见到过价值连城的毒品，但这一次呈现在他面前的毒品数量要远远胜过他曾经见到过的那些根本不成气候的贩子所贩卖的。 如果这些冰糖袋子里面全都是冰毒的话……究竟是什么样的一个大规模组织才有这样的财力和能量才能够一口气出这么多冰毒？这些冰毒……如果全都是高质量冰毒的话，价格……至少得有几十亿日元吧？ 讲真的，如果不是担心在这么一个人生地不熟的地方没法出手（事实上本身也很难通过随时有可能到来的中森警官等人对舱室的搜查）的话，千羽真的有心偷偷拿上几包，到时候只要把冰毒消失的锅推给那个后来发现的策划者就可以了。但现在这个状况，恐怕他并没有这么做的条件。 没办法了，做一次好孩子，然后把这些事情报告给中森警官吧！ 正当千羽打算将这一切都恢复成原样，假装自己并没有来过这里的时候，一个分外显眼的东西吸引了他的目光。“？” 千羽皱起眉头，将那个东西小心翼翼地拿在手里。“这……” 在他的手中，一根雪白的羽毛分外显眼。 这是……鸟类的羽毛？可是如果自己没有记错的话，飞艇上应该没有养鸟类做宠物的乘客，也没有什么需要饲养的肉蛋用鸟吧？ 那这羽毛……难道这袋子里面有什么被扔掉的羽绒枕头之类的东西作为这些毒品的掩护吗？ 在不远处，一只全身漆黑，隐没在黑暗当中的鸽子正注视着这边——在它的背上，一个同样漆黑的摄像头正拍摄着这边。 第五百一十七章——雅子 同一天的夜晚，珍珠树号已经接近了新西兰领空，并且开始逐步下降。 垃圾储雪区中，传来了有节律的脚步声——一个将自己隐藏在一袭黑衣中的人正拿着一个小手电，蹑手蹑脚地沿着楼梯走下来。 这个黑衣人的脚步相当轻，而且整个行动几乎没有任何犹豫，来到这里之后便径直向千羽之前发现的那个装满了冰毒的垃圾袋的方向走去。来到那个垃圾袋面前，黑衣人将手电叼在了自己的嘴里，然后用双手抓住了那个垃圾袋的袋口，借着手电的光芒检查着袋子里面的东西。 嗯，还是那些冰糖袋子，看起来这里面的东西并没有被掉包……这样想着，黑衣人松了一口气，长出了一口气。 就在这时，垃圾储雪区的灯光突然被打开了。 “啊，看起来你很放松啊，啊？”在黑衣人惊恐的目光下，中森警官从黑暗当中走了出来——为了隐蔽自己的踪迹，他的身上披了一层黑布。 “老实说，我还真的没有想过策划人居然是你，”中森警官点了点头，颇有些玩味地看向了黑衣人。“雅子小姐。” 在中森警官的强力手电筒的照耀下，之前被毛利小五郎专门调查过的没有被红色暹罗猫的病毒散播带来的恐慌所打败并出现类似症状的、沉着冷静的女服务生雅子小姐的清秀面孔上带着一丝气急败坏。 “你们怎么会在这里？”雅子小姐厉声道。 “哟，怎么，你很好奇吗？”中森警官嗤笑道。“难道你以为，我们警方会没能想到你有可能将贵重的冰毒藏在这里，打算浑水摸鱼、让这些冰毒通过生活垃圾的身份避过我们警察的搜索吗？你们也太小看警察了！” “那你们为什么还没有把这些冰毒拿走？”雅子冷哼道。“难道你们不是跟踪了我才知道这里有冰毒的吗？还大言不惭地说什么你们的推理能力很强，那你们倒是说说看，为什么你们没有将这些冰毒转移？就不怕我通过什么方式躲过了你们的潜伏，将这些冰毒偷走吗？” “冰毒？”中森警官带着疑惑的语气问着，随后却又换成了冷笑。“哼，雅子小姐，如果你还带着这样的想法的话，我可以给你一个机会——来吧，去重新看一眼那个垃圾袋，然后仔细给我看看那个垃圾袋里面究竟是不是你以为的冰毒袋子！” “什么？”雅子愕然，立刻将袋口拉了下来，然后看向了里面并重新确认里面的成分。“这里面明明就是——” 她的话语伴随着她瞳孔的骤然缩小而终止了，随后，她从里面取出了一包伪装成冰糖的冰毒，细细打量着。“这……” “你可以打开一包尝尝看，”中森警官继续淡淡道。“相信我，这里面可是很甜很好吃的东西，并不是冰毒那种东西。” “！！！？？？”雅子瞪大了眼睛，然后三下两下将冰糖袋子撕开，将里面的晶体放在了自己的鼻子下面，用力嗅着——尽管她已经如此用力，但她却依然没有闻到她所预期的冰毒的气味，反而有一种淡淡的甜味。“你们……” “是的，就是你想的那样，”中森警官的嘴角勾起，得意道。“在你来这边之前，我们就已经发现了冰毒被藏在这里，然后从厨房那里调来了大量的真冰毒——幸亏这艘飞艇的商品采集严格遵循制式化，所以冰糖都是同一个款式的包装，因此我们有足够的冰糖用来替换这些冰毒袋子。现在你看到的这个袋子里面装的那些冰毒都并不是真货，而是再无害不过的冰糖罢了。” “……”雅子目瞪口呆地看着中森警官，随后无奈地叹了一口气，摇了摇头。“也罢……也罢……” “哼，剩下的事情跟我回到临时审讯室慢慢说吧，”中森警官微微眯起眼睛，示意手下们也从黑暗当中现身，控制住雅子。“你们两个带着她跟我走，剩下的人继续在这里等着！” …… “什么？”千羽、柯南和灰原哀都露出了大吃一惊的表情。 “是啊，”毛利小五郎喝了一口清酒，满不在乎地点了点头。“根据他们的审讯结果，这个女人也是红色暹罗猫的一员，之前没有表露身份只不过是因为她被安排作为人质当中的暗桩，只有在人质当中出现了严重问题的时候才会不惜暴露自己的身份并利用自己身上的枪支阻止他们。由于警方的反劫持过程当中非常简单粗暴高效，所以她根本没有机会力挽狂澜，所以她就这样潜伏下来，成为漏网之鱼了。” “呃……”柯南似乎想起了什么。“我记得没错的话，在之前的那次集体性歇斯底里过程当中，她好像一直表现得……相当冷静，难道说——” “她之所以那么冷静完全是因为她们那边流传的消息是红色暹罗猫释放的细菌正在不断传播扩散，而作为红色暹罗猫的成员之一的她很清楚他们并没有得到那个细菌，所以自然也不可能出现那种细菌正在引发无法应对的大规模传染这种事情。”毛利小五郎点头。“事实上，我对于雅子小姐是整个事件的策划人并不感到意外的原因也正是因为这个。” “如果她知道的消息是本田和灰原那种以淤血点和呕吐作为主要特征，而不是咳嗽和红疹作为主要特征的症状体系的话，恐怕她就不会那么冷静了，”千羽的嘴角抽了抽。“真是的……我还真没想过会出现这么凑巧的事情——原本我们以为只是她性格坚韧的证据的东西最后居然是因为她是那么危险的组织的成员之一的证据。” 就在这时，千羽的脑子里似乎闪过了什么东西，但他自己却没能捕捉到这个细节究竟在哪里——似乎是有关白天的某些场景的事情，但他自己却已经忘记了异常之处究竟在哪里这件事了。 到底是哪里有问题？ 第五百一十八章——见证之前 新西兰当地时间1月17日清晨7点45分。 “话说，”元太突然问道。“我记得美国有发射哈勃望远镜到外太空吧？” “是啊，怎么了？”光彦点头。 “那为什么冲田叔叔他们说……他们要从非洲那边获取观测数据？”元太摊手。“如果说观测能力的话，哈勃望远镜应该要比那些地面上的望远镜要强很多吧？” “呃……”光彦一时语塞。“这个……” “是因为速度啦，”就在这时，坐在柯南一侧的步美轻声回答道。“虽然说哈勃望远镜确实有着非常高的效率——就像其他在宇宙空间内进行观测的观测系统一样——但它们最大的缺陷就是数据的传输效率。” “传输效率？”光彦和元太一起看向了步美。 “没错，”步美点头。“就拿哈勃望远镜来说，这个大家伙并不是随时随地都会输出数据的——一天两次而已，而且还并不是直接向地面输送，而是向同样在宇宙空间当中的中转站进行传输，再由中转站输送到新墨西哥的……白沙测试设备（white sands test facility）进行放大处理，之后才会变成有用的信息并完成存档。” 柯南挑了挑眉毛，有些惊讶地看着步美。“步美你……” “怎么了？”步美显得有些紧张。“我我我……我有哪里说错了吗？” “没有啊，”柯南摇头。“我只是在惊讶，没想到你居然了解这么多事情。” “没有啦~”步美笑着挠了挠头。“只是凑巧有研究这些……” “……”千羽和灰原哀交换了一个眼神，随后在心底叹了一口气。 就在这时，电影放映室的屏幕已经被接通了——显示在屏幕上的看起来不像是真实图像，而是电子模拟图像。与此同时，屏幕的右上角出现了一串英文和数字混杂的段落。 “那是什么？”光彦指着那些段落问道。 这一次，步美没有给出回答——这种东西对她来说还是有些太困难了。 “a碎片预计碰撞时间，世界协调时16日20时13分。”最终还是柯南做出了回答。“目前时间为世界协调时16日19时51分。” “这个图像是怎么回事？”元太看着屏幕上的画面。“我还以为我们能看到那些天文望远镜看到的图像……” “我不知道。”柯南摇头。 “别着急，”坐在他们旁边的铃木园子打了个哈欠，摇了摇头。“现在刚刚将最基础的数据传输线连接上，后续的高级传导线还没有完成接驳，只要接驳好了，立刻就能看到延迟只有几秒的直播画面。” “反正都差不多了，”柯南也说道。“天文观测的景象远没有你们想象的那么刺激，事实上即使到现在还有很大一批学界学者认为这一次苏梅克列维的碰撞并不会造成什么特别大的影响，这意味着对于你我这样的门外汉来说，这次碰撞可能相当无趣——甚至根本什么都看不到。” “为什么？”坐在柯南另一边的毛利兰问道。 “因为落点的问题啊，”柯南耸了耸肩。“这次苏梅克列维的落点其实是在背地面的，也就是说碰撞的位置并不在我们能看到的那一面。尽管事实上由于碰撞的位置还是很接近向地面的，而且木星的自转速度也很快，这意味着我们能在几分钟之内看到落点的状况，但如果苏梅克列维没能引起什么大动静的话，我们观察起来还是没有什么视觉冲击力，甚至都没有什么痕迹的——毕竟那就是个一公里直径左右的碎片，就算真的能结结实实砸在地面上，出来一个一公里直径的坑，我们也很难观测到。” “希望不会是那样，”千羽摇了摇头。“如果是那样的话，这玩笑就开大了。” 与此同时，屏幕上的画面在闪烁了一下之后变成了一片漆黑，而星星点点在片刻之后才开始出现在漆黑之中。 “这个就是了，”步美。“这应该就是开普敦的观测基地——他们使用的当地时间应该是……20时54分，而他们的太阳落山时间应该是在18时整左右，所以现在应该已经是像这上面显示的那样一片漆黑了！” “21时54分，”柯南提醒道。“开普敦虽然在东一区，但他们是特例，因为他们使用的是东二区的时区设置。” “是这样吗？”步美稍稍有些错愕，但很快重整了旗鼓。“那……你待会儿能不能教教我世界上还有哪些地方是这种类似的特例状况吗？” “没有问题——”柯南说到一半，却被屏幕上显示的内容吓了一跳。 “radius（半径）？”灰原哀喃喃道。“这说的是……” “好像是木星半径？”千羽不确定道。“我感觉画面上的这个a碎片到木星的距离好像跟木星大球的半径差不多？” “没错，”在他们另一侧的毛利小五郎双手抱在胸前，饶有兴致道。“应该说的就是a碎片距离木星只有一木星半径的距离了——这么说起来的话，这个碎片的飞行速度可能大概在每小时60千米左右？” 似乎像是接收到了什么信号似的，所有工作人员几乎都在此时此刻停止了工作，沉默而快速地离开了电影放映室。 “他们怎么？”步美有些惊讶道。 “他们会去看那些观测数据，”毛利小五郎解释道。“我们看这些比较方便看的东西，但作为专业人士，他们会在第一时间对所有的第一手资料进行分析——在这里做这些可并不是那么方便的事情。” 在毛利小五郎说完这句话之后，整个电影放映室莫名地陷入了长时间的沉默，大家就只是保持着寂静的氛围，一起看着画面上逐渐靠近木星的红色碎块。 随着时间逐渐接近20点13分，所有人都处于相当紧张的状况，或许是他们都预感到自己即将见证相当重要的事情。 灰原哀突然露出了有些错愕的神色，然后看向了自己的身旁——在此之前，她一直和千羽十指相扣，但现在她却突然感受到千羽抓着她的那只手突然颤抖了一下。 “放轻松，”灰原哀的嘴角微微勾起，轻声安抚道。“别太紧张，你又不是工作人员，看戏就好了。” 第五百一十九章——碰撞 就在众人的面前，屏幕上的红点突然消失了——当然，大家多少对此都有所准备，因为这代表着碎片已经进入了背地面，行将完成和木星的最终碰撞。 在某个时刻，千羽突然感觉自己的心跳有些加速——尽管此时画面上还没有任何异常，但他总觉得可能发生了什么。 “撞上了？”在他身旁，灰原哀轻声问道。 “我不知道，”千羽摇头，同样小声问道。“你怎么知道的？” “我也不知道，我以为你知道，”灰原哀瞥了一眼千羽的手，回答道。“你刚才手又颤了一下。” 此时，屏幕上的时间已经悄然来到了20点15分，这意味着本次碰撞很可能已经完成了，而彗星究竟能对木星完成多少影响这件事情的最终实验结果也即将出现在所有人面前。 那么，结果究竟如何？到底是像激进派所预言的那样产生一个甚至足以产生火球的大规模奇观，还是像保守派所估量的那样根本不会产生任何影响？ 突然间，红色主宰了木星所在的一小片画面——就在所有人的面前，红色球状物突然出现在了木星的边缘，一个火球就在众人面前冉冉升起。毫无疑问，就算苏梅克列维的a碎片无法造成像激进派认为的那样的巨大创伤，但也绝对足以否决保守派的观点。 “来了……”千羽喃喃道。“这个……我觉得绝对不会小……” “应该是来了，”灰原哀同样对千羽轻声说道。“看起来这次的规模不会小。” “这个已经超过他们之前的预估了，”在他们身侧，毛利小五郎喃喃道。“我的天啊……” 在实际观测之前，学界最乐观的预测是苏梅克列维产生的不对称的弹道火球有可能升起到足够的高度并达到木星的边缘，最终得以从地球上被观测到。从来没有人能想到，这团火球居然以这样的速度冲进地球观测者的视野——而且从现在的情况来看，这团火球完全可能飞得更高。 “再等一下……”千羽喃喃道。“从碰撞状况来看，或许我们很快就能看到撞击痕迹。我觉得，我们可能会看到很恐怖的东西……” “我突然想到一个有趣的东西，”灰原哀淡淡道。“如果我们待会儿能看到很有趣的东西的话，或许一个有趣的理论就会非常有市场了。” “你指什么？”千羽转过头。 “先看看吧，”灰原哀没有直接回答这个问题，只是耸了耸肩。“如果效果没有看起来这么大的话，我说这些也没有意义。” 千羽微微思索了片刻，但却立刻看到了灰原哀意指的“有趣的东西” 在屏幕上，木星已然完成了小幅度的自转，而相当令人惊讶的东西已经出现在了他们面前。 “果然是相当惊人的……”千羽惊讶道。“尺寸呢……” “？”附近的几个人都有些奇怪地看向了千羽，而灰原哀只是挑了挑眉。 “如果只是看火球的话，到现在为止就可以了，”就在这时，铃木次郎吉的声音响了起来。“虽然木星的自转确实很快，但如果想看到木星地面上的痕迹的话，可能还需要一个多小时才能比较清晰地看见——不用太着急，痕迹就在那里，跑不了。” 对于千羽来说，辅助单元已经能够观测到在木星的快速自转下出现在可见面边缘的a碎片的撞击坑了，但这个撞击坑对于一般人来说还比较难以分辨具体形状，也很难直观地意识到那是一个圆形的撞击坑。 所以为了和其他人保持一致，他应该保持安静，然后在大家都能看到这个坑之前保持合时宜的沉默。 …… 集中放映结束之后，餐厅内，少年侦探团的成员们众星捧月地将一脸春风得意的毛利小五郎围在当中，不住地上贡着自己盘子里的食物。 “名侦探叔叔！” “名侦探大人！” “哼，”毛利小五郎挑了挑眉毛，看向了一脸谄媚的步美、光彦等人。“你们几个小鬼头，你们以为我不知道你们的心思？你们不就是想知道整个案子究竟是怎么回事吗？” “嗯嗯！”光彦点了点头。“您能给我们讲讲吗？” “嗯——”毛利小五郎看了一眼在远处的中森警官等人，压低了一点音量。“你们应该知道，虽然全世界的毒品都一样，但由于各种各样的原因，所以这些毒品在世界各地的价格都是不一样的——在这其中，新西兰的价格由于管制的因素而是最高的一批，所以他们就打了主意，从比较便宜的美国偷运到新西兰来牟取利润。” “然后那个叫雅子的犯罪嫌疑人，她是关岛出生的，在加入这个藤冈隆道的劫持飞艇团伙之前曾经是关岛当地的黑帮的成员之一，然后她就借机联系了她们的团伙里面和她关系好的人，然后她们从她们的团伙里面偷了一批毒品出来，打算在新西兰出售并大捞一笔。” 千羽挑了挑眉毛，然后和灰原哀交换了一个有些微妙的眼神。 不知道为什么，虽然她们确实违反了法律，是活该，但他们还是有些同情这些倒霉蛋了——好不容易大着单子玩了一次命，还玩砸了。 …… 上午十点，千羽和灰原哀已经结伴回到了电影放映室——此时的木星已经旋转了过来，将整个撞击的痕迹暴露在了所有人的面前，而灰原哀也第一时间意识到了千羽之前为什么会那么惊讶。 一个相当恐怖的疤痕已经出现在了木星的表面——如果考虑到木星本身的庞大体积的话，这个出现在木星上的大坑的直径至少有5000千米以上。就在这个大坑的一侧，一个要比这个坑还大好几号的新月形痕迹清晰可见。 “这……”灰原哀的脸色已经变了。“喂，你确定这个不是以前就有的……吗？” “不是，”千羽立刻摇头。“木星测绘图的这个位置上应该没有任何坑……这个恐怕就是刚才被a碎片撞出来的坑……老实讲，这个坑的实际大小要比我当时估测的还要大一号——根据木星的尺寸，这个陨石坑大概在6000千米上下……” “这还只是一个直径一公里左右的小家伙砸出来的坑！” 第五百二十章——苏梅克列维的科学意义 一个直径大约是一千米出头的彗星碎片，在木星上砸出了一个直径大约为六千千米的坑。如果说，这个彗星碎片砸到了地球上…… “看起来，那个理论或许会得到证实……”灰原哀心情复杂道。“说真的，我以前以为小行星撞击地球这种事情根本不会有什么影响的。” “你是指……希克苏鲁伯（chicxulub）？”千羽大概意识到了灰原哀大概的思路。“我记得那个应该是……” “是啊，”灰原哀点头。“造成恐龙灭绝的潜在嫌疑人。” 1991年，亚利桑那大学的一位学生和他的指导教授在一本期刊上发表了他们的研究成果，指出有地质学证据表明在哥伦比亚北部或古巴的西边这一地区很可能有一个大型撞击坑。该报告引起了国际地质学会的高度关注，同时根据休斯顿纪事报的一位记者的提示，他们发现早在1987年就有一位地球物理学家在为墨西哥石油公司工作时，曾经在尤卡坦半岛北部的地底发现了可能是陨石坑的一部分的巨大弧形构造，其宽度大约为180千米。 事实上，对于这个论点，主要的争论在于这样的一个陨石撞击现象是否有可能真的导致恐龙灭绝——但随着苏梅克列维的碎片的惊人演出，这样的争论的主动权将发生完全逆转：制造这样一个庞大的陨石坑的可能并不一定是一颗非常罕见的巨大陨石，而可能只是一个相对而言常见很多的小家伙，这使得这件事情的发生概率从几近于不可能变成了非常罕见，也就是一个很有可能曾经发生过的事情。 总之，随着苏梅克列维a碎片惊人的碰撞结果，或许会对多个领域的学术知识产生强而有力的冲击、甚至是颠覆性的革命。 “所以接下来还是看苏梅克列维的后续影响了，”千羽耸肩。“如果木星的大气层真的遭遇了什么严重影响的话，或许可以说陨石确实能够对地球造成毁灭性打击。” “我更关心的是另外一个问题，”灰原哀摇了摇头。“如果我当时看到的文献没有错的话，那些科学家对于这颗陨石的预估是直径5千米以上，这也就意味着这颗陨石要比苏梅克列维的本体加起来还要大。” “所以你是觉得只出来那么一个小坑不合理？”千羽挑眉。“呃……或许这个要去问专业人士了，反正我不清楚。” “算了，反正你我的专业又不是这个，”灰原哀突然想到了什么，然后自嘲地摇了摇头。“这种事情到时候看看最新的地质学期刊就是了，再怎么没耐心我们也没必要自己思考这些事情。” “哦，对了！”千羽突然想起了什么，然后露出了恍然大悟的表情。“那个……” “？”灰原哀愕然。 “没啥，”千羽眨了眨眼睛，然后摇头。“只是一个改进无痕伞的设想罢了。” 只是一个改进无痕伞的设想吗？当然不是，而是更重要的东西，至少对于千羽自己的生活来说是这样的。 “我们能观测到的第一个碎片是什么时候？”灰原哀突然问道。 “晚上，在这期间我们没有什么可做的，所以先耐心等待吧。”千羽耸肩。 是啊，幸亏还有足够的时间来准备这些，要不然自己的计划可就都泡汤了。 …… 在补充了一部分给养之后，飞艇在上午十一点再次启程，准备从新西兰向东航行，尽可能抵达适合观测碎片c的区域。 下午六点三十分，c碎片预计碰撞时间前四十五分钟，一间相当密闭的房间。 灰原哀有些狐疑地打开了房间的灯，警惕地看了一眼房间里面——里面一个人也没有。 “这个笨蛋去哪里了？”灰原哀皱起眉头，自言自语道。 从吃午饭的时候开始，她就已经没有见到过千羽了——所有人都说自己没见到他，而且打电话也显示千羽的手机无法接通。 这个笨蛋，去哪里了？ 【难道说……他出事了？】重新拨打了千羽手机号的灰原哀的脑子里只是闪过了这个念头，随即便否决了这个想法。【应该不会……他有辅助单元的话应该不会出事……】 但如果他真的没有出事的话，他为什么没有回应？就算是手机坏掉了，千羽的辅助单元也应该同样能够胜任这个工作才对。 就在这时，灰原哀突然听到了熟悉的铃声：那是千羽的手机的震动铃声——重新购买了一个同款新手机（旧的那个在350章左右的时候损坏了）的千羽在软件系统层面进行了重新处理，这使得千羽的手机的振动模式和正常款式的手机有微妙的区别。 寻着震动声，灰原哀没费多少工夫就找到了千羽的手机，然后发现这是一条短信。 【准备完成。】——发送者是一个没有标记姓名的号码。 “？”灰原哀微微皱眉。然而就在这时，她身后的门打开了——有些疲倦的千羽走了进来。 “嗯？”千羽显然有些惊讶。“灰原你怎么来了？” “啊——”灰原哀眨了眨眼睛，然后将手里的手机递给了千羽。“我一直没找到你，所以来你房间找你，结果正好看到你的手机在响。” “我刚回来，手机在房间里没拿，”千羽无奈地摇了摇头。“之前在……和中森警官他们讨论事情，所以从中午消失到刚才。” “那帮家伙还在想着基德？”灰原哀的脸色有些不太自然。“都已经严防死守成这个样子了，怪盗基德还有可能重新混上飞艇？” “不知道，”千羽耸肩。“反正如果他们这样想的话，那我也不可能改变他们的想法，只能由着他们去了——然而为什么非要拉我过去旁听，美名其曰借用一下我灵活的脑瓜？” “好歹是个愿意听小孩子话的警官，”灰原哀斜眼。“如果是正常警察的话，恐怕就算你们想要帮他他也不可能允许你们插手。” “这个倒是，”千羽点了点头。“对了，差不多要到c碎片的观测时间了，要不然我们一起去电影放映厅吧？” 第五百二十一章——缺席的步美 当千羽和灰原哀来到电影放映厅的时候，他们发现侦探团的其他几个人几乎都已经来到了这里——除了步美。 “步美还没有来吗？”千羽挑了挑眉，看了一眼柯南旁边的位置——之前这个是步美的座位。 “没有，”光彦摇头。“今天她好像在吃中午饭的时候就没有回来。” 听到这里的时候，灰原哀有意无意地看了千羽的眼睛一眼，却没有发现任何异常的成分。 “……”千羽脸上的表情确实相当错愕，因为他以为步美是绝对不可能放弃这样一个坐在柯南身边的机会的。 “你们来这里多久了？”千羽问道。 “六点十分，”元太回答道。“我们吃完饭就过来了！” 现在是六点四十五……考虑到小孩子们的思维方式应该差不多，也就是说如果没有其他意外的话步美其实也早就应该来了。那么，步美为什么到现在都还没有出现？同时，步美究竟又是为什么连中午饭都没吃？ 【等一下……】千羽的嘴角突然抽了一下，紧接着，似乎是为了呼应他的想法…… “咕——”身旁传来的微妙声音让灰原哀挑了挑眉毛，然后看向了有些尴尬的千羽。 “你没有吃晚饭？” “嗯……”千羽相当无奈地点了点头。“没办法啊，毕竟他们都呆在那里，我总不可能一个人溜出去吃饭啊。” “那待会儿一起去吃饭吗？”灰原哀似乎并没有对这个答案感到意外。“我之前没找到你，所以还没去吃晚餐呢。” “你吃午餐了吗？”千羽几乎是下意识地问道。 “午餐？”灰原哀的目光立刻锐利了起来。“你没吃午餐？” “啊？”千羽连忙摆了摆手。“没有，那个……你不是说因为没找到我所以没有吃午餐吗？然后我中午没有和你一起吃午餐，所以我担心你没吃午餐……” “你中午干嘛去了？”灰原哀微微转过头，撅起嘴，娇嗔道。“真是的，怎么什么都不跟我说一声就玩消失！你知不知道我有多担心？” “呃……”千羽露出了惭愧的表情，但就在他要哄灰原哀的时候，他却突然和意料之外的人对视了——那是在灰原哀说那句话的时候突然转过头来、看着他们的毛利兰。 灰原哀也立刻意识到了似乎发生了什么，随后便同样看到了毛利兰现在表现出的些许失态。 “嗯——算了，这次先原谅你，下次再敢这样我一定饶不了你！”灰原哀突然闭上了眼睛，表情也恢复了平常的淡然，悠悠道。 紧接着，两个人选择了保持沉默——毫无疑问，刚才他们两个人之间的互动触及到了毛利兰心中最脆弱的部分。对一个情窦初开的女孩来说，有什么要比心上人的不辞而别更加令人备受折磨呢？在被灰原哀和千羽的互动无意中触碰到了伤疤之后，毛利兰的表现其实已经很坚强了。 在这样的沉默中，时间逐渐接近c碎片的碰撞时间，而步美依然没有出现在这里。 “步美还没有来吗？”光彦有些奇怪地看着空着的座位。“马上就要碰撞了啊，她不来看吗？” “先问问她吧，或许她把这件事忘记了？”这样说着，步美打开了自己身上的福尔摩斯臂章，开始进行寻呼。片刻之后，寻呼被接通了。 “喂？”步美的声音从臂章里面传来，声音相当清醒，显然不是什么睡着了之类的状况。 “步美，马上就要碰撞了，你还不来看吗？”柯南问道。 “啊……”步美发出了这样的声音，但语气当中显然听不出什么惊讶或者乱了方寸的声音。“那个，我先不去了，你们先看吧，嗯，就这样！” 不仅仅是光彦和元太，就连柯南和灰原哀也都是相当惊讶。 “这么状况的场面都不来看吗？”元太看着屏幕上已经被投放出来的画面，无奈道。“还是说步美觉得这个场面并没有什么能令人印象深刻的地方？” “应该不会，”光彦摇了摇头。“她早上真的很惊讶，所以应该确实是对整个过程印象深刻——所以我也确实想不明白，为什么她会不来。” “到时候回去问问她就知道了，”柯南叹了一口气，摇了摇头。“但现在……既然她不想来，那就不强求了。先看屏幕吧，碰撞快要开始了。” 就在这时，坐在不远处的毛利小五郎回头看了一眼小家伙们的表情——他的目光最终聚焦在了千羽的脸上。 千羽只是面色平静如水地看着屏幕上的画面，似乎之前步美拒绝来看碰撞画面的事情并没有对他造成什么困扰或者不解。 而与此同时，灰原哀也注意到了毛利小五郎的目光，并最终也发现了千羽的平静。她很清楚，千羽是那种好奇心非常强烈的人，如果真的发生了这种超出他预期的事情，他一般是绝对会尽可能去将整件事情搞清楚的，而他的神情也绝对不可能如此淡然。 那么，究竟是什么让千羽如此淡然——难道说，他知道整件事究竟是为什么？这样想来的话，步美在午饭的时候就消失了，而千羽在午饭的时候也消失了，这么说来的话，难道整个下午他们都一直在一起？ 灰原哀的眉头颤了一下，而她原本手指压着的位置的衣服布料也被微微拉紧。她承认，她很清楚这基本上是不可能发生的事情，而就算发生了，多半也是因为什么非男女方面的事务，但她就是很紧张。 就在电影放映厅内心思各不相同的诸人的共同注视下，碎片c逐渐隐没在木星的背后。 …… 与此同时，在飞艇的观测厅内。 “准备好，要观测了！”一名年轻的东京天文台的工作人员坐在一台小号天文望远镜面前，观察着木星的方向，指示着。“注意把天文望远镜的结构固定好，只用转柄来微调天文望远镜！” “明白！”在他的身旁，正在聚精会神地使用一个同样型号的天文望远镜的步美将手放在支架上的手柄上，立刻回答道。 第五百二十二章——约定 事实上，c碎片的碰撞并没有a碎片那么宏伟——毕竟c碎片的尺寸要比a碎片小上几号，而火球也并远没有a碎片那么宏伟。 “步美不会是意识到了可能是这样的情况，所以才没有来看吧？”当众人散去的时候，元太这样猜测着。 “应该不会，”灰原哀摇头。“你们应该也很清楚，他并不是这样的人。” “确实是这样，但步美没有出现在这里确实是一件令人费解的事情。”柯南摇了摇头，正打算说些什么，却发现灰原哀和千羽似乎和他们没有走同一条路。“所以——哎，你们去哪里？” “这个笨蛋跟我玩了失踪，结果我为了找他也没有吃饭。”灰原哀撇了撇嘴，回答道。“现在我肯定是带着这个家伙去餐厅吃点东西啊。” 就这样，两个人消失在了柯南他们的视线中。 …… 餐厅内，灰原哀只是静静地看着千羽端着盘子坐到她的对面。在互相行礼之后，两个人吃了起来——说两个人都吃了起来有些不太准确，因为灰原哀的心思显然没有完全放在吃东西上，在大多数时间里，她的眼睛都在观察千羽吃饭的样子。 “橘，”在进食暂时告一段落的时候，灰原哀稍微喝了点饮品，等到千羽也正好吃完了一份食物的时候问道。“老实告诉我，你真的吃午餐了吗？” “哎？”千羽显然对此有些没有准备。“你……你为什么要问这个？” “看你吃饭的样子，”灰原哀用单手撑住下巴，盯着千羽的眼睛说道。“我对你吃饭的样子还算熟悉，你可以自己想想你吃饭的样子，然后再告诉我你这是不是饿得不行了的状态。” “……”千羽的嘴角抽了抽，思索了片刻之后什么也没有说。 “你下午干什么去了？”灰原哀继续追问道。“午餐也没有吃，晚餐也没有吃，你不会是上午和我分开之后就自己玩失踪去了吧？” 千羽似乎想要说什么，但却在看到了灰原哀的目光之后选择了沉默。 “介意告诉我，你去干什么了吗？”灰原哀的语气仍然是那样淡然，但千羽的辅助单元却告诉千羽，灰原哀的咬字较平常有些许加重。而随后，她自己似乎也意识到了自己有些失态。“啊，我没有强求你说……如果是个人隐私的话当我没问。” “……”千羽仍然保持沉默，但一直被咬住的嘴唇却因为再一次和灰原哀的目光发生交集而微微开启。“呃……” 意识到千羽可能要说些什么，灰原哀的表情立刻期待了起来，带着身体也下意识地微微向千羽的方向靠近。 “我……”千羽的表情相当微妙，扭曲了几下才说道。“我其实在做一件事情，为你准备的……大概就是明天的事情，但我现在还不能跟你说具体细节，因为我想给你一个惊喜。尽管你已经知道了这件事，但我还是想尽可能保留一些悬念给你。” “大概是什么方面的？”灰原哀饶有兴趣道。“能给我什么提示吗？” “嗯……”千羽想了想。“明天你就会知道的，放心吧。” “那好吧，”灰原哀看着千羽的眼睛，突然笑了。“那既然你这样要求，那我就恭敬不如从命，静静等待你给我带来的惊喜吧——哦对了，我先问一句，这个惊喜和步美的消失……或者说和步美有什么关系吗？” “步美？”千羽眨了眨眼睛。“没有啊，虽然我大概已经猜到她最有可能去哪里了，但我可以承诺我做的这些事情和步美没有任何关系。” “那就好。”灰原哀的笑容更加灿烂了。 …… 接下来的半天中，整艘飞艇参与天文观测的工作人员们似乎都陷入了忙碌的工作当中——虽然说a碎片和c碎片都有着相当惊人的观测结果，但事实上他们的准备工作基本都是为了g碎片准备的。因为g碎片是所有碎片当中最大的一颗，同时也是他们最有可能观察到的一颗碎片。 在这样忙碌的氛围当中，整整一天过去了。 世界协调时1月18日清晨6点40分，飞艇所在地时间1月18日下午6点40分。 “你打算带我去哪里？”跟着千羽行走在通道当中，灰原哀好奇道。“我还以为你把给我惊喜这件事情都忘掉了呢。” “怎么可能忘记？”千羽走在她前面，笑着说道。“我之前没有给你惊喜只不过是因为这个惊喜就是现在才能给你罢了。” “这个时间点的话，”灰原哀看了一眼手机上的时间。“你说我有没有可能已经猜到了你想给我什么？” “有可能啊，”千羽转过头，看向灰原哀的眉眼当中满溢温情。“你很可能已经猜到了一部分了。” 现在是g碎片碰撞木星前30分钟，如果说千羽要在这个时间给她什么惊喜的话，那肯定意味着这件事本身不会影响见证g碎片碰撞木星的事情——换言之，千羽要给灰原哀的惊喜可能是有关于见证g碎片碰撞木星这件事的——但千羽并不在意灰原哀猜到了这部分内容这件事，因为这本身就不是他准备的惊喜的重点部分。 几分钟后，千羽带着灰原哀来到了一扇门前面。“嗯，就是这里了。” “这是哪里？”灰原哀有些好奇地看着这扇门。 “顶层观测室，”千羽解释道。“这后面的通道通向珍珠树号飞艇的顶层观测室。天文台的诸位们没有在那里观测是因为那里的空间在之前并不满足观测条件，但我们可以在那里进行观测——属于我们两个人的观测。” “不会有人搅局吧？就算不可能独占观测室，有个够私密的空间也可以。”灰原哀挑眉问道。尽管她很清楚以千羽的性格，是绝对不会把她约到一个有其他人的地方来做这种事情的，但她还是抱着以防万一的想法问道。“我可不希望到时候咱们旁边有电灯泡。” “你以为我为什么会准备那么久？”千羽的嘴角勾起。“放心吧，今晚我们有充足的、只属于你我的空间和时间。” 第五百二十三章——寒冷与温暖 当千羽推开门之后，灰原哀发现门后面并不是什么看起来像顶层观测室之类的地方，而是一片漆黑——而且从方位来看，这里也并不像飞艇顶部。“这是哪里？” “物资室，”千羽这样说着，在黑暗当中自如地行动着。“让我拿一点东西之后我们再一起上去——放心，问题不大。” 借助着外面的昏暗灯光，灰原哀看到千羽似乎拿上了什么很厚重的布。“你在拿什么？” “毯子，”千羽淡然道。“我去看过了，那边的温度对于你现在的衣服来说不是特别合适，但如果有这个的话就好了。” 现在飞艇外面的大气的温度至少在零下30度以下，对于没有隔热层的房间来说这意味着房间里面显然不会很暖和。 “那样的话行动大概不会很方便？”灰原哀挑了挑眉毛。 “放心，我都已经准备好了，”千羽耸肩。“顺便说一句，这个毯子很大。” “……”灰原哀几乎是立刻便意识到了个中意味。“唔……” 千羽有些忐忑地看着灰原哀——根据辅助单元的心理学分析模组和他自己的感觉，他们两个的关系已经足够他执行他的计划了，但他还是有些紧张。 “这就是你的如意算盘，对吧？”灰原哀突然笑了，然后戳了一下千羽的胸口。“真是的~” 千羽松了一口气，而灰原哀只是笑着摇了摇头。“你个流氓！” …… 拿上了毯子之后，千羽一只手抓着毯子团，另外一只手则抓住了灰原哀的手，拉着灰原哀沿着旁边的楼梯向上方走去。“上面才是真正的观测室，从这里走上去就可以了。” “上面的那个门需要钥匙吗？”灰原哀突然问道。“你打算如何保证我们不会被打扰？” “有钥匙，”千羽回答道。“在我裤子口袋里，你可以直接拿出来，然后帮我开门。” “是我这边的裤兜吗？”这样说着，灰原哀就将手伸了进去。“考虑到你习惯用右手——啊，找到了。”这样说着，她将一把钥匙取了出来。 “就是这个，”千羽点头。“待会儿你开门——还有，里面可能会很冷，所以进去之后尽快就位，然后等我铺好毯子。” “有多冷？”灰原哀问道。“别告诉我和外面一样冷。” “放心，”千羽摇头。“这条毯子是我专门挑选过的，你我的衣服的话裹着这条毯子温度应该是正好的。” “两个人而非一个人裹着的时候不会太热吧？” “当你在我身边的时候，我才能感受到温暖，”千羽回答道。“猜猜这句话是什么意思？” “你用这样的方式把我的主观感受成功实质化了。”灰原哀这样说着，看了一眼自己被千羽牵着的手——千羽的手与其说是在抓住并拉着她的手，还不如说是在引导着她的手，因此这并没有让灰原哀很难受，反而很舒服。 来自男人的爱是怎么样的？ 灰原哀曾经看过蕾丝描述男性的文章，相比于女性而言，男性的爱意和表达爱意的行径都会更加强力，同时也有更加粗暴的风险，并非像女性能提供的那样细腻的呵护。但千羽对她的爱意和那里面写的完全不一样，那是一种完全不同的感觉。 这样胡思乱想着，灰原哀突然意识到千羽的脚步似乎突然停下了——就在他们面前，一扇门静静地矗立在那里。灰原哀意识到了这扇门应该就是那间房间的房门，立刻将拿着钥匙的手搭在了房间的金属门把手上。门把手是冰凉的，这意味着后面大概并不是什么很暖和的地方，也意味着这门后面大概确实就是顶层观测室了。 灰原哀将钥匙插进了锁孔里，然后打开了房门，寒冷的空气瞬间扑面而来。与此同时，千羽松开了之前一直拉着灰原哀的那只手，然后将手搭在了灰原哀的身后，轻轻推着她。“快点到前面那台望远镜的下面！” 就这样，两个人快步走到被安装在房间中央的望远镜的下方，千羽让灰原哀坐下，将整个毯子展开之后便铺在了她身上，将她完全裹了起来。随后，千羽自己则重新回到门口，将门锁上之后才跑了回来，同样钻进了毯子里面，两个人就这样完全埋在毯子里面。毯子里一片漆黑，即使是千羽的辅助单元也无法收到任何图像。 “好冷。”在黑暗当中，灰原哀突然说道。 “我吗？”千羽吓了一跳，连忙向毯子的边缘爬去，试图和灰原哀保持一点距离。“抱歉，先等我在旁边稍微恢复一下体温！” “说的不是你，我只是说这房间里很冷，刚才走过来的几秒里我就已经快冻僵了。”灰原哀立刻将手向千羽的声音的方向伸去，抓住了千羽的衣服，然后将他拽回了自己的身边。“唔……你的身体怎么这么冷？” “我暴露在这里的低温里面的时间是你的三倍多，”千羽苦笑。“所以我还是先和你保持一点距离比较好，等我体温恢复了之后再靠近你。” “给我回来！难道你就这么想离我远一点吗？”灰原哀微微皱起眉头，有些不满地问道。 与此同时，千羽感受到灰原哀的手松开了自己的衣服，然后开始隔着衣服……轻轻抚摸着他的身体？ “啊！”千羽吓了一跳，声音也有些惊慌。“灰原！” “别乱动！”灰原哀低声道，随后，她的手指透过衣服，在千羽因为有些紧张而产生的颤抖中在他的肌肤上轻轻划过。“这应该是……”在这样的呢喃声中，她的手依次划过千羽的胸口和锁骨，最终沿着袖子摸索到了千羽的手。随后，灰原哀将自己的掌心与千羽的手掌贴合在一起，用五指扣住千羽的手，让热量在两个人之间传递着。“果然，你的手比躯干部分还要凉。” 随后，灰原哀感受到千羽的五指也已经搭在了她的手背上，两个人就这样十指相扣。 “其实已经没那么冷了——”千羽带着淡淡的笑意回答着。 “别废话，”灰原哀撇了撇嘴。“再废话我把你赶出去！” 不过事实上，千羽真的没那么冷了——就在灰原哀扣住他手掌的那一刹那，他就感觉一股暖流在体内涌动着。 他甚至感觉，他再也不会感到寒冷了。 第五百二十四章——见证 不知道过了多久，原本只是静静地在黑暗中感受着彼此的呼吸和掌心传来的温度的千羽的没有和灰原哀扣在一起的那只手突然动了。“我把毯子打开一个口，要不然都没办法观测了。” “看这个天文望远镜要把眼睛贴上去的吧？”灰原哀听着千羽的手拨动着毯子的声音问道。 “我昨天在天文望远镜末端连了一个潜望镜，我只需要把潜望镜伸进来就可以——天文望远镜本身的角度也可以通过我连接上去的传动手柄进行操控。”千羽这样说着，将毯子打开了一个小口，之后将自己的身体挡在了风口和灰原哀之间。“等我一下，我把手柄和潜望镜拉进来。” 片刻之后，灰原哀发现一个单管潜望镜被拉到了自己面前。“这个是你的潜望镜管，像潜艇上的观察员那样用潜望镜就可以了。”当灰原哀用双手握住潜望镜管，将眼睛抵在了潜望镜管上——映入眼帘的是璀璨的星空。 “我看看位置……”千羽同样也将另外一根潜望镜拉到了自己的方向，开始观测星空。“唔，看起来需要调整一下位置。” 这样说着，千羽开始转动手中的手柄，灰原哀随即便看到自己眼中的星图正在缓缓移动。大约旋转了30秒之后，屏幕才停了下来。 而此时，呈现雪白色的木星就这样出现在了视野正中，这个大家伙的体积是如此之大，以至于几乎占据了整个望远镜的视野。 “你放大了多少倍？”灰原哀问道。 “500倍，”千羽回答道。“幸亏我们是在这艘飞艇上，否则就算放大到这个倍数也用不上。” 对于地球上的望远镜来说，放大倍数并不是决定观测质量的主要因素，决定这一点的其实是另外一个概念——视宁度。这个概念代表着观测目标遭到大气湍流的干扰而开始模糊并闪烁的量化程度，虽然这个概念并不会决定观测到的星球会被放大到什么程度，但却会直接决定这个被观测到的图像有多清晰。对于一般的地面观测者来说，视宁度限制了他们的观测质量，空有专业级别的天文望远镜也经常无法获得优良的观测效果。虽然据说美国开始试验一种名叫自适应光学技术的新科技，据说能有效视宁度的问题，但这项技术目前还仍然没有普及，在成本和技术成熟度方面距离民间观测者层面的普及更是遥遥无期。 但是，拜这艘飞艇所赐，他们并不会遭到地球大气的过度刁难——他们的飞行高度已经将对流层踩在了脚下，而同温层的大气条件远远没有在它身下的对流层那么喜怒无常。只要他们的天文望远镜理论上能够提供那么清晰的效果，那么他们就能看到那么清晰的效果。 就像现在，500倍的放大倍数为灰原哀和千羽提供了他们此前都从未亲眼看到的清晰画面——如果是在地面那样糟糕的视宁度条件下，他们或许同样能看到这样巨大的木星，但边缘恐怕会是不断波动而且相当模糊的，他们几乎不可能在这样糟糕的天文条件下观测到之前a碎片碰撞时出现的那种虽然很显眼，但仍然并没有显眼到能够克服地面那种恶劣的视宁度条件。 当然了，放大到500倍也是有弊端的，比如…… “这个东西是不是在动？”灰原哀有些疑惑地询问着。 “是啊，”千羽点头。“我还没有把这个手柄的电动部分安装到他们给我的备用马达上呢——因为我们并不需要像那些摄影师们一样长时间保持稳定对焦，所以也就不需要把这个比较难装的东西搞上去。” 正如他们所面对的状况那样，由于木星每年会旋转略多于30度，在500倍的放大之后就相当于每秒钟偏转1.8角秒，这会导致在长期上来看的话，高倍放大的景象会不断偏移，并导致不跟着这些星星旋转的望远镜无法通过长时间曝光来获取足够有质量的图像。当然了，对于他们这样只需要观察大约30分钟的人来说，这并不是什么问题。 “你会不会觉得有些太暗了？”千羽突然问道。 “还好……”灰原哀摇了摇头。“虽然说确实不是很亮，但勉强够了。” 如果是电影放映室播出的那样经过处理的图像的话，所有的观测结果都会有相当良好的对比性，但事实上高倍镜拍摄的图像都相当黯淡——举个例子，在40倍放大的情况下木星一个拥有两条深色环绕带的亮金色小球，而在400倍下那恐怕就仅仅是一个带着四条带子的黯淡白球罢了。千羽的辅助单元能够通过增强对比度来以些许细节精度为代价来加强图像观测的整体效果，但灰原哀可以没有办法以肉眼做到这点——还好这件事似乎并没有眼中影响到她的观测体验。 就在这时，g碎片出现在了天文望远镜视野的边缘。 “来了。”千羽轻轻呢喃着。 之所以千羽特意带灰原哀来看这颗碎片的碰撞，并不是主要因为什么观测难易度方面的原因，而是因为这颗碎片是苏梅克列维的所有碎片当中最大的一块碎片，甚至要比之前产生了令人印象深刻的大坑的a碎片还要更加巨大的一块碎片。在碰撞发生之前、千羽对整个过程进行准备的时候，他就已经选定了在这个碎片碰撞木星的时候进行观测，因为无论碰撞最终会发生什么效果，g碎片都将会是将这一切演绎到最完美的一个碎片。 与此同时，g碎片已经悄然没入了木星的视圆面之后，这也意味着整个苏梅克列维的碰撞中最宏伟的一幕即将出现。 千羽感受到自己的指尖重新传来了温暖的触感，随即便几乎没有任何由于地将自己的手掌弯曲，让几个指尖分别和灰原哀的指尖贴合在一起。 与此同时，比之前a碎片碰撞时产生的那个火球看起来还要大的火球出现在了木星的背后。 千羽的手感受到了灰原哀的手似乎向他这边探了探，于是便将自己的手翻转了过来，托在灰原哀的手下方，两个人就这样看着望远镜当中的火球。 “真的很壮观呢，不是吗？”灰原哀突然说道。“这个要比在那边看录像让人身临其境多了。” “当然了，”千羽的嘴角微微勾起。“否则我为什么要带你来这里？” 第五百二十五章——十一点上传上来结果忘记更新了你敢信 当火球重新散去之后，木星仿佛什么也没有发生——之前由a碎片产生的撞击坑此时已经重新没入了背地一面，无法被观测到，而其他的坑与显眼的大红斑相比多少有些不太够看。 “如果从这个角度来看的话，普通人大概会以为木星还什么事都没有吧？”灰原哀突然感叹道。“毕竟那些创伤都已经转到了背面。” 千羽看了灰原哀一眼，然后调整了一下潜望镜的方向以便让自己在仍然能够进行天文观测的同时还能坐的离灰原哀更近一些。“别担心，虽然这些碎片能够造成不小的创伤，但事实上他们很快就会被抹平——木星并不需要太过困扰于这些，因为它还有很多年的美好时光可以享受，没必要为了这件事而折磨自己。” “是啊，毕竟这颗彗星并不够大，”灰原哀试着在黑暗当中观察潜望镜的结构，并像千羽那样调整潜望镜的角度来同样向千羽的方向靠近，但却发现她根本看不清具体的细节，只得作罢。“但如果是一颗对于彗星来说并不够大的星球遭到碰撞……比如如果是地球遭到了很大的陨石的碰撞，那或许就是灭顶之灾。” 千羽立刻意识到了灰原哀已经换了一个话题，而且是一个比灰原哀、千羽，甚至比他们两个人还要宏观的话题。 如果说组织是地球的话，那毫无疑问，fbi绝对是一颗足够庞大的陨石……或许相比于fbi这颗陨石而言，组织根本就算不上地球，而仅仅是一颗矮行星。可能问题的本质根本就不在于fbi是否会对组织造成威胁，而是在于组织是否有能力对抗、哪怕是仅仅对fbi造成让fbi不得不正视他们的打击的能力。 如果组织真的被fbi咬住了，那组织的麻烦就大了，而且不仅仅是对于组织，对于他们两个人来说也同样如此。就算组织不是一个小组织，在短时间内不会被fbi轻易打败，但他们两个和组织里的那些人，尤其是琴酒这样已经完全融入组织的冷血杀手不一样，他们两个的生活并不能被组织两个字简单概括起来。组织并不是他们的一切，因此曾经参与组织的身份对于他们来说已经成为了一种累赘。 如果组织始终和fbi这样的大规模组织保持着高强度对抗，那么组织迟早有一天会输掉这场战争，而他们这些被组织放过一马的前组织分子恐怕也很难独善其身。组织一旦崩盘，或许也将意味着他们的生命的倒计时。 除非……他们自己成为污点证人，通过主动引爆组织的毁灭来获得fbi的庇护，以此将自己和灰原哀保护在组织的毁灭所产生的冲击波之外。 千羽轻轻咬住了嘴唇——如果说之前他在面对这种选择的时候不会有任何犹豫的话，那他现在真的已经动摇了。当然，他如果选择了背叛组织，那么星野枫、琴酒、甚至是其他所有的帮助过他的、他打过交道的、不认识但同属于组织的人都将在毫无防备的情况下遭遇到来自fbi的毁灭性打击，这将是能够将他钉死在组织的耻辱柱上的最可耻的背叛，但……如果他不这样做，那有可能牺牲的就是灰原哀了。 一边是他有记忆以来的所有生活都依托于其上的组织，另外一边是令他刻骨铭心，愿意牺牲自己的一切去保护的女孩。用组织的毁灭，换取灰原哀的绝对安全，这个方案且先不论具体的好坏，但筹码已经足以让千羽心动了。然而与此同时，他的所作所为也将是对组织最彻头彻尾的背叛。 “你在想什么？”灰原哀显然已经意识到了千羽的沉思似乎有些太久了，问道。“是想到了什么问题吗？” “我在想一个很微妙的问题，”千羽沉默了片刻之后回答道。“我在思考，做污点证人的可能性。” “！？”灰原哀显然很惊讶。“你……你为什么会考虑这种事？” “怎么了？”千羽的声音很平静。 “自私从来不是你的性格，这点你自己应该清楚，对于我也很清楚这件事这一点你也应该是心知肚明，”灰原哀的声音有些颤抖。“为什么你会做出这样的选择？” 我从来不会为了自己的个人利益而做这种最可耻的事情，但如果是为了你的安全的话，我愿意付出任何代价，哪怕是让我自己从荣誉到身体再到精神都被彻底毁灭，这也是值得的。我甚至愿意为了组织而殉葬来证明我对组织的忠诚，但……我必须要保证你的安全。 “我先提前声明，”灰原哀皱起了眉头。“我不希望你做什么蠢事——如果你打算去死，那么我就死给你看，而且保证会死在你面前。” 她猜到了吗？ “不要忘记一件很重要的事情，”灰原哀沉声道。“你不要把我单纯想作一具只有生存需求的行尸走肉，我也是活生生的人。” “告诉我，如果你觉得那样的行为可以保护我的话，请你告诉我，你有考虑过我会多痛苦吗？”灰原哀的语气已经换成了质问。“告诉我，你就这样愿意让我活在这世界上遭受着灵魂的拷问和折磨，永世不得安生？” “……”千羽仍然在沉默着。 “如果死亡是你我的宿命，就让我们共同面对吧，”灰原哀突然说道。“如果这真的是我们的命运的话，那我们也没有必要去逃避。” 千羽有些惊讶地抬起头，看向灰原哀的方向。 “我承认，我在恐惧，”灰原哀的声音相当坦然。“但如果是为了我而需要牺牲掉你的话，这同样是我无法接受的——死也不愿意。” “我曾经问过我姐姐，谈恋爱是什么样子的，”灰原哀的指尖已经碰到了千羽的衣服，此时正在向上滑动着。“姐姐给我的解释是这样的：‘那是一种令人既脆弱又坚强的东西，一种令人既有所顾忌而又无所畏惧的东西’。现在呢，我大概有点理解我姐姐的意思了。” 这样说着，灰原哀轻轻抚摸着千羽的面颊。“为了保护脆弱的软肋而变得无比坚强，为了掩护自己所顾忌的东西而无所畏惧，这就是恋爱。” 在她的指尖传来的，是有些温暖的颤抖触感。 “不用因为我而有所顾虑，因为我们是一起的，”灰原哀淡淡地笑着。“无论面对我们的将会是什么，我们还有彼此，我们还能共同面对。” 温暖的液体滴落在灰原哀的手指上。 “啊啦~”灰原哀语气中的笑意更盛。“怎么像小孩子一样哭起来了？大男人一个不觉得丢人吗？” 紧接着，她只觉得指尖处接触的面颊在快如闪电般的摩擦之后消失了，伴随而来的是胸口和面颊上的温度。 “喂！”灰原哀有些害羞地叫了一声，却在感受到千羽紧紧搂在她背后的双臂之后停了下来，只是仍然保留着淡淡的笑意。“好了，别哭了，我在这里，我一直会在这里陪伴着你。” 每个人都有自己的软肋，因而是脆弱的。但两个人是坚强的——因为在各自的软肋之外，还有彼此最坚固的外壳在守护着对方。 第五百二十六章——聪明反被聪明误 与此同时，正在享受着当下时光的并不仅仅只有他们两个——还有一个人。 …… 碰撞开始前20分钟，一处舱室内。 “……”柯南拿着手机，另外一只手扶着眼镜框，相当警惕地看着周遭的环境。 他被一封信约了出来，这封信来自步美，内容是希望他能出来和她谈一谈。 但问题是，那并不是步美的字迹，而且用笔是自动铅笔——虽然有些学校允许小学生使用自动铅笔，但帝丹小学不在此列（作者：事实上，不允许使用自动铅笔的小学似乎不少，采访国民的话给出了很多理由，比如影响握笔姿势的掌握，无法控制好写字的力道之类的）一个用惯了铅笔的小孩子是很难这样流利地使用相比之下很容易折断的自动铅笔的。 而且，那里面的文法也不是步美这样级别的孩子能够掌握的……总之，这封信虽然是以步美的口吻写的，但怎么看却都不像是出自她之手。 那么，这到底是谁写的，那个人写这封信给他又到底是为了做什么？ 带着这样有些微妙的警惕，柯南继续缓缓行走在舱道之中——他的脚步声很清脆，没有任何拖沓，这样可以将任何打算混在他脚步声里面浑水摸鱼的动静都尽可能地暴露出来。 已经快到约定的位置了，也就是说如果真的有人打算把自己引过来然后袭击自己的话，那就基本上也就会是在这一段路上下手了。 然而，就在此时，他的耳中传来了有些微妙的声音。 那是……一个女孩的喘息声？ 微微皱起眉头，柯南从口袋里掏出了一个小球——那是刚才从博士那里要来的烟花弹，只要触发机关就有延时照明的效果。 手指一弹，小球就飞了出去。几秒钟之后，前方舱段的景象在烟花的照明下一览无余。 “啊！”惊慌的女孩声音响起——毫无疑问，这个声音属于步美。然而，这里却只有步美的声音……是没有其他人，还是那个人对此有心理准备，所以没有被吓到？ 下一秒钟，这个答案揭晓了，因为步美就那样惊慌失措地跑了出来，没有收到任何阻拦。 那看起来，步美确实在这里，而且确实也没有受到任何胁迫，那那封古怪的信难道真的出自她之手？但她是怎样写出那样一封信的？ “柯……柯南？”此时，从惊讶当中回过神来的步美已经发现了。“你……刚才那个是你弄的？” “呃……”柯南的嘴角抽了一下，然后打开了手表上的手电。“那个……是我……” 此时的步美显然是被吓坏了，眼角甚至都已经闪烁着晶莹的泪花——毫无疑问，这都是柯南刚才的那颗没有任何提前预警的烟花干的好事。 “你没事吧？”柯南关切道。“对不起，我……我看不太清楚这边的路，所以就扔了一个烟花弹照明。” “没……没关系……”步美的泪珠已经掉了下来，带着些许的哭腔摇着头。“没关系的……” “啊……”柯南一脸大事不妙的表情，然后才想起来正事。“那个……是你写了那封信，把我叫出来的吗？” “是……是的……”步美显然已经在努力阻止着哭腔。“是……是我把你叫出来的。” “那封信也是你写的？”柯南继续问道——这是他最不理解的地方，因为他实在无法想象那样一封信究竟是怎么被一个孩子写出来的。 “那封信是……”步美又摇了摇头。“我拜托一位服务员姐姐写的……” “为什么要拜托服务员姐姐写？”柯南微微皱眉。“那个姐姐写的……有些奇怪，所以我来的时候有点紧张。” “柯南君，”步美已经抑制住了哭腔，只是声音还有些变调。“那个……我能邀请你一起吗？” “啊？”柯南愕然。 “邀请你……”说到这里，步美变得有些紧张，双手也都攥紧了。“邀请你一起来看苏梅克列维！” “呃，”柯南愣住。“可电影放映厅不是已经正在——” “我找到了一个很好的地方！”步美用力地摇着头。“一个很好的看星星的地方，所以我想和你一起看！” “和……我？”柯南有些难以置信地指了指自己。 “嗯！”步美又开始用力地点头。“是的！” “唔……”柯南有些犹豫。“要不然我们把大家都叫过来？” “不要！”步美立刻拒绝了。“我只是想和柯南你一起看嘛！” 此时，步美脸上的表情再一次变了，如果是之前是已经从哭腔当中逐渐恢复的话，此时她的表情已经再一次出现了要哭出来的感觉。 “别别别……”柯南感觉自己就像是一个哄着宝宝的奶爸。“我陪！我陪你一起看星星！” …… 步美承认，她玩了一点小花样——尽管她确实被吓得不轻，但她确实对柯南耍了一点小花招。 柯南是一个很优秀的男生，所以并不会被那些可能能够骗到光彦和元太的低劣骗局所晃点到。但……如果是一个看起来并不刻意，似乎很难发现的破绽呢？作为一个拥有非常灵敏的头脑的男生，柯南肯定能发现这其中的问题，而且不会认为这是她能够想出来的破绽。 制造这样一个柯南不认为步美能够制造出来的破绽的关键在于让步美能够制造出一个她无法制造出的破绽——换句话讲，让一个比她更博学的人来制造破绽就可以了。 如果想要做到这一点，同时还不引起别人的疑惑，就要用合理而且自然的方式制造破绽。举例来说，如果字里行间的每一个破绽都在拼命向读这封信的人大声呼唤“我是破绽！”，那么柯南这样的人十有八九不会上当。但如果每一个破绽都完美融入进了整篇文章，使得并不像是为了表现这些破绽而炮制了一篇错露百出的文章，而是在很自然地写一篇文章的过程当中展露出一些破绽，那么柯南就有可能被欺骗。 因此，步美拜托了一位服务生，并让她用步美并不会使用的自动铅笔、以她的风格为一位心仪的异性写出一份高水准的邀请函。 第五百二十七章——特殊房间、血痕 领着柯南走在路上，步美的脚步多少有些发颤。 【冷静……冷静……第一步虽然和自己的想法和计划有些偏差，但至少达到了同样的效果。接下来只要按照原定计划继续执行就好了……】 这样想着，步美微微咬住嘴唇，然后继续带着柯南向目的地走去。 “你是要带我去哪里？”柯南问道。“这边是……我记得这边应该没有什么设施吧？” “之前没有人啊，”步美耸肩。“但现在确实已经可以用了——有东京天文台的大哥哥们来帮我收拾了这个房间。” “那些哥哥帮你收拾了一个房间出来？”柯南微微皱眉。 他突然感到有些微妙，从心底散发出些许不安——希望那只是一个普通的房间而已。 但事实是显然不会像他想的那样简单。 …… “就是这里了！”步美相当兴奋地看着面前的房间，然后从口袋里小心翼翼地掏出了一把钥匙，像宝贝似的捧在手心里。“钥匙就在这里！”随后，她将眼睛凑近锁孔，小心翼翼地将钥匙尖对准钥匙孔，随后小心翼翼地将钥匙对准锁孔，然后戳了进去。而看着这一切的柯南表情严肃，心逐渐沉了下去。 步美……她到底想做什么？或者说……她在期待什么？她的目的是什么？反正柯南自己完全不相信步美做这一切都是不求任何回报的——就算不求物质回报，那也肯定是在期待什么别的东西。 就在这时，房间的灯光被打开了。 “欢迎光临，柯南君！”步美笑眯眯地看着柯南，打开了门。“欢迎来到观测室！” 与此同时，她打开了房间里面的灯光——里面的灯光明显和常态的舱室灯光不一样，是宝石蓝色的。恐怕是在舱室里标配的白色冷光灯挂上了什么宝石蓝色的灯罩所营造出的氛围。 下一瞬间，随着步美将门推开，柯南的紧张程度更甚了——就在房间里面，大量的玻璃挂饰从天花板上悬挂了下来，这些显然不是用作天文观测用的东西……步美她、她到底想做什么？在这里挂这些东西所烘托的气氛的目的又是什么？ 柯南的手在发颤——当然不是因为犹豫该如何回应步美那已然图穷匕见的想法，因为他肯定会拒绝掉的，毕竟还有人在等他。他发颤的原因是因为他不知道该怎样回绝步美。 毫无疑问，步美为了今天的这次观测做出了很多准备，也相当努力，她期待的也是相应的、能让所有准备都值得的东西。 但是，这个东西柯南不可能给她，因为这个东西已经属于一位在等她的人了。 “柯南，还不进来吗？”就在这时，步美已经走进了房间，此时正靠在墙壁上，双手扒在门口处，清澈的双眸就这样期待地看着柯南。 这是怎样一双清澈的眼睛啊……一双清澈而无辜的眼睛。哪怕只是看到这双眼睛，都让人感到难以拒绝对方提出的要求——哪怕只是想象一下这双眼睛在被残忍拒绝之后会变成的样子，就足以让柯南无法说出那虽然能最直接有效地解决当前的麻烦，却又足以对步美造成最致命的伤害的残酷答复。 算了……柯南在心底叹了一口气，沉默着点了点头，然后走了进去。 希望你能自己意识到【我们之间是不可能的】这件事，然后体面地让这件事情结束，只当什么都没有发生过。这样也不需要我亲自戳破这个泡沫——就算步美自己不想戳破，柯南也一定会戳破这个泡沫的，因为当这个泡沫无限膨胀之后，只会带给他们两个人无尽的折磨，或许还会让步美遭受永恒的痛苦。 步美在看着柯南走进房间的过程当中相当兴奋，似乎也完全没有在意柯南眼中那货真价实的无奈——或许是她认为那只是半推半就的闹别扭；或许是她本来就没有指望柯南现在就很乐意和她一起看星星，邀请他来只是为了潜移默化地在柯南身边渲染属于自己的痕迹。毕竟在一起的时间还有五年多，步美有信心、也有耐心一步一步慢慢来。 这个房间和千羽他们的房间类似，只不过这个房间是从飞艇里面延伸出来的——侧边的一部分舱室有伸缩功能，可以通过轮轴组的运动来从飞艇的侧面伸出去，获得上方和下方的优良视野。只要从上方的玻璃进行观测，就同样可以很清晰地看到木星的方位。 “稍等一下，我马上就能调整到木星的方位！”步美这样说着，快步走到天文望远镜面前，然后拿起了上面的纸条。“我看看，需要调整到的角度是……” “那是什么？”柯南好奇道。 “这个？”步美拿着纸条，看了一眼柯南，然后有些不好意思地摇了摇头。“那个……我不太擅长天文观测，所以那些哥哥们帮我想了一个办法——他们提前算出了这个时间段木星的方位，然后让我按照这个方位把这台望远镜调整到合适的角度，这样我就不需要像那些专业的天文观测者那样用自己的经验来调整望远镜了、然后因为经验不足而浪费太多时间了。” “是这样吗？”柯南一边向步美的方向走近，一边说着。“你准备了多久？” “哎？”步美微微愣住。“你是说，这次观测吗？” “应该用了很久吧？”柯南看着天文望远镜的镜身，这样说着。“比如说，至少从15日开始的吧？” “你怎么知道的？”步美惊讶道。“难道是千羽告诉你的？” “啊？”柯南愕然，随后才笑着摆了摆手。“不是啦，你看这里——”说着，他指向了望远镜的架子上——在一个调整望远镜高度的支架的金属边缘处，一小条断断续续的血痕清晰可见。“你还记得15号那天，你的手上有一个创可贴吗？你当时说被划了一道，而这个痕迹看起来刚好符合。更重要的是，这个血痕看起来相当完整，也就是说在这些血痕出现在那里的时候，这个望远镜也是现在的这个高度，换言之，当时你就是在使用这台望远镜的时候伤到了手，对吗？” 第五百二十八章——记忆与身影的重合交叠 “是的，”步美点了点头。“当时调试的时候太心急，所以就不小心划到了。” “……”柯南看了一眼步美的手，发现那时的伤口已经不见了踪影，显然是已然愈合了。 “已经没关系了啦！”步美显然也注意到了柯南的目光，笑着摆了摆手。“昨天就已经愈合了——对了，快到时间了，我们来看这一次的碰撞吧！”说着，她就已经从旁边搬过来了两把小凳子，用两只手搬到了望远镜的观测位前方。“柯南，快过来啊！” 柯南叹了一口气，有些无奈地走向前去。而步美早就已经将一个小凳子搬到了能够直接看到天文望远镜的观测窗之下——显然，这是步美给柯南准备的座位，只要坐在这里，他抬起头就能直接看见天文望远镜里面的映像。 “你坐哪里？”柯南有些诧异。 “我坐旁边啦，”步美笑着回答道。“放心，我有一个辅助观测设备，哪怕是在旁边也可以看清楚望远镜的图像。” “我坐在旁边吧，”柯南提议道。“其实我也是会用这个东西的。” “不用了，”步美摇头。“我刚学过这个，所以我就在这里练习一下就好了，”说着，她已经主动走到了旁边的凳子边，然后坐了下来，将旁边挂在天文望远镜上的一个潜望镜转了过来。“你看，我用这个也可以哦！” 柯南只能有些无奈地叹了一口气，然后将眼睛贴在了天文望远镜上——毫无疑问，这个高度的天文观测的条件度是真的相当出众，几乎没有地面天文台和天文观测设备在观测的时候遇到的那些干扰，哪怕是在长野那边那种国内最优良的天文观测环境也几乎完全无法和这边的观测条件相媲美。 在这样的天文条件下，木星就在画面当中，相当清晰——如果地面上的那些大天文望远镜在多倍放大之后的图像相当于一个近视眼在看10米以外的某个景象的话，那么现在柯南看到的图像就相当于一个视力很好的人看30米以外的东西。虽然没有那么大，但是看到的画面相当清晰，感觉图像上的每一个细节都充分展现在自己面前一样，给人以一种掌控一切的明晰感。 星空……星空……柯南必须要承认，自己已经很久都没有这样惬意地观看自然天空了。上一次这样惬意的观赏着天空中的景象的时候，自己还是个……虽然不一定敢牵手，但至少能牵手的高中生。 “柯南，”步美和之前的紧张声线完全不同的全新腔调出现了，让柯南感到一种熟悉与陌生交织在一起的感觉。“碎片g马上就要突入了，所以可以仔细看了。再过几分钟，碎片g就会隐没入木星背面，然后引起一次更大的碰撞。” 柯南有些错愕地看了一眼带着莫名神色的步美——不知道为什么，他现在看步美总觉得她有一种高深莫测的感觉……应该是错觉吧，以步美的阅历，她的脸上也绝不可能出现这样的表情才对。 但就算不是真的高深莫测，她肯定也有所准备，相当从容……她准备了什么？ 放弃了思考这些事情，柯南摇了摇头，将眼睛重新贴在了天文望远镜的观测窗上。 上一次看星星的时候，是什么时候？自己一个人看星星的时候可能已经记不得了，但上一次和别人一起这样期待着星象…… …… “新一？”冰凉的触感将柯南的思绪捞了出来——自己的头上似乎被放了什么冷冰冰的罐装物体。与此同时，毛利兰有些好奇的声音传了过来。“你在发什么呆？” “啊……”柯南还有些没反应过来，只是呆呆地回答着，但他发出的声音却是工藤新一的声音。 啊，对了……这是我的回忆，那时候我还是高中生侦探工藤新一呢！ “怎么了？”工藤新一将头上的罐子取了下来——这是一瓶可乐。“啊，谢谢。” “真是的，”毛利兰有些不满地撅起嘴。“你怎么坐在这里发呆啊？去最上面观测可是你提议的哎！怎么我都去上面买了可乐下来，你还在这里发呆？” “啊……抱歉抱歉！”工藤新一这才从自己倚靠着的栏杆上站直了身子，然后跟着毛利兰一起沿着毛利兰刚才走下来的路走了上去。 到了上面之后，只见上面是一个空无一人的大平台，而天顶的位置则是空无一物，将整个观星视域完全开放给了任何想要在这里看观赏星空的人。 “新一，”毛利兰正拿出自己的双筒望远镜，准备和工藤新一一起看星星，却发现工藤新一的表情有些奇怪，而且还在背包里翻找着什么。“出什么事情了吗？” “啊……”工藤新一的表情相当尴尬。“这个……我好像……” “啊？”毛利兰的嘴角抽了一下，然后换成了相当不爽的表情。“喂……新一啊……你不会是……忘记带望远镜了吧？” “啊——”工藤新一的脸上满是被戳穿了想法的尴尬，随后只能苦笑着挠了挠头。“啊哈哈哈哈……好像是这样啊……算了，反正我的视力也不错，直接看就——” “给你！”毛利兰大步流星地走到了工藤新一面前，然后抓着一侧的镜筒，将另外一半镜筒递到了工藤新一面前。 “哎？”工藤新一眨了眨眼睛，然后用手接住了望远镜。“谢谢——” “你个笨蛋！”毛利兰在意识到工藤新一想要直接接住整个双筒望远镜之后，嘴角又抽了一下。“我是说咱们两个一起共用这个天文望远镜！你自己没带望远镜，凭什么你这个笨蛋就能抢走我的望远镜？你用右边那个筒，我看左边这个筒。” “好的……”工藤新一讪讪地回答着，同时用右手轻轻托住了望远镜的右镜筒，然后将左眼抵在了望远镜的右镜筒上，闭住了右眼。 几乎就在同时，柔顺的发丝和温暖的皮肤触感同时出现在了工藤新一的左太阳穴处。 “！！！”工藤新一颤抖了一下，而随后飘进他鼻子的独属于一个他很熟悉的人的发香表明了来着的身份。 “兰……”柯南喃喃道。 …… “嗯？”伴随着这样清脆的疑问声，柯南被从回忆当中惊醒了。如果不是这声疑问声的话，他真的反应不过来，因为他现在的左太阳穴上确实也有相同的发香、发丝和热——等一下……等……等等！！！？？？ 柯南仿佛触电般向一旁闪开，却发现不知道何时已经凑到了他身边的步美似乎完全没有意识到发生了什么，仍然在聚精会神地看着他手中的潜望镜观测筒。 柯南没有看到的是，步美的脸上闪过一丝绯红，而颤抖的、咬紧的牙关也在全力抵抗着嘴角不断尝试着在她的脸上布起一丝笑容的努力。 第五百二十九章——真作假戏，假戏成真 端起一杯葡萄酒，毛利兰坐在一间没有人的船舱里面的桌子前，有些漫不经心地看着自己端在眼前荡漾波面。晃了晃酒杯，毛利兰淡淡品了一口酒液。 从口感来说，酒是好酒，但即使细细品味也只是感到心头索然无味。 “哟，小兰，”毫无征兆地，熟悉的声音在她的背后响起。“怎么了，为什么一个人在这里喝闷酒？” “！”露出了有些惊喜的表情，毛利兰回过头、看向声音传来的门口处，却发现一个人也没有。 “你在等待什么？”与此同时，桌子对面传来了带着笑意的声音。 “新一！”毛利兰立刻重新看向了身体的前方——工藤新一穿着一件雪白的白色衬衫，已经端起了他面前的酒杯。“你还在飞艇上？” “怎么了，你不就是在等我吗？”工藤新一撇了撇嘴，似乎有些不满地晃了晃手中的酒杯。“连酒都已经倒好了，还说不是在等我？” “好吧，确实是，”毛利兰露出了发自真心的笑容，摇了摇头。“不过我必须要承认，我没能想到你真的能来——如果你没有出现的话，我就只能想象你在这里了。” “所以说，我及时出现了啊！”工藤新一的嘴角微微勾起。“干杯？” 毛利兰的眼睛眯成了月牙形，然后主动将就被向前送了一点。“我感觉新一你学了很多啊！” “嗯？”工藤新一将酒杯的边缘与毛利兰的酒杯轻轻碰撞，发出了疑问的声音。“什么意思？” “你以前可没有这么善解人意过，”毛利兰将酒杯重新收回到自己面前，眼睛出神地盯着酒面上微微荡漾的波纹。“以前……你完全就是一根呆木头啊！” “哎？”工藤新一的手颤抖了一下，却发出了满不在乎的声音。“原来我在你的心目中是这样的一个呆木头吗？” “嗯——”毛利兰挑了挑眉毛，露出了相当玩味的表情。“至少曾经是这样的，不过现在我觉得可能要修改这个看法咯=，=” “那万一我有一天又变傻了，重新变成那根呆木头了，你该怎么办？”工藤新一轻轻抿了一口酒，随后饶有兴致道。 “哦？”毛利兰露出了有些不满的表情。“怎么了，你是要吃什么变傻药丸吗？” “不是啦，”工藤新一连忙摆了摆手。“只不过，或许我只是突然开窍了几分钟而已，万一将来原形毕露，我怕你会失望。” “我觉得你大概不会笨到那个程度，”毛利兰撅起嘴。“因为你只要像现在这样开一点窍，那也不会再成为之前那样的——” 说到这里，毛利兰深吸了一口气。 “大——笨——蛋——！！！”带着相当夸张的戏弄性质的表情，毛利兰笑着说道。 “喂！”工藤新一双手抱胸，不满地抗议着。 “开玩笑的开玩笑的~”毛利兰笑着摆了摆手。“话说回来……”这样说着，她的表情严肃了起来。“你还要这样多久？” “嗯？”工藤新一意识到毛利兰显然意有所指，也收起了之前的愉悦表情。 “你当时，想要跟我说什么？”毛利兰问道。“在米花中央大楼的观景餐厅吃饭的时候。” 工藤新一似乎没有任何情绪波动，只是又抿了一口酒——如果是其他事情，他可能现在根本就没有接话的可能性，但这件事他听说过。二十年前，有一位世界级的著名小说家在米花中央大楼的观景餐厅向一位世界级模特求婚，在在场所有人的祝福当中与那位世界级模特结为伉俪。 而那两位，正是他现在扮演的人的父母——换言之，如果这位工藤新一真的做了这件事的话，那他想做的事情恐怕多半也就是如法炮制了。 如果真的是这样的话，那这个话也不好接啊——这种事情多半就意味着是要他和毛利兰摊牌了。 “……”工藤新一轻咬住嘴唇，思索了片刻之后才回答道。“你觉得，我要和你说什么？” “我不知道，”毛利兰立刻摇头。“所以我才想要问你，而且想要得到你的答复。” “现在吗？”工藤新一露出了有些为难的表情。 “是的。”毛利兰立刻点头。“我已经不希望再看到逃避了，所以我想要一个直接的答案。” 工藤新一想要说什么，但却突然发现自己说不出口。 “当时呢，你让柯南给我带了那句话，”毛利兰将目光从酒杯上移开，和工藤新一四目相对，眼中带着说不尽的悲伤。“你让柯南告诉我，让我等你回来。现在，我想要一个盼头，可以吗？我只需要一个盼头，把你当时想要说的话说出来，可以吗？” 工藤新一手中的酒杯被拿的很稳，酒面没有一丝波澜。而毛利兰已经放下了酒杯，只是静静地看着工藤新一的眼睛。 不知道过了多久，工藤新一发出了一声叹息。“我想，但不能。” “为什么？”毛利兰问道。 “我之前跟你说过，我还需要一些时间解决一些问题，对吧？”工藤新一也放下了酒杯，将双手交叉，平静地看着毛利兰。 “是的，然后呢？”毛利兰继续追问着。 “再给我一些时间，”工藤新一叹息道。“我还需要一点时间让我自己和这些事情彻底脱开干系——这不但是为了扫除黑暗，也是为了你的安全。如果在把一切都解决之前，和你有那样的交集的话，那你也会有危险。” “我不怕，”毛利兰立刻摇头。“我只想要一个答案，一个你只差明说出来的答案，你只要说出来就行了，我只求这一件事。” “不能，”工藤新一仍然是那样平静。“不能让你冒这个险，所以必须要先再给我一些时间——” “但我向你承诺，我不会喜欢别的女人，永远不会。”说到这里，工藤新一的语气突然坚定了起来。“所以，再给我一点时间，只要我还活着，我就会回来的。” “但如果……我没有回来，那就忘了我吧，不要因为我而毁了你自己。” 晶莹的泪珠无声地滴落在毛利兰的座位旁边。 第五百三十章——步美、柯南、小兰 当毛利兰心事重重地回到乘客舱区段的时候，她正好遇到了一脸凝重的中森警官。 “小兰小姐，”中森警官见到她之后立刻问道。“请问，你知道毛利先生去哪里了吗？” “父亲吗？”毛利兰有些错愕，看向了不远处毛利小五郎的船舱的舱门。“他不在？” “不在。”中森警官摇头。“之前我就来找过一次了，而这次来找他的时候，他依然不在。” “不应该啊，”毛利兰的表情也有些困惑。“难道是在酒吧喝酒？” “我也去找过了，”中森警官继续摇头。“那边也没有。” “你们找我有什么事吗？”伴随着突然响起的询问声，毛利小五郎从毛利兰背后的通路走了过来。“中森警官，是你找我？” “毛利先生，我们正在找你呢，”中森警官松了一口气。“走吧，我们继续去看一下我们的计划。” “说真的，我感觉这个计划已经很详细了，真的还有继续弄的必要吗？”毛利小五郎叹了一口气，问道。“咱们都商量几天了？” “反正这次行动结束之后基德应该会消停一段时间，”中森警官的脸上也是无奈的表情。“到时候我一定要好好休一个假才行。” “也没办法啊，”毛利小五郎苦笑着摇了摇头。“真是的，很久没有这么拼命过了。” “爸爸，你去哪里了？”毛利兰有些好奇地问道。“中森警官刚才在酒吧那边也没有找到你啊。” “刚才去逛了逛，没什么。”毛利小五郎摇了摇头。“中森警官，我们走吧。” “嗯。”中森警官点了点头，两人一起向远方走去。 在毛利小五郎和毛利兰擦肩而过的时候，毛利小五郎的衣袖和毛利兰的小臂蹭了一下。 衣服很凉，凉到毛利兰的手臂颤抖了一下。不知道为什么，毛利兰总感觉有什么地方有些不对，因此她只是站在原地，有些出神地看向毛利小五郎离去的方向。 不知道过了多久，她突然听到好像有人呼唤着他的名字。 “小兰姐姐？” “哎……”毛利兰仍然没有回过神来，只是呆呆地应了一句。 “小兰姐姐？”这一次，呼唤她的名字的人的声音更加坚决了。“小兰姐姐！？” “啊！”毛利兰这才惊醒了过来，看向了声音传来的方向——是一脸懵逼的柯南，而步美正跟在柯南的身后，只是有些痴痴地看着柯南。 “小兰姐姐你怎么在这里啊？”柯南问道。“在想什么事情吗？” “啊……”毛利兰愣了片刻，然后摇了摇头。“没事，只是在想一些事情……不过，为什么步美和你在一起？” “呃……”柯南看了一眼身后的步美，然后这才发现步美的眼神有些……狂热？“呃，步美？” “怎么了？”步美立刻回答道。 “那个……”柯南相当尴尬地问着。“你……别这么看着我，我有点紧张。” “啊，好的！”步美点了点头，然后立刻换成了很严肃的表情，但双眼仍然目不转睛地盯着柯南的双眼。 “呐，柯南，”毛利兰已经蹲了下来，带着相当玩味的表情看着柯南。“你和步美是什么关系？” “什么关系也没有！”柯南立刻摇头，而毛利兰在听到这个答案之后立刻像是预感到了能看到什么有趣的东西，立刻将目光转向了步美的方向，然后她丝毫没有意外地看到了步美的目光黯淡了一下，但很快便恢复如常。 “步美？”毛利兰看着步美，又问道。 “……”步美犹豫了片刻之后，点了点头。“是的，什么关系也没有。” “唔……”毛利兰的表情相当微妙，双手抱胸，重新站起身。“是这样吗？”这样说着，她的目光在柯南的脸上扫了一下，在没有扫描到任何有价值的可以信息之后便看向了步美。 相比于柯南这个人小鬼大，脸上坦坦荡荡的小家伙，毛利兰还是觉得步美的表情比较容易读懂。 这是一种什么样的表情呢？毛利兰说不清楚，但她或许能猜到——她以前见到过这样的眼神。 那是一个她曾经的闺蜜经常露出的表情。 她是在国中的时候工藤新一参加的一场校级足球赛的加油区和那个女孩认识的，当时那个女孩和她一样举着工藤新一的应援标语。之后，她们就成为了无话不说的好朋友，而她们也经常在工藤新一参加的比赛上一同为工藤新一加油助威。 但后来，毛利兰却发现那个女孩似乎遇到了什么变故，变得有些郁郁寡欢，哪怕是和她一起聊天的时候她也经常提不起兴致来。而且，如果工藤新一在放学之后留在训练场加练足球，毛利兰在自习之后去看他的话，有时候经常也能看到那个女孩的身影——她只是静静地靠在训练场外围的铁丝网上，长时间静立着看向工藤新一所在的方向。 之后，她和毛利兰的关系就逐渐微妙了起来，虽然遇到还是会打招呼，但她在给赛场工藤新一加油的时候就已经不再用力助威，只是静静地坐在观众区的一角，目光静静地跟随着工藤新一的身影，也不会再来主动找毛利兰聊天了。 毛利兰当时还并不知道具体的细节究竟是怎么回事，但随着她上了高中，偶尔会遇到一些工藤新一的女粉丝之后，她大概猜到了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如果她没有猜错的话，那是一种看着心上人的表情——附加的条件是，那个心上人恐怕不可能喜欢她。 那么，柯南的心里装着的又是谁呢？ 毛利兰曾经从步美的嘴里听到过一个步美推测的答案，尽管她当时并没有采信——当时，步美说，柯南喜欢的人是她毛利兰。因为这个原因，柯南的心里再也住不下第二个人。 但是……毛利兰又瞥了一眼此时正好奇地看着她的柯南。 如果说，当时她还觉得这是不可能的事情的话，现在她似乎真的觉得状况有些微妙。 相比于一般的小孩子来说，柯南确实对自己有着更高的关注度，而且经常也会为了自己而冒一些风险——不止一次了，自从柯南到他们家住下之后就一直如此。 第五百三十一章——谋划 深夜，某间房间内，中森警官站在一群警察和毛利小五郎中间，严肃地看着他们。 “虽然我们到现在都没有找到怪盗基德出现在这艘飞艇上的证据，但根据我们的推测，他很有可能还在飞艇上。”这样说着，中森警官敲了敲他身边的写字板。“所以接下来，我们要说一些防止基德潜入的手段——其中的第一点，就是记住你们的暗号。” 说到这里的时候，中森警官扫了一眼四周的墙壁。 整个房间的墙面都是一片暗白——这当然不是因为这间舱室被特意粉刷成了这样奇怪的颜色，而是因为中森警官之前让人分别将黑色墙纸和白色墙纸贴在了墙壁上——这样是为了防止怪盗基德偷偷潜入这间房间，然后安放监控设备。白色墙纸可以将任何试图贴在上面的监控设备完全衬托出来，而贴在白色墙纸下方的黑色墙纸则承担着衬托底色的作用。一旦白色墙纸出现了破损，那么他们就马上可以发现这一点并进行修补。 也就是说，应该不用担心出现什么监控设备，自己写的所有的东西都是能够保证机密性的。 这样想着，中森警官拿起了一根马克笔，同时说了起来。 “你们要记住的是这个，”中森警官将马克笔的笔头抵在写字板上。“按照你们现在的座位顺序，从左到右编号，到时候你们的暗号就是这个。” 与此同时，中森警官在黑板上快速书写着。 【看到这段文字请不要出声，我们可能已经被监听了。】 在场的警察们纷纷面露异色，却几乎没有人做出什么异常的举动——他们都是老手，知道不能在这个时候做出什么可能引起异常的事情。紧接着，中森警官还在一边说着。 “来，从左到右报数，然后大家都互相记一下自己的数字。”中森警官不紧不慢地说着，同时手上也没有停。 【在回答暗号的时候，随便在1到10之间选一个数字回答就可以，但注意回答的时候要闭上左眼。】 “如果有人没有回答出自己的编号的话，立刻控制起来。”中森警官叮嘱道。“你们要注意，怪盗基德的易容非常强大，所以这一次仍然不能对你们下发枪支，但我为你们准备了最新的识别软甲——我要求你们在返回日本领空之后准时回到这里，我会为你们亲自穿戴软甲。这套软甲穿戴所需要的时间非常久，而且随着时间的变化，软甲的穿戴程度会不一样。” 这样说着，中森警官继续书写文字。【这些都是假的，但你们仍然需要准时回来穿上那副软甲，这套软甲至少可以让你们在面对怪盗基德的机关武器时候能够进行一定程度的抵抗。】 “所以接下来，我们需要向你们说明如何进行判断，”中森警官说着，在书写板上花了几条横杠。“软甲的胸前有六条横向软管线，在感应到体温之后，每过一个小时就会有一条软管线被灌注非常显眼的红色液体。如果你们看到了谁穿着的软甲上被灌注了红色液体的条数不对的话，那么那个人就肯定是刚刚把软甲从你我的同伴身上扒下来，然后穿到自己身上欲盖弥彰的怪盗基德！” 所有警察脸上的表情都有些兴奋——毫无疑问，这上面的软管线并没有这么复杂的设计，但如果在和其他人交流的时候，有人拿这个来说事，那么这个人就肯定是只听到了中森警官所说，却没能看到中森警官所写的内容的怪盗基德。 就在这时，中森警官的手机突然响了——在他看了一眼手机之后，若无其事地重新收起了手机。 “那么，今天我们先说这些，回去之后每个人把我们刚才所说的事情——”说到这里的时候，中森警官敲了敲写字板。“都给我把这些东西记牢了，然后明天中午吃完饭之后我们再来看这个事情。” …… 大约十五分钟之后，另外一间房间内。 中森警官打开一间舱室的舱门，然后脱去了自己身上的衣物。“我回来了。” 与此同时，早已等待在黑暗中的铃木次郎吉就已经走了上来，然后站在了不远处。“k26943。” “p15879。”中森警官立刻回答道。 随后，铃木次郎吉又走上前，将一个扫描仪放在了中森警官面前，而中森警官也随即将左手大拇指伸了上去。几秒钟之后，扫描仪发出了悦耳的声音，显示灯也闪出绿光。 随后，铃木次郎吉又像变戏法一样地拿出了一个扫描器，在中森警官身上来回扫了几遍。 “还好没事，”中森警官松了一口气。“如果现在我被装了什么东西，那麻烦就大了。” “是啊，”不远处，戴着面具的男子看着他。“所以，我们现在可以说这件事了。” “你刚才把我叫回来是为了什么？”中森警官问道。“发生了什么要紧的事情吗？” “是的，”面具男点了点头。“我们刚才收到了来自关岛的通讯，然后我们发现了一件微妙的事情。” “什么事情？”中森警官追问道。 “他们的医院里，除了本田之外，还有另外一个从我们飞艇上搬下来的病人。”面具男回答道。“现在，那个病人已经好了，但本田的症状还在预后阶段，但我们之前打给他们的医疗费已经用光了，所以他们才通过那个病人联系了我们。” “我问一下，”中森警官立刻意识到了这是什么意思。“我们在飞艇上还能看到长那个病人的样子的人吗？” “可以，”面具男点头。“换言之，恐怕那就是我们的怪盗基德先生了，而当时那个在我们不知情的情况下被偷偷搬离飞艇的病人恐怕就是被怪盗基德做了手脚送下去的。” “那我们现在应该怎么办？”中森警官问道。“直接逮捕。” “希望不大，”面具男摇头。“基德虽然拥有扑克枪那样的武器，但按照规定你们还是没有开枪的权力，所以你们在试图抓捕他的时候会显得非常难以着手。所以我们必须要制定一个足够有效的陷阱，然后通过这个陷阱完成对怪盗基德的捕获。” 第五百三十二章——倦怠 几天后 “该返航了，”站在观景厅的窗边，千羽看着窗外的景象，长出了一口气。“总算到回去的时候了。” “怎么了，寂寞了？”站在他旁边的灰原哀挑了挑眉毛，带着有些玩味的表情看着他。 “我也不知道怎么说，可能是……在这里待太久了？”千羽耸了耸肩，脸上的表情相当复杂。“刚开始的时候还好，但到后面的时候就已经不知道该干什么——当然了，不知道算不算是因祸得福，我的东西基本上快设计好了。” “什么东西？”灰原哀问道。 “或许能赚钱，或许不能，但能满足我的需求的东西。”千羽回答道——就在这时，他的目光锁定在了不远处的光彦和元太身上。“看起来，小家伙们也差不多到极限了？” “他们吗？”灰原哀也看了一眼那边。“嗯，以小孩子的心性来说，坚持到现在已经很难得了。” “我以前看书上说，日俄海战之前，俄罗斯帝国的海军在船上航行了一年，士气非常低落，”千羽似乎像是想起了什么似的，摇了摇头。“之前我还没有什么切身体验，但现在……我大概能猜到当时他们的士气可能低落到了何等程度了。那种整天都相处在同样的环境中，千篇一律的感觉。” “本来就是这样，”灰原哀的嘴角微微勾起。“据说，前线的那些野外实验人员天天都是这样子的，所以他们有全组织最长的轮休假期。” “我以前没有过这种经历，”千羽摇头。“我本身基本上只有白天的一部分时间在组织里面，其余时间都是在家里。你呢？” “我？”灰原哀想了想之后回答道。“我的话……介于那些前线的科研民工和你之间，996的工作节奏，不过工作当中的大部分时间都是在等待实验出结果，所以压力倒是没有那么大。” “我觉得你应该是很喜欢科研，所以才能坚持那么久，”千羽点了点头。“我的话……反正如果是日常执行的那些枪械维护工作的话，我会很无聊。” “你们平常的工作就是修枪吗？”灰原哀突然有些好奇。“我还以为你们会做一些……更高端的事情呢。” “有时候会那么弄，”千羽摊手。“那种时候的话事实上就不怎么无聊，甚至很有趣。我举个例子，如果说要给一个人进行个性化设计的话，我就要做很多测试来确认对方的手型啊骨骼结构啊什么的，然后进行专门的设计来迎合对方的身体条件和射击习惯——这个过程当中的很多东西都是未知的，所以对我来说非常有吸引力。相比之下，简单的枪械维护就要无聊很多，因为你知道每一步该做什么事情，消磨的最多的就是你的时间。在这个过程当中，闲置的大脑会很难受。” “是啊，你没发现就连某个平常很活泼的家伙都有些沉闷吗。”这样说着，灰原哀瞥向了不远处一眼，将千羽的目光导了过去。 不远处的江户川柯南此时也是有些沉闷，毫无疑问，在这段漫长而又单调的旅途中，当新鲜事带来的新鲜感逐渐消退之后，带给人的就是只剩下无尽的足以令人疯狂的乏味和枯燥。 “是啊，但还有人相当活跃呢，”千羽的嘴角抽了抽。“我之前看到的时候她仿佛就像没有受到任何影响似的。” “是啊，这大概就是爱情的力量？”灰原哀耸了耸肩。“我觉得这即使是在所有爱情的力量当中也属于比较强的那种。” 他们说的是步美——她这几天似乎一直没有出现任何心理上的负面症状，大概是因为她始终处于忙碌状态，所以根本没有闲暇的空隙，自然也就没有机会感到无聊。 “整个观测都结束了，她还在忙碌什么，挺难得的，”千羽点了点头。“刚才她应该是在……” “找服务员姐姐学习打毛衣的技巧，”灰原哀回答道。“之前萤姐姐交给了她基础的手段，然后刚才她学的应该是一些装饰技巧之类的东西。” “不过，我觉得我们可能最多也就还能闲上12到18小时，”千羽突然想到了什么。“毕竟……基德有说过，他会在我们回国之后展开盗窃，所以我们如果想找点事情做的话，接下来可以看看有没有在对抗基德的事件当中找到什么我们能派上用场的地方。毕竟和那些警察他们不一样，我们都是小孩子，所以无论怪盗基德的变装技巧有多么精湛，我们这样的小孩子都是他所无力假扮的，因此我们有得天独厚的保密性和安全性优势。” “是啊，可以预料到的是那时候这位就像没有可卡因可打的大侦探一样的小侦探就会重新变得生龙活虎，”灰原哀点头。“或许我们也可以在这当中找点乐子玩玩。” “你也想参与吗？”千羽挑眉。“如果你想的话，我去跟中森警官说说——他应该也会很清楚我们在这方面的优势。” …… 与此同时，观测厅。 中森警官正在监督着东京天文台的工作人员们对天文望远镜上面的重要元件进行拆解的工作——为了保证在观测厅保护lady sky的安全的同时尽可能不损坏重要器具，这台望远镜上面的重要元件都会被拆解掉，而他们也会在回国之前完全远离观测厅，将这片对决场地完全交由中森警官带队的警察和怪盗基德。 “应该快搞定了吧？”毛利小五郎站在他旁边，问道。“等到他们搬出去之后，就是我们和怪盗基德的对决时间了。” “呃……”中森警官的表情稍微有些纠结。“那个，我之前和上峰沟通了一下，然后他们……” 毛利小五郎看到中森警官脸上的表情之后，嘴角抽搐了一下——他的直觉告诉他这并不是他想看到的状况，而且很可能是…… “或许您已经猜到了，”中森警官的脸上也写着无奈。“上峰认为我们警察序列对于彼此之间都足够熟悉，所以或许能认出怪盗基德的伪装当中的破绽。相比之下，毛利先生您和那些警员不够熟悉，如果怪盗基德伪装成了您，我们会非常难以区分。” “……”毛利小五郎的脸色已经阴沉了下来。 第五百三十三章——潜入 “还没出来吗？”当柯南路过毛利小五郎的房间的时候，他看到了毛利兰一脸担忧地站在门外——他上次路过的时候，毛利兰就已经在那里了，而现在毛利兰仍然在那里。 “嗯……”毛利兰叹了一口气。“爸爸还是没有出来。” 如果毛利小五郎只是把自己关在房间里的话，毛利兰是不用担心太多的，但问题是出于某种不明原因，毛利小五郎当着所有人的面带着恼怒的表情向着警察们发了火，然后才将自己关在了房间里。 “到底发生什么事情了？”柯南的眉头皱了起来。“叔叔他是不是午饭就没吃？现在都已经快到晚饭时间了啊。” “是啊，”毛利兰点头。“行李箱里也没有零食什么的，这样会饿坏的。” 就在这时，房门突然打开了，阴沉着脸的毛利小五郎出现在了他们面前。“怎么了？”毛利小五郎的表情显然有些意外，脸上的阴沉之色也一扫而空。“你们怎么会在这里？” “爸爸，这都到吃完饭的时间了！”毛利兰撅起嘴。“你还吃不吃东西了？这里的夜宵可没有晚餐好吃啊！” “啊，这么晚了吗？”毛利小五郎看了一眼钟表的方向。“啊，果然，那我们去吃点东西？” “嗯！”毛利兰松了一口气，脸上也露出轻松的笑容。“柯南，我们也一起去吧！” …… 晚餐时间，餐厅。 “小哀呢？”步美带着有些好奇的神色看向了千羽——灰原哀一般都是坐在千羽对面的座位上的，而这次那个座位上却一个人都没有。 “她说有事情，”千羽的脸上带着些许困惑。“本来说好了一起出来吃东西的，结果她突然说她有事情，而且也不愿意告诉我是什么。” “要给千羽你一个惊喜？”光彦提出了一种可能。“今天是什么重要的事情吗？” “今天应该不是什么重要的事情才对，”千羽摇头。“我们认识还没有一年呢，所以纪念日什么的根本就不可能，况且今天应该也不是什么重要的法定节日啊民俗节日啊什么的。” “那就等等看吧，”阿笠博士说道。“如果小哀想要跟你说的话，她肯定会跟你说的，这点是肯定的。如果她不想说的话……” “那就不说吧，”千羽耸了耸肩，脸上的表情已经释然。“她想做什么是她的自由，什么事情都要跟我说的话其实也有点怪怪的感觉。” 事实上，千羽确实感觉有些诡异，因为灰原哀之前很少会出现这种不告诉他行程就消失的状况——就算偶尔出现这种状况，具体的模式也和现在完全不同。 平常如果灰原哀不告诉他自己要去哪里的话，那多半是在耍小性子：这种情况下，灰原哀的表达会非常强势，面部表情完全就是一副“我就是不想说，而且我就喜欢看你看不惯我现在的行为又舍不得打我的样子=，=”的状态。 但这一次，灰原哀自己似乎始终在避免讨论相关的事情，而且对于具体去哪里也完全没有吊千羽胃口的打算，这是完全异常的状况。 想到这里，千羽自己其实也有点犯嘀咕。 灰原，你究竟在哪里？ …… 与此同时，一间上锁的房间内，灰原哀正坐在床上，摆弄着手里的小物件。 如果不出意料的话，怪盗基德应该就就会在后天的白天发起宝物夺取攻势，所以她的时间不多了——在此之前，她必须要做好充足的准备来应对可能需要她完成的任务。 毕竟，她身上的担子可不轻呢，尽管显然没有什么人会太过于期待一个小孩子能做些什么，但这个任务如果完成得好的话，说不定真的能改变整个局势。 说着，她似乎完成了手中的小玩意儿的组装，然后将这个小玩意儿扔到旁边，重新从面前的一个零件盒子里面取出了零件，开始组装另外一个小玩意儿。 不过，事实上，她并不是很想做这件事——如果按照她自己的想法的话，她或许会为了怪盗基德和中森警官之间的对抗而做一些不那么疲劳，但也有一定效果的事情，但绝不会专门花时间来做这些。 但她知道，她必须要完成这些工作。 …… 夜晚，一间上锁的房间外，一个人影正在从远处缓缓靠近——那是乔装了的怪盗基德。 如果自己的情报没有错的话，这间房间应该就是存放了中森警官他们带来的所有物资的物资室，而这些软甲就在这个房间里面。理论上这间房间外面应该有警察的守备人员，但很显然，这些守备人员已经被自己之前布下的手段引开了。 蹑手蹑脚地走到上锁的房间门前，怪盗基德取出了钥匙，然后缓缓将钥匙捅进了锁孔里面。伴随着几下旋转，门就这样被应声打开了，露出了里面的诸多原本不应该出现在这里的更衣柜。 怪盗基德并不确定那个软甲是否真的能够实现中森警官所说的那些听起来相当玄妙的供能，但无论如何，他都需要提防这件事情可能带来的麻烦——如果这些软甲真的能够按照时间来通过软管当中的灌注状况来判断穿戴时间的话，那么他的易容恐怕就是根本无法生效的东西。 所以为了让自己有浑水摸鱼的空间，他必须要搞清楚这些软管灌注液体的原理，然后加以针对性的破解或者干脆将这些软管灌注功能直接暴力摧毁掉。 虽然自己之前的手段可以引开门口的守卫，但自己的时间仍然不多，所以摧毁一部分的软管或许是个更好的主意。这样就算自己的软管灌注程度方面露出了马脚，也会被认为是软管出了什么问题的普通警察。 这样想着，怪盗基德打开了一个更衣柜，只见里面有很多装备，却唯独没有软甲。 哦，对了，中森警官之前说过他将所有的软甲单独存放在了一个柜子里面，所以还需要一点时间慢慢确定究竟是放在了哪个衣柜里面——考虑到软甲这种东西的体积，中森警官不太可能把一大堆软甲单独放在他自己的房间里面，毕竟他无论如何也不太可能预料到这间物资室被入侵的情况—— 怪盗基德看着自己刚刚打开的更衣柜，然后挑了挑眉毛。 啊，现在可以确认自己的推论了——毕竟如果他看到的这些枪支很有可能都是真货。如果中森警官能放心地把枪支都放在这里的话，他没有理由不把软甲也放在这里。 第五百三十四章——针对 当夜，还是之前中森警官为警察们布置任务的房间，还是同样一批与会者……当然这一次，之前被中森警官的上峰他们要求不能参与这次行动的毛利小五郎并不在这里。 “我们从总部那里获取了怪盗基德之前在国际上的犯罪案例的所有资料——加上我之前已经跟你们说过的资料，这些加在一起之后就是怪盗基德的所有履历，我要求你们仔细看一看里面的内容，同时重点关注怪盗基德可能拥有的道具和能力。” “首先，还是他的易容才能——他能够在短时间内利用已经准备好的资料来化妆成他已经做过功课、非常熟悉的人。整个装扮会非常完美，几乎无法被看破，所以不要凭着自己的眼睛做出判断。至于这个能力的缺陷，就像我说过的，他需要利用已经准备好的资料才能在短时间内完成完美无缺的易容，这也就意味着他怕生。如果我们在行动之前集中进行某种容貌方面的处理的话，怪盗基德可能会没有办法在短时间内完成变装并骗过你我的眼睛。” “第二点，是声音方面的能力。就像易容能力一样，怪盗基德拥有……不应该说是和易容能力一样，而是可以说更胜于易容能力的声音伪装能力。他甚至不要任何工具和任何准备时间，只需要听过一次之后就可以几乎完美地伪装成对方的声音，这也就意味着在对抗怪盗基德的过程当中，声音是比外貌更不值得信任的东西。” “然后就是他使用过的道具了，”中森警官借着从旁边的桌子上也拿起了一份资料，然后自己翻了起来。“看第三页，这上面记录的就是怪盗基德使用过的资料。首先是第一个——他的远距离射击武器，类扑克枪。” “和一般的魔术道具扑克枪比起来，这把扑克枪的发射系统显然得到了大幅度的改装，而且能够发射的东西也不仅仅是纸牌这种轻型的东西。如果单论动力系统的话，甚至可以认为这把扑克枪具有手枪级别的杀伤力。但由于我国的警察条例限制，所以我们仍然不能使用手枪，而是只能使用警棍之类的道具与之对抗。在面对扑克枪的时候，要做好心理准备，不要害怕——就算是拥有武器级别动能制造能力的手枪，发射的扑克牌的威力也欠佳，只要不打在皮肤上面，也都不会特别疼。然而如果对方发射的是钩索之类的东西的话，不但有可能会影响被打中的人的行动，如果打到敏感部位的话甚至还有可能造成骨折之类的伤害。所以我要求你们，在面对这把扑克枪的时候，一定要注意对方的枪头上面挂的究竟是扑克牌还是钩索之类的东西，并且根据这一点来决定究竟该如何对抗。如果对面用的是扑克牌，那就直接冲上去，不要怕疼。而如果是钩索的话，那就一定要和同伴一起从不同的方向准备攻击。毕竟我们有充足的证据表明，怪盗基德的扑克枪虽然能够发射钩索，但这些钩索需要一定的时间才能从枪口里面拆下来，在这期间怪盗基德是不具备继续使用扑克枪进行任何射击的能力的。在这个窗口期间，你们可以直接攻上去。” “除此之外，重要的需要提防的还有这个东西，”说着，中森警官画了一个小球。“这个小球的状况比较特殊，因为这个小球的话有三种情况——首先是闪光弹，其次是烟雾弹，而最后一种是催眠气体类的失能剂。这三个东西的话，应对的方法都不太一样，但如果是在观测厅的话，其实不用特别担心烟雾弹和催眠气体型失能剂，因为我们有相应的处置备案。所以主要需要应对的是闪光弹。如果怪盗基德真的扔了闪光弹，那你们要做的就是立刻蹲下来然后什么都不用做，明白吗？” “什么都不用做吗？”一名警察愕然道。 “是的，什么都不用做，”中森警官斩钉截铁道。“遇到闪光弹之后直接蹲下来就行了！” 警察们互相都带着有些疑惑的神色彼此看了一眼，但随后都选择了服从。 …… 与此同时，中央空调主控制室。 “把观测厅的单独供风管道关掉，”铃木次郎吉看着面前坐在控制位上的工作人员，命令道。“然后把暖气减半。” “那样的话，观测厅的温度会迅速下降，”工作人员疑惑道。“哪怕是短时间的放弃供暖都有可能导致观测厅在很长一段时间内会冷到令人不适……” “就这样做！”铃木次郎吉皱了皱眉头。“只要把观测厅的温度控制在5摄氏度以上就可以了。” “五摄氏度……”工作人员的嘴角抽搐了一下，但还是叹了一口气，然后关闭了观测厅的中央空调供风系统。“如您所要求的，中央空调对于观测厅的供暖已经被停止，但暖气的话还需要前往观测厅之后进行手动关闭。” “知道了。”铃木次郎吉点了点头，随即便离开了这里。 …… 与此同时，某处。 易容状态的怪盗基德看着自己手中的gps，皱了皱眉头——飞艇返回日本的速度要明显比飞艇刚从日本出发的时候自己采集的数据要慢很多。 早上的时候基德就已经发现速度有异常了，但他当时以为这是因为飞艇处于上升状态，所以无法全力以赴地加速的关系。但现在飞艇早就已经进入了平飞状态，但移动的距离仍然清晰地表明飞艇的速度处于异常状态——即使是和刚出发的时候的满载飞艇相比，速度也明显要慢很多。 而且，不仅仅是这点，飞艇在升空的时候也要比之前的那几次升空要慢。虽然慢的不多，但慢的很明显。 这是偶然吗？还是说……飞艇出了什么事情吗？可如果真的出现了类似的状况的话，铃木次郎吉那边多少会露点口风，而且飞艇恐怕也不会选择像现在这样继续直接返回日本，而是大概率会在新西兰进行检修。 怪盗基德的脸上闪过一丝困惑，双手无意识地攥成了拳。 第五百三十五章——序幕 7月28日中午11时20分，珍珠树号飞艇在经历了整整五天的航行之后抵达了日本领空。 “想不到居然会出这种篓子，”看着下方的陆地，光彦叹着气。“飞到一半之后居然发现动力系统出现了故障。” “为什么在新西兰好好维修一下嘛！”元太也有些不爽道。“好好维修一下的话也不至于到现在才回来！” “话不能这么说，”铃木园子摇了摇头。“这次故障的部分是一个发动机组，考虑到这边没有备用大型组件，所以如果想要解决这个问题就只能尝试着把这个发动机组的故障检查出来然后修好。但那样的话会浪费很多时间，所以还不如先把这组发动机组断开，用剩下的3组发动机组进行飞行，这样虽然飞起来比较慢，但却不用在换装部件上浪费时间。” “不过，这个时间可不怎么好啊，”灰原哀突然说道。“现在这个时间的话，太阳就在我们的头上…” 所有人都有些错愕地看向正上方，却意识到自己的上方是观景厅的天花板。 “这里但头上是天花板，但观测厅那边可不一样，”灰原哀提醒道。“在观测厅那边的话，如果想上看的话只会被阳光晃得睁不开眼，而如果基德穿着一身白衣服的话，警察们恐怕就更难锁定他的位置了。” “确实如此，”千羽淡淡道。“老实说，如果飞艇稍稍减速的话，或许就会在黄昏期间才抵达领空，那样的话基德恐怕很难有这种优势。” 毛利兰听着千羽的叙述，原本不知为何有些皱起的眉头舒展开来，微微松了一口气。 “但从另外一个方面来说，夜晚当中对于强光的抗性只会更差，”这样说着，牵着自家的猎犬“鲁邦”的铃木次郎吉的声音在他们身后响起。“考虑到基德已经不止一次地使用闪光弹了，所以我们认为即使是在夜晚，他也依然有能力制造足以让警察先生们全都睁不开眼镜的强光。” 唔…光彦皱了皱眉头，因为他觉得这个理由并不够充分——在现在这样烈日当空的时间，几乎没有人能够正常地看向上方。基德只需要躲在上面就可以做到在自由地观察观测厅里面的所有人的同时不被他们看到。 但当他看向千羽和灰原哀的表情的时候，却没有在他们的脸上读到任何不安的情绪。 他们都没有意识到这么明显的问题…还是说其实是我想错了吗？ 就在光彦还在思考的时候，千羽突然转过身，向外面走去，而灰原哀也随即走了出去。 “哎？”光彦有些错愕。“你们要去哪里？” “去看看那边的盛况，”千羽淡淡道。“反正我们是小孩子，基德无论如何也不太可能伪装成我们。” …… 还没有走到通联向观测厅的电梯，千羽和灰原哀就发现已经没法继续前进了——在他们的前方，警察们已经设立起了一道禁止通行的警戒线。 “请问这是……”千羽走上前，小心翼翼地问道。 “这里已经被封锁了，在安全着陆之前我们都会一直守在这里。”一名警察摆了摆手。“先去别的地方玩吧，我们这边还有工作呢。” “怎么回事？”就在这时，中森警官的声音从他们身后传来。 “警部，”警察立刻向中森警官说明道。“这边有两个小孩子，所以我才想让他们离这里远点。” “小孩子？”中森警官有些疑惑。“是哪个小孩子？” 这样说着，脚步声在舱道里响起，中森警官的身影出现在了千羽和灰原哀的面前。 “啊，是你们两个啊？”这样说着，中森警官向着刚才阻挡两人的警察摆了摆手。“他们两个的话没关系，让他们进来也可以。” “啊？”警察愕然。“可是……” “上面同意过了，”中森警官斩钉截铁道。“这两个小孩子的话在上面允许放行到这里面的范畴之内。” 【上面？】千羽微微皱了皱眉头，然后和灰原哀交换了一个有些奇怪的眼神。 上面？这次带队全权负责的难道不是中森警官吗？如果是这样的话，他口中的“上面”指的究竟是…… 来不及细想，千羽和灰原哀就已经被中森警官带到了电梯前。 “你们上去吧，”按下了电梯按钮，中森警官说道。“上去之后，上面的人会告诉你怎么做的。” “您不带着我们上去吗？”千羽有些错愕。 “当然不，”中森警官摇头，看着面前逐渐打开的电梯门说道。“你们是小孩子，不可能被怪盗基德调包，所以你们才能上去。” 千羽点了点头，和灰原哀一起走进了电梯，在中森警官有些复杂的注视下关上了电梯，和电梯一同开始上升。 “你怎么了？”看着灰原哀，千羽突然问道。 “哎？”灰原哀愕然。“没有啊，怎么了？” “没什么……”千羽摇了摇头。“可能……只是我太紧张了？” “别太紧张，”灰原哀的嘴角微微勾起。“无论如何，应对怪盗基德的主要责任人也不应该是你我，而是那些警察。你要做的只是尽你自己所能就好了。” “知道，”千羽点了点头，然后将无痕伞从背后的背包里抽了出来。“说实话，我不觉得我能抓住他……这个实在是超过了我的能力所限。” 如果要让千羽评估他和基德一对一的对抗结果的话，那结果会很不理想——在空旷平原条件下，自己应该能够利用远距离攻击能力和辅助单元提供的反应能力来保持不败。但在观测厅这样狭小的地方的话，怪盗基德只需要一堆烟雾弹就可以把自己拉入近战，然后利用他远胜自己的运动能力把自己干净利落地干掉。 这已经不是辅助单元能够对抗的了……辅助单元就算把模块的能力用到极致，恐怕也就是能够更加确认自己打不过对方这一件事。 但……还是试试看吧，一来让这种偷东西的家伙继续逍遥法外确实不太好，二来…… 千羽瞥了一眼身旁的灰原哀。 自己不太想就这样直接在基德面前认输、缴械投降呢……毕竟尝试一下又不会掉一层皮，试一试总是好的。 第五百三十六章——布置 当电梯门打开，向电梯里的千羽和灰原哀展示观测厅里面的景象的时候，千羽和灰原哀都吓了一跳。 “哎？”灰原哀的脸上写满了无法掩饰的惊讶。 “这……”千羽也皱着眉头。“这……” 在他们的面前，电梯的门口处，一道三厘米高的木质简易门槛清晰可见。而令他们真正惊讶的是，整个观测厅的地面上，波光粼粼。 “水？”千羽小声确认着。 “不能确认，也有可能是别的，但水最有可能就是了。”灰原哀困惑地看着平铺在地面上的水面。 “不用惊讶，”就在这时，柯南的声音出现在前方——他穿着一身儿童用的大衣、踩着双雨鞋，手里提着另外两双雨靴和另外两件童装大衣走了过来。“我把装备给你们拿过来了，你们穿上之后再进来。” 就在此时此刻，观测厅内的空气从电梯门口对流而入，在千羽和灰原哀的夏季着装所没有覆盖的肌肤上镌刻上了彻骨的寒冷。 千羽的反应很快，将灰原哀拉到了电梯中温暖尚存的角落，随后将柯南手中的大衣接过并为灰原哀穿上，之后才为自己穿上了童装大衣——大衣的做工很考究，而且保暖性能也很好，显然是早就已经准备好的东西。换言之……对面一直在计划他们会参与进对抗怪盗基德的这件事？ 片刻之后，已经穿戴整齐的灰原哀和千羽从重新打开轿厢门的电梯里面走了出来。 “我现在最好奇的是你怎么会在这里，”千羽说到一半之后立刻自己给出了答案。“啊……看起来警察这边大概是个不拘一格降人才的状况。那么，第二个问题——这都是什么情况？无论是这个冷过头的温度和这些水是怎么回事？” “当然是某人的计划咯，”柯南的表情有些无奈，瞥了一眼身后的方向。“至于我为什么在这里……就像你猜的那样，我们都是被那个人所许可而来的。” “没错，”突然，不远处的大天文望远镜后面传来了像是吸了笑气一样的有些滑稽的声音。“就是因为我从警方那里得到了有关于你们才能的报告，所以我才让中森警官他们把你们放上来。” 这样说着，一个人从望远镜后面走了出来——这个人将自己完全裹在黑色斗篷里，而唯一露在斗篷外面的脸部则罩上了一个看着有些诡异的面具。 “您是？”千羽歪了歪头，问道。千羽的辅助单元告诉他，他之前没有在飞艇上见过这个人，甚至都没有见过这个身高、这个体型和这个声音的人。 “我？”斗篷人一边向这边走过来，一边回答道。“你们可以叫我暗夜男爵。” 千羽第一时间并没有关注斗篷人的回答，而是在盯着斗篷人走过来的时候斗篷下方被斗篷人的腿的摆动带起来的样子。 从声音来看，穿了雨靴，而且走路的幅度也很正常。（如果通过穿高跟鞋之类的方式来增加身高的话，步长仍然会保持在原来的水平，否则很容易崴脚。）也就是说，这个人基本就是这个身高了，应该是一个男性没错，用变声器也仅仅是为了隐瞒身份而非顺便隐瞒性别。 但就在这时，他的眼角余光注意到了灰原哀的异样。然而当他将头转向灰原哀的时候，灰原哀的表情就已经恢复了正常。 “怎么了？”灰原哀若无其事地反问道。“看我干什么？” “没什么，”千羽摇头。“那个……上面没有其他人了吗？” “没有了，”斗篷人摇头。“我们四个就够了，人再多也只是给怪盗基德制造机会罢了。” “可是如果对方易容成了您怎么办？”千羽问道。“您或许能分清楚，但我们不能啊。” “这点很简单，”斗篷人看了他一眼，然后直接回答道。“在怪盗基德出现之后，我不会靠近那个柜台，你们如果看到我靠近了——”这样说着，他指了指lady sky的珠宝柜四周的四根柱子。“那四根柱子，甚至走了进去的话，就直接阻止我就是了。” “……”千羽挑了挑眉毛，因为这个要求确实有些诡异——如果说他自己不会靠近那边的话，也就相当于把lady sky的最后一道防线完全交给他们三个孩子把守了？ 等一下，或许他们还谈不上最后一道防线……这样想着，千羽开始重新用辅助单元对目力所及之处进行检索。 还是之前检索到的那些异样状况，而且同样无法确定这些到底都是什么机关——珠宝柜上面有一个之前曾经被毛利小五郎触发的拳套机关，而珠宝柜周围的四根柱子上面有四根连接相邻柱子的金属杆似乎可以被滑动…… 唔，看起来千羽需要修正他刚才想到的事情了——因为确实有一个小细节变动了。 在飞艇起飞之前的时候，千羽曾经注意到飞艇的顶部观察窗群当中有一个观察窗上有一个污点，但现在那里已经非常干净了——看起来之前的那个污点只是一个脏东西罢了。 就在这时，斗篷人的身上突然传来了对讲机的寻呼声。 “基德！基德来了！”中森警官几近于歇斯底里的呼叫声传了过来。 “啊——”千羽挑了挑眉毛。“很准时啊……” 怪盗基德出现的时间非常考究——如果千羽的辅助单元借助gps显示的数据计算的结果没有错的话，现在飞艇应该正好接触到日本的陆地线。 “冷静，”斗篷人立刻回答道。“请保持冷静，然后控制住电梯的控制权！” 紧接着，轻微的爆炸声传了过来。“嘭！” “啊，”柯南立刻皱起了眉毛。“如果那个声音是怪盗基德的烟雾弹的话，我不觉得中森警官他们能够挡住怪盗基德，说不定……” 就在这时，千羽回过了头，看向了电梯门的方向——其他人也都很快做出了和他一样的反应。 原因无他，就在在他们的面前，电梯轿厢突然动了起来，然后向下缓缓没入地面当中。 第五百三十七章——检验 很显然，有人按下了电梯按钮，然后将电梯叫了下去——这肯定不在这个斗篷人和中森警官他们的计划当中。 毫无疑问，如果有人上来的话，那就是怪盗基德了。这样想着，千羽将无痕伞的弩箭发射口对准了电梯门口的方向。在他的身后，柯南也蹲下身，按下了插在雨靴里面的一根细控制板上的按钮。伴随着这个动作，千羽能听到柯南的雨靴里面传来了机械运作的声音——那是之前他见过的能够提升足部力道的功能元件的工作音效。 就在这时，电梯重新升了上来——就像千羽之前对抗基德的时候所发生的那样，电梯完全被浓密的烟雾所填充了。等一下，如果是这个状况，会不会……想到这里，千羽的眉头皱了起来，然后原本搭在射击扳机上的手指也微微松开了。 当电梯重新回到了这一楼层之后，千羽深吸了一口气，然后屏住了呼吸。 来了。 与此同时，电梯门被打开了，浓密的烟雾从电梯门的缝隙里面飘了出来。 “真是的，”千羽听到背后的斗篷人发出了一声叹息。“又要做选择题了。” 正如千羽和斗篷人所猜到、柯南和灰原哀或许也猜到了的，随着看起来并不算特别致密的烟雾散去，包括中森警官在内的超过10名警察一同出现在了电梯里面。 “简直就像是变装晚会一样，”灰原哀皱了皱眉头。“这个怪盗先生怎么总是搞这些花里胡哨的东西？” “但很管用……”千羽用辅助单元逐个锁定这从电梯里面走出来的警察，然后和之前记录下来的怪盗基德的行走模式进行了对比。最终的对比结果表明，要不然怪盗基德不在这些人当中，要不然怪盗基德就已经实现了对于千羽之前指出的有个人特色的步伐的完全修正和彻底改变。 话说回来，过犹不及，如果怪盗基德为了刻意和之前千羽记录下来的走路方式产生足够令千羽无法辨认的区别而完全改变了自己的走路方式的话，或许自己能够稍微缩小一下潜在的嫌疑对象。 但是，也没有。所有的这些警察的行动方式都和原本的怪盗基德有或多或少的异曲同工之处，但却完全没有任何可以造作的痕迹。 “都停下来！”伴随着意识到可能发生了什么，中森警官厉声喝道。“报数查人！” 经过快速的人数点查，仍然还有两名警察仍然在下面，没有登上电梯来到这里。 “怎么办？”中森警官看向了斗篷人。 “先这样，”斗篷人示意了一下不远处的观测厅角落。“你们现在那边稍作休整，我们继续等——等怪盗基德自己来。” 突然，电梯再一次降了下去，而斗篷人的对讲机在几秒之后也再次响了起来。 “这里是毛利小五郎！”伴随着走步声和喘息声，毛利小五郎上气不接下气的声音传了过来。“我和你们的人发现了基德，现在正在追他！” “你们在哪里？”斗篷人显然有些意外。“告诉我你们的位置，然后我们会调集警力协助你。” “我不太确定我们现在在哪里，可能在动力区的方向。”毛利小五郎的喘息有所减轻，断断续续道。随后，对讲机被挂断了。 随后，千羽的目光转向了电梯间——电梯再一次升上来了，一名显然是由于运动过度而气喘吁吁的警官出现在了电梯门后面。 “嗯？”斗篷人看了一眼电梯里的那名警察。“中森警官，这个是自己人吗？” “是的，”中森警官立刻回答道。“他是我们的人——需要我们对他进行确认吗？” “警官！”那名警察立刻反对道。“请先让我说完！我刚才和毛利小五郎一起遇到了怪盗基德，他们向引擎区的方向跑过去了！” “为什么你没有用对讲机告诉我们这件事？”斗篷人问道。 “我的对讲机被偷了，”警察无辜地摊手。“然后我就只能跑回来跟您们说了。请快一点！否则怪盗基德很有可能逃走！” 中森警官看向了斗篷人的方向，询问着他的意见。 “你们都去吧，”斗篷人淡淡道。“这个警察可以先留在这里，反正看起来他跑回来也已经很累了。” …… 当中森警官他们离去之后，斗篷人缓缓走到珠宝柜旁边，将自己的目光转向了那名基本上已经停止了喘息的警察。“休息好了吗？如果休息好了的话，我们来问几个问题吧。” “验证身份吗？”警察显然意识到了斗篷人想要做什么。“请问您要检验什么？” “你的代号是多少？”斗篷人问道。 “7。”警察立刻闭上了左眼，回答道。 “你的软甲还在吧？”斗篷人这样说着，示意柯南上去检查。“让我看看你的软甲上面的计时系统如何。” “那个的话……”警察露出了有些为难的神情。“这个东西不会是被我弄坏了吧？我之前撞过一扇门，可能在那个时候搞坏了这些软管。” “他的软管没有任何注液迹象，”柯南的说明也随即传来。“甚至都不像是偷来的衣服，根本就像是软管没有任何注液迹象。” “是这样吗？”斗篷人缓缓走向了警察的方向。“好吧，那么，最后一个附加问题。” 警察只是静静地看向斗篷人。 “你的警官证编号是多少？” “？”千羽挑眉，因为这个问题实在是有些强人所难。警察需要背下来自己的警官证号吗？他可从来没有听说过这样的事情。 等一下，如果这个斗篷人根本就没有指望对方能回答上来。 “我不记得了。”警察皱起了眉头，然后摇了摇头。“先生，警官证编号那么长，我怎么可能能记住？” 就在这时，千羽突然注意到身旁的斗篷人换了个姿势，而柯南也后退了几步。 怎么了，难道这个人说的有什么不对吗？千羽错愕地看向灰原哀，以图确认自己会不会真的忽略了什么特别低级的东西，然而他却发现灰原哀也同样疑惑。 第五百三十八章——见招拆招 “看起来，我们找到了呢，”斗篷人淡淡道。“怪盗基德先生。” “哎？”警察愕然。 “在上飞艇之前，我让中森警官将所有参与的警察都集中了起来，然后向他们叮嘱了一个任务，就是让他们背下自己的警官证号。”斗篷人这样说着。“我记得没错的话，你遇到过类似的状况，对吧？” 警察一言不发。 “我调阅过你的卷宗，查过你的犯案记录，然后发现了有一次的记录很有意思，”斗篷人这样说着。“曾经有一次，你在一个即将被拆除的钟楼进行行动。（作者：被召集的名侦探工藤新一vs怪盗基德）在那次活动里面，你曾经露出过马脚。” 千羽的辅助单元捕捉到了警察的神情的异样。 “在那一次当中，中森警官曾经盘问过易容成为警察的你，并询问你的警官证号是多少。”斗篷人继续说着。“那一次你回答的非常通顺，但这反而证明了你就是怪盗基德，因为正常人几乎不可能做到这一点。” 警察显然已经重新整理好了心情，只是静静地站着，不时地打量着柯南、斗篷人和千羽——就像完全没有看到灰原哀一样。 “但这一次，我们选择了反其道而行之，”斗篷人继续说道。“经过那一次的挫折之后，你应该已经记住了不能够贸然显露出你记住了对方的警官证号这一点，所以只要我们让随行的警官都记住警官证号，你就露馅了。” 千羽已经将完全做好了射击准备，然后再一次深吸了一口气。 讲道理，如果他是怪盗基德的话，这一次恐怕也得露馅，因为这个陷阱挖的实在是很有水平。 “可如果是这样的话，那我们刚才看到的那个怪盗基德是谁？”警察突然问道。“毛利小五郎先生和酒井可还在追他呢！” “我们自始至终就没有见到酒井，不是吗？”斗篷人淡淡道。“与此同时，我们也只听到了有人用毛利小五郎的声音拿着酒井的对讲机对我们说这些——这些都是你做的。” “如果我是怪盗基德，我肯定不会这么做，”警察笑着摇了摇头。“万一毛利先生也在这里的话，这一切就直接都露馅了。” “毛利小五郎不会出现在这里，不是吗？”斗篷人反问道。“假扮成毛利小五郎的先生？别跟我否认，因为我们已经知悉了有人将毛利小五郎秘密和之前的病人本田一起送到了关岛的医院里面的事情。” 千羽吃了一惊，带着不可思议的神情看向了警察，而他视野中的柯南却连任何可能能够表达惊讶情绪的肢体动作也没有。 “在我们知道你是基德之后，我们就修改了我们之前的计划，”斗篷人继续说着。“在屏蔽被监听可能的空间里面给其他人传授对抗你的技巧，因为我们根本不需要担心任何被你听到并反制的可能性。” “你所说的反制手段，就是这些吗？”警察看着自己脚下的水面。“我现在算是明白为什么你要给警察们准备高底警靴了，原来就是为了在这样的环境下行动吗？” “是啊，备用手段罢了，”斗篷人耸了耸肩。“不过现在看起来我们根本就不需要动用备用手段了，因为那是在所有人都在这里的情况下才会使用的。” “好吧，”警察笑着摇了摇头。“如果是这样的话，那我也就勉为其难地如你所愿好了。” 摘下帽子，解开了警服的扣子并脱掉了警服和软甲，怪盗基德随后摘下了自己脸上的人皮面具并平静地看着柯南的双手。“那么，你们几个人真的能够拦住我吗？我可并不觉得你们能做到这一点。” “总比把外面那些人都叫进来然后给你易容的空间更好不是吗？”斗篷人反问道。 “好吧，”怪盗基德耸肩。“老实说，这里可真是够冷的，所以我们还是不要在这里浪费太多时间好了。” “你可以尽管试试，”斗篷人回答道。“我倒是很想看看，怪盗基德究竟是真的有了什么长进，还是在原地踏步。” 怪盗基德的脸上闪过一丝错愕，但随后便消失无踪。同时，他的双手都伸进了露在外面的衬衫的口袋里。“那么接下来，让我们开始吧？” 斗篷人冷哼了一声。“来吧，有什么招数都尽管使出来吧。” 基德的目光从柯南的手上转移到了斗篷人的面部位置，然后双手缓缓从衣兜里伸了出来，用手护着手中的东西不被千羽他们看见。 “嘭！”基德的双手当中传出了明显的爆破声，但却什么都没有发生。 “啊，看起来你的烟雾弹坏了，不是吗？”斗篷人带着夸张的好心人式的关切语气。“怎么样，要不要我帮你维修一下？” 基德皱起了眉头，盯着斗篷人的面孔，脸上带着明显的不解神色。 “因为之前的一次侦察行动，警方曾经缴获过你的一个消耗品道具包，我也就有机会得以仔细研究过了你的道具，”斗篷人回答道。“经过我们的判读，我们确认你的烟雾弹是以白磷作为发烟剂的材料，在手动压碎了烟雾弹并推动了触发式机关以引发放热反应之后通过这股热量来渗透辐射包裹着白磷的惰性材料外壳，让里面盛装的白磷开始在高温的推动下自燃并进行放热。” “但同时，经过试验，我们注意到了一件事情，那就是为了缩小烟雾弹的体积，这个放热装置的放热能力非常有限。”斗篷人继续说着，而对面的基德也显然在听他所说的话。“现在，你明白我为什么要和你在这里聊这么久，以及为什么这个观测厅这么冷了吗？就是为了拖时间让你携带的烟雾弹的外壳和白磷尽可能地冷却，导致放热反应产生的热量不足以加热白磷到足以自燃的程度。” “继续吧，”说到这里，斗篷人微微扬起头。“如果说你觉得你还有什么花招可以耍的话，那就尽管都展示出来让我看看吧——我翘首以盼。” 第五百三十九章——催眠与解毒 “好吧，”怪盗基德撇了撇嘴。“我想想，我脚下的这层水除了用来提供脚步声来让你们判断我的行踪的话，还有其他的针对功能吧？” “没错，”斗篷人点头。“你的闪光弹也几乎废了，因为它只要落在地上就会立刻熄灭。” “我想想，这么厚的水散布在这么广阔的空间的话，一定不轻吧？”基德问道。“请告诉我这就是飞艇行动的这么缓慢的原因？” “是啊，”斗篷人点头。“二十多吨的水呢，所以铃木顾问专门将一台发动机组调整成了提供升力的推动模式，这也导致了速度会稍微慢一些。” “好吧，那我可能还剩下一种半可以用？”怪盗基德耸了耸肩。“虽然说我的烟雾弹可能没法用了，而且闪光弹也不会很好用，但我觉得我还是可以献献丑的——就用你所谓的几乎废掉的东西。” 这样说着，基德毫无遮掩地取出了一个小球，然后捏爆了这个球。紧接着，他将小球用力向上扔去。紧接着，他取出了扑克枪，向上开了一枪。 “哦。”千羽立刻意识到了基德可能想做什么，但双眼却在向上看了一眼之后立刻重新将视线远离了这个方向。 地面上的水可以防止基德的闪光弹的铝热反应闪光，但却不能阻止闪光弹在空中大放光芒。 第二点，是之前的灰原哀所担心过的事情——现在是中午，阳光正好从正上方的观测窗里面照了进来。刚才只是检查了一下有没有污点就已经让千羽的视网膜上留下了一个持续了几分钟的黑斑了。 所有人都立刻低下了头，直到那个闪光弹掉在水里，发出了碰撞的声音。 “他在哪里？”千羽询问道。“有谁能看见吗？” 紧接着，他们的背后突然传来了几近于疯狂运转的机器声，随后便是来自怪盗基德的惊讶声。“啊！”紧随而来的是溅水声。 千羽立刻转身，然后捕捉到了已经完全变回怪盗着装的基德正狼狈地从地上爬起来。 “我的天啊，”基德相当狼狈地站起身，然后看向了斗篷人。“我……我实在是很好奇……你究竟是怎么做到的？” “你指什么？”斗篷人不紧不慢地转过身，看着怪盗基德。“为什么我站在珠宝柜前面就没有事情，但你站在珠宝柜前面就会触发陷阱吗？” “是的，”基德惊魂甫定的看着珠宝柜的方向。“这东西……” 就在珠宝柜上，一张相当有弹性的弹网已经完全包裹住了整个珠宝柜。而紧紧抓住弹网边缘的正是之前千羽起了疑惑的四根能够在柱子上上下滑动的杆子。很显然，是什么东西检测到了怪盗基德的到来，然后动用里面的机关在四根杆子之间展开了一张网，然后通过机械力快速滑落——速度显然相当快，否则以机动力见长的怪盗基德也不至于狼狈地滚出来。 “问个问题，”斗篷人问道。“你早上吃的是什么？” “飞艇的早餐，怎么了？”基德皱了皱眉头。“饮食里面有问题吗？” “你的饮食里面没有问题，但我们有问题，”斗篷人做出了一个摊手的姿势。“我们早上吃了一点钡餐。” “钡餐……”怪盗基德若有所思地重复了一边这个词，然后猜到了什么。“你不会……这里不会有x光探测设备吧？” “有啊，”斗篷人点头。“x光探测设备和可见光探测设备同步检测，如果x光探测设备没有反应而可见光检测设备看到了东西的话，这个网就会降下来。如果在一般状况下，这可能没有办法应付你的烟雾弹，但现在这样的情况下你根本没法制造能够瞒过检测设备的烟雾。” “看起来，我大概没有办法偷到了啊？”基德看着已经被网兜了起来的珠宝柜，咂了咂嘴。“虽然这次行动看起来是失败了没错，但我还是不虚此行——没想到居然能见到您这样优秀而可敬的对手。” “好吧，”斗篷人笑着说道。“如果要我说的话，我只能告诉你一件事情——你……”说到这里，斗篷人突然停了下来。 “你想说什么？”基德追问道。 “没什么，”斗篷人摇了摇头。“只是想到了有些微妙的事情而已。” “什么事情？”基德皱眉。 “和你很可能没有关系，”斗篷人说道。“顺便说一句，你有没有兴趣展示一下你的催眠瓦斯？” “啊？”基德愕然。 “如果你不展示你的催眠瓦斯的话，那我们就要献丑了。”斗篷人看着基德的面孔，这样说着。“见识一下我们的催眠瓦斯吧。友情提示，这可不是用防毒面具那种肤浅的东西能抵挡的了得。” 这样说着，四周的墙壁上突然喷出了大量的气体——这些气体都是从原有的排风口喷出来的，所以千羽之前根本没有发现这些装置。 “那我们怎么办？”千羽问道。“或许您有防御设备，但我们没有啊！” “你们对这个免疫，”斗篷人淡淡道。“还记得昨天中森警官请你们两个人吃的蛋糕吗？那个蛋糕里面已经混合了对于这种催眠成分的长效解毒剂，剂量足以中和三倍于你们在奔跑状态下可能吸入和接触到的催眠有效成分总剂量的催眠成分。” “蛋糕……”千羽讶然。“无味的免疫剂吗？” “不是无味，”柯南回答道。“只不过是蛋糕的味道太浓所以遮住了罢了——如果你们和我在一间房间吃的蛋糕的话，那里的中药味很浓，足以抵消吃蛋糕的时候能品味到的异常。” “确实有哦，”灰原哀淡淡道。“昨天我确实感觉有点奇怪，只是没有追究罢了。” “如果是那样的话……”怪盗基德看了一眼不断弥漫过来的烟雾。“那我只能躲避一下了呢，否则我的麻烦可就大了。幸亏这个东西显然比较重，所以……” 在他的身后，一根钩索再一次飞出抓住了上方的一个借力点，带着基德腾空飞起。 第五百四十章——拆招者，工藤优作 千羽试图向上方看去，但却发现怪盗基德目前正处于光线的方向，因此他无法睁开眼睛并观察怪盗基德的状态。 “为什么要在这种时候和怪盗基德这种会飞的家伙对抗……”千羽轻声抱怨道。“他如果像现在这样飞起来的话，我们根本就什么都看不见啊……” “别担心，”斗篷人只是保持静止，甚至连向上看的尝试都没有。“基德，你仔细看看，不觉得你的钩索抓住的地方的状况有些奇怪吗？” 下一刻，千羽突然感觉整个观测厅的地面的颜色发生了剧变，当他向上看的时候，他发现原本澄澈的天空已经骤然变色，根本不应该出现在这个事件的璀璨星空居然就这样展现在了所有人的面前。 同样展现在所有人面前的还有一身雪白，显然已经有点傻了眼的怪盗基德。 “好玩吗，怪盗基德？”斗篷人只是这样看着上方的怪盗基德，询问着。“是不是这么久没有和我过招，你已经迟钝了？” 而此时，千羽已经意识到发生了什么——就在他们身旁，观测厅的侧窗外的景象仍然是晴空万里，只有正上方的顶层观景窗是一片星河。 “电子显示屏吗？”千羽喃喃道。 毫无疑问，斗篷人已经提前做了规模相当宏大的布置，将整个顶部观景窗下方都安装了电子显示屏，通过感应显示的方式来假装这里什么猫腻也没有。 “这也是圈套的一部分吗？”灰原哀的表情也相当震撼。“至少从目前看来，怪盗基德已经完全被从智慧上击败了。” “放手去做吧，”斗篷人突然说道。“不用顾忌，这些电子屏下方用于保护这些元件的都是高强度的加厚玻璃。” 话音刚落，几近于重拳打击的声音就出现在了千羽的身旁，只见柯南已经将不知道从哪里变出来的足球扔在了空中，然后以凌空抽射的方式向基德的方向踢了出去。基德的反应很快，在看到柯南的射门动作之后就已经第一时间选择了松开钩索，让自己以自由落体的方式下降。最终，足球不偏不倚地砸中了怪盗基德的扑克枪连接着的钩索，带动着整个钩索摇摆了起来。 千羽也立刻反应了过来，然后用无痕伞对准了怪盗基德的方向。在利用辅助单元计算了怪盗基德的钟摆模型分析之后，以预判射击的模式完成了攻击。“来吧……” 但基德并没有坐以待毙，而且以他们都没有想到的方式完成了逃脱——他利用钟摆效应将自己荡了起来，然后在所有人的面前利用滑翔翼在庞大的观景厅当中飞了起来。 “他要去……”千羽皱着眉头，看着怪盗基德的飞行路线——他这条飞行路线是直奔电梯而去的，但他难道觉得他还能坐电梯逃走不成？ 与此同时，柯南也露出了有些疑惑的神情，他显然也没搞明白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他要撞碎玻璃！”斗篷人突然高声示警道。此时他的声音已经和之前的淡然状态完全不一样，看来怪盗基德的这个选择也出乎了他的意料。“那里的玻璃不是高强度玻璃！” 然而就在此时，怪盗基德已经撞上了玻璃——说撞上其实不太准确，因为千羽的辅助单元可以观察到玻璃碎的非常干净利落，而且怪盗基德的行动姿态也几乎没有改变，所以可以肯定是怪盗基德在冲撞玻璃的时候把什么足够坚硬的东西当做了撞角，在碰撞玻璃的时候用那个撞角撞碎了玻璃，通过这样的方式顺利地在没有受重伤的情况下撞进了电梯间里面。尽管这里已经是电梯的顶层，但当初为了检修方便而特意设计了一个在电梯处于顶层的时候也能让人站立起来的巨大空间，此时正好成为了怪盗基德的藏身之所。 就在他们所有人面前，怪盗基德再一次敲碎了电梯间的外层玻璃，然后从电梯间跳了下去——如果千羽在坐电梯过程当中的记忆没有出错的话，那边应该是动力区的方向。 “这家伙，”斗篷人摇了摇头。“我必须要道歉，因为看起来现在的这个基德比我刚才曾经想象的还是要能干一点的，这是一个需要铭记的教训。” “我们现在应该怎么办？”千羽问道。“虽然说中森警官他们被派了过去，但……您确认他们能搞定？” “他的那一套装备都已经被脱掉了，”斗篷人悠悠道。“他已经失去了变装成警察来骗过他们的可能性。谋事在人，成事在天，就算没抓住他，我们也已经成功了。” “请问一下，您是谁？”灰原哀突然问道。“相比于基德，您的能力显然要处于上风，而且您也显然不是警务系统的成员。所以我相信如果您愿意告诉我您的姓名的话，我很可能会发现我很熟悉您。” “我吗？”斗篷人似乎已经和旁边的柯南一样放松了下来。“我……或许你们有可能听说过，但我本身并不是以在侦探行业做出了什么成就而闻名的人。”说到最后一段话的时候，他的声音已经不再是之前那样经过变声器处理的样子，而是普通的男声，而且甚至让千羽有些熟悉。 “您是……”千羽微微皱起眉头。 “怎么，你认识我？”斗篷人脱下了斗篷，露出了下面的大衣，随后又摘下了面具，让一张灰原哀或许有些陌生，但千羽却绝对熟悉的面庞出现在了两人面前。“我还以为，最近不怎么活跃的我已经快要被这个世界遗忘了呢。” “工藤优作先生？”千羽试探着问道。“您是……推理小说家工藤优作先生？” 如果他就是工藤优作的话，那么之前发生的事情就都能够得到解释了——首先，工藤优作虽然是推理小说家，但他的推理能力同样得到了日本警方的认可，他在十几年以前就已经经常参与警方的刑侦过程了，这也能解释为什么工藤优作能够驱使中森警官他们执行他的计划，也可以解释为什么他能够在和怪盗基德的对抗当中处于之前从没有人能做到的上风；其次，这也解释了为什么柯南会在这里，毕竟这是他的亲儿子，他肯定对柯南持有绝对的最高优先级别信任，这也能解释为什么柯南在这个过程当中完全不活跃，基本上完全在履行一个战斗力而非推理者的角色，因为他认为他的推理能力无法和他的父亲相比。” 真·第五百四十一章——尾声（天空遇难船完结……） 当然，即使工藤优作能够在和基德的对抗当中处于完全上风，这也不代表他能够在基德身上予取予夺。 比如说，当中森警官向工藤优作报告他们并没有找到怪盗基德的时候，工藤优作脸上的表情显然不是智珠在握的样子。 “你们没有找到？”工藤优作疑惑地看着中森警官的双眼。“没有找到任何线索？” “是的，”中森警官点头。“我们没有找到他们的踪迹。” “……”工藤优作皱起了眉头，思索了片刻之后才问道。“你们清点一下人数，看看会不会少了个人什么的。虽然我觉得大概不会出这种错误，但……万一呢。” 几分钟之后，中森警官就像个犯了错的孩子一眼站在工藤优作面前。正如工藤优作所说，他们当时确实被基德混进了队伍——以之前基德谎称和毛利小五郎一起追踪怪盗基德的另一名没有出现在观景厅上的警察的身份。 “算了，就这样吧，”工藤优作只是静静地摇了摇头。“事已至此，怪盗基德恐怕早就已经从什么地方逃走了，就这样吧。反正我们的最低目标已经达到，怪盗基德并没有能够染指lady sky，所以应该还是算我们成功了，中森警官你应该高兴才对啊。” “那么，接下来我们该做什么？”在他身旁，柯南问道。 “先这样吧，”工藤优作回答道。“基德肯定已经走了，好好享受一下推理结束之后的闲暇时光吧。” “那那个？”柯南又问道。 “那个的话，我大概有点想法了，”工藤优作淡淡道。“交给我就好。” …… 与此同时，某个通向飞艇外面的舱门处，怪盗基德正靠在舱壁上，似乎正在等待着什么人。 伴随着轻巧的脚步声，灰原哀出现在了怪盗基德的面前。 “你还在这里吗？”灰原哀看着怪盗基德的眼睛，问道。“我还以为你早就像一个小偷一样溜走了呢。” “话不能这么说嘛，”怪盗基德的嘴角微微勾起，回答道。“毕竟是你帮了我这么多，所以我在离开之前总要表达一下对你的感激之情的，不是吗？” “别误会，我可恐怕不是很想和你这样的小偷扯上关系呢。”灰原哀皱起了眉头。 “是啊，”怪盗基德点了点头。“我明白，你对我没有兴趣，就像我对你也没有任何兴趣一样，但我还是很感谢你对我的帮助就是了。” “各取所需而已，”灰原哀耸了耸肩。“不过如果下次还出现这种状况的话，我就不会再这么心慈手软了，更别说直接帮助你什么的。” “别这么说嘛，”怪盗基德俯下身，在更近的距离看着灰原哀。“或许你以后还会有和我合作的机会的，因为这种事情从来就不看好恶，而是要讲究利益的。你可以不喜欢我，但我们仍然还有各取所需的机会，不是吗？” “或许吧，但现在先这样吧，”灰原哀并没有否定过这一点。“或许以后我们会有合作的机会，但至少现在我并不想再见到你，所以……”灰原哀面无表情地指向了舱门的方向。“在我打算把警察们叫过来之前，从我的面前消失。” “还真是个不讲情面的小姐呢，”基德装腔作势地感慨了一番之后，从怀里取出了一封信。“嘛，最后一个请求，帮我把这封信交给毛利兰小姐，否则可能会引起糟糕的误会。当然了，你别偷偷看信件内容哦！” “……”接过信件，灰原哀扫了一眼信封的外表，然后重新看向了怪盗基德的方向。 一团并不算浓密的烟雾出现在了怪盗基德原本应该出现的位置，当烟雾散去之后，怪盗基德已经悄然无踪。 重新看向手中的信件，灰原哀什么也没有说，只是将信件塞进了怀里，然后离开了这里。 这个交易很久以前就已经订了下来——准确来说，是在怪盗基德帮忙给千羽做了心理辅导之后。作为报酬，灰原哀为基德做了很多他不方便自己去做的事情，无论是以小孩子的身份出入各种不敏感场所来绘制地图，亦或是在基德需要潜入物资室的时候将警察调走，亦或是更多各种各样微妙的任务。事实上，基德这一次能逃走的功劳也要记在灰原哀的头上，因为之前正是灰原哀将那两名并没有值守在电梯间附近的警察用制造响声的方式诱惑到了角落里，然后让怪盗基德有机会将这两个人打晕并作为可用的变装对象。 “还真是糟糕呢……”这样呢喃着，灰原哀消失在了这一区域的舱道当中。 …… 大约三十分钟之后，一个舱室外面，千羽和灰原哀有些茫然地看着舱门的位置——里面不断地传出着击打什么东西的声音。 “什么情况？”千羽对着早已经等在了这里的铃木园子问道。“里面是……小兰姐姐？” “是啊，”铃木园子点了点头。“她不知道为什么突然就发起脾气来了，然后就从健身房那里找了一个沙袋，抱着沙袋就进去了。” “所以说，这里面的声音是……”千羽咂了咂嘴。“老实说，我听着这里面的声音……有点紧张啊。” “我也是啊，”铃木园子也是同样的表情。“我现在都不敢开门进去，搞不好我进去就变成代替那个沙袋的新沙袋了。” “话说，不会真的能把沙袋打碎吧？”千羽突然想到了什么。“虽然说我知道这个不太可能，但……” “说不定呢，”灰原哀淡淡道。“一般来讲那肯定是不可能的，但你也知道的，小兰姐姐从来就是以刚猛的力道著称的。” 就在这时，房门里面传来了让他们所有人都能清晰听见的低吼声。 “怪——盗——基——德！！！” 随后，是一声比之前要沉重很多的碰撞声和更为沉重的什么东西砸在了墙壁上的声音——声音之沉重，让灰原哀甚至都吓了一跳，而千羽也是多亏了辅助单元才稳住了阵脚。 就在众人面面相觑的时候，毛利兰突然一脸春风灿烂地走了出来。“啊，你们怎么都在这里？” “呃……”千羽并没有选择回答毛利兰的问题，而是看向了房间里面。“嘶——” 千羽吓了一跳的原因很简单——就在地上，一个已经倍开膛剖肚的沙袋就这样静静地躺在了地上。 质量完全合格的沙袋？？？被打破了？？？？？被小兰姐姐一个人？？？？？？？ 第五百四十二章——从北斗星到僵尸传闻 （突然发现我漏发了541…等我回去之后把541补发出来作为今天的更新…我说怎么存稿突然就没了） 在天文观测活动的几天之后。 “什么？”千羽愕然。“你是说……闹鬼？” “嗯嗯！”光彦点头。“所以我们才会提议去北海道啊！” “我还以为你们是想去那边避暑……”千羽说了一半，却被打断了。 “我们明明都已经在那么寒冷的环境下呆了那么久，还想继续避暑吗？”坐在他身旁的灰原哀瞥了他一眼，问道。 “这倒也是，”千羽的嘴角抽了一下。“老实说，尤其是最后在观测厅的时候，我已经把我这个暑假想要避的暑都避完了。” 根据铃木次郎吉的说法，当时观测厅的温度在经过长时间的冷却之后已经下降到了5摄氏度左右，尽管柯南有给他和灰原哀大衣，但也就只是维持了一两分钟的温暖而已。在后面一段时间，他们两个都被冻得够呛。 “不过话说回来，前面几天还好，但最后一段时间真的很无聊啊，”元太突然谈了一口气。“原本很有趣的东西突然就感到索然无味起来了。” “所以我才会同意你们的要求啊，”坐在旁边的阿笠博士叹了一口气。“还是优作先生提醒我的，让我带你们来散散心。” “博士你是说那个帅气的大叔吗？”步美问道。“具体的过程我都听说了，那个大叔真的很厉害呢！” “肯定厉害啊，”柯南点了点头。“毕竟是在全世界都具有崇高声望的推理大师，面对怪盗基德这样的小毛贼的话肯定是相当轻易的事情。” “我关注的是，优作先生不是要让我们来散散心吗？”千羽问道。“可是……去那种有闹鬼传闻的地方的话真的算得上是散心吗？” “是优作先生告诉我们这个案件的，”阿笠博士摊手。“他说听到了北海道似乎发生了有趣的传闻，然后认为你们少年侦探团会对这个传闻很感兴趣——顺便说一句，这个地方可是曾经拍摄过相当有趣的恐怖电影的地方呢！我还把录像带带过来了，只要接驳在这里房间里的电视上的话，就可以播放了。” “还真是设施完备呢，”千羽看了一眼旁边镶嵌在墙壁上的录像放映机，耸了耸肩，然后又将目光转移向了不远处的窗户外面。“我该说，不愧是北斗星列车的sa1包舱吗？” 窗外，风景如画。 …… “僵尸吗？”已经关掉了灯、拉上了窗帘的舱室里，千羽坐在扶手椅上，拿着小手电看着阿笠博士提供的笔记相当工整的摘要页，在看完了内容之后喃喃道。“这……是不是未免有些太匪夷所思了？” “是啊，”坐在他身旁同样看着摘要页的灰原哀的也点了点头。“这实在是有些太……不唯物了。” 整个事情发生在大约30-15天之前，由一系列发生在同一片密林内的事件构成。首先是在6月30日的时候，有传闻称有一家三口在电影拍摄场景所在的别墅附近的森林里探险的时候看到了可疑的人影。7月4号的时候，附近的便利店的店员在夜晚下班后准备开车回家的路上遇到了有人低声嘶吼着靠近他的事情，由于害怕，他并没有仔细看对方的长相并立刻开车逃走了。最新的状况是7月11日的时候，有一对前往那边进行电影拍摄场所的巡礼的情侣在森林里进行露营互动的时候，离开帐篷小解的男伴在森林里遇到了很多低声咆哮、衣冠不整的人形怪物，而且很像他之前在大阪旅游的时候在美国街遇到的那个《biohazard》的主题鬼屋里面的僵尸，因此就将这边出现了僵尸的事情散布了出来。 “……”千羽皱了皱眉头，因为他感觉这其中有些奇怪，但他又说不出究竟是哪里出了问题。总之……这个摘要页上面的内容总有些令人难以信服。 就在这时，千羽的目光转移到了电视屏幕上——此时电视屏幕上正在播放录像带里面的内容，而画面正好将拍摄地的全景展示了出来：这是一栋坐落在山上、被森林三面环绕着的两层别墅，大概是由于摄影手法和后续特效渲染的缘故，这栋别墅只是看着就能让人感受到有一种恐怖的气氛盘踞在这附近。 “为什么会有人到这种地方狩猎？”灰原哀有些疑惑地询问着。“这个地方未免也太偏远了，我不是特别理解一家三口的想法，他们为什么要到这边来做露营这种事情？” “或许是这边有什么特别的地方？”千羽推测道。“难道说父母当中有一个也是这部电影的爱好者吗？” “或许吧，”灰原哀耸了耸肩。“如果真的是这样的话，他们也是够倒霉的，正好遇到了——”说到这里的时候，灰原哀突然想起了什么事情。“对了，那些到底是什么？我可不觉得那个东西会是僵尸或者什么类似的东西。” “不知道，”千羽摇了摇头。“我不太觉得会真的有那个鬼屋的宣传手册里面写的那样的活死人，毕竟那种东西既不进化论也不生物科学，甚至都不热力学。” “有人被下了药吗？”灰原哀看着屏幕上的景色，推测道。“如果说是古巴的巫毒粉末那种东西的话，确实能够营造出让人神志不清，沦为行尸走肉的状况。” “但还是不能解释一个很重要的问题，”千羽提出了一个问题。“如果是那种行尸走肉的状况的话，他们理论上肯定应该是被严加看管的，能够被人们目击到只能说那些行尸走肉逃出了监管者的监管设施，而且数量一定远远超过了监管的活人的数量，以至于他们无法完成回收任务。但这样的话，又有一个问题了——他们只是行尸走肉，并不是活死人，所以他们也是要吃东西的。” “在这样的情况下，他们如何给这些行尸走肉提供食物？尤其是在便利店的店员已经吓到了之后，他肯定会对任何可疑的东西加以关注。如果真的有人给那么多行尸走肉提供资源的话，为什么便利店的店员就没有提到过任何有目击到给山上运送物资的驾驶工具的事情？” 第五百四十三章——出云启太郎 大约一个半小时之后，餐车。 “你们对这部电影印象最深刻的都是什么？”阿笠博士问道。 “当然是那些僵尸咯！”元太回答道。“真的很吓人啊！” “那个男主角被感染的样子，真的很吓人呢！”步美则给出了另外一个答案。 “我在思考的是女主角的问题。”千羽给出了一个令其他人有些诧异的答案。“我不是指剧情里面的女主角，而是女主角的扮演者冲野洋子。” “洋子姐姐有什么问题吗？”光彦惊讶道。“我觉得她的演技非常好啊！？” “演技很好，”千羽点了点头。“所以我才在好奇一个很有趣的问题——这部电影的其他演员的咖位和冲野洋子根本不是一个量级上的啊，为什么他们会在一起演这部电影？这部电影又不是冲野洋子自己拍的，她为什么会出现在这种其他人都是默默无闻的小角色的电影里？” “这种一般都是事出有因吧，”灰原哀淡淡道。“比如说如果洋子小姐在那个摄制组里面落了什么把柄的话……” “谁知道呢。”千羽耸肩。“这种事情我们猜的话基本是不可能猜到真正理由的，所以还是别在这上面浪费时间了。” 就在这时，阿笠博士看了一眼不远处的服务柜台。“如果我估计的没有错的话，我们的饭应该很快就要准备好了。” “哎？”步美有些惊讶。“可是，我们还没有说我们要吃什么呢，如果他们准备的食物不合我们口味怎么办？” “博士不是之前问过了吗？”千羽有些错愕。“几天前博士不是给过我们一个菜单，问我们如果要吃东西的话，想选哪一个吗？” “你们是不是没有做过寝台列车？”柯南突然意识到了什么，问道。“这里的饭菜都是在买票的时候就已经提前预定好了的。” “是啊，”灰原哀看起来在餐车里相当惬意。“虽然说价格贵了一点，但却是很舒服。” 说到这里的时候，灰原哀似乎想到了什么，然后带着有些疑惑的神情瞥了阿笠博士一眼。 “怎么了？”阿笠博士显然有些奇怪。 “没什么，”灰原哀摇头。“只是觉得按照博士你的饭量的话，你不会给自己点了两份吧？” “怎么可能，”阿笠博士笑着摇了摇头。“我怎么可能吃那么多？” 就在这时，就在他们所处位置不远处的座位上突然传来了训斥声。 “还不是因为你不管用，所以才只订到了这么小的包厢？”一个中年男子带着相当不满的神情训斥着看起来似乎是他的秘书的人。“我一直跟你说一定要给我们订到皇家包厢（roayl room）的吗？” “可是，老板，”秘书苦笑着。“您是在六天之前才告诉我让我们订这辆列车的包厢的，北斗星列车本来就是这么炙手可热的列车，那个时候所有的皇家包厢早就都已经被订完了，我还是拼了命才订到符合我们人数的包厢的。” “？”千羽皱了皱眉头，但却没有说什么。 “你……”中年男子用手指着秘书，几秒钟之后猜猜放下了手，一副恨铁不成钢的样子。“我一个大老板居然住和你一个级别的车厢，真是够丢人的！我老婆就为了不让别人知道自己出行居然坐这么低级的包厢，都把自己关在包厢里面不出来！” “所以您们为什么不听我的建议坐飞机呢……”秘书苦笑。 “这是北斗星列车，能是飞机那种东西比得了的吗？”中年男子反问道。“只有乘坐这样豪华的列车去参加明天的拍卖会，才能体现出我的身份啊！” “噗——”千羽听到了身旁灰原哀有些忍俊不禁的笑声，脸上也是一脸哭笑不得的表情。 作为寝台列车，北斗星列车的十二个车厢分别有着不同的功能，也都容纳着不同种类的包厢。 首先是最豪华的车厢，也就是中年男子所谓的皇家包厢所代指的包厢——sa1型豪华套间。这类包厢分布在列车的9号车和10号车两辆车的前半段，内部拥有相当华丽的娱乐系统和个人卫生系统：舱室里面不但有洗面台和厕所，甚至还有能够提供洗浴服务的淋浴房。与此同时，这里面的娱乐系统还能够为乘客提供优异的音乐放映和录像放映功能。 没错，这也就是阿笠博士他们所订购到的舱室。由此可见工藤优作的大手笔。 作为国内最炙手可热的北斗星列车的招牌豪华套间，sa1本来就是最顶尖的享受和地位的象征，这也就导致每一班北斗星列车的非豪华舱不一定会爆满，但sa1的上座率却都永远保持着令人惊叹的100%。 但如果是这样的话，问题就来了——按照之前这个秘书的意思，六天之前这辆北斗星列车就已经没有sa1型豪华套间了，而他们面对怪盗基德是四五天之前的事情——工藤优作又是怎么给他们订到这个大老板都没有订到的sa1型豪华套间的？ 在最豪华的sa1型豪华套间之后，是稍微便宜一些，但仍然高于普通车厢的a2型豪华双人间，这种包厢也拥有一些sa1型豪华套间的设施，比如稍微简陋一些的硬质沙发和写字台以及类似的装饰。但和前者不同的是，a2型豪华双人间是上下铺设计，可能容纳两个人，而下铺在翻起之后可以当做沙发使用。这种包厢的数量也很稀少（和sa1型一样），全都集中在更靠前的8号车厢。 除去这两种a型车厢之外，剩下的就是b1（单人）、b2（双人）和b（简易四人间）三种也还算是精良的包厢了。都均匀的分布在1-6号和9-11车厢当中(是的，9号和10号车厢的后半段分别是b1和b2型包厢）。而没有任何包厢的7号和12号车厢则分别作为餐车和行李车厢的功能存在。 “那个人居然在这里，”柯南微微皱起了眉头。“这下子就很有意思了。” “？”侦探团全员都有些好奇地看着柯南。 “这个人最近还蛮著名的，不过我也是前几天看咱们坐飞艇期间的报纸才知道的这个人，”柯南淡淡道。“他就是凭借一己之力赶跑了来他们的珠宝店抢劫的劫犯浅间安治的珠宝店老板出云启太郎。” 第五百四十四章——淋浴间 “哈？”千羽愕然。“你说什么？” “你个笨蛋！”灰原哀的声音似乎相当害羞。“让那些家伙都出去！” “我其实听清楚了，但到底发生了什么？”千羽仍然是一脸懵逼的样子。 “你给我照做就是了！”灰原哀的语气相当严厉。“让他们都出去！” “……”千羽的嘴角抽了一下，然后选择了照办。“元太，光彦……灰原希望你们能出去一下……” …… 当光彦和元太带着一头雾水被赶出套间之后，千羽转过头，看向了灰原哀声音传来的方向。“所以你们到底出了什么状况？” “因为我和步美忘记拿衣服了……”就在千羽目光的正前方，灰原哀带着羞恼的声音从淋浴间的方向传了过来。“而且更麻烦的是，浴巾太高了，我和步美够不到。” “呃——”千羽感觉整个身体都僵住了。“你说什么？” “就是我们够不到！”灰原哀已经相当不耐烦了。“所以把你的伞丢进来！” “我怎么递给你？”千羽看了一眼自己面前被紧紧锁上的淋浴间推拉门。“你得把门打开才行啊……” “你先把伞拿过来，然后关上灯，闭着眼睛站在隔间前面。”灰原哀命令道。“所有的都给我关掉！无论是灯还是别的东西！” 毫无疑问，灰原哀指的是千羽的辅助单元——如果不关闭辅助单元的话，从窗帘的缝隙处流窜进来的黯淡光线就已经足够千羽的辅助单元朦朦胧胧地看见这里的场景。 “知道啦知道啦，”千羽叹了一口气，然后取来了自己的无痕伞，将舱室里面的灯都完全关掉，之后按照辅助单元的运算结果走回了淋浴间的门前。“给你拿过来了。” “外面的灯都关上了吗？”灰原哀的询问声从里面传来。 “关上了。”千羽回答道。 “那个东西呢？” “现在也关上了。”这样说着，千羽将辅助单元调整到了不工作的待机状态。 “闭上眼睛！”伴随着灰原哀的命令和淋浴间里传来的“嗒”一声，千羽顺从地闭上了眼睛。 “好的，我已经闭上了。” “如果你敢睁开眼睛，我就杀了你！明白吗？” “我知道啦！能不能快点把这个接过去？”千羽叹了一口气，反问道。“我拿着也很无聊的。” “知道了，”灰原哀的语气突然平静了下来。“眼睛闭好。” 紧接着，千羽在黑暗当中听到了淋浴间的门被打开的声音，紧接着便是一股热气扑面而来。 “你在哪里？”几秒钟之后，灰原哀的疑惑声传来。 “我在这里……”千羽说着，就将拿着无痕伞的手转向了声音传来的方向。紧接着，他就感觉自己的手碰到了什么东西，热乎乎，湿乎乎，而且还软乎乎。 “别动！”接触到的东西立刻从千羽的触感当中消失了，而灰原哀的语气也立刻高了一个八度。“你个变态！” “……”千羽的嘴角又抽了一下。“好的……我这只手里面拿着无痕伞呢，你直接接过去就行了。” 这时，千羽感到自己的手被同样热乎乎，湿乎乎的东西触碰了一下，而手中的无痕伞就这样被轻轻抽了出去——毫无疑问，这是灰原已经和他顺利完成了交接，接下来只需要她把门关上，自己应该就可以去开灯了。 然而，意外的状况发生了——千羽听到了淋浴间的推拉门被快速打开的“哗啦”声，一声很轻的摩擦地面瓷砖的声音，还有灰原哀的惊呼声。 紧接着，千羽就感到有什么人撞到了自己的身上，将自己撞倒在地。紧接着，大概就是之前将他撞倒的人也倒在了他的身上。他的第一反应是睁开眼，但在黑暗中却什么也看不见。 “小哀？”步美紧张的声音传来。“怎么了？” 下一秒，千羽原本漆黑一片的视野骤然复明，而看到的景象却让他恨不得自己根本什么也没看见。 在淋浴间里，步美什么也没有穿，有些紧张地将右手搭在下唇上，左手则停留在淋浴间里面的电灯开关上。如果不是因为步美的身体正好以右后侧背对着千羽，千羽肯定会看到什么不该看到的东西，而且灰原哀也会撕了他。 但当千羽意识到另一件事情的时候，他立刻意识到无论如何灰原哀都会撕了他。 刚才倒在他身上的正是灰原哀，只见她同样什么也没有穿，淋浴之后没能擦干的温热水渍就这样透过千羽的衬衣下摆和裤子传导到了千羽的身上。如果不是灰原哀现在完全贴合在千羽身上，导致千羽只能看到灰原哀的一头茶发的话，那他看到的东西可能就真的不妙了。 紧接着，茶发变成了灰原哀已经变得红彤彤的脸。 “关上灯！”灰原哀并没有第一时间训斥睁开了眼睛的千羽，而是大声提醒着步美。“把灯关上！” “灰原同学，发生什么事情了吗？”门外面，光彦显然是听到了这里面的动静，大声问道。 “没事！”千羽代为回答道。“待会儿我会把门打开的！你们先在外面等一下！” 随着灯光的重新熄灭，千羽感受到自己身上承受的重量轻了——然后立刻又遭遇了更重的来自一只手的单点施压。 “你为什么要睁眼？”伴随着这只手在千羽的身上按来压去的蹂躏，灰原哀显得有些阴森森的声音响了起来。“我不是说过让你不准睁眼了吗？啊？” “你吓了我一跳好吗……”千羽无奈道。“你直接倒在我身上，我能怎么办？” “你……”灰原哀显然一时间也想不到什么反驳的说辞，最终在千羽的腰间捏了一下。“待会儿再教训你！” 随后，淋浴间的门被重重拉上，落锁的声音也随之响起。 “真是的……”千羽这才睁开眼睛，打开辅助单元，然后坐起身。“灰原，你有没有考虑到一个很严肃的问题？” 这样说着，他摸了一下自己的衣服。“你把我扑得衣服全都打湿了，让我怎么出去见人啊？” “你把衣服换了不就行了？或者直接也来洗个澡。” “浴巾只有两条吧，你们两个不是都已经用完了？” “用我的不就行了，还是说你有什么意见？” 第五百四十五章——诡异的答复 “橘，”灰原哀用浴巾包裹着自己的身体，将推拉门打开了一条小缝。“你在哪里？” “放心，”千羽靠在墙壁上，淡淡道。“在看不到你们那边的地方。” “真是的，”灰原哀这样抱怨着，将推拉门拉上。“如果不是你全身都湿透了不方便见人，我早就已经把你赶出去了！” “但凡我能出去见人，我也不会待在这里啊，”千羽叹了一口气。“真的，我想死——”说到这里的时候，千羽的眉头突然皱了起来。 “怎么了？”灰原哀看了他一眼，却发现他正沉默着看着自己的胸前。“喂，你怎么了？” “露出来了，”千羽一边这样回答着，一边用右手食指的指尖在胸口画了一个方框。“所以就很麻烦。其实这也是我不喜欢在外面洗澡的原因。” 灰原哀愣了片刻才反应过来千羽应该是在指他胸口的辅助单元——因为天气的原因，千羽已经放弃了之前穿着的黑色紧身内衣，所以他的辅助单元现在完全暴露暴露在外界的视野当中，仅仅是用了肉色贴纸进行掩盖罢了。 这种东西如果在日常当中还好，但一旦遇到洗澡或者游泳这种场合而被迫脱掉衣服，贴纸这种东西就根本不足以保证辅助单元的隐蔽性，千羽必须要找一个足够隐蔽的地方把辅助单元藏起来才行。 同样的，现在千羽的衣服已经湿透了，所以辅助单元那虽然已经很薄，但还不足以完全隐藏起来的形状就已经暴露在了外面，只要用手在衬衫上摸一下就能发现这里面有东西。 “稍微凑活一下吧，”灰原哀皱了皱眉头。“总不能让你出去，但现在步美还在淋浴间里面，你必须得在这里呆着。” 说着，灰原哀就这样继续向前走去，来到了一行人的行李箱面前，用一只手抓着浴巾，另一只手和腿一起配合试图将箱子放倒——但箱子太重，导致灰原哀根本承受不住这个力道，被她拉倒的箱子连带着向后倒去。 “小心一点！”千羽早就已经猜到了有可能会出现什么状况，所以早就已经凑了上来，此时直接一只手扶住了灰原哀，同时用膝盖顶住了箱子，在灰原哀后退了几步之后才用双手将行李箱缓缓放倒。“真是的，这种事情可以让我帮忙的啊……” “只是觉得如果你来帮忙的话后面会很麻烦，不过看起来还是得你来才行。”灰原哀耸了耸肩，然后继续说道。“把箱子拉开，然后把有我和步美名字的两个小箱子拿出来。” “知道了，”千羽按照灰原哀的指令将拉链打开，将里面标记着灰原哀和吉田步美的两个箱子拿了出来——正如这旁边标记着橘千羽的小箱子一样，这里面装的是换洗用的衣物——尤其是内衣裤。“这两个……” “我现在拿不了两个，”灰原哀命令道。“你放在淋浴间门口，然后我到时候会把箱子拉近淋浴间的。” “嗯，”千羽无奈地拿起了两个箱子，然后跟着灰原哀一起走向淋浴间门口。“说真的，步美在真的有点麻烦……如果只有你我的话根本不用这么繁琐的步骤。” 如果只是灰原哀和他两个人的话，因为灰原哀根本就不会在意这些问题，所以她甚至有可能直接让千羽帮她把换洗衣物取出来。但现在，有步美在…… “我知道，但你有什么办法吗？”灰原哀反问道。“所以照做就是了。” 就这样，千羽将两个小箱子放在了淋浴间前，然后自己回到了看不见淋浴间门口的地方，听着淋浴间的房门被打开，灰原哀和步美一起将小箱子拖进淋浴间，取出自己的衣服并换上。 听着里面的声音，千羽只是出神地用手指轻轻划着胸口的辅助单元处的衣服。 毫无疑问，这个东西是宝藏，价值连城的宝藏。而他现在只是把他当作自己的法宝，却完全没有利用好辅助单元的全部价值。 或许，还有什么更好地利用辅助单元的手段？要比只是这样偶尔用来进行判断和分析更有价值的方法？无论是辅助单元无与伦比的算力，亦或是现在和自己结合之后拥有的超高灵活性，都使得自己的辅助单元实际上是这个时代几乎具有独家性质的宝藏。 不好好利用好这件宝物，是对于辅助单元本身的工作能力的亵渎。 就在此时，千羽突然感觉到自己的脸上传来了冰凉的触感——是已经换上了干净衣服的灰原哀将手指轻轻点在了千羽的面颊上。“发什么呆呢？该你去洗澡了，记得把换洗衣物带上。” …… “你也洗了澡？”元太看着换上了新的衣服的千羽，眨了眨眼睛。 “是啊，”千羽点头。“衣服湿了，所以就顺便洗了个澡。” “衣服湿了，所以洗澡？”光彦看着千羽的衣服。“你不会是全都湿透了吧？” “否则呢，”千羽摊手。“全都湿透了，所以只能换衣服。” “你怎么会全身都湿透了？”光彦好奇道。“你之前在淋浴间里面？” “差不多就是这样……”千羽耸肩——因为他实在不好意思把究竟发生了什么说了出来。“总之就是……有点倒霉。” “噗，”步美已经露出了相当微妙的笑容，但还是止住了自己的笑。“咳——” “好了，这个话题就此打住，”灰原哀皱了皱眉头，止住了这个话题。“现在大家可以都进来了——等一下，博士和江户川呢？” “不知道，”光彦摇头。“好像是说他们有事情，所以就先离开了。” “啊？”千羽皱了皱眉头。“等一下……” 这样说着，他拨通了侦探团的臂章，接通了和柯南的通讯。 “喂？”柯南的声音很小。“怎么了？” “你在干什么？”千羽皱了皱眉头，然后也调小了音量。 “没什么，”柯南小声回答道。“门卡在你们那边，而且有两张，那边的空间也足够你们五个人睡下，所以你们今晚直接在那边睡就可以了，不用管我们。” 第五百四十六章——下药 …… “你查到了什么吗？”灰原哀问道。 “嗯，”千羽点了点头。“我之前就在好奇这件事，因为如果只有这一间sa1豪华套间的话，我们不可能订到足足六份饭。” “是啊，六份饭，”灰原哀点了点头。“我估计博士自己没有吃东西也是因为数量问题吧？” 就在刚才，阿笠博士并没有在餐车里吃东西——并没有他的饭，而他自己的解释是自己并不饿，而且他准备了别的食物。 但现在看来，并不是阿笠博士不想吃东西，而是阿笠博士并没有足够的权限来为大家都订饭，所以他才为了保证大家都能吃到饭而选择自己不吃——尽管一个套间显然无法做到为孩子们提供足够的晚餐。 “我们的餐饮权限来自于前面的简易四人间的车票，”千羽解释道。“这也解释了为什么博士不让我们看车票，因为那样这件事就露馅了。” “所以，博士和柯南为了让我们能够住在这里，而自己选择了睡在那边的简易四人间？”元太问道。 “看起来是的，”光彦点了点头。“要不然我们晚上跟他们换回来好了？” “重点不在于这个，”灰原哀突然打断了这个对话。“我在好奇的是一个有意思的问题——这间sa1豪华套间是怎么被阿笠博士买到的？” “是的，”千羽点头。“这个才是整个事件的重点，因为我们回来这件事本身就是几天前才决定的，而那时候这里的sa1豪华套间早就已经被订满了，那这个套间究竟是怎么被博士他们订购到的？” “如果是再参考到柯南和阿笠博士把这个套间然给我们，自己去睡四人间的行为……”灰原哀已经意识到了问题的答案——尽管她还没有想到能解释她想到的理由的原因。 “这个房间是他们的？”步美已经猜到到了这个理由。“而那个简易四人间是为我们准备的？” “是的，”千羽点头。“这是唯一的解释了——而随之而来的问题就是，他们当初为什么要订购这个sa1豪华套间？” “是不是本来优作先生只是打算让柯南和阿笠博士去调查那个僵尸传闻？”光彦问道。 “理论上有可能，但听起来有点怪，”千羽耸肩。“而且如果是那样的话也没有必要让我们也跟着去——我现在完全不相信优作先生会在不抱有任何目的地邀请我们过去。” “但为什么？”灰原哀问道。“如果他不重视那个僵尸的传闻的话，他就不可能让柯南他们过去；但如果他重视那个僵尸的传闻的话，他就不可能让……我们也跟着过去。” “这个问题我个人认为很难凭借我们自己的力量找到答案，”千羽摇头。“我倾向于直接问他，我也这么做了——但他们告诉我让我们不要在意这些事情，我们只需要好好待在那个套间里面就可以了。” “……”灰原哀沉默了，因为这个东西简直就是此地无银三百两一样，柯南几乎就是在很明确地表达他们正在策划做些什么。 “那我们该怎么办？”光彦问道。 “老老实实在套间里面呆着吧，”千羽思索了片刻之后，还是摇了摇头。“我们不知道他们究竟在负责什么事情，但很显然他不希望我们打搅了他们的计划。我们不能冒着这样的风险干涉进去——你们应该也很清楚柯南的推理能力非常强，所以他有能力拟定出一个足够好的计划，而我们只需要对此不加干涉就可以确保他完美地达成目的了。” 说完这些，千羽和灰原哀交换了一个眼神——灰原哀看懂了，这个眼神代表着千羽刚才说的并不是他的真心话，而且他之后会把这件事情和灰原哀单说一次。 …… “干杯，”千羽拿着自己手中盛着果汁的塑料纸杯，和大家碰了杯，然后和大家一起饮用了自己杯子里的果汁。“嗯，这里的果汁果然很棒。” “而且还是免费的！”元太兴奋地将果汁直接喝光，然后又倒了一杯。而千羽只是喝完了自己杯子里的果汁之后，淡淡地看着不断地添加着果汁的元太、光彦和步美，随后和他一样并没有续杯的灰原哀再一次交换了一个眼神。 如果这三个小家伙仍然这样喝的话，那么就可能会发生很有意思的事情。 “现在几点了？”光彦突然打了个哈欠。“是不是……有点晚了？” “十一点二十，该睡觉了，”千羽回答道。“要不然我把灯关了？” “好的……”元太也打了个哈欠。“或许真的该睡觉了……” …… 几分钟之后，千羽和灰原哀带着一张门卡走出了已经漆黑一片的房间。 “你那个东西蛮管用，”千羽突然微微勾起嘴角。“而且我也真的没想到你会随身携带这种东西。” “没什么可好奇的，我毕竟是个科研人员，身上带这种东西一点也不值得奇怪不是吗？” “能管用多久？”千羽又问道。 “如果是清醒的人的话不超过6小时，但他们本来就很困，所以这很可能会延长作用时间，”灰原哀耸肩。“总之明天到站之前我们应该不用担心这个问题了。” 就在刚才，千羽佯装给大家倒果汁，然后在给自己和灰原哀各倒了一杯之后在盒子里面加入了被提前碾成粉末的安眠药片。通过这种方式，他成功地给元太他们下了药，让他们不会妨碍自己和灰原哀的行动。 “现在可以说发生什么了吗？”走在前往餐车的路上，灰原哀问道。 “可以，”千羽点头。“之前柯南跟我说了他们来乘坐这个列车的目的——他们是来追查一个潜在的案件的。” “案件？”灰原哀愕然。“潜在的？” “是的，潜在的案件，”千羽点头。“工藤优作发现了和他以前的一篇被偷走的小说手稿的内容高度类似的犯案状况，所以他担心具体状况很可能会按照手稿的内容继续发展下去。” “手稿里的内容是怎么样的？”灰原哀问道。 “出云启太郎会死在这辆列车上，被伪装成浅间安治的人枪杀了，而且他还布置了一个相当诡异的陷阱。” “什么陷阱？”灰原哀问道。“那位小说家应该记得凶手住在哪里的吧？” “不记得，”千羽摇头。“那个小说太久远了，所以他把剧情忘掉了，只记得故事本身的展开了。” 第五百四十七章——等候 “都忘掉了？”灰原哀有些难以置信。“这种事情怎么可能……” “太久远了，”千羽摊手。“十多年前的小说，而且他本人并不喜欢那个小说的结局。” “什么意思？”灰原哀皱起眉头。 “在那部小说里面，侦探被杀了，”千羽瞥了一眼附近之后回答道。“他似乎指控了一个嫌疑人，但因为没有找到证据而最终没能完成指控，最后被人——我怀疑是那个嫌疑人——从站台上推了下去，死在了火车车轮下。” “……”灰原哀皱起了眉头。“问题是，我们也会这样吗？” “所以我们只是在这里，”千羽点了点头。“待会儿我建议你回去，我一个人在这边看着就够了——对方有枪，你在这里的话会很不安全。” “对方会开枪乱射吗？”灰原哀微微前倾，问道。“能写在小说里面的情节应该不会包括这种疯狂的乱射行为吧？” “不包括，”千羽摇头。“事实上对方使用的是手枪，乱射这种行为意味着他需要换弹，也就是说会消耗掉宝贵的逃离时间。” “那么，我也就没有任何危险，”灰原哀身体向后仰，表情写满了不在乎。“那么请告诉我，有什么可以阻止我出现在这里？” “……”千羽轻轻咬住了下嘴唇——他知道灰原哀应该是不可能遇到任何风险的，但他仍然无法抑制自己的担忧。但最终，他还是点了点头，因为他觉得自己没有权力要求灰原哀离开。“好吧……注意安全，你要明白你对我有多重要。” “注意安全，你也要明白你对我有多重要。”灰原哀只是淡淡说道。 “不过，你应该不介意我们换个位置吧？”千羽突然说道。“出云启太郎先生应该在我的背后，也就是说如果有人想要对他不利的话，你现在也在他的射程之内，这是相当危险的。” “你可以过来，但我要陪着你，”灰原哀说道。“你显然不可能躲过子弹，所以你认为那里是安全的，所以我在那里也是安全的。” “我有辅助单元，”千羽提醒道。“而你没有，也就是说你的反应速度要比我慢。” “好吧，”灰原哀点了点头，认可了千羽的说法。“但我仍然可以坐在你那边——因为你看，我坐在我现在的位置旁边的这个角落的话，虽然不能直接看到能枪击出云启太郎的位置，但我能通过玻璃的反光来看到那边的景象。 “好吧，”千羽叹了一口气。“但你要保证待在那里。” “放心啦，”灰原哀只是笑着点了点头。“倒是你自己才应该担心一下才对——万一走神了那可就危险了。” “……”千羽突然露出了有些微妙的表情。 “怎么了？”灰原哀问道。 “我……想到了一些很微妙的事情，”千羽说道。“介意我坐在你身边吗？我是指靠在你身旁。” 灰原哀向玻璃那边挪了挪，给千羽留出了一个位置。“怎么，你也害怕了？” “我不知道算不算是害怕，”千羽轻巧地挪到了灰原哀身边，回答道。“你想想，你在担心我的安全而不怎么在乎你自己的安全，而我很关注你的安全，自己却有点在走钢丝的嫌疑。所以我觉得或许我应该多关注一点我自己的安全，而你也应该——你明白我的意思。” “知道了，我以后也会很注意自己的安全的，”这样说着，原本看向千羽的灰原哀重新将目光转移向了玻璃的方向，看着出云启太郎投射在玻璃上的景象。“也请务必保护好你自己的安全。” 说完，灰原哀突然发现大概是因为自己换了位置的缘故，保持正常坐姿的情况下似乎看玻璃那边的景象的时候脖子会因为疲劳而有些不太舒服，于是她就稍微侧了侧身来缓解颈部的压力。 “？”千羽感受到了灰原哀的身体，转过身来确认了一下状况之后便笑着摇了摇头。“这个姿势不方便等太久啊，要不然你先休息一下，比如睡一觉什么的？” “你不睡吗？”灰原哀皱了皱眉头，但却很快反应了过来。“啊，你的辅助单元还真是个好东西……” “是啊，”千羽点了点头。“要不要躺一会儿？” “躺一会儿……”灰原哀眯起眼睛。“为什么我觉得你没打算让我躺在椅背上呢？” “你说呢？”千羽瞥了一眼灰原哀背后的座椅。“虽然这个椅子是不错啦，但对睡一觉来说恐怕——啊，没时间睡觉了。” 灰原哀立刻也知道了原因，因为原本似乎是在一个人吃预定号的豪华夜宵的出云启太郎突然站起身，然后向6号车厢的方向走去。 “我们跟过去吧。”千羽对灰原哀说道。 “要不然呢？” …… 和其他寝室车厢不同的是，6号车厢的后半段设置了一个小的休息厅——那个小休息厅里面甚至还专门设置了一个公共的付费淋浴间。 “我估计案子也就是在这里了，”千羽半躺在柔软的扶手椅里，看着出云启太郎的方向，轻声道。“反正我很难想象他会重新回到餐车那边坐着。 “是啊，”躺在他的身旁，灰原哀也认同道。“毕竟这边这么舒服，笨蛋才会重新坐回那边的硬座椅餐车去。” “那我们就现在这边等着吧，”千羽现在已经完全放松了下来。“这边的人很多，一梭子不可能关注到在场的所有人，更不可能关心到既没有挡在他们的路上也没有挡在出云启太郎旁边的我们。” 这样说着，千羽稍微活动了一下身体，却引发了灰原哀的回应。“唔——” “抱歉，”千羽看着灰原哀的发丝，露出了相当甜蜜的笑容，而他的右手也轻轻拍了拍灰原哀的右臂——他的右臂此时正垫在灰原哀的头部后侧作为将灰原哀的头垫到能够比较舒服的看到出云启太郎的角度的支架，因此他活动身体才会导致灰原哀发出有些不满的声音。“好好休息一下吧，可能还需要很久才能等到那个我们在等的家伙。” “对了，阿笠博士他们在吗？”灰原哀正打算闭上眼睛，稍微休息一下，却想到了这个问题。 “在，”千羽点了点头。“不过他们坐在出云启太郎旁边的位置上，属于我们现在坐着的位置的死角——相应的，他们也不太容易看到我们两个。” 此时，出云启太郎正坐在车厢的另外一头的扶手椅上，正坐在面对着窗外的桌子前看着报纸。而柯南和阿笠博士则坐在他对面的桌子前，借着报纸的掩护透过玻璃观察着出云启太郎。然而因为灰原哀和千羽的身形都只是孩子级别的，所以他们在躺在这里的扶手椅上之后就已经完全消失在了有着对他们来说相当高的靠背的扶手椅的遮掩之下，只能透过没有扶手椅的从两侧的椅子之间贯穿车厢的走廊看到出云启太郎，却看不见在同一侧的柯南他们。 “睡吧，”再一次确认了柯南看不见他们之后，千羽轻声呢喃道。“睡吧，我的宝贝。” 当灰原哀的呼吸舒缓下来，头也轻轻搭在千羽的肩膀上之后，千羽脸上的笑意更加明显了。 现在，只有他醒着，但他却一点也不孤单。 第五百四十八章——跳车 “怎么回事？”穿着白大褂的老人皱着眉头，看着面前的女孩。“之前你不是已经把整个过程的推导都学完了吗？” “我知道，但……”女孩的脸上面露难色。“我忘记了……” “怎么回事？”老人皱眉——女孩的学习能力在同龄人甚至上一级年龄段当中都是最顶尖的存在，然而她却把前一段时间刚刚看完的一本并不算深奥的书的内容忘记了。 “我不知道……”女孩脸上的困惑更深了。“我对这本书的内容……什么印象也没有。” “什么印象也没有了？”老人皱眉。 “我不记得我读过这本书。”女孩摇了摇头。 “……”老人沉默着看着女孩的神色，叹了一口气。“我知道了，你抓紧时间把这本书看一遍吧，时间所剩不多了。” …… 【我真的看过这本书吗？】看着手中的书籍，女孩带着些许困惑——这里面的内容并不属于特别难的领域，但这本书的一部分内容她却真的一点印象也没有。 这本书主要是有关化学方面的文章的，像这种文章一般都是在叙述某种新思路或者某种化合物的新构型——但她对于这些看过一次就不可能忘记的东西没有任何印象。 算了，慢慢看吧，如果自己真的是把整本书忘记了，那就重新看一遍，把该记住的部分都重新记住。 ———— 灰原哀从梦中醒来，发现自己并不是自然醒来，而是被千羽弄醒的。“？” “来了。”千羽的表情相当严肃，绕过灰原哀脖子后面的手指向了前方。“正在走向那边。” 灰原哀立刻就清醒了过来，然后立刻捕捉到了千羽正在看着的人。 这是一个相当魁梧的男子，身着灰色高领风衣，灰色的帽子压着中等长度的乱蓬蓬的黑发。 就在有些人已经注意到了这个人的诡异打扮的时候，他已经来到了正抽着一根雪茄，出神地看着窗外被昏暗的隧道灯光映照着的隧道墙壁的出云启太郎身后。两人此时已经可以看到这个男人的侧面，只见他脸上戴着一副墨镜和一副口罩，几乎将所有的外部特征都包裹了起来。 千羽将灰原哀向自己的怀里搂了搂，将之前已经打开的无痕伞抬到了两人面前，充当两人的掩体。 就在这时，风衣下面开始起伏，只见这个男子从风衣里面掏出了一把手枪，然后对准了已经发现了异样，转过头看向这个男子的出云启太郎。 灰原哀盯着出云启太郎的肢体动作，而千羽则同时用辅助单元锁定了男子的手枪，防止潜在的乱射风险，而他拿着无痕伞的手也已经准备好了完全防御的准备。 “！”出云启太郎已经瞪大了眼睛，正准备做出反应，但却已经晚了。 “嘭！”伴随着枪口爆出的火焰，仍然带着惊愕表情的出云启太郎转到一半的头上出现了一个弹孔，带着他的头重重地拍在了书桌上。 “为什么江户川没有行动？”灰原哀看着显然已经死掉了的出云启太郎，问道。“他不就在那边吗？为什么什么都没有做？” “我不知道——”千羽微微抬起头，打算看一眼柯南那边到底出了什么事，却发现男子已经用没有拿枪的手按住了帽子，然后向他们这边跑来。而与此同时，柯南的声音也从柯南和阿笠博士两人坐着的地方响了起来。“别跑！” “……”千羽皱着眉头，看着向这边跑来，手里还拿着枪的男子。 他可以阻拦这个男子，但他不能阻拦这个男子，毕竟他手里还有枪，自己就算有无痕伞也多半无法全身而退，更何况自己身旁还有一个人…… 就这样，千羽眼睁睁地看着男子从他身旁闪身而过。紧接着，柯南和阿笠博士也从他的身旁闪身而过。 “你不去看看吗？”灰原哀看着千羽，问道。 “我觉得没有必要过度刺激对方，”千羽摇头。“反正待会儿看一眼基本上就知道谁是凶手了，不急这一时半会儿。” “知道谁是凶手？”灰原哀皱眉。 “是啊，”千羽点了点头。“不过，我们还是先——” 就在这时，密集的枪声突然响了起来。 “！？”千羽的脸上出现了愕然的表情。“喂，灰原，你不是说没有乱射吗？” “我不知道，”灰原哀的脸上也充满了不解。“听起来应该是把子弹都打光了，我们去看看？” “嗯。”千羽点了点头，然后关上了无痕伞，和灰原哀一起从沙发上站了起来，走向柯南等人消失在的后方的车厢。 在穿越了两整节车厢并抵达了9号车厢之后，千羽和灰原哀终于看到了柯南和阿笠博士——此时他们正站在一个被打开的舱室的门前。 “发生了什么？”一边向他们走近着，千羽一边询问道。 “你们也来了，”柯南似乎并不对这件事感到惊讶。“那个人好像跳车了。” “什么！？”千羽愕然，然后小跑了几步，来到了柯南身旁，同样看向了这个舱室里面。 这个舱室是一间非常整洁的的b1舱室，床铺似乎并没有任何被动过的痕迹。但就在舱室的末端，车窗已经出现了超过80%面积的大规模破损。 “你别告诉我他跳车了？”千羽愕然。“这辆车的时速至少有……75千米吧？” 组织里面也不是完全没有跳车这方面的训练，但训练的内容基本上都是在20千米左右。据说琴酒之类的行动组可以完成在时速50千米下的完美跳车，但……时速75的话未免也太耸人听闻了一点，这种速度即使姿势再标准，对于身体的损害也是非常大的，更何况一旦姿势不够完美，那先落地的身体部分的骨骼几乎可以说是废定了。 “至少能逃掉，”柯南耸了耸肩。“虽然说确实很危险，但留在车上只会更危险。” “但问题在于，为什么要在这里？”千羽摊手。“这个凶手是不是傻？为什么非要在这种地方杀人，然后玩跳车这种高难度特技？” “总之，我先报警吧，”阿笠博士拿出了手机，一边拨号一边说道。“既然跳车的话，犯人很可能跑不远，叫警察来或许还有机会把对方截住。” 第五百四十九章——调查 喝着咖啡，千羽坐在沙发里，看着面前瘦削的男子——如果他出示的证件是真货的话，这位就是北海道警察本部刑事部搜查一课强行犯搜查系的西村警部。 “怎么样？”坐在他身边的灰原哀问道。 “你是指这个案子还是……”千羽试探着问道。 “你自己，”灰原哀瞥了一眼千羽手里的咖啡杯。“虽然你可能不是很困了，但你的身体恐怕很需要休息。” 灰原哀被千羽叫醒的时候已经是凌晨四点多了，这也就意味着一直监视着出云启太郎那边的千羽从前一天早上6点开始，已经整整一天以上没有闭眼了。这对于一个小孩子来说是相当大的负担——事实上，千羽之前完全是依赖辅助单元在勉强保持清醒，而辅助单元的刺激功能和现在他正在喝的咖啡虽然能够压制住困意信号，但却不能够解决困意背后的来自于身体上的生理性疲劳。 “我知道，”千羽叹了一口气。“等这个案子结束之后我就去休息，反正我们距离札幌应该还有七个多小时的车程，只要在这里解决案件，我应该有机会补觉。” 就在他们说到这里的时候，只见柯南突然领着西村警官向他们走来，然后从它们身旁擦肩而过，显然是要去可能是那个男子跳车的那个舱室。 …… 9号车厢。 “也就是说，你们当时被犯人开枪压制，所以被迫躲避，因而没有能够亲眼确认犯人确实进入了这个车厢？”西村警官问道。 “是的，”柯南点了点头。至少我不能100%保证犯人确实进入了这个车厢——但同样，这个车厢门确实是在我们快要跑过来的时候才突然被关上的，所以我判断犯人跳车的可能性很大，至少要比还留在车上的概率要大。但您说的没错，确实不能排除凶手没有跳车，只是通过什么手法制造了这些假象，让我们认为他跳车了的事情。” “是吗，”西村警官点了点头。“无论如何，我已经让本州的警方配合我们完成了对整个青函隧道两端的封锁，犯人是不可能逃离的。” “所以问题在于为什么犯人要选择在青函隧道内跳车呢？”柯南皱起了眉头。“我们是在凌晨4点52分进入青函隧道的本州端，而犯人在4点53分射杀了出云启太郎先生。最终在4点55分之前从列车上跳了下去。虽然只过了三分钟，但以这辆北斗星3号的速度而言，他跳车的地方距离青函隧道在本州一侧的出口至少也有2千米，这意味着只要警察能够在10分钟之内封锁隧道的末端，他就根本没有办法逃离。如果我是犯人的话，我肯定会选择在进入青函隧道之前或者马上出青函隧道的时候再进行犯罪，然后直接从开放的铁路逃出去。” （这段的时间推导搞得我简直自闭……毛利小五郎自己说的都已经四点了，所以我本来是打算把时间设定为4点整……然而有希子自己在原著给的日程表表示列车4点52进入青函隧道本州入口，5点44分离开，所以我就把时间设定到了接近五点。） “而且如果他摔伤了的话，就算警察走过来也能活捉他。”千羽和灰原哀也从车厢的另一边走了过来。“只要落地姿势不对摔断了腿上的骨头，那就算给他一个小时也不一定能离开这个隧道。” “这两个小鬼是你的朋友？”西村警部皱眉。 “是啊，”柯南点头。“都是我的朋友，也都是很聪明的人。” “……”西村警官挑了挑眉，最后说道。“那么，先这样吧，看看本州那边的警察们能否有所收获。在此之前——” “我们先看看其他车厢的乘客吧，”柯南说道。“从这些车厢里面的乘客根本一点动静都没有的反应来看，他们多半都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 “有道理，”西村警官看了一眼旁边的车厢。“如果说是做了障眼法，假装跳车实际上躲进了这边的包厢的话，那么把这些乘客都调查一下应该是比较好的选择。” 说着，他就这样敲响了旁边标着b7的舱室。“喂，有人吗？” 敲了许久之后，门被打开了，一个表情相当不爽的女人猛地拉开了门。“谁啊？知不知道现在几点？” “非常抱歉，我是北海道县警西村警官，”西村警官非常淡定。“这么早打扰您是因为刚才列车上发生了一起案件。” “案件？”女人愕然。“发生了什么？” 就在这时，千羽捕捉到了另外一个房门被拉开的声音——在就在前方，而且相当近。 北斗星列车的b等单人车厢的设计是相当有趣的2上2下设置——所有的包厢分为一二两层，通过12211221这样的方式均匀分布。这个女人所在的7号包厢就是在一层的包厢，而8和10就是最近的两个二层包厢，通过一个楼梯通向地面。 毫无疑问，这个开门声来自这两个包厢中的一个。 “请问，是不是发生了什么事情？”一个看起来睡眼惺忪的男子在几秒钟之后出现在了楼梯口——这就是千羽他们之前见到的，被出云启太郎训斥的秘书。 “……”千羽微微皱了皱眉头——因为根据他的辅助单元的模拟结果所表明的，刚才西村警官的敲门声应该足以叫醒正在7号包厢内睡觉的夫人没错，但这种敲门的声音却不太可能叫醒正在几米之外的包厢里睡觉的人。 换言之，要不然就是这个秘书睡觉很轻，要不然就是他刚刚醒过来。 “叔叔，”柯南对秘书说道。“请问你们老板的舱室是哪个？” “他在8号舱室，也就是我的舱室的隔壁，”秘书回答道。“也在这上面。” “那么，这个阿姨您认识吗？”柯南点了点头，又指着女人问道。 “他就是我们老板的夫人。”秘书又回答道。 “到底发生了什么事？”女人仿佛已经失去了耐心。“如果和我没关系的话我就去睡觉了！” “就在刚才，有人被射杀了，”柯南的目光在女人和秘书的身上反复跳动着，突然说道。“被杀的人就是出云启太郎先生。” 第五百五十章——推理 “！！！”夫人和秘书都大吃一惊。 “你们确认吗？为什么会是我先生？”夫人显然对此没有任何心理准备，脸上原本兴师问罪的表情瞬间崩塌，只是扑向西村警官，抓着他的衣服。“为什么我的先生会出事！？为什么出事的会是我先生！？”这样质问着，泪水从她的脸上流了下来。 千羽轻轻叹了一口气，而灰原哀只是闭上眼睛，轻轻摇了摇头。 “请您冷静一下，”西村警官只是将夫人的手指从自己的衣服上扒开，然后从她身旁绕进了夫人的7号包厢里面。“恕我冒昧，但我有必要调查一下您的车厢里面的东西。” 在搜索了一遍之后，西村警官将目光集中在了床位下方取出来的并不像是普通物品的狭长箱子，一边告知夫人他要做的行为一边打开了箱子。“恕我冒昧，我需要检查一下里面的——这是？” 将看到的东西从箱子里面取了出来，西村警官有些错愕地看着手里的东西，然后又转头看向夫人。 在他手中，是一把霰弹枪。 霰弹枪，这个东西虽然看起来很危险，但却也说明不了什么事情，因为大家都知道凶手用的是一把手枪，而这把霰弹枪显然和那样的手枪没关系——这把霰弹枪的枪柄和那把手枪差的太多了，就算是偷偷锯断一部分枪管也不可能变成手枪的样子。 “啊，”夫人忙不迭地解释着。“我本身喜欢陶土射击，所以才带了这把枪！” “哦，”西村警官将枪口贴近鼻子，嗅了嗅之后才点了点头，在检查了一下箱子是否有夹层之类的地方之后便关上了箱子。“夫人，您可以把这个箱子收起来了——那个秘书先生，请带我去看一下你的车厢，因为我们也需要对你的包厢进行检查。” 秘书的包厢在10号，而西村警官里面也并没有什么可疑的东西——至少是没能检查到什么可疑的东西，只是找到了一个装着秘书为老板携带的钓具的长条袋子。 与此同时，出云启太郎本人的舱室里面也没有任何异常状况出现。（原著对于车厢的号码设置模式没有明说，但给出了有希子、跳车车厢、夫人和木剑小哥四个房间的号码，因此我自己按照已知条件补足了具体的号码顺序，也就是按照一层奇数二层偶数的方式设置车厢号码。同时，为了让出云启太郎和他的夫人住在隔壁，所以我把出云启太郎和秘书的房间进行了对调。） “这样子还不知道要查多久……”查完秘书和老板之后，西村警官叹了一口气。“如果真的要一个个排查的话，最后肯定会搞得没完没了。” 然而，千羽对此却持不同看法——他认为凶手只有三种可能性：1.凶手是秘书；2.凶手是太太；3.凶手真的跳车逃跑了。 原因无他，根据柯南他们的说法，凶手在射杀出云启太郎的时候开了一枪，在跳车的那个车厢用三发子弹打破了窗玻璃，又用两发子弹逼退了柯南和阿笠博士。 关键在于，凶手只开了两枪——这可能是因为他只剩下两颗子弹，但无法否认的事实是两颗子弹无论如何也实在是少了一点。一旦柯南或者阿笠博士在两颗子弹之后阴差阳错地抬头看了一眼，那么凶手的逃离之所势必就暴露了。事实上，根据柯南的叙述，凶手距离他们的距离并不远，哪怕是没有经过训练的人也很容易在这个距离打中阿笠博士，因此可以判断对方的目的在于恐吓而非射杀，但两发子弹事实上很难让柯南和阿笠博士在较长的时间内不敢抬头，更不足以让凶手有时间逃太远，哪怕是躲进不远处的9号车厢，打开车厢门所耗费的时间也可能会让自己完全暴露在柯南他们面前。， 换言之，凶手如果有把握用两颗子弹为自己争取到足够的时间的话，他显然有把握在一两秒钟之内从柯南他们的视野当中消失，也就意味着他要不然就是闪进了跳车的车厢里，要不然就是他躲在了8和10号车厢所在的那个楼梯当中以躲过柯南他们的视线。 如果按照这个思路进行推断的话，凶手是太太的可能性其实也不大，一来她的身高不是特别够扮演那个凶手，二来她的舱室也在一层，如果躲进车厢的话也会发出很大的关门声。（柯南他们只听到了凶手在从5号包厢跳车之前，当着他们的面关闭5号包厢门的关门声，并没有听到其他的关门声。） 但是，夫人并不是不可能做到瞒天过海，尤其是千羽之前见到过一个可能在这里能用上的手段的情况下。 之前少年侦探团曾经去过一个电影院，而且在那里解决了一起谋杀案。（详情见141章至145章的最后放映杀人事件篇）在那次案件当中犯人利用两个画面放映窗口的切换使得死者张田政次的尸体骤然出现在了大家的面前。 如果说，柯南最开始看到的并非是凶手站在跳车的5号车厢面前，而是夫人所住的7号车厢面前，看到的亮光也是7号车厢里面的灯光。而凶手在开枪压制柯南和阿笠博士的时候将开着灯的5号车厢的车门打开，同时将7号车厢的灯关掉的话，从压制状态当中恢复的柯南和阿笠博士在赶到5号车厢旁边并目击到5号车厢的门被关闭之后，就有可能会以为犯人一开始就站在5号车厢面前。而凶手只需要在通过某种方式关闭5号包厢的门的同时也关闭7号包厢的门就可以脱离柯南和阿笠博士的视线了——对于跑动中的人来说，亮着灯的5号包厢的门被关上是很容易发现的，但旁边处于黑暗当中的7号包厢门也被关上就不那么容易被发现了。 但这样的手段有一个问题——5号包厢和7号包厢的车门相距甚远，就算是成年男子也不可能在躲进7号包厢的时候把5号包厢的包厢门拉上。 或许，自己应该检查一下5号包厢的车厢门和7号包厢的车厢门的轮轴滑轨之间是否有什么连接，使得凶手在关闭7号车厢门的时候也能同时关闭5号车厢？ 第五百五十一章——预估与出入 那么，如果是这样的话，或许个中机巧真的就在还留在这里……这样想着，千羽走到了5号和7号包厢之间，扬起头，看向两个包厢的门的滑轨槽——然而他并没有看到什么东西，有可能是这里本来就什么也没有，也有可能是凶手已经将这里的东西收走了。 这样想着，千羽又走回了五号包厢门外，看向这间车厢。 这间车厢相当整洁，几乎可以说是根本没有什么住人的痕迹——要不然就是那个凶手有刻意隐藏自己的痕迹，要不然就意味着这个凶手有其它包厢。如果是后者的话，这就意味着凶手根本没有跳车，否则一旦车辆到站，没有被清理干净的包厢就会被关注，而里面的信息也会被北海道警方搜集起来进行侦查。 就在这时，柯南突然拍了拍他的肩膀。 “！？”千羽吓了一跳，有些错愕地看向柯南。 “你在想什么呢？”柯南问道。“刚才西村警官说的没有听到吗？让你我，还有灰原跟他一起走一趟。” “去哪里？” “坐辅助轨道的轨道车回本州那边——他们找到跳车的凶手了，尽管那只是一具尸体……别这么看着我，他确实已经死了。” 老实说，千羽真的没有认真地考虑过跳车跳死的可能性，尤其是在确认了这辆北斗星列车在凶手跳车的时候时速只有50千米左右的时候——他能想象到的情况就是跳车的时候不小心摔断了脖子或者在缓冲翻滚的时候死在了车轮下，但前者一般只会发生在没有跳车经验的新手身上，而后者……很难想象凶手会没有发出任何能够让大家听到的惨叫声。 话说回来，这个西村警官为什么会让自己和灰原哀一起跟着去？邀请两——算上柯南的话就是三个小孩子——未免有些太奇怪了。 ………… 青函隧道用于正常通车的主隧道两边分别有一条备用隧道，专门适用于抢修队伍在整个隧道当中快速移动。这一次西村警官正是命令北海道警方征调了北海道一侧的抢修车带着他们前往发现尸体的地方。 “尸体大概在什么方位？”柯南问道。“距离隧道口多远？” “根据他们的说法应该是在本州段的接近3千米标记点的位置上，”西村警官回答道。“以我们现在的速度来看，过去大概需要20分钟左右——哦，对了，我这里有他们发给列车上的电报系统的案件描述，你们可以看一眼。”这样说着，他把手中四张纸之中的三张纸交给了柯南，而柯南自己留了一页纸，剩下的两张纸交给了千羽和灰原哀。 千羽接过文件，然后看向了上面的内容叙述——内容并不多，但却有些微妙，总体如下。 1.凶手是中年男性，脸上有两撮假的八字胡，头上戴着假发。 2.身上没有发现特别明显的刀枪伤，初步判断死因有可能是跳车时颈部着地导致的当场死亡。作为佐证，脸部有大量和地面摩擦产生的伤痕。 3.双臂存在可以观察到的严重形变，推断小臂已经骨折。 “枪呢？”柯南问道。“有没有找到枪？” “枪？”西村警官皱起眉头，确认自己手中的文件确实没有提到这件事之后才回答道。“我想应该没有找到吧？否则的话除非他们是猪，要不然一定会写上来的。” “我在好奇的是玻璃到底经历了什么，”千羽突然说道。“虽然我不太懂具体的结果会怎么样，但我以为子弹最多就是把玻璃打出几个洞和一些裂纹，如果想要把整个玻璃打碎的话还是需要人自己打碎玻璃然后再跳车。” “摩擦伤里面大概还包含了玻璃造成的划伤吧？”柯南推测道。“如果是这样的话，大概就可以解释为什么他会摔死了——他带着防冲击姿势直接撞向玻璃，但在突破玻璃之后没有能够调整好姿势，最终脖子先落地了。” “听起来很有可能，”灰原哀回答道。“但问题在于，枪究竟在哪里？我本来以为凶手可能是先把窗户打碎并将枪扔出去，然后才自己跳出去，但按照你们的想法的话，他就根本没有时间先把枪扔出去。” 千羽突然皱起了眉头。“我觉得，我们还是到现场再说比较好……” “什么意思？”柯南挑眉。 “我感觉我想到了什么东西，但我不知道我究竟想到了什么，”千羽摇了摇头。“到那边看看到底发生了什么，然后再看看能不能想起来我究竟想到了什么事情。” ………… 20分钟之后，他们抵达了凶手的尸体所在的位置，只见几名警察已经围在了尸体的身旁，此时正在进行记录。 “我来了，”西村警官说道。“那么，接下来的事情就交给我们吧。” 那边的警察们什么也没说，只是无声地为他们让出了位置。 “哎？”千羽发出了错愕的声音，然后挑了挑眉毛，而他身旁的柯南则皱了皱眉头，之后瞥了千羽和灰原哀一眼。 虽然感觉有些奇怪，但几人还是围在了尸体旁边。 “感觉我们就跟鬣狗一样，”灰原哀皱了皱眉头。“围在别人检查过的尸体旁边做检查，简直就是一副食腐动物作派。” “嗯……”千羽只是随便应了一声，因为他现在正在聚精会神地看着凶手的脸。 “这是浅间安治啊？”西村警官眯起眼睛辨认了片刻之后说道。“这家伙……怎么会在这里？” “浅间安治？”灰原哀皱起了眉头。“这个是浅间安治？不是伪装成浅间安治？” “他是伪装成了别人的浅间安治，”西村警官摇头。“反正我觉得……”说到这里，他捏了捏浅间安治的脸。“应该不是易容，这就是他的脸，他也就是浅间安治。” “千羽，”柯南直接脱下了浅间安治的衣服，开始隔着衬衫查看浅间安治的双臂骨折状况。“你有什么发现吗？” “……”千羽错愕地看着柯南娴熟的检查手法，几秒钟之后才摇了摇头。“我还是在想刚才灰原说的那个问题，以及那个问题的升级版。” “如果说，浅间安治是撞破玻璃出来的话，玻璃在哪里？如果说那几发子弹真的鬼使神差地打破了玻璃的话，我们往前面走一点应该能在墙壁上找到枪击的痕迹，同时在那附近找到玻璃飞溅的痕迹。” 这样说着，千羽站起身。“要不要和我一起向前走走？按照你当时看到的状况，应该就在前方一百米左右的位置。” 第五百五十二章——异常的时间与姿势 当他们前进了大约一百五十米之后，千羽开始感到疑惑了。“如果火车的速度是50左右的话，这已经是十秒以上的路程了吧？” “如果他们找到了的话，肯定就已经提到了，所以有可能还在这附近，只不过是扔到了什么很难被发现的地方——” 说到这里的时候，柯南突然看向了旁边——千羽在意识到柯南的异常之后也看了过去，然后意识到了柯南究竟在关注什么。 在那边，是几个堆在一起的大桶，看起来应该是防爆桶或者类似的东西。如果说有什么东西被扔到了桶之间的缝隙里面的话，警察们很可能并不会注意到这里面或许会有什么东西。 “如果要我说的话，扔到这里面的概率其实很小，”这样说着，柯南已经凑近了防爆桶，开始用他的手表上面的手电筒功能探照桶之间的缝隙。“但如果外面找不到手枪的话，恐怕就真的只能在这些缝隙之间了。” “唔……”千羽在他身后发出了有些迟疑的声音。 “但老实说，我觉得想找到这些的话会很麻烦……”翻找了几个桶之间的缝隙之后，柯南叹了一口气。“我甚至都已经开始怀疑这里面是否真的有一把枪了——尽管这是唯一的可能性，但我现在还没有找到。” “你就没有想过，有可能是你漏算了什么东西咯？”就在这时，灰原哀淡然的声音响起。 “什么意思？”柯南皱起眉头，转过身来，却发现千羽和灰原哀正站在站台的边缘，正在向下方看着什么东西——灰原哀的手里拿着一个应该是千羽日常携带的小手电，而千羽则只是双手插在兜里，看着下方的景象。“你们的意思是……枪支在那下面？” “是啊，”千羽点头。“或许这把手枪会掉在这里是因为浅间安治在跳车的时候没有把枪扔出去，而是让枪支自然掉下去的——等一下，如果是自然掉下去的话，我是否可以理解为浅间安治很有可能没有跳车而出，而是在站在窗口前将枪支扔下去之后才跳车的？” “是啊，”柯南也来到了他们身旁，借助着灰原哀手中的小手电看向铁轨旁边若隐若现的手枪形物事。“如果是那样的话，我们得回去看看浅间安治的尸体了，看看他的死法是不是真的有和他最可能的离开北斗星列车的方式相匹配。” 看着柯南走回去的身影，千羽挑了挑眉毛。 “怎么了？”灰原哀似乎并没有看向千羽这边，但却知道他的一举一动。 “我在想玻璃的事情，但他却就这么回去了……”千羽耸了耸肩。“就是有点懵。” “总之，你有找到玻璃的痕迹吗？”灰原哀又问道。“我觉得如果我们要找玻璃痕迹的话，我们还需要再向前走一点。当然了，没必要走太多，因为柯南的叙述表明浅间安治并没有消失太久的话，火车不可能开太远，事实上我已经觉得这段路有点太远了。” “除非他并不是在这里离开舱室的，”灰原哀突然提出了这种可能。“如果是他用小钩子之类的东西将自己挂在玻璃被打碎的火车的外面，然后在他想的时候才扔掉手枪然后试图跳车，但却在跳车的时候出了意外。” “速度不对，”千羽摇头。“你别忘了这列火车是准时进入轨道的，也就是说他在犯案的时候就已经将进入隧道了，凶手在有机会把自己挂在车厢外面的时候就已经离这里很近了，他这样挂着是完全没有意义的。” “或许我们应该回去看看，仔细检查一下浅间安治是不是真的因为跳车而死，或者说柯南看到的那个人是不是跳车而死的浅间安治。”灰原哀说到这里的时候，突然带着有些古怪的神情看向千羽。“江户川他会不会是……” “我不知道，”千羽耸肩。“鉴于他的身份和与身份匹配的能力，我觉得他比我们快一步并不是什么真的特别令人惊讶的事情。” ………… 柯南再一次检查着浅间安治的尸体。 在看到那边的状况之后，他大概有了想法。 从浅间安治开枪到柯南进入整个房间并确认没有人在房间里面大概有10秒钟左右，而根据列车的行进时间表和柯南确认过的凶手的行动轨迹时间轴的对比结果也可以判断出浅间安治大概正是在这十秒当中跳车的。 但问题在于凶手的行动轨迹时间轴当中有一个无法解释的不合理状况——如果将浅间安治向包厢开枪的声音设定为0秒的话，那么柯南和阿笠博士就是在3秒的时间点重新抬起头，然后准备向5号包厢前进。 之后，在大约8秒的时候，柯南正在全速接近包厢面前，而就在此时，包厢的门被关上了。 最终，在10秒的时候，柯南打开了包厢门，而此时浅间安治大概是已经离开了车厢，完全消失在了他的视野当中。 这其中的主要问题在于8到10秒。如果说包厢门是被浅间安治关上的话……要知道包厢的长度超过2米，浅间安治几乎不可能在两秒当中从一端加速跑到另外一端，然后翻出已经被打破的车窗并落地。（如果浅间安治在柯南打开包厢门之后才落地，根据惯性原理，浅间安治的落点应该距离这个车窗很近，柯南没有理由听不到他落地的声音。） 而且，浅间安治的骨头的状况也有问题：一般来讲，跳车的时候常见的动作是双手交叉护在头部前方来缓冲跳车落地时可能出现的头部冲击，而一旦速度过快就有可能产生交叉的双臂的骨骼在碰撞到地面之后互相角力，最终导致双臂骨折的状况——似乎就是浅间安治现在骨折的状况这般。 但是，浅间安治的骨折状况和这种状况下应有的骨折状况并不匹配。如果是双臂角力导致的骨折，那么双臂的骨折之后的弯折方向应该是相反的，如果说一条手臂的骨折方向是向内的，那么另外一条手臂就应该是向外的。 然而浅间安治的双臂都是向内侧骨折，而且在手指也有严重的骨折，这些显然不是在之前说的双手护头那样的状况下容易出现的状况。 第五百五十三章——证据 大约40分钟之后，柯南和千羽等人在西村警官的陪同下回到了北斗星列车上。 “你有什么看法吗？”柯南问道。 “大概有点猜想，”千羽耸肩。“但还需要进一步验证就是了，毕竟我对尸体这种东西不了解，就算像你那样盯着尸体看也找不出什么有用的东西。” “对犯人是谁有什么猜想吗？”柯南又问道。“如果从我们见过的人里面选的话。” “从那里面选？”千羽想了想之后回答道。“如果真要选一个的话，我选秘书，这是最能解释当时的状况的想法。” “解释我们当时遇到的状况吗？” “是啊，”千羽点了点头。“如果你们当时没有看到别人的话，唯一的解释就是躲在秘书和出云启太郎的包厢的那个阶梯那里。考虑到你们之后没有发现任何端疑，恐怕也就是秘书最容易偷偷溜回他在上面的房间里面了。” “手法呢？”柯南问道。 “别问我，”千羽立刻摇头。“可能的方法太多了，具体发生了什么得问他本人才能知道。” “嗯，”柯南也点了点头。“我们回去重新检查一下5号包厢，看看里面是否还有什么线索再说吧。” 刚走上列车，柯南就径直带着千羽和西村警官等人来到了5号包厢——阿笠博士早就已经等在这里了，而这里原本相当整齐的被子也已经被打开了。 “你动过这里了？”西村警官立刻意识到了被子的异常，问道。 “是的，而且我们还找到了一些有趣的东西。”阿笠博士点了点头，然后将一个信封从褥子下面拿了出来。“那个被子上有些有趣的东西，但这个信封里面的东西事实上才是最重要的。” “这是……”西村警官微微眯起眼睛，然后反应了过来。“浅间安治的东西？” “是的，”阿笠博士点了点头。“内容我们已经看过了，警官你可以也来看一下，这里面说明了最可能是凶手的人的身份。” “什么！？”西村警官大吃一惊，连忙接过了信封，然后三下两下从被拆开的信封里面取出了信件，草草看了两眼就带着不可思议地眼神看向了阿笠博士。 “不用惊讶，”柯南似乎早就已经知道了这里面的内容。“如果不出意外的话，秘书就是这起案件的唯一人选。” “这是什么？”千羽完全不明白这到底是怎么回事，连忙向柯南询问。 “西村警官，把这个给他们看看吧。”柯南看着西村警官，说道。而西村警官也立刻就将信件和信封递给了千羽。 “……”千羽接过信件，看着这上面的内容，然后眉头立刻锁了起来。“这……” 这封信件是手写成的，抬头的内容是浅间老大，内容则是说明写信人已经为浅间安治订好了北斗星列车的车票，邀请他一同一起干一笔大买卖——由于计划过于机密，所以不能在这里面详谈，只能让他来之后再告诉他整个方案的具体内容。为了表示诚意，他特地为他订购了这台北斗星列车的昂贵车票。 而结尾处的署名是……加越。 “加越是谁？”千羽问道，而靠在他身旁看完信件的灰原哀也带着同样的困惑。 “秘书。”柯南简单明了地做出了回答。“他的名字是加越利则。” “为什么这封信会出现在这里？”千羽又问道。“为什么会出现在褥子下面？” “我不知道具体原因，”柯南摇了摇头。“但阿笠博士告诉我说他并没有找到浅间安治的行李，所以我猜有可能是秘书在杀了浅间安治之后将他的行李扔了出去。但浅间安治早就觉得秘书邀请他坐这辆北斗星列车的动机不纯，所以提前做了提防，把这封信藏在了褥子下面。当然了，这是我的个人猜想，真正知道理由的恐怕就只有浅间安治本人了，而这个理由已经随着他的死而成为了永远的谜。不过除了这封信之外，我想我们还需要更多的证据来指控加越利则先生，比如说，我们可能需要搜索一下他的所有行李。毕竟他到现在应该都还没有时间把他刺杀出云启太郎的时候穿的衣服扔掉，同样也没有时间处理掉他身上可能有的硝烟反应的痕迹。” ………… “你们找我究竟是为了什么？”秘书加越利则疑惑地看着西村警官。 “只是吃点东西而已，”西村警官说道。“反正这都已经是早上了，所以我们觉得你大概已经饿了，因此才为你准备了吃的东西。” “我……”加越利则面露难色。“我其实并不饿，所以不想吃什么东西。” “不想吃什么东西？”西村警官微微眯起眼睛。“这里的早餐真的非常好吃，而且一般都是只有sa1皇家包厢才能享受的待遇，所以您真的不打算体验一下吗？” 就在此时，一名警察快步从车尾方向走了过来，然后在西村警官耳边悄悄说了几句话，加越利则甚至都可以看见西村警官的表情的变化。 “或许，您是不是已经吃过夜宵了？”西村警官突然露出了嘘寒问暖的表情。“如果您已经和友人在包厢里面吃过了夜宵的话，我们确实能够理解您不想吃东西的想法。” “啊……”加越利则显然有些吃惊于西村警官突然变得热情，甚至都已经用上了敬语的样子。“这个……” “毕竟那是你的老上司浅间安治，不吃一点东西实在是不礼貌，不是吗？”西村警官的表情在下一个瞬间就已经突然冷若冰霜。“杀死了浅间安治和出云启太郎先生的凶手，加越利则先生？” “啊……”加越利则脸上瞬间写满了吃惊和错愕的表情，片刻之后才变成了苦笑。“警官先生，您是不是在开玩笑？这种事情可不能乱说啊！” “我可没有乱说，”西村警官的脸上出现了冷笑。“我们已经在你的包厢里面找到了凶手穿着的服装，事到如今你觉得你还有什么可以狡辩的嘛，还是说你觉得你能解释那上面发现的开枪之后沾染上去的硝烟反应阳性结果？” 第五百五十四章——供述（北斗星列车篇结束） “什么？”加越利则大吃一惊。“你们怎么能！” “这只是正常的刑侦调查活动而已，”西村警官面色不变。“所以，阁下是打算继续狡辩呢，还是打算承认阁下的罪孽呢？” “……”加越利则的面色已然苍白，双臂不住地颤抖着。 就在这时，阿笠博士、柯南、千羽和灰原哀已经进入了这个车厢，看到了心理防线已然趋近于崩溃的加越利则。 “果然是他……”千羽叹了一口气，说道。 “是啊，”柯南点了点头。“接下来我们就来听听他为什么要这么做，到底做了什么吧。” …… “当时我一边开枪，一直躲到这里，在你们靠近包厢门的时候启动了机关将包厢门关上。”已经戴上了手铐的加越利则从5号包厢的门口快步走到他和出云启太郎的包厢的楼梯上，向身旁的众人说明着。“然后我就趁着你们跑过来的时候产生的声响小声走了上去，然后打开了包厢门，躲回去并锁上了门，假装我一直在休息。” “你所谓的机关是什么？”柯南问道。“是你舱室里面的你老板出云启太郎先生的钓具袋里面的钓鱼线对吗？” “是的，”加越利则露出了有些惊讶的神色。“我确实是使用钓鱼线完成了工作，可你是怎么……” “因为你那里只有这个能够完成我之前猜测的那种方案的实施，”柯南露出了相当自信的笑容，淡淡道。“和其他的道具相比，钓鱼线拥有足够的强度，可以让你在隐藏你自己的情况下完成远距离的机关操控，因而这是你最有可能借助的工具。” “是啊，”加越利则带着难以释然的表情看着柯南，然后认可了他的说法。“我当时把一根钓鱼线挂在了5号包厢的门把手上，在穿过了浅间安治的尸体的牛仔裤的穿洞之后从墙壁上的挂槽里面穿出。我只需要在你们靠近的时候拉动钓鱼线，在将包厢门拉上的同时将原本就吊在车外的浅间安治的尸体扔出窗外。而我在门把手上系上的结并不牢固，只要大力一拉就会被拉脱，因此我只需要大力抽动这根钓鱼线，这根线就会在你们进入包厢之前被我抽出来。” “果然，”柯南点了点头。“和我想象的原理差不多。” “话说回来，你们是怎么怀疑浅间安治的死因的？”加越利则突然想起了什么，连忙问道。“我还以为我的这个金蝉脱壳的手法天衣无缝……” “你的问题多了去了，”柯南哼了一声，然后开始说了起来。“首先，是窗户玻璃的问题：如果窗玻璃是在浅间安治跳车的时候被打碎的，那么窗户玻璃的碎渣应该能够在他跳车的地方附近被发现，但警察们却并没有找到相关的痕迹。因此，我开始怀疑玻璃是否真的是跳车的时候才被打破的。相同的道理也适用于你扔下去的浅间安治的行李。” “这样吗……”加越利则喃喃道。 “老实说，”柯南耸了耸肩。“如果你不是在这里犯案，我发现这个异常其实是很困难的，因为外面的列车铁轨下面都有一层砕石道床，想要确认里面是否混有玻璃渣其实是非常困难的工作。但在这里的水泥地站台上，这种事情就要方便多了，只需要一个手电筒就可以确认地面上是否有玻璃碎渣的踪迹。” “……”加越利则的脸色铁青，身体微微颤抖着。 “第二点，”柯南继续说着。“你在袭击了浅间安治之后将他悬挂在了车厢外面，这导致了在你将他扔下去的时候他以完全无反抗的姿态落地，这导致了临床检验上的不符合正常跳车产生伤痕的临床症状。我相信，只要对浅间安治的尸体进行后续的尸检，警方很容易就会发现浅间安治的尸检结果疑点多多，然后重新展开调查——只是那时候已经根本来不及找到已经辞职甚至出国逃亡的你了。” “第三点，是你对浅间安治的床铺的处理过程。我们发现包厢里面的床铺非常整齐，显然被精心处理过，而且制造出浅间安治并没有睡着，而是一直在准备着犯案行动的假象。但你有可能不知道的是，我们在床铺上面发现了他睡过的痕迹——那是枕头上的唾液痕迹，虽然不算很明显，但确实存在。换言之，应该有人在那个床铺上睡过了，所以床铺非常整齐同样是不应该出现的异常状况。唯一的解释就是有人想掩饰什么，然后整理好了床铺。” “如果继续说下去的话，那就真的没完没了了，所以现在我觉得该你说了，”说到这里的时候，柯南深吸了一口气，然后盯着加越利则的眼睛。“告诉我，你为什么要这么做？” “为了报复，”加越利则立刻说道。“是为了为我心爱的女孩报仇——无论是杀死出云启太郎还是浅间安治都是为了这一点。” “报复？”柯南皱起了眉头。“什么意思？” “我其实以前和浅间安治的关系不错，”加越利则露出了苦笑的神情。“事实上，她和浅间安治的关系也很好，我们三个人都是好朋友。” “后来有一次，我居然发现她染上了毒瘾……”说到这里，加越利则摇了摇头。“我当时真的吓坏了，因为我无法想象究竟为什么她会染上毒瘾。” “不到半年之后，她死了，就死在我的怀里。”加越利则的语气平淡了起来，仿佛死掉的那个人与她萍水相逢。“她死前的最后一句话是对我说的，她说的是‘对不起’。” “后来，我无意间发现浅间安治干过贩毒的勾当，因此开始怀疑是不是这个老混蛋勾引她吸毒，最终害死了他。”加越利则的双手已经无意识地握成了拳头，使得裤兜处鼓起了两个包。“我当时去问了他，但他说这与他没有关系，她的毒品并非来自她，而是来自他的同行——珠宝店老板出云启太郎。” “直到后来，我才发现他们其实是上下线的关系，的确是出云启太郎为她提供了毒品，但提出为她提供毒品并让她染上毒瘾这个主意，并且以毒资为要挟得到了她的身体的……”说到这里的时候，加越利则已然是咬牙切齿。 “就是浅间安治这个混蛋！” 第五百五十五章——白昼下的夜戏 千羽是在包厢里设置的广播的提示声中醒来的——车厢中的到站广播本来已经被他关闭了，但对于最后一站的报站声是强制开启的，因为所有乘客都需要在这里下车。 “呜……”千羽睁开眼睛，让眼睛适应着包厢内的景象——整个包厢一片漆黑。 想起来了……自己是在加越利则被逮捕并带下车的过程中感觉到睡意袭来，却发现元太他们还没有起。就在那时候，加越利则邀请千羽去他的房间稍作休息——反正他已经不再需要那个包厢了。 然后……然后…… 就在这时，千羽意识到自己的右手上传来了温热的气息，而且还有些许触感。当他有些后知后觉地歪过头，看向右边的时候，他发现灰原哀正躺在他的身边，似乎仍然没有醒来。他手中的温热感正是灰原哀不知道什么时候与千羽的手相扣着的她的手。 她怎么会在这里？千羽有些吃惊地看着灰原哀，然后灰原哀就在他的面前缓缓睁开了眼睛。 “早安。”灰原哀似乎对于自己睡在千羽身边这件事并没有任何惊讶，只是带着淡淡的笑意这样问候着。 “你怎么会睡在这里？”千羽有些惊讶地询问着——虽然他因为困惑而皱起了眉头，但脸上露出的确实带着些许兴奋的、难以置信的笑容，毕竟睡在他旁边的是她。 “本来我只是想在旁边看着你休息，”灰原哀回答道。“但因为这里有点黑，再加上我今天早上也就睡了四个多小时，所以感觉有点困了。然后我看到你的被子似乎还有富余，所以我就也钻进来稍微休息一下咯。怎么，你不欢迎吗？” “怎么可能不欢迎，”千羽将自己从原本平躺的姿势右转了90度，在正对着灰原哀也离她更近了。“不过快该下车了，我们先起床，然后去找他们吧？” “好啊，”灰原哀也向千羽这边转了过来。“我也差不多睡够了——” 说到这里的时候，灰原哀突然停了下来，然后静静地看着千羽近在咫尺的脸。在转向彼此之后，两个人现在距离非常近，近到…… 千羽的左手从被子里抽了出来，然后伸到了灰原哀的背后，轻轻搂住了她。紧接着，他的头微微向前探了探，就这样轻轻吻在了灰原哀的唇上。而灰原哀也立刻做出了回应，和千羽扣在一起的手握得更紧了，而另一只手则同样揽住了千羽。 千羽微微闭上眼，用唇上的触感和温度感应着着灰原哀的存在，而他突然意识到灰原哀的双唇并非完全紧闭，而是已经在接吻的过程当中微微张开。 他在辅助单元之前做出了自己的反应——他将舌尖轻轻探了进去。而就在他刚探进去的时候，舌尖突然碰上了什么东西，是温暖而又灵活的东西。 “嗯！”灰原哀原本带着些许神圣的表情在一瞬间破裂了，在飞快地和千羽分开之后，她的脸上仍然带着无法掩饰的绯红。“你干什么啊？” “我不知道，”千羽的笑意更甚，将额头轻轻贴在了灰原哀的额头上。“但我知道我该这么做。” 灰原哀正想说些什么，但房门却被敲响了。 “千羽，小哀，你们都醒了吗？”这是阿笠博士的声音。 “醒了，”灰原哀用仍然残留着些许兴奋味道的声音回答道。“马上出来！” “你的声音太兴奋了，”千羽摇了摇头，有些无奈地提醒道。“和你平常声音完全不一样。” “或许吧，”灰原哀只是耸了耸肩。“反正呢，我完全不在乎~” 说着，她用肘部撑起了自己的身体，然后在千羽的面颊上轻轻啄了一下。随后，她掀开了自己的身上的被子，从床上站了起来。“快点起来吧。” …… “你们居然没有把我们叫醒！”光彦不爽道。“都出现杀人案件了，你们居然没有把我们叫醒！” “反正都是警察叔叔他们做的，我们也只是旁观而已，”千羽摊手。“而且我觉得打断你们的睡眠并不是什么好事。” “我们的目的不是为了解决那个闹鬼的传闻吗？”灰原哀提醒道。“相比这起由警方负责就可以了的案件，那个才是我们大显身手的地方不是吗？” “话说，我们该怎么过去？”千羽突然问道。“工藤先生应该有为我们安排前往传闻地点的交通工具吧？” “有啊，”柯南漫不经心道。“是一辆足够大的轿车，足够装下我们所有人。只要我们出去，他就能看到我们，然后来找我们。” …… “又有新的状况出现了？”柯南看着年轻的司机，问道。 “是啊，”司机点了点头。“这件事情发生在工藤先生上一次向我询问消息之后，所以你们可能还不知道——这是两天之前发生的事情。” “这一次的内容是什么？”柯南问道。 “有一辆货车在那附近出了车祸，然后货物也出了事情。”司机说道。“那是一辆运送冷冻猪肉的货车，然后因为疲劳驾驶的缘故从山路上犯下了峡谷——但在警察们后来下去寻找车辆残骸的时候，他们没有在那里面发现任何储藏货物的痕迹，只有一整辆空车和昏迷、但却还有一口气的驾驶员。” “有这种事情？”光彦惊讶道。“可是……如果真的发生了这种事情的话，应该会有报道吧？” “官方还予以了专门的辟谣，但大家都不信，而这个传闻也在大家之间广为流传，所以我觉得宁可信其有不可信其无。”司机回答道。“总之，如果真的发生这种事情的话，那就和之前的那些传闻吻合了。” “是啊，”灰原哀叹了一口气，说道。“毕竟僵尸吃肉是一个很合理的说法，但……人类真的能消化那些东西吗？” 根据之前的传闻，千羽和灰原哀更倾向于这个事件本身是巫毒粉末之类的毒药造成的行尸走肉的集群所产生的传闻。但这也就意味着这些人其实是正常活人——对于正常活人来说，这些冷冻猪肉实在是有些难以消化。 “除非他们有足够的烹饪能力来处理这些猪肉，但这仍然不够，”千羽摇了摇头。“之前应该没有人收集到过类似的食物丢失的记录。也就是说最有可能的状况是他们已经提前准备了足够的食物来喂养所有的活死人，但这无法解释为什么他们现在会需要这些额外的猪肉来维持供给。如果他们需要这些猪肉来补充库存的话，这意味着他们已经缺乏补给，因此必须冒着被发现异常的风险去盗取给养。” 第一种情况是，他们本来计划在之前的某个时间段完成整个计划，但却没能按时完成，因此必须储备足够的额外给养来坚持下去。而第二种情况是，他们本来就已经准备好了足够的给养，但现在他们出于某种原因而继续获取补给。 相比之下，第一种情况更有可能（因为第二种风险太大了），但他们究竟想干什么，又为什么没能按时完成这个计划呢？ 咕 看最快更新无错小说，请记住 https://www.52wx.com！章节内容正在手打中，请稍等片刻，内容更新后，请重新刷新页面，即可获取最新更新！ 第五百五十六章——传闻的核对 “我们要在这里呆多久？”看着面前的便利店，千羽问道。“我是指在这座山上。” “怎么了？”柯南问道。 “就是有点纠结，”千羽耸了耸肩。“如果真的有人想在这座山上做些什么的话……你不觉得我们长时间滞留在这里显得很蠢吗？” “那我们可能真的要停留一段时间了，”阿笠博士回答道。“优作委托我们在这里调查所有状况，要求明天中午或者找出真相之后再离开。” “啧，”千羽的嘴角抽了抽。“这个消息……我稍微有点担心，尤其是在搞清楚究竟发生了什么之前。” “放心，我们在房间里，”柯南并没有特别紧张的情绪。“如果真的是你们说的那种巫毒粉末的话，那些人充其量也就是吓吓人而已，我们需要对付的也只有操纵他们的指使者罢了。更何况我们本身在房间里面，只要稍作警戒的话，至少不会被直接突袭。” “我们不需要在森林里面探索吗？”千羽又问道。“如果说我们不搜索森林的话，那我们恐怕很难找到什么东西。但如果我们搜索森林的话，这个行为的危险系数有点高。” “那里面有已经到位的协同人员，”阿笠博士看了千羽一眼，然后宽慰道。“放心吧，我们已经说好在第二天的白天进行搜索了——本……本来是打算今天就搜索的，但考虑到我们今天耽搁了这么多时间，所以还是明天开始搜索比较好。” “请问你们是？”就在这时，便利店的门被打开了——已经有一名店员看到了他们，然后好奇地走了出来。“有什么东西需要购买吗？” “啊——”柯南犹豫了片刻之后，回答道。“那个，我们想调查一下这里的山上出现了僵尸的传闻……请问您们有没有人了解这件事情。” “为什么要问这个？”店员皱起了眉头。“我就是看到了僵尸的那个人……” “这些都是真的吗？”柯南大吃一惊。“您真的看到僵尸了？” “是啊，”店员点了点头。“我当时就看到僵尸向我走过来的过程。” “是怎样的？”柯南的积极性要比之前高了很多，连忙问道。“您当时看到了怎样的场景？” “我当时看到了……”店员思索了片刻之后回答道。“那个僵尸的头已经向一边折断了，如果算上头的话身高可能有一米九左右，属于健壮的体型。走路一瘸一拐的，而且走路的时候拖着一条腿。” “是怎样拖着一条腿？”柯南又问道。“是那种单纯的一瘸一拐，还是有一条腿的着地方式根本不正常？” 那些只有本能的野兽也有可能一瘸一拐的，因为疼痛限制了他们的流畅行动。但如果是有一条腿的着地方式根本不正常的情况下还能保持平衡勉强行走的话，那就并不是只有本能的行尸走肉们能够做到的事情了——对于两足行走的人类来说尤其如此。 “一瘸一拐，”店员回答道。“腿的着地方式或许比较正常，但仍然是拖着一条腿。” “……”柯南陷入了沉思。 “他们能做到这种事情吗？”千羽小声对旁边的灰原哀问道。 “我没有试过，”灰原哀耸了耸肩。“但如果经过训练的话说不定能够勉强维持行走，但……” “没有人会浪费时间在这种事情上吧？”千羽点了点头。“如果真的要拿来当行尸走肉用的话，应该不会浪费这么多时间在一个人身上，反正把他们放回去的话问题多多，还不如全都宰了……话说回来，面对这么疯狂的杀人魔的话我们留在这里真的没有问题吗？想到这些事情之后我更担心了啊！” “慢慢看吧，反正你我应该不会有太大的麻烦。”灰原哀淡淡道。“在所有人当中，你我还有柯南应该是战斗力最强的” “为什么？”千羽挑眉。“元太理论上也不弱吧？” “你给我的东西我带上了，”灰原哀淡淡道。“而且你也带上了那些东西不是吗？我们根本没有理由担心。” 灰原哀所指的她带上的东西是之前千羽送给她的指虎，有这个东西的话至少有能够对行尸走肉和操纵者造成严重伤害的能力。而千羽带上的东西则是另外的专门道具，在这里也有相当的可用性。 …… 在重新坐上车，向山上的别墅方向进发之后，柯南的表情相当不好。 “怎么了？”步美问道。“柯南你在担心什么吗？” “嗯，”柯南凝重地点了点头。“老实说，我本来以为这是什么造势的传闻，因为如果真的有这些事件的话，我们没有理由根本没听说过这些事情——至少这里的当地报刊应该早就已经把这些东西拉出来大肆报道了。但现在……如果真的有店员见到了僵尸的话，这个事件就相当微妙了。尤其是考虑到之前丢失的猪肉数量，需要吃这么多猪肉的显然是一个相当庞大的人员团体。” “炊烟？”千羽突然想起了什么，说道。“等一下，如果他们需要烹饪的话，他们肯定需要有一个执行烹饪任务的地点，而且那里肯定足够大。” “考虑到这里完全都是森林，几乎不具备地下掘进的可能性，因此整个烹饪工作基本上一定是在地上完成的，最多就是某个天然形成的洞穴或者哪个早就已经矗立在森林里面的建筑物里面。毫无疑问，这种地方一定相当显眼，我们只要到了那附近就一定能看见。” “那我们明天去看一趟吧，”光彦说道。“今天我们先把东西准备好——” “不，我们今天就去，”柯南说道。“趁着夜色降临之前先稍微搜索一下森林里面的一部分地域，然后明天再执行其余部分的搜索任务。” 就在他们的车辆刚刚驶过的路边的树林里，有一个草丛突然抖动了起来。 随后，一个全身满是伤痕，相貌狰狞的人站了起来——他的头以诡异的角度弯折着，而他的双目之中除了一片浑浊之外空无一物。 “吼——”他发出了低沉的咆哮声。 第五百五十七章——换房 “这栋别墅看起来还蛮豪华的嘛，”站在别墅门口，千羽看着这栋别墅，点评道。“嗯，至少不是什么被包围起来就什么回旋的余地的地方。” “是啊，”阿笠博士点了点头。“我们肯定不用担心在这里的居住条件了，肯定有非常宽敞的房间来让我们过夜。” “如果能挑的话，我们还是挑一个高的房间好了，”千羽的嘴角抽了一下。“至少能安全地睡个好觉。” 随后，阿笠博士带着走向了别墅的门口。别墅的门前除了他们的车辆之外，还早已经停靠了一辆面包车，说明这边早就已经有一波人在等着他们了。 当他们敲开别墅的大门之后，他们见到的景象也证实了他们的说法。 “你们是？”一个看起来大约在30岁上下的女子打开了房门，看着他们。“啊，你们就是来调查僵尸事件的少年侦探团吗？” “是的，请问您是？”阿笠博士问道。 “我叫江尻恭子，”女子大大咧咧地回答道。“也是这次……调查团的成员之一，欢迎你们来到这里。” 这样说着，她便将众人迎了进去。“那个，我先带你们去你们的房间吧，你们的房间早就已经被准备好了。” …… 千羽微微皱起了眉头，因为现在出现了几个问题——首先，他们的房间尽管还算能满足基本的需求，但却有一间单人间是在一楼。 至于第二件事情…… “你太胖了啊小弟弟，”江尻恭子叹了一口气，有些无奈地看着元太。“我本来以为你们真的就只是六个小孩子，所以以为在一张单人床和一张双人床挤一挤的话应该就已经足够了，现在看起来这应该是不够的。” “我知道啦……”元太的表情相当尴尬，看了一眼自己的肚子之后说道。“那我们现在应该怎么办啊？” “还有空的单人间，给你们开一间就是了，”江尻恭子只是耸了耸肩，然后指了指不远处的一间房门。“那个房间也没人住，你住进去就是了。” “那也只能这样了，”阿笠博士点了点头。“那么，元太住那间，我和千羽、柯南以及光彦住双人间，小哀和步美住在楼下那间。” “那个……”步美面露难色。“我不太想住在一楼……” “我住一楼吧……”千羽叹了一口气，说道。“虽然说不怎么安全，但看来也只能是我来住这间了……” “那……”阿笠博士环视了侦探团的所有人。“千羽一个人睡不下那张床，你们还有谁跟他一起吗？” 就在光彦和柯南回答之前，意料之外、却又在情理之中的人抢先做出了回答。 “我和橘住一间吧。”灰原哀淡淡道。 “啊？”阿笠博士愕然，而步美也有些惊讶。 “我还是有点在意僵尸的传闻，”灰原哀面色不变道。“和橘住一间的话我会比较安心。” “那我怎么办？”步美看起来相当纠结这个问题。“如果小哀你住在千羽那边的话，我怎么办？” “你的话也很在意传闻对吧？”灰原哀瞥了柯南一眼之后说道。“让小岛去和阿笠博士一起住，然后让咱们这里最冷静的江户川陪你一起睡不就行了。” “哎？”柯南大吃一惊。“为……为什么是我？” “这里可是有僵尸传闻的哎，”灰原哀双手抱胸，看向了柯南。“你把我们两个女生放在一间屋子里担惊受怕真的好吗？” “呃……”柯南脸上的表情满是被坑了的遇人不淑的表情。 “那个……真的可以吗？”步美的脸上展现着根本无法被隐瞒的喜悦神情，小心翼翼地对柯南问道。 “……”柯南此时正好打算说出一句拒绝的理由，但却在看到步美的表情之后感觉自己所有的理由都被掐断在了喉咙里。“这……好吧……但是，我有一个条件。” “什么条件？”步美立刻问道。 “待会儿我们不是会趁天黑之前处于探索森林吗？”柯南说道。“如果我们找到了僵尸传闻到底是怎么回事，那么我就还和千羽一起睡，怎么样？” “唔……”步美显然有些犹豫，因为如果柯南真的解决了这个问题的话，她就错失了和柯南住一间房间的大好机会。 “你就打算这么伤人家女孩子的心吗？”灰原哀淡淡道。“无论如何，这样急着摆脱女孩子也是有点太失礼了不是吗？” 【但是……】千羽只是瞥了一眼灰原哀。【道德绑架这种行为其实也不怎么好吧？这样下去的话柯南也很难办的啊……】 “没关系的，”反而是步美为柯南解了围。“如果真的找到了的话，那就听柯南的吧。” …… 大约十五分钟之后，千羽和灰原哀正坐在靠近森林的空地上的两个小板凳上，一起看着不远处的飞行器——这个飞行器正是之前千羽订购的航模无人机（m13篇里面的那个），此时正带着一个打开了的录像机在森林上空飞行着。这里的森林虽然说是森林，但事实上并没有那么茂密，所以无人机还是可以在森林上方对森林当中的景象进行一定程度的鸟瞰观测。 至于柯南他们，他们正从千羽和灰原哀所在的森林边缘向森林内部进行浅层探索，而千羽和灰原哀也仅仅是因为要利用无人机进行鸟瞰观测所以才留在这里。 “就算你要撮合他和步美，这也不是时机吧？”千羽突然问道。“柯南的心里还有小兰姐姐，你这么做有点强行撮合的嫌疑不是吗？” “我知道啊，”灰原哀点了点头。“我这么做唯一的理由就是为了和你住一间而已。反正你也知道江户川不可能因为这一晚上而忘掉小兰，所以住一晚上也没什么不是吗？至于步美……这一晚上对她来说也只会是一段甜蜜的回忆而已，不用太担心。” “为了和我住一起？”千羽挑眉。“你……别告诉我是为了早安吻-_-||” “你害怕吗？至少在整个僵尸传闻搞清楚之前，”灰原哀问道。 “肯定害怕啊，”千羽的嘴角抽了一下。“不害怕就怪了吧？” “你觉得我会不害怕吗？”灰原哀反问道。“如果我和步美住一间，你和江户川住一间的话，害怕的人至少会有三个，但现在这样的话或许就根本不会有人害怕了。” 第五百五十八章——相拥而视 大约两个个小时之后，天色已经逐渐黑了下来，而大家也已经。 “你们有找到什么东西吗？”千羽一只手拿着摄像机、另一只手拿着航拍无人机，对和他一同走向上楼的楼梯方向的柯南问道。（柯南和灰原哀的房间就在那个方向） “没有什么大的痕迹，”柯南回答道。“但我还是有些担心。” “你看到什么奇怪的痕迹了吗？”千羽微微挑眉。 “我不知道那是不是奇怪的痕迹，也很有可能是一般的动物造成的。”柯南摇头。“你们有检查过摄像机的录像吗？” “我们只是换了几次带子，到现在也没有具体看录像。”千羽同样摇头。“到时候如果看到了什么诡异的东西的话会及时告诉你的。” 和柯南他们的步行搜索相比，千羽的航拍无人机肯定能飞得更快。但就算森林的树冠没有那么茂密，却也足以在很大程度上遮蔽地面，因此千羽必须限制航拍无人机的飞行速度来确保搭载的摄像机的画面精度。同时，千羽的无人机的监控领域要比柯南他们行走的范围要大很多，因此他们基本上是在同一时间完成划定范围的搜索的。 现在，已经回到了千羽和灰原哀借用了别墅里不知道是江尻恭子从哪里找到的放映机，将录像带装了进去，然后打开放映机。片刻之后，完整的画面被投射在了墙壁上。 “我突然担心我们这样做是不是真的有意义，”灰原哀皱起了眉头，因为她突然意识到这个画面似乎并不够清晰。“就算有僵尸，我们恐怕也看不见他们吧？” “如果出现了的话其实是可以看见的，”千羽看着画面中从树冠的覆盖当中露出的地面。“至少对于吃了巫毒粉末的行尸走肉来说，他们应该是不会太知道要回避摄像头的，所以我们可以放宽心。” “或许吧，但也很无聊啊，”灰原哀叹了一口气，微微向后靠在床头的靠板上，看着投射出来的画面。“不，或许可以把也字去掉，我以前做实验的时候至少知道大概会在什么时候看到什么现象，只需要在某些时间保持绝对专注就可以了。” “是啊，”千羽苦笑着摇了摇头，靠在了灰原哀身边的靠板上。“咱们光是拍摄就花了那么久，仔细检索完至少要花这么多的时间的三分之一。” 如果要让灰原哀来进行检索的话，可能需要三个小时左右（算上回看和慢放）才能看完所有视频，但千羽的辅助单元却能够将残留在视网膜上的画面和新接收到的画面进行分析并完成对残留画面的扣除。这就意味着他可以摆脱人类视网膜的视觉残留导致的观察瓶颈，以更快的速度检索图像。 不过，就算千羽可能只需要四十到五十分钟，这也仍然是一项大工程。 “你这个速度的话我看不清啊。”灰原哀看着显然以不正常高倍速放映的画面，叹了一口气。 “但如果我放慢下来的话，我们会需要很多很多时间来回顾视频。”千羽叹了一口气，带着有些抱歉的神色对灰原哀说道。（由于需要看录像，他不能看向灰原哀）“要不然你先睡一觉？” “我可不像你一样，”灰原哀撇了撇嘴。“如果我现在就这么睡着的话，晚上我可就睡不好了。” 和在夜间几乎没有睡，只是在解决案件之后稍微休息了几个小时的千羽不同，灰原哀在晚上睡了五个小时以上，她现在的睡眠相当充沛，也还远远没有到需要休息的时间。 “你还有什么别的要紧的工作吗？”千羽突然问道。“有什么非要在现在完成的工作之类的。” “没有，”灰原哀摇头。“我很闲。” “那么，你等我一下，”这样说着，千羽从床上爬了下来，然后暂停了录像设备。 紧接着，他走到门前，锁上了房门，而且直接锁到了最满的状态。 “你要做什么？”灰原哀有些惊讶。 “既然我们都没有事情，”千羽眼含笑意地看着灰原哀，然后将放映机调整到了一倍速。“那就让我们一起浪费一点时间吧，你觉得如何？” 看着放映机重新动起来的画面，千羽重新躺回了床上，而且距离灰原哀很近，比起身之前还要近。紧接着，他的手就这样自然而然地绕过了灰原哀的肩膀后面，然后将她搂进了自己的怀里。灰原哀在最开始的错愕之后几乎没有任何抗拒，甚至半推半就地躺在了千羽的怀里。 “瞧你笑的，”灰原哀转过头，看到了千羽根本隐藏不住的笑容，轻轻点了一下千羽的嘴角之后嘟囔道。“我还以为你真的是块木头，没想到你居然是这么个好色的家伙，可让你这个狡猾的家伙得手了！” “抱歉，不由自主地就这样做了，”千羽将头轻轻贴在灰原哀的发丝上，在灰原哀发丝上的清香飘入思绪的同时轻声呢喃道。“如果有什么太过分的地方，我……无则改之，有则加勉！” 灰原哀发出轻笑声，随后便就这样静静地靠在千羽的怀里，和他一起看着已经开始以普通速度放映的录像。 …… 不知道过了多久，灰原哀突然睁开了眼睛——然后她意识到自己睡着了。 尽管她已经得到了足够的睡眠，但这并不代表她不会睡着。 如果说在北斗星列车上的沙发上躺在千羽的怀里睡的时候她还很紧张，因此花了很久才睡着的话，现在她已经很习惯躺在千羽的怀里了，而整个房间又没有开灯，只有散发着光亮的投射图像，因此她在看了一段时间之后就睡着了。 而她现在醒来，是因为原本搂着他的千羽动了——他此时正站在放映机面前，在按下了暂停按钮之后才带着有些抱歉的眼神看向了灰原哀。“抱歉，我看到了有些微妙的东西，所以必须过来先暂停。” 在灰原哀重新恢复了精神，看向放映出来的画面的时候，千羽已经将画面倒了回去，然后重新开始播放。 在画面上，一个人影在树冠之间的缝隙当中一闪而过。 这个是无意义的请假章，我打算解禁之后删掉毁灭请假证据 看最快更新无错小说，请记住 https://www.52wx.com！章节内容正在手打中，请稍等片刻，内容更新后，请重新刷新页面，即可获取最新更新！ 第五百五十九章——怀疑；疑鬼；鬼影 “那是什么东西？”灰原哀也意识到了这显然不是应有的状况。“是……人类吗？” “从机动性上来说显然是人类，”千羽点了点头。“而且就算是人类，这也是相当快的速度了，要不然就是他本来就在跑，要不然就是他听到了我的无人机的螺旋桨转动的声音，然后在刻意躲避我们。” “这段录像是大概在哪个地方拍摄的？”灰原哀微微皱起眉头。“有没有可能是来这片森林野营的人？” “之前我就想吐槽了……”千羽叹了一口气。“这座山上又没有什么很著名的地方，所以他们究竟是为什么要来这里驻扎？难道说这附近有什么藏宝传闻，所以吸引他们来这边？” “你的意思是，那些僵尸也都是为了守护这批宝藏的？”灰原哀问道。“但我们来这边的路上什么消息都没听说啊？” “如果承认了的话鬼知道会有多少人来这里，”千羽耸肩。“可能知道这件事的人并不多，然后他们为了自己的利益都打算隐瞒住这件事？” “有可能，”灰原哀点了点头。“那么一个很严肃的问题，这栋在这里的别墅究竟扮演了一个什么样的角色？” 如果在这座山上寻找什么的话，这栋别墅实际上会是一个非常好的宿营地——考虑到他们今天基本上没有在这里见到其他人，所以基本上可以认为主人对于居住在这里并没有什么需求。 那么，为什么这间别墅没有被那些别有用心的人租赁到手呢？ 可行的解释之一就是，这间别墅的主人同样知道这件事情，而且也在着手参与这件事情。 “话说回来，我们今天就见到了那个大姐姐一个人？”千羽似乎想到了什么。“博士之前说协同人员已经被安排到了这里，但我总觉得协同人员应该不仅仅只有这么一个人才对——其他协同人员在哪里？” “你的意思是说，这个人是本来应该在这栋别墅里面的自己人？”灰原哀难以置信道。“然后他们现在打算借着自己的工作岗位作为借口，在这附近寻找宝藏？” “有可能，”千羽歪了歪头。“如果是这样的话，我们的处境就很尴尬了——工藤先生让我们来这边调查势必会让他们不爽，只希望他们不会觉得我们太碍事或者打算让我们吃点苦头来把我们赶出这里。” “所以说，我们接下来一段时间应该待在这里，假装我们并不想出去？”灰原哀又问道。 “或许吧，相机行事。”千羽耸肩。“毕竟——” 说到这里的时候，千羽突然微微皱起了眉头，然后转头看向了门的方向。 “怎么了？”看到千羽的表情有些古怪，灰原哀立刻也紧张地看向了那边，然后小声问道。 紧接着，当一切静默下来之后，他们听到了楼梯上迟缓的脚步声。 脚步声很重，而且落脚很缓慢，但楼梯的哀鸣声说明踩在上面的人很重。 如果说脚步声来自于博士的话，为什么他要走的这么慢？这样的缓慢步伐分明是想尽可能不制造出任何声响。 如果来自别人……二楼根本没有任何其他人，他走上去究竟意欲何为？ 和灰原哀交换了一个忐忑的眼神，千羽拿起无痕伞，然后以袜子和地面滑动摩擦的方式悄声接近了门口。而此时，下楼的声音正好消失，换成了在地板上的施压声，显然来者已经下了楼梯，然后走在了地板上。 “你退后，”千羽对在他身旁的灰原哀小声叮嘱了一句，然后突然打开了房门，然后将视线对锁定在了—— 捂着肚子一脸菜色的元太身上…… “你们要干什么？”元太显然被吓了一跳。“吓人？” “你……”千羽看着元太的样子，有些哭笑不得。“你为什么要下来？楼上也有厕所吧？” “博士在用啊，”元太摊了摊手。“所以我只好下来了……” 说完，他又继续向旁边的一楼厕所走去——大概是由于肚子太难受的原因，他只能弓起身体，一步步向前走着。这也是之前元太的脚步那么沉重的原因。 至于为什么他们会听成是成年人在走路……元太的体重大概已经超过了40千克，这个体重已经要比一些瘦弱的女孩子要重了，而且也远远超过了千羽和灰原哀的体重，所以他们根本就没想过这样的声音会是一个小孩子造成的，尽管小孩子也可能很重很重。 “真是的……”千羽关上门，和灰原哀交换了一个哭笑不得的眼神。“我还能说什么呢？” “我不知道，”灰原哀也是满脸的无奈。“我有时候真的觉得小岛同学应该减减肥了。” “他这个体重显然太胖了，但你看他每天吃的什么，”千羽摇了摇头。“鳗鱼饭鳗鱼便当鳗鱼串鳗鱼拉面，而且一次还吃那么多，不变胖那可就真的见鬼了。” “我觉得，如果我们继续这么一惊一乍下去，鬼根本就不用来找我们，因为我们直接就回去找他。”灰原哀叹了一口气。“算了，现在几点了？” “九点半，”千羽在灰原哀将目光转向墙壁上的挂钟的同时回答道。“虽然说可能早了一点，但现在睡觉也不是不可以，你最近一段时间睡的也不比我好多少啊。” “太早了，你的睡眠那么轻，明天早上可能会吵醒你。”灰原哀摇了摇头。“把剩下的视频看完吧，虽然我们已经知道可能发生了什么，但再看看总没有坏处。” “嗯，”千羽点了点头，但表情却又突然古怪了起来。“哎，你有没有听到外面好像有什么声音？” “声音？”灰原哀愕然，然后听了几秒钟才摇了摇头。“我什么都没有听到。” “……”千羽仍然带着一脸难以释怀的表情，片刻之后选择了快步爬到床上，然后将窗帘拉开了一角——灰原哀立刻听到了千羽似乎倒吸了一口凉气。 “怎么了？”灰原哀立刻问道。 “我不知道……”千羽的声音中似乎带上了一些颤抖。“我不知道这是什么……” 灰原哀意识到千羽看到了什么不得了的东西，立刻同样爬上了床，也看向了外面。 在外面，大批诡异的人影就这样出现在了别墅前，缓慢地向这边走这。 第五百六十章——怪物 “这是什么东西？”灰原哀失声道。 “我不知道，”千羽深吸了一口气。“但如果真的要我判断的话，我会告诉你这些东西和我们之前讨论过的行尸走肉很像。” “那他们是真的行尸走肉吗？”灰原哀问道。 “不知道，但我丝毫不怀疑这些人不会对我们很好……” 就在这时，就在贴在玻璃上的两个人正紧张地看向外面的人影时，一个身影就这样突如其来地出现在了他们的面前，贴着玻璃的另一边和他们就这样互相瞪着对方。 “啊！”千羽和灰原哀都被吓了个半死，同时发出惊恐的声音。（千羽的辅助单元的主要算力正在分析窗外的每一个人影的行动模式，而且由于对方的相貌过于惊人，他才会被吓个半死。） 就在他们面前，一个相貌可憎的人形怪物的脸相当清晰——这是怎么样的一个怪物啊！？ 虽然还有基本的人形和人类的器官，但在他们面前的这个生物却显然已经不再能够被任何人类认同为自己的同类——双眼中只有两片浑浊的白色；面部皮肤已经消失，内部组织也同样出现了明显的腐败、不再具有任何人类质感；他的衣服破破烂烂的，显然已经很久没有有心智的生命体为他整理了。 而千羽的辅助单元还反馈了更多的信息：怪物的双眼转动非常灵敏，这意味着对方的行动功能很有可能并没有受到损伤，反而仍然保持了应有的活性。 就在这样的分析中，千羽的身体和灰原哀同样做出了人类的本能反应：向后坐倒在床上，然后下意识地远离窗口。 “那是什么东西？”灰原哀的表情相当惊恐——眼前的状况已经完全超出了她的知识范畴，她也完全不知道她看到的究竟是什么怪物。如果真的是被下了巫毒粉末的僵尸，那无论如何也应该能观测到中毒之后的迹象，但眼下的这些人与其说是不清醒的行尸走肉，还不如说根本就是一群不知道怎么被复活的死尸，因为就在他们目前看到的这个怪物的身上出现的都是不同程度的尸体腐败的临床现象。 紧接着刺激着他们神经的，是已经重新落下的窗帘后面传来的拳头敲打窗玻璃的声音。毫无疑问，刚才他们看到的怪物正在试图从玻璃处闯进来。 千羽的呼吸骤然加快，而辅助单元也在对接下来该怎么做进行运算。在大约半秒之后，他做出了选择——拉着灰原哀推到了门口的位置，随时准备逃离这个房间。 “我们该怎么办？”灰原哀看着窗户的方向，紧张道。“如果说外面那些都是这种怪物的话，我们的处境会很危险！” “先看看他们的能力…”千羽将灰原哀护在身后，轻声说道。“他如果想要闯进来的话，必须要打破玻璃然后爬进来才行——这对于运动协调能力是很大的考验。” “他们至少具有很优秀的身体爆发力，”灰原哀提醒道。“所以我猜测他们至少应该拥有兽性本能。” “他们的内在究竟是什么样子的？”千羽盯着还在被拍打着的窗户，问道。“如果说他们的身体已经高度腐败了的话，脑干应该也已经烂掉了才对——那究竟是什么东西在维持他们的行动力？” “何止是脑干，”灰原哀提醒道。“如果身体真的已经腐烂到了这个程度的话，他们根本就不应该能够追踪我们——尤其是在这个怪物这样眼睛怎么看都已经完全瞎掉了的情况下！” 就在他们沟通的过程中，窗帘后面突然传来了玻璃破碎的声音——显然刚才他们见到的那只怪物已经打破了窗玻璃，只要他会爬就能走进来！ 然后，一只残破不堪的手就这样从窗帘边缘伸了出来，手的颜色同样没有一丝人色，千羽甚至可以看到它的手上闪烁着铁青色的反光。 “这是真的尸体，”灰原哀的声音听起来更紧张了。“如果我没有看错的话，至少他的手已经完全手套化了——他原来的手臂表皮都已经褪掉了，这是死后才会出现的症状。” 然而千羽并没有给予灰原哀发现的景象以足够的关注，因为他此时正在关注窗帘后面蠢蠢欲动的尸体。事实上，他关注的重点正是尸体本身是否拥有从这扇窗户爬进来的能力，这决定了他们接下来应该做什么。 然后，就在他们面前，这具尸体的另一只手也搭了上来，随后一条腿居然也搭上了窗户，从窗帘后面露了出来。显然，这具尸体具备相当程度的行动能力和判断能力，使其能够完成从窗户爬进来这样的具有较高难度的动作。一具行尸走肉具有这样的灵活性……这足以让最见多识广的生物医学专家感到对未知生物的茫然和恐惧。 “我们该跑吗？”灰原哀此时已经完全失了方寸，这是一种来自于原本拥有的对该领域的见闻的自信崩塌之后恐惧。“我们该做什么？” 千羽虽然同样处于恐慌之中，但在辅助单元及时镇压了恐惧的情绪之后还是立刻做出了反应：他拉着灰原哀的手打开了房门，然后快步走了出去，顺便将房门也带上了。而就在他们走出房门的时候，他们遇上了从楼梯上匆匆跑下来的柯南。 “发生了什么？”柯南皱起眉头，看着惊魂甫定的千羽和灰原哀。“为什么你们都是这样的表情？” “外面——”千羽还没说完，屋内就响起了物体掉在床上的声音。当柯南意识到房间里可能出现了什么东西，跑到千羽和灰原哀身旁之后，他们三人一同看到了这诡异的场景。 之前千羽和灰原哀在窗户那里看到的怪物此时已经完全爬进了窗户并摔在了床上，此时它正有些笨手笨脚地从床上爬起来，将自己正面的状况完全暴露在了三人面前——这要比千羽和灰原哀之前看到的怪物手和脸要更令人心惊胆战。 如果说尸体的脸和手看起来都像是初步腐败的尸体的话，从衣服的裂口和袖口、领口处露出来的皮肤则更像是一具早已脱水的干尸。 第五百六十一章——抵抗 “呃！”柯南也明显被吓了一跳。“这是什么东西啊？” “如果知道的话我们也就不用这么惊慌了，”千羽咬着牙，逐步后退着。“无论如何，我们最好先后退一点再说，退到楼梯上然后试试能不能打倒这个家伙。” “他是只有一个人吗？”柯南问道。“我们……我们先把门锁上，看看这些家伙的智力水平究竟如何。” “他刚才从窗户上爬了上来，我觉得他的智力水平恐怕足够开门……”千羽将灰原哀向楼梯上赶，然后做好了用无痕伞进行攻击的准备。“你们快点去叫大家起床，这些家伙很难对付，我们需要找到机会开车离开这里！” “等我一下！”这样说着，柯南将手表举了起来，然后对准了那个怪物，随后扣动了麻醉针的发射扳机。 但他们都发现这个怪物似乎没有受到任何影响，甚至很可能都根本没有意识到柯南刚才到底发射了什么。 “灰原你去把他们都叫起来，快去！”柯南大声喊道，然后从旁边的楼梯上拧下了一个木扶手。“你们退后，我试试这个。” 随即，柯南的鞋上开始闪烁着开始运作之后的光芒，而他手中的木扶手也在这样的力道之下从千羽面前飞了过去，在他的视网膜上留下了一长条残影。 这一次，柯南的攻击终于起到了作用——尽管只要牛顿还是一位物理学巨人，这就是必然的——怪物在木扶手的冲撞下向后倒在了床上，而他的头也磕在了墙壁上，向一旁扭曲成了诡异的角度。 “啊——”千羽眨了眨眼睛。“这个……他没事吧？虽然说是行尸走肉，但如果真的死了我们的麻烦就大了啊……” “我不知道，但毕竟是他们袭击了进来……”柯南显然有些慌，因为这个行尸走肉目前似乎还生死不明，但下一刻，他的话就被噎在了嘴里。 “吼——”发出低沉的呼声，怪物就这样直接坐了起来，而他的头显然已经折断，正无力地搭在肩膀上，晃来晃去。 “！！！”千羽和柯南的脸上都露出了惊恐的神色，因为考虑到怪物的头显然和身体已经只剩下皮连着了，这意味着对方的颈部已经完全折断，脊髓也已经被切断，这种情况下对方应该已经出现了完全瘫痪的状态，但对方就这样像头根本没有出任何事情似的坐了起来。 “这到底是什么东西？”千羽喃喃道。“机器人？还是人操傀儡？他们到底是怎么活动的？” “肯定不是人操傀儡，”柯南立刻否认了后者。“刚才我把他踢到那里去之后，操线傀儡应该就已经没法控制了。至于机器人……我不能排除，但机器人真的能做到这么灵敏吗？” 这样说着，两个人逐渐后退到了楼梯上，如临大敌地看着缓缓打开房门，然后走出来的怪物。 但有些事情比这个怪物本身更棘手——如果你觉得一只怪物已经很棘手了，那就想想两只怪物，然后再想想一群怪物。 在他们的面前，很多主走廊内部的窗户被打破，而更多的怪物就在他们面前打破窗户，爬了进来。除了大门口的防盗门那边似乎没有怪物闯进来之外，其他的内外连通通道都有怪物进入，数量至少有20只。 “怎么办？”千羽用辅助单元扫描着这些怪物的行动轨迹，记录着他们可能的攻击范围以及自己在对抗的时候的计划。“我觉得我们如果不想办法逃走的话，我们的麻烦就大了。” “先把他们都叫起来，然后我们找个地方跳出去，”柯南同样在分析着出路。“我们的车在正门那边，我们只需要把这附近的怪物都吸引到这里面，然后从二楼跳出去就可以逃走了。” “但为什么他们会来攻击我们？”千羽问道。“难道是有人把他们引到我们这边？” “阴谋论，合情合理，”柯南点头。“但问题是，我怀疑我们是被拉来做替死鬼了——你有见到之前那个阿姨吗？有见过其他本来应该在这里的人吗？为什么本来应该出现在这里的人没有出现在这里？” 说到这里的时候，怪物已经走上了楼梯，正准备向他们的方向伸出自己的爪子。 “我来！”千羽突然大声喊道，而他手中的无痕伞的伞尖也已经捅在了怪物的胸口，这使得怪物就这样在楼梯上向后仰倒，摔在了地上。而他原本就已经弯折的头颅更是在这一次摔倒的时候向后耷拉着，在接触到地面的时候以比之前更大的角度向后翻折，千羽和柯南甚至相信这个怪物的皮肤可能都已经趋近于断裂了。 此时，侦探团的孩子们的声音出现在了他们身后的二楼楼道上。 “大家都已经出来了！”灰原哀说道。“接下来我们该怎么办？” “到正门那边的窗户那里去！”千羽看着逐渐从其他门窗涌到楼梯前的怪物，大声命令道。“快点！我们从那边撤离！” 相比于平地，楼梯这样的地方更适合进行一对多，因为只要居高临下地将来者推下去，那么就有可能一次性推倒一大堆怪物，然后保持对楼梯的控制权。 而且，还有一个好消息——最早出现的那个怪物似乎在超过3次从楼梯上击倒摔到楼下的记录之后，已经完全停止了活动，不再动弹。而且他所在的位置还在楼梯口，所以其他怪物在走过来的时候似乎有所顾忌……等一下，有所顾忌？ 千羽有些错愕地反应了过来似乎有哪里不对，然后仔细核对着所有怪物们的行动轨迹，最终确认了一个事实——那些怪物都在规划路线的时候有意识地避开这具倒下的尸体。 与此同时，千羽还意识到了另外一个事实——最开始倒下的那个怪物的身体比例似乎有些不对。 从那个怪物的人形来看，他在生前应该是一个人类，但如果死亡没有改变他的身体结构的话，这个人的身体比例未免有些太不协调了。相比之下，他的手似乎有些太低了…… 第五百六十二章——逃离与人声 在意识到可能有些地方不对之后，千羽让自己的辅助单元打开了统计模块，开始对在场的所有僵尸的身材数据和体貌特征进行多元虚拟变量线性回归分析。然后他发现，这些僵尸虽然乍看上去各有各的特点，但事实上却有一些微妙的特点。 其中一部分僵尸的脖子根本没有活动的迹象，而这些僵尸普遍拥有相对于四肢而言过高的脖子和头部；相应的，另外一部分僵尸在行动的时候有下意识的将脖子而非身体对准他们的动作，这些僵尸的身材比例相对要匀称很多。 【等一下……】千羽的眉头皱了起来，原因很简单：这个把戏……他好像见过啊？ 在国中时期的一次万圣节活动当中，他的同学当中似乎有人扮成了古代被冤死而且砍头的无头战将，而且还在脖子上面用仿真材料惟妙惟肖地加上了一个仿真头颅。就这样，一个一身铠甲，身高两米，双眼还能从头盔当中发出幽蓝色光芒的怪物就这样以天神下凡的姿态吓了所有人一跳。 而那些脖子根本没有活动迹象，从来都是用身体正面对准千羽他们的僵尸和那个无头战将确实有些相似之处——或许……那些僵尸也是无头战将那样的存在？ 与此同时，另外一组回归分析显示这些僵尸们的皮肤状况也很有规律——除了他们最开始见到的那个现在已经被打倒的僵尸之外，其余的僵尸只有很少的一部分皮肤已经退掉，露出了下面已经铁青一片的附着在骨骼上的肌肉组织，而大多数僵尸的皮肤则是一片干枯，仿佛干裂的死人一般。 “这边可以！”就在这时，已经趴在窗户门口的步美从窗户上跳了下来，向守在楼梯口的千羽等人说道。“快点过来吧！” “你们先走，”千羽对灰原哀大声说道。“我在这里再坚持一下，争取把他们都拖在这里，现在万一外面还有僵尸那就麻烦了。” “你确定这是个好主意吗？”灰原哀看了一眼僵尸们的行动之后突然说道。“我怀疑他们听得懂人话。” 伴随着灰原哀的提醒，千羽也意识到了僵尸们的行动的改变。 他们当中靠近正门的一部分已经开始缓慢地转身，然后向正门的方向前进了。 “快点，我们没有时间了！”柯南大声喊道。“一起走！” 就这样，千羽，灰原哀和柯南快步退回二楼，然后跑向正在从窗口爬上外伸的一楼屋檐的阿笠博士等人。 “外面有人吗？”柯南问道。“我是指僵尸！” “有，但不多！”光彦回答道。“我们还跳下去吗？” “跳！”柯南回答道。“趁着还不多，赶紧逃上车然后离开这里，不然我们都会死！” 这样说着，柯南已经一跃翻上了窗户，然后通过一个打滚动作站上了屋檐，示意大家跟着他一起跳下去。“跟我跳！如果担心的话可以用双手扒在边缘然后落地！” 这样说着，柯南以没有任何犹豫的跑酷动作直接从屋檐末端跳了下去，然后在千羽等人的目光中以非常完美的跑酷落地姿势缓和了冲击力，在一个鲤鱼打挺之后站在了地面上。“快点跳下来！” 千羽犹豫了一下之后，拉着灰原哀的手来到了屋檐旁边，然后在没有获得灰原哀的许可的情况下搂住了她的腰，用另外一只手拉住了屋檐，将自己和灰原哀一起挂在了屋檐下。“灰原，你先跳下去，然后离我远一点。” 说着，被千羽放开的灰原哀就已经相当冷静地同样用缓冲姿态缓解了比柯南的直接落地动作小得多的缓冲压力。在站起来的灰原哀同样向他们的车子跑去之后，千羽也用相同的姿势完成了落地。 但是，剩下的人可能已经没有机会再跳下来了——当千羽跳下来的时候，一个可能本身距离正门比较近的僵尸已经来到了他的面前，如果其他小孩子和阿笠博士跳下来的话，很可能被这个僵尸攻击到。 “嘭！”就在此时，这个僵尸的头部突然被一个快速的飞行物砸中，而他本人也被这个飞行物推在了墙上，连带着另外一个从窗户爬出来的僵尸也摔倒在了地上。 “快点跳下来！”鞋子正在失去光泽的柯南大声喊道。“你们快点过来，我坚持不了多久！” “你们让开一点！”这样喊着，阿笠博士也小心翼翼地将自己挂在了屋檐边缘，然后以相当笨拙的姿势落在了地上——千羽意识到他的落地姿势并不完美，而且不完美到足以让他崴脚。 “啊——”阿笠博士发出了痛苦的声音，却仍然意识到自己该做什么。“孩子们，快下来，我保护你们！” 在千羽的无痕伞和柯南的鞋子所剩的电力所支撑的最后一次踢击的协助下，大家最终都成功跳了下来，扶着一瘸一拐的阿笠博士向博士的甲壳虫那边步履蹒跚地走去。 而就在这时，他们的甲壳虫突然发动了起来，而且灯光也亮了起来。 “我们的车子亮了？”光彦惊讶道。 “是……”千羽眯起眼睛，用减小进光量的方式获取较为清晰的图像供辅助单元进行分析。“坐在驾驶位上的是柯南——我们小心一点，他不一定能看到近处，我们的行动路线如果出乎他的预料的话可能会被他撞到。” “他怎么打开车门的？”元太问道。“车子不是锁上了吗？” 就在此时，车子已经划过了一道漂亮的弧线，停在了他们的面前。 “快点！”打开驾驶座的车门之后，柯南跑下了车，大声吼道。“我们没有时间了，博士快点坐上来，大家坐到后面去！” 此时，僵尸们已经来到了他们身后几米处，随时有可能扑上来。当阿笠博士爬上驾驶座，关闭车门的时候，最近的僵尸差点已经将爪子从车门的缝隙当中伸了进来。 “我们快点——”阿笠博士正要发动车子，却发现已经有两只僵尸分别站在了车子的前方和后方，这意味着如果他们要发动车子，就势必要撞倒这些僵尸。 而就在他犹豫的时候，更多的僵尸也来到了车子旁边，随时有可能将车子围起来。 “快点开！”柯南催促道。“要不然大家都会死在这里！” “啊？哦！”阿笠博士这才下定了决心，然后踩下了油门。 “嗡！”甲壳虫发出了强劲的轰鸣，而后开始向前加速，连带着前方的僵尸被推倒在地。 之后，令所有人惊讶的声音传来。 “别开了！死人了！”这样的声音从车子前方传来。 这些……是人类？ 第五百六十三章——不虚之惊 “这是……”千羽立刻皱起了眉头。“人的声音？” “好像是啊，”灰原哀的脸色也变了。“难道说，外面那些其实是人？” 在他们讨论这些之前，阿笠博士就已经做出了反应，用崴掉的那只脚拼命踩下了刹车，在疼痛导致的“嘶”和刹车片与轮胎摩擦的声音共同奏响的合奏当中停下了车子。 而就在这时，在车前方的僵尸也已经从发动机盖子上爬了起来——甲壳虫的车头位置是钝头结构，这导致被车子推到的人会被撞在发动机盖子上而非被碾到车底。事实上，刚才外面喊死人了也不代表真的有人被压在了下面，仅仅是对于发动的甲壳虫的恐惧而已。 停下车子之后，没有人敢打开车门查看状况，甚至没有人敢问外面的这些怪物一句“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还是外面的怪物们打破了僵局——不知道什么时候已经重新站了起来的之前被他们打倒躺在楼梯口的怪物已经走了过来，而且从头上摘下来了之前就已经歪歪扭扭搭在肩膀上的那颗头颅……然后将脖子处的拉链拉开，露出了藏在怪物的躯干里面的属于人类的头颅。 “啧……”千羽的嘴角抽了一下，然后松了一口气。“他们这还真是……” “搞什么名堂，”灰原哀也皱起了眉头。“他们为什么要这么吓我们，恶作剧吗？” 结果还没等到他们质问这些人，反而被这些人质问了。 “你们疯了吗？”这个人大声问道。“为什么要拿车撞我们？” “你们又为什么要吓唬我们？”阿笠博士在车里面隔着车窗反问道。“这里有很多孩子，你们就不怕吓坏他们吗？” “哈？”这个人脸上露出了愕然的表情。“你们难道不是请来的演员吗？” “演员？”众人愕然。 “好了好了，”就在这时，不远处的森林里走出了一个人影——正是已经不见了许久的江尻恭子。“大家可以先停下来了。几位，是我们没有事先通知你们，你们可以走出来了，别太紧张。” …… 房间里，江尻恭子坐在主座上，带着些许歉意看向正在阅读一封信件的柯南等人。“所以说，事情就是这样。” “是这样吗？”柯南带着有些难以置信的神色看着这封信。“这是……群众演员试镜会？” “是啊，”江尻恭子点了点头。“事情就是这样，而我们所有人都在森林外面观察着他们在入侵别墅之前的一举一动，推断他们是否有资格成为一名合格的僵尸群众演员。” “这么说，之前那些奇怪的传闻也都是你们宣传出来的？有必要通过这样的方式试镜群众演员吗？”阿笠博士有些无奈地叹了一口气。“万一真的惊动了警察的话……” “你们确定这些传闻真的存在吗？”江尻恭子反问道。“你们知道这些消息的方式应该都是和你们一起来的那个小哥和工藤先生告诉你们的对吧，你们有从报纸或者其他的什么地方获取这些消息吗？” “难道说？”步美大概意识到了江尻恭子想说什么。“这一切都是单独为我们准备的？” “是啊，”江尻恭子点了点头。“这些都是工藤先生安排给你们的，目的就是为了让你们玩的开心——尽管现在看起来惊吓要多过惊喜。” “不，其实还好啦，”元太大大咧咧道。“虽然确实仍然害怕，但现在想起来的话当时的感觉还挺爽的。” “……”千羽撇了撇嘴——因为事实上他在刚才的冲突当中花费的精力不少，而且也受了不少惊吓，现在他最想做的事情事实上就是睡一觉。 “那么，其他人呢？”柯南突然问道。“如果说这个是给电影做群众演员试镜的话，应该还有其他工作人员在这里吧？” “没错啊，”江尻恭子点了点头。“等大概半个小时之后他们就会回来了，现在他们正在外面收集之前偷偷放在这些群众演员们的营地那里以及到这栋别墅的路上的摄像机，然后他们就会通过这些录像来判断应该录取哪些群众演员。” “刚才你们就没有人留在别墅里，防止可能出现的意外状况吗？”阿笠博士有些无奈地询问着。“万一有孩子们从高处摔了下来那该怎么办？” “有人留在别墅里啊，”江尻恭子摊手。“我们的导演就在这里啊！” “啊？”众人愕然。“这里还有别人吗？” “有一间房间应该是一直锁着的，不是吗？”江尻恭子提醒道。“那间就是我们的制作人原胁崇的房间，他在那间屋子里看着所有公共空间里面安放的摄像机。” “摄像机？”灰原哀吓了一跳。“你们在别墅里安了摄像机？不会在我们的房间里也安了吧？” “那没有啊，”江尻恭子摇了摇头。“所有摄像机都集中在客厅和楼梯那里，因为这两个地方是最容易出现你们和僵尸遭遇的地方，所以我们也把所有观察力量都安排在了这里。” 说到这里的时候，江尻恭子突然皱了皱眉头。“等一下，这个时候他应该已经出来了才对啊……” 这样说着，她带着有些困扰的眼神看向了楼上的方向。“我去看一下。” 这样说着，她就这样站起身，然后走向了楼梯的方向。而元太也站了起来。 “我也要去找那个制作人，”元太不满道。“把我们吓得这么惨，一定要让他送给我们一些周边产品之类的小礼物才行！” 千羽看着跟着江尻恭子一起走上楼梯的元太，叹了一口气，和灰原哀交换了一个有些无奈的眼神 但几秒钟之后，他们的神经就立刻绷紧了。 原因无他，因为他们听到了元太的惊叫声。柯南反应最快，立刻从座位上跳了下来，然后跑向了楼梯的方向，而千羽在和灰原哀再一次交换了一个眼神之后一同从座位上起身，一同也走向了楼梯的方向。 当他们不紧不慢地来到二楼，走到站在一个之前一直关闭着从未打开过的房门前的元太身边并看向里面的时候，他们知道了为什么元太会被吓成这样。 江尻恭子正跪在一个倒在地上的男人身边，呼唤着原胁崇的名字。 鸽 看最快更新无错小说，请记住 https://www.52wx.com！章节内容正在手打中，请稍等片刻，内容更新后，请重新刷新页面，即可获取最新更新！ 后天托福，懂吧 看最快更新无错小说，请记住 https://www.52wx.com！章节内容正在手打中，请稍等片刻，内容更新后，请重新刷新页面，即可获取最新更新！ 第五百六十四章——服毒疑云 “这是怎么回事？”千羽皱眉，然后转向了同样已经一脸惊讶的阿笠博士。“这个房间不是在你们隔壁吗，你们没有听见？” “我们没有听见任何动静，”阿笠博士摇了摇头。“或许是因为门和墙壁的隔音性能太好？” “先别管这个了，”柯南的目光集中在了不远处的一个椅子上。“话说，那个上面有个录像机？” 就在柯南所指的方向，一个打开了显示屏的录像机正静静地躺在那里，摄像头正对准了椅子的椅面。 “……”千羽小心翼翼地接近了录像机的显示屏一侧，然后看向了显示屏。“看起来似乎还在工作，要我停掉吗？” “还在运转吗？”柯南听起来相当兴奋。“把录像停掉，然后我们看看录像带有没有可能录到了什么声音。” “嗯——”千羽想了想之后，用衣服的袖子固定住了摄像机，然后用指甲按下了停止录制的按钮，之后从旁边反应很快的柯南手中接过了一本书，将录像机推倒在了这本硬质封皮的大书本上。这样，他们就能够在不破坏上面潜在的任何指纹线索的情况下使用这台摄像机。“从头播放是吗？” 大约三十秒之后，一行人都站在了已经被放在了床上的录像机前，聚精会神地看着刚刚被阿笠博士调整到录像最开始部分的录像画面。 画面上只有一个人，也就是刚刚死掉的原胁崇，而他正端着一个水杯，似乎在犹豫些什么。 “……”千羽的目光锁定在了似乎装了什么无色透明液体的水杯上，几秒钟之后带着狐疑的神情看向了不远处的底面——一个塑料杯子正躺在那里，这个杯子恐怕就是他在视频里看到的那个杯子了。 重新转过头，原胁崇已经完成了心理斗争，所有人都从录像当中看到了他坚决地将一个小药片扔进了水杯里，然后将这杯液体一口喝完的画面。没过多久，他的脸就开始扭曲了起来，在几声惨叫之后，他将手中的杯子扔在了地上，然后踉踉跄跄地向这边的录像机倒了过来，最终在距离录像机不到一米的地方倒在了地上，而他伸向这边的手的指尖也正好将录像机打翻，使得录像机的姿态变成了他们看到时的样子。之后便是无边的沉默。 “我估计中间是没东西的，”柯南看着录像机上显示的录像时间。“我们需要调整到最后才能听到我们的声音。” 正如柯南所认为的，大约在原胁崇服毒的五十分钟之后，开门的声音才出现，之后传来的就是江尻恭子她们的声音。 一行人就这样沉默着看完了整个录像。 “这个……”阿笠博士打破了沉默。“是服毒自尽吗？” “有可能，”柯南小心翼翼地接近了原胁崇的尸体，然后说道。“他身上有杏仁味，我个人倾向于氰化物中毒——顺便，我们应该把窗户打开。” 就在这时，千羽突然看向了门口的方向——此时这些人才发现之前江尻恭子说过的那些回收摄像机以决定录取哪些群众演员的人们已经回来了。 “这是怎么回事？”距离他们最近的一名紫色头发的女人带着惊讶的表情看着倒在地上的原胁崇。“恭子，这究竟是怎么回事？” “原胁好像自杀了，”江尻恭子回答道。“根据这帮小鬼的说法，可能是氰化物服毒自尽。” “什么？”紫发女子愕然。“怎么会……” “河端理亚？”就在这时，柯南的自言自语声在短暂的沉默当中显得分外显眼。 “小鬼，你居然知道我的名字？”河端理亚挑了挑眉毛。“你是从悬疑剧里看到我的？” “嗯！”柯南用力点了点头。 “不错啊小鬼，”河端理亚相当惊讶地点了点头。“居然这么小就在看这些东西。” “总之，先报警吧，”阿笠博士说道。“虽然说应该是自杀身亡，但报警还是很有必要的。” “我先去把那帮家伙也都叫来吧，”河端理亚又将目光停留在了原胁崇的身上。“真是的，明明拍着电影呢，这家伙怎么会想到自杀这种事情？” “对了，如果原胁崇这个制作人死了的话，电影还会继续拍下去吗？”光彦突然问道。 “或许还会吧，毕竟我看到过完成版的剧本，也就是说这部电影就算没有他也能成功拍出来，无非就是可能不太合他的口味。”河端理亚一边走出门一边摆了摆手。“不过呢，我的经纪人大概会强烈反对我参演的事情，就算我想要继续拍也得花很多口舌才行——如果媒体曝出我接受警方问询的事情的话，就算之后能澄清只是因为原胁死掉，我也会面临很多麻烦。” …… 深夜，千羽和灰原哀的房间里，之前被僵尸打破的窗户已经被他们通过用重物压住窗帘的方式封锁起来了。 “怎么了？”灰原哀悄声说道。 “嗯？”千羽稍稍有些困惑的声音响起。“你还没睡吗？现在已经十一点半了啊！” “你不也是没有睡吗？”灰原哀反问道。“我今天睡得有点多，刚才醒过来之后发现睡不太着了，然后发现你的呼吸那么快，所以才问你。”（睡眠状态要比静息状态的呼吸要慢） “我在想时间的问题，”千羽翻了个身，将身体面向灰原哀。“录像的时间开始点是我们进来之前50分钟左右，这就意味着大概是江尻恭子拉我们回到房间里面之前20分钟左右，僵尸潮爆发之前15分钟左右。你还记得录像里原胁崇有多么痛苦吧？如果真的到了那个程度的话，我很难想象就住在他们隔壁的柯南他们会什么都没有听到。” “你在怀疑那段视频有问题？”灰原哀疑问道。“比如说其实是在其他房间杀人之后搬过来的？” “那样的话可能需要把整个音频完整听一遍才能确认，”千羽无奈道。“总之，我感觉这有些奇怪。” 就在这时，远处传来了警笛的声音。 这个是无意义的请假章，我打算解禁之后删掉毁灭请假证据 看最快更新无错小说，请记住 https://www.52wx.com！章节内容正在手打中，请稍等片刻，内容更新后，请重新刷新页面，即可获取最新更新！ 第五百六十五章——尸体数量守恒定律 如果千羽猜得不错的话，乘坐警车前来的带队警官应该不会是他们相熟的人——考虑到他们现在身处北海道的札幌地区附近，这件事是可以预料到，甚至可以说是理所当然的。 然而，凡事皆有例外，比如今天。 “怎么又是你们？”西村警部一脸见了鬼的表情。“你们……怎么会在这里？” “叔叔您怎么会在这里？”千羽同样带着见了鬼的表情。 好吧，西村警官属于北海道警察本部，而本部的位置正是坐落在札幌的中央区。考虑到他们现在的位置是札幌市郊，所以西村警部至少还是有可能出现在这里的——尽管如果真的仔细回溯一下西村警官今天的工作履历的话，可能会让人感觉他今天实在是有点超负荷工作。 “算了，”西村警部只是有些不爽地嘟囔了一句，就带着自己的手下们从千羽和开门的河端理亚之间走进了别墅。“那么，尸体在哪里？” “就在二楼，我们都没有动过，”河端理亚回答道。“我现在就带你们上去。” 然而，不到半分钟之后，出乎所有人意料的事情就发生在了他们的面前。 “警官，”一边这样说着，河端理亚一边打开了没有被锁上的原胁崇的房间门。“这里就是原胁他服毒自杀的地方——” 话语声在空无一人的房间内的每一份景象暴露在房门前的所有人面前的同一时间被掐断了。 “你想说什么？”西村警部微微皱起眉头，质问道。“尸体在哪里？” “这是怎么回事？”河端理亚大吃一惊，而站在他们身后，从他们的身体缝隙当中观察着房间里面的景象的千羽和柯南也同样感到万分诧异。“尸……尸体明明应该就在这里的啊！” “……”西村警官皱起眉头，思索了片刻之后问道。“你们当时看到尸体在哪里？” “就在那个椅子前面。”河端理亚指向了之前他们发现的摄像机所在的椅子上面。“他当时就躺在椅子前面。” “哦。”西村警官点了点头，然后向他身旁的一个部下使了一个眼色，而那名部下看起来相当机灵，随即开始在除了那个椅子附近之外的所有区域来回踱步，进行一次快速检查。 “我没有看到什么已知的杀人痕迹，但结合这位小姐说的死者躺在椅子前面的消息和桌子上的这个小胶囊和水杯，我认为不能排除真的有人死掉的状况。” “你们的其他人呢？”西村警部点了点头，对河端理亚问道。 “他们应该都已经睡下了吧？”河端理亚想了想说道。“虽然说我还醒着，但他们恐怕基本上有一半已经睡着了，现在把他们叫起来的——” “把他们叫起来，明白吗？”西村警官的声音突然提高了一个八度。“现在你们甚至都没有办法证明真的有人死在了这里，所以如果你们不能证明这一点的话，我们就只能认为你们报了假警了！” “我怎么可能做这种事！”河端理亚大声反驳道。 “就是你报的警？”西村警官微微眯起眼睛，看着河端理亚。“如果不是你报的警的话，我想跟那个报警的人呢聊一聊。” “报警的倒不是我，是尻子啦，”河端理亚撇了撇嘴。“如果警官你想要找她的话，我倒是可以带你们去——不过我先得看看她能不能见人，毕竟你们是一帮大男人。” “没有问题，”西村警官立刻回答道。“但同时，我希望如果她没有穿好衣服的话，你能尽快督促她把该穿上的都穿上，然后出来见我们一下。” “没有问题。”河端理亚点了点头，然后领着他们向不远处的另外一个房间门口走去。“这边这间就是江尻恭子的房间了，我先进去看看。”说着，她推开了房门，然后再一次像在原胁崇的房间门口发现原胁崇的尸体消失了的时候那样呆立在原地，一动不动。 “怎么了？”西村警官感觉自己似乎被戏弄了，声音中已经带上了一些不满。“你想告诉我说这个报案人也消失了？” “她……”河端理亚这时才结结巴巴地说道。“尻子她……她……” “？”西村警官意识到不妙，快步走到了河端理亚旁边，顺着她目光的方向看向了河端理亚看到的东西。“这——这就是报警的那个尻子小姐？” 千羽和柯南也意识到了可能发生了什么，也快步走了过来，然后他们就看到了河端理亚和西村警官看到的画面——江尻恭子已经失去了全部的生机，以鸭子坐般的w型坐姿靠在不远处的墙壁上，就在她的脖子上，一片血迹相当显眼。 而更加令千羽诧异的是，就在不远处的座位上，居然有一个和在原胁崇的房间里发现的录像机类似的款式的机器，这意味着这边的状况同样被录了下来！ “等一下，”柯南微微眯起眼睛，然后快步走向了原胁崇的房间。“我去看看那边的录像机还在不在。” 还在吗？反正刚才千羽的辅助单元的录像似乎没有捕捉到录像机的画面，可能已经随着原胁崇的尸体的消失而一同消失了也说不定。那么，拿走录像机的也正是带走尸体的那个人……但那个人带走尸体和录像机又有什么用处呢？毕竟他们已经见到了尸体，再藏起来尸体也不可能起到什么作用。 但是，真的是有人把尸体藏起来的吗？这样的一个问题在轻车熟路的千羽开始和西村警官以及河端理亚一起打开录像机录下来的视频，并如愿见到了江尻恭子被杀时的录像的那一刻被动摇了。 在录像的画面上，江尻恭子带着非常惊慌的表情一步步退到了墙壁上，然后看着出现在画面内，一步步向前走着的男人。 “……”千羽感到有些奇怪，因为这个男人的打扮怎么看都有些眼熟……好像和某人有点像啊？ 紧接着，就在所有人的面前，这个男人用双手抓住了江尻恭子的身体，然后一口咬在了江尻恭子的脖子上，她甚至连惨叫声都没有发出就失去了所有力气，在不到10秒钟之后就失去了反抗的能力，随后便瘫倒在地。 而就在这个直接一口咬在了江尻恭子的身上的男人转过身，准备离开房间的时候，所有人都正好看到了他的脸。 那是一张和已经成为尸体的原胁崇一模一样的脸，唯一的区别就在于这张脸上的表情更加狰狞，更加疯狂。 “这……”在千羽的背后，刚刚赶到的柯南喃喃道。“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第五百六十六章——假死冥路 “比起这个，”在几人仍然沉浸在录像传达的诡异信息当中之后，柯南带着难以释怀的表情说道。“你们……来看看这个。” 在他手中，拿着的是一封信件，而且署名是原胁崇本人。 【当你们看到这封信的时候，或许你们可能认为我已经死了，但我可以很负责地告诉你们，我还活着，而且我还有任务需要完成。我只会杀死我需要杀掉的恶魔，所以不用太担心，在一切结束之后，我会在光天化日之下终结自己。】——原胁崇 “这是他的字迹吗？”西村警官看着河端理亚，问道。 “我觉得很像，”河端理亚点了点头。“我们的录像师那里应该有原胁的一部分手稿记录，所以如果我们能够在那个时候对这两个字迹进行对比的话，或许就能确认这些文字是否真的出自原胁本人了——至少在我个人看来，这些非常像是原胁的字迹。” 随后，在询问了其他几个同样属于该剧组，被河端理亚轰起来的成员也都证实了这应该是原胁崇本人的字迹，而他们更是在其中一人那里得到了更为详细的情报。 “他……”担任灯光师的倍赏织江在确认了这个字迹应该就是原胁崇的字迹之后说道。“他其实一直非常痴迷于这方面的超自然研究……” “你是指哪方面，僵尸？”西村警官问道。 “严格来说不是的，”倍赏织江摇头。“如果真的要说的话，还不如说是复活术更为恰当。” “复活术？”西村警官皱眉。“那是什么意思？” “原胁在几年前就一直很痴迷的一个点子，似乎是从会长那里借鉴来的——”倍赏织江解释道。“具体的东西就是通过某种方法来让自己在死去之后复活。” “死去之后复活？”西村警官的眉头锁得更紧了。“你在说些什么鬼话？” “是真的！”倍赏织江连忙解释道。“他一直在研究这些东西，最近这段时间也经常会写一些和这个题材有关的剧本！” “如果要说这个的话，”河端理亚插嘴道。“我其实也有所耳闻——而且最近他好像还很得意，有一次还跟我说过他其实已经有了进展。” 就在这时，一直在旁边看着这一切的千羽突然注意到柯南正心事重重地从江尻恭子的尸体旁边站起身，然后沉默着走了过来。“怎么了，你发现了什么奇怪的事情吗？” “嗯，”柯南简短地回应着，之后他突然陷入了犹豫当中，随后才缓缓说道。“我……我发现了很微妙的事情——江尻恭子真的是被咬死的，来自于非常大的咬合力的一次性穿透咬合，江尻恭子小姐的气管恐怕是直接被牙齿咬断的。” “牙齿？”千羽愕然。“来自人类的咬合？” “人类模式的齿印，”柯南挥了挥手，示意千羽跟他一起来到江尻恭子面前，随后他便将伤口部位指向了千羽。“你看这里，整个咬痕的尺寸和人类非常类似，很有可能真的就是……属于人类的咬痕。” “你强调的是人类而非原胁崇这个人，意有所指吗？”千羽看着咬痕，问道。 “我们已经看到他，并且确认他是一个死人了，”柯南回答道。“就算表面能够通过假死这样的方式做好功课，但我们当时确认过他的脉搏了，他确实只是个死人，所以是不可能犯下这些罪行的。” “但问题在于录像，”千羽回答道。“另外，我不知道一个活人是否拥有这样强大的、足以和食肉动物媲美的咬合力。” “我不相信这两个录像的可用程度，”柯南摇头。“现场都有录像机的情况实在是太奇怪了，无论怎么看都像是被凶手人为放在那里的，所以无论录像看上去怎么合情合理，我认为这上面的信息也都纯属干扰信息。” “如果真的要说的话，其实只要经过长期的前期准备，或许可以通过精致的剪辑手段来讲录像机的录像带进行剪辑，然后将之前伪造出来的录像拼接在正在录像的空白录像磁带的前面，这样就有可能制造出我们看到的画面。”千羽说道。“但问题仍然无法得到解释，其中最重要的一点就是，为什么凶手要这样做？与其这样做，为什么不在最开始的时候就别用摄像机？” “我不知道，”柯南摇头。“如果凶手打算用这个作为障眼法的话，那未免也太愚蠢了。” “嗯，”千羽点了点头。“是啊，这根本说不过去。” 就在这时，灰原哀的声音突然出现了。“是吗，你们真的觉得这说不过去？” “？”千羽和柯南一同回头，只见灰原哀不知道什么时候已经戴上了一副白手套，手上拿着一本非常厚的书。“你们来看看这个，然后再想想是否真的要继续坚持这个推论吧。” 当千羽和柯南一同看向这本书的时候，只见这本书的标题上写着《飞越长生》 “这是在哪里找到的？”柯南皱起眉头。“那个原胁崇的房间里吗？” “没错，”灰原哀点了点头。“而且在相当显眼的地方。所以，我们要不要一起来看一下？且先不说内容，我觉得这本书还是蛮有意思的。” 这样说着，她打开了书本，但书本当中的文字根本就只是一串乱码。 “这是什么东西？”柯南皱起了眉头。 “唔——”千羽的目光则落在了点缀在乱码当中的一个个空白的圆圈。“这些圆圈是什么情况，怎么会出现在这里？” 圆圈之外的文字都相当完整，这说明在排版的时候就已经为这些圆圈留出了富余量，这也就意味着这些圆圈是被有意留在这里的。 “至于这个，我们需要一点特殊的光，”灰原哀示意千羽和柯南跟着他一起去原胁崇的房间。“来吧，我们在原胁的房间里准备好了观察道具。” 当他们来到原胁崇的房间的时候，只见步美正守护着一个烛台，而烛台上有一根蜡烛正在燃烧着。 “这本书有特殊设置，只有这样的热光源才能够让上面的文字显现出来。” 当灰原哀将书本的第一页上面的圆圈凑近蜡烛之后，英文开始在圆圈当中显现——而第一句话就立刻让千羽和柯南吃了一惊。 “本书的目的在于传授通过短暂假死的方式前往冥界的手段。” 第五百六十七章——遇事不决，杠杆力学 “你的意思是，”千羽稍稍有些迟疑地问道。“这本书真的能做到？” 且先不论假死之后是否真的能够进入冥界，单论假死而言，或许还真的有可能——当时她们确实注意到了原胁崇的尸体仍然有温度，但却以为是遇害时间不久加上天气炎热导致的。现在想来，如果真的有什么类似于瑜伽或者药物手段能够使得在轻度损害身体的情况下使得心脏骤停的话，或许真的有可能骗过对此没有任何心理准备的他们。 “或许吧，不过就我个人而言，我不太认可这上面的方式的科学性，”灰原哀耸肩。“你们也来看看吧，我对此持保留意见——尽管我不能否定目前我们见到的一切都能被这上面的内容所证实。” “这种事情我不想管，”柯南摇头。“我之前找其他工作人员要了这里的录像，其中有一个摄像头能够拍到这边——虽然看不到房间里面，但却可以证明没有人走过窗户，而且房间里的摄像头也没有捕获到过原胁崇下到一楼的画面。” “你的意思是说……”千羽大概意识到了柯南的想法。 “嗯，”柯南点头。“无论对方是否真的有什么起死回生的本事，原胁崇现在都很有可能还没能离开这里，甚至可能就藏在这间房间里。” “房间里？”灰原哀皱了皱眉头，扫了一眼房间里面的场景。“恕我直言，如果真的躲在这里，而且我们到现在都还没有发现他的所在的话，唯一的解释就是他是个死人。” “也有可能只是个假死人，”柯南耸肩。“不过结果都一样，我们需要试试看有没有可能能够在这里找到他。” “找不到的，”就在这时，门口突然传来了熟悉的声音——之前他们见过的倍赏织江小姐正站在门口，带着恐惧的神色盯着他们手中的那本厚书。“我们曾经试过一次，但那一次我们在几天之后才找到了会长，而且找到的只是他的尸体。” “会长？尸体？”千羽愕然。“呃……您能给我们讲解一下到底发生过什么事情吗？我们对于曾经发生过什么还缺乏足够的了解，希望您能够告诉我们。” “那是我们大学时代的同学，是我们电影社的社长，”倍赏织江将目光从那本书上移开，组织了一下语言之后才说道。“大概就在十年之前，他向我们进行了表演——就在我们的面前，在这间房间里消失了。” “消失了？”柯南连忙问道。“那是什么意思？” “就是字面意思的消失，”倍赏织江回答道。“一分钟前他关上了门，而一分钟之后我们走进来的时候房间里就已经什么人都没有了。” “你们都检查过哪里？”柯南又问道。“有没有什么可能没有检查到的潜在死角？” “不可能！”倍赏织江肯定道。“我们检查了床下面，而且也检查了衣柜下面，不但没有藏人，而且都是实心的，不可能有暗道什么的。” “……”柯南满脸都是难以置信的表情。“我刚才测量过了，墙壁上也没有布置密道的空间……如果说地面上也没有的话，难道说——” 当他说到这里的时候，所有人都看向了上方的天花板。 “如果说一分钟的话，我觉得当时的会长应该没有时间来移动床，所以或许这个床或者这个衣柜正上方有一个可以推开的密道也说不定？” “有可能，”千羽点了点头。“不过对于成年人来说，我更倾向于一个高度适中的地方，衣柜太轻了，成年人爬上去很容易失去平衡。” “不会的，”倍赏织江似乎想到了什么，立刻说道。“那个衣柜还是挺有分量的，我想一个成年人就这样爬上去的话应该不会有任何平衡性方面的问题。” “很重吗？”千羽愕然，看向了衣柜。“这个……不是木质衣柜吗？真的会重到那种程度？” 如果他对于这种家具的经验和辅助单元里面的模拟结果没有全都出现数量级方面的差距的话，这个衣柜绝对不可能重到那种程度。 “但问题是事实确实如此啊，”倍赏织江走到衣柜旁边，抓住柜子的一角试着晃了晃。“你看，这个很重，不是吗？” “啊？”看到倍赏织江用力摇晃柜子之后，居然只有轻微的晃动之后，千羽吃了一惊，因为这意味着这个柜子确实很重，而且重心也相当低，甚至有可能在这个衣柜的最底部。“这个衣柜是装了秤砣吗……怎么沉到这种地步？” “装了秤砣？”柯南微微皱起眉头，之后似乎突然反应了过来。“等一下，我想想。” 这样说着，柯南快步走到了衣柜面前，然后蹲了下来，将手放在了最底部的抽屉的把手上，试着向外拉—— 困惑的表情在倍赏织江和灰原哀的脸上闪过，而千羽与此同时露出的却是恍然大悟的表情。“难道说——” “唔——”随着柯南的发力声，最底层的抽屉被拉开了。从他的拉动速度来看，这层抽屉的重量显然相当重，而且已经完全超过了正常情况下这个抽屉应有的重量。 那么，是什么东西能够有这样的重量呢？ 就在千羽和柯南正在印证各自心中的答案时，就在灰原哀和倍赏织江正在猜测这究竟是怎么一回事时，就在柯南拉动的这层抽屉的上方，上一层的抽屉突然也动了起来，在柯南根本没有碰到的情况下动了起来！ “喂，难道说这里面是……”灰原哀终于反应了过来。 “反正不会是活人，而且很可能我们之前已经见过了，”虽然语气很淡定，但千羽还是将无痕伞拿在了手中，双手在展开无痕伞的机关上轻轻抚摸着。“别太担心。” 最终，在抽屉被拉到头之后，众人都能看见一块木板——这本来应该是两层抽屉之间的隔板，而且应该是固定在柜子里的才对，但现在却就这样被拉了出来。 柯南似乎对此完全没有任何惊讶，只是轻轻将隔板抽了出来。 就在他们面前，原胁崇毫无生气的尸体的双腿部分就以w姿态出现在了站在抽屉面前的柯南和够高的倍赏织江的眼中。 第五百六十八章——受猎之物？猎人之物？ “你们也过来看看吧，”柯南叹了一口气，示意千羽和灰原哀一起过来看。“这就是那个消失了的，显然并没有复活的原胁崇——啊，就算他能复活，但在没有复活之前也显然不可能一个人就把自己藏到这里面。” “这……”在他们走过来之前，倍赏织江的脸上就已经写满了难以置信。“等一下，难道说，之前会长也是……” “别问我，因为我不知道当年的细节，”柯南淡淡道。“但我现在至少可以保证目前你告诉我的信息都不和我现在的这种猜测的方案相冲突，所以完全是有可能的事情。” “所以说，现在问题就很复杂了，”千羽此时也已经走到了抽屉前。“之前的那两个视频如果完全是假货的话……问题一，这两个视频肯定是假的，那么为什么要花费这么多精力来制作这么两部视频？这有什么意义？问题二，那两个影片当中的原胁崇看起来都相当流畅自然，而主角本身又肯定不会心甘情愿地拍这种东西，所以这两部影片里面的原胁崇究竟是谁表演的？亦或是……逐帧剪辑？这样的话成本未免也太高了，还不如不让这两部视频出现在这里呢……只要我们没有发现这具尸体，我们恐怕第一时间就会认为是原胁崇杀了江尻恭子。” “会不会是因为这两个东西本身就很容易得到？”灰原哀突然说道。“如果说，这个东西对于我们来说看似都很难完成，但对于其中某一个人却很容易做到的话，那就可以解释了不是吗？” “这也是唯一的解释了，”千羽点了点头。“但话虽如此，然而我很难想象什么样的人才能做到在不消耗过多资源的情况下完成这种程度的剪辑或者编辑。” “替身演员？”柯南说道。“如果说人脉资源里面有化妆大师的话，说不定真的能做到这点。” “这点确实有可能，”千羽点了点头。“但问题是这样的话我们根本无从推断究竟谁是凶手啊——除非经过漫长而且极度细致的排查。相比之下，我还是觉得换个方向会比较容易成功，比如找找有没有什么可能留下痕迹的地方……” “我问一下，”倍赏织江突然说道。“我是否可以理解为，这个时候他已经死透了，所以会一直躺在里面直到尸体发臭对吧？” “是的，”柯南点头。“因为他已经是个百分之一百的死人了，根本不可能做任何手脚。” “是这样啊——”倍赏织江若有所思道。 “您想到什么了吗？”灰原哀意识到了倍赏织江的异样，立刻问道。 “啊？哦，没有！”倍赏织江立刻摇头。“我只是在想，如果我们没有发现原胁的话，他会不会就一直呆在这里，直到因为尸体发臭而被人发现呢？” “大概会的，”千羽的嘴角抽了一下。“但……如果没有人在这里的话，或许下一次有人来的时候他就已经完全白骨化了，如果窗户没有关严的话，可能味道就已经完全散尽了——如果下一次有人来的时间超过了五年的话。” “如果制作人死掉的话，很有可能，”灰原哀点了点头，认同了他的判断。“搞不好这栋房子就真的成为无主死屋了。” “别说了，”倍赏织江脸色有些苍白地点了点头。“我……我还是先回去休息一下吧，今天发生的事情……还拜托你们和警官先生们好好联系一下。” 就这样，几人一同看着倍赏织江离开了这间屋子——柯南和千羽只是静静地看着原胁崇的尸体，而灰原哀则有些狐疑地看着倍赏织江消失在的房门口。 “如果没有什么事情的话，我先去叫西村警部了，”千羽歪了歪头，一边向门口走一边说道。“看起来可能——”这样说着，千羽消失在了门口。“大概又需要打持久战了？” 已经走出门的千羽虽然话语相当随意，但他的表情却相当严肃。 大概也就只有柯南那个家伙真的什么也没有意识到了吧？至少灰原显然已经感觉到了什么。 ………… 夜色下，倍赏织江的房间内，倍赏织江正在用笔写些什么东西，而她的房门却被轻声敲响了。 “来了吗？”轻声呢喃着，她将手中的笔放下，然后起身来到门前，打开了房门之后便看着门外的来客。“你还是来了。” “是你让我来的，不是吗？”门外的来客一只手插在兜里，淡淡道。 “是啊，反正你一定会来的，”倍赏织江点了点头。“毕竟也就只剩下你了，不是吗？进来详谈吧” 这样说着，倍赏织江示意来客进屋，而自己随后便关上了房门。“啊，对了，我先说明一下，我已经把邀请你来这里的事情以纸质信件的方式留下来了。如果说我明天早上之前没能把这封信收回的话，警察们就一定会看到，而你也就完了。” “你这是什么意思？”来客皱起眉头。“你想做什么，杀了我？” “这不是你想对我做的事情吗？”倍赏织江反问道。“如果我做错了什么的话，恐怕今天晚上我也得死在这里了吧？就像同样想到了这件事的恭子那样死在你的手下。” “你这是什么意思？”来客一脸无辜。“恭子怎么可能是我——” “你应该也知道，我们已经发现了原胁藏在衣柜里面的尸体这件事，而死人是不可能自己从衣柜里爬出来的，你知道我想说什么了吗？”说到这里的时候，倍赏织江抬起了头，看着来客。“请解释一下，是谁把会长从柜子里拖出来，假装他是自己爬出来的？” “我进门的时候他就在那里坐着啊！”来客连忙解释着。“我可没有撒谎！” “是吗？”倍赏织江走到了书柜前面，翻找着什么东西。“那既然是这样的话，可能是我搞错了——但话说回来，对于整件事情你究竟——” 话语声骤然停住，倍赏织江的眼中已然是锋芒毕露。 “理亚，为什么你要这么做呢？”她叹息着。 通过书柜上的一个藏在暗处的镜子，她看着身后发生的事情。 原本应该站在远处河端理亚此时正站在她背后不远处，正带着一脸惊慌的表情将手中的什么东西藏了起来。 第五百六十九章——链式灭口反应（僵尸别墅篇完结） 倍赏织江转过身，手里拿着一把不知道从哪里变出来的水果刀，好整以暇地看着河端理亚。“现在，你有没有什么还想告诉我的？” “我倒是比较想知道你有没有什么想和我说的，”河端理亚的脸上已经不剩下任何惊讶的表情了。“我之前就在担心你来找我是不是想杀了我，现在看来你确实图谋不轨。” “我图谋不轨？”倍赏织江将水果刀从刀鞘当中抽出，说道。“请解释一下，为什么你当时会发现会长在柜子的外面？为什么他没有留在他被关在的柜子里？” “我不知道，”河端理亚毫不犹豫道。“这种事情你应该去问凶手而不是我！而且就算是凶手把会长搬出来的，这也不代表他不可能在我来到这栋别墅之前想方设法地潜入进来，然后把会长搬出来吗？为什么你一直就觉得只有我可能是凶手呢？你这是最恶劣的诽谤！” “那么，你要怎么解释这个？”千羽的声音突然出现在了门外，紧接着，房门发出了在锁上之后被尝试打开的声音。“啊，看起来门锁上了，不过不用担心，我们并不需要——” 当千羽说到这里的时候，门锁突然发出了疯狂的震动声，随后门便发出了缴械投降的声音，而拿着无痕伞和一个立方体的千羽也出现在了河端理亚和倍赏织江面前。（这是之前千羽去拿辅助单元的时候用过的那个钢针式开锁立方。） “河端理亚小姐，我觉得您可能有必要解释一些我们发现的有趣的现象，”千羽说道。“比如说，我们在原胁崇死亡的那个柜子的木板下面发现了大量诅咒你的字迹——比如说诅咒您河端理亚小姐不得好死的。那可都是血书，一般人可写不出那种东西。想来只要把木板带回去检验一下的话，应该就可以和会长的亲属们实现比对。” “你就这么确认这些血液是会长的吗？会长死于整整八年前，就算现在提取血液的话恐怕也早就被污染了，什么也提取不到了。而且就算是会长的血液，也不能证明这就是会长写的啊！”河端理亚问道。“如果是凶手取出木板然后偷偷写的——” “对比字迹就好了啊，”千羽摊了摊手。“至于血液本身的话，八年而已，稍微处理一下就没问题了——只要用最新改进的pcr扩增技术提取一下残留的片段，然后再进行逐个检验就好了。只要其中的片段残留足够多，个体识别率就可以提升到相当高的程度。而且如果我们仔细搜查一下你的房间或者身上的话，或许能够找到一些有趣的东西也说不定？” 就在这时，千羽突然歪了歪头，然后换上了微妙的表情。“对了，我注意到您似乎换了一件衣服，您能否解释一下为什么您现在的着装和白天不一样？” “！！！”河端理亚的脸色立刻就变了。 “是不是弄脏了？”千羽仍然是一脸关切的表情。“毕竟刚才我的朋友在您的房间里——请放心，那是一位女生——发现了您白天穿的衣服。虽然已经挂在了通风的地方，但还是湿漉漉的，想来您可能是把那件衣服洗掉了吧？比如因为在刺杀江尻恭子小姐的时候粘在身上的血迹？我还需要提醒一下，血液并不是那么容易就能被洗掉的东西，只需要用紫外灯照一下就能看见上面的亮斑，而只要拿回去之后随便用什么机器检测一下应该也就能验出江尻恭子小姐的dna……” “……”河端理亚的脸上已经是一片铁青，只见她举起双手做出了反抗的姿势，退到了床边的墙角，戒备地看着已经完全放松下来的倍赏织江和千羽。 “啊——”千羽的目光立刻锁定在了河端理亚的大臂内侧贴近腋下的位置上，之前他没有注意到这里是因为之前河端理亚始终端着手臂，大臂一直紧贴在身体上。“您大臂下面的伤口好像也有点新，而且也像是被抓出来的？如果我们在江尻恭子小姐的指甲里面找找，或许还能找到属于您的皮屑呢！” “别说了！”河端理亚毫无征兆地爆发了，大口喘气了片刻之后才重新恢复了平静。“孩子，你去把警察们叫过来吧——他们应该就在下面的警车上休息呢。就告诉他们，我认罪了。” …… “这些都是真的吗？”看到了灰原哀手中拿着的模板之后，西村警官一脸严肃地看着河端理亚。 “是的，”河端理亚点头。“我给原胁……原胁崇下了氰化物，骗他喝下了那杯水。因为他发现了那些指向我的血书，然后以此作为威胁我接下这部电影的拍摄。” “那些血书是怎么回事？”西村打断了她的话。“我怎么完全没听说过？” “八年前，内东丞治也躲在了那里，”河端理亚这样平静地说着。“当时大家为了找到他，无意当中将那个柜子推到了抵住墙壁的位置——这导致他无法自给从柜子里面逃出来，最终活活饿死了。” “那为什么他要写你的名字？”西村警官皱起眉头。“是你告诉他让他躲在那里的？如果是这样的话，你确实杀了他。” “是他告诉我的，”河端理亚摇了摇头。“问题在于我当时突然发烧，然后昏倒了，所以他们就这样带着我回去了。因为这栋别墅里面当时储备了足够的食物和饮水，而且还有他自己的有汽油的摩托车，所以他们根本就没担心过他，而唯一知情的我却又始终处于昏迷当中。更何况，我也不知道他们把柜子推到了那个地方，也就同样根本没有考虑过他会被困在那里的情况。” “你可以想象，当我发现那个柜子把内东活活困死在那里之后会有多么惊诧，当我把他救出来的时候他的身体甚至还有余温啊啊……那时候是冬天，还有余温的话意味着我们只要早点来就能救下他……当时时间已经不足以让我把他塞回去了，因为当时和我一起检查的江尻恭子也已经快要走过来了，所以我只能假装刚发现他的尸体。” “但事情不仅仅是这么简单……原胁那个家伙在无意当中似乎发现了木板的秘密，而且以此为借口要挟了我，所以我只能杀了他。” “那恭子呢？”倍赏织江问道。“难道你打算把当时和你一起搜索那里的人都灭口吗？” “那是个意外，”河端理亚叹了一口气。“那些原胁自杀的视频和原胁杀死恭子的录像其实都是八年前内东拍摄的影片——用来给他本来准备好的恐怖片用的镜头，但最终却被我得到并且利用上了。我其实本来不想杀死恭子，但就在几个小时之前，她却来找了我，而且指出了这些录像的来源，并且质问我是不是杀了原胁，所以我只能杀了她。”说到这里的时候，她露出了苦笑。“真是的，就因为我的发烧和自负，内东死了……而因为这个其实和我没有关系，我也只需要演完这个影片就可以了的意外，我却杀了原胁，而且还杀了已经意识到了我的手段的恭子……” “我究竟都做了什么啊……”河端理亚的笑容是如此的苦涩，笑声当中也满是自嘲的意味。 第五百七十章——牧树里王后 “票价真的有那么便宜吗？”坐在座位上之后，千羽疑惑道。“1日元？” “是啊，”坐在不远处座位上的阿笠博士点了点头。“今天这架航班突然被选中成为了儿童促销航班，所以你们的票款几乎都被退了回来。” “日航居然也会搞这种东西，”千羽愕然片刻之后，笑着摇了摇头。“我还以为只有廉价航班会有这种优惠活动呢。” 他们来的时候已经坐过一次闻名日本的北斗星列车了，所以这次回程的时候博士给他们安排的是飞机，只不过没想到这一次居然碰上了这样的好运气，居然碰上了儿童优惠日活动，使得他们几乎不需要花钱就坐上了这架飞机。而且更重要的是…… “真的是令人印象深刻呢，”光彦兴奋地拍着自己的座位。“这个豪华的座位！” 他们坐的并不是普通的经济舱，而是头等舱——他们的座位直接垄断了整个第5排的座位以及第四排的一个座位。（这款飞机的头等舱一共有8排，前6排6座，分别是abdghj，而78排因为被橱柜占据了位置的缘故所以只有ab两个座位） 就在这个时候，前方位置的动静引起了他们的注意。 “学姐？”一名乘务长惊喜地看着一名站在她面前的貌美女子，片刻之后才意识到自己的失态。“抱歉，请问您是……” “我记得你是……”貌美女子思索了片刻之后才反应过来。“有和大两级的原野在交往的顺子吧？” “那都已经是学员时期的事情了，”乘务长的脸上闪过一丝绯红。“树里学姐您就不要再说啦！” “那个野小子最后怎么样了？”被称为树里的女子继续问道。“你应该已经嫁人了对吧，是找到更好的了还是——” “就是那个家伙咯，”乘务长笑着回答道。“最后还是被他得手了呢。” “性格怎么样？”树里继续问道。“没有欺负你吧？” “都很忙，”乘务长说到这里之后叹了一口气。“他后来近视了，所以去做了调度员——我们这次回东京的时候应该就会接受他的调度没错。” “那还可以啊，”树里点了点头。“至少航班降落之后如果排班允许的话还能去见见，你想想那种去了不同航空公司的夫妻——啧啧，那简直就是煎熬。” “对了，需要我带您去见机长他们吗？”乘务长突然说道。“他们之前也有看您的演出，此时如果能见到您肯定会很高兴的。” “不用了，待会儿我再来，”树里摇了摇头。“他们现在应该正在检查起飞前的手续，还是不要打扰他们为妙。等到自动驾驶系统开始工作，飞行平稳之后我再进去也不迟。” “那个是牧树里吗？”千羽突然意识到自己似乎见到过这个人——之前他曾经在杂志上看到过这个女人出演的和拿破仑有关的舞台剧在东京的演出消息。“约瑟芬王妃的出演者牧树里？” “约瑟芬王妃？”在千羽右前方的4j座位上，步美好奇道。“那是谁？” “法国皇帝拿破仑一世——也就是最伟大的拿破仑皇帝的第一任皇后，也是后来的拿破仑三世的外祖母。”千羽解释道。“比拿破仑年龄大一点，虽然最终他们离婚了，但她仍然深受拿破仑的优待，最终在拿破仑第一次退位并被流放一个多月之后去世。” “化妆技术不错，”灰原哀评论道。“我刚才看到过这个女人，化妆的本事很不错，如果不是知道不可能的话，我还以为她年龄和我差不多——这是夸张的说法啦，她这个脸的水嫩程度，说跟我们一样也没什么奇怪的吧？”灰原哀的说辞差点吓出千羽一身冷汗，幸好她自己意识到了自己的失误，立刻补充说明道。 “……”千羽瞥了灰原哀一眼，颇有些玩味的眼神，而灰原哀也没好气地瞪了回来。 “对了，”就在这时，乘务长突然问道。“学姐您现在有找到如意郎君吗？” “现在还没有，”牧树里愣了片刻之后，笑着摇了摇头。“我现在还要继续我的演艺生涯呢，所以暂时还不可能在这种地方浪费太多时间。” “是这样吗？”乘务长有些错愕地扫了一眼后排的方向，然后讪讪道。“无论如何，还是希望学姐能够尽快遇到自己喜欢，也喜欢自己的人呢——哪怕暂时没办法结婚也是如此。” “啊——”牧树里笑着点了一下乘务长的额头。“你可真行啊，居然说教起我来了，啊？” …… 大约四十分钟之后，飞机已经顺利起飞，并且已经进入了平飞阶段。 “咚咚，”乘务舱里面的正副机长正在看着仪表盘，却突然听到机舱门被敲响了。“大越和中屋，是你们吗？” “？”机长大越和副机长中屋互相交换了一个奇怪的眼神——这个声音并不属于飞机上的任何一个乘务人员，但他们却都觉得这个声音似乎很耳熟。“请问，您是哪位？” 回应他们的并不是回应声，而是开门的声音。“机长，这是您们的熟人，也是我的学姐。” “她的学姐？”大越似乎想到了什么。“等一下，难道说是——” “牧树里？”中屋显然比他早一步想到了答案。“外面的是树里吗？” “回答正确，”笑盈盈的牧树里在同样带着笑意的乘务长的带领下进入了机舱。“两位学长身体如何？” “都还好，”大越松开了安全带，随后向牧树里伸出了手，但后者在伸出了手之后却并没有做出握手的姿势，而是将手悬在空中，用中指轻轻点在空中，手指上的蓝宝石戒指分外显眼。 “啊，”大越立刻反应了过来，笑着用自己的中指托住了牧树里的手。“很荣幸，我的王妃殿下。”这样说着，他轻轻吻在了牧树里的手上。 …… 与此同时，就在头等舱的后排。 “……”一个年轻人正看着手里的一份复印件，而这份文件上面印刷的赫然是日航的官方标识。 咕 看最快更新无错小说，请记住 https://www.52wx.com！章节内容正在手打中，请稍等片刻，内容更新后，请重新刷新页面，即可获取最新更新！ 第五百七十一章——故障 “话说，这种飞机用在国内飞行是不是大了一点？”光彦看着手里的手册，提出了这个问题。“这个飞机能从北海道飞到冲绳再飞回来两次，用在这么短的航班上是不是有些浪费？” “但这飞机人都坐满了，”千羽耸了耸肩。“首先支线飞机不太适合这种热门航线，其次国内应该也没有合适的支线小飞机——我们之前坐过的福克70或许算一个，但那个进入国内恐怕还得等几年。” “我们国内没有生产这种飞机的厂家吗？”光彦又问道。 “等一下，我记得咱们之前坐福克70去大阪的时候之前那个飞机上面的日本工程师们应该在和我们闲聊的时候给过我们他们的分析报告看吧？”千羽突然意识到光彦理论上应该知道这些。“你们没看到上面的内容吗？” “那本手册？”光彦回忆了一下，然后讪讪道。“我就看了几页插画，字有点多，所以我没怎么仔细看。” “好吧好吧，”千羽叹了一口气。“本来国内确实有开发过ys-11涡桨客机，但就像我说的，这是涡桨客机，所以在投产之前就已经成为了被喷气式客机所淘汰的古董……再加上设计这款飞机的那些设计师以前都是设计战斗机的，所以这款飞机似乎坐起来很不舒服，所以口碑也不好，最终也没能填充国内的支线市场。毕竟咱们的新干线什么的也在展开，所以对支线客机也一直没有什么需求。” 就在这时，他们的前方突然传来了关切声音。 “树里小姐？”这是一个年轻的女孩子的关切声，看起来和牧树里是熟人。 “啊——”牧树里似乎相当不适地摸着脸，低声呻吟着。“疼……” “哪里疼？”那个女孩子又问道。 “鼻子上，”牧树里皱起了眉头。“不会是你的化妆品有问题吧？” “怎么可能，”女孩子撅起嘴。“这可都是您一直在用的化妆品，会不会是您昨天晚上吃烧烤导致了过敏？” “过敏吗，”牧树里立刻皱起了眉头——对于这种要露脸的明星来说，这件事情可是相当致命的。如果真的是这样那可就麻烦了。“真是的……如果是这样的话回去得好好处理一下才行，虽然说演出已经结束了，但如果在平常被狗仔队拍到这种情况的话也不大不小是个麻烦。” 就在千羽饶有兴致地看着前面的时候，身旁的光彦和推着车的乘务员的对话声突然传入了他的耳朵。 “我想要一点甜点！”光彦说道。 “啊——”乘务员愣了片刻之后，笑着回答道。“待会儿飞机平飞之后我们会开始为大家提供甜点，请稍等片刻。” “可是你这上不就是甜点吗？”旁边的元太指着餐车上的甜点，问道。 “这个——”乘务员看着自己餐车上的两小份甜点和咖啡，犹豫了片刻，不知道该说些什么。 “别闹了，”柯南只是扫了一眼就意识到这究竟是怎么回事。“这些应该是给正副两位机长的，给咱们的东西待会儿才会准备好。” 乘务员如释重负地松了一口气，然后带着求理解的眼神看着元太和光彦。 “是这样啊，”光彦若有所思地点了点头。“那待会儿有甜点供应的时候记得告诉我，我想要吃！” “放心，”乘务员连忙答应道。“待会儿供应的时候我一定会告诉你的！” “甜点啊，”千羽挑了挑眉毛。“在飞机上吃甜点……我必须承认我没做过这件事情。” 【你没有做过头等舱？】坐在他身旁的灰原哀给他发了一条这样的短信。 【怎么可能做过……最多是商务舱，头等舱太招摇了，还是商务舱好，既有一定的私人空间又不那么招摇。话说回来，你坐过头等舱？】 【有什么奇怪的吗？这种地方一向比较安静，而且座位之间空间也大，不至于被那些老男人碰，落得清静。】 “……”千羽突然转过身，然后带着有些孩子气的笑容碰了灰原哀一下。“~” “噗——”灰原哀被千羽给逗乐了，笑着点了一下千羽的额头。 就在这时，飞机突然遭遇了一股湍流，带着飞机向下飞去。片刻之后，飞机才停止了下降，开始缓缓上升。 “飞行员们老是面对这种湍流，会不会很累啊？”步美突然说道。“每一次都要自己调整飞行高度，湍流很多的话不会很烦吗？” “有自动驾驶系统啊，”千羽摊手。“这种小事情的话自动驾驶系统完全可以——” 就在这时，千羽突然停了下来，然后带着有些微妙的表情一动不动。 “？”灰原哀第一时间意识到了千羽的不对，带着有些狐疑的眼神看着千羽，而此时千羽的脸上已经出现了一丝困惑。“怎么了？”灰原哀这样问道。 “我——不知道，”千羽带着难以释怀的表情摇了摇头。“或许可能只是我——” 就在千羽说到这里的时候，飞机突然抖了一下，巨大的声响从飞机后端传来。 “！？”所有人都看向了后方，而千羽更是带着一脸噩梦成真的表情——他刚才就感觉到飞机的震颤有些诡异，幅度有些大，而且也不应该出现在正在平稳上升的时候。 紧接着，飞机的机头似乎开始重新下降，但千羽却总感觉有些不对——如果说这个飞机希望保持在原来的高度的话，无论发生了什么也不应该在这种情况下主动降低速度并调整高度。 难道说是刚才的那个爆炸导致了什么异常状况？ “乘客们请注意，”就在这时，乘务长的声音传了过来。“本机遭遇了一些颠簸，请大家稍安勿躁，如果出现问题，我们将在第一时间向大家说明，谢谢。” “刚才那个真的是自然状况吗？”灰原哀带着难以释怀的表情看着千羽。 “我不知道，”千羽皱眉。“希望是。” 就在他们的后方不远处，之前拿着日航手册的青年男子已经收起了手册，皱着眉头看向窗外。 挂抄袭苟的…还是累犯 看最快更新无错小说，请记住 https://www.52wx.com！章节内容正在手打中，请稍等片刻，内容更新后，请重新刷新页面，即可获取最新更新！ 第五百七十二章——无液压 “飞机在干什么？”大约五分钟之后，千羽终于还是忍不住了，带着一脸担忧的情绪看向窗外——尽管他这个位置显然只能看到空气。 “怎么了？”正在看手册的灰原哀对千羽问道。 “你没感觉到吗？”千羽微微皱起眉头。“飞机一直在……上下飘，而且速度也很奇怪……” “在湍流里面很正常啊，”灰原哀看了一眼外面，然后说道。“这毕竟只是架飞机，有点起伏也没什么。” “哪怕速度像现在这样不断变动？”千羽点了点椅背。“如果说正常应对湍流的话，也不应该通过变速的方式解决吧？” “这……”灰原哀这才意识到了好像有什么地方不对，将脸贴在窗户上，看着后面的机翼方向。“你来看看？我看不清楚机翼上面的东西。” “嗯，”千羽应了一声，随即解开了自己身上的安全带，来到了灰原哀的座位前方。“唔……这个角度根本什么都看不见啊！” 飞机的升降利用的是飞机尾部的升降舵，而想在客舱看到这个实在是有些强人所难。 就在这时，他们后方传来了来自工作区的铃声。“乘客8a呼叫乘务人员。” …… 在千羽他们看不到的8a座位上，年轻人放下手中的日航手册，看着走过来的乘务长。 “你们在做什么？”年轻人瞥了一眼前面的人，示意乘务长小姐靠近之后问道。“前面的两个机长在玩吗？” “刚才那声爆炸是不是代表出了什么麻烦？”就在这时，坐在他们前面那排的一名头等舱乘客似乎听到了他们的对话，问道。“不会是飞机后面破了个洞吧？” “dc-10客机拥有三个引擎，”乘务长小姐吓了一跳，连忙解释道。“就算损失了2号引擎，也同样有能力完成本次航班，无非就是可能操作会比有三个发动机的时候更麻烦。” “……”前面的乘客点了点头，转了回去，但年轻人的眉头已经锁了起来。片刻之后，他解开了安全带，示意乘务长小姐和她一起来到工作区。 “到底是怎么回事？”年轻人看了一眼周围，确定附近没有人之后对乘务长质问道。“你应该也很清楚，如果只是2号引擎炸了的话根本不可能像这样连方向都不转，却在引擎的出力上面做手脚来俯俯仰仰。” 乘务长紧张地思索着——她很清楚自己面前的人是谁。 这位也是日航的自己人，而且现在也在日航的编制当中。之前她询问牧树里是否还单身就正是因为她以为牧树里或许和这位同样出自日航的小师弟也有什么说不清道不明的关系。 或许，他能帮上忙？ “现在的问题很严重，”深吸了一口气之后，乘务长回答道。“不仅仅是二号引擎的问题，液压系统已经不能用了。” “切换液压系统啊，”年轻人皱眉。“这架飞机有三套液压系统你跟我说液压系统不能用了？” “三套都不能用了，”乘务长摇了摇头。“两位机长已经确认过了，确实是三套液压都无法使用。” “……”年轻人陷入了沉默，片刻之后才重新抬起头。 “你听我说，”年轻人的语气异常严肃。“你去告诉两位机长，这里有一位dc-10客机的飞行教官，而且他知道如何在无液压的情况下驾驶飞机进行机动。” 当乘务长小姐匆匆离开之后，年轻人叹了一口气。 液压系统无法使用，这可绝对不是引擎损坏这种级别的小事故能够比的。液压系统损坏意味着飞机无法调整机翼和尾翼，正常飞行员在这种情况下根本无法执行任何升降和转向工作，甚至连平常最基本的飞机起降都成为了奢望——降落至少需要对准跑道，而这个过程当中也需要液压系统操纵飞机来完成任务。 之前也出现过这种事情——1992年，远东的一架商用货机从阿塞拜疆返回国内的航班在起飞之后不久遭到当地的恐怖组织苏式肩射式地对空导弹打击。在这次打击当中，飞机的左翼被打伤，所有三套液压系统在左翼的部分都被打漏，导致液压油在几分钟之内全部泄露，飞机最终失去了控制能力。 但是，那架飞机最终并没有坠毁，因为最终飞行员利用精湛的操作技术和丰富的飞行经验拯救了飞机——众所周知，飞机的多个引擎的出力是可以被分别控制的，而如果飞机两侧的引擎出力不一样，飞机就会向出力小的那一侧偏转，这样就可以替代失灵的液压系统来执行转向任务了。 同时，两侧的综合速度也决定了飞机的具体升力，而升力的改变也能够调整飞机的飞行高度。 虽然说这样的方法很简陋，但至少是在液压系统完全损失之后还能够尝试的一种方法——这些飞行员就是在事故发生之后的20分钟当中确认了这种原本只是停留在他们猜测当中的技巧的可行性，之后才用这样的手法顺利降落的。事实上，一般的飞行员基本上没有机会参与那次事件的飞行员经验总结报告会，只有他这样日航的顶尖人才才有资格参与外国航班的报告会。所以……恐怕整个日航里面也就真的只有他会花时间去研究这个具体该怎么操作了吧？ 这一次，或许也是类似的状况——作为dc-10客机的飞行教官，他很清楚这架客机的线路设置。dc-10客机虽然有三套液压管线完全独立的液压系统来防止液压系统损坏的情况，但是……凡事都有例外，为了操控飞机尾部的升降舵等一系列机关，dc-10客机的三套液压管线都会在接近飞机尾部的2号引擎正下方通过。如果说2号引擎爆炸并且破坏了下方的飞机结构的话，确实有可能一次性像那发地对空导弹一样一次性破坏所有三条液压管线。 或许这一次要比远东的那次事故还麻烦啊……毕竟那一次是货机，而且飞机在着陆过程当中也出现了起落架损坏导致货机内货物碰撞受损的状况。对于这架满员的客机来说，这种程度的损伤已经足够造成人员伤亡。 “机长他们同意了，”就在这时，乘务长走了够来，说道。“请您立刻前往机舱。” “知道了，”深吸了一口气，在他面前的年轻人的表情已经变得极为冷静。“我马上过去。” 这样说着，日航dc-10客机飞行教官鹰森贞治从乘务长的身旁走过。 ………… 这个案件的基础架构来自被我删掉的历史——这一次的状况来自苏城空难，而1992年远东的那个事件是架空的，具体相当于dhl货机遇袭事件的状况加上日航123的地位。 123和苏城死了太多的人，所以我不想让他们在这里出现。 第五百七十三章——返航 就在鹰森贞治跟着乘务员小姐的步伐前往驾驶舱的时候，飞机突然一改之前不断起伏的状况，机头开始向上扬起，而且爬升角度还在不断抬高。 “……”鹰森贞治立刻意识到了似乎有什么地方不对，对身边的乘务长说道。“快点开门！” 如果再这样下去的话，飞机会失速的……对于这种液压已经完全废掉了的飞机来说，飞机一旦失速就真的没有人能救他们了。 连飞机的帘子都没来得及拉上，乘务长就输入了进入驾驶舱的密码，然后推开了舱门。就在他们面前，两名机长正被安全带束缚在座位上，不住地颤抖着。 而鹰森贞治却注意到了更重要的东西——他快步走到操纵面板的动力推杆前，然后将之前不知道为什么被推到了过高的推杆向下拉，这才让机头重新下降到了正常飞行的位置。 飞机爬升角过高的状况无非就是两种——升降舵调整到了太大的角度或者飞机的动力提高到了过高的程度。 “大越机长！”乘务长此时已经来到了机长大越的面前，将他的座位调整到了平躺的位置。“你们怎么了？” “快点让他们躺下来！”鹰森贞治已经将双手放在了飞机剩余的引擎的节流阀上，开始小幅度调整着1号和3号引擎的节流阀，控制着飞机的左右和俯仰角度。“让你的人去找找有没有医生，我需要一点时间来确定剩下的两个引擎的动力是否都是充足。” 而此时，因为他们急着进来，所以没有来得及关上驾驶舱的舱门，所以头等舱的乘客们事实上已经意识到了前面似乎已经发生了什么不得了的事情。当然了，后面的商务舱以及经济舱的乘客们由于前面的帘子，所以并不知道是驾驶舱出了事，还以为是头等舱发生了什么。 “刚才那个大攻角是怎么回事，”千羽已经皱起了眉头。“驾驶舱出事情了？” 就在这时，一名乘务员的询问声已经透过商务舱和头等舱的帘子传了过来。“请问这里有没有医生？我们前面的舱段有两名乘客突然病倒，需要医生协助诊断！” “麻烦大了呢，”柯南听到这句话之后，也同样意识到了究竟发生了什么。“我去看看！” “我也去看一趟？”千羽看向灰原哀，请求着她的许可。 “愚蠢的问题！”灰原哀白了他一眼。 千羽点了点头，也同样解开了安全带，跟在柯南的身后也走到了驾驶舱门口。 “啊——”千羽吓了一跳，眨了眨眼。而柯南也是一脸见鬼的表情。 “小朋友你们不能过来！”乘务长被突然出现在这里的两个小孩子吓了一跳。 “小孩子？”就在前面，跪在正副机长座位之间的地面上操控着节流阀的鹰森贞治询问道。“来的都是熟人吗？” “勉强算……”千羽眨了眨眼睛。“至少我们见过。” “认识。”柯南回答道。 “你们两个啊，”鹰森贞治似乎并没有感到意外。“快点过来帮忙。” “啊？”乘务长愕然。 “放他们两个过来，相信我。”鹰森贞治的声音严厉了起来。“医生应该快过来了，把这两个机长安排到这两个小孩子的座位上予以照料，让这个机舱里的每一个人都是有用的人！” 千羽和柯南互相看了一眼，然后有些困惑地看向了鹰森贞治。 就在这时，已经有一个中年男子在乘务员的引领下掀开了头等舱的帘子，出现在了头等舱的走廊里——当他看到驾驶舱的舱门打开的时候，脸上已经露出了相当紧张的表情，但还是快步走了过来。 “你帮医生把两位机长弄出去，让这两个小孩子留——”鹰森贞治思索了片刻之后，又说道。“算了，不戴眼镜的那个小子留下来，戴眼镜的那个帮忙照顾一下他们。” “哎？”柯南和千羽同时愕然。 “我需要的是一个听话而且能上蹿下跳的，而且还不能做别的事情的人，”鹰森贞治回答道。“乘务长小姐需要安抚大家，而一个小孩子就够了，所以不戴眼镜的小子留下来就可以了！” ………… 大约两分钟之后，舱室里已经只剩下了鹰森贞治和千羽。 “你过来，”鹰森贞治突然示意千羽走过来，然后用眼神示意他抓住自己之前一直抓着的节流阀，随后用嘴型说完了剩下的话。“不要动这些推手，控制住！” 当千羽控制住节流阀之后，鹰森贞治快步走到了旁边的地方，然后似乎关掉了什么阀门。 “这样就可以了，”鹰森贞治重新开口了。“这个舱门有足够的隔音能力，而黑匣子的舱音记录器我也已经关掉了。” “你要干什么？”千羽愕然。 “帮我跑腿，”鹰森贞治说道。“我是香榭丽舍的朋友，所以我也知道你的身份。” “啊——”千羽愕然。 “所以别浪费时间了，”鹰森贞治严肃道。“先稳定住这两个节流阀的位置来保持飞机平飞，别问我随机工程师在哪里，这架飞机是特意去掉了随机工程师的位置，因为这个机组将来可能要开有可能引进的md10客机，而那个是两人驾驶舱。” “你现在的工作就只有操纵这个节流阀吗？”千羽问道。“如果说是机械性质的工作的话，我觉得我也能胜任。” “也可以，”鹰森贞治点了点头。“不过降落的时候或者飞机突然出现异常状况的时候得我来，剩下的时间我需要和塔台进行沟通。” 这样说着，他将无线电调整到了正确的位置。“235……” 【银翼魔术师里东京到函馆是skj865，我直接把这个航班号拉过来借用了，因为现实当中札幌到东京没有航班。另外，航班名改回jal，所以现在的航班是jal866】 （原来这里有一段，然而我发现我当时写的那段有错，所以我给删掉了，扔到下一章） 第五百七十四章——沟通与试探 我把上一章的最后修改了一下然后扔到这里了，具体原因可以直接看我修订过的上一章，已经下载下来的可能需要重新下一下书或者重新下载本章节。 “ah，tokyo.japan air 866 request from immediate trouble request back to neal.” “我知道我该做什么！”鹰森贞治已经失去了全部耐心，甚至直接用日语吼了起来。“我是dc-10客机飞行教官鹰森贞治，飞机的液压系统已经完全失灵，目前依靠节流阀进行转向操作，机长昏迷，现在是我在操控！我需要新千岁机场的雷达为我提供导航，明白吗？从现在开始别跟我扯英语，换一个你能说的流利一点的鬼东西，懂吗？”（正常流程下现在还必须说英语，报告完之后才能说日语。） “你们的正前方是青森机场，是否能在那里降落？”又沉默了片刻之后，速度显然快很多，而且也不是像之前那样蹦单词一样的日语回答传了过来。“这个应该要比返回新千岁要快。” “没戏，”鹰森贞治立刻否定道。“我们需要足够长的跑道，所以唯一的选择就是新千岁！” 由于液压系统完全失灵，所以鹰森贞治和千羽只能依靠节流阀来调整引擎的推力，通过这种方式来完成左右转和高度保持——这也意味着在降落的时候飞机无法通过需要液压支持的机翼和尾翼动作来提供额外的升力，而是必须要通过足够的速度来保持升力。换言之，他们需要以远快于正常情况的超高降落速度落在地上，而这也就意味着他们需要为这架本来就很需要长跑道的大型客机提供一条特别长的跑道。对于这架飞机来说，北部最完备的新千岁机场已经是最近的可选项了。 “收到，沿途雷达会为你导航并返回新千岁。” “roger.”鹰森贞治回应之后，立刻向千羽示意。“轻一点！”他做出了这样的口型。“右转，我们需要雷达导航。” 千羽点了点头，然后轻轻调整了节流阀的动力配比，带动着飞机缓缓向右转向——在最开始的时候还需要一定程度的调试，但千羽很快就利用辅助单元的数字建模完成了对于推力比和飞机具体运动方向的转换——如果他没有辅助单元的话，就算是一位精英飞行员也很容易忙中出错，但帮助他的是一个永远不会出错的辅助单元。 在精巧的动力配比下，客机已经逐渐稳定了下来，并且开始在飞机缓缓下降的情况下向右转向。 …… 就在这时，机舱外。 “我怀疑是中毒，他们是不是吃了什么东西？”在检查完了机长们的身体状况之后，医生回答道。“目前看起来状况还算稳定，但在降落之前他们恐怕已经没办法继续驾驶飞机了。” “中毒？”柯南问道。“您的意思是这两位机长被人下了毒？” 所有人都看向了已经被吓傻了的乘务长。 “我绝对没有！”乘务长立刻摇头。“我怎么可能做这种事？” “她如果做这种事情的话，大家都会死，”柯南摇头。“如果这真的是下毒的话，我倾向于这是意外——” “当然，这也就意味着，这架飞机上的某人想要暗杀某人，却不小心误伤到了两位机长。” “！？”乘务长一脸不可思议的表情。“那我们该怎么做？” “机长先生他们的饮食和头等舱乘客是一起的吧？”柯南突然小声问道。“他们吃的是什么？” “蛋糕和咖啡，”乘务长立刻也小声回答道。“他们都吃的这个——小弟弟你的意思是说那里被下了毒？” “有可能，”柯南点了点头。“姐姐你听我说——” …… 大约两分钟之后，乘务长推着餐车走了过来——这上面只有一壶咖啡和很多小块蛋糕。“乘客们，有谁需要蛋糕和咖啡吗？” 在不远处，柯南静静地看着乘客们的反应。 这些蛋糕和咖啡都是只有头等舱才能提供的，也就是说如果有人想要毒害其他人的话，那么必然也是头等舱乘客的熟人——但今天的头等舱乘客并不多，除了牧树里和她的朋友们之外，也就只有这一窝孩子和鹰森贞治了。这也就意味着，整个案件大概率就处在牧树里的这些朋友里面。 如果说他们当中真的有凶手的话，他们就会很清楚蛋糕和咖啡里面被下了毒这件事，因此那个凶手一定会拒绝吃蛋糕和喝咖啡，这样他们至少就能缩小一下凶手的潜在范围。 当然，这也不是什么100%能成功的方法，比如说柯南最担心的其实是某种状况—— 而现在，这种情况就这样出现在了他们面前。 除了牧树里本人以需要控制身材为理由而没有吃之外，她的那些朋友全都吃了一块蛋糕并喝了一杯咖啡。 难道说，凶手是牧树里小姐？可是她的地位如此高贵，以至于她身旁的那些朋友们根本无法与她相比——她究竟为什么才需要把这些和她并没有什么冲突的人当中的某一个杀掉？ 等一下，或许有一个？想到这里的时候，柯南突然看向了牧树里的朋友当中的一个——根据乘务长的说法，那个人是牧树里的经纪人，矢口真佐代。 作为牧树里的经纪人，矢口真佐代和她合作的时间已经非常长了，但现在据说好莱坞方面的人士正在寻求和牧树里接触的机会，而如果这个人士是好莱坞那边的经纪人，想要和牧树里进行合作的话，矢口真佐代就成为了牧树里前进道路上的绊脚石。 难道说，牧树里打算在这里把她的经纪人小姐做掉？ 第五百七十五章——重力抛甩 “我们需要走哪个跑道？”千羽操控着操纵杆，看着仪表盘上的陀螺仪，问道。“如果最后发现我们的航向不对准跑道的话，那会很难处理。” “这个方向有一条长跑道，不用担心。”鹰森贞治回答道。“只要从海岸方向斜切进去，就有一条足够长的应急主跑道。” “我们现在的具体方位在哪里？”千羽有些不放心地问道。“我现在不太清楚我们究竟在哪里，万一开错了位置……” “我会跟塔台联系，不用担心，”鹰森贞治翻着手里的一个笔记本——这和之前他手中拿着的日航手册不一样，完全是他的私人手册，这上面记载了当年远东的货机在无液压降落当中的所有细节。“你现在要做的就是稳定住飞机，我会在看完记录之后重新介入……对了，报一下速度和高度。” “速度270，高度210。”千羽回答道。 “那差不多。”鹰森贞治应了一句之后，又开始翻阅手册。 “飞机的速度可能会减慢，你做好心理准备，”鹰森贞治突然说道。“好消息是飞机应该会稍微好操作一些。” “你要做什么？”千羽挑眉。“那样的话飞机可能会有所颠簸。” “把起落架放下来而已，别担心，”这样说着，鹰森贞治转动了一个手柄。“和那些元件不一样，起落架本身除了液压模式之外还有人工重力放起落架的手段。” 这样说着，他已经完成了几个操作，并最终按下了放起落架的按钮。“希望液压掉的差不多了。” “什么意思？”千羽愕然。 “希望不要出现液锁状况——”鹰森贞治看着起落架灯一盏盏亮起，脸色突然变得极为难看。“该死！” 在仪表盘上，几乎所有的起落架灯都亮了起来，除了其中一盏。 他们脚下的飞机前起落架灯没有亮起来。 “怎么了？”千羽并不能看到究竟发生了什么，因为他正在忙于应付起落架放下之后产生的速度变化和操纵模式变化。 “前起落架被液锁锁死了，”鹰森贞治沉声道。“现在前起落架放不下来。” “我们该怎么处理？”千羽又问道。 “没法处理。”鹰森贞治沉默了片刻之后，叹了一口气。“待会儿降落的时候，我来处理，你躲到飞机后面去，带着你的伙伴们一起躲到后面，我想那里应该还有一些没有卖出去的座位，你们到时候记得把安全带系好，做好防冲撞准备。” 起落架的起落分别由a和b两个液压分系统构成，其中放起落架需要的是起落架的动作筒当中的液压从a系统并给予起落架放下空间。但一旦a系统的液压油并没有从回油管路被释放掉，而是被关闭的活门滞留在动作筒当中的话，动作筒就会被卡住，无法利用重力将起落架缓慢释放到位。至于为什么是前起落架而不是后起落架没有到位，恐怕是因为前起落架本身就比较轻，而后面的起落架相比之下都是很重的大家伙，所以比较容易通过重力完成锁定。（飞行技术里面本身就有利用大角度俯冲然后拉起，通过离心力+重力的方式甩出起落架的操作。在这个过程当中，前起落架基本上永远是最难甩出来的一个，因为这货太轻了，很难甩到可以固定的位置上并且卡进去。） 在现在的状况下，ab两个液压系统的液压油应该已经随着机尾的破裂漏光了，但显然还有一小部分被关在了动作筒当中无法放出——而这是现在他们完全无法处理的情况。 因为对于这种状况的正常应对方法是“反复操纵飞行扰流板以释放参与液压”。但是，失去了控制能力的他们现在要怎么操纵飞行扰流板呢？ 想到这里，鹰森贞治的嘴角抽了一下。“你先继续保证平稳飞行，我需要和乘务长沟通一下。” 既然单纯靠重力无法放出起落架，或许他们就需要通过离心力的方式来甩出起落架了，而这个过程中飞机回很颠簸，所以必须要提前和乘客们沟通好，并且让他们系好安全带。 …… 大约两分钟之后，鹰森贞治结束了和乘务长的沟通，有些不情愿地拿起了广播电话——他本来想让乘务长代劳，但乘务长却告诉他应该由他这个专业人士进行说明才能让大家放心。 “各位，我是目前驾驶飞机的dc-10客机飞行教官鹰森贞治，”说到这里，鹰森贞治吸了一口气，让自己的声音变得更有成熟而可靠的感觉一些。“正如你们可能已经感觉到的那样，我们的飞机目前已经失去了液压系统，无法通过常规方式操控飞机，因此我们目前在利用非常规手段对飞机进行驾驶，以期返回新千岁机场。为了让飞机的飞行更加稳定，我们准备利用重力抛甩动作尝试放出起落架，在这个过程当中飞机会面临相当严重的颠簸，因此希望各位乘客能够系好安全带并做好防冲击姿势。作为dc-10最精锐的飞行教官阶层，我有信心带领大家创造奇迹，over。” 说完，鹰森贞治有些紧张地看了千羽一眼——要说危险的话，恐怕只有这个小子是最危险的——dc-10的驾驶舱一共有五个座位，两个驾驶员座位，一个随机工程师座位，还有两个观察员座位，但这些座位当中并没有千羽现在能坐上去的。只要千羽坐在任何一个位置上，他就绝对没有办法够到还能用的两个节流阀。 “你先坐在正机长的位置上，我来维持飞行稳定。”鹰森贞治说道。 “呃……”千羽没有回头，只是发出了迟疑的声音。 “别小看我，相比起你，我才是专业人士。”鹰森贞治哼了一声，冷冷道。“而且你知道怎么进行重力抛甩吗，小菜鸡？” “呜——”千羽发出有些无奈的悲鸣。“那你直接接手？” “嗯，”坐在了副驾驶座上，鹰森贞治直接从千羽的手上接管了节流阀。“快点坐下来，待会儿重力抛甩结束之后的飞行状况可能会很复杂，你需要在我稳定下来情况之后的第一时间接替我，然后保持平稳飞行，我需要检查起落架并且制定下一步飞行计划。 第五百七十六章——身亡 头等舱。 “柯南，”步美有些担心地询问着。“重力抛甩是什么意思？” “一种无动力甩放起落架的手段，”柯南解释道。“大概……就是飞机会大角度俯冲，然后突然拉起，利用这个过程当中的离心力把起落架甩出来。” “大角度俯冲？”步美惊讶道。“就是那种……向下的猛烈俯冲吗？” “是啊！”柯南点头。“所以做好心理准备，待会儿不要被吓坏了。” 就在这时，广播再一次打开了。 “重力抛甩动作即将开始，请所有人立刻系好安全带，乘务人员立刻坐下，倒计时10。” “倒计时5——”此时，所有乘务人员和乘客都已经固定好了自己。 “倒计时4——”灰原哀有些不放心地看了一眼自己的安全带。 “倒计时3——”检查了自己的安全带，确认没有问题之后，灰原哀突然想到了还在驾驶舱的千羽。 “应该没事吧……”灰原哀微微缩起身子，脸上带着些许顾虑的表情。 “倒计时1——”灰原哀让左手的五指分别点在了额头、胸前、右肩和左肩——这是天主教的祈祷姿势，灰原哀是个新教徒，所以平常并不会画十字，但现在她选择做一次。 希望这一次，都能平安无事。这样祈祷着，灰原哀抵在胸前的手紧紧地握着。 “俯冲开始。”伴随着这样的一声仿佛就像是在说什么今晚吃什么之类的唠家常一样的声调，鹰森贞治宣布了飞机机动的开始。 下一刻，所有人都听到发动机的轰鸣声小了下去，而机头也向下压低，而且压低的速度还在逐渐加快，几乎是转瞬之间就已经超过了15度。 “这家伙想要俯冲到多少度？”柯南已经意识到了这个俯冲角度似乎有些大——如果在俯冲角度超过15度的时候还在加速俯冲，这个飞行员最后到底想让这架客机俯到多大角度？ …… 驾驶舱。 “你要调整到多少度？”千羽惊讶地看着仪表盘上面的姿态指示器。 “45度，”鹰森贞治淡然道。“别担心，这架飞机就算以60度俯冲而也没有关系，我现在只以45度俯冲仅仅是因为考虑到飞机末端可能有破损，所以才有所收敛而已。” 这样说着，鹰森贞治终于重新开始向前推动力杆，而且一次性推到了最前方。“准备应对正载荷！” 说到这里的时候，鹰森贞治已经咬紧了牙关，双眼死死地盯着前起落架的锁定指示灯。 …… 头等舱。 几近于疯狂的引擎声充斥在所有人的耳畔——尽管现在飞机正在大角度俯冲，角度之大甚至已经让所有乘客都已经开始通过用双手支撑前排的座位的方式来缓解安全带施加在腰部的压力，但所有人的脸上都立刻露出了如释重负的表情。 步美的脸上已经露出了痛苦的表情——由于手不够长，所以她没办法用双手顶住前排的座位，因此安全带已经死死勒在了她的腰部。而就在这时，他意识到自己身旁似乎有一个可以抓到的人，因此就这样向旁边伸出手，抓住了旁边的柯南。 “啊——”由于步美的动作是死死抓住柯南的身体，通过这种方式来缓解她身上的压力，因此柯南承受了两人的压力。在短暂的惊讶之后，他立刻意识到发生了什么，因此立刻抓住了步美的椅子靠背，通过这种方式缓解压力。而这个姿势的代价就是，步美几乎在没有任何阻碍的情况下将自己送进了柯南的怀里，而已经完全拼尽全力于抓住椅子靠背的柯南也已经完全失去了判断能力，面对着撞进自己怀里的人只剩下了抱紧这一本能反应——直到飞机最终逐渐改平为止。 …… 驾驶舱。 “我觉得我们得做好心理准备了，”鹰森贞治沉声说道。“把安全带解开，准备接手。” 在他们的面前，前起落架的指示灯依然没有亮起，但他们恐怕已经没有机会再试一次了——之前的这一次俯冲动作已经让他们损失了130的高度（13000英尺，约4000米。），而剩下的高度已经只剩下95左右了。考虑到现在这架飞机的液压已经无法使用，只能依靠动力勉强上升，因此再重新上升到可以进行一次更大的重力抛甩动作的位置是相当困难的。 换言之，他们必须要想办法在没有前起落架的情况下完成着陆。 …… 头等舱。 “呼——”还有些昏昏沉沉的牧树里扶着额头从卫生间的方向走了回来。“真佐代，有吃的吗？我感觉我的胃要痉挛了……” “吃的？”矢口真佐代立刻在包里翻找了起来。“巧克力可以吗？” “可以，”牧树里点了点头。“巧克力就可以了……” 随着矢口真佐代翻找了几下之后，一小牌三球的费列罗被取了出来，三下两下撕下了密封的胶带之后就被矢口真佐代递给了牧树里。“给你。” “嗯，”牧树里接过巧克力，拆开包装之后便将巧克力扔进了嘴里。“啊，还是有东西吃比较愉快。” 说完，已经换上了一副开心表情的牧树里就这样坐在了座位上，美滋滋地嚼着巧克力。 “我快要被你把腰拉断了，”柯南相当不满地抱怨着。“你再多拉几秒钟我真的就要死了。” “抱歉，”步美相当手足无措地说着。“我当时脑子一片空白，等我反应过来的时候就已经抓住你了。” 柯南正还打算说些什么，却突然听到前面传来了一阵惊呼。 当他们看向前方的时候，只见牧树里已经重新从座位上站了起来——她的神色狰狞，一只手探向身体前方，而另一只手则拼命抓挠着胸口的部位。“呃啊——” 所有人都目瞪口呆地看着面前发生的事情，没有人知道发生了什么，直到最终，牧树里的背突然像是触电了一般挺直，最终整个人直挺挺地趴倒在了地上。 “！！！”柯南大吃一惊，下意识地看向了刚刚递给牧树里巧克力的矢口真佐代。 第五百七十七章——氰化谋杀 此时，矢口真佐代也同样是一脸惊慌地看着牧树里——哪怕是柯南也必须要承认，她脸上的惊慌看起来并没有什么异常的，看起来就像是货真价实的惊慌。 “怎么回事？”所有人都吓了一跳，而之前因为救护机长他们而被邀请过来的医生已经开始履行自己的职责，跑到了牧树里的身前，将她翻过来之后开始做人工呼—— 然而并没有什么人工呼吸，因为医生在跪在牧树里身边之后就已经楞住了。“这……” “怎么了，为什么不施救？”一旁的另一名青年男性大声喊道。“你不是医生吗？” “我怀疑是氰化物，”医生的一句话就把这名青年男性的质问给噎了回去。“已经没办法了——你看，她现在已经没有呼吸了。” “什么？”青年男性吃了一惊，立刻走到牧树里身旁，用手指抵在了牧树里的颈动脉上。“这……” “怎么会突然就死了？”已经解开了安全带，在不远处看着这一切的步美喃喃道。 “氰化物就是这样的，”柯南叹了一口气，说道。“如果是浓度再高一些的气雾被直接吸入的话，吃掉之后几秒就有可能死掉。因为这个东西本身的毒性就是因为会让人体内的细胞无法顺利完成呼吸，就算能吸到新鲜空气也没有用。” “她难道是被巧克力毒死的吗？”光彦问道。 “想多了，”柯南摇头。“虽然说这确实是第一时间就有可能想到的可能性，而且看上去也能确保行动成功，但你有没有考虑过如果真的是矢口小姐下的毒的话，她难道就完全不考虑自己怎么脱身吗？用自己的命换牧树里一条命真的值得吗？或者说，明智吗？” “那这究竟是怎么回事？”步美困惑道。 “不知道，”柯南摇头。“但现在你最应该做的事情应该是坐回座位上，毕竟现在飞机都还没有安全落地，等到我们安全降落之后再说这件事吧。” …… “铃——”驾驶舱里，千羽和鹰森贞治都听到了电话响了起来，于是鹰森贞治便走过去，接通了电话。“喂，我是鹰森贞治——你说什么？好，你们……先把她的尸体放在座位上吧，我立刻跟塔台说这件事。在降落之前，你们都先回到座位上，做好安全准备再说。找到凶手什么的总得等大家都活着之后再去讨论才比较合适。” 当鹰森贞治打完电话之后，千羽并没有急着发生了什么——他肯定需要跟塔台联系，在这个过程当中千羽应该有机会得到足够的信息。 “塔台，”鹰森贞治用和之前完全不同的通讯频段沟通着——这是塔台为他们准备的新频段，可以最大程度地避免其他飞机介入这个频段导致他们的航班和塔台的沟通被干扰。“我们这边又出事情了——不用担心，飞机目前还处于稳定状态，出问题的是乘客，我们有个乘客似乎被谋杀了，用氰化物的那种。而且据说这个乘客还挺有名的，是演了约瑟芬王妃的演员牧树里。我已经让乘客们把她的尸体用安全带固定住了，等下飞机之后再请警察来做下一步处理。” 千羽挑了挑眉，却什么也没有说——飞机的节流阀对飞机的操控效果似乎又出现了变化，所以他需要重新在这上面集中精力。 虽然说目前的操控还算稳定，但千羽确实有所担心，因为如果飞机本身没有问题的话，这种情况应该是不会发生的——发生这种情况意味着飞机本身的气动外形可能已经遭到了破坏，换言之，飞机的外壳可能有无法忽视的损坏，而且损坏本身还在继续，随时有可能更加严重地影响操控。 “我们还是要回到之前的新千岁是吗？”千羽突然小声问道。 “是的，怎么，驾驶出什么问题了吗？”鹰森贞治微愣之后关掉了无线电，问道。 “我担心你之前高估了这架飞机的应力强度，”千羽回答道。“操作的手感有些微的变化，我怀疑我们刚才的重力抛甩可能加剧了飞机的破损。” “你说速度过快还有可能，大角度俯冲不太会搞出这种事情的，”鹰森贞治摇了摇头。“不过既然手感有变化的话，还是尽快着陆为妙——我们现在就是直接对准了新千岁的降落跑道，直接向前飞并保持稳定就可以了。” …… 头等舱。 “小姐，我想问一下两位机长的状况，”医生带着难以释怀的表情询问着乘务长。“那两位机长，和这位牧树里小姐有交集吗？” “交集？”乘务长愣了片刻之后回答道。“他们……他们是同学，应该就是这个了。” “啊？”医生愕然。“啊，我指的并不是这个……他们这次在飞机上有没有吃过相同的东西？尤其是那种牧树里小姐吃了很多，但两位机长只吃了一点的那种。” “应该没有，”乘务长摇头。“头等舱的开饭时间还没到，而机长们只是吃了一点甜点和咖啡，而牧树里小姐还并没有来得及享用飞机餐。” “水也没有喝吗？”医生又问道。 “没有。”乘务长摇头。 “是这样啊……”医生脸上的表情更加困惑，若有所思地点了点头。 …… 驾驶舱。 “海岸已经到目视距离了，”鹰森贞治从座位上站起来，看向了远处。“新千岁机场的跑道距离海岸线的距离大概是16.5千米，跑道位置也基本就在我们的前方，保持航向并继续下降高度。” “收到，当前高度30，正在继续下降。”千羽一边这样说着，一边缓缓收回1号和3号引擎的节流阀。“总算快到了，只要完成降落——” 飞机突然产生了一次相当剧烈的颠簸，硬生生掐断了千羽的话语。 “稳住！”鹰森贞治厉声说道。“目前飞机向左偏航，向右修正航向。” “我知道，”千羽看着自己手中相当稳定的节流阀，随后又将目光转移到了姿态显示仪上。“但我们好像一直处于风的干扰当中，我没办法锁定航向，飞机一直在乱飘！” 就在此时，不远处航行而过的一艘轮船上，一名乘客似乎发现了这架飞机，并且用自己手中的相机拍下了一张照片。 在画面上，整架飞机就像一个光秃秃的十字一样。 第五百七十八章——try2land “怎么还没有稳定住吗？”鹰森贞治感受着飞机的颤抖，沉声问道。“再不稳定住的话我们降落的时候肯定会遇到麻烦的！” “理论上飞机早就应该被稳定住了才对，”千羽抓着节流阀，双手一动不动。“但问题是现在飞机本身的状况很奇怪，我还需要时间重新摸索，给我时间，我需要仔细处理一下这个状况！” 现在的情况很微妙——如果说之前千羽只需要对节流阀进行轻微调整就可以稳定住飞机的飞行的话，这一次他进行了几乎和之前完全不一样的动力分配模式才勉强稳定住了飞机，就算是这样，他也需要不断地重新修正动力分配来讲飞机的偏航限定在一定范围内。 为什么这架飞机的颤抖始终无法消除？难道说……飞机的气动外形在刚才的那阵风当中被破坏了？可是一阵风怎么就能这样轻而易举地破坏飞机的结构？ （事实上，这阵风就是能这样轻而易举地破坏飞机某一部分的启动结构，原因很凑巧，但只要这些巧合一同出现了，这就是必然的。） 尽管抱有这些疑问，但他们已经没有太多时间了，所以千羽也只能硬着头皮操纵着这架飞机继续向新千岁机场的方向飞去。 “没有办法继续处理了吗？”意识到千羽的为难，鹰森贞治叹了一口气，问道。“那交给我吧。” 鹰森贞治知道，最后一段飞行必须由他来进行——千羽的身高没有办法在座位上一边操控节流阀一边看到下方的地面并完成着陆，只有他能够执行这个任务，而他需要一点时间来适应一下在飞机可能出现了新损伤之后的操作模式。 作为飞行教官，鹰森贞治对于节流阀的操控可以说是得心应手——如果不是操控节流阀会分散策划飞行路线的精力的话，这个任务无论如何也不可能是让千羽来做——只是刚刚飞到海岸上空的时候，他就已经完全适应了新的节流阀操纵方法。 “滚到后面去，”鹰森贞治已经完全抓住了节流阀，冷冷道。“赶快！” “哎？”千羽愕然。“为……为什么？咱们现在已经不太可能坠毁了，所以这里也不太可能一头撞在山上或者地上，我留在这里多少还有些——” “前起落架放不下来，你知道这意味着什么吗？”鹰森贞治厉声质问道。“这个驾驶舱在降落的时候会直接撞在地上，搞不好留在这儿的所有人都得死在这里！” 在降落的时候，从来都是比较结实的后起落架先落地以承受整架飞机的所有重量，之后再让相对较为脆弱的前起落架轻轻落在地上来尽可能使其负担较小的压力。 但无论这个过程当中飞机前起落架承受的压力多小，这都不是更加脆弱的飞机前端可以承受的，尤其是考虑到机头在降落之后下降到水平面之下之后，机翼便没有可能提供任何升力以缓冲整个机头的下坠速度，这会导致机头突然被加速拍在地上——毫无疑问，机头下部会在承受压力的第一时间因为重力而变形，随后再因为降落的时候的过快速度而经历极强的摩擦并迸发出无数甚至有可能引起火灾。 在这种情况下，驾驶舱绝对要比后面危险的多。 “你没有问题吧？”千羽犹豫了片刻之后，还是决定执行这个指令。“如果没有问题的话，我就先回去了。” “班门弄斧，”鹰森贞治冷哼。“滚，带着你们朋友快点躲到后面去，别告诉其他人，据我所知后面只有四个座位，只够你们挤挤坐，明白吗？” …… “这到底是怎么回事？”当千羽把大家带到飞机末端之后，光彦小声问道——他虽然很好奇，但却也很清楚此时旁边的乘客都在带着好奇的目光看着他们，此时似乎还是不引起他们的注意微妙。 “待会儿再说，现在坐到座位上就可以了，”千羽面无表情地坐在光彦他们后方的座位上，冷冷道。“下飞机之后你想说什么我都能告诉你。” 灰原哀相当平静地看着和自己坐在同一个座位上的千羽，而后者原本没有任何情绪波动的神色在看到灰原哀正在盯着他的目光之后也松动了。 “没事的，很快就会有所定论了，”千羽轻声说道。“无论结果如何，一切很快就都有定数了。” “为什么要让我们到后面来？”灰原哀问道。“出什么事情了吗？” “……”千羽还是没能在面对灰原哀的时候也守口如瓶，在发现他们身旁的另外一个座位上面有一叠毯子之后，示意灰原哀拖一张毯子过来，将他们两个人裹住。“裹上吧，如果待会儿降落的时候有什么东西掉下来的话至少能缓冲一下。” 就这样，灰原哀迎合着千羽用毯子将他们两个人一起蒙了起来。 “你想说什么？”听着千羽相当清晰的呼吸声，灰原哀立刻意识到了这是一个多么适合说悄悄话的地方，立刻问道。 “前起落架放不下来，所以机头在待会儿降落的时候会撞在地上，非常危险。”千羽轻声说道。“那个家伙让我带你们来这里就是为了躲避冲撞。” “很危险吗？”灰原哀问道。 “你是说谁？他还是我们？” “我都想知道答案。” “我们？”随着千羽的声音，灰原哀可以感受到自己被千羽用右臂轻轻揽入怀中。“我们的危险其实不大，只要主起落架还保持完好，飞机就不会倾覆，所以我们的危险其实相对来说并没有那么大。但他……” 前起落架无法放出对于飞机来说固然会导致降落的时候机头受创，但对于其他位置的人来说，这未尝不是一件好事。 “本机即将降落，请所有乘客按照乘务员指示做好防冲撞姿态！”鹰森贞治的声音再一次出现在广播中，而乘务员们也都已经从各自的岗位上来到了过道当中，向大家演示着防冲击姿势。而还有几名乘务人员则快步从前向后在通道当中巡视着，寻找是否有带着婴儿的乘客或者还不够大的孩子。 “双手垫住头，靠在前排座椅后部，”用双手手背贴在额头上，演示的乘务人员们一边讲述着技巧，一边进行着肢体示范。“小腿尽量向后收，尽量贴近座位！” “对，就这样！”一名乘务人员蹲在一个还太小的孩子的家长面前，向他示意着小孩子的防冲击姿势。“您能够做到他们教的那种姿势，但孩子不行，所以他需要这样做——只需要这样弯下腰，双手掌心向上放在双腿下，不要解开安全带。” “孩子最好能换一个方向，”另外一名乘务人员对着正抱着自己孩子的年轻妈妈指导着。“怀抱孩子，让孩子头部对准过道内侧，脸对准您。” “先生，”乘务人员对着一位相当肥胖的中年乘客说着。“请您跟我这样做——双手抓紧座椅扶手，然后收紧下颌贴近胸口，之后双腿用力蹬地。” “高度100英尺，乘务员准备防冲击姿势！”鹰森贞治的声音再一次响起。而这一次乘务员们的反应相当迅速，各自立刻回到了她们自己的座位上，并且按照自己的座位面对的方向做好了各自的防冲击姿势。 “开始降落，请所有人再一次确认自己处于防冲击姿势。”当鹰森贞治说完这句话之后，所有人都能感到发动机稍稍沉寂了下来，而飞机也在缓缓下降。 “双手垫住头，靠在前排座椅后部！”就在这时，一名乘务员突然喊道。“小腿尽量向后收！” “双手垫住头，靠在前排座椅后部，小腿尽量向后收！”旁边的一名乘务人员也开始喊了起来。 很难说是尽自己的职责，还是通过这样的方式来缓解自己所经受的压力，唯一可以确认的就是，几秒钟之内，乘务员们整齐的提示声就已经响彻了整个机舱。 咕 看最快更新无错小说，请记住 https://www.52wx.com！章节内容正在手打中，请稍等片刻，内容更新后，请重新刷新页面，即可获取最新更新！ 第五百七十九章——诀别信 死神降临一般的压力弥漫在机舱当中，所有人似乎都在等待着命运的审判。 随后，死神真的挥出了自己的镰刀，一刀砍在了这架dc-10客机上——伴随着一声颤抖，很多坐在飞机左侧的乘客都能听到清脆的碰撞声。随后，便是整架飞机不受控制地向左偏航并倾斜。 “嗡！”左侧的引擎立刻发出了轰鸣，连带着同样加大了功率的右侧引擎一同将飞机从不平衡当中拯救了出来。然而同时，所有人也都能感受到整架飞机在这个过程当中已经重新抬起头。 降落失败了。 …… 驾驶舱。 “塔台，能否目测到我们的状况？”鹰森贞治询问道。“我们刚才发生了什么？” “你们刚才可能是遇到了一股湍流，因此向左下方大幅偏航并撞到了跑道旁边的照明灯。”在飞机已经重新抬头之后，塔台才恢复了通讯。“另外，我们能够观测到你们的2号引擎和尾翼几乎都已经完全脱落了。” “尾翼也脱落了吗？”稍稍减小了左侧引擎推力的鹰森贞治似乎并没有太惊讶。“好吧，那你们能观测到我们的左侧机翼状况如何吗？我怀疑我们的机翼撞到了什么东西。” “你们的机翼完整，”塔台又等了几秒之后说道。“不过我们这里现在也看不清楚，至少你们的机翼没有大结构上的损伤。” “知道了，不过我觉得可能确实出了什么问题……”鹰森贞治皱着眉头。“左侧动力有所下滑，如果引擎没有出问题的话，那恐怕就是机翼的气动出了问题。” “你们现在打算怎么办？”塔台立刻问道。 “左侧回旋重新尝试降落，”鹰森贞治回答道。“我希望消防人员能够尽快到位……这样的一次盘旋对于飞机来说风险非常大，如果下一次情况不是特别危急的话，我猜我可能会强行迫降，飞机的情况尚不明朗，我担心如果第二次复飞的话可能会出现解体状况，那可就真的什么办法也没有了——老实说，我事实上已经不看好这次复飞了，如果不是确实不能降落，我不会拖到现在。” 拜前起落架放不下来所赐，这架飞机在着地的时候其实并不需要那么精细——两个主起落架和机头会组成一个要比三个起落架更加稳定的支撑体系，使得飞机只要对准了跑道，无论以什么样的方式着陆也基本不可能出现侧翻之类的现象。再加上现在飞机的稳定性已经难称稳定，因此鹰森贞治才将强行降落作为了潜在的备选项。 “明白。”在漫长的沉默之后，塔台回应道。“有什么需要帮助的吗？” “灭火车辆请就位等候，就这样。”鹰森贞治说道。“另外，请让他们在较远的地方等待，我们的降落速度会很快，因此对跑道的需求绝对不会比一般的飞机要近，请务必注重这一点。” …… 与此同时，经济舱末段。 “不用担心，我们现在应该是在执行复飞而已，”柯南这样安抚着身旁的步美和前面一排座位上的光彦元太。“飞机现在要做的事情就只是转一圈然后重新进场罢了。” 就在他说到这里的时候，飞机突然毫无征兆地进入了短时间的自由落体状况。 “啊！”无论是心理素质多么过硬的人，在这种情况下都很难克服人与生俱来的恐惧感，当飞机在轰鸣声之后重新稳住了高度，继续像醉汉一样踉踉跄跄地飞行之后，所有人的脸上都已经带上了浓浓的焦虑——如果说之前，由于千羽和鹰森贞治操控飞机得当，哪怕是重力抛甩的时候大家的心情也是刺激多过恐惧的话，现在他们才第一次清清楚楚地意识到了死神正在向他们招手。 “你在干什么？”在他们前面几排的地方，一个中年人好奇地询问着他的同伴。 “写信。”他的同伴一边奋笔疾书着，一边简短地回答着。 “纸笔——”中年人立刻也意识到了现在似乎已经是做这件事的时候了，也从自己的公文包里面取出了纸笔。铅笔尖端的石墨在纸上轻轻留下了一个犹豫的触点之后，开始了奋笔疾书。 【麻理子、津庆、知代子，你们要好好照顾妈妈。爸爸真的很遗憾，这次可能真的没救了。我这辈子再也不想坐飞机了，上帝请保佑我！】 写到这里的时候，飞机颠簸了一下，使得笔尖划到了下方好几行的位置，而中年人似乎连将笔尖重新对准应该写在那一行的耐心也没有了，直接在这行写了起来。 似乎还有一点时间，而最重要的事情已经交代完了，接下来还写什么呢？ 【没想到，昨天与大家一起吃饭竟然会是最后的诀别。……无论发生什么事，儿子，一切都拜托你了。】 伴随着飞机的旋转，他突然感到自己的眼睛被什么东西的光芒刺痛了——那是他的婚戒。 【老婆，发生这种事，真的很遗憾。请你好好照顾好孩子们，就像我要远行一样，我会在天上努力保佑你们的！！！】 写到这里的时候，中年人又深吸了一口气，泪水止不住地夺眶而出。 【我可以拍着胸脯说，我至今为止的人生真的很幸福！感谢你们！再见（赛哟娜拉）。】 而与此同时，侦探团的成员们其实有不少也在写东西。 “……”柯南拿着纸笔，但他手上的动作却很犹豫，过了大约半分钟才开始写。 【兰，我去远行了，】写到这里的时候，柯南感觉自己的笔尖有些发抖。【不用把时间继续浪费在我身上了，忘记我吧，你还有属于你的人生呢。】 犹豫了片刻之后，柯南在纸张的最后写上了他已经很久没有写出的话语和署名。【——爱你的工藤新一】 写到这里，柯南将这张纸收了起来，塞在了前排座位背后的网兜里——这里至少不会出现遗失的状况，只要这个座位还保持完整，或许这里面的东西就会被搜救人员发现。 第五百八十章——着陆 “我们还有多少时间？”灰原哀突然问道。 “我们平安落地的概率并不小，”千羽轻声说道。“别担心。” “我知道，”灰原哀笑了，但千羽却听出了灰原哀在提醒他不需要通过这样的方式宽慰她。“还有多少时间降落？我想探讨一些问题。” “从现在的转弯速度来看，二百九十秒左右，你想讨论什么？”千羽将搂住灰原哀的双臂微微放下，使得自己的脸更加紧密地贴在灰原哀的右侧肩膀上，距离她的耳朵只有一步之遥。 “将来的打算。”灰原哀提出了这样的一个看起来似乎有些太宽泛了的问题——现在的时间怎么看也不像是充足到让千羽能够比较好地回答这个问题的地步。 但……千羽也大概猜到了，灰原哀并没有指望他能给她一个足够完善的答案，她只是想让千羽给出一个答案，一个足够他说到飞机降落的那一刻的答案——一个能让她一直开心到死神裁决的那一刻的答案。 “你是说，我们都变回去之后的事情吗？”将头微微向前探了探，千羽让自己和灰原哀面颊相贴，彼此感受着属于对方的温度。 “说说吧。”灰原哀将自己的头微微向后仰，躺在了千羽的颈窝里，嘴角带着若有若无的笑意。 “首先，我们肯定要订婚，”气息轻轻吹拂在千羽的面颊上，使得他的笑意看上去简直就不像是身处危险当中的人应该拥有的。“就算还没有到结婚的年龄，但订婚至少肯定还是可以的。” “那我们什么时候结婚？”灰原哀轻声问道。 “等你成年之后——如果你报给我的生日是你真正的生日的话，你应该比我晚一点，所以要等你成年。”千羽没有丝毫犹豫。“不过，如果要在国外结婚的话，你想去哪里？” “离开日本吗？”灰原哀好奇道。“你想去英国？” “我没有任何执念，看你，”千羽摇头。“主要是我担心就算我们最后能帮助组织击败公安和fbi，组织也终究只是一个黑暗中的组织，不一定能保护我们，所以我们如果想要享受属于我们的生活，可能离开才是最好的选择。” “听你的，反正我也没有什么朋友，你想去哪里？”灰原哀点了点头，发丝在千羽的皮肤上轻轻地蹭着。 “北欧怎么样？”千羽提出了他的想法。“那是一个安静的地方，生活会很安定，没有人回来打扰我们，而且当地的风格也很好，我们如果去那边居住的话应该会能过上很安定的生活——甚至我们还可以继续我们的学术道路，北欧的学术水平还可以，如果和导师联系一下，拿一份推荐信的话说不定还能够继续从事学术研究。” “不会被赋予任何任务，只关注于自己想关注的事情，这种日子我以前连想都不敢想，如果真的能做到的话，那就再好不过了。” “继续我们的话题，”千羽继续说着。“等你到18岁之后我们就结婚，结婚之后——或许我们可以等几年，等到完成学业任务之后再考虑之后的事情。” “那为什么要那么早结婚呢？”灰原哀抬起手，在千羽的下巴上轻轻划了一下。“如果不打算处理非学术的事情的话，早结婚晚结婚都一样吧？” “我太爱你，”轻轻在灰原哀的头发上吻了一下，千羽说着。“爱到贪心，爱到害怕失去你，爱到一刻不和你一同许下最神圣的誓言就会烈火焚心。” “其实我不介意的哦，”灰原哀淡淡地说着，声音中满是自信。“别小看我的本事，就算花一半以上的时间在抚养孩子上，剩下的精力和时间也已经足够我攻陷任何一所大学的博士学位了——连《柳叶刀》上都已经有过我的名字了，对付那些学校里面的博士生导师对我来说也不过如此。” “好的，我的公主和引以为傲的天才，”千羽的双眼眯成了月牙形。“不过，如果说小孩子的话，你想给baby起什么名字呢？” “男孩子的话就叫彻，怎么样？”灰原哀提议道。“女孩子……你来吧。” “彻子？”千羽带着笑意说完之后，丝毫没有意外地收到了灰原哀轻轻捶在他胸口的一拳。“好了好了，不开玩笑了，给我一点时间好好想想，我之前没有想过这个话题。” “没有想过吗？”灰原哀挑眉。“怎么前面都想的那么好，到这里反而卡壳了？” “因为没时间了，飞机已经旋转了360度，而且开始下降了。”千羽这样说着，表情也随着腔调而逐渐平静了下来。“准备——” “第二次降落即将开始，请所有乘客按照第一次降落时的姿势做好降落准备，乘务人员请立刻检查所有乘客的状况！”鹰森贞治的声音再一次出现在了机舱内，而大家在已经实践过了一次之后显得高效了很多，没花多久就已经各自做好了防冲击姿势。 “我把毯子揭开吧，”千羽突然说道。“虽然说这样可以防止我们被什么东西砸中，但本身这个东西也可能有潜在的风险。” “那就掀起来好了，”已经重新端坐好的灰原哀点了点头。“盖着这个恐怕会被乘务人员说的。” 就在这时，飞机再一次颤抖了起来。 “快了吗？”灰原哀问道。 “十秒左右，那之后一切就见分晓了。”千羽将头转向了灰原哀的方向，却发现对方此时也正在看着他。“怎么了？” “能遇到你，我相信我应该是世界上最幸福的女孩了，”灰原哀看着千羽的眼睛，一字一顿道。“很高兴上帝将你送到我身边。” “你知道为什么你会遇见我吗？”千羽同样看着灰原哀，呢喃道。“在我第一次看到你的时候，上帝在我的耳边告诉我，他在我的一生中赐予我的最大的恩典就是你。” 辅助单元的高度测量系统已经很接近他们登机的时候千羽记录的新千岁机场的地理海拔了，这意味着飞机距离地面不会超过10米，甚至只有5米。 “对了，”千羽突然说道。“如果是女儿的话……” “就叫花茨吧，怎么样？” “很好听——”灰原哀还没说完，更加剧烈的震颤就袭击了飞机。 就在他们的下方不远处，两个主起落架的轮胎组以相当轻巧的方式轻轻落在了地上。但由于速度过快的缘故，飞机以前所未有的方式疯狂震颤着，紧接着…… “嘭吱——”伴随着机头的下沉，所有人都能听见从机体结构当中传来的碰撞声和随后伴随而来的摩擦声。 在飞机的外面，已经等候多时的所有抢险人员们紧张地看着面前发生的事情。 大片火星在机头与地面的接触部位迸溅四射。 第五百八十一章——逃离 “！！！”鹰森贞治将左右两侧的节流阀都调整到了反推模式，通过这样的方式来来尽可能降低飞机的速度，使得飞机能够在没有刹车的情况下在用完跑道之前停下来。 根据他的经验，在着陆之前前起落架应该是处于半展开的状态，而且恐怕已经在着陆的那一刻就损毁了，如果他对于飞机本身的尺寸的把握没有出错的话…… 飞机突然向左侧一沉，随后飞机开始向左侧偏移。 “来了……”鹰森贞治紧锁眉头，继续将左侧引擎的反推动力调小（为了抵消飞机向左的偏航。） 如果前起落架完全损毁，通过机头着陆的话，两个主起落架理论上很难保证飞机完全水平，很有可能出现一侧稍高一侧稍低的情况，而稍低的那一侧的飞机引擎很可能直接刮在地上，就像现在发生的状况这样。 就在这时，他突然注意到仪表盘上面的表有些模糊——下一刻，他意识到这并不是什么模糊，而是仪表盘上突然冒出了淡淡的烟雾，紧接着烟雾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变浓了起来。 “请注意，”鹰森贞治打开了通讯。“驾驶舱出现冒烟状况，请乘务人员准备安排紧急疏散！” 在飞机着陆之前，乘务人员们就已经纷纷来到了在前中后三个部位的六个紧急疏散口旁边，准备随时执行紧急疏散。 “飞机起火了吗？”步美担心道，“我们会不会被烧死？” “放心，我们在尾部疏散口旁边，疏散优先级别很高。”柯南宽慰道。 就在这时，千羽突然感觉到机舱里似乎有些骚动。“怎么回事？” 当他看向前方的时候，发现就在视线末端的经济舱的帘子后，正不断地有烟雾逸散过来。“坏消息，烟雾已经弥漫到经济舱前部了，可能会有可以预料到的骚动？” “暂时不会影响到我们，”阿笠博士已经解开了自己的安全带。“孩子们，你们待会儿先下去，我负责保证你们能够最先下去！” 最终，在漫长的减速过程之后，飞机缓缓停了下来，而乘务人员们也在同一时间似乎得到了什么心灵感应似的，几乎在同一时间将所有的舱门都打开了，并且在第一时间将逃生滑梯放了下去。 而第一时间拉着灰原哀赶到后侧的千羽看到正有些茫然地望着被放出去的逃生滑梯的乘务人员之后就意识到可能出了什么问题。当他自己走到逃生滑梯前的时候，他的脸色已经变了，因为他终于意识到坐在后面此时似乎并不是什么好事——现在飞机的停驻姿态是机头和主起落架接地，而这样的姿势会导致飞机尾部翘起，这使得飞机尾部的逃生滑梯竟然无法碰到地面，而是在空中摇曳着。 “怎么了？”灰原哀在千羽的身后，因此她看不到逃生滑梯的异状。 “逃生滑梯没有触底，滑下去很容易受伤，”千羽回答道。“所以我需要先下去，然后接你下来。” 在乘务人员的催促下，千羽脱掉了鞋，然后用力扔向了远离飞机的地面上，最后自己毫不犹豫地直接跳上了逃生滑梯，滑了下去——拜辅助单元所赐，他能够在从光溜溜的滑梯上滑下去的过程中及时调整自己的重心和姿态，这使得他应该是整架飞机上除了专业人士之外最不可能在这种情况下受伤的人了。 逃生滑梯距离地面大约还有60厘米的距离，而且由于滑梯的角度很陡，所以千羽在来到滑梯末端并飞出去的时候速度并不慢，但他只是稍稍调整了一下落地姿势便站在了地上，只是向前又轻轻跑了几步便停稳了身体。随后，他便转过身，看向有些犹豫的灰原哀。“快点下来吧！” 同样已经脱掉了鞋子并且扔到了滑梯末端不远处的灰原哀小心翼翼地坐了下来，随后在重力的引导下以明显要比千羽慢很多的速度开始缓缓下落。“啊——” 千羽此时脸上的表情却有些无奈——因为他发现自己的力量显然不可能直接将滑下来的灰原哀截停，但不截停的话灰原哀在落下来的过程当中很有可能受伤。毕竟对于普通人来说，这种情况下很容易摔在地上并且造成轻伤。所以千羽还是得接，就算接不住也要接，哪怕自己会受伤也是如此。 利用辅助单元计算出了灰原哀的下落方位，千羽快步跑到了那个位置靠外一点的位置，并且做好了公主抱的姿势。这个姿势最大的好处就在于能够将刚离开逃生滑梯的灰原哀的姿势从躺姿调整成站姿，帮助她自己稳住身体。 就在他刚刚准备好的时候，灰原哀就已经离开了滑梯末端。“橘！”她下意识的呼救声让千羽的神经全都紧绷了起来。 当千羽的双手托住了灰原哀之后，他第一反应有些走神——这个确实不能太苛责他，毕竟……灰原哀这次穿的是裙子。当千羽按照预案，用左手托住灰原哀的大腿下侧时，灰原哀身体的惯性使得千羽的左手滑进了灰原哀的裙子里面。 “呜！”灰原哀似乎有些腿软，踉踉跄跄走了十多步才停下来，随后满脸通红，恶狠狠地盯着千羽。“你干什么啊？” “抱——”千羽正打算道歉，却第一时间反应过来似乎这个方案似乎不太符合现在的关系。“这不应该是我的问题，而是应该归咎于你穿了裙子吧？” “闭嘴！”灰原哀突然换上了有恃无恐的表情，快步走到了千羽面前，随后将手探到了千羽的后颈处。“你还有恃无恐起来了，啊？” 伴随着灰原哀轻轻将大拇指和食指搭在了千羽的后颈两侧，她能够感受到千羽的脖子立刻锁了起来。“怕了？”看到千羽明显有些紧张的表情之后，她非常满意地将千羽轻轻勾到了自己面前，在他的耳边轻声说道。“尽管你是我男朋友，也不意味着你可以为所欲为，明白吗？毕竟，这同样也意味着我对你做些什么也是百无禁忌——” “呼——”就在这时，千羽突然轻轻向灰原哀暴露在自己面前的耳朵吹了一口气。 “你——”灰原哀顾忌于场合而尽力压低的羞恼的声音响起。 “啊！！！”随后是橘同样尽力压低的叫声。 “你个家伙！”灰原哀一只手死死抓着千羽的后颈，另外一只手则拼命锤着千羽的肋骨部位——这里是千羽身上最不容易受伤的部分，所以她没有任何收敛，用了最大的力量。 “给我去死吧！” 第五百八十二章——粉底 就在这时，他们突然听到飞机的前端传来了惊呼。 “死人了！”这样的惊呼声传了过来。 “停下来停下来，”千羽的反应很快，立刻同时抓住了灰原哀锤向肋骨的手和捏住后颈的手，轻轻阻停下来。“前面好像出事了。” …… 当千羽和灰原哀跑到飞机前端的时候，他们看到了哭笑不得的场景——牧树里的尸体正躺在地上，而旁边的新堂菫则拼命阻止着那些乘客靠近牧树里查看她的状况。 “听我说！”新堂菫这样解释着。“她在飞机上就已经被毒死了，只是为了不惊吓到你们才没有公开而已，你们可以去问乘务长啊！” “她说的没错！”最后从飞机上滑下来的乘务长跑过来，这样说道。“大家先快点疏散！机头可能已经起火了，请大家先跟我一起离开这里！” …… “动静脉氧含量差2.7%，”在新千岁机场的医生完成了检查之后，对正在等候两位机长的检查报告的乘务长说道。“结合你们报告的内容，我们怀疑是氰化物中毒。” 动静脉氧含量差的意思是动脉和静脉的氧气含量的差距，一般情况下这个数据应该是4%左右（动脉16%静脉12%），而这个数字小到只剩下2.7%的话，一般代表着患者的组织没有办法从动脉血液当中汲取养分，而这正好就是氰化物中毒的典型症状。 那么，两位机长的氰化物中毒现象和死于氰化物中毒的牧树里有什么关系吗？ “那个，我能问一下吗？”乘务长终于有些犹豫了，询问道。“如果是亲手背的话，有没有可能中毒？”（这也是飞机上的那个医生提醒的，乘务长现在终于意识到他到底在怀疑什么了。） “亲手背？”医生愣了片刻之后回答道。“除非手背上被下了毒，否则不太可能。” “手背吗，”乘务长看着自己的一只手。“也就是说，只要手上被下了毒，就有可能让亲了手背的人也中毒？” “有可能，”医生点了点头。“你……知道什么吗？” “……”乘务长犹豫了一下，随后点了点头。“有可能。” …… 大约二十分钟之后，警察已经赶了过来，而且开始对每一个在场的人做笔录。但就在此时…… “警察先生，”就在完成了笔录之后，飞机上的医生说道。“我希望您们能够听听我对于这一起案件的看法——我指对于凶杀方式的想法。” “什么意思？”记录笔录的警察愣住了，狐疑地看着他。“你有什么看法吗？” “我们已经检查过了，两名机长都出现了轻微的氰化物中毒症状，而牧树里小姐正好死于氰化物中毒——这显然有关，不是吗？” “你知道些什么隐情吗？”警察皱起了眉头。 “乘务长说过，她看到了两位机长亲吻牧树里小姐的手背——如果手背上沾了氰化物的话，那就可以解释现在的状况了。” “然后呢？”警察立刻问道。“你们有发现什么迹象吗？” “我们发现了氰化物，在很多地方都发现了，”医生看了一眼身旁也已经凑过来的乘务长，说道。“乘务长和这里的医生也可以作证。” “两位机长的嘴唇都有残留的氰化物，牧树里小姐的舌尖、嘴唇和鼻翼都有，而且鼻翼上的氰化物的含量非常大。”乘务长点了点头。“所以我们希望您们能够立刻搜查给她化妆的酒井夏树小姐，在她有可能销毁证据之前搜查她的粉底。” …… “我不是已经说过了吗？我不知情！”酒井夏树皱着眉头反驳着。“我根本就不知道发生了什么！而且你们不觉得你们应该去问经纪人小姐而不是我吗？” “我们有充足的人手，所以可以一个个询问，”警察拿着笔，不紧不慢地说着。“而且这次毕竟是命案，所以我们肯定要尽可能地小心谨慎。” 与此同时，外面。 “还没有找到吗？”灰原哀站在拐角处，看着不远处的机场笔录室。 “没有，”灵巧地翻着酒井夏树的包裹，千羽紧缩眉头。“我看到了其他的化妆品，但就是没找到粉底——会不会在她的身上？” “不可能，没有空间，”灰原哀否定道。“她穿成那个样子根本不可能把粉底藏在身上。” “如果她扔掉了的话那麻烦就大了，”千羽叹了一口气。“那样的话搞不好垃圾都已经被清理掉了，想想就头大。” “你们在干什么？”就在这时，柯南的声音突然传了过来，只见他手拿着一个信封走了过来。 “呃……”正在翻找酒井夏树的包包的千羽有些尴尬。“我们在……” “你们是打算找酒井夏树的粉底？”柯南一语就道破了千羽和灰原哀的想法。“对不对？” “啊……”千羽讪讪地点了点头。“是的……” “还可以嘛，”柯南带着根本无法掩饰的得意神色，晃了晃手里的信封。“不过呢，看起来还是我快一步，我已经找到了。” “这里面……”千羽看着这个鼓鼓的信封。“这里面是粉底——霜？” “是啊，”柯南，通过按压信封的方式将粉底霜的盒子的轮廓凸显了出来，随后点了点头。“我之前也做了和你们一样的事情，然后发现没东西，所以我最开始推断酒井夏树可能是把粉底扔掉了，因此就调取了监控录像来看她的行踪，然后我猜发现酒井夏树小姐虽然没有扔过什么东西，但是却曾经在独自上厕所的过程当中去了一趟寄件点，所以我就猜测她可能是把粉底寄到了什么地方，所以我就去邮政中心那边，想办法把信件要了回来。” 这样说着，柯南从灰原哀和千羽身旁走过。“走吧，接下来我们只要等酒井夏树他们做完笔录之后，把这个交给警察就可以了。我相信，在这里面应该能检测到足够的氰化物来给酒井夏树定罪。我倒是蛮好奇的，如果说矢口真佐代杀人的理由是防止牧树里跳槽的话，她杀牧树里的理由又是什么呢？” 第五百八十三章——勘察（北海道篇完结） “那个好莱坞方面的经纪人原来是来接触酒井夏树的是吗……”柯南哭笑不得地询问着。 “是啊，”鹰森贞治看着自己面前的柯南，点了点头。“传闻是真的，确实有好莱坞方面的人士来和牧树里接触，但原因却并不是因为想从经纪人矢口真佐代小姐那里挖走牧树里，而是想从她那里把她的御用化妆师挖过去。然而呢，就像你们想的那样，牧树里小姐虽然曾经在签约酒井夏树小姐的时候约定过会在她去好莱坞发展的时候给她的解约开绿灯，但最后她却爽约了，坚决要求只有支付合同当中的全额解约金才可以。而且在之后的谈话当中，牧树里向酒井夏树重申了不会放她走。” “解约金很高吗？”灰原哀问道。“这种合同自己付不起解约金的情况应该很少见吧？” “十五年，每年薪水增长5%，”鹰森贞治从旁边的饮水机接了一杯水，喝了一口之后说道。“然后现在合同刚刚执行到第三年，然后她想要解约的话需要按照约定条款赔偿5年的赔偿金，而且还是按照薪资递增的发放模式下的合同最后5年薪资，她现在根本付不起这笔费用。而且由于整套合同里面还包揽了包括住房在内的一系列长线合同，这些合同在租赁价格上有优惠，但解约条款非常苛刻。等于说如果她打算强行解约的话，还需要支付这些包括房子车子在内的大量解约金，这根本是她就算贷款也无法偿还的巨大款项。因此，谈判破裂了。” “这么多赔偿项目吗？”千羽的嘴角抽了一下。“这个……应该算是钻空子的霸王合同吧？” “是啊，典型的钻法律漏洞的条款，而且这些合同本身的名义签订方是牧树里的赞助方，也就是说就算提起诉讼也几乎没有可能解除这些条款。更何况，就算能通过诉讼解除也来不及了，因为那个女星在《约瑟芬王妃》表演之前就已经回到了美国——这也是酒井夏树小姐最终失去了理智，悍然选择谋杀的原因。” “我该说什么呢……”灰原哀叹了一口气。“谁叫她傻乎乎地签了15年合同，而且还没有制订相关条款来保障自己的权益？随便来个什么要求牧树里在她去好莱坞发展的话放弃一切相关赔偿金的条款也行啊，大不了把合同给经纪人看，然后直接强行违约就是了——后续谈判的话胜算不会是完全没有，而且只要媒体曝光的话，应该会比较有把握。” “关键在于要证明这这些合同有关联性，然后才能证明解约金条款数额过大。”柯南叹了一口气。“这种状况确实是有判例没错，但在没有办法证明这些合同有关联性的情况下，已有的判例事实上都还处于五五开的摇摆不定状况，这些判例对于法官裁决的影响不会特别大。”（日本虽然是大陆法系，但二战之后接受了美国的影响，同样是一个注重判例的国家。但判例被分为发生次数较多，最高法院理由充足、争议较少的强判例和极为少见，而且最高法院内部的观点也不统一的弱判例，前者对于新案件的示范作用较强，但后者就很难说了。） “先不说这个了，飞机是怎么回事？”柯南突然想起了和他们切身相关的事情。“飞机到底出什么事了？” “二号引擎掉了，第一次听到的那个爆炸应该就是二号引擎撞掉的声音，”鹰森贞治耸了耸肩。“我在飞机上的时候看过这架飞机的维修记录单，2号引擎的扇叶片之前曾经损坏过一次，我猜有可能是那次的维修当中出了什么问题，比如维修方式有问题之类的，然后还没有检查出来，导致维修之后的引擎带病上岗——虽然现在还没有办法确定究竟发生了什么，但至少我们的飞机爆炸的时候的位置是可以确定的，如果仔细规划的话或许还有可能从大陆架上把掉下去的飞机引擎找到也说不定。” “飞机的液压失灵是因为？”千羽问道。 “液压管线的设计有问题，”鹰森贞治的嘴角抽了一下。“我当时其实就猜到是这个状况了——三套液压管线会集中从2号引擎下方通过，所以2号引擎爆炸之后这三套液压管线就全都破了，导致液压油全都漏掉了。顺便，二号引擎爆炸的时候还对尾翼造成了损伤，导致最后我们第一次尝试着陆之前尾翼也损坏了，所以第一次尝试着陆之前飞机才会突然偏航。” “对了，飞机怎么样了？”灰原哀突然想到了直到他们离开的时候，机头仍然还在不断冒烟，而且机舱内部同样也是浓烟弥漫。“我们下飞机的时候机舱里面还在冒烟，是油箱烧起来了吗？” “呃……”千羽眨了眨眼睛，什么也没说。 “如果是油箱烧起来了的话我们早就都死在爆炸里面了，”鹰森贞治没好气道。“就是机头的内外层外壳之间垫着的那层绝缘垫烧起来了，然后烟雾顺着缝隙涌进来了而已。烟雾那么大也仅仅是因为二号引擎爆炸导致飞机尾部开了一个洞，然后造成了对流效果，把烟雾抽进了乘务舱而已。” “我现在唯一的期望就是能够安全回去，”柯南突然叹了一口气。“这段时间简直就是心神俱疲。” “是啊，”千羽也露出了有些无奈的表情。“从到大阪到现在，我们几乎一直在连轴转——本来从飞艇上回来确实有一两天的休息时间，但问题是倒时差这个任务就已经消磨掉了大多数的时间。” “反正接下来的时间我要好好在家里睡大觉，”柯南活动了一下脖子。“你们出去的话也别叫我了，我只想在家里好好睡几天。” “我们也差不多，”千羽苦笑着点了点头。“反正接下来的几天我应该也会——” “在东京好好逛一逛，”灰原哀突然接过了话茬。“根据我的统计结果，好像江户川你不在的场合，我们就会过得很安逸，而有你在的地方永远充斥着灾难呢。” 第五百八十四章——转购 “虽然其实没待几天，但还是像过了很久一样，”夜色下，千羽看着面前的橘宅大门，长出了一口气。“如果可以的话，我想至少在家里安安静静休息一个星期。” “这样的话，一周之后有时间吗？”灰原哀突然说道。 “？”千羽转头，看向灰原哀。“怎么了？” “你……”灰原哀犹豫了片刻之后才说道。“能陪我出去玩吗？” “啊？”千羽的表情相当复杂，又有些惊讶，却又似乎同样带着些许了然的神色——她猜到了灰原哀肯定会提出这种邀请，但却没有想到是在现在。 但无论如何，他能选和应该选的答案都从来只有一个。 “只有我们两个人吗？”千羽笑着问道。 “否则我也就跟你最开始计划的那样在家里躺着了。”灰原哀白了他一眼，似乎是在质疑为什么他会对这种显而易见的事情有任何疑问。 “那当然没有问题，”千羽点了点头。“什么时候，去哪里？” “两天之后（1994年7月28日），多罗碧加乐园，怎么样？”灰原哀说道。 “好的，今明两天好好休整一下，后天出发。”千羽的眼睛眯成了月牙。 …… 夜晚，千羽正准备上床休息，却接到了星野枫的电话。 “喂？”千羽用辅助单元接通了电话，有些疑惑地询问着。 “你……”星野枫显然犹豫了一下之后才说道。“是不是向美国的一个叫cn的新材料公司提交了防弹衣订制订单？” “你怎么知道？”千羽的眉头皱了起来——这件事情他都是直接发送到那家公司的邮箱里面的，星野枫应该没有可能知道才对。 除非…… “我在那边有内线，所以我们截留了你的消息。”星野枫就这样淡淡地说着。“当然，我们截留你的消息当然不是为了浪费你的时间——我们打算接手你的订单，而且我们也有信心完成你的订单，因为同样的材料我们也有。” “你们也有？”千羽愕然。“你是说，那个……” “他们的代号是future·m，而我们给的代号是nmm，是最近才从纯理论阶段进入实验室提取阶段的革命性材料，”星野枫淡淡道。“他们的所有数据我都有，而且我也能向你承诺，我们的制造材料绝对不会比他们的质量差——如果使用得当的话，在不少方面的性能甚至会比他们更优秀。” “……”千羽沉默了片刻。“你都这么说了，看起来我也没有别的选择吧？” “我希望你没有别的选择，因为这对我们都好。”星野枫的语气似乎相当轻松。“对了，我看过了你的设计图和他们那边的报价，所以我们的人员推测你的设计是根据材料的质量量身定做的。因此有两件事，首先你可能需要重新根据我们的材料性能对设计进行轻度微调，我们会把相关的性能数据发给你。第二件事情……我们的人对于你们的设计给予了相当高的评价。考虑到你本来就是枪械设计师，所以我希望你能够为我的个人企业提供材料设计服务——你应该不会再全职为组织工作了对吧？帮我干点工作也不错不是吗？” “好吧，”千羽叹了一口气。“那个，先把材料的资料发给我，我还是想尽快拿到东西——你们的生产效率不会比那帮美国佬要差对吧？” “价格好说，生产效率也只高不低，”星野枫明显松了一口气。“数据10分钟之内就会发到你的邮箱里，查收就是了。” “ok，还有别的事情吗？”千羽问道。 “还有，”星野枫回答道。“基本上没什么，就是让你见机行事的。” “什么时候？做什么？”千羽问道。 “8月10日，”星野枫的语气很轻松。“舞鹤港，海上自卫队新入列的ddg-174穗岛号驱逐舰会在那天展开公众开放日活动，通过抽签的方式选择有资格上船的乘客。” “抽签？”千羽皱眉。“你怎么保证我一定就能被抽中？” “因为我们已经有人被抽中了——”星野枫这样说着。“你明天去问你们的阿笠博士，他在6月份的时候就已经向海自寄出了申请，而且就在昨天，我们的成员已经在抽签系统里面看到了阿笠博士确实中签了。考虑到这个签的要求是所有乘客必须至少不少于成年游客数量的小孩子，他带上你们几乎是肯定的。”（之所以要求必须带上小孩子，是为了筛间谍，因为一般的间谍肯定没有精力在带小孩子的同时执行间谍活动。） “你们……那个时候就在打算利用我吗？”千羽微微皱眉。 “我们本来是没指望过你的，”星野枫回答道。“事实上我们这一次还有两三个小组混进去了，跟你说一句也只是让你有个心理准备，别在遇到警察们抓人的时候太热心肠了就行。” …… 挂断了电话之后，千羽打开了电脑，随后便发现星野枫已经将数据发送到了邮箱里，在接受了文件之后，千羽开始阅读里面的数据并和之前从cn公司那里拿到的数据进行对比。 事实证明，星野枫并没有说谎，至少这个材料在数据上和cn公司的材料数据非常类似，可以认为是同种材料。但与此同时，这种材料在部分数据上和cn公司的材料有着微妙的不同。 这种材料的密度要稍微小一些，但单位面积的防护能力也要差一些，在相同的防护能力所需要的防弹衣单位面积重量上，星野枫这边的材料的数据大概要比cn公司的数据重30%，也就是说他们的材料会稍微差一些。但考虑到两者事实上对于防弹衣来说都足够轻，而且星野枫这边的报价足足比cn公司要低50%，所以从他这边订购材料确实是可以考虑的选择。 不过，星野枫那边有这样强的材料学成就吗？千羽看着面前的数据，思索着——他知道星野枫掌管着宫川重工，但宫川重工似乎没有涉足于材料化工方面的研究……他们究竟是怎么才能开发出这样一种和cn公司的高性能材料类似，但差距却又大到足够证明他们并不是通过从cn公司那里窃取机密来获得材料的制造技术的程度。 你……从哪里得到的帮助呢？ 第五百八十五章——toropika land “我觉得一天玩不完啊，”看着门口的地图，千羽挑了挑眉毛。“现在是8点30，就算我们一直玩到晚上九点半，恐怕也很难全都逛完。” “那就不用逛完，”灰原哀瞥了千羽一眼。“你来这里也不是为了玩吧？” “唔——”千羽看向灰原哀，挑了挑眉毛。“有道理。” 他们早就已经过了小孩子的年龄了，来这里玩也显然不是为了满足什么自己的好玩心。 难道有哪些人在这种情况下会真的只是为了去玩而去玩的吗？嗯——或许有，但那样的人显然根本不可能遇到这样的状况，因为……他们显然不会找到男朋友或者女朋友…… 嗯，不过他们两个人的约会显然不会这样平平淡淡，因为他们被别人盯上了。 “咕——”千羽拿着买到的两张门票，正在一边阅读着门票后面印制着的地图说明一边走向灰原哀等着他的方向。“灰原，我们进去——” “啊啦啊啦——”低着头的千羽的视野当中并没有出现任何显眼的东西，但他就这样被拦住了——额头处传来了柔软、但又立刻变为坚决的触感。“千羽，走路的时候要看路啊！” “哎？”千羽愕然抬头，却发现水科萤已经蹲下身，正用右手食指轻轻抵着他的额头。“萤……萤姐姐？” “你们怎么也来了？”藤原也站在不远处，见到千羽将目光转移过来之后问道。“你的朋友们呢——啊，两张票啊？约会吗？” “只有您们两个吗？”千羽也看向了旁边，随后便看到了想看到的另外两个人。“啊——果然。” 就在不远处，武田和冈崎由真正看着这边。 “由真姐姐看起来已经……”千羽谨慎地斟酌着措辞。“呃……从变故当中走出来了？” “嗯，”藤原点了点头，转头看向了武田的方向。“对冈崎小姐来说，那个笨蛋绝对是一剂猛药，一次性清洗掉所有debuff的超级猛药。也就是感觉时机成熟了，才会叫他们两个一起出来玩的。要不然一起逛？你们两个在的话对冈崎小姐或许也有好处也说不定——毕竟你们无论如何也是孩子，能活跃气氛的孩子，或许还能给那两个家伙起到示范的作用呢。” “示范？”千羽眨了眨眼睛。 …… “请所有游客抓紧扶手！请所有游客抓紧扶手！”伴随着这样的提示声，凄厉的警报声在游乐设施上响了起来。 这是一个类似于海盗船的大转盘——这个转盘会一边做前后120度的钟摆运动，一边做360度的顺时针旋转。而且和跳楼机那些东西不一样的是，这个机器并不是坐在可以将游客锁起来的座位上的，而是需要乘客们自己用力抓住栏杆来保持不被甩出去。 嗯——显然有些游客并没有打算自己抓住栏杆，因为有些游客没打算只抓住栏杆。 “哦呀？”萤看着搂上自己腰间的手臂，嘴角微微勾起之后便将双手搭在藤原的手臂上，放心地向后仰靠在了藤原的肩膀上，发丝轻轻摩擦着藤原的t恤衫领口部位露出的皮肤。“唔——那么，就拜托啦~” “好的——”藤原淡淡地说着，随后将萤以单手搂抱的方式拉到了自己身边。 “呃……”就在他们旁边，武田和冈崎由真两人正一起盯着这边发生的一切。 “这个……”武田显然有点傻眼了——他确实很羡慕藤原得到的待遇，但他又没有那个胆子去直接搂由真的腰。 “啊……”冈崎由真其实现在也很紧张，但她主要是害羞，因为她不知道如果武田真的也做出了这样的动作，她的脸会羞红成什么样子。 不过，萤脸上的笑容真的很幸福啊……她和之前那些男朋友交往的时候所露出来的笑容似乎有些不一样的地方——好像多了什么不一样的东西？ 与此同时，灰原哀和千羽也在这里——他们当然是站在一起的，但却也显然不会像藤原和萤那样以那样露骨的方式互动。他们只是分别用一只手抓着两侧的栏杆，而用彼此的另外一只手共同以十指相扣的方式抓住了中间的栏杆。 “那个——”武田看到了千羽和灰原哀之后，有些犹豫地提议着。“要不然……我们一起抓住中间那个栏杆吧？万一你的手快要滑脱了的话，我还能抓住……” “……”由真的脸上已经是一阵发烧，但最终还是点了点头，至少这个要远比萤和藤原的那种要可以接受的多。 就这样，在转盘即将开始旋转之前，武田和由真也像千羽和灰原哀那样以彼此十指相扣的方式触摸着彼此的存在。 “或许还真的有点用处？”萤微微缩了缩头，从藤原的颈窝下瞥了由真和武田他们那边一眼。“看起来，他们完全就是两个害羞的家伙嘛！” “本来就是，”藤原也瞥了一眼武田脸上抑制不住的欣喜。“真是的，这么容易就满足的家伙……” “但如果不这么容易满足的话，武田君和由真就不是武田君和由真了啊，”萤说到这里，装模作样地叹了一口气。“哎，也不知道如果他们两个没遇到对方的话，两块害羞到根本不敢表达情感的木头该怎么解决自己的终身问题。” “或许会有小狐狸精在木头上面爬来爬去，爬到木头也会开口说话？”藤原微微低下头，看着也抬起了头、正看着他的萤。 “或许吧，但一般的小狐狸精可不会像我这样一直盯着这么一块没什么可贪图的木头，”萤笑着摇了摇头。“还是得谢谢武田君呢，没想到木头居然和木头也能有这样的化学反应。” 伴随着警报声的结束，转盘开始缓缓旋转了起来。 “抓……抓稳了，”伴随着这样的嘱托，武田和由真相扣的手有些颤抖，显然是在手上用上了力量。但由真那边却没有感受到武田的手有用力压在她的手上面——因为武田担心弄疼由真，所以只是让手绷紧，轻轻靠在由真的手上。如果由真的手没有因为意外而滑脱的话，甚至都几乎不可能感受到武田用上的力量。 第五百八十六章——互动 “啊……”当从转盘上走下来的时候，由真似乎还是有点头晕。“好难受……” “没事吧……”武田见状连忙用双手扶住了由真的手臂，但由真现在仍然有些晕晕乎乎，所以身体在不停地摇晃着。武田刚扶住了她的手臂，她的身体就摇晃着碰了上来。 “啊！”在手背与柔软的部分碰撞了一次之后，显然完全没有做好心理准备的武田发出了一声惊呼，下意识地抽回了自己的手。 就在这时，旁边的一名乘客在擦肩而过的时候不小心碰了一下由真，而本来就摇摇晃晃的由真在此时更是直接失去了平衡，向前方倒去。“啊——” “呜——”伴随着发力声，由真的身体被一只手拉住了。 “武田，这样可不行啊，”萤毫无顾忌地搂住了由真的手臂，任由她的身体和自己的手臂时不时地碰撞着。“在这种时候退缩可不是男生应该做的事情呢，你觉得呢？” “啊……”武田显然还没有办法做好以这样的方式接触由真的身体。“这个——” “没什么可犹豫的，”藤原也走了过来。“无论如何，你应该是那个扶住她的人，明白吗？” “可是……”武田的表情相当纠结。“刚才是因为我碰到了……” “请搞清楚，你们两个已经在交往了。”藤原的脸抽了一下。 “太急了吧……”武田已经不敢出声了，只是对着一脸恨铁不成钢表情的藤原和看热闹的萤做了一个口型。 “快点！”藤原已经微微皱起了眉头，用自己的面部表情表达着对于武田的犹豫不决的不满——或许她们两个的互动还远远没有升级到能够如此亲密的搂着的程度，但这绝对不是因为他们两个还不够喜欢对方，而仅仅是因为她们两个都太害羞了而已。要知道，藤原和萤在发展到这个程度之前很久就已经经常搂搂抱抱了。（当然，他们在还像现在的武田一样只是个毫无经验的菜鸟的时候肯定不会这么直接，但也绝不会像武田这样畏手畏脚。） 深吸了一口气，武田带着闯祸了的表情再一次扶住了由真的手臂，和萤一起扶着由真向下走。尽管在这个过程当中手仍然会偶尔碰到什么东西，但武田只是红着脸，却始终没有放开手。 …… “哎？？？”接过萤递过来的雪糕，已经恢复了清醒的由真发出了吃惊的声音，脸上还带有些许慌乱的神色。 “怎么了嘛！”萤撅起嘴，有些不满地看着由真。“反正都已经在交往了，而且他也不可能抛下你，迟早都要到这一步的啊——啊，难道说你想……”说到这里的时候，萤瞥了一眼不远处背对着他们、和藤原不知道在交流着什么的武田之后说道。“把武田君甩掉吗？” “怎么可能嘛！”这个问题对由真这样纯情的女孩子来说实在是有些太突破她的承受能力了，因此她在第一时间甩开了慌乱的情绪，大声反驳道。 “？”武田转过头，带着好奇的目光看向由真（当然了，由真背对着两个男生，所以是看不见的），而藤原只是瞥了这边一眼，注意到萤脸上阴谋得逞的微表情之后便仍然保持着淡然的神色。 “不要看啦！”萤看着武田迷惑的神色，只是摆了摆手。“这是女孩子的话题哦~” “啊——哦。”武田眨了眨眼睛，这才将头转了回去。 “既然这样的话，你在纠结些什么？”萤这才重新将对话对象转为由真。“难道说，你觉得太仓促了？” “嗯！”由真仿佛是被说中了心思，用力点着头。 “这有什么关系嘛！”萤用没有拿着雪糕的手插着腰，无奈道。“既然他不可能抛弃你，你也不打算放弃他，迟早都要到这一步的。” “就是……就是有些不适应……”话题被绕回来之后，由真说完这句话之后脸又红的像发烧一样，连忙吃了几小口雪糕。 “不适应？”萤的表情有些微妙，带着莫名的语气问道。“你是说，不太适应被碰到胸吗？” “不然呢？”由真的表情更加动摇，满脸都是不想再谈这个话题的害羞。 然而，萤显然不可能就这么放过她。 “吼！”伴随着萤发出的奇怪的声音，她原本插在腰上的手突然伸了出来，在由真反应过来之前整只手就已经搭在了她的胸口上。并不是轻轻碰一下而已，而是完全贴在上面，手指甚至都将向外凸出的弧度都忠实地反映了出来。 “！！！”由真似乎完全没有料到萤会在这里对她动手动脚。“你干什么？”她压低了声音，这样问道。 “你需要习惯啊，”萤一脸无辜的表情。“如果你连我这个女孩子揉胸都不适应，将来武田来做的时候你又该怎么办？一步到位？总要有个慢慢适应的过程才行嘛！” 这样说着，萤又轻轻捏了捏。“至少要有个大概的概念才行，要不然到时候被吓懵了那可就太毁气氛了。” 在旁边，本来在和武田拿着地图聊着什么的藤原看向了这边，在看到萤的表情和隐没在由真的身体轮廓内的手之后大概也猜到了发生了什么。“……” “嗯，记住这些感觉，以后别被吓到了，”似乎也注意到了藤原略有些不满的目光，这一次萤只是给藤原递了一个让他放心的眼神，随后便收回了手。“藤原，你们那边研究出东西了吗？” “看你们怎么选了，”藤原回答道。“不过在那之前，先等那两个小家伙回来。” 千羽和灰原哀此时并不在这里——否则藤原他们也不会在这里买雪糕等他们。（是的，萤递给由真的雪糕也是藤原一起买回来的。） 在之前灰原哀被萤接走的那次事件当中，千羽的手机碎掉了，所以他只能重新买了一部手机。但原本她和灰原哀的手机上挂了一对情侣饰品，所以这次他们看到有一家玩具店出售手机挂饰之后，就一起进去挑了。 “啊，回来了！”就在这时，武田已经看向了玩具店的店门口。 千羽和灰原哀已经出现在了那里，在一起走过来的过程当中还不是打量着各自手中的手机上的新挂饰。 第五百八十七章——玩偶 “嗡——”伴随着抓娃娃机的爪子的移动，原本被就没有被抓牢的大熊玩偶从爪子当中掉了下来。 “啊——”由真有些挫败地看着爪子。“这个大爪子又失败了，都抓了三次了还没抓到大熊玩偶……” “……”和藤原交换了一个眼神之后，萤走了过来。“由真，别泄气啊，要不然——我们让武田君来试一下？” “呃——”武田显然对自己的手气也没有信心。“这个……” “去试试吧，”藤原在背后轻轻推了武田一下，带着他来到了抓娃娃机的面前，晃了几下方向手柄“你看，这个东西很好操作，就这样然后抓一下就可以了。反正游戏币还有那么多，再花两个试一下也没什么。” 在一旁看着的千羽挑了挑眉毛，却什么也没说。 “也对，”武田没有什么信心地点了点头，掏出了两个游戏币，塞进了抓娃娃机里面。“我尽力……” 然而，这一次，抓娃娃的过程却相当顺利——爪子就像听到了武田的期待似的，相当坚定地抓住了由真想要的那个大熊玩偶，随后在武田和灰原哀惊讶的目光、由真惊喜的目光、藤原淡然的目光和萤以及千羽露出了然神色的目光当中，将这只大熊玩偶带回了初始区。 “咚——”毛茸茸的大熊玩偶就这样掉在了金属底板上，发出了轻微，但却在当下的沉默当中无比清晰的声音。 “成了？”由真的脸上露出了欣喜的神色，在看了同样露出了笑容（这当中似乎带着庆幸的成分）的武田一眼之后蹲下了身，拉开了和初始区的底版连通的活门。 “唔……”萤挑了挑眉毛，如果是藤原给她夹起了大玩偶的话，她应该会先给藤原一个拥抱，然后再去拿那个大玩偶。 不过这个孩子比较粗线条，应该不会在意由真的这个疏忽吧？而且他应该也知道由真比较害羞，所以也不会感到太失落才对……萤看了一眼只是带着温和的笑容看着蹲下身的武田，心中有些担忧地嘀咕着。 “~”由真把大熊玩偶从活门里面取了出来，随后站起身，转向了武田。“武……武田！” “嗯？”武田还没反应过来，只是下意识地应了一声。“怎——！！！” 在所有人都有些惊讶的目光当中，由真将大熊玩偶垫在自己的身前，盖住了自己从胸口到脸的大片区域，随后竟然直接隔着大熊玩偶拥抱了武田！ “呃啊！”武田完全没有料到由真的行为，整个人都僵住了，只是被动地接受着由真的拥抱。“啊……” “唔~”萤此时才从惊讶当中恢复过来，脸上带着有些欣慰的笑容。 真是出人意料呢，看起来由真的表现要比自己想的更好一些——刚才没有直接拥抱武田大概也就是因为觉得那样太亲密了，所以才要在中间垫一只大熊玩偶吧？ “=，=”藤原的表情相当微妙——大概就是那种看到了有趣的东西的感觉。萤认为由真应该拥抱的情况其实在藤原看起来并没有必要，虽然这确实是女孩子获得男生欢心的最佳方式，但却和由真显然过于害羞的性格不相符，所以他就没有预期过由真能那么放得开。再加上确实有些女生在得到特别喜欢的东西的时候会把自己的男朋友暂时放到一边，所以他并没有认为由真直奔大熊玩偶的行为有什么不妥。 不过现在，由真非常主动的行为确实让他非常惊讶。 不过，如果要说武田该做什么的话……算了，好像也没什么可做的——由真显然是鼓足了勇气才做了这个动作，武田贸然做什么的话可能会吓到她。 与此同时，千羽正站在旁边的一台抽取小型猫咪玩偶的抽娃娃机旁边，一只手放在手柄上，而另外一只手的手指则轻轻点在机器的玻璃柜上。与此同时，他甚至将额头也靠在了机器的金属外壳上。在这些动作都到位之后，他开始轻轻拉动手柄。 十秒钟之后，已经拉着手柄像之前藤原所做的那样操作了一圈的千羽露出了了然的表情。随后，根本看不到道具柜的他也像游戏机里投放了两枚游戏币，随后看向游戏机玻璃柜的金属顶部，借助着模糊的反射图像操纵着手柄。 大约五秒钟之后，千羽突然操控着爪子向下抓取，而他自己则并没有任何焦虑的成分，只是静静地看着爪子在金属顶部上面反射的映像。 最终，爪子抓着一只乖巧的猫咪玩偶缓缓升起，并且最终也乖乖掉在了活门后面。 “唔，”挑了挑眉毛，千羽蹲下神，把玩偶从活门的后面取了出来。“还真的是这样啊……” 之前看到藤原玩弄手柄的看似毫无意义的操作的时候，千羽其实就已经在留意了，因为虽然看起来他没有用心，但每一次的动作都十分到位，几乎是将手柄推满之后才换到另一个方向的。 在此之前，千羽就知道抓娃娃机存在复位功能，这样方便工作人员进行调试——而藤原调试之后抓娃娃机突然就能抓上来东西正代表着他知道这个事实，而且也知道如何复位。 所以千羽就在旁边的机器上也随手调试了一下——对于这种机器来说，复位功能一定要方便管理，不然的话工作人员的维修可能会相当困难，所以同一批抓娃娃机的复位功能操作很可能是一样的，而这里的这些娃娃机看起来都是同一个型号，也就意味着很有可能是同一批下线的娃娃机。 事实证明了他的判断，这台娃娃机显然也使用的是同一个复位键。 从活门后面取出了猫咪玩偶，千羽端详着这个玩偶的做工——不是特别精细，属于卡通风格，希望…… 想到这里，千羽转头看向了灰原哀的方向——灰原哀此时正在目不转睛地看着千羽手里的猫咪布偶，但在千羽的目光转了过来之后却立刻转向了旁边的武田和由真两人。 看起来，似乎这个礼物还算合她的心意？ 第五百八十八章——喷泉 大约五分钟之后，一行人从游戏厅走了出去——这一次从各种意义上来讲都是有所斩获的。 “好了，”灰原哀将扣子扣上，拍了一下千羽背着的背包。“装好了~” “唔~”萤将指尖轻轻搭在嘴唇上，端详了片刻灰原哀挂上去的东西之后发出了轻盈的笑声。“看起来很可爱呢！” “哎？”千羽下意识地看着自己的背后，在意识到这个样子根本什么也看不到之后便将书包摘了下来，然后看着上面多出来的东西。 那是一只非常活泼可爱的拉布拉多犬玩偶，同样来自这里——不过和猫咪玩偶以及大熊玩偶不同的是，这是来自售货柜的明码标价的商品，毕竟这里的抓娃娃机似乎也并没有狗狗玩偶。 “唔，”千羽端详着这只狗狗，之后挑了挑眉。“嘛，好像还不错？” 旁边的灰原哀看到千羽似乎真的很满意之后，似乎悄悄松了一口气。 在他们旁边，由真看着松了一口气，表情也显得更开心了的灰原哀，露出了非常开心的笑容，也抱紧了自己手中的大熊玩偶。而武田则似乎没有注意到灰原哀的细节动作，只是痴痴地看着由真的面庞。 …… “为什么必须要现在来？”被武田带领着走在路上，由真好奇道。 “啊——”武田悄悄瞥了一眼手上的手表，随后假装不在意道。“没什么特殊的理由，只是因为觉得应该先带你去那边……” 在他们身后，萤露出了有些微妙的表情，转向了藤原。“？” “待会儿就知道了。”藤原只是这样回答着，并没有现在就立刻满足恋人的好奇心的打算。 “你觉得他在等待什么？”灰原哀问道。 “不知道，”千羽摇了摇头。“但肯定是限时的——否则没有理由在这种时候进行这种跨区的长途跋涉，明明旁边就有那么多可以继续逛的地方。” 不过，如果说是限时的话，那可能就快能见到了吧？毕竟现在已经是下午3点53分了，如果限时的话那多半就是4点整的时候会发生什么事情吧。还有七分钟，考虑到他们的速度的话，大概也就是300到450米左右，也就是说如果现在向前方看的话或许就能看到武田想带他们去看的东西了？ 可是……千羽微微皱起眉头，用辅助单元解算着前方的画面。这里似乎都是随时可以游玩的设施，看上去也并没有什么限时的东西，现在来这边究竟是为了什么？ 就在千羽继续思考的时候，武田将他们带离了设施区——这边就只有一些自然景观之类的……武田是打算从这里绕路吗？但现在已经是3点57了，也就是说如果4点钟要到什么地方的话，应该就在这附近了吧？但千羽确实直到现在也没有发现附近有什么地方值得看。 难道说，是武田对于时间的判断出现问题了吗？千羽突然意识到了这样的一种可能性，于是立刻锁定了武田戴在手腕上的那个手表。 但那上面的时间确实是3点58分，和千羽的辅助单元表明的时间一致。 在这样的困惑当中，千羽被武田带领着继续向前走着。 再向前面就要到另外一个岛了吧？在时间来到3点59分30秒的时候，千羽甚至都已经开始怀疑是不是自己对于武田在赶4点的判断出了偏差——直到他将目光放在了脚下，只见他们现在正踩在密集的金属格栅上方，而下面正好就有一个黑洞洞的管口和千羽因为立刻意识到了武田的意图而亮起来的眼睛对视着。 他们现在已经走进了一个多环喷泉的外层圈，而且武田正在带着他们径直走向喷泉的中心环。 难道说，是这个喷泉？如果是程序设定的结果的话，说不定确实会是在4点整喷射……武田就是在等待着这个吗？ 千羽的判断似乎确实是正确的，因为藤原在此时已经拉着萤从武田他们的身边走到了和他们几乎并排的位置。所以很显然藤原知道武田想要干什么，而且就是要在这里做。 “赶上了，”武田看着手表的指针，之前有些严肃的脸终于对由真重新露出了笑意。“还有十五秒。” “哎？”由真显然还有些紧张，因此没有能够像千羽、灰原哀和萤那样意识到武田要干什么。“还有十五秒会怎么样？” “还有十秒钟，你马上就能看到了，”武田露出了非常温柔的表情。“我想让你看到的东西。” 在他们的身旁，另外大小两对情侣都已经带着了然的笑容站在了他们身旁，小心避让着喷泉喷发时可能会喷到的区域。 “五，四，三——”武田抬起了戴着手表的手腕，目光在正站在他面前，一脸半是紧张半是茫然的由真和手表的秒针上反复转移，轻声说着。 “呃，这到底是……”由真还没说完，武田就已经说出了最后一个数字。但在场的所有人都没有听到这个数字，因为—— “嘭！”水流的爆发声同时在每一个方向骤然响起，高耸的水墙让即使已经提前一起测划了这个计划的武田和藤原的神色都已经出现了异样。毕竟之前就算是来过这里的藤原之前也仅仅是在外面看过这个喷泉而已，并没有从里面亲身感受的精力——当然，藤原显然不会像武田那样完全被环绕的高耸水墙吓了一跳，而仅仅是微微皱起眉头罢了。 相比之下，萤和灰原哀脸上的惊讶神色也同样是货真价实——她们虽然都已经猜到了喷泉就是武田准备的保留节目，但却没有想到这里的水墙会这么壮观。 至于千羽？辅助单元赋予他的动态视力和放慢能力使得这样的喷射在他眼里也就仅仅是慢放罢了，因此他的注意力完全都放在了观察喷泉的景观上了。 当然，完全没有惊讶这点也让他有比武田和藤原更长的反应时间，也更早意识到了他们之前的预判似乎有问题。 “！”千羽立刻揽住了灰原哀，在她发出一声惊呼的同时将她稍稍向喷泉的中心拉了一下。 “！！！”武田的反应要比千羽慢一拍，直到水墙顶部的水花已经要开始下坠的时候才意识到由真现在站着的位置还是会被水花溅到。“小心！” 在由真做出反应之前，武田也同样做出了和千羽一样的选择，毫无顾忌地用一只手揽住了由真的肩膀和颈部，然后向中心位置拉。 但武田没有注意到自己的脚后跟正好虚踏在格栅的边缘上，于是当他向后拉由真的时候，勉强踩在上面的部分就这样打滑了，连带着武田和由真两个人一起向环中心的位置倒去。“啊！” “唔！”伴随着两声吃力声，武田感觉两只手在背后顶住了自己，而同样失去了平衡的由真在另外一只手的支撑和自己轻轻撑在武田的身体上的两只手的支撑下稳定住了身体。 “你是笨蛋吗，”藤原叹了一口气，将武田的身体直接用力量顶回了平衡状态。“下次小心点。” “我是很理解你想扑在武田君身上的打算啦，”用两只手分别撑着武田和由真的萤对着刚回过神来的由真笑着说道。“但是下一次不要在这种容易摔在水泥地上的场合啦~” “萤你在说什么呀……”由真却并没有红着脸大声反驳，只是小声嘀咕着。 ———— 抱歉，状态有点不好……下雨然后出去接了一趟人，全身都湿透了 第五百八十九章——海豚 “你之前来过这里吗？”在定住心神，水幕喷射的高度开始缓缓下降之后，由真问道。“之前你跟我说你没有来过这里吧？” “是我的主意，”藤原淡淡道。“我以前来这边玩过。” “和前女友嘛？”萤双手叉腰，嗔怒道。“我可没有记得我们一起来这里玩过。” “说得你没和前男友来过似的，”藤原瞥了她一眼。“也不知道是谁刚才在那家店买东西的时候那么轻车熟路。” “我确实没来过这边啊，”萤撅起了嘴。“我之前的确有来过这里没错，但当时的男朋友只顾着带我玩设施，从来没有来过这边看这个——话说，你是怎么发现这边的？” “有人表演过，”藤原说道。“应该是4月的时候，我看到高中生——有一个看起来应该是高中生的男孩子带着他的女朋友尝试过这个，然后我们当时在附近，所以就学到了——那天其实还出了事情，据说晚一点的时候云霄飞车上面出现了凶杀案呢。” “云霄飞车？”武田思索了片刻之后便反应了过来。“是不是那个高中生侦探工藤新一侦破的案件？” 千羽和灰原哀同时挑了挑眉，露出了有些微妙的表情。 “那是什么？”由真有些好奇地询问着。“我好像以前听同学聊起过，却没有问究竟是怎么回事。 “呃，”武田有些犹豫，因为据他所知，那起案件相当血腥。“这个……” “有个人在云霄飞车上被谋杀了，仅此而已。”藤原说道。“唯一的特殊点就是在云霄飞车上实施了谋杀而已。” “云霄飞车啊……”由真思索了片刻。“我本来还想去那里玩的，但如果发生了这种事的话，那还是换一个玩好了。” “水族馆怎么样？”武田提议道。“或者说摩天轮——算了，那个可能还是晚上表演的时候再坐上去，从那里看表演会比较好。” “那就去水族馆吧，”由真点了点头。“去那边看看有没有好看的鱼。” …… “哎？我可以喂吗？”由真看着面前递给她一个手套和一小盆肉的饲养员，又看了一眼前面装着不知道多少条海豚的池子，惊讶地问道。 “当然可以，”饲养员笑着点了点头。“只要是从我们这里拿到的肉都可以喂给海豚的，我们有仔细规划发放肉块的数量，确保他们不会吃撑！” “唔，”由真看了一眼自己手里的肉盆，又看了一眼身旁的萤、千羽和灰原哀。“你们先来吧？” “我不用。”千羽摇头。 “我力气不够，扔不过去，而且手套对我们来说也太大了。”灰原哀同样摇头。 “我以前玩过了，”萤摇了摇头。“所以呢，该你了~” “唔，”由真突然想起了什么，然后在萤和藤原“总算反应过来了”的目光当中看向了武田。“我们一人扔一半？” “那个，请问是否有——”武田还没问完，饲养员就已经笑眯眯地又递过来了一只手套。“给你，我们专门为这种情况做了准备。” 片刻之后，武田和由真已经站在了水池前的专门投喂区。站在左边的武田用右手端着肉盆，而两人的左手都戴上了手套。 “嘿！”伴随着这样的声音，由真将一小块肉扔进了水中——大概是因为是女孩子的关系，所以力量不是很大。 几秒钟之后，一只海豚的身影出现在了所有人的视野当中——还有几只海豚出现在了靠近水池边缘的武田、由真和饲养员的视野里。 “好多只啊！”由真惊喜地看着海豚们在水里游弋的身姿。“看起来一块果然是不够的！” 这样说着，她又抓了两块肉，扔了进去。 “嗯——”稍微瞄准了一下距离之后，武田也扔出了一块肉——借助着打篮球的底子，他控制了一下扔出去的力道和角度，使得自己扔出去的肉块也刚好落在由真扔出去的地方附近。 欢声笑语回荡在在场每一个人的心头，在所有人的嘴角上渲染了幸福的弧度。 “唔——”萤发出了不明所以的声音。 “怎么，心痒了？”藤原将目光从武田的脸上转移了过来，问道。 “有一点吧，”萤不置可否道。“如果明天有时间的话，陪我来一趟？” “没有问题。”藤原点了点头。 “怎么它又没有抢到啊！”看着她一直在关注的一只海豚始终没能抢到肉块，由真显得有些气恼。“加油啊海豚！” “你说的是左边那只吗？”武田看着其中的一只海豚，问道。“那只额头上贴了一块创可贴的海豚？” 在所有的海豚当中，就属这只最显眼，因为只有它的头上贴了一块红色的创可贴。 “对啊！”由真点了点头。“每次肉块都别其它海豚抢走了，它都吃不到！” “这个嘛……”武田微微眯起眼睛，盯着这只海豚。“我试试看……”这样说着，他轻轻抛出了一块肉。这块肉在空中划过了一道弧线之后，落在了整个海豚群的最左侧，几乎就是在贴着创可贴，此时头正对着左边的创可贴海豚面前。 由真看着这只海豚一口吞掉了面前的肉块，脸上满是开心的表情。“吃到了吃到了！” 而作为成功投喂者的武田，此时却只是愣愣地看着由真的脸，似乎完全痴迷于其中。 “为什么是肉块啊？”灰原哀突然问道。“我以为海豚们会更喜欢吃鱼……” “我们会喂给他们沙丁鱼，”旁边的饲养员笑着说道。“但喂海豚的要求比较多，所以如果是游客的话就不可能下水，只能在岸上扔。但如果扔鱼的话，海豚们可能会在吃鱼的时候被刺伤到，所以就改成了小块的肉块。而且小肉块扔起来也比较多，可以和海豚们互动比较长的时间。” ———— 海豚们还是比较不适合和无经验投喂者接触的，因为人类有太多方法伤害到他们。闪光灯拍照，驱虫剂、香水等各种化学制品，感冒等传染病都会伤害它们的身体，而即使只是轻微的触摸也会让很多海豚感到不适。 第五百九十章——摩天轮 “他出什么状况了吗？”看着千羽，由真的脸上似乎有些担忧的情绪。 大家本来在一起吃晚餐，但千羽在吃到一半之后却突然显得有些心不在焉，甚至已经明显到了除了武田之外的在场所有人都已经意识到了的程度。当然了，只有由真选择把担忧说了出来。 “啊？”千羽这才意识到自己的异常，连忙摇了摇头。“没事，只是在思考……之后的日程问题。” “你们有什么打算吗？”由真又问道。“接下来的几天打算自己玩吗？” “啊，不是这个意思！”千羽连忙摇头。“反正这个公园一共就两天左右的游玩量，如果可能的话一起肯定不是个糟糕的选择……只是，阿笠博士被抽中了作为宙斯盾舰的登船幸运乘客，而他指定了我们作为随行人员，所以逛完这里之后应该就会去宙斯盾那边了。” “你们也被宙斯盾抽中了？”不但由真直接发出了惊讶的呼声，就连萤和藤原的脸上也露出了诧异的神色。 “哎？”千羽和灰原哀也都露出了惊讶的表情。“难道说你们也——” 千羽还瞥向了藤原那边一眼——之前星野枫跟他说过组织有潜入宙斯盾舰的计划，也就是说藤原确实有可能是被组织安排进去的。（萤隶属于警察厅的事情千羽他们是不知道的，藤原出于个人原因也没说。） 那他在惊讶什么啊？难道他对自己会去协助他完全不知情吗？ …… 千羽不知道的是，藤原对于这件事确实不知情——他本来就不是组织主动渗透上宙斯盾的人，而是被萤带过来的。至于萤……她是被她哥哥利用警察厅的权限，在干涉了海上自卫队的抽签系统之后以幸运游客身份强行安插进来的，而藤原他们是萤自己选的幸运游客——她哥哥知道她带了属于组织的藤原，但对此似乎并不在意。 一旦意识到大家其实拥有相同的目的地之后，接下来的行程就立刻变成了共同行动——虽然他们需要利用阿笠博士的资格上船，但大家在上午已经商量好了当天在舞鹤港会合，所以千羽和灰原哀可以自由行动，自然也就能和由真他们一起行动。 …… “藤原君，你有看到武田吗？”吃完饭不久之后，由真突然找到了正在购物区和萤一起看着该购买些什么纪念品的藤原。“我刚才突然就找不到他了！” “找不到？”藤原的眉头微微皱起之后又松开。“啊，可能是去卫生间了吧？这家伙冒冒失失的，大概是忘记和你说了，等几分钟他应该就回来了。” “啊——”萤突然看了一眼手机，之后说道。“我们应该去摩天轮了，孩子们说快排到了。” “为什么是孩子们去排队？”由真愕然。“这样做是不是有些……” “他们同意了，”藤原耸了耸肩。“作为交换，我给他们买了这里的纪念品。” “那武田呢？”由真又问道。“他回来之后会不会不知道我们在哪里？” “好啦由真，我们会告诉他的！”萤叹了一口气，带着有些无奈地表情催促着由真。“安心啦，不会把武田君丢下的！” 与此同时，多罗碧加乐园正门。 “让一下——”伴随着这样的呼声，武田一路从带着有些好奇的目光看着他的人群当中穿越着，最终在扫了一下住在多罗碧加乐园酒店附赠的畅玩卡之后从贵宾通道跑进了乐园里面。 “呼——”到这时，武田总算停了下来，一边慢慢走着，一边看向左侧的摩天轮。“应该还来得及吧……” 就在这时，他的手机响了起来。 “大约还有四分钟到五分钟，速回。”这个号码没有被标记，但武田知道这个号码属于名为橘千羽的孩子。 应该来得及吧？武田瞥了一眼一直被自己捏在手里的一个扁平的40厘米见方，10厘米厚的盒子，又重新向前跑去。 …… “快到我们了，”看着前面的队列越来越短，灰原哀说道。“最多还有一两分钟。” “可是武田还没来，”由真的表情已经相当焦虑了。“而且……那个和你一起的千羽是不是也没有到？” “我们来了！”几乎是同时，千羽的声音响了起来——他和还在喘息着的武田一起加入了队伍。“抱歉，耽搁了一点时间。” “总算赶上了呢，”萤扫了一眼将双手扶在膝盖上的武田，随后带着有些微妙的表情看了一眼仍然背着双肩背包的千羽。“我还以为你们两个要缺席了呢！” “总算……赶上了……”武田仍然还没有恢复过来。 “怎么跑得这么急啊？”由真看着武田换气的样子，询问着。“你难道去了很远的地方，然后才赶回来的吗？” “啊？”武田愣住，随后立刻摇头。“没有没有，只是……我刚才不小心迷路了而已——所以我才联系了这个小家伙去找我。” “嗯……”千羽也点了点头。 “快到我们了，别说了，准备上去了。”就在这时，之前一直在盯着千羽的背包的灰原哀突然说道。“这个宝箱能坐四个大人加两个孩子，而且前面剩下的都是家庭组，所以我们应该都能进一个包厢。” …… 大约五分钟之后，他们一行人乘坐的摩天轮包厢已经升起到了一半的高度，此时基本上已经可以在包厢里面看到整个多罗碧加乐园呃全貌。 “那边是在……”看着正门旁边繁华的场景，由真好奇道。 “夜晚表演，”武田立刻回答道。“这个时间段正好是公园的卡通表演秀，会持续一个半小时。” “坐在这里可要比下面的视野好多了，”萤点了点头。“在这里我们可以看到整个表演的全貌——虽然远了一点，但无论如何至少不需要感受人挨人人挤人的惨痛经历。” “下面应该是在表演睡美人的故事吧？”藤原只是看了一眼表演就说道。 “嗯，”萤也点了点头。“看起来马上就要到最后的高潮环节了呢，那么——” 就在萤突出这个字节之后，由真突然发现包厢里的所有人都看向了她——包括武田。 而与此同时，不知道什么时候已经把背包摘了下来的千羽突然拉开了背包拉链，然后从里面取出了一个20厘米见方，10厘米厚的盒子。 那是一个精致的酒红色盒子，而上面贴着的一个心形蝴蝶结让由真立刻感到有些晕眩。 “嗯！”千羽将盒子取出来，双手递给了武田。“该你了。” 第五百九十一章——睡美人 “你们……”由真此时大概已经猜到要发生什么了，但却只是愣愣地看着武田。“我好像还没有跟你说过我……” “但我不会忘记问的，”武田带着淡淡的微笑，一边看着由真一边用双手摸索着打开盒子。“尤其是这么重要的日子，我肯定不会忘记的。” 盒子里面是两个个红色的小盒子，而武田犹豫了片刻之后，选择拿起了红色的小盒子。“嗯，这个是给你的。” 伴随着红色的小盒子被打开，所有人都看到了里面的东西——那是一个银色的手环，而就在手环的中部，一小颗宝石正静静地躺在手环的银链旁边。 千羽突然取出了一根激光笔，调整了一下之后便照在了包厢顶部——这根激光笔照射的是白色与淡蓝色交织的光矩阵，整个包厢几乎立刻就笼罩在了类似于星光的沐浴之下。随即，宝石就在激光的照射下发出了淡红色的光芒。 “就像你看到的一样，这是一个手链，”武田将手链几近于虔诚地捧了起来，望向由真的双眸当中柔情似水。“那么，能否让我亲手为你戴上呢？” “这个……”由真看着上面的宝石，连话语声中都有些颤抖。“是不是有些太贵重……” “和你相比，这世界上没有任何贵重的东西，”武田摇了摇头，再一次轻声问道。“我能为你戴上它吗？” 由真痴痴地点了点头。“好……好的……” 武田轻轻地将由真的左手手腕翻到了手心向上的方向，随后将手链从由真的手腕下方绕过。 灰原哀的反应很快，立刻从千羽的双肩背包里面取出了一个手电筒——这些东西当然不是千羽一直都储备着的，而是有计划地准备在这里的东西，这也是武田在进入乐园正门的时候，手里拿着的盒子要比千羽拿着的盒子大很多的原因，剩下的空间都留给了这样的可能用到的工具。 灰原哀将手电的光芒调整到了最柔和的模式，让淡淡的白光洒在由真的手腕上。 当武田的手指轻轻碰在由真的手腕内侧时，由真的手腕轻轻颤抖了一下。 “？”武田下意识地抬起了头，看着由真。“弄疼你了？” 当然，这是不可能的，武田只是用指甲轻轻碰了一下由真的手腕而已。 “没事，”由真连忙摇头。“我只是……太高兴了……所以有点……激动。” “好了，不要浪费时间了，”萤带着些许笑意催促着。“要不然来不及了。” “来不及？”由真有些好奇地看向萤。“大家……还为我准备了什么吗？” “是的，”当进入戴手链的环节的时候，武田异常熟练，就像已经戴了无数次那样——尽管有些紧张，但他在此之前已经在藤原和萤的协助下练习了无数次，即使是给别人戴这种挂扣式的手链也可以保证又快又准，还不会弄疼对方。“唔，这样就好了。” “由真，我有一个问题，想看看你能不能回答出来。”萤看着在武田的注视下，像一个得到了定情信物的公主一样反复端详着这个手链的由真，突然问道。 “什么问题？”由真抬起头，看着萤。 “你猜猜，如果说这个红色的盒子是给你的手链的话，”萤示意由真看向武田膝盖上的大盒子里面躺着的另外一个盒子。“这个蓝色的盒子是什么呢？” “唔……”由真眨了眨眼睛，然后想到了一种可能性。“难道说……” “打开看看，然后猜猜看你该做什么。”萤提醒着。 看了突然变得有些紧张的武田一眼，由真最终还是将那个蓝色的盒子拿了起来，随后没有将拿着这个小盒子的手收回身前，而是直接打开了——虽然她不知道这里面到底是什么，但她已经大概有了一个猜想。 当纤细而又颤抖着的手指推开盒子的顶盖时，灰原哀手中的白光也已经追了过来，照亮了里面的东西。 那是一个和武田为由真戴上的手链相同款式的饰品，只不过宝石并不是同样的淡红色，而是幽蓝色罢了。 “我……”看着这个小盒子里面的东西，由真的呼吸骤然加快，随后盯着武田露出来的手腕。“那个……请让我给你……” 伴随着由真用有些颤抖着的手拿起手链，武田在藤原使了个眼色之后将自己的右手腕（他本来想用左手腕，但那里已经有一块手表了）同样转向了内侧向上的姿势，而且将手腕递到了由真面前——由真显然不可能有他那么熟练，所以放在她面前对她来说是最容易戴上的。 “呼——”由真的呼吸也已经重了起来——显然是由于紧张的缘故，但与此同时，她的双手也已经稳定了下来，缓慢但非常精准地为武田带上了这个手链。 虽然她之前没有试过这个，但刚才武田的双手在她的手腕上轻轻划过的样子已经铭刻在了她的心里。即使是过去一辈子，她也永远不会忘记这个片段，也不会忘记武田的双手如何在她的手腕上弹拨着她的心弦。 “成功了！”最终，随着由真的一声喃喃自语，所有人都看着已经留在了武田手腕上的一抹幽蓝。 “快到名场面了呢，”藤原突然说道。“外面的睡美人表演。” 所有人都看向了外面，只见舞台上的王子似乎已经走到了床前，注视着床上躺着的睡美人。 “啊，外面的王子就要吻醒睡美人了呢，”萤接过了话题，吸引着所有人的注意。“那么，我们的王子要不要也用同样的方式，把之前一直沉睡在那个孤独的，只有自己一个人的世界当中的由真酱吻醒呢？” “……”武田并没有贸然做些什么，只是用带着手链的右手轻轻拉住了由真的左手。 由真没有任何抗拒的意思，只是静静地看着武田的双眼。 不知道为什么，在千羽仍未关闭的幽蓝色星空背景的照耀下，她仿佛觉得武田的目光是如此深邃，仿佛容纳着整个星河。 “武田……”由真喃喃道。 似乎是被这声呼唤所鼓励，武田轻轻扣住了由真的右手，两个手链上的红蓝色宝石轻轻碰撞在了一起，发出了清脆的碰撞声。 仿佛两颗不带有一丝杂质的心彼此互相吸引着，最终碰撞在一起的声音。 包厢之外，王子俯下身，吻在了睡美人的嘴唇上。 而包厢之内，所有人都看着这最美好的一幕。 人世间最美好的事，莫过于最纯净的我，等到了最纯净的你。 第五百九十二章——钢琴曲与蛋糕 “由真酱终于也到18岁了呢，”在一同返回酒店的路上，萤只是笑眯眯地看着和武田一起走着的由真。“这样的话，以后就也是可以结婚的大人了哦！” “结婚什么的……”刚才在摩天轮上发生的一切似乎抽干了由真的勇气，此时她的脸已经红成了一片。“这个……这个……” 而一直搂着萤的藤原想了想，将自己的手臂从萤的身上收了回来——他不确定现在的武田到底是勇气槽空槽的状态还是打算一鼓作气的状态，但现在的由真似乎又恢复到了害羞模式，贸然做些什么只会引起反效果，所以还是不要冒险做可能会让武田学着做的动作好了。 “要不然先陪我去一下男生的房间那边吧？”萤突然对由真说道。“我上次去藤原家的时候把睡衣留在她那边洗了，所以这次我的睡衣在他的箱子里，这次得取出来才行。” “啊？哦，可以……”由真想了想，然后点了点头。 …… 伴随着电子门卡的解禁声，藤原打开了房门，和武田一起走进了漆黑一片的房间。“你们也都进来吧。” 当萤若无其事地走进去之后，沉浸在黑暗当中藤原将目光落在了由真的身上。“你不进来吗？” “哎？”由真愕然。“我也要进去吗？我只是……只是陪萤过来取东西。” “你也得帮忙找，”藤原示意由真进来。“还有你们两个也进来吧。” 千羽和灰原哀似乎并没有任何惊讶的神色，就这样径直走进了还没有开灯的房间当中。 “不太好吧……”由真显得相当紧张。“毕竟是你们男生的房间，我我我我……我不太适合直接闯进去……” “……”藤原的嘴角抽了一下。“你……你把我们男生想象成什么样子了？进来你就知道你担心的事情完全就是多余的。” “好的……”由真看了一眼漆黑一片的房间内，犹豫了片刻还是缓缓走进了房间——而藤原就这样拉着房门，看着由真和自己擦肩而过。 “好黑啊，”由真走进房间之后，立刻意识到整个房间没有一点灯光——她甚至连已经进了房间的萤她们都看不到。“确认不开——” 她还没有说完，藤原就已经突然关上了房门，房门直到极为接近闭锁位置的时候才猛然减速，最终门上的锁舌和门锁发出了轻轻的闭锁声。 “哎？”由真吓了一跳。“藤原君你怎么……” “不要害怕，”藤原淡淡道。“仔细听。” 事实上，都不需要用由真仔细听，她就可以听到悦耳的旋律正在房间里面响起。 紧接着，是幽蓝色的光芒在房间的顶部逐渐亮起。 “这是什么曲子？”灰原哀自认为听过很多经典曲目，尤其是对于这类古典钢琴曲更是花了很多时间涉猎，但却从来没有听过这样的曲子。 “不知道。”千羽摇头——辅助单元虽然也储备了一些音乐知识库，但却相对来说比较基础，并没有储存这首听起来虽然相当经典，但可能也有些小众的旋律。 他们两个人当然不会知道这首曲子的名字——因为这首曲子的创作者并不是别人，而是当年藤原的钢琴老师为青梅竹马的女友的二十一岁生日准备的歌曲。而现在，这首曲子再一次解除封印，在稍作修改之后再一次为了相同的目标而被藤原展示在音乐最高殿堂之外的凡人面前。 整个曲目几乎完全没有顾及对演奏者的要求，几乎为了曲调的优美性而大量使用高速高难度的和弦组合，同时整个乐曲的风格也会有多次变化，即使对于一般的职业演奏家来说也是难以复刻其曲目灵魂的存在。当然了，这对于藤原的老师来说并不是问题，因为这首曲子本来就是被设计来发挥他才能——作为国立音乐大学的骄傲的才能，作为时任教授岛冈让最为欣赏的弟子之一的他的才能（事实上，这首曲目也正是让他打动了岛冈让，从一众弟子当中脱颖而出的音乐）。 虽然在几年前就已经完成了英皇八级这样在普通人看来已经非常高级的认证，但苛求藤原弹奏这样的高难度曲目多少还是有些太过勉强，因此他找了一个帮手——或许萤并没有藤原那样出类拔萃的钢琴才华，但同样也在通过援助赚取生活经费的过程当中通过了英皇八级的考验。为藤原分担一部分相对次要，但仍然对整个乐曲的完整度提供了非常重要的补全的工作还是可以胜任的。 至于为什么不能直接使用藤原的老师自己弹奏的版本……一来是因为藤原的老师当时是借用了餐厅的钢琴进行的演奏，并没有人将这首曲目记录下来。二来，如果说之前在摩天轮上是武田以男朋友的优先身份为由真准备的生日专场，那么现在才是藤原和萤两人联手为由真准备的主会场。 当旋律推进到一个节点的时候，墙面上同样闪烁起了幽蓝色的光芒——那是一副可视化的钢琴曲谱，忠实地反映着旋律的内容。 至于为什么要这么做…… 就在所有人面前，原本唯美的钢琴曲突然变成了极为直接而且欢快的音乐，而旋律的图像也从原本的复杂炫目变成了另外一种令人瞠目结舌的方式：标准的日文。 当旋律演奏到在可视化界面上呈现日文的那一段的时候，原本只是看着有些沉醉于钢琴曲当中的由真的藤原和萤开口了——与那些日文被演奏成优美的音乐同步。 【冈崎由真，18岁生日快乐！】不仅仅是他们两个，还有武田、千羽和灰原哀也一起说道。 “大家……”当演奏似乎已经结束，房间里只剩下一片沉默之后，由真借助着黯淡的灯光惊讶地看着他们，并最终将目光驻留在了武田的身上。 “还有惊喜呢，”武田淡淡地笑着。“你马上就会见到了。” 与此同时，音乐符号再一次出现在了墙壁上——这一次，出现的是一个生日蛋糕。就在这个蛋糕移动到墙壁中部的时候，藤原突然向前一步，将蛋糕翻了下来——幽蓝色的彩灯似乎是被安装在某种板子上，而藤原只是把这块装着彩灯的翻了下去而已。 就在这块翻板的后面，属于烛光的暖黄突然亮了起来。 一共十八根蜡烛静静地闪耀在每一个人的瞳孔当中，为它们身下的蛋糕渲染上了温馨的气氛。 “由真，”武田柔声说道。“我之前没有说就是为了等到现在——” “生日快乐！” 还没拿出电脑 看最快更新无错小说，请记住 https://www.52wx.com！章节内容正在手打中，请稍等片刻，内容更新后，请重新刷新页面，即可获取最新更新！ 第五百九十三章——土门康辉；备前成春 夜晚，千羽和灰原哀的房间。 “找我什么事？”星野枫在电话当中问道。“图纸做好了？” “做好了，已经发给你了。”千羽在辅助单元当中回答道。 “你来找我大概不仅仅是为了这件事情吧？”星野枫又问道。“是想问什么吗？” “当然想。”千羽的嘴角抽了一下。 “如果说是计划的话，我们——” “藤原有参加计划吗？”千羽直接问道。“我今天在多罗碧加乐园遇到他们了，而且他和萤他们似乎都要去宙斯盾。” “藤原？”星野枫皱起了眉头。“你是说……和水科萤？” “怎么了？”千羽有些奇怪。 “我们没有安排藤原参加任务，”星野枫沉声说道。“他参与任务并不在我们的计划之内……你确认水科萤也要去吗？” “确认，还有他们的朋友——由真和武田。” “……”对面传来了一段沉默，之后星野枫的声音才重新出现。“如果是这样的话……先这样吧，我需要重新准备一下整个计划的内容，方案修改完成之后再具体和你说相关的事情。” ………… 第二天早上，当起床的千羽打开电视机的时候，头条新闻的内容让他吓了一跳。 【陆自高级主官土门康辉涉嫌婚外恋，甚至与爱人育有一子！？】（日本的爱人这个词专门指小三） “土门康辉啊？”正在穿衣服（不要想太多，两张单人床）的灰原哀看着正在播报这条新闻的主持人，挑了挑眉毛。“我记得没错的话，这应该是少有的极端鹰派人士吧？” “是的，”千羽有些幸灾乐祸地点了点头。“他可是个喜欢找事的家伙，没想到这么嫉恶如仇的他居然自己也不干净…哪里来的自信装圣人？” 土门康辉，自卫队高级主官，其父亲曾经是防卫厅的官员，在政界拥有相当丰厚的人脉。与此同时，他本人也有从政的想法，因此平常通过自己为人和善、正义感强烈而又强势的形象收获了不少支持率，目前更是在角逐众议院议员的位置——虽然说他暂时连议员都不是，但很多人认为他这样在政界和民间都拥有足够资源的人必然将在未来的首相竞争当中占有一席之地。 然而如果爆出这种丑闻并且查实的话，恐怕他的政途也就到头了吧？尤其是对于这种需要通过民选投票的方式来晋升的议员体系来说更是如此。 …… “私生子？”看着藤原递过来的报纸，千羽和灰原哀都带着错愕的神色阅读着上面的文字。 如果是根据这上面的报道的话，这家小报纸在得到了由于隐私权的缘故所以需要保密的男性的来信之后，通过特殊渠道得到了土门康辉的孩子的配合将男性的孩子和土门康辉的孩子进行了亲子鉴定，并最终确认了两者具有生物学亲缘关系。 换言之，如果不是这名主动联系报社的男性绿了土门康辉的话，那就是土门康辉绿了这名男性，几乎不可能有第三种结果。 “但老实说，这很难想象啊，”千羽的嘴角抽了一下。“为什么这个家伙会露出这种破绽。” “是啊，”灰原哀点了点头。“这上面说这个孩子已经3岁了，也就是说如果这个男性是刚发现这件事的话，土门康辉至少就在生下了这么个孩子之后还继续和女方偷情了三年接近三年的时间。在对方有家眷的情况下这可真的不是一个正常人应该做出的反应。” “是啊，”萤点了点头。“一般能做出这种事情的臭男人大概也不会愿意忍受一年的空窗期吧？或许分手才是比较正常的选择。” “但问题在于这是不是真的，会不会只是政敌主导的丑闻什么的。”千羽皱着眉头，看着这上面的细节。“真的，我认为90%的概率这个小报只是被拖出来打头阵的工具，尤其是考虑到这些线索对于一家小报纸或者对于私人来说有多难拿到，尤其是突破个人隐私保护，找到土门康辉的孩子这个任务。如果只是这么一家小报纸的话，想找到这么细致的真消息实在是太不可能了一些。” “或许呢，”藤原不置可否道。“但无论如何，这对于土门康辉都确实地造成了打击呢。” ………… 与此同时，大阪寝屋川市，一家名为“章鱼平”的章鱼烧店。 “老板，”服部平次单手插在兜里，神色凝重地将并没有固定好的卷帘门拉了起来。“老板，在吗？” 卷帘门没有被锁上，这说明老板已经在里面了。这个老板的员工都是7点20之后才会到岗，所以现在这个时间在这里的肯定只有店老板一个人。 应该有两三个月没有见过了吧？上次在他的店里面吃章鱼烧的时候他还野心勃勃地说要开发新菜式，或许现在已经开发好了也说不定？ 不过，自己这一次恐怕是没有办法享到口福了呢……想到这里，服部平次在心底叹了一口气。 “源氏萤”，这个名字大概在三年之前声名鹊起，是一个专门以东京、京都和大阪为中心，盗取各种著名的佛像和艺术品的盗窃团伙。 而这一次，大阪警方将目光转向源氏萤完全是一个意外——因为他们根本就没有想过这件事情会和源氏萤有关系。 藤冈隆道，之前在飞艇上伙同团伙意图盗窃千叶的佛像的那个人，在经过长时间的审讯之后供述声称自己联系的佛像下家是国内著名的佛像盗窃团伙源氏萤，而且能够提供其中一个人的联系方式。 至于为什么服部平次单独来这家章鱼烧……正是因为藤冈隆道供述出的源氏萤团伙成员，排行第四的代号名为备前平四郎（备前成春），正好就是服部平次熟识的这位店老板。 偶然得知了这件事的服部平次决定亲手送这位店老板去自首——如果他不愿意的话，就用武力逼他去自首。 但是，服部平次想过对方会拘捕，想过对方会悔罪，却唯独没有考虑过现在看到的这种情况。 代号为备前平四郎，昨天还给他亲手做了一份章鱼烧的店老板，此时已经倒在了地上的血泊之中。 第五百九十四章——国家公安委员会；警察厅；服部平次 一间会谈室内，一名面色沉静的国字脸中年男性推开门，走了出去。而三名男子正坐在会谈室内的桌子远离会谈室的一边。 “你怎么看？”三人当中左侧的男子对身旁的人问道。 “说不好，”右侧的男子摇了摇头。“虽然说他本人对此矢口否认，但经过警方的初步调查，确实已经可以确定那个检验结果没有问题。” “你是说，那个孩子确实是康辉的孩子吗？”坐在中间，看起来似乎比较年长的男性淡淡道。 “虽然说有些不甘心，但现在我们必须承认这一点。”右侧男子点头。“我从来没想过他会是这样的人——如果说是土门（此处指土门康辉的父亲，前防卫厅高级官员老土门先生）的话我倒是不会太惊讶，但康辉这孩子……” “那我们现在应该怎么办，放弃他吗？”左侧的男子问道。 “等等看吧，”右边的男子叹了一口气。“真是的，明明他的条件不错，怎么会自己做出这种蠢事？” “那个报社半身应该只是一个普通的小报社吧？”中间的男子突然说道。“先别担心这件事情了，我让人去调查一下，他们究竟是怎么得到这样隐秘的消息的——如果说这样的小报纸也能找到康辉的孩子的话，日卖什么的岂不是要把我们的家庭翻个底朝天了？” “可是……野中先生，如果整件事情是真的，那该怎么办？”左侧的男子问道。“放弃他吗？” “那我就让他进我的编制。”中间的男子站起身，回答道。“他确实是有才能的，否则我也不会这样支持他。正是因为他有才能，所以我也绝对不能放任他就这样倒了。” ………… 几小时后，警察厅 “需要我们执行吗……”看着手中的文件，年轻人有些无奈地叹了一口气。 在这个文件当中，他被要求将主要力量投入在调查土门康辉的事情上，也就是说他所掌控的那些力量当中的大部分都必须从已经在执行的任务当中退出出来，专注于土门康辉案。 至于他必须执行的原因……无他，只是因为发文的人隶属国家公安委员会——警察厅的直属上司，而发函的个人更是他本人的听命上司，国家公安委员会委员长野中广务。（作者：时任自社新的村山联合内阁的国家公安委员会委员长兼自治大臣） 不过，这大概也可以理解吧？毕竟土门康辉是自民党现在最炙手可热的人选，而他的父亲据说和野中广务有提携的恩情，因而同属于自民党的野中广务自然会拼命想要帮土门康辉洗脱罪名个。 没有办法了，无论如何，至少要先把一部分力量收回来，而一部分任务也需要先停止增派力量或者干脆停止。 自己现在的部下正在调查的案件有—— 松本市沙林毒气异常释放案件……这个案件自己的部门主要负责相关证据的走访，并不是主要侦查部门，所以只要将任务交还给主要侦查部门应该就可以了。不过同样由于自己的人没有担任核心任务，因此就算全都撤回来也很难提供足够的人手。 穗岛号宙斯盾舰的监控……这个案件确实可能腾出足够的人手，但问题是这个案件本身也是相当危急的，如果贸然退出过多人手的话可能导致间谍趁虚而入。 但是如果完全不撤出力量的话，自己根本不可能有足够的力量来在短时间内确认这件事。 所以说，肯定要收回一部分力量，但具体收回哪部分人手还需要斟酌一下。 萤肯定不需要撤回来，毕竟她只是协助人，从事这个任务她还不够资格（就算够资格，让她来执行这个工作也很浪费） 同样的，以公干身份派上船的情报官员也不能收回来，否则之前的一系列公关工作就真的全都浪费了。 那么，能撤回来的就是之前为了以防万一而安排的海上线路侦查人员和海港守备人员，反正这些地方相比于那些驻守在核心位置的情报人员来说几乎根本不可能遇到状况，安排在那边纯属自己的力量有富余，所以努力做到万无一失罢了。 叹了一口气，年轻人抓起一根笔，开始起草手令。 ………… “谁啊，”穿着和服的中年女子打开了房门，只见和叶正站在门外。“啊，小和叶？你是来找平次的吗？” “是的，”和叶点了点头。“阿姨，请问平次在吗？” “在，”服部静华——服部平次的母亲——点了点头。“不过他的心情好像不太好，中午回家的时候就把自己关在屋子里不出来了。” “哎？”和叶露出了惊讶的表情，随后才点了点头。“原来是这样啊，我们本来今天约好一起去吃章鱼烧的，结果他一直没有来，手机也不接，所以我才来找他的。” “要进去找他吗？”服部静华问道。“我做好了晚饭他也不出来吃，我正发愁呢。” “好的，”和叶的眼睛眯成了月牙形。“我一定把平次劝出来~” “唔……”服部静华微微露出了有些为难的神情，看着脸上虽然带着笑容，但却总让人难以释怀的笑容。“这样的话……那你去看看也未尝不可。” “好的~”精通合气道的远山和叶就这样笑眯眯地在玄关换掉了鞋子，优雅地走向服部平次的房间。 和毛利兰的空手道不同，合气道并不是一种攻击性的战斗方法，其注重的是借力打力的诱导式防守反击。 但这绝对不意味着合气道的攻击能力就不强，尤其是如果对面气势汹汹的话。 “平次，开门啊~”在服部静华有些微妙的注视下，和叶笑眯眯地在服部平次的房门前说道。“如果不开门的话……” “我就撕了你！”远山和叶毫无征兆地爆发了。“放老娘的鸽子也就算了，连说都不说一声？觉得这么戏弄我很好玩吗？我数三下，如果你再不开门，我就——” 已经从袖子当中被解放出来的拳头在蓄力的过程当中被面前突然打开的房门阻止了。 “抱歉，”着装整齐，还背上了背包的服部平次的脸上写着些许歉意。“我有些事情要去一趟京都，可能需要过几天才能回来。” “京都？”远山和叶愕然。 “嗯，”服部平次点了点头，表情异常严肃。“这次可是正事。” “你都不跟我说一声的吗？”和叶不满道。 “我打算自己一个人悄悄去确认一下事态的，所以没有告诉你。”平次苦笑着摇了摇头。“好了，我先走了！” 第五百九十五章——敌人 “……”和叶就这样愣愣地看着服部平次从她的身旁走过。“啊……” 服部静华就这样看着服部平次从自己身旁走过。“嗯——” “等一下，平次！”这时，和叶才反应了过来，然而平次却已经走出了房间，只剩下看戏的服部静华和一脸茫然的和叶。 “平次他……”和叶的眉头抽了一下，随后犹豫了一下便走进了平次的房间。“在忙什么事件吗？” 服部平次的房间她也不是第一次进了，所以和叶只是在进入之前有些许犹豫，进入之后根本没有任何迟疑便直奔书桌而去——服部平次在这种时候往往不会带上原始材料，而是会进行简洁的记录之后便将原件留在书桌上。 这次躺在书桌上的是一张报纸和一份报告——虽然经验告诉和叶她应该先看报告，但这一次她的目光却被报纸吸引了。 理由无他，因为报纸摊开的第二页上的内容——高中生侦探服部平次独家专访，寻找住在京都的初恋情人。 在报纸的正中位置上，拿着一颗晶莹剔透的宝石，正满面春光的服部平次在和叶的眼中分外扎眼。 “这家伙……”和叶的脸瞬间就布满了阴云，双手抱在胸前，不住地因为愤怒而颤抖着。“这个家伙，居然还惦记着别的女生……” “哼！”片刻之后，和叶发出了非常响亮的哼声。“谁要管这个吃里扒外的家伙啊，我才不在乎呢！” …… 十分钟之后。 “呜——”和叶满脸通红，咬牙切齿地认真读着报纸第二页的内容。“这个花心大笨蛋！！！” 【记者：那么，请问服部同学你有女朋友吗？】 【服部：女朋友？啊……这个……应该算没有吧？】 【记者：那么，有喜欢的女孩子吗？青梅竹马或者同学之类的。】 【服部（做出犹豫状）：没有什么喜欢的青梅竹马，不过如果说喜欢的女孩子……确实有一见钟情，但因为只是偶然遇到，所以并不知道她是谁——对了，你们应该是整个关西发行量最大的报纸，而且主要面向年轻人对吧？能不能帮我调查一下？】 【记者：没有问题，我相信大家也都会很乐意帮你寻找的。】 【服部：那是小学三年级的时候，我在京都的寺庙见到的一个看起来比我大一点的女孩子。我当时见到她的时候她穿着和服、盘着发髻，在一颗樱花树下拍皮球，而且还在唱皮球歌。】 【记者：是偶然相遇的吗？】 【服部：是的，本来想追出去问她叫什么，但却没能追上她，只捡到了这么一小颗水晶而已。】 【记者：那还真是可惜呢，不过如果努力寻找的话，或许能找到也说不定？】 【服部：是的，我也是这样坚信着的，所以才会始终努力地保存这个信物。】 在这段采访内容的旁边，是一张服部平次七八岁的时候的样子的照片。 “这家伙……”和叶撑在书桌上的双臂颤抖得更加厉害了。“这个混蛋……难道还等着那个家伙去找他吗？就……这么想让那个女孩子把他的心和人一并带走！？” 等一下，刚才这家伙说他……要去京都，还背了包？ 和叶脸上的愤怒一瞬间就变成了有些患得患失的表情。 难道说……他找到那个女孩了？这次就是去见那个女孩子的？ 和叶双手的指甲无意识地抓着桌面，最终握成了拳状。 如果说她之前的情绪是对于服部平次贼心不死这件事的愤怒的话，那么在意识到平次有可能是去京都和始终念念不忘的初恋情人见面之后，她的情绪就已经不再是愤怒了。 而是对于新出现的足以和她的条件分庭抗礼，甚至比她更让平次惦挂的强大敌人的恐惧。 服部平次，这个和她一起生活了十几年的青梅竹马，她始终喜欢着的男孩子，会就这样离开她吗？或是骤然离别，或是慢慢培养和那个女孩子的关系……最后恐怕总有一天，自己只能带着苦涩的神情看着服部平次和那个女孩共同许下神圣的誓言，最终只留下她一个绝望的失败者。 呼吸逐渐急促了起来，但越急促便越感到窒息般的恐惧，只有努力呼吸才能勉强缓解这种情况，但却无法阻止这种窒息的感觉弥漫在整个胸口，越来越严重。“呼——呼——” 一只手捂住心口，另一只手撑着桌面踉踉跄跄瘫坐在了椅子上，和叶就这样弓在座椅上，喘息着。 但即使如此，窒息感仍旧迅速覆盖了和叶的意识，她眼前的一切就就像她的感情之路一样，原本的光明璀璨逐渐被黑暗从周边吞噬。 “噗通！”服部平次的房间里就这样毫无征兆地传来了如此的响声。 “和叶？”此前一直悄无声息地站在房门外的服部静华立刻拉开了房门，在看到房间内的景象之后立刻发出了惊呼并快步走了进来。“你怎么了？醒醒啊！” …… 与此同时，京都府北部，舞鹤港附近的海域，一根细长的管子就这样伸出了水面。 “无索敌信号，可以出舱。” “收到，准备。” 伴随着这样的对话，大约一分钟之后，附近的水面突然出现了波澜。 几名穿着潜水服，背着防水背包的人就这样从水里钻了出来。 “总算能出水了……”其中一人这样抱怨道。“一整天都在那么狭小憋闷的环境，还不能说话，真的是想死的心都有了。” “想想那些潜艇兵，”另外一人淡然道。“咱们只是需要在那里面呆一天，潜艇兵们可是需要整天待在水下的。” ———— 作为一种水下潜行兵器，潜艇对于水下行动能力和必要时的隐蔽能力非常看重，因此在需要对抗声呐等水下监听设备的时候，潜艇甚至很可能必须要长期停留在海床上方，同时以蓄电池作为动力源帮助潜艇以低速前进。这样漫长的航程对于一艘潜艇，尤其是一艘超迷你潜艇来说绝对是对空气质量的极大考验。 咕 看最快更新无错小说，请记住 https://www.52wx.com！章节内容正在手打中，请稍等片刻，内容更新后，请重新刷新页面，即可获取最新更新！ 第五百九十七章——爱的力量，永不妥协 晚上十点三十，毛利侦探事务所。 “铃——”手机的铃声回荡在毛利兰的耳边——这个是毛利兰的私人电话，并不对外公开，因此打电话过来的一定是熟人。 “喂，这里是毛利兰。”毛利兰接听了电话。 “小兰，是你吗……”出乎毛利兰意料的是，对面居然传来了和叶的声音——和她印象当中有所不同的是，和叶这一次的声音非常低沉，甚至还有些嘶哑。 “和叶？”毛利兰错愕道。“你的声音怎么……” “出了一点事情……”和叶声音当中透露出的情绪非常低落。“那个，小兰，我问你啊，你有担心过工藤离开你吗？” “没有——”毛利兰下意识地回应，却又突然意识到了什么。“等一下，和叶，出什么事情了吗？是服部那边做了什么吗？” “平次他……”说到这里的时候和叶的声音有些颤抖。“他去京都找他的初恋情人了……” “哈？”毛利兰愕然。 …… “啊，我大概明白了……”听完了和叶对于前因后果的叙述之后，毛利兰大概已经意识到了和叶现在的处境。“但是，你听我说啊，现在还没有证据说明他去京都就是为了找那个初恋情人不是吗？我听柯南说服部一个月前不是也去了一次京都，而且是为了查案子吗？（作者：详见漆黑的追踪者，去追查tanabata-kyo的线索。）” “可是，那张报纸就被摊在他的桌面上，平常他只会把目前正在着手执行的任务的资料放在那上面，这说明他现在就是在做这件事情啊……”和叶轻声说道。 “或许是别的事情呢……”毛利兰宽慰道。“服部他毕竟是一个侦探……” 就在这时，她听到了不远处传来的脚步声——是端着一个托盘走进来的服部静华。 “阿姨您来了……”半躺在床上的和叶这样说着，看了一眼自己身上盖着的被子——这是属于服部平次的床。 刚才自己醒来的时候就躺在这张床上，看起来应该是阿姨在发现自己昏倒之后把自己扶上来的，之后她还叮嘱明显情绪很低落的和叶今天就先睡在她们家，反正平次看起来也不像是今天会回来的样子。 “先喝点茶吧，”服部静华似乎永远是这样波澜不惊的样子。“你的眼睛都哭肿了，不喝点东西怎么行。” 这样说着，服部静华将托盘放在了服部平次的桌子上，从茶壶里面倒出了滚烫的茶，又从旁边的水壶里面向茶杯中倒了一些凉水。“和叶，喝一点吧。” “嗯……”和叶接过了茶杯，浅啜了一口。“谢谢阿姨……” “对了，”毛利兰突然说道。“你问问阿姨啊，或许她知道什么事情也说不定？” “唔……”和叶犹豫了片刻之后，最终还是选择对服部静华询问道。“阿姨，平次最近有遇到什么京都女孩子吗？” “京都的女孩子？”服部静华挑了挑眉，随后将目光转移到了桌子上的那张报纸上。“啊，你是在担心这上面说的事情是吗，那个初恋情人？” “呃……嗯……”和叶有些难为情地点了点头。“阿姨您……对这件事情了解多少？” “了解多少是指？”服部静华盯着和叶的双眼。“对整件事情的内容了解多少，还是对于那个平次的初恋情人了解多少？” “您知道那个初恋情人是谁吗？”和叶连忙问道。 “具体是谁这种事情，我肯定不知道，”服部静华盯着和叶因为这句话而有些黯淡下去的神色。“不过呢，如果真的遇到这种情况的话，我想平次大概不会就这么随随便便出去吧？” “哎？”和叶猛地抬起头，用带着一丝期冀的目光看着服部静华。 “你还记得小时候平次赢得剑道比赛冠军之后，花了多长时间整理着装吗？”服部静华只是用循循善诱的语气提醒着和叶。 “我记得……”作为服部平次的青梅竹马，那个瞬间早就已经深深铭刻在了和叶的记忆当中。“好像是准备了很久吧？好像还拜托叔叔（服部平次的父亲）为他检查着装，并且还请阿姨您教他上台之后紧张了该怎么办。” “是的，”服部静华笑着点了点头。“那次平次准备了非常久，就连衣服也都是小心翼翼地穿上，生怕弄上一点污渍——可是你看这次，平次出去的时候穿的是什么？” “好像是……”和叶有些不确定地回忆着。“啊！是平常穿的那身衣服！” “所以你觉得，平次这次去京都是为了做什么呢？”服部静华似乎很满意和叶的反应，继续引导着话题。 “肯定不可能是去见很久没见过的女孩子，至少绝对不是那种对他来说很神圣的女孩子！”和叶的脸上的紧张情绪已经消弭了大半。“要不然那家伙肯定两三天睡不好觉，穿的跟只孔雀似的去京都！” “他今天去京都的理由我倒是略知一二，”服部静华继续说道。“他平常经常去的一家章鱼烧店的老板被谋杀了，而他怀疑这里面涉及到一起大案件，而且线索很有可能就在京都。你有没有想过，他其实可能只是去那边调查案件？” “那那张报纸……”和叶突然又看向了那张报纸。“他为什么要看那张报纸……” “这个的话，”服部静华看着和叶。“或许当面问清楚比较好？或许你的到来更能坚定他的决心也说不定呢。” “……”和叶思索了片刻之后，坚定地点了点头。“我明白了。” “需要我帮你订一张票吗？”服部静华问道。“明天早上的第一班列车。如果现在你再去订的话可能就来不及了，但我这边多少有一些手段，可以订上明天早上的车票。” “嗯！”和叶点了点头。“那就拜托阿姨了！” “放心，”服部静华笑眯眯地看着和叶坚定的眼神。“一切都包在我身上。” 服部静华有充足的信心保证她能够为和叶提供一张明天早上的车票。 毕竟她在和叶昏倒的时候就已经打电话订下了最后一张车票——她知道和叶是个不愿意服输的孩子，或许最开始的时候可能会有些彷徨，但只需要稍加引导，就会变成赛场上那样刚毅果敢的女战士。 她绝对不会在这种时候选择逃避。 第五百九十八章——鞍马寺 “看起来很高的样子哎，”萤看着藤原手里的说明书。“我们上去是不是需要很久？” “没有那么夸张，”武田看了一眼上面的内容，摇了摇头。“总长度才207米，高低落差96米。就算可能山路会长一点，但其实也没那么麻烦。” “话不能这么说，”藤原摇了摇头。“虽然说这个看起来没有那么高，但这个其实是其实从普明殿到多宝塔的缆车——如果从多宝塔到本殿金堂的话还需要再走一段路，而且这种路线还会错过很多神社之类的东西。” “是这样嘛……”萤露出了为难的表情。“唔——” “你在犹豫什么？”藤原瞥了她一眼。 “大概没什么……吧？”萤看着旁边的路线图，不确定道。 “那就走正路了？”藤原确定着所有人的意见，尤其是队伍当中的两个小孩子。 “没有问题。”在确认了一下灰原哀也没有问题之后，千羽点了点头。 …… 在游玩了多罗碧加乐园之后，考虑到大家的旅途目的地是一样的，因此千羽和灰原哀最终选择了和藤原他们一起通过游玩京都的方式来打发和少年侦探团的成员们约定好在舞鹤港的穗岛号那里见面之前的时间。而今天，他们选择的是鞍马寺。 鞍马寺，京都市左京区鞍马本町的景点之一。因为距离比较近，一旦去了别的地方就很难再回到这边的缘故所以被藤原设定为了今日行程的目的地。就这样，一行人乘坐巴士和电车来到了鞍马寺。（京都市营巴士，京都-出町柳站；出町柳乘坐叡山电车鞍马线到鞍马） “鞍马寺到了。”就在这时，电车开始缓缓减速——他们已经抵达了鞍马站。 “我们应该往哪边——”走下车的时候，比萤和藤原先一步下车的由真正转过头，询问着身旁同样拿着一张地图的武田，却突然间发出了惊呼。“啊！” 也难怪她会发出惊呼——她本来一直看着武田，没有注意前面的景象，就在她重新看向前方的时候却发现自己面前赫然是一根红通通的大长棍子。 “真实的，由真酱你怎么有点心不在焉呢？”萤已经轻轻捂住了嘴，带着调笑的神情看着颇有些尴尬的由真。“再晚一秒，你就要被天狗大人痛打一顿了！” 在由真面前，赫然是一颗坐落在一米五以上高度的底座上的红色天狗头颅。整个天狗的头颅几乎都是红色的，只有两个眼睛和须发被黑色和黄色点缀着。在天狗的身前，一根几乎要比整个天狗头颅还要长的大鼻子就这样向前支出——这也就是由真刚才差点撞上的大长棍子。 “为什么这里会有天狗？”灰原哀小声问道。 “鞍马寺本来就是以这个闻名的，”千羽耸了耸肩。“这里被奉为守护都城鬼门的寺庙可不是没有道理的。嗯——当然了，如果说这里同样以源义经闻名的话也勉强说得过去。” “源义经？”灰原哀念叨着这个名字。“他……来过这里？” “好像是的，”千羽点了点头。“刚才那张地图上面，本殿金堂到西门的那一整条路上好像都是有关源义经的景点——或许我们待会儿下山的时候就会从那边走过去。” 如果说，鞍马寺在声望上不能和那些地处更热闹的地方的寺庙相比的话，此时一行人倒是有些感谢这一点了。 “我觉得这里这么幽静反而是好事啊！”武田看着前方的九十九折参道，说道。“如果说这里人山人海的话，恐怕我们也就很难有机会看到这么纯粹的景色了。” “是啊，”藤原点了点头。“你看着附近基本都是一家三四口这样出来玩的，我们这样远道而来的基本属于异类。” “你……还能坚持多久？”在抵达了洗心亭之后，藤原微微皱起眉头，看着萤。 此时的萤已经很明显地露出了疲态（由于人物形象的限制，她始终没有进行很足够的力量和体能方面的训练，所以尽管灵活性和柔韧性已经超脱常人，但体能方面她仍然还只是个娇小的女孩子，甚至要比一般的少女更加虚弱。），在同为女生的由真的脸上还完全没有任何不适的情况下，萤的脸上已经出现了些许汗水。在所有人都静静地看着萤的情况下，他们甚至能够听到萤柔弱的喘息声。 “大概还有多久？”萤看了一眼灰原哀和千羽——他们两个的体力显然和她一样并不充足，但由于一路上他们两个人多次通过千羽携带的水壶补充水分，因此还并没有出现像她一样狼狈的状况。 “上面一百米左右就到了，”藤原想了想，从自己的背包里面取出了一个紫色的水壶。“喝一点吗？” “嗯。”萤点了点头，用双手捧住了水壶，小口喝了起来。 “你的身体也太虚弱了，”看着正在喝水的萤，藤原叹了一口气，瞥了千羽一眼。“连两个小家伙都没怎么样，怎么你先掉链子了。” “呜——”放下水壶，萤带着有些困扰的眼神看着藤原。“难道说，你希望我每天锻炼，然后以后能摸到的只有一块块硬邦邦肌肉吗？我觉得你不会觉得那很美好的耶！” “我可不想娶一位全身上下都是肌肉的女武神，”藤原摇了摇头。“但如果你变得像冈崎这样做一个阳光的运动少女就不错啊。” “水科同学本身就是可爱风的啊，”武田微微思索了一下，随后评判着藤原的想法。“如果变成由真这样——啊！（说到这里的时候，他突然看到了带着有些错愕的目光转过来的由真）由真你也很可……可爱啦（说到这里的时候，武田脸红了），但……和水科同学不是一种画风，不是吗？” “没错啊，”萤眨了眨眼睛，拿着水壶走到了藤原面前，一边将自己的身体紧紧贴在藤原的胸口处，一边将两只手分别从藤原的左右两侧肋部轻轻擦过，以几近于搂抱的姿势在已经有些羞红了脸的武田和由真面前将水壶塞进了藤原的背包里。“你难道不觉得，这个样子的我其实就是最合适的了吗？” 这个是无意义的请假章，我打算解禁之后删掉毁灭请假证据 看最快更新无错小说，请记住 https://www.52wx.com！章节内容正在手打中，请稍等片刻，内容更新后，请重新刷新页面，即可获取最新更新！ 第五百九十九章——从金刚台到树根道 在神社做了并不算长的停留之后（事实上也就仅仅是萤喝水的功夫罢了）之后，一行人离开了洗心亭，继续向前方的本殿金堂走去。 “嗯？”刚从正对着九十九折参道的金刚寿命院微入口抵达了本殿金堂所在的大平台，藤原就皱起了眉头。 “怎么了？”一直靠在他身边的萤转过头，好奇地看着蹙眉的藤原。 “这里的神社前面……”藤原看着两侧的守护兽。“不是狛犬，而是……啊，好像也对呢。” 一般来讲，神社前面安放的应该是两只狛犬（也就是从中国穿过去的的所谓的石狮子），然而这里的神社前面供奉的却不是狛犬，而是……两只高耸着肩膀，以半蹲姿态咆哮着的虎雕塑？ “怎么了？”武田看向了藤原。“供奉毗沙门天的话在这里安放阿哞之虎再合适不过了，不是吗？” “什么意思？”灰原哀对千羽小声问道。 “你也知道，这里供奉的是毗沙门天，”千羽立刻为她解释道。“而毗沙门天的坐骑是老虎，所以这里供奉表现着世间万物变化的阿哞之虎也不奇怪——张着嘴的这是是阿之虎，代表着万物的起始，而紧闭着嘴的这只是哞之虎，代表着一切的终结。” “那我们脚下这个六芒星是什么……”灰原哀点了点头，却又将目光转向了前方的地面——在他们面前的地面上，赫然是一副镌刻在特别材质的正方形地面上的十六芒星套八芒星套六芒星再套了一个小三角形的花纹。 “我不知道，”千羽也带上了困惑的表情。“老实说，我看到这个六芒星只能想到犹太人。” “这个是笼目纹啊，”站在他们旁边看着这些花纹的由真转过头来，对他们说道。“你们家里没有这类纹饰吗？驱邪避魔的笼目纹。” 灰原哀从小就只关注专业方面的东西，而千羽虽然了解了很多方面的知识，但对于传统文化的认知还有所欠缺，因此自然就不知道这里的六芒星的来由。 他们面前的这片石头地板名为“金刚床”，据说鞍马寺的本殿金堂建立在能量不断涌出的龙穴之上，而这股能量连接着宇宙与大地之间，力量非常强大。而镌刻在象征着彻底封印邪魔的最高封印术——笼目纹中间的那个小三角形正是这股强大能量汇聚的地方。 “你们，”就在这时，站在不远处的藤原对他们问道。“进去参拜一下吗？据说还挺灵的。” …… “我们要去贵船神社吗？”一同走在下山的另一条路上，千羽问道。 “随便，只不过这边也有景点所以才要往这边走罢了。”藤原在前面走着说道。“源义经有关的景点很多都在这边。比如说前面这个背比石——呃……” 在他们面前，是义经公背比石——顾名思义，传说中源义经曾经在十六岁的时候在这里测量过身高，然而…… “用这个测量身高？”千羽感觉自己的眉毛抽了一下。“我是否能够理解为，当时源义经并不比这颗石头高，所以才能用来测身高？” “……”武田的嘴角抽搐了片刻。“我想……是的？” 然而问题在于，这块石头确实矮了一点，千羽估计这块石头的高度可能不超过一米五……好吧，对于那个时代的人来说或许不应该要求太多。 “但……源义经英明神武的形象崩塌了呢，”萤轻笑着发表了自己的观点。“嗯——老实说，坂本龙马虽然那个时候算帅气的，但现在看起来恐怕也就仅仅是油腻大叔了吧？”（发际线很高，头发乱糟糟的，全都向后梳orz） …… 当一行人继续向下走的时候，周遭的树木突然发生了异变——鞍马山上到处都是挺拔茂密的杉树林，但唯独在这一段看起来有些奇怪——所有的树根都蜿蜒蜷曲地裸露在地面之上，使得在其他地方都相当平整的地面变得极为崎岖不平。 “树根道，”藤原看着面前的崎岖地面。“据说源义经以前就在这里练习疾跑，所以练就了一身好轻功……不过对我们来说这个显然还是挺麻烦的——尤其是现在我感觉这里的树皮上都湿漉漉的，所以都小心一点。” 这样说着，藤原主动挽起了萤的手。“小心一点。” “好的~”萤立刻用双手拉住了藤原伸过来的手臂，然后向他轻轻吐了吐舌头。 “在这个地方疾跑吗？”千羽看着盘根错节的树根，嘴角抽了一下。“老实说……我很佩服他的运动能力……” “是啊，”灰原哀点了点头。“这种人肯定不需要吃什么药了，灵活性方面已经足够满足最严苛的运动性能试验的要求了。” “那个……”在他们身旁，武田有些吞吞吐吐地对由真说道。“这里似乎比较滑，所以……”这样说着，武田向由真轻轻伸出了一只手。 “嗯……”由真点了点头，随后小心翼翼地将自己的手搭在了武田的手上。“那……我们走吧……” 就这样，几个人就这样沿着崎岖的树根道向下走着。 “呜——”伴随着一声惊呼，萤踩在树根上的一只脚突然打滑了，连带着整个身体向前倒去。 “嗯——”藤原的反应很快，立刻将身体重心向后倾斜以平衡萤向前的冲量。伴随着一声闷哼，原本已经向前倒去的萤就这样被拉回了藤原的怀里。 “没事吧？”藤原正要询问着，却发现萤的眉头已经皱了起来——她就算是要撒娇也不会露出这样的表情，而这样的表情除了苦恼之外只代表一件事情。 “好像出现了比较麻烦的状况呢……”萤用双手抓着藤原的肩膀，用一只脚撑在地上，而另外一只脚只是这样悬在空中。“有点疼……” “崴到了吗？”藤原看着那只勉强试探着活动，却又显然没办法运转自如的鞋子。 “嗯……”萤轻轻点了点头。 “真拿你没办法，”藤原轻轻叹了一口气。“需要我抱着你下去吗？” 在萤轻轻点了点头之后，藤原看了一眼前方的地形，随后便将自己的双臂分别靠在了萤的背后和膝盖处的位置。“躺下来。” 伴随着萤乖巧地向后倒去，藤原将萤以公主抱的姿势抱了起来。“好了，我们走吧。” 鸽 看最快更新无错小说，请记住 https://www.52wx.com！章节内容正在手打中，请稍等片刻，内容更新后，请重新刷新页面，即可获取最新更新！ 感觉有点不舒服 看最快更新无错小说，请记住 https://www.52wx.com！章节内容正在手打中，请稍等片刻，内容更新后，请重新刷新页面，即可获取最新更新！ 第六百章——追迹 “藤原你走的也太游刃有余了吧？”武田看着前方如履平地的藤原，羡慕道。 “这里也没什么复杂的啊，”抱着萤，由着她揽住自己脖子的藤原淡淡道。“而且我觉得你们现在的状况也不错不是吗？” 此时武田和由真早已经不是之前那样将两只手轻轻搭在一起的样子了，而是像千羽和灰原哀那样互相牢牢地抓着对方的手——自从由真之前也打滑了一次之后，武田和由真就已经选择了这样更牢固的方式。 就在这时，千羽突然皱起了眉头，而藤原、萤和灰原哀也在片刻之后几乎同时露出了异样的神色。 原因很简单，他们听到了摩托车的声音——在原本寂静的山上，而且还离他们越来越近。 “我听错了吗？”千羽有些不确认地询问着。“这个……” 在这样一篇连个人声都没有的地方，怎么会有摩托车的声音？ 但事实上，这件事情就在一脸错愕的他们面前发生了。 “左前方，”千羽已经将目光锁定在了声音传来的方向。“从发动机的音量看起来像是个疯子……但能在这种地方把发动机全功率运行还不会撞上树，就算真的是个疯子，那也绝对是个专业疯子。” 大约十秒钟之后，摩托车的轮胎不断撞击地面上的树枝的声音出现在了他们的耳中，而引擎声伴随着姿态变化而产生的波动也变得清晰了起来，这说明这辆摩托车并不是从远处擦过，而是恰好向他们的方向驶来。 “车子理论上来讲可不应该来这里，”藤原皱着眉头，抱着萤走到一棵树后——那棵树相对来说比较粗，就算真的有一辆摩托车撞过来，也绝对不可能对躲在这棵树后面的他们造成什么伤害。“都小心一点！” “……”千羽沉默着取出了无痕伞——并不是因为他打算做些什么，而仅仅是在这种情况下感到些许压力之后释放压力的表现罢了。 大约十五秒钟之后，千羽的辅助单元在茂密的丛林的缝隙当中捕捉到了他想看到的东西：一个穿着全套摩托赛车手装束的人正驾驶着蓝色喷漆的摩托车向他们所在的方向驶来。 “居然在这里开车……”千羽喃喃道，同时带着灰原哀走向了一棵树的后面。 在摩托车距离他们接近到一定程度的时候，千羽突然感觉这个人似乎有些奇怪：一根竹色管子赫然从他的背后伸了出来，其露出来的顶端样式之诡异竟然让千羽第一时间没有反应过来那到底是什么东西的包装。就这样，一行人看着这辆蓝色的摩托车疾驰而来，并且停在了他们的身旁。 “……”藤原抱着同样一脸凝重，已经将一只手扶在了旁边的树上的萤，带着有些莫名地神色看着这个看起来像随意撒野的暴走族一样的人。 “嗡！”伴随着发动机的再次轰鸣，赛车手操控着摩托车转向了树根道的下山方向，而就在这个过程当中，转向了赛车手背后的千羽将目光集中在了赛车手背上的竹色长筒和黑色与之固定在一起的深色竹节筒。在竹节筒的下端还帮着一根两端都是穗尾的细绳。 这两个东西……是干什么的？ 就在千羽还没有反应过来的时候，摩托车就已经以最高功率向下山方向急速启动，只留下了一股令人有些不爽的淡色烟雾。 北京都；92-48，这是千羽的辅助单元记录下来的摩托车的车牌号。 “为什么会从那边过来？”在摩托车离去之后，千羽才带着费解的神色看向了摩托车出现的方向。“就算是摩托车，在那种没有开辟的地方驾驶也是相当费劲的吧？” “那个是……”藤原的脸上也出现了些许不确定的神色。“好像是京都这边一家很著名的竹刀店的竹刀筒。” 竹刀筒？如果没有被用来做其他用途的话，那多半就是用来盛装竹刀了。可是……一个人带着竹刀，骑着摩托车出没在没有什么人烟的密林里究竟是为了什么？ “……”藤原带着狐疑的神色看着摩托车前来的方向，最终却将目光重新锁定在了萤身上。犹豫了片刻之后，藤原还是转向了下山的方向。“先下山吧，这个地方——” “不需要担心我，”萤却突然摇了摇头，随后扶住了树。“我只是崴了脚而已，又不是快死掉了什么的。想去看就去看吧，我在这里稍微休息一下或许就能自己走下去了。而且如果在这里坐一会儿的话，或许还有机会稍微处理一下呢。” “那……”藤原沉吟了片刻，将目光转向了由真的方向。“你能照顾一下她吗？我对那边发生了什么有些顾虑，想花几分钟去确认一下。” “嗯！”由真连忙点头。 “好——”藤原小心翼翼地将由真放了下来，让她用没有受伤的一条腿和手勉强支撑着，在由真扶住了萤之后才松开了剩下的一只手。就在他正准备离去的时候，却突然想到了什么。“等一下，橘，你也过来。” “哎？”千羽愕然。 “过来就是了！”藤原这样说着便离开了树根道的正路，向密林内走去。 “啊……哦！”千羽犹豫了片刻之后，才带着有些犹豫的目光看向了灰原哀，而后者只是点了点头。 …… “为什么要叫我？”在密林之间穿梭着，千羽询问道。 “我需要你为我提供足够的战斗力，”藤原的一只手插在兜里，一边观察着地面上较为松软的泥土当中留下的车辙印，一边向前行走着。“他们那边有萤在，就算发生了什么状况也至少有自保的能力——哪怕她崴了脚也是如此。” “你认为这个人是来这边抛尸的吗？”千羽询问着。“但那样的话很难解释为什么他背后会背着那两个筒——骑着摩托车还背着那两个筒的话，是很难携带一具尸体的。” “当然不是抛尸什么的啦，反而更有可能是藏匿什么别的东西，比如竹刀筒里面的竹刀什么的。”藤原点了点头。“总之，如果前面的车辙印——” 他的话语在绕过一棵树之后突然刹住了——就在他们的前方，车辙印消失在了一座木桥的残骸前。 如果不是这辆摩托车从空中飞到了这里的话，那就是这台摩托车的驾驶者不知道由于什么原因破坏了这座桥。 第六百零一章——冷敷 “车辙好像一直没有转移向旁边，”和藤原一起走到断掉的木桥旁边，千羽犹豫着说道。“而且从深度来看也没有停下来过？” “嗯，”千羽点头。“考虑到那个赛车手没有像我们发出任何警视，说明肯定不会是他被人追杀最终逃下去这种事情，也就是说很有可能就是他本人破坏的这座木桥。” “目的是什么？”千羽将目光转向了桥的另一端。“那边应该不是绝路，也就是说想通过破坏桥的方式将某人困死在那边是不现实的，比较正常的目的应该是想通过这种方式将某人阻拦在那边，防止对方追过来吧？” “但这已经很不正常了。”藤原点了点头。“不正常到如果不是实在没有时间的话我就过去看看了。” 如果真的是出于正常状况的话，有什么人会把一座桥砍断呢？但千羽他们现在并没有条件去追查整件事，因为走过去太浪费时间了。 …… “唔，这样应该就可以了。”武田将两张纸巾轻轻铺在了一块较为平坦的树根上。 “谢谢，”萤点了点头，随后在由真的搀扶下轻轻坐在了树根上。但随后，她突然就发出了悲鸣声。“呜——”原来是她在试图抬起伤脚的时候，鞋子不小心蹭到了牛仔裤上，导致原本已经崴到的脚被再一次触动了。 “小心一点啊！”由真露出了担忧的神色，随后用两只手轻轻扶住了萤的小腿。“来，把鞋子脱掉吧。” “呜——”萤正准备脱下鞋子，却突然将目光盯在了由真扶在自己的小腿上的两只手。 “你来帮我脱吧，”萤鬼使神差地扶住了自己的小腿，随后对由真一字一顿地说道。“帮我脱掉鞋子和袜子。” “哎？”由真愣了片刻，随后才点了点头。“好……好的。” 由真将一条腿跪在旁边的一个小树根上，以这样的姿势将身体调整到了萤的鞋子前。“好的，首先是把裤腿拉起来。” 由真确认自己的双手非常稳，并没有什么贸然的接触，但就在她为了拉起萤的牛仔裤裤腿而轻轻触碰到萤的黑色短丝袜之后，她立刻感受到了异样——她可以清晰地感受到天鹅绒的另一边传来了颤抖。“啊，弄疼你了吗？” “不是！”随着萤的辩解声和颤抖的终止，由真可以感受到萤似乎绷紧了小腿。“你继续吧……” “哦，”由真将萤的裤腿轻轻卷起到了丝袜顶部以上，随后用一只手捏住了萤的运动鞋的后部，随后用另一只手轻轻解开了运动鞋的鞋带。“可能会有点疼，稍微忍耐一下。” “不用担心。”这样说着，萤只是直直地盯着由真专注的面孔。“你的手……很温柔。” 在解开鞋带之后，由真轻轻褪下了由真的运动鞋，随后便看向了萤的脚踝部位。“啊，看起来都已经肿了呢！” 这样说着，由真将手贴在了萤丝袜的顶部，轻轻拉开了束口的位置，小心翼翼地剥离着这层细腻的天鹅绒面料。 伴随着由真的手在萤的皮肤上轻轻地蹭着，萤本来已经被压制住的呼吸再一次急促了起来，原本只是轻轻搭在树根上的两只手也骤然抓紧了凸出的树皮。 “好了，”将短丝袜的最后一部分与萤的脚尖剥离之后，由真从同样蹲在旁边，大概是在等待着自己能否帮上什么忙的武田手中接过了已经用之前补充的饮用凉水冷却了的湿手帕。“接下来只需要用湿手帕敷上去就可以了。” 这样说着，由真将湿手帕轻轻搭在了萤的脚踝上。 清清凉凉的，还有令人难以忘却的触感隔着手帕轻轻传达到皮肤上，令萤简直就感觉自己的心在被什么东西轻轻撩拨着。她甚至可以很明确地感受到，曾经被她拼命压制住，封印在时间的铁棺内的情绪正在重新蔓延、生长，并开始从铁棺的缝隙当中生长而出，撼动着关押着这股情绪的囚笼。 萤原本托住小腿的双手突然松开了，使得崴伤的脚就这样向下坠去。 “啊！”由真吓了一跳，连忙用自己的双手托住了萤的小腿。“萤，你怎么突然——” “……”萤没有回答她，只是痴痴地伸出了自己的手，颤抖着探向了由真的脸颊。 “哎？”由真吓了一跳，但却又因为自己的双手托着萤受伤的脚而没有办法避开。“萤你……” 萤突然笑了，原本缓缓探向由真的手猛然加速，随后轻轻在由真的面颊上蹭了一下—— 随后便握住了不知道什么时候已经来到由真和武田身后，微微皱着眉头的藤原的手。 “藤原，你回来了啊，有找到什么线索吗？”萤原本神色当中的犹豫几乎在一瞬间就已经消失殆尽，重新变成了之前那样的文静少女。 “只有些欲盖弥彰的痕迹，”藤原摇了摇头。“他把那边的桥砍断了，傻子都知道他有所意图，只不过限于搜索能力，我们没有办法确定他究竟想要掩盖什么罢了。” “那我们现在做什么，离开吗？”萤问道。 “嗯。”藤原点了点头。 …… 行走在下山的道路上，藤原抱着脱掉了一只鞋子的萤走在最前面。 “你刚才是打算做什么？”藤原淡淡道。“摸由真的脸吗？” “嗯……”萤一反刚被藤原发现她和由真之间关系时被藤原质询之后的强硬态度，而是有些无奈的点了点头。“是的，我没忍住，很抱歉……” “你应该明白，武田和由真对对方的期待是什么样子的，”藤原继续说道。“不要阻碍他们。” “我会尽力克制的，”萤点了点头，却突然想起了什么“对了，今天晚上陪我喝点酒怎么样？” “喝酒？”藤原微微挑眉。“你想干什么？” “我听说，喝酒之后一个人能展现更真实的自我，而这个时候的交心也会更有效果。~”萤突然笑了，带着些许狡黠的神色说着。“咱们以前的约会确实不那么像正常情侣的约会。这一次陪我喝喝酒，聊聊天，把我的内心先一步填满如何？” “可以啊。”藤原的嘴角也微微勾了起来。 在整备 看最快更新无错小说，请记住 https://www.52wx.com！章节内容正在手打中，请稍等片刻，内容更新后，请重新刷新页面，即可获取最新更新！ 第六百零二章——鸭川追缉：毛利小五郎 先斗町，坐落在京都市中京区的鸭川和木屋町通之间，以合法艺伎业作为卖点的一条几百米长的小巷子——值得一提的是，这里据说正是歌舞伎产业的传统发源地，因此就在先斗町旁边的河流的对岸甚至还专门树立了一座艺伎雕像。 “这里是妓院区吗？”灰原哀突然看向了路边的一家小店。“你看那里——” 伴随着灰原哀指向的方向，千羽他们果然看到了一家装潢看起来有点像妓院的场所。 “不用担心，”藤原淡淡道。“这里有妓院不代表我们要去妓院——我们去茶楼。”（先斗町的成分很复杂，艺伎屋，妓院，茶楼，酒吧，餐厅之类的都有） “那我们今天要去的是哪里？”由真显然还是因为灰原哀的提醒而有些担心。 “应该就在前面了——”就在藤原说到这里的时候，周遭的环境不知道为什么突然陷入了一个小的寂静窗口，而前方不知何处突然想起了一段乐器声，在这个稍稍寂静下来的时间窗口当中相当明显。 “tsuki wa oboro ni higashiyama——” “月はおぼろに东山（朦胧月色东山垂）”拉着藤原手臂的萤的反应很快，在第一时间就已经低声跟着哼唱了起来。 “你还会舞踊吗？”藤原带着略略有些惊讶的神色看向萤。 “稍微练习过一些比较简单的歌舞伎舞踊，”萤点了点头。“如果藤原你想看的话，以后可以给你表演一些比较简单的哦！” “我们难道要去看歌舞伎吗？”武田此时也有些紧张地问道——他毕竟不像藤原那样身经百战，对于歌舞伎这样的场所还带着些许抵触情绪。 “你是不是把歌舞伎妖魔化了？”藤原瞥了他一眼。“虽然歌舞伎经常都是花枝招展的女孩子，但我想正确的欣赏方式应该是关注她们表演的艺术而不是她们的皮囊。” “啊，也对……”武田讪讪道。 就在这时，他们的身后传来了令他们所有人都倍感吃惊的声音。 “千羽？小哀？” “哎？”千羽的脸上立刻带上了错愕的神色，随后便转向了声音传来的身后。“小……小兰姐姐？还有大家？” 在他们身后，赫然是在场的所有人都认识的超豪华阵容——柯南、毛利兰；服部平次、远山和叶；铃木园子（我承认我的标点符号是在搞事情） “嗯？”藤原挑了挑眉毛，带着狐疑的神色盯着服部平次的脸——虽然说这里有很多其他的店家，但最著名的肯定还是歌舞伎产业……女孩子大概是不会选择来这里玩的，也就是说带他们来的大概是服部平次？ “你们怎么在这里？”毛利兰惊讶道。 “呃……”千羽看了一眼藤原，然后摇了摇头表示自己不知道。“我现在也还不知道……等一下，小兰姐姐你们呢？” “是关西名侦探带你们来的吗？”灰原哀挑了挑眉，看向了一脸状况外的服部平次——但随后她就发现服部平次的脸上带着些许……被冤枉的愤懑。 看起来这次大概真的不是这家伙带他们来的了，江户川大概也不是会带他们来这种地方的类型，难道说是三个女生当中的某个带队的？ “嗯——”毛利兰的脸上露出了异样的微妙神色。“那我们……一起去怎么样？不远，就在前面。” “啊——”萤的脸上露出了有趣的神色——这个表情她很熟悉，就是那种虎视眈眈的捕食者的表情。 这位小姐想要捕获谁呢？难道说是传闻中和他关系一直非常好的关东高中生名侦探工藤新一吗？ …… 不远处，茶屋【桜屋】 “yuki wa shitoshito maru mado ni”当一行人在毛利兰的带领下来到这间茶屋楼下的时候，和毛利兰一起来的几个人以及藤原、萤和灰原哀都已经露出了微妙的神色——虽然他们对于毛利兰来找的人的判断有所不同，但没有差别的是一件事情。 在这里的人麻烦大了，甚至可以说是死定了。 不过他们也没有义务为那个人默哀，萤甚至还饶有兴致地哼唱着这首曲子。“雪はしとしとまる窓に（圆窗哪怕雪纷飞）” “所以说，你们是为了逛京都，所以在跟着毛利叔叔来京都之后顺便把和叶姐姐也拉过来了？”千羽对毛利兰问道。“那为什么平次哥哥也在？” “我是因为案件所以才来的，”服部平次瞥了千羽一眼。“源氏萤的一起案件，所以我才来到京都调查线索。” “差不多就是这样，”毛利兰看着上方传出曲子的房间，随后便拉开了茶屋的正门，带着大家走了进去。“那么接下来，让我们去找找我们大概正在想入非非的大侦探吧！” 当他们来到楼上的时候，这首曲子似乎正要到结束的部分，因此毛利兰并没有带着大家第一时间闯进去，而只是在外面默默地听着。 “gi——on koishi——ya da——ra——ri—— obi—— o——”伴随着三味线的伴奏，婉转而又动听的唱腔正在向房间内的客人们献上曲目的最终片段。当然了，这里是最终片段这一点是始终在跟唱的萤告诉他们的。 “只园恋しやだらりの帯よ（祗园恋如长带垂）——”哼唱完成之后，萤对着毛利兰点了点头。“好了，到这里整个曲子就结束了。” 这时，房间里传来了热烈的鼓掌声。 “太棒了！”属于毛利小五郎的毫无顾忌的声音传了出来。“千贺铃小姐真的是日本第一！” “您能够喜欢真的令我感到非常荣幸~”和之前演唱曲子的声线模式类似的女声响起——看起来这应该就是主唱歌舞伎了。 屋外，毛利兰的拳头已经攥了起来，而捕捉到了这个动作的柯南的嘴角已经抽了一下。 “来吧，给毛利先生斟一杯酒吧！”房间内，陌生的男声响起。 “好的~”千贺铃应答道，伴随着一阵脚步声之后，她的声音再次响了起来。“您请用~” “啊啊啊好的！”毛利小五郎半是慌乱半是兴奋的声音响起。“我毛利小五郎现在仿佛登上了天国一般啊！” 毫无征兆地，站在屋外的毛利兰就这样爆发了，一边拉开屋门一边质问着。 “好啊！”看着被她的这一声喝问吓得把喝到一半的清酒都喷了出来的毛利小五郎，毛利兰的脸上满是质问的神色。“你倒是给我爬上去试试啊！” “唔~”看着气势汹汹的毛利兰，灰原哀似乎像是发现了什么新大陆一样，发出了代表着她觉得有趣的声音。 …… 千贺铃唱的这首曲子是1930年的《祇園小唄》。是京都地区艺伎舞踊表演当中的经典曲目，而原著里出现的是最后一段的最后两句。（自己去查雅译大概就能明白了……柯南的官翻真的是粗白到爆炸，直接把这首曲子的优雅气质给毁了，而且还导致我差点没查到这首曲子……） 第六百零三章——歌舞伎千贺铃 “你……你们……”毛利小五郎现在脸上已经只剩下了不爽的表情。“你们是怎么找到这里来的？” “是住持告诉我们的~”在毛利兰旁边的铃木园子带着得意地神情回答了这个问题。“所有的一切他都告诉我们了~” “住持……”毛利小五郎捂住了自己的脸。“主持这家伙……” “原来是住持啊，”陌生男声的主人——一个僧人打扮的男子这样说着。“那既然这样的话，大家也来欣赏一下吧——这里作为茶屋，各方面的服务都是第一流的！” 在主持的盛情邀请下，一行人便逐个就坐，不过在服部平次坐在了艺伎千贺铃的身边的时候，似乎出了点小插曲。 “哎？”当服部平次看向千贺铃的时候，脸上写满了惊讶——并不是那种茫然的神色，反而是熟人重逢的样子。“你不就是宫川町的那个……” “是的，我叫千贺铃，那个时候多谢您的关照了~”千贺铃笑眯眯地点着头。 在场的几个高中生以及千羽、灰原哀的脸上都露出了错愕的表情，而毛利兰更是带着有些担忧的神色看向了虽然乍看上去没有什么异常反应，但其实却已经咬住了下嘴唇的远山和叶。 “平次，”犹豫了片刻之后，和叶开口了。“你认识她吗？” “啊？”平次错愕了片刻之后才做出了回答。“嗯——大概算认识吧……” “哦……”和叶的回答的声音相当小。 “那个——”就在这时，毛利兰突然也开口了——这一次的询问对象是千贺铃。“您的名字是叫做千贺铃对吧？请问您今年芳龄几何，是不是本地人？” “哎？”千贺铃眨了眨眼睛，随后点了点头。“我今年19岁，一直住在本地。” “你们怎么都在讨论这个话题啊？”服部平次有些奇怪地看了不知道为什么在听到这句话之后有些气鼓鼓地和叶。“话说回来，大叔你来这边是因为什么案子？” “还不是源氏萤的事情？”之前一直坐在旁边的一个戴着眼镜的肥胖中年男人说道。 “源氏萤？”服部平次的神情立刻严肃了起来。“你们也在调查源氏萤？” “话说回来，”就在这时，旁边身着朴素和服的女将（老板娘）“我记得那个团伙还蛮有意思的？每个人好像手里都有一本《义经记》，蛮奇怪的……” “有也不奇怪啊，”肥胖男人说道。“毕竟是以义经和他的家臣的名义互相自称的家伙，再加上那本书本来就是一本好书——我手里就有一本，而且我相信古书店老板的存货肯定比我多对不对？” “啊……”就在千羽他们还在猜测哪一位是古书店老板的时候，坐在肥胖男人旁边的瘦削中年男子露出了有些尴尬的笑容。“我确实有两本，不过老实说完全是为了储备，我个人不是很喜欢那本书——总感觉有些文不对题，虽然说名字是《义经记》，但其实很多篇幅都给了弁庆的事迹啊……或许名字改成《弁庆记》会好一些？” “我觉得这样写其实也不错啊，而且这样本身其实也烘托出了很多义经的性格不是吗？”坐在古书店老板旁边的年轻男子插话道。“你想想，尤其是安宅那里的那段，虽然说弁庆本身确实是急中生智，但他毕竟是家臣，为了保护主君的话再怎么僭越也都是迫不得已的——然而义经却根本没有在意这些事情，反而仍旧向以前那样信任着弁庆，这难道不是义经性格的烘托提现吗？” “安宅？”灰原哀挑了挑眉，看向了千羽。 “呃，这段我不太清楚……”千羽有些尴尬地摇了摇头。“这段历史我没有给予特别多的关注。” “那个，”这时，铃木园子也提出了相同的问题。“请问，安宅是什么？义经和弁庆在那里发生了什么吗？” “是能剧的一个剧目，”年轻男子回答道。“你们应该知道义经的兄长源赖朝对于义经不信任，而且最后甚至发出了追缉对吧？在逃亡的过程当中，义经和他的家将们乔装成了修行的僧人来躲避源赖朝的追捕。就在他们想要通过安宅的关口的时候，那里的守卫对于源义经的身份产生了怀疑。就在义经的伪装快要被拆穿的时候，弁庆用自己手里的金刚棒狠狠地打了义经，并且斥责他‘如果不是你被怀疑是源义经的话，我们早就通过这里了，怎么可能在这里浪费时间。’” “哎？”园子愕然。“义经不是弁庆的主君吗？他这是要干什么？” “为了骗过安宅的看守，”肥胖男子回答道。“毕竟就像你一样，安宅的守将也根本想不到家臣会有勇气用那么大的力气殴打自己的主君，因此也就完全放弃了对义经的身份的怀疑，最后放他们过去了。” “那义经继续信任着弁庆指的又是什么？”园子又问道。 “在通过安宅关口之后，弁庆哭着向义经谢罪——无论出于什么样的理由，他毕竟攻击了自己的主君。”年轻男子说着。“然而义经并没有怪罪他，反而称赞了他的机智，因为如果不是他的机智的话大家就都完了，此后二人的主仆情深也就广为流传，成为了一段佳话。” “是啊，毕竟——”说到这里的时候，肥胖男人突然打了个哈欠。 “对了，我最近有点失眠，”面对着老板娘，肥胖男人露出了苦笑。“您这边有没有什么可以让人小憩片刻的地方呢？我想……嗯，现在是八点十五，睡到九点钟应该差不多吧？你能带我去什么能休息一下的地方吗？” “今天没有客人，要不然您就睡在隔壁怎么样？” “不用了，”肥胖男人摇头。“下面的房间就好。” …… 在老板娘带着肥胖男人离开之后，气氛突然有些沉闷——毛利小五郎看起来一直在打算和千贺铃搭话，但由于毛利兰一直在面色不善地蹬着毛利小五郎，因此他始终没有机会。 “这外面对的应该是鸭川吧？”就在这时，藤原说道。“我想外面应该有可以让我们观景的空间吧？” 第六百零四章——夜鸽 月光的照耀下，在毛利小五郎他们的包厢的隔壁，萤、藤原等人正在喝着酒。 “啊——”发出了一声悲鸣之后，手中拿着一个空的小酒杯的武田也捂着额头，趴在了桌子上，没过半分钟就已经发出了轻微的鼾声。 “虽然是第一次喝酒，但他的酒品还不错嘛？”端着自己手中的小酒杯，脸上没有任何醉酒的痕迹的萤看着已经倒在了桌子边的武田。“嗯——她们两个的酒品也都是很般配的乖宝宝型！” 这样说着，萤看着从几分钟前就被自己搂在怀中，带着一张恬静的笑脸沉沉睡去的由真。 “要不然先让他们躺下来？”将武田的身体托了起来，藤原看向了萤。 “嗯，”萤点了点头，随后将自己的一只手从由真远侧的腋下穿过“先让他们在里面的地上里躺一会儿吧。” 两个人就这样分别将自己的好友带进了房间里，让他们两人肩并肩躺在地上。 “唔，”小心翼翼地将由真稍显有些凌乱的发丝整理好，萤抬起头，却看见藤原早就已经安置好了武田，此时正看着他——男生处理男生的方式永远要比女生处理女生的方式简单粗暴，也快上很多。“你在看什么？” “你不是想找我聊一聊吗？”藤原淡淡道。“现在他们两个都睡着了，我们也该单独喝一杯了不是吗？” “嗯，我们两个应该好好独处一下了~”萤的嘴角微微勾起，目光当中闪烁着异样的神采。 …… “气死我了，”一口饮尽了果汁，和叶气鼓鼓地说着。“我就知道那个千贺铃肯定有问题！” “这还只是个猜测……”毛利兰苦笑着安慰着和叶。“或许他们并没有那么熟……” “都已经承蒙关照上了，说明他们并没有那么熟，却也绝对认识！”和叶双手已经叉在了腰上。“而且她又是本地人，年龄也比平次大一点。如果她不是那个笨蛋的什么初恋情人，那家伙又怎么会像一条狗一样围在她旁边摇尾巴？” 这样说着，她带着有些怨念的神情看向了上面的楼板——那上面就是平次他们和其他男人所在的房间，现在他们应该也正在那里观赏着月色。“那个大笨蛋！” …… 柯南和服部平次并没有像那些成年人一样留在屋子里——他们似乎正在和千贺铃小姐玩行酒令还是什么的游戏，所以反而只有他们两个人在外面看月亮。 “你是怎么认识千贺铃小姐的？”柯南摇了摇手里的橙汁杯子，带着看热闹不嫌事大的表情看向服部平次。“她不会就是你的初恋情人吧？” “啊？”服部平次的嘴角抽了一下。“怎么可——呃……虽然说确实年龄啊什么的都符合，但我认识她和这个事情完全没有关系啊！只是我上午调查的时候正好遇到了一起抢劫，然后被抢劫的就是这位千贺铃小姐罢了。” “我在好奇的是，你就不担心你女人吃醋吗？”挑了挑眉毛，柯南看向了下方的平台——和叶和毛利兰她们所在的平台要比平次他们所在的贵宾间包厢靠外一点，也就是说柯南只要靠近栏杆，就可以直接看到下方的毛利兰、铃木园子和远山和叶。“初恋情人这件事。” “她才不是我的女人！”服部平次皱着眉头反驳着，但随后表情就缓和了下来。“我……其实不是特别担心这件事情——我找那个女孩又不是为了娶她。” “哎？”柯南愕然。“我还以为你打算脚踩两条船……” “我哪来的船？给我乖挂把嘴闭上！”平次直接从桌子上拿起了一小块糕点，堵在了柯南的嘴上。“我找那个女孩……大概也就仅仅是为了找到她吧？并不是为了和她取得联系，只是为了找到她。” “哎？”将嘴里的糕点咽了下去，柯南露出了奇怪的表情。“只是为了找到她？不为了别的？” “嗯，”平次点了点头。“我不否认，她……很美，是我见过的最美的女孩子——要比和叶那个八婆好看太多了。但我已经有……啊！我的意思是是说我已经有很长时间没有见过她了，所以没有必要强行把只有一面之缘的关系继续书写下去！我想……只要能见一面，把我的执念去掉就好了，至少要让我知道我当年见到的是谁。” “把执念去掉之后专心喜欢下面那位吗？”柯南将目光转移到了和叶的身上。 “你怎么老想这些东西？”平次有些不满地嘟囔着，但却突然想起了什么。“对了，你……有过类似的情景吗？即使只是见过一次，却难以忘却的脸。” “大概算有吧？”柯南犹豫了片刻之后点了点头，带着难以名状的表情看着下方的毛利兰。“不过当然没有你那么奇幻就是了。” “有一天，我把兰放了鸽子，而且放了很久很久……我应该是凌晨一点才到的。” “凌晨一点？”服部平次的脸上像是见了鬼一样。“你们……怎么那么晚见面？” “因为我们当时是偷偷溜出来看首映式，”柯南摊了摊手。“那个电影的首映式应该是凌晨两点，所以我们本来打算去吃顿夜宵，然后逛一下周边商品店再去看电影。” “你们……”平次的嘴角抽了抽。“如果是我在国中或者更早的时候这么做的话，估计还没看电影就会被警察发现，然后老爸就会把我五花大绑带回去打……” “我是高一的事情，”柯南耸了耸肩，目光却始终没有离开毛利兰的身上。“当时呢我都已经快绝望了，赶到约好的地方也仅仅是绝望下的最后一搏——我根本就没指望过兰还会在那里。” “然后她就一直在那里等你？”平次大概猜到了事情的结果。 “是啊，”柯南的嘴角微微勾起，叙述的声音有些颤抖。“我当时赶到约好的地方的时候，那个笨蛋就在我们约好的那盏灯下面站着，一步也没有离开。她就在那里等了我一个半小时。” “然后呢？”平次问道。 “她见到我的第一句话，你知道是什么吗？”柯南将目光从毛利兰的脸上短暂转移开，看向了平次。 “大概是问你为什么那么慢吧？”平次似乎回忆了一下什么不好的东西，随后嘴角抽搐了一下。 “不是这样的，”柯南笑着摇了摇头，重新看向了毛利兰的背影。“她呢，是这样说的……” “我没关系的，你平安就好，刚才我一直很担心你在路上出了什么事情。” 第六百零五章——月色之下 “所以你有个好女朋友啊——”平次突然站起身，不知道什么时候并来到了柯南身边，看向了毛利兰。“遇到这么好的青梅竹马，就一定不要放手啊！相比之下那个家伙……”说到这里的时候，平次带着相当不爽的表情看着和叶。“刚才她下去之前差点没把我给怼死，我也不知道她从哪里吃了那么多枪药！” “或许是……”柯南正打算说些什么，但原本一直被他锁定在视野正中的毛利兰却突然鬼使神差地回过了头，并且在第一时间发现了柯南的目光。“啊！” “嗯？”和叶也第一时间发现了毛利兰的回头动作，于是便跟着毛利兰的目光向上方看去。“小兰你在看——” 和叶的话语被硬生生掐住了，因为她第一眼看到的就是带着一脸不爽的神色看着她的服部平次。“！！！” “呃……”服部平次被这个变故吓了一跳。 “笨蛋！”和叶没好气地用双手做成了喇叭形，对着平次大吼道。“你这个笨蛋笨蛋笨蛋大笨蛋！” “你！”服部平次的嘴角抽了一下，最后没有选择用同样的方式骂了回去，而是像刚才被毛利兰发现的柯南一样缩回了上面的平台里面。 “这个家伙！”和叶气鼓鼓地哼了一声，重新将目光转向毛利兰并继续他们之前在聊的话题。但此时，她却发现毛利兰正带着有些微妙的神色看着她。“小兰你……” “没什么，”毛利兰的眼神当中带着些许哀伤。“只是有点羡慕而已……” 这样说着，她重新转头，看向了上方的平台。“羡慕你们至少还能在一起，平平安安地在一起。” “小兰……”和叶从来没有见过这样子的毛利兰，有些吃惊道。 “没事，就当我什么也没说！”用力摇了摇头之后，毛利兰的眼睛眯成了月牙形。“来，继续喝饮料吧！” 就在她们两人旁边，从一开始就只是端着一杯已经送到嘴边的饮料的园子用看鬼的眼神在远山和叶和毛利兰的脸上来回扫描着，最后也只能摇了摇头，抿了一口杯中的饮料。 …… 在她们不远处的一个观景阳台上。 “呼——”伴随着竭力压制着的喘息声，几乎所有衣物都早已经被或主动或被动地褪离关键部位的萤趴在了同样衣着不整的藤原身上。“呵呵~” “怎么了？”同样带着淡淡的喘息声的藤原将萤搂在自己的身上，和她四目相对着。 “就是觉得……很新奇？”萤看了一眼旁边被拉起来的的蚊帐。“虽然说隔着这层蚊帐，他们在黑夜里看不见我们，但就在他们旁边做这种事情还是蛮刺激的！” “我刚才一直在担心你叫出声来，”藤原半开玩笑道。“还好你刚才有一直在做正确的事情。” “是啊，一直在做正确的事情，”萤直接吻在了藤原的嘴唇上，两个人缠绵了接近一分钟之后才松开。“嗯——还好我的肺活量足够应付必要的状况，不是吗？” “是啊，”藤原笑着点了点头萤的额头。“那么，现在谈谈别的事情怎么样？谈点之前没谈过的部位和事情。” 这样说着，藤原轻轻戳向萤的胸口——不过由于太厚的缘故，所以藤原并不能完全点在位置上。 “好啊，”萤回应着藤原的提醒，随后将旁边的几个打上了结的小塑料制品放在了一个被撑开的同款产品里面，最终组装成了一个小球。“唔，如果只是这样的话可能沉不下去呢……有什么可以装进去的重物吗？” “唔，这个，”藤原从旁边的一个小盆栽里面取出了一块石头，塞进了塑料球里面。“这样的话应该就可以了吧？” “嗯——”萤点了点头，随后将衣服穿戴整齐，之后便拉开蚊帐，将塑料球扔了出去。“唔，刚好！” 伴随着这样的轻呼声，塑料球在划出了一条弧线之后砸进了不远处的鸭川当中。 “我刚才顺便点了一瓶红酒，试试看吗？”藤原突然露出了计谋得逞的笑容。“虽然说这里是茶屋，但没人会和钱过不去，尤其是在这样一个非常著名而且国际化的地方——整整一个柜子的国际化商品。” “是很多很多钱吗？”萤问道。 “那倒谈不上，”藤原笑着摇了摇头。“或许比较贵，但毫无疑问也很便宜。” “那我就托你的福咯，”萤点了点头，看着藤原同样开始整理着装。“杯子有准备吧？” “当然有。” …… “唔……”从醉酒状态下勉强回复了过来的武田微微睁开眼经，却发现自己似乎正躺在席子上。“啊……” 可能是喝酒上头之后醒过来的症候，他感觉自己的右侧面颊上有些冰凉。 发出了这样的呻吟声之后武田下意识地将头转向了右边，却发现由真此时正静静地睡在自己身旁。“呃！！！” “……”由真此时似乎完全没有醒来，对于身旁的动静没有丝毫反应。 这还是武田第一次在这样的昏暗夜色下看着由真的面庞——之前送蛋糕的时候，坐在摩天轮里的他们多少还有一些灯光可以映照出来，但……看起来应该是藤原和水科他们把自己和由真带进来休息的，所以门已经被拉上了，整个房间里面都只有从半透明的窗户纸中勉强渗透进来的微弱光辉。 而现在，她就这样没有任何防备地躺在自己身边。 现在，他们两个人就躺在一张显然就是用来躺的竹席上，而且这么近。在这样的月光辉映下…… 【就像半夜醒来的丈夫看着自己还在睡梦中的妻子一样。】武田鬼使神差地冒出了这个想法。 武田将自己的身体转了九十度，静静地看着由真的侧颜。 在他面前的女孩是冈崎由真，他名正言顺的正在交往的女朋友…… 如果一切能顺利的话，或许还会成为他未来的妻子。 自己现在看着由的眼神究竟是怎么样的呢？想这样一直看着她的欣赏，想要将她揽入怀中的占有欲，亦或是想要和她共度余生的依赖？ 他猜，大概是这几者都有吧？ 但无论是以什么样的比例配置起来的情绪，武田现在只想做一件事情。 武田撑起了自己的身体——他的身体虽然没有藤原那么好，但也绝对谈不上差，因此任何旁观者肯定都会惊诧于他的手臂为什么有些颤抖。 【她应该没有醒过来吧？】距离由真已经很近的时候，武田似乎突然开始担心这件事，最终确认了一下由真还在睡眠当中。 稍稍安心之后，武田没有支撑身体的那只手已经攥紧了，甚至不住地颤抖着。 自己这一次的行动非常大胆——不但是由于行动本身，同样是由于由真现在并不清醒，因此对于这件事并没有给出任何许可。 ………… “什么？”藤原把玩着手中的篮球，皱着眉头看着武田。“你再说一次？” “就是……”武田结结巴巴道。“怎么确认女孩子是不是对你有好感？” “我？”藤原挑眉。“随便找一个不就是了，失败了换一个不就好了？” “我说的是别的女生对你有好感是怎么判断的？”武田似乎完全没有意料到藤原会给出对他来说如此有冲击力的答案。 “你……”藤原微微眯起眼睛。“有目标了？” “哎？”武田的脸立刻红了起来。 “还真是啊？”藤原的嘴角微微勾起。“你这个性子的话，我有个简单粗暴的处理手法。” “什么？”武田微愣。 “你想做的时候，去做就好了，”藤原淡淡道。“你这个性子的话，想做的时候绝对不会太早，说不定都已经算太迟了。” …… 【希望他说的是对的……】武田犹豫了片刻之后，最终还是做出了决定，而这个决定使得他的身体微微向前倾去。 早已经因为紧张而咬紧了的唇部此时已经几乎无法提供任何反馈，他能感受到的唯一知觉就是唇部的纹路碰到了什么东西。 几乎是一触即离的动作，而即使只是这样，武田也已经感觉自己的心跳已经快到了极限，紧张的情绪也已经遍布了他的整条思维回路。 就像做贼一样的，武田立刻重新躺了下来，装作什么都没有发生似的重新闭上了眼，努力平复着刚开始平缓下来的呼吸和心跳声——刚才的那个吻似乎向他的体内注入了一股沁人心脾的力量，使他从紧张当中挣脱了出来，否则他现在根本就没有心思这样静静地躺着。 【如果今晚做梦的话，一定是个好梦，不是吗？】 大约十秒钟之后，原本没有任何反应的由真的嘴角突然微微勾了起来——大概是因为灯光过于昏暗的缘故，即使是刚才那样的距离下，武田也没能发现在他驻留在由真上方犹豫着是否要亲下去的时候，由真脸上骤然泛起的绯红。 【这样的话，大家就扯平了吧？】大概是已经意识到武田在这种情况下无法看清她的表情，由真的笑容更加灿烂了。 在武田的右侧面颊上，些许晶莹正在昏暗的光芒下闪烁着摇曳的微光。 第六百零六章——义经记 与此同时，一间只有一盏昏暗的灯光的房间里。 “在京都的四条室町，有一位源氏郎党，人称‘すり法师’，这人可是大有来头，乃是左马头殿下的乳母之子镰田次郎正清的儿子。”侧身躺在什么东西上，千羽说到这里之后便略微停顿，因为他猜有人会提出问题。 “左马头是谁？”果然，灰原哀在千羽已经预料到的地方提出了问题。 “源义朝，”千羽回答道。“他以前是左马寮的主官，也就是左马头。” “继续吧。”灰原哀点了点头，示意千羽继续讲，同时继续着手上的工作。 “平治之乱时年方十一岁，听闻父亲被长天庄司杀害后，在亲戚的保护下躲藏了起来，并在十九岁的时候改名为镰田三郎正近。等到正近二十一岁时，他想起义朝之父为义（作者：源为义，源义朝的父亲）死于保元之乱，而义朝自己死于平治之乱，源氏郎党或断绝子嗣，或隐没武名，在这之后已经过去了许多年。” “保元之乱和平治之乱是什么？”灰原哀继续问道。 “保元之乱是当时的后白河天皇和崇德上皇（后白河天皇的兄弟，而上皇相当于我国的太上皇）为了权力斗争而展开的内战，当时源义朝的父亲源为义支持崇德上皇，但他的儿子源义朝早就已经被天皇和上皇的父亲鸟羽法皇（入道为僧的上皇被称为法皇）所吸收，并且让他立誓效忠于后白河天皇。”千羽解释道。“最终，源义朝通过夜袭的方式突袭了崇德上皇一方，并且最终帮助后白河天皇夺取了政权，而源为义也就最终被自己的儿子监斩。” “被儿子？”灰原哀显然没有意料到会是这样的情况，手颤抖了一下。 “啊！”千羽发出了一声惨叫，如果不是辅助单元极力压制的话，或许他的身体立刻就会蜷缩起来。 “啊！”灰原哀也吓了一跳，连忙道歉。“抱歉！” 这样说着，她将挖耳勺从正躺在她的膝盖上的千羽的耳朵里抽了出来——这也正是千羽会给她讲故事的原因，讲故事换挖耳朵，这是一笔对他们来说双赢的交易。 “呜！！！”在灰原哀收起了挖耳勺之后，千羽才立刻蜷缩了起来。“疼！！！” “啊——”灰原哀满脸都是心疼的表情。“抱歉……” “没事……”大约30秒之后，千羽才恢复了过来。“没事……反正本来也就没什么可掏的……” 思索了片刻之后，千羽就这样转了一下身，以平躺的姿势躺在了灰原哀的腿上。“那……我们继续回答刚才你的那个疑问？你刚才是对源义朝监斩他的亲生父亲有疑问是吗？” “嗯……”灰原哀难以介怀地点了点头。 “他在那里，并不代表他想在那里。”千羽叹了一口气。“在监斩之前，他曾经多次不惜顶撞后白河天皇为自己的父亲和兄弟求情，但最后后白河天皇威胁他，如果他不愿意监斩，那么就要让平家来做这件事。最终，源义朝在询问了家臣询问了是否有回转的余地之后，最终无奈监斩了自己的亲生父亲——德川光圀的《大日本史》有记载：清盛雅与忠正不协，欲使义朝杀为义，遂斩忠正。帝命义朝诛为义。义朝屡请宥之。帝怒曰：「清盛既杀叔父，汝何拒命。若迟回，朕命清盛诛之。」义朝悲惧，不知所为。召其臣镰田政家曰：「今从诏旨，则犯逆罪。否，则坐违敕。为之何如？」政家曰：「是事至重，臣子之所所难得言。然判官殿已为朝敌，终不可免戮，与其死於他人手，不如自为之。” “很残酷呢……”灰原哀叹息道。 “那段时间的源家……”千羽摇了摇头。“总之就是个很悲剧的故事——至于平治之乱的话，情况类似，源义朝和藤原信赖他们联合，利用二条天皇和后白河上皇来和平清盛对峙，最终源义朝在逃亡的时候被倒戈的亲信杀死。” “唔，”灰原哀点了点头，随后轻轻用手玩弄着千羽冰凉的耳垂。“这些事情我是弄懂了，然后呢？” “为了凭吊当年死于平清盛只收的人们，正近便遁入佛门，在各国游历修行。在筑前国御笠郡大宰府的安乐寺修行的时候突然思乡，于是便回到了京都，在四条街的御堂说法，而他的法名叫做圣门坊，也被人称为‘四条之圣’。在他修行的，正近目睹了平家的繁荣，心中不禁惊叹——要说为什么的话，那是因为朝中上至太政大臣（作者：太政大臣，日本当时的最高级别大臣，常为从一位，1167年由平清盛本人担任），下至公卿等诸多要官，全都是平家的人；而源氏的势力在保元和平治合战当中几乎覆灭殆尽，大人都被杀死而小孩也全都被关押于各处，因此平源两家才会有如此大的差距。想到因果报应，生性刚强的源氏子弟大概也会心生哀叹吧。” “正近扳着手指手指数着散落在各地的源氏，有纪伊国的新宫十郎义盛、河内国的石川判官义兼、摄津国的多田藏人行纲、京都的源三位赖政卿、近江国的佐佐木源三秀义、尾张国的蒲之冠者、骏河国的阿野禅师、伊豆国的兵卫佐赖朝、常陆国的志田三郎先生义教、佐竹别当昌义，还有源氏居住在上野国的利根、吾妻等地，但是这些源氏居于远国，力量有所不及。唯有住在京都附近鞍马山上的左马头大人的幼子，名叫牛若的殿下，若向他表明自己的真心，求得他的书信，再前往伊豆觐见兵卫佐赖朝殿下，或许就能催动全国的源氏，把这平家的天下搞得大乱。” 就在千羽讲到这里的时候，凄厉的惨叫声突然从门外传来。 “！？”千羽和灰原哀的脸色都立刻变了。 “刚才那个好像是女将婆婆的声音？”灰原哀皱起眉头，向千羽确认着答案。 “嗯！”千羽已经坐起了身，和同样反应过来的灰原哀向声音传来的楼下方向跑去。 在茶屋的地下一层，毛利小五郎等人已经围在了一扇打开的房门旁边。 在房间里，之前说过去一楼小憩片刻的肥胖中年男子已经倒在了一片狼藉的仓库当中，左侧颈部满是斑驳血迹。 赶论文 看最快更新无错小说，请记住 https://www.52wx.com！章节内容正在手打中，请稍等片刻，内容更新后，请重新刷新页面，即可获取最新更新！ 第六百零七章——项圈与盘问 “我现在已经开始后悔为什么要和柯南一起行动了，”叹着气，灰原哀颇为无奈地抱怨着。“有他在的地方永远都有麻烦的事情。” “我讲个鬼故事，”在她背后，千羽叹了一口气，同样带着难以名状的表情说着。“就算我们现在立刻和他保持距离，宙斯盾舰上我们也会再次相遇的……” “想想就觉得头大。”灰原哀摇了摇头，选择继续手上的工作——在发生了这样的事情之后，千羽和灰原哀都没有心思再继续之前的膝枕了，但什么也不做似乎有些浪费时间的嫌疑，因此灰原哀手上的活计其实是一个手工项圈。 至于为什么灰原哀要给千羽做项圈，还是因为天气的缘故：现在的温度大概是28度左右，正好是蚊子的高发期。之前整个盛夏时节千羽他们基本上都待在各种各样寒冷的地方（需要依靠空调来保持温度的珍珠树号飞艇和各种各样的室内。）而唯一一次无防护状态下出现在室外就是在北海道调查僵尸别墅的事件的时候——那次少年侦探团的大家全都被蚊子咬出了心理阴影。 由于这样的原因，这一次出行的时候，千羽特意和灰原哀一起为灰原哀制作了一个驱蚊项圈。整个项圈的周围贴了八组缓释贴片，每一组贴片可以通过浸泡的方式吸收deet（避蚊胺），并且最外侧的贴片可以在5小时内忠实地完成驱蚊工作。在最外侧的那片趋近于失效之后，只需要将第二片翻到外面就可以重新拥有超过4小时的驱蚊时限。每组三张贴片可以非常完美地完成一整个白天的驱蚊工作——当然了，驱蚊效果仅限于颈部，但考虑到灰原哀和千羽的脚腕被长裤和袜子所保护，而裸露在外的手部因为经常活动的关系也不容易招惹蚊子，因此唯一有风险的也就是颈部皮肤了。 但不知道为什么，灰原哀对于这样的饰品似乎有些排斥，因此始终都是通过直接喷deet的方式来驱蚊。直到刚才，灰原哀才告诉千羽，她准备佩戴驱蚊项圈。 作为交换的条件是千羽也需要佩戴同样的项圈——考虑到项圈只有一个，所以灰原哀现在正兴致勃勃地编织着手环，准备将项圈上的一半贴片盒安装到这个新的项圈上去。 “话说回来，要不要先不管这个案子，离队行动？”千羽突然说道。“刚才藤原他们问咱们要不要跟他们一起回酒店。其他那些有犯罪嫌疑的人都已经做完笔录回去了，除了大叔他们之外也就剩我们了” “已经很晚了吗？”灰原哀下意识地转头看向旁边的钟表，却发出了痛呼声。“啊——” “呃……”原本正在给灰原哀做着按摩的千羽连忙停了下来。“抱歉……” “没事，”灰原哀摇了摇头。“既然他们说要回去了的话，我们也准备一下，跟他们一起回去吧，要不然到时候单独回去需要花很多时间。” …… “有什么东西被扔进鸭川里？”带队的绫小路警官皱起眉头，看着铃木园子的眼睛。“你确定吗？” “是的！”园子用力点头。“我听到了，什么东西砸进鸭川的溅水声。” “……”绫小路若有所思地点了点头，转向了他身旁的警察们。“去检查一下河里面有没有什么东西。” “呃……”原本在旁边的萤的神色突然有些古怪，在有些不自然地和藤原对视了一眼之后，稍稍有些尴尬的两人最终还是选择了离开。 然而，就在他们准备离开的时候，意料之外的人阻拦了他们。 “你们今天有去鞍马寺？”柯南对藤原问道。 “……”藤原微微皱了皱眉头——因为这种问题一般都不是什么省时间的展开，但他最终还是选择实话实说，因为不这么做的话可能更麻烦。“有去，怎么了？” “你们有没有在那附近看到一个穿着车手服，骑着摩托车的人？”柯南问道。“他的背后背着两个竹筒，车牌号应该是……北京都92-48。” “92-48？”藤原的脸色立刻就变了。“我想是的，我们曾经和他擦肩而过，当时我们还在奇怪怎么会有摩托车开到树根道上。” “树根道？”柯南将目光转向了不知道什么时候也已经走过来的服部平次。“位置符合吗？” “嗯，”服部平次点头。“如果说从那边过来的话，位置差不多。” “你们问这些干什么？”萤好奇道。“你们当时也在那边吗？” “那个人用弓箭袭击了平次哥哥，”柯南回答道。“带着货真价实的杀意，差一点就得手了的那种。” “弓箭？”萤微微错愕着。“是很大的那种吗？” “是的，”柯南点头。“是木色长弓。” “长弓的话，我们似乎没有看到他有随身携带，”萤喃喃道。“会不会是丢在半路上了？” “嗯——”柯南似乎也意识到了这个问题。“对啊……他的长弓呢？” “长弓……”服部平次也露出了有些迷惑的神情。“反正我好像没看到……你确定他用的是长弓对我进行的射击，而不是什么容易收起来的手弩？” “这种事情明天再去鞍马寺确认一下弓箭的具体材质或许会比较好，”柯南点了点头。“如果我没有猜错的话，明天我们去的时候或许那根箭还插在树上没有拔出来呢。” “那个，我们可以回去了吗？”萤看着服部平次他们似乎没有继续询问下去的意思，又问道。“现在已经有些晚了，我们想尽快回下榻的酒店。” “哦，好的。”服部平次连忙点头。“你们住在哪里？需要我们给你指路吗？这一带你们有可能还不够熟悉。” “嗯……”藤原和萤对视了一眼。“你能不能告诉我们最近的车站在哪里？我想如果能抵达车站的话，我们应该能自己回去。” …… 在茶屋附近的一个垃圾桶当中，一个包裹着很多小塑料套和一块鹅卵石的球状塑料套静静地躺在里面。 第六百零八章——突袭 “就是这里了，”服部平次指着前方的车站。“只要从这里进站，你们就可以坐车回去了。” “嗯，谢了。”藤原点了点头，随后带着大家向车站的方向走去。 “那个人袭击了江户川他们？”灰原哀和千羽确认着状况。 “应该是这样的，”千羽点了点头。“至少他们是这么说的，而且我们看到的状况和他们的描述也确实基本符合，所以应该就是这样没错。” “如果他们的目的是刺杀他们两个的话，或许我们还是尽量远离他们一点比较好。”灰原哀微微皱了皱眉头。“虽然说只要回到东京江户川基本就安全了，但在此之前他们还是始终处于危险之中。” “目标是服部平次，”千羽摇了摇头。“我之前问过了，他是今天才来的，所以几乎可以肯定对方在他从大阪赶到这边之前就已经准备好杀他了——但这又有些奇怪了，如果是从大阪跟过来的话，为什么对方没有在大阪对服部平次展开攻击，而他又是怎么确保服部平次在从大阪到京都的过程当中始终能锁定他的行踪的？又是怎么在没有被服部平次发现的情况下顺利完成跟踪的？” “或许是因为那个人有搭档？”灰原哀思索了片刻之后回答道。“这样搭档的数量够多的话，或许可以做到成功锁定目标，但本身效率还是偏低。” “我觉得对方应该是知道服部平次会去那个地方，”千羽点了点头。“毕竟对方使用的武器是弓箭，这种武器或许在鞍马寺的深山里不怎么显眼，但是在都市当中的话绝对是活靶子，任何人都会多看他一眼，根本不可能完成隐蔽。使用这种武器的话，唯一的解释恐怕就是对方知道服部平次会去鞍马寺，而且提前做好埋伏。” “所以问题就在于服部平次是怎么产生这样的念头的？”灰原哀看向了千羽，本来想看他的反应，但却有些诧异地发现千羽的脸上露出了困惑的表情。 “那个好像是……”千羽有些犹豫地指向了不远处。“我没看错吧？” …… “……”服部平次行走在被一片夜色笼罩着的街道上，不知道在想些什么。而就在此时，在他正前方的街道拐角处，之前曾经袭击过他的穿着车手服的人鬼魅般地出现了——在他的手中，赫然是那把之前被怀疑是否被丢弃在了鞍马寺现场的长弓。 不知道是男子发出了什么声音，还是服部平次得到了什么神明的保佑，在开弓之前，服部平次抬起了头，最终和男子在大约30米的距离上对视着——在这个距离上，弓箭对于具有活动能力的移动靶谈不上百发百中（弓箭的初始速度大概在40-60米每秒上下，如果提前做好准备的话是能躲开的） 尤其是如果对方根本连看都看不清楚的话？ 男子微微眯起了藏在头盔里面的眼睛——现在的天色本来就很黑，经过头盔的塑料板之后能够看到的景色非常黯淡，几乎完全就是依赖平次身上穿着的淡色衣服。 但现在，服部平次将自己的衣服扔在了一旁的地上，将自己完全隐没在了夜色当中。 如果想要继续看清楚的话，那恐怕男子就得摘下摩托车头盔了——而在没有提前预料到这点的情况下，这也就意味着大概没有准备第二层遮挡物的男子将会被迫把自己的相貌暴露在服部平次面前，或者…… 对方显然不打算让服部平次看到自己的相貌，连尝试性的攻击都放弃了，拎着弓箭转头就跑。 “别想跑！”服部平次大声呵斥着，同样追了上去。 【可恶……为了送那些家伙去车站所以没有骑车，否则这种情况下只要骑车追上他就很轻松。】 为了练习剑道和更好地做一名侦探，服部平次有认真地进行身体锻炼，但出乎他意料的是，自己居然并不比前面那个显然有更多装备，按理来说跑起来应该会比自己吃力的男子快多少，这说明对方绝对也不是什么等闲之辈。 当然，除了速度上没有什么太大的优势之外，另外一点也是相当重要的——对方没有用弓箭攻击他的唯一原因是因为这里太黑了，所以他看不清楚。 如果自己追赶他的时候不小心跑到了什么有灯光的地方的话，自己恐怕就很危险了：再黑的皮肤和衣服也不可能在有一定光亮的地方隐藏住自己的身型。为了避免在转过街角的时候发现对方已经好整以暇地拉满了弓准备攻击自己，他转弯的时候必须非常小心。 在这样的追赶当中，服部平次意识到对方似乎将自己引入了一个公园当中：这个公园从外面看起来似乎没有很多灯光，自己的身型应该不会怎么容易暴露，所以进去似乎没有太大风险。 不过同样，对方的身形也很有可能隐藏在黑暗当中，所以在这里面追赶对方的时候一定要慎之又慎。 但无论再怎么谨慎，前提都是要一步不停地追下去——这一次对方又没能通过突袭解决掉自己，但下一次自己还会有这样的好运吗？ 为了自己的安全，和整个案件的水落石出，他必须要尽可能在这一次将对方抓住，然后送到警察那里。 反正……和自己相比，困扰的应该是对方吧？自己在这里至少还能看见模糊的影子，但对方顶着那样的头盔之后应该是什么都看不见的——还是说，这也在对方的计划之内？ 对方有没有戴头盔甚至根本就是戴了夜视仪，因此在这种情况下拥有非常强的战斗力的突袭力量吗？ 处于这样的顾虑，服部平次微微放缓了速度，但几乎就是在顷刻之间，对方就突然展现出了不可思议的敏捷，消失在了骤然茂密起来的丛林当中。 “切！”服部平次暗骂了一句，停下了脚步，观察着周遭的环境。 没有很剧烈的脚步声，对方距离自己应该还很近，因为对方肯定没有通过跑动的方式离开这里。 就在他思考的时候，伴随着弓弦的释放声，一支利箭就这样从服部平次的面前擦过。 腱鞘似乎出了什么问题 看最快更新无错小说，请记住 https://www.52wx.com！章节内容正在手打中，请稍等片刻，内容更新后，请重新刷新页面，即可获取最新更新！ 后备手段 看最快更新无错小说，请记住 https://www.52wx.com！章节内容正在手打中，请稍等片刻，内容更新后，请重新刷新页面，即可获取最新更新！ 我自查了一下 看最快更新无错小说，请记住 https://www.52wx.com！章节内容正在手打中，请稍等片刻，内容更新后，请重新刷新页面，即可获取最新更新！ 第六百零九章——偏门剑道 “！！！”服部平次感觉自己的心跳都漏了半拍——或许是沉浸于思考当中，他甚至都已经忘记了对方拥有弓箭这样的强力武器。当然了，考虑到自己并不知道对方在哪里，就算自己还记得恐怕也没有办法对这一击做出有效的防御。 不过，对方在这种情况下也没能射中自己吗？还是说对方认为自己能够及时作出反应，因而做出了预判，最终自己没有进行任何躲避的行为却反而躲开了对方空余出的提前量吗？ 不过现在，这些都不重要了——之前在鞍马寺遇袭的时候对方只进行了一次射击袭击，而且根据柯南的说法，对方似乎也只准备了一根箭，因此对方的弓箭在短时间之内应该是没有机会再使用了。 换句话说，对方已经不再具有令自己有所顾忌的武力了。 “啪！”就在服部平次看向弓箭射来的方向的时候，原本躲躲藏藏的男子已经主动站了出来。 和之前顶着的摩托车头盔不同，男子已经换上了一副代表老头子的能剧面具，两个狭长的采景眼眶后只有一片漆黑。 “你在这里等着我，是打算投案吗？”服部平次盯着男子的两只手当中各自握着的一把木刀，沉声道。“还是说，你觉得这种东西能够制服我？” 男子没有做出任何回应，只是将自己左手当中的那把木刀扔到了有些错愕的服部平次面前。 “啊？”服部平次看了一眼男子，又看了一眼自己面前躺着的似乎没有什么不对劲的地方的木刀。“你……要和我用刀一决胜负？” “……”男子没有任何回应，只是双手自然下垂，带着右手当中握着的木剑有些无力地搭在地上。 “好吧，既然你这样要求，我就成全你。”快速拿起了木刀，摆出了实战当中的姿势，服部平次警惕地看着似乎相当放松的男子。 然而就在这时，男子转过身，将自己的背后暴露给了服部平次，随即便向后走去。服部平次一愣，放弃了背后偷袭的打算，只是拿着木刀跟着男子向那边走去。 最终，他们来到了公园的边缘地带——隔着一道围墙，服部平次可以看到远处的建筑群和近在咫尺的一条给京都地铁系统使用的铁轨。 至于为什么对方带着自己来这个地方……这里的植被异常的少，如果不考虑地上的那些杂草的话甚至地况已经好到了可以作为擂台的程度。 “你是想要在这里和我一决胜负吗？”服部平次重新做好了戒备姿势，看着重新转过身对准他的男子。 男子点了点头，却仍然只是将木刀拿在手中，并没有一点抬起来的打算——这也就意味着没有拿木刀的那一侧的防御会相当迟钝，甚至迟钝到下手也完全有机会在近距离对抗当中拿下的程度。 【这都什么嘛……全都是破绽……】服部平次的眉头抽了一下，但仍然很严肃地予以了应对，以非常正确的应对方式攻了过来。 双方距离五米的时候，男子依然没有举起手中的木刀——这种情况下距离被打击最多还有一秒左右，即使是现在举起木刀也已经很难防住服部平次的冲锋攻击了，但对方仍然没有做出任何反应。 【应该没有打算侧身闪开吧？那样的话麻烦就大了……】服部平次一瞬间曾经闪过这样的想法，但却立刻否决了——这个距离上哪怕是规避动作都已经有些来不及了，再加上自己的攻击动作其实是侧劈，因此想要闪身躲避几乎是不可能的。 【如果你能躲开的话，那就躲给我看啊！】抱着这样的念头，服部平次倾尽自己的全力，将手中的木刀用力劈下。 “啪！”伴随着清脆的碰撞声，服部平次有些错愕地看着刀锋所指之处。 男子并没有什么华丽的闪避动作或者快到令人目不暇接的拔刀术动作，而仅仅用包裹在车手服下的手腕就挡住了服部平次的倾力一击。而且这次碰撞当中发出的声音也让服部平次吃了一惊。不过也就仅仅是吃了一惊罢了，因为他立刻意识到了为什么会出现这种情况。 恐怕是这个人在手腕上准备了钢制护腕之类的东西吧？木刀虽然拥有相当快的挥刀速度和不错的软体攻击效果，但如果打在钢铁制品上面之后的破坏能力就相当有限了。只要对方用钢制护腕接住了冲击，那基本上这一刀就已经不可能产生任何战果了。 无论如何，现在的情况是服部平次已经全力挥刀而出，而对方却还没有开始攻击。 【不妙，需要赶紧收刀准备防御！】服部平次正打算收刀组织防御，但男子已经通过手腕的动作将手中的木刀翘了起来，然后以剑一样的方式将刀尖刺向服部平次的头部。 “呃啊！”服部平次虽然已经尽力躲闪，但却仍然被木刀扎中了额头上方的头皮，一条鲜红的血迹立刻就在他的额头上绽放开来。 伴随着惨叫声，服部平次踉跄着向后退去，好几步之后才勉强稳住了身形。 还没等服部平次反应过来，男子就再一次端着木刀冲了上来——这一次他完全不像之前那样等着服部平次打上来，而是以异常凌厉的招式展开了暴风骤雨般的攻击。 诡异，刁钻，陌生，这是男子的木刀带给服部平次最深刻的印象。虽然服部平次还能勉强做到格挡住男子的每一次挥砍，但他也不得不承认对方的刀路极为出乎意料，他准备的防御套路几乎全都无法奏效，只能被动地按照对方的思路走。 而且如果仅仅是这样就算了，自己每一次抵挡住对方刀锋的位置都要比上一次靠近自己的身体……如果继续这样下去的话恐怕—— “啪！”伴随着一次和之前的攻击方式完全不同的突袭，男子的木刀从下向上劈在了服部平次抓着的木刀上，将服部平次手中的木刀一击便劈飞了出去。 “切！”因为疼痛而抓住了被拍到的手腕，服部平次面色严峻地看着面前的男子。 如果单论剑道造诣（剑道有用木刀的）的话，说不定对方会比自己强——自己修习的是名门正道，而对方的路数就要罕见很多，这意味着自己不清楚对方的路数，但对方却可以预测自己的反应并作出克制的反应。 灰翼今天不想码，那我也停一天吧 看最快更新无错小说，请记住 https://www.52wx.com！章节内容正在手打中，请稍等片刻，内容更新后，请重新刷新页面，即可获取最新更新！ 又被封了几章 看最快更新无错小说，请记住 https://www.52wx.com！章节内容正在手打中，请稍等片刻，内容更新后，请重新刷新页面，即可获取最新更新！ 期末复习停更通知 看最快更新无错小说，请记住 https://www.52wx.com！章节内容正在手打中，请稍等片刻，内容更新后，请重新刷新页面，即可获取最新更新！ 高考加油 看最快更新无错小说，请记住 https://www.52wx.com！章节内容正在手打中，请稍等片刻，内容更新后，请重新刷新页面，即可获取最新更新！ 我jio的 看最快更新无错小说，请记住 https://www.52wx.com！章节内容正在手打中，请稍等片刻，内容更新后，请重新刷新页面，即可获取最新更新！ 问个问题 看最快更新无错小说，请记住 https://www.52wx.com！章节内容正在手打中，请稍等片刻，内容更新后，请重新刷新页面，即可获取最新更新！ 下周三开始更新 看最快更新无错小说，请记住 https://www.52wx.com！章节内容正在手打中，请稍等片刻，内容更新后，请重新刷新页面，即可获取最新更新！ 第六百一十章——胜负 在短暂的沉默之后，男子打破了寂静——他同样扔下了木刀，却从怀里拿出了一把锋利的短剑。 “……”服部平次微微眯起眼睛——之前他有仔细查看过在地下室死去的胖子的尸体，而那个人的死因看起来应该正是被这样的一把短剑刺伤了脖颈导致的。 他们并没有在现场找到凶器，难道说这把短剑就是被凶手以不知道什么方式带走的凶器吗？ 另外，如果说对方打算用这把剑杀死自己……那他刚才又为什么要给自己一把木刀并和自己决斗？除非—— “你是武藏坊弁庆吗？”服部平次深吸了一口气，集中了一下因为失血而有些恍惚的神智，问道。 武藏坊弁庆和源义经第一次相遇的时候就是因为武藏坊弁庆看上了源义经的刀，因此想要通过决斗的方式来夺取源义经的刀。 如果说，对方给他一把木刀就是为了复刻这个过程吗？通过决斗击败自己，然后再夺取被视为战利品的自己的生命？ 不过无论如何，在尝试思考这个问题的答案之前，有一件事情是最重要的——从对方锋利的短剑下活下来，无论以任何方式都可以。 对方拿着那样一把短剑，攻击距离肯定要比自己长，也就是说自己几乎不可能做到在能攻击到对方的同时不被对方攻击到。再加上自己因为失血的关系所以在反应能力可能不如对方，因此近身对抗的话吃亏的多半是自己。 所以说，现在自己应该做的是把距离控制在对方拿着短剑也不可能通过一次突击抵达的距离——距离应该足够微妙，让对方没有办法通过一次突击攻击到自己，但却又容易让对方产生能够通过一次突击就能够攻击到自己的错觉。在这种情况下，对方很容易在长时间无法拉近距离到真的能够确保这点的时候就选择悍然出手，最终在力道用尽却无法攻击到他的时候被他成功夺刀并完成反攻。 这是一个风险相当高的计划，但却也是现在这种情况下最有可能成功的手法：对方认为自己占尽优势，所以很有可能选择比较激进一点的攻击策略。 当然了，就算是服部平次自己也必须承认这是一个对方占尽优势的局面。但如果只要对方犯了错，那么自己的一切劣势就有可能在得手的一瞬间得到完全而且彻底的翻盘。 静静地保持着和男子恰到好处的距离，对方前进自己就后退，对方后退自己就前进，服部平次以这样的方式和男子周旋着，消磨着对方的耐心。 强者打弱者这种本来应该快速取胜的情况下，强者一旦迟迟打不开局面，那么兵行险招并赌对方的能力不足以抓住破绽的选择就会变得很常见，而服部平次也确实可以发现对方已经不再拘泥于之前那样稳妥却缺乏快速解决战斗的能力的方式了，而是逐渐开始急躁起来。 【很好，可能只需要再坚持半分钟左右对方就会失去——】 服部平次想到这里的时候，突然感觉脚下失去了平衡，为了继续保持距离而跨出去的左脚仿佛踩进了什么非常深，而且冷冰冰的东西。“！！！？？？” 当他错愕地看向脚下的时候，却发现自己赫然踩进了一条河流里！【这里怎么会有河……】 男子就算已经有些急躁，但却显然没有失去对于稍纵即逝的战机的捕捉能力，当即就握着刀冲了上来。 【完了……】即使是不服输如服部平次，此时也多少有些绝望的成分充斥在脑海之中。 通过身体的躲闪勉强躲开了两刀，但第三刀却无论如何也无法完全避过，男子奔着心脏去的一刀即使是在服部平次的全力躲闪之下也只是面前换了个方位，最终在他并不算特别脆弱的左肋处的衣服上划开了一道口子，露出了已经绽放出一道血痕的皮肤。 “啪嗒！”伴随着这样的声音，一个袋子从服部平次被划开的衣服当中掉了出来，和地面上的一块石头发出了这样的碰撞声。 “……”男子似乎也注意到了这个掉出来的东西，并且在犹豫了片刻之后选择捡起这个东西。 “！！！”服部平次看清楚那是什么东西之后，脸上立刻露出了焦急的神色，不顾一切地拖着已经受伤的身体冲了上去。 那个袋子并不是什么和这起案件有关的证物，而是他前来京都寻找初恋情人的证物——现在看这个家伙专注于这个袋子的样子，大概是把这个东西当成什么自己在源氏萤案件当中找到的证物了吧？ 出乎服部平次意料的是，男子似乎过于关注这个东西，因而甚至都没有分配足够的精力于观察服部平次：当然了，也有可能是因为他戴着的这个能剧面具的双眼眼孔范围过小，因此不可能在这个角度看到服部平次的身影的缘故，但他没能听到声音的话恐怕也只能归咎于由于过度专注这个小袋子而没能予以足够的警惕的关系了。 “呃——”伴随着服部平次毫无章法，极度业余的一次攻击，之前展现出了极高的专业水准的男子竟然就这样被踢退了几步，而服部平次也趁机捡起了袋子，然后看向了刚刚站起来的男子。“不好意思啊，这个东西肯定和你的案子没有关系，所以我觉得这个东西还是放在我这里比较保险。” 在他努力保持着对男子的警戒的时候，眼前的景象突然毫无征兆地模糊了一下——尽管随后就重新清晰了起来，但下一次模糊很快就又降临了。在这样的头晕目眩之下，服部平次的身形微微晃动了起来。这或许不足以让普通人意识到发生了什么，但对于杀人经验丰富的人来说无异于给一条鲨鱼的身上泼了一桶血，足以让最冷静的鲨鱼选择悍然出击。 但是，就在这时…… “嘭！”男子只感觉自己的脸上被什么重物拍了一下，整个人在庞大的力量推动下骤然止住了身形，随后向后倒去。 “警察先生，在这边！”远山和叶的声音出现在了已经有些恍惚的服部平次耳边。 【我不会是……出现了幻觉吧？】服部平次一边喘息着，一边这样想着。【千羽他们就算了，和叶……和叶怎么会出现在这里？】 在模糊的视野当中，男子从地上捡起了什么，随后就跑远了。服部平次这才得以打起精神，看着刚才究竟发生了什么。 一条似乎装了什么东西的长袜——这就是刚才拍在了男子脸上的东西。从碰撞的声音来看，里面装了大概是石头之类的东西，所以才有足够的分量能够给戴着面具这样的能够分散力的护具的人造成打击。 不过，这条长袜出现在这里的重点并不是什么别的，而是他可能真的没有出现幻觉——就算把他的眼睛挖掉，他也能用手感分辨出这条长袜是和叶穿皮靴的时候最常用的款式之一。 “平次，你没事吧？”紧接着，和叶的脸就出现在了服部平次的视野当中，而他的脸上也传来了温润的触感。 服部平次的嘴角扯出了一丝笑容，随后却又无力地垂了下去。 伴随着同样垂下的头颅一起。 ———————— 来了来了，今日份的历史问题 第三帝国的v1是导弹，v2是弹道导弹，v3是什么←← 第六百一十二章——巧合 理论上来讲，远山和叶现在应该在茶屋里面而并不是这样一个偏僻的公园里面——但她确实就出现在了这里，而且是自己跟过来的。 本来她应该是呆在桜屋里，等着服部平次回来的。但关键问题在于，与此同时发生了一件令她完全无法淡定的事情——就在服部平次离开之后，千贺铃也以打算出去散散心为理由离开了。 无法放下心的和叶显然没有正当理由去跟踪千贺铃，但她可以跟踪服部平次，并且在出现他去找千贺铃这种不利状况的时候予以介入。 就这样，和叶一路跟着平次他们来到了车站，并且目睹了平次和男子遭遇的过程——在打电话报警的同时，她也跟在服部平次的身后来到了公园里面。 就这样，她在最重要的那一刻插入了战场——如果单纯论战斗力的话，她和服部平次不一定是那个男人的对手，但她却通过突袭的方式吓退了对方。 嫉妒显然是恶德，但现在看来，这个恶德却在这样特殊的情况下救了平次的命。 …… 大约三十分钟之后，电车上——千羽他们虽然最终在警察他们之前抵达了现场，但在救护车将平次送走之后，已经没有什么可以做的他们最终也只能先乘坐电车返回了。 “这家伙到底是怎么锁定我们的行踪的？”千羽面色阴沉地说着。“这家伙的车子停在那里，也就是说他很清楚我们会走这条路——但是我可以确定我们来的路上并没有什么摩托车之类的东西跟着我们。” “会不会是他在桜屋外面盯梢我们？”灰原哀问道。 “但这并没有解答一个本质问题——”千羽摇了摇头。“他或许能够从桜屋开始跟踪我们，但他是怎么做到跟踪我们到桜屋的？” 这样的跟踪过程实在是一个难度过于离谱的任务——考虑到他们没有听到摩托车的引擎声，犯人显然是在他们抵达这里之前就已经未卜先知地知道了他们会走这条路，因此提前将摩托车骑到这里并准备伏击。 如果只是在桜屋外面跟踪他们的话，或许能够做到跟紧他们，却绝不可能做到提前将摩托车开过来。而如果想要提前在这里伏击的话…… 可能性1：犯人当时就在桜屋里面，因此听到了他们要去电车站的这件事情，因此才能够提前在必经之路上设下埋伏。 但考虑到当时他们说这件事的时候是在一间封闭的房间里，除了几位客人之外也根本没有什么外人…… 可能性2：有人被下了追踪器，而且最有可能是服部平次本人。 至于为什么最有可能是服部平次本人——凶手一共对服部平次刺杀了两次，第一次的时候他成功地跟踪上了服部平次和柯南，而第二次则成功地跟踪上了服部平次和他们四个人。如果对方只安装了一个窃听器的话，安装在服部平次的身上是最有可能解释他们被成功跟踪了两次大的事情。 但是，服部平次无论如何也是个侦探——无论再怎么被有心算无心，他也肯定具备超过平常人的警觉性，他是怎么被安装上窃听器的？ 在和大家沟通一下这个问题，最终却没能得到任何有价值的可能性推断的一分钟之后，千羽收到了来自灰原哀的短信。 【组织里据说有这样的安全度很高的技术：我听到的一种说法是，他们能够将核心部分埋在衣领的布料下面，然后通过可以在一定时间之后自然挥发的材料作为电容，并且通过粘在核心部分衣料外的方式来进行充电。在这样的情况下，被监听的组织成员几乎不可能发现这点。】——灰原哀 千羽其实也听到过这样的传言——因此他们家门口曾经有一台探测仪，师父每天带他回家的时候都会和他一起在探测仪下面转一圈。不过他听到的原理似乎有所不同——另外一种同样流行的传言是这种窃听器一般都被用在受过伤的成员身上——这些窃听器的外覆材料是亲生物材料，而能源则来自于内置的耐用干电池。通过这种方式，窃听器就直接被植入到了组织成员的身体当中。 无论是哪一种，听上去在技术上都是具有可行性的，除了很关键的一个问题没有办法通过这种方法得到解释。 服部平次究竟招惹到组织哪里了，才会逼组织动用这种手段杀他？ 而如果他并没有招惹到组织的话，这些手段几乎也就不可能被用在他的身上。 那么问题来了，如果说不考虑这种组织才有能力做到的事情的话，到底又是谁通过什么方式完成了跟踪？ “会不会这本身就是同一件事情？”藤原突然说道。“我的意思是说，如果说那个胖子的死本身也是同一件事情的话。” “你的意思是说，想要刺杀服部平次的那个人也是杀害樱先生的凶手？”千羽皱起眉头。“可如果是那样的话，这是不是有些太凑巧了？除非你的意思是说……” “是的，”藤原点了点头。“如果说服部平次被刺杀的原因和那个胖子的死因一样的话，那就可以解释了——比如说，如果服部平次现在正在调查的源氏萤案件和这个胖子有关的话……现在想来，他是不是提到过他有一本《义经记》？” “是啊，”千羽点头。“然后那个叫做西条大河的旧书店老板也有两本——你是不是在影射西条大河刺杀了樱先生？” “不是不可能，虽然稍微武断了一些，”藤原耸了耸肩。“毕竟那个水尾流的能剧演员看起来也有《义经记》，而且他对于各种内容也非常熟悉。” “那么也就是说，你们就已经认为凶手一定是那几个人之一，而且那个人也一定是刺杀服部平次的人了？” “这样可以解释很多问题，却没法解释他怎么预测到服部平次一定会来的。”千羽点了点头，却又摇了摇头。“而如果他预测不到这点的话，他几乎不可能做好刺杀服部平次的准备。” ———————— v3是小胡子的高压炮，通过多个火药室连续点火来逐渐加速，最终实现从加莱打到伦敦的一种武器 不过难度显然超过了预期←← 下一个问题 旧日本帝国海军的三十六厘米火炮是多少毫米=，= 第六百一十三章——出院 尽管在事后警方的一系列勘察当中，他们发现凶手在逃离的时候似乎非常仓促，不但没有来得及回收诸如被遗弃的摩托车这样距离案发现场较远的道具——事实上，他也不可能回收，因为千羽他们在那边埋伏了很久，一直在等待凶手真的回来取走摩托车的可能性。 但令人在意的是，他在现场几乎没有留下任何痕迹，除了遗留了一把带着些许血迹的短剑：根据伤痕鉴识人员的判断，这把短剑和刺杀死在桜屋的死者樱正造先生的致命武器很可能是同一型号。 为什么凶手要带走其他所有的东西，却单独留下了这么一把一旦残留了他的身份信息，就有可能让警察锁定他的可以成为重要定罪证据的行凶武器呢？考虑到警方几乎没有找到任何其他核心证据，这把刀是由于疏忽的缘故才被单独被遗弃在这里可以说是一件令人相当难以信服的事情。 是不想，还是不能？前者的话，对方这样做的理由是什么？而如果是后者，究竟是缺乏携带能力到了何等地步才会将这么重要的潜在证物遗弃在这里？ 在这样的茫然之下，警方最终也没有能够整理出值得追寻的线索和破案方向，最终只能重新将精力放在之前樱正造被杀的现场。 但是，之前的那个现场也没有发现什么有价值的线索——他们在鸭川的河水当中寻找了许久，却也没能找到行凶的凶器或者任何可以作为潜在凶器的东西，所以铃木园子的证言最终也没能起到什么作用。 毫无疑问，他们现在唯一能做的事情就是细细检查在桜屋找到的东西和凶手遗弃的摩托车以及短剑。 相比之下，有两个人能做的事情会更多一些。 …… “呃——”伴随着这样的呻吟声，服部平次缓缓睁开了眼睛——随之而来的是身体被什么东西紧密缠绕的束缚感。 “平次哥哥你醒了吗？”一旁突然传来了千羽的声音。“感觉如何？” “现在是什么时候……”服部平次四下寻找了一下，却因为窗帘被拉上的缘故而没有办法看清室内的场景。 “8月4号早晨8点47分，”千羽回答道。“你大约昏迷了10个小时左右。” “十个小时吗……”服部平次面前个试着活动了一下身体，果然发现自己的一部分身体似乎缠上了绷带。“警方有发现什么吗？如果你不知道的话，帮我给柯南打个电话……” “我们昨天晚上讨论过了，但没有什么进展。”千羽摇了摇头。“柯南告诉我绫小路警官那边几乎没找到任何有价值的线索，而我们这边也卡在了凶手是怎么遇到了你这个问题上。” “怎么遇到我？”服部平次微微皱眉。“那是什么意思？” 在千羽他们大致将他们遇到的问题向服部平次叙述之后，服部平次的眉头微微舒展开来。“如果是这个的话……我怀疑凶手是当时我们在桜屋里面见过的人。” “我们的确也提出了这种猜测，但这种情况下还是没有办法解释为什么凶手确认自己能够在桜屋见到你。” “见到我应该是意外，而不是凶手本人设计好的东西。”服部平次斩钉截铁道。“我们会去那里完全是一个意外，而这个意外并不是别人造成的，而是毛利家的小姐，而毛利家的小姐本身会去那边又是因为毛利小五郎被邀请了过去——除非凶手对于她的性格足够了解，同时还能预测到我们会在那个时候正好遇得到她们，否则这个推断是不可能成立的。如果他真的是有预谋地打算杀死我，绝对不可能选择在晚上对我动手，毕竟……我并不是一个适合在晚上去刺杀的人。出于这样的理由，他应该是正好在那里遇到了我，所以临时起意准备了武器，准备好攻击我。” “但这样的话那个人一定非常有空闲时间——”千羽说道。“桜屋里面的大家都接受了询问，而之后没多久我们就准备出发了，因此他必须要在相对较短的时间内准备好摩托车和武器——重要的是前者，这辆摩托车可是绝品，不可能储备。” “监控录像，”服部平次突然说道。“监控录像！” “？”千羽愕然。 “如果说他能在附近找到这辆摩托车的话，很可能意味着他在附近有基地，”服部平次沉声说道。“或者说，他干脆就是骑着这辆车过来的。这附近是核心旅游带，也就是说他很有可能出现在了监控里面。” “但对方应该也同样熟悉这里吧？”千羽微微蹙眉。“这种情况的话，对方很有可能专门规避有监控摄像头分布的方法。” “这倒也是，”服部平次点了点头。“或者还有一种方案是仔细查看车子的轮胎，或许车辙印里面会藏有什么能够透露这辆车的线索也说不定。” 说到这里的时候，服部平次似乎想起了什么。“等一下，和叶呢？” “和叶姐姐吗？”千羽看了一眼门的方向。“她出去了，到现在还没有回来……大概有30分钟了。” “30分钟？”服部平次愕然。“这么久……难道她掉厕所里了？” 就在这时，门被推开了——柯南走了进来。 “服部，你醒了——”说到这里的时候，柯南突然看到了坐在一旁的千羽。“啊，你怎么……” “来看平次哥哥而已，”千羽耸肩。“你也是来看他的吗？” “不算是……吧？”柯南犹豫了片刻之后，重新将目光对准了服部平次。“昨天不是已经约好了几位嫌疑人今天一起做问询吗？不过看你现在的这木乃伊样子……恐怕也没有办法去了吧？” “开什么玩笑？”皱起眉头，服部平次在抚摸了一下伤口打的位置之后，直接扯掉了绷带。“早就已经不疼了，我们走吧！” 千羽挑了挑眉毛，因为他看到服部平次的身体在撕绷带的时候似乎颤抖了一下，不过一心想着去查案子的他大概无视了身体的警告。 伤口大概不会崩裂吧？崩裂了的话服部平次身体事小，弄脏了自己的衣服那麻烦可就太大了。 ———————— 好了，昨天的问题——日本三十六厘米的火炮的口径是多少毫米，这个问题的答案还用问嘛，当然是——356毫米了（或者355.6也算对，但一般来说前者比较常用）←←360毫米什么的就想当然了， 日本海军最开始的火炮口径是英制单位，也就是像魔法少女英吉利一样以25.4毫米作为基准火炮口径单位，而其中356毫米就是14寸炮的口径。然鹅17年日本从英制转了公制，所以就把原来的那些炮全都用公制描述了……然后一大堆356毫米炮就被称为36公厘炮，但其实不能改变其356的本质=，= 今天的问题是这样的，东罗马帝国由盛转衰的病理性因素是什么？（请注意，是真正的病理性因素） 第六百一十四章——问箭 “真的没问题吗？”有些担心地看着服部平次的表情，千羽问道。 刚才他被擦肩而过的一个女孩子碰了一下受伤的位置，而他的表情也瞬间就扭曲了起来。 “没事……”服部平次的嘴角抽搐了一下，却仍然示意自己没有大碍。“问题不大——” “那我能戳一下吗？”千羽挑眉，指了指他受创的部位。 “不能。” “所以真的没问题吗？” “啰嗦！” …… 大约四十分钟之后，路上。 根据服部平次和柯南的解释，在遭遇到这个被平次称为“卞庆”的人之前，他们正在调查另外一件案子——毛利小五郎收到消息，有一家寺庙的佛像在八年前被盗了，现在他们突然收到了一封信，里面附了一张画了画的图，而附上的信件则声称只要能解开这其中的谜题就能找到佛像，因此他们才聘请了名侦探毛利小五郎前来调查这起案件。 “所以说，就是那个佛寺的佛像被盗了，然后留下了这样的暗号纸是吗？”千羽看着手中的纸张，问道。 “这张是复印件，不过差不多。”柯南点了点头。“总之，如果解开这个的谜团的话，应该就能把那个佛寺的佛像找回来。” “我们今天来也是为了这个佛像吗？”千羽问道。 “不，”服部平次摇头。“我们这次是拜访昨天在场的那些人，询问他们具体的情况。” 这样说着，服部平次和柯南突然停了下来——这是一座典型的和式庭院的正门，而门牌上贴着的姓氏是【水尾】 “这是哪位？”千羽挑了挑眉毛。 “昨天那个瘦瘦的家伙的房子，据说还是能剧流派水尾流的当家呢！” …… 大约五分钟后，千羽一行人已经在一间和室内见到了房子的主人水尾——同样在这里的还有旧书店老板西条大河和同样在桜屋与他们见过的的僧人打扮（的僧人）龙圆。 “你被袭击了吗？”龙圆惊讶道。 “嗯，”服部平次点了点头，随后将目光转向了坐在主位上的水尾。“所以虽然很失礼，但是还是想确认一下水尾先生你当时的不在场证明——凶手带着能剧里面的老翁面具。” “老翁？”龙圆愕然。 “是的，”服部平次点了点头。“顺便也需要确认龙圆先生你和西条先生的不在场证明。” “这可真是令人头疼……”西条大河的表情显然有些无奈。“我们今天本来就打算和千贺铃小姐四个人一起讨论杀害樱先生的凶手的。” “……”千羽的嘴角抽了抽，目光在三位嫌疑人的身上扫了一圈。 根据他们之前的推断结果，凶手当时应该也在桜屋里面，而且还是樱正造的熟人——换言之，凶手可能就是在他们当中…… 他们和凶手一起讨论凶手是谁？ “我大概是没有不在场证明的，”水尾摇了摇头。“我是单身，因为心情不是很好，所以昨天回家之后就睡了。因为和母亲住的房间太远，所以母亲大概也不能为我提供我在这里的证明。” 【不过事实上，就算是他母亲能听到也不能作为证明吧？毕竟是母亲……】这样想着，千羽将目光转移到了西条大河身上——并没有其他原因，只是因为相对于龙圆而言，西条大河与水尾的距离更近罢了。 “我的状况也差不多，”西条大河有些无奈地松了松领口，似乎是对于这里的质询气氛有些不适应。“我现在都是一个人住在寺町街的店里面的二楼。” “我也差不多，我回去之后在大殿里面看了一会儿经文就睡觉了。”龙圆也同样表示自己并没有不在场证明。 “是这样啊，”服部平次若有所思地点了点头。“那既然这样的话，你们有谁练习过射箭吗？” “射箭？”西条大河的表情显得很迷茫。“没学过。” “不知道算不算，”水尾沉声说道。“我曾经在能剧《紅葉狩》里面拉过梓木弓。” “以前做驱散恶灵的法事的时候，我曾经拉响过弓弦（ゲン），不知道算不算……” 千羽的第一反应是抽了一下眉头——弓弦的弦应该采用训读读音，也就是つる（tsu ru)才对，而龙圆使用的居然是音读读音ゲン（ge nn） （音读是按照汉字引入日本的时候的中文读音发音，而训读是只借助字型而不依赖读音的另外一种发音。） “还有别人会射箭吗？”柯南问道。“在桜屋里面的其他人里面有吗？” “对了，我记得……”这是西条大河似乎想到了。“yamakura……” “山仓？”服部平次愕然。“山仓女将会射箭吗？” 如果说刚开始的时候千羽还没有反应过来yamakura到底是在指什么的话，但在加上了女将这个称谓之后一切就很了然了——山仓女将指桜屋的老板娘 “哎？”西条大河的脸上有些错愕，随后露出了一丝尴尬的神色。“并不是，是我说错了……” 就在这时，柯南突然注意到千羽将目光落在了西条大河身后的方向，神情带着些许惊讶。“怎么了？” “这是……”千羽微微眯起眼睛。“虽然有些难以置信，但可能这位就是千贺铃小姐了。” 就在门外，穿着橘色和服的妙龄女子的身影透过格栅门投映在了千羽眼中。 昨天他并没有用辅助单元记录千贺铃的身体细节，因此现在也很难通过观测来确认来者是不是千贺铃小姐。但考虑到之前有说过会邀请千贺铃小姐来商量樱正造先生被谋杀的事情，因此来者就是千贺铃小姐应该不算是一个太离谱的判断。 就在这时，千贺铃拉开了格栅门，缓步走了进来。 “这是千贺铃小姐？”柯南吃惊的声音传入了千羽耳中。“真的假的？” “是的，”龙圆看到他们的惊讶，笑着回答道。“那就是千贺铃小姐，千真万确，是不是和昨天晚上的样子完全判若两人？” 在服部平次他们吃惊的眼神中，千贺铃就这样来到了和室前，在脱去了木屐之后走到了他们面前。 ———— 顺便吐槽一下剧7，我才发现一件事。本来和叶不是把面具踢碎了吗，结果下一个镜头被踢碎的那块就神奇复原了…… 第六百一十五章——弓道 就在这时，千羽的目光锁定在了千贺铃的手上—— 他看到了令他诧异的痕迹。 “千贺铃姐姐，您……”千羽谨慎地选择着措辞。“您的右手大拇指怎么……” “嗯？”这时柯南和服部平次才也注意到了这一点——就在千贺铃的左手大拇指根部，一条纵向的长条伤痕相当显眼。事实上，他们之前没有注意到这件事情仅仅是因为千贺铃刚才始终在移动，所以他们的视力没有捕获到这个痕迹罢了。 “啊——”千贺铃只是瞥了自己的伤口一眼，带着相当无所谓的口吻说着。“因为我最近有在学射箭嘛，对于初学者来说，箭枕（yamakura）这个地方本身就很容易划伤到，大概等我熟练一些之后就会好一些？” “yamakura？”千羽微微皱眉，随后看向了西条大河。“所以，西条先生你之前说的yamakura其实是指千贺铃小姐的箭枕受了伤吗？” “嗯，”西条大河带着有些找到知音的表情点了点头。“是的，我就是想说这个，但我觉得千贺铃小姐毕竟是一位女性，所以应该做不到袭击你这种事情。” “袭击？”千贺铃有些惊讶地看着服部平次，一边坐下一边询问着。“你被袭击了？” 这句话当中带着的情绪相当不淡定，其中的情绪意味甚至让柯南带着相当微妙的神色偷偷看了一眼服部平次的脸。 而千羽的目光却落在了千贺铃上。 他关注的原因很简单，因为千贺铃并没有按照千羽司空见惯的正常方式坐下来，而是让右足稍稍退后半步，之后才让右膝和左膝先后跪在地上，最终才完成正坐姿势。 但一般来讲，大家都是直接让双膝一起跪下来的吧？担心伤到的话最多用手撑一下就算了……但本身还很年轻，而且也是歌舞伎出身，更应当已经把这些礼仪融入到生活中的千贺铃小姐应该不会做错这些才对。 而与此同时，西条大河也才刚刚重新坐下来——之前他一直是盘腿坐着，这是相当粗俗的一种坐法（在日本人看来盘腿坐是俗坐），现在既然来了一位女性，肯定就要换成正坐的姿势。而他的姿势几乎可以说是和千贺铃小姐一样，甚至还要更流畅一些：千贺铃小姐退后半步的动作很生硬，仿佛是生生插进正常坐姿里面的一样。相比之下，西条大河的动作几乎可以说是将千贺铃小姐的动作当中的所有停顿空当都去掉了一样，如果没有仔细观察的话，在一般人看来他就像是以正常姿势坐下的一样。 “箭枕这个次一般来说不学弓道的人是遇不到的吧？”服部平次将目光转向了西条大河。“西条先生，请问您是怎么知道这个词的？” “我可是旧书店老板，”西条大河带着有些无奈的神色摊了摊手。“我觉得，我那里有一两本弓道书籍应该不奇怪吧？但我确实没有学过弓箭，这一点千真万确。” 【弓道？】千羽微微挑眉，并不是因为弓，而是因为道。 他并不是第一次见到这样右脚退半步的坐姿——第一次见到这个姿势应该是来自香榭丽舍。 …………………… “这也是你学的？”看着星野枫古怪的坐下方式，千羽的眉头抽动了一下。“从你的老师那里？” “是啊，”星野枫叹了一口气，摊了摊手。“真的，就这个教官特别烦——据说他的社会身份是弓马术修炼大师，所以带我们练习的时候让我们练弓马术，然后居然还要带我们练礼仪！” “为什么要练弓马术？”千羽好奇道。 “打移动靶，”星野枫的语气相当无奈。“本来他是我们的移动靶射击教官，结果这家伙居然让我们去练习骑射——真的就是骑在连马鞍都没有，就一个缰绳的马上面，然后让我们练习单手射击！” “额——”千羽的表情相当微妙。“那够可以的了，我记得没错的话你前面那些训练的成绩也一直都在最前面，大概配给你们的教官就是打算用这么丧心病狂的方式来练习你们的射击能力？我先提醒一下，我们甚至连移动靶射击训练都没有，就只训练手枪射击——我接受的枪械射击训练全都是我师父给我开的小灶，都不是组织教给我的。” …………………… 如果这段很久以前的记忆没有错的话，那么至少这样右脚向后退半步的礼节在弓马术是存在的——而如果考虑到从历史角度来说，弓马术和弓道的礼节部分应该都有很大一部分来自于小笠原流所制定的武道礼法的影响……那么，是否可以理解为弓道方面可能也有什么类似的礼节？毕竟……弓马术和弓道在坐下来的方面的礼仪应该都是一样的，毕竟这两种的用弓差距并没有那么大，所以坐下来的时候应该没有什么由于携带的武器的不同而导致差别才对。 而基于同样的推论，如果千贺铃小姐的这个动作来自于弓道，那么西条大河先生的这个动作又是来自哪里呢？千羽可不认为单纯阅读弓道书籍会导致西条大河沾染上这种习惯——否则千羽自己大概早就已经每天变成精神分裂症了。（我举两个例子来说明一下……第一个例子是一个人既喜欢拜占庭，又喜欢威尼斯，然后经常还歌颂着罗姆苏丹苏莱曼……第二个例子是端着曼联的水壶，穿着利物浦的外套，带着埃弗顿的口罩，之后还围着曼城的围巾，最后头上绑一根曼市联的队徽，然后两边的袖子分别纹上皇马和巴萨的队徽，就是这种精神分裂的感觉。） 如果这样说的话，难道说西条大河先生他…… 不，就算现在西条大河在这方面确实有些异常，但这些从别的地方也有可能学到——任何从小笠原流那里学到了这个坐姿的礼仪武道都可以，不一定是弓道。 或许还是应该先确认一下这个习惯是否是弓道独有才好。 ———————— 说到东罗和疾病，那肯定就是查士丁尼瘟疫咯←←（第一次鼠疫大流行），拜占庭巅峰期的一次突如其来的大灾难。 下一个问题，苏芬战争前，苏联曾经对芬兰提出领土交换方案，但最终被芬兰政府否决，最终也导致芬兰在冬季战争中赢得了尊严却失去了领土。那么，请问，这个方案的领土交换大概是如何的，利弊何在？ 第六百一十六章——绑架 与此同时，之前服部平次和武藏坊弁庆对抗的公园内。 “唔……”远山和叶带着一脸不确定的神色环顾着四周的景色。“到底是在哪里啊……” 如果她的记忆没有出错的话，之前她应该有用装着石头的长筒袜打碎了那个袭击者的面具，而且面具的碎片应该就落在这附近了才对。如果能够把这个碎片找到的话，或许也能为警察提供更多的寻找凶手的线索…… 所以她如果想要更多线索，尽可能帮助警察抓住伤害平次的凶手的话，就一定要把这些面具碎片找出来。 可是，这些碎片在哪里呢？ 就在她在草丛当中寻找碎片的时候，她突然感觉到背后传来了凌厉的利刃破空声。 “！？”和叶大吃一惊，下意识地打算回头，却意识到现在这个动作肯定已经太迟了，因此她立刻把行动理念调整成了反击模式，下意识地让开了劈向她身体左部的利刃。 当她侧身避过利刃的时候，凌厉的剑锋出现在了她的身体左侧。 【金属剑吗？】和叶看着剑刃的光芒，大概已经判断出了对方使用的武器。【这个角度的话，对方无论如何应该最多也就是向前戳，而绝不可能做出快速下劈的动作。】 那么，腿部也就不需要做出什么动作了，只需要等他由于收力不及，只能向前继续送剑，最终把剑柄和手腕送过来的时候把他拽倒就好了——事实上这也是合气道的精髓，见招拆招的技巧性防御武学。 大约半秒之后，剑柄和手腕已经出现在了和叶的视野边缘处。 【让出来了！接下来只要——】 伴随着骤然响起，如蜂群般躁动的声音，和叶的表情被锁定在了脸上。 在她背后的衬衫上，一根电棒还抵在那里，似乎是在嘲笑和叶的毫无防备。 “连攻击和防御都没想清楚，就想着反击？”来自袭击者的沉闷的声音在和叶残存的意识当中响起。“犹豫到这个程度，你也只好败北了。” …… 与此同时，鞍马线电车上，千羽，柯南和藤原正坐在电车上——服部平次由于伤情出现了反复，因而已经返回医院了。而藤原出现在这里并非是千羽他们所请，而是由于他们在送服部平次返回医院的时候正好撞上了来探望的藤原和萤，因而只能接受藤原也和他们一起行动的事实。 这一次他们的目的是核实之前确认的一个奇怪的地方——在鞍马山刺杀服部平次的武藏坊弁庆并没有携带弓箭撤离，所以他们应该能够在那边通过搜索的方式寻找到遗留下来的武器和其他痕迹。 然而就在他们在那边寻找线索之前，千羽似乎就已经发现了什么。 “玉？”柯南愕然。 千羽向柯南展示的是以之前他根据毛利大叔收到的那张提示被盗的佛像被藏匿的地点的线索画复刻出来的复制品制作出来的草图——那张图一共有三排图案，而前两排上下并列图案的右半部分之间还夹了一个边界轮廓蜿蜒曲折的墨点。 “是啊，”千羽点了点头。“这张线索图上面的图案似乎能连成玉字。至于为什么要连成汉字，因为你看这个墨点，是不是不像一般情况下自然溅上去的墨点，而很像用毛笔写出来的汉字里面的点？这种点肯定不是意外点出来的，而是刻意用毛笔这样的麻烦东西写上去的，也就是说‘这是毛笔写成的汉字点’这个信息也是这张藏宝图想要表达的。而如果是这样的话，我们也就可以从这个信息进行推论，把这上面的这些图案进行拼组——而如果这样拼的话，就会形成一个玉字。你看，第三排的三个图案要比第一排宽，而第一排又比第二排宽，这和汉字‘玉’的结构也是一样的。” “或许吧，但如果只是一个‘玉’字，我们也得不到什么信息吧？”柯南凑了过来说道，而藤原也瞥了一眼这边千羽画出来的草图。“等一下，如果是这样的话，或许这些图案本身还蕴含了什么地理坐标信息也说不定？” “但我想不到这些信息的意义，”千羽摇头。 “我也不知道，”柯南摇头。“这些东西或许还是留给更熟悉京都的人比较好——那些对京都的文化绝对精通的专业人士。” “嗯？”就在这时，藤原突然发出了有些奇怪的声音——此时的他正看向窗外，从他目光的聚焦方向来看，他似乎在看着什么移动的目标。 “怎么了？”千羽也将目光投映向了对面的公路，却发现自己太矮所以什么也看不到。 “没事……”藤原带着一脸难以释怀的表情摇了摇头。“可能是我看错了也说不定。” 在藤原有些困惑的眼神当中，一辆显然要比其他车子快一拍的车子消失在了前方。 刚才……自己是看错了吗？ 就在那辆车子的正驾驶座上，带着能剧中的青年男子面具的人正驾驶着车辆。而就在他身旁，是系着安全带，带着眼罩，似乎正在睡觉的年轻女性。 …… 医院，服部平次昏暗的病房。 房门被轻巧地拧开，随后，清脆而带着些许紧张的呼吸声出现在了房间当中。 在房门被拧开的第一瞬间，服部平次就已经骤然惊醒，但随后呼吸声让他反应过来了来者究竟是谁。 这样清脆的喘息声，再结合这个时候出现在这里的人，来者显然是远山和叶无疑。 这家伙……终于回来了，她之前干什么去了，怎么浪费了那么多时间？ 清脆的脚步声响起——是和和叶的硬帮皮靴差不多的声音。 嗯，这下子就更确定是和叶了……但她怎么一言不发？ 这样想着，服部平次意识到来者已经走到了自己的身前——从她从容不迫，而且始终没有表明自己的身份的意愿来看，应该是没有意识到自己并没有睡着。 你要干什么呢，和叶？ 这样想着，服部平次看到模糊的身影在他的床前静静地站立着。 随后，纤细而冰凉的手指触感点在了服部平次露在被子外面的手腕上。 第六百一十七章——寻玉 “！？”服部平次已经被和叶的举动吓傻了——他的这个青梅竹马平常怎么会有这么大胆的举动，难道说是因为在黑暗里所以肆无忌惮起来了吗？ 让服部平次没有惊呼出声这件事还要归功于手指并没有继续做出什么超出服部平次预料的事情，但他却可以清晰地感受到有什么东西被塞到了他原本半扣着褥子的手下面——从触感上来看应该是丝绸做成的袋子。 【那是什么东西？】服部平次下意识地打算触摸一下那个袋子究竟是什么，但抓握的动作最终夹住的却是刚将袋子塞进服部平次手心，却还没有来得及退出的那只手。 “啊！”手的主人发出了惊呼，但音色却让服部平次立刻意识到了很麻烦的事情。 无论如何，手的主人显然不会是自己的青梅竹马，因为自己的青梅竹马显然既不会是这个反应，也不会是这个音色。 “啊，抱歉，你是？”服部平次连忙松开了手，对着黑暗中的来者询问道。 “我是千贺铃，很抱歉擅自闯了进来！”千贺铃正在忙不迭地道着歉，但服部平次却已经将注意力转移到了丝绸袋子上——通过指尖的触感，他可以依稀分辨出丝绸袋子的表面纹饰的内容：这应该是一个护身符袋子。 “你给我的是什么？”服部平次一边询问着，一边将护身符袋子拿到了眼前，同时用另一只手按开了就在床头的小夜灯——大概是谁在探望他的时候插在电源插口上的，此时正好能派上用场。 伴随着黯淡的景象从黑暗中缓缓浮现，护身符袋的样貌出现在了服部平次的眼中——正如他所触摸的那样，这是一个做工相当精致的护身符袋子。 “我只是……”千贺铃轻声说道。“因为你昨天受伤了，所以有些担心你。而且你昨天帮我们教训了小偷，所以我做了这个送给你作为礼物。” “是你做的吗？”服部平次抚摸着上面的纹路。“怪不得这么精致。” 这样说着，他转过头，打算向千贺铃表达自己的感谢。但就在这时，他却突然顿住了话语，在犹豫了片刻之后询问了一个问题。“千贺铃小姐，请问您是京都本地人吗？” “啊？”千贺铃露出了错愕的神色，但随后就恢复了正常。“是的，我从19年前出生到现在就一直住在京都本地。” “19岁？”服部平次的脸上闪过一丝错愕的神色。“那个……你对京都的路熟悉吗？我们这里有一张可能是和地理有关的藏宝图……” “应该还算熟悉吧？”千贺铃点了点头，随后低声哼唱着。“まるたけえびすにおしおいけ——”但就在她唱到这里的时候，她看到服部平次的脸上已经只剩下了呆滞的神色。“服部先生，请问出什么事了吗？” “……”服部平次在千贺铃又轻声呼唤了一次之后才回过神来。“啊，没事……就是那个……我能不能拜托你帮我看一下这张图上面写的到底都是什么——”这样说着，他从自己的怀里将自己复印的藏宝图取出来，递给了千贺铃。 “唔——”千贺铃拿着藏宝图，微微眯起了眼睛——光线显然有些太昏暗了。在意识到这样子也没办法看清之后，她最终选择了微微俯下身，将纸张放在了床头柜的桌面上，和已经转过身体并同样靠在了藏宝图前的服部平次一同端详着这上面的内容。 “有什么想法吗？”服部平次看着千贺铃的面庞，询问道。 “如果说是街道的话，我觉得我可能有些想法……”千贺铃将手指轻轻点在藏宝图上。“对了，这个东西是橡子（どんぐり）吗？” 她指的是同样被画在藏宝图上，却没有引起服部平次他们关注的一颗橡子——之所以没有引起关注，是因为这颗橡子被他们认为应该是有关这个藏宝图的解密线索或者是基准参照景物，因此他们早早就放弃了这条线索，打算让京都本地居民来猜测这到底是什么意思。 “我们认为是的，你有想到什么吗？”服部平次点了点头。 “どんぐり（橡子），どんり，通り（街道）（作者：第一个的发音类似于东古力，而后面两个接近东力，其中第二个是第一个砍掉了一个字节之后的样子）。”千贺铃继续说道。“你看，如果我们从通り的角度去看的话，这三排图案分别被刻在这座五层塔的二层半，四层和五层——如果说把这些映射到京都的道路中的话，就是五条街，四条街和二条街三条街之间的御池街。”（备注1） “有道理，尤其是考虑到这个墨点在最上面两层之间，如果把这张藏宝图南北翻转的话，这就是代表宝物的‘玉’字了，但这只是在横向层面上确认了而已，纵向……”服部平次微微眯起眼睛，将目光集中在了分别属于御池街和五条街的那一排正中间的两个天狗头像。“这两个天狗指什么？” “乌丸街，”这一次千贺铃回答得异常迅速。“刚才那几条街道都是大规模的街道，而这一片最大的南北向街道就是乌丸街了，而且确实有乌丸天狗这样的词不是吗？”（备注2） “但这个玉字的最关键的点究竟在哪里呢？”服部平次紧锁着眉头。（备注3） ———————— 1.原作的那句“橡栗咕噜咕噜”来自日本童谣《橡子咕噜咕噜》，这个民谣和御池街关系不大，所以我才会把剧情设定成上面那样利用谐音，因为我也只能想到这个了……顺便，还有一种备选的解释是御池街东面就是京都动物园，然后橡子暗示京都动物园，但考虑到服部和柯南不是本地人，我不认为他们通过这个得出推理会不在剧场版里面明说。如果有熟稔日语而且知道真相的还求指点orz。就为了这段东西，我活生生翻了两个小时的百度和谷歌地图。导演，我要加鸡腿！！！ 2.鸦天狗。而且乌丸街也确实是京都中京区在那一片地方最大的南北向路段。 3.原作里最重要的是推断出四条街的那只泥鳅暗示柳川锅，代表柳马场街，但问题柳川锅是东京菜，我不认为一个大阪人会在京都使用一个一般来讲只有东京人才比较熟悉的东西去推理一个京都人的谜题（但这确实是一个住在东京的人看起来应该会有的想法）所以我选择把这部分砍了…… 第六百一十八章——生死义经 “等一下……”突然，服部平次思索了起来。“藏匿不但要讲究技巧性，而且还要讲究安全性啊……” “什么意思？”千贺铃愕然。 “如果这个藏匿宝物的人想保证东西的安全，那么他应该是不会把这个东西藏在别人的强力控制范围内的对不对？比如说，他肯定不会把这东西藏在别人家的房间里。”服部平次带着若有所思的表情说着。“他必须要把这个宝物藏匿在他的控制范围内，至少也要是个中立地区。” “第二点，考虑到这个本身是藏宝图，所以我们也可以认定这个东西藏匿的地方肯定不是私人所有——尤其不可能是藏宝者的私宅那样小的地方，否则这种大比例尺藏宝图根本无法完成精准定位。而如果是藏宝者所居住的豪宅的话……一般来讲藏在豪宅里面的宝物都是给家人准备的，而如果是给非亲非故的外人安排这种谜题的话，也应该会刻意避免让他们打扰自己家庭的可能性。也就是说，这很可能是一个僻静的中立地区，或者是被藏宝者以某种方式控制着的公立区域。与此同时，这个区域还需要足够大，这样这个点在地图上的映射位置才不会被误解。” “你的意思是说……”千贺铃想了想之后说道。“在四条街和五条街之间，最大的公共场所我想就是仏光寺（佛光寺）了。”（作者：现在的话其实还要加上一个京都市学校历史博物馆，然而这个馆是98年开的，证据是他们的官网上写了13年举办开馆15周年纪念特别展，也就是说剧7上映的时候这个馆已经开了，但是咱的94年时间线里面这个馆距离成立还远着呢=，=） “仏光寺？”服部平次挑了挑眉毛。“我能问一下，那座寺庙的住持你有了解吗？” “住持？”千贺铃想了想之后说道。“那是个老爷爷，但我不是很熟，怎么了？” “现在这位老爷爷还在管事吗？”服部平次问道。 “应该还在……”千贺铃回答之后立刻意识到了服部平次想说什么。“你难道怀疑那个佛像在仏光寺里面？” “不太可能，”服部平次摇头。“你刚才也说了，那里的住持老爷爷还健在——你可能不知道，樱正造先生和杀人凶手都同属于组织‘源氏萤’，而除了代号为‘武藏坊弁庆’的杀人凶手和代号为‘源义经’的首领之外，其他人都已经有充足的证据证明被谋杀了。你想想，如果首领源义经但凡对组织还有一点控制力，他会允许这种事情发生吗？尤其是除了他之外，组织内的活人只剩下弁庆和樱正造之后到樱正造被谋杀的这几天里，他有可能什么反应都不做吗？” “你的意思是说，弁庆软禁了源义经，并且使他成为了傀儡？”千贺铃愕然。 “这是一种可能，但我更倾向于首领死了。”服部平次耸肩。 “死了？”千贺铃困惑道。“为什么？” “这张藏宝图，是藏宝者，也就是首领源义经写的，这点毫无疑问——也只有他有这个权力和地位在自己动了宝物之后不会被其他人反对。”服部平次耐心解释着。“那么请问，如果首领在被软禁之前就把宝物送了出去，那么弁庆还有什么必要软禁首领，又为什么要画这样的藏宝图？而如果是在被软禁之后才把宝物送了出去，道理一样，同样无法解释为什么要画藏宝图。像这样把宝物交给手下自由争夺，最正常的可能性就是他知道自己无论如何也无法继续拥有首领的权威了——‘源氏萤’并没有连杀多人的履历，因此最多也就是有期徒刑，所以被警察抓住这种事情是不可能让他像这样做出接近于安排后事的行为的。” “换言之，最好的解释也就是源义经知道自己已经得了无法治愈的晚期顽疾，无论如何也无法活下来了，这也符合藏宝图这种东西最常见的用法。而换言之，如果义经真的是某位主持，而且将自己的宝藏藏在了寺院里的话，我估计那个寺院最近一定刚刚换了一位新住持……”说到这里的时候，服部平次突然有些犹豫——因为如果按照这个推论的话，新的主持应该就是武藏坊弁庆本人才对？ 这个推断虽然理论上比较合理，但从现实状态看的话怎么说也未免太扯了一点吧…… “那么，我们应该去那边调查换了主持的寺庙吗？”千贺铃显然并没有发现个中玄机，只是点了点头。 “嗯，”服部平次点了点头，从病床上坐了起来，然后从千贺铃为他让出的空位当中下了病床，站了起来。但刚一站起身，他就立刻觉得眼前一黑，天旋地转。“呜——” “啊！！！” 伴随着千贺铃的一声惊呼，服部平次的大脑从一片空白当中恢复了过来。尽管视觉还是一片漆黑，但听觉和体感已经重新开始工作。 【我……倒在地上了吗？】 紧接着，传来的是开门的声音，随后是毛利兰的声音。“怎么——啊！？” 这时，服部平次才意识到自己的额头似乎顶着的并不是硬邦邦的地板，而是什么虽然也没有温度，但却柔软很多的东西。 “服部先生……”这时，身前传来的千贺铃有些惊讶地声音传来。“您没事吧？” “啊？”服部平次的视野终于从黑暗当中摆脱了出来——但仅仅是部分摆脱，因为他发现自己的一部分视野被什么东西挡住了。 那是被他撞倒在地的千贺铃胸口处的交襟处的衣服。 “抱歉……”服部平次连忙撑住旁边的地板，坐在了地上，向已经站起身，打算将他扶起来的千贺铃道歉。 “还是先休息一下吧？”千贺铃提议道。“你现在的身体还很虚弱……” “我们需要尽快过去，”服部平次摇了摇头。“我有些心慌——不是身体原因，而就是单纯地感觉不安。” ———————— 芬兰的地形很有意思，大概是一个葫芦形状，其腰部纵深很窄。而苏联在39年10月提出的方案是用芬兰腰部地带的5500平方公里开发度较低的领土换取芬兰在对苏联有战略意义的地区的2700平方公里领土（包括芬兰在北冰洋的唯一出海口贝柴摩，极度靠近苏联重要城市列宁格勒的卡累利阿地峡附近的12公里战略纵深，赫尔辛基附近的汉科半岛和几个对苏联具有战略意义，而芬兰则没有充足的国力进行利用的小岛。）总体来看，这样的领土交换能极大地改善芬兰的领土防御困境，但条约本身却会影响芬兰东南部城市维堡的战略防御态势，而且条约还要求拆除芬兰的曼纳海姆防线。苏联相当于开出了非常优厚的条件，但却威胁到了芬兰本身的自保能力。（尽管事实证明这点自保能力有没有都一样，甚至反而可能还帮助苏联意识到了自己军队的落后） 下一个问题（来个简单一点的），我们都知道欧洲古代最伟大的真正的罗马帝国（这部分留作下次的问题）最终的结局是分裂成了东西两个罗马帝国，那么请问，东罗马帝国和西罗马帝国哪个灭亡的比较晚？ 第六百一十九章——kurama ＆ jade dragon “在这附近吗？”跟随着柯南向山上走着，千羽已经打开了辅助单元，开始以全功率捕捉附近的画面细节。 “还在上面一些，”柯南则大概是在回忆着什么。“还要到上面的僧正谷不动堂才行，和这里还有一点距离。” “上面吗？”千羽挑眉。“你们当时就是按照这条路线追踪的吗？” “是的，”柯南点头。“所以再向上的部分我们不能走正路，需要从丛林里面走过去来回溯当时的道路……差不多就是这里了。” 说到这里的时候，柯南指了指道路旁边——那里似乎是一根倒下的树的树根，从他们面前一直向前方更高处延伸。 “你们当时是在上面从这根树根滑到这里的？”千羽试着用辅助单元观察着从小道到树根之间的泥土当中的痕迹——为了在山上建立这样的小道，建筑者对这一部分的泥土进行了平整。如果有人从上面以很快的速度跑下来的话，踩在这一部分被平整过的泥土上并被抵消掉纵向动能之后必然会在这里的平整土壤上留下一个很深的坑。 但并没有什么痕迹，大概是因为时间已经过去太久了，就算曾经有什么痕迹也早已经被风什么的磨平了。 就这样，三个人在柯南的带领下向上沿着土坡上的绵延树骸向上走着。 “你当时是不是从这里滑下来的？”突然，千羽说道。 “是，你怎么知道——”这样说着，柯南的目光锁定在了前面的树干的一个弯折处，这才恍然大悟。“啊，你是看到了这个吗？” 在前面的弯折处，一块异常的树皮破损相当显眼——如果柯南没记错的话，昨天他在追击袭击者的时候曾经从这棵树上面滑下来追击，而就在这里的时候，他利用脚在树皮上刨出了一个坑，之后通过这样的方式改变滑行方向。 “嗯，”千羽点了点头。“这种不规则的痕迹，再考虑到痕迹的大小，正好也就是你我这样的脚差不多了。” …… 大约五分钟之后，一行人来到了僧正谷不动堂的位置——服部平次据说就是在这里被袭击者袭击的。值得注意的是，这附近有相当多的又粗又高的树木，如果像柯南之前向千羽提起过的那样站在树上袭击的话，他们确实几乎不可能发现。 “就是在上面了，”这时，柯南指着不远处的一棵树说道。“他当时就是在那棵树上面射的箭，然后射在了这棵树上。” “唔……”藤原微微眯起眼睛，随后走到柯南指向的箭射中的树木。“我看到了箭痕，但显然箭已经被取走了。” “嗯，所以说袭击者射箭的地方是在——”千羽看向袭击者当时躲在的那棵树的方向，却一时间顿住了，随后浮现在他脸上的是有些微妙的神色。 原因无他，因为他捕获到了某人的手机信号。虽然现在没有进入临战状态，所以他没有完全启动信号基站的功能，但他仍然对一部分人开启了监控，只要这些人的手机信号进入他的一定距离内，他就可以完成捕获。 他检测到了来自西条大河的手机的2g信号，但他怎么会在这里？ “怎么了？”柯南看到千羽的表情有些奇怪，立刻问道。 “没有，我只是在想一些事情……”千羽思忖了片刻之后，皱着眉头说道。“为什么他在逃亡的时候选择在山里绕你们，最终通过烧木桥的方式摆脱你们？如果是我的话，就根本不会重新绕回鞍马山里，而是尝试利用交通绕开你们。” “大概是他没有把握——”说到这里的时候，柯南似乎想到了什么，陷入了沉思。 “他为什么会在这里有把握甩开你们？”藤原也意识到了问题在哪里。“他不可能在你们来之前就准备在这里刺杀你们，所以不可能为了刺杀你们而提前掌握这里的地形，无论如何最多也就是由于某种原因而对这里的地形异常熟悉，因此在你们来到这里的时候选择顺势动手罢了。那么问题在于，为什么对方会对这里如此熟悉？” “至少，我想到了一种确实可能的情况，虽然说可能需要咨询一下附近的居民才比较方便确认，但这确实是很有可能的状况。”千羽阴沉着脸，读取着辅助单元的讯息。 就在他将识别功能的功率追加给信号基站功能，通过这种方式对附近的手机进行搜索之后，他很快就找到了同样熟悉的号码——但这个号码出现在这里是更加令人错愕的事情。 远山和叶的信号也出现在了这里，而且根据附近基站没有搜索到远山和叶的信号的事实，可以推断出她应该处在鞍马山的深山之中。 几乎就在千羽得到这个消息的同时，西条大河的手机信号也消失在了山下的信号基站的范围中。 …… “看起来这位住持仍然健在，”服部平次，千贺铃和毛利兰一同从仏光寺的正门当中走了出来。“那么，基本也就可以排除这种可能性了。”一边走着，服部平次一边说着。 “所以就应该是去调查剩下的那些寺庙了吧？”毛利兰问道。 “是啊，”服部平次点了点头。“所以我们先向左——” 就在这时，服部平次突然停了下来，让仍然向前走的毛利兰和千贺铃吓了一跳。“怎么了？” “我刚才好像看到了‘玉址’……”带着有些不确定的语气，服部平次就这样偏离了原来的道路，走向了不远处的一个木牌。 那是竖立在墙边的一个看起来并不怎么显眼的牌子，上面写的是“玉龙寺址” 玉龙寺，这个名字出现在一个以玉字形状作为提示线索的藏宝图标识的答案范围附近可不像是什么偶然现象。 就在这时，服部平次的手机响了起来——手机号码属于远山和叶。 在鞍马山上，千羽的眉头紧锁。 ———————— 西罗马帝国在4世纪灭亡，而东罗马帝国在15世纪才在奥斯曼土耳其的围攻下灭亡。虽然说东罗马也被戏称为败仗庭，但多少还是撑了很久的。 下一个问题，第一罗马是东西分裂前的罗马，第二罗马是拜占庭，那么第三罗马是哪个国家？ 电脑键盘坏了 看最快更新无错小说，请记住 https://www.52wx.com！章节内容正在手打中，请稍等片刻，内容更新后，请重新刷新页面，即可获取最新更新！ 第六百二十章——水晶珠与钻石 “和叶，你在哪里？今天怎么一整天——”服部平次还没有问完，就已经被对面明显经过变声的声音打断了。 “这个女孩现在在我手上，”对面的声音有些闷声闷气，但从音色来看应该是属于男性的声音。“一个半小时之内一个人到鞍马山的玉龙寺内，你敢报警的话她就没命了！”还没等服部平次追问到底发生了什么，对方就已经挂断了电话。（作者：仏光寺到鞍马山的距离大概在15-16公里之间，这个距离自驾大概是40分钟左右，但问题是到了鞍马山之后还需要寻找玉龙寺旧址，所以如果服部平次最开始在仏光寺以南的地方，或者遇到了堵车，一个小时是不够的，因此合理的时间要求应该是一个半小时甚至两小时。） …… “……”千羽阴沉着脸听完了整个过程，随后取出了手机。 “你要干什么？”柯南好奇道。 “先把这件事情跟平次哥哥说一声吧，或许他那边有什么新发现可以跟我们的推测相吻合也说不定。”这样说着，千羽用手机拨打了服部平次的电话。 但是，让千羽没有想到的是，接电话的并不是服部平次。 “什么？”千羽一脸错愕。 “是的，”毛利兰焦急的声音才从辅助单元和耳边两侧同时传入千羽的脑海中。“服部刚才被绑匪告知和叶被绑架了，然后他们让服部在一个半小时之内赶到鞍马山。” “鞍马山？我们现在就在鞍马山，”千羽转过身，将自己的表情展示给没有搞清楚发生了什么的柯南和藤原。“小兰姐姐，您是说和叶姐姐被绑架到了鞍马山的玉龙寺是吗？” “玉龙寺？”念叨了一遍这个名字，柯南和同样不明所以的藤原交换了一个眼神，随后便向旁边正好在打扫的工作人员进行了询问。当千羽已经挂断了电话之后，柯南也随即告诉了他玉龙寺的具体位置——那虽然是一个已经废弃的寺庙，但曾经也有不少人气，因此有一条相当完整的道路可以从附近的山脚攀登上去。 “如果那个就是玉龙寺的所在位置的话，那条道路我熟悉，”柯南这样说着。“当时我们追击袭击者的时候就是从那里一路跟上去，直到他砍掉了那座吊桥我们才被甩开的。现在看起来，那座吊桥距离玉龙寺应该不超过200米。” “是的，所以现在有一个问题，”千羽看着柯南。“对方要求服部平次本人前来，然而正主现在显然来不了，我们怎么办？” ………… 一小时二十分钟后，玉龙寺遗址——虽然根据当地人的说法，这里已经被遗弃，但可以看出这里现在完全不像是一个像他们说的那样废弃了五年以上的的寺庙，而是一座经过精心维护的基地。 “哒——哒——”在这样慢慢悠悠的脚步声中，服部平次不紧不慢地沿着台阶拾级而上。 “是什么人？”突然，两名带着狰狞的能剧面具的人从两旁的树后闪出，手上的铁剑散发出令人胆寒的光芒。 “告诉你们的主子，”服部平次只是淡淡道。“服部平次来了。” “服部平次？”两人显然知道他要来的事情，其中一个人立刻就转身向上跑去，只剩下一个人还对服部平次保持着最低程度的戒备。 和服部平次所想的不一样的是，那个人只是跑了大约20米左右就停了下来，转而开始喊了起来。“服部平次来了！” 几秒之后，更远处同样响起了类似内容的话语。“服部平次来了！” 一共喊了五声——如果都是按照这个布置模式的话，对方至少有10名手下，而这里距离寺庙至少也有100米以上。 非常具备纵深的配置，一旦进去，想要出来可就不那么容易了。但没办法，还是需要进去，否则人质的下场只有一个。 不过话说回来，就算自己进去了，人质的下场是否也同样只有一个呢？ 但就算如此，还是需要尝试一下——否则也说不过去。 伴随着逐渐接近的，同样通过近距离喊话的方式快速传递的指令，最开始向上喊话的那个人示意服部平次跟他来。 ………… 当服部平次缓缓走进这件虽然昏暗，整备却相当完善的寺庙之后，第一眼看到的就是站在大殿前方的带着老翁面具的袭击者和被他控制着的远山和叶。 “你终于来了，服部平次，”老能发出了服部平次感觉有些耳熟的声音。“我还以为你会像一个胆小鬼一样落荒而逃呢。” “我显然不会做出这么愚蠢的事情，你觉得呢？”服部平次反问道。“好了，你把我叫过来，是想做什么？” “你之前用来寻找初恋情人的那颗水晶珠，”老能说道。“把那个东西给我——毕竟那东西很值钱，我需要这个东西。” “你需要的是那个水晶珠，亦或者只是钱？”服部平次微微皱眉。“我想既然你知道我有那个东西，你也同样应该知道那东西对我来说意义非凡。” “除了那个之外，你还有什么值钱的东西吗？”老能微微昂起头，反问道。“如果你还有方便变现的东西的话，我倒是不介意换一个目标。但问题在于，你真的还有什么可行的替代品吗？” “我当然有，”服部平次点了点头。“高品质钻石，又便携又值钱，不知道你有没有兴趣收下，然后换我们安全离开？” “钻石？”远山和叶满脸惊愕的表情。 “钻石？”老翁的声音严肃了起来。“你有带来吗？如果没有的话，我想我很难相信你不是打算借机逃跑。” “我当然带了，”这样说着，服部平次从口袋里取出了一个黑色的小盒子。“这里面是两颗价值连城的高品质大型钻石，估价超过500万円。” “我需要先验货，”老翁说道。“把盒子放在地上，让我的人检查一下。” “你先放人，”服部平次丝毫不让。“要不然你把钻石拿走了，却不放我们走，那该怎么办？” “也行，”老翁回答道。“我可以先把这位小姐还给你，但我想立一个君子协定作为交换条件——我们两个人的交易很愉快，所以我想你没有理由骗我不是吗？” “你是否已经找到了佛像的所在位置？如果找到了的话，请告诉我。” ———— 第三罗马，指俄罗斯帝国（沙皇俄国），之所以有这样的称呼是因为他们自认为拜占庭帝国的继承人，而后者是第二罗马。 今日份的问题，清华家是什么？ 第六百二十一章——谈判破裂 “佛像？”服部平次瞥了一眼老能身后的建筑。“你是说被你们偷走的那尊佛像吗？” “你说呢？”老能反问。 “就在这里，”服部平次淡淡道。“骑驴找驴的感觉怎么样？” “这里？”老能的语气突然变成了质问。“那你倒是说说在哪里啊！啊？” “如果我现在告诉了你，我怎么保证我的生命安全？”服部平次耸了耸肩。“相信我，你只要肯花时间就一定能找到。” “…”老能沉默了片刻，随后突然将手中的远山和叶向前推去。“回去吧。” “哎？”和叶踉跄了几步，这才转身，有些惊讶地看向老能。 而老能用肢体动作示意她快点过去。 就在和叶走到一半的时候，老能突然再次开口了。“等一下。” “？”和叶转过身，稍有些担心地看向老能。 “服部平次，”老能说道。“把你的宝石放在地上，然后向另一边后退。” “好的，”服部平次点了点头，随后以半蹲的姿势将装着钻石的黑色小盒子轻轻扔在了地上。“然后向那边退——” “我刚才就想问了，”老能突然又说道。“你的衣服是不是有点紧？” “…”服部平次沉默了一下才说道。“为什么会有这种问题？” “因为我总觉得你是不是太高了一点，”老能向前走了几步，仔细打量着服部平次。“你应该没有比你的宝贝女朋友高这么多才对吧？” 还没有等服部平次说什么，寺庙门口原本暗着的一盏灯突然亮了起来——缓慢地完成了三次黑白变换之后，又变成了快速闪烁。 “你们…”就在服部平次和远山和叶还没有反应过来发生了什么的时候，老能沉声说道——话语当中还带有一丝愤怒。“报警了？” “和叶快过来！”服部平次突然大声喊道。与此同时，他从衣服口袋里掏出了两柄指虎。 在和叶反应过来之前，老能就已经骤然开始急速，急剧拉近与和叶之间的距离。与此同时，原本挂在腰间的武士刀也被从刀鞘当中抽出，在与刀鞘的摩擦当中发出如女妖一般的凄厉怒嚎。“死吧！” “当！”伴随着清脆的碰撞声，服部平次已然先一步赶到和叶身旁，用指虎的间隙架住了武士刀的刀锋。 “从这个角度看，你就更不像服部平次了，”老能发出一声冷哼。“你是谁？” 伴随着这样的质问声，原本用双手挥砍的老能突然松开了一只手，同时用另一只手抬起武士刀，微微下压刀头之后从另一个角度以刺的动作攻向服部平次。 “啪！”服部平次的反应非常快，立刻用两只手的指虎共同架住了武士刀的刀背，用力向地上压，而脚也已经抬了起来，似乎是准备将被压低的武士刀踩到地上。 这时，老能没有用于挥砍的那只手却也已经动了，但没有用于控制武士刀，在武士刀的刀刃上再加一层力道，而是从身体另一侧如鬼魅般抽出了一柄短刀！只见他并不是以常规姿势将短刀拔出刀鞘，而是以反手的姿态用扭曲到极致的手腕从刀鞘当中将刀挑出，刀尖刚一出鞘，便在手腕的回转力下划过一道完全避开了服部平次双臂范围的弧线，拉向他在半俯身状态下完全暴露在老能面前的咽喉部位。 “呲——”尽管服部平次已经在反应过来之后立刻向后避让，但短刀仍然从他的喉部轻轻划过。但奇怪的是，短刀似乎砍在了什么崎岖的东西上，只是和咽喉部位的衣领碰撞了一下便骤然跳起，根本没能使上力。 “！？”老能的肢体动作似乎相当惊讶，甚至都没有继续进攻，而是惊讶地看着连退几步，心有余悸地抚摸着自己的衣领的服部平次。 “还真是……”陌生的声音从服部平次的口中发出，而他也立刻意识到了状况。“啊，看起来这个东西似乎坏掉了呢？“ “你是……”老能面色阴沉地看着服部平次。“那个白头发的小子……” “是，那又如何？”藤原索性将帽子摘了下来，反问道。“如果你没有把服部平次打伤，导致他在赶来的过程当中突然昏迷的话，也轮不到我来这里。” “无论你是谁，我们都应该有过约定，不能报警，”老能摆出了双刀流的架势。“既然你们敢于违背约定，还敢过来装模作样，那就只好让你们死在这里了！” “哦对了，”看到重新用两柄指虎摆开架势的藤原，老能突然带着有些卖弄的语气说道。“我要提醒一下，我这柄短刀可是涂了见血封喉的剧毒哦！刚才算你走运，现在已经没有什么再能够在和这柄短刀亲密接触的时候救你一命的东西了。” “那就试试看吧，”藤原微微俯下身，准备专心应对老能的攻势。但就在这时，旁边原本始终没有动的带着面具的“武士”们也动了，从藤原的两个侧后方包围了上来。 “小心，”藤原瞟了一眼两侧，飞快地用其中一只指虎割断了捆绑住和叶被绑在背后的双手上的绳子。“小心，援兵应该快到了。” “你的皮肤是怎么回事？”和叶问道。“我记得你应该很白吧？” “一点化妆而已，”藤原微微勾起嘴角。“算是相当容易的手法呢。” …… 与此同时，山下。 “都怪你把我吓坏了，我崴到脚了！”少女靠在路边的一棵树上，带着些许哭腔对着不远处凶神恶煞般的武士说道。 “啊……”武士显得相当无奈。“那……那我扶你下去，你在山下的长椅上坐一会儿，恢复之后就赶紧走，别上这座山。” 这样说着，武士走向少女，打算将她扶起来。但就在他靠近少女的一瞬间，他的表情凝固了，为这一切注解的只有电击枪的蜂鸣。 萤笑盈盈地看着带着不可思议的表情瘫软下来的武士，轻轻点了一下他的额头。“为什么要这么大意呢？这可是不对的哦~” 第六百二十二章——两面狙击 “当！”当藤原再一次用指虎隔开了武士刀之后，他知道再这样下去迟早要出事——不得不承认，尽管对方拿着更长的武士刀确实占了便宜，但对方在近战格斗上的反应和经验也确实在自己之上。自己在狼狈防守之余做出的反击都是那么苍白无力，但对方的进攻套路却经常会让自己猝不及防。 唯一的好消息大概就是这位之前被绑架的小姐确实有两把刷子了——藤原本来还以为她只是个文弱女子，现在看来对方绑架她大概是用了什么非正面对抗手段才对，否则就算来十个人也不一定是这位小姐的对手。 但如果让她来和自己面前这位老能单打的话，恐怕也不是对手吧……所以现在他们两个人如果继续留在这里而不想办法逃离的话，大概就只有被老能和这帮人围攻到死的局面了。 和叶那边相对来说是中距离对峙比较多，只是轮流派一两个人上来和和叶对抗罢了（人多了容易误伤，没有配合的情况下车轮战才是最好的选择），但自己这边完全就是陷入了老能的近身强攻当中，想要脱身又谈何容易？ 就在藤原对现在的状况感到颇为棘手，不知道该如何处理的时候，异变陡生。 “啊！”黑暗当中传来了属于成年男子的惨叫声——当藤原和和叶都下意识地看向那边的时候，才发现那边的黑暗当中影影绰绰地站着几个人影。 应该是敌人吧？毕竟自己人没有理由一直站在那边……但问题是，那边出什么事了？ “在墙上！”伴随着一名反应很快，立刻开始看向其他地方的武士的手指向一个方向，藤原和和叶同时开始思考的问题也得到了答案。 橘千羽平稳地站在只有薄薄的一层的墙壁上，手中正好在伞柄上拉了一下。毫无疑问，刚才那边的惨叫正是来自于橘千羽手中的无痕伞射出的弩箭，而他现在正在做的也正是射击之后的重新上膛动作。 而此时，之前黑暗当中的其他人已经反应了过来。他们的反应并没有体现在叫喊或者跑过来之类的显然不够快的地方，而是体现在了更快的地方。 伴随着手上的一个动作，千羽原本和无痕伞的瞄准具处在同一条直线上上的视野瞬间被大面积的伞面所覆盖。之所以他放弃了马上就能开始的新一轮射击，是因为在伞面展开的第一瞬间，两声利刃划在伞面上的声音就已经响起。紧接着，两根箭矢就这样掉在了地上。 这也是千羽没有选择突袭老能，而是选择射击黑暗当中的人的原因——目前藤原虽然处于劣势，但仍然远远没有到崩盘的程度。但如果真的放任这边的弓箭手的话，别说崩盘了，恐怕命都会直接丢掉才是。 但既然千羽选择了救场，这也就意味着他所拥有的的突袭优势已经丧失殆尽——由于关闭了伞面，因此千羽是没有办法看到伞面后面的景象的，因此剩下的……已经被千羽观测到的两名还有战斗力的弓箭手可能正在瞄准着自己的伞面。只要自己关伞，将视野暴露给他们，那么自己恐怕第一时间就会招来更多箭矢的亲密问候。 但还好自己所处的地方相对来说比较昏暗，因此自己这边如果做出了反应的话，对方可能需要一点点时间才能反应过来。既然如此…… 在几秒钟的等待之后，千羽毫无征兆地关闭了无痕伞，重新开始观测那两名仍然保有战斗力的弓箭手的具体位置。但他接下来做的事情并不是射击，而是重新将伞打开。在他重新打开伞之后，又有两发箭矢砸在了伞面上。 在这时，千羽才稍微调整了一下手部的位置，并且扣动了扳机。如果说大家都是站在原地的话，千羽这样有无痕伞作为远程防御盾牌的战斗单位几乎就是不可战胜的。只要谨慎地处理射击窗口以防在瞄准期间被击中，那么千羽完全可以100%完全保险地白打对面的远程攻击手。 已经干掉了两个，还剩下一个，不过这个敌人不应该在现在进行攻击，因为有更稳妥的方法…… 就在这时，强力的碰撞声从伞面的另一侧传来，紧接着是来自老能的惨叫声。“啊！！！” 在另一侧的墙壁上，柯南从墙沿上跳回寺庙外的身影从除了千羽和背对柯南的武士们之外的所有人眼中一闪而过。 再一次关闭无痕伞的伞面，千羽利用这个射击窗口瞄准了被柯南的踢球声吸引到，下意识地转过身的最后一名弓箭手，并且再一次扣动了扳机。 无论这些家伙在哪里学会的射箭，他们肯定不是在实战场上学习的…… 等一下，不来自于实战的弓箭技术，听起来似乎有点耳熟？ 西条大河和千贺铃之前都曾经表现出掌握弓道的特征，但如果说那个带着老能面具的袭击者拥有似乎比那些弓箭手更加崇高的地位，再考虑到这个老能似乎拥有胜过藤原的战斗能力和不差太多的身高的话，千贺铃实在是很难和这位老能的身影重合起来。 那么，结论就是老能是西条大河，而这些弓箭手的箭术都是来自弓道？这么说的话，这些武士掌握的是剑道？ 重新给弩箭上膛，千羽对准了老能，打出了下一发弩箭。如果说是老能面具的话，面对这种偏侧的射击看起来应该会相当棘手才对？ 但事实上，老能并没有被这种射击所困扰，而是在和藤原的对抗当中抽出时间来，用武士刀的刀身干净利落地挡下了弩箭的箭头，并且立刻衔接上了对藤原的下一套疯狂进攻。 【怎么可能？老能的面具由于眼部开口相当狭窄，因此对于这个角度的射击应该是死角才对！】千羽的眼中闪过一丝惊讶，但却在下一个瞬间的观测当中得到了理由。 老能的面具上，眼部的孔洞似乎被扩大了一圈。这显然不是老能面具的眼部本来应有的大小，而是由于人为因素而被拓宽到这个程度的。 ———————— 事实上，这是因为老能吃了一次和叶的天外飞袜的亏之后再在新的面具上做的改进，目的就是为了拓宽视野。 ———— 清华家是日本古代的一种家格制度（类似于门第的九品中正评定当中的门第等级那样），而清华家是仅次于最高的摄关家家格，是在江户时代之前也可以担当位极人臣的左大臣和太政大臣的上流家格。（但相比之下，更加崇高的摄关家成员垄断了几乎可以与皇帝比肩的摄政与关白的位置） 今日份问题：为什么1066年被英格兰人认为是他们历史上重要的转折点？ 第六百二十三章——寺门对峙 “那个小子够麻烦的，”在一记下劈被藤原用双指虎架住之后，老能向千羽的方向示意了一下。“看起来只好请你先不要妨碍我，让我有机会专心和那家伙对抗了。” “吃着碗里的想着锅里的可不好吧？”藤原用双手勉力扛着老能加在武士刀上的力道，反问道。“连我都搞不定，还想去对付他？” “别小看我！”闪身避开了千羽的下一发弩箭之后，老能突然说道。“如果你想要领教一下剑道的精粹的话，我可以成全你！” 还没等藤原做出回应，老能的攻击就已经再一次展开。这一次的攻击角度却正经的异常，让藤原格挡得相当轻松。 然而就当藤原完成了格挡之后，老能的下一步变招却让他猝不及防——在被柯南踢掉了短刀之后就开始重新都用来持握武士刀的双手分开，让武士刀就这样自然坠落，而空出来的双手则抓住了因为没能及时针对老能的收力而做出及时反应的藤原向前探出的双手，就这样将藤原继续拉向自己的身前。 “！！！”藤原大吃一惊，来不及做出反应就被老能拽到了身前，随后腹部就被老能用膝盖狠狠地给予了一击。“呜！” 仅仅就是利用了放弃掉武士刀这样一个出乎藤原预料的动作，老能就将原本苦苦支撑了许久的藤原一举击溃。这样的差距并非来自于双方在身体素质方面的差距，而是单纯来自于近身格斗方面的经验。 “哼！”看着已经跪在地上，失去了战斗能力并被自己对准了千羽的方向来充当肉盾的藤原，老能哼了一声，随后便将目光转向了正在准备下一次射击的千羽。“……” 千羽静静地和老能注视着，完全没有即将被攻击的那种恐惧感——事实上，他很清楚现在什么样的行为才是最正确的。 自己现在站在墙上，对于只有近战能力的老能并不是什么很好追踪的敌人。因此他最合适的攻击目标大概是…… 正如他所料，老能在藤原的身体的掩护下重新捡起武士刀，开始缓缓走向已经逐渐被武士们围而不攻的和叶，打算以一对一的方式干净利落地击败她。 但自己面对这些事情什么也做不了——刚才的状况已经证明了自己无法在20米的距离上让弩箭突**于戒备状态的老能的武士刀。他无法击败这名老能，或者准确来说，他无法独自击败老能。想要击败对方的话自己的弩箭这种不够快的东西是不够的。而拥有飞行速度更快的攻击武器的人现在在哪里呢？ 就在这时，他的福尔摩斯臂章响了。 “嗡——”凄厉的鸟鸣声再一次响起，将所有人的目光再一次锁定在了千羽对面的墙壁上。这一次柯南没有任何的回避，也没有像之前那样攻击完就跑，而是相当张扬地就这样站在墙沿上，冷冷地看着老能。 老能没有任何言语上的回应，只是缓步退到了距离其他武士更远的地方——自己是全场的最强战力，所以对方必然是冲着自己来的，因此离其他部下远一些可以让自己专注于对抗这个孩子踢过来的东西。 不过这一次，他的判断出现了错误，因为柯南踢出的足球根本没有向他的方向飞去，而是从他的身边飞了过去。在老能面具后恍然大悟与后悔并存的神色中，拦在和叶和寺院大门之间的三名武士被这一记强力攻击如保龄球瓶子般全数击倒，而和叶也似乎是立刻做出了反应，从倒地的武士们中间穿了过去。 “快追！”老能对还没有反应过来的武士们喊道，随后自己也向寺门口追去。但就在第一名武士冲出寺门口的一刹那，却似乎被一堵无形的矮墙拦住了似的，就这样骤然失去平衡，随后便一头向前栽倒在地上，什么动静也没有。而其他武士也都停了下来，像是看什么魔鬼似的看向门口。在这时，老能突然意识到自己放松了对有射击能力的千羽的看管，转头时却发现千羽已经从墙沿上消失了。 【因为担心被我击败所以跑掉了吗……】老能的眉头舒展开来，重新看向门口。 “啊啦啊啦~”带着那宛若个人标志般动人心神的笑容，萤站在寺庙门口，端着一根甩棍并玩味地看着武士们。“就这样粗鲁地冲向一位年轻女孩可是很失礼的行为呢，所以我也只好勉为其难地给他们一些小小的教训啦~” 而当她的目光转移到已经倒在地上的藤原之后，却微微蹙起了眉头，并看向了显然就是始作俑者的老能。 【这些菜鸡都好对付，但这个老头子大概不是那么容易打发的角色吧？尤其是藤原被打倒之后，自己这边的正面作战力量未免也太单薄了一些——】就在这时，萤突然露出了有些错愕的表情，随后便将目光重新转向了老能。 “那边的老头子，”萤的声音骤然提高了。“和我打一场吗？在这里！” “在寺庙门口？”老能反问。“为什么要在那里和你打？你进来岂不是有更宽敞的场所？” “居然敢否决lady的提议，还真是不解风情呢，”萤装模作样地叹息了一番。“lady的疑问句如果真的当做询问的话，可是要吃亏的啊！” 萤的言外之意很简单——我就在这里等着你攻过来了，有本事你我就在这里大眼瞪小眼，我们完全不怕。 她有恃无恐的原因很简单，而老能也知道，毕竟警察马上就要来了，拖时间对老能他们是最糟糕的情况。 所以片刻之后，老能发出了一声呼唤，在让武士四散开之后便缓缓走向了萤。 萤盯着老能手中的那把武士刀，呼吸急促了起来。虽然做出一副满不在乎的样子，但这都是有目的的，她本人独自面对能够击败藤原的人时的心理压力还是很大的——虽然已经没有以命搏命的对抗了，但在闲暇当中偶尔会有的切磋当中，自己往往处在下风。 【希望你们的计划能够赶紧奏效，我拖不了这个家伙多久啊……】萤轻轻咬住了嘴唇，微微俯下身，盯着缓缓走来，相当放松的老能。 第六百二十四章——伏击与反击 甩棍对武士刀，萤没有任何把握，但自己在武器上至少没有大概是用指虎来对抗老能的藤原那么悲剧。如果借助这里的狭窄地形的话，说不定还能对抗一下吧…… 老能仍然不紧不慢地向她走近着，仿佛他根本就不认为萤能够对他造成什么威胁。事实上，就连萤自己也没有把握一定能够击败老能。 老能微微低着头，似乎并没有直视萤的眼睛，而是看着萤手中的甩棍。万变不离其宗，萤的眼睛又不能杀人，能够对老能造成威胁的也就只有手脚和那根甩棍了。 来到萤面前，老能双手紧紧握住武士刀的刀柄，举刀便砍向萤，却将自己的身体正面在这个短暂的窗口内完全暴露在了萤面前。“破绽！”萤自然不会放弃这样的绝佳良机，右手立刻就将甩棍的末端打向了老能的右肋。 但萤没想到的是，老能在右肋被甩棍狠狠打中之后并没有呈现出被击倒的状况，反而是只用左手握住武士刀，而右手已经提前松开了武士刀，在甩棍打上来之后用大臂夹住了甩棍的末端，之后在萤急忙试图将甩棍抽回的时候用右手紧紧抓住了甩棍末端的小突起。 “切！”萤将另一只手也握到了甩棍的棍柄上，试着用了一下力，却发现自己的双手的力量虽然确实可以和老能的单手一较高下，但短时间却也没法把甩棍抽回来。 最麻烦的事情在于，老能的另一只手可没有用在较力这种无聊的事情上，而是还握着那把高悬在萤头顶的武士刀。 “死吧！”伴随着这样的怒吼，老能并没有让武士刀劈下，而是右手将萤向自己的方向拉，右脚也直接抬了起来。 “呜！”萤的小腿前侧被老能脚上踩着的木屐前端狠狠踢中，使得萤立刻弓起了身子。 “功夫这么菜……”直到这时，老能才将高悬了许久的武士刀劈了下来，打算一击将萤在这里格杀。“就别学着义经出来行侠仗义了！” 但现场能反抗他的可不仅仅只有已经被打倒的藤原和萤，也不仅仅是需要重物才能发起强力攻击的柯南。 “呃——”拿着武士刀的手顿在半空，原本被他握在手中的半截甩棍也落在了地上。究其原因，只见一根弩箭就这样插在了老能的左腿外侧。 “我现在身处黑暗之中，”千羽的声音在老能的右边响了起来。“你能拿我怎么办？” “！”老能立刻转向了右侧，仔细看着黑暗当中，试图寻找千羽的踪迹。 但问题在于，左侧中的弩箭怎么可能来自右边的射击者呢？而千羽的声音又一定是千羽发出的吗？ 第二发弩箭就这样扎在了老能的后心上，但弩箭并没有能够穿透进去。恐怕是因为他穿了类似于护甲之类的防护衣物吧？这样想来，自己之前那箭能够的手大概也就仅仅是因为对方没有真的牺牲灵活性，给自己套上全身护甲吧？ “……”回头看向了千羽真正所在的方向，又看了一眼之前千羽声音传来的地方，老能最终还是选择了转过身，最终微微俯下身，以令千羽惊讶的速度钻进了他这边的丛林。 “失策……”千羽这时才意识到自己还没有选择转移似乎有些不够失策——如果说在这座寺庙里呆了很久的话，这附近的丛林显然是相当熟悉……如果说牛若丸能在那样的复杂地形下完成快速机动，那么老能或许也能在这里完成这样的任务。 当然，在老能已经钻进来的情况下转移是更愚蠢的想法，毕竟转移一定会发出声音，而这个距离上声音已经根本逃不过对方的耳朵了。 这样想着，千羽微微俯下身，再一次端起了重新上膛的无痕伞——反正不能跑，还不如待在原地，准备一次伏击，在近距离攻击非防御区，争取到老能乱掉阵脚所产生的的时间之后再想办法转移。 突然，老能的行动穿过草丛产生的杂音消失了，这附近的丛林在这一瞬间陷入了罕有的宁静当中。 虽然千羽的辅助单元能够提供微光夜视能力，但毕竟不是热成像那样霸道的夜视模式，所以在这样相对狭小的空间当中肯定没有武士刀那样有统治力。之前千羽有信心伏击完全是因为对方的声音传入辅助单元之后可以形成一个大概的位置预判并取得战术突袭优势。 只希望对方安静下来是因为对方没有动，而并不是因为对方因为太熟悉这里而可以在不引发声响的情况下完成突进。 …… 与此同时，寺庙门口。 “……”微微咬着牙齿，以跪坐的姿态让膝盖沉在泥土上，萤有些不爽地看着拿刀对准自己的两名武士。 【早知如此，自己就应该带枪过来才是……但问题是自己怎么可能会想到发生这种事情？别说她是被紧急叫过来的，就算提前有准备时间，这次出来玩她就根本没有携带武备啊！】 在被藤原打电话叫到医院之前，她本来正在逛街，但藤原却告诉她情况紧急，让她带着能够让他易容成那个黑皮肤小哥的化妆品和那个小哥的衣服（藏在衣服下面的坚实肌肉确实让萤把他和稍稍藤原比较了一下，最终却发现或许还是藤原那样子的比较合她的颜控口味）赶到鞍马山来。在鞍马山下，萤就这样在藤原换上服部平次的衣服之后给他的脸部和手部抹上了和服部平次的皮肤色号类似的化妆品。这样，藤原在船上服部平次的衣服，把身体大部分遮掩得严严实实的情况下还是比较容易骗过他人的眼睛的——当然，身高不匹配和衣服不合身这种事情她也确实没有办法。 【算了，现在想这些也没有什么意义，还是想想怎么应对这两个家伙比较合适……】 【对了，藤原在屋子里，千羽在那边的丛林当中，那么，柯南呢？】 与此同时，以毫无风度的趴在地上的姿态倒在庭院内，接受着和萤同等待遇的两名武士监控的藤原的眼皮微微动了一下。 第六百二十五章——重振旗鼓 就在萤和看守她的一名武士的面前，另外一名武士的身体突然僵住，随后便瘫倒在了地上。 “嗯？”另外一名武士大吃一惊，看向了同样有些错愕的萤。 “哎？”萤的表情也同样惊讶，但必须要承认的是，她的表情是装出来的。因为无论发生了什么，她都必须要把面前剩下的那个人打倒。 除了掉在地上暂时够不到的甩棍之外她还有带别的武器吗？嗯—— 好像确实有的呢……这样想着，萤借着现在半跪着的姿态悄悄从牛仔裤侧面取出了之前一直被短袖衬衫锁掩盖着的，此前使用过的电击枪，随后便在完全没反应过来的武士的眼前将电击枪的攻击端对在了他的身上。 “这眼神……”当萤盯着武士的眼睛的时候才似乎反应了过来到底为什么对方反应那么慢。当武士倒下之后，萤微微皱了皱眉，看了一眼自己的领口——因为穿的是在热天比较舒服的较为宽松的的短袖衬衫，因此在刚才自己跪在地上的时候，对方大概是能从领口看到…… 【色狼这种东西，还是吃点苦头比较好呢~】萤的嘴角微微勾起，轻声呢喃道。 从地上用右手捡起甩棍，将电击枪留在左手，萤微微看向了老能消失的方向。 如果一个人去和老能对抗的话，自己确实没有什么信心——在那样狭窄而且昏暗的地方就算有千羽帮助也没什么助益，还不如先去确认藤原君的状况，如果他还有战斗力的话，一起进入丛林寻找老能也不迟。 就在这时，丛林当中突然喧嚣了起来。 “！！！”千羽带着惊讶的表情看着骤然出现在自己面前的老能——无论是听觉放大还是夜视功能都对老能的出现没有丝毫反应，看起来对方确实对这里非常熟悉，能够在正常杂音的掩护下准确地找到自己的位置并摸过来。 至于对方是怎么找到自己的位置这点……恐怕是自己露出了身体的某一部分把……（作者：其实是老能之前一度已经绕到了他的身后，只不过是因为那边有一些灌木丛，贸然从那边过去容易引起声响罢了。因此老能才专门绕回正面突袭） 但无论如何，现在需要做的是格挡，无论是直接硬扛还是利用格挡完成卸力和逃脱用的翻滚动作，都必须要先把这一击用某种方式格挡下来。 但真的能做到吗？如果说力量的话，对方远在自己这个孩子之上，自己别说卸力了，或许直接被压在地上才是比较有可能的状况。 就在千羽悲观的时候，仿佛不顾一切地放任划过大量矮植被树叶和树枝的行动声从一侧响起并快速放大。 【是谁？】 老能显然也已经注意到了来袭的人，在发现对方已经近在咫尺之后，直接选择了将武士刀劈向来者的方向。 被来者踩碎树枝的声音将目光导向脚部的方向，千羽的辅助单元的夜视功能下显示的是一双有些熟悉的棕色长皮靴。 和叶显然对于武士刀的来路早有准备，右手直接前探并拿住了老能拿着武士刀的右手手腕，而身体也借着向前点地的右脚完成了180度的转身动作，将左手手肘砸向了老能的腹部。 “砰——”沉闷的碰撞声在和叶肘部的末端响起，老能的反应显然也很快，将左手手腕垫在了和叶的肘部冲击的位置，拦下了这一次攻击。 【护具吗？】这种感觉和叶再熟悉不过了，因此几乎没有任何惊讶，只是将老能的手腕从头上绕过，在再一次转身180度的过程当中捏紧老能的手腕，打算通过顺时针拧转的方式来让老能缴械。 这个方法很精妙，但对于训练有素的人来说还不够——尤其是一个女生用这种方式想要制服训练有素，头脑清醒冷静的强壮男性来说，多少还是有些不够的。 在和叶惊讶得目光当中，老能并没有像普通人那样通过旋转身体来缓解手腕被拧转的疼痛，而是直接通过力量对抗的方式阻止了和叶拧转他的手腕的企图。紧接着，他突然将被和叶抓着的时候手腕向下按去。 之前为了弥补性别导致的力量差距，和叶并没有踩实地面，而是将自己的一部分重力用在了扭转动作上。而现在老能正是利用和叶的这个加大力量的动作做了文章，通过将这只手腕下压的方式破坏掉了和叶身体的稳定性。 然而，一个人终究是没有两个人那么面面俱到的——无痕伞的伞尖就这样精准地插在了之前被弩箭射出的伤口上。 就在和叶因为失去重心的惊讶而下意识地松开老能的手腕的同时，老能也在剧痛下跌坐在了地上。 “和叶姐姐快跑！”看到老能似乎迟迟没有恢复之后，千羽立刻对和叶喊道。“到密林外面再去和他打！” …… 在他们跑出密林之前，事实上他们做好的是和大量武士对抗的准备，但最终他们遇到的却是从寺庙门口走出来的柯南，藤原和萤。 “那个家伙呢？”藤原似乎还没有完全恢复过来，皱着眉头问道。“被你们打倒了？” “没有，但是弄伤了，所以应该会稍微好对付一点吧？”千羽摇了摇头。“要不然我们先下山？就算没抓住那个家伙，我们先下山之后警察也可以花时间慢慢搜索这里。” “你们这样就想走了？”就在这时，非常强硬的，和之前完全不同的声音出现在了丛林当中。 “这家伙……”藤原皱起了眉头，示意大家稍稍退后。 出现在他们面前的并不是那张老能面具，而是一张怒发冲冠的面孔——这张面孔正如千羽推测的，属于西条大河。 “西条大河先生？”和叶愕然。 “你们，”西条大河的声音当中充满了躁动，呼吸相当急促。“敢跟我打一架吗！啊？” 这家伙，怎么这么暴躁了？这和之前那个冷静的老能可完全不一样啊…… —————— 1066年，诺曼底公爵私生子威廉远征英格兰，击败了哈罗德二世并成为英格兰的国王，这是英国最后一次被外敌占领，而他们带来的法国文化也成为了后来的英国文化的重要组成部分。 下一个问题，《末日审判书》是什么？一本审判报告，亦或是一本宗教经文，或者是商业契约？地契？还是别的东西？ 第六百二十六章——h＆r；以血还血 “我觉得这倒不像是性格大变这种东西，”藤原微微皱眉。“你看他刚才活动的样子，左腿上的那两个伤口根本就和没有一样，根本没有影响他的行动能力。” “我觉得我以前听说过这样的情况，你觉得呢？”萤看着西条大河的样子，轻声说道。 “我也见过，但现在我很不想见到这个情况。”藤原点了点头，却又叹了一口气。“怎么办，宰了他吗？还是跑跑看看他的理智还存留多少？” “理论上是可以跑跑看的，试试吗？”萤提议。 “那就……三——二——”藤原才说到这里的时候，西条大河就突然端着武士刀冲了过来。 “死吧！”他这样嘶吼着。 “快跑！”随着藤原的驱赶，大家也都立刻跑了起来，而藤原也在用指虎卸掉了西条大河武士刀上的力量之后和他们一起向山下跑去。 刚才千羽给西条大河造成的伤害是货真价实的，但现在他的行动却没有任何收到妨碍的行为，反而给予人一种极为爆裂的，用力过猛的感觉。藤原很清楚这种效果一般都来自于什么，因为他其实也用了类似的东西，只不过效果肯定没有西条大河使用的东西那么强效罢了。 他打的是肾上腺素，而对方选择的……以对方这样不择手段的人来说，大概直接打了药吧？至少也是冰这个级别的药品……（二战的时候德国用的就是这个） 在这种疯狂的药物的推动下，西条大河大概会更加难缠，无论是在力量还是反应上恐怕都会有所提升。 但说不定在复杂地形下，这反而会产生什么副作用吧？如果在下山这样的台阶地形上对抗的话，说不定能够利用技巧和对方产生的失误与之周旋才对。如果真的够幸运的话，或许向山下跑这个过程就已经足够让失去了稳定性的西条大河出差错了也说不定。 抱着这样的念头，一行人继续向下跑着，但想靠这种方式甩开一个狂暴状态的成年男子确实有些困难，毕竟他们一行人不仅仅是藤原这样的成年男子，而且还有女孩和孩子，对方甚至可以直接用纯速度上的优势来快速拉近距离。在逃脱了大约40米之后，藤原就已经被迫停下来，通过战斗来为其他几人争取时间。 更加强大的力道，这是藤原再一次试着用指虎以强硬防御而非卸力的方式对抗西条大河的武士刀，通过这种方式来测试西条大河现在的身体状况之后的结果。至少单纯就上臂力量而言，对方在强化之后有了明显的提高。 【还是以卸力作为主要手段吧，硬接的话自己顶不了多久。】做出了这样的判断之后，藤原就开始着手准备顶住西条大河的下一次进攻。【希望是侧向攻击，这样就有机会诱导到一边去……】 但事实上，在战斗当中，很多时候以我为主并不是一个正确的选择——因为对敌预判本身就是一个很容易出错的任务，而在自己已经产生了一个成型的计划之后，更是容易出现迷信于自己的计划，固执地拒绝考虑可能出现的意外状况。 除非是机器人，否则不要拘泥于自己已有的计划，因为只有冷冰冰的机器人才能洞察更多，也只有冷冰冰的机器人才不会犯自负的错误。 而在面对西条大河这样诡谲的战斗风格的时候，哪怕是已经由于嗑药而损失了相当一部分灵动性和智慧的西条大河，也绝对不能犯这种想当然的错误，否则是一定会吃到苦头的。 再一次将武士刀切换成反手，西条大河以匕首般的姿势将武士刀的刀锋推向了藤原，而藤原也立刻用指虎顶住了武士刀的刀锋。 【这种横向劈过来的刀锋要怎么导到其他方向啊……】藤原此时多少有些无奈，因为这个角度的刀事实上是很难向左右两侧卸的，而如果向上下两边卸的话武士刀仍然会砍向自己。 正在他感觉有些棘手的时候，西条大河的变招就已经先一步到来了。西条大河松开了武士刀的刀柄，就这样再一次用类似的方式让推着武士刀刀刃的藤原交出了手腕的位置。不过这一次，西条大河并没有选择去抓藤原的手腕，而是直接以最干净利落的方式用骤然加速拳头砸向了藤原的心脏部位。尽管发力距离不是很长，但如果砸到的话，恐怕也不会好过。 纤细的甩棍的末端就在这时顶在了拳头的末端——萤并没有像其他人那样一起逃走，而是留了下来，此时正好用甩棍挡住了西条大河的铁拳。她也很清楚西条大河的力量，因此将没有顶在甩棍柄位的那只手抵在了相当靠近甩棍末端的位置，通过增长动力臂并缩短阻力臂的方式来试图弥补双方的力量差距。 正如拳头与甩棍的直径对比一般，拳头在最开始的时候几乎没有受到任何阻碍，就这样顶着甩棍的阻力继续前进。但在下一个瞬间，拳头就已经仿佛陷入了泥潭之中一般迅速减速。而与之对应的是原本萤握住甩棍棍柄的手被西条大河的力量推动着大幅向前，而现在这只手已经稳住了，但作为支点的另一只手却完全无法对抗西条大河，最终也无法阻止拳头打在了藤原身上。 但这个程度的缓冲已经足够了，因为藤原也同样不是清白状况，肾上腺素也为他提供了一定程度的免疫能力。 “呜……”藤原咬紧牙关，来不及去确认自己胸口的受伤状况，而是直接顺势将指虎继续向前推去，直指西条大河的胸口。 你嗑药的话，固然可以无视疼痛，但如果连死亡都能无视掉的话，那就表演给我看啊！ 既然你舍弃掉武器地一击都已经被我挡住了，那就准备好迎接反击吧！ 与此同时，萤也将支点位置向棍柄位置转移，通过这样的方式为甩棍的转向提供更快的速度，在即将旋转到位的时候用棍柄位置的手将甩棍如藤原的指虎一般也捅向了西条大河的身体。 这边内容完全碎掉了 看最快更新无错小说，请记住 https://www.52wx.com！章节内容正在手打中，请稍等片刻，内容更新后，请重新刷新页面，即可获取最新更新！ 先停一天 看最快更新无错小说，请记住 https://www.52wx.com！章节内容正在手打中，请稍等片刻，内容更新后，请重新刷新页面，即可获取最新更新！ 第六百二十七章——不战屈人 指虎和甩棍尖端的突进速度都很快，但事实上却还不够快，至少没有快到西条大河根本来不及做出反应而被刺中。不过总而言之，这也是两次有可能足够造成相当大的战术优势的攻击。 西条大河化解了藤原的攻击，因为他本来拳头就顶在了藤原的身上，因此只需要推一下藤原就能让原本和他距离就在指虎的极限攻击范围附近的藤原来到更远的地方，使得指虎无法完全刺入西条大河的身体。 萤的这一次攻击相当成功，不过甩棍的圆头却只能造成无法刺穿的钝痛，并且让西条大河踉跄着后退。对于一个磕了药的家伙来说，在正常情况下具备威慑作用的致痛武器实在是有些毫无作用。 “嗤——”指虎的末端刺进了西条大河衣服，连带着所有人都能听到的刺入声。 “很不错，”看了一眼自己被指虎压在皮肤上的衣服，西条大河点了点头。“伤到我了，那么接下来，你们是不是也应该接受相当的对待了？” “西条，你没有感觉到痛吗？”就在这时，樱正造的声音响起在他的耳边——不仅仅只有他听到了，萤和藤原的表情也很明显这鞥明了这一点。 樱正造？他不是昨天就死了吗？他怎么会在这里？ “樱正造？”西条大河却完全没有关注萤和藤原的神色，他的脸上也出现了惊恐的神色。“你……你是人是鬼？” “罪行不是你亲手犯下的吗？”樱正造的声音显得有些空灵，给人一种非人类的感觉。“不过也拜你所赐，现在我有机会亲手向你复仇了。” “你要干什么？”西条大河相当紧张，在退出了没有动的萤和藤原的攻击范围之后看向了声音传来的方向。 然而他看向的却是空无一物的空中，声音也正是几近于从虚空里无中生有。 “你看向了我，但你能看到我吗？”樱正造这样嘲弄着。“放心，再过一会儿，你就能看见我了。” “你想做什么？”西条大河仔细盯着声音传来的方向，似乎想要看到什么看不见的东西。“你这样怂算什么？你出来啊！” “你看看你的腿，再看看你的胸口，”樱正造的声音相当有诱惑性。“你知道吗，这两个地方都是相当容易出血致死的地方——或许你不知道，但你腿部的动脉和心脏都已经受到了损伤，你现在不知道这件事也仅仅是因为你嗑了药，所以感受不到它们的哀嚎而已。或许只需要一个小小的战斗动作，你腿上的伤口就会进一步撕裂，而你的心脏也可能会在下一次由于剧烈战斗产生的过载负荷而彻底撕裂。到那个时候，你就会来和我们团聚了。” “什么？”西条大河立刻拉开了自己的衣领，看着自己的心脏部位，但在月色下的视野却相当欠佳，只能看到有深色的液体流淌在自己胸口处的皮肤上。 “你看到了吗？你的血液已经在突破你的防线了，”樱正造继续说着。“但现在还好，血液虽然已经突破了，大部分却仍然被限制在你的体内。但如果你继续战斗下去，那么一切就都说不准了，你明白我的意思吗？” “……”西条大河已经重新低下了头，而这一次却不是为了查看伤口，只是单纯试图用两只手分别捂住胸口和腿部的伤口而已。 所有人都已经看到了他的动摇——他嗑的东西强化了他的肉体，却也削弱了他的精神和冷静。现在，原本沉着冷静的西条大河已经完全进退失据。 “需要帮助吗？”萤试探着问道。“如果你不抵抗的话，或许我们还来得及把你送到医院去？” 就在这时，脚步声从他们身后传来——之前被西条大河他们发现的警察也已经抵达了这里。 就在这时，柯南缓步从旁边的丛林当中走出，亲眼看着西条大河仿佛被抽走了所有的勇气一般，在被戴上手铐的时候毫无反抗，还苦苦哀求着警察赶快送他去医院抢救。 “你作的妖？”千羽大概反应过来了这到底是怎么回事，连忙问道。 “不然呢？”柯南显得相当得意。“瘾君子在刚过瘾的时候，精神可是很脆弱的，这时候找个死人来吓唬他再适合不过了不是吗？” “声源是怎么回事？”藤原也凑了过来。“我大概猜到了你的变声器的把戏，但声音怎么会从天上传来？” “天上吗？”柯南看向了之前声音传来的方向，随后笑着说道。“你是说……那里吗？”在辨认了片刻之后，指向了某个位置。 “……”千羽微微眯起眼睛，随后露出了相当惊讶的神色。“啊……怪不得……” 在那个位置上，辅助单元将一个若隐若现的长条大致勾画了出来，而长条的末端让千羽意识到了那是什么。 一截从旁边的树木上延伸出来的枝杈就这样横在他们的正上方，而一小团模糊的物体显然不是一开始就在那里的。 “你把发声装置之类的东西套在那上面了嘛？”藤原将手伸到被萤的身体遮挡住的死角，在萤发出了从惊讶转为娇嗔的声音之后将一根小手电取了出来（除非在泳池或者其他特殊状况的特殊场合，否则萤的衣服下面永远会有一条武装带，穿裙子就挂在裙子下面，穿裤子的话就在最内层的上衣下面）在用手电搜索了一段时间之后也对准了那个地方——在手电筒的照耀下，千羽和他们都可以很清晰地看到树枝上似乎挂了什么白色的东西。 “踢上去的，”柯南耸了耸肩。“我把口香糖贴在发声器的背面，然后踢发声器那一面，就可以让口香糖黏在树枝上。” “非常漂——”藤原本来带着赞叹的神情这样说着，却突然脸色大变，随后身体猛地弯曲了下来。“咳——” “藤原？”正站在藤原面前的萤的衣服已经完全被鲜血弄脏了，但她却已经完全无暇在乎这些，只是紧紧抱住藤原已经瘫软的身体，不让他倒下去。“警察先生，快送他去医院！” 在她的脸上，是不带丝毫虚假的恐慌。 咕 看最快更新无错小说，请记住 https://www.52wx.com！章节内容正在手打中，请稍等片刻，内容更新后，请重新刷新页面，即可获取最新更新！ 第六百二十八章——寻佛 大约十五分钟之后，仍然在这里的就只剩下了一部分给搜索行动做收尾的警察和几个还没有走的人。 “你确定在这里？”柯南看着服部平次，疑惑道。 “就在这里，”服部平次相当有自信地点了点头。“如果我的推理没错的话，就在这里。” “推理？”千羽挑眉。“讲讲吗？如果在这个寺庙里的话，难道说在什么很难找的地方？否则以西条大河这样对这些手下的掌控程度，他大概早就能把这个东西找到然后据为己有变卖带钱走了。” “我不知道他为什么没有找到，”服部平次的回答让千羽稍稍皱了皱眉头。“但我的推理确实有道理，所以我想来看看。” “呃——”千羽瞥了一眼服部平次的头部捆着的那根绷带，什么也没有说，只是叹了一口气，随后跟着服部平次从寺庙门口走进了寺庙。而一进寺庙，服部平次就像对这里相当熟悉似的直接带着他们绕向主建筑的右侧。 “前面有个小阁楼，我想宝藏应该就在那里。”在绕过主建筑之前，服部平次就这样笃定着，而事实上那边也确实如从没有来过这里的的服部平次所说的那样，有一座小阁楼。 “你怎么知道这里有这个东西的？”柯南好奇道。 “我之前有从卫星遥感地图上看过这里的卫星图像，”服部平次一边走向小阁楼，一边这样解释着。“然后我发现，这座玉龙寺一直就很‘玉’。” “一直就很‘玉’？”柯南愕然。“那是什么意思？” “在卫星图上，玉龙寺的布局就是将建筑安放成了一个‘玉’字的形状，一模一样。”服部平次这样说着。“而那个墨点就是这座建筑了——看起来应该是这座佛寺的钟楼。” “你是说，宝物就在这里面吗？”千羽微微皱眉，看着这栋看起来由两层构成的钟楼。“这么小的建筑的话，能瞒过西条大河的隐蔽空间不多吧？如果真的在这里的话，西条大河很难找不到才对？” “先看看才知道，”服部平次耸肩。“万一真的是一个很隐蔽的地方呢？” 这样说着，他们一同走进了钟楼的一层，而柯南也打开了手表上的手电筒，开始检视地面。 “别用你那个小东西了，”服部平次看了一眼柯南的手表，从自己的腰包里面取出了一个看起来就很壮观的东西。“我们用这个——” 他拿出来的是一个强力探照灯，打开开关之后便立刻盖过了柯南的小灯。 就在这时，千羽突然向上方看去，随后便沿着旁边竖着的梯子向钟楼的二楼爬去。 “你觉得在上面吗？”服部平次看到千羽的动作之后问道。 “如果是地面的话，那就意味着在下面挖一个密闭空间，且先不论藏匿的难度，我们还要考虑藏宝图的信息容纳量：那张图缺乏位置信息，我们能得到的消息也就只是到这座钟楼了——当然了，如果那个宝藏也藏在对于这座钟楼来说的玉字点位的话另当别论，但我还是觉得那样的工程量太大了。” “换言之，这个东西可能就藏在和藏宝图上的某些信息有关的特征性位置——藏宝图虽然几乎不可能再隐藏其他坐标性的线索，但还可以隐藏特征性线索，也就是提示宝藏位于某种类型的地方的特征。” “这里有储藏粮食的地方吗？”柯南第一时间想到的就是藏宝图上的那颗橡栗。“如果说是橡栗的话，大概就是储藏粮食的地方了吧？” “有可能，但与此同时还要考虑什么地方能够藏匿佛像，”千羽已经爬上了二楼。“需要找一些能够躲过西条大河的搜索的地方才行——单纯寻找宝藏的话我们很难超过西条大河的搜索结果，必须要找一些思维定式外的地方才行。” 二楼的布置很简单，除了一些清洁工具和撞击工具之外就是房屋中间的那口大钟了。 但千羽关注的不是这些，而是在二楼之上的地方——从外面看的话，钟楼顶部是一个尖顶，而二楼却是平顶的，这意味着二楼之上应该还有一个阁楼空间，这里面大有放东西的潜力。事实上，橘宅也是这样的设计，在尖顶和二楼之间的空间设计了避难空间并准备了相应物资，因此千羽才会在第一时间就开始想上面有没有东西这件事。至于怎么上去…… 辅助单元开始搜索天花板的每一片木板的构造模式，最终却发现似乎每一片木板长的都一模一样。 【？？？】千羽愣了片刻，随后却听到腹部平次和柯南爬上来的声音。“你们上来了？” “你觉得在这上面？”走到千羽身边，看着千羽的目光方向，服部平次也看上了上方。“在上面？想法不错，但不是那么好上去吧？” “上去这件事另说，关键在于是否在上面，而我的看法是确实在上面。”柯南也走了过来，指了指上面说道。“你们想想，宝，玉在屋顶之下（用的是日文里的汉字），也就是说藏匿的东西在屋顶下面——你们准备好，我可能会踢下来什么东西，发生那样的状况的话请你们务必把上面掉下来的值钱的东西接住了。” 说完，柯南就拿过了旁边的一个清洁工具，随后在脚上踢了起来。“让我试试看，能不能找到什么有趣的空间……” 伴随着这样的话语，柯南直接将清洁工具向上踢去。“起！” “砰！”清洁工具没能将木板踢开，但却确确实实地在三人面前将木板踢出了一条缝，将上面的空间的存在确确实实地展示给了三人。 “我觉得，我们可能找到这个问题的答案了，”服部平次喃喃道。“有谁同意我的看法吗？” “我没有意见。”柯南摇了摇头。 “我显然也没有。”千羽耸肩。 ———— 《末日审判书》，正式名称为土地赋税调查书，是用来调查土地状况的，通过这个调查书来明确各地的固定资产状况并确定赋税额度。 下一个问题，拜占庭帝国和威尼斯最大的过节是什么？ 这本书不解封的话我也没法更新啊…… 看最快更新无错小说，请记住 https://www.52wx.com！章节内容正在手打中，请稍等片刻，内容更新后，请重新刷新页面，即可获取最新更新！ 感谢小圆姐姐…… 看最快更新无错小说，请记住 https://www.52wx.com！章节内容正在手打中，请稍等片刻，内容更新后，请重新刷新页面，即可获取最新更新！ 第六百二十九章——佛像的寻回 在这样的冲击下，顶楼隔间的木板很快就被顶开了，露出了一个豁口。“三，二，一！”随着这样的低吼声，柯南被服部平次从豁口扔到了顶楼隔间内。 “有什么发现吗？”在下面，服部平次这样询问着。 “唔……”隔间的黑暗空间被柯南的手表露出的微光所驱赶着，柯南的声音也从上面传了过来。“我好像……看到了，我们要找的佛像。我记得，应该是叫做药师如来对吧？” “嗯，佛像完好吗？”平次连忙又问道。 “谈不上完整，”柯南给的反馈让底下的平次和千羽的脸色都有些难看。“缺了白毫。” “白毫？那是什么？”服部平次愕然。 “前额的那个透明点，你不知道吗？”柯南的头从豁口探了出来。“大概是个六棱柱的水晶体。” “六棱柱？”腹部平次大吃一惊。“是不是透明水晶材质的标准六棱柱？” “是啊，怎么了？”柯南注意到了平次的异常。 “等等，让我好好想想，”服部平次没有回答他，而是低下了头，眼神相当复杂，过了许久之后才做出了回答。“好吧，我想……可能那个东西并不是什么‘她的东西’。” “你是指你的初……”柯南立刻反应了过来。 “您说的是那个初恋情人的信物吗？”千羽突然问道。 “你也知道这件事情吗？”服部平次颇为惊讶地看着千羽。“真是的……现在的小孩子怎么一个两个都对这种事情这么感兴趣？” “呃……”千羽露出了相当尴尬的表情——这种事情当然不是他自己主动得知的，而是前一天晚上和灰原聊天的时候听她说起的，也不知道这个小丫头从哪里挖到的这种八卦。 至于八卦的具体内容……大概就是平次小时候去京都玩，然后在一个寺庙里遇到了一个他很喜欢的女孩子，然后对方在离开的时候掉了一个水晶珠，因此平次就把这个东西当做定情信物了。在一段时间以前，他接受采访的时候提到了这件事情，而这件事情也随之登上了新闻媒体的报道窗口。 （作者：事实上，是铃木次郎吉的锅——珍珠树号飞艇在起飞之前装载的最后一批书刊杂志报纸就包含了服部平次寻找初恋情人的内容。） “总而言之，”服部平次最后还是深吸了一口气。“我去找个梯子，我们把那个佛像弄下来再说。” …… “嗯，看起来就是这样了。”将水晶珠按进了佛像额头上的凹槽里，平次若有所思地点了点头，脸上的神色也稍稍有些黯淡。“这个东西果然是白毫啊……” 如果是这样的话，自己就真的在这上面浪费了太多的时间和机会了。就算当初那个姑娘真的看到了自己留下的消息，但却知道自己并没有白毫的话，那么自己可能就真的要和那个姑娘永远擦肩而过了。 不过，或许还有一个机会：如果自己的预感没有错的话，或许自己还有最后一次找到那个一直想再见一面的女孩的机会。 “我们先把那个佛像带回去吧，然后明天早上我打算再去一趟桜屋。”服部平次仿佛是在说服自己一般，用了点了点头，这样说道。 “你觉得你的初恋情人是千贺铃小姐？”柯南这样问道。 “我觉得应该就是了，”服部平次点头。“她的唱腔韵调和我当初记忆里的几乎一样，再加上年龄一样，所以我想就是她的可能性很高。” …… “……”藤原微微睁开了眼睛，但身体上的疼痛立刻让他发出了低沉的呻吟。“呃……” “你醒了？”武田的声音响了起来——他就这样一直坐在藤原的床边，此时也是第一个反应过来的人。 “萤呢？”藤原在看了一眼武田之后，立刻又看了反方向一眼，却没有看到预料中应该在的人。 “在你隔壁床位，”透过武田背后拉起来的一道帘子，萤稍稍有些虚弱的声音传了过来。“本来没什么大碍的，结果回去的路上他们发现我身上似乎有伤。再加上我有轻度的营养不良和贫血，所以他们安排我在这里住一晚上观察一下，输点液，顺便陪陪你。” （事实上，萤最后是告诉他们，藤原是和自己有很多很多次关系的男朋友，才得以和他在一个病房的。） “大概是体力透支了的副作用吧？既然你们两个在的话……冈崎同学呢？”藤原又问道。“是不是在你床边？” “对啊……”由真无奈的声音也响了起来。“这种事情也太冒险了……对方可是精通剑道的大行家哎！你们差点就被他杀掉了。” “确实是低估了，但也没什么别的好办法了。”藤原叹了一口气。“按照原计划的话，我们只需要稍微坚持两三分钟——我以为这并不是一个太麻烦的任务，但没想到那个西条大河居然有那样高水平的战斗技巧，而且还磕了药，刚一上来就被打崩了。” “但如果他没有嗑药的话，心理战术也不一定能得手，不是吗？”萤反问道。“这种事情就是有这样的两面性，至少我们赌赢了，不是吗？” “道理是这样没错……”藤原说到这里，突然想起了什么。“武田，你们两个不会是打算在这里过夜吧？” “啊？”武田愣了一下。“呃……由真可能会回去，但我大概会留下来……” “没什么太大的必要，在这里睡可不是什么很舒服的事情。”萤的声音传了过来。“如果只是藤原在这里的话，我想干什么都可以，但你在的话我会有很多原本不必要的顾虑。” “！！！”武田的脸一下子就红了，而看到这一点的藤原也立刻猜到，萤那边的由真大概也是同样的表情。 嗯……或许萤现在也在想自己或许看到了武田的红脸吧？ “那那那……那我们现在就走？”武田结结巴巴道。 “没有问题，”萤笑眯眯的声音传来。“另外，请把帘子拉开，我和藤原早已经坦诚相见，不需要有任何避讳。” …… 当武田拉着由真匆匆离去之后，萤突然问了一个问题。 “你这个样子，还能去穗岛号吗？” “我记得应该是差不多十天之后吧？大概可以，问这个干什么？” “机会难得，如果你去不了的话，那就太可惜了。”萤的语气似乎有些犹豫。“对了，我问个问题。” “嗯？”藤原似乎意识到下一个问题会很重要，微微侧过头，看着萤。 “如果说，和你的朋友们没有利益冲突的话，你会协助我的工作吗？” “……”藤原微微皱起眉头——但并不是因为这个问题很难回答。 “没有问题，但……你到底要面对什么？” 第六百三十章——土门康辉 次日，东京。“你说什么？”土门康辉看着坐在自己面前的女记者，这样说着。与此同时，他的眉头也已经紧锁了起来。 “是的，我们坚持认为我们得到的消息是可靠的，”在他对面，水无怜奈这样笃信地点了点头。“我们相信，那个孩子的身上确实流着您的骨血。” “胡扯八道！”土门康辉大怒。“这就是你们所相信的？我有没有私生子，我难道不比你们清楚吗？” “您当然比我们清楚了，但是，您说的是真话吗？”水无怜奈毫不相让。“除非，您允许我们用您的血液和那个孩子做亲权鉴定，只有这样才能证明您的清白。” “你们……想要我的血？”土门康辉紧咬着牙关，这样质询着。“你们的污蔑，却在找不到详细证据的情况下要我来证明？” “事实上，我们有一份间接证据，”水无怜奈又将另外一份报告交给了土门康辉。“我们当然不是无的放矢，而是在掌握了相当惊人的佐证之后才来联系阁下的。” “间接证据？”土门康辉的眼中闪过一丝错愕，将报告接了过来。“这……这是什么意思，亲权鉴定？” “是的，这是亲权鉴定中标号940749的那个样品，也就是你父亲的的测序结果，上面的封条还没有拆掉，”水无怜奈摊了摊手。“如果你不相信的话，你也可以自己做一次亲缘报告，然后看看这份报告上面的这些位点是否和你匹配——你应该也知道，这些样本和你匹配的与你并不沾亲带故的人事实上并不存在，世界的总人口还并没有那么多。” “……”土门康辉看着手中的亲权鉴定的报告内容，疑惑的神情就这样出现在了他的脸上。 因为这个女人提供给他的确实是一份符合祖父与孙子的亲权认可鉴定——换言之，无论如何，土门康辉都必须要承认，这两个样本上提供的基因组，无论属于谁，至少肯定是确定的祖孙关系。 而且她还提供了这个祖父的基因结果，也就是说她并不担心自己去和这个祖父对比基因顺序。 “……”土门康辉沉默了片刻之后，带着底气不那么足的语气询问着。“我能看看那个孩子的基因测序结果吗？” “可以当然是可以，但不可能给你完整的版本。”水无怜奈只是这样摇了摇头。“我的上级们把孩子的亲生母亲带来的基因部分进行了消去处理，只保留了那些确定来自于你这一支的父系基因。” “你们怎么鉴定是一个基因是父亲还是母亲遗传的？”土门康辉再次质询道。“你们不会是随便找了一些比较吻合的基因，然后拿来这里妄想敲诈我吧？” “看来土门先生您对于基因测序还是了解不足啊，”水无怜奈笑了。“这一次检测我们使用了足够多的的鉴定用位点——恕我直言，想要找到任何一个能够和土门先生您拥有50%的基因匹配度的人都是很困难的，想要找到都满足这个条件的一男一女就更加困难了。事实上，基因鉴定之所以这么受到信任，就是因为这种可能钻空子的情况事实上几乎并不真的存在，完全只是阁下您的一厢情愿而已。” “……”土门康辉再一次沉默了。 他知道，自己的私生活非常干净，根本就没有情人这种扯淡的事情，但……他们为什么又有这么充足的底气表示他们一定能够证明自己的这套污蔑之词？ “我先提醒一下，虽然我没有具体询问究竟发生过什么，但那个孩子看起来已经有好几岁了……”水无怜奈这样循循善诱着。“我听闻您以前曾经有贪杯的习惯——是不是那个时候出的问题？” “……”土门康辉的眼神稍稍有些游离。 虽然这并不是太可能，但他也确实不可能完全否认可能存在这种情况的可能性——但他对这些事情真的一点印象也没有。 “你……”在良久之后，土门康辉再一次开口了。“能不能给我一些时间，让我好好想想？” “没有问题，”水无怜奈露出了非常满足的笑容，这样点着头。“您也应该明白，我们现在还并没有在报面上全力推进这些新闻的扩散和传播，而我这次来见您也是偷偷在您的住宅留了信函，这样才得到了宝贵的和您私下在您家中见面的机会。” “那……请回吧，”土门康辉都不知道自己究竟是带着什么样的表情说的这些话。“我们之间该说的事情都已经说完了，我想应该已经没有什么继续交流下去的必要了才对。” …… 与此同时，和叶的房间外。 “你确定要把她一起叫过去吗？”柯南带着难以置信的表情看着服部平次。“你确定？” “嗯，”服部平次点了点头。“我想，这件事情我不应该瞒着和叶……她一直在担心这件事情，我甚至怀疑她这次跟过来也是因为这个。” 虽然和叶没有具体标明自己对平次的初恋情人的存在究竟有多么紧张，但服部平次并不是傻子，这种事情他还是能看出来的，只不过是因为一直没有合适的契机，而且自己的真实想法也不适合对她和盘托出…… 但这一次，应该是自己了却这个心愿的机会了，而这也是让和叶和自己一同给这件事画上一个彻彻底底的句号的最好的机会了。 带着这样的想法，服部平次最终深吸了一口气，再一次对着柯南点了点头。“嗯，是时候了！” 但就在服部平次敲门之前，房门先被打开了——站在门前对着二人露出了惊讶的表情的是毛利兰。 “小兰姐姐？”柯南惊讶得失声说道。 “怎么……”毛利兰显然也吓了一跳。“怎么你们会在门外？找和叶有事吗？” “谁啊？”这时，原本在房间里的床上坐着的和叶也看了过来。“平次？你来的正好，快来帮我看看这个！我搞不明白新娘这个词是怎么和姐小路和三条路对应上的！” 第六百三十一章——因果循环 “新娘？”服部平次愕然。“你说的是什么？”“新娘六角蛸锦的新娘啊，”和叶摊手。“皮球歌啊！” “新娘六角蛸锦？”平次有些惊讶地看着和叶，又看向了柯南。“你确定不是姐姐六角蛸锦？姐姐这个词对应的是姐小路，三条并没有属于自己的对应歌词吧？” “啊？”和叶的表情同样惊讶。“我想想……” 这样说着，她居然就这样唱了起来。“丸竹夷二押御池，新娘六角蛸锦——应该就是新娘吧？”和叶问到这里的时候，突然发现服部平次的表情有些不对。“平次你……你怎么了？” 在场的所有人都清晰地看到，服部平次现在的表情非常精彩，而离他最近的柯南甚至都能注意到他的手在微微颤抖。 “和叶，你在哪里学到这首歌的？”在柯南甚至都想拉一拉平次的袖子，让他清醒一点的时候，平次突然说话了，而她的声音异常颤抖。 别人或许不清楚，但他再清楚不过了——之前他见到的皮球歌版本都是“姐姐”，但他当年遇到初恋情人的时候，她唱的确实新娘。 如果说，“姐姐”才是有意义的版本，而“新娘”只是一个误读版本的话，那么这个错误肯定是相当罕见的，只会出现在一个单独的谬误传授体系里面。换言之，那个初恋情人几乎可以肯定是和和叶（这一个篇章不知道为什么，我总打成服部和叶……）接受了同一个皮球歌传授体系的传授。只要能够从和叶那里继续向上追溯，那就很有可能直接通过这个直线关系体系找到当年的初恋情人。 “谁教我的？”和叶想了想之后，回答道。“当时和你一起来京都的时候学的啊，就是……你之前接受那个报纸采访还贴了你小时候的照片的那次……我在那次学的。” “……”服部平次此时都不知道自己的脸上是什么样的表情——高兴？惊讶？——总而言之，大概是相当扭曲而复杂的状况吧。 紧接着，柯南也从服部平次的茫然无措和扭曲的脸上意识到了究竟发生了什么。“喂……服部？” “……”服部平次的脸仍然在颤抖着。 “平次，你怎么了？”和叶也同样意识到了有些不对。 “不……不好意思，”最终服部平次说道。“我——我突然有点肚子疼，我先回去了……” 这样说着，他便匆匆离开了，而柯南也在对着毛利兰和和叶做出了相当无奈的摊手之后，跟在平次身后匆匆离去。 …… 平次的房间。 “平次？”看到平次并没有把门关上，柯南就这样走了进去。“你——” 他的话语顿住了，因为他看到了服部平次的脸。 此时，平次的一只手正捂着脸，只露出了那张带着莫名的笑的嘴。 “嗯？”平次将手微微向下了一点，露出了一双还闪烁着泪光的眼睛。 “你怎么了？”柯南吓了一跳。 “我只是……”平次的表情仍然是那么扭曲——他的眼部表情代表着他此时的难以置信，而整张脸的表情却是在笑。“哈哈哈哈哈——” 在笑够了之后，平次的脸上满是颇有些不知所措的表情。 “你知道吗，”这样的表情就这样配合着平次手舞足蹈的肢体语言。“我就从来没想过，整个事情居然是个逻辑自洽的循环！” “循环？”柯南愕然。 “嗯，”平次擦了擦大概是笑出来的眼泪，用已经嘶哑了的声音说着。“你知道，我当初为什么喜欢和叶吗？” “不会是因为这个初恋情人吧？”柯南吓了一跳。“可是之前远山不是说过，你们很小的时候就……” “我们关系好当然不是那时候开始的，但如果说是喜欢的话，确实是在京都起始。”服部用一只手扶住了自己的额头，目光还在不断闪烁着，显然很不平静。“老实说，还是我在寺庙的那次见到她，我才意识到这样的女孩子有多漂亮——现在想来，大概是那种眉眼当中蕴藏着的气质之类的……我还是在那之后才意识到和叶和那个女孩一样，都有那种……就是仙女一样的感觉。” “换言之，你在不知情的情况下，用她的答案作为标准答案来衡量她，所以才得出了她是你的满分答案？” “我其实以前其实觉得她挺麻烦的，尤其是那次玩手铐的时候和她被铐在一起的那几天，我过得很糟糕。后来在京都的时候才发现事实上她和那个我看到的女孩一样，都很漂亮，她事实上并没有我以前想的那么糟糕。”平次点头。“我没想到，那个被我拿来做标杆居然就是和叶……这可真是……” “所以，你现在的感觉怎么样？”柯南试探着问道。 “我也不知道怎么形容，就是……”平次抓了抓头发。“居然是这样！我就从来没想到过，那个家伙居然就是和叶……或许称之为惊喜会比较合适？” “惊喜？”柯南愕然。 “是啊，”平次点头。“其实我以前曾经想过一个问题，就是在那个姑娘和和叶之间，我会选择谁——别用这个表情看着我，这个问题是好几年以前的事情了，我那时候对和叶还没那么深的感情，所以在这种事情上困惑也很正常。” “你也知道，那个姑娘留给我的印象就是拍皮球的时候，我在她身上加的唯一一个标签就是：这个女孩好漂亮！也就是说，我对她的印象除了完美就是完美，没有任何瑕疵。相比之下和叶……根本就是个烦人的家伙，不过虽然有点头疼，但和她在一起我也确实很开心。所以我当时真的很纠结，如果说之前我肯定会选择那个姑娘的话，我当时是真的左右为难，不知道该怎么办。结果没想到居然是这个样子，所以我现在的感觉才这么……这么一个真相真的是让我情何以堪！”说到这里，平次又笑了起来。“真的是……简直就是日狗了啊！” “那你还打算带她去见千贺铃小姐吗？” “都知道是和叶了，那我为什么还要再去见千贺铃小姐，我和她很熟吗？” 第六百三十二章——袴田严案 “什……什么？”毛利兰吃了一惊。“母亲她居然……”“嗯，是啊，”毛利小五郎很不爽地看着面前的卷宗。“这个糟老婆子，居然就这么把案件丢给我这个名侦探！当我是她的仆人吗，啊？” “这个案件……”而在一旁的柯南看到这个卷宗的抬头之后，却吃了一惊。“袴田严案？” “你小子居然知道这么久远的案子？”毛利小五郎看了他一眼，稍稍有些惊讶地说着。“我看看，应该有……28年了呢。” “28年前的案件？”毛利兰惊讶道。“这么久远吗？我只是把卷宗过了一下手，还没有看内容……等一下，28年的话不是已经超过追诉期限了嘛？那这个案子还有什么价值？” “这个案子早就审判完了，这是再审需要的证据，所以才不需要管那些追诉期限之类的东西，”毛利小五郎翻看着卷宗的目录部分。“这里有现场记录，自白调查书，公诉证据清单及相关鉴定材料，一审判决书……全都是检方的证据，这家伙打算给袴田做过失杀人辩护吗？可那样的话不是应该需要从袴田的主观态度入手……” 说到这里的时候，毛利小五郎的脸色突然变了。“等一下，这个老太婆给我这些检方用品不会是想……给这些东西做证伪吧？” “证伪？”毛利兰立刻意识到了他父亲的意思。“您是说，这些证据可能是假的？” “或许吧，”毛利小五郎点了点头。“英理对这类冤案的无罪辩护似乎有很独特的爱好，当年免田事件（日本著名冤案之一，48年被判抢劫杀人，83年再审宣告无罪）的再审期间她可一直在收集相关资料，而且似乎还在辩护当中为辩方出了力。” “英理阿姨打算怎么弄啊？”柯南突然问道。“这个案件的话，不好翻案吧？” “……”看了一眼现场记录之后，毛利小五郎的眉头抽了一下，最终把毛利兰和柯南叫到了自己旁边。“你们过来一起看吧，如果觉得有哪里不对的话就告诉我。哪怕只是觉得不对也要告诉我，任何异常都算。” …………………… 1966年6月30日凌晨，静冈县清水市味噌工厂的专务理事一家惨遭灭门，父母子女全部惨遭杀害并被纵火，而该工厂的员工，前专业拳击手袴田严很快被锁定为嫌疑犯，在找到了相关证据之后被判处抢劫杀人罪并房屋纵火罪而判处死刑。 在这起案件中，舆论的影响相当严重——在袴田事件后的第四天，媒体就已经将前拳击手h（袴田严，hakamada iwao）被作为嫌疑犯的事实进行了报道。由于重罪的起诉时间相对较慢，因此在案件进入审判期时，国民往往已经被媒体动员起来，并且进入了群情激奋的狂热模式。 举例而言，同年9月12日，起诉不久之后，某报刊的静冈版中便公然刊登了一篇《科学搜查的凯歌》，声称“‘从袴田房中搜查出带血的睡衣’就是‘科学搜查的胜利’（注1）；“袴田是常人无法想象的性格异常者”；“犯罪手段残忍，即使证据陈列眼前，他也顽固异常，长达二十天都拒不承认。顽固与反社会性是犯罪者的共同性格，而袴田是最为极端者”和“缺乏情操，毫无良心”等评语——而此时，袴田严甚至还仅仅是被起诉，连是否真的有罪也还只是个未知数。 在这样的情况下，一审判决书认定袴田严以如下方式犯下罪行：为了盗窃财物，穿着五件衣物并套着防雨外套，携带木工小刀进入味噌工厂。随后，他爬到专务家后门的树上，越过中途阻隔的东海道铁路防护栏并跳入专务家中。在刺杀一家四人之后盗走三个钱包，通过后院的门返回工厂，脱下五件衣物并换下睡衣，并伺机将五件衣物丢入味噌工厂的酿造桶中销毁证据。随后，他从工厂的石油罐中取出混合油，点燃了四人的尸体并返回了工厂。 但与此同时，这件案件的审讯当中出现的问题也相当明显，甚至连一审判决都对此进行了非常强烈的批评。 “本案的搜查方式，无论是从‘本质真相的发现’的角度，抑或‘正当程序’的角度，都必须进行严肃的批评与反省。为杜绝本案的事态再度发生，特此附言。” 但尽管判决对搜查当中的行为进行了强烈的批判，但法庭却仍然在审判当中毫不犹豫地认可了检方提交的相关证据，并且判决了袴田严死刑，因而也遭到了日本律师联合会的强烈反对。 “这并不矛盾吧？”毛利兰有些疑惑。“虽然说搜查的过程有问题，但证据就在那里，如果法官认可了证据的可靠性，无论如何也应该对检方提交的证据予以认可吧？” “……”毛利小五郎抬起头，看着毛利兰，甚至看着自己的亲生女儿都有些发毛。“你……还真是我的亲女儿啊……” “哎？”毛利兰愕然。 “我以前也曾经问过英理这个问题——为什么她们律师总是吹毛求疵要把那些警察们好不容易才抓到的犯人再送出去，哪怕证据都已经指向了他们确实有罪。” ………… “律师并不是神，也不可能将黑的说成白的，”当时，妃英理这样对着自己的丈夫说着。“事实上，我们承担的更多的是提醒者的身份。” “由于诸多原因，法官在审判当中的立场往往是高度倾向于检方，对于那些证据当中不充分、不合理的地方视而不见，最终导致冤假错案的出现。” “而我们律师的目的，就是为了将这些有问题的地方指出，让所有人能够真正审视这一点，并且得出一个真正正确的答案” ———————— 1.袴田严案首次陈述中，检方指证袴田严穿的是被发现的带血的睡衣，但在味噌酿造桶中发现了更有力的五件衣物作为证据之后，便将这一判断修正为穿着被发现的那五件衣物。 第六百三十三章——自白调查书与木工小刀 在经过了长时间的整理之后，摆在毛利小五郎他们面前的一审判决书是这样的。犯人：袴田严，前职业拳击手（犯案时29岁） 被害人：专务理事（42岁）一家，被杀顺序是a型血的专务，b型血的妻子，ab型血的儿子和o型血的女儿 杀人动机：贪图专务的钱财 杀人过程：为了盗窃财物，穿着五件衣物并套着防雨外套，携带木工小刀进入味噌工厂。随后，他爬到专务家后门的树上，越过中途阻隔的东海道铁路防护栏并跳入专务家中。在刺杀一家四人并连砍四十多刀之后盗走三个钱包，通过后院的门返回工厂，脱下五件衣物并换下睡衣，并伺机将五件衣物丢入味噌工厂的酿造桶中销毁证据。随后，他从工厂的石油罐中取出混合油，点燃了四人的尸体并返回了工厂。 “虽然说，自白调查书一般都是凶手供述自己罪状的东西，但……”毛利小五郎苦笑着摇了摇头。“我还真没见过这种情况。” “犯人一共有45份自白调查书，而且其中有44份被认定为无法使用？”毛利兰看着自己的父亲草成的笔记，这样惊呼道。“怎么会这样？” “这45份自白调查书里面，有17份是检察官制作的自白调查书，其中除了最早的那份之外，其余的都是在9月10日提起诉讼之后才制成的，”毛利小五郎对于这些事情显然很熟悉，大概是由于妃英理之前的熏陶所致。“宪法31条和刑事诉讼法197条严禁在起诉之后进行调查，而在起诉之后制作的自白调查书自然也就会被视为无效。” “至于28份警方的自白调查书……你也知道，受到舆论影响，警察们的压力很大，”毛利小五郎紧接着这样苦笑着说道。“在这个过程当中，他们明显对袴田严进行了高强度审讯，或者说……对被告的自由意思决定施加了强制性和威慑性的影响，因此不具备作为证据所需要的‘任意性’” “也就是说，45份自白书有44份有问题，而法官们还对剩下的那份自白书持以信任？”毛利兰惊讶道。“如果有一份自白书有问题的话，剩下的就都应该郑重考虑是否值得信任了吧？” “面条里只能有一条臭虫。（美国证据法理念，证据链中如果关键证据有作假问题，那么所有证据全部作废，为了避免警方出现捏造证据的情况）”柯南用美国的经典叙述方式表述了毛利兰的观点。“但小兰姐姐，检察官和警察并不是一起的，无论警察的自白书如何，检察官的那些自白书无效只是因为程序违宪，并不是因为检察官有不友好的行为，所以在起诉之前的那份自白调查书被认为是有效的。” 就在这时，毛利小五郎突然皱起了眉头。“这……怎么回事？” 在他手中，拿的是9月6日警方制作的第一份自白调查书——作为刑警出身，毛利小五郎知道如果连法庭都专门对自白调查书的制作表达了不满的话，那恐怕个中状况已经严重到了相当的程度。 事实上，毛利小五郎也不是不能理解高强度审讯的目的：相比于大多数人所担心的冤假错案的问题，高强度审讯可以撬开拒不招供的犯人的嘴，有效地完成整个证据链的闭环，而事实也证明了这种方案大多数情况下都是能直接解决所有问题并确保没有冤假错案的。 只不过，如果是英理对此提出了不满的话，恐怕就不是程序正义方面的问题了，而是刑讯逼供逼出了有问题的口供。因此他才会去看第一份自白审判书，而看完这份之后会去看最后一份自白调查书。 但就在第一份自白调查书上，他就看到问题了，因为这份自白审判书的内容和过于诡异。 首先，在第一份自白调查书上，袴田严供述自己杀人的时候穿着的是睡衣，而他的杀人动机是“和专务的妻子有不正当关系，而妻子希望袴田严能够帮他烧毁他们的房间，这样就可以新盖一栋房子了。” 其次，在第一份自白调查书上，袴田严声称自己在犯罪的时候穿的是睡衣，为了不过于引人注目而在外面穿上了防雨外套（当日是晴天），最终在杀人的时候却又声称自己的睡衣沾上了血迹，最终被迫对这件衣服进行了清洗。 而在一审判决书上，法庭却认定袴田严在杀人时穿的是后来才发现的一套“五件衣物”，在杀人并返回工厂之后才由于未知原因换上了一套睡衣，之后才对专务一家进行了纵火——这实在是显得有些怪异，而且也将袴田严的第一份口供全盘推翻了。 这样看来，毛利小五郎确实能够理解自己的妻子了——如此怪异的自白调查书内容，和同样怪异的一审判决书，确实让人觉得这颇为怪异。 当然了，仅仅以为这样的举动很怪异而判定事实绝非如此是不可取的，但同样的，将这样的举动认定为事实是更加荒谬的行为。考虑到妃英理的立场是辩护方而非控方，因此一审判决书上的这种说法就显得相当脆弱了。 “话说回来，木工小刀是什么样子的啊？”就在这时，柯南突然对毛利小五郎提出了这样的问题。 “木工小刀？”毛利小五郎愣了一下，然后才回答道。“那个……就是那种圆柄的小刀，和水果刀差不多。” “一审判决书上说，袴田严用这样的一把刀执行自己的杀人方案，并且用这样的刀连砍四个人四十多刀，”柯南抱着胸，这样说出了自己的想法。“就算袴田严是拳击手，但他却选择了使用这样的一把刀去执行预谋杀人，是否有些不合常理？” “职业拳击手根本就不应该需要这种东西，”毛利小五郎也皱起了眉头。“四十多刀……如果用拳头的话，可能七八拳就能让两大两小四个正常人失去反抗能力，为什么还要浪费四十多刀的时间在他们身上？” 第六百三十四章——脆弱的证据链 “这根本就是在胡扯嘛！”在仔细检查完相关证据中很小的一部分之后，毛利兰就已经皱起了眉头，表达出了相当不满的情绪。“警方居然在物证检验结果出来之前，就已经提前伪造了检查结果，然后在第二天的庭审上使用？”她指的是作为犯罪证物之一的“五件衣物”的状况：1967年8月31日，警方在味噌工厂的一号味噌酿造桶中发现了一个麻袋，而麻袋里面装着五件衣服——值得关注的是，在此前的搜查当中，这个桶也被检查过，而当时并没有发现任何异常。 而更值得关注的是检察官的反应——检察官立刻修改了之前的公诉内容和相关陈述，并且用这五件新出炉的衣服作为袴田严犯案时穿着的罪行衣物，并在9月11日向法院提出了证据申请，要求开始第十七次公审。 而在提起申请的第二天，也就是9月12日上午9点左右，检方在搜查袴田严老家的时候找到了一块布头，而实施扣押搜查的警部补i在当日的报告书中竟然非常确切的表示，这块布头和五件衣物中的黑色长裤属于同一颜色，同一质地：根据后来的记载，五件衣物在9月12日仍然是被从味噌酿造桶当中取出时一般的完全僵硬状态，根本不可能进行质地的判断。 更加奇妙的事情发生在后面：在发现这项证据的当天，9月12日，静冈地方法院突然将公审日期指定在了次日下午两点，这种临时将恶性杀人事件的公审指定在第二天的做法完全是前所未见的荒唐行为。 之后，9月13日，在法庭上，检察官将在袴田老家发现的这块布头作为证明五件衣物属于袴田的唯一核心证物提交，并且就这样干净利落地放弃了此前反复声称为袴田严杀人时所穿的带血的睡衣。而袴田方面，辩护律师对于这样异常的证据链居然也选择了认可，并没有做出任何质疑。 如果说，前面只是奇怪的话，下面这件事就是荒唐了。9月13日法庭当场，检察官信誓旦旦地声称布头和五件衣物中的长裤的材质是同一种布料，但五件衣物直到9月20日才完成正式的鉴定，而布头与长裤的对比鉴定甚至在两个多月之后的12月4日才完成。在9月13日第十七次公审时，检察官根本无法确认布头和长裤之间的关系，而在9月11日声称五件衣物属于袴田时，后来被用于认定这一观点的唯一证物“布头”甚至都还没有被发现。而在布头被发现之后，法院也非常迅速地将公审时间点设定在了最近的时间。 这样的行为，在旁观者看来的话，想必都会有些犹豫：或许，“布头”被发现这件事，对于检察官所在的检方，警部补所在的警方和法院来说，根本就是早就已经知晓会发生的事情？再这样向前推进一步的话，第一次搜查时根本不在那里的五件衣物突然就这样出现在检方的面前，是否又其实只是检方自己自导自演的伪证？ 而与此同时，法院又扮演什么样的角色？ “如果不是这样的案子，英理是不会接的，”毛利小五郎现在的情绪却反倒很平静，似乎对这样的状况并不惊讶。“不要觉得检察官就一定是好人，爸爸当过刑警，也知道他们的手段。至于法官那边……可能是结构性的问题吧，他们本身的审判质量远远谈不上高，经常出现缺乏经验或者不够锐利的法官被富有攻击性和经验的检察官诱导，最终做出过于偏袒检方的案例。” 任何一种对抗，都要由选手，规则和裁判员三部分构成，法庭同样如此，在控辩双方，相关规则和法条以及审判庭三部分构成。一般来讲，作为裁判员者必须要对规则本身足够熟悉，同时具有足够的经验，否则便很容易犯下错误。抛开棋类运动等相对较为容易判断的运动而言，大部分比赛都需要有实战经验的裁判来做出判断——或许相扑裁判员可以在没有实战经验的情况下堂而皇之的充当裁判，但却仍然有评委合议系统的存在将最终裁判权交付给有实战经验者。 但与此同时，法庭上的最终裁判权却在完全没有实际经验的法官手中。 是的，法官事实上是一个极度缺乏经验的角色——无论是控诉与辩护经验，还是生活常识经验。 日本的刑事诉讼采取的是所谓的“自由心证主义”，相比于早期完全拘泥于法律的“法律证据制度”（完全遵守法律条文，类似于现在我们戏称的法律机器人）而言，是一个几乎没有相关限制，将一切裁量权力都交给法官个人的判断的“暴君”制度。如果说这样的体系由经验丰富的睿智法官驾驭，自然能够相当出色地完成使命，但一旦法官并没有能力驾驭这样的案件，就像古代昏君无法驾驭国家一般，那么就会出现严重的问题。 举例而言，日本法官往往没有机会和被告进行交流，而被告能够在法庭上完成的表达也相当有限，因此能够从辩护方得到的信息不但缺乏强度，而且内容也有限。相比之下，他们却早已经习惯了逻辑严密，条理清晰，架构完整的来自检方和警方的供述调查书。试问，一方的证据脆弱且断断续续，而另一方的作品却宛若一幅没有败笔的楷书，这又怎能不让法官们在开庭之前就通过阅读供述调查书而在心中产生了预立场呢？要知道，检察官唯一的目的就是推动有罪判决，而他们的供述调查书在原则上也不会提及对被告有利的内容，这使得供述调查书成为了日本检方具备超乎想象的优势的三个原因之一。 当然，这或许是最值得反思的一个，但却绝不是最重要的一个。 ———— 事实上，袴田严案件时期，控辩双方的地位更加不对等，因为1994年时已经成为铁律的罪疑惟轻原则是在1973年甲府纵火案判决和1975年白鸟事件特别上诉驳回决定之后才被作为铁则的，而1966年的袴田严案还没有享受到这样的福利，检察官只需要能够提供比辩方更能打动法官的证据，就能够被视为成立。 修文通知：252章——天国飞跃 看最快更新无错小说，请记住 https://www.52wx.com！章节内容正在手打中，请稍等片刻，内容更新后，请重新刷新页面，即可获取最新更新！ 第六百三十五章——起诉便宜主义与法官立场 日本检方的第二个优势在于，起诉便宜主义——刑事诉讼法248条规定，认为没有追究刑事责任之必要时，可以不提起公诉。追本溯源而言，这一制度源于明治初期设立检察官公诉制度的客观条件约束：由于明治天皇时期的日本政府在财政上并不宽裕，而刑事审判系统的运作和监狱的维持费用都相当高昂。出于这样有些令人尴尬的原因，1885年，时任司法大臣山田显义在训示中明确提出了对轻微犯罪尽量以不立案或者警告释放为主要方针，并尽可能减少公诉，而这样的手段也确实通过免除了轻罪的司法成本而减轻了国家财政负担。在1923年修改刑事诉讼法的过程中，已经在执行当中逐渐占据主导地位的起诉便宜主义最终彻底压倒了法定起诉主义，在279条明文规定了与现有内容一致的起诉便宜制度条款。 在现代社会，虽然日本已经不再是那个财政极度拮据的穷人政府，但这一制度却仍然延续了下来——从有1500名法官的1890年到现在，日本的法官数量始终没有大的增长，大约只有1500人负责正统的案件诉讼（还有800名左右的简易法院法官和350人左右的家庭裁判所法官，以及一些任职没有到达五年，因而无法成为可以单独审理案件的职权特例助理法官的菜鸟助理法官），不到3000人的法官总数和年均三四百万以上的嫌疑人总量相比实在是有些捉襟见肘。如果没有起诉便宜主义和相关制度将这些案件分化处理，那么每位法官可能每年都需要处理超过1000件以上的案件。 （举例而言，1994年这个节点的话，大城市的法官大约人均要负担300件左右的案件，而且每个月还会有25件左右的新案件被委托给法官。与此同时，法律规定每一起案件每个月都需要至少开庭一次，等于说每个月都需要同时审理325件案件。一般法官都是每周开庭三天，也就是说每个开庭日需要审理25-27起案件，这也是袴田严案在次年九月就已经在进行第十七次公审的原因） 在这样的情况下，起诉便宜主义可以大大缓解法官系统的工作压力。例如，在1988年，日本的检察厅对共计235万名嫌疑人采取不予起诉的处理（80%以上是道路交通方面的嫌疑人） 而这样的制度，也必然为检方带来了相当大的优势——经验丰富的资深检察官往往根据起诉便宜主义进行筛选，专门选择起诉自己占据相当大优势的刑事案件，而对相对棘手的案件采取不起诉方针，因而法庭上刑事审判一审判决的有罪率高达99.9%甚至以上。 相比之下，英美法律体系的有罪率就要低很多，而他们的法官也会很明确地意识到被告可能是无罪的——在英国，认罪的被告不需要进行审理，法官需要审理的案件一定是被告否认自己的罪行的状况，而最终审判后的无罪率高达60%以上（1999年为64%）。而在美国，法院只对否认起诉事实的被告进行正式审判，而联邦地方法院和一审法院的无罪释放率也同样有12%以上。 在这样的对比之下，日本法官几乎对于被告的伸冤已经麻木了：他们在逐渐已经“学习”到了“被告都是有罪的”这样一个“知识”之后，在看到新的被告的时候自然就会下意识地认为这一定又是一个检察官们拥有充分证据，可以确保将其送进监狱的犯人。最终出现哪怕是检察官们的证据有明显漏洞，也可能因为过于信任他们而没有发现，最终产生冤假错案的情况。 ———————— 作者：我举个栗子，2016年日本检察统计年报的数据，检方一共处理了112万人，而最终仅有32万人被选择性起诉，最终被判处无罪的人数是104人，起诉有罪率大约是99.97%左右。 至于刑事案件的有罪率……判有期徒刑以上刑罚的总人数是55039人，而所有起诉案例的总无罪人数是104人，这其中还有一部分是非刑事案件的无罪犯，所以最后算下来同样是很夸张的。 ———————— 而最重要的一点优势，在于法官的立场。 法律的目的在于什么？ 如果由保守派发言，那么答案大概会是保护国民免遭犯罪分子的侵害，还他们一片净土。 而如果让人权派回答，大概发言会趋近于避免任何一个人成为强权机关的牺牲品——当然，考虑到强权机关的力量优势，主要还是作用于保护相对弱势的被告人。 这两者显然在有些时候是冲突的：举例而言，对纯粹保守派而言，替死鬼是可以接受的——在具有恶劣社会影响的谋杀犯逍遥法外时，他们不会介意推一个替死鬼出来，宣称这就是犯人，并将之处死以安抚民众，实现社会的稳定。只要能够让更多人得到更多的利益，那么牺牲一个人就是可以接受的。 而对于人权派来说，这样的想法显然是异端邪说——在他们看来，无论是为了何等目的，法律也不应该成为侵害个人利益的帮凶。尽管这样或许能够带来更大的社会利益，但这也是国家对个人暴力的危险兆头。 至于日本法官怎么想……在1966年最高法院大法庭“全递中邮判决”之前，法律团体普遍倾向于自由派，但以这个事件作为转折点，政府后知后觉地意识到法院的相当一部分青年法官们加入了人权派团体青法协，违反了日本法官需要遵守的最基本的客观与中立操守并产生了巨大的影响，对这一部分法官展开了不间断的打击，最终导致整个法官团体在潜移默化中趋向于保守化。 换言之，当今的日本司法，事实上已经成为检察官与法官站在一边，而辩护律师和被告站在另一边的对抗局面。这与法官这一职务最初设置的“裁判”定位的事实相比对，是如此荒谬的一件事。举例而言，就像足球比赛的裁判亲自下场，并且为其中一队踢球一般。 在这样的情况下，检方坐拥过大的优势这一现象自然也就是不言而喻的，而出现这样以孱弱论据成功定罪的情况自然也就是水到渠成。 ———————— 作者：我个人而言的话，肯定还是属于保守派的。两害相权取其轻，为了一个更有威慑的法律体系，我愿意承担我自己可能也成为冤假错案之一的风险。或者换一种说法，每个人每时每刻都在承担各种各样的风险，那我为什么非要去固执地避免某种特定的风险，而导致放弃追求一个更低的总风险率呢？ btw，设定问题。 另外，检察官和法官系基本都会被我设定成保守派（包括零之执行人被洗成人权派的安室透，因为那很大程度上是为了照顾低龄儿童而采取的白化设定，1994年这个保守的时代背景和警察厅这个以对抗革命团体为己任的身份都决定了安室透必然是保守派，他这个岗位信奉人权派等于把日本的胸膛暴露给所有心怀叵测的人。） 警察系出身的话，保守和人权派都有，年龄超过35的以及家里有官僚背景的基本都被设定为保守派（包括毛利小五郎），而看起来就很傻很天真的男角色以及所有女角色被设定为人权派。 绝大多数律师和侦探都是人权派。 组织清一色的保守派。 官僚系统清一色的保守派。 非以上出身的话，男角色基本倾向于保守派，女角色倾向于人权派。 252-天国飞跃重修完毕 看最快更新无错小说，请记住 https://www.52wx.com！章节内容正在手打中，请稍等片刻，内容更新后，请重新刷新页面，即可获取最新更新！ 第六百三十六章——可人传人型非典型肺炎 “但是，她为什么要给我发这些？”毛利小五郎翻了翻这些资料，摇了摇头。“她以前可从来没有因为业务相关的问题找过我，尤其是这种和我的职业格格不入的东西——这些几乎都是纯辩护方面的材料，没有什么需要我推断分析的。”“是啊，一般来说这种东西都应该是律师同行之间互相沟通一下消息就是了，没必要特意发给在外执行工作的叔叔你啊。”柯南同样露出了这样困惑的表情。 “那个，这份卷宗是不是少了一页？”就在这时，毛利兰翻着其中的一份供述，突然发出了有些奇怪的声音。“你看，这份卷宗的五十五页和六十三页都不见了。” “有两页不见了？”毛利小五郎瞥了她一眼。“检察官自白调查书i卷？可能是我不小心订装错页了，你核对一下看看。” “肯定不是，”毛利兰的头摇得像拨浪鼓一样。“我当然知道的爸爸你可能会出这种问题，所以还特意检查过了，真的少这两页！” “话说回来，我这边似乎也有发现类似的情况，”柯南也意识到了不对，将手边的那本检察官自白调查书ii卷翻了开来。“这里面少了第5页，8页，12页和16页。” 就在他们聊到这里的时候，柯南的手机突然收到了一条短信。 【有穿着防护服的人来了，我不知道是怎么回事。】——橘千羽 “？”柯南微微错愕，随后立刻走到窗户旁边，看着楼下正门的位置。 在楼下，宾馆正门的位置，两辆警车，和两辆大巴车正停在那里，而直接无视了路过的人不时的指指点点的是，大巴车的门口站着两位毫无顾忌的，穿着全套防护服的人。 全封闭式防护服，在加装呼吸系统之后可以抵御各种情况。 但……发生了什么事情？ 就在这时，千羽看着他手中的东西，和旁边带着同样表情的灰原哀面面相觑着。在她们两人身边，阿笠博士和少年侦探团的其他人也都拿着同样的东西。 “把口罩戴上，跟我们一起去医院，明白了吗？”在他们面前，穿着防化服的男子就这样命令着。 ………… 在这样有些沉寂的氛围下，千羽和灰原哀拉着彼此的手，坐在了大巴车的座位上——千羽虽然不是这方面的专家，但从灰原哀现在相当凝重的表情看起来，显然这不是什么好状况。 尤其是考虑到那些家伙穿着那样笨重和费力的防化服的情况下…… 【我怀疑是担心我们有传染病】——灰原哀 这样的文字讯息通过以短信的形式传入了千羽的脑海中。 【我们有传染病？】——橘千羽 【他们担心我们有传染病，你看给我们戴上的高贴合度的口罩，显然是打算阻拦飞沫和气溶胶之类的东西，无论是我们可能吸入的还是我们可能呼出的。】——灰原哀 【还有那身全防护防化服，也是为了这种不明风险而准备的吗？如果是这样的话，我能否理解为，他们可能还不知道这种潜在疾病的感染途径是什么？】——橘千羽 【你最好祈祷是这样，因为如果不是这样的话，就意味着他们知道只有全防护服才能抵御传染病，而我们现在的这个口罩形同虚设】——灰原哀 “……”千羽皱起了眉头，看着自己身边的女孩，而对方早就已经在看着他，此时只是轻轻点了点头。 “咳咳——”就在这时，一个人的咳嗽声引起了千羽的注意。 如果说，只是咳嗽声的话，他是不会太关心的，但此时这种情况下，辅助单元告诉了他一些有趣的事情。 这个人和另外两个家伙被单独安排在了大巴车的左后侧，而其他所有人都被安排在比较靠前的地方。就辅助单元捕捉到的声音来说，绝大多数咳嗽声都不是来自于大多数人，而是来自于这三个被单独安排在后侧的人。 再向前回溯的话，这三个人似乎是被特意安排在大巴车之前从未开启的大门上车的…… 当千羽将目光投放到其他人身上时，他发现发现了这点的不仅仅是自己，坐在他左侧的几个乘客也带着颇为不安的表情看着坐在最后，永远让有些心虚的目光逃避着其他人的注视的人。 不安的情绪，在整辆车子上缓缓弥漫着。而在大巴车抵达了目的地之后，乘客们的骚乱更甚。 这是一家他们并不熟悉名字的医院，但迎接他们的是大批穿着了全套防化服的医护人员。毫无疑问，就算这家医院不是专科的传染病防治医疗所，至少也是在这方面有大量投入的特长医院。 “好了，请各位不要惊慌，有序下车并接受检查。” ………… 与此同时，东京到京都的列车上。 “……”坐在旁边没有人的座位上的格里高利凝视着手中的文件，思索这什么东西。 病人男，58岁，两周前（1994年7月21日）由于高烧入外院，被外院诊断为支气管感染并接受抗生素治疗。治疗无效之后，于7月29日入本院，查体结果包含如下信息： 【体温39.1摄氏度 心脏正常 两肺呼吸音粗 x线胸片照射反映有6cm*4cm非均质模糊阴影 胸部ct扫描提示阴影部位肺叶有炎性改变 多次痰液培养无明确致病菌】 如果仅仅是这些，那么这件事最多算是个不明原因肺炎，格里高利也根本不会因为这个原因而跑一趟。 但问题在于，医护人员出现了感染状况，换言之，这个肺炎可能具备人传人的能力。 ———————— 这个……算是我临时起意的想法，因为袴田严案现在事实上是没有条件展开的，要表达的东西也不是现在揭开的伏笔。 戴口罩的事情大家都知道了，但我要提醒一下大家，洗手更关键。洗手甚至比戴口罩还要重要，毕竟这年头只要别吃饱了撑的离其他人太近，飞沫糊脸（忘记掉这是啥可以顺便回去看天空遇难船那里对相关东西的授课）的威胁其实反而没有那么大，但如果你的粘膜碰到了什么糟糕的东西，那玩笑就开大了。 第六百三十七章——检测 在通向隔离室的通道稍远一点，元太，光彦，步美和柯南四个人有些不安地一边看向通道的方向，一边交头接耳着。 “千羽还没有出来吗？”在已经等待了如此许久之后，光彦脸上的担忧之色更甚。“不应该啊……” 在检测结果出来之前，他们所有人都曾经在那间隔离室里面呆着——不时有一两张报告单从检测窗口被送出来，交给医护人员，而医护人员将单子的主人带向方向相反的两个出口之一——出口之一就是这条通道的另一端，代表着安全。 而另一端的出口，代表着单子的主人很可能受到了感染，必须在第一时间接受隔离和治疗。 刚才，他们很早就纷纷拿到了自己的化验单，并且得到了阴性结果，但千羽却直到现在都没有能从里面走出来。大家都是一起做的检查，理论上来说应该也是在临近的时间拿到结果。而他现在也没有从这边走出来，恐怕…… “他还在里面等待结果，只是这样而已。”还没等其他人接话，如此笃定的答案就已经从更靠近隔离室的地方传来——灰原哀正站在隔离室门口旁边，连头也不回地笃定道。“大家的采血管都是一起送进去的，而检查人手有限，说不定他的那根是最后才被送进去检测的。” 就在这时，通道那侧响起了脚步声，而离得比较近的侦探团成员们都在第一时间听到了，纷纷露出了如释重负的表情。但随后，灰原哀脸上的喜悦之色就消失了，而是转过头，瞥了一眼正将带着期待的神色的目光从她身旁投射而过的其他人。 几秒钟之后，侦探团的其他孩子也用眼睛明白了为什么灰原哀会露出那样的表情——走出来的是一个成年男子。 灰原哀是个很敏锐的女孩，她当然知道现在对自己最重要的男孩的脚步是怎么样的：走路的时候会以什么音量发出怎样的触地声，步频又会如何。因而她在第一时间就意识到这并不是自己在等待的人。 “先生，”看着面前走出来的陌生人，灰原哀最终还是开口了。“您……有没有在里面看到一个小孩子？” “小孩子？”男子愕然，想了想之后才摇了摇头。“应该没了，我当时没看到别人了，我想我应该是最后一个拿到结果的人了。如果你的朋友还没有出来的话……我想他可能检测出了阳性，然后被送到隔离区了。” “……”灰原哀重新低下头，轻咬着嘴唇，眼神闪烁，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此时，柯南也意识到状况有些不对了，走到了灰原哀身边。“灰原，千羽他……” “如果我们都通过了，那橘没有理由检出阳性，”灰原哀摇了摇头。“我们都是在同一个房间里睡的，而且都睡在一起。如果说他被感染了，那我们没有理由检出阴性。” 柯南放弃了安慰灰原哀的打算——因为他现在也在思考这个问题：如果千羽被感染了，为什么和千羽同吃住的他们是阴性？ “会不会是他去了什么我们没去过的地方？”柯南这样问道。 “不，有可能是因为他还在没有传染能力的时期，”灰原哀摇头。“如果采用的是某些极端的方法的话，可以在感染后的三个小时内就可能会成功检测到发炎的征召。” “那……千羽究竟去了什么地方？”柯南皱着眉头，思忖着。 就在他思考的时候，他的脸色突然变了。 “你想到什么了吗？”灰原哀正要问他究竟发现了什么却发现自己的视野黑了下去，而眼眶周围也传来了相当的温度。紧接着，有什么东西搭在了她的肩膀上。 尽管眼前漆黑一片，但灰原哀突然笑了出来——那是一种如释重负的表情，因为她知道发生了什么。 “我回来了，”千羽贴近了灰原哀，用面颊轻轻蹭着她左侧耳后的面颊，轻声说道。“不好意思，出来的有点晚，让你担心了。” 在感受到千羽靠在她身体上传来的温度之后，灰原哀几乎没有任何犹豫地转过头，在千羽的双手划过她的发丝的同时，用右手扣住了他的左肩，连带着他的脸一并微微转向自己。紧接着，她便微微向前探头，轻轻在千羽抿住的嘴唇上啄了一下。但她也知道这里并不是适合这样做的场合，只是一下之后便用手轻轻拉开了千羽的双手，从他的怀抱中解脱了出来。 “虽然说应该没有问题，但这种情况下其实还是要注意一下潜在的传播问题的……”看着面前的两人，柯南讪讪道。 “嗯——”千羽仍然紧闭着嘴，一边发出这样的声音一边向后退了几步，随后才开口，声音似乎还有些像是长时间憋气导致的喘息。“我……我知道，所以我刚才连气都不敢出，而且——” “不算是正规的接吻，这是用唇部附近的正常皮肤互相碰了一下而已，”灰原哀同样一边微微喘息着接过了千羽的解释，一边从千羽的背包里面轻车熟路地掏出了一小包湿纸巾，在撕开之后，用一面轻轻擦拭了千羽的嘴唇，用另一面擦拭了自己的嘴部皮肤。 “刚才前面出来的那个家伙说里面没人了，你是怎么回事？”将纸巾收起来，灰原哀将湿纸巾和外包装一同丢进了旁边的垃圾桶里，这样询问着。 “可能是因为我坐在的座位是背靠其他人的座位的方向？”千羽耸肩。“没办法，我坐在座位上又露不出头，他们看不见我也没办法啊。” “这样的话，大家就都安全了！”步美也走了过来，显得相当开心。“刚才可是把我吓坏了！” 但千羽听到这句话之后却只是摇了摇头。 “幸好不是我们，我只能这么说，”他的表情相当严肃。“有几个人是真的进去了——其他没出来的人就真的是进去了。” 他们进来之前，就已经经历了几个早期检查——那三个被安排在车后部的病人就没有和他们一起走，而还有两三个看起来有些病恹恹的人没能通过测量体温的环节。而在血液检查阶段，还有几个人也被收容了。 就在这时，所有人都突然听到了一个男人的大嗓门。 “嘿！”戴着一个相当夸张的防毒面具的格里高利杵着手杖，站在他们面前，一边扫视着每一个人，一边说着。“你们知道吗，你们真的很幸运，因为虽然你们美好的一天都被破坏了，但那些没能从这里走出来的人，他们可能连一天美好的日子都没了，少输当赢，对不对？” 所有人都鸦雀无声，因为没有人知道这个莫名其妙出现在这里的人为什么会发表这样的言论。 “好吧，那我换一种方式来说明吧，”格里高利若有所思地点点头，继续用相当大的音量宣讲者。“有没有人打算和我一起进去看看，增长一些有趣的见识？说不定，你们还有机会看我解剖尸体，想想手术刀划过死者的腹部，将五脏六腑统统用手捞出来——想象一下，当你挥舞着一条小肠……好吧，小肠可能太长了一些，但如果我们将小肠切成两段，或许就能为在场的大家提供两条你们此前从未见过的人体跳绳——” 格里高利在说到这里的时候，已经重新将所有人脸上的表情都检索了一遍——有惊愕的，有反感的，有表情因为感到恶心而颇为扭曲的。 还有一张只是微微有些困惑的面孔。 “你们怎么会在这里？”格里高利看着千羽，又看了一眼他身旁的灰原哀，这样问道。 “我们也不知道，”千羽摊手。“突然就被带到这里来了。” “好吧，尽管我觉得你应该不是那个原因，但……还是再确认一下比较好。”格里高利点了点头，示意千羽跟自己走。“有口罩的话戴上口罩，跟我来。” 这样说着，他就从隔离间的通道走了进去。 “你要带他去哪里？”灰原哀连忙问道。 “放心，不会有事的，”格里高利只是这样回答道，随后对已经快步跟上他的千羽说道。“小家伙，快一点，检查越快完成越好，然后我们还有事情要做。” 第六百三十八章——耐药性肺炎笑笑生 “为什么要讲那些事情？”在从通道里走过去的路上，重新戴上了此前戴着的口罩的千羽这样询问着格里高利。“测试你们的扣带回皮层，”格里高利这样走在前面，解释着。“已有的多名被感染者在患病的最开始阶段都出现了异常欣快的病症，而且大脑核磁共振显示病人大脑的t2值稍有降低——简单来说，这代表含水量减少，意味着那些病人控制情绪的神经细胞出现了数目减少和完整性缺失，死的死伤的伤，导致了这些功能区的调节障碍。刚才我讲故事的时候，你们既没有欣快，也没有冷漠，再加上检查结果是阴性，所以你们的问题应该都不大。” 在这样的对话中，两人已经来到了隔离室，并且从被隔离的那扇门走了进去。 “我们这样……没关系吗？”千羽露出了有些犹豫的表情。“虽然说我们有口罩……” “传染性没有那么强，感染者一共有四人，其中有三个是住在一起的一家子，而另外一个是这里的医护人员。在他们意识到病情很奇怪之前，有至少6人前往他们的住所进行检查，却没有任何发现，而这些人员也都全部参与了对三名病人的无防护救护。在这样的情况下，两天时间也只有一个人被感染，所以我想其传染能力应该可以说是相当可怜的，戴上这样一个防飞沫的口罩就足够保证在这里的安全了。” “会不会他们其实在潜伏期？”千羽还是相当担心。“潜伏期的话，可能没有任何症状……” “所有被检查者都戴上了口罩，有明确症状的患者根本就没有从你们这边通过，所以这里的危险性其实很小——你没看连我都只是戴口罩而已吗。” 这样说着，两人已经通过了通道，彻底进入了隔离区。 【专业】 这是进入隔离区之后，千羽脑海中的的第一反应——大量的透明密闭病房在他左右两侧向前一字排开，里面的一切都能看得一清二楚。而就在这些透明病房共同连接着的医生工作区中，陈列着大量悬挂在挂钩上的防护服和非常显眼的消毒喷头。 “又有病人进来了，两个！”随即，便有医生发现了他们。 “小子，别胡说！”格里高利随即大声反驳道。“我可是你们辛辛苦苦请来的，就算真要让我住进那里面，至少也要给我配个电视看吧？” 与此同时，他轻轻拍了一下千羽的后背，将一张证件交给了他。“拿着这个告诉他们，给我准备一个足够大的会议室进行诊断。” “你要进去看病人吗？”千羽问道。 “当然不是，只是我走的没你跑得快，”格里高利拍了拍自己用手杖支撑的那侧身体的腿。“快点，我把你叫过来就是因为你好使唤而已。” ………… 会议室。 “先告诉我，被感染的那名医疗工作者是怎么感染的。”格里高利阻止了医师们将之前的档案交给他的行为，就这样直截了当地询问道。“他做了什么特别亲密的动作，比如亲吻那些病人的嘴唇，或者吸食他们的飞沫吗？” “没有，只是最正常的接触而已，”将文档递给了千羽的医师立刻摇头。“和他一样去过病患家里的那些人都没有任何异状，只有他一个人出了问题。” “那么，那些现在检测出阳性的病人呢？”格里高利又问道。“小家伙你先把那些文档熟悉一遍，待会儿我问什么你就要回答什么。” “他们目前都还没有什么明显的症状，”医师摇头。“除了血液检测结果之后一切都不明朗，所以现在都只是暂时被分别安放在隔离病房内。不过，已经得病的病人那边……” “怎么了？”格里高利抬起头。 “转到本院之前青霉素治疗无效，院内万古霉素治疗无效，怀疑是耐药性极强的细菌。”千羽看的速度很快，此时已经看到了可能要被医师提及的答案。 “是的，就是这个。”医师也认可道。“而且和普通肺炎相比，还有很多其他方面的症状。” “呼吸系统方面主要的症状为干咳……”看到这里的时候，千羽皱了一下眉头——一般来说肺炎很少只有干咳这样的症状，往往都会继续深化发展处一些更严重的问题。“其他方面的症状包括精神疾病，发烧，肝功能损坏，肌肉疼痛……” “……”格里高利思索了片刻，站起了身。“千羽，你一边拿着文件一边跟着我，我去看看那边的状况。” …… 穿上了全套防护服的格里高利站在最开始的三名病人之一面前，看着对方。 “哈哈！你看起来就像个胶囊一样，”病人饶有兴致地打量着他身上的衣服，笑嘻嘻地说道。“你不会就是他们给我的药物吧？” “是的，”格里高利点了点头。“我们只需要把你的肚子剖开，我再钻进去，你就不需要发愁该怎样把我咽下去了。” “哈哈哈哈哈哈——”病人似乎真的被逗乐了，笑了许久才停了下来。“没错，没错！你是我见过的医术最高超的医生！不过既然你还需要撑着这么一根胶囊（作者：指的是包在防护袋里的拐杖）才能走路，看来瘸腿才是世界上最难治疗的病症。” “对了，我问你一个问题，”格里高利突然微微眯起眼睛，这样问道。“你们家的空调是什么时候安装的？” “空调？”病人做出了努力思考的样子。“有一台是我们搬进来就有的，整个大楼自带的中央空调，另一台和我一起出生的——只要我讲冷笑话的时候，我就是最好的空调！” “搬进来就有，”格里高利若有所思地点点头，随后又问道。“你们之前有清洗过空调吗？” “我每天都洗澡，所以我们每天都清洗一半的空调，相当于两天清洗一次！”说到这里的时候，病人又笑了起来——就像吸了笑气一样，仿佛永远也不知道什么叫严肃。 “很好。”格里高利一边随口应答着，一边转过身，对隔离病房外的千羽大声喊道。“呼吸道分泌物涂片有什么发现吗？” “中性粒细胞较多，革兰染色没有找到显著的菌群。”千羽的反应很快，立刻翻到了报告页，回答道。 “好的。”格里高利随后便杵着拐杖，头也不回地向隔离病房单间的出口走去。 第六百三十九章——军团杆菌与安东 “先生，你有找到什么吗？”当格里高利就这样从隔离病房里面走出来的时候，早已等候在外面的医师立刻问道——从格里高利骤然放松的神色来看，他应该已经找到了答案。“嗯，但我还需要一些额外的资料，你能帮我调取过来吗？”格里高利点了点头，这样一本正经地说着。 “我们所有相关的资料都已经给您了啊？”医师愕然。“现在应该都在那个孩子的手里才对。” “不，我要调取的是你们所有接手了这些病人的医生的医学成绩，”格里高利淡淡道。“现在需要诊断的不是这些病人，因为他们的病症已经很明显了——给予红霉素治疗即可。问题在于我对你们的诊断。” “对我们？”医师更不明所以了。 “病人家里有长期没有清洗过的空调，革兰染色无明确优势菌群，肺外症状极为丰富，有精神疾病，青霉素类药物及万古——”格里高利说到这里的时候，医师突然露出了相当难堪的表情。“你看，你这不是已经得到答案了吗？” “你的意思是，军团病？”医师连忙确认道。 “不然呢？”格里高利看到他已经得出了这个答案之后，就自顾自地从他身旁走向了抱着一大坨资料的千羽。“对症治疗，在痊愈之后放他们回家就好了。然后……给那个被感染的医生做进一步检查。” “您不是说这是军团病吗？”医师感觉自己的大脑已经完全不够用了。 “病历上表示，你们确认他被传染的原因是和那几个病人如出一辙的幽默感，但你们却忽略了细节——他没有出现咳嗽，而且也没有和那几个病人一样的高烧。换言之，他可能得的病症和这三个人并不完全一样，甚至有可能只是……”格里高利说到这里的时候，突然露出了相当微妙的表情。“冒昧问一句，你们给他做毒品检测了吗？尽管你们是传染病医院，但我想大麻可以解释。仔细看报告单，他的碳氧血红蛋白和那三个病人一样，但我想他应该没有像那几个病人可能做过的那样，因为天天开空调而不开窗，导致天然气泄露进而导致一氧化碳轻度中毒。既然如此，要不然就是他是个烟鬼，要不然就是他吸大麻。而大麻的话，正好也能碳氧血红蛋白偏高，肺部阴影和过度兴奋。” “……”医师和千羽此时都有些沉默，因为这样一个基于一名医生吸食了大麻的诊断有些过于惊世骇俗了。 “别担心，这只是一个猜想而已，”格里高利却先瞥了不远处隔离病房里面的那名前医生，这样说道。“我能不能叫他病人d？第四个病人，而且是医生……总之，去给d测个体温，然后采血测验。虽然我刚才说的都是至理名言，但总要检查一下最简单的可能性才是，如果他的体温也升高了那就当我什么都没说。” …… “大麻？不，没有。”早已夹着准备好的电子温度计的d从隔离病房的取物通道里接过采血设备，一边坐回床边并开始操作一边说道。“我是一名守法公民，更是一名有职业操守的医生，我怎么可能做这种事情。” “好吧，虽然我想说人人都会说谎，”格里高利耸了耸肩，这样看着d的步态。“但我还是愿意等到你的检测结果出来之后再进行判断。” “那个，我能看看我的检查结果吗？”将采血设备插进自己的手腕之后，d这样说着。 “没有问题，我马上就把搬运工……不对，搬运工不能进来，所以我得让二传手把片子拿进来。”格里高利向千羽的方向看了一眼，最终还是决定用手势命令能穿上防护服的医师将千羽手中的ct片子拿进来。 大约一分半之后，医师拿着ct片子的保存袋走到了隔离子间的外面，而d也已经拿着温度计和装了足够的血液的密封管，走到了交换通道旁边。 “温度多少？”格里高利一边从医师手里接过袋子，一边盯着d手中的电子温度计。 “37.1度，正常体温，”d将温度计显示数字的那一面贴在玻璃上，这样很轻松地回答道。“问题不大。” 而格里高利却突然露出像见了鬼一样的表情，随后便是蹙眉思索的模样。 “怎么了？”d感到有些奇怪。“不给我看ct吗？” “……”格里高利最终给医师比了一个噤声的手势，随后轻轻向旁边踱步了大约一米左右。而在这个过程中，d只是站在原地，对此没有做出任何反应。 “是啊！”格里高利突然发出了很大的声音，连其他病房外的医生都颇为好奇地看了过来，而d更是也立刻转过头，看向格里高利。 “嗯，既然你已经看过来了，我想想……”格里高利撇了撇嘴，将装着ct的袋子就这样贴在了玻璃上——袋子是不透明的，任何一个人都不可能看到里面的片子。 “嗯？”医师已经露出了疑惑的神色，而d却仍然非常平静。 “好的，我们来看这个片子，”格里高利同样也似乎没有意识到自己并没有将片子取出来，反而一本正经地讲起了这张他根本就看不到的ct胸片。“和其他病人比较类似的状况是，就像你能看到的一样，你的肺部也有类似的阴影，所以虽然你的情况和他们相比进度稍微靠后，但我认为其实就是同样的症状，你就只是被他们中的某人传染了而已。对此，你有什么看法吗？” “有可能，或者说，我觉得应该就是这样的情况，”d点头。“考虑到我的体温目前还是正常的，所以我想我应该会在接下来的一段时间里出现发高烧的的状况……很奇怪，我觉得现在我就有些头晕，但体温却是正常的，只有37.1。” “哦，果然你也是这样的看法，那么……”格里高利微微眯起眼睛，仔细看着d手中的电子温度计。“那么，接下来请给我们一点时间，因为我们可能需要进行一些有必要的检查和病理判断。” 在电子温度计上，显示的温度是很清晰的39.7摄氏度。 ———————— 作者： 1.有兴趣的同志们可以学习一下军团杆菌 2.有兴趣的同志们可以猜猜看安东是什么意思 第六百四十章——活检 “他怎么了？”当格里高利从隔离病房里面走出来时，千羽这样问道。“你不是把那个片子……”“嗯，我把片子放在袋子里面，只是用嘴编内容，但他却没有发现。”格里高利点头。“考虑到他应该不太会是那种吹逼犯，所以我想他应该是出现了‘安东盲目症’，他的眼睛还能看到景物，但大脑却无法处理。而且在这样的情况下，他们仍然以为自己能看到。” “……”千羽思索了片刻之后，给出了这样的答案。“他不理解自己缺少了什么，谈话中和我们一样使用有关‘看’的词句，但有其独特的方式。有人把他的教子领到他面前，他把他抱在怀里：‘我的上帝，多么美丽的孩子，见到真高兴！’他还对我们这样说：‘这个客厅很漂亮，光线好，阳光充足。’” “《雷蒙·塞邦赞》，”格里高利带着相当讶异的表情看着千羽。“我的天啊，你的文学功底真是令人赞叹！” “灵光一闪而已，”千羽耸肩。“总而言之，这种情况我们该怎么办？” “安东盲目症，意味着双侧枕叶皮层受损……”格里高利沉思着。“葡萄球菌在大脑产生了感染，造成了枕叶皮层受损，现在的发烧可以作为佐证。医师，你们没有给他也用抗生素吧？” “有，”旁边的医师回答道。“口服青霉素正常剂量，目前无反应。” “动作还挺快的，”格里高利明显没料到这个答案。“日本这边耐药菌的比例应该并不高，青霉素无效的话可能就真的不是葡萄球菌感染造成的神经退变……那还是考虑中风的可能性吧——其造成的血栓可以造成失明和异常兴奋。给他用肝素稀释血液，然后顺便给他降温——再那么下去他就要把自己烧着了。嗯……在上肝素之前先给他来个反差核磁共振寻找血块可能比较稳妥，反正我们并不急。” “所以，d并不是被感染了，而仅仅是在这个事件恰好病发？”医师在接收到指令之后，这样问道。 “可能是这样，但你说的也有道理，我们不能排除他也得了军团病的情况。”格里高利立刻点了点头。“这样把，给他口服利福平——不要红霉素，就选利福平就好。” …… 40分钟后，隔离子间。 “没有任何血块？”格里高利皱着眉头，看着面前的核磁共振结果——来自便携式核磁共振设备。“也没有脓肿之类的感染现象？” “都没有，而且血液检测的结果也都是阴性。”医师的手中拿着最新的报告单。 “或许……现在做这些检查还太早了，”格里高利的脸色相当阴沉。“但考虑到病情发展如此之快，我想我们可能需要进行活检了。” 是的，d的病情发展异常快速——仅仅在不到45分钟之前，他还拥有完全正常的视力，但现在，他却主动告知了他们，自己什么都看不见了。 在此之前，尽管d在实质上并不能看到任何东西，但他至少以为自己能够看到东西——安东盲目症的患者会为自己脑补出自己看到的东西，就像处于实时梦境中一样。而现在，他眼前就像盲人一样一片漆黑。 “好吧，向好一点的地方想，至少他不会以为自己能看到前方的马路人，然后被旁边飞驰而过的车子撞死了。”看着手里的核磁共振片子，格里高利若有所思地点了点头。“考虑到大脑没有脓肿，告知他，我们准备为他安排大脑活检，直接看一下他的状况。考虑到他在四十分钟之前还能准确的看到东西并且为自己完成采血，而现在却已经完全失去了视力，这样的进度代表着可能是某种感染，而且我们可能真的没有太多时间了。” “相关的药物都准备上，治疗细菌的利福平和阿奇霉素，治疗病毒的阿昔洛韦，治疗真菌的两性霉素b和氟康唑……”在思索了片刻之后，格里高利补充了这样的说明。“尽管不知道他怎么了，但我想这些药品应该能有一部分派上用场。” 正在他们讨论这件事情的时候，另一名医生突然跑了过来。 “不好了！”他这样报告道。“患者b也出现了安东失明！” 安东失明并不是一个很常见的症状，如果说病人b也出现了同样的症状，就代表b和d两个人得了一样的病，但是……军团病会导致失明吗？如果说现在出现了安东失明的话，那军团病的判断还能成立吗？ “尽快给d安排活检，”格里高利沉声说道。“加快速度，尽快进行检查。如果再晚一点的话，可能另外两个病人也会出现类似的症状。” …… “背诵希波克拉底誓词，”格里高利站在d面前，这样询问着。“to consider dear to me，as my parents” 在他眼前，d的头颅被固定着，而一名穿着全副武装的医生正将一根钻头缓缓钻入他的颅骨。 “him who taught me this art”d在回忆了片刻之后，这样回答道。 本次活检中，采集脑组织的对象是颞叶的一部分，而进行这样的活检可能会导致记忆受到影响，因此需要通过这样的背诵方式来核查d的大脑功能是否因为活检而受到影响。 “你去那边检查的时候有遇到什么奇怪的事情吗？”格里高利继续这样询问着。 “嗯……他们家的装饰感觉很脏，家里人一定很不喜欢打扫卫生。”d这样回答着。“但他们家的小花房挺漂亮的，看得出那应该是他们唯一一个仔细清理过的地方。” “小花房？”格里高利皱眉。“你的同伴们应该也有检查过那边吧？” “当然有，但是什么都没有发现。”d叹了一口气。“我还有一个同伴特意检查了花房的自来水系统，但也是什么异常都没——” 就在他说到这里的时候，格里高利突然看到d全身的肌肉都绷紧了。“啊——” “怎么了？”格里高利连忙问道。 “疼！！！”d的声音已经有些趋近于哀嚎了，被束缚装置困在手术椅上的肢体不断试图扭动着。“停下！麻药失效了！停下！” “这不可能，我们给他用的是相当强力的镇痛药物，这没有道理。”医师仔细看了一眼正在输入的液体，在确认了吗啡袋子还有余液之后，这才一边看向格里高利一边说道。 “除非他的疼痛并不是因为他在疼，”格里高利同样也刚从吗啡袋子上收回目光，却只是这样轻轻摇了摇头。“不用管他，继续吧。或者如果你打算管他，就把他弄晕，然后再进行下一步的活检——如果就这样放任他疼下去的话，可能会引发心肌病。” “可如果把他弄晕的话，我们就没法……” “就算把他的记忆功能弄出问题了，也总比让他死于心脏病要好，”格里高利瞪了问出这个问题的医师一眼。“尽快采集脑样，然后做检查。” 第六百四十一章——咕咕咕加工厂 脑活检，顾名思义，对脑部的病变活组织进行病理检查——于是他们将在之前的影像学检查中确认受到了感染的一部分大脑进行了采集，通过这样最简单粗暴可靠直接的方式对状况继续确认。但是，现在的检查结果却再一次出乎了所有人的意料——在受到感染的这片脑组织中，并没有被检出出现发炎的迹象，而此前一度考虑过的葡萄球菌感染也被否认了。 并没有什么东西正在攻击他的大脑，却有什么东西正在攻击他的大脑。 千羽和医师都陷入了极度的迷茫之中，而格里高利却突然想起了什么。“我记得，他们是不是在病人abc一家的露天的开放阳台上找到了一块碎面包？” “有，一块形状残缺，只剩下长条状的黑麦面包，在花房外面的阳台上被发现，麦角菌相关的检查是阴性。”千羽立刻回答道——在刚才的时间里，他已经将所有的病历档案都记录了下来，此时已经能做到张口就来。 （作者：检查麦角菌是因为痉挛型麦角中毒会产生神经失调，失明等症状。） “装面包的袋子有带回来吗？”格里高利又问道。“如果你检查的是没有霉变的部分，那肯定找不到麦角，只有找到整袋面包才行。” “没有带回来。”千羽继续摇头。 “血检的单子给我，”格里高利思索了一下，突然站起身。“算了，我走一趟，然后……给我和这个小家伙各准备一套防化服。” “为什么要让小孩子跟您一起去？”医师吃了一惊。“我不行吗？而且这里还有其他受过严密训练的年轻医生，在身体上可以满足您的一切需求。” “但他们太大了，”格里高利摇头。“这样一个活泼的小孩子刚好，而且我用的也顺手。” …… 一个小时后。 “这袋子……要我拖着？”千羽从车里走下来，看着手中空空的大袋子，有些傻眼。 “当然不需要你拖着，”格里高利走在前面，瞥了他一眼。“拖着会破坏里面装着的东西，我需要你提着——不能触地。” “所以我们要装多少东西？”千羽感觉整个人都不好了，有些无奈地问道。“不会每个一件吧？” “很有可能。” 在这样的交流下，两人就这样穿着全身防化服，从正门走了进去，最终抵达了病人abc所在的房屋：他们有钥匙，所以进去很方便。 整个房子是一个典型的三口之家可以舒适居住的地方——从玄关进入客厅之后，餐厅，主卧，客卧和客厅厕所分列在客厅的三边，而客厅自己还有一个封闭的阳台。 “我们按顺序来，”这样说着，格里高利便带着千羽走进了厕所。“看到什么可能掺杂进去杂质的东西就提醒我——常见品牌的只能进不能出的东西就算了，比如说……”这样说着，他指着洗手池的方向。“检查一下洗手池后面是否有霉菌，然后带走那上面的牙杯，毛巾和吹风机，洗手液在确认里面是洗手液之后就不需要——那个东西的成分我们很清楚，不需要再检查一遍。” “毛巾需要检查吗？”千羽一边检查着洗手池后面是否有霉菌——结果是没有——一边这样询问着。 “脑子喂狗了吗，”格里高利只是拉起马桶后盖看了一眼，一边这样说着。“如果真的有什么东西的话，我们早就应该在他们某人的面部检测出来了。” 在这样的检测之后，两人来到了餐厅——主卧和客卧的优先度相对较低，因为如果这两个地方有致病因素，没有道理一家三口同时感染，而更应该是父母感染明显更快或者孩子的感染进度明显更快。 不过说到感染进度的问题……为什么是并不居住在这里的d的感染进度明显更快？是因为他的身体由于某种原因而对疾病更脆弱，还是这种疾病干脆就是d传染给abc三人的？可如果是那样的话，为什么又偏偏只传染给了他们三个人，而没有传播给其他人？d朝夕相伴的亲属都没有出事，为什么反而是这几个到这边没几天的病人出事了？ 在这样的推断之后，也就只剩下前者更合理了——由于某些原因，在d身上的特定不明疾病的发展进度更为快速。 “好了，这边是餐厅——”格里高利一边看向冰箱的方向，一边这样说着。“你找找有没有之前说的那种黑麦面包，然后再去厨房看看。” “roger，”千羽点了点头，随后开始一边向餐厅的方向走，一边360°环视着——辅助单元足以在这种情况下提供足够的动态视力以完成对四周的监测。“啊……找到了。” 这样说着，千羽穿过餐厅，从厨房里的一个板凳爬上了橱柜，从那上面拿起了足足四袋黑面包。“三袋半，大概还有43片的样子……” “注意检查保质期和发霉与否。”格里高利将几份残羹剩饭从冰箱里各拨了一点进入手中的几个试管里。 “有一包剩下一半的是大概一个半月前的，另外三包都是半个月前的。”千羽这样说着，一片片翻找着面包。“半包面包片都正常，没有异常。” “好吧，那就排除——”格里高利说到这里的时候突然反应了过来。“等等，你是说剩下的那半包是一个半月以前的，而另外三包是半个月以前的？” “是的……”千羽点头。“如果是一样的频率的话，这意味着过去的一个月里面他们大概吃了……36片面包？这吃的速度有点慢啊，如果是我的话可能宁可选择十多天去买一包，而不是一次买这么多。” “或者说，这可能不是给他们吃的……”格里高利突然露出了有些微妙的表情。“跟我来——我们去花房看看。” 花房的位置孤悬于其他房间之外——需要从主卧来到外面的阳台上，然后才能从外面来到花房。而就在阳台上，格里高利的脚步停住了。 “喔……”格里高利看着地面上的几个灰色斑点，脸上露出了了然的神色。 —————— 好了，这次再来猜一猜，这个标题是什么意思 第六百四十二章——新型隐球菌脑膜炎 大约一分钟之后，千羽拿着那包开封了的剩面包跑了过来。“面包来了，可是需要这些东西做什么……”“发出点声音，”格里高利只是从千羽的手中接过面包，一边从里面取出面包屑并碾碎，一边这样命令着。“我相信你肯定很擅长发出具有想象力的声音——我只会引发癫痫。”（作者：癫痫的引发方式之一就是怪声） “唔……”千羽思索了片刻之后，深吸了一口气。“噜噜噜噜噜噜——（弹舌音）” 还没等他将肺里的空气吐完，更加响亮的“咕噜噜”的声音就从旁边骤然响了起来。 格里高利连忙松开了手中的面包片，然后和已经反应过来，重新抬起头的千羽一同看着发出声音的源头。 “啊——”千羽发出了惊讶的声音。“鸽子？” 在他面前，一大群鸽子就这样乖巧地排在格里高利撒过的面包屑上，安静地吃着面包。 “嗯，这应该是它们已经学习到的条件反射，天天会有人在这里喂它们面包。”格里高利点头。“但你看，尽管它们甚至都已经养成了这样的条件反射，但这里却没有太多的鸽子粪便——或者说，我想这应该就是他们喂鸽子的原因。” “什么意思？”千羽愕然。 “你不知道吗？”格里高利瞥了他一眼，随后重新看着这些鸽子。“鸽子的消化系统因为肠子太短，所以属于吸收效率比较低的那批，营养价值很高啊。只要进行一下简单的发酵以分解掉尿酸，就是非常物美价廉的肥料了。” “真的假的？”千羽瞪大了眼睛，仔细看着这些鸽子们。 “假的，”格里高利立刻说道。“这群人喂鸽子只是为了可以每天自己虐待自己，让自己疲于清理鸽子粪便。” “啊？”千羽这下子彻底懵逼了。“自……自虐？” “当然是真的，”格里高利的嘴角抽搐了一下。“你没看到他们的花房吗？这就是他们的肥料——跟我来吧，再等一会儿他们会把防化服弄脏的。” 三分钟之后，花房里。 “考虑到刮刀，我想应该就是这个了，”格里高利看着被千羽拖出来的盖子上还放了一把刮刀的小桶，点了点头。“打开看看。” “roger.”千羽点了点头，将桶盖连带着刮刀一起取了下来，看向了里面。“啊……我想这里面……看起来像水泥，但肯定不是水泥。” 在他面前，大量的灰色泥状物就这样泡在液体里面——显然是鸽子粪便正在发酵。 “里面全是鸽子粪便，新型隐球菌的绝佳住所。”格里高利点了点头，显然对这个发现很满意。“真菌通过蝶窦进入大脑，在那里造成欣快，失明和无法控制的疼痛。” “所以……那个d还有救吗？”千羽取出了一个采样瓶，取了一点鸽子粪便。 “两性霉素b加氟胞嘧啶，他会好的。”格里高利点头。“联系他们，告诉他们发生的状况。” “对了，如果说是通过蝶窦进入大脑的话，我是否可以理解为，d吸入了新型隐球菌？”千羽突然问道。 “可以这么说。”格里高利点头。 “也就是说，d应该是打开了这个桶并因此暴露在高密度的新型隐球菌环境中，所以才中招的？否则的话这个的传染能力未免也太强了。” “……”格里高利微微眯起眼睛——他之前确实忽略了这个问题，理论上通过这种方式感染新型隐球菌对于一个之前没有接触过这里的鸽子，仅仅是来检查了一次的人来说实在是属于小概率事件。 “你还有什么线索可以提供吗？”几秒钟之后，格里高利这样问道。 “我也没啥想法啊，”千羽摊手。“我……真要说的话我只是你的——啊！！！” 就在他这样说着的时候，防护服正面的视窗突然被什么东西砸中了。 “喔！”几乎同时，格里高利也遭遇了同样的事情。 下一刻，辅助单元的结算给出了答案——一股水喷到了他们的防护服上。 “该死，他们就从来没想过这会不会喷到自己吗？”格里高利一把抹掉了视窗上的水，这样抱怨着。但下一刻，他却想到了什么。“喂，这里的水有检测过吗？” “有，他们之前已经取了花房的供水系统的水了。”千羽点头。 “再取一次吧，可能有什么之前没有检查到的病原。”格里高利最终还是叹了一口气，点了点头。“取完我们就回医院——或者你也可以直接在这里脱掉防护服，然后直接回房间休息。” “我还是不回医院了，灰原告诉我说他们已经被放了出来，在回来的车上了。” ………… 几个小时后 “所以说，是因为我喂鸽子的关系吗？”当a=b听到了医师这样的叙述之后，脸上的表情颇为复杂。 “是的，但现在一切都已经过去了。你的军团病和脑膜炎都已经得到了对症的药物的有效治疗——你的军团菌症状已经消退，新型隐球菌脑膜炎的欣快和失明症状已经消失。再服用五个月左右的药物，就可以彻底宣告痊愈了。”医师点头，这样安慰着。“这种病一般来说非常容易被误诊，所以需要比较长的时间来进行治疗，但至少不会出现最坏的结果了。” 当然，尽管医师这样安慰着，但他也知道新型隐球菌脑膜炎并不是那么好医治的病症——之前的治疗当中，他的身上过久地应用了一些抗生素，这些都可能导致最终出现并发症和神经系统的后遗症。 当然，总比死掉要好，不是吗？ “至少我的视力恢复了，”b露出了劫后余生的庆幸表情。“真的挺可怕的，尤其是那些护士告诉我我看到的东西并不真实存在，而仅仅是我想象出来的幻境的时候。” 就在他这样思考的时候，警铃突然响了起来——来自最早发病的d的隔离子间。 “怎么回事？”b也意识到了不对。“发生了什么事情吗？” “不知道。”医师皱着眉头。 而就在这时，已经有穿着妥当的医护人员跑进了d的隔离子间。 “心动过速！波形宽而多变，好像是室性心动过速！” 与此同时，检验间里，格里高利阴沉着脸，看着面前的培养结果。 隐球菌：阴性 第六百四十三章——pam（非典型肺炎篇完结） d身旁的药剂柜中，一个黄色的针管被跑进去的医生取了出来。“胺碘酮准备快速静推！300毫克！”这样说着，他用没有取针管的那只手拉起了d床上的一根套着黄色塑胶接头的管子——那是d身上的留置针的末端——并且将黄色的液体快速推入其中。 胺碘酮，最常见而且用途广泛的抗心律失常药物，以全能著称，尽管其拥有相当多的副作用，但在现在这样的情况下，也只能用如此粗暴的药物进行药物复律。 但这似乎并没有起到应有的作用，因为一旁心电监护仪原本“叮铃叮铃”的警告声很快就变成了更为刺耳的蜂鸣音和高频“嘟嘟嘟”的混响，而原本尚且还算是有规律的密集正弦波形也变成了极为密集的不规律锯齿。 心室颤动，相比于之前心肌只是以极快的速度连续跳动的室速状态相比，此时的心室肌肉已经完全进入了最终的疯狂状态，再无任何有节律的共同作用，只剩下各部分心肌全无规律的各自为战——在这样的情况下，心脏已经完全无法履行正常职能。 “v-fib！（室颤）”简单报告了新状况之后，医生将注射完的胺碘酮针管远远扔开，从药剂柜上面的盘子里抓起了除颤器的导电胶，在拧开盖子之后用力喷在了一个电极板上。随后，他用双手抓起两个电极板，互相摩擦了几圈以让导电胶覆盖在两个电极板上之后，便将两个电极板贴在了d始终裸露着的右侧锁骨下方和左乳下方的位置——正侧位电极放置法“200焦！” 伴随着逐渐刺耳的充电声的骤然消失，d的身体就这样弹了起来，随后才重新重重地落回地面——除颤的原理是通过通过电极板向心脏释放数千伏的强电流，使得各自为战的各处心室肌在这样的高强度刺激下迅速除极，进入完全平静的短暂不应期。而随后，当各处心室肌重新开始活动时，自律性最高的起搏点（一般是窦房结）便很可能得以重新担负起主导心脏跳动节律的任务。 ———————— 作者：简而言之，室颤和除颤的概念我可以用下面这个例子来表达。 正常跳动：一群同学在正常的齐声朗读课文 室速：不知道为什么，大家读的速度突然特别快，但还是同步的 室颤：大家完全读乱了，所有人都在以不同的速度读不同的段落，场面极度混乱 除颤：老师非常愤怒地用教棍敲黑板，所有人被吓的噤若寒蝉连忙住嘴。 除颤成功：所有人都安静下来之后，语文课代表或者班长突然开始小声重新朗读课文，而其他同学也会逐渐跟着课代表，重新按照正常的状态朗读课文 ———————— “无效！”在确认了心率没有恢复之后，医生立刻报告道，并且重新开始给充能。 “第二次。”第二名医生已经冲了进来，一边这样说着，一边同样跑到药剂柜旁，抄起了一根肾上腺素。 “嘭——”第二次电击同样以失败告终。 “把他翻过来！”医生这样大声吼着，而第二名医生也随即反应过来，将d推到了侧卧位，让他的后背也暴露在电极板面前。 除了之前使用的前侧位之外，还有一种被称为前后位的电极板放置模式：左乳下方的电极板位置不变，而右侧锁骨下方的电极板移动到后心偏右的位置。一般而言，前后位放置法和前侧位放置法具有互补的关系，一种无效的时候，换用另一种可能会有惊喜。而之所以要让另一名医生将d翻过来，也正是因为只有这样才能进行前后位电击 “嘭！”令人失望的是，第三次电击仍然没能改变室颤状态，而还没等他们开始第四次尝试，室颤的疯狂折线便自行安静了下来。 当然，这代表的绝不是对于终末室颤而言几乎不可能的自行平复，而是宛若舞蹈瘟疫一般的，疯狂舞蹈之后的死亡。 仿佛丧钟一般的声音，让原本已经在向这边赶来的其他医生都停在了原地，而将肾上腺素快速推入的第二名医生也已经露出了黯然的神色，只剩下第一名医生还在做着最后的心肺按压。 死亡时间，22时27分。 ………… 当患者死掉之后，很多检查就得以执行，而最终的检查结果也就这样出现在了其他人的面前。 【原发性阿米巴脑膜炎】，由自由生活阿米巴naegleria亚型引发的急性脑膜炎——最终给出这一结果的是直接在大脑更深处的脑白质进行的深层活检，显微镜下观察到了滋养体形态的阿米巴。 “所以，我们这次来是为什么？”再一次穿上了防护服，神情明显还处于刚被告知d的死因之后的茫然之中的千羽这样询问着。 “阿米巴虫的传播能力并不算强，一般来说至少也要让水进入鼻腔才行。”格里高利一边打开灯，一边这样说着。“那一家子被感染的话我还能理解，但d接触的水源并不多，他是怎么被传染的？” “会不会是取水样的时候？比如水龙头……” “他应该不会犯这种错误……”格里高利说到这里的时候，突然走向了客卫的方向。“除非是上完厕所之后想要洗手。但一般来讲这种有人住的房间里的活水很难传播阿米巴，不过我想我们可以检测一下看看。” 虽然在人体当中，阿米巴虫很难被检出——其脑脊液培养结果很难成功。但如果是从水中检测是否有阿米巴虫的痕迹的话，只需要一个光学显微镜，几分钟时间和一个足够有经验的观察者就可以了。 但这样一轮检查之后，他们在主卫和客卫的洗手池水龙头中的水里都没能找到阿米巴虫的痕迹。如果说在连续几天都没有开水龙头的情况下都没能观察到阿米巴虫的话，那几天前d用水的时候就更不可能有阿米巴虫了。 在这样的情况下，格里高利和千羽都想到了最后一个同样很有可能是一切的解答的地方。 …… “我记得我们应该把水样带回去了吧？”千羽站在格里高利旁边，看着花房里的布置，这样说着。“检查没有查出东西吗？” “没有，而且哪怕是现在也没有查出阿米巴虫。”格里高利同样在盯着花房里的布景。“如果不是我实在想不到别的可能性，我也不会带你重新回到这里。” “是啊，我们现在也实在是——”千羽的话语突然停了下来，而他的目光也聚焦在了天花板上的水管上。 辅助单元的分析功能告诉他，花房有两套各自独立的管道系统，而他们之前在这里采集的水样来自花房的洗手池。相比之下，花房天花板上的喷灌系统连接的是另外一套管道。 “上面的管道，我们似乎没有检测浇水用的喷灌系统的管道——用的不是自来水系统。” “什么……”格里高利这才如梦初醒地看向上方。 “看起来，我们好像找到答案了？”千羽看着管道的末端——一个通向金属板天花板上方的洞口，这样说着。 这里是整栋楼的顶楼，如果楼顶的排水管道被接通到了隐藏在天花板上方的属于这家的隐蔽蓄水池里……恐怕任何对这栋楼不够熟悉的人都不可能发现这一点，更不可能检查里面是否有着大量的阿米巴虫。 ———————— 事实上，原发性阿米巴脑膜炎的治疗方案也是类似的，两性霉素b领衔的若干药物。d之所以在服用了药物之后还死掉了，是因为这种病本身的治疗就相对困难，就算吃了药也难保万全。 还有，之所以d的恶化速度更快，是因为abc都得了军团病，而军团病更强地刺激了免疫系统的工作，延缓了阿米巴虫的肆虐速度。d的免疫系统就没有好好工作，这也是脑部活检中的感染指征为阴性的原因。 第六百四十四章——宙斯盾起航 8月10日，舞鹤港。“ddg-174，金刚级的穗岛号驱逐舰。”站在队伍里的千羽歪着头，看着前方停靠在泊位当中的庞然大物。“不愧是7000吨的大家伙。”（原型是历史上1995年3月完工的雾岛号金刚级驱逐舰） “话说回来，为什么这东西叫aegis舰？”在他们前方，铃木园子这样问着——她同样也被抽中作为允许上舰的参观者，或者准确来说，是铃木财团想办法，让被抽中的参观者带上了她。 “因为他搭载了美国的aegis作战系统，”光彦立刻回答道。“是一款具有异常强大的战斗力的系统呢！” “那么，为什么要叫aegis呢？”步美提出的这个问题则让光彦哑了火。 “这个……” “aegis在某些传说中是属于宙斯的盾牌，刀枪不入水火不侵，”柯南耸了耸肩，回答了这个问题。“苏联的反舰作战原则是进行先手的密集性导弹攻击，所以美国迫切地需要防护能力足够强大的防护系统。在这样的情况下，名字叫得固若金汤一点至少也算取了个好兆头。” “前面那位大姐姐就是带园子姐姐你来的人吗？”就在这时，千羽将目光投向了站在园子身旁的白发女性。 “是在说我吗？”白发女子的反应很快，此时已经转过身，将自己的正面展示给了大家。 “有点像柯南，是我的的错觉吗？”千羽的眉头抽了一下。 “像我吗？”柯南仔细打量着面前的女性，然后有些懵。“我……我不觉得啊？” “大概是装束问题吧？”灰原哀却已经发现了千羽的判断原因。“短裙，衬衣，蝴蝶结，如果把短裙换成短裤的话，大概就和脱掉西装的江户川差不多？不过除此之外，也就没一点相似之处了吧。” 就在这时，前方突然传来了喇叭的声音。 “请各位参观者拿好自己的邀请函，排队有序上船！” …… 大约30分钟之后（11时50分），穗岛号驱逐舰餐厅。 “欢迎各位今天来到这里参与海上自卫队公开演习，”站在餐厅正前方的年轻自卫官就这样看着坐在座位上的三十多名观光乘客们，这样表达着自己的欢迎。“本人是今天一天负责带领各位参观舰内设施的井上。” （作者：绝海的侦探中，对人数的设定一直有问题。毛利兰拿到的体验航海当选券是no.39，但根据毛利小五郎在餐厅里被惊醒的那一幕的画面来看，一共只有10组家庭的参与——尽管有两个画面当中坐在右侧的人的性别和衣服都换了，但我还是当他们是同一个家庭。而后搭档我打算对这些乘客进行画面追踪的时候，我发现参观cic的时候还有几个人是餐厅里面的，但在甲板上逛的时候就几乎没有餐厅里面出现过的人脸了。考虑到看额外增加的直升机项目的就那么点人，而且吃饭也就那么点人，我想应该是画师们自己划水了。所以我决定修掉人数。） “首先，请大家仔细看每个人面前的说明卡，”随着井上这样的要求，所有人都开始看着自己面前桌子上的说明卡——那上面画了宙斯盾舰的简明通道图，并且还用颜色进行了标注。“红色的区域代表可以自由行动，而没有被涂上红色的区域还请大家千万不要误闯。” 从说明卡上的内容看来，整个宙斯盾舰一共有七层，包括了地下一层到最顶层的第六层，而只有甲板层和地下一层的一部分通道被允许自由行动，除此之外的地区都是禁区。 “接下来，我要说明一下活动行程——中午12点，在餐厅这里欣赏海上自卫队约15分钟的介绍短片。之后，我们会在12点20分说明救生衣的使用方式，而后我们登上甲板的时候，还请大家务必都要穿着救生衣。航行中的甲板上还是非常危险的，请大家遵守自卫队员的指示，不要自己行动，同时请务必按照时间表准时行动。紧接着，是12点40分，今天的重点项目——对空战斗的海上演习。13点30分，大家将登上甲板，参观舰上的各式武器，雷达和舰载直升机。之后在15点，将招待大家品尝自卫队有名的海军咖喱饭。在饱餐一顿之后，我们会安排大家在舰内餐厅与甲板进行寻宝游戏。而与此同时，我们会返回舞鹤港，预计于17点30分抵达港口。” “所以重头戏其实还是自由参观啊，”坐在灰原哀旁边，千羽这样表达着自己的看法。“三个小时，就看个甲板……” “吱————嘎————”突然，令人牙酸的凄厉声响就这样在所有人的耳边骤然响起。 “！？”千羽的反应很快，立刻就抓住了灰原哀的手，同时带着相当不安的表情看向声音传来的方向。 乍听上去像是金属部件硬摩擦的声音，但现在听上去……声音又有点不够凝实……有点喝牛奶喝到最后阶段的时候，将空气和牛奶一同抽吸上来的声音。 “怎么回事？”灰原哀也显得有些紧张。 “好像……”当这段异常声音收尾的时候，千羽终于反应了过来。“好像是水声……但具体的我也不知道是什么。” “别太紧张，”井上似乎看出了大家的异常反应。“这个声音是注排水装置的声音——我想可能是有什么奇怪的东西被吸在了过滤网上，但都是正常现象，不需要太过紧张。” “……”灰原哀撇了撇嘴，却突然注意到千羽仍然轻轻捏着他的手腕。在发现一眼千羽仍然看向声音传来的方向，却根本没有任何意思松开她手腕的意思之后，索性便就这样直接侧脸趴在了桌子上，一边听着台前的井上说明着接下来的事项，一边就这样静静地看着千羽与自己相扣的手指。 …… 与此同时，舞鹤港的某座建筑楼顶。 “报告，穗岛号已经出港，并且按照已知计划采用左行航线，”在一台望远镜后，一名男子一边观测着穗岛号的行踪，一边这样对着手机说着。“从航行路线来看，大概率会通过a路线行动。” “收到，”手机另一侧，男子点了点头，这样说着，随后便挂断了电话，对着身旁的男子这样说着。“诱饵计划，可以准备启动了。” ———————— 原作剧场版有这样几个问题，在我这里提前说明修正 1.原著的日程是四点半品尝海军咖喱饭（剧场版38分钟左右），然后五点整的时候找到小兰（剧场版99分钟左右），半个小时的主线时间，柯南绘声绘色地放映了一个小时……为了应对这个问题，再考虑到整个船的吨位和可进入区域使得其实没什么可看的，我把自由参观时间缩短一半，只剩下一个半小时。 2.原作找小兰的部分是不可能的，本质上是在给海自吹水。根据发现小兰落水之后宙斯盾舰用的精准海图对照在线地图之后，大概是这样的。 4点30之后的某个时间，宙斯盾发现小兰落水，并且在图上标注了毛利兰的落水地点——大概是北偏西18千米左右的位置。 然后，他们根据洋流进行测绘，划出了一个这段时间内小兰可能随海流漂流的范围——这个范围异常庞大，是一个半径在15-20千米左右的接近直角扇形。 最后，宙斯盾在五点报告小兰被找到的地方：北纬36度4分，东经135度，本舰西北方4千米。 这就很魔幻了……因为如果你用经纬度查一下会发现……这个坐标距离他们非常远，在宙斯盾最开始调头去找小兰的地方的西北方80千米以外，大约是45海里左右。（具体的图我在书友群“橘宅主建筑群”里发了，好奇的可以翻记录）换言之，大概是这样的。 1.在追踪中，海流把毛利兰裹挟了大约70千米 2.如果宙斯盾没有借助海流，而是正常追，那么这艘战斗航速也只有每小时55千米（30节）左右的船跑了80千米，而这段时间加上前面柯南他们一个小时的剧情，所有的加起来在时间轴上一共走了30分钟……不过也有可能江某人的那一个小时是在给时间线倒带，这样算的话一个半小时倒是刚好够用…… 3.如果宙斯盾同样借助了海流，顺流加速，这样才勉强在五点前赶上，却在毛利兰漂了70公里之后才跑了80公里，说明洋流的速度是宙斯盾舰的7倍……既然是去找人，那肯定是接近于最大航速。换言之，洋流的裹挟速度应该在200节以上，也就是这一池子水以每小时360千米以上的速度在近海疯狂席卷。 这是什么概念呢……嗯，历史上有记录的出现过的风速最大的台风是17年的莫兰迪，然后这家伙的风速极值是每小时359千米。 换句话讲，柯南剧场版里面的所谓洋流可能是柯南的死神气场。末日级台风速度，半径几百公里的死神漩涡…… （天可怜见，我这章之前还一度为怎么凑够2000字发愁，这都3000了……早知道我还担心那么多做啥） 第六百四十五章——作战演习 “好了，接下来，请跟随我一同前往cic（战情中心）”伴随着这样的引路声，井上自卫官这样领着大家沿着通道前往模拟cic——根据日程，他们即将参观对空作战演练。 “怎么了？”似乎是发现身旁的步美的状况有些不对，柯南问道。 “感觉，就我们这些人跟在他们身后，有些空荡荡的……”步美有些担心地看了看身后空荡荡的通道。“不太适应。” 上船的乘客有四五十名，而由于cic当初被设计的时候并没有考虑过观摩用途，因而内部空间并不大，最终只有二十多人被允许前往cic——大多数都是不怎么占地方的孩子，而在千羽认识的人当中，超过十五岁的似乎只有毛利兰，铃木园子和与铃木园子一同前来的白发女子。 “没想到萤学姐居然会把抽到的资格让给你，”而与此同时，在队伍前面一点的地方，毛利兰也在对铃木园子这样说着。“我还以为他要和藤原学长一起来现场身临其境呢。” “是啊，这可是很难得的经历呢，总比坐在餐厅里面看投影仪要带劲多了。”园子显然也对被赠予了这样的资格感到相当惊讶。 “如果你们指的是那两个孩子的话，我也很惊讶，”白发女子不知从哪里掏出了一把折扇点了点头。“那个小弟弟居然把票也给了我。” “准备进行公开演习战斗训练！”通道当中突然警铃大作，而带着些许电子音味道的命令声也通过通道里的扬声喇叭不断回荡在众人耳边。 “要开始了。”千羽显然对这样极为响亮的战斗警报有些不适应，在皱了皱眉头之后这样说道。 “各就各位，本舰即将进行对空战斗，所有人员请尽速就位。”这样的呼号也随即响起。 “我们会不会赶不上？”白发女子露出了稍稍有些担心的表情，这样询问着。 “没关系，前面其实都不是重要的地方，我们现在的速度是符合计划的，”这样说着，井上指了指前面。“我们马上就到cic了。” …… 与此同时，餐厅，没有被抽中的人们正坐在座位上，看着前方的大投影仪——灯已经被关闭了，因此投影仪投射的画面相当清晰：正是cic上方的一个摄像头的视角。 在餐厅的最后排，萤和藤原坐在视野相当不好的地方——而且似乎是故意为之的，因为他们前面有大量的空位，而其他人都坐在了视野最好的前排。 “你这是不想让我看啊，”藤原看着远处的幕布，这样说着。“刚才明明抽到了，你却要把签交给别人，害的我也得交出去。” “因为我只是想和你出来玩，而不是想和组织的间谍出来玩，”萤这样说着，轻轻趴在了桌子上。“如果真的把你放进去了，那玩笑就开大了——反正你的视力在这里应该从屏幕上也能看个前面那些外行能看懂的热闹，就不放你进去危害国家信息安全了。” “你这对我算是什么态度嘛，”藤原叹了一口气，带着有些好奇的神色看着萤。“把我带过来，又不让我身临其境，这算是吊我胃口吗？” “吊你胃口？”萤突然露出了调皮的表情。“你知道什么才叫吊你的胃口吗？” 藤原最开始还没反应过来萤的意思，但他立刻就感受到萤的手从桌子下面偷偷伸了过来，轻轻玩弄着什么。“你……” “放心，我说吊你的胃口，就肯定只是吊着你的胃口，不会让你在这里……啊——”萤这样笑眯眯地说到一半，脸色突然变了——藤原也不同声色地趴在了桌子上，同样用不安分的手也进行了对等的反击。“礼尚往来！” 当然，他们浪费这么千载难逢的观摩机会来做这些事情，并不是真的因为欲望强烈到如此程度，而真的只是因为这次演习太无聊——又吵又无聊。 …… “我后悔来这里浪费时间了，”站在最前排，千羽叹了一口气。“真的，我后悔了……” “你才知道会是这种情况吗？”灰原哀倒是相当平静。 “我本来以为他们会稍微有点诚意的，”千羽耸肩。“没想到他们居然真的请我们来看这么无聊的戏剧。” “或许对他们来说，这已经算对民间人士很开放的行为了。”白发女子的左手仍然拿着那把张开的折扇，而右手中不知什么时候拿上了一块带有灯光表盘的石英表，此时正一边目视着前方忙碌的舰上自卫队成员们，一边这样说着。 在这样有些令千羽感到尴尬的气氛中，对空作战演练就这样结束了。 “好的，本次对空作战演练到此结束，接下来是——”井上正说到这里，他身后观看着某个设备的自卫队队员却突然大声吼道。 “检测到声呐反应，国籍不明！” “开始对目标α进行探测！” “α目标，方位5度，距离3400，向我舰前进方向靠近中！” “？”千羽被突如其来的动静吓了一跳——之前演练的时候，自卫队员们都是按照说话的音量来的，但现在这几句却像是被什么东西真的吓到了，然后喊出来的一样。 在他旁边，灰原哀也同样感觉到不对，带着有些微妙的神色看着他。 在他们有些迷茫的时候，舰上广播再次响起。 “我是舰长立石，”之前发布开始演习指令的那个声音再次响起。“各雷达全面开启进行索敌，我将即刻前往cic！” 【演习的话，真的需要舰长一起来参演吗？】 在千羽这样思索的时候，cic的自卫队人员们仍然在继续沟通着。 “α目标，同向同速，速力4，距离3350！” “收到，请密切关注潜在临时转向变速行动做好准备！” “密切关注目标潜在攻击可能！” “敌我识别信号无回应！” “反射结果显示大型不规则物体，排除生物及自然物体！考虑非友军潜水器！” 与此同时，在千羽身后，铃木园子身旁，白发女子仿佛木雕一般一动不动，只是拿着那块表，打着那把折扇，仿佛这一切都与她无关。 折扇的内侧，红蓝白橙绿五色就这样均匀分布在扇面上。 ———————— 原著设定的发现方式是主动声呐（无动力水下遇难船，有点太为难被动声呐系统了），距离是8000公尺，速力10。如果是我理解的10海里的话（这对于顺流漂的海难船而言已经快得很离谱了），这意味着这东西至少漂了15分钟来进入3000公尺线。但问题是，距离8000的时候舰长从驾驶舱出发，而距离3100的时候他才刚走到战情中心——15分钟，他就是爬也能从舰首爬到舰尾并爬回去。 同时，根据cnki上大连舰艇学院关于宙斯盾系统声呐的分析论文……他们指出在夏天的浅海，由于表面声道几乎不存在，浅海的混响过重以及海底反射严重受到水深显示等因素，所以相比于深海的全向35海里探测能力（来自第一会聚区），主动声呐夏天的浅海的探测能力大概在1-2海里左右。 考虑到这才刚出港30分钟，水太深不太合适，以及这是烈日炎炎的8月初，所以我就把距离和不明潜水器的速度砍了一半多，符合该时代潜艇应有的静默航行速度，也符合舰长的速度。 第六百四十六章——沉默的来客 “左满舵转弯90度，减速至15节，准备释放水妖（nixie，型号an/slq-25，学名水面舰艇鱼雷防御系统，是一种声学诱饵。简而言之，这东西在从船后面扔出去并开机之后就会一直特别吵，而且吵的声音很像船，音量比真船还大，所以声控鱼雷就会以为这个才是真船，然后一头撞向这个诱饵。）！” 在其他游客们还没反应过来发生了什么的时候，千羽的脸色已经变了——因为辅助单元赋予了额外的感知能力，所以他成为了除了那些海员之外对船只的减速最敏感的人。 在千羽轻轻扣住灰原哀的手，而灰原还没有反应过来的时候，整艘船便突然以极大的角度开始左转。“啊——” “请各位乘客保持身体平衡！看好自己的孩子！”井上这才如梦方醒，连忙提醒所有乘客——大部分乘客都根本没有意料到会发生这样的事情，因此都极为狼狈（包括千羽和灰原），除了…… 井上带着颇为惊愕的神色看了一眼白发女子——和其他人的狼狈相比，她仿佛完全没有受到任何影响，仍然是那副拿着折扇，静静地看着眼前发生的一切的样子。 就在其他游客刚刚从混乱当中恢复过来的时候，一名中年男子带着一名年轻女子一同走进了战情中心：他们的服饰都表明了他们是自卫队官员。 “向市谷基地及附近海域友军潜艇进行资料确认，通报舰桥，鸣笛后立刻发出警告，同时在尽可能多的频段发送无线电警告，优先发送目标为友军频段，远东频段，俄罗斯频段！直升机立刻升空并确认目标，反潜武器待命。”从他不断发号施令的举动和他的声音可以看出，这名中年男子就是舰长立石。“释放水妖之后立刻重新加速，以战斗航速进行规避航行！” “α目标向速不变，距离2800！” “向速不变？”舰长做到一个空着的椅子上，看着面前的显示界面——在界面上，代表着未知潜水器的坐标点正在沿曲线运动，但这显然是因为自己所在的船只也在进行不规则运动，使得原本在进行匀速直线运动的未知潜水器的相对坐标呈曲线运动。“我们都明显已经发现了他们，他们却向速不变？” “是的！我们没有检测到螺旋桨的声纹，推测可能是静音潜航或者无动力漂流。” “直升机带一枚反潜鱼雷和一组深水炸弹，尽快进行探测，本舰以战斗航速绕行至对方背后，密切观察对方反应！”舰长微微皱起眉头，最终还是下达了这样的命令。“尤其是声呐继续探摸，有消息之后立刻告诉我。” …… “感觉这里的气氛整个都紧张起来了，”步美稍微有些担心地看着前面发生的一切，这样对柯南问道。“会不会真的发生了什么事情？” “别担心，这应该也是演练的内容啊！”旁边的光彦这样宽慰道。“演得逼真一点也很正常嘛！” “暂且先当做是演习应该也没什么不好的，不用太着急。”而此时的柯南反倒很淡定——他们就在这艘船上，做什么也不可能改变接下来会发生的事情，所以告诉步美自己的想法也是没有任何意义的。 只是，仔细想来，可能现在他们的船真的遇到了什么麻烦了吧？ “其实，我也觉得有些不对，”在他们身旁，毛利兰也这样对铃木园子表达着自己的担忧。“如果说这真的也是演习的一部分的话，那前后反差感也太强烈了，根本就好像是判若两人。” “唔……”铃木园子听到毛利兰的话之后，也仔细看了看cic里面的自卫队队员们的神情，最后却只是示意毛利兰看向和立石舰长一同走进来，此时却只是像个闲人一样，站在相当紧张的舰长身后的年轻女自卫官。“说不定是因为她的缘故吧？或许是因为她出现在了这里，大家才都突然紧张起来的，有可能她是负责衡量本次演习质量的考评官，实在看不下去了才过来让他们认真一点的？” 就在这时，前方的一声命令吸引了所有人的注意力。 “单发警告射击，开火！” 紧接着，便是沿着船舱固体结构传来的，相当清晰的开火声。 与此同时，舰长立石拿到了向岸上请求的答复。 在这份答复上，这附近的水域应该没有任何友军的潜水器。 虽然这个潜水器的位置在领海线以外，但本质而言仍然属于日本的半领海，远东和俄罗斯的海军力量几乎没有在这里出现过，哪怕是侦查记录也没有。 难不成……是朝鲜人？可是他们的潜艇应该以小型化的老式构型为主，可现在这艘被探摸到的潜水器一来相对于朝鲜的已有装备来说实在是大了一点，二来没有被被动声呐探测到也多少有些奇怪——以朝鲜的技术水平和装备水平而言，就算自己开发出了大航程潜艇，工作噪音也一定大得惊人，可那样的话被动声呐应该能够及时探测到动静才对。 就算是科考潜艇，也没有理由不回应他们的消息，更何况这附近在声呐探测之后也没有发现什么大规模鱼群，海图上也没有特殊地貌。 会不会是在远洋航行中出现了事故的潜水器，因为船壳结构一直完好，所以被洋流裹挟到这里了？如果是由于某些原因导致乘员失能的话，这还是有可能的。 ———————— 继续今日份的欢乐找茬，还是这个片段。 14分57秒，海难船距离3200米-3100米的时候，给了显示器一个特写，利用勾股定理可以判断出，上面的一个小格子的边长是1000米。 然后，代表海难船的那个小点的移动速度贼——离——谱—— 16分左右，那艘海难船在同一个格子上，在一个长镜头中只花了四秒就爬过了一个小格子……还是爬的完整的斜对角线…… 4秒，1414公尺，秒速353米……行吧，看不出我们的海难船同志还真是真人不露相，居然是在超音速潜行…… 然后还有，最后进行metal reaction的时候，显示那艘渔船没有任何金属成分。 换句话讲，没有发动机，没有螺旋桨，就这么一艘船在外海航行。 而且讲道理，metal reaction=0.00%（宙斯盾屏幕上的分析结果）也不代表爆裂物装载可能为0啊……塑胶炸弹过安检不是轻轻松松…… 第六百四十七章——警视厅介入 而这样的判断，最终得到了已经抵达了不明潜水物正上方的sh-60j直升机的认可。 水下的东西应该不是潜艇——因为在之前那次让弹着点刻意避开了潜水物所在水面，却又足够靠近到可以让潜水物当中可能存在的人感受，进而让潜水物上浮的警告射击之后，他们居然在水面上看到了被警告射击产生的震动从船体上扯下来的残片。 那是一片木头，而这显然不应该出现在一艘潜艇上。 “看起来，应该是由于不明原因而在跃温层分界线上漂流的海难船吧？”在听取了前方的报告之后，立石舰长这样对身后并没有承担任何工作的女自卫官这样说着。“你怎么看？” “我想，或许有这种可能——您的经验比较丰富，做出的判断也肯定比我有价值。”女自卫官点了点头，却又这样将决断权还给了舰长。 “嗯，”立石舰长点了点头。“整理对潜战斗用具，准备回到……回到演习结束之后的正常航道上，同时向自卫队本部，美军以及潜艇部队通报相关事态，希望组织人力进行处理。” （讲道理，原著通报的是美军，自卫队，両潜水艦。但问题是我一直没搞清楚両潜水艦是个什么鬼？？？国语版直接翻译成了两潜水舰，然而没这船型啊……后来我感觉，有可能是龙潜水舰的发音，代指日本从05年开始建造，在绝海侦探上映的时候已经完工五艘的苍龙级潜艇。然鹅我这里的时间线上他们还没爬到这个科技树上，所以就直接找潜艇部队了……反正我这里也没有按照原著那样直接大胆到用反潜鱼雷在水底炸船的地步。 如果有谁知道那个他们提到的要报告给的両潜水艦究竟是什么东西，还望不吝赐教。） “啪——”轻轻合上纸扇，白发女子转过头，对园子说着。“看起来，演习好像结束了？” “是啊，看起来很刺激呢！”园子也点了点头。 “啊，没错！”在他们旁边，正松了一口气，露出了轻松的表情的井上自卫官这才反应过来。“本次对空作——对空对潜作战演习圆满结束，请大家和我一同前往甲板进行自由参观！” …… 大约十五分钟后，舰尾甲板上。 “你们怎么才出来啊？”由真看着并肩走出来的萤和藤原，有些好奇地问道。“迷路了吗？” “嗯——”萤露出了思索的表情，片刻之后才看着藤原回答道。“我们只是去了一趟卫生间而已，对吧？” 藤原没有回答，只是看了一眼萤，随后便将目光放在了由真身上。“武田呢？他没有跟着你吗？” “他……”说到这个话题之后，由真突然变得有些气鼓鼓的。“那家伙……在前面的什么叉子那里（作者：鱼叉反潜导弹发射装置）转的可开心了，直接把我给扔掉了！” “哈？”萤真的被武田的直男行为吓到了，就连藤原也微微皱了皱眉头。“那个家伙……他是笨蛋吗？” 当萤一边这样说着，一边看向鱼叉的方向的时候，她并没有指望能看到武田，毕竟甲板上的武备基本都是居中布置，也就是说正在对着那些装备爱不释手的武田大概应该也在中轴线上，而从这里是看不到靠近中轴线的鱼叉和鱼叉附近的人的。 但她却看到了千羽正投向这边的目光。 千羽确实一直靠在船舷的栏杆上，目不转睛地在看着这边，直到他突然意识到有什么人似乎将头轻轻抵在了他的太阳穴上。 “我怎么觉得你在看什么不该看的人？”灰原哀就这样靠在他身上，顺着千羽的目光看着远处也同样看向这边的萤。 “嗯？”千羽这才反应过来。“啊，萤姐姐吗？不过我看的可不是她，而是它后面那个——” “冈崎吗？”灰原哀立刻将目光锁定在了萤身后，同样带着好奇的眼光看向这边的由真。而当她看到由真的目光也正投向这边的时候，立刻带着有些不满的表情看着千羽。 “也不是由真姐姐，”千羽指向了由真的方向，却又同时摇了摇头。“你看她身后的那片空地——按照惯例的话，那里应该是停机坪，可现在，原本应该停在那里的sh-60j直升机去哪里了？” “直升机？”灰原哀愣了一下，这才反应过来千羽指的是什么。“你是说，之前派出去的那架直升机吗？” “嗯，”千羽点头。“刚才演习结束的时候它就已经应该回来了，而现在我们甚至连它的影子都看不见……” “换句话讲，这架直升机可能是去继续执行什么任务了也说不定，比如说跟随刚才那艘沉船，为打捞船提供具体坐标？”灰原哀提出了自己的看法。 “但这是军舰哎，为了这种事情而浪费自己的远程侦察武器，未免也太托大了……”千羽带着相当复杂的表情耸了耸肩。“不过如果他们真的够疯狂的话，你提的这个假设也不是完全没有可能的事情。” …… 与此同时，东京，某个公园。 “白鸟警官！”当在场的警察们看到白鸟警官走来时，纷纷这样行礼。 “别废话了，状况如何？”白鸟警官只是这样简单地做出了回应，立刻便看向了前方被几名鉴识人员簇拥着的地块。 “之前目暮警官他们有确认过，制服的拥有者应该是之前若狭地方队上报过失踪的笹浦一等海尉。”鉴识人员这样回答着。“对了，目暮警官他……” “他被上面的人一起拉去调查了，”白鸟警官耸了耸肩。“本来应该是目暮警官自己去就够了，但松本管理官可能也是太久没有活动过筋骨了，再加上担心目暮警官分量不够，所以也执意要求亲自去。” 这样说着，白鸟警官看向面前的地块。 在地面上，一名穿着黑色海上自卫队制服的年轻人就这样倒在地上。在他的颈部，勒杀的痕迹清晰可见。 ———————— 想了想还是决定让松本管理官出来打打酱油，毕竟我没打算把剧情走到后期，所以 第六百四十八章——da capo ntr on site 与此同时，宙斯盾上。“他们让我们去船头，”挂断臂章通讯器之后，千羽这样对灰原哀说道。“好像是要和自卫官合影留念。” （原著收了手机，但我没设计这个剧情，因为这个时候的手机……没信号了也就那样，在外海基本等于砖。所以也没有相关检测，拿臂章通讯器也不会被查水表。） “合影？”灰原哀皱了皱眉头。“和自卫官有什么好合影的？” “谁知道，可能他们觉得不拍白不拍？”千羽耸肩。 “好无聊，就因为这种理由而留下照片。”灰原哀露出了相当无奈的表情，显然对于这个主意很抗拒。“你去和他们拍吧，我就留在这里——如果他们问起，你就说我去卫生间了。” “你要放他们鸽子？”千羽愕然。 “不行吗？”灰原哀靠在了船舷的栏杆上，斜眼看着千羽。“在这么一艘海自的船上，去和自卫官合影，不管你们怎么看，反正我是想想都心虚。” “那要不然，你在这里，我给你留个影？”千羽突然想到了什么，这样说道。“用一种有趣的方式。” “你带相机了？”灰原哀立刻看向了千羽背后的背包。“来之前不是和你达成过共识，不拍照片吗？” “不是拍照片，是另一种方式，”千羽将自己的背包从背上取了下来，一边拉开拉链一边这样对灰原哀说着。“要不要试试？” “试什么？”灰原哀就这样看着千羽在包里翻着什么。 “我接下来要说一件以前发生过的事情，但在此之前，我建议你先抓住栏杆——单手抓住就行，我还是有点害怕你从这上面掉下去，这可不是开玩笑的。”一边稍微远离了灰原哀几步，千羽一边这样说着。“准备好了之后告诉我。” “我又不是三岁小孩子，怎么可能从这种地方掉下去？”灰原哀看了一眼自己身后的水面——从这里来看的话，大概有五到六米高——最终还是一边这样抱怨着千羽对自己的小看，一边用左手紧紧抓住了栏杆。“你要说什么？” “你还记得前几天我有一天困得早，提前回去睡觉，然后因为嫌热，把空调温度开的很低吗？”千羽似乎找出了一个本子和一根笔，继续这样叙述着。“然后因为温度太低，把我冻拉肚子了吗？” “当然记得，”灰原哀立刻想起了当时的场景，眼睛也眯成了月牙形。“当时你的样子可惨了！” “……”在千羽突然露出了有些兴奋的表情，这样瞪大眼睛，仔细盯着灰原哀表情一分一毫的变化。 “怎么了？”灰原哀发现了千羽脸色的变化，脸上的笑容在一瞬间变成了疑惑，这样问道。 “啊？”千羽也意识到了自己的失态，连忙摆了摆手。“那个，我只是……” “好了好了，拍照什么的其实我也不在乎，”灰原哀不知怎么的，突然有些不耐烦了起来。“赶紧去和他们去合影吧——你已经让他们等很久了！” “啊……”千羽这才想起来自己好像放了侦探团的孩子们的鸽子。“这……你真的不和我一起去拍照吗？” “不去，你就告诉他们我去卫生间了就可——”灰原哀说到这里的时候，话头突然顿住了，而她的目光也已经转移到了千羽的身体投影之外。 “？”千羽回过头，却发现气喘吁吁的光彦出现在了他们的身后。“啊……你怎么来了？” “大家都在等你们呢，”光彦一边喘息着，一边回答着千羽的问题。“柯南告诉我你们在这里，然后说让我把你们一起叫过来拍合影。” “他怎么知道我们在这里的？”千羽露出了相当诡异的表情，转头看着灰原哀。 “你问我，我问谁？”灰原哀白眼。“可能的答案也太多了一点，你要我怎么选啊。万一就是某个工作人员告诉他们我们没出现在前面，就一定是在船尾呢？” “也是……”千羽点了点头，带着有些复杂的神情看了一眼正在船尾和萤合照的自卫官——当然了，给柯南他们透露了自己和灰原哀行踪的大概并不是他，但恐怕也真的就是如灰原哀所说，是某个闲得无聊的这个自卫官的同行告诉了柯南自己和灰原哀的去向吧？ “我们赶紧去前面吧！”光彦看到千羽和灰原哀还站在原地，这样催促着。“拍照的机会真的很难得的，而且你们也已经看完这里了吧？” 在这样的当面催促下，灰原哀也不好意思推脱说自己想去卫生间了，只得颇为无奈地和千羽一起跟在了光彦身后。 当然，对于灰原哀在一路上都偷偷掐千羽，以此报复他没有提前过去合影并且编好借口搪塞侦探团成员，好给她创造一个人在这里静静地呆着的不作为这件事，也就只有狠狠报复了一把的灰原哀自己和表情因为疼痛而相当扭曲的千羽知道—— 当然，还有在当千羽和灰原哀从他们身旁走过的时候，捕捉到了这一状况的萤。而看到这一幕的她露出了相当微妙的笑容。“~” “小……小姐，”和她合影的自卫官显得相当紧张，连带军姿也站得笔直。“那个……你男朋友应该还在等你拍照呢！” 而就在这时，轻微的“咔嚓”声响了起来。 “没关系，”藤原只是按下了快门，随后这样淡淡道。“这样拍出来的照片也挺有意思的。” “那……那就好……”自卫官对于藤原的态度感到相当的迷惑，而话语间的情绪也更加紧张了。 当然，这也不能怪他，真要说的话，也是因为萤的关系——此时的萤正用双手抓着他没有用来行礼的那只胳膊，而身体也已经半靠在了自卫官的身上。事实上，萤的胸口和自卫官的身体之间也就只隔着一两厘米的距离，只要萤再往前贴上一些，那么自卫官相信，自己大概会体会到什么相当完美的东西的触感。当然了，作为一个二十多岁的男青年，自卫官肯定希望能够有这样的待遇…… 前提是他的男朋友没有正板着脸站在自己的面前，搞得整个现场跟捉奸一样。 第六百四十九章——二等海佐（休更修文通知） “好了，”看着明显已经非常紧张的自卫官，萤这样笑着对他说道。“接下来，能帮我和我的男朋友拍几张合影吗？”“好的！没问题！”明显还有些惊魂甫定的自卫官连连点头，随后快步走向了藤原的方向——尽管他觉得这位所谓的男友可能想杀了自己，但至少总比那边那个过分亲近的女孩更让他稍微能放松一点。“先生……” “给你，”藤原并没有表现出自卫官所担心的那种敌意，而是就这样很随便地将相机递给了自卫官，自己走向了萤的方向。“你想怎么拍？” “随便啦~”萤就这样看着走来的藤原，这样满不在乎道。 “那就正常拍好了。”这样说着，藤原站到了萤身边，而萤也立刻向之前过分担心自己是否对他有些太亲近的自卫官证明了，自己确实并没有对他过分亲近。 “那个女的，你怎么看？”就在这时，藤原对萤这样问道。 ………… 与此同时，舰首，当千羽他们看到侦探团的其他成员时，柯南他们正在围着之前和舰长一同抵达战情中心的女性自卫官。 “这……是刚才那个跟着舰长一起来的那个演习考评官？”千羽立刻认出了这名自卫官的身份，带着颇为好奇地表情这样对灰原哀说着。“怎么考官也亲自营业了？” “快点过来！我们正好找到了一位自卫官大姐姐！”在看到他们之后，元太这样招呼着。“机会有限，赶紧拍！” “啊？”而此时，女性自卫官显然还有些没反应过来究竟发生了什么——更准确地来说，即使是千羽也能看出来，这名女自卫官显得很紧张，对于这一切颇为无所适从。 “大家都摆好姿势，把自卫官小姐簇拥在中间就好，”阿笠博士（应该都还记得吧？千羽他们的名额来自阿笠博士，而毛利小五郎没来）就这样拿着胶卷相机，走到了稍远一点的地方，示意孩子们站在女性自卫官身边，准备拍照。而千羽和灰原哀也在看到这名女自卫官的神情之后，交换了一个颇为微妙的笑容，随后也跟着其他几个孩子围在了她的身边。 “啊！”女自卫官这才反应过来，连忙解释道。“等一下，我不太方便合影！” “为什么啊？”都已经摆好了姿势的光彦惊讶道。“可是，你们不都是在和大家合影吗？” “大家？”女自卫官先是一愣，带着有些惊讶的目光看着四周，最后才在看到穿着蓝色制服的普通海上自卫队成员之后意识到了这个“大家”指的是同为海上自卫队成员的其他人。在看了一圈，发现其他几名自卫队成员都在配合合影之后，她才带着颇为无奈的表情点了点头。“呃……好吧。” “对了，姐姐，”就在大家摆姿势的时候，元太问了一句。“你在船上是做什么的？” “我？”女自卫官明显停顿了一下。“我……我是给大家准备伙食的。” “嗯？”柯南和千羽同时转过头，看向了女自卫官。 “发生了什么事情吗？”女自卫官显然没明白为什么柯南和千羽露出了这样的表情。 “啊，没有，就是有点惊讶！”千羽连忙解释道。 “是啊！”柯南也连忙应和道。“这么漂亮的大姐姐，居然是负责做饭的！你一定很擅长烹饪，对不对？” “是啊，”女自卫官连忙笑着说道。“待会儿的海军咖喱饭也是我为你们准备的呢！” 而当千羽和柯南回过头的时候，他们的脸上都已经露出了苦笑。不是因为别的，而是因为这个女自卫官袖口的三条等宽金杠——这代表对方的军衔是二等海佐。 二等海佐，这个职务在一般情况下是很难见到的，因为这个级别的职务往往代表飞行队队长，扫海队司令等分队主官职务。作为对比而言，穗岛号舰长立石是更高级别的一等海佐，之前担任他们的导游的井上文忠是穗岛号的航海长，而他的军衔也不过是三等海佐。与此同时，之前在cic当中，命令军舰减速并释放nixie的那名显然是cic主官的自卫官同样仅仅是三等海佐而已。在穗岛号这样的大型舰艇上，这个职务只代表一个人：副舰长。这也是千羽和柯南之前并没有对她的身份太怀疑的原因。（真正的副舰长一直在舰桥，他们没见到，所以看到这个二等海佐就以为是副舰长跟着一起下来了。） 但现在，她却一本正经地告诉他们所有人，自己是负责伙食的。 ………… “你指谁？”萤反问道。 “您说能是——”在自卫官为他们拍下第一张合影之后，藤原才继续说道。“谁，当然是那个显然不该出现在这里的女人。” “我刚才也吃了一惊呢，没想到居然有女性二等海佐在宙斯盾上。”萤也点了点头。“宙斯盾上的二佐就已经够少见了，可是女性二佐和女性宙斯盾自卫官就更是奇事一桩了。” “你觉得，会跟你哥哥有关系吗？”藤原问道。 “或许吧，我哥哥还挺喜欢任用女性的。”萤不置可否的点了点头。 ———————— 那时候女性自卫官在海自当中的高级官员比例非常少，女高级自卫官历史第一人应该算是竹本三保了，但她在94年的时候的职务也仅仅是海上幕僚监部防卫部通信课成员，肯定没到二佐的地步。因此对于懂行的人来说，海自女二佐是非常奇葩的事情。 至于为什么原著藤井七海是一等海佐，而我却修改成二佐……一来是因为上面那个理由，二来是因为一等海佐在船上太显眼了（舰队长官和大型舰艇长），而且还是个女性。哪怕在绝海侦探上映的年份都是不存在的事情，就更别说这个时候了。 另外，情报保全队队员也不可能有胆子顶一佐头衔，因为情报保全队的主官才是陆将补（陆军少将），而三大情报保全官和六大保全队队长也仅仅是一等佐。所以她自己的身份也就撑死了是个二佐，一佐是无论如何也不可能的。 另外，考虑到收藏过万了，我决定继续修改一下前面，施工量会非常大，大概会一直修改到希腊篇结束的部分，接近100章。把这部分修正掉之后，我基本就可以说，整本书的内容都比较靠谱，没有什么特别稚嫩的地方了。 今天，陪你再走一程 看最快更新无错小说，请记住 https://www.52wx.com！章节内容正在手打中，请稍等片刻，内容更新后，请重新刷新页面，即可获取最新更新！ 第六百五十章——松本管理官 在这样的情况下，千羽和柯南在继续和这位二佐小姐合影的时候，内心都颇为复杂——毫无疑问，他们现在肯定撞上了什么不得了的状况，否则这么一位二佐小姐绝不可能屈尊到宙斯盾上，更不可能就这样若无其事地宣称自己是伙食人员。而千羽这样的情绪波动，自然也不可能骗过一直在他身边的灰原哀。 “你怎么了，情绪这么勉强？”灰原哀并没有将这番话说出来，只是挑了挑眉，示意自己对于千羽现在的精神状况感到困惑。 “和这个女二佐有关，待会儿在和你说。”而千羽只是用眼光向女二佐的方向甩了一下，随后便轻轻捏了一下灰原哀的手，示意她向前方看，不要被前面拍照的阿笠博士看出异常。 拍着照片的时候，千羽仍然有些心神不宁。【仔细想来，如果这里出现了不该出现在这里的官方势力的话，一般来讲也意味着出现了同样级别的敌对破坏势力……而考虑到之前星野枫说的那些话，基本也就意味着这次来执行任务的应该是组织的成员。】 而在他身边，灰原哀的表情也显然因为千羽刚才的告警而有些僵硬，完全没有旁边其他孩子般由于一无所知而无忧无虑的样子，千羽甚至都能感受到被自己轻轻捏住的灰原哀的手因为紧张情绪而正在轻轻挤压着自己的手指。 这个合影对于其他人来说可能是相当难得的经历，但对于他们两个人而言，糟透了。 当然，柯南可能也抱有相同的情绪。 …… 合影结束之后，重新离队的千羽对灰原哀解释了刚才究竟发生了什么。 “那是二佐吗？”灰原哀这才如梦初醒地看向了刚才那名女二佐离开的方向。“以二佐的地位来说，她未免有些太年轻貌美了吧？” “我不知道她是不是真的是一名二佐，也有可能只是……你懂的，情报人员的假身份。总而言之，我觉得我们又会见到什么奇怪的事情发生。” “你不会掺和进去吧？”灰原哀却突然用这样严肃的神情问道。 “这次的这个事件？”千羽微愣。“当然不会，我为什么要以身犯险？” “我怕你到时候看到组织的人遇到危险，然后就把自己的安全都忘了，直接上去一起被抓，”灰原哀盯着千羽的眼睛，这样说道。“无论发生了什么，就当没看见，好吗？就当我们没有来这里，就当我们只是来参观的幽灵，可以吗？” “放心，”千羽笑着摇了摇头。“本来就没人计划让我帮忙，我们只是看客而已。” 就在他们进行着这样的讨论的时候，千羽突然皱起了眉头，随后看向了左舷后侧的方向。“回来了……” “谁回来了？”灰原哀也看向了那边，却什么都没看到。 “直升机，”千羽指着空中说道。“那个地方，直升机回来了。” 当灰原哀仔细看向千羽指的那个位置的时候，才发现果然出现了一个小黑点。 现在的时间已经是两点三十分，直升机在出动之后的滞空时间已经超过了90分钟。以其应有的速度而言，在这段时间内可以行动300-400千米，甚至足以返回海岸边再折回——或者说，也只有这样的行程才能比较好的解释为什么这架直升机这么晚才回来了。 …… 2点41分，穗岛号舰尾甲板，直升机停泊位，离去已久的sh-60j直升机刚刚熄火，而上面的两名分别穿着二佐和三佐自卫队常服的自卫官也在旁边的民众有些好奇的神色中走了下来。 当然，他们并没有吸引到主要的目光，因为其他人此时正看向的是来迎接他们的人。 “你们来了，那我们去找个地方详谈一下？”立石舰长站在从直升机上走下来的自卫官面前，只是这样平静地说着。 “好的，那我们就进去再详谈相关事宜吧，有没有会议室之类的地方？”穿着二佐常服的健硕男子点了点头，随后便在立石舰长的带领下和另外一名身材同样有些发福的三佐一同向船舱走去。 就在距离他们不远的地方，藤原和萤正靠在船舷的栏杆上，盯着他们。 “你觉得，他们来这里，和那个女二佐有关系吗？”藤原这样问着。 “我不知道，”萤摇头。“但我想，有关系的可能性还是比较大吧？尽管没有理由同时派遣两批人执行同一个任务，但如果是警视厅和自卫队两个决策方的话……” “就能解释警视厅的松本管理官和目暮警官为什么会穿着海上自卫队的制服出现在这里了。” …… 船舱内。 “这里面好像没有什么游客啊？”走在立石舰长身后，松本管理官这样说着。 “嗯，现在是甲板自由活动时间，所以这里的游客非常少。但待会儿时间结束的时候，他们可能会集中涌进来，所以我们还是尽快移动到会议室为妙。”立石舰长这样回答道。“不过，还真是稀奇，没想到松本管理官居然也会来管辖这边的事务。” “嗯，毕竟笹浦海尉是在东京被杀的，所以我们就直接接手了。”松本管理官点了点头。 “不，主要是坊间传闻您之前在七夕事件当中受了伤，我还以为您现在应该仍然在修养期。”立石舰长笑着说明道。“我有一个亲戚同样在警视厅工作，所以对这些事情多少有些了解。” “小事情而已，主要还是就那么被人绑架了有些丢人，但我可没受什么伤。”松本管理官满不在乎道。“最后甚至都还是我自己从被囚禁的地窖里面跑出来的。真要说的话，可能我旁边这位目暮才是最麻烦的。” “此话怎讲？”立石舰长愣了一下。“这位目暮警官……” “我们当时去寻找管理官的踪迹的时候，却发现了有人穿着我的衣服被烧死在火焰里面，所以我当时被当做了被掉包的那名警方人员，还吃了不少审讯呢。”目暮警官苦笑。“但至少这些事情都已经过去了。” 第六百五十一章——坦诚的藤井七海 会议室。“请问，笹浦海尉按照计划的话，今天本来应该在哪里？”落座之后，松本管理官先这样对立石舰长询问道。 “按照计划的话，他应该会上舰，只是没有在今天的任务当中排班。换言之，他本来应该在船上的。” “但我们却在东京都发现了他的尸体，所以由于某种原因，他去了东京，并且在那里被杀。根据我们目前掌握的资料，他应该没有在东京的亲属，所以我们推测，他很可能是被某人叫到了东京，然后被杀。” “所以你们来舰上进行调查的理由是？” “根据我们掌握的情况，笹浦海尉应该是若狭地方队的情报官，掌握了大量的宙斯盾舰情报，没错吧？”松本管理官这样说道。“根据我们的尸检结果，笹浦海尉的死亡时间应该是今天早上4点到6点左右，而他的手表则倾向于5点30分这一数字。而令我们震惊的是，虽然我们是在公园发现的笹浦海尉的尸体，而且他的颈部有勒杀痕迹，但他其实死于溺水，而我们也在他的衣服上找到了水藻。在我们从东京都赶来的路上，鉴识人员还发现在笹浦海尉的肺中发现的水里有常见于舞鹤港一带的水生生物。换言之，我们认为笹浦海尉可能是在舞鹤港这里，甚至就是在宙斯盾舰上被袭击，然后推进水里，最后被转移到东京的——无论出于何种目的，我想这都是很有可能的情况。” “你是说，他在这里死于溺水，然后又被人转移到东京？”立石舰长皱眉。“可是，这么说的话，难道船上有……” “是的，这也是我们前来调查的原因，”松本管理官点头。“我们猜测，笹浦海尉很有可能是在船上和什么人发生了冲突——考虑到他作为情报官的身份，所以我想可能是由于发现了什么人在窃取情报，因此与其发生争斗，但不幸牺牲，最终被搬运到东京掩人耳目。老实说，如果不是因为在他的体内找到的是海水，而抛尸的那个公园是淡水湖，我们也要被这些手脚骗过去了。” “所以，我们需要做什么工作来配合你们吗？”立石舰长点了点头。 “笹浦海尉在舰上的工作场所，能带我们去看看吗？”松本管理官这样说着。“如果真的发生了冲突的话，我想很可能就是在情报工作室附近。” …… 与此同时，舰长室。 “嘟嘟嘟嘟，叮——”伴随着悦耳的密码输入声和电子铃声，房门就这样被打开了，之前千羽和柯南对之顾虑重重的女二佐就这样若无其事地走进了并不属于她的舰长室里。 6556-st-30，这是舰长室的通行密码，理论上来讲只有舰长才会知道这件事，但女二佐却仿佛对此非常熟悉一般，直接就用这个密码打开了舰长室的房间。 连舰长室的灯都没有打开，女二佐便在黑暗中轻车熟路地来到了舰长室的桌子面前，直接准确地坐在了沙发椅上，手指仿佛只是在座位下面虚点了一下，来自电脑机箱的轰鸣声便响了起来。事实上，舰长室内从办公桌到厕所的所有布置她都还是非常熟悉的，现在这样的举动只是小意思。 但尽管电脑如她预想的一般开启，女二佐的脸色却变了，她原本在按下开机按钮之后离开电脑机箱的手也重新摸了上去。 电脑机箱是烫的，有人刚才使用过这台电脑！ 女二佐立刻停住了全身的动作，屏住了呼吸，同时紧张地在黑暗当中转换着视角，等待着电脑屏幕亮起之后为她提供的照明。 但是，没有光。尽管电脑已经开机了，但屏幕却没有亮起来。 【怎么回事？】女二佐有些疑惑，却又立刻想到了一种可能，于是她便按了一下电脑屏幕的供电按钮。这一次，屏幕立刻就亮了起来。 而映入她眼帘的还有伴随着被电脑屏幕的亮起而被微光映照着的异常狰狞的面孔。 就在女二佐反应过来之前，她的颈侧就已经遭到了清脆的拍击。“啪！” 在袭击者的注视下，女二佐就这样倒在了沙发椅上。 …… 三点零五分，情报室外。 “好了，这里就是笹浦海尉工作的情报室门外了，”立石舰长将松本管理官和目暮警官领到情报室门前，这样说着。“今天并不是笹浦海尉的工作时间，所以他的情报室密码并没有得到今天的准入授权，因此我想如果在哪里发生了冲突的话，应该就是在这里了。” “不让我们进去吗？”松本管理官看了一眼密码锁，这样说道。“你要明白，里面同样也有可能是发生打斗的场所。” “笹浦海尉应该是无法进入的，其他人就更不可能了，”立石舰长摇头。“除非如果你说凶手是今天的情报负责人员，否则我想在里面发生打斗的可能性不大。” “但如果是那个情报负责人员的话，就很有可能在里面发生，”松本管理官坚持道。“我们需要足够的勘察权力才能帮你得到答案。” 他们的争论没能继续下去，因为有人打断了他们。 “舰长，你怎么在这里？”这样惊讶的询问声从他们的身后传来——这是一名穿着自卫队制服的年轻男性，如果立石舰长没记错的话，这应该是cic战情中心的一名操作人员。 “我不能在这里吗？”立石舰长反问。“还是说，出了什么事情？” “cic那边刚才收到了……”操作人员吞吞吐吐地说着，脸上的犹豫神色溢于言表。“收到了来自您的舰长室的电脑登入操作请求！” “我？舰长室？”立石舰长愕然。“我都快半个小时没去过舰长室了啊？难道说……” 说到这里，立石舰长转过了头，重新看向了松本管理官和目暮警官——他的脸色已经一片潮红。“我们快去舰长室！” …… 三点零六分，舰长室。 “嘭！”伴随着这样的声响，舰长室的房门被猛地撞开，而舰长室的灯光也在房间内的灯光按钮被按下之后伴随着电极放电声亮起。 暴露在灯光下的除了两名以侧身翻滚方式冲进来的自卫队队员之外，还有一个很平静的坐在电脑桌前的女子。虽然她的身体几乎被电脑屏幕完全挡住，但那张脸却仍然足以让大家辨识出她的身份——这就是那位女二佐。 “你怎么会在舰长室？”最开始冲进来的两名自卫队员已经愣住了，其中一人看到在舰长室的居然也是自卫队成员，而且还挂着二佐的军衔之后，更是失声问道。 “你们不需要知道，”女二佐的情绪似乎非常平静，一点也没有被抓包的恐慌感只是一边将目光从电脑屏幕上转移到他们身上，一边这样命令着。“出去。” “藤井二佐，你怎么会在这里？”舰长也随后走了进来，在看到女二佐的脸之后皱起了眉头。 “舰长，这件事情我待会儿再向您解释……”一边这样说着，藤井二佐一边站起了身，但后果却是在场的所有人——无论是两名自卫队员，还是舰长，亦或是跟着舰长一起走进来的松本管理官和目暮警官都大吃一惊。 “藤井七海二佐，你不觉得你需要解释一下吗？”带着相当颤抖的声音，舰长死死地盯着藤井七海的身体。 “我说了，我待会儿会向您单独解释。”藤井七海皱起了眉头，这样回答道。一边这样说着，她一边从电脑后面站起来，走到众人面前。 她除了一间黑色常服上衣之外什么都没有穿的身体就这样完全暴露在所有人的面前。 第六百五十二章——剥夺 “藤井二佐，你……怎么穿成这个样子？”刚才询问藤井七海为什么会在这里的那名自卫队员此时已经完全懵掉了。“荒唐！”盯着藤井七海的裸露在常服下摆外的大腿根，目暮警官皱着眉头，这样斥责着。“身为自卫官，你居然……” “二等海佐，只比舰长你的一等海佐低一级，我说的没错吧？”松本管理官倒没有将目光放在其他人关注的地方，只是很平静地这样对舰长问道。 “啊……是的，”立石舰长似乎还没有从这一切当中反应过来。“我是一等海佐，下一级就是二等海佐。” “宙斯盾舰上唯一一个有资格只比舰长低一级的自卫官应该就是副舰长，而别说副舰长了，穗岛号上根本就没有女自卫官编制。所以你能解释一下，为什么你的舰长室里，会有这位小姐的身影呢？”松本管理官死死地盯着立石舰长的眼睛。“我是否可以进行推测，她的这身制服并不属于她，而是你为了让她能够在舰内自由行动而为她准备的？” “这……”立石舰长露出了非常尴尬的表情。“她其实是……” “管理官，”就在此时，目暮警官已经绕过了藤井七海，走到了电脑面前。“虽然我不太能看懂这些是什么，但我还是建议你来看看——看起来这位不该出现在这里的二等海佐小姐似乎在舰长室里面看着什么很机密的东西。” “机密？她在舰长室里面看舰长才能看的机密文件？”松本管理官皱眉，看了一眼仍然沉默着的藤井七海之后又看向了立石舰长。“立石舰长，我还真的不知道她究竟是何许人也，居然有权力查阅宙斯盾舰上的机密文件？” “她……”立石舰长犹豫了片刻之后，还是咬了咬牙。“能否让我的部下先行离开？我想和你们单独谈论这件事。” “也可以，”松本管理官对此没有什么反对意见。“宙斯盾舰上就不该出现女人，尤其是在这种地方出现这样的女人，这些孩子也根本不应该看到这些。” 三十秒后，房间里面已经只剩下了藤井七海，立石舰长，松本管理官和目暮警官四个人。 “她是公安警察，外事第二课的公安警察。”还没等松本管理官催促，立石舰长就已经给出了答案。 “公安警察？”松本管理官在听到这个词的那一刻，脸色就已经凝重了起来。 如果说，警视厅对于海上自卫队的这些公务员算是有很强的约束力的话，那么对于公安警察们来说却根本就什么不是。 公权系统，无法无天。 “我还好奇上面说的已经有别的人在这艘船上面工作了是什么意思，原来是已经有公安警察由于某种原因而已经就位了。”这样看着仍然呆呆地站在原地的藤井七海，松本管理官点了点头。“目暮，你去找找这位小姐的衣服究竟在哪里——或许她有胆子在舰长先生这里穿成这样，但借她十个胆子也不可能在走廊上穿成这样，所以她的衣服肯定也在这里。” “另外，我必须承认，尽管她是公安警察，但我对于一名公安居然会在这里穿成这样子感到惊讶，”松本管理官再一次将火力对准了立石舰长。“我不太清楚一位年轻的女公安警察的婚姻状况，但我想您应该已经结婚了，甚至可能都有孩子了，对吧？” “是……是的。”立石舰长有些紧张地看着面前的松本管理官。“但你要明白，我和这位藤井二佐真的什么事情也没有发生，我也不知道她为什么会这样出现在这里！” “她喝醉了，”目暮警官的声音就这样从舰长室的卧室部分传来，而与此同时，目暮警官也拿着三件挂在晾衣架上的衣服和一个空酒杯走了出来。“我看到了两杯酒，这杯是空的，而另一杯看上去是为舰长您特意准备的。另外，我有理由猜测她身上这件衣服在由于某种原因而穿在她身上之前，也和这几件衣服一样挂在您的衣橱里。” “绝不可能！”舰长断然否决道。“我真的和她什么关系都没有！” “这件事我想已经不是您说了算了，我还是希望您能够先和这位藤井二佐小姐都找个地方稍稍冷静一下。”松本管理官这样说道。“我会和我的上级解释，但在此之前，我必须先确保的确做出了主动查阅宙斯盾舰相关资料的藤井小姐和涉嫌做出不符合自卫队社会形象的事情的您先……处于象征性的控制之下。这次开放日活动应该不需要你们出面，对吧？如果是这样的话，可以让副舰长先生代替您履行职能。” …… “喂，我是外事第三课副课长，你是松本管理官吗？” 当这样的询问声出现在松本管理官耳边的时候，松本管理官的眉毛抽动了一下。 “我是松本，请问藤井七海小姐是你的部下吗？” “是，如果有必要的话，请予她以必要的协助。” “可是，课长先生，有一件事情可能你不太清楚，”松本管理官用力叹了一口气，用很无奈的语气说道。“你的部下，藤井七海小姐，被我们抓到赤身裸体地出现在舰长室里面。嗯，称呼为赤身裸体可能不太恰当，因为尽管她连内衣都没有穿，但至少还套了一件二佐常服。不过除此之外，她也就什么都没有穿了。” “你说什么？”对面的语气非常惊讶，显然没有预料到这样的情况。“你……是说藤井？年轻女性，分头，刘海向左，用四根黑色发卡束住发型？” “没错，所以我现在希望能够向你申请，暂时冻结藤井七海小姐的管理权，还希望你能够理解。因为我现在怀疑藤井小姐无法中立地执行任务，而我们反而变成了最合适的人选。”松本管理官的语气突然变得很诚恳。“而且恕我直言，在两名自卫队成员看到了藤井七海小姐那样的状态之后，她和舰长在本舰的声誉可能已经跌到了谷底。舰长至少还可以慢慢澄清，但藤井小姐很可能已经不适合在本舰继续从事情报工作了，你觉得呢？” 第六百五十三章——咖喱饭 “那么，接下来就由我们主导舰上反间谍工作的调查了。”松本管理官坐在主座上，看着面前的目暮警官和暂时代理舰长职能的副舰长，这样说着。“首先，我们需要对情报室进行详尽搜查。”“情报室的门禁今天只由另一名笹浦海尉的同伴负责，笹浦海尉不可能进去啊。”副舰长表达了自己的意见。 “如果密码泄露了怎么办，”松本管理官瞪了他一眼。“藤井七海都能进入舰长室，所以我对于情报室门禁的安全性持怀疑态度。所以我还是希望，你能够利用副舰长权限进入情报室。” “明白了，”副舰长最终还是点了点头，接受了松本管理官的意见。“我会为你们打开情报室的门，但我还是希望你们搜查的时候我能旁观。” “这当然可以，”松本管理官点头。“你也肯定有义务保护情报安全。” …… 禁闭室。 “……”藤井七海坐在椅子上，双目无神地看着舷窗外。 她并不知道究竟发生了什么——上一个片段还是自己刚刚用密码打开舰长室的舱门，而下一个片段就已经是自己以那样一种近乎于羞耻的方式站在舰长和两名陌生的男人面前，最后还是在舰长和自称松本管理官的二等海佐回避，只剩下名为目暮的三等海佐在舰长室看守的情况下，自己才在舰长室的卫生间穿好了衣物。 这究竟是怎么回事？ “嘶——”就在她思考这一切的时候，她的后颈突然传来了一阵痛感。而当她用手摸的时候，却发现自己疼痛的地方有一个很明显的烧灼痕迹。 【电击枪吗？不……电击枪的话应该会是两个有一定间距的灼烧痕迹，而不是这样的单点……】藤井七海将手扣在伤痕附近，确认了附近没有第二个烧灼点。【但总之，自己可能是被什么东西电到了，然后失去了知觉也说不定。】 【如果说，自己是在进入舰长室之后被袭击的话……可是自己当时进入的时候检验过，密码锁是完好的，并没有被破坏。如果自己在舰长室里面被袭击的话，那意味着什么呢？第一种可能性，有密码的人进来了。第二种可能性，对方通过某种方式躲在了舰长室内，在自己进入之后袭击了自己。】 【第一种……不太可能，当时舰长在接待警视厅前来的那两名警官，所以如果任何人用密码打开房间，自己肯定都会提起警惕性，并且用自己佩戴的枪支进行还击。所以基本可以认为是第二种情况，也就是有人提前埋伏在了舰长室里面。可是这样的话问题就变成了对方究竟是怎么得到舰长室的密码的？知道这个密码的人应该只有自己和舰长两个人，不应该会再有第三个人了才对。当然了，战情中心有两人操作打开舰长室门锁的功能，但考虑到cic有那么多人在看着，对方几乎不可能通过这种方法进入舰长室。那个袭击了自己的人究竟是怎么进入舰长室的？】 【而且更要命的是……】藤井七海叹了一口气，看着门口的方向。【自己被禁足了。无论任何人想要通过把自己的的衣服脱掉这种事情而想要达成什么目的，他基本都可以算是成功了，因为自己已经完全失去工作能力了。】 …… 与此同时，餐厅。 “海军咖喱饭，我觉得质量确实很高的样子。”看着面前的餐食，千羽这样感叹着。 “营养价值不是很全面，但看起来已经能够满足大部分需求了。”灰原哀也点了点头。“而且考虑到军队应该还有维生素片之类的东西，我想对他们来说已经够用了。” “我也想学会做这么好吃的咖喱饭，”在他们身后，毛利兰也这样感叹着。“如果有机会的话，我还真想找找有没有自卫队退休下来的厨师，我想学两手。” “我总觉得你的这个想法很有个人功利性，”看着毛利兰期待的神情，园子这样点评道。“真的，浓浓的个人功利性。” “个人功利性？”毛利兰有些奇怪。“为什么这么说？” “‘我为你煮了非常好吃的咖喱饭哦~亲爱的你快点回来吧！’，你如果下次和那个推理狂打电话的时候这么说，说不定他就会把手头那些又臭又长的案件放下来了也说不定呢，不是吗？”铃木园子一边这样说着，一边饶有兴致地看着毛利兰的脸色变得通红。 “你这家伙，真是的！”毛利兰满脸都是害羞的神情，最后所幸把自己的脸埋进了双臂当中。 “哎，真的，那个推理狂离开都多久了？”铃木园子突然想到了这个问题。“我记得应该快五个月了吧？” “嗯，四个半月刚过，”毛利兰这样窝在双臂当中，用有些无奈的声音回答着。“每次问他在哪里的都说在忙案件，可是他以前从来没有在案件上投入过那么多时间。” 在毛利兰的身侧，柯南吃饭的速度逐渐慢了下来。 “真是的，哪有把自己宝贝女朋友晾在一边这么久的，”铃木园子叹了一口气。“下次遇到这个推理狂，我一定要让阿——呃……” “嗯？”毛利兰注意到了原本气势汹汹的园子的突然颓废，抬起了头。“怎么了？” “阿真也快差不多了啊……”这次换成铃木园子一边埋着头，一边用相当无奈的语气说着。“上次见面还是1个月前了，而且天天都在打比赛，这次好像还是去挑战无限制格斗……” “只能说，家家有本难念的经？”毛利兰苦笑着安慰自己的朋友。“这么看来的话，大家都是这样啊。” “话说，”在铃木园子的另一边，和园子一起来的白发女性这样询问着。“这位兰小姐的男朋友……新一？你称呼他为推理狂的话，不会是那个鼎鼎大名的高中生侦探工藤新一吧？” “当然是他了，除了那个推理狂之外还能有谁？”园子撇了撇嘴。 “我没记错的话，以前这位侦探还挺高调的，经常能在报纸上看到他屡建奇功的消息，怎么现在好像没有什么动静了？”白发女子又问道。 “谁知道呢，这家伙突然就这么转性了，破个案件还死活要让警方替他保密。”园子摊手。“明明活蹦乱跳的一个推理狂，媒体上的曝光率的反差度大的给人一种他失踪了的感觉似的。” 第六百五十四章——左撇与双结（今天就这些） 而就在这时，他们的前面。“这个牛奶味道很特别，”吸了一口之后，灰原哀点评道。“比咱们家的那个……口感更好。” “真的假的？”千羽挑了挑眉。 “真的，”灰原哀点头。“咱们家放在冰箱里的那些牛奶可能是因为温度太低了，喝一口之后给人的感觉是……更像喝液态的冰，回味的时候才会有牛奶的味道。而这个现在喝就能直接感受到喝的是非常优质的牛奶，同样很清凉，但奶味却非常充分地保留下来了。” “会不会是温度的问题？”千羽摸了一下牛奶盒子之后说道。“我想如果单独弄一个温度高一点的小冰箱的话，或许能够解决这个问题。” “可以啊，你那些酒也不需要放在冰箱里面受冻了，”灰原哀点头。“但在此之前，我还是更喜欢这个牛奶。” “唔……”千羽看了一眼自己餐盘上的牛奶，然后将这盒牛奶放在了灰原哀正在喝的那盒牛奶原来放的地方。“这个也交给你吧。” “嗯？”因为还在吸牛奶，所以灰原哀此时无法说话，只是用这样的拟声词表达了自己的惊讶。在咽下了牛奶之后才继续说道。“真的很好喝的！你也尝尝啊！” “只要我不喝，那么我就不知道这个牛奶有多好喝，所以我也就不会馋这个牛奶，那么我也就不会因为没喝到这个牛奶而感到可惜。”千羽耸了耸肩。“而既然你已经喝到了，所以你就已经知道这个牛奶有多好喝了，那么你就会想喝到这个牛奶。所以如果我把这个牛奶给你，我是没有损失的，因为这对我来说就只是一盒普通的牛奶，没有什么特别的，回家也能喝到。但对于你来说，这就是一盒特别的牛奶，能有机会多喝到一盒就多喝一盒。” “……”灰原哀的表情抽搐了一下，随后变成了哭笑不得的表情。“你这家伙……” 但就在这时，灰原哀看到千羽看向了另一个方向，而且还皱起了眉头。“怎么——” 当她也看想同一个方向的时候，只见一名年轻父亲正从自己儿子的餐盘中拿起牛奶，并且就这样毫无顾忌地打开了牛奶的包装，自己一饮而尽——与此同时，他餐盘里面的牛奶甚至都还没有被打开。 “这家长什么情况？”灰原哀不满道。“从自己孩子的餐盘里面抢喝的？” “别问我，我也不知道，”千羽也同样是一脸的诧异神色。“反正至少我也无法理解这究竟是怎么回事。” 当然，这还不是最奇怪的事情，因为最奇怪的事情在于，千羽对这对父子的印象非常浅，甚至在很多地方根本就没有见到他们。 根据辅助单元的会议，这对父子在抽签当中抽到的结果是前往cic观摩，但是辅助单元在那之后却始终没能找到他们出现在前往cic的队列当中的痕迹。而且在那之后的很长一段时间内，他也没有在甲板上记录下和这对父子有关的消息。要不然就是这对父子的行动一直很中规中矩，要不然就是他们始终没有出现在自己的视野里面。 “灰原，你对那对父子有印象吗？”千羽这样询问着灰原哀。 “没有，有什么问题吗？”灰原哀皱眉。 “我对他们也没有什么印象，尤其是我记得他们好像应该是和我们一起抽到的去cic的名额，”千羽这样一边看着那边的父子，一边这样解释着。“你也知道，这对于我来说并不是一个正常的情况，我本来是应该能够记录到他们和我们一同去cic的记录才对的。” 而当千羽说到这里的时候，他又发现了另外一个问题。 “他父亲是个右撇子，而且这孩子也是……”千羽喃喃道。 “怎么了？”灰原哀却没有发现这究竟有什么问题。 “你看这孩子的鞋和他父亲的，”千羽这样说着。“看他们两个鞋子上打的结。” “我这个距离看不清楚，你直接告诉我发生了什么就好。”灰原哀试着看了一眼，但却又立刻摇头，表示自己看不清楚。 “他父亲的结是一个右撇子自己系的活结，这很正常，但那个孩子的……那是个双结，而且是个左撇子面对着他打出来的双结——只有这样的时候，第二个结才会在第一个结的前面。他父亲不可能打成这个样子，因为他明显习惯打活结而不是这种双结。” “有没有可能是他母亲给他打的结？” “不可能，一般来讲都是出门的人给出门的人打结，不出门的母亲走到玄关旁边，无视旁边明明同样可以打非常可靠的活结的父亲而给孩子打一个结，这概率是不是未免也太小了一点？” “那这个结还能是谁打给他的？”灰原哀皱眉。“你确定不是你看错了？” “虽然说这种情况很令人费解，但我真的觉得我应该没有看错，这个结就是这样子……”千羽摇头。 …… 情报室。 “看起来，这边应该没有什么异常状况，”松本管理官点了点头，对陪同自己一起查看的副舰长这样说着。“而且我大概也明白为什么你一定要陪同我了，虽然说那些情报都放在柜子里面，但哪怕只是看一眼文件的数量也能大概猜测道这其中究竟有多少高含金量的重要情报。” “是啊，还请你多加体谅，”副舰长也叹了一口气。“对了，立石舰长的事情……你们打算怎么处理？” “你这问题是什么意思？”松本管理官挑眉。 “我实在还是有些不敢相信，立石舰长会和那个女人有什么关系——据我所知，立石舰长和他的妻子和海自得到关系都非常好，我真的很难想象他会放弃自己的的家庭，去和这样的女人搞一夜情。”副舰长这样解释着。“所以还希望您们务必要仔细核查证件事情，我总觉得哪里有什么问题。” “表面再怎么样忠诚的男人，其实都不可能避免存在另一面的可能，你要明白，他不但是你的朋友，而且也是你的舰长，算是你的半个上级。在你面前，他可能终究没有展现出他真实的一面，只有在真正遇到值得心动的诱惑的时候，我们才能真正发现他的另一面。不过你说的也有道理，总之，这件事情还请你先拜托那两个看到的自卫队员不要声张，我这边也会根据后续情况再做具体处理——我也明白你们的生活都不容易，也明白立石舰长如果声誉受损会有什么样的后果，我不会故意把你们往火坑里推的。”松本管理官拍了拍副舰长的肩膀。“我可不是那种随便污人清白的人。” ———————— 今天一共五更，都是我昨天一天码出来的 看书比较久的应该都还记得，我之前曾经用一日五更来还愿 今天，我想继昨天的国丧之后，再用这五章单独送我的舍友最后一程 第六百五十五章——雨宫 就在千羽他们还在吃饭的时候，舱内的气氛在不知不觉间发生了变化。“怎么多出来了这么多自卫队成员，”已经吃完饭的千羽小声对还没吃完的灰原哀这样说着。“而且都是之前没有出现在演习中的舰员。” “嗯？”灰原哀看了一眼附近，这才发现附近不知道什么时候多了好几名相当沉默寡言的年轻自卫队成员，似乎也正在各自吃着饭。 “五个新的自卫队成员，然后还有一个乘客我之前没见过，”这样说着，千羽示意灰原哀看向斜前方，只见一个穿着游客服饰的年轻男性同样在以相当沉默的方式吃着自己的咖喱饭。“自卫队队员没见过我还可以理解，但那个乘客的话……不应该啊，当初在这里听井上三佐讲观光注意事项的时候我有好好看过所有参与者的面孔，没见到过这个家伙……” “自卫队成员会不会也是在这里和我们一起吃饭，就像之前在舰上观光的时候那样，为了增加气氛？”灰原哀提出了这样的想法。 “那样的话我们见到的应该都是我们之前在甲板上看到的负责和游客互动的海乘员，而不是这样一批新人。”千羽摇头。“自卫队又不是马戏团，怎么可能一天到晚要把所有人都介绍给我们混个面熟。” 而在他们还在讨论这件事的时候，餐厅突然警铃大作。“呜——呜——呜——” “！！！”千羽吃了一惊，而灰原哀原本也已经想要放下手中的勺子，却在看到千羽的戒备姿态之后重新轻松了下来，继续用勺子吃起最后一部分的咖喱饭。 “……”千羽看了一眼旁边有些惊慌失措的其他人，又看到灰原哀完全不当回事的样子，眉头抽动了一下。“灰原……” “嗯？”灰原哀似乎对于自己吃咖喱饭这件事情被打断而感到很不满意，瞪了千羽一眼，而后者回以了相当懵逼的表情。 【小姐，请您稍微做出点像是听到了什么奇怪声音的样子啊！你这个反应显得要不然就是我们所有人都幻听了，要不然就是你聋了……】 面对这样的反应，灰原哀只是瞥了千羽的胸口一眼，随后又对着自己面前的咖喱饭使了个眼色。在千羽哭笑不得的表情中，又自顾自地吃了起来——大概是由于沉迷于细细品尝咖喱饭的味道当中，因此尽管在场的大多数人都已经吃完了，但灰原面前的餐盘里还有一些咖喱饭暂时没能吃完。 【不要，咖喱饭好好吃！而且反正你已经做好准备了，我为什么还要去做徒劳的事情？】 就在千羽叹气的同时，杂乱的脚步声从餐厅外的船舱中传来，而且还在向餐厅快速接近中。 【已经能通过步频和踏步节点确定的至少有六个人……这样会对游客传递恐慌情绪的吧？】千羽皱眉。【但事实上就算没有这件事，警铃也已经会吓到大家了……所以究竟发生了什么？】 在千羽这样的猜测中，六名自卫队成员跑了进来——而且其中还有两名身穿干部制服的海尉佩戴了手枪。 “所有人不要动！”其中一名海尉这样命令着。“经过我们的调查，你们当中有人用软盘从本舰窃取了绝密资料，请大家立刻配合我们接受检查！” “绝密资料？”这下子，连灰原哀都挑了挑眉毛。 在这样的氛围下，这些自卫队成员分成六组，对在场的所有人开始了检查。 “嗯？”千羽突然发现了有些有趣的地方。 在场的游客一共有49人，算上在吃饭的5名自卫队成员之后是54人。而如果将这54人按照蛇形顺序从门口开始编号，那么六名自卫队员便是分别从1，10，19，28，37和46开始检查的。 当然，这其实算不上有趣，因为真正有趣的事情是，如果按照这个模式来的话，陌生的五名自卫队员和那名之前没见过的乘客将分别成为六名自卫队员最后一个检查的人。 搜查的方式其实很简单——翻包和口袋。 “喔……”千羽就这样看着六名自卫队员逐个翻找着所有人的口袋。 “这是要找什么，还翻口袋……”千羽的眉头抽了一下。“电子储存设备吗？” “反正查不到我们头上，”灰原哀终于吃完了最后一口咖喱饭，一边轻轻擦着嘴一边这样说着。 就在他们这样讨论的时候，一名自卫队员检查到了之前千羽和灰原哀吐槽过的那对父子中的父亲那里。 “这个u盘，是你的？”自卫队员看着从父亲的包里取出的u盘，这样询问道。“我记得……报名表上写的，您就是雨宫先生” “嗯，我是雨宫，身份是办公文员，所以需要这个——需要检查里面的内容吗？”父亲这样询问道。“里面有些是我办公的文件，可能有一些机密信息。” “u盘是没有问题，但我能看一眼吗？”这样说着，自卫队员便自顾自地拔出了u盘插头。 插头上，闪烁着诡异的绿光。 “是他！”自卫队员吃了一惊，连忙后退了两步，而他手中的u盘也被下意识地扔了出去，在空中划出了一道弧线，被千羽接住了。 【那个绿光……】千羽的目光锁定在了u盘的端口——u盘的内侧已经被涂上了一层荧光绿的涂料。【这个荧光……怎么上色的，难不成是插口内侧有颜料涂抹器？嗯……从内侧的类似于摩擦痕迹一般的涂色状况来看，应该是这样了。或许是宙斯盾舰上面特有的资料保护方式，用这种手法来标记使用过的传输工具？】 而就在千羽这样思索着的时候，雨宫先生那边突然出现了一阵骚动。 “不许过来！”几乎就是瞬间，雨宫的一只手突然抓住了前方的女孩，以勒住脖子这样的粗暴方式用蛮力将对方就这样从前面的座椅上拖过自己的餐桌，拉到了自己面前，而他的另一只手则从包里面掏出了一把塑料小刀，将锯齿部分在了突然没有了声息的女孩的脖子斜正面上。“谁敢乱动我就杀了她！” ———————— 我其实蛮想吐槽的……雨宫这个姓氏在柯南里还出现在别的地方过，还有印象对吧？ 第六百五十六章——击毙 在这样的骚乱发生的同时，大家都已经做出了各自的反应。千羽用一只手拉住了灰原哀，示意她和自己换位：原本灰原哀坐在距离雨宫先生更近的地方，因此千羽才要拉住灰原哀，通过换位的方式保护灰原哀。而与此同时，他的另一只手则从书包里将无痕伞彻底抽了出来，并且利用将无痕伞在空中划出来的圈的离心力将无痕伞的后端甩出到位——在之前在从北海道回到东京的航班上经历过起落架的重力抛甩之后，千羽得到了灵感，并且将原本需要以更为繁琐的方式将无痕伞从小巧的收缩状态展开到完整的战斗形态的老式设计修改成了可以利用离心力将原本并列安置ab两段伞柄中的b段甩到a段后侧，再利用在通过上一次收缩中积蓄了足够能量的机栝的释能将沿滑轨移动到a段下部的b段上部与a段下部连接，组成下段伞柄。之前的展开方式必须要使用双手才能实现快速展开，而现在千羽可以直接用单手做到这一点。 柯南已经打开了麻醉手表的表盘盖，但却发现雨宫先生的位置非常巧妙，他的整个身体都被隐藏在了被他挟持的姑娘身后，而在这个距离上，作为可以射击到的唯一一个裸露部分的手腕部位并不能在对方并不处于静止状态的情况下实现较为可观的命中率。 毛利兰的反应相比于性格而言异常刚烈，她直接从椅子上站了起来，做出了极富有攻击性的空手道预备姿态，似乎随时准备在自卫队拿枪的那群人之前就对雨宫先生发起袭击。 至于毛利兰如此富有攻击性的原因……好吧，事实上毛利兰也完全谈不上有攻击性，至少相比另一个人而言是这样的。 藤原自己的手上已经出现了一柄塑料小刀，而他自己也已经站起了身，用几乎可以说是随时能够发起进攻的激进姿态看着自己面前，用侧身面对自己的雨宫先生。 是的，侧身面对藤原的雨宫先生，因为雨宫先生挟持的那个女孩刚才就坐在藤原身旁，和他一边合看他们自己带来的《60并不是他们会使用的枪支。 但藤原知道这是怎么回事，因为虽然和平常听到的音效有些不同，但他还是在第一时间就猜到了枪声所代表的枪支型号，而且也知道为什么这种枪声会出现在海上自卫队的军舰上：答案很简单，因为这是警视厅方面最常用的枪支，而他们之前又亲眼目睹了松本管理官和目暮警官来到穗岛号上。所以毫无疑问，他们两人中的至少一人就在外面，并且开了两枪。 在大概明白了外面发生了什么事情之后，藤原便松了一口气，快步走出了餐厅。 在餐厅外，站着三个人——端着手枪，明显刚刚完成了射击动作的松本管理官，正松开手，看着原本和他搏斗着的雨宫先生就这样躺倒在地上的目暮警官，还有正抱着水科萤，检查着她的生命体征的藤井七海。 前面的章节大规模整修已经结束 看最快更新无错小说，请记住 https://www.52wx.com！章节内容正在手打中，请稍等片刻，内容更新后，请重新刷新页面，即可获取最新更新！ 第六百五十七章——击毙的诱饵 “那个孩子怎么样了？”松本管理官收起枪，询问道。“看起来没有大碍——那个间谍呢？”藤井七海按着逐渐清醒过来的水科萤，这样反问道。 “没办法，如果不立刻击毙的话，这个孩子会有危险的。”松本管理官摇了摇头。“不过如果这样的话，我们至少也算是阻断了间谍的盗窃行动？” “嗯，”藤井七海将水科萤扶起，自己也站了起来。“接下来该安抚大家了——”就在这时，他看到了正站在食堂门口并看着他们的藤原。 “这是……间谍吗？”藤原这样皱着眉头，看着倒在地上的雨宫先生。“那他的孩子呢？” “孩子？”藤井七海皱眉。“这个间谍带了自己的孩子来吗？” “大概吧？”藤原耸肩。“这孩子……” 藤原还没有说完，雨宫先生的孩子就这样跑了出来——如果之前登记的资料没错的话，他应该叫“雨宫勇气” “他……死了？”雨宫勇气惊讶地看雨宫先生的尸体。 “孩子，这……”藤井七海正打算安抚这个孩子，但勇气的反应却出乎了他们的意料。 “他死了的话，我的爸爸该怎么办？”他就这样焦急地询问着愣在原地的藤井七海。“他说只有他完成了任务，才会让我见到我爸爸！” “哦……”藤原的表情变得相当微妙。“这个……” “小朋友，告诉姐姐究竟发生了什么好吗？”藤井七海已经反应了过来，快步走到了勇气的面前，蹲下神，这样安抚着。 在他们身旁，藤原若有所思地看着松本管理官手中的枪，随后又看向了目暮警官。 而后者用同样的目光静静地看着藤原。 ………… “这个，给你们！”千羽将自己手中的u盘交给了自卫队员，同时这样看着在前方的井上文忠。 “请大家不要惊慌，这其实是我们准备的一次反间谍演习。”此时，井上文忠正这样向大家说明着。 “是的，包括我刚才被挟持也同样是自卫队方面提前和我商量好的。”在他身旁，萤也带着浅浅的笑容，这样安慰着大家。“不过老实说，虽然只需要装作被打晕，但自卫官先生对我的拖拽还是蛮粗暴的，最后没有在中途当中疼得叫出声，破坏表演效果真是太好了！” 靠在舱壁上，藤原只是带着淡淡的忧色看着萤精致的笑容。 这些当然都是刚才萤才和自卫队成员们商量好的台词，为的就是掩盖这次逮捕行动的狼狈。 虽然她现在是这样满不在乎的样子，但她刚站起来的时候，因为疼痛而花容失色的样子还在藤原的脑海中历历在目。 就在他露出这样有些担忧的表情的时候，萤突然看向了她这边，并且露出了一个很平静的表情。 【别担心。】 在作出这样表情的同时，萤的一只脚只是轻轻点在地上，将重心几乎完全放在另一边。 ………… 而与此同时，在舱室外。 “多亏了有你和舰长在电脑的数据输出端口提前准备好的颜料，否则我们也很难锁定x，”松本管理官这样向藤井七海表达着自己的谢意。“另外，对于之前的事情，我感到抱歉。” “没关系，毕竟我确实也是中了对方的计，”藤井七海不以为意地摇了摇头。“只是舰长可能需要一段时间才能恢复在舰上的声望了。” “话说回来，这个计策是否多少有些太冒进了？”目暮警官这样询问着。“如果我们刚才没能够找到这个间谍的话，那就……” “不会的，放心吧，我们已经做了完全的准备。”藤井七海这样笑着解释道。“我们事实上已经预期了会有间谍前来窃取资料，所以对此做出了充分的准备，x根本就还没有触发我们所有的保险机关。” “看起来你们的准备还是相当有用的，”做出了惊叹的表情，松本管理官这样点了点头，随后便若有所思地看向了身旁的目暮警官。“不过麻烦的是，这家伙死了的话，我们可能就不知道他或者说他的团伙的整体计划了，所以后续的情报方面可能还有很多事情需要忙。不好意思，目暮老弟，给你添麻烦了。” ………… 大约40分钟后，穗岛号回程的路上。 “我总觉得最后那个事情有点奇怪，”光彦这样询问着少年侦探团的其他成员。“你们觉得那是真的还是假的？” “说不好，但至少我总觉得有哪里有些奇怪。”步美犹豫道。 “大概是真的出了什么事情吧？”柯南耸了耸肩。“要不然自卫队成员也不可能紧张到那个程度。而且，如果真的是要演习给我们看的话，既然开枪了，也肯定应该在我们能看到的地方表演——毕竟是在观光活动中的演习，肯定是要以给我们看做为目的的。” “是啊，我也觉得怪怪的，”旁边的千羽同样点了点头，但最后只是叹了一口气。“但老实说，我们应该深究吗？” “need not to know.”柯南只是耸了耸肩，这样说着。“也许这确实不是我们该深究的事情。”（这句来自瞳孔暗杀者的话其实语法上还真的没错，就是过时了而已……） “是啊，所以现在这样就挺好的，我们就正常地当作无事发生好了。”千羽露出了笑容。 “……”在他身旁，灰原哀微微皱起了眉头。 虽然没有明确提及这件事，但灰原哀总觉得千羽这样说并不符合他的性格。一般来讲，他属于那种见到事情就很好奇的类型，虽然不一定会冲动行事，但至少也会保持着充分的求知欲望并和其他人进行讨论。 可是现在，他却希望大家不要讨论这件事…… “喂，”偷偷将千羽拉到一旁，灰原哀在确认了旁边没有其他人正在看向这边之后，这样询问着。“你不会掺和进去了吧？” “我？”千羽并没有表现出任何惊讶，只是同样看了一眼附近的其他人，随后便抱住了灰原哀。 “哎？”灰原哀对于这样的行为吃了一惊，却只是顺从地让千羽一边搂着自己，一边将千羽自己转向了面对海洋的方向。 “嗯，”千羽确认了自己的嘴唇被灰原哀和自己的身体挡住，不会被其他在船上的人看到之后，这样说道。“我没有掺和进去，但我可以明确告诉你，组织在这件事上面有份。” 第六百五十八章——贼喊捉贼 “你这是什么意思？你是说——”灰原哀露出了惊讶的表情，却在问到一半之后发现可能隔墙有耳。“虽然你没有做早饭，但你发现学校的食堂冒出了炊烟？”“嗯，”千羽将扭转灰原哀用的拥抱姿势变成了纯粹的轻轻拥抱。“那个u盘里面用来作为……大概是公司文员身份的伪装资料，我用辅助单元读过了。我可以确认里面用来做伪装的办公资料采用的是组织以前用过的老式加密系统加密出来的东西。” “……”灰原哀的表情更加惊讶了。“这世界上有那么多优秀的厨师，为什么你觉得你吃到的这道菜肯定是你认识的那个厨师做的？而且如果真是他做的菜的话，怎么会用那种快过了保质期的食材？” “拿来当搪塞的东西其实正好，”千羽微微勾起嘴角。“虽然说是老式的，但其实也没你想的那么弱，我一瞬间拆掉也是因为我存过这个密钥。他们如果拿到手了想破解……且搞去吧，不说密文本身，里面的认机器码的暗夜男爵都够他们喝一壶了。” “这种病菌的危害很强，你之前打过相关的商业疫苗了？”灰原哀的表情变得有些担心。“如果生病了的话，会很严重的。” “别担心别担心，”千羽的笑容很灿烂。“虽然说很玄乎，但其实暴力破解起来也就那样。不过也就是有些可惜，我觉得他们找到的资料是假货。” 是的，间谍雨宫先生用命才偷出来的宙斯盾文件，在千羽看来应该是假货。原因无他，因为虽然他还没有完全破解内容，但……在打开名为【穗岛号日志库】的文件包，并且接触到里面的加密文件之后，千羽发现加密文件的表面密文是一串连续的1。 明明有那么多数字可以作为表面密文，一个正常的加密方式会大费周章地把密文做成一长串1吗？根据加密方法的不同将原本的明文加载成无序度极高的乱码才是比较正常的情况。退一步而言，就算这套加密方式真的想要用这么多完全一样的1来传递信息的话，那至少也要有一些其他符号作为休止符，将这些1区分开来。 以这样的思路推断的话，唯一合理的解释就算这个文件里面的东西是假的，只不过是用来做障眼法的假货罢了——这也能解释为什么一艘堪称国之重器的宙斯盾舰会被一个间谍用u盘把资料轻而易举地偷出来。 “那如果是这样的话，那个把过期饭菜吃掉的死鬼不是很可怜？”灰原哀皱起了眉头。“好不容易才吃到，却发现是旧菜。” “如果真要说的话，就是这样的，”千羽苦笑。“谍报对抗这种事情……一步错步步错，出现这种蠢事再正常不过了。” …… 与此同时，在不远处。 “你觉得，他们在干什么？”看着相拥在一起，似乎在耳语着什么的千羽和灰原哀，因为脚上受伤而被藤原背着的萤将头搭在藤原的脖子上，这样在藤原的耳边轻声询问着。 “我不知道。”藤原瞥了一眼灰原哀的眼神之后，这样回答道。 “撒谎~”用大腿轻轻夹了一下藤原的腰，萤噘着嘴嗔怒道。“你的语气已经暴露了！” “既然你都知道我知道了，那你还问我干什么。”藤原这样说着，顺势将萤的腿向前拉了拉，同时微微向前倾斜身体。 “你既然这么喜欢，那就直说啊！”萤立刻就意识到了藤原的小动作，一边露出会心的笑容，一边将自己的身体更紧密地贴在了藤原的背部。“这次先给你这个，那个东西的话，反正你的背也感受不到，晚上再让你享受好了~” 正当萤轻轻靠近藤原歪头让出来的颈部空间，准备轻轻咬上去的时候，却突然发现灰原哀正咬着嘴唇看着他们的方向，而脸上也像是发烧了一样。“呃，算了，你对整个事情怎么看？” “嗯？”藤原从萤生硬的语气转换中意识到发生了什么，瞥了一眼红着脸将头埋在千羽肩膀上的灰原哀之后，这样回答道。“要我说的话……” 萤似乎感受到了什么，微微将头和藤原的颈部拉开距离，给藤原和自己对视的空间。 藤原什么都没有说，只是挑了挑眉毛。 “还是被你们得手了？”萤立刻明白了藤原的意思，惊讶道。“怎么做到的，是她已经把信息传递给你了还是还有其他人？” “别问了，保留一点神秘感不好吗。”藤原脸上出现了一丝微笑。“而且万一你哪天说漏了嘴……” “知道了知道了，我自己猜就是啦！”萤再一次撅起嘴，就这样重新将自己捆绑在了藤原的身上。“但作为交换，我要去前面再拍两张！” “之前不是拍过了吗？” “可现在是你背着我，这个我们刚才可没拍过——哦对了，我还要一张公主抱！” “价码太高了，我可以都满足你，但考虑到公平交易的精神……匹配的价码是——” “好说好说~” ………… “看来，这次我们还是白来了啊？”和立石舰长握手，松本管理官带着些许歉意，这样说着。“可能还给你们造成了一些麻烦。” “没关系，只要宙斯盾舰的资料安然无恙，我怎么样都没关系的。”立石舰长连忙示意没事。“那接下来，需要我给你们安排房间休息吗？” “啊，不用，”松本管理官连忙摆了摆手。“如果真要说的话，其实我也想在这艘船上面转一转，毕竟有公务在身，一般情况下还是很难有机会参与这样的参观活动的。” “对了，那个小孩子的事情，我记得他叫雨宫勇气，”立石舰长突然问道。“那个父亲被绑架了的小孩子，你们还可能帮他把他的父亲找回来吗？” “这个……”松本管理官没有说话，但是目暮警官却随后做出了回答。“这个事情的话，其实我们能做的事情有限，具体还要看负责相关工作的警官——事实上以我个人的看法来说的话，事实上间谍没有理由留着一个成年男性这么大的隐患，所以我想，可能对于那个间谍来说，这个孩子和他的父亲都仅仅是一次性用品罢了，用完就可以扔掉的那种。” ———————— 母亲节发一章~这应该是剧17的倒数第二章，下一章完结剧17，然后就要准备一阶段的决战了————你们的橘* 第六百五十九章——库拉索（绝海的侦探完结） “让我们……带着这个孩子？”千羽惊讶地看着面前的雨宫勇气。“这……”“没办法，”松本管理官这样笑着摸了摸千羽的头。“我们确实也不知道怎么帮助这个孩子，毕竟他现在肯定很担心他的父亲，然后考虑到你们一群孩子或许能让他开心起来，所以就先拜托你们了，看看能不能带他先在船上玩一玩就行。” “呃……”看着面前明显精神有些不振的雨宫勇气，千羽和灰原哀交换了一个眼神，叹了一口气。“可是，我们也不怎么会玩啊，找元太他们会不会好一些？” 而就在这时，雨宫勇气却说话了。 “我能请你们带我在宙斯盾舰上面转一转，可以吗？”他这样怯生生地询问着。 在这种情况下，千羽又能怎样拒绝呢？但他没想到的是，这次他以为会很无聊的任务其实很棘手——各种意义而言。 ………… 五分钟后，舰内某卫生间。 “还没好吗？”千羽皱着眉头，走进卫生间。“勇气，你还没出来吗？” “千羽，你能过来一下吗？”在不远处的一个隔间里面，传来了雨宫勇气怯生生的声音。 “出什么事情了吗？”千羽立刻走到了隔间外面。“我能进来吗？” 就在他这样询问的时候，隔间门就突然被从里面推开了，而雨宫勇气正很平静地站在他面前，向千羽展示着自己手中捏着的东西。 那是一颗aptx-4869。 “！！！”千羽惊讶地看着面前的雨宫勇气。“你……” “这没什么可惊讶的吧？”雨宫勇气勾起嘴角并做出很无辜的姿势，这样一边看着千羽一边反问道。“潜入人员带来的孩子，难道会是什么等闲之辈吗？” “那你的父亲……”千羽立刻打开了辅助单元，将电磁屏蔽和微声放大能力调整到最大，随后这样说道。“那是你真正的父亲吗？” “如果你说是那个被打死的人的话，不，那只是个炮灰，”雨宫勇气一边从口袋里取出一个小木雕，一边这样说着。“我名义上的父亲现在应该已经从被囚禁的地方跑出来，并且准备报警了……哦对了，差点忘记正事了，这个给你。” “这是什么？”接过小木雕，千羽仔细端详着上面的纹路。“这……存储设备？” “嗯，是香榭丽舍委托我交给你的，”雨宫勇气点了点头。“现在的状况不太妙，所以他暂时不太可能再去找你了，所以只能用这种笨办法了——虽然效率很低下，但是也很安全。” “他怎么了？”千羽皱眉。 “组织的基地又遭到了破坏，和三月份遭遇的状况类似，而且规模更大，”雨宫勇气摇了摇头。“剩下的我就不知道了，可能你需要看一眼他给你的信息。” “好的，那我们先出去吧，在这里浪费太多时间终究不是什么好事。”找到了小木雕上面的一个插口之后，千羽用辅助单元完成了读取，随后便这样催促着。“随便走点什么地方吧，要不然会被发现异常的。” “没关系，外面有我们的人把风，不会出问题的。”雨宫勇气的神情似乎相当轻松。 ………… 大约1小时之后，穗岛号已经重新停靠在了舞鹤港，而参观的游客们也开始陆续下船。和有说有笑的大多数乘客不同的是，千羽的表情相当凝重。 【至于国内……最近一段时间国内的状况很不对，东京地区多个小规模的联络点和基地都被破坏了——虽然都不是上次那样的大规模基地，但数量却很多，而且最麻烦的是那些被破坏的基地都集中在3号主核的周围，而且在最开始的基地设计当中，那些基地都是3号主核的备用联络站，现在这种状况很难让人不怀疑对方其实已经掌握了3号主核基地的情报，只是准备最终找到机会一击毙命。】——这是星野枫发送给千羽的内容之一。 【3号主核……】千羽虽然不知道这个地方究竟是哪里，但却很清楚所谓的“3号主核”究竟是什么地方——组织的基地的特征是极为分散，相当一部分a级工作站和几乎所有b级联络点都是典型的小作坊，通过数量优势和规模小的特点来规避侦查，而将这些小型联络站串联起来的正是所谓的“主核基地”。和联络站不同，每个主核基地都是具有相当规模的的指挥中心，起到对这一地区下设的大量联络站进行统筹领导的功能。 所谓3号主核，正是3号基地圈，也就是东京都基地圈的核心基地，虽然标号只是3，但其实却是组织所有主核基地序列中规模最大的一个。如果要做对比，千羽变小前所就职的正式组织在东京都地区的后勤整备工作站，而他们占据了一整座大楼的工作站在每日用水的消耗方面的数据即使在整个3号基地圈当中也可以排到第五名，在饮用水方面的消耗则高居第二，甩开第三一大截。（顺便一提，宫野志保所工作的月间路科研基地的用水排名是第四位，而饮用水消耗的排名很靠后，这是因为那个科研基地本身规模不大，只是对自来水的需求量很高） 但是，3号主核在饮用水消耗甩开他们所在的工作站的差距要比这更大，这也是当初得知这点之后，千羽所始终困惑的——他们所在的后勤整备工作站已经是一整栋满员大楼的体量，他实在是无法想象多么庞大的主核基地才需要那么多的饮用水。 【如果这个基地出了闪失的话……组织在东京都可能就要完蛋了吧？不……或者说，组织的安危都会出问题……】 这样想着，千羽轻轻叹了一口气。 在他们身后，和园子一起前来的白发女子已经和园子以及大家拉开了距离，只是静静地跟在他们身后。 “……”她这样看着自己手中紧闭的折扇，在沉默了片刻之后才重新抬起了头，看向了前方的千羽。 ———————— 接下来就要进入决战环节了，这部分我需要比较长的时间去规划…… 第六百六十章——七武士的幸存者 深夜，某公寓内。“叮咚，叮咚！”这样的门铃声响起了。 “来了！”大约一分钟之后，穿着一身匆忙换上的便服的中年人打开了房门。“请问你们——” 他的目光凝滞在了房门口站着的两名戴着墨镜的男子。 “请问，您是正田律师吗？”其中一名男子这样开门见山地询问道。 “你们……”正田律师皱起了眉头。“我是正田，但你们怎么在这么晚的时候来找我？” “既然是的话，那跟我们走一趟吧，”其中一名墨镜男子从口袋里拿出了一张名片。“这是我们老板的信息。” “你们的老板？”接过名片，正田律师瞥了一眼墨镜男子手上洁白的手套，正打算看上面的字眼，却突然听到了什么东西的充电声。“嗯？” “滋啦！”伴随着这样的电流爆发声，正田律师的身体颤抖了一下，随后便向地上瘫软下去。而他面前的墨镜男子似乎对此早有预感，相当淡然地扶住了正田的身体。 “好了，你去把这个大律师带回去慢慢处理，”这名墨镜男子冷哼了一声，将正田律师的身体拖着递给了自己的同伴，自己随手在正田律师的口袋里翻找了一下。“我进去看看他究竟都在忙些什么。” 这样说着，他便已经走进了正田律师的公寓，只剩下另一名同伴将昏迷的正田律师背了起来，向外走去。 ………… 次日（8月12日）中午，妃律师事务所。 “老师，”妃英理的秘书栗山绿带着一沓资料从房门外走了进来，看了一眼门外的方向之后，这样对着还在工作的妃英理说道。“您知道吗，正田和本仓两位律师今天没有去他的事务所。” “本仓和……正田？”妃英理皱起眉头，带着有些不可思议的神色看着面前的秘书。“截止到什么时候的消息？” “一直没有来，而且也连续不到他。”栗山绿的语气相当凝重。“他的秘书怀疑……” “怀疑和其他几个消失的律师一样吗？”妃英理深吸了一口气，沉声说道。“和前天消失的那些律师一样。” “其他前辈也有这样的看法，”栗山绿点头，做出了很担心的表情。“老师，现在……” “为袴田严辩护的所谓七武士，就只剩下我一个人目前还在了，对吧？”妃英理似乎对此并不是特别在意。“没关系，我心里有数。” “真的没关系吗？”栗山绿惊讶道。“坊间传闻，那几位律师前辈都已经……” “总要为某些东西去牺牲的，不是为了自己的家人，就是为了自己的信念。”妃英理沉默了片刻之后，这样说道。“那个臭男人虽然很烂，但至少和警方的关系不错，再加上和我已经分居了这么久，我想那些公安应该还不至于连带到他们……” 说到这里的时候，妃英理突然像是想到了什么，突然从座位上站起身，然后站在背后那虽然是大白天，但仍然被紧紧封闭的窗帘旁边。在犹豫了一下之后，轻轻拉开了一条小缝。 “老师……”栗山绿稍稍有些惊讶，却大概猜到了妃英理在找什么。 “嗯，我们这边确实也有了。”在扫视了一圈之后，妃英理将目光锁定在了一辆车上。“对面路灯下面那辆老爷车，如果没有记错的话，牌照应该是在公安那边已知的盯梢车名单上的。” “什么！”栗山绿脸上的表情转为了愤怒。“他们怎么能这样？” “毕竟是公安，”放下窗帘，妃英理只是耸了耸肩。“目无法纪，无法无天的公安。” 和普通警察不同的是，公安警察并不是针对杀人那样的小事而工作的——是的，相比之下，一两条人命也就仅仅是小事而已——在法律赋予的一系列相关特权的强化下，他们俨然是权力远在普通刑警之上的公权力屠刀。 “可是，他们为什么要这么做？”栗山绿还是不太理解对方的行为。“袴田严案明明只是一起普通的悬案，为什么在国家情报方面工作的公安需要对这件事情这么在意？” “坊间传闻，是因为原本侦办袴田严的那名警官，是现在和公安关系非常融洽的土门康辉的叔父，而土门康辉现在正在竞选的关键时刻。”妃英理这样很平静地解释着。“你应该也知道，土门康辉竞选的卖点之一就是嫉恶如仇，满门忠烈，这也算是在之前那一系列恐怖主义动荡下民众最需求的角色。但即使是这样，他的竞选得票率暂时也并不算领先太多。如果在这个时候，他的叔父因为冤假错案而受到指责，你觉得对于土门康辉这样一个铁腕主义会有多大的影响？” “可即使是这样，值得公安为了一个议员而这样大动干戈吗？”栗山绿似乎被妃英理的说法吓到了，这样结结巴巴道。“虽然说他作为未来首相的呼声很高，但应该也不至于……” “虽然说土门康辉现在在下层民众中呼声很高，但你不能忘了他毕竟属于豪门，”妃英理一边这样说着，一边重新坐回了椅子上。“他的优势终究还是在国会当中才能充分展示出来。而如果他进入国会，你觉得他会提出什么样的议案？” “您的意思是说，他会选择扩大公安的权力？”栗山绿终于反应了过来。“这……” “何止是公安，或许所有警察的权力都会得到扩张吧，而且或许相关的侦讯程序也会再一次简化起来。”妃英理耸肩。“你再想想我们在袴田严案当中所攻击的那些点，不就是土门康辉打算开历史倒车的那些东西吗？所以本质上而言，我们为袴田严追求一个公正的结局的事实，客观上挡在了土门康辉的路上。或者说，土门康辉为了追求民众对司法强力感的追求，挡在了我们追求公正的路上。” “那我们接下来应该怎么办？”栗山绿又问道。 “该怎么办就怎么办，还能怎么办？”妃英理摇头。“趁着我还没有跟那些人一样莫名其妙地人间蒸发，要抓紧时间把相关的资料进一步整理好，然后分发给其他和我们一道的年轻律师。就算到时候我出了什么事情，他们也能够确实且妥善地把这起官司打赢。” 第六百六十一章——刺杀土门康辉 8月13日。“非常感谢您。”貌美女子这样对着面前的毛利小五郎鞠了一躬。“如果没有您们的话，可能这个问题还要困扰我许久。” “哪里哪里，没关系的！”毛利小五郎笑着回答道。“对于我沉睡的小五郎来说，这些都轻而易举！” “啊，对了……”这却反而提醒了女子。“毛利先生，我是不是还要付给您委托费？” “委托费？”毛利小五郎一愣，连忙说道。“不用了不用了，你昨天已经招待我们吃了一顿晚饭了……” “但至少也要聊表一下心意啊。”女子坚持道。 “啊，这个……”毛利小五郎想了想之后，带着有些做贼心虚的眼神看了一眼身后的毛利兰，随后才小声说道。“那个，不知道小姐您能否将您的手机号码提供给我？” “哎？”女子吃了一惊。 “爸爸，你！”身后的毛利兰也立刻意识到了为什么自己的父亲刚才看自己的眼神会带着做贼心虚的成分。 “也，也行……”女子最终还是稍稍有些尴尬地点了点头。“我的手机号是——” 叹了一口气，柯南有些无奈地看着同样无奈的女子。 水无怜奈，这是面前这位女子的名字，目前在日卖电视台担任主播，是冲野洋子的好友。至于他们为什么会在这里……是因为水无怜奈遭遇了奇怪的案件：每周六早晨，都会有人来敲她的房门，但她打开房门之后却什么人都看不到。 但其实，他们最后发现这只是一个小孩子所做的事情罢了——因为水无怜奈的节目从早间档调整到了更晚的时间，所以这个小孩子由己度人，以为是因为水无怜奈早上起床太晚所以才不再在早间档出场，于是便在每周六的早上来到水无怜奈的家门口，通过敲门的方式催她起床。 各种意义上而言，这其实是一个并没有什么值得毛利小五郎出场的案件——哪怕是对于非沉睡状态的小五郎而言也是如此。 于是在又吃了一顿水无怜奈准备的早餐之后，一行人便这样离开了水无怜奈家。 但柯南却没想到，自己之前的一个下意识的职业动作会给自己带来莫大的麻烦。 “啪叽！”当柯南和毛利兰以及毛利小五郎一同准备搭乘公交车辆回家的时候，柯南的耳边却传来了相当大的声音，差点将柯南的耳朵震聋了。 “？”柯南愣了一下，随后才反应了过来究竟发生了什么。 他之前在没有找到线索的时候，曾经在水无怜奈的门口放了一个用口香糖黏住的窃听器，而这个窃听器似乎掉在了地上，然后被什么人踩到了。从之前自己观察过的房间位置来看，水无怜奈的房间应该是在那层楼的最远端，所以能踩到这个口香糖窃听器的……也只有水无怜奈本人了吧？ 不妙……还是尽快回去把那个东西取回来好了，要不然很容易对对方造成什么困扰的…… …… “嗯？”水无怜奈没走两步就发现了鞋底的异常——踩下去的时候感觉被什么东西硌到，而抬起脚的时候又感觉被什么东西黏了一下。稍稍有些困扰于自己鞋底传来的异样感觉，她微微皱起眉头，随后抬起了脚，看向了异常的那只鞋子。 那是一颗口香糖，而且还有一个黑色的芯片状物体被埋在了下面。 “这……”水无怜奈带着有些难以置信的表情看向了远方——那边是刚才毛利小五郎他们离去的方向。“居然真的……” 没有将口香糖去除，而仅仅是将鞋子在地面上蹭了一下，让口香糖重新粘着在一个不太会影响走路的脚感的地方，水无怜奈便又继续若无其事地向前走去。 【毛利侦探，让我看看你究竟能做到何等程度吧。】这样想着，水无怜奈微微勾起嘴角，从口袋里取出手机，一边开机，一边这样向前走去。 “喂，我是水无怜奈。” …… “什么？”琴酒微微皱起眉头。“你打算临时见一次面？” “嗯，”对面的水无怜奈这样说着。“我希望在行动之前最后一次确认——毕竟我能够把这家伙单独约出来的机会非常宝贵，如果浪费了的话，我们的麻烦就大了。” “……”琴酒沉默了片刻，突然问道。“你……打算在哪里见面？” “好，那我们就去——”说到这里的时候，水无怜奈突然停了下来，在停顿了几秒之后才又说道。“你决定吧。” “哼！那就在之前说好的c点吧，10点见。”琴酒哼了一声，这样命令道，随即便挂断了电话。 “就这样和他们在行动前见面，真的没有关系吗？”在他所在的副驾驶座后，贝尔摩德的声音这样响起了。“在行动之前再一次联络的话，万一被对方找到一路，搞不好我们就都——” “如果你真的想要极致的隐蔽性的话，最该离开这里的是你，你觉得呢？”琴酒冷冰冰地这样头也不回地回答着。“我需要他们都过来，否则我们也就不需要在这里了。” “我可不是自愿参加的，”贝尔摩德只是微微勾起嘴角，这样看着琴酒。“而且如果我真要离开的话，恐怕那两位你强行安排进来的是不是也要……” “他们两个如果不带过来的话，接下来的很多事情都会遇到麻烦，”琴酒看了一眼前方的车库，淡然道。“不过你在一定的情况下倒也的确是比他们更需要在这里——如果你这次还做出那些无趣的事情的话，而且那样的话你也就没有必要回去了。” “别那么紧张嘛，”贝尔摩德笑着摆了摆手。“那么紧张的话，会让你错过那些真正需要关注的事情的！” …… 与此同时，米花的一条街道上，一辆行驶的车上。 “什么，现在去集合？”安室透皱起眉头，看着放下了手机的星野枫。 “嗯，”星野枫点头。“gin让我们现在就去c点找他们会合。” “啊？”安室透惊讶道。“接下来不是应该提前去杯户公园那边做埋伏吗？” “别问我，我也不知道。”星野枫摇头，只是将油门踩得更深。 第六百六十二章——地下车库的会谈 9点38分，c点地下车库，星野枫和安室透乘坐的车就这样缓缓驶入地下车库。“应该就在这里——”星野枫将车窗摇了下来，找不到熟悉的人的迷茫神色只是在脸上闪了一下便被了然所替代。“嗯，我好像听到了熟人的声音，你呢？” “嗯，很标致的保时捷。”安室透耸了耸肩。 虽然他们都不是车辆专家，但任何一个和琴酒的爱车打过交道的人都会把那种极富有特色的引擎空转声牢牢记在心里，即使还有别的发动机的干扰也能从中区分出来。 在这样的空转声的引导下，星野枫的车子向保时捷356a的引擎声方向缓缓开去。 没开多远，保时捷356a就这样出现在了他们左前方的停车位中，而星野枫也非常熟练地停在了保时捷356a的右侧——另一侧的位置已经被另一辆同样发动中，而且坐了人的车占据了。 “我们来了，”将车倒车入位，星野枫看着保时捷356a的方向——从这个方向看去，面对他的是琴酒。“你确定还需要再核查一次计划吗？” “嗯，”琴酒淡淡道。“重复一次计划。” “中午十二点十五分，在鸟矢大桥停掉土门康辉的车，然后等着狙击人员到位，是这样吧？”星野枫很熟练地回答道。 “嗯，”琴酒只是轻轻点了点头。“你们应该也知道点位在哪里，到时候记得给他们让出角度。” “没有问题，”星野枫点头。“把右侧让出来对吧？” “嗯。”琴酒点头。“如果没有问题了的话，就准备出发吧。抓紧时间，赶到那边并且和相关人员联系好相关事宜都需要时间。” “ok，”星野枫耸肩。“话说，那边……是基安蒂和科恩的车吧？他们不跟我们一起走吗？” “我还和他们有些事情要嘱托，而且事实上，为了保密起见，他们会晚点出发，走的和你们也不是同一条路。”琴酒哼了一声。“别浪费时间了，赶紧走。” “嗯……”星野枫点了点头，看了一眼身旁的安室透。“你还有什么要问的吗？” “能不能具体一点？”安室透思索了片刻之后，提出了这样的问题。“如果说能告诉我们具体的狙击所在的建筑的话，我们或许能让他的保镖们换个位置站，这对你们应该也是有好处的吧？” “……”琴酒思索了片刻之后，点了点头。“我们会让狙击人员出现在——” …… 9点58分，同一个位置 “今天你是不是见了什么不该见的人？”琴酒这样很随意地靠在车窗上，说完了之后才瞥了一眼和原本的星野枫将车停在同一个位置，也坐在同一个位置的水无怜奈，这样随口问着。 “啊？”水无怜奈微微愣了一下，原本没什么表情的脸也露出了一丝轻佻。“啊，我之前遇到了一点骚扰事件，朋友洋子——冲野洋子——给我介绍了在她节目上出现的毛利侦探前来调查。结果最后发现是有个小孩子以为我换节目排班是因为我早上起不来，所以每天早上来敲我家门叫我起床。” “主动给你介绍的？”琴酒微微皱起眉头。“这么一个小骚扰事件，你们是怎么请得动那么大的侦探的？” “据说那位大侦探对洋子的态度很——”水无怜奈露出了很微妙的表情。“嗯，你懂的，所以她提出要求的话，那位侦探根本不会拒绝的。我当时也提出了类似的委托费之类的问题，但你猜那个老男人提出了什么要求？他选择要了我的手机号。” “哼！”琴酒的眉头抽搐了一下，最后在旁边偷偷笑着的伏特加的注视下这样说着。“没想到那么著名的侦探，居然也有这么老色鬼的一面。算了，重复一下计划，然后我们分配一下具体的任务。” “嗯，”水无怜奈点头。“把土门康辉约到杯户公园去接受采访，在下午1点左右就位，然后在公园配合你们完成刺杀。” “嗯，”琴酒点头。“基安蒂，你们还有什么要和基尔说的吗？” “给我让个角度出来就行，我们会在刺杀地点旁边的那些大楼上面动手，”基安蒂这样慵懒的声音传来。“只要你别太坑我们，就算他土门康辉有九条命也保不住脑袋。” “不需要能干掉九条命，”就在这时，保时捷356a的后排座位上突然传来了贝尔摩德颇为玩味的声音。“只要能在最关键的地方打上一枪，你们就成功了。所以请务必完成你们的任务，这样对大家都好。” 在听到贝尔摩德的声音之后，坐在她前方的伏特加突然看向车外——因为他那一侧的车子的车门被打开了，而基安蒂也从车上走了下来。 “这个家伙怎么会在这里？”基安蒂径直走到了琴酒的后排座位车窗前，死死地盯着车子里那双带着戏谑的色彩看着她眼睛。“琴酒，这个混蛋为什么也会在这里？上次就是她把卡尔瓦多斯偷偷约了出去做她私人的事情，还见死不救，看着他死在那里！这种人怎么能拉进这次计划里？” 面对愤怒的基安蒂，贝尔摩德没有任何回应，只是仍然坐在后排座位上，脸上还挂着淡淡的笑容。 “回到车里去，基安蒂。”坐在前排的琴酒却只是在等待了几秒之后，这样冷声说道。“她来只是为了作为双保险，以防万一罢了。” “gin你……你怎么会选中她来参加我们的计划？她这种人就是我最担心的万一！”基安蒂惊讶地看着琴酒，随后又咬牙切齿地看着只是轻蔑地瞥了她一眼的贝尔摩德。“上次卡尔瓦多斯那样的事情之后，我们该怎么信任她？说不定什么时候我们就也都成为了她的私欲的牺牲品了！” “只要你们计划顺利，她就不会掺和进来，明白吗？”琴酒转过头，透过玻璃盯着基安蒂，这样一字一顿地说着。“她参与进来，是那位先生所下达的命令，所以你我要做的就只是执行他的命令，明白了吗？” 第六百六十三章——琴酒的千层套路 “……”基安蒂最终还是没有勇气继续和琴酒争论下去，只是狠狠地瞪了一眼贝尔摩德之后，便带着极为不满的神情回到了车上。“哼！”贝尔摩德看着咬牙切齿的基安蒂，只是这样发出了相当不屑的声音。“不过也不至于这样吧，gin？用来压她就算了，你还特意说‘你我要做的只是执行’？” “如果不是先生的意见的话，我甚至都不会设计你的戏份，因为我不会让他活着走出去。”琴酒透过后视镜，这样看着同样通过后视镜看着他的贝尔摩德，一边摇起了车窗，一边这样说着。“你应该也明白这次行动的重要性和紧迫性，所以你明白你应该做些什么了吗？我不希望到最后再一次出现像上次那样，由于你的任性和无能而导致的人员损失。先生当然能保你，但他想不想保你就是另一码事了。” “……”贝尔摩德脸上的笑容消失了，只是皱着眉头，看着前方表情冰冷的琴酒。 和其他成员不同，她的权力和地位来自与先生的关系，而并不是组织里面所惯用的管理体系层级，因此她不需要像其他成员一样对琴酒毕恭毕敬。但与此同时，这绝不意味着她在面对琴酒的时候可以为所欲为，因为她的特权仅仅是停留在有先生庇护下的有恃无恐而已。 或许总裁对自己的宠物狗会比对员工更宠爱，但总裁却也随时都掌握着宠物狗的性命。只要他想，那宠物狗随时都可能变成一只死宠物狗。 就在场面有些僵的时候，水无怜奈打破了尴尬。 “那既然这样的话，我就先回到电视台了？”水无怜奈这样说着，看着琴酒。 “嗯，”琴酒连看都没看她一眼，只是继续这样盯着贝尔摩德。“你先去准备吧。” “……”在被琴酒继续这样盯着的情况下，贝尔摩德却仍然是抿着嘴唇，一言不发。 琴酒没有继续说什么，只是看着水无怜奈的车这样离开，随后示意伏特加也摇起了他那边的窗户。 “我知道了，”在外面彻底无法看清里面的场景，也听不见里面的声音之后，贝尔摩德终于这样小声说道。“我不会碍事的。” “嗯。”琴酒点了点头，正打算说些什么，伏特加那边的车子却又下来了另一个人——那是基安蒂的同伴科恩，和基安蒂一样，都是和卡尔瓦多斯的好友。 “我姑且先问一下，”在伏特加摇下了车窗之后，科恩这样说着。“刚才你给基尔和香榭丽舍他们的任务，看起来无法同时兼顾啊。尤其是最早期的版本似乎就没有香榭丽舍他们的任务内容，难道说香榭丽舍他们的那个看起来很不具备操作性的任务是……” “嗯，是个后来才加上去的内容，没有指望他们能够成功。”琴酒轻轻点了点头。“到时候你们会见到这究竟是怎么回事的，我们现在的目标就是把土门康辉留在杯户公园，仅此而已。” “……”科恩微微有些惊讶，随后才像是想到了什么。“难道你是怀疑……” “知道就好，或者说大家仔细想一下的话得到这个结论都不算难。”琴酒哼了一声。“好了，我们也到准备工作的时候了，提前赶过去布置阵位吧。” …… 十一点四十分，鸟矢大桥。 “十二点十五分的时候，土门康辉在理论上会经过这里，是吗？”一边开着车，一边观察着这条路的地形，星野枫和安室透这样沟通着。“如果是这样的话，可能我们需要假装我们的某个轮胎损坏了，要不然我们撞停他的车辆会给我们带来麻烦的。” “事实上就算不撞停也一样，只要我们把他的车逼停了，然后他在这里被狙杀了，我们就会惹上麻烦的，”安室透有些无奈地这样说着。“如果是我的话，可能会安排炸弹之类的东西——我当然指的不是直接用炸弹袭击他们，而是用来引爆我们的车，这样我们就有理由在不受怀疑的情况下撞停他们的车辆了。” “是啊，但那样的话其实也挺玩命的——我们可能需要把整个状况做的很逼真，只有那样才能让我们显得只是被这起炸弹袭击事件所波及到，而不是其策划者。”星野枫看了一眼不远处的那栋大厦——根据他们的得到的计划，他们的人应该就在那栋大楼上，准备在他们拦停土门康辉的车辆之后着手进行狙击。 只要能拦停，那成功的可能性就很高，但这也意味着他们会在得手之后遭遇公安之类的侦缉部门得到狂轰滥炸——除非他们决定玩硬的，直接靠飙车甩开对方的追踪。 “算了，主要工作还是交给我们的狙击手们好了，”安室透叹了一口气，这样说着。“反正以前靠飙车甩开条子也不是一次两次的事情了，再甩第三次第四次也没什么困难的不是吗？” “嗯，话是这样没错了，只是……”星野枫说到这里的时候，手机突然响了。“gin？” “啊，”电话对面，琴酒的话语很慢。“你们先找个地方休整一下吧，行动延后三个小时。” “啊？”星野枫吃了一惊。“出什么事情了吗？” “没有——你也不用担心，狙击组已经得到相关消息，准备撤离了。”琴酒淡淡道。“记得把这件事告诉波本，就这样。” “好的……”星野枫难以释怀地挂断了电话，在看到了安室透看过来的目光之后，选择按照琴酒的指示将这件事告诉对方。“gin说，行动延后三个小时。” “啊？”安室透的表情和星野枫刚听到这个要求的时候几乎一样。“怎么会延后？” “不知道，但他们已经通知到了狙击组，所以我们只需要自己撤退就好了。” “通知到了？”安室透皱眉。“他们已经告诉狙击组，要求他们撤离了？” “嗯，看起来是这样的。”看着前方的路况，扭转了一下方向盘，星野枫这样说着。 “……”安室透的脸色微微沉了下去，一只手也伸进了自己的口袋里。 …… 与此同时，之前星野枫看向的大楼。 “嘟——”一部被拿在手中的手机响了起来——一封短信被发送了过来。 【行动延后三小时，立刻撤退。】 匆匆扫了一眼短信上的内容之后，拿着手机的人微微勾起嘴角，随后将手机抛到空中。手机在空中划出了一道弧线，正要下坠的时候，却突然在空中四分五裂。“啪！” “可以了，”琴酒收起枪，这样对身后的伏特加说着。“我们撤退吧。” 第六百六十四章——不死身 12点57分，杯户公园内。“我先再最后问一句，”土门康辉这样有些顾虑地对水无怜奈说着。“接受这次采访之后，你们真的能替我把这起事件平息下来吗？” “当然可以，”水无怜奈这样微笑着点头。“土门先生，在我们完成了这次对您的独家专访之后，您就已经成为了本台的优势所在了，只有您当选上议员，我们才能在这方面胜过其他电视台，所以我们即使是出于我们自己的利益，也会解决这一系列事件的。” “那就好，”土门康辉如释重负地点了点头。“那这样的话，我们尽快开始吧？” “当然没有问题，”水无怜奈这样笑着引导着土门康辉向旁边的座位上走。“这段采访可能会持续比较长的一段时间，为了您的体力和精力，我想我们还是找个地方坐下来以提高采访质量？” “当然没问题，”土门康辉并没有抗拒这个想法，很顺从地跟着水无怜奈这样向前走着。 就在这时，他的手机响了起来。 …… 与此同时，杯户公园停车场，黑色保时捷356a上。 “gin，”贝尔摩德躲在车窗的深色贴膜后面，这样握着手机看着车外的场景。“情况有些不对，警车来了，看起来是警视厅！” “警视厅？”琴酒的声音显得有些惊讶。“你是说对方来自警视厅？确认不是警察厅？” “嗯，我很确认是警视厅，”贝尔摩德看着窗外的景象。“因为我看到了我们亲爱的目暮警官的身影。” “目暮警官，我记得应该是搜查一课的警察，对吧？”沉默了片刻之后，琴酒这样说道。“调查一下他们为什么会出现在这里，然后我们这边加速——我觉得他们来这里肯定不是为了散步。” …… 土门康辉接通了电话，这样询问着。“喂？” “土门先生，我是警视厅搜查一课的目暮警官——” “我不是说过了吗，”土门康辉微微皱了皱眉头。“我有充足的安保——” 就在这时，伴随着一声西瓜被打碎般的破裂声，他的头颅在所有人面前凭空碎裂开来。“啪！” “啊！！！”在土门康辉前方大约半米处看着她的水无怜奈已经露出了吓呆的表情，这样惊叫着向旁边踉跄着倒在地上。她一边蹬腿向后爬着，还一边在自己身上不停地摸索着，将那些体表传来湿热感觉的所覆盖着的，从土门康辉头部迸碎到自己身上的残片拼命从身上抓起来并远远地向前丢去——还带着头发的头皮，一小片从高领衬衣的领口处飞进去，却被胸口处的凸起所阻拦住的头骨碎片，但更多的与其说是抓还不如说是挠的工作却都只是指甲在被血液浸湿的皮肤上狠狠一刮，随后徒劳地将指甲缝中的皮肤碎屑和手指上沾起的些许血迹甩出去而已。 混乱，无比的混乱——在他们准备开始采访的时候，事实上有超过20名民众也在围观，而此刻，他们全都被吓坏了。尖叫声和恐慌气氛在这片地面上蔓延着。 当然，制造这一切的人并不在乎这些。事实上，就连知道这件事的人也仅仅是假装很惊慌而已。 他们在乎的只是自己的目标达成了，而且没有带来后续的不必要的风险而已。土门康辉死了，任务完成。至于所造成的恐慌……这是什么很重要的事情吗？ 看上去，任务圆满成功——当然，这不代表他们就可以松一口气了，因为这次事件事实上暴露了了不得的事情。 而且更糟糕的事情在于，任务只是看上去圆满完成了。 …… 当晚。 “真的假的？”千羽看着新闻报道，表情相当惊讶。 “嗯，看起来是这样的，”灰原哀同样带着难以释怀的神色。“居然在光天化日之下搞暗杀……” “而且还失败了？”千羽挑了挑眉，看着屏幕上的那个人影。 “我不否认，我确实被刺杀了，”土门康辉罕有的穿着一身陆军自卫队时期的干部礼服，站在采访台前，板着脸这样说着。“但就像之前的那些尝试一样，他们再一次失败了。” “居然穿着干部服……”灰原哀在意识到这点之后微微皱起眉头。“我记得没错的话，武官应该是……” “嗯，原则上只有文官才能在政坛走到最高峰，而武官是没有这个权力的。”千羽点头。“像这样穿上武官服，以陆自身份出现在选民面前的话，显然是要强调他自己的前武官身份，凸显他的强硬立场，依靠反恐方面的强硬表现在议员竞选上击败另外两位身为药物化学教授和音乐人的候选人。” “或许，在接下来的时间里，我还会被继续刺杀，”电视上，土门康辉继续这样说着。“或许在我成为议员，或者像很多我的热心选民所期待的那样成为首相的路上，甚至已经成为之后，还会有很多人从日本的黑暗角落当中伸出自己的罪恶触手，通过抹杀我和我的意志的方式妄图将大家重新拖拽回暗无天日的恐怖社会当中。但我可以明确告诉大家，我，土门康辉，永远不会对黑恶势力妥协。只要我还在一天，我就将终生为日本成为没有黑暗，每一个人都可以安居乐业的，永远笼罩于光天化日朗朗乾坤的净土而战！” “按照这样的情况的话，基本也就是他了吧？”灰原哀这样喃喃自语着。“下一任议员，甚至是未来的首相也是……” “如果能把隐患解决的话，肯定就是他了。”千羽点了点头。“当然，我指的是袴田严案件。嗯……如果之前那些土门康辉的私生活的小道消息是真的的话，可能还有这个，不过考虑到相关大媒体对这些事情没有报道的话，我想基本上可以认为这只是个假消息。” “我突然有点担心那位大律师了，”灰原哀似乎从千羽的脸上看到了一丝看戏的神情，在片刻之后也意识到了对方的想法。“那位妃英理律师——之前土门康辉的严苛法律政策事实上就已经和他亲人主审的案件相关联了，而现在这样的情况下，对更加强力的司法的民意势必也会导致对打算将整个案件翻转过来的妃大律师有不利影响吧？” “虽然有点可悲，但事实上是必然的。”千羽叹了一口气。“相信我，在这种情况下，不要对民众群体抱有太大的期望。” 第六百六十五章——避难 “又是恐吓信吗？”妃英理看着面前栗山绿拿来的七八封信件，这样说着。“我想至少有两封应该是，”栗山绿点头。“那两封信上面的语气都非常不客气，几乎可以说是……相当粗野。” “没关系，”妃英理似乎对于这些事情并不在意。“做我们这一行的，本来就是每天都可能面对这样的风险的，不是吗？好了，还是先把其他信件打开吧，或许里面有什么需要我们关注的事情呢。” 这样说着，她又低下头，开始整理资料——就算她自己不害怕，但作为袴田严案辩护主力的七武士现在只剩下她一个人还有消息确实令她有些担心。因此就算是为了把已经取得的那些可以用作辩护的证据保留下来，她也有必要把这些东西整合起来，交给那些之前并没有承担这样的责任的青年律师。 但还没等她真正开始整理，就突然听到了栗山绿的一声惨叫。“啊！” “怎么了？”妃英理抬起头，却发现一封信被栗山绿扔到了地上，而栗山绿本人则正带着痛苦的表情抓着自己的一只手。 “我不知道，”栗山绿的被抓住的那只手这样颤抖着。“疼！” 与此同时，妃英理看到血液从栗山绿被捂住的那只手露出来的缝隙当中缓缓向外流淌着。“你流血了，难道说……” 带着这样凝重的神色，妃英理将被栗山绿扔出去的那封信小心翼翼地捡了起来，将目光锁定在了形状有些僵硬的，被扯开了一小块的信封开口上。“这是……” 在被撕开的那部分信封开口当中，金属色的薄片清晰可见。 “刀片？”在翻出了一副厚一点的手套之后，妃英理谨慎地再一次试图撕开信封。这一次，她成功了：伴随着“啪嗒”的声音，信封封口处的信纸掉在地上，而里面粘着一片固定在信封被撕开的地方的刀片。“这……这是黏在信封开口的刀片？” 这种做法相当危险，任何没有被提防的人在撕开信纸的时候，都会在这个地方用力，而这也意味着很容易被藏在这里的刀片所割伤。 “怎么会这样？”栗山绿的表情相当难以置信。“居然用这样的方式想要伤害您……” “我们应该先送你去医院顺便报警才对，”妃英理仔细端详着刀片上面沾染的些许血迹。“我们的用手习惯是一样的，也就是说在以写了署名的那一面信封作为正面的话，我们两个人在拆信的时候也都一定会选择从同一个方向开始拆。如果在那上面沾染了什么毒物或者病毒之类的东西，从伤口渗透进你的身体的话，那就不好了。” …… “什么？”毛利小五郎在电话当中用这样担忧的语气询问着。“目暮警官，你是说英理她……” “是啊，”目暮警官点头。“所以我个人还是希望你能够对她提供一些帮助——虽然你们分居了，但我知道你应该还是愿意做这样的事情的，对吧？” “让我想一想……”毛利小五郎不置可否地这样回答道。“无论如何，我想我还是先来警视厅一趟吧……她的事务所现在肯定已经谈不上安全了。” “嗯，需要和妃通一下电话，商量一下吗？”目暮警官这样问道。 “不需要了，还是麻烦警部你先保护好她吧，等我过去之后再说别的。”思索了片刻之后，毛利小五郎这样说着。 挂断了电话之后，毛利小五郎一头躺在了自己坐着的扶手椅的靠背当中，这样静静地看着墙上的通缉犯名单。 在这样静静地沉思了大约半分钟之后，毛利小五郎坐起了身。“兰，听得到吗？” “爸爸你找我？”很快，毛利兰就这样打开了二楼的事务所大门，这样有些好奇地看着自己的父亲。 “收拾一下最重要的行李，”毛利小五郎平静地说着。“我先送你和柯南去阿笠博士那边先安顿下来。” “哎？”毛利兰吃了一惊。“为什么？” “去做就行了，理由我之后会告诉你的。”毛利小五郎摆了摆手，示意毛利兰不要再在这方面浪费时间了。 …… 警视厅，会议室 “我想应该没有什么特别大的问题，”拿着米花中央医院发来的检查单，目暮警官这样坐在椅子上，这样对着栗山绿和妃英理说道。“我们在刀片上面找到的并没有已知的传染性病毒，所以我想刀片上面应该没有被添加什么危险的病毒，血液也仅仅是这位……栗山小姐一个人的而已。” “那就好，”妃英理点了点头。“这样的话，既然我们的口供已经录完了，那我们就先回去了？” “呃，那个请妃律师您再等几分钟……”目暮警官正打算这样劝阻她，但会议室的门却被打开了。 “老公？”妃英理惊讶地看着门口的毛利小五郎。“你怎么会……” “我带你去阿笠博士那边，”毛利小五郎简短地说着。“你的事务所那边已经不安全了，相比之下阿笠博士那边至少有足够的空间，而且也并不那么为人所熟知。” “为什么我要……”妃英理正打算反驳，却被打断了。 “我不是在和你商量，”毛利小五郎冷着脸这样说着。“你知道现在的情形有多危急吗？把你的所有工作都先移交出去，然后去阿笠博士那边避避风头！至于栗山……如果找不到合适的地方的话，也过来吧，我想应该有足够的空间。” “那……”妃英理有些不适应对方的强势，愣了半晌之后，没有任何反驳，只是提出了自己的要求。“我可能需要那一些东西才行。” “事务所的那些文件就不要——”毛利小五郎说到这里，却注意到了妃英理眼神的闪烁，最终还是改口了。“晚上的时候你可以偷偷回去一趟拿走最低限度的必要资料，但现在你第一轮带回去的东西应该以你家里的生活用品为主，明白吗？” “我明白。”妃英理最终还是在看了一眼栗山绿手上的创可贴之后，点了点头。“我会尽可能保持警惕的。” 第六百六十六章——防弹衣（祝大家节日快乐） 8月18日，橘宅。 今天是个很特别的日子，因为千羽设计的防弹衣终于到货了。 “不要动，”千羽正站在为了试穿新防弹衣而褪去了外衣的灰原哀身后，这样轻声说着。“两只手抬起来。” “嗯……”灰原哀的脸色有些红——虽然说要做的事情很正经，但毕竟自己的男友现在正站在自己的背后，距离自己非常近，甚至自己的颈部都能感受到对方的鼻息… “再抬高一点，不要动，”身后的男孩再一次轻轻重复着，而灰原哀也可以清晰感受到对方的温度。“抱歉，但不靠的近一点的话，我身高不够，没法把防弹衣套进你的手。” “嗯……”在做出了因为当下的状况而有些羞涩的回应之后，灰原哀能清晰的感受到千羽的手在自己的身体上轻轻划过，随之而来的是她也能感受到千羽手中拉着的防弹衣从自己的手向下被拖动着着——虽然说是防弹衣，但灰原哀必须公允地表示这个防弹衣的穿着感非常好，就像普通衣物一样舒适。 手腕，手肘，腋下……千羽的手仍然缓缓地牵拉着防弹衣的下摆，继续将整件防弹衣向下套着。“看起来尺寸应该是没问题，虽然说可能撑开后稍稍大了一点，但整个材料的弹性很不错，所以不会显得松垮。至于为什么要大一点……这东西设计了专门的硬质防弹板夹层，在不需要舒适度的情况下可以额外加装硬质防护材料，所以多少需要冗余一些弹力。” 当千羽的双手沿着灰原哀的腋中线继续向下拖拽着防弹衣的时候，灰原哀的身体颤抖了一下，下意识地夹紧了双臂：如果说之前千羽接触的都是平常接触度比较高的身体外侧，那么从这一刻开始，千羽的手划过的就是平常被双臂保护起来的与外界接触较少的特殊部位。就算对方的身份对自己来说同样特殊，却还是令灰原哀感到有些紧张。 “你……你先冷静，”千羽看了一眼自己被灰原哀紧紧夹住的双手手腕，露出了有些无奈的表情。“我明白你不太适应，但你这明明是在把我手腕夹上去啊！” “知道了……”灰原哀此时的脸已经红透了——虽然之前大家拥抱过了，也接过吻了，但现在这样并没有那样亲密接触的情况却反而让她有比之前更加羞涩的感觉。 感受到灰原哀的紧张情绪逐渐平息下来，双臂也放开了对自己的钳制，千羽松了一口气，将双手轻轻向外拉开，在不接触灰原哀的情况下继续将防弹衣向下拉。“快好了。” 伴随着千羽向下拉防弹衣的过程，灰原哀感觉上半身都隔着衬衣被防弹衣的面料轻轻摩擦着，感觉相当微妙。“说真的，如果不告诉我这是防弹衣的话，我可能会猜测这是高领毛衣之类的东西。” “你就当它是毛衣也可以啊，”千羽将防弹衣拉到了底，随后检查着防弹衣没有被向下拉到位的一部分衣摆。“当成毛衣穿其实也是可以的，无非就是没有毛衣那么耐寒。” “如果能变回去的话，我也要一件这样的，”灰原哀摸了摸自己的胸口，这样下达着指示。“之前萤和我交流的时候分享过这方面的心得，好像这会让身材看起来更好。” “没有问题啊，”千羽笑着点头。“这种事情我肯定是喜闻乐见的！” “色鬼！”灰原哀瞪了千羽一眼，红着脸说道。 “嗷呜~” …… “嗯，我觉得挺不错的，你觉得呢？”千羽坐在沙发上，看着半躺在同一个沙发上的灰原哀搭在自己腿上的腿，这样说着。“面料触感什么的，应该都可以接受吧？” 如果说，这款nmm防弹衣的上身部分类似于高领毛衣的话，那么下身似乎更类似于连裤袜那样的东西——在兼顾性能的同时，也具有很强的民用属性和隐蔽性。至少从千羽的手感来说，可以说是细腻光滑的优质连裤袜，但真要进行比较的话，肯定还是灰原哀自己进行评判更合适。 “嗯，和穿着连裤袜的时候差不多，”灰原哀则把玩着刚刚脱下来的连裤袜，这样回答着。“事实上，比我想的要好……那以后我就不穿连裤袜，直接这样了？” “会冷的吧？”千羽提出了异议。“现在这个天气自然没关系，但冬天的话肯定还是要穿点什么？” “到时候再说咯，”灰原哀摇头。“至少现在，我对这个样子很满意，相比之下，连裤袜虽然也不厚，但穿上之后多少也是累赘，和这个一起搭配的话显得有些多余了，所以我想还是把连裤袜直接换成这个比较好。不过说真的，这样子的话，如果在外面穿裙子……方便的时候会不会有些尴尬？” 虽然说在家里的时候灰原哀经常直接穿连裤袜，但在外面的时候却经常是长袜+短裙的组合，而如果穿nmm的软质防弹衣的话，这种连裤袜+短裙在卫生间肯定定不如相比之下更短的袜子+短裙更方便。 “可能……有点麻烦，”千羽看着灰原哀的眼睛，想了一下才明白灰原哀在纠结什么。“不过……考虑到防护能力提供的好处的话，或许也是能接受的？” “是啊，”灰原哀的腿轻轻蹭过千羽向自己的一侧收回，从脚跟到脚尖的完整脚面在他的大腿腿部撩拨而过。随后她便坐起身，同样轻轻抚摸着自己的小腿上的防弹衣面料，仔细看着上面覆盖着的黑色“裤袜”。“我先确认一下，这个东西确实能够做到防护子弹对吧？” “当然可以，”千羽耸肩。“至少如果说是我们平常能遇到的那种的话，绝对没有问题。但……如果在10米以内遇到12.7毫米穿甲弹的话肯定还是会有点勉强的……就算能挡住弹头，冲击力也可能会对身后的骨骼造成不良影响。不过……顺路送来的还有足够的硬质防弹材料——我们每个人都有两套，无痕伞也有两套防弹陶瓷板，这东西是好像是在测试当中顶住了巴雷特用穿甲弹在10厘米处的准抵近直射。然后还有一些……我放在了安全屋里面，准备后续备用。” ———————— 520兼666，完美。 嗯，这应该是和小姐大人在一起度过的第二个520？上个520的时候插了个不得了的旗子，现在看起来应该是安全拔除了~ 祝大家节日快乐（或者免疫） 第六百六十七章——ゲシュタポ 同一天晚些时候，铃木别墅。“……”铃木园子一脸不爽地从会客室当中走了出来，快步走回了自己的房间。 “怎么了？”在园子的房间里，毛利兰正躺在那张园子的大床的一侧，看着书——从那上面的两个枕头和两侧床头柜的水杯以及一系列相关物件来看，很明显这张床现在同时拥有两个使用者——在看到园子回来之后，她这样看着园子的脸色，好奇道。 “有警察来了，”园子哼了一声。“而且不是一般的警察，我爸爸说好像是公安警察。” “公安警察？”毛利兰有些惊讶地询问着。“他们怎么会找到这里来，因为我吗？” “不是因为阿姨那边的案子，”园子摇头。“是因为之前我们去宙斯盾的事情——当时和我们一起去的那个白头发的姐姐你还记得吗？她出国了，然后现在公安警察联系不到她，所以就跑到我们这家跑不了的庙来找茬了。” “联系不到？”毛利兰的脑海中立刻想到了那个白发女子的身影。“我记得，她是不是拿着一把折扇？” “是啊，”铃木园子大大咧咧地坐在了床上。“那帮公安警察真的是……而且还一副趾高气昂的样子，把我们当作奴才一样问来问去！而且老爸还对他们怕得要死，真的让我怀疑是不是老爸有什么把柄在他们手里。” “毕竟是公安警察，叔叔对他们有顾虑也是没办法的事情。”毛利兰很无奈地摊了摊手。 而就在这时，毛利兰的口袋里，手机响了起来。 “是……”毛利兰在看到号码之后，露出了惊喜的表情。“是妈妈！” “喂？”接听电话之后，毛利兰非常兴奋地这样询问着电话对面。“妈妈！” “小兰，你在那边的状况怎么样？”妃英理的声音似乎有些疲惫。“一切都还安全吗？” “嗯，一切都还好，不过园子这边好像遇到了一点麻烦……”毛利兰颇为困扰地这样说着。“因为之前在宙斯盾上面的事情，她们被公安警察找到并问话了。” “公安？”妃英理的声音瞬间高了八度。“怎么回事？那帮家伙有发现你们吗？” “我想应该没有，”毛利兰这样摇了摇头。“一切都是在会客室进行的问话，而我现在住在园子的房间里面，这里是闺房，他们应该也不会贸然——” “你在那位铃木园子小姐的房间里？”妃英理的腔调有些疑惑。“换句话讲，你们应该在一个采光很不错，并不封闭的房间里面？” “是啊，毕竟是园子的房间，这方面当然都是最好的，有什么问题吗？”毛利兰好奇道。 “你们的信号很差，”妃英理的声音沉了下来。“你……你刚才是说，园子和公安有过接触？” “嗯，他们刚刚进行了问询对话，”毛利兰一边这样说着一边看向园子，而园子则一头雾水地看着他。“有什么问题吗？” “以防万一，你让园子小姐出去一下，我们做一个对照实验。”妃英理只是这样说着。 当铃木园子在这样的情况下被毛利兰要求走到了门外之后，妃英理那一边传来了叹气的声音。“你可以把她叫回来了，但记得先帮她搜身。” “哎？”毛利兰吃了一惊。“搜……搜身？” “这位小姐可能在刚才接触的时候被公安装了类似于窃听器之类的东西，”妃英理那边解释着。“她和你在一起的时候，电话里面的声音非常模糊，有很多杂音，而她离开房间之后，杂音就大幅缓解了……换言之，这其实代表她的身上有正在工作的发讯系统。可既然她没有打电话，而且还刚刚和那帮公安特搜接触过，我想答案就很明显了，你觉得呢？所以为了大家的隐私，这种东西还是处理掉比较好。” …… 当晚，东京赤坂，美国驻日大使馆。 “？”听到了不寻常的动静，警卫正打算将手电筒打向那边，却感受到一道模糊的影子从手电筒的光柱之外一闪而过。“什么——” “啪嘭！”伴随着几乎没有间隔的两次攻击，警卫的身体在他发出警告之前就已经弯曲成了龙虾一般。最终，在一声沉闷的碰撞声之后，警卫的身体被打的腾空而起，而在他重新下坠之前，一记上勾拳重重地顶在了警卫的腹部，在短时间内生生滞住了警卫的下坠。 看着倒在地上，不再动弹的警卫，黑影这样沉默着站立在对方的面前。在犹豫了几秒之后，他看了一眼四周，选择从口袋里取出了一张纸条，塞在了警卫的口袋里。 “帕克，你那边出什么事情了吗？”在他这样做的时候，旁边传来了这样的询问声。毫无疑问，如果这名已经昏迷的警卫无法在短时间内重新恢复过来，并且忘记刚才自己被面前的这个黑影打昏得到事情的话，很快就会有另一名警卫前来查看究竟发生了什么事情，并且发现这里出现了异常状况，并且召唤来更多的安保人员。 几乎没有任何迟疑，黑影立刻转身，在其他人来到这里之前消失在了黑暗中。 …… 同时，妃律师事务所。 “你在这里看着，我们还是跟上次去英理家里一样，明白吗？”毛利小五郎这样在车里严肃地盯着柯南，再一次这样叮嘱着——一如两天前他所做的那样。 “我明白，”柯南点头。“交给我吧，叔叔你和阿姨也是，一切小心。” “嗯，”毛利小五郎点头，随后将目光转向了副驾驶座上的妃英理。“我们走吧。” 随后，两人就这样离开了车子，带着几个麻袋走向了事务所的大门的方向。 “先等一下，我把钥匙拿出来。”妃英理一边这样说着，一边准备把钥匙拿出来，而毛利小五郎却阻止了她。 “等一下，”毛利小五郎取出了手电筒，同时让妃英理将注意力集中过来。“你的事务所的防盗门上……” 伴随着手电筒被打开，两人的脸色都凝重了起来。 【犯人的庇护者，罪恶的守护神，地狱魔王妃英理的犯罪指挥中心】——这样歪歪扭扭的血红色文字正战士在他们两人面前。 “这帮混蛋……”毛利小五郎皱着眉头，显然相当愤怒。 “算了，至少他们应该还没有……”妃英理取出了钥匙，试着打开了一下这扇防盗门。“嗯，我想他们应该还没有能够破门而入，也就是说被污染的应该也就仅仅只有这里了，里面都还是安全的。” 这样说着，她先走了进去，而毛利小五郎也在对着防盗门上面的这些笔迹发了一下闷气之后同样跟了进去。 在他们通过防盗门的同时，在对面的一扇窗户前，一个人正用相机拍着他们两个人进入的画面。 第六百六十八章——拘捕 8月19日凌晨4点25分。“谁？”星野枫并没有展露出任何耐心，用相当暴躁的语气这样质问着。 “香榭丽舍先生，这里是309联络点。”对面相当恭敬地这样说着。 “309？”星野枫立刻皱起了眉头，脸上的不耐烦也变成了凝重。“出什么事情了吗？” 309是3号主核下属的站点，和其他联络站不同，这个顶着联络站的b级序列的地点事实上并不是一个实体站点，而是3号主核的中央指挥站：从这里发出的命令，3号主核下属的所有成员都必须服从——当然，没有被3号主核从属的低级成员也没有资格被309联络站关注。 “gin先生希望能召开紧急会议，相关的验证密文会发送给您。” “有什么事情吗？”拍开了床头灯，忽视了自己身上的被子被向一边拽去的状况，星野枫从床头柜里面取出了一本小册子。 “代码019。”对面只是这样简述着——309联络站对于组织的意义重大，因此其情报传递体系并不完全依赖于其工作人员的忠诚度，而是在通过更有效率的电告方式保持指令速度的同时，还同时通过独立的密电体系来作为指令可靠性的保险。虽然密电体系的翻译速度不如口述，但却也足够组织成员在准备好出发之前验证安全口令并破译地点，在抵达之前破译任务类型。 “好吧好吧，我知道了。”星野枫叹了一口气，这样挂断了电话，随口叮嘱着。“八寻，帮忙对一下电令，我去准备一下。” 旁边由大半张双人被裹成的长条滚动了一下，伸出了一只手。 一两分钟之后，验证密文便被发送到了星野枫这边的电脑中——从伊福部八寻借助密码本对这段密文的翻译来看，刚才的消息确实属实，确实是琴酒向他发出了紧急会议指令，地点是在被设立在一个酒吧的374号联络站。至于内容……代码019在最新的密码本当中的含义是相当紧急的状况之一了。 【紧急安全会议】，这个代码意味着组织内部出现了极短时间内就可能引爆的重大安全隐患。 【极短时间内就可能引爆……难道是3号主核被发现了？】这样想着，星野枫自己开着车，前往了374号联络站。 …… 374号联络站，一个酒吧。 “gin，”星野枫从通道走进了酒吧大厅，对着前方背对着他坐在吧台前的琴酒这样说着。“出什么事情了，要用019？还是说其实你们偷偷换了密码本却没有给——” 他还没说完，脸色就已经变了，而一把手枪也几乎是在同时被他从口袋里掏了出来，对准了身后。 在他背后，安室透正同样举着一把手枪对着他。 “波本，你要干什么？”星野枫这样端着枪转过身，惊愕地看着安室透。而在他转过身，直面安室透的时候，他突然听到背后也传来了保险关闭的声音。 “香榭丽舍，把枪放下来。”琴酒这样淡淡地说着。 “gin！？”星野枫这下更加惊讶了。“你……你们要做什么？” “波本指控你谋杀了组织的前计算机小组组长原佳明，并且提供了相关证据，所以你的督察组小组长职务暂时被撤销，接受督察总组审查。在结果出来之前，你需要暂时先呆在这里了。”琴酒这样说完之后，又重复了一遍。“所以香榭丽舍，把枪放下来，不要自寻死路。” “原佳明……”星野枫的眉头抽了一下——这件事确实是他所为，但波本是怎么知道的？ “你杀人的本事不错，就是脑子笨了点。”安室透微微勾起嘴角，这样对星野枫说着。“不知道你还有没有印象了，原佳明家里有很多有趣的东西被摆在了台面上，比如法国每年7月14日在香榭丽舍大街阅兵的照片，法国田园（champs，香榭丽舍法文形式的前半段）画，miguel indurain在去年的环法自行车赛上在香榭丽舍大街冲线的迷你雕像，香榭丽舍大街上的凯旋门……这些东西在组织里还能指代第二个人吗？” “……”星野枫皱着眉头，这样盯着安室透——老实说，这些东西他都根本没有注意过，他甚至连这些东西是真是假都不知道……不会是这家伙诓自己吧？ 而就在他这样狐疑地看着安室透的时候，对方的肢体语言传来的却是百分之百的笃定。 “checkmate~”他只是这样对着香榭丽舍摊了摊手。“你做的终究是你做的，逃不掉的，认命吧。” “……”星野枫面色铁青地将枪的保险打开，将枪扔到了地上。“但我必须声明，我需要一个辩护的机会。” “嗯，这肯定会给你的，”在他身后，琴酒一边示意着手下将星野枫解除武装，一边这样说着。“不过在那之前，我们需要先检查一下你的住宅。” “你们……能让女成员去吗？”星野枫的表情突然有些古怪。 “怎么，你家里有男人不能见的东西吗？”琴酒皱眉。 “嗯，你知道的，她估计还没醒。”星野枫耸了耸肩。 “她啊……我知道了，我会让对女人不感兴趣的人去的。”琴酒摆了摆手。 …… 一个小时之后，一辆车上。 “为什么要把他们都控制起来？”藤原皱着眉头问道。 “只是为了全面考虑而已，”贝尔摩德看着手机，这样淡淡解释着。“琴酒的一贯作风就是这样，有理由的可怀疑对象统统控制起来。事实上不只是香榭丽舍一个，基尔也已经被关押起来了，基安蒂和科恩也处于被限制在东京的状态。” “怎么这么多人……”藤原皱眉。“还有，为什么是关押基尔和香榭丽舍，却只是限制基安蒂和科恩的出行？” “我之前应该和你说过，当时我们准备了两套暗杀计划，但那两套都遇到了阻力，对吧？”贝尔摩德继续这样说着。“波本和香榭丽舍负责的那一路，遭到了公安警察的攻击，而gin负责的这边则遭到了警视厅搜查一课的阻拦——既然是同一个计划，为什么会有隶属于警察厅的公安警察和警视厅的搜查一课的阻拦？答案很简单，因为两边很可能是不同的人叫过来的，这也就意味着波本和香榭丽舍当中有一个叛徒，而基尔则大概率是叛徒。至于基安蒂和科恩……那仅仅是为了以防万一，怕他们当中有一个人故布疑阵，在同时知道两个暗杀计划的内容之后故意从两个渠道调动人手进行阻挠罢了。” 第六百六十九章——隐匿；谈判 8月19日，早晨8点20分。“什么？”千羽做出惊讶的表情，看着面前的人。 “枫被拘捕了，”衣冠不整的伊福部八寻端着热水杯，这样用仍然沙哑的嗓音说着。“然后……贝尔摩德带了一个男同部下来搜了我们的家，带走了很多核心资料——枫的消息也是她告诉我的，她还建议我先避一避风头……我没有办法，只能来找你们求助了。” “没问题，现在我们这里住下来，”千羽立刻应了下来。“但为了安全，我想可能你需要深居简出，最好就一直住在这里，而且考虑到最极端的情况下可能连身为组织的一部分人知情的和他关系很好的我和灰原这里都会被监视……” “我携带了10天以上的压缩饼干，”伊福部八寻显然想得比千羽更多。“你们甚至都不需要给我准备食品，我携带的食物足够坚持到他那边结果出来——我和贝尔摩德约定了，在结果出来之后告诉我。如果他出事了，我会离开这里，然后和他同去。” 这样说着，她抬起头，看了一眼同时陷入沉思的千羽和灰原哀。“如果还需要什么信息的话……” “暂时没有了，现在我们该做的事情就是深居简出，做好准备……”千羽从沉思当中摆脱了出来，这样点着头。“嗯……那个，我们可能有一些客人要到我们这里，但我们会提前通知你，只希望你到时候能够……” “我会躲起来，”八寻示意自己能够理解。“放心，我只需要一个能够保证安全的房间，除此之外的需求我都可以尽可能压缩。” “好的，那我们这边就没有问题了，”千羽点了点头。“一切……自便吧。” 当伊福部八寻自己前往了客房——之前她和星野枫不止一次来这里做客，所以对这里很熟悉——之后，千羽看向了自己身旁的灰原哀。 “这是怎么回事？”灰原哀皱眉。 “不用担心，一切在掌握之中，”千羽安抚着灰原哀。“组织之前和我联系过了，至少对你来说不是大事情，因为这次的审讯主要是针对星野枫之前杀死原佳明的行为。而且你仔细想想，组织很少搞连带清洗不是吗？” 尽管理论上琴酒他们不需要对这次拘捕行动对千羽做出什么解释，但由于组织需要千羽的贡献来对抗公安警察和fbi，他们需要稳住千羽的情绪里确保整个计划的成功。再加上大家和千羽的关系其实都算不错，因此千羽甚至在伊福部八寻被贝尔摩德和藤原（所谓的【男同性恋】）搜家之前就已经从伏特加那里得到了琴酒的说明。 至于为什么他没有对伊福部八寻说明这些事情并安慰她，一来是因为就算说明了这些也无助于缓和伊福部八寻的情绪，二来是因为除了原佳明的指控之外，星野枫的身上还有一个背叛组织的指控。虽然哪怕在琴酒看来这也有些匪夷所思——星野枫自己现在所拥有的产业和组织的其他成员高度关联，一荣俱荣一损俱损——但万一最后这些指控被坐实…… 应该不会吧……星野枫在组织里至少工作了也有10年了才对，如果算上入列之前在组织成长的过程，甚至会接近20年……如果他都反了，那自己应该早就因为暴露而死在公安或者fbi的手里了。 …… 8月19日，上午10点30分。 “沼渊己一郎？”赤井秀一皱起眉头，看着使馆人员交给自己的透明文件袋里面装着的信纸。“你是说那个前几天刚刚在从大阪移交到东京的押运车上打死了两名警卫并脱逃的沼渊己一郎？” “嗯，至少对方是这样自称的，”对面的工作人员这样点着头。“他好像要求您……” “我看到了，”赤井秀一点头。“让我在今晚和他单独见一面。” “可这是不是有些太危险了？”工作人员颇为担心道。“我之前和詹姆斯先生说过这件事，他希望——” “沼渊己一郎的话，有需要我见他一面的理由，”赤井秀一哼了一声。“就像这上面写的，他可不仅仅是个被通缉的杀人犯，还是组织的成员，他能提供的线索对于我们的行动至关重要。为了这个目标，这些风险是必须的。” …… 8月19日，夜晚11点20分，某个仓库中。 “沼渊己一郎，”将大衣松垮地披在肩上的赤井秀一一边缓步从仓库大门走入仓库当中，一边这样说着。“我，赤井秀一，来了。” 这个仓库的地形他已经提前观察过了，四周被大量密闭且密集堆叠在一起的集装箱所占据，几乎没有埋伏的空间，也没有什么可以用来伏击的死角。对持有武器的人来说，在这样通道数量极少的地方进行对伏击人员的反击是相当方便的事情。从这个角度来看，对方应该非常有诚意。 靠在集装箱上，赤井秀一瞥了一眼完全搭在自己左肩上的大衣，又看向了周围。 “放心吧，”他突然这样开口说道。“我没有带人来。” “不愧是赤井秀一，”黑暗当中，沙哑的嗓音突然响起。“当初他们说因为我没有成为你这样的人的心智才能而不允许我加入他们的时候，我还多少有些不服气，现在看起来，我确实要承认我可能只在身体素质方面有些优势。” “那么，你要找我来做什么？”并没有将注意力放在声音传来的方向，赤井秀一盯着另外一个方向的一处黑暗，这样说着。“还有，转换声源方向这种小把戏也就没有必要用来考验我了吧？” “百闻不如一见，先和我练练，怎么样？”沼渊己一郎的声音传来的方向突然变成了赤井秀一所看的地方，而几乎是与此同时，一把被锯短了枪管的霰弹枪从那处黑暗当中被扔了出来，极为密集且无所顾忌的脚步声也同步响起。 “好吧……”似是一声叹息，披在赤井秀一身上的大衣从他的肩上滑落，伴随着和沼渊己一郎的霰弹枪拍在地上一样的声音而落在地上。“点到为止，我们对彼此应该还有用，不是吗？” “放心，不需要多久！”沼渊己一郎那宛如在骷髅上披了一层人皮的面容从黑暗当中涌现。“来吧！” 第六百七十章——主核倒计时 大约三分钟后。 “你还真有两把刷子，”赤井秀一捂着自己的腹部，踉踉跄跄着重新靠在了集装箱上，脸上尽是苦笑。“虽然说打的时候不怎么灵光，但硬实力确实是有的……” “我提前嗑了药，所以没有疼罢了。”沼渊己一郎则站在他面前，带着满不在乎的表情拉起来自己的上衣。“嗯，我想可能其实也挺疼的，但至少……我应该算是证明了我确实比你能打了没错吧？” “那你也不可能加入组织的，”赤井秀一坐在了地上，试图平稳着自己的呼吸。“如果你当时加入了，就以你的智商水平，说不定都活不到今天。” “没想到你也是这么一副嘴脸，”沼渊己一郎哼了一声。“算了，那我们长话短说，我来这里是谈判的，我用你们很需要的情报来做一笔交易。” “你想要什么？”赤井秀一并没有先问对方能给自己提供什么，而是反而先询问其起了对方的价码——如果先问对方的筹码的话，会显得自己很急切。 “我想要警视厅撤销对我的指控，还要一本空白且盖章的美国护照。”沼渊己一郎迫不及待地提出了自己的条件。 “我记得你应该犯下了多起杀人罪吧？”赤井秀一皱起眉头。“还想要护照……介意讲讲你有什么筹码吗？我想如果这个东西不够丰厚的话，你应该是不会有胆子这么狮子大开口的吧？” “组织在东京地区的主基地位置，这个筹码如何？”沼渊己一郎这样说着，似乎很得意于赤井秀一变化的神色。“或者按照组织内部的说法的话，3号主核的位置。” “你……你不会是在诓骗我吧？”赤井秀一皱着眉头，这样说着。“你在那里呆过？你确定那是主核？我记得没错的话，你应该是才说过你没有成为正式成员吧？” “规模来看，肯定是了。”沼渊己一郎点头。“虽然我没能加入他们，但我在逃出去的时候是从后勤部门的垃圾管道逃出去的，而我在杀掉看在那里的后勤人员的时候看到了他们的一张供货清单，上面写了地点。虽然没有具体说明那里究竟是哪里，但那个的物资供货量非常庞大，跟在旁边的板子上的供货清单比对一下的话，显然是物资需求量最大的主核基地了。” “……”赤井秀一微微眯起了眼睛，因为这个诱惑确实太大了——沼渊己一郎提出这么高的价码确实是有其依仗所在的，如果这真的是组织的主核基地的坐标的话，那么这个情报可能就足以让组织在东京都这一大本营的主力被完全肃清。 “那么，你的回应呢？”当他还在沉思的时候，沼渊己一郎已经再一次这样询问着。“你接受这样的交易吗？” “我没有办法做决定，但我想可以……”赤井秀一又思考了一会儿之后，这样说道。“那么，如果我们接受这笔交易的话……” “我要先拿到护照，然后我会告诉你们基地的位置。”沼渊己一郎这样说着。“等你们拿下了那个基地之后，我要求你们以发现我的尸体为理由，终止起诉。” “如果你告诉我的是假地方怎么办？”赤井秀一反问道。“先要护照的话，你骗我们怎么办？” “你们可是fbi，”沼渊己一郎摊了摊手，带着戏谑的表情这样说着。“我们做交易的话，明明是我应该担心被你们骗了——为了防止我被你们秋后算账……作为追加筹码，等我到了美国之后，我还可以加入你们，为你们的相关部门效力。你刚才应该也感受到了，我的战斗能力很强，干脏活儿的能力一绝。” …… 8月21日。 米花中央医院门前。 “阿真！”看到从里面走出来的一个人的影子，铃木园子的眼中立刻闪过了喜色，一边这样呼喊着，一边快步向前跑去。 “是园子！”京极真也看到了铃木园子的身影，在看了一眼身旁的人之后，也快步走上前去。 在两人靠近之后，京极真还没来得及说些什么，就只见铃木园子毫无顾忌地向自己扑来，就这样挂在了自己的身上，将她身体的每一部分都紧紧压在京极真的身上。“园……园子？又出了什么事情了吗？” 这一次，京极真并不是因为度假才回国的，而是因为园子在两天之前很罕见地和他煲了跨洋的电话粥——虽然园子并没有说明自己究竟遭遇了什么，而只是和京极真在聊天，但京极真却听出了其中的异常成分。原因无他，因为铃木园子聊的话题极为琐碎且漫长，就像并不是在真的想要聊什么天，而只是想一直和自己说话。在这样的情况下，京极真选择了追问，并且从铃木园子那里得知了他们遭到了公安警察的监视的事情。 但至少在两天前，她在电话中表现出的精神状态还没有失控到这个程度。 “情况还在进一步恶化，”铃木园子像是回想起来了什么可怕的东西似的，这样对京极真诉说着。“到处都是窃听器，而且今天我出来的时候，好像还遇到了有人在跟踪我！” “跟踪？”京极真吃了一惊，立刻下意识地看向了铃木园子的身后，却没有发现任何可疑的身影。 “你们还是先回去吧，”就在这时，原本和京极真一起走出来的男人这样说着。“家里至少比外面更难被公安那帮家伙渗透。” “嗯，那么，我们就此别过了？”京极真沉着脸看了一眼他。“虽然说这次确实很感谢你们，但……” “我也不打算再见到你了，”格里高利这样微微勾起嘴角，这样回应着。“你对我也已经没有什么价值了，下次再见到的话可能就是你因为生病而被救护车抬进来了。” 就这样，格里高利看着离去的京极真和铃木园子，最终转身重新向医院大门内走去。 在这次检查之后，他还有很多事情要做。 第六百七十一章——千层饼 8月21日，夜晚，警视厅大楼。 “嫂子？”正准备离开的白鸟任三郎惊讶地看着面前的目暮碧。“你怎么……” “啊，是白鸟啊！”目暮碧提着一个袋子，这样笑眯眯地看着白鸟任三郎。“我记得没错的话，你应该是刚刚正式从警部补晋升为警部，对吧？” “是啊，”白鸟连忙点头。“你来这里是……” “他今天好像要通宵，所以我给他送点夜宵过来。”目暮碧摇了摇手中的便当袋，带着温暖的笑容说着。“你们最近好像在忙大案子？我看他最近加班非常频繁？” “是啊，”白鸟警官苦笑着。“最近警察厅给了我们很多奇怪的任务，所以警视厅的很多骨干都在加班——目暮警官本身又主动揽过了很多工作，所以到现在没办法回去。” “我都明白的，”目暮碧露出了淡淡的笑容，这样点了点头。“那么，我先上去了？” “当然，目暮课长就在上面办公呢！”白鸟连忙点头。 “好的，”目暮碧再次点头，随后便和下班的白鸟警官这样擦肩而过，向楼上的方向走去。 感叹了一下目暮碧的贤惠和目暮警官的福气之后，仍然处于单身状态的白鸟任三郎这样向自己停车的地方走去。但在他刚上车的时候，他的电话响了——电话来自格里高利。 这家伙……不是鉴识部门吗？应该和自己没有什么职务上的交集才对吧……如果真要说的话，他就算想要报告什么事情，应该也是找目暮警官才对？ 带着这样的疑惑，白鸟警官接通了电话。 “喂，格里高利先生？” “我是格里高利，”对面格里高利的声音很严肃。“你能联系到目暮警官吗？” “你联系不上吗？”白鸟警官皱眉。“我刚下班，至少现在他还应该在办公——” “我或许能联系上他，但我担心他接受不了这个消息，”格里高利这样说着。“我们今天中午收到的一具在公园被发现的无名女性尸体检测结果出来了……虽然尸体已经被严重破坏，但我们还是成功地利用齿痕记录从新建立的牙科数据刑事追踪系统里面找到了匹配者……” “你的言外之意是，目暮警官认识死者？”白鸟皱起眉头。“是我们的同事吗？” “不是，但对目暮警官来说，更糟糕，”格里高利犹豫了片刻之后，这样说着。“因为根据我们的检测结果，死者是他的妻子，目暮碧夫人。” “什么？”白鸟警官第一反应并不是震惊，而是直接笑了出来。“等一下，格里高利先生，我刚刚才见过夫人，她才刚刚来给目暮警官送便当！” “送便当？”沉默了片刻之后，格里高利重复道。“你是说，你看到目暮夫人，活着的，在警视厅给警部送便当？” “那是当然，我想肯定是你们的资料搞错了！”白鸟警官笑着回答道。“刚才她还和我说话了！” “你要不要和目暮警官联系一下，让他确认一下那个夫人的真伪？”格里高利却似乎还是没有放弃自己的怀疑。“我记得没错的话，七月份的时候，你们的松本管理官也被人调包了，那时候你们有谁发现问题了吗？” “……”这句话确实让白鸟警官此前的笃定产生了动摇，因为警视厅方面至今仍然不知道对方究竟是如何做到让被发现死在东京塔的那个男人以那样夸张的方式完成变装，模仿了目暮警官的面庞的：他们当然知道是通过人皮面具这样的方式来完成，但由于对方死于被大口径狙击枪爆头，因而没能找到任何有意义的头颅碎片，最终还是只能假定为对方长得和松本管理官很像。 但如果，对方确实有很优秀的易容能力的话…… “好的，我…”白鸟警官的手扶在车门上，最终还是选择重新关上了车门。“我会和目暮警官确认一下的……” …… 警察厅工作区，4楼机要室。（前情见357章，松本清长来侦查过了。） 目暮碧用手肘拎着便当袋，站在操作柜面前，伸进操作柜的两个手套囊中的手拿着一本小册子——警察厅的情报管理非常严格，档案柜被深埋在多重保险库中封锁起来，而在没有全部钥匙的情况下想要阅读里面的文件必须通过输入编号的方式将档案柜里面对应位置的资料经由机械装置输送到操作柜中进行阅读。（操作柜类似于隔离舱那样，就是强化玻璃柜上面开了两个操作手孔） 【友方谍报人员】，这是那个小册子上面写的内容。 由于不断增补的原因，这本小册子分为了两部分，第一部分是像字典一样严格整理过顺序的内容，而第二部分则是随发现随添加，这导致除了最早期的那部分谍报人员之外，剩余的部分都是极为无序的内容，根本无从查询。而在这样的地方，在查询这些谍报人员上面多花一秒的都是极为危险的事情。 但是，她需要查询吗？只需要全背下来就好了！ 将便当袋放在旁边的桌子上，目暮碧一只手托住小册子的左侧封面捏在手中，一边将小册子打开到第一页，同时将右手指尖抵在了右侧纸张页脚的位置，同时弯曲了本子。随后，她仅仅是稍稍松开了指尖，小册子的纸张便有节律地弹起，将每一页的内容短暂但又稳定地闪现在了目暮碧面前。虽然对于一般人而言，这几乎是不足以提供阅读空间的，但对她来说却已经足够了：仅仅是十几秒的快速阅读，却已经足够她翻完整本小册子了。 合上小册子，目暮碧将这本小册子原路送回了档案柜当中，同时从便当袋里面抽出了一把折扇，却听到门外传来了相当杂乱的脚步声。 【这个时候……不应该啊？】目暮碧有些疑惑地看着门外的方向。【都已经这么晚了，怎么还有这么多躁动的声音……难道说是出了什么大案件吗？正好在这个时候出现，不会是来针对自己的吧？】 就在她这样担心的时候，门外的脚步声停止了。 “……”目暮碧微微眯起眼睛，在抖了一下折扇之后，让手中那妆点着六种颜色的矩形的扇面映入了自己的眼帘。 现在的任务……就是活着逃出去了。 第六百七十二章——半步黄泉 机要室门外。“确定是这里面吗？”风见裕也看着旁边的警察厅人员，这样说着。 “是的，”对方点头。“我们检测到了从档案柜调取数据的记录，但在此之前并没有人提出相关申请。” “那么，我们现在执行突入吗？”在另一侧，白鸟和目暮警官也都拿着枪，这样询问着——也正是他们向警察厅说明了状况，让对方同样加入了追捕，最终在这里发现了假冒的【目暮碧】的踪影。 但就在他们还在研究这个问题的时候，机要室的门突然被打开了一条小缝——一颗球被扔了出来。 “嗯？”还没等众人反应过来，这个球便爆炸开来，发出一阵极为浓密的白雾。“啊！” “后退退出烟雾范围！”风见裕也的反应速度很快，立刻选择让占据人数优势的己方后退，保持好己方的人数优势，在可以发挥这一优势的烟雾范围之外等待对方出现。 但就在警视厅一侧的人员向后后退的过程中，惨叫声响了起来。而在几声惨叫过后，是来自还在烟雾当中缓缓后退着的目暮警官身后方向的仓促脚步声。 “有人跑了！”目暮警官的反应很快，立刻意识到对方已经从他们的缝隙当中突破了过去，正在从整栋警视厅大楼逃离。 “我抓住她了！”就在这时，白鸟带着惊喜神色的声音传来了。“啊！” 当警视厅的几个人从烟雾里逃出来的时候，只见到了一个目暮警官很熟悉的人影打倒了白鸟警官，将自己的侧影短暂展示在他们面前。 “是你？”目暮警官大吃一惊，就这样站在原地，呆呆地看着对方从自己的面前逃走了。 “快追！”风见裕也也从烟雾里跑了出来，在看到正在远离的假目暮碧之后，一边命令着警视厅的其他人继续看上去有些无望的追逐，一边对目暮警官询问着。“你……认识她？” “这是之前在宙斯盾舰上涉嫌参与了一次失败的情报盗窃活动的嫌疑人，和铃木家有关系……”目暮警官带着相当凝重的神色点了点头。“我记得，你们现在应该就在追查这条线索没错吧？对铃木家进行监视什么的。” “嗯，”风见裕也也没有隐瞒。“那次宙斯盾公开展示的票仓抽取我们故意设置了一些特性漏洞，放了一些在我们的监测中是通过异常强力的高强度算力跑出字典的方式拿到破解手段的人进来，而虽然铃木家自家的抽签是失败了的，但他们家千金铃木园子小姐所借助的这名嫌疑人却是通过高强度算力破解进来的。考虑到铃木家名下的一家大型服务业企业刚刚列装了日本首屈一指的超级计算机，我想这名嫌疑人的资格应该是铃木家为了避免被关注，所以才让她挂名得到的。” 【柯南他们是阿笠博士用改良算法破解到的票，萤他们是安室透给的票，雨宫先生是该次元架空的完整版朝鲜的国家超级计算机中心用算力爆出来的，库拉索的票是组织的算力爆出来的（而警察厅以为是铃木这边爆的）换句话讲，这趟船上，被放进来的很多人都是神仙，而这些被监控到的神仙是被警察厅以间谍待遇给予特别关注的。如果不是阿笠博士作为科技人才的名声太盛，而且只是算法巧妙，再加上带的都是未成年，那阿笠宅也会是铃木家同款待遇。】 “那，我能先请个假吗？”目暮警官点了点头，微微低下了头。“这个事情……你们应该就能完成了吧？” “不——呃，原则上来讲，这么危险的事情应该动员所有能发动的力量，毕竟这个机要室的东西都太危险了……”风见裕也下意识地就想拒绝，但在意识到对方并非自己的直属部下之后才用这样比较委婉的方式表达了自己的看法。“你……有什么退出的理由吗？” “刚才我们只告诉你，我们认为她进行了易容，对吧？”目暮警官缓缓说道。“她……扮成的是我的妻子碧，而我们能够在没有亲眼看到她的情况下确认她是假货是因为……我们在米花中央医院的鉴识人员确定了我夫人的尸体已经被发现了，应该是死于易容前用来消除风险的预防性灭口。” “啊，抱歉！”风见裕也吃了一惊。“那请你赶紧去……” “嗯……”目暮警官微微点了点一直低垂着的头。“很抱歉，但我希望能得到一些私人时间去陪陪她。” “没有问题没有问题！”风见裕也连忙说道。“您应该是搜查一课强行犯三系的的目暮十三对吧？您尽管去，我会向您的同僚说明的！” …… 8月22日，凌晨0点39分。 “机要室被攻破了？”驾驶着车子，安室透对着电话另一端的风见裕也这样惊讶地询问着。“怎么会？他们怎么找到的？” “不知道，”风见裕也的声音当中充满了困惑。“我们的痕迹鉴识证据表明对方对这里似乎非常熟悉，在前往机要室的过程当中几乎可以说是单刀直入，就像知道这间机要室在这里一样。” “换句话讲，对方对警察厅的布局非常熟悉，”安室透沉声说道。“入侵者的身份有头绪吗？” “对方易容成了搜查一课课长目暮十三的妻子目暮碧，”风见裕也立刻回答道。“在门口的时候遇到了搜查一课的白鸟任三郎警部，而后者在随后收到了鉴识部门传来的发现了目暮碧的尸体的讯息，因此才发现了对方的身份有假。” “目暮十三对此有什么看法吗？”安室透对这个之前在七夕案件当中刚刚被他们审讯过一次的人的印象非常深刻。“有什么异常的地方吗？” “他现在应该去米花中央医院了，”风见裕也回答道。“具体的细节不太确定，但我想……他应该还是无辜的吧？” 之所以措辞为【还】，是因为七夕的时候他们已经仔细审查了目暮十三的背景，再去怀疑他实在是没有什么太大的必要。 “稍稍监控一下吧，让搜查一课的鉴识人员稍微看一下目暮十三，让他拖在那边多做点手续。”安室透指令道。“我这边快要去见其他……等一下，机要室损失了哪些文件？” “没有，但是对方查看了代号为793的文件，因为是在系统里面调取的文件柜调取记录，所以还没有来得及具体查看这个代号是什么资料……” “793？”安室透的反应很强烈。“你是说793？” “是的。” “吱嘎——”伴随着这样凄厉的刹车声，安室透带着恐惧的神情看着前方的一个酒吧。 他曾经想去那里，但现在他只想离那里远一点。 第六百七十三章——中立避难所 8月22日凌晨3点，一间房间内。“你们在我身上浪费了太多时间了，”如释重负地甩了甩手，星野枫松了一口气，一边这样如释重负地说着。“不过好在，没有浪费到我死后。” “但也没什么好办法了，不是吗？”伏特加从房间外走了进来，将盛放着之前收缴走的星野枫的装备的袋子递给了星野枫。“这些是之前收走的你的装备，现在还给你。” “审都没审，你们怎么就把我放出来了？”星野枫接过了袋子，一边检查着一边这样随口问道。 “别想太多，你杀原佳明的事情还没结束，只是先把你放出来工作而已。”属于琴酒的冰冷的声音从门外响了起来。“当然，如果你干得好的话，可能也就只是象征性地撸两个小头衔的事情了。” “放我出来工作？”星野枫挑眉。“出什么事情了吗？” “波本和基尔的叛徒身份被查实了，而波本在被我们叫来的过程中逃逸了。”琴酒淡淡道。“而且更糟糕的是，警视厅那边的人观测到了警察厅的大规模出动，换句话讲……他们已经有目标了。” “不会是主核吧？”星野枫的脸色已经沉了下来。“那玩笑可就开大了。” “我们现在还不知道。”琴酒的摇头动作很干脆。“所以目前3号主核附近还能运转的警戒哨已经全面启动，而主核本身已经开始向外撤离机密资料和武装人员，只保留非机密非核心的科研文职序列。而其他更小的联络站已经开始大规模，由工作人员和安全人员分别将非敏感和敏感资料全部带回家了。” “必须放弃了吗？”星野枫叹了一口气。“说真的，3号主核的那个规模，需要很久才能在别的地方实现重建吧？尤其是那样豪华的地下要塞群” “那也是没办法的事情，我们终究不是阳光下的主人，”琴酒显然也对这个问题感到很无奈。“所以我们的其他主核才会安置在发展中或者友好的发达国家，因为在那边我们可以用铁与血保护我们自己，而在这里却只能用钱。” “我明白了，但我还是希望能得到进一步的整备，”星野枫点了点头，表示自己已经做好了一切准备。“我还有多少时间？” “不知道，所以请尽快就位。”琴酒摇头。“做好最充足的准备，然后我们在3号主核会合。” …… 8月22日早晨6点25分，橘宅后门 “枫！”毫不压抑自己的情感，伊福部八寻这样狠狠地扑在了星野枫的身上，直将对方压在了墙壁上。 “没事，我回来了，”星野枫被撞得够呛，苦笑着拥住了伊福部八寻。“别担心，我回来了。” “你们倒是爽了，可这些算怎么回事？”在他们身旁，千羽有些惊讶地看着后门外额那辆面包车。“而且怎么……” “就是这么一回事，”萤走到千羽面前，蹲下神，这样平视着千羽。“怎么，我出现在这里令你很惊讶吗？” “他也是组织的成员吗？”千羽的表情抽搐了一下，随后将目光转向了和萤一同出现的藤原。“你……我还以为你是因为她漂亮所以——疼疼疼！” “所以，萤姐姐也是组织的一员吗？”松开了捏着千羽的耳朵的手，灰原哀这样问道。 “不，我是警察厅的前协助者，以前曾经和藤原是用兵器互相抵住过对方咽喉的敌人呢~”萤这样说出了令千羽和灰原哀都吓了一跳的话语。“不过现在呢，我只不过是一个普通的女孩子而已，对你们来说，我唯一有意义的身份现在就只剩下了藤原君的未婚妻而已。” “那就——”千羽正打算松一口气，却意识到了自己遗漏了什么刚听到的新信息。“等等，什么东西？” “我们订婚了，作为交换，我们已经分别退出了警察厅和组织的非正式编制。”萤笑眯眯地这样重复了一边发生过的事情。 “好的，这段我理解了，那为什么……你们会带过来这么多小孩子？”叹了一口气，千羽又将目光转移到了他们的身后。 在他们的身后，一名小孩子正在整肃着另外几名儿童的队伍纪律。 “因为接下来的事情里面，我们会成为拖累。”熟悉的声音响了起来——之前在宙斯盾舰上见过的雨宫勇气刚刚完成整肃工作，转过头来。“他们的母亲们被转移到了别的地方，小孩子转移到你这里。” “你们这……”灰原哀皱起眉头。“虽然这想法是不错，但这样的话我们这边也会被波及到的吧？无论是警察厅还是fbi，我们都不可能有任何还手之力的。” “不会有什么区别的，”还没等别人回答，千羽就已经这样做出了解释。“我们家的住址，估计早就对警察厅和fbi明牌了吧？如果他们的确秉持了对我们不利的想法的话，下一步估计也就是对我们家的突袭了。无论我们是否收容这些孩子，结果都是一样的。” “警察厅那边肯定是知道了，但fbi的话还是未知，”星野枫补充道。“但根据水科小姐的说法……” “我哥哥没有对非核心敌人下手的计划，哪怕是明牌的敌人也是一样的。”萤摇了摇头。“警察厅知道组织的触角非常发达，所以我哥哥也从来没有对边缘人物着手的习惯。对你们的侦缉工作事实上也是在确定了你们并不是组织的核心成员之后就结束了的。” “fbi的话，他们的组长是赤井秀一，而他对于你们不会有什么太大的兴趣。”藤原则做出了对fbi的评判——事实上，这段判断来自贝尔摩德。“首先的话，是灰原……或者说宫野小姐的身份，因为她姐姐的缘故，她在赤井秀一心中的地位超凡。其次，基于相同的理由，他最重要的目的是让组织这个存在被毁灭，顺便让东京都地区最高实务官，也就是策划了让宫野明美丧命的整个计划的gin偿命。在这样的情况下，fbi也缺乏找你们事情的动力——尤其是在来这里的只是小孩子的情况下。” 第六百七十四章——工藤优作的筹码 8月22日，上午9点27分，警视厅大楼总会议大厅。“那么，还有什么在整个行动计划上的问题吗？”安室透一反此前高度隐蔽的状态，相当高调地站在台前，看着台下的诸人。 警备第一课课长，搜查一课课长，搜查四课课长，警备第一课第三第六机动队主官，警备第一课第六机动队特科中队主官，警备第一课第一、二、九机动队特殊枪队主官……台下第一排的人都是具备相当能量的实权警务人员，而他们的力量源泉就坐在他们身后。此时此刻，整个警务系统长期蛰伏的主要武力部队已经在他从国家公安委员会得到的一纸手令下被充分激活，而其中也不乏长期保持秘密状态的最精锐部队。 （搜1是强行犯警察，有很多持枪经验的老警察。搜4是反组织集团犯罪警察，相关经验更不用多说。警1是警视厅武力核心，至于被单独邀请来的警1下属机动队和机动队分队的主官……通俗而言，是还没有正式挂牌的特殊急袭部队sat还有所有狙击手队以及所有拆弹队的主官） 而现在，这支警视厅的核心武力，将会用来对抗全日本最大规模的恐怖组织。 “如果没有的话，还请各位都先回去整备自己的部下，我们在下午4点开始行动。”安室透说到这里原本打算停下来，在犹豫了一下之后又补了一句。“为了日本的安危，赌上我们身为警察的一切……” 这样说着，安室透从讲台前横跨了一步，向台下的诸人深鞠一躬。“拜托各位了！” 台下掌声雷动。 …… 8月22日，下午5点30分，横田飞行场某仓库。 “都准备好了吗？”赤井秀一看着仓库里搭建的临时宿舍中坐着最后休息的众人，这样问着。 “准备好了。”大约四五十人规模的诸人以这样的方式回应着。 “警察厅那边这次会和我们进行半合作行动，”赤井秀一这样说着。“大约四点半的时候，他们会开始对分散的联络点进行初步清洗，最终在九点半左右抵达a目标。托a目标这几个月一直在进行闭园整修的福，因此我们在十点钟左右开始突击的时候不会有太大的民众压力。与此同时，我需要再重复一遍，见到的所有持械敌方人员可以在不假思索地予以直接射杀——我们有足够的证据表明他们的有罪之身，也有足够的能力解决后续影响。” “直接射杀吗？”其中一人这样回答道。“说真的，我觉得好像已经有很久没见过这么干脆的授权了？” “这次我们面对的是日本国内已知规模最大的恐怖团伙的核心基地，老实说，就咱们这些人，虽然已经是前所未有的大行动了，但事实上还是处于人数劣势的。所以我们必须确保我们的每一个人都不能白死。。”赤井秀一耸肩。“而且这一次是客场进攻，我们对那里的核心区的地形也不熟悉，如果不果断一些的话，别说伤亡这些小事了，可能连任务都会失败。所以，我要求你们在进入战区之后，立刻进入战斗状态，以最紧绷的状态入场，明白了吗？” …… 8月22日，下午5点40分，橘宅。 “你怎么来了，有什么事吗？”千羽微微皱起眉头。 “没什么，主要是……”柯南的表情似乎并不是很自然。“算了，这次提出要来的人并不是我，而是……” “橘千羽，没错吧？”站在柯南身后，工藤优作带着温和的笑意，将目光从门后的正在给小孩子们讲故事的萤身上收了回来，这样对千羽说着。“介意我们进来坐坐吗？” “啊？”千羽吃了一惊。“哦……好的！” 工藤优作，在一个月之前刚刚在珍珠树号飞艇上警方刚刚做到的首次对基德的盗窃行动的完全破坏的主要策划者，本身和警方的关系高度密切……在现在这样组织和警方即将展开决战的情况下，千羽实在是觉得工藤优作来到这里的行为有些奇怪。 而对方在和千羽的第一句话当中，就印证了千羽的推断。 “你和这位小姑娘，都是组织的一员对吧？”工藤优作接过灰原哀递过来的一杯茶，这样静静地说着。 “！？”千羽立刻用辅助单元锁定了自己的面部表情，但灰原哀却将心中的震惊写在了脸上。随后，两人都看向了坐在工藤优作旁边的柯南。 “不用想太多，我当然也知道，”柯南露出了相当不爽的表情。“挺早的时候就在怀疑了，但具体得知还是在珍珠树号上的时候。” “还是赤井先生的功劳，以前宫野明美小姐曾经带赤井先生回家过，也见过她小时候的照片。”工藤优作继续这样温和地说着。“如果说时间的话，大概是6月末到7月初之间的事情。” “那您来这里的目的是什么？”在沉默了许久之后，千羽终于又开口了。“不会是希望我们去自首的吧？” “你们自首，有又谁会相信吗？”工藤优作的反应却超出了千羽的预期之外。“我来这里，是为了替这孩子和你们做一笔交易的。” 这样说着，他指向了柯南。 “交易？”千羽愕然，而他也看到柯南露出了相当不爽，却又不敢发作的表情。 “准确来说，是和这位小姐做交易，但考虑到你们两个之间的关系，如果我们提供的筹码不包括你的话，交易会很难达成。”工藤优作也看了一眼柯南的表情，随后转过头看向了灰原哀。 “你们想做什么交易？”灰原哀也坐到了千羽旁边，轻轻将自己的一只手塞进了千羽的手中，这样询问着。“与此同时，你的筹码是什么？” “你们两个人在fbi侧的脱罪化，以前所有的过错和从过错中得到的资产等相关利益，全部脱罪。”工藤优作开出了自己的价码。“包括房子，这里的所有东西，或者你们的资产，全都是你们接下来合法生活可以依靠的东西。” “当然，我也需要从你们那里得到对我来说与之相匹配的回报。” 第六百七十五章——预备袭击 8月22日晚上9点30分。 “相当多的工作站都被搜查了，虽然关键资料没有损失，但被查的工作站的数量比我们当初预计的要多很多，”琴酒摇了摇头，这样对星野枫说着。“说真的，我也确实没想过组织内居然有那么多内鬼，现在看起来他们造成的危害比我们想象的要大的多。” “但就算有这么多间谍，本来也不应该有这么大的损失的……我们接下来需要重新组织我们的工作站系统了，”星野枫也显得很无奈。“3号主核这样跑不了庙的大规模中央基地必须被分解成各自独立的小基地，重新设计一个更具备间谍抗性的基地关联系统已经是当务之急了。” “但在那之前，我们需要先让他们给3号主核陪葬。”这样说着，琴酒耸了耸肩，深吸了一口气。“好好准备一下吧，给他们一个终生难忘的教训。” “你们打算做什么？”星野枫有些疑惑。 “把他们引到这里来，然后让他们死在这里。”琴酒简单干脆地说着。“我们已经在这里集中了所有的战斗力，接下来就只是等他们把警视厅的所有力量送过来和我们决战了。” “让他们过来？”星野枫皱眉。“恕我冒昧，但你们要怎么做？波本可是个很鸡贼的人，嗅到风声不对的话……” “我们当然有办法让他带着大批人马杀过来，”琴酒冷笑。“因为我们可以树立一个让他无法拒绝的目标。” …… 8月22日晚上9点35分。 “你确定吗？”赤井秀一有些疑惑地看着安室透。“你对你刚才说的话负责吗？” “嗯，”安室透点头。“警视厅搜查一课的松本清长刚才联系了我，告知我们他的刑警们审出东西了——之前抓回去的人里面有组织老大下去传令的随行人员，而他告诉我们，组织的首领正在3号主核的医疗中心上叶克膜，而且由于他病情的严重性，暂时无法脱离叶克膜生存。而那名随行人员就是在寻找可移动叶克膜机器的时候被警视厅的刑警们正好堵住了。” “你是说，组织的首领在里面？”赤井秀一这下真的露出了惊讶的表情。“还有其他重量级人物吗？” “组织所有在继承顺位上的人都在这里，这是千载难逢的好机会！”安室透兴奋地继续说着。“松本清长是在下面的刑警纹出这个事情之后立刻告知我们的，所以组织还没有途径知道我们已经发现了他们的首领就在这里的事情！” “所有继承顺位上的人……”赤井秀一微微眯起眼睛。“好吧，希望我们的人手足够应付这些大佬带来的卫队。” “没关系，这里是正在封闭的公园，而且整条高速也已经被我们提前封锁，除了你我的人之外，谁都进不来。”安室透点了点头，看向了身后的人群。“而且我们毕竟带了这么多人呢。这其中甚至还有相当一部分爆裂物处理班的人员，足以应对相关问题。” “那么，我们什么时候能拿到给我们准备的装备？”赤井秀一点了点头，这样询问着。“哪怕是这种场合，把我的人打死也是要负责的。” “现在就是在给你们准备这些，”安室透不紧不慢道。“热红外成像仪和防弹背心上的特殊热标记，到时候希望你们不要把其他自己人伤到，也不要不凑巧地跑到其他人的枪口前。” 这样说着，一辆卡车停到了他们的身边，而车上的驾驶人员也走下了车，将卡车后门打开，并让赤井秀一带来的人们套上穿新的标记防弹背心。 …… 晚上9点50分。 “到时候你跟我一起做前哨，有意见吗？”赤井秀一看着套上了背心的沼渊己一郎，这样说着。“装备都有拿好没错吧？” “都拿上了，战术霰弹枪和两颗闪光弹，还有夜视仪。”看着手中的战术霰弹枪，戴着面具的沼渊己一郎这样点着头，笑着说道。“不愧是fbi，真可谓是装备精良了。” “拿到好装备，就得干事。”赤井秀一哼了一声，这样说着。“十点钟的时候，我们从正面突破进去。” “有详细的地图吗？”沼渊己一郎这样提醒着。“虽然我是习惯了出生入死了，但如果没有目标可去的话，我也会很困扰的。” “公安给了我们地图，但对里面的内容只能有限度有保留地采信，毕竟他和我们只适合做，并不算完全一路。”赤井秀一耸了耸肩。“说不定他就把对方的藏兵站之类的地方标记成了主核所在，然后看着我们去热情地捅组织主力的马蜂窝。” “那你还打算打前哨？”沼渊己一郎皱眉。“我以为你是个很聪明的人呢，可既然你已经知道了……” “放心，只要你活下来，你所有的条件都会被兑现——即使我死了也是如此。”赤井秀一却反而不是很在乎这些。“跟我上就是了，你对我来说虽然暂时还不是fbi的一员，但我也不会拿你做炮灰。” “那既然是这样的话，我有些东西可以送给你们，”沼渊己一郎突然这样提议道。“虽然说和你们不一样，但我多少还是准备了一些土制武器的。” …… 与此同时，橘宅。 “他们应该已经快开始行动了，”柯南看了一眼钟表，这样说着。“今天过去之后，一切应该就可以暂时告一段落了。” “嗯……大概是这样，”千羽耸肩。“说真的，我还是有点担心的——如果不是你们现在这样看着我的话，估计我肯定要到近一点的地方去看看。” “如果不是我老爸让我克制的话，你们早就被我送去和fbi一起喝茶了，哪里还轮得到你在这里考虑要不要过去送死。”柯南的表情却显得很不甘心。“没想到这个信息居然在最后会被用来做这种事情。” “呃……”千羽露出了相当微妙的表情。“嘛……毕竟你爸爸也是关心你，而且就像他说的那样，这东西确实还是得依赖某位小姐。在这方面，我们虽然曾经是组织成员，但也和你没有冲突，甚至反而和你有相同的诉求。” “是啊，所以你可不要再和组织有什么关联了，否则我们就只能忍痛把你重新送回去了。”这样说着，柯南叹了一口气。 “唔……”千羽的表情更加精彩了。“我知道了……” 与此同时，橘宅安全屋中。 密闭的玻璃柜内的一个盛满了不知名液体的惰性容器内，大量零碎的骨骼和腐蚀到只剩一半的器官正浸泡于其中，。 第六百七十六章——沼渊己一郎 “怪不得你要开自己的卡车过来，”看着手里的土制炸弹，赤井秀一同样露出了之前沼渊己一郎看着战术霰弹枪的表情。“你这里面居然装了这么多土道具。” “是啊，”沼渊己一郎点了点头。“我之后也要变成正经人了，这些东西也就不需要继续保留了。如果你们有需求的话……” “你的好意我心领了，但我们也有相当的武备，”赤井秀一摇头。“如果到最后关头的话，我们倒可能确实需要你的这些后备器材帮助。” “好吧好吧，看来美国来的大人物们确实不需要我们这些土东西，”苦笑了一声，认真地看了一眼自己手中的战术霰弹枪。“以后到美国是不是就可以随便打这些了？” “要守法，在射击场做这些的话我想还是可以的，”赤井秀一耸肩。“当然，你如果在这方面有瘾头的话，我建议……我只是以私人身份，建议你去德州挑战隐藏在民间的强者。” “好，到时候我去试试看，”沼渊己一郎这次的笑是开心的笑。“谢谢你的建议！” “好了，这些到时候再说，”赤井秀一看了一眼手表之后，突然说道。“时间到了，准备出发吧。” 在他们面前，便是通向东都水族馆园区的道路，只要再向前方前进大约500米左右，就可以抵达东都水族馆的园区。 东都水族馆，这便是3号主核的位置所在——对于这样一座处于闭园整修期间的公园来说，如此庞大的物资消耗量显然是超出常规的，而这也正是沼渊己一郎当初猜测这里就是主核所在的理由。 与此同时，这也是安室透敢于投入数百人规模的军事化力量的理由：东都水族馆建立在河心当中，只要将附近的高速公路封闭，那么最近的有平民的区域也在千米之外，几乎不可能惊扰到民众。 根据他们的资料，组织在这一基地的人数无论如何也不可能超过500，而其中的武装人员应该在50以下，但所有的力量仍然被安室透完全投入——哪怕是狮子搏兔，安室透也不希望有任何差错。 整个计划方案很简单，全车队给所有车灯断电，由装配红外夜视仪的司机驾驶四轮装甲车部队在发动机的轰鸣声的映衬下进行突进，这只可以容纳大约20名乘员的肉盾车队沿着环绕水族馆公园区的柏油路推进到处于入口反方向的作为3号主核的入口的办公大楼之后，由防爆人员领衔完成对大楼突入工作。而与此同时，剩下的人手从正面的多个入口潜伏进入，作为正面突击部队掩护下的奇袭部队。 【建议阅读接下来的内容前先看看m20版本的东都水族馆园区地图】 但他们没想到的事情是，对方在这样的情况下甚至比拥有热成像能力的他们做的还要好。 “怎么回事？”驾驶员颇为惊讶地踩着油门。 虽然说这条道路是柏油路，但其中有一段却稍稍窄了一些：或许是由于设计的缘故，这段柏油路右侧大约三分之一的宽度被一个从上方横跨这条道路的天桥所占据，导致剩下的路面只有两米出头。而因为即使有夜视仪，视野也不如白天的状况良好，因此驾驶员在驶过这里的时候，让宽度达到整整两米的四轮装甲车向左转了一下，让左侧轮胎在柏油路外的草地上受力。而仅仅这一下吃力，却让整辆车猛地左倾，像被什么拖住了一般凝滞了下来。 “好像是……陷在草地里了？”坐在左侧副驾驶位置的乘员有些无奈地报告了自己的猜测。“好像这里的土地很松软，无法承载车子的重力，怎么办？” “见鬼……”驾驶员有些无奈地拍了一下方向盘，随后打开了无线电。“后车注意后车注意，01号车陷入草地无法脱出，请后车协助拖拽。” …… 与此同时，正面 “啪！”伴随着清脆的碰撞声，一名打头阵的特科中队成员的头盔上发出了清脆的碰撞声。 “枪击？”他旁边的同伴反应很快，但却没有在视野当中找到对方的人影。“热成像……无反应？” “在摩天轮的轿厢上，”赤井秀一已经注意到了对方的踪迹。“不要去找人像那样一闪而过的东西，找枪击之后逸散的硝烟。对方显然是用了亚音速的微声弹来逃避我们的追踪——这也是你们那个头盔都能挡住组织最喜欢的m24的原因，如果是穿甲弹的话，他早就是死人了。” “换句话讲，在这样的情况下，我们的防护器具可以确保所有遮挡部位的完全防护，”沼渊己一郎点了点头，声音听起来很高兴。“非常奢侈的免疫区呢，不是吗？哦对了，你们带的应该不会也是亚音速的货吧？我是不指望这个战术霰弹枪在远距离上的表现了，但希望你们的表现不要也这么苍白。” “交给我就好，我有能力在这个距离上做到。”这样说着，赤井秀一端起了枪，但他却并没有那么大的把握。 因为最大的问题在于，那个轿厢在自己的这个射击角度上有死角。只要对方一门心思地隐藏他自己，那么自己是没有任何办法的。 但换言之，只要能抢占那个高点，那么整个东都水族馆的表层地面也就在自己的控制之下了…… “我能不能回去拿些东西？就是我刚才背过来的那个超大号手提袋里面的。”就在赤井秀一盘算着这些的时候，沼渊己一郎也看想了那边，缓缓说道。“你们fbi这边以狙击步枪和突击步枪为主，对那上面的人办法不多，但我想……我那边可能有些重量级的，可以搞定这上面的东西的土宝贝。” “我想他们应该有类似的支援编制，但……”赤井秀一本来想拒绝，但却又在想了想之后认可了沼渊己一郎的想法。“向我展示一下你的大宝贝吧，反正用不完也会被收缴的。” “没有问题，我去去就回。”沼渊己一郎似乎满意于赤井秀一的认可，点了点头，便转过身，猫着腰向刚才进来时走过的路口快步跑去。 “对了，你身体状况怎么样？”就在这时，赤井秀一突然鬼使神差地这样问着。 “啊？”沼渊己一郎停下脚步，这样有些好奇地转回头，看着赤井秀一。“你这话是什么意思？” “没事……”赤井秀一盯着沼渊己一郎看了很久，最后还是这样摇了摇头。“快去快回。” 在他的热成像仪上，如果其他士兵是全身呈现淡蓝色，而暴露在外的面部和防弹背心上面的热成像标识分别呈现白色和亮红的话，沼渊己一郎的全身看上去便有些冰冷的可怕——除了背心上的亮红之外，他的身体，哪怕是暴露在外的面部都是一片如背景一般的深蓝。 一个冷酷的人，难道真的连身体都是冰冷的吗？ 第六百七十七章——钢筋铁骨 橘宅。 “你……吃了好多东西啊？”柯南看着吃着面包的千羽，这样说着。“你平常在家也会偷偷吃那么多东西吗？” “唔……”千羽的两只手放开了被咬在嘴里的面包，做了一个摊手的姿势。 他平常当然不会吃这么多，毕竟面包是典型的高热量食品，吃多了之后很快就会像元太的体型发展。 但现在…… 虽然整间房间都有打开空调，但千羽仍然感觉胸口有些发烫。 辅助单元的供能来自于千羽的人体，虽然一般情况下消耗的能量相当有限，但如果辅助单元处于长时间且高强度的运转状态的话，仍然会以非常快的速度调用人体能量，并且运转中的辅助单元本身也会出现发热——原版的辅助单元安装在有辅助冷却结构的头盔中，因此这并不致命，但现在千羽为了便携性，将辅助单元安装在了体表。这就使得发热的问题变得有些明显了。 但这也是没有办法的事情，因为辅助单元现在正在进行极为复杂的运算工作。 …… 与此同时，东都水族馆 “你怎么还在手提包外面加了防弹材料？”旁边待命的一名日裔fbi成员带着颇为微妙的眼神看着沼渊己一郎拉开拉链的，之前带过来的大的夸张的手提袋——这个袋子是真的很长，如果他没看错的话，应该有2米长，而直径应该也有半米以上 “因为里面的东西很脆弱，”沼渊己一郎这样说着，从里面取出了一把长度大约为80厘米，安装了一个电动机的六管机枪。伴随着机枪被拿起来，大量围绕在机枪旁边的弹链从机枪的枪身上掉了下来，在和其他子弹碰撞之后发出了清脆的金属声。“这东西你认识吧？” “不认识，是马克沁吗？”fbi成员花了一点时间才认出来。“等一下……难道是m134？” “是啊，”沼渊己一郎拿起枪之后，将弹链装进了机枪的供弹区。“这东西打着爽，所以我以前有机会的时候就搞了一个。” “你这里面装了多少子弹？”旁边的另一名稍微年长一些的隶属于警视厅的支援组的留守人员带着有些微妙的眼神看着重新拉上了大部分拉链的沼渊己一郎。“看起来不少啊？” “我说一万发你信吗，”沼渊己一郎丢给了他一个自己猜的眼神，这样用双臂端起了手提袋的两个加长过提手——这两个提手显然也并不是原装货，而是套在手提袋底部的钢丝绳。“反正肯定打不完就是了，多少发这种问题没意义。” “一万发……你可真会开玩笑。”警视厅留守人员露出了看着满嘴跑火车的人的眼神。 “那我先走了，”虽然拉起手提袋的姿势显得非常迟缓，但沼渊己一郎的声音却还显得他颇为游刃有余。“祝你们好运……不对，现在这种情况的话还是先祝我自己好运好了。” 这样说着，用左手抓持住挂上了弹链的m134机枪，并将两个提手挽在了右侧手肘内侧的位置，随后便向回走去——可能是因为这个包真的很重的关系，他的行动比来的时候迟缓很多，也僵硬很多。 “这家伙，我总觉得他在硬撑着？”看着沼渊己一郎那隐藏在风衣下的背影，fbi人员这样说着。 “是啊，就算他肯定拿不了一万发，这也够他受的了，”警视厅的人员点了点头。“不说别的，就单说那把枪，加挂电机之后也有40千克以上了，那个袋子说不定也有这么重。不过话说回来，我怎么觉得他的声音有点……耳熟？好像是……” …… 三分钟后，前线。 “啪！”伴随着清脆的枪响，完成了射击动作的赤井秀一立刻躲在了多面防弹盾牌组成的防线后。 “我想应该打中了。”旁边的观察员这样说着。 “嗯，很明显的证据了，我还以为需要多打几发才能蒙中呢。”赤井秀一也露出了一丝笑意，看着之前狙击他们的那名狙击手所在的摩天轮轿厢的方向。 虽然不显眼，但流体态的亮色却在那上面出现了。 虽然看不到对方究竟趴在哪里，但他却可以根据作为狙击手的习惯进行猜测。而与此同时，他的狙击枪也有能力击穿轿厢的墙壁，因此他完全有能力在进行猜测之后通过狙击进行“摸奖”。 他的手气不错，一发入魂。 与此同时，他们听到背后传来了相当粗重的脚步声。 “你拿了多少东西？”赤井秀一转过头，这样询问着走来的沼渊己一郎。 “还行，”沼渊己一郎说的很随意，但沉重的步态却告诉其他人，他拿了很多很多装备。 但当赤井秀一却突然皱起了眉头。 “你……”他这样说着。“你什么时候变成左撇子了？” “左撇子？”沼渊己一郎并没有搞清楚赤井秀一为什么要用这样的问题。“我什么时候变成左撇子——” 就在他说到这里的时候，沼渊己一郎的声音顿住了。 在他的左手上，还拿着那把m134迷你火神炮——一般而言，战斗人员都会更倾向于用更信赖的主手来使用武器，而就在几天前，赤井秀一在和沼渊己一郎交手的时候就已经确定对方是右利手了。 “你说这个的话，主要是懒得换了，”沼渊己一郎给出了自己的解释。“左手从里面拿出来的，右手就顺路拿了，反正不算沉。” “……”赤井秀一阴沉着脸，最终还是决定放弃这个问题。“好吧，既然你拿了这么重的重火力，你打头阵吧。” “没有问题。”沼渊己一郎这样说着，正准备绕过fbi组成的盾牌阵向前走，他们的身旁却突然响起了清脆的金属碰撞声和同样响亮的开火声。 “乓（啪）！” “在那个方向！”沼渊己一郎的反应很快，立刻就转了过去。“等一下，那边我记得不是警视厅的进攻区域吗？” 但他的声音却没有得到任何回应。 “你们……怎么了？”沼渊己一郎发现了身边的异状，重新转向赤井秀一他们的方向，却发现他们带着古怪的眼神看着自己。“出什么事情了吗？” 赤井秀一此时脸上的表情扭曲着，死死地盯着沼渊己一郎那暴露出来的面部。 一发子弹正卡在他的鼻梁顶部，从尾部可以看出弹体显然已经由于碰撞而产生了剧烈形变。 而这个时候，沼渊己一郎却还浑然不觉。 “怎么了，”他这样继续询问着赤井秀一。“发生什么事情了吗？如果没事的话，我们现在应该继续向前进攻了。” 第六百七十八章——t70战斗机器人 他们侧方大约50米的位置。 “你没打中沼渊己一郎？”安室透透过对讲机，这样询问着。 “看起来好像是，但这个距离上不应该啊……。”狙击手的语气相当困惑。“不过话说回来，因为我在热成像上面找不到他的影子，所以只能用微光夜视仪来进行瞄准，这倒是奇事一桩——我从来没见过脸上一点热量都没有的人。” “热成像对他没有反应？”安室透皱眉。“你确定不是看错了？” “没看错，”狙击手对自己的视力还是很笃信的。“他的防弹背心都还能正常热成像，但他的身体一点热成像反应都没有。” “真的假的……”安室透一脸茫然的表情，因为这对于他来说实在是有些超常识。 而就在这时，狙击手发现自己瞄准镜中的fbi小队出现了异变——赤井秀一抽出了自己的战术霰弹枪，对准了沼渊己一郎的头部。“嘭！” 大量弹丸被抛洒在了已经在赤井秀一开枪之前就紧闭双眼的沼渊己一郎的脸上，使得他的身体颤抖了一下——但也就仅仅是颤抖了一下而已，霰弹打在他身上仿佛打在装甲上一样，除了将他的脸打花之外，几乎没有任何其他成果，尤其是没有霰弹枪正中人体之后应有的击退能力。 “这……”赤井秀一脸上的惊讶已经变成了见鬼之后的惊恐——他拥有极为丰富的战斗经验，却从没有见过在脸上接下了一发狙击弹和一整发霰弹之后却还能像这样如没事人一般站在原地的对手。 这可是对无防护的面部进行的直接射击，但对方却根本没有任何反应！ “看来我被发现了啊，”这一次沼渊己一郎说话的时候，赤井秀一才注意到对方的嘴根本就没有张开的迹象。“既然如此——” m134机枪的枪口被扬了起来，而电机也响了起来，驱动着m134机枪的枪管开始旋转。 “哒哒哒——”但出人意料的是，机枪刚刚开始旋转，并且将弹鞭甩出来，便随着电机盒的引爆声而重新停了下来。“嘭！” 尽管面露惊恐，但赤井秀一的反应仍然很快，在沼渊己一郎的机枪还在转动的时候便一枪打爆了作为驱动动力的电机，使得依赖电机进行上弹等一系列相关动作的m134变成了废铁。而在电机报废之后，赤井秀一也仍然不依不饶地对沼渊己一郎手部的m134开着枪。 和其他机枪相比，m134的枪管壁更薄，而这也就意味着在面对袭击的时候更加脆弱（尽管对于重机枪的正常射程来说，这几乎是不可能的事情），对于赤井秀一这样优秀的战斗人员而言，这意味着尽管想用霰弹枪击败沼渊己一郎会很困难，但把他手中的这挺只要开火就可以让在场的所有人全都报销的重机枪破坏掉还是绰绰有余的。 “……”沼渊己一郎看了一眼自己手中的m134残骸，将右手的弹药手提包扔在了地上，同时用右手抓住了枪管的末端，在左手松开扳机位置之后，用右手将手中几十千克重的，还连接着手提包中延伸出来的弹链的机枪枪身向赤井秀一的方向甩了过去。 …… 沼渊己一郎，事实上在某种意义上来说，已经不是沼渊己一郎了。在8月19日当晚，沼渊己一郎便被组织成员捕获，并且在酷刑之下交代了之前和赤井秀一做的交易的事情。 在他被处决之后，他的身体被交给了格里高利，由他和千羽一起负责将沼渊己一郎的身体利用起来。而在讨论之后，他们选择将沼渊己一郎剥皮，将他的那张已经取得了fbi信任的脸用在之前千羽刚刚组装好的战斗机器人上。 这是辅助单元里面存放的未来美军敌我识别序列系统当中代号为t70的机械构型，而具体运转程序则是由之前诺亚方舟交给他的程序提供：诺亚方舟传递给他的消息或许对于当代电脑而言过于晦涩，但辅助单元却有足够的算力对其中一部分功能进行读取。而在其中的一套进化算法测试记录中，保存着一套较为成功的机器文明进化模板——换句话讲，那是一套比较优秀的机器人运转程序，可以以高于其他程序的方式操作机器行动。在这套程序的操纵下，只要千羽通过辅助单元，经过信号塔的转接之后对t70下达命令，即使是以迟缓的2g信号的效能也能较为有效地操纵t70实现复杂功能。 在这样的情况下，只要再将千羽之前订购到位（666章里面千羽提到过，一部分硬质防护材料备用）的防弹陶瓷板挂在机器人的骨骼之外，就可以有效地实现防弹功能，使得机器人在拥有胜过人类的身体力量的同时，还保有超人类水平的防护能力。 在沼渊己一郎被捕获之前，他们对这个t70的构想是裹在一身风衣里面之后作为战斗力投入战场。但在沼渊己一郎被扒皮之后，他们产生了让他假扮沼渊己一郎，作为混入fbi一侧的内奸的想法。只是……一发突如其来的大口径枪弹暴露了他不是真人的身份，使得这一潜伏并没有能起到理想中的作用。 ———————— 我对这个机器人的构想……大概是终结者那样的……。根据各大关节可动支点的位置不同，有几乎只能勉强驱动自身，无法携带重武器的速度模式（反应能力和普通人类类似，用于伪装）和战斗状况下追求力量而不需要掩饰自己的迟缓的重型模式（沼渊己一郎搬手提袋的时候那样）。体重大约是200千克，负重能力是50kg（速度模式）/600kg（重型模式），运动能力是时速20千米/5千米。总体来说，t70的结构，t400的运动能力，略超t800的防护能力（因为设计不需要追求拟人性的关系，大量核心部件被封装在防弹材料组成的装甲盒中，和t800有点类似于重点防护和全面防护的区别。装甲盒可以完全免疫点五零口径穿甲弹的零距离射击，但没有防护的部位会比较脆弱。） 第六百七十九章——徒劳的脱壳弹 “啪！”赤井秀一的反应很快，在沼渊己一郎的机枪被扔过来之前就已经侧身做出闪避。但由于沼渊己一郎以类似于回旋镖的姿势将机枪扔出，又在看到赤井秀一做出闪避的姿势之后用左手拽住了随着机枪而从手提袋中被取出的弹链，将机枪和弹链的组合体变成了类似于链锤一样的武器。因为此时机枪还没有被甩出太远，因此只要快速拉动弹链，就还可以重新将沉重的机枪甩起来。在其他fbi成员还因为没能搞清楚沼渊己一郎的想法和惊讶于沼渊己一郎的非人类身份而没有做出行动的时候，沼渊己一郎已经在将机枪绕着自己的身体顺时针旋转了一圈之后，猛地将手中的弹链松开——机枪以更快的速度从沼渊己一郎的控制中脱出，带着铁链抽向除了赤井秀一之外，站在一起的fbi队员们。 “快躲开！”尽管赤井秀一已经意识到了自己的队员们并没有处于最机警的状态，并且出声警示，但却已经太迟了。机枪的抛甩动作显然经过了精密的计算，其拉扯着的弹链正好能够切在fbi队员们最脆弱的颈部。虽然弹链不算重，但末端的机枪却提供了极强的惯性。更加致命的是，由于沼渊己一郎顺时针旋转机枪链锤，导致供弹弹链当中的子弹的尖端对准了队员们的颈部。 和人类相比，辅助单元和机器人的组合最大的优势就在于思维的多线程性：人类往往容易对一件事产生过度反应，占用过多的思考能力和行动能力，但机器人却不会有这样的浪费。当沼渊己一郎的左手将即将扎到队员们身上的弹链向回拉扯，制造出类似低转速电锯一样的效果的同时，他空闲的右手已经从身上取出了原本被别在腰间的战术霰弹枪。 “砰砰砰！”伴随着战术霰弹枪的连射，被弹链推搡着挤压到一起的fbi队员们被战术霰弹枪的连续开火完全覆盖。当机枪拉扯着弹链，在绕着沼渊己一郎转了半圈才落在地上，发出沉重的碰撞声的时候，在场的fbi就已经一个活口也不剩了——当然，一个活口也没有的最重要理由是原本曾经在这里的一个活人刚才趁着混乱的时候转移了阵地，消失在了沼渊己一郎的视野当中。 而在赤井秀一的信条里面，从来没有在面对敌人的时候不坚持到最后一刻的选项。 一颗手雷从划过了沼渊己一郎的取景系统，但投掷目标似乎并不是沼渊己一郎本人，而是……即将从左后方划过？ 这是要打谁……组织那边的人员应该都主要驻守在大楼里面，在外面打野战的应该只有自己一个作战单位吧？但这种制式手雷……哪怕在这个距离上应该也是不具备用爆片破坏沼渊己一郎最脆弱的连接部分的元件的。 即使是有辅助单元的千羽，也没能理解赤井秀一的作战目的。在这样的情况下，他选择让沼渊己一郎不处理这个目的未知的行为，而是直接从手雷的投掷轨迹运算除了投掷者在几秒前的所在位置，并且将霰弹枪对准了预测的现在的位置。 但还没等他开火…… 赤井秀一的计划其实并没有那么复杂，而千羽没能想到他的计划的原因是他想做的事情对于沼渊己一郎的机体的影响也确实没有大到会被千羽所关注的程度。 千羽所担心的是那些能一次击穿装甲盒的损害，而那颗手雷的主要目的并不是直接对沼渊己一郎进行杀伤，而是在沼渊己一郎的背后引爆，使得沼渊己一郎的位置被暴露。 嗯，当然了，手雷还顺便引爆了一部分沼渊己一郎背负着的弹链当中的子弹，造成了小范围的子弹殉爆，但对沼渊己一郎来说，这根本就不是需要关注的伤害。 但接下来要面对的就是了。 沼渊己一郎突然一反之前面对霰弹枪时根本无所谓的样子，左手松开了绕在身上的弹链，同时以极限速度向左大幅度闪避。 在他做出这样的动作之后，一枚从之前他拿去手提包的方向射来的火箭弹和他擦肩而过。 虽然防弹材料的庇护可以使他无视子弹，但火箭弹这样的武器仍然可以毫无悬念地在一瞬间瓦解沼渊己一郎的防护能力，它仍然需要小心这些可以轻易剥夺他战斗能力的强力武器。 “出现了……耐轻武器人类！”赤井秀一已经闪到了一旁，一边撤退一边用无线电报告着——如果千羽本人在这里，或许还可以执行干扰工作，但很遗憾这里只有沼渊己一郎，而他的身上没有搭载无线电干扰模块这样不能用于基础战斗需求的东西。 “霰弹枪近距离打击面部无阻滞和破坏效果，狙击枪打击致命t区无阻滞或破坏效果且子弹被颅骨阻拦，表现出对火箭弹的躲闪，判断需要点五零口径枪支以上的武器在近距离射击或火箭弹正面冲击才可能取得战果！” 沼渊己一郎重新拿起了战术霰弹枪，同时快速向fbi队员们的尸体处跑去——换弹需要比较久的时间，有这样的功夫还不如重新拿一把没有开火过，弹匣仍然是满容量的武器。 在尸体上寻找了一圈之后，他捡起了一支突击步枪和两个人的子弹带。但就在这时，他胸口处的风衣突然连带着防弹背心贴在了胸口的防护板处。。 “……”沼渊己一郎看着自己的胸口，发现是一枚小口径的子弹，而因为撞到了胸口的防护板而被压得扁平的子弹将风衣和内穿的防弹背心一同钉在了上面。 这发子弹几乎是轻而易举地打穿了警视厅给fbi配发的防弹背心，而且还用剩下的能量在内层防护板上面留下了不亚于点五零口径狙击枪近距离射击留下的损伤……难道说—— …… “这也太夸张了，我们在面对什么东西？”之前负责狙击沼渊己一郎的那名狙击手此时脸上同样是惊惧的表情：他已经换上了巴雷特狙击步枪（历史上是04年才装备给日本的特殊作战群的，但我想提前十年给sap们装备上问题不大。），而且还用的是去年才在美国实现试列装的m903-slap脱壳穿甲弹。根据枪械手册的说明，厂商用这把枪在500米距离上轻而易举地击穿了30毫米的硬化装甲钢板，在现在这个距离上恐怕都有挑战40毫米硬化装甲的能力……可居然连这样都无法攻破对方的防弹能力？ ———————— 脱壳穿甲弹打出去的子弹的口径比枪械小，所以千羽才会以为那是小口径子弹。但这个破坏效果会让他意识到这是大口径枪支打出来的高速脱壳弹。 第六百八十章——安室透，波本 当然，如果仅仅是这样的话，沼渊己一郎大概在战术意义上还不如一辆装甲车——他能顶住的，装甲车都能顶住。而他顶不住的，装甲车或许还能顶住。 他比装甲车更强的地方不仅仅在于他能够驾驶装甲车，而在于他能够实现人与武器的高效率结合。 某种意义而言，他是超人。 沼渊己一郎在原地稍稍驻足了一两秒以撕开自己风衣下面的被警视厅贴了用于让热成像系统识别的发热条的防弹背心，同时看向了警视厅刚才狙击他的狙击手的方向。 【本机观测系统近目标测距锁定完成】 【火控观测系统近目标测距锁定1/4，环境测定1/4】 【火控观测系统近目标测距锁定2/4，环境测定2/4】 【火控观测系统近目标测距锁定3/4，环境测定3/4】 【火控观测系统近目标测距锁定4/4，环境测定4/4】 几秒钟之内，前方多个有生目标的坐标图就已经被尽数测绘，根据观测得到的风速数据所拟合的风速分布图所制定的对有生目标进行射击时的偏角修正也已经全部测算完成。 随后，沼渊己一郎身形一矮，随后便开始高速横向跑动以规避潜在敌人对他的瞄准活动，而与此同时，他的射击也开始了：对于经验丰富的老兵而言，在这个距离上依靠热成像仪高速移动射击50米以外的人也是相当困难的事情（他们肯定更喜欢找个机会在原地停半秒，快速射击之后再继续跑）。但对于沼渊己一郎来说这并没有什么困难，毕竟当掌握知道对方的准确三维坐标，当地的状况还有枪械随着射击的身体运动而一同位移的姿态变化时，需要将枪口扭转到什么角度才能打中敌人的答案就已经确定了。所谓的瞄准也仅仅只是为了通过视觉手段确保枪口在移动之后确实对准了敌人的核算手段而已——事实上这个瞄准动作在技术层面上并不必要，与其说是沼渊己一郎这台机器或者辅助单元所需要核算，还不如说是身为操作者固有的对自己看不到的东西感觉不踏实的唯心主义本性。 （事实上之前沼渊己一郎被赤井秀一看出左右利手也是操作者的问题。千羽在操作的时候因为隔着辅助单元对机器操作的的关系，所以有一种不真实感，因此才不是像真人一样倾向于把枪放在擅长的手上。） 但无论千羽本身是否真的需要改掉这个毛病才能更好地利用好沼渊己一郎的身体，现在却已经够用了。 以五发子弹作为短点射单位，前两发对心脏，第三到五发是在脊柱线上的从脊椎底部到致命t区高度的连续三枪——相比于形式类似的莫桑比克射击法而言，之所以在在致命t区的第三发和心脏的前两发之间额外插入两发射击在是因为需要确保在远距离上能够对致命区的打击。毕竟无论瞄准如何精确，枪械自身的误差也是很难避免的事情，而且前两枪打击也会造成对方身体姿态的破坏，在使用射击前的坐标进行对致命t区射击时容易出现误差。相比之下，在心脏部位的那两枪就算没有真的打中心脏也没有关系，毕竟那两枪最主要的目的是为了阻停对方的动作，而不是真的指望只靠这两枪就击毙对方。 30发子弹的弹匣打空之后，6名警视厅成员的坐标从沼渊己一郎的坐标图上消失了。 “支援组什么时候才能到？”安室透此时已经完全急了，对着无线电的另一端这样说着——但事实上，从沼渊己一郎被打中额头并暴露到现在，也才仅仅一分钟而已，用作重火力支援的支援组就算以最快速度带着超过点五零口径穿甲弹发射器以上威力的器械赶过来还需要时间。 “让装甲车开过去对付他。”就在这时，赤井秀一的声音出现在了对讲机内。“他的m134被我破坏掉了，他的武器应该只有我们的人持有的7.62毫米步枪和战术霰弹枪这个级别的程度，这些武器是无法破坏装甲车的。” “……”安室透犹豫了一下，最终还是认可了赤井秀一的想法。“装甲车队，尽可能赶回来，我们需要你们的防御力来对抗这边的……人形兵器。” 与此同时，千羽却不淡定了。 在转移的过程中，沼渊己一郎拿着处于放送状态的对讲机——尽管这让他甚至连换弹这样的动作做起来都相当困难，但他却不愿意放下对讲机。 因为他听到了安室透的声音，而这个声音他已经听到过很多次了。 上一次听到这个声音应该还是在格里高利去警察厅的时候听到的，而上上次…… 【原来是你啊……】和柯南下着棋的千羽已经咬住了下嘴唇，棋子敲击在棋盘上的声音分外响亮。 【我们能否制定一个以击杀安室透，或者说“波本”的计划？根据刚才对讲机里面听到的他的声音，我有自信可以指证他为我当初在工作站遇袭的时候给我喂下了毒药的刺客。】——橘千羽 “这家伙……”琴酒看着星野枫递给他的手机屏幕，微微皱起眉头。“还有这茬？” “宁可信其有不可信其无，”星野枫耸肩。“我还从没见过他把行动目标定义为复仇——他的性格你也知道，在这种时候绝对不会为了特定的个人目标而放弃总体效果的。” “告诉他，可以协助他的计划，但我们也有相关的诉求。”琴酒点了点头，这样淡淡道。 “我的要求是，给波本一个痛苦一点的死法，而且在他把波本弄死之前，要把在路上遇到的其他敌人全部杀光。” “你这，是要让他把所有人都杀干净吗？”星野枫挑了挑眉毛。“他现在应该还只是知道波本在这里，却没有找到具体位置吧？” “你不喜欢这个主意吗？”琴酒反问。“如果真的贯彻能者多劳的精神的话，我想他完全应该肩负起杀掉这里所有敌人的职责。对于这样一个有钢筋铁骨的超人来说，不算过分。” 就在这时，爆炸声突然在他们所处的大楼之外响起。 第六百八十一章——面刺 “怎么回事？”琴酒皱眉，但还没等其他人做出回应，密集的枪声就已经响起。 “怎么这么快就有人到这边来了？”星野枫也同样露出了惊诧的表情。“难道他们是……” “可能是从水面上过来的，”琴酒看了一眼楼梯的方向，取出了枪。“无论是谁，在这里打一架难道在我们的计划之外吗？” 他们本来的计划就是利用沼渊己一郎作为在肉盾，在水族馆的办公大楼进行狙击消耗，同时在对方突入进来的时候进行消耗，现在无非就是失去了一个肉盾而已，但这个肉盾也已经吸引了大量警视厅和fbi的力量。 而且……琴酒也有理由在这里和敌人做一个决断——无论对方有多少人，是否超过了自己的应对极限。 …… “你们没有找到不明目标的踪迹？”坐在装甲车里，京极真皱着眉头，看着车下的部下。 “嗯，我们已经有五分钟以上没有找到他的踪迹了，但似乎赤井秀一已经带着fbi攻击办公大楼了，会不会是……”部下这样说着自己的猜测，却被安室透打断了。 “那就不用管他们，对了，那个没有被打死的队员回来了吗？”安室透突然想起了什么。“就是你们刚才说因为一梭子m16打光了所以没被打死的第七个人。” “他应该在向这边走，马上就能来。”部下连忙回答道。 “嗯，我知道了，”安室透点了点头，从旁边随手拿起了一根短引线的塑胶炸弹，藏进了袖子里。“他来的时候记得告诉我，然后让支援组带着所有的大口径狙击枪来支援我。” …… 被安室透召见的第七人，或者说沼渊己一郎这样向前走着。 【如果什么都不做，而是就这样去的话，恐怕现在自己已经被这帮家伙用子弹招待了吧？】 “话说，”引领着他去找安室透的警视厅人员这样有些奇怪地说着。“你身上怎么全是血味儿？” “我旁边的六个人全死了，你说呢？”用合成音系统模拟了这个已经被他杀掉了的正主的声音，沼渊己一郎只是瞥了他一眼。“这种蠢问题下次就不要问了。” 当然，这些血味显然不是因为血真的洒到了他的身上，而是因为为了能够应对自己无法在热成像系统上呈现出人类应有的热成像画面，所以他偷偷潜伏到了之前打死的警视厅的那群人身边，随后用相当有创造力的方式解决了热成像能力不足的问题，那就是把新鲜出炉的还暖乎乎的人皮从他们的身上扒下来——现在是8月，这样的一张在活人身上停留了很久的皮肤在短时间内仍然可以保持近似于活人的温度。 听到沼渊己一郎的回答之后，警视厅人员的眉毛抽了一下，却又若无其事地领着沼渊己一郎向前走着。“哦对了，你看前面那个人，他会领你去见降谷先生。” “前面那个吗？”已经意识到了所谓降谷先生应该就是波本的沼渊己一郎看着前方走来的男子，这样说着。 “sir，就是他，”警视厅人员这样向来着介绍着。“请带他去见降谷先生。” 走来的男子沉默着点了点头，指了指前方停着的开了一扇门的装甲车示意沼渊己一郎跟自己一起来。 【安室透的话，应该就在前面那辆车里面了吧……】沼渊己一郎用热成像仪锁定着从最开始对这边进行探摸时即发现的一直待在车上的目标。毫无疑问，那就是安室透。 只要能靠近过去，应该能通过近战能力做到将他直接击杀……只要有机会能够靠近到能接受他的问话的距离，应该就能将对方纳入自己的格杀射程。 男子似乎也同样闻到了沼渊己一郎身上的血腥味，颇为不满地捏住鼻子，走到沼渊己一郎的身旁，一边绕到他的身后，一边摇着头。 【血腥味这么重吗？看来以后有机会的话可决不能这么搞了啊……】 但就沼渊己一郎反思自己的方案的时候…… “啪！”一发穿甲弹卡在了沼渊己一郎的头部。 “！？”沼渊己一郎立刻锁定了处于自己背后相当远的距离的开火者的具体位置，但却不明白为什么对方要攻击自己。 但相同级别的攻击火力接二连三地从其他方向打了过来——尽管并不能突破装甲盒，但这些子弹仍然将防护板被击打的地方冲击得向内凹陷。 毫无疑问，沼渊己一郎确实暴露了，而且更麻烦的事情在于…… “喝啊！”伴随着一声怒喝，已经绕到沼渊己一郎背后的安室透将一把锥子捅进了沼渊己一郎的后颈。 安室透当然知道沼渊己一郎携带了自己配发的热成像仪，所以他留了一手，那就是对方尽管可能认识自己的声音，却绝不可能认出自己戴上人皮面具之后的样子。在这样的情况下，他让自己的助手坐在装甲车上假装安室透本人，而自己则扮演助手，用这样的方式靠近对方。 至于为什么他知道这个所谓的幸存者是沼渊己一郎假扮的……好吧，当一个平常的时候大阪腔听得让人想笑的关西大叔突然操起一口标准的日语的时候，实在是很难让人相信他没有被掉包的。 至于为什么安室透要亲自做这件事，当然是因为他已经猜测到了自己这边缺乏能够压制对方的重火力，所以决定依仗着自己即使是在警视厅最精锐的特科中队当中也无人能敌的身手来解决对方——根据赤井秀一的描述，对方的力量很强，但灵活性却只是一般人的水准，安室透有信心在近身战中展示艺高人胆大的真正含义。 果不其然，当沼渊己一郎对身后的攻击发起反击的时候，安室透已经远远退开，而且还在跳开之前将什么东西塞进了沼渊己一郎被切开的后颈。 “所有人快退后！”这样说着，安室透已经快速远离了沼渊己一郎。“所有人离他远一点！” 第六百八十二章——复仇（安室透便当） “你是什么东西！”当沼渊己一郎重新找到了安室透的时候，安室透脸上的表情是很纯粹的惊惧，一边向远处跑着一边质问着。“机器人吗？” 沼渊己一郎没有回答，而是在自己的后颈部位摸索了一下——由于千羽没有安装触觉传感器，因此在受创方面的感应能力很弱，他能发现自己被戳了一下还是因为他听到了什么东西撕破了皮肤的声音。至于对方受到的惊吓，大概是皮肤被对方破坏了，让对方发现了自己并不能像正常人类一样流血的事实？ 就在他摸到了已经预料到的创口的时候，他发现那上面似乎被插上了什么本来不在那里的管状物——与此同时，他看到安室透此时已经躲到了最近的一辆警车后面。 而还没等意识到那个管状物可能是什么的千羽操作着沼渊己一郎把那个东西取下来，管状物就爆炸了。 沼渊己一郎的头部和主干的连接管被安室透插入到两者之间缝隙的炸弹彻底炸断，头颅也飞了起来，只剩下躯干在原地站着。 “死了吗？”旁边的众人面面相觑，却都不敢上前。 安室透是真的没有想到居然是这样的状况——他本来以为对方应该是穿了能覆盖全身的防弹衣，而面部则是什么奇淫技巧一般的防弹面具之类的，所以最开始才会计划找个机会将炸弹塞进对方的防弹衣里面。 但现在，他却发现自己面前是个机器人。 “降谷先生，您没事吧？”旁边的警视厅人员也都已经走了上来，关注着安室透的安全状况。 “没事，”安室透惊魂甫定地摇了摇头，从躲藏的车辆背后走了出来，警惕地走向了在被断头之后呆立在原地的沼渊己一郎。“这个机器好像已经坏掉了，还能继续站着只是因为关节在关机之后自动锁定的关系。你们去找他的头，我仔细看看这家伙究竟是什么来路。” 这样说着，他从警车里取出了一个手电筒，打亮之后借助着光线走近沼渊己一郎，仔细端详着他的残骸。 “这东西……是个机器人？怎么做到这么灵活的……”看着沼渊己一郎的颈部暴露出来的向下凹陷防护板，安室透皱着眉头。“你们，把这家伙的残骸带回去，交给科学部门。不要和fbi那帮家伙说这件事，他们如果问起——” 骤然而起的连片爆炸吞没了安室透，还短暂卷起了大片遮挡视线的烟尘。 “啊！！！”惨叫声就这样在烟雾中响了起来。 当烟雾散去的时候，安室透那惊恐的表情出现在了所有人的面前。而在安室透的头颅一旁，属于他的身体轰然倒地。 随后，在在场所有人惊恐的目光中，沼渊己一郎用双手抓住了被他装在颈部上方的属于安室透的头颅，做出了微微歪头的俏皮姿势。 “诶嘿~”如果他能出声的话，所有人都不怀疑会听到这样的声音。 “降谷先生！”远处装甲车里安室透的助手在看到爆炸之后连忙从装甲车里钻了出来，叫喊着向这片烟尘跑来，但仅仅是跑到一半他就停住了，因为他看到没有头的沼渊己一郎的手中是安室透紧闭双眼的头颅：和沼渊己一郎不一样，没有头的安室透肯定已经死透了。 群龙无首。 …… 千羽很难理解为什么胜利有时候会在他自己都没有奢望过的时候找上门来……波本怎么会因为一个机器人被拆掉了头部而如此掉以轻心？当然，头部肯定装了一些类似发声器官之类的东西，但绝对不包括正常运转所依赖的基础部件—— 然后，千羽突然意识到了安室透为什么会因为沼渊己一郎的的头被拆掉了而掉以轻心：因为事实上正如安室透所猜测的那样，当他的头被拆掉之后，沼渊己一郎的确就已经失去了装在头部的视觉系统。而如果沼渊己一郎什么也看不见，自然也就无法有效地战斗，更不用说抓住身手极为敏捷的安室透了。 但安室透没能想到的是沼渊己一郎就算已经无法抓住他了，千羽却还有别的手段。 在爆炸烟雾的正上方，四架无人机正在空中悬停。 （351章购买的无人机，我当时应该提到过有三套备用零件，加起来就是四架。之前沼渊己一郎对附近的敌人进行坐标绘制的时候，所谓的火控观测系统也就是这些无人机上面的热成像观瞄系统。） 沼渊己一郎开卡车前来不仅仅是为了掩饰自己异常到坐在小型车辆上可能会露馅的体重，更是为了给这四架藏在卡车货舱内的无人机提供掩护——在夜色下，只要处于高空中，哪怕有热成像仪也很难对这些无人机实现有效破坏。而如果对方不刻意看向天空中的话，热成像甚至都有可能被下衬的隔热炸弹箱营造的常温表面骗过去。 这四架无人机的功能之一是利用空中视野实现多角度测距，以这样的方式为地面的沼渊己一郎提供视野和坐标参数，而功能之二……就是像刚才这样，将携带的小型炸弹以悬停轰炸的方式倾斜而下，以令对方猝不及防的方式实现斩首。 与此同时，原本悬停在一起的四架无人机重新散开，而更多的炸弹也被无人机投掷而下。当然，这次和刚才以直接击杀安室透为目的的活动不同，是以驱散和压制为主要目的的，至于这样做的理由？ 拿起属于自己的头，随意套在了颈部的固定架上，沼渊己一郎松了一口气。 如果说，头部被对方缴获的话，里面的软件系统就可能被敌人获得，产生一系列很严重的后果。 下次一定要在内部安装足够的感知设备，然后尽量避免近战……否则这样让沼渊己一郎出入高危区域太危险了。 脱掉了身上有热反应的警视厅背心，沼渊己一郎在混乱的警视厅人群中再次消失了。 反正琴酒他们也没能为自己提供协助，不把这些人杀光应该没关系吧？ 第六百八十三章——绝症 与此同时，琴酒也在面对一生中最重要的敌人。 大楼内的某个房间 “你好像对自己很有信心的样子啊，”赤井秀一很随意地单手拿着一把霰弹枪，这样看着面前的琴酒说着。“准备了什么伏兵吗？” “不，就是想尽兴地和你打一场而已，”琴酒微微勾起嘴角，手中是一把大口径手枪。“霰弹枪，果然你终究还是你啊？” “你也没变多少，不是吗，”赤井秀一冷笑。“那么，准备好死了吗？” “我其实一直有个问题想问，”琴酒给手枪关闭了保险，这样淡淡地询问着。“你好像一直在找我，是我的错觉吗？” “怎么，害怕了？”赤井秀一挑了挑眉毛。“对你这样的冷血魔王来说，还真是挺少见的呢。” “我想，冷血魔王这个称呼还由不到你来给我戴上吧？”琴酒哼了一声。“想想你当初绞尽脑汁想要混进来所做的那些事情，我有些搞不清楚你怎么会有勇气来指责我。” “我至少还没有像你那样言而无信地杀人，”赤井秀一似乎对这些指控完全不在意，只是死死地盯着琴酒手中的手枪。“那么，准备好受死了吗？” “看来你真的对我有什么执念啊，”琴酒再一次提问道。“说真的，如果有的话，说来给我听听，毕竟等你死了我也就再也得不到答案了。” “等我死了？”赤井秀一反问道。“我也确实很乐意和你讲一讲，但是因为我怕你死了之后就再也听不到了。” “介意和我讲讲，杀死宫野明美的理由吗？”这样说着，赤井秀一将枪管杵在了地上。 “她向你们fbi发送了信件，这个理由够充分吗？”琴酒哼了一声。“你觉得，如果你们的人向我们偷偷发送了机密信函，你还能信任她吗？恐怕也会做和我一样的选择吧？” “你这恐怕只是托词吧？”赤井秀一冷笑。“当我是三岁小孩子吗？” 沉默，随后是异常同步的反应——赤井秀一和琴酒同时举起枪，瞄准了对方。 而最先开火的是赤井秀一。 “轰！”伴随着这样的开火声，琴酒的大腿处绽开了血花——他的拔枪速度虽然比琴酒快，但这次能占到上风却是因为琴酒打算瞄准赤井秀一的心脏，而赤井秀一瞄准的却是琴酒的腿。 但琴酒的射击却没有被打断，他手中那把口径惊人的大威力手枪也随后锁定住了赤井秀一的心脏。 “啪（轰）！”赤井秀一的第二发对准了琴酒的头部的霰弹和琴酒的枪弹同时射出，并且各自命中了目标，但赤井秀一被命中的心脏部位穿了警视厅提供的防弹背心和fbi自备的防弹背心。 “呼——”赤井秀一捂住心口的位置，皱着眉头看向已经踉跄着倒在地上，面部一片血肉模糊的琴酒。“看起来，还是我赢了……霰弹枪正面击中面部，我想就算你暂时还没有。” 就在这时，琴酒却发出了因为受重创而模糊不清的声音。 “死？或许吧，但我想你应该也没有赢，对吧？” “我可是穿了防弹衣，就以手枪而言，是不足以——”赤井秀一脸上的释然神色突然僵住了。 “点五零强装药的穿甲弹，这个距离上打破那种东西还是足够的，”琴酒虚弱却又难以掩饰其中自得成分的声音响了起来。“而且事实上，我本来也就没有多少时间了，能把你换掉从来就不亏。” …… 在千羽入职组织并负责整备琴酒的枪械的时候，琴酒就是组织里以暴力美学著称的典型，以大口径手枪+强装药的组合而著名。 但在此之前，他并不是这样的人，在1993年的检查之前，琴酒最喜爱的枪支是精准的小口径手枪，而他的作战风格也是如毒蛇一般精准而致命。 1993年，病房。 “克里斯，你怎么来了？”琴酒放下手中的书刊看着走进房间的贝尔摩德，连忙整理了一下因为长时间躺在病床上而有些散乱的头发，嘴角也露出了一丝笑意。 但很快，他发现贝尔摩德的脸色有些古怪。 “你——”贝尔摩德深吸了一口气之后才缓缓说道。“你肺部发现的囊肿的活检结果出来了，他们……他们在当中发现了平滑肌细胞，并且根据这个将你确诊为lam。” “那是什么？”琴酒微微皱眉。“我不喜欢这种奇怪的名字。” “淋巴管平滑肌瘤，就像所表述的那样，是一种癌症。”贝尔摩德说到这里之后，再次陷入了沉默。 “癌症？”琴酒的眉头紧紧地皱了起来，许久之后才松开。“好吧，那我们要怎么治疗？” 贝尔摩德沉默了，代替他回答的是另一个声音。 “我们会尽可能移除你肺部的囊肿，”太田和夫出现在了贝尔摩德身后，他的耳朵上带了一只耳机。“但它会回……我是说囊肿还会卷土重来，并且逐渐填满你的肺部，直到你死于窒息。” “好吧，至少现在你们应该还能做些措施，”琴酒似乎并没有太多的沮丧。“那就这样吧，安排你们需要的手术什么的。” 就在这时，贝尔摩德坐在了琴酒的床边，轻轻握住了他的左手。“那我以后就正式搬到你家去，你看怎么样？” “别担心，我很平静。”琴酒看着贝尔摩德。“虽然这个东西没有什么好办法，但我还不至于因此而需要什么临终安慰。” “被宣布这样的消息之后，你会先像这样麻木几天，”贝尔摩德却用自己的左手轻轻剐蹭着琴酒的手，两人的中指触碰在一起，不时发出金属的碰撞声。“然后你可能会进入悲痛期，一反常态地哭上几个星期，之后又开始自暴自弃地放纵自己，和自己说什么都已经无所谓了——那个时候，或许我还是能派上用场的，至少可以让你在那种时候不要去做什么傻事，至少不会像我一样在酒会上主动邀请一个脸色臭的吓人的杀人魔王跳探戈。” 第六百八十四章——一切的终结 “你……”琴酒有些不知所措地看着贝尔摩德。“难道说你……” 贝尔摩德只是点了点头。 “你……还有多久？”琴酒最终这样问道。“另外，医生，我还有多少时间？” 贝尔摩德没有直接回答，而是看向了太田和夫的方向。 “根据现有资料的话，大概还有1年左右，在那之后你就需要住在医院里面了。”太田和夫停顿了片刻之后，这样回答道。 “那我可能比你的时间要多一些，”贝尔摩德随后也给出了自己的答案。“嗯……相比之下应该多一些。” “哦对了，”就在这时，太田和夫又说道。“我们可能还有另外一种方案，也许你会更倾向于这种。” …… 琴酒选择了更激烈的禁药治疗方式，这会让他在更长的时间内保持全盛状态，却也缩短了他剩余的寿命，他应该会在一年之后（1994）9月中旬左右出现明显的症状，但在那之前，他将仍然是那个能够充分发挥自己的每一分能量。 而在他接受禁药治疗之后，他的一切都变化了，为人处世更加冷库，战斗方式更加残忍，将自己从一个普通的反社会冷血杀人狂变成了不知疲倦的血腥机器。 他甚至还选择了和贝尔摩德分手，将自己属于人类的一面完全抑制。在那之后，他的目标一度只剩下一个——击败赤井秀一，证明自己比他更强。 但就在2月的时候，他见到了雪莉。 …… “能帮我？”琴酒转过身，面色阴鸷地看向宫野志保。“你这是什么意思？” “字面意思，我或许能够开发出帮你解决你的疾病的药物”宫野志保的双手插在白大褂里，带着淡淡的微笑。“我这边还有一款很不错的药物，但是因为实验材料不足的关系，现在很难找到后期临床试验需要的志愿者。” “实验品不够的话你应该去找上级部门——”琴酒下意识地提出这样的建议，却又很快反应了过来。“等一下，你的药物不会是……” “是啊，高致死性药物，卖点是几乎无法从毒理学检验中找到药物痕迹。”宫野志保点头。“要不要我们一起去看看最后一批试验品的实验？” “说可以帮助我，现在又和我提到你找实验品有困难，你不会想让我做的就是帮你找人吧？”琴酒没有拒绝，而是这样问着。“这种事情可不是我所擅长的，你应该去找那帮偷渡贩子，那里的货多极了。” “不需要提供呈批实验样品，相关结果我在小白鼠身上已经做过很多次了。人体方面需要的样本量的话，你们做事的时候顺便帮我试试就基本上足够了了——你们应该也不会介意有更隐蔽的工具吧，从这点而言更像是各取所需？”宫野志保瞥了他一眼。“我先提前说明，我们这边的研究进展很不稳定，所以不一定能帮到你，但如果真的能帮到你你就赚大了。所以从这个角度来说，这件事对你和我来说都是好事，而且或许你还能摇到意想不到的大奖。” “没有问题，”思考了片刻之后，琴酒点了点头。“但我希望你能以一个合理的频率告诉我药物的开发进展——否则我很难相信你会专门开发这种治疗孤儿病的药物。” “我不介意告诉你，我的确没有开发直接治愈你的疾病的药物，但我手头的一种开发中的药物或许可以帮助你规避这种疾病的危害。”宫野志保也并不忌讳。“但你应该也知道药物研究并不是那么简单的事情，所以我希望你能保持耐心。” …… 几天前。 “你们的计划是，让我变小？”琴酒看着星野枫给他的研究报告，这样说着——这封报告来自格里高利科研组（也就是409章提到的贝尔摩德的实验组）“方式是……让我吃那种药？那种毒死了一大片人的aptx-4869？” “嗯，”星野枫大概也预料到了琴酒的反应。“不过……风险也没有那么大——托新计算机的到位的福，我们已经将对aptx-4869的活性成分有耐受能力的一部分基因拆解了出来。根据我们的检测结果，虽然你的基因不如冰酒和雪莉合适，但至少在变成小孩子的那一步没有问题。而根据我们对他们两个人的身体状况的检查，尽管原理不明，但在服用药物之后，成长期当中出现的器质性缺损虽然没有恢复，但器质性增生和细胞老化度却会大幅度甚至回退，也就是说你体内的癌变应该也会回退到几十年前，你才几岁的时候的样子，也就是基本完全健康。”（举例而言，吃药变小的千羽和灰原哀嘴里都是全套恒牙，而大千羽手上的一个疤痕消退了，但其中一颗恒牙的缺损部分却仅仅是等比例缩小。） “那么，什么时候开始？”琴酒点了点头。“成功率高吗？” “其实也谈不上很高，但关键问题是，你还有别的选择吗？”星野枫这样反问着。 “嗯……”琴酒若有所思地点了点头。“那这样的话，先把这个计划延期一下，我需要先把这次任务顶过去——我姑且先问一下，没有器质性缺损的伤痕能治愈吗？比如大面积的伤疤之类的话。” “可以是可以的，但你问这句话是为什么？”星野枫皱眉。 “赤井秀一还在这里，你觉得如果他们要发起总攻的话，他会不来吗？在这里和他进行一次了断，就算受了什么重伤应该也不会影响那个药物的成功率，万一成功了我还能恢复身上的所有损伤，有什么可顾虑的呢？” …… 赤井秀一捂着自己的心口，缓缓倒在了地上，而就在他的身旁，琴酒同样躺倒在地上，连看着赤井秀一的力气都没有。 【不会出什么大问题吧？】琴酒突然有些担心这个问题。【虽然说很多损伤都能恢复，但万一他们那边没能把其他入侵者解决掉……不会就在这里死掉了吧？】 就在这时，让他安心的声音传来了。 “gin，你在——”科恩的声音响了起来。“我找到他了，他在这里！还有赤井秀一！” 紧接着，枪声响起。 而伴随着这声枪响的，是今晚的战斗的终结。 也是一切的终结。 第六百八十五章——殉职（一阶段主线【决战】完结） 8月23日。 “昨天晚上，东都水族馆地区发生了大规模的爆炸，根据调查的警方人士透露，可能是由于整修过程当中发生了火灾，点燃了新投入运营的电子系统电路……” “这个报道方法挺有趣的啊，”喝着牛奶，灰原哀看着电视的报道，这样说着。 “是啊，”千羽点了点头。“不过话说回来，实情大概也没有办法报道吧？难道要说打入组织内部的警察厅的……高级警察之类的什么头衔的拥有者波本死于被炸死之后砍头吗？” 在自己家里讨论这方面的话题没有什么可担心的——或许以前千羽还需要顾虑一下家里或许有窃听器什么的，但现在千羽对辅助单元的操控已经异常成熟，即使不可以展开搜索模式，整座橘宅宅基地和旁边的宅院的一小部分土地范围内的信号也同样完全在他的控制范围内，现阶段已经不可能有任何信号传输能够逃过千羽的眼睛，因此他们也无所顾忌了。 “话说，那家伙的损伤状况如何？”灰原哀突然问道。“今天早上回来的时候，我怎么感觉他的头……” “被炸掉了，场面极为惨烈，”千羽的嘴角抽了一下。“好像是被炸弹炸开了连接管的关系，可能以后还需要加上更多的加固措施才行。不过除此以外的话，损伤应该还是主要集中在防护板面上，还有少部分用来安装防护板面的金属骨架弯曲，都不是大事。” “那闹这么大会有什么后续风险吗？”灰原哀看向楼上的方向。“那家伙过来应该仅仅是为了修东西吧？” “主要是帮忙制作新的皮肤，毕竟沼渊己一郎的皮被打坏了，所以需要重新制作一张皮肤。非面部的皮肤我可以在硝制之后通过内衬软质防弹材料的方式解决，但面部的材料还需要贝尔摩德帮忙制作，毕竟你也知道，我可不擅长凭空捏一张脸出来。” “她来这边没关系吗？”灰原哀微微皱起眉头。“我记得你之前不是说过她在……” “嗯，她之前在潜入，但现在她和她的同伴又申请了一个假期，而她的身份也将正式被组织里的其他人取代，所以她现在已经又是自由身了。”千羽点了点头。“不过和他的身份相比，那谁的被替换才是和我们最有关系的事情才对，毕竟如果以我们现在遭遇事件的频率而言，我们以后还会常常见到他不是吗？对我们来讲，或许还是找不到什么区别的，毕竟我们和他不熟，重新适应一个新人也不是什么太困难的事情，但警视厅里面的其他人或许会感到区别吧？觉得回来了的他性情大变之类的。” “那么，她在警视厅那边的任务怎么样？”灰原哀又提出了这个问题——这个问题事实上才是对他们的安危而言最重要的事情。“有帮我们找过吗？” “嗯，她找到了，而且都删掉了，”千羽点了点头。“据说是因为昨晚警察厅在攻击战里损失了过多人力的关系，所以她扮演的那个人因为经验丰富所以被调过去填充骨干位置了，虽然因为年龄的关系没能彻底接手波本的希望之星的地位，但至少有权力为接下来要上位的职业组预先整理好波本遗留下来的相关情报，同时作为继任者的第一副手提供帮助。” “换句话讲，警察厅对我们的所有情报都已经被销毁了？”灰原哀这样确认着。 “嗯，应该算是都销毁了，再也没有人会关注我们了，”说到这里的时候，千羽轻轻拍了拍灰原哀的背，这样笑着说道。“基本上，我们安全了。” 【安全】，这样一个对普通人来说稀松平常的东西，对他们来说却是如此难以得到的珍宝。直到今日，他们才终于能说自己安全了。 组织？是他们的盟友，只要星野枫继续在组织内拥有权力，那么组织就不会对他们下手。 fbi？赤井秀一和工藤优作为他们做好了背书。 警察厅？他们的核心腹地已经被组织腐蚀，和他们有关的情报也已经被全部销毁。 …… 与此同时，某公寓外。 “那帮孩子，真是不省心啊，”萤挽着藤原的手，带着疲惫的神情这样说着。“以后我绝对要仔细考虑生育的事情。” “这种事情怎么都好，但我要预先提醒，生育之后做的体验会很不好，而且还容易被莫名其妙的事情所打断，”藤原看着公寓门的方向。“话说回来，你什么时候在这边租的公寓？” “七夕之后几天的事情了，”萤回答的态度看起来很淡然。“我看到这边在打折，再加上和我哥闹了点小矛盾，所以就顺便搬过来了。” 当然，真正让她搬家的原因的理由不是因为安室透，毕竟安室透有自己的住所，平时也很少来这里。 她搬离这里的理由是为了在决定将自己全身心投入在藤原身上之后，将自己对冈崎由真不该有的感情用疏远的方式清洗干净。 如果每天都和自己所沉迷的女孩朝夕相伴，又要怎么断除心瘾呢？ 但讽刺的是，自己对她的情感是如此之深，戒断反应是如此之强：哪怕藤原正在自己的身边，自己的心头竟然也会不时出现由真的身影。 最终，她采取了折中的方式——如果短期内强行戒毒对身心的损害过大导致无法承受，在技术上还有另一种替代方式，那就是服用危害在次一级，但同样可以基本满足需求的美沙酮。 她仍然搬了出去，但却重新恢复了和冈崎由真的联系，并且邀请她和自己一起出来玩——虽然看起来有些重蹈覆辙，但至少她们已经不再住在一起，关系可以在一段时间之后稍稍冷却下来，那时再做更进一步的疏远或许也就不会再有那样强烈的戒断痛苦。 就在萤的心思这样恍惚着的时候，拉着藤原一起走到门卫室前的她被叫住了。 “水科萤，”门卫大叔这样拿着一封信函对她说着。“你的东西，今天早上一个穿绿衣服的人送过来的，没有邮票，而且好像发信人是从很了不得的地方发过来的呢！” “绿衣服？”萤看到牛皮纸袋之后，皱了皱眉头。“好的……” 而当她将信函拿在手中的时候，里面的东西令她脸色瞬间就变了。 那似乎是一枚徽章一样的东西，而警察厅一般很少会寄这种东西，除非…… 藤原也皱起了眉头，轻轻扶住了萤有些颤抖的身体。 “我……”萤的声音有些颤抖。“我们先回家……” 五分钟之后。“……”萤坐在沙发上，轻轻依靠在藤原的怀中，用有些颤抖的双手拿着信封。 这封信的封口已经被她裁开了，但她却迟迟无法下定决心。 “我该打开吗？”萤最终转过头，对藤原这样询问者。 从务实主义而言，这种问题只有一个答案，毕竟信都已经在手里了，没有理由不打开，但藤原却犹豫了。 昨天的事情他自然是知道的，而这封信最可能传达什么样的信息对他来说也是毫无悬念的。 在叹了一口气之后，藤原将萤搂紧了一些。“打开吧，毕竟……总要打开的。” 两根手指轻轻探进了信件当中，随后将摸到的信纸轻轻拽了出来，萤的脸色仅仅是扫了一眼信纸的上内容的第一段之后便骤然苍白，嘴唇不住地颤抖着。 {【警视-降谷零】的家属，我们很遗憾地通知您……} 藤原也同样看到了上面的内容，在摇了摇头之后，将萤轻轻拉到了自己的胸前，用双手拥抱着她。而这个动作仿佛按下了什么开关一般，使得原本还强撑着的萤突然崩溃了。 “哥哥……哥哥……怎么会这样……为什么会这样，为什么啊！！！”她这样紧紧地搂着藤原的脖子，一边死死地瞪着藤原一边这样问着。“为什么……为什么……” 大滴的泪珠就这样从面颊滑落，滴在她的衣服上。 ———————— 心情挺复杂的的，写了三年多的书，终于写到一段主线完结了。 接下来虽然应该还会写很多，但在书的结构上还是属于收尾阶段了。大家的故事，主角，配角，都会在下一段当中尽可能得到描写，或生或死或哀或乐，终将得到属于自己的句号。 第六百八十六章——新娘子【松本小百合】 8月27日，教堂。 “您……您是松本老师？”毛利兰和铃木园子都惊讶地看着面前的新娘——在她们的印象中，这位他们初中期间的音乐老师是一位戴着眼镜，非常严厉的母老虎，但现在在她们面前的分明是…… “铃木和毛利同学啊？”新娘松本小百合带着惊喜的神色看着毛利兰和铃木园子，笑眯眯地询问着。“据说最近你们两家都遇到了些麻烦，现在还好吗？” “啊，还好……”铃木园子点了点头，随后又看向了毛利兰。“对小兰来说的话……好坏都有，不过我想好事更多一些吧？毕竟阿姨现在又重新和叔叔住在一起了，而且做饭也是由小兰负责。” “嗯，家父那边的侦探事务所也重新开始工作了，而且也没有受到那些极端分子的冲击，只不过母亲那边的事务所暂时还需要继续关闭，因为昨天那里才刚刚又被袭击了一次。” “对了，你来了的话，那个……工藤同学没来吗？”松本小百合突然看向了毛利兰身旁。“这孩子……和你没什么关系吧？” “啊，他的话，”毛利兰点了点柯南的头，这样笑眯眯地说着。“这孩子叫江户川柯南，和新一几乎是一个模子刻出来的，可能是因为有在可以模仿新一的关系？至于新一他自己的话，可能是因为有什么事情，所以最近一直都在玩失踪，所以我就顺便把这孩子带过来替换了。” 柯南看着松本小百合，讪讪地笑着。 “和工藤同学很像？”松本小百合歪了歪头，快步走到了柯南面前，蹲下身。“你这么说来，真的哎，感觉和工藤同学的气质很像，给人一种……” 就在这时，房门被推开了。 “小百合，你的柠檬茶！”明显是小百合好友的一名年轻女性拿着一个袋子走了进来。 “嗯，谢了一美，”小百合明显很期待，从袋子里拿起一罐柠檬茶就要打开易拉罐对嘴喝，却被对方阻止了。“嗯？” “姐姐，你化了妆的，你这么喝就白搞了！”一美笑着提醒道，同时从袋子里取出了一根吸管。“用这个喝吧。” 就这样，在小百合喝着柠檬茶饮料的时候，一美只是静静地看着小百合身上穿着着的雪白婚纱。而当小百合注意到一美这边的目光的时候，露出了相当惭愧的表情。 “那个……”她的语气相当犹豫。“一美，很抱歉……” “嗯？”一美挑眉。 “这个……”小百合用眼神示意了一下自己的婚纱。 “没关系，别那么大压力，你们很般配不是吗？”一美笑着摇了摇头，拍了拍小百合的肩膀。“注定不该属于我的东西，我又有什么资格去争，有什么理由去因为我没有得到而怨恨得到了的人呢？好了，我先去会场看看相关布置，你先继续准备吧！” 这样说着，她便转身离开了。 “老师，刚才您抱歉的是什么事情？”在一美离开房间之后，毛利兰有些好奇地问道。“以前发生过什么事情吗？” “啊，这个问题比较复杂，简而言之的话……”小百合扭捏了片刻之后，还是说了出来。“她叫竹中一美，主要问题在于……俊彦，也就是我们的未婚夫，以前是一美的前男友。” “哎？”毛利兰惊讶道。“前……前男友吗？” “嗯，然后好像俊彦和一美分手了，之后他开始追求我……”小百合的表情很复杂。“所以说真的，我总有点心虚，尤其是在看到一美的时候，毕竟……你们也懂的，虽然说是分手之后才开始和我打好关系的，但这方面的事情总归是太敏感了。” “她不是都说了没关系了吗？”柯南瞥了一眼门口的方向。“她自己都这么说的话，肯定就不用担心了吧？放心大胆地去——” 但他还没说完的时候，园子就已经把手伸到了他的头上。 “大人的话题，你这个小孩子懂什么嘛！”铃木园子相当不爽地蹂躏着柯南的头发，这样说着。“这怎么可能是可以泰然处之的事情啊！” 在园子身旁，毛利兰也同样带着无奈的表情，苦笑着看向一脸无辜的柯南。 而就在这时，门再次被打开了——走进来的人是松本清长。 “松本管理官？”毛利兰这样惊呼道。 “他在大概一个月之前升任课长了，”松本小百合笑眯眯道。“如果真要细究的话，可以称呼他为松本课长或者松本警视正” “等一下，难道说他是您的……”园子的声音更加吃惊了。“这……” “怎么，觉得我太粗犷了，不像是这么漂亮的女儿的父亲吗？”松本清长微微勾起嘴角，这样反问道，随后又对小百合这样说着。“注意一下，不要把装扮弄花了，待会儿可是你一生中最重要的时刻。” “……”松本小百合带着有些迟疑的表情点了点头。“好的……” 松本管理官相当满意地点了点头，而就在这时…… “你在害羞什么啊，你可是新郎哎！现在都这么羞涩，晚上要怎么上嘛？”门外传来了这样的声音。 “嗯？”松本清长的反应很快。“看起来好像是我们的新郎官到了？” 还没等其他人反应过来，一名穿着白色礼服的年轻人就被身后穿着黑色西服的伴郎们推了进来。在意识到自己如果不作些什么就铁定要摔在地上之后，他打算伸出自己的手撑住地面…… 然后他看到了站在自己面前，正用带着刀疤的刻板面孔看着自己的松本清长，而这章凶神恶煞的面孔使得年轻人直接紧张到忘记了做动作，真的摔在了地上。“呜……” “呃？”毛利兰和柯南都被新郎官这样别开生面的进场方式吓了一跳。 “俊彦……”小百合用手轻轻遮住了将吸管吐出来的嘴，惊呼道。“你怎么样，没事吧？” “高杉家的……”铃木园子一脸惊讶，看了一眼小百合之后才重新看向高杉俊彦。“怎么会是你……” “哎？”高杉俊彦听到有人提及自己的家世之后，连忙抬起头看向说话的人。“我记得你不是铃木家的……” “嗯……”园子点着头，带着相当复杂的表情看着毛利兰——毛利兰很清楚，这意味着园子对这个人的评价并不高。 “咳，”就在这时，松本清长咳嗽了一下。“我……” “很抱歉！”高杉俊彦连忙爬了起来，向看到了他狼狈样子的松本清长道歉。 “啊？”松本清长却反而吃了一惊，随后才意识到可能是自己刚才的动作对高杉俊彦造成了误会，于是便摆了摆手，笑眯眯道。“没关系没关系，我只是说我就先走了，把时间留给你们。” 这样说着，他便这样自顾自地走了出去。 看着他的背影，松本小百合微微皱了皱眉头，显得有些不安。 第六百八十七章——自入黄泉 “老师，出什么事情了吗？”柯南看到松本小百合的反应之后，这样询问道。 “啊……”松本小百合看向柯南，点了点头。“嗯……父亲他最近总有些怪怪的，他以前明明是那种更为严苛的性子的——第一次带着俊彦去见他的时候，他发了不少脾气呢。” “可能是因为要结婚了，所以在现场肯定要克制一点的关系吧？”毛利兰提出了这样的可能。 “或许吧，”松本小百合不置可否地点了点头。“总而言之……感觉有点怪，希望过几天之后那个原本熟悉的老爸——” 说到这里的时候，她看了一眼高杉俊彦的方向，随后改了口。“算了，这样也还行，他对俊彦好像总是在抱怨，我想现在这样至少以后不会见到什么很吓人的家庭矛盾也说不定？” 就在这时，高杉俊彦突然看到了松本小百合手中的那杯柠檬茶。“等一下，这是……柠檬茶？” 这样说着，他走到了小百合面前，这样从小百合的手中拿过了那罐柠檬茶。“唔……好像和你最喜欢喝的不是同款，是在外面的售货机买的吗？” “嗯，”对于这个动作有些无所适从的松本小百合带着有些惊讶的神色看着高杉俊彦，却在跟随着他的目光将自己的视线也转移到了易拉罐被拉开的罐口之后平静了下来。“毕竟我还是想喝。” “嗯，”高杉俊彦将柠檬茶塞回了松本小百合的手中，随后突然说道。“那个……我可能也要去看看婚礼现场，我就先……” “先等一下，”松本小百合将柠檬茶放在了身旁的桌子上，这样柔声阻止了高杉俊彦的离去。“再让我做一件事。” “嗯？”高杉俊彦停下了脚步，看着自己的未婚妻。而就在这时，松本小百合搂住了他的脖子，微微踮起脚尖，吻上了他的嘴唇。“唔——” 这次接吻异常持久，而被他们两个人几乎无视掉的园子，小兰和柯南也都看的面红耳赤。“好热烈……” “你……怎么了？”当松本小百合恋恋不舍地松开高杉俊彦之后，高杉俊彦一边用旁边桌子上的纸巾擦拭着沾上了口红的嘴唇，一边惊讶地这样问着。“因为要结婚了，所以也突然变得这么热烈了？” “嗯，”松本小百合点了点头，随后又拥住了高杉俊彦。“再抱你一分钟，然后你就去忙你的事吧。” 这样说着，她就这样静静地抱着有些无所适从的高杉俊彦，让整个房间内陷入了一片沉默。 “好了，去忙吧，”松本小百合最终松开了高杉俊彦，看着他的眼睛这样说道。“待会儿见。” “嗯，”高杉俊彦点头，整理了一下自己的衣服之后这样说道。“那么我先走了。” 这样说着，他便转身向外走去，而松本小百合则站在他的背后，痴痴地看着他的背影，仿佛想要将这一切都铭刻在她的脑海里。 “你们三个，来，我给你们讲讲故事吧，”当高杉俊彦离去之后，松本小百合突然转过身，这样对毛利兰他们说道。“讲讲我小时候的故事。” “给我们讲吗？”毛利兰有些惊讶。“好，好的……” “我小时候其实就有喜欢的人了，”这样说着，松本小百合走到了柯南面前，在他的惊讶中摘下了他的眼镜。“其实就跟这孩子的相貌差不多。” “和新……我是说，我记得当时您对新一的态度也很特别，难不成是因为您的那个初恋情人和新一也……”毛利兰露出了恍然大悟的表情。 “没错，”松本小百合点头。“非常像，几乎就是一个模子刻出来的。” “当时你对他那么凶不会是因为和初恋情人最后是不欢而散的关系吧？”园子这样嘀咕道。 “没有啦，怎么可能！”松本小百合笑着摇了摇头。“对他严主要是看他就像看到了当年喜欢过的那个孩子，所以希望能尽自己所能将他培养成擅长音律的人——虽然看起来我好像失败了……总之，最后我和他分离的原因是因为他突然就搬走了，我也断了他的联系方式。” “挺可惜的，真的，他对我非常好，经常在我被欺负的时候保护我，而且还常常从他家的面包店偷偷拿柠檬茶出来送给我，”这样说着，松本小百合看向了被她放在台子上的柠檬茶，一边起身向那边走去一边说着。“这个牌子虽然红火到会装在售卖机里面，但其实不是我最喜欢的那款，我最喜欢的还是当初他给我拿的那种，虽然不算很流行，但我还是喜欢。” 这样说着，她重新拿起了那罐柠檬茶，从旁边的手提包里面又取出了一个小药盒，将里面盛装的一些药片倒进了茶罐里。 “老师，您在吃药吗？”毛利兰看着那个小药盒，问道。“是生病了吗，怎么吃那么多药物？” “啊？”小百合愣了一下，连忙摇头。“不是啦，这只是维生素c药片而已，口感也不错，所以我有时候会放几片用来调味。” 这样说着，她将小药盒收了起来，放进了包里，同时端起了那罐柠檬茶。“好了，在接下来的婚礼开始前的一段时间里，老师想自己一个人静一静，给我一点独处的时间怎么样？” “好的。”毛利兰等人连忙向老师道别，随后便向门口的方向走去。 “哦对了，”就在他们走到门口的时候，松本小百合突然又叫住了他们。“毛利同学，能满足一下我的好奇心吗？” “嗯？”毛利兰回头。 “工藤同学，现在和你的关系怎么样？”松本小百合一边缓缓地说出了自己的问题，一边仔细盯着毛利兰的面部表情。 “新一……”毛利兰的表情扭曲了一下。“这个……最近他好像在忙什么事情，所以一直都没有见过面……” “那么，你喜欢他吗？”松本小百合又问出了这样的问题。 “哎？？？”毛利兰吃了一惊。“老师！？” “没事了，你们先去吧！”将目光从毛利兰通红的脸上收回，小百合笑眯眯地说着，同时走到了旁边的一个椅子前坐下。“我在这里做最后的冥想，好好体验一下结婚前的感觉。” 她就这样带着并不纯粹的笑容看着毛利兰她们离开这里，随即便拿起了自己手中的柠檬茶，在犹豫了片刻之后吸了一大口。 骤然间，头晕目眩。 第六百八十八章——无效之毒 大约十五分钟后，米花中央医院。 “他？完全健康了，这证明我们确实有能力把基因合适的成年人变成小孩子，而且这个小孩子的组织健康状况也会同步回退到幼龄状态。”格里高利拿着研究报告，这样对千羽和灰原哀说着。“不过……我想他的新同学们和他大概会处于相看两厌的状况也说不定。” “让杀人狂魔去读小学，”灰原哀此时的表情相当放松。“我们是不是应该把他想办法送去德州读小学？他在那边大概会如鱼得水。” “言归正传，”格里高利笑着摇了摇头，这样继续说道。“如果下一期临床能够成功的话，我想我们就可以实用那些药了——我们搞到了一些……非洲原木，可以为我们进行人体实验提供足够的素材。” 就在这时，格里高利办公室里的电子显示屏亮了起来，引得在场的三人同时看向那里。 【警视厅急救】 “警视厅怎么把活人也给我了，就不怕我见到活人先剖开吗？”格里高利微微皱起眉头。“你们两个……也跟我来吧。” “啊？”灰原哀惊讶道。“平常你不都只是……” “当医生是个很有前途的职业的，尤其是我知道你们两个本身以前就做过这方面的事情，至少不会比这里的这帮菜鸡要差，不是吗？”格里高利坐起身，在手杖的帮助下站了起来，向门口的方向走去。“快点快点，动起来！” …… 与此同时，礼堂。 “目前可以初步断定为毒害，而载体应该就是这瓶被喝了一大半的饮料，”鉴识人员对现场的松本清长报告着——本来应该是由代替回家料理妻子丧事的目暮警官的白鸟警官负责现场刑侦的，但他们的上级在这里，自然也就将这些职责都交由上司兼被害人的父亲这一相关人物进行负责。“至于具体的毒害物，我们目前判定为这些被您第一时间从茶里面第一时间倒出来的这些药片和溶解程度不一的胶囊。” “药片和胶囊”松本清长皱眉。“你是说，犯人同时使用多个药物同时进行下毒？似乎多余了一些吧？” “是的，看起来确实有些多余，但……”鉴识人员也同样相当犹豫。“但里面确实同时有多个药品存在。” “那个，”就在这时，身为松本小百合中毒前曾经密切接触过的人而被叫来的毛利兰这样说道。“老师当时往罐子里面加了很多东西，说是用来调味的维生素c。” “维生素？”松本清长对此显得很诧异。“小百合她平常应该没有服用这些药品啊，她上一次体检结果可是非常健康的！” “溶解程度不一，”柯南突然出声问道。“请问，这些胶囊的溶解程度究竟有多不一？” “非常大，”这是鉴识人员的回答。“其中有一颗胶囊还剩下70%左右，而其他胶囊在被警视正倒出来的时候的溶解程度都超过了70%。” “考虑到数量的话，我们是否可以认为，这些胶囊不是同一个人所投放？”柯南这样发问着。“毕竟大部分溶解的那些胶囊数量很多，相比于其他人投放进去这种可能，我更倾向于这批溶解的快的胶囊反而是最后被松本老师…我是说小百合姐姐亲自投放进去的。” “但前面那颗可能就不是，”松本清长听出了柯南的言外之意。“所以前面那颗很可能就是凶手——” “其实也有可能是一同投进去的某颗胶囊与众不同，”鉴识人员看着被并排放在一起的胶囊，这样小声嘀咕着。“比如专门有一颗毒胶囊之类的。” 就在这时，松本清长的电话响了，是接手了松本小百合的治疗的格里高利打来的电话。 松本小百合醒了，在没有进行任何除了吸氧之外的手段之后。 …… “我当时刚喝了一口，然后突然就觉得嗓子很怪……舌头肿了起来，然后我也吸不到空气了，”她这样对格里高利的助手叙述着。“然后我就昏过去了。” “舌头肿起来然后吸不到空气？”藤原停下了自己的笔，带着有些古怪的神色看着松本小百合。“你……确定不是自己吞舌了？” “吞舌？”小百合第一时间没听明白。而就在此时，格里高利带着千羽和灰原哀走了进来。 “舌头肿大之后无法呼吸，可能是吞舌，但还没检查……” “他自述无法呼吸？”格里高利皱眉，这样看着藤原。“下次再怀疑一个清醒的人吞舌就去替水科检……算了，就去给肛肠科打杂工。” “总之……”藤原也意识到了自己的疏漏，这样说着。“我刚才检查的时候，咽喉没有任何异常。” “你能描述你怎么吸不到空气吗？”格里高利打量了一眼松本小百合穿着的带有些许污点的衣服，这样说道。“具体堵塞部位在哪里？” “额……”松本小百合迟疑了一下。“就是吸不进去，但我也不确定究竟是哪里出了问题，只是觉得嗓子感觉很难受。” “也就是说，呼吸系统某个地方出现了间歇性的问题，”格里高利撇了撇嘴。“抽点血，胸部做个ct，然后带他去体积描计室看看肺动起来的表现怎么样——记得把水科叫回来。” …… 体描室内，只有萤，灰原哀和上身只剩下文胸的松本小百合。 “不用担心，这个箱子是用来测试你的呼吸能力的，因为这是一个密闭空间，所以可以精准确定你的肺部的功能强度。”萤将一个传感器贴在松本小百合的文胸边缘位置——这也是为什么两个男生需要回避——这样说着。 “戴上这个呼吸器，我们需要通过这个来让你从外界吸气来完成这个测试。”灰原哀也正将呼吸器递给了小百合——和萤不同的是，她的工作因为身高不够而无法自己完成。但就在这时，萤已经贴好了传感器，并且从灰原哀手中接过了呼吸器。 “我来吧，”这样说着，萤轻车熟路地给松本小百合戴上了呼吸器。“话说，你和那孩子怎么也来了？” “被格里高利拉来凑数的，你呢？”灰原哀反问道。 “凑数？”水科萤显得很惊讶，但还是在关上了体描舱之后才继续说道。“有很多人都递交了简历的，而且其中大部分人都被刷下来了……最后好像拿到资格的不到10个。” “你的简历很华丽吗？”灰原哀挑眉。“华丽到能打败那么多人？” “说真的，我的简历几乎是一片空白，因为我本来应聘的是另一份实习工作……”萤摊了摊手。“我其实也问过为什么要选我而不是那些更有能力的人，他的回答嘛……” 第六百八十九章——从容赴死 25分钟后。 “就像你猜测的那样，她的肺确实有问题——肺容量没有达到应有的水平，而且ct显示肺部出现了瘢痕，看起来像是肺纤维化。”千羽拿着报告，带着灰原哀走进了格里高利的办公室，这样对他报告着。“但我们没有找到可能性较高的诱因——没有关节炎，结节病或者处方药之类的服用历史，其教师的身份也决定了她不太可能通过环境之类的原因得上这个病。” “他现在的情况还稳定吗？”格里高利接过报告之后扫了一眼体描测试结果。“如果稳定的话让她留观……对了，血检的结果怎么样？” “毒物速查没有找到任何异常，急查电解质还在等，”千羽摇头。“她的昏倒可能单纯就只是肺部问题而不是有人给她下了毒。” “那就不用太担心了，我去和警视厅联系。”格里高利点了点头。“你们……可以在这里休息一下。” “那……我能问个问题吗？”坐在了旁边的沙发上之后，灰原哀提出了这样的请求。 “什么问题，问我为什么让她留观而不是立刻开始用药吗？” “大概是因为这件事至少在几个小时的尺度上还可以等，而你想知道纤维化为什么能导致那么严重的窒息的关系？”灰原哀摇了摇头。“我想知道的是，藤原和萤姐姐是怎么成为你的实习助手的？” “incubus的标准化成绩够好，有医学方面的家庭背景，而且参与过相关实习。”格里高利耸肩。“至于succubus……原因比较复杂，首先当然是因为她很性感（详见52章，格里高利当时审的就是萤的简历，细品他当时的反应），我一般同时带三个左右的实习生，那么我为什么不留一个名额用来招募一个这么年轻的漂亮女孩呢，大家都会喜欢的。而且这样一张脸蛋加上男女通吃的性向，无论是执行侦查工作还是用来说服病人都非常方便。” “succubus……”千羽的嘴角抽了一下——这个词显然是用来形容萤的，而具体的词义是女性梦淫妖（incubus是男性梦淫妖，指的是藤原），往往指那些引诱被盯上的男性与其结合的魅魔…… 原来援气满满真的有助于通过简历筛选吗……虽然说这是个看脸的世界，但这也太简单粗暴了吧？ “你不会和她有过什么吧？”灰原哀微微皱起眉头。 “发生过一些事情是肯定的，但……又不是我去勾引她，而且她已经18岁了。”说到这里，格里高利已经给目暮警官发出了毒理检查的结果报告。“还有，说真的，就为了想抽我一管血来确认我是不是真的生病了就和我湿吻什么的……” “她就是那个性子，享受就好了，反正我在这方面也没什么资格去说她的。”藤原的声音在门口响起。“哦对了，急查电解质的结果出来了，钠有点高，153。” “153？”格里高利皱眉。“体钠呢？” “正常水平，而且更重要的问题是，她昏迷之前的那个饮料罐里面的钠含量几乎可以用爆表来形容。”藤原这样说着，轻轻摇了摇头。“看起来可能还真的有人在下毒，就是手艺太潮或者脑子太笨。” “是啊，恋爱中的人都是蠢货，”格里高利颇为认可地点头。“顺便说一句，目暮警官告诉了我最新的消息，有人自首了，是那个本来今天要迎娶这位姑娘的新郎官。” “啊？”千羽愕然。“这……那他为什么还要娶她？” “谁知道呢，或许是想用更优雅和隐蔽的方式悔婚？”格里高利哼了一声。“别管那些了，你知道该怎么处理。” …… 二十分钟前，教堂。 “竹……一美，你叫我来这里有什么事吗？”松本小百合的未婚夫高杉俊彦这样看着自己面前的竹中一美——对方既是他的未婚妻最好的闺蜜，也是自己曾经无情抛弃掉的前女友——这样说着。 “这件事，和你有关系吧？”竹中一美相当不客气地直接询问着。“小百合的事情。” “你这是什么意思，”高杉俊彦露出了相当困惑的表情。“小百合的什么事情和我有关？” “那些小百合的饮料罐里面的胶囊，应该有你的一个吧？”竹中一美这样说着，盯着高杉俊彦的表情。“其中盛装了毒物的那个胶囊。” “没有，你想多了。”高杉俊彦立刻摇头。“我怎么可能用那种东西去害小百合呢？” “那……算了，”竹中一美似乎也没有继续逼问高杉俊彦的打算。“那我和你说个事情吧——以前你还在和我交往的时候，是不是提到过你小时候有个初恋情人？” “记得，怎么了？”高杉俊彦点头。 “我从别人的口中听到了类似的故事，要不要猜猜看是从谁那里听到的？” “你这是什么意思？”高杉俊彦似乎在惧怕着什么，带着有些急躁的语气这样说着。“请打开天窗说亮话。” “从小百合那里哦，”竹中一美沉着脸说道。“这可是她亲口给我讲的，小时候有个家里开店铺的小男孩天天给他从店里偷偷拿柠檬茶喝，却突然一声不吭就搬走了的故事。” 说到这里，竹中一美剜了高杉俊彦一眼，不出意料地看到对方的脸上极度负责的表情——惊讶，扭曲，懊悔。 “现在，你明白我为什么要给你讲这个故事了吗？”竹中一美继续盯着高杉俊彦，一字一顿道。“你明白你对小百合犯下了怎样的罪恶了吗？” “那你为什么没有告诉我？”高杉俊彦已经陷入了有些手足无措的状态。“我们……我们交往的时候你应该就知道这件事了吧，为什么你不……” “……”短暂的沉默之后，竹中一美轻轻叹了一口气。“你当时讲给我听的时候我心里大概就有数了，但……我担心告诉你这件事之后你会就这样离我而去，毕竟你确实是我心仪的结婚对象——虽然从现在看来的话，还不如早点告诉你要好。” “那我和小百合交往之后你没有说出这件事难道是因为我离开你的方式？”高杉俊彦追问道。“如果那个时候你说出来的话，一切都还可以……” “我和她说了，”竹中一美的语气已经重新平静了下来。“她大概也知道你的身份了，但她希望我对你保密，不要告诉你这件事。” “这是什么意思？”高杉俊彦愕然。 “她知道哦，叔叔在以前追捕犯人的时候撞到你母亲的事情，”竹中一美轻声说道。“而且她大概也猜到你会在结婚前对她下手了，毕竟几天前我刚刚去陪她办了捐献遗体的志愿手续。” “她一直在等你，一直在等你对她的复仇，并且期待以此赎清她父亲的罪孽。” 第六百九十章——红斑狼疮 “所以说，他投放了氢氧化钠粉末？”格里高利看着高杉俊彦的自白笔录，哼了一声。“也真是这位小姐运气好——她用来给高杉俊彦的谋杀行为打掩护，用来佯装自杀的那些药片里面，居然有多片维生素c，而那东西和氢氧化钠发生了中和反应……除了血钠有点多之外，几乎什么影响都没有。” “投放氢氧化钠，”千羽也是一脸无语。“这是能找到什么就用什么啊……但这东西真的能毒死人吗？” “如果真想毒死人的话，需要和腐蚀性抢时间吧？我想希望不大，”灰原哀轻轻哼了一声。“毕竟这些药品在到能吸收这些的器官之前，大概就已经一路火花带闪电地把沿途腐蚀殆尽了。” “别管他们了，现在该做的事情就是让她的亲友安抚好她的情绪，等待下一轮病症的发作——既然在平静状态下能够突发一次症状，那么突发第二次就只是时间问题，而且绝不会很久。” “但那个松本清长，我还真没看出他居然是个那么绝情的人，居然就这样把自己的女儿丢下不管。”灰原哀摇了摇头。 “这……其实也不是不能理解，”千羽露出了苦笑的表情。“你别忘了，现在病人处于什么着装状态……哪怕是亲生父亲，在场也有些不太合适吧？” “连男医生都能去，父亲也没什么太不妥的地方吧？” “我最后确定要选择他们两个的另一个原因就是他们两个都已经不再是见到异性裸体就会紧张不安的小孩子了，哪怕让他们去异性的隐私部位做细致检查，他们也不会因为荷尔蒙而浪费什么时间。”格里高利慢条斯理道。“别的实习生只能当半个人用，他们两个都可以算是一整个人。” 突然，办公室里警铃大作——这个警铃连接格里高利专属的特殊病房，意味着医护人员正在从那边进行紧急传呼。 频率比一般情况下播放的警铃更复杂，说明被呼叫的不仅仅是他的助手们，还包括格里高利本人。 “看起来找到什么东西了，我们去看看。”格里高利立刻站起身，这样招呼着千羽和灰原哀跟他一起走。 …… 当格里高利带着千羽和灰原哀来到病房的时候，发现病房内一片混乱——当然，最惊人的还是藤原正骑在挣扎着的松本小百合的大腿上，按着她的双手，而萤则将双手按在松本小百合病号服被解开的胸口部位，似乎在扒开小百合的胸部并端详着什么。 “……”千羽下意识地看了一眼在旁边一脸惊恐的竹中一美，在意识到对方并没有任何求救的想法之后便确认了这是某种强制医疗手段。 “呃，”格里高利也被面前这相当微妙的场景吓了一跳。“出什么事情了吗？” “她的胸口出现了呈现出重度瘙痒的水泡，本来想找机会观察，但她一直在挠，所以我们只能先控制住她了，”萤也注意到了格里高利的前来。“会不会是食物过敏？她有吃什么之前没碰过的新食物吗？” “食物过敏无法解释肺部瘢痕，除非你打算认为我们刚刚等到的这个症状和之前出现的瘢痕并不是同一个来源。”藤原提醒道。“而且说真的，我们是不是应该先把她的这些水泡处理好……” “你们知道该怎么做，”格里高利摇了摇头，这样重新带着千羽和灰原哀走出了房间。“哦对了，让她安静下来之后，记得询问一下她有没有去什么奇怪的地方，然后找她要一下她家的钥匙，我们需要去做一个毒理学搜查。” “要不要再查一次血？”当他们走出房间之后，千羽突然说道。“然后顺便查查头发之类的。” “当然。”格里高利点头，随后从自己的胸前摘下了自己的身份牌。“小姑娘拿着这个，去约一趟你认为有必要的检查，记得再要一点那些柠檬茶补一轮疑难成分化验，小家伙收拾一下，准备跟我一起去。” 这次哑谜的理论基础事实上相当简单——舌头肿大，皮肤瘙痒和肺部纤维化事实上都可以指向同一个病因：重金属中毒 在刚刚有人给她下了毒的时候，这就更是一个很合理的推测了，尤其是当他们发现下毒的新郎官自称用杀伤力极为有限的氢氧化钠而非其他真正能够用来杀人的毒物的时候。 在这样的情况下，要做的事情就是给检查病人的头发和血样（之前的急查电解质不查毒素），同时再检查一下喝剩的饮料——如果这些重金属来自下毒的新郎，那么检查这个肯定比检查患者更快捷。 …… “他去自首了？”松本小百合侧卧着躺在床上，赤裸着上身，这样询问着。 “是啊，”将过敏测试板按压在她的背部，灰原哀这样说着。“毒物是氢氧化钠，和你加的维c片产生了一定程度的中和，所以你才没有事。” “维c，”松本小百合轻轻抓住了面前竹中一美的手，这样呢喃着。“这可真是……我从来没想过那些小药片居然还有这种效果。话说，一美你以前也是这么羞耻的测试方法吗？脱掉衣服，连文胸都不能穿什么的。” “啊，你是说我之前测试过敏源的时候？”竹中一美轻轻摩擦着松本小百合的手，笑着说道。“不是哦，因为当时给我看的是男医生，所以在手臂上给我做的双氯芬酸和塞来昔布的斑贴过敏试验。” “那个效果不如这个好，我们有条件的时候一般都是用上背部的。” “真的有必要这样吗？”将一小滴潜在过敏源滴在过敏测试板标示的位置上，随后用多个一次性点刺针将对应位置的皮肤轻轻戳破以让过敏源进入皮下，萤询问着。“无论如何你父亲的事情也不是故意的，为什么要因为这样的事情而纵容对方对你的故意谋杀，还要为他打掩护？” “因为扪心自问的话，我可能也会做出一样的事情，所以我想我没什么资格去指责他……”松本小百合叹了一口气。“而且说真的，我爱他，真的很爱他——啊！” “抱歉！”萤连忙停下了手中的动作。“是针弄疼你了吗？” “不是，”松本小百合突然开始呻吟。“是我的小腿！” “啊？”萤愣了一下。“小腿？” “……”灰原哀的反应很快，立刻掀开了被子——但小腿上什么异状也没有。 “啊！”松本小百合再次发出了剧痛导致的哀嚎。“疼！疼！好疼啊！！！” “可能是神经性疼痛，”萤对灰原哀说道。“去开加巴喷丁。” “不会是狼疮吧，”萤小声嘀咕着。“虽然说有些症状不符合，但这东西本来就是以症状诡异无常著称的……” 第六百九十一章——气管切开术 “不太可能是狼疮，”从松本小百合家中无功而返的格里高利这样说着。“那东西很难恶化的这么快，而且一般还有关节疼痛——当然，如果你真的担心的话，可以做一个检查查一下看看。” “过敏全都是阴性，新纳入的其他重金属也都无功而返，汞硫砷什么的全阴性。”萤摊了摊手。 “虽然症状确实很像重金属，但……可能现在我们确实要关注非典型狼疮的可能性了，毕竟大部分重金属案例所最常出现的那几个我们都仔细检查过了。” “是啊，”格里高利点了点头。“所以这个情况就很——” 警铃再一次大作。 “怎么又出事了？”格里高利皱起眉头。“之前明明没事，怎么病人家属一来就……” “那个严格来讲不算病人家属，是她朋友。”千羽看着藤原和萤匆忙走出去，这样说着。“不过说真的，被抢了男友还能这么诚恳地祝福他们……反正我很难想象他怎么做到这么大度的。” “什么？”格里高利转头看向他。“抢了男友？” “嗯，因为高杉俊彦想要复仇，所以就和这个竹中一美小姐分手了。但虽然小百合小姐很介怀，然而竹中一美小姐却并不憎恨她，反而说服了高杉俊彦去自首。”灰原哀说到这里，还咂了咂嘴。“我遇到这种情况的话，可能就直接下毒了——顺便还能为我们的实验提供更多数据。” 千羽突然打了个冷战。 “你这是什么意思？”灰原哀立刻盯住了千羽。“你不会……” “呃……”千羽连忙否认。“不……只是你这说的也太瘆人了吧……” “好了，别管那些了，”格里高利打断了他们之间的拌嘴。“我再去看看，或许能发现什么也说不定。” …… 与此同时，特别病房。 “又出现了！”竹中一美站在门边，惊恐地看着正在做急救的藤原和萤。“她好像就跟之前形容的那样，没法呼吸了！” 藤原根本没有搭理她，而是按照标准程序检查气管。“气管关闭，肺呢？” “正常工作，”戴着听诊器的萤这样说道。“插管？” “嗯——”藤原正打算回应，却发现松本小百合原本半躺的身体突然向前抽搐了一下，大量呕吐物从她嘴中喷出。 “啊！”竹中一美发出了一声尖叫。 “用导管把那些东西吸出来……不，先帮我清洗颈部！”藤原连忙对萤喊道。“我需要做气管切开，甲状软骨到胸骨部分的正中线帮忙清理一下！” 这种情况下，病人的呕吐物肯定在嘴里和咽喉大量堆积，而从气管插入导管进行通气的方式需要先花很多时间将这些东西清除。因此为了尽快解除呼吸困难，藤原只能选择绕过这部分，从气管中段直接切开一个创口，给空气另一条通路。 他们的动作非常快，而且默契度很高，当萤完成了清洁和碘酒的消毒工作的时候，藤原已经准备好了切割用的手术刀。“开始。” 随着他的声音，手术刀毫不犹豫地在颈部拉出了一条纵向切口。“牵开器！” 萤早已等候在一旁，此时立刻用牵开器将藤原开出的切口拉开以方便藤原继续切割——气管切开术中仅用一刀是不够的，因为在切开皮肤之后，皮下还有诸如颈浅筋膜，颈阔肌和深筋膜等阻碍，必须要继续切割才能突破到气管前。 当藤原最终用手术刀从下向上划开在气管前方的甲状腺，并且由萤用牵开器其拨开到两边之后，被一个个环状软骨保护起来的气管终于出现在了他们的面前。 “二四气管环切开，”藤原这样说着，将手术刀轻轻切入气管约3毫米，随后向上运刀，挑断了两节软骨之后，将旁边的套管拿在手中。“扩张器。” 在萤用没有拿着牵开器的那只手操作着扩张器将气管切口打开之后，藤原将气管套管插了进去。“检查气流。” “一切正常，”回答他们这句话的是不知道什么时候已经站到他们身边的格里高利。“做的不错。” 直到这时，藤原才松了一口气——这还是他第一次对一个活人执行如此紧急的气管切开操作。 但为什么直到几个小时前，她还一切如常，而现在病症却发展地如此迅猛？ 就在在场的藤原等人都在思考这个问题的时候，格里高利突然走了出去。 原因很简单，有一个他想见的人约了他出去。 …… 一个小时后，特别病房。 “你的尿检结果显示，蛋白质和红细胞的含量在进一步上升，”格里高利看着松本小百合和正在用手喂给她方便消化的糕点的竹中一美，这样说着。“我们称之为‘蛋白尿’，这意味着你的肾功能正在衰竭。” “能治疗吗？”竹中一美立刻询问道。 “我们……”格里高利犹豫了片刻之后说道。“有可能是狼疮，症状符合，而且这种病症以缺乏典型症状为其特点，针对极为困难。已经发现的包括肺肾以及咽喉部位的病变都是其特征症状之一——红斑狼疮导致免疫系统过度活跃并攻击自身。所以我们马上会为他安排类固醇，并且随时准备好环磷酰胺或者免疫抑制剂之类的东西。” “她能康复，对吧？”竹中一美询问着。 “理论上可以，所以我希望你能和我一起来一趟，我给你拿一些接下来几个小时你可能会用得上的东西。”这样说着，格里高利。 “那我先去一趟？”竹中一美将袋子里面的最后一个糕点塞进松本小百合的嘴里，这样询问着。 “嗯~”松本小百合虽然还是很虚弱，但仍然露出了一个微笑的表情，并且有些调皮地舔了一下伸进她嘴里的那两根手指。 “呀！”竹中一美发出了小声惊呼，随后用这两根湿乎乎的手指点了小百合的头一下。“你这家伙！等我回来不收拾你！” 在门口的位置，格里高利静静地看着她们两人的嬉闹。 第六百九十二章——黄金（六月新娘杀人事件完结） “请问，把我叫出来应该不是为了取药什么的吧？”当竹中一美跟着格里高利走出来的时候，她这样说着。“如果说是取药的话，应该是你的助手来做的事情吧？” “我叫你来是因为她的家属没有来，而有些话我不想让她听见。”格里高利点了点头，开门见山地说道。“她的情况很不乐观，至少在红斑狼疮里面算发展极为迅速且极为激烈的——不瞒你说，我们之前为了以防万一，已经给她上了用于缓和自身免疫系统反应的类固醇，但是她的症状却没有任何缓解，甚至恶化地更加迅速。” “那……她还有多少时间？”竹中一美露出了有些难过的表情。 “可能……就在今天了，”格里高利叹了一口气。“在极为罕见的情况下，可能引起心肾衰竭，而可能……今天就是所谓‘极为罕见的情况’，我们的治疗几乎都无法阻止她的病情不断恶化。” “你们没有把叔叔叫过来吗？”竹中一美感到有些奇怪。“我指松本清长，他可是小百合的父亲哎！” “他已经知道了，但他希望让我们在事后再告诉他——听起来他不太敢面对这件事。”格里高利摇头。“他希望我把这件事告诉你，然后让你在事后转告给他。” “……”竹中一美犹豫了片刻之后，还是点了点头。“我知道了。” “嗯，”格里高利突然从口袋里掏出了一包快用完的湿巾，随后开始自顾自地擦了起来。“刚才吃巧克力的时候好像把手弄脏了……啊，好像还有一张，你要不要用了？你刚才好像给松本小姐喂过糕点，顺便帮我把这包湿巾里面的最后一张用掉，我好直接把这个包装也扔了？” “哎？哦，好的。”竹中一美虽然有些惊讶，但还是点了点头。“好的，谢谢。”这样说着，他从格里高利的湿巾袋里面抽出了最后一张湿巾，很认真地擦拭着自己的手。 “话说，你有没有时间听我讲一个故事？”就在这时，看着竹中一美擦手的动作的格里高利突然开口了。“我以前听到的故事。” “可以，您要讲什么？”竹中一美一头雾水。 “canberry glass，或者说，蔓越莓色玻璃，你听说过吗？”格里高利这样说着。“那是一种前罗马时代就可能已经出现了的非凡技艺——他们向玻璃里面一种有趣的东西，可以打造出极为精美的红色玻璃。” “而在17世纪，化学家们在颜色上取得了进一步的突破——一种新型釉料被开发了出来，甚至在18世纪被出口到清王朝，作为一种全新的瓷漆涂料。” “您和我说这些事情是为了……”竹中一美的脸色相当困惑。 “看看你的手，”格里高利这样提醒着。“你先看一眼，我再继续给你讲。” “？”竹中一美看向自己的手，却发现不知道为什么，自己的手和湿巾上都被染上了紫色。“先生，这是怎么回事？” “purple of cassius，卡西乌斯紫，或者也可以称之为所谓【桂皮紫】，由酸性环境下的氯化亚锡和金离子反应产生的胶体金产生的颜色。”格里高利拿起了竹中一美手上的湿巾，不紧不慢地说着。“可这就很奇怪了，我只是在湿巾上面加了一些氯化亚锡和弱酸，金离子是从哪里凭空变出来的呢？” 竹中一美将自己的手缩进了口袋里，一言不发，而这也让格里高利更加笃信自己的判断。 “硫代苹果酸金钠（gold sodium thiomalate），我没说错吧？”格里高利从口袋里取出了一个药盒，这样说着。“我的助手提到过你之前说你进行过塞来昔布和双氯芬酸的过敏试验，那两个药物对症的疾病是类风湿性关节炎，而在我们顺藤摸瓜寻找你的档案之后，确认了你的药物里面包含这个东西。” “可是，为什么我要害她？”竹中一美抬起头，这样问道。“我连她和我的男朋友交往这件事都忍了，我还有什么理由能去憎恨她？” “我来找你就是因为毒理学检验确认了，金离子严重超标，所以我知道你已经这么做了。”格里高利耸肩。“至于你为什么要这么做……我也很想知道，尽管我觉得你可能不会说。” 良久的沉默之后，竹中一美叹了一口气。“我……我曾经以为我真的能够理性对待这一切，真的，我曾经以为我能够理性看待其他人合法享有的权利。” “高杉俊彦算是我的……第二个严肃谈的男朋友。第一个男朋友是我在国中的时候遇到的，我们交往了大概5年，但高三的时候因为他跟着父母转到了大阪读书，又觉得其他男同学和我交往过密，所以那个暑假，我们大吵了一架，结束了关系。” “遇到俊彦是很久以后的事情了，那个时候的我虽然已经分手快三年了，但也是刚刚才从上一段恋情的阴影里走出来，也刚刚才准备好一段新的关系，甚至一路到一生，但……” 说到这里的时候，竹中一美又重新低下了头，语气甚至带上了一些笑意。“你能想象吗？最开始表白，发起漫长的追求攻势的是他，然后用甜言蜜语和我许下一生的是他，最后我付出真感情了，真的非他不可了，他却告诉我他喜欢上了别人？” “是那个新娘子？”格里高利微微皱眉——之前他掌握的消息是高杉俊彦在分手几个月之后才和松本小百合开始交往的。 “是啊，”竹中一美点头。“他当时告诉我，他喜欢上了我的朋友——你能想象我当时的心情吗？他还给我提出了一个方案：再陪我半年，和我一起走完大学四年，然后他再去追求小百合……我能说什么？当然是让他立刻就从我面前滚出去。然后……剩下的事情你可能就知道了，他等了几个月作为空窗期，为自己的劈腿制造依据，然后小百合那家伙真的就接受了……” “我明白他已经和我无关了，而且他们也的确适合彼此，互相等待了二十年……但为什么要用伤害我作为代价？为什么他还能明目张胆地去追我的闺蜜？为什么我的闺蜜还会明目张胆地接受我的前男友？他们倒是爽了，我呢？” 就在这时，心电图警报突然从特别病房响了起来。 “嗯，我想这对你来说应该是个好消息？虽然说可能有点砸我的饭碗就是了。”格里高利连去确认一下发生了什么的动作都没有，只是这样站在原地说着。“但说真的，值得吗，就为了这种事情，把自己也以故意杀人罪的罪名送进去——别看我，我知道你这样的下毒行为已经持续很久了，这种药物是只有累计达到一定量之后才容易引发毒性的。” “我本来以为俊彦会杀了她，所以下这些毒只是图爽而已，不过现在看来……我倒算是给他加了一层保险？”竹中一美转头看了一眼特别病房，却也没有回去的想法。“算了，反正如果他当初放弃了，我也会亲自下场做的，和现在这样也没什么区别。” 十分钟后。“她死了。”当千羽单独回到格里高利的办公室的时候，这样说着。 “我知道，你可能不太熟悉，但对医生来说这都是再平常不过的事情，毕竟我们也只是凡人而已。”格里高利将手中把玩着的网球扔向了千羽的方向。 “你们的报告上，填写的死因是心脏病突发没错吧？”千羽接住了网球，看了一一眼之后，用远轻于格里高利的力道将球扔了回去。“虽然说的确出现了金中毒，但那个症状并不是金中毒常见的症状。” “是啊，再加上他们家的长辈好像有心脏病病史，所以我最后没有将这东西划入死因——也可以给那个……我也不知道怎么评判的小姐减少一些刑期。” “他的……”千羽将辅助单元调整到全波段全功率干扰模式，之后才说道。“他的死法怎么这么眼熟呢？看着他的样子，我总觉得，你是不是做了些什么？” “嗯，”格里高利点头。“我给她下了aptx-4869的药，让她死掉了。” “你什么时候用病人来做这些了……”千羽看了一眼身后，确认没有其他偷听者之后才问道。“那家伙如果好好进行螯合治疗的话，本来应该是能痊愈出院的吧？你这岂不是……” “有人需要她死，现在你能理解了吗？”格里高利喝了一口手中杯子里的咖啡，这样说着。“她如果不死的话，后面的工作风险会很大。” “工作风险？”千羽先是错愕，随后转为惊愕。“你的意思是……” “不然呢？”格里高利反问。“现在好了，再也没有人能拆穿他们两个了，而我们也会安全很多——如果不是他的话，你现在可能还得过着提心吊胆的日子呢！” ………… 说真的，这章的竹中一美是我自己创作的，因为我问了一下鸽子窝的大家，然后参考大家的答案重做了这个角色——毕竟这样的话可以更好地营造出千层饼感 第六百九十三章——中世纪美术馆 松本清长坐在办公室里，看着上一次警察厅行动之后的伤亡报告。 “简直是耻辱，”他这样叹息着。“那次的行动最后简直搞得一团糟——对方只留下那么几具尸体，而我们付出了多少代价？” “死亡39人，重伤12人，轻伤18人，疑似死亡1人。”似乎并没有意识到松本清长只是在感叹，他的新部下风见裕也这样说着。 “疑似死亡？”松本清长抬起了自己的目光，看向对方。“这是怎么回事？” “疑似死亡的是……前任长官降谷零先生，”风见裕也犹豫了片刻之后说道。“我们没能找到他的尸体。” “你是说降谷零？”松本清长的目光猛然锐利了起来。“尸体没能找到，你们是怎么确认他死亡的？” “因为他当着其他人的面被沼渊己一郎把……”风见裕也这样说着，做了一个扶住自己颈部的动作。“就这样把头给卸下来了，直接丛脖子上了——虽然说沼渊己一郎那家伙可能是个生命力顽强的怪物，但……降谷先生肯定无法从这样的情况下幸存下来，所以我们才将其登记为疑似死亡，同时将他的遗物转交给家属。” “……”松本清长沉默了。 “再去调查一下吧，”他这样说着。“虽然说他策划了这样一次失败的行动，但至少他自己也确实是在对抗黑暗势力的第一线牺牲了自己的生命，他的尸体值得我们所有人的尊重——我们需要带他回家。” …… 9月5日，开学第一天，放学时分。 “闹鬼？”千羽愕然。 “是啊，闹鬼！”步美紧张地点头。“那间美术馆的铠甲据说会在夜间自己走动！” “自己走动？”千羽的脑海中第一时间闪过了自己制作的那台t-70，但随后便觉得这种可能性实在不大。“你确定不是都市传说，或者他们自导自演吸引游客前往？” “不是啦，至少肯定不是都市传说，”步美连忙摇头。“而且那座美术馆本身是无偿开放的，也没有必要吸引游客啊！” “那大概就是出于其他目的咯，”千羽耸肩。“除了钱以外还有很多目的的，出现这种现象的话，肯定优先考虑是博物馆自己造谣的这种可能性啊。” “可是，我们少年侦探团如果在那边调查之后，发现确实是博物馆自己伪造的话，只要报告给媒体，说不定还能上报纸呢！”光彦笑着这样说道。“而且如果真的是博物馆自己伪造的话，我们的行动肯定也不会有什么太大的危险！” “你们打算怎么进去？”看到想做出格举动的不仅仅是步美一个人，还有光彦之后，千羽感觉有些头大——那三个小孩子如果只有一个人有这个想法，那他们自己内部说不定就能消化掉，但如果两个人都有这样的想法……那可能剩下的那个元太也已经被勾引起类似的想法了。 晚上去闭馆的美术馆冒险……怎么听都是一股子吃力不讨好的味道。 “真的，我不建议你们去，”想到这里，千羽又叹了一口气。“浪费时间而且没什么用处，最后搞不好还会给自己留下心理阴影。” “知道了……”步美带着相当委屈的表情看着千羽，最后还是点了点头。“我们不去就是了。” 但很显然，千羽低估了这帮家伙的行动欲望。 当晚10时20分。 “好的，我如果见到步美的话一定和您联系，”千羽在电话中这样恭敬地对面的人说着。“好的，那我先挂了。” 放下电话，千羽叹了一口气。“这帮家伙……” “步美也不在？”灰原哀站在他的身后，稍稍有些担心地这样问着。 “是啊，”千羽点头。“我本来只是随便问一问以防万一，结果他们搞不好真的去那边了……怎么办？” “你说呢？”灰原哀反问道。“难不成指望他们自己回来吗？” “那你在家——”千羽说到这里的时候，看到灰原哀的表情便知道了对方的想法。“好吧好吧……” …… 10时50分。 “他们怎么会去那边？”阿笠博士驾驶着甲壳虫，这样皱着眉头问着。 “是啊，”千羽坐在后座上，无奈道。“我也想问这个问题……对了，柯南呢？” “新一啊，”阿笠博士苦笑。“他可不像你们这样自由，小兰那边还没睡，所以他出不来。” “我其实一直很好奇，为什么他会住到那边——难不成就是为了和他的小兰姐姐朝夕相伴吗？”就在这时，灰原哀突然问道。 “呃，”阿笠博士一时语塞。“这个……” “不会真的是为了这件事吧？”千羽本来根本就没有这方面的想法，但在看到阿笠博士的犹豫之后却突然意识到这件事没那么简单。“喂喂……用这种借口住进……还是没有正式交往的对象的家里，这简直就是……变态啊？” 灰原哀瞥了他一眼，最终却只是有些不爽地撅起嘴，看向窗外。 “不是不是，”阿笠博士连忙摇头。“还是因为兰的父亲是侦探，所以他觉得住在那边的话或许能够得到更多的情报……你也懂的，那时候他以为侦探肯定能收集到很多有关你们这样的大型组织的情报，然后就可以顺藤摸瓜找到你们，然后找到变回来的办法。” “噗……”千羽第一反应是直接笑了出来，最后用辅助单元才忍住了自己的表情。“这个……这个……变大怎么可能是这么简单的事情……他不会以为随便找到几个小喽啰，然后就能顺藤摸瓜继续往上找，然后再从结构顶层向下抓到药研部门吧？” “是啊，现在看来当初的这个计划还是挺想当然的，但那个时候我们能做到的也就仅限于此了。”阿笠博士的脸上满是苦笑。 “算了，不谈这些了，我刚才和他们的家长们确认之后，发现他们还是没有回家，所以我想他们可能已经进入美术馆了——尽管我不知道他们是怎么在闭馆之后进去的。” 车窗外，美术馆的身影已经逐渐显现。 第六百九十四章——地狱の间 美术馆外。 “我觉得，他们是从这里进去的，”千羽来到一处没有被关上的窗户前，看着窗户下方垒起来的如台阶一般，最后一节高达一米五以上的较为平整的砖石，这样说着。“他们通过这个应该可以爬上去。” “我们也从这里进去找他？”灰原哀看着这堆砖石，询问着。 “大概可以，但踩在这上面就算了，”这样说着，千羽将无痕伞末端的钩索拉了出来。“抱紧我，能让我把你一起带上去的那种。” 大约三十秒之后，千羽背着灰原哀，跪在了窗沿上——看起来这里应该是厕所的窗户。 “他们就真的不担心这里面的东西被盗吗？”灰原哀松开了千羽，同样蹲在窗沿上，看着远方的厕所门口。“还是说里面真的有非常完善的防盗措施？” “不知道，”千羽收起了钩索，跳到了地面上。“来，我扶着你。” 在辅助灰原哀跳到了地上之后，千羽将辅助单元在微声方面的增幅调整到高倍率，在犹豫了片刻之后便拉着灰原哀径直向前走去——由于背后的风声的关系，即使是辅助单元也受到人体机能的限制，无法剥离出想要的声音。 当他走出厕所，进入空旷的美术馆的时候并轻轻关上厕所大门以减小窗外的杂音干扰之后，马上就捕获到了频率处于类似水平且明显属于小孩子的步调。但这样的步频只有两个，说明侦探团中的某个人似乎并不在其中。而考虑到步频比例问题，同时假定这两个人在这样的步调下速度一致的话，应该是常速行走的光彦和步美或者快速行走的光彦和元太。再考虑到两个步调在放大之后的量化音量数值类似，可以认为两个行走者的体重类似，因此这两个声音应该来自步美和光彦。 那元太呢？是因为某些原因而没有和他们一起行动，也没有进入自己的听觉范围，还是……这样想着，千羽的脑海中浮现出了外面的那堆砖石。 【那叠砖石对他和灰原来说足够用来垫脚了，但对元太那双大脚……两只脚恐怕踩不太下吧？】 但话说回来了，这里的警卫都去哪里了？之前不是说是晚上值班的警卫发现的铠甲吗？怎么现在连一点警卫会有的脚步声都没有呢？ 这样思索着，千羽在犹豫了一下之后，主动放轻了脚步，而灰原哀也几乎没有任何犹豫地放轻了脚步。 在减少自身干扰之后依然无法捕获到任何成人脚步，难道真的没有警卫的踪迹吗？ 就在千羽这样疑惑着，缓缓向步美他们的方向前进的时候…… “咣！咣！咣！”这样毫无顾忌的甲胄碰撞地面的声音骤然传来——声音之大，以至于千羽根本不需要辅助单元放大都能听的一清二楚，而灰原哀也在第一时间搂住了千羽的胳膊，另一只手也已经摸出了指虎。 但对于铠甲，尤其是能发出这样声音的重甲而言，指虎能起到的作用非常小，事实上就连千羽可能也就只能用弩箭碰碰运气，赌对方的甲胄在面部有露出来的部分。 如果柯南在就好了，他的足球相当于强力钝器，在对甲胄的打击方面比自己强得多。 但无论如何，至少也要去那边看看，毕竟如果就这样逃跑的话，那些孩子可能会遇到危险，而且考虑到辅助单元提供的夜视能力，自己应该也有比被束缚在铠甲内的对方更好的视野和反应能力，周旋至少应该不会太危险。 但在此之前，千羽不能让灰原哀置身于这样的环境。 “你先躲到女厕所去，”千羽小声说道。“有铠甲的人很难在那些地方搜索你的踪迹。” 这样说着，没有等待任何回应，千羽只是轻轻拍了一下灰原哀的肩膀便自顾自地向前走去——灰原哀很清楚千羽这样的肢体语言意味着什么，如果他看着灰原哀，希望获得他的认可，那便是放任自己做出选择的代名词。而如果像这样连任何一点观测自己对于他的指令的行为都没有，只是自顾自地要求的话，那便是不允许任何质疑，要求无条件服从的指示。 千羽很少这样做，因为他们彼此都知道这是并不尊重人的一种表现，但在这方面的克制也让这样的反应成为了彼此之间给对方的绝对指令。一旦下达，不允置疑。 在这样的情况下，灰原哀只是叹了一口气，在看了千羽离去的身影一眼之后，转身看了一眼卫生间的方向，闪进了女厕所当中。 步美和光彦的脚步声已经停了下来，显然他们也同样听到了的甲胄行动声，并且因此而停了下来，但之前的脚步声已经足够千羽在短时间内仍然知道自己该向什么方向行动。不过有个坏消息是，他们的脚步声的最后定位和甲胄声来自同一方向，这意味着并不能完全排除对方可能和光彦他们在一起的可能性…… 叹了一口气，千羽将自己隐藏在美术馆的夜色中，向甲胄碰撞的声音传来的方向快速突进。之所以如此急促，是因为步美和光彦的脚步声又响起了。 【地狱の间】，这是甲胄声响起的地方，而步美和光彦正在这个标牌下方的走廊当中缓缓向走廊深处进发。“呼……”看到他们似乎还没有和对方正面接触，千羽松了一口气，从他们身后快速靠近。 “你们在这里干什么？”用面颊和同侧肩膀夹住无痕伞，空出两只手来同时捂住了吓了一跳的步美和光彦的嘴以避免他们发出可能暴露三人行踪的声音，千羽小声问道。“别出声。” “！！！”光彦和步美都吓了一跳，直到听到千羽熟悉的声音之后才镇定下来。 “我去看看。”压制住了光彦和步美，并且让他们躲在黑暗当中之后，千羽重新拿起了无痕伞，向前方的地狱之间走去。甲胄的声音还在响起，而且主要是非行走产生的动静，说明对方可能正在原地执行什么工作，现在过去说不定可以—— 足铠和地面碰撞的行动声再次响起，而且向已经抵达了地狱之间门口的千羽的方向走来。 第六百九十五章——恶魔的角与尾 “！！！”千羽吃了一惊，连忙蜷曲身体并躲在了墙角，这里对并没有在出门之后立刻看向左右两侧的墙角的人来说是相当安全的隐藏地点。再考虑到这里并没有灯光，因此就算对方真的有这个习惯，也很难在黑暗当中注意到一袭黑衣的自己。 大门打开，而身着重型板甲的高大身影从千羽面前走过。 “！！！”千羽几近于惊恐地蜷缩起了身子，看着这个并没有注意到自己的恐怖对手。 惊恐并非因为害怕晚上行走的板甲，而是因为辅助单元已经完成了对整个板甲的左视图测绘和预估强度分析，但千羽手头却没有任何真正可行的作战方案。 尽管只是一个光学条件并不良好的情况下做出的侧面绘图，但千羽仍然可以判断出对方穿着的是中世纪最晚期阶段的重型全身板甲，这样的板甲几乎可以免疫无痕伞能够提供的所有攻击——大概也只有眼部的两个开口值得尝试一下，但在这个方向连这样尝试的机会都没有。 不过穿着这样的重板甲，大概也不会浪费时间在检索大家躲起来的那些地方了吧？毕竟穿着一身三五十千克的装备行走并不是什么轻松写意的事情。 千羽躲在角落，听着沉重的脚步声逐渐远去，在一声房门的碰撞声之后骤然消失。 就在此时，千羽的辅助单元捕获到了来自地狱之间的燃烧的声音。“？” 有什么东西……被点燃了吗？ 而下一刻，凄厉的哀嚎声就这样响起在了房门之后。“啊！！！” 吃了一惊的千羽连忙打开了房门，而呈现在他眼前的是——被一柄贯穿颈部的利剑钉在墙壁上，正在熊熊燃烧的…… 千羽的视线死死锁定在了被焚烧着的人型生物头顶的那两只恶魔角上。 这……应该只是个戴了恶魔角的人类吧？ …… 五分钟之后。 “我说服了那个躲在值班室不敢出来的保安送他们回去，”灰原哀走进了地狱之间。“这东西……从你刚才发短信给我的时候就在烧吗？” “是啊，所以我才会让你过来，”千羽转过头，用相当复杂的神色看了一眼灰原哀。“来看这具尸体。” “有什么特别的吗？”灰原哀最开始并没有意识到异常，在真正看清了被钉在墙上的尸体的样子之后，这才也吃了一惊。“这！” 在几乎已经被焚烧掉所有人体组织，只剩下骨骼的尸体头颅上，那双黑色的角的根部仿佛浑然天成一般地长在略高于额头的位置。 “那是……”灰原哀满脸都是惊惧和恐慌。“人角吗？” “是的，”千羽点头。“如果是塑料角之类的装饰品，现在早就该融了……” 就在这时，尸体在颈部的身体组织已经被破坏殆尽，而原本被插在颈部肌肉中的钢剑再也无法固定住尸体，使得整具尸体突然从剑上掉落了下来，如一团烂泥一般瘫软成一堆。 而颅骨顶部的那对恶魔角在因为与钢剑的碰撞而在空中旋转了半圈之后，插入了腹部残余的肉体当中，发出了筷子搅拌肉馅的油腻声。 “嗯！”灰原哀已经带上了明显的厌恶。 “啧！”千羽则只是挑了挑眉毛。“看起来遗体的样貌大概是无法保存了，所以我们先想办法把火灭掉？” 这样说着，他举起了刚才一直放在身边的二氧化碳灭火器。 …… 一个小时之后。 “你怎么会在这里？”站在已经被探照灯照亮的地狱之间当中，白鸟警官看着正带着一脸肃穆的神情看着被警察们重新排布好顺序的尸体的千羽。“难不成报案的又是你？” “严格来讲是灰原，但总之就是我们没错……”千羽点了点头，随后便示意白鸟警官关注尸体。“这个上面本来是被火点燃的，但我们扑灭了。” “扑灭了就好，说不定鉴识人员们还能——”白鸟这才将目光转向了尸体，随后也被尸体吓了一跳。“这家伙……喂，头上面应该是什么耐火材料做成的装饰品吧？” “不，就我个人的判断来说……”鉴识人员摇了摇头。“至少摸上去和看上去来说，应该是真正的骨头。” “这个人长角了？”白鸟任三郎露出了相当意外的表情。“等等，你们能确定他的身份吗？如果说是在头上顶了这么一个奇怪的东西的人，我想应该不难……” “他的身上没有什么存留下来的有意义的东西，可能我们能做的也就是检查一下牙齿，看看能否通过牙科记录之类的东西来确认身份，或者在格里高利先生那边的医院系统里面找找，看看是否有关于……” 随着鉴识人员这样说着，白鸟和千羽等人都将目光转向了他用手指着的方向。 那是被排成一条线的被烧黑的短条。 “这是什么部位的尸骸，为什么放在这里？”白鸟皱眉。 “我不太确认，但从我以前学习的选修课的内容来看，”鉴识人员的表情很精彩。“我觉得这像是……像是一条尾巴。” “尾巴？”白鸟的脸色立刻变了。“就像……恶魔那样的尾巴？” “额，关于这点的话，”鉴识人员露出了相当犹豫的表情，最后还是吞吞吐吐道。“虽然确实没有证据可以否定这样的猜测，但我想这样的猜测可能不太符合一名应当秉持唯物主义的刑警应有的立场，所以我们还是先……我是说，至少我们先暂时不要考虑这件确实相当怪异的事情，先专注于他的死因本身这件事。根据描述，我想他应该是在孩子们进入之前被杀——这能解释为什么他们没有听到被杀的惨叫——然后再在他们抵达附近的时候点燃了他的尸体。” “好吧……无论如何，我们先把尸体收拾一下，然后带回去吧，”白鸟任三郎的脸色仍然有些苍白。“现场取证就交给你们了，我可能需要去……问问那些警卫，看看有没有什么可以挖出来的消息。” 第六百九十六章——过门不入的推理 次日早晨，帝丹小学。 “恶魔的角？”柯南惊讶地问道。“你确定吗？” “还有恶魔的尾巴，”千羽耸肩。“总而言之，就是这么一回事，还把白鸟警官吓得不轻。” “尾巴这件事姑且还可以用返祖现象解决，可恶魔角……”柯南撇了撇嘴。“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 “反正我不知道，”千羽摇头。“搞不好这个案子又会成为悬案——说真的，尸体都烧成那个样子了，想查到对方的身份也是相当困难的事情。” “如果受害者的家人有报案的话，说不定会很容易找到匹配的失踪者，但我还是不太理解那样一对角究竟是怎么一回事，”柯南又重复了一遍这个话题。“这样的人应该很容易被媒体发现并且大肆报道吧？” 就在他们讨论到这里的时候，上课铃响起了。 …… 当柯南在以工藤新一的身份和警视厅的白鸟警官交流病情，而灰原哀在自顾自地阅读一本平常根本看都不会看的驱邪题材书籍的同时，千羽在绘图——绘制那副板甲的大体结构。 警视厅今天早上告诉他，希望他能够在有条件的时候为他们大概描述一下看到的盔甲的样子，因为他们并没有发现地狱之间内有任何盔甲遗失。在这样的情况下，千羽的描述能够极大地帮助他们寻找拥有这样的铠甲的潜在真凶。 整体来说，这是一套全身重型板甲。在头部部分，头盔将整个头完全包围起来，头部有一个类似莫西干发型一样的装饰物，而面部则在鼻子的位置有一个像是被什么东西顶了起来一样的凸起。 手臂部分，肩部似乎有一块厚重的肩甲，值得注意的是，左臂的肩甲似乎比右侧肩甲多了一个小突起，可能是右侧肩甲的这一部分由于某些原因而遗失了。再向下的地方，大臂外侧配备了多片鳞甲，通过相互叠搭的方式获取面对劈砍时的防御力，小臂则拥有全包围的护甲，而手腕部分的防护和大臂类似，外侧由小臂装甲延伸出来的扎甲护手提供。 胸口部位，没有什么特别的，但胸口处似乎有什么连接带之类的东西——在这样的重型防御铠甲上显得稍稍有些奇怪。 在腰部，这套铠甲设计了一整套裙甲来保护人体的连接部位，裙甲的正面甚至可以将男性的要害部位完全遮挡起来，同时在两边的大腿外侧也各安装了一片金属铠甲以提供对大腿外侧的劈砍攻击的防护。 下肢方面的防护同样是全副武装级别的，而足部的那双顶部向上微微翘起的尖头鞋敲打地面的声音很显然也是纯金属材质的 这样一套重型板甲……画完之后，千羽咂了咂嘴。 【能穿着这样的重型铠甲作案并且逃走的人，一定是非常精装的强劳动力。】 …… 中午，警视厅。 “这是千羽传过来的，他本人描绘的那个作案凶手穿着的铠甲的模样，”高木警官将传真递给了工藤优作——后者本来只是打算在这一天去中世纪美术馆，却不巧遇到这个事件，所以便在白鸟警官的极力邀请下协助参与这次案件的侦破。 “那孩子的画功不错啊，”工藤优作在第一眼看到整个构图的有序性之后，首先赞叹了一下，随后便开始细细观察上面画出来的细节。但没看多久，他就发出了有些疑惑的声音。“嗯？” “怎么了？”白鸟警官连忙问道。 “我对这孩子不太了解，他的记忆力怎么样？”工藤优作这样询问着。 “非常好！”白鸟警官几乎没有任何犹豫。“几乎可以说是过目不忘。” “……”工藤优作不置可否地重新看向了这幅构图，最终还是卷起了这幅画。“联系一下美术馆那边，询问一下他们用于展出的盔甲是否都是正品。如果不是的话，真品在哪里。” 大约三分钟之后，他得到了回复——【所有的盔甲都是正品】 “我们去看看吧，”工藤优作咂了咂嘴，站起身。“去那边仔细看看。” …… 这间中世纪美术馆和一般的美术馆相比相当特殊：并不是因为其规模或者类似的因素，而是因为这其实是一家基督教精神病院的附属美术所——当初建立这所精神病院的那个家族所设立的投资基金的投资收益维持着精神病院的运作绰绰有余，而族长本身又是天主教信徒，因此才会用这一笔经费又收购了旁边的一家博物馆，改建成了以中世纪的基督教欧洲作为核心内容的这家中世纪美术馆。 不过由于萧条的关系，据说这个投资基金的损失惨重，所以在作为基督教信徒的老人去世之后的继承人的集团新总裁需要收缩开支，有传闻称他们似乎要将不能赚钱的美术馆转包出去换取资金。 “这些盔甲都是怎样购入的？”仔细端详着十字军战士雕像头部的桶盔，工藤优作带着赞叹的表情这样说着。“看得出购入这些东西的人肯定非常懂行。” “不满先生你说，其实都是老朽我挑选的，”美术馆的馆长落合，一位看上去年逾古稀的矍铄老人这样笑呵呵地说着。“我在铠甲这方面还算有些天分，所以美术馆里面的铠甲都是我亲手购进的，没有任何例外。” “哦，是这样啊？”工藤优作似笑非笑地点了点头。“请允许我好奇地问一句，如果您将来退休了，是否还有其他人能够代替您在这方面的工作？” “呃……”落合馆长皱起了眉头，思索了一会儿之后才苦笑着说道。“我想可能需要另外聘请其他专家了，那几个孩子在画作方面学到了很多东西，但却没有什么在军事装备方面有足够建树的人。” “没关系，您的身体还硬朗，还有很多时间可以慢慢培养他们或者其他中意的人……”工藤优作用非常诚挚的语气这样说着，但还没等他说完，一名警察就来到了他的身旁，对他耳语着。 “什么？”工藤优作听到对方讲述的事情之后，露出了相当惊讶的表情。 “的确是这样，所以白鸟警官希望您能够去看一趟。”警察点了点头，告诉对方自己讲述的都是事实。 “好的，没问题，我马上过去。”工藤优作的神色有些动摇，只是和落合馆长匆匆告别便离开了。 白鸟警官告诉他，他发现了已经认罪的凶手，而且对方是个精神病院里的精神病人。 第六百九十七章——neviah 一个认罪了的……精神病？无论从任何角度而言，工藤优作都觉得自己有去看一眼的必要。 于是在五分钟之后，工藤优作来到了精神病院大楼，并且在已然于活动室门口等待他已久的白鸟警官的引领下见到了那位宣称自己犯下了罪行的精神疾病患者——那是一位坐在画板前的年轻金发女子，一种不正常的亢奋情绪正在她的脸上跳动着。 “你们是怎么知道她……”工藤优作还没有询问完，那名金发女子就已经看向了她这边，而脸上的亢奋也变成了愉悦。 “你们终于来了，”她这样笑着说道。“上帝告诉我你们回来，我可是等待了很久了。” 毫无疑问，这位混血儿小姐得的是妄想症。 “根据院长落合先生的说法，这位neviah小姐坚信自己是天使长uriel在尘世间的化身。”白鸟警官这样小声说着。 “落合？”工藤优作在意的却不是病人。“是美术馆的那位馆长落合老先生的亲人吗？” “不，他同时掌管这两栋建筑，不过实际操作上，这边的事务主要由年轻人负责，他只是挂名的。”白鸟警官解释着。 “你们来看，这是我为你们准备的宝物。”看到工藤优作和白鸟警官似乎沉迷于彼此间的对话，neviah并没有任何气恼，只是带着淡淡的笑意，一边这样说着，一边将自己的画框转向了他们能看见的方向。 一个穿着相当前卫的恶魔logo的t恤衫和短裤，戴着一个被面具遮盖住面孔的，和死者一样长了角的恶魔被钉在十字架上，而neviah自己的形象则站在十字架下方，将一把利剑抵在恶魔的侧腹部。但有些反常的是，尽管剑尖抵在软肋附近，但恶魔的颈部却有一个被纵向的伤口正在流血——当然，工藤优作有办法解释这种异样状况出现的原因。 对有足够中世纪艺术修养的人来说这个理由并不复杂：虽然这幅画的用色可能由于绘图者是精神病人的关系而有些古怪，但这张画的总体构图依赖的基础是圣经当中描绘的百夫长朗基努斯用自己的枪刺击耶稣基督的身体以验证其是否真的死亡的油画，而那幅画中，朗基努斯正是刺穿了耶稣的侧腹部。 当然，能通过一类公务员考试的白鸟警官大概也不会被这种东西难住，因此他才将精力集中在了真正有问题的地方：根据千羽的描述，死者（很可能就是那个描绘的恶魔）被火焰焚烧之前，正是被那个穿了盔甲的人用剑刺穿了咽喉部位，但他们并没有对外泄露这件事。 那么为什么这位neviah小姐又会特意在描绘过程中为咽喉处加上那样一个伤口呢？或许是她从并不在乎告诉别人自己是凶手的人那里听到了这件事，又或许……那个伤口本来就是她亲手留下的。 抬起头，工藤优作看着neviah清澈异常的眼神。“所以，这都是真的咯？” “我画这幅画就是来为你展示真相的，”neviah笑的更灿烂了。“或许他们已经告诉你了，我可是天使，不是吗？” “……”工藤优作思索了片刻之后，给了白鸟警官一个眼神。 而就在这时，白鸟警官收到了一条来自鉴识组的短信。 格里高利亲自来了。 …… 二十分钟后，精神病院内的一处临时用作审讯室的观察室外。 “我是来看究竟是哪位圣战勇士来把这位恶魔杀掉的，”格里高利杵着手杖，透过玻璃窗看向正在和neviah沟通着的工藤优作。“说真的，我想看看能不能从他那里把凶器拿过来，然后去和梵蒂冈换钱。” “这是什么意思？”白鸟警官不解地询问着。 “他的角，取样分析的结果包括钙，钾，锰和硅。”格里高利将一份报告递给了白鸟警官。“至少我们找不到这不是真正骨骼的证据……当然，也有可能是什么很高超的外科手术就是了。至于尾巴，那应该也是真正的人尾巴，说不定是返祖什么的。” “……”白鸟警官的嘴角抽搐了一下，一只手在胸口画了一个十字——虽然他是讲究唯物主义的刑警，但这和他有自己的宗教信仰并不矛盾。 但现在，宗教信仰带来的知识正在和现实联手冲击他的唯物主义信念。 “至于其他痕迹……我们在他的鞋底找到了盆栽土和【圣诞玫瑰】的种子的痕迹。” “圣诞玫瑰？总算有什么听起来福音一点的东西了！”白鸟警官在听到圣诞两个字眼之后，松了一口气，这样用稍稍轻松了一些的语气说着。 但他却看到格里高利露出了相当微妙的表情。 “可圣诞玫瑰的学名是……”格里高利念出了这个词在日语当中的拼写方法。“按照拉丁语的说法，hell-eborus niger（黑嚏根草）”他特意将嚏根草的hell（地狱）进行了重读。“而且这东西在传说中就是制作恶魔召唤药水的关键成分。” 白鸟任三郎的笑容僵硬了起来。 正当格里高利想要说些什么的时候，他突然发现了房间内的异状。 那名正在被工藤优作问询的名为neviah的自称天使长化身的金发女子，此时正隔着这间审讯室的窗户盯着他。 精神病院中有需求的地方安装的应该都是单向玻璃——外面的人能看清里面，但里面的人看不清外面。 但现在这个女人似乎正在从里面清晰地看着外面的自己。 微微皱眉，格里高利试着走了两步，发现对方仿佛能够清晰地看见自己一般。“我……我总觉得她好像能透过这个玻璃看到我的位置并盯着我……” “不会吧？”白鸟警官也吃了一惊，连忙做出了一些夸张的动作以吸引对方的注意力，果然发现neviah似乎确实能够看到他们。“这……或许这个房间的这个玻璃窗是那种……普通玻璃，而不是常见的那种单向玻璃……”但就连他自己也越说越没有底气。 “我觉得在这里继续看他们审讯好像也没有什么营养，”阴沉着脸，格里高利对白鸟警官发出了邀请。“让工藤先生继续他的工作，我们出去看看其他地方有没有什么线索如何？” “当然！”白鸟警官如释重负般地点了点头，随后便迫不及待地跟着格里高利一起走了出去。 neviah瞥了走出去的两个人的背影一眼，随后这样笑着对工藤优作回答道。 “就像我所说的，上帝附身于我，让我洞悉一切，为他制裁恶灵。” 第六百九十八章——幻觉 “是上帝让你画下了这幅画，是吗？”工藤优作似乎并没有受到neviah看向他身后的动作的影响，只是这样问着。“上帝引领着你的行动？” “是的，我存在的意义便是执行他的意志。”neviah点头。 “那么，当时发生的事情是否就像画上的一样？”工藤优作又问道。“你杀了那个恶魔？” “当然，”neviah继续点头。“他可是个魔鬼，而我是复仇天使，这是我的职责不是吗？所以我才用正义的长剑制裁了他。” “就是你画在画里的那一把剑？”工藤优作说完之后，相当专注地期待着neviah的回答。“那把剑在哪里？” “就在这里啊，”neviah像是听到了什么很好笑的问题，示意工藤优作看向他们两人之间的桌子，同时他还在桌子上做出了一个托举剑身的姿势。“这就是主赐予我的除魔武器。” 工藤优作撇了撇嘴，嘴上却仍然赞叹着。“是啊，不愧是皇帝的……我是指上帝赐予你的宝剑。” …… 格里高利站在活动室里，看着各自专注于自己的事情的精神病人们——显然这些都是病情不那么严重的轻症患者。 就在这时，他注意到一名穿着考究的男子推着一辆装着食品饮料的手推车从他面前走过。似乎是注意到了格里高利的目光，那名男子停了下来。 “你需要什么吗？”他这样热情地介绍着自己手推车上的货物。“饼干，果汁，或者是……血清素再吸收抑制剂？” “看你对这个名字这么熟悉，你一定经常用这东西吧？”格里高利挑了挑眉头，这样回应道。“不过不好意思，我得让神经系统多吸收掉一些才能让应征的姑娘们不会因为我而被迫像社畜那样加班呢。” （血清素再吸收抑制剂有两种作用，一种是抗抑郁药，而另一种是治疗早泄……） “你好，我是池田流水，杯户医院的精神科医师。”男子向格里高利介绍着自己，同时伸出了自己的手。“在这里进行障碍人士行为调查。” “格里高利，米花中央医院诊断科，兼业警视厅法医学高级顾问。”格里高利却没有回应。“握手就不必了，一切从简。” “抱歉，”池田流水露出了有些无奈的笑容。“可能是和这些病人呆太久了，你也知道，他们往往有某些偏执症……如果不能在各方面给他们足够的友善，他们可能会斤斤计较，觉得你并不友好。” “所以对付这些家伙就是你们的事情了，我只负责对付那些能杀死他们的病症。”格里高利耸肩。“话说回来，你来这里调查多久了？” “不算太久，相对于我的人生来说。但对于其他医生来说，很久了。”池田流水看了一眼身后的那些病人，叹了一口气。“在有一套严谨的量化系统之前，暂时还只能对他们的行为模式进行主观分析，而这需要长时间的跟踪和感受，所以我才会长期驻扎在这里。如果我们总结的不够好，那一定是因为我们观察的不够仔细，而这往往是由于我们距离他们不够近导致的。只要够近，就是瞎子都能知道他们在想什么。” “你和那些高高在上的家伙不一样，”格里高利露出了相当好奇的表情。“真的，和那些自诩为高病人一等的精神病医生相比，或许你才是有热情，并且能做到一些事情的人。” “那你呢？”池田流水对格里高利提出了这样的问题。“你对病人的态度怎么样呢？” “和你这边不一样的是，我的病人会主动说谎，甚至还不如那些检查报告可爱。”格里高利撇了撇嘴。“所以如果你是我的话，你会怎么做？” “让别人去忍受他们的谎言，自己去专注那些会说真话的东西，”池田流水的表情仿佛找到了知音一般。“老实说，因为相同的问题，我甚至还有朋友去转行做了兽医——他们甚至比我的这些病人们在自述症状上的表现还好，因为他们不会说假话，也不会遇到人就抱怨身上被我们开了一大堆孔洞。” “你……很令人印象深刻，”格里高利看着池田流水。“真的，你和那些人完全不一样。” “很荣幸，”池田流水再一次伸出了自己的手。“那么这一次？” 格里高利几乎没有再做任何犹豫，握住了池田流水的手。“很高兴认识你。” “池田，”就在这时，有人开始叫喊池田流水的姓氏。“来领药了！”而后者在简单地和格里高利告别之后，便走向了领药的窗口。 “你和那位池田先生好像聊得很开心，你是医学爱好者吗？”就在这时，亲自经营着前面的美术馆，并且在精神病院也挂有院长名号的落合馆长走到了格里高利身旁。“能和他聊到一起去的一般都是这样的人。” “我是警视厅派来的法医，主业是医生……”格里高利这样说着。 “恕老朽冒昧，先生你没有把他当做你的同行吧？”落合馆长这样漫不经心地问着。“比如说他是否有提到自己是杯户医院的精神科医生什么的？” “你的意思是说，他是这里的病人，妄想症？”格里高利吃了一惊。 “是啊，他在这里已经六年了。”落合馆长点头，随后才反应过来格里高利打的反应究竟是什么意思。“先生，你要明白，这里很多病人都有妄想症，而因为相同的原因，他们对自己的言行举止研究的十分透彻，你必须要对这些事情给予万分警惕，否则很可能会发现自己对牛弹琴。” “……”格里高利沉默着看向了池田流水离去的方向——虽然有些尴尬，但他不得不承认，自己似乎和这个妄想症患者在思维方式上有很多相似之处。 “你虽然不是妄想症，但你的问题同样严重，不是吗？”就在这时，让格里高利闻之变色的女性声音响起。 在不远处的乒乓球桌上，一名桀骜不驯的金发女性正用带有相当侵略性的目光审视着格里高利。 就在她说完的时候，一粒乒乓球从她的身体当中穿过。 格里高利的脸上露出了恐惧的神情。 第六百九十九章——孩子们的推理 “虽然她认罪了，但整个过程还是相当诡异，”看着坐在对面的白鸟警官，工藤优作这样说着。“因为问题在于虽然我们找到了一条从精神病院的地下室通到图书馆地下室的维修备用管道，但那样的一位女性想要完成杀人工作，是否有些太勉强了？” 如果千羽形容的犯罪现场状况没有错的话，死者在被火焚烧之前都是活着的。而考虑到少年侦探团的成员们听到板甲装备者的足铠碰撞声这一点，对方可能在整个犯案过程当中都穿着着沉重的板甲。和一般的轻型盔甲不同，板甲由大量复杂的连接机关完成通联，仅凭一个人是很难完成穿戴程序的，古代骑士们一般都会需要一个甚至更多协助者的帮助才能做到。所以整个案件至少包含穿着板甲的凶手和为ta穿上板甲的协助者。 整个犯案过程当中需要力量的有两部分，一部分是长时间穿着板甲，另一部分是将尸体按在墙上并抬起来。前者需求的是足够的耐力和一定的力量，而后者需要的是足够的瞬间力量。而对于有力量长期穿着并非杀人所必须的板甲的人而言，将尸体在短时间内举起来也并不是什么太困难的事情，最多只是需要协助者在旁边将剑插入咽喉并钉在墙上而已。（把人举起来主要需要臂部力量，而板甲只有很小一部分重量会由手臂负担，所以影响不大。） 但如果是这样的话，neviah的公司就有问题了，因为neviah供述的罪行是杀死恶魔的人，也就是凶手的身份，因此她的力量应该是胜过协助者的，否则穿着沉重板甲的人就应该是那名协助者而非neviah了。 所以说，如果neviah的供词属实，那么她就必须要拥有将尸体抬起来的力量。 可对这样一位并不强健的女性来说，将成年男子抬起是否有些过于困难了？虽然无法确定具体重量，但根据骨骼判断的相当高的生前身高来估测的话，对方只要不是真的太瘦，体重是必然会超过60千克甚至70千克…… 等一下，自己刚才想到的那些是不是有什么……不太对劲的地方？ 工藤优作的眼神微微有些困惑，但随后却又突然清明。 …… 放学后，一辆公交车上。 “你自己来就算了，怎么又把我也一起拉上了……”千羽相当不满意地嘟着嘴，这样抱怨着柯南。 “老爸叫你来的，我也没办法——说是什么他已经破解了整个案件的技术性内容，让我们一起过来练练手，顺便看看有没有查缺补漏的空间。”柯南叹了一口气。“不过我觉得，他可能也遇到问题了吧，这一次他可是专门说明了【技术性问题】的范畴，可能就只是找到了凶手，但缺乏证据之类的东西。” “那我们能做什么啊，”千羽撇了撇嘴。“之前在珍珠树飞艇上，他对怪盗基德的压倒性优势夸张到那种程度。如果是他都考虑不到的问题，我们……” “也可能是打算让我们去锻炼一下也说不定——”说到这里，柯南同样露出了若有所思的表情。“明明我才是……等一下，你不会是我爸年轻的时候和哪里的女人生出来的私生子吧？” “喂喂！？”千羽不满地抱怨着。 四十分钟后，中世纪美术馆。 “你们来了？”工藤优作看着面前的两个孩子，这样笑着说道。“好了，我会跟着你们，并且在你们想知道某项检测的结果的时候告诉你们结果，只要把现场痕迹好好看一看，应该足够让你们完成推理并找到凶手了。” “现在去现场？”柯南愕然。“不会影响后续取证吗？” “已经破案了，”工藤优作盯着柯南的眼睛。“就在十分钟之前，我们用检测结果让犯人认罪了。” 十分钟之前出来的结果，也就是说肯定不是常规物体的痕迹学取证结果，而是什么偏门的样本的检测结果。 “哦对了，”工藤优作突然对千羽带着些许歉意地说着。“希望你能理解，如果你和柯南行踪不一的话，我肯定优先跟着他，但如果你想要问什么问题的话，可以给我发短信——你有手机对吧？” …… “这个女人的证词根本不可靠吧？”柯南看着笔录，撇了撇嘴。“一个精神疾病患者，搞不好谁稍微催眠她一下，她就把那些东西当真了。而且就这个构图来说的话，套用朗基努斯杀耶稣也不太合适吧？我个人肯定更喜欢……我记得好像有一张用剑刺穿咽喉的著名画作，名字叫……” “《天罚》，你指的是那张图对吧？”工藤优作立刻回答道。“你说的没错，如果千羽的回忆没有错的话，的确和这张画非常像。” “是啊，用这张图肯定更合适。”柯南点头。“用朗基努斯这张图，多少有一种词不达意的感觉，似乎很生硬。” 工藤优作只是耸了耸肩，却什么都没有说。 “老爸，你好歹给个提示吧？”柯南看着工藤优作没有任何表示，不满道。“难不成接下来的过程是寻找这样一个怎么看怎么牵强的杀人可能的证据……等一下，那副画的鉴定结果有哪些？” 如果说目的不是证实这样的可能性的话，就肯定要首先证伪她作为凶手的可能性。而目前将一切目光集中在neviah身上的原因都依托在那副画当中。 可如果那副画其实并不是那位精神病小姐亲自画的，而是其他人通过类似于催眠之类的方式蛊惑精神病小姐认下来的话，那么这个证据也就会被立刻推翻。 “做的很棒，”工藤优作笑着点头。“鉴定结果的话，使用的颜料成分和这位neviah小姐平常使用的颜料并不是同一个款式，所以可以认为这并不是neviah小姐本人所画。那么如果是这样的话，凶手究竟是谁呢？” “把大家的颜料都检查一遍，尤其是先从正常人开始？”柯南提出了自己的想法。“毕竟如果精神病人陷害其他精神病人这种事情未免也太……” “特别强壮的平胸女性，我觉得这种人的嫌疑比较大哦。”就在这时，千羽的声音响了起来。 这样说着，他拿着之前给工藤优作画的那张犯人穿着的板甲的影印画。 第七百章——pseudo plate armor “这个板甲，对男性来说，其实很不方便吧？”千羽拿着这张画，对柯南和工藤优作说着。“你们看这个裙甲，是垂直向下的金属板——给男性的板甲如果在这里有这么一大片……” 考虑到男性的……某个部位的关系，这个部位一般会选择更轻便的锁子甲之类的东西，而不是用垂直向下的板甲造成在某些情况下会以非常痛苦的方式进行压迫的窘境。 【作者：历史上的确有男性穿裙板甲的记录，比如亨利八世在1520年穿着的29千克步战铠甲，但那是为了给国王步战竞技而专门特制的板甲，正常板甲都会为骑马作战和裆袋两大需求而在下面留出做出防护上的取舍，不可能像73原画那样直接用一大片在中间那么突出的板甲。而且就算真有这种奇葩铠甲，也不是日本的美术馆能买到的，欧洲的还差不多。】 柯南在思索了片刻之后面色有些古怪，而工藤优作似乎对千羽的判断很满意，点了点头。 “至于为什么是平胸强力女性的话，原因其实也类似，”千羽摊手。“那具板甲没有给胸留出位置，过于虚弱的女性也不太可能选择穿着那样的重型板甲。” （板甲往往都是根据穿着者本人的身体数据打造的，所以女性如果穿了身高类似的男性的板甲……胸会疼得要死，而且还不一定能穿进去。） 工藤优作的表情平静了下来，不置可否地继续看着千羽，等待着他继续说下去，但随后却很快意识到千羽的推断已经结束了。“你接下来想要什么？” “颜料对比结果，那副画上面的颜料和女性的比对结果都不匹配，但和落合馆长绘图采用的颜料是同一款式。”工藤优作说完，看着千羽和柯南惊讶的目光，这样笑眯眯地说着。“这就是所谓的灯下黑，你们没有找到指向他的证据，所以就把他忽略掉了啊。” “哎？”千羽吃了一惊。“那位老爷爷？他要怎么穿那么重的板甲？” “没有找到证据就把他忽略掉了？”柯南关注的则是另外一件事。“所以我们错在没有寻找到指向他的证据，还是错在……” “没有证据直接指向他的情况下，仍然还是有办法认为他有重大嫌疑的。”工藤优作微微勾起嘴角。“来，我带你们回案发现场，去带你们看被你们都忽略掉了的东西。” …… 走向那边的路上，工藤优作这样对柯南和千羽说着。“你们，对中世纪美术馆该有的板甲是什么样子，了解多少？” “没什么了解。”柯南摇头。 “应该是那些比较早期的板甲吧？”千羽则这样说着。“我记得板甲应该是中世纪末期才有的东西了，在那之前一般都是锁子甲……” “如果单纯论板甲这一不同于锁子甲的形态的话，大概可以追溯到14世纪中叶用于骑兵反步兵作战时配备的腿部板甲，而整体板甲大约要到15世纪，也就是中世纪的最后五十年才成熟，其中最著名的有两种——米兰式板甲和哥特式板甲。” “所以，这种重型板甲其实是这两种晚期板甲之一吗？”千羽问道。 “如果硬要在这两种里面选一种来匹配的话，属于米兰板甲。”工藤优作仿佛已经将那副画记在了心中。 …… （柯南漫画里对这副铠甲的正面全图有特写，下面在工藤优作说明的时候会附上前文的文字描述） 【手臂部分，肩部似乎有一块厚重的肩甲，值得注意的是，左臂的肩甲似乎比右侧肩甲多了一个小突起，可能是右侧肩甲的这一部分由于某些原因而遗失了。】 “米兰式板甲和哥特式板甲最大的区别在于，米兰式板甲很喜欢非对称式设计，因为你们应该也都能想明白，战场上大多数人都是用右手持有武器，而左侧面对对方的进攻，因此在左侧强化了铠甲防护能力并在右侧缩减防护并强化灵活性的不对称铠甲可以更好地迎合右撇子的特点。” 【胸口部位，没有什么特别的，但胸口处似乎有什么连接带之类的东西——在这样的重型防御铠甲上显得稍稍有些奇怪。】 “其次，两者在胸口的连接上也是不同的，哥特式铠甲的胸甲和腹甲之间通过铆钉进行连接，而米兰式用更灵活的皮带扣环。” “除此之外，你没有提及到的东西也是判断因素之一——既然你能够把左右肩甲之间的差距细节都画出来，那你应该同样能够看到另外一个东西：你在他的铠甲上看到纹路了吗？” “纹路？”千羽愕然。“没有。” “哥特式铠甲的另一个风格就是fluting，也就是在铠甲的表面打制出应对劈砍时效率更高的突出弧面，没有这个的显然需要以米兰式板甲作为优先考量。” …… “总而言之，”工藤优作这样说着。“在判断出这是米兰式板甲之后，如果掌握了对于那时候的板甲的知识，应该会提出一个疑问：落合馆长这样的老人，怎么可能穿着这么沉重的板甲作案呢？” “答案很简单，只要那身板甲其实是假冒伪劣的现代产品就ok了。” “假货？”千羽和柯南愕然。 “是啊，而且千羽你刚才已经很接近发现这一点了。”工藤优作笑着说道。“你刚才是不是抱怨过，那样的裙甲只能让女性穿？可是仔细想想，你不觉得中世纪的板甲不能让正常男性穿进去这种事情有什么不对吗？” “！”千羽这才意识到自己漏掉了什么内容。“是啊，板甲一般不都是在下面留出空间，用锁子甲之类的东西……” “各种防护方式都有，但肯定不会用这么折磨人的垂直裙甲。”工藤优作摊手。“除此之外，还有那套铠甲上面的手甲防护模式的时代问题，不过要求你们在这方面保持足够的敏感度哪怕对成年人来说都稍微有些强人所难，所以我可以在给你们两个再讲一讲这方面的事情。” ———————— 这铠甲是真的诡异，我最开始还天真地想确定这究竟是米兰式还是哥特式，结果最后发现这玩意儿的很多地方既不像米兰也不像哥特，而是73老贼自己脑补出来的东西，证据是这东西既不像实用的骑兵板甲（丁丁不要了？）也不像实用的步兵板甲（步兵板甲一般会给脸部开足够的观察窗，比如根本就不上护面甲，只有骑兵或者比武才会窗子这么小。） 第七百零一章——落合馆长的信仰（美术馆杀人事件完结） “注意手部的那些札甲防护，你知道这种落后的通过札甲来提供基础的防御力，而主要依赖内穿的锁子甲进行防护的行为是什么时候的做法吗？在1360年，取而代之的沙漏型板甲手套就已经相当流行了。”（例如黑太子爱德华在1376年去世之后的墓葬雕像）工藤优作继续说着。“在米兰式板甲风靡起来的那个年代，板甲手套几乎将整个手都用板甲保护了起来，不可能用这么脆弱的护具来给对方破坏自己最脆弱的手部的机会，只有拙劣的现代制作商才可能犯下这种根本无法通过实战检验的错误。” “我仔细的看过展厅和库房里的所有铠甲，几乎所有铠甲都具有相当浓厚的时代特色和典型特征，每一件都是可以用来给初学者进行入门科普的【典型铠甲】。为什么凶手恰好能从几十件铠甲当中恰到好处地选走这件诡异的铠甲呢？当然是因为那个人对这件铠甲的特别之处心知肚明。” “而在这里，负责铠甲采购，对这些了解最多的就是落合馆长本人了，他亲口告诉我他负责所有采购工作，而且工作人员里面也没有能够在这方面继承他的衣钵的。如果我不怀疑他，那倒反而成了一件怪事了。” （有兴趣的读者可以回看前面工藤优作在看到千羽发过来的画之后的那一系列反应，他在那个时候就已经对落合馆长保持高度怀疑了。如果不是白鸟警官和neviah的油画的诡计，那时候他就能锁定凶手。） “可是，就算那个铠甲可能没有那么重，但他是怎么做到把尸体举起来，然后把剑插进去的？”千羽皱眉。“这个动作需要单手把尸体抬起来，然后用剑插进去才行，老人再健壮也很难——” “插进去？”千羽的话语似乎提醒了柯南。“等一下，他是怎么用一把剑把尸体钉在墙上的？” “是啊？”千羽这才反应过来。“他……他怎么做到的？” “那把剑是一个杠杆，插进了一个原本就在那里的墙缝当中作为支点，懂我的意思了吗？”工藤优作这样说着，带领两人走入了黑暗当中。 “啪！”伴随着手电筒亮起的声音，【地狱の间】的字符出现在面前。 “我刚才让警察仔细检查过了，被剑插入的那处墙缝已经存在很久了，”工藤优作似乎已经很熟悉这里的布局，直接将手电筒的光亮中心打在了那处缝隙上——那是一道有六七厘米宽的纵向痕迹，显然并非一剑刺入墙壁所能构成。 “落合馆长只需要先将剑从下向上地刺穿受害人的头颅，然后将剑的末端插入墙缝，这样就形成了一个杠杆——因为尸体比馆长的手更靠近作为支点的墙缝，所以这是一个省力杠杆，落合馆长就可以用双手将尸体抬起来。墙缝里面有一个向下的深槽口，可以起到类似剑鞘的效果。当剑身拉着尸体抬升到一定高度之后，馆长就可以通过将剑尖推进那个槽口里的方式来固定住剑身，即使是一个老人也可以用这个方法将一整具成年男性尸体提升到位。根据我们用模拟实验的推断结果，只要方法得当，这个杠杆可以用大约四分之一左右的力量将男性尸体拉升起来，而这个数据在结合了落合馆长去年的身体检查数据之后，被我们认为是完全可以做到的。事实上，他也承认了是用这个方法做到的了。” “那那个neviah小姐的画怎么解释，是他用催眠术之类的方法让neviah相信那副画是她自己画的了吗？”柯南想起了之前那副画带给自己的误导，这样问着。 “差不多，但还有一个额外的疾病一起作祟。”工藤优作摇头。“根据我们对她心理治疗记录的回溯，发现她有比较微妙的颜色失认问题，具体细节的话，她会将一些颜色识别为另一些颜色，而且哪怕是两种高度类似的颜色，也可能被识别为截然不同的两种颜色。而落合馆长做的事情……其实挺简单的，就是画了一幅画，然后利用多种颜色高度类似但有细微区别的颜色的混用，使得这幅画在neviah的眼里就像是她自己之前画的作品。”（这也是为什么neviah那副画的用色有些古怪的原因，是因为落合馆长手里拿着neviah的色觉障碍对照表，他知道只有这么画才能让这幅画骗过neviah的大脑） “杀人动机呢？”千羽提出的问题则是有关受害者身份方面的。 “落合馆长是个信仰了基督教七十年以上的老信徒，而受害人是个阔少，而且是个很……离经叛道的人，”工藤优作说到这里的时候，叹了一口气。“开这家美术馆和这个精神病院的那个基金因为生意不景气，所以准备转让这家美术馆，然后出价最高的就是这位阔少——当然，他出价高不是没有理由的，因为他来到这家基督教美术馆谈收购的时候，带的人都是那种……举手投足带着一股子撒旦啊邪神啊之类的东西的味道的。根据馆长自己的描述，那个阔少自己戴着恶魔面具，头上长着角，衣服上画的也都是邪神崇拜的内容，而他的手下穿的都是各种各样辱骂基督教的词汇。” “很明显，对方就是打算用钱来羞辱他们的信仰的，然后那家基金的新掌门人对基督教没有什么执念，所以落合馆长打上去的小报告也没有什么作用。大概在一周之前，谈判完成了，合同也签了，所以那个阔少就专门来找之前和他吵了很多次的落合馆长，在他面前大谈以后要用什么样的方式在博物馆里面摆上那些对基督教信徒来说几乎可以说是亵渎的东西，所以这位馆长就……至于那个博物馆闹鬼的传闻，其实好像是那个阔少自己晚上在博物馆里面肆意摆弄那些盔甲艺术品闹出的声响。” “呃……”千羽和柯南带着相当无语的表情对视了一眼，重新看向工藤优作之后发现他的脸上带着的也是类似的苦笑。 这种事情，还能怎么评价呢？ ———————— 下一章开始，进入【格里高利·幻觉】篇 第七百零二章——【格里高利·幻觉】失忆与司机 格里高利提前告假下班了——虽然严格来讲，他并没有强制的上班时间，只需要解决被分配给他的病例，并且在警视厅需要他的时候去工作就好了。 至于他为什么提前下班，是因为发生的事情勾起了他并不美好的回忆。 …………………… 1993年，新泽西。 灯光，音乐，这是格里高利仅存的能接收到的信号。 下一秒，在他面前依托钢管展现着自己曼妙舞姿的内衣女郎的身影被纳入意识当中。 【脱衣舞店？自己什么时候进来逛的……】 “喜欢吗？”脱衣舞女郎似乎很满意于格里高利迷离的眼神，这样说着。 “我……”格里高利还没有清醒过来，只是随口回应着问题。“我不知道……” “还不知道吗，我的宝贝儿？”女郎挑了挑眉，转过了身，扭动着自己的腰肢。“看看我的翘臀再回答。” 格里高利看着女郎的脸，似乎正在努力地回忆着什么。“我……” 这是，他注意到自己的口中有酒气。“我什么时候喝的酒？喝了多少？” “你要的苏格兰威士忌还没来呢，”女郎继续着自己的表演，用极具诱惑力的语气回答着。“不要急，等待之后的佳酿才最美味。” “那就说明我来之前已经喝过酒了，”格里高利看了一眼自己的手表。“八点五十……我记得上一个瞬间我还在上班，至少有三小时五十分钟的记忆空白……嘿，你说五个词。” “什么意思？”女郎挑眉。 “这才四个单词（ber大概是出去买东西了，所以我回家的时候没见到她，然后听到你这边出事了就来看你的状况了。”wilson皱起眉头。“要不要我送你回家好好睡一觉？” “这件事可以先等等，”格里高利摆着手。“我肯定看见了什么不好的事情，而这时候恰巧又出现了车祸，你不觉得这有些太凑巧了吗？” “阿斯克（格里高利的姓氏），你这是什么意思？”wilson皱眉。 “司机还在这里吗？”格里高利在确认医护人员给自己缝好了伤口之后，问道。“如果说出现了症状的那个人是司机，而他的发病导致了车祸的话……” “并不是所有病人都被送到我们这里，但我想我应该可以帮你找找看有没有穿医生制服的，”wilson点头。“给我一点时间。” 三分钟之后，格里高利来到了正在同一个急诊室进行医护的司机。 “你的身体有什么状况吗？”格里高利看着司机问道。“异常之类的。” “就像你能看到的一样，我全身都是伤口，”司机躺在病床上，没好气道。“还有什么地方不异常吗？” “看，至少你的嘴是正常的，”格里高利瞪了一眼他。“而且我说的显然是在撞车之前，有没有什么异常，比如癫痫发作之类的？如果发作了的话，可能影响你的驾驶” “不，我没有癫痫史，”司机摇头。“只是那辆垃圾车违反交通规定，突然从旁边撞上来而已，不然绝不可能出车祸的。” “话别说得太满，很可能是你的身体出现了癫痫的前置症状，然后这个异常状况被我发现了，”格里高利这样说着，将目光转向了wilson。“让他留院观察，仔细检查身体，反正他有医保不是吗？” “你确定他出现了什么被你在撞车之前提前发现的症状吗？”wilson提醒道。“虽然我觉得他可能不会介意做些检查，但你真的可能在发现了他的肢体异常之后还不让他立刻停车吗？” “……”格里高利沉默了，最终却也只能认可wilson的想法。“好吧，总之……” “等一下，”这一次却是司机打断了他们的交谈。“我的腿……我好像动不了了！” “唔，”格里高利皱起眉头，随后带着有些夸张的面部表情看向wilson。“我觉得他现在有必要认真地接受一些详细检查了，你觉得呢？” 第七百零三章——嗅觉回忆 大约30分钟后，格里高利坐在椅子前，看了一眼前面的桌子上放的那一堆衣服之后，转向了自己的好友。 “不要打扰我，明白吗？”格里高利对wilson说着。“我叫你来只是为了防止我心脏骤停，只要我还活着，就不要打扰我——无论我出了什么事情——好吗？” “但只要你的数据出了一点问题，”wilson看了一眼格里高利插在身上的那些管子所连接着的机器一眼。“我就会终止你的行为。” “这样就行，”格里高利点了点头，将一粒药片塞进嘴里。“那么我……” “你吃的是不是太快了一点？”wilson皱眉。“你之前从没有这么频繁地吃维柯丁。” “正常速度，不用在意太多——”这样说着，格里高利将头埋进了面前的衣服堆里面，深吸一口气。 转瞬之间，周围的场景发生了巨大变化，格里高利发现自己置身于一台没有乘客的公交车上。 “呃，”格里高利看着周围的场景，随后又看向了前方驾车的司机。“我可不记得我上了一辆空车。” “因为这就不是回忆，而是你的幻觉。”司机转过头，毫不客气地说着。 “你不觉得你应该专心开车吗？”格里高利一边走向他，一边这样说着。 “反正只是幻觉，我有什么可在乎的？”司机反问。“你看看你自己，连拐杖都不用就走的这么稳，这当然只是你的幻觉，我也不过是你幻想出来的任务而已，你观察到的我的信息也都是假的。” “好吧，”格里高利点头。“可能是我的维柯丁吃多了造成的幻觉，下次我需要换一种止疼片了。” “最好真的是这么便宜的事情，”司机用相当不爽的语气说着。“因为如果不是你药吃多了产生了幻觉，那就是你脑震荡了。” “好吧，那反正不问白不问，你有没有出现癫痫之类的症状？”格里高利撇了撇嘴，这样说道。 “这个问题不是脑震荡，而是脑瘫，”司机白眼。“癫痫发作的时候大脑兴奋成那个德行，谁还有时间去记住什么？你还不如去考虑一下有没有可能是帕金森突发导致的驾驶事故，如果是帕金森的话，可能你是在之前观察到了类似于重心前倾的小碎步之类的前期症状……” “你是司机，坐在驾驶座上的，我怎么可能有机会看你走路的样子，你还不如说说其他有可能——” “还有，我的头开始疼了。”司机突然中断了帕金森的话题。 “这算是回忆起来的线索吗？”格里高利皱眉。 “我再重复一次，我是你的幻觉，”司机放开了方向盘，翘起了二郎腿。“我头在痛，意味着是你的头出了问题——为什么你还不去做检查，为什么你还要在这里继续冒生命风险？” “他不会这样做的，”就在这时，陌生却又对格里高利有着莫名吸引力的女声响了起来。“因为幻觉的本质就是受伤的大脑想要捡起之前的工作，解决之前的问题。” 公交车上的乘客们不知何时全都出现了，而其中那名刚才说话了的少女与其他人格格不入——如果让格里高利再列举一个非要让萤进入他的助手组的原因的话，就是因为萤和他现在看到的这个女孩太像了，几乎是一个模子刻出来的。 “你是谁？”格里高利放下了司机，走向了女孩。“我可不觉得你应该在车上——穿着这么名贵的一身衣服挤公交车？” “是啊，我不该在这里，”少女坐在座位上，双手抱胸看着格里高利。“那么就一定是有什么特殊原因才会让我在这里咯？” “所以，是为什么呢？”格里高利正打算继续问下去，却发现自己面前的一切都模糊了起来——紧接着，一只手拍在了他的肩膀上，而身旁的画面也回到了现实当中。 “你的耳朵在流血，”wilson严肃地对格里高利这样说着。“你的脑部肯定出了问题，得做个核磁共振看看。” “嗯，对了……”格里高利正打算问些什么，却突然止住了。“算了，我们去检查吧。” …… 核磁共振室。 “你负责近期记忆的颞叶区域有肿胀问题，我想这应该就是你记忆不佳的原因，”wilson看着即时出现的图像，这样说着。“还有，你刚才究竟想问我什么？” “没什么，”格里高利回答得很干脆。“和这次的事情没有什么太大的关系。” “你在说谎，”wilson对格里高利的反应相当有余裕。“你说没什么的时候，说明你……不想把这件事告诉我，你在隐瞒什么？” “我刚才突发奇想，想看你女朋友的裸体，现在你能理解我为什么不想和你说了吗？”格里高利用这样的话敷衍着。 “你……你想看全世界女人的裸体，这不是废话吗，如果真的只是这个，你有什么不能和我说的？”wilson却只是带着微妙的表情，这样继续质询着。 “我还以为你是那种会因为你的好朋友意淫你的女朋友的裸体而不爽的正常人，难道说我猜错了？”格里高利反问。 “你对待地球上所有女人都一个德行，为什么我要因为你对她也是这个待遇而感到沮丧？”wilson反问。“告诉我，你到底在……呃，这下有点不妙啊。” “你看到什么了吗？”格里高利的反应很快。 “看到了，而且并不好。” …… “你的颞骨附近有一个骨折，”wilson拿着结果片，这样对格里高利说着。“你需要立刻去休息。” “我暂时还不能休息，”格里高利对此的抗拒很强烈。“那个司机不是我需要关注的人，我需要关注那个我没找到的人。” “所有的病人都已经被收容起来并且进行治疗了，你的关注根本没有意义。”wilson皱眉。“你就为了一个已经得到了治疗的人，而把你之前致力于的那个司机扔掉了？如果你只是想要疑难杂症的话，每天我们都有那么多，而且你还总是把其中大部分觉得不够酷的都扔掉……而且你以前也从来没有为了病人而冒生命危险，现在你怎么活脱脱一副敢死队长的感觉了？” “我不知道，”犹豫了片刻之后，格里高利摇头。“说真的，我不知道，但是我总觉得我需要把这个问题研究出来，否则会有不好的事情发生……这样把，给我安排一个水箱房，我要再试一次。” 第七百零四章——与挚友妻子的密会 “之前闻衣服的方法不是确实想起来什么东西了吗，为什么又需要新的方式来推动回忆了？”wilson紧张地看着脱光了衣服的格里高利坐进了一个半封闭的浴池，并且准备将一块板盖在浴池最后没有被封闭的部分上——当这一步完成之后，格里高利就将完全沉默于黑暗之中。 “那一次我只是用沉浸在现场的那些人穿的衣服里的方式进行回忆，而这一次我要把我自己的感官全都剥夺掉再尝试一次。”格里高利回答道。“和上一次相比，这一次我的干扰更少，回忆用材更多。” wilson突然注意到浴池里面漂着一只背部背了一个小药盒的黄皮浴缸鸭。“那是什么，你的止疼片不长那个样子！” “这东西？”格里高利挑了挑眉毛，将小鸭子拿了起来，把里面的药片全都倒进了嘴里，在喝了一口浴缸里的水之后才回答道。“备考秘宝，大脑灵药。” “大脑灵药……”wilson仔细回忆着药片的外形。“等一下，你刚才吃的是毒扁豆碱？” “不然呢？”格里高利反问。 “你疯了吗？以刚才那个剂量服用老年痴呆症的药物会让你的心脏和大脑同时过载的！” “我很清楚，而且我也知道我需要通过这样的方式来把我的大脑活化到极限。”格里高利将小鸭子扔出了浴缸。 为什么一名医生，要对一个不知道姓甚名谁的病人如此关照？连格里高利自己都不知道——事实上他也想不到自己会为了谁而做出这样的牺牲。但他的潜意识在要求他做出这样的牺牲，说明他的潜意识相信对方的身份值得这样做。 值得自己用这样的方式作为代价的，究竟是谁？ 伴随着浴缸被格里高利亲手用板子遮盖住了开放面，他的视觉和听觉被同步剥夺。 接下来要做的，是嗅一下藏在浴缸里的衣服。 公交车的布景以比此前更清晰的方式出现在了他的面前，但这一次，车上除了他之外只有一个人。 “你究竟为什么会出现在这里，”格里高利坐在神秘少女的身旁的座位上——神秘少女一直坐在这个位置上，而格里高利在幻境中出现的时候便坐在她的身边的座位上。“你……是不是指代某个特定的，或者说就是我要找的那个人？” “是的，我就是你的答案。”神秘少女毫无顾忌地靠在了格里高利的身上。“所以现在的问题很简单，我是谁？” “作为我大脑的潜意识，这应该是我问你的问题，而不是由你来问我。”格里高利瞥了一眼依偎在自己颈窝中的少女。“还是说，作为潜意识，你在暗示我什么？” “不，我也不知道答案。”轻轻抓起格里高利的一只手，少女在格里高利有些讶异的目光中将这只手放在了自己胸部和颈部之间的地方——她只穿了这一件，所以格里高利可以摸到她的肌肤，感受到完全不像是幻境的热度。 “这是什么重要的提示吗，还是说这个梦要向奇怪的地方发展？”格里高利微微皱眉，却没有抽回自己的手。 “这是你的梦境，如果你想知道答案，我也就不会这么做了，显然是你在放纵你的那些肮脏的想法，所以不能怪我。”少女用自己的面颊轻轻摩擦着格里高利的小臂，轻声说着。 “别怪我，男人都这样。”格里高利哼了一声。“不过说真的，在这个时候还拿这种春梦来浪费我的时间，是不是有些过分了？能不能给点我需要的提示？” “我来自你的大脑，所以我当然会给你需要的线索，”神秘少女从座位上站起身，在格里高利惊讶的目光中坐在了他的大腿上。“但这就是你的潜意识给你的线索，我有什么办法呢？” “我已经很久没有请过应召女郎了，而且她们对我来说也不是那么重要，除此之外还有谁坐在过我的大腿上吗？”格里高利皱着眉头，盯着神秘少女的眼睛问道。 “这要问你的潜意识，我只是具现化的结果而已。”少女继续拉着格里高利的手在自己的锁骨处摩擦着。 格里高利的表情突然严肃了起来，在少女的身体上轻轻一捏，在对方带着些许妩媚的抱怨声中看着自己拈起来的东西。 那是一枚淡黄色的透明吊坠，一只看不清具体种类的飞虫被包裹在当中。 “这样和我的爱好不符合的东西……看来它的作用是将我引向答案，是吗？”格里高利拿着吊坠，重新抬起头，看着露出笑意的神秘少女。 “我知道什么能唤醒你的潜意识，所以请告诉我，我是谁？”神秘少女的脸上满是期待的目光 “树脂和蛋白质……”格里高利说到这里的时候，脸色骤变。“不……” “我是谁？”神秘少女再一次重复着自己的问题。 “amber（琥珀）……”格里高利喃喃道。 在发生车祸之前和他一同坐在夜班公交车上的那个人是amber，是他最好的朋友wilson的妻子amber。 随着他的喃喃自语，神秘少女重新坐在了他的身旁，而她的身体也变成了金发女郎的形象——那是amber的样子。 在他们的身边，乘客和司机的身影以及车外的街景也都清晰起来，而同样映入格里高利眼帘的还有从侧面的支路上横冲直撞而来的垃圾车。 哭喊，哀嚎，直到格里高利的头在车辆翻滚过程中重重撞到公交车的玻璃上的时候这些感官才和视觉一同骤然中止。 下一个瞬间，格里高利已经站在车外，和救援人员对视着。 “你看起来还不错，”观察着似乎是被吓呆了的格里高利，医护人员指了指不远处的另一群人。“去找他们，他们会为你做更细致的处理。” 格里高利呆呆地看向那边，却发现那边的光线越来越强，甚至超过白昼。 毫无疑问，这一次幻觉又要结束了。 “呼——呼——”格里高利猛地睁开眼睛，大口喘息着——在他的身旁，是包括wilson在内的多名医生，而wilson似乎刚刚从他的身上重新离开。 “你太冒失了！”wilson长出了一口气。“你吃的毒扁豆碱让心跳骤停了！” “amber，”格里高利没来得及理他，而是连忙说道。“那个在车上的人，是amber……我们没在这里见到她可能是因为她被送到别的医院去了。” “你的药嗑多了吧？”wilson挑眉。“你差点把自己搞死，就是为了证明自己脑子已经不正常了？amber怎么可能坐公交——” 格里高利死死地盯着他，直到wilson的表情也凝重了起来。 “可……可是……”他结结巴巴地说着。“她为什么会和你在一起？” “我不知道。”格里高利摇头。 第七百零五章——背德之界 最终，他们找到了amber，就在收治车祸患者的另一家医院当中。她受了伤，双肾损毁，但至少病情比较稳定。但也同样由于这个原因，她在那家医院无法得到其他重症病人一样的高检查优先度。所以wilson将他带回了格里高利所工作的医院——amber曾经在这所医院工作过很长一段时间，这家医院自然不会亏待自己的老员工。 但就在转院之后，她的心脏崩溃了。 “室颤！准备除颤！”急诊重症监护室中，医护人员忙碌着，而格里高利和wilson站在病床旁，看着勉强忙碌的医护人员们的身影。 “我们现在知道这是怎么产生的吗？”wilson突然问道。 “不知道，透析机给她过滤了一次了，而且她在车祸中收到的外伤也已经被修复，至少原理上应该以已经没事了。” “换句话讲，你需要时间诊断出她出了什么事情，”wilson看着即将用除颤仪给amber除颤的医护人员，用非常快的语速说着。“能不能先给她做保护性降温然后接体外循环？室颤已经对她的心脏造成了破坏，如果强行复律的话，心脏还会继续发疯，然后放出破坏大脑的自由基。我们可以冰冻她，用体外循环替代她的心肺机能，拖到你找到她究竟出了什么事！” “但这样不能解决问题，”格里高利看着wilson。“你知道这只能治标，而且关闭心脏之后也同样不利于我们诊断……” “但至少能为她的大脑争取更多时间，不会比现在更糟糕”wilson绞着双手，这样带着几近于哀求的语气对格里高利说着。“拜托了，这是amber，这是amber啊！” “……”格里高利沉默了片刻之后，下达了自己作为主治医生的指令。“停止除颤工作，保护性降温。” “boss？”正在准备除颤的那名明显是比较熟悉格里高利的医护人员带着不可思议的眼神看着格里高利。“那样的话……” “我再重复一遍，不要复律，降温拖一些时间。”格里高利一字一顿道。“以降低体温作为第一要务，其他所有工作一律不许执行，全力争取时间。” “你不能这样！”医护人员连忙劝阻道。“他害怕是因为他是家属，所以他才这么顾虑重重，你不能因为他的立场而影响你自己的判断啊！” “我命令你，执行我刚才的命令，”格里高利冷冷地看着医护人员。“明白了吗？” …… 格里高利坐在自己的办公室里，呆呆地看着墙壁的方向。 事实上，他知道医护人员的判断和自己最初的判断是对的，保护性降温不能解决问题，反而还会影响心电图等检查对心脏受损原因的检查。而自己改变主意也不是因为什么医学方面的理由，而是就像wilson说的那样，因为病人是amber。 格里高利很清楚，自己无法在这个案件当中以自己一贯的理性和冷静来完成诊断，所以他在那之后就让出了后续的主治权，交给了一位医院里经验丰富的老医生——他的医疗风格很保守，至少不会一上来就将amber复温，再去做那些和时间赛跑的事情。 至于为什么他无法保持冷静和理智？ 这得先问问为什么自己最好的朋友的妻子会和自己坐在同一辆公交车上？自己和对方都不是会乘坐这样交通工具的那种人，至少格里高利有自己的摩托车，每天都用它上下班。 答案？其实格里高利的心里有一个，那是从他第一次见到amber的时候就偷偷种在心底的小秘密所疯长出的藤蔓。 但真爱虽然没有先来后到，人类却有礼义廉耻。amber并非单身，而且她的恋人还是自己最好的朋友，所以他心中疯长的藤蔓终究只能徒劳地绞杀着自己心脏，却永远没有露头的机会。 wilson之前询问的那个问题其实很有道理：为什么格里高利要为一个连身份都不知道的病人付出这么大的代价，哪怕置是自己的安危于不顾？格里高利曾经不知道，但他现在知道这是因为他的潜意识明白那个病人是amber，否则他也不会在进行第一次回忆之后下意识地想要询问wilson是否知道他的妻子在哪里。 格里高利站起了身，在深吸了一口气之后向外走去。 他之前已经通过毒扁豆碱和感官剥夺将记忆力提升到了极限，但他现在想用更加极端的手段去回忆amber在昨天晚上和她一同坐公交车的时候发生的事情，看看能否尽自己所能为天平的这一端再加上哪怕一点点砝码，毕竟……他已经不再能用自己引以为傲的诊断能力做些什么了，这已经是他能做的最后的贡献了。 让自己的大脑进行牺牲性地燃烧，为自己心仪却又永远不可能接近的人再奉献最后一次。 …… “脉冲探针已经挺进到颞叶皮层了，随时可以准备开始。”伴随着脑外科医生将探针插入大脑深处，他随即示意旁边的wilson开始帮助格里高利进行回忆。“我们先给他……给你3伏电压可以吗？” “没有问题，”格里高利点头。“开始吧。” wilson松了一口气，迫不及待地将电压调整到了3伏的位置——这是这个机器的操作手册上显示的最大的安全电压。“我们快点开始吧。” “别那么急，我们现在可是在操作人的大脑。”脑外科医生看了wilson一眼。 “没事，我准备好了。”格里高利深吸了一口气，这样说着。 wilson按下了电源开关，3伏电压立刻被沿着探针输送进了格里高利的大脑当中，而格里高利的身体也颤抖了一下。 黑白色的场景浮现在格里高利眼前，但却没有声音。 “黑白默片，不过我确实看到了新的东西。”格里高利立刻给出了反馈。“把电压翻倍，调整到6伏——我之前应该跟你说过我们要做的是电刺激而不是电按摩。” “我可不想让你的大脑过载。”脑外科医生反对道。 “我都已经豁出命来搞这个了，”格里高利哼了一声。“至少让我有一种在看现代电影的感觉吧？” wilson带着期待的目光看向脑外科医生。“那我调了？” “随你们吧。”脑外科医生叹了一口气。 wilson正准备将电压调到6伏，却似乎想起了什么，看向了格里高利的方向。 “放手去做，”格里高利当然知道wilson在担心什么。“快点，在我后悔之前。” 还没说完，格里高利眼前的画面就变成了全彩色的酒吧柜台，还带上了酒吧最常用的音乐。 第三次，大概也是格里高利能够接受的最高强度回忆刺激开始了。 ———————— 有一说一，这段我写的时候精神状态极差……因为我写的时候都习惯在脑海里面先跑一遍，跑的这一遍让我完全自闭了。 第七百零六章——阴魂不散 “你想喝什么？”格里高利这样说着，看向自己身边的金发女性——那是ber，害死了自己心动的人，害死了自己最好的朋友的妻子和挚爱。 他以为一年的时间已经足够让他将这些痛苦的事情都忘掉，但他错了——可能是因为neviah的那头金发的缘故，让他再一次想起了amber的身影，而且影像是那么的真实，就好像…… 自嘲地苦笑着，躺在床上的格里高利关上了台灯，准备提前上床补充一下这段时间有些匮乏的深度睡眠。但就在此时，熟悉的声音响了起来。 “你也太绝情了，我辛辛苦苦来看你，你就这么个反应？” 格里高利瞪大了眼睛，如闪电般地重新排开了电灯开关。 amber穿着一身暴露的情趣内衣，隔着被子坐在他的胯部上。 “想我了吗？”amber微笑着隔着被子抚摸着格里高利的身体，却又在看到了格里高利的表情之后有些不满。“你的表情算什么意思嘛！怎么跟见了鬼一样？” 当然，这也不能怪格里高利，因为在暴露的内衣下，是大量缠绕在身体上的绷带——头部，腹部，腿部……全都是格里高利铭刻在脑海中的当初amber在车祸当中受伤了的地方。 更重要的是，他发现骑在自己身上的amber似乎没有任何重量。 他真的见鬼了。 …… “睡眠呼吸暂停综合征，感染，创伤，多发硬化症，精神分裂症，维柯丁过量……你出现的幻觉应该就是这六个原因之一了。”新出医生皱着眉头，看着手中的单子。“真的，你有没有觉得你来我这里看病有点讽刺？” “因为在其他地方检查的话会留下记录，可能会有麻烦。”格里高利坐在病床上，这样对【她】说着。 “知道了知道了，”新出医生叹了一口气。“总而言之，我会帮你把这些都检测一遍——但话说回来，你心里可能也有数了吧？” “知道，但我吃维柯丁已经六年了，此前却从来没有过这样的现象。”格里高利摇了摇头。“所以我倾向于可能是……感染之类的东西，或者是多发硬化症这样缓慢进展的。我以前颅骨骨折过，所以也有可能是旧伤复发。至于精神分裂症，我知道这东西在我这个年龄段不太常见（往往多发于年轻人），所以我才把它的优先级调整到这么靠后。” “但仍然在最可能的原因之前？”新出医生反问。 “……”格里高利沉默了片刻才说道。“你不明白维柯丁对我来说意味着什么，如果真的要放弃，必须是真的迫不得已才行。” “嗯，”新出医生很理解地点了点头。“知道了，我会帮你检查的。” ———————— 嗯……【格里高利·幻觉】篇正式结束，接下来进入【步美·特训】篇 第七百零七章——水嬉 9月9日，星期五，一辆郊外行驶的面包车上。 “这个剧本是不是比光彦你最开始做的那个版本要复杂很多？”看着剧本，千羽微微挑眉。“这里面怎么看都有些东西不像是……” “是啊，这个剧本有我的手笔，”萤坐在副驾驶座上，这样笑眯眯地介绍着。“毕竟这次表演有必须成功的理由，所以就由我来负责整个剧本的剧作和导演。” “这个剧本，好像比之前的那个剧本更强调步美扮演的那个角色啊。”灰原哀则在翻了几页之后做出了比千羽更进一步的判断。 “嗯，这一次需要步美来当整个故事的主角，剧本的修改也主要是出于这个因素的考量。” “话说回来，藤原哥哥为什么也要来，”柯南突然提出了这个问题。“不是萤姐姐负责整个过程吗？” “别忘了我们晚上要在那边过夜，放任一个女孩子带一群小孩子在那种地方，我的心未免也太大了一点。”藤原哼了一声。“虽然说在外地流窜的那个破坏民间旅舍的大盗最近一段时间没有来这边活动，但还是有必要过来看着你们的。” “难道不是哥哥你想和姐姐在一起，所以才一起过来的吗？”光彦小声吐槽着。 “我能听到哦，”藤原瞥了光彦的方向一眼。“如果再提这种没营养的问题，小心我对你的台词部分严加审核，训练你到口干舌燥。” “其实如果真要说的话，口干舌燥的更可能是我们吧？”萤突然说道。“毕竟……” “是啊，可能很多东西要从头开始讲——”藤原正说到这里，却收到了一条短信。 【要不然我们晚上来给彼此做一点特别饮品？】——萤 【孩子们也会住在那里】——藤原 【只要盖着被子，他们看不见的啦~】——萤 在他们身后，千羽的脸红扑扑的，和灰原哀相扣着的手也有些轻轻颤抖着。 辅助单元好像骇入到了什么不得了的事情呢…… “千羽你的脸怎么这么红？”坐在灰原哀另一边的步美发现了千羽的异状。 “啊？”千羽下意识地发出了错愕的声音，随后才意识到自己吸引了包括前排的两位当事人在内的所有人的注意。“呜……” 这样悲鸣着，他将目光看向别处，同时将和灰原哀相扣的手向两人身间的缝隙塞了一下，假装自己是因为和灰原哀的亲密互动被看到而害羞。 “哈哈——”这样的笑声回荡在车子里。 …… 一条河边，孩子们大多在水里嬉戏着，而萤和藤原则坐在岸边的石头上，聊着什么。 “你你你……”脱掉了鞋和袜子，站在和其他孩子有一些距离的水里的灰原哀看着手机屏幕上的字眼，脸色骤然红了起来，随后关掉了短信，将手机收到了口袋里，开始拼命捶起身旁的千羽。“色狼！变态！” “是你让我告诉你的啊！”千羽同样满脸通红地一边后退，一边用手臂招架着灰原哀的击打。 “那你就不能用文雅一点的方式吗？”似乎是顾及到不远处的萤和藤原，灰原哀只是用并不大的音量质问着。“用些隐晦的方式也行啊！” “我还能怎么隐晦啊！这难道不是已经很隐晦吗？”千羽委屈道。 “那你也可以让我直接看啊！把这些直接发给我，和对我进行性挑逗有什么区……” 就在灰原哀追赶着千羽的时候，突然踩到了一块并没有牢固镶嵌在河底的鹅卵石，就这样向千羽的方向摔去。“啊——” “喂喂！”千羽吃了一惊，连忙扶住了灰原哀，却被灰原哀的冲力连带着一同向身后的水中倒去。 “呜！！！”感受到自己身体向前倒去的灰原哀在惊慌之中闭上了双眼，死死抓住了面前的千羽。 几秒钟之后，拼命抱住千羽的灰原哀才从惊慌中反应了过来，各个感官也重新将信息正常输送给大脑。 耳边传来的是千羽的喘息声，胸前传来的是千羽身体的温度，而后心的位置则可以感受到千羽的手…… “啊！”发出了小小的惊呼，灰原哀想要将千羽的手拨开。“变态，别解我——” “不想掉水里就别乱动，你可没带可以换的衣服！”千羽警告道。“而且你喊什么啊，是不是忘了你胸后面现在根本没扣子可解？” 灰原哀这才意识到自己正以向侧身摔倒的姿势停留在水面上方——如果不是千羽搂住自己的那只手，她现在已经倒在水中了。“快把我拉起来！” “你先等等，我得换个姿势才能把你拉起来。”千羽示意灰原哀先冷静下来。 这时，灰原哀才注意到两人的姿势——千羽用撑在水底的两条腿和左臂组成的三脚架结构支撑着身体，而右臂则用来搂住她，让两个人以面对面拥抱的方式停留在水面上方。在这样的情况下，千羽根本无法直接起身，必须要先将左腿向手的方向移动一些位置，才能让千羽在抱着灰原哀起身的过程中继续保持平衡， 而就在千羽这样做的过程当中，两个人的身体轻轻摩擦了一下——和以前有过的一些接吻之类的事情相比，这本来不应该算是什么大事，但特殊之处在于…… 千羽和灰原的身体都僵在了原地，而脸上的表情也都惊慌起来。 “松开我松开我！”灰原哀调整好了自己的重心，一边试着站起身一边结结巴巴地这样命令着，想要从千羽的身体上脱离开来。 “啊啊啊哦！”千羽也同样有些紧张，在听到了灰原哀的喝令之后才连忙松开了灰原哀，同样调整好了自己的重心。 两个人都羞红了脸，不知所措地看向彼此。 “你刚才是不是……”还是灰原哀先打破了沉默，毕竟现在最尴尬的并不是她。 “我们回去再说这件事……”千羽完全处于了辅助单元也无法挽救的宕机当中——或者说他甚至都已经害羞到了忘记使用辅助单元的程度。 ———————— 我本来想描写一个两个人在水面上紧紧搂住彼此的场面就停下来的，突然感觉这样可能更好。 嗯……适当的刺激有利于情侣关系的发展（大雾） 第七百零八章——幻觉 夜色下，一座破旧的木质建筑前，灰原哀和步美从屋外看着虚掩的大门的位置。 “这就怪了，”灰原哀将手电对准木屋被撬开的门锁，微微眯起眼睛。“我们之前看这边的时候，应该还是锁上的。” “那我们进去看看？”步美正打算走进去，却被灰原哀拦住了。 “等一下，这里可能是个陷阱。”灰原哀示意步美不要轻举妄动。“这样吧，我先进去看看再说，你……先到旁边的草丛里面躲起来等着我。” 这样说着，灰原哀自己先走到了门口。 “可那样的话如果里面是陷阱，你就……” “总好过我们都死在里面，”灰原哀转头看向步美露出了凄然的笑容。“你躲进去之后就开始倒数，如果数了300个数字之后我还没有出来的话，就快点向外跑。只要遇到了车道，一直走的话说不定还能得救。”说到这里的时候，灰原哀的表情突然柔和了起来。 “加油，我只能帮你到这里，后面的都要靠你自己给自己挣命了。”并没有等待步美的回应，灰原哀说完便走进了建筑，并顺手带上了房门。 【1，2，3，4，5……】 【对了，事情究竟是怎么……变成这样子的？】 …… 傍晚时分，一座风和日丽的庄园内的主建筑中。 “你们还没有找到那个小朋友吗？”黑发少女将手轻轻点在嘴唇上，露出有些惊讶的表情。“我记得没错的话，应该是叫……柯南？” “是啊，”步美点头。“刚才他突然就消失了！” “是啊，”灰原哀也同样露出了难以释怀的表情。“他……嗯，应该是叫柯南。” 今天他们少年侦探团的五名成员在柯南的带领下出来玩，却在野外遇到了这样一座庄园，于是他们便拜访了这里，并且在好客的男女主人的邀请下在这里借宿一晚——这位萤小姐便是庄园的女主人。 但就在刚才，柯南突然消失了。 “萤，怎么了？”就在这时，一名白发青年从过道处走了出来，在看到萤担忧的表情之后，皱了皱眉头——这是藤原，萤的丈夫和这座庄园的拥有者。 “他们里面的那个眼镜小子，还记得吗？”萤看到藤原之后，连忙走到了他的身边，露出了相当担忧的表情。“他好像失踪了。” “那个戴眼镜的蓝衣服小孩是吗？我想可能是在这个大庄园里面迷路了，所以不用太——”说到这里的时候，藤原意识到了什么并看向了有些不安的两名女孩。“啊，是这两个小姑娘担心那两……那个孩子了是吗？” “她们还是小孩子呢！”萤轻轻捏了捏被自己抓在手中的藤原的手臂，做了一个嗔怪的表情。“总之，你确定不需要帮帮他们找那个孩子吗？万一跑到东边那片树林里的话……” “再过几个小时，如果他没动静的话再说吧，几个小时饿不死人。”藤原不以为意地摇了摇头。“另外，佣人们已经将饭准备好了，我们先去吃饭吧。” …… 吃饭的时候。 “孩子，你怎么了？”萤看到步美的神色有些不安，关切地问道。 “柯南他还没有出现，会不会是偷偷跑出去玩，然后在庄园的森林里迷路了？”步美坐在椅子上，这样担心地对萤说着。“我们之前吃东西已经是中午的事情了，在外面的他现在应该也已经肚子饿了吧？” “不会的，……江户川他很强，所以就算出了什么事情，他也一定能够平安归来。”灰原哀似乎想要说什么，但话在嘴边却又被她自己顿住了，犹豫了片刻之后才说出了柯南的名字。“呃……当然了，我想我们也的确应该出去找找他，虽然说不是太危险，但我也不希望让他进行无谓的冒险。” 听到这里的时候，萤和藤原交换了一个微微带了些顾虑的眼神，却没有说什么。 …… 饭后大约20分钟，森林中的一片空地上。 “元太和光彦不知道什么时候也都走丢了，现在只剩下我们两个了。”步美紧张地对灰原哀说着。“怎么办？” “继续走呗，”灰原哀似乎并不是很在意。“如果说你和我也分开了，那才是应该担心的事情——两个人一起走总比一个人单走要好。” “对了，”步美突然问道。“我有一个问题想问你，关于柯南的。” “什么问题？”灰原哀挑眉。“非要在这个时候问吗？” “你……是不是喜欢柯南？”犹豫了片刻之后，步美小声问道。 “……”面对这个问题，灰原哀沉默了。 “你喜欢柯南，是吗？”步美又重复了一遍这个问题。 “或许吧，”灰原哀最终选择了相当模棱两可的回答方式。“喜欢嘛，本来就是从他的一个方面喜欢上他本身的事情——从这个角度来说，至少我应该还是蛮喜欢他的某个方面的。所以我想……如果假以时日的话，我应该会更喜欢上他的。” 在不远处的一个树丛后，一个小孩子的身影正坐在那里，而他搭在膝盖上的手已然攥紧，还有些微微颤抖着。 “是，是这样吗……”步美的表情有些失落。“那……你有多喜欢柯南？” “我吗？”灰原哀还没说完，却听到某个方向传来了无法分辨究竟属于谁，但却可以确定是属于小孩子的惊呼声。 “是他们吗？”步美的反应很快，也立刻锁定了声音传来的方向。“我们去看看吧！” 就在和步美一同走向声音来源的方向的时候，灰原哀继续说着。“我的话，大概是做梦都会梦见他的那种吧？我有好多这方面的记忆，梦见我和他都变成了医学实习生，然后和一个胡子拉碴的老疯子一起诊断病人们的各种疑难杂症——虽然被那个老疯子欺负得有些狼狈，但和他在一起真的好开心，所以就算是那样艰难的日子感觉也很美好，是很珍贵的回忆。” 这样说着，她们来到了声音传来的地方——那是一栋破旧的木质建筑。 而这也是步美现在会躲在草丛里的原因。 【146，147，148，149，150……】 步美的默数还在继续。 第七百零九章——不忆之人 灰原哀说过，数到300的时候如果她还没有出来，那步美就应该当她已经遭遇不测了，然后赶快向外跑。 但是，就把同伴都丢在这里，真的合适吗？——当然，从求生的角度来讲，能够击败一个聪明男生，一个胖男生，一个高个子男生和一个小女孩的人想要再击败一个小男孩简直轻而易举，所以步美就算留下来也不可能有什么实质性的作用。 但是，那毕竟是她的同伴们，如果就这么跑出去的话…… 步美咬了咬牙，最终还是站起身，一边小心翼翼地看向四周，一边缓缓向木屋门口走去。 “小哀，你在吗？”站在门口，步美紧张地对着里面这样问道。“我已经数到300了，但我很担心你啊！” 就在此时，急促的脚步声突然从房间内传来。 “哎？”步美吃了一惊，却发现灰原哀向自己这边冲来。 “快跑！”灰原哀这样向她喊着，一边示意她快和自己一样向外跑。 就这样，步美被灰原哀抓着手，两人一起向前跑。而在身后的房门中，藤原和萤的呼唤声传入了步美的耳中。“快回来！” “他们怎么会……”步美还没有问完，就被灰原哀打断了。 “我想就是他们把大家抓起来的，”灰原哀急促道。“快跑！” 就这样，两人在丛林当中奔跑着，而在他们身后，藤原的身影从木屋里面闪现而出，在他们身后追赶着，并且将彼此间的距离不断拉近。 “他只有一个人，我们分头跑！”在意识到两人不可能跑过一个成年人之后，灰原哀做出了判断。“你往前跑，我去别的地方看看能不能迷糊他，快点！” 就这样，灰原哀主动向旁边跑去，而且速度还要比步美慢一些——追踪者会更倾向于抄近道追踪侧向逃跑的人，因此步美逃脱的概率更大。 但是，藤原却似乎完全无视了灰原哀一样，继续向明显要难追的步美追了过去。 【怎么会！】灰原哀正这样惊讶着，却发现自己被抓住了。 灰原哀的心瞬间变得冰凉——无论是藤原还是萤抓住了她，对方在身体力量上的代差都足以完全压制自己的任何反抗欲望。 但随后，她却发现对方似乎也同样是个小孩子，而且在力量上并不超过自己太多：在强行拉住自己之后，自己并没有被立刻拦停，而是又向前跌跌撞撞地走了几步才最终失去了冲劲，和对方倒在地上，纠缠在一起。 “灰原，是我！”抓住她的男孩这样说着，但手上的动作却完全是一副要拘束住灰原哀的样子，而且他的声音也是如此陌生——是对方那边的小孩子吗？ “放开我！”灰原哀当然不会就这样束手就擒，而是奋力抵抗着，最终和对方一同摔倒在地上。 “灰原你冷静一点，”男孩还在试图让灰原哀放弃抵抗。“是我——啊！” 男孩发出了一声惨叫，而原因也很简单：灰原哀不知道什么时候掌握了男孩手的位置，一口咬了下去。这样的反击不但可以给对方造成伤害，还能腾出一只手来做其他事情。 她咬的很用力，甚至都可以感受到自己牙齿将对方的手骨咬的向一旁偏离的感觉。而与此同时，她的两只手也抓住了男孩子的另一只手，拼命掰着他的手指，试图让他脱臼。 “别闹！”男孩忍着痛将自己的手从灰原哀的口中抽了出来，代价是手上留下了一条条被灰原哀撕咬出来的血痕。但作为付出这样的代价所寻求的目的，男孩子也成功阻止了灰原哀对他的手的蹂躏。 就在这时，灰原哀突然放弃了对男孩子的攻击，而是将他的身体推开，随后试图站起身，摆脱他并逃跑。 “喂！”男孩子的反应很快，立刻用腿压住了灰原哀的小腿，通过和她双腿绞缠在一起的方式将灰原哀困在了他的身上，断绝了她逃跑的可能性。而与此同时，他用双手抓住了灰原哀的肩膀。“你看清楚，是我！” 灰原哀看了一眼，却确定了对方并非自己认识的人。在这样的情况下，她做出了更为极端的反抗。 她俯身贴在了被自己骑在地上的男孩子的身上，并且将嘴唇贴在了男孩的颈窝当中。 “喂喂，你你你要干什么？”男孩子似乎有些被吓到了，但他脸上半是惊慌半是羞涩的眼神在随后便彻底凝固。 带着破釜沉舟的决然，灰原哀像一条鲨鱼一般，狠狠地咬在了男孩的颈部上——她选的点位是颈动脉，这个位置一旦被撕扯开，那么对方很快就会丧失生机，而只有这样，她才能在那两名庄园的主人赶来杀掉她之前逃走。 毫无征兆地，灰原哀的意识被切断了。 …… “所以，这都是假的？”在奔跑中崴了脚的步美趴在藤原的肩膀上，这样询问着。 “是啊，”藤原点头。“萤说你们需要通过这样的方式深入理解角色的感受，所以安排了我过来——你们所有人都接受了一整套完整的催眠攻势，将短期记忆部分暂时遗忘掉，让你们全身心地相信这一切被安排好的剧情都是真的，同时通过催眠来干涉你们在这样的情况下更倾向于的行动方式，尽可能模拟我们剧本上的内容，让大家能够从催眠当中学到剧本当中角色的心态之类的东西。” 就在这时，步美看见了此前曾经一度被催眠剥离在她的记忆之外的男孩。 “那为什么千羽没有参与进来？”步美这样提问着。“为什么我们五个都参与了，但他没有，他不应该也是剧本的一员吗？” “我们对他尝试进行了催眠，但……”藤原看着有些疲惫的千羽，眼神中有些无奈。“看起来他的体质可能比较特殊，我们的催眠对他的作用不大。所以在这样的情况下，我们选择了将他剥离出这个实验，并且对你们进行暗示，让你们忘记他的存在以防……意外状况的发生。” “但现在看起来还是出现了一些意外状况，”千羽瞥了一眼藤原的方向。“如果是不可挽回的状况的话，那麻烦就真的大了。” 第七百一十章——金鱼 病床旁边，少年侦探团的孩子们正坐在床的边缘，陪伴着躺在他们中间的灰原哀。 “她……咬了你？”萤一边惊讶地看着千羽颈部的伤口，一边为他的伤口进行消毒。。 “嗯，”千羽坐在病床旁边的桌子上，面色阴沉。“咬的地方是颈动脉，如果不是柯南麻醉了她，我可能就已经被活活撕咬而死了。” “和我们当初观察的结果差不多，”藤原靠在墙壁上，这样说着。“在进行了步骤和内容完全一致的催眠之后，所有人都成功进入了催眠状态，但看起来可能这位小姐的催眠效果比较……与众不同。” “她当时说，她喜欢你。”步美也对柯南说道。 “啊？”柯南愕然。 “而且表现的也像喜欢你，虽然有些迷茫，但喜爱情绪的浓度很高很高。”萤点头。 “是啊，”千羽一脸不爽的表情。“我当时真是……啊——百感交集啊！” “我想她大概不会对这孩子感兴趣太多，”藤原瞥了一眼柯南之后对千羽说道。“我想她做出那样的行为并不是因为他，而是因为对你的那部分记忆被催眠以微妙的方式篡改了——她不再记得你，却隐约记得那些事情，所以将这些事情所产生的好感度都归类给了和千羽在……气质上比较类似的柯南。” “换言之，她的记忆是和我的故事，和柯南的形象？”千羽看向了柯南，挑了挑眉毛。 “你可以这么理解，但她明显对此也有顾虑。”萤修正了千羽的结论。“我当时在场，她对于将那些对你的感觉施加在柯南的名号上的时候表现得非常犹豫和抗拒，我想只要等她醒来并且进行记忆恢复之后，这些问题应该就会迎刃而解了。” “嗯，”千羽轻轻咬住了嘴唇，看着灰原哀的睡颜。“先等她醒过来吧。” “别太担心，”将几个创可贴全都贴合到位，萤摸了摸千羽的头。“不用怀疑她对你的情感，她只是需要从病态中恢复过来，仅此而已。” 就在这时，灰原哀发出了轻微的呻吟声，而大家都立刻围了上去——当然，他们都心照不宣地为千羽留出了距离灰原哀最近的位置。 在大家的注视下，灰原哀缓缓睁开了眼睛，而萤也从手中翻出了一副五色卡片，在展开之后放在了灰原哀可以直接看到的地方。 “呜……”灰原哀在睁眼之后，第一眼就看到了萤的五色卡片，立刻发出了带有痛苦意味的悲鸣，挣扎着捂住了头。 “小哀你没事吧？”步美连忙问道——刚才她们被萤用同样的方式恢复记忆的时候，可没有这么痛苦。 “如果你是说记忆的话，全部恢复了，就是感觉……”灰原哀仍然捂着头，声音却已经冷静了下来。“早知道这个过程这么难受，我就不参加了。” “恢复了就好……”千羽这时才长出了一口气：就算进行催眠之后灰原哀的记忆出现了不同于其他人的状况，但只要解开催眠状态，被封印的那些记忆肯定就能—— 但灰原哀在看到他之后的反应却让他如坠冰窟。 “你……”灰原哀看向千羽的方向，随后便注意到了他颈部的伤口。“等一下，你……你也是我的朋友吗？” “他当然是了！”光彦连忙说道。“他……” “很抱歉，”还没等光彦说完，灰原哀就猛地坐了起来，随后便用上半身向千羽鞠了一躬，用非常端庄且正式的方式表达了自己的歉意。“刚才我反应过度，咬伤了你，还希望你能原谅我。” 这样隆重地道歉之后，灰原哀抬起头看着千羽，却发现几乎所有人都露出了见鬼的表情。而唯一没有露出这样的表情的，是已经呆住了的千羽。 在那一刻，似乎除了灰原哀之外的所有人都觉得自己听到了什么东西碎裂的声音。 “你……不记得我了？”颤抖了一下之后，千羽才似乎恢复了正常的思维能力，这样轻声询问着。 “……”灰原哀先是露出了有些惊愕于千羽过激反应的表情，随后却在观察到了其他孩子们的表情之后意识到了什么。“啊，好像不记得了，或许是催眠的什么地方出现了纰漏，你是？” “……”千羽并没有回答灰原哀的问题，而是转过头看着一脸凝重的藤原。“你能开车送我们回去一趟吗？” 他的声音似乎和以前并没有什么明确的区别，但藤原却觉得自己全身的汗毛都竖起来了，而并没有和千羽对视的萤也是看着杀人狂魔的表情。 大概是因为，他们真的闯大祸了吧？ …… 夜色下，返回东京的车子缓缓发动。 “橘……千羽？”坐在后排座位上，灰原哀咀嚼着这个名字。 “嗯，是我。”千羽坐在后排座位的另一边，双手抱胸，静静地看着灰原哀。“还有印象吗？” “没有，”灰原哀摇头。“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为什么我会单独忘掉你？” “不知道，其实我在被催眠的时候也出了问题，”千羽摊手。“我的催眠……直接失败了，他们无法抹除我的事前记忆，所以只能干脆把我也从你们那里抹去。” “抹去什么？”灰原哀突然问道。 “让你们身临其境地演一场的事情啊！不把事前和你们说这件事的记忆抹掉，你们怎么可能身临其境？”千羽挑眉。 “演什么？”灰原哀的表情相当茫然。“还有，你是谁？” “他刚才刚和你说过他的名字，你是记忆只有七秒吗？”开着车的藤原也加入了对话。 “他刚才和我说话？”灰原哀脸上的表情相当诚恳。“说什么？我什么也没说。” “你刚才不是问我为什么你会单独把我忘掉吗？”千羽无奈地提醒着灰原哀。“忘记了吗？” “……”灰原哀的表情突然凝重了起来。“我……如果你真的说过的话，我可能把你刚才说的那些事情也忘掉了。” “那你还记得我刚才说过了什么吗？”藤原再次问道。 “你说的话我记得，大家说的话我也都记得，但……只有你（看向了千羽），我没有一点点印象。我都不知道你是什么时候上的车，就像你凭空出现在这辆只有我和藤原的车里面一样。” 2020.7.7，高考日 看最快更新无错小说，请记住 https://www.52wx.com！章节内容正在手打中，请稍等片刻，内容更新后，请重新刷新页面，即可获取最新更新！ 第七百一十一章——传染性遗忘 半夜，米花的一家快餐店内，藤原，千羽和灰原哀并排坐在座位上，看着刚刚从快餐店门口进来的人。 格里高利一边将平常用来支撑他的那条右腿的拐杖抓在手中像舞棍一样玩耍着，一边大步流星地向他们走来。 “他的腿……”千羽皱起了眉头。“我记得他的右腿不是受过伤吗？” “他可能吃了好几倍的维柯丁，”藤原摇了摇头。“说真的，他请假了快一周了，我想他可能最近一周都在超剂量止疼片的温柔乡里面流连忘返呢。” 而当他们聊到这里的时候，格里高利已经走到了他们面前。 “你们发的传真我看到了，所以说她把和你有关的部分全都忘记了，对吧？”叼着一根雪茄，格里高利坐下来之后相当随意地将右腿抬高到可以将膝盖搭在桌子上的程度，将右臂搭在膝盖上并这样看着灰原哀。“但你还记得我是谁，没错吧？” “是啊，”灰原哀白了他一眼。“我们当时明明只是来问问题，你却把我们拉去看病人。” “好的，那么就让我来做个实验。”格里高利点了点头。“灰原哀小姐，我刚才送给了tachibana（橘）十万美元买两枚用来让他和你订婚的对戒，你能帮我取来吗？” “？”千羽略带好奇地看了格里高利一眼，随后开始观察起灰原哀的反应。 “现在去吗？去哪里？”灰原哀还没问完就被格里高利打断了。 “停，”格里高利制止了她。“我给你讲个故事——一只绵羊和两只狐狸去找三只老虎……算了，当我没说，你去做我刚才让你去做的事情吧。” “让我去做的事情？”出乎千羽和藤原预料的是，灰原哀似乎将这件事也忘记了。“你让我去做什么了吗？” “灰原哀小姐，刚才丰田找我我借了十万美元用来买两枚让他能够和你订婚的钻石对戒，你能去挑一挑戒指款式吗？”格里高利似乎并没有任何惊讶，而是继续问道。“嗯，当然，在此之前我需要让你帮我买一些冷饮，一杯咖啡，两杯补丁，三包薯条……嗯，或者你也可以快一点把我刚才让你做的事情去做了。” “我又不傻，我一个单身少女什么时候需要挑那种——”灰原哀冷冷地说着，却在说到一半的时候发现在她身旁的三人脸色不对。“怎么了？” “她……她的病症触发于我的名字吗？”千羽皱着眉头，这样询问着格里高利。“只要不提到我的名字，她就不会将这件事作为和我有关的事情并遗忘？” “是这样的，但准确来说比这个要麻烦一点。”格里高利摇了摇头。“灰原哀小姐，坐在你旁边的这个孩子就是丰田——现在你还记得我要你去做什么吗？” “他——”灰原哀立刻开口准备回答，但却仅仅是吐出了一个主语之后便顿住了。“我……等一下，你说的是谁？” “丰田，这个名字你以前听说过吗？”格里高利看了一眼千羽有些难看的脸色之后，这样说道。 “我没有印象了。”灰原哀思索了片刻之后，再一次给出了如同之前听到【千羽】的时候那样的回答。 “好了，就这样吧。”格里高利点了点头。“你带他们会他们家收拾点衣服，然后把这姑娘尽快带到……我想应该是米花药师野医院，找心疗科的风户京介，告诉他解铃还须系铃人。” “收拾衣服？灰原需要在那边常住吗？”千羽皱眉。“这个治疗……需要很久吗？” “我大概知道需要怎么治疗，但我没有能力执行这个治疗——那个风户京介在这方面的经验相比之下就要充足很多。但即使是他来做，这大概也会是个非常漫长的过程，可能至少需要一个星期。” “那……成功率有多少？”千羽并没有对这个治疗时长表示太大的担忧，而是问了这个更关键的问题。 “不知道，这需要他做了检查之后才能给你一个量化的数字，”格里高利很干脆地摇头。“不过……在这方面我们了解的东西还并不多，你还是把这当做一个完全不成熟的实验性疗法比较好。” “完全不成熟，实验疗法？”千羽吃了一惊。“你们……这东西很冒险吗？” “理论上来说危险倒不至于，但很有可能的情况是治疗无效，那样的话我们可能就需要用另外一种方式来缓解症状了。”格里高利示意千羽放宽心。“放心，她的身体会一直健康，而就算治疗失败，你也完全可以在特殊处理之后和她重新开始。” “那我们就先走了？”藤原示意灰原哀和自己出来，而想跟他们一起离开的千羽却被格里高利拦住了。 “可以停下了，你不用和他们一起回去。”格里高利这样对千羽说着。 “为什么？”千羽愕然。“那是我家啊？” “那姑娘，暂时不能再和你见面了，”格里高利摇了摇头，告诉千羽自己的理由。“至于原因……”他看了一眼已经离去的藤原和灰原哀之后才继续说道。“就像我刚才做的那个实验，只要是能和你在她心中的印象可以对应上的身份，她都会无法记住。而且在治愈之前，这都是传染性的现象。我举个例子，如果现在有一个叫丰田的人来找她，她也会像记不住你一样记不住他，这个姓氏对她来说就像橘千羽一样，已经是陷阱词汇了。而且可能存在的更危险的情况是，可能能够和与你有关的称呼搭上关系的内容都会被划入她的遗忘词库区。这种情况下如果放任你和她接触，随着你和她的交流，她无法记住的内容将会无可避免地继续扩大，直到最后彻底失去所有记忆能力——她将会只具备极短期的记忆能力，甚至在最终可能会恶化到因为记忆丧失而失去语言能力之类的人类基本能力，只剩下植物人的生理机能……不用问，就算得到了这样的一个等身可啪人偶之后，你也不会开心对吧？” 第七百一十二章——格里高利的诊断学讲座 五年前的一天。 东京女子医科大学教学楼的门外，初中样貌的少女站在树下，似乎在等待着什么人。 “你是在找我吗？”突然，她的耳边传来了带着些许笑意的询问声。 “啊！”少女被身后的声音吓了一跳，随后却带着颇为惊喜的目光看着突然出现在他身侧的少年。 “我应该没有来晚吧？”少年的脸上带着淡淡的笑容，同时将目光向少女那尽管被衬衣覆盖住，但仍然微微凸起的胸口上瞥了一眼。 “你在看什么？”少女的眼睛很灵，立刻看到了少年的目光。 “啊，不是！”少年忙不迭地解释着。“那个，就是下意识地看了一眼发信器的方向——你好像没把它摘下来？” “嗯，我觉得这个徽章还挺好看的，就留下来了，”少女看着自己的衬衫胸口处别着的徽章，又重新抬起头来。“反正你的那个已经破解掉了，我这个也是宕机状态，所以我戴着也问题不大。” 这样互相说笑着，两人走进了教学楼——当然，他们都还不是这所大学的学生，尤其少年不可能是这所直到研究生阶段才开始招收男生的大学的学生。 但他们确实得到了许可，可以在这里听课。 …… “我……”从教室后方的大门走进教室之后，少年显得有些不安。“我们坐在前面的话会不会太显眼了？一看应该就能知道我们还是小孩子……” “……”少女站在原地，思索了一会儿，最终点了点头。“那好吧，我陪你坐在后面，这样总行了吧？” “嗯……”少年如释重负地坐在了旁边的末排椅子上——在他身后，少女也微微松了一口气。 这是一节诊断学课程，也就是对分诊医生进行培养的课程，可以让听课的人们在最短时间内基本掌握应该如何对过度对待简单疾病的病人进行处理，以此减轻经验丰富的医生们的工作压力。 但这一节课程的内容显然有些不一样。 “今天你们的老师生病了，所以我就占用他的课程来给你们做一个……小讲座——不用担心，账单是学校出。”格里高利坐在讲台前的椅子上，这样看着千羽他们的方向，同时说着。“我先提出我的问题——有三个人来看门诊，都说自己腿疼，请问他们得了什么病？” “一般都是肌肉拉伤，标准应对程序应该是让他卧床休息并对伤痛部位进行热敷。”一名前排的女学生这样回答道。 “嗯，通常都是这样的，”格里高利似乎对这个答案很满意。“统计学上来说，超过一半的腿疼来自肌肉疼痛——通常由于过度锻炼引发，12%来自怀孕引起的静脉曲张，而剩下的都基本都是交通事故导致的。这样看来的话，他们三个人有六条腿，其中有三条腿因为慢跑过度而受伤，两条腿被车撞坏，而另一条腿则怀孕了，诊断完毕！” 教室里响起了一片善意的笑声，而那名学生则有些惭愧地挠了挠头。 “病人发病的时候都在做什么？”一名男学生问道——很显然，他是一名研究生。 “不知道。”格里高利耸肩。 “没有问病史吗？”男学生愕然。 “当然问了，但问题是我们不知道他们做了什么，只能知道他们说他们在做什么。”格里高利这样解释着。“病人a，我们可以叫他农夫大叔，他说他是在修栅栏的时候突然感觉到腿疼的。病人b，铿锵玫瑰，她是在打排球的时候扑向球的过程中突然感到疼痛。而病人c，我们叫他帅哥，他是在打高尔夫球的时候受伤的。” “在接下来的两个小时里面，这三个病人会有一个生命垂危，而还会有一个人因为来这里只是为了骗取麻醉剂而获取快感而被赶出去，你们能猜出是哪一个吗？” “呃……”男学生显然是打算猜了。“应该是那个帅哥吧？农夫大叔和铿锵玫瑰都是体力职业人，而过度服用麻醉剂应该会影响他们的运动机能……” “冷静，我都还没有说症状呢，”格里高利瞥了他一眼，这样说着。“不要在观察病情之前就妄下论断，否则很可能会害人害己——那么接下来，我先扮演农夫大叔，你们来询问我病情。” “是什么时候发病的？”男学生显然对于如何询问疼痛病人得到程序非常熟悉。 “我走到距离农舍大约半英里的栅栏那里的时候突然开始疼的。”格里高利回答道。 “有什么可以发现的诱因吗？” 没有，我什么都不知道。 “能否形容一下痛感？覆盖了多大面积？” “从脚踝以上都在疼。” “严重程度如何，1最轻10最重的话？” “我不太好说，但至少我还没有疼到喊出来，所以我想……4？” “持续了多久？” “一直都在。”格里高利说到这里之后，看着男学生，期待着他能否询问出一些在标准程序之外的属于自己的东西。 “有没有家族病史？”男学生果然提出了自己思考之后想到的问题，但…… “可以当然是可以，但腿疼的家族病史？这可不多见，应该只有骨癌，成骨不全和多发性骨髓瘤，而且病人家里都没有。” 在男学生沉默的时候，之前那名女学生又发表了自己的意见。“可能是血液病？我们应该可以给他做一个血常规（cbc）和一个d-二聚体检查（检查是否出现纤维蛋白溶解），然后可以再补一个pet扫描……不，我想mri可能对血管问题有更好的观察能力。” “嗯，可以，”格里高利点头。“然后病人死了，谢谢你们勤恳的验尸。” “啊？”女学生愕然。“可是……不做这些检测的话，我们根本就不知道他得了什么病啊！” “我们当然能知道他得了什么病，”格里高利说到这里之后叹了一口气。“你们不觉得最简单的方式是看一眼患者的腿吗？” “您没有说——啊，我们也没问啊……”男学生这才露出了恍然大悟的表情。 “是啊，”格里高利点了点头。“他的腿上有个伤口。” 第七百一十三章——杜冷丁悖论 “是蛇咬的吗？”男学生好奇。“他没有意识到自己被蛇咬中了吗？一般来说农夫不都是穿的长裤吗？蛇怎么能……” “他说自己穿的长裤，在很高的草里面走过的时候突然感到刺痛，什么东西都没看见。”格里高利摇了摇头。 “好吧，那我们现在应该根据蛇的种类给予对应的抗毒血清——我不知道这是哪里的故事，但我想我们应该至少可以去农场尝试一下能不能捕获一两条蛇来确定那里究竟有什么毒蛇。”男学生给出了自己的建议。 “是的，但可能我们需要一点时间来处理另一件事——他们家的农场里面有一条非常凶恶的大狗，所以可能需要先处理一下这个不速之客才能进去搜查毒蛇。而与此同时，我们将目光转向第二个病人，反正第一个病人那边暂时还没有办法推进。” 这样说着，格里高利开始讲述身为女排队员的铿锵玫瑰的故事。 “病人铿锵玫瑰，经过检查之后，医生认为疼痛应该是来自跟腱炎，但……” “是否还有什么可以调查得到的信息？”男学生又问道。“就像那个农民大叔腿上的伤口一样，你没告诉我们，但是我们可以问出来的？” “原则上来讲，问什么问题需要让你们自己思考，不过我可以姑且用这个机会告诉你们不要太关心病人。” “为什么？”女学生愕然。“您的意思是……让我们不要对病人太友好？” “你能够为你的母亲做手术吗？”格里高利突然问道。 “我想不能，”女学生立刻摇头。“这种情况下我无论如何也是做不到客观理性的，很容易影响判断。” “那既然你也知道这件事，为什么还要记着把你的病人当作家人来看待？”格里高利这样反问着。“接下来，我告诉你们如果医生和自己的病人关系太好的时候容易检查到什么东西。” “首先，病人的父辈，祖辈和曾祖辈都没有癌症，帕金森或者退化性疾病的历史。”说到这里之后，格里高利深吸了一口气。“然后学校里有个男孩是校排球队的，他曾经和这个姑娘在一个聚会上面亲热，但现在这个男孩已经根本不联系她了，而她的一个同学表示这个男孩根本从来就没喜欢过她，是个彻头彻尾的花花公子。但尽管她也知道这件事，她却仍然很抑郁。” “咳咳……”就在这时，少年和少女突然听到教室的后门外似乎传来了咳嗽声——看起来有人站在通道当中听着格里高利的课。 “这……这和诊断有关系吗？”男学生思索了片刻之后才试探着问道。“您的意思是不是说，套近乎容易得到很多影响治疗的信息？” “是啊，”格里高利点头。“给她做检查的医生可真是妙手回春，我们平常都是想让病症告诉我们疾病的答案，而她直接就让器官告诉我们私生活的答案了。更麻烦的事情是，她在甲状腺发现了一个瘤块——猜猜为什么？” “因为甲状腺异常可以引发抑郁的精神状况？”女学生很快反应过来。“而且还能引发肌腱炎！” “是的，你的基础理论功底很扎实。”格里高利表扬了一下女学生。 “可是如果是这样的话……你刚才不是还告诫我们不要知道那么多信息吗？可是正是因为她对这些信息的关注，我们才最终找到了这个瘤的存在……”女学生又问道。“您想告诉我们的究竟是……” “对，我们发现了这个小瘤，但它真的就是答案吗？”格里高利摇了摇头。“正相反，因为我们发现了这个小家伙，所以我们被迫去讲这个东西看做天字第一号头等大事，让铿锵玫瑰去做又昂贵有痛苦的测试——在颈部的甲状腺扎一针可不是什么好事。而接下来，我会告诉你们一名合格的医生该如何处理这些问题——切换到3号病人，帅哥身上。” …… “这位打高尔夫球受伤的病人有什么可以检查出来的有意义的信息吗？”男学生问道。 “没有，因为他一直在喊，”格里高利摊手。“蜷曲在病床上，抱着自己的右腿大声哀嚎，无论我们问什么他都不会回应。” “那……给他50毫克的杜冷丁？”男学生试探着问道。“或许这样能让他安静下来，给我们时间看病。” “万一他对杜冷丁过敏怎么办？”女学生反问道。 “这个概率并不大，而且……”男学生看了一眼格里高利，并犹豫了一下之后才说道。“我们在医院，就算过敏了，也有很大的几率能够挽回他的生命。” “他说的很对，我们在医院，”格里高利对这样相当俄罗斯轮盘赌的做法却很欣赏。“但事实上，轮不到我们做判断了——就在我们找出杜冷丁，犹豫着是否要注射的时候，病人直接把杜冷丁抢了过去，给自己进行了注射。很显然，他知道自己不会过敏，而且在这方面是老手了。” 说到这里，格里高利突然清了清嗓子，随后做出了陶醉的表情——显然是在模仿那个病人。 “谢谢你们，”他的脸上满是欲仙欲死的神色。“我现在感觉好多了~” “这是……合格的医生的处理方式吗？”女医生皱眉。 “是的，我觉得医生做的很棒。”格里高利说起了自己的表情，认真地点了点头。 “可那个瘾君子显然是来骗取杜冷丁当麻醉剂用的，我们被他骗了，把事情搞砸了！”男学生不解道。 “你们以后还会见到更多这样的情况的，”格里高利耸了耸肩。“理由只有一个，因为这种方式真的管用，能够让因为不想丢掉自己的行医执照而选择求稳的医生们把药品打给他们。而就算我们把这个病人轰了出去，他也完全可以去别的医院继续进行自己的骗药行径，稳赚不赔。不过现在，我们应该回到第一个病人身上了——我们放倒了狗狗并进入了农场，并且找到了一条粗鳞响尾蛇——一条存留着足足200毫克毒液量，而且可能就在不到四个小时之前咬伤了一个人的粗鳞响尾蛇。” 第七百一十四章——瘾君子 “在那之后，你们知道我们要做什么了吗？”说到这里，格里高利向大家询问着。 “注射抗蛇毒血清？”男学生试着问道。 “crofab抗蛇毒血清可以吗？”女学生甚至直接报出了蛇毒血清的名字。 “crofab当然可以，事实上我个人非常推荐你们给病人用这个最新款的产品，因为我和他们的生产商有合作关系。”格里高利笑着点了点头。“当然，故事发生的时候这个宝贝还没有被开发出来，所以我们用的是更老的一种血清，但大当然，也同样是抗蝮蛇毒多价血清，对当地最常见的两种毒蛇，也就是粗鳞响尾蛇和铜头蛇都很有效果。” “但我总觉得这个故事还没有结束？”女学生显然在听讲座方面很有经验。“血清不能解决他的所有问题？” “是的，因为尽管那里有一条毒蛇，但我们注射的昂贵的抗蛇毒血清不但没有作用，而且还引发了患者极为强烈的过敏反应。”格里高利耸了耸肩。“当然，考虑到你们可能不那么有经验，我需要提醒你们，200毫克哪怕对于一条毒蛇来说也是相当多的毒液量，如果在四个小时之前刚咬过人，无论如何也不可能在这么短的时间内重新生成这么多的。当然，这种知识太细碎了，我不鼓励你们以功利的目的去系统学习这方面的知识，但平时多看看还是有好处的。那么，我们现在应该做什么呢？” “再去找找有没有其他的蛇？”男学生试探着问道。“如果说这条不是，而且血清也没有作用的话，有没有可能是某种并不常见的毒蛇咬伤了他？” “合理的做法，但并不是那么有效，”格里高利提醒道。“根据正常速度的话，还没等你们找到那条蛇呢，尸检报告就已经把这一点告诉我们了。” “那……我们能否直接给他盲上其他抗毒血清？”女学生问道。“如果真的紧迫到这个程度，我想冒着过敏的风险上其他血清应该是一个……不那么糟糕的方案？” “嗯，是这样。”格里高利很满意于女生的答案。“虽然说严格来讲，成熟的医生应该避免让他死于可能无效的治疗手段，而是死于既有的疾病，这样自己不会受到波及。所以从这个角度来说，这个方法虽然对病人更好，却不利于我们保护自己。” “那么，我们究竟该怎么做？”男学生显然对这个问题有些犹豫。“让他死掉吗？” “这个问题涉及医学伦理，而且也没有定论。事实上，这个问题的答案并不取决于医学伦理如何看待这个问题，而是取决于病人究竟得了什么病。如果你因为顾忌过敏反应而没能找到本能找到的答案，那我们就是错了，无论我们病成什么样的医学精神，我们都是错了。” “但我们也总不能因为为病人避免风险而被指责吧？”男学生困惑道。“或许我们没能拯救他的性命，但我们的保守做法也不应该算错，尤其是在对方已经出现了极为危险的过敏……” “我知道我传授给你们的医学理念和你们平常所学的东西背道而驰，但listen to me very carefully，”格里高利突然相当严肃地对他们这样说着。“但记住，如果结果不像我们所预期的那样，那一定是我们有哪里做错了，明白吗？法律不会要求普通人做太多，因为他们只是普通人。但医学远没有这么宽容，医生的每一个举动只有对与错的区别，没有所谓【不算有错】的折中概念，明白吗？每一个做法的对和错客观存在，你们说一个措施【不算错】的电话，显然只是因为你们在主观上不知道什么是正确的答案，或者根本就没有办法知道正确答案是哪个，但客观上，对的东西始终在那里，不会变成错的，而错的东西也同样不会变成对的。医学不属于量子力学，就算我们无法观察到它，他也永远客观存在。” “不过事实上，我们现在面临的情况比这个残酷的现实要简单很多——我们把能够覆盖所有那个地区有的毒蛇的毒素的血清都打给他了，而他并没有出现其他过敏症状。不过问题在于，之前的那位帅哥，或者说‘瘾君子’，他又回来了，因为他说他的腿又开始疼了。” “把他赶出去，”男学生的反应很快。“都已经做出那种事情了，他很明显又是来骗药的——如果是我的话，我肯定至少会换个医院，他怎么会蠢到这个地步？” “一般来说，那些嗑药的往往都是蠢蛋，不然谁会无视嗑药的那些风险呢，”这样说着，格里高利从自己的口袋里面掏出了一个小药瓶，若无其事地吃了两粒。“你当然可以把他赶出去，这很爽，但大部分有经验的医生都不会让自己的职业生涯承担这样的风险。” “可……他显然就是来骗药的啊？”男学生愕然。“难道我们就这样让他……” “你要记住，不要因为他的身份而主观臆断，明白吗？”格里高利又强调了一遍。“而且至少就我个人的观点来说，我觉得吸毒者也是会生病的，而且他们比不吸毒的人更容易生病——在这样的情况下，我们有一个很棒的办法去检测这一点，那就是尿检。” “可是我们已经知道他是瘾君子，体内必然有毒品了，又要测试什么？还是说我们打算用这个做借口把他赶出去？”男学生不解道。 “我要测试的不是这些，而是这个瘾君子是否愿意承担这样的痛苦来看病——你知道的，我们把橡胶管插入他的尿道，而且会非常久非常久，这对于一个并不是真的生病了，而仅仅是来骗药的人来说是非常难熬的，有这个时间和我们浪费，他还不如换家医院换个医生更快捷。而如果他真的能够忍受这样一个痛苦之源在他的那里面呆半个小时，我们肯定要好好考虑一下他是不是真的生病了。” 第七百一十五章——尿血 “我们其实有更简单的方法来验证疼痛的真假吧？”女学生问道。“装疼的人可很难装出疼痛应有的心跳，而且我们还可以瞒天过海地进行测试。还是说，你倾向于用这个东西来惩罚一下那个瘾君子？” “嗯，不错的主意，先询问他们哪里疼，然后现场按压那个地方并询问是不是更疼了，之后不动声色地继续施加压力。如果是在装病，那么那个人很可能会因为加力的轻微而无法感觉到，但真正疼痛的人却能够感受到痛感加剧。”格里高利点了点头。“但这些都并不是无懈可击的方式，比如如果对方是一名精通医学的瘾君子老手，而他的手头还有加快心跳的药物，那这些检查就很难成功了——这也是为什么对退役警察的侦查总是那么困难。相比之下，我这样的做法就保险很多，因为这样更容易让对方知难而退，知道你这里不好惹。” 女学生若有所思地点了点头，而格里高利继续像之前那样切换着自己的话题。“让我们回到第二个病人，打排球的铿锵玫瑰——对她的治疗并不奏效，事实上至少我们认为治疗无效。当我们抽血进行化验的时候，我们发现她有触觉过敏。而顶着疼痛做的血常规发现血钙数据超过16（11位高钙血症线，15位高钙危象线）有人能给我一些可能的原因吗？” “甲状旁腺腺瘤，肾脏报废，维生素d中毒……”女学生立刻开始举例，而男学生则选择了其中一个说出来。 “我觉得最可能的是腺瘤？”男学生提问道。“检查甲状旁腺激素和血磷，然后……tc-mibi？” “嗯，用tc-mibi双时向显像对甲状旁腺腺瘤进行探查是最常用的做法。不过事实上医生出于某种原因，选择了核磁共振进行完整探测，然后发现她的甲状腺很干净，主要问题反而在于她的大腿骨上有个骨肉瘤，所幸的是最终的切除没有造成终生残疾，这个病例也就就此结案了。”格里高利点头，随后再一次跳跃了话题。“在此之后，现在让我们把农夫的事情解决掉吧。我姑且先问一下，你们在课上有学过如何向家属宣布噩耗吗？怎么练习的，一个人扮演医生，另一个扮演家属，然后通过说话的亲切度之类的东西来衡量你的同情程度，然后给你们实操分数吗？但事实上，有些时候比较残酷的询问方式能够得到一些意想不到的结果，比如，当我告诉他他快死了，我们处理帮他止痛之外无能为力的时候，你们知道他说了什么吗？‘那我的狗呢，它会怎么样？’” “他……在他自己快要死了的时候，只关心他的狗？”男学生愕然。 “是啊，”格里高利点头。“如果在医学界有什么真理的话，相信我，那一定是‘人人都说谎’这条金科玉律。每个人都会说谎，无非就是为了什么而说谎这点——用残酷的方式告诉他们即将死亡的事实，往往会让他们惊慌，并且将自己最关心的事情暴露出来：你会发现什么对他们很重要，而这也可能会有助于帮助你发现他们在什么事情上面说了谎。” “您的意思是，他在那条狗的事情上……”女学生的反应很快。“您是说，那条在他们寻找毒蛇的时候异常凶猛的犬只才是罪魁祸首，而病人农夫选择了包庇这条狗？” “你从我的口吻当中推断出了这件事，很不错，”格里高利点头。“事实上也就是这样的——那条狗咬伤了他，但他很喜欢那条狗，所以隐瞒了被狗咬伤的事实：他家的狗显然有咬伤其他人的不良履历，这次的事件一旦上报它就肯定会被处死，所以这个爱狗狂才会真的愿意隐瞒自己的病情，以此来试图拯救自己的爱犬。事实上，最后我们也确实从狗狗的身上找到了罪魁祸首——链球菌，而它的攻击让病人被感染了坏死性筋膜炎，最终导致患者被迫截肢，而他的宠物狗也最终被处死。” 随后，格里高利突然从桌子上拿起了几根粉笔，随后开始在黑板上涂起色来。“让我们回到最后一个病人，也就是那个瘾君子吧。虽然我明白你们想揭穿他所谓骗药的举动，但出现了新状况，那就是他开始尿血了，而具体的颜色是……这样！”他将黑板上被红色，黄色和棕色共同填涂而成的圆圈展示给了大家。“尿液是这样的，告诉我你们的鉴别诊断是什么？” 说到这里的时候，他的精神似乎很亢奋，颇有些跃跃欲试。“你（他指向了女学生）你的功底显然很扎实，告诉我这个尿液说明了什么？” “尿血可以由肾结石导致，而棕色……代表的是除去正常尿液和血液之外的成分，也就是体内的废物，”女学生连忙回答道。“这代表着他的肾脏正在衰竭。” “他的肾脏不工作了，很好，但为什么不工作了？”格里高利一反之前循循善诱的样子，开始杵着手杖走到了女学生面前，用非常严厉的语气询问着。 “外伤？”女学生的回答有些底气不足。 “病例没有提及，你确定这个有可能吗？”格里高利立刻又问道。 “可能是……瘾君子自己私自注射了杜冷丁造成的状况，”女学生突然想到了这个符合瘾君子设定的结果。“是这个吗？” “还有别的可能性吗？” “额……”发现自己心目中最可能的原因似乎并没有得到格里高利的认可，女学生有些紧张。“难道是感染？” “嗯，所以私自注射杜冷丁和感染两种可能性的话需要怎么处理？”格里高利的语速再一次加快了起来，而且说话的腔调也带上了一种令在场的所有人都感到有些窒息的压迫力。“人命关天，快点告诉我！” “热敷卧床休息还有服用抗生素！”女学生似乎有些慌了，说的时候声音都有些颤抖。 “还有什么别的可能吗？”格里高利似乎对于这样的答案仍然不满足。“快点！告诉我，是不是还有别的可能？” “……”女学生张了张嘴，最终却只能有些愧疚地摇了摇头。“我不知道了。” “你就是个废物！”格里高利的情绪很激动，但却在骂完之后就重新缓和了下来。“算了，至少你还知道你是个废物，这说明你至少不会自大。” 在教室的最后方，和少女一同前来的少年的嘴角微微抽动着。“这个老师好狠……” “是啊，但……我想确实还有一种可能性被他们忽略了呢。”少女迎合着少年的话，却又轻声呢喃着什么。 第七百一十六章——残疾（医学实习篇告一段落） “血检结果显示肌酸激酶过高，这还能说明什么？”格里高利平缓了一下自己的情绪，随后又给了大家这样的信息。“肌酸激酶的增高常见于剧烈运动过后，分娩过后和注射止疼药过后，”另一名学生回答道。“考虑到肾脏衰竭我们已经推断出他的症状可能来自于注射杜冷丁，所以我想这个判断也可以验证这一点，只需要让他卧床休息几天——” “你确定？”格里高利挑眉。 “是啊，”那名学生似乎很肯定自己的判断。“肌酸激酶过高是典型的杜——” “你知道什么东西比废物还糟吗？”格里高利以极为暴躁的方式打断了他的话。“那就是像你这样，又没用还没有自知之明的蠢废物！” 暴怒之下，全场鸦雀无声。 “告诉我，还有什么可能？”格里高利板着脸，这样对着面前的这些有些被吓到的学生们厉声呵斥着。“告诉我！” 他的手杖在地上用力敲击着，力道之狠，语气之厉，让个别女生的脸色已经有些苍。 “先生，”男学生同样也面临着极大的心理压力，但却仍然鼓起勇气说道。“您有些……把我的同学们吓到了，这会影响他们的发挥的。” “哦，是吗，你觉得我吓到他们了？”格里高利显然还在发火。“你们觉得难道你们在真正面对垂尾阶段的病人进行诊断的时候会比现在的压力小吗，啊？现在，你们告诉我，你们这帮废物都忽视了什么？告诉我！” 就在此时，清冷的女声从学生群体身后，教室的角落传来。 “肌肉损伤，是吗？”少女虽然也有些紧张，但声音却很清晰。“肌肉损伤会导致肌酸激酶超标，而且损伤释放的肌红蛋白也会损伤肾小管，造成肾脏罢工。” “……”格里高利在听到这个答案之后，突然平静了下来，沉默了片刻之后点了点头。“聪明，至少比当时的医生们聪明太多了。如果你在那里的话，也不会耽误那么久。” 说到这里的时候，格里高利看着坐在最远处的少女，眼神很复杂。 “最后，他们的诊断延误了多久？”男学生这样问道。 “整整三天。”格里高利这才将目光从少女的身上收了回来，带着有些无奈的语气说着。“在这三天里，他们就像你们刚才给的诊断那样，让他卧床休息并给予抗生素。那些医生就像你们一样把这一切归结为最简单的事情，而他们还没有那位小姑娘一样的人可以提醒你们犯下的错误。无知和无能的医生就是这样的，犯错就是会害死人的，如果不能接受自己会犯下罪行这件事的话，要不然趁早改行，要不然读完医学院就去教书，把祸害人的任务交给别人去做。” “那些前辈们花了三天才意识到问题可能在于肌肉坏死？”女学生难以置信道。“我以为他们应该能更快……” “不是他们花了三天才意识到肌肉坏死了，而是……”格里高利叹了一口气，有些颓然地重新坐在了椅子上。“是病人自己在三天之后想到了可能是肌肉坏死，并且要求进行核磁共振检查。” 坐在最后排的少女带着惊讶的眼神看向了少年，而少年只是点了点头。 “他的核磁共振结果显示，腿疼并非由于私自注射杜冷丁导致，也不是感染引发的，而是一个栓塞了血管的动脉瘤所导致的肌肉梗死。”格里高利的眼神飘忽着，仿佛当年发生过的事情就在眼前。 “医生告诉病人，他可能需要截肢，而病人并不同意，而是要求做旁路手术，开一条新通路并单纯恢复血流——这很正常，医生要求截肢是因为毕竟切掉的又不是他的腿，站着说话当然不腰疼。” “但如果说花了三天才诊断的话，意味着堵塞可能已经持续了四天甚至更久——肌肉坏死会释放细胞因子和钾，而如果用旁路手术恢复的话，这些东西会在短时间内大量涌回他的循环系统，细胞因子可以导致器官衰竭，而钾可以导致心脏骤停，这太危险了！”男学生提出了质疑。 “是很危险，”格里高利点了点头。“但问题在于，在这样的情况下不截肢的话，究竟是对谁太危险了，对病人，还是做出这个决定的医生？” “我们当然是为了他的生命着想！”男学生不解道。“没了一条腿至少还有命在，但如果因为这条腿而死去……” “那你觉得，如果是你，你会告诉医生说截肢也可以，因为你可以在夜深无人的时候只是静静地打磨抛光你腿上精致的钢架，而不是看着曾经有一条腿的地方发呆吗？”格里高利反问道。“扪心自问一下，你们是否真的很关心要让病人活得很有尊严这件事吗？” “当然，我们做医生的目的就是为了救死扶伤，当然是要——”男学生立刻回答道，但说到一半就被格里高利打断了。 “你们当然关心病人的权益，但你们不能否认的是，医生事实上更关心自己的。”格里高利摊手。“当然，这也不是不能理解的，因为医生如果尝试着保留病人越多的组织，出错的可能性也就越大的，风险也就越大，所以很多医生都会选择更稳妥的做法，哪怕仅仅是为了保住自己的工作，保住家庭，保住自己家里茁壮成长的孩子。” “那最后，他截肢了吗？”女学生问道。 “他们做了旁路手术，但术后病人陷入剧痛当中，主动要求接受了化学诱导昏迷以熬过接下来疼痛最严重的那段时间。”格里高利的语气很低沉，语速也很慢。“在那段时间内，他的妻子以健康代理人的身份将这件事告知了医院的伦理委员会，在明知病人的反对态度的情况下，以摄政身份同意了一个保守疗法和截肢疗法之间的折中方案：对病人的坏死肌肉进行切除以确保他的性命安全。病人安全了，但因为切除的肌肉过多，他的腿部功能几乎被彻底破坏，无法再正常行走。更严重的问题是，因为诊断延误了太久，耽误了治疗时机，他在漫长的余生当中都被剧痛折磨着。” “她滥用了她的权力，她不应该做那样的事情的。”女学生叹息。 “但她救了他，”男学生反驳道。“伦理委员会都有已经通过了，这件事我想基本可以盖棺定论了。” 就在这时，格里高利发出了一声叹息。 “是，伦理委员会支持了stacy，做出了病人不愿意做的选择。”格里高利开始卷起自己的右腿裤腿。“因为他们觉得好死不如赖活，但活下来的代价是这样的——” 说到这里的时候，他已经将右腿裤腿卷到了非常高的地方——甚至都已经露出了大腿中部。“你们觉不觉得，这里本来应该有些什么？” 在他的大腿上，一整块几乎覆盖了整个腿面的巨大凹陷让在场的所有人都失声了。 “在化学诱导之前我还曾经对stacy说过，等我康复之后，我们要一起去骑自行车旅行，一起去打高尔夫球，所以你们能想象当我醒来发现她假传圣旨，让我变成了一个废人之后，我的心情吗？”格里高利这样看着他们说道。“你们可以说我现在活得也还算体面，但你们永远也无法想象到我的痛苦有多严重——这也是我和很多开发止疼药物和肌肉生长药物的企业合作的原因，我只想有一天，把他们从我身上剥夺走的作为正常人的体面拿回来……算了，和你们说了你们也不懂，还有多久下课？” 格里高利抬起头，却发现指针似乎刚好走到了可以下课的时候。 “那么，下课——还有，后面那两个孩子等我一下，我找你们有点事。” 第七百一十七章——昏迷 之前那部分是灰原哀的回忆，接下来一段时间，她的回忆会和现实内容交替放出（前面那段其实也是为了丰富格里高利的人设，比如他为何痛苦，为何性格那么变态，为何是中年大叔单身狗） ———— 次日早晨。 “~~~”千羽笑眯眯地将沙拉摆在桌子上，看着楼上的方向。“灰原，吃饭了！” 在发现没有得到回应之后，千羽露出了带着些许无奈，却又透着几分宠溺的神情，端着装着沙拉的盘子向楼上走去。“灰原？小姐大人？” 推开房门，千羽下意识地看向了床那边平时女孩会躺在的位置——以往她经常会坐在那里，一脸笑意地要求千羽喂她吃。 但这一次，千羽面前只有收拾的整整齐齐的床铺——这并不是灰原哀一贯的做派。 哦对了，她昨天晚上已经被藤原送到医院去了，从今天起，自己又是一个人生活了…… 千羽端着沙拉盘，静静地站在门口，死死地盯着床铺，直到…… “叮咚——”后门突然传来了门铃声。 “我想，你们家应该还有可以提供给我的给养对吧？”格里高利拎着一个箱子，这样笑着对打开了后门的千羽问道。“如果有的话，能不能让我借住一段时间？” “！？”千羽露出了错愕的表情，主要并不是因为格里高利异于平常的愉悦，而是因为…… 以往都用手杖支撑着受伤的右腿的格里高利，这一次不但没有用手杖支撑腿部，而且甚至还将右腿作为了支撑腿。 “你是谁？”千羽后退了一步，将辅助单元的分析功能开启到全功率，开始对比格里高利现在的形态和以前存储的资料的区别。 “怎么，好奇我的腿吗？”格里高利显然意识到了千羽在惊讶于什么。“止疼片吃的越多，效果就越好，这不是常识吗？” “吃到能用这条腿承重？”辅助单元将他判断为格里高利，因此千羽也暂时将他作为了真货。“怎么突然到我家了？” “我那边空间不是很大，再加上我知道你家小姑娘去医院了，肯定会留出一个床位——别看着我，如果不想让我睡在她那里，你可以自己睡过去，我住你那里。”格里高利耸了耸肩。“开玩笑的，给我一个能躲开别人的地方打地铺过夜就好，这样的空间总有吧？” “你……在躲着谁吗？”千羽挑眉。 “没关系，不是什么大事，尤其对你来说问题不大。”格里高利这样说着打了个哈欠。“我先在你的沙发上稍稍休息一下，别打扰我，我困死了。” 这样说着，格里高利拖着行李箱，从让开道的千羽身旁走了过去。 千羽微微挑眉，看着格里高利的背影。原因无他，因为藤原向他发来了一条短信。 【格里高利在你那边吗？】 …… “他怎么会突然跑到我这边？”将藤原迎了进来，千羽带着他向格里高利休息的沙发走去。“既然能猜到他的行踪，你应该也能猜到原因吧？” “我们也在调查原因，至于找到你们这边的话，是因为他来这边没多久，能放心躲藏的地方事实上也多不到哪里去，你这里这么大，当然是第一选择。”藤原走在他的身后，这样说着。“先让我们抓住他，然后再慢慢套信息。” 这样说着，他们已经来到了格里高利躺着的沙发前。他们并没有任何音量上的顾忌，因此对方肯定定已经醒过来了，现在仍然躺在床上一动不动显然也是纯属装睡而已。 “喂，你躲我们究竟是为了什么？”藤原站在格里高利面前，这样不满地说着。“我们已经从新出医生那里听到了，你之前出现了幻觉对吧？是维柯丁血浓度过高导致的幻觉，最后你甚至进行了大剂量胰岛素注射的对精神疾病休克疗法才解决了幻觉状况。不过虽然你的幻觉已经消失了，但你却再也不能冒着复发的风险继续用维柯丁止痛了。所以我们现在很好奇，你究竟是如何抑制住如此严重的剧痛的？尤其是昨天的事情，你当时根本就不像是一个需要用手杖的人，反而像是腿根本不疼的样子！” 格里高利仍然躺在床上，一动不动。 “喂！”藤原微微抬高了声音，同时身体前倾，拉近和格里高利的距离。“别给我装睡！你知道我这个音量足以吵醒你！” “不是……”千羽突然有些紧张地提醒道。“他……他有在呼吸吗？” “啊？”藤原愕然，转头看向了走上前去的千羽。“什么意思？” “我是说他有没有在——”千羽这样说着，将手放在了格里高利的鼻孔处，但他的脸色随即变得苍白起来。“他……他好像没有在呼吸！” “可能是在憋气？”藤原皱眉，随后踢了一脚格里高利躺着的沙发的下侧。“别装了！” 但出乎他们两人意料的是，随着藤原踢沙发产生的震动，格里高利原本放在胸口的一条手臂就这样从胸口滑落，拍在了地上——而格里高利仍然什么反应都没有。 “喂！”藤原的脸色也变了，连忙将一只手伸到了格里高利的颈部去摸他的脉搏。“你到现在都没有感受到呼吸吗？” “呼吸了一次，但这十几秒才一次怎么看怎么像是呼吸抑制，我们要不要叫救护车？”千羽连忙回答道。 “先等一下，他还有心跳，所以他的神经系统还在工作，如果我们能够给他一个足够强的刺激，说不定能让他的大脑清醒一点。”这样说着，藤原的两只手分别伸向格里高利的胸口和背后，而下意识伸向背后的那只手在行进到一般的时候突然停住，随后才重新回到了格里高利的身前，和另一只手一起将他的衬衣扣子全部解开。“我要动手了！” 这样说着，藤原用右手捏住了格里高利右侧胸口那团和普通皮肤颜色不同的凸起，狠狠地拧转了一圈。 “啊！！！”伴随着一声惨叫，格里高利骤然清醒了过来，用金鱼一般瞪大的双眼看着面前的两人，大口喘息着。 第七百一十八章——szabadság “我现在很好！”格里高利笑着看向正在用听诊器给他的心脏做检查的藤原。“除了我是青紫色的——我先问一句，你和那个女孩在一起那么久，不会是因为你在最开始的，不小心把她的这东西捏坏了，所以要留在她身旁赎罪吧？” “你这多少太敏感了一些。”藤原淡淡道。“还有，你刚才差点死了，却对此一点关切的情绪都没有，要不然你就是对自己的生命完全置之度外，要不然就是你……知道这次呼吸抑制发生的原因？” “新的止疼药效果太弱了，所以我吃了很多，现在看起来可能我吃得太多了。”格里高利满不在乎地耸了耸肩。“除此之外，没什么问题。” “更弱的止疼药，然后靠上量来维持止痛效果？这听着不太像你的作风啊？”千羽挑眉，随后却转身离开了。“我先去拿点东西给你喝。” “你不会是……”藤原也想到了什么。“你现在在吃什么止疼药？” “普通止疼片，一次吃三天的量。”说到这里，格里高利撇了撇嘴。。“你们到底想干什么？” “请你喝杯酒，仅此而已。”千羽抱着一瓶酒和三个酒杯走了回来。“波本威士忌，对藤原是感谢他刚才正好带我过来，救了你的命——如果不是他的话，我多半都不会注意到你这边。” 这样说着，他给藤原倒了一杯。 “至于你，庆祝你大难不死，我想应该也值得一杯吧？”千羽将第二个玻璃杯也倒满了酒，递给了格里高利。“至于给我自己一杯的理由……” 千羽说到这里的时候，突然微微勾起嘴角，满上了第三杯。“我自己喝我自己的酒，还需要理由吗？” 藤原拿起了属于自己的酒杯，看了一眼之后便露出了莫名的笑容。“你说的也对，那我们干杯？” “嗯，干杯？”千羽也拿起酒杯，和藤原一同看向格里高利的方向。 “……”格里高利拿起酒杯，和两人碰了一下，随后却在准备喝的时候停了下来，眯起眼睛看着千羽。“等一下，你们在……搞我吗？” 千羽沉默地看着他。 “饮酒会在一定程度上抑制呼吸中枢，”摇晃着酒杯，格里高利继续说着。“在我刚刚呼吸暂停之后这么做，真的多合适吗？” “反正刚才那只是个意外，小小喝一杯应该无妨吧？”藤原反问道。“除非……” “除非我由于某种原因而不敢喝，没错吧？”放下了杯子，格里高利这样开门见山地反问着。“比如说，如果我还在服用和维柯丁同族的阿片类药物的话，我就不会敢冒着心跳骤停的风险去喝这杯酒。” “是的，如果只是维柯丁的话，或许要喝很多酒才会有事，但如果是你那样性格很可能做的，也就是服用更强效的止疼药物来替代维柯丁的话，或许仅仅是这一杯就已经足够了。”千羽歪了歪头。“所以请告诉我，你能喝下去吗？” “这杯酒吗？”格里高利撇了撇嘴。“算了吧，你们的判断还是挺准确的。” “那么，你在服用什么？”藤原问道。“刚服用了几天就出现呼吸抑制，我可不觉得你服用的会是低级别的止疼药物——那这么早就出现问题也太倒霉了。” “而且如果是合法药物的话，你也没必要骗我们说，你服用的只是大量的低阶药物，这意味着你服用的可能是在镇痛链顶端的那些东西……”千羽则这样喃喃自语道。“等一下，你在服用的不会是……” “虽然我不太确认，但看你刚才愉悦到那个程度的样子，”藤原则更加开门见山。“你嗑海洛因？” “不不不，我可不会用那么麻烦的东西，会被抓起来的。”格里高利笑着摆了摆手。 （现实生活中。） “但那东西还是会成瘾，而且和你之前服用的相比，还是用大毒来替换小毒，如果你这么做是为了戒断……”千羽说到一半却被格里高利打断了。 “我不是为了戒除。” “那好吧，”千羽重新换了一种措辞。“你应该也清楚，相比于的限制更多——你刚才都已经表演过一次危险状况了，差点死掉的那种！” “那只是个意外，我不小心睡着了而已，我觉得这是值得的。”格里高利摇头。 “是啊，”藤原很认真地点了点头。“只要睡着了就有风险，所以只要你一辈子不睡觉你就安全了——忘记按时吃药，你可能会死；不小心喝了一杯酒，你可能会死；不小心吃了冲突的药物，你还是可能会死。如果你单纯是为了缓解疼痛，你完全可以……” “你也知道我的腿会痛，对吧？”格里高利打断了藤原的发言。“那么，愿意听听我选择而不是那些更安全的止疼药的理由吗？愿意听听我即使付出生命安全的风险也要选择的理由吗？” 这样说着，格里高利站了起来，大步流星地向不远处的一个柜子走去。“‘生命诚可贵，爱情价更高，若为自由故，二者皆可抛。’裴多菲的名言，你们觉得如何？我觉得，为了不被痛苦终生囚禁的自由，我付出这么小的代价，太合算了。” 这样说着，格里高利来到了刚才他躺着的沙发面前，示意他们看过来，随后他用那条残废的腿勾住了沙发。“当然，我肯定会冒对一般人来说难以接受的风险，但如果你询问一个被自己的身体囚禁在残疾人的行列里面的人，是否愿意用这来换取这样——” 在千羽和藤原的注视下，格里高利用自己那条平常甚至连行走压力都无法承担，无时无刻不在被剧痛折磨的右腿，将沙发抬了起来。 “这就是我换来的东西，”格里高利将沙发抬起了大约20厘米之后才放下，带着相当认真的语气对他们说着。“我被解放出来了，我自由了，我属于我的意志了，我觉得我赚翻了。” 第七百一十九章——奈良沢 当格里高利用这样的方式为自己服用美沙酮的行为进行辩护之后，千羽和藤原也已经没有任何立场再去指责他了：对一个长期被那样的痛苦折磨的人来说，或许摆脱痛苦真的值得用生命危险去换。“你住到我这里，就是为了这个吗？”千羽看着格里高利，这样问道。“为了躲开他们的耳目？” “嗯，不过计划显然失败了。”格里高利点头。“不过我选择住在这里还有一个理由，就是你这边有一间可以给我用的卧室——哦对了，我先提前说好，我可能会雇个人来照顾我，别太担心，也不用给我们做饭，这些我们都能够自己照顾好自己。” …… 同一天上午，萤等人所住的庄园。 “做的不错，但……”萤收起手机，坐在椅子上，看着完成了自己的台词的步美。“果然你还是在担心小哀对吧？给人感觉你有心事，而且甚至已经影响到表演的投入度了。” “嗯……”步美点了点头。“肯定还是很担心她的嘛！毕竟她那样不记得千羽的样子太吓人了。” “我能理解你现在想回去看小哀的心情。”萤很能理解地点了点头，看向了其他孩子们。“我先问一下，想回去的有多少？反正最核心的以让你们深入理解角色所处环境为目的沉浸式体验也让你们做过了，这个角度而言的话我想来这里的主要目的也已经达成，回去应该不会有什么太大的损失。在我们来也不算白来的基础上，有多少人想回去？” “可是，现在回去的话，这座庄园不是就白租了？”光彦有些担心。“您们好不容易才租到了这里……” “没有啊，”萤歪了歪头。“这不是租赁的，而是本来就是藤原君家里名下的庄园啊！他们的避暑庄园之一，就算不用也不存在所谓荒废的事情的。” “那……那其实我也想回去看看灰原同学的状况的。”光彦点了点头。 “那么，大家都同意回去了？”萤笑的很开心。 …… 三个小时后，大雨瓢泼。 “下雨了？”米花公园外的一辆车内，萤表情颇为不满地皱着眉头。“喂，你们有带伞吗？” “啊？”光彦愣住。“没有。” “我没带。” “之前也没有下雨，我怎么可能带伞嘛！” “我带了，但带的是单人伞……”唯一带伞的是柯南。 “……”萤转过头，撅起嘴看着他们。“真是的，这样的话我还得把你们送回家！” “不是带我们去看小哀吗？”步美愕然。“姐姐你之前不是说……” “没有啊，我只是说问你们想不想看小哀，然后想不想回来，我可从来没说我要带你们去看她——”萤这样幽幽道。“藤原之前和我说过了，灰原哀现在正在某家医院接受治疗，在这段时间内不能见熟人，所以你们无论如何也不可能去看望她的。” “那你这……对我们那么说就是为了想办法忽悠我们从那里回来？为什么？”光彦问道。 “我想和藤原……我想藤原了，你咬我？”萤反问。“而且这次表演本来就是给步美表现自己而准备的，她没有训练状态，你们演的再好也没有意义了——奈良沢警官？”她突然这样说着，并且看向了路旁的一个电话亭。 当其他人也看向那边的时候，只见一名中年男子正准备打开电话亭的门并走出来，却看到了站在门外的一名穿着淡色风衣，打着一把黑伞的人。 中年男子的脸上露出了有些惊讶的神色，而打着伞的人却用插在风衣兜里的那只手从口袋里掏出了一把装了个消音器的手枪。还没等中年男子反应过来，对方就已经用枪对准了他的身体，连开三枪。“哒！哒！哒！” “！！！”车内的所有人都目瞪口呆地看着这一切，还是萤最先反应了过来并煞住了车，而最快冲下车，向凶手的方向追去的却是柯南——他在车还没有停稳的时候就已经跳下去了。 “你们别跟过去，”萤阻止了其他人的动作。“我们先去看那个家伙怎么样了再说。” “可是柯南一个人去追那个开枪的家伙……”步美有些担心。 “别紧张，”萤却似乎胸有成竹的样子。“好歹是个成年人，被那孩子追上的话实在是愧对了他那么大的两片肺和那么长的两条腿，我们还是去做点有意义的事情吧。” 这样说着，萤将车子沿着旁边的一条无障碍通道顺势开上了人行横道，随后便带着孩子们跑向了已经倒在血泊中的中年人那里。 “奈良沢警官，对你开枪的人长什么样子？”当萤跑到中年男子面前的时候，她已经完全认出了对方确实是自己认识的那位警官。 “！！！”由于被重创的关系，奈良沢警官似乎已经无法说话，只是徒劳地张着嘴，用手拼命地抓着自己心口的位置，但没过几秒，他就突然失去了所有反应。 萤微微皱起眉头，随后拨打了报警电话。 …… 米花警察局。 “我知道之前他们已经问过你们一次了，”目暮警官坐在主座上，这样询问着孩子们和带着他们的萤。“不过能否请你们再说一次？” 萤叹了一口气，有些无奈地看着身旁的孩子们，没打算说话——之前由米花警局这边的警察们询问的时候，那几个孩子就已经证明了他们根本没记住细节了，而问询开始的时候，他们却又一定会叽叽喳喳一段时间。 而当孩子们自己的“回忆”（或者想象）都已经诉说殆尽的时候，而负责记录的佐藤警官也有些头大的时候，萤开口了。 “黑色——或者像柯南说的那样是黑色的伞，然后穿着灰色的风衣，将自己包裹的严严实实。”她这样说着。“右手拿伞左手开枪，然后奈良沢警官在死前用右手抓着自己的左胸位置。” “你……”目暮警官却发现了有趣的事情。“你认识奈良沢警官？” “嗯，算是认识，我以前接受过他的问询，因为当时被盘问了不少事情，所以印象很是深刻。” 佐藤警官看着萤的目光突然有些微妙了起来。 “我们是不是见过面？”佐藤警官这样对萤询问着。“不是最近的事情……可能有一年了吧？” “是吗，可是我对您的印象却并不深刻呢，”萤摇了摇头。“或许是错觉？也可能是在路上见到过？总之至少我是不记得了。 当然，这只是萤嘴上说的罢了——事实上，她怎么可能忘记这个女人呢？一年前的时候，自己可是和对方发生了冲突，还被对方要求到警视厅做了笔录呢。 第七百二十章——仁野医生的服务生小姐 但尽管萤似乎当面糊弄过了佐藤美和子，但显然对方没有那么健忘。 【我是佐藤美和子，我想我可能记起你是谁了，我们或许有必要就那天发生过的事情再谈一谈，看看你是否能够提供更多的相关细节。我希望你能配合，因为我知道你的学校，我想你也应该不希望你所做的那些事情被同学们了解到吧？我住在绿台公园大厦里，所以我们今晚九点三十在地下停车场的2号楼梯那里见一面怎么样？】 “……”皱着眉头，萤抬起头看了看前方——那里就是绿台公园大厦的地下停车场楼梯口。 她和对方上一次正面打交道的话，应该是一年以前了吧？ …… 一年前的某个夏日早晨。 “真是的，这个老色鬼怎么一点反应都没有？”一身休闲夏装打扮的萤站在公寓楼的电子门锁前，气鼓鼓地看着手机。“明明是叫我去他这边，却到现在也一点反应都不给，算什么嘛！” 就在昨天，她刚刚接待了东都附属医院的一名医生，先是在外面吃饭，随后又是带她回家。但就在带她回家之后没多久，这个醉醺醺的家伙却突然告诉她自己今天身体不舒服，无法按照约定的交易内容享用她，因此便在付了一部分订金之后将她赶了出去，并要求她在第二天（周末）的白天再来陪他。 “如果不是因为付钱爽快，又把昨天陪我买的衣服扣在了这里，我直接就把你鸽掉了。”这样嘟囔着，萤不满地继续拨打着对方的电话，试图将对方叫起来，最终却还是在一名年轻女性进去的时候才蹭门溜了进去。 但在上楼梯的过程中，萤却觉得有些不安——这名医生的公寓在顶层，而那名女性在自己马上就要上到顶楼的时候却还和自己完全同路……出于职业习惯，萤立刻停了下来，做出看短信的样子，让对方先回家，给自己留出单独拜访客户的私密空间。在大约三十秒之后，她才从楼梯里走了出来，在确认对方已经回家之后才走向了医生所住的公寓。 “……”还是带着些许做贼心虚的表情，萤在四下张望了一圈之后才拉开了医生并没有关上的公寓门——大概是喝多睡着了，所以特意提前为他把房门打开了吧？ 但就在她拉开房门，轻车熟路地在玄关一边关上房门一边脱掉一只鞋，准备换上拖鞋的时候…… 她发现之前和她同路的那名职业女性正站在玄关前的餐厅里，一脸错愕地看着她。 “哎？”萤露出了惊讶的表情。 “你是谁，你怎么会来这里？”对方立刻询问道。 “我……我是来拜访朋友的，看到门开着就进来了，现在看起来我好像是走错房间了——”一边这样有些尴尬地用连自己都很难说服的理由解释着，萤一边就这样一只脚穿鞋，一只脚穿袜子地走到鞋柜前面，透过并不高的鞋柜看向房间里客厅的方向，通过印象深刻的客厅布景来确认自己是否真的走错了房间——她记得客厅里面应该有一幅那个医生在接受博士学位的时候的照片。 但在向侧面走了两步之后，她却看见昨天还用色眯眯的眼神和咸猪手占自己便宜的那个中年医生正趴倒在职业女性的身前，腹部位置的地板流满了鲜血。而职业女性的手上同样满是鲜血，她的脚下还有一把水果刀。 “啊……”萤愣愣地看着中年医生的尸体，又鬼使神差地看了一眼职业女性的脸。“你……是你……” “啊？”职业女性这才反应过来萤究竟在想什么。“等一下，人不是我杀的——” 但这样的话语显然起到了反作用，萤连忙将自己之前脱下来的鞋子重新穿上，同时抱着自己的背包便要打开房门。“我什么都没看见，我我我我先回家了！” “喂，你别走，听我说！”职业女性快步走来。“你是谁，为什么会来这里？” 萤没有搭理她，只想要赶紧离开这里，但就在她即将打开门锁的时候，手却被职业女性抓住了。“你放开我！” “你是谁，为什么会来这里！”职业女性的力气比瘦弱的萤要大一些，因此用蛮力将萤拉了回来。“别搞错了，人不是我杀的，我是他的妹妹！” …… 大约十五分钟后。 “目暮警官让我支援这边，发生什么事情了吗？”佐藤警官看着站在公寓门口，颇有些束手无策的男警察。 “这边有个小姑娘，她不太配合……然后我也不太好下手……”对方讪讪道。 “小姑娘？”佐藤警官向屋内看去，却看到一名青年女子好整以暇地坐在椅子上。“那位……不是小姑娘吧？” “不是我，是我看着的这位——她刚才好几次试图逃跑。” “我明明什么都不知道，为什么不让我走嘛！”抱着医生买给她的衣服袋子，萤颇为怨念地坐在墙边的沙发上。“我昨天走的时候他还好好的，就是自己一个人喝酒，今天早上我来的还比他的妹妹晚一点，我能和这个案件有什么关系？” “……”佐藤看着萤手中的袋子，皱了皱眉头——那是衣服袋，从她的描述看来，有可能是昨天寄存在这个男人这边的衣服。考虑到这身衣服的价值，不像是一个这个年龄段的女孩可以买得起的，难道说…… “你和死者是什么关系？”佐藤这样问道。 “嗯……一见如故新朋友，”萤想了想之后，这样回答道。“我还有点事，你如果有问题的话，我们就在这里聊完怎么样？我可不想去警视厅那么远的地方。” “……”佐藤叹了一口气。“你今年多大？” “十八岁，”萤面不改色地将自己的年龄加一，变成了合法年龄。“问我这些做什么？” “因为，你如果有东西遗落在了这里的话，我们无论如何也要把你当做犯罪嫌疑人的，所以就算你不配合，我们也完全有权力把你当做犯罪嫌疑人带回去接受审问。”佐藤先声明了自己的权力，随后才开始说服。“我刚才听说死者是个医生，你做笔录的时候你完全可以说是来这里咨询这位死者医学事务的嘛！至于你到底来做什么，其实没什么太大关系的，毕竟他已经死了，我们也不可能去起诉他，更不可能对你做些什么。” “……”萤咬了咬嘴唇，最终还是点了点头。“好吧，但能不能给我找一副墨镜，再找一个口罩？我不太希望被看到脸。” …… “那种鬼地方，我是不想再去第二次了，”萤一边沿着楼梯向下走，一边这样小声嘀咕着。“遇上哥哥那可就丢人丢大发了……” 这样说着，她绕过了楼梯拐角，进入了通向地下停车场的楼梯的最后一段楼梯。 随后他便看到一名年轻男性倒在楼梯间门外，在他的背上满是鲜血——这显然不是意外，而是谋杀。 而她被用短信叫到这里，恐怕也不是意外，而是嫁祸。 第七百二十一章——陪床的萤小姐 晚上十点三十分，警视厅。 “总算整理完了，”很不淑女地伸了个懒腰之后，佐藤警官这样感慨着。“真是的，为什么会有这么多没有被归档的东西啊？害得我们整理这么久。” “因为之前他们都没有弄过这些东西啊，”白鸟警官将最后一摞文件放进箱子里，这样叹息道。“之前那个领导人的整理习惯……很有个人风格，所以对我们来说想要继承就要花很多时间。” “你说的那个领导人，是警察厅那个吗？”和白鸟警官一起将文件放进去，高木警官的表情有些凝重。“据说他好像在之前的行动当中殉职了。” “算了，不管这些了，也辛苦你们帮我整理资料了，那……”佐藤警官说到这里，却注意到高木警官似乎想要说什么。“高木，有什么事情吗？” “那个，我……”高木警官还没说完，白鸟警官突然挑了挑眉毛，随后插了进来。 “既然事情已经忙完了，我能请你吃顿饭吗？”白鸟警官看了一眼像因为被他抢了气场而有些垂头丧气的高木之后，这样对佐藤警官发出了邀请。“找个好地方，在快节奏的工作之余享受一下精致的青春生活？” “可以啊，”佐藤警官立刻点了点头。“如果每天再用那些三明治之类的东西对付饿的发昏的胃的话，真的会对生活感到绝望的，还是享受一下比较好——姑且先问一下，你打算去哪里？” “我的一位亲戚是米其林三星餐厅的法餐主厨，我们去他那里品味一下他的手艺？”白鸟警官说到这里的时候，突然感觉佐藤警官的身体僵硬了一下。“怎么，有什么问题吗？” “那个，你的好意我心领了，但我……”佐藤警官的表情有些无奈。“我不是很能吃得来法国料理，要不然下次有机会的时候去别的地方试试？” “啊……”白鸟警官显然没料到居然是因为这种原因而被拒绝。“好……好吧，那我先回去了？” “嗯，那高木你刚才又要说什么？”这样打发走了白鸟之后，佐藤看向了高木的方向。 “佐藤警官你……不喜欢法国料理吗？”看着白鸟明显有些落寞的背影，高警官这样询问着。 “其实不是，我……都已经累成这样了，再去那种米其林三星的餐厅吃东西的电话，会死的吧？”佐藤警官撇了撇嘴。“如果是平常还好说，现在的我可没有精力去那种高级餐厅，用那种劳心费力的优雅方式吃东西。最好是那种能填肚子的。” “那，我听说最近这附近开了一家很不错的拉面店，要不然我们去——”高木警官的邀请最开始很迟疑，在看到佐藤似乎对【拉面店】很满意之后，这才加快了语速。 但就在这时，他的话又一次被打断了。 “佐藤，”目暮警官板着脸走了过来。“怎么，打算和高木出去吃饭吗？” “是啊，毕竟现在我还是挺想吃碗拉面放松一下的，警部您有什么事情吗？”佐藤警官点了点头，在心花怒放的高木警官面前这样说着。 “先取消掉，高木你先回去吧，”目暮警官却对着高木摆了摆手。“佐藤，我找你有些事情要谈。” “现在吗？”佐藤警官嘟起了嘴。“警部，如果不是什么要紧的事情的话，我还是想去吃拉面哎……都快饿死了……” “待会儿我带你去那家店吃，但……我们需要先谈一谈。”目暮警官摇头。“很急的事情，不能拖。” “……”佐藤警官看着目暮警官板起来的面孔，突然笑了出来。“警部，你怎么了嘛！把脸板成这样怪吓人的！知道了知道了，我不去不就是了——那高木，你自己一个人去吃，我和警部谈一谈？” 这样说着，佐藤便笑着对高木摆了摆手，跟在目暮警官的身旁和他一起走了出去。 “……”看着他们两人的背影，高木警官脑子里没来由地闪过了一个可能性——可……不会吧……警部他长得也不算好看，而且年纪那么大，还都有家室了啊！ 等一下，万一佐藤她真的就喜欢这样的…… 看着离去的目暮警部的背影，高木长叹了一口气。 如果真是这样的话，那自己要怎么赢嘛！ ………… 次日（星期一）凌晨6点30分。 “唔——”穿着睡衣，刚刚洗漱完的千羽从灰原哀的房间里走了出来——因为他不想让格里高利破坏灰原哀的房间，因此就只能把自己的房间让出来，让格里高利住过去了。 “虽然说住在灰原的房间里确实可以饱眼福，但我自己的房间大概也已经被那个老大叔摧残得差不多了吧？”这样嘀咕着，他推开了格里高利的房门。扑面而来的便是几乎将香水的味道压得只有用辅助单元才能解析出来的雪茄味，这显然来自于正在窗口穿着衬衫吞云吐雾的—— 等等，香水的味道？格里高利应该没有这个习惯吧？ 就在千羽后知后觉地反应过来的时候，水科萤正从他面前的客卫里走出来，同时忙着将上身衬衣的最后一个扣子扣好。 “赶紧把钱给我——”萤最开始还没有注意到千羽的存在，而是自顾自地对抽着雪茄的格里高利这样说着。“千羽，你怎么起得这么早？” “我本来就起得这么早，但……”千羽看着萤的打扮，皱起了眉头。“为什么莹姐姐你会在这里？” “当然是为了赚钱，”萤白了他一眼，然后从床头柜上拿起了大概是格里高利放在那里的3张1000円的钞票。“真是的，明明都是我赚的钱，为什么那家伙要抽成三分之一……” “抽成？谁抽成？”千羽还是没搞清楚发生了什么，于是便这样问了一句。 “藤原啊，她让我来这里陪他，然后说老板（指格里高利）给的劳务费要留三分之一给他。”萤抱怨道。 “你，你们……”千羽的目光在萤和格里高利之间来回摇摆着，半天说不出一句话。 第七百二十二章——黑发男郎 十分钟后，厨房。 “啊疼疼疼疼疼！”捂着耳朵的位置，千羽哭丧着脸。“姐姐你别这样啊！” “应该是让你别这样才对吧，你个家伙都在想什么啊！”萤仍然死死地揪着他的耳朵，不满道。“别的就算了，藤原家里那么富裕，也不可能当我的人贩子啊！” “但也不至于这么夸张吧，”千羽连眼泪都快被揪出来了。“搞得这么大阵仗……” “没办法啊，我又不可能时时刻刻看着他是不是有在好好呼吸，而且也必须要提防自己睡着的情况。”萤噘着嘴。“所以肯定要把心电仪搬过来，让他带着那个睡觉，然后再有人看着他啊！” “这种事我也可以做吧，把我叫起来不就是了？”千羽不敢抓挠萤的手，只是这样用手蹭着，希望对方放开自己的耳朵。“为什么非得是你——” “因为我暂时不能回家，”萤突然松开了千羽的耳朵，也从欺负小孩子的戏谑表情变成了很严肃的和只比自己小一岁的男生讨论问题的样子。“昨天晚上，我被人叫到杀人现场去了——而且那个人感觉……我感觉有点像之前我见过的一个芝警官，和前一天死掉的那个奈良沢警官，都是一起调查以前的一个案子的成员。” “姐姐你怎么知道的？”千羽愕然。“啊啊啊痛痛痛，别揪我耳朵！” ………… 一小时后。 穿着考究，风流倜傥的中年男性带着令所有人为之侧目的气质走进了米花中央医院的大门，而抱着文件袋的萤一边像妻子一样跟在他的身后，一边偷偷看着他的侧脸。 这家伙，平常胡子拉碴衣冠不整的时候就是个怪大叔，但一旦仔细打扮一番之后，似乎意外地有气质呢？ 而当他们走进格里高利专属的诊断科办公室的时候，藤原早已经拿着一个档案等着他了。 “就拿了一个吗？平常那帮家伙不都是丢给我一大堆，让我看心情选吗？”格里高利接过藤原递给他的档案，一边翻阅着这样说道。 “不，反正你嗑了这个之后心情会好得要命，所以干脆我就体验了一把权力的游戏，给你选了一个看起来最刺激的。”藤原站起身，接过了萤递给他的钞票，描述了起来。“病人男……算了，我也不知道怎么说——病人，基因镶嵌导致性别异常的外表为男性的少年，在昨天晚上的篮球比赛中昏迷，醒来之后表现持续性的骨盆疼痛。” “虽然我不知道你是不是筛选掉了更有价值的案子，但这个也不错，就这个吧。”格里高利点了点头，一边翻阅着文件一边说着。“顺便问一句，像这样一半是男生，一半是女生的病人，你们两个谁会对……this-patient（模糊了性别）更有兴趣？” “可能是我。”萤看了一眼藤原之后，耸了耸肩。 “一般来讲是她吧？”藤原也点头说道。“我的话……如果他表现为她的话，可能就是三人行了。” “总之，你们都先说说自己的看法。”格里高利随口说道。 “脱水？”萤的反应很快。“运动的特点就是肉体损伤和脱水，既然运动的地方不疼，那基本都是脱水吧？” “补了一天的液了，一点好转都没有。”藤原摇头。“我觉得可能和他的身体有关系——他的阴阳性别导致可能腹部有一个开始造成麻烦的隐子宫……不，准确来说，是患者家属这么认为，他们希望我们能进行mri检查。” “mri？家属的意见？”格里高利皱眉。“治疗有两个部分，一部分负责救他，一部分负责救赎他，没有理由让救赎他的人来救他……算了，看在家属的份上，让他去打造影剂，做一个加强扫描检查看看。” “你同意了？”藤原显然有些意外。“我还以为你……” “先去把浪费时间的检查都做了，我体验一下新生活。”格里高利耸肩。“水科，你那边有约好吧？” “是的，已经为您预约好门诊间了。” …… 格里高利坐在诊间里，看着面前的病人。 “男性，23岁，酒后运动，摔倒之后发现全身大面积剧痛……你的一条胳膊和两条腿都疼，是吗？”格里高利放下病例，这样询问着。 “在有些情况下是这样，”病人很纠结地说着。“主要是按下去就会痛。” “按下去就会痛，而且还是三条肢体？”格里高利挑眉。“哪只手不疼？” “右臂就没事，但……”这样说着，病人用右手的食指点在了自己的腿上，随着他按压的过程，他立刻露出了龇牙咧嘴的表情。“啊！就像这样疼！” 格里高利挑了挑眉。 “然后别的地方也在疼，”病人又按压了一下腿的另一个部位。“你看——嘶！！！” 在格里高利表情有些微妙的注视下，病人按压了自己身上的很多部位，除了右臂之外，每按压下去一个地方，他都在疼得要死。 “所以你看，我是不是需要做一个身体检查之类的……”病人还在这样犹犹豫豫地问着的时候，格里高利叹了一口气，满脸都是看傻子的表情。 “dumb blonde，你知道这个词是什么意思吗？虽然说你并不是金发，甚至都不是女生，但我想我们还是可以试试同样的解决方案。”格里高利突然抓住了病人用来按压身体的右手手指，随后轻轻弹了一下。“boom！” “啊！！！”伴随着并不严重的一次弹指，病人的表情变得极为痛苦。 “根本就不是你的身体出了问题，是你的手指断了，你个笨蛋，”格里高利面露有些无奈的神色。“去给你的手指头打个石膏，然后下次少喝一点——要不然你也不会连这种问题都能搞出来，一般人可不会分不清自己究竟疼的是哪里，快点去治疗吧。” 就在他将这名病人赶走，准备叫下一个病人进来的时候，他接到了一条短信。 他的小病人出事了，就在做核磁共振检查的时候。 第七百二十三章——生凰育凤 “在做核磁共振的时候，突然出现了呼吸困难，最后发现是心脏附近出现了积液，在吸取出来之后他已经暂时稳定了。”藤原这样对格里高利汇报着。“看起来和他双性人的特征应该没有什么太大的关系，我们可能要考虑其他的疾病了。” “我想，你应该大概已经有数了吧？”格里高利挑了挑眉。“说说你的看法。” “可能是毒素感染寄生虫之类的东西，我目前没有什么太好的主意。”藤原摊手。 “你呢？”格里高利并没有发表自己的观点，而是又看向了萤。 “这个病人……我想可能还是和嵌套有关。”萤犹豫了片刻之后，这样回答道。“当然，我不是说他的双性人特征导致了他的这些病症，而是……据我所知，这个孩子应该在一两个月以前才刚刚开始注射**酮来帮助他的青春期发育，如果他对这个东西有过敏反应，产生了诸如红斑狼疮之类的自体免疫疾病的话，会不会能够导致这些症状？” “嗯，他确实是最近才开始用**酮的，所以我想这个理由可以尝试一下。”格里高利点头。“但……如果是这样的话，就算皮质醇能压制住免疫系统的躁动，你们又打算怎么处理作为过敏源的**酮？直接用非那司提阻断掉然后逼迫病人放其他的未来？我想你们可能需要和他的父母们沟通一下——我可不干这个破事。” 萤和格里高利对视了一眼，随后各自在心底叹了一口气。 …… “**激素阻断剂？”听到这样的描述词之后，病人的父母都有些犹豫了，最终还是母亲鼓起勇气，对萤问道。“那……如果最后确实是因为**酮导致的疾病，是不是意味着如果他要保持健康，就再也不能注射这个了？” “可能是这样的，”萤点了点头，在看了一眼在门外给她压阵的藤原之后继续说道。“如果确实是这个病因的话，肯定就不能再注射这个了。” “那样的话，他就再也无法继续成长，而是会永远停留在青春期，做一辈子的男孩了？”母亲继续追问道。 “嗯……但——”萤点了点头，但却又似乎想起了什么，开始安慰他们。“但我们目前还并不确定一定是因为这个问题导致的，所以我们只是先试一试，如果不是这个的话那他当然可以——” “但如果就是这个的话，他的一辈子就只能做一个男孩子，而不是一个男人了。”母亲打断了萤的话。“你今年多大了？” “我？18岁……”萤并没有预料到对方开始询问其自己的信息。 “外面那个是你的男朋友，你有考虑过和他一起走下去吗？”母亲显然早就已经注意到藤原了，此时将他也拉入了讨论范围。“如果他出现这样的问题，就算你喜欢他，你又真的能和他在一起吗？” 萤沉默了，因为她很清楚一般女孩的答案会是什么，而自己又显然比一般女孩在这方面更为敏感。 “我们……”母亲的情绪还在进一步恶化，看着自己的丈夫，这样询问着他。“我们当初是不是做错了？我们是不是……应该让他做一个女孩？” ———— 11年前，病房。 “我向你们保证，你们的孩子完全可以过上正常人的生活，”医生这样对抱着婴儿的母亲说着。“所以你们不需要担心。” “可是……我不明白，”母亲仍然难以接受这样的事实。“一个婴儿怎么会同时有男孩和女孩的基因？” “这是一种名为遗传嵌套的疾病，但……至少我们可以通过手术来修复婴儿的外生殖器，使其不再模糊，而是具有典型的性别特征。” “可……既然你们能让孩子重新得到典型的性别，又为什么告诉我们同时是男孩和女孩？”父亲皱眉。“你们不是已经——” “让婴儿更有性别特征不代表我们知道要让婴儿有什么性别特征，先生。”医生叹了一口气，解释道。“是你们告诉我要给婴儿选择什么样的特征，我们再用手术切除掉和设定性别不符的外生殖器部分。明白我的意思吗？你们需要告诉我，你们希望这个孩子是什么样的性别。” ———— 十五分钟后，病房。 “为什么还要再给我打一针，我不是已经在挂吊瓶了吗？”病人这样好奇地询问着。 “为了追加治疗，你那个吊瓶是静脉滴注，生效速度太慢了——我们要快一点的。”藤原将“男孩”的袖子撸了起来，开始给他的胳膊消毒。“话说，你发病之前在打篮球？打得怎么样？” “控球后卫，打的……一般吧，他们说我干的还不错，但其实我对这个东西的热情并不大。”男孩摇了摇头。 “既然不感兴趣，你又为什么要加入？”藤原瞥了他一眼，但随后又专注于打针。 “因为我妈妈要我加入，所以我只能选了一个我不讨厌的。”男孩的声音有些困惑。“当时我告诉她我想学跳舞，但她突然很生气，然后告诉我必须从篮球，足球和空手道当中选一个，所以我没有办法，就选了一个篮球来应付事情。” “好吧，也不能怪你的母亲，毕竟你的身体不是很强壮，我想打打篮球应该也有助于——”藤原立刻就意识到了母亲这么做的原因，但就在他准备注射的时候，却看到男孩的手变得通红。 “我出什么事情了吗？。”男孩也意识到自己的手有些奇怪。 “我们……可能需要去给你做个检查看看。”藤原摇了摇头，放下了手中的针。“我先离开一会儿。” “呃……”就在这时，男孩突然发出了有些不适的声音，随后，他突然将脸朝向了藤原的反方向，同时将身体探出床外。 “怎么了？”藤原有些好奇男孩的举动，正这样询问着，却发现男孩开始呕吐。 “呕——”男孩还没来得及说话，便突然开始大口大口地吐出鲜血。 第七百二十四章——男身女心 “手术室传来的结果，吐血是因为孩子出现了急性出血坏死性胰腺炎，从胰腺里渗出来的胰酶在胃壁上溶穿了一个洞。”藤原挂断电话之后，这样对格里高利说着。 “嗯，然后从那两只肝掌（掌面呈红色）引出来的脏器功能检查，结果是肝脏和肾脏功能障碍，”萤也补充了另一边的检查结果。“这样的话，心肝肾和胰腺都出现了问题，无论这是什么，一定是某种极为复杂的系统性疾病。” “红斑狼疮的指标怎么样？类固醇的效果又怎么样？”格里高利思索了片刻之后说道。 “一般，他的各项体征开始逐渐恢复，但如果真的是自体免疫疾病的话，应该要比这个快才对。”萤的表情有些为难，因为这样的结果确实有些诡异。“感觉像是……病症进入潜伏期了。” “那好极了，接下来我们先把他的各个器官都稳住，然后——”说到这里的时候，格里高利突然皱起了眉头，随后捂住了腿。“呃！” “你不是已经吃了美沙酮……”藤原最开始还没反应过来，随后才意识到问题出在哪里。“上一次是什么时候吃的，需不需要我去给你开新的？” 美沙酮，虽然镇痛时长要好过大多数正牌毒品和其他正常的阿片类药物，但却也是有极限的，格里高利上一次服用美沙酮已经是前一天上午，此时已经过去24小时以上，剩余的药物剂量已经不足以继续让他保持完全无痛。 “可以，快点去……”格里高利仍然紧锁眉头，这样对藤原说着，但随后却又像是想起了什么，补充道。“把那个病人的火烧的旺一点，给他再打一针**酮，看看能不能让他的疾病卷土重来，这样我们就可以仔细观察病症的所有反应，在它又潜伏起来之前确定发生了什么事——反正青春期的孩子又不怕过量。” …… “又是这个小瓶子吗？”男孩看着将瓶子拆开的萤，这样说着。“是妈妈说需要让你们给我打维生素补充剂吗？” “啊？”萤一愣，随后才反应过来。“啊，是的，这是维生素，用来保持你身体健康的……” 【这孩子，家长没有和他说过这件事吗？】 “那么，我先把裤子脱下来了，”这样说着，男孩乖巧地转了个身，背对着萤，同时将右后侧腰部的大块皮肤暴露在了萤面前。“这样足够了吗？” “你好像很熟悉的样子？”萤将0.25ml的小瓶子的拧开，开始用针管吸取液体，却发现这个药物是油性药剂，很难吸起来。“这……比我想的还要难搞啊！” “是啊，他们说这个和……呋喃酮一样难推，我不知道什么是呋喃酮，但这个维生素肯定很难注射，需要仔细吸，慢慢推。”男孩没有回头就大概猜到了发生了什么。“不用急，反正我躺着呢，就算打十分钟也没关系。” “我会尽快的，”萤反复吸取着小瓶子里容纳着药物的注射用油。“对了，你在学校有喜欢的人吗？” 回应她的是沉默。 “我不会和你家长说的，就是随口问问——我今年也就只有十八岁，某种意义上算是一个大姐姐。”萤终于将药剂全都吸了起来，并且将空气逐步推出去。 “没有，我没有喜欢的女生。”男孩最终给出了这样的答案。 “我想……应该也不是喜欢吧，但确实有一起玩的时候很开心的朋友。”他这样不确定地说着。 “没关系，我们先打针。”萤笑着摇了摇头，跳过了这个话题。“但其实，喜欢就去追求好了——不瞒你说！” “哎？”男孩愕然。“姐姐你……” “如果你真的喜欢，那就不需要避讳这件事，”萤露出了很治愈的笑容。“但如果对方不愿意，也不要勉强哦~” 这样说着，她开始在男孩的腰眼上涂抹碘酒。“好了好了，准备打针了，不要动哦！” 虽然脸上是笑着的，但萤多少还是有些难以释怀——毕竟他们要做的事情是给男孩的病情火上浇油，说不定很快他的身上就会出现更多更剧烈的损伤。 但事实却出乎他们的预料。 晚间时分，新的化验单送到了 “他的身体……不但没有恶化，而且开始加速好转了？”看着最新的化验单，格里高利的惊讶神色溢于言表。 “是啊，”藤原点头，随后将一瓶饮料递给了格里高利。“病人家属那边给的，我们一人一瓶。” “这种东西我可没——”格里高利看了一眼就放在了桌子上，但却又突然看向了饮料瓶。“等一下，功能饮料？这孩子比赛的时候不会喝了很多这个吧？” 没有等萤和藤原给出任何解答，格里高利便撑着手杖站了起来，像往常那样一瘸一拐地走出了办公室。 “怎么又突然瘸起来了？”藤原愣了一下，随后像是想到了什么一样，看向格里高利的办公桌——在桌子上有一个小塑料杯，而塑料杯里面盛装着一小半绿色液体。 那是藤原刚才给他开出来的美沙酮，而他并没有喝。 …… “我问一句，”格里高利杵着手杖，对着病床上的男孩这样说着。“你昨天喝了很多功能饮料吗？送给我们的那种。” “嗯，我妈妈给我准备了很多，说要让我始终保持充足的体能。”男孩不明所以地点了点头。 “……”格里高利的表情抽搐了一下，随后看向了等候在旁边的家长。 “你们的孩子……他会没事的，需要的可能只是几次透析——别担心，他的肾没有坏死，只是我们需要加速一下这个过程，因为肾虽然没有坏死，但一时半会儿可能也喘不太过来气。” （睾酮可以强化肾功能，改善肾运转不良的状况） 这样说着，格里高利叹了一口气，看向了自己仍然在传来剧痛的腿。 痛苦，但提神醒脑。 第七百二十五章——痛苦与才能的取舍（还有即将被勃艮第的灰原哀） “我们的孩子究竟发生了什么？”母亲仍然很担心。“他的身体里已经有很多脏器出事了，还是没问题吗？” “如果真要说的话，他的疾病还是你们造成的，”格里高利盯着家长们。“你们知道吗，当他被送来我这里的时候，其实他很健康，就只是最简单的脱水而已——这也是他当时会在比赛的时候昏倒的原因所在。” “可是，急诊室那边给他做了很多补水措施，但他的疼痛却一直没有好转，”父亲提醒道。“如果脱水的话这样应该能治好，所以这应该不是脱水吧？” “问题在于你们给他的功能饮料，”格里高利摇了摇头。“功能饮料并不是万灵药，他们让肾脏承受了过高的负载，在这样的情况下，针对脱水的治疗需要更长的时间才能生效。而就在这一刻来临之前，你们把他送过来了。” “可就算是那样，他也不应该吐血啊？”母亲却仍然很难相信。 “至于这个的话，是因为你们要求我们做的核磁共振，那个寻找……孩子体内可能存在的病灶的工作导致的。”格里高利说到一半才想起来孩子似乎并不知道自己身体的秘密，连忙换了一种说辞。“在这种情况下，普通的扫描是不够用的，必须要进行加强扫描，所以我们给他注射了用于强化扫描效果的对比剂。在肾没有过度疲劳的情况下，这其实问题不大，但在你们的孩子身上……迟迟没有被吸收掉多的对比剂在他的体内反复循环，并且对大量核心脏器造成了损伤。但好在他还年轻，只要接下来一段时间多过过透析，静养一下，这些都不是不可逆的。” 说完，格里高利看向了表情相当懊悔的母亲，又补了一句。“我需要多少提醒一句你们，我明白你们将他视为上天赐予你们的宝物，但你们真的不能像对待圣物那样，把你们的孩子供起来，那反而会害了他。如果没有什么事的话，我先走了。” 这样说着，他转身离开了病房。 …… 大约十五分钟后，格里高利一瘸一拐地走回了办公室，却发现藤原在那里等着他。 “你怎么还在这里？”格里高利挑眉。 “你的美沙酮，都疼成这样了还不喝吗？”藤原指了指办公桌上的小塑料杯。 “这个病例虽然是父母造成的，但发展成这样无论如何都有我的问题。”藤原冷着脸，看着面前的藤原和萤。“美沙酮让我完全放松掉了，不但是疼痛，而且还有我的大脑也一样迟钝了。如果是平常的我的话，你想我会怎么做？” “……”思索了片刻之后，藤原点了点头，做出了回答。“继续让他补水，同时做血常规之类的普通检验，直到症状恶化之后才可能去做核磁共振。” “是啊，我太高兴了，所以放任了他父母的要求。”格里高利点头。“而且你们有没有发现，我在重新开始疼痛之前，几乎什么有建树的事情都没有做？这个病例里面所有的判断几乎都是你们两个做的，而我只是让你们在总结——因为我自己可以很明显地感觉到，我的大脑一片空白，想不到什么有创造力的点子。” 事实上，这一点也不需要格里高利说出来，藤原自己可以很明确地感受到：不再被疼痛折磨的格里高利是一个善解人意的慈祥大叔，但却也同时失去了他原本拥有的魔力。 而藤原很清楚，这是格里高利最引以为傲的地方。 “可是，你又不可能重新开始吃维柯丁了，”藤原提醒道。“你之前吃维柯丁已经吃到了出现幻觉，这代表你——” “总比失去我的头脑要好，和幻觉作伴的至少还是那个聪明的格里高利，而不是一个傻子，那样的我至少还能戴着镣铐跳一曲探戈，一曲终了之后解决问题，而不是像现在这样只能坐在轮椅上傻乎乎地乐。”格里高利打断了藤原的话。“你……先回去吧，也不早了，我再好好地自己一个人想一想。” “你的才能是与生俱来的，”藤原还试着劝说。“根本不需要所谓的疼痛……” “我说了，你先回去吧，”格里高利下了逐客令，一瘸一拐地走向桌子前。“我说了，这件事的取舍，我会好好想一想的。” …… 与此同时，米花药师野医院，某间办公室。 “……”风户京介将一张成像图贴在了散发着白光的背景板上。“这个就是我们的病人的颅骨。” “这个姑娘出了什么事情，非要做这么麻烦的事情？”他的一名助手看着病历复印件，皱着眉头问道。“你的这个计划书……太极端了啊！把这样一个七岁的小女孩的颅骨完全切开，将大脑完全暴露在自然环境下，然后你的手术内容还写的是‘向大脑内诸如相关保健物质’？什么样的小女孩值得用这么大动干戈的做法？” “很极端，但没有别的办法了，所以我命令你们无条件采用这个方案。”风户京介的声音很坚定，并不允许任何质疑。“放心，这个计划只要操作到位，是完全可以成功的。” “放心吧，我们在这方面经验丰富了。”另外一名年龄甚至比风户京介都年长的医师很轻松地示意这名助手放轻松。“不过话说回来，小队长，我怎么觉得，这姑娘的脑袋有点眼熟啊，前颅骨那个定位孔像是……我的作风？” “当然是你的作风，不然我怎么可能把你叫回来？”风户京介耸了耸肩。“你们抓紧时间重新熟悉一下，别出差错。” “可以，但我能问一句，我怎么不记得几年前我给婴儿做过这样的手术？当初的那两个孩子，应该都有12岁了吧，而且……”这样说着，医师站起来，走到背景板前，仔细地看着成像图。“这个标记孔虽然是我的作风，但尺寸可小多了啊？” “少说，多做，”风户京介摇了摇头，示意他们不要在这方面再提出任何问题。“我叫你们来就是因为你们的嘴最严实，别让我失望。” 第七百二十六章——结婚庆祝会后的单身派对 格里高利仅仅只在橘宅住了一天，就又搬了回去，一切都回到了原点，仿佛他根本没有出现在这里过一样。 当然，至少目前看来，有一点小变化。 “为什么要带我来这种地方？”千羽有些局促不安地看着店里的环境。“无论如何，这种地方对我来说也太早了吧？” “婚礼庆祝会，早吗？”格里高利杵着拐杖，又恢复了以前吊儿郎当的样子。“你的那些同学们再过一年，说不定就要结婚了呢。” “但我现在就这么个样子，如果那个药不成功的话，说不定要等十多年哎。”千羽趴在桌子上，言语中充满着不自信。“话说回来，那个医生靠谱吗？那个叫风户京介的……我之前打电话过去问，他倒是很有信心，但却迟迟不肯告诉我治疗进行到哪一步了。” “如果他都不行的话，有办法的人就不多了。至于为什么叫你来这里……你自己不是吃的也很开心吗？”格里高利在随口应付了一句正在聚精会神地吃着蛋糕的千羽之后，看向了朝他走来的新娘新郎。 伴场赖太和加门初音，这是同为37岁的两位新郎和新娘的名字。根据格里高利的说法，新娘的幼年在美国长大，由于有雌性激素不足的先天性疾病，因此从小时候开始就在接受治疗，而当初为她做出诊断的也正式刚刚步入医师生涯，还是个菜鸟的格里高利。因为当时格里高利在她家所在的地区开私人诊所，因此格里高利是她人生中印象最深刻的医生。 当然，如果仅仅是这样的话，恐怕还不足以让她收到邀请：在格里高利几年前到日本度假的时候，正是给回到了日本的她打电话，让她为自己做导游的。而就在这个过程中，她们遇到了一位不慎失足落水的旱鸭子青年。 而这个青年也正是今天的新郎官，伴场赖太。 “格里高利先生，”新娘拉着新郎走上前来，笑眯眯地对格里高利说着。“我刚才就想问了，这孩子难道是……” “哎？”千羽愕然。 “我养的宠物，或者说，又是一个小助手。”格里高利这样介绍着千羽。“我一个单身汉，你都在期待什么不着边际的东西。” “可这个小助手也太小了吧？”新娘饶有兴致地看着千羽因为被注视而有些不安的样子。“我记得之前见过的那一对至少还是初中生，这个……” “时代在进步啊，”格里高利发出了这样一声叹息。“我现在带的两个十八岁的——不是那对，比那对大一岁的另一对，比很多当了多少年医生的助手还好用，有时候真的感觉我已经老了。” 就在他们还在感慨这些事情的时候，千羽突然看向了门口，然后发出了货真价实的惊讶声。 “那是……毛利叔叔他们？？？” 在他视野所及处，毛利小五郎正领着妃英理，毛利兰和柯南走来。 “这就是那位名侦探吗？”新娘看着坐在座位上的毛利小五郎，这样惊讶道。“还有这位不败女王……” “是啊，我高中时代最好的狐朋狗友和他天天哪怕打的满头是包也要拼命保护的女王大人，”新郎笑着点头。“对了，旁边的这个应该是你的女儿小兰，这个最小的……” “寄住在我家吃干饭的臭小子，你可以叫他柯南。”毛利小五郎瞥了一眼自己身旁的柯南，不爽道。“整天什么都不干，光顾着吃吃吃喝喝喝的。” “爸爸，他现在这样又能干什么嘛！”小兰发出了有些不满的抗议，转而却又开始八卦了起来。“另外，我听说您们两位好像是一见钟情吗？” “是啊，睁开眼看到她的那一瞬间，就有一种醍醐灌顶的感觉。”新郎笑着点头。 “我也是，有一种终于遇到了对的人的感觉！”新娘也连声附和着。“再加上我们两个人又是一模一样——血型一样，人生际遇也一样，再加上生日居然也都恰好一样。” “有时候就算不说话，也能知道彼此的心意，这种感觉真的棒呆了！”新娘笑着附和道。“这种三观一样，机遇也一样的情况，似乎使得我们能够完美地融合彼此。” “新郎官，该过来开香槟了！”就在这时，有人开始呼叫新郎。 “那我们赶快去吧，”新娘拉着新郎，笑眯眯地示意他不要浪费时间。“弄完之后，我就去做美甲，把时间留给你们的单身派对~” 坐在他们旁边的桌子前的千羽也听到了，随后他带着有些微妙的表情看向坐在对面的格里高利和被格里高利强行挤到自己身边的两人。 “你们……”千羽的表情颇为微妙。“你们被邀请来的原因不会是因为……” “是啊，我负责提供中年人的视角参考，而他们负责兢兢业业地搞事情。”格里高利笑着看向了千羽的旁边。 坐在藤原的两条腿之间，萤对着千羽露出了计谋得逞的笑容。 …… 两个小时之后，原本正正经经的结婚庆祝会已经完全走样了——在藤原和萤两个在拜金时代度过青春的上流社会人士的操刀之下，整个单身派对几乎可以用奢侈糜烂来形容。 “他们这也太……”叼着并没有点燃的香烟，毛利小五郎有些错愕地看着场地中间的狼藉。“我怎么感觉这东西更像群魔乱舞？” “是啊，”妃英理坐在他的身旁，点了点头。“除了我们以外，大概也没有谁是在班里面结婚的了，所以都放的很开——都是成年人了，做事色情一点也可以理解。” “但我们当初也确实缺了一点这样的疯狂，现在想要补回来也来不及了。”毛利小五郎露出了苦笑的表情。“人易老啊……” “但说真的，就算当时我们办了，大概也就是所有人看我们两个从头黏到尾吧？”妃英理想了想之后却摇了摇头，这样反问道。 这样说着，两个人露出了会心的笑容。 第七百二十七章——单身派对上的死神 当然，并不是在场的所有人都能像毛利夫妇一般泰然处之，不动如山，至少他们的女儿就不能。此时此刻，毛利兰虽然规规矩矩地坐在父母身旁，但其实却在一本时尚杂志的掩护下，面红耳赤地偷偷瞄着场地中间的某处。 而更顺理成章的是，虽然他的父母没有意识到异常——或者也可能是猜到了自己女儿现在的反应，却没有太在意——但有人注意到了。 “所以你们两个果然天生一对，”确认了毛利兰的神情之后，将柯南邀请到之前藤原和萤所坐的位置的千羽撇了撇嘴，带着玩味的眼神看着柯南。“一模一样的，一边面红耳赤，一边目不转睛的样子。” “闭嘴，”柯南的将战火带点燃到了千羽身上。“你呢，你怎么一点反应都没有，难道你是个僧侣吗？可我看灰原不像是天天守着个神父的样子。” “唔，我对这些倒确实不是很在意啦，主要是太喧嚣了，”千羽耸了耸肩。“再加上我是个面部表情管理大师，你当然看不出我的破绽——唔！” ……………………………………………………………… ……………………………………………………………… “什么？”就在两个女孩在玩闹的时候，新郎的声音却突然传到了他们耳中。“初音，你说什么？‘永别了’是什么意思——喂？喂？” 还没等醉醺醺的新郎再说些什么，会场外突然传出了惊天动地的爆炸声。 一辆停在停车场里的车突然爆炸，此时已经被熊熊大火吞没。 “喂喂！”新郎的酒似乎都被吓醒了，连忙快步走到萤她们身旁，从窗户看向外面。“难道说那是……初音的车？” 而此时，会场的所有人都已经愣住了，只有萤反应的还算迅速，已经开始拨打消防队的电话。 “快来人！跟我一起去救初音！”而新郎伴场赖太的做法更为直接，一边自己向楼梯跑去，一边招呼着大家和他一起去救人。 “……”拨通了消防队电话的萤看着新郎离去的方向，微微皱了皱眉头。 【他是……虽然说确实有一辆车爆炸了没错，但也不应该就此断定，自己的未婚妻肯定在爆炸现场，而且肯定被爆炸波及到了吧？难道说，他并不是断定，而是……根本就知道自己的未婚妻一定在那辆车上？说不定……他还知道自己的未婚妻已经死了？】 第七百二十八章——尸焚 当然，并不是在场的所有人都能像毛利夫妇一般泰然处之，不动如山，至少他们的女儿就不能。此时此刻，毛利兰虽然规规矩矩地坐在父母身旁，但其实却在一本时尚杂志的掩护下，面红耳赤地偷偷瞄着场地中间的某处。 而更顺理成章的是，虽然他的父母没有意识到异常——或者也可能是猜到了自己女儿现在的反应，却没有太在意——但有人注意到了。 “所以你们两个果然天生一对，”确认了毛利兰的神情之后，将柯南邀请到之前藤原和萤所坐的位置的千羽撇了撇嘴，带着玩味的眼神看着柯南。“一模一样的，一边面红耳赤，一边目不转睛的样子。” “闭嘴，”柯南的将战火带点燃到了千羽身上。“你呢，你怎么一点反应都没有，难道你是个僧侣吗？可我看灰原不像是天天守着个神父的样子。” “唔，我对这些倒确实不是很在意啦，主要是太喧嚣了，”千羽耸了耸肩。“再加上我是个面部表情管理大师，你当然看不出我的破绽——唔！” 伴随着这句惊叹，千羽示意柯南也看向他正在看的地方：藤原和萤不但主持了这次活动，而且还亲自上场示范了。 【相关内容不可见，727就是这么消失的，完整版……群里见】 借着酒劲，新郎几乎没有任何顾忌，而是直接伏下了身，用宛如狗喝水一样的粗暴姿势将那些酒舔了个精光。但就在他站起身之后，却发现萤的表情有些微妙。“怎么，我犯什么错了吗？” “不，你的手机好像响了？”萤指着他的口袋，这样问道。“我不确定，但音响音乐的间隙总感觉听到了铃声。” “是不是她回来了？”新郎官嘟囔了一声。“算算时间的话，她做完指甲也该回到这里了……” “活动快结束了？”萤转过身并走到所在的会场二楼的窗边，微微拉开了窗帘并看向外面。“奈美，先把衣服穿上吧，差不多该——啊！” 伴随着这样的小声惊呼，萤带着嗔怒的表情看向了走到自己身后的奈美，如法炮制地开始毫不客气地抚摸着对方的身体。“你也太心急了！” “什么？”就在两个女孩在玩闹的时候，新郎的声音却突然传到了他们耳中。“初音，你说什么？‘永别了’是什么意思——喂？喂？” 还没等醉醺醺的新郎再说些什么，会场外突然传出了惊天动地的爆炸声。 一辆停在停车场里的车突然爆炸，此时已经被熊熊大火吞没。 “喂喂！”新郎的酒似乎都被吓醒了，连忙快步走到萤她们身旁，从窗户看向外面。“难道说那是……初音的车？” 而此时，会场的所有人都已经愣住了，只有萤反应的还算迅速，已经开始拨打消防队的电话。 “快来人！跟我一起去救初音！”而新郎伴场赖太的做法更为直接，一边自己向楼梯跑去，一边招呼着大家和他一起去救人。 “……”拨通了消防队电话的萤看着新郎离去的方向，微微皱了皱眉头。 【他是……虽然说确实有一辆车爆炸了没错，但也不应该就此断定，自己的未婚妻肯定在爆炸现场，而且肯定被爆炸波及到了吧？难道说，他并不是断定，而是……根本就知道自己的未婚妻一定在那辆车上？说不定……他还知道自己的未婚妻已经死了？】 大约3分钟之后，停车场——尽管大约一个小时前外面就已经开始下雨，而车顶等可以被雨水覆盖到的地方也没有出现明火，但刚才爆炸的那辆车的车厢内部已经开始熊熊燃烧——燃烧地点显然在车体内部，雨水能做到的事情并不多。 在场的一共有六个人，格里高利，藤原，毛利夫妇，新郎伴场赖太，而最后一个……是暴露在所有人面前，伏倒在汽车加油孔那里的一具正在燃烧的尸体。 “……”被藤原用伞护住的格里高利微微眯起眼睛，看着面前熊熊燃烧的大火。“这……已经没救了。” “这是初音的车，怎么会这样……”听到格里高利下的判断之后，新郎仿佛一瞬间失去了所有的意气风发，立刻就想扑到被火焰焚烧的那具尸体当中。 “你冷静一点！”毛利小五郎的反应很快，立刻就拉住了他，但旁边的格里高利的反应更快，只是拐杖稳准狠地一击便制服了新郎。“这有可能只是个偷车的，你先冷静下来，如果你就这么扑进去了，准新娘回来之后要怎么办？” 这样说完，格里高利对藤原给了个眼色，示意他带新郎先回到店里去休息。而这样，现场就只剩下了毛利夫妇和格里高利三个人。 “看起来我们能做的事情不多。”妃英理摸了一下自己被打湿的肩头——刚才毛利小五郎冲出去制服新郎的时候，她下意识地将伞送到了毛利小五郎的头顶，而自己却因为没有被遮全而有些被淋湿了——看着火焰的方向，对毛利小五郎说道。“那帮小年轻还没有把灭火器带过来吗？” “他们最好快点把东西带过来，要不然加门初音小姐就真的什么都不剩了。”格里高利看了一眼餐厅大门的方向，果然店铺的工作人员们拎着灭火器跑来。“不过我需要先打个预防针，这些灭火器不一定够用。” “你确定这是新娘？”妃英理微微皱眉。“这烧的都已经不成人形了啊？” “她的鞋是我给她推荐的的，你有没有看见那个——”这样说着，格里高利指向了尸体脚步的两块东西。“那是那款特别的高跟鞋的尖部嵌入物，所以火焰根本够不到这东西的熔点。” …… 与此同时，餐厅二楼。 单身派对已经紧急停止了，而参与者们也都聚集在二楼的窗户前，颇为不安的交头接耳着。而在某一个观看条件并不算好，但足够偏僻的窗前，萤和千羽两人坐在那里。 “不，这个不可能，电话确实是对方主动拨打给他的，这点不会有假。”千羽摇头，否决了萤的猜测。“我是个很强力的黑客，这一点我还是能够确认的。当然，确认谈话内容之类的任务我就无能为力了。” 嗯，当然，千羽有通过接管通信中继权来偷听电话的能力，但这也就仅限于即时通话了。如果像这种根本没有刻意接管，只能在事后查询记录的状况下，哪怕是辅助单元也不可能将已经消失的内容重新复现出来。 “但还是很诡异，”萤并没有打消自己的顾虑。“如果是一般人的话，不应该从有一辆车爆炸这么快就推导到‘一定是自己妻子的车爆炸了，而且自己的妻子也一定在车旁边并被炸到了’上。” “这点确实很可疑，”千羽同意萤的看法。“所以姐姐你刚才不是已经让格里高利留意了吗？” “是啊，但无论如何，尸体也已经被完全破坏了，很难提取到潜在的凶手的证据。”萤摇了摇头。“就算是沉睡的小五郎和不败的律政女王，在这样的情况下也有力使不出吧？” 侦探的力量在于个人的灵活性和通过丰富的经验得到的痕迹学鉴识能力，而如果现场证据被高度破坏，侦探连构建空中楼阁的基本骨架都没有，更无从谈起给出正确的推断。 不过，虽然不能知道究竟具体发生了什么，但千羽的手中似乎掌握了一条了不得的线索——和新郎通话的那部手机，在打电话给新郎之前，刚刚接收到了一个座机的电话。 …… 大约四十分钟之后。 “怎么你在这里？”这是目暮警官看到毛利小五郎的身影之后的第一句话。 “死者……准确来说，是这辆燃烧的车的车主是我同学的未婚妻，”毛利小五郎指了指身后的餐厅。“虽然不确定，但我想死者应该也就是这位加门初音小姐了。” “是啊，”站在已经被扑灭了火焰的尸体身边，用手电筒查看着什么的格里高利也加入了对话。“尸体已经被严重焚烧了，就算不是自杀而是杀人，那些相关痕迹也都已经被破坏殆尽了。” “你怎么也在这里？”目暮警官彻底傻眼了。“你……你也不可能是他们的同学吧？” “我是死者的故交，”格里高利沉着脸回答道。“先别说这些了，从现场痕迹看起来，感觉像是将火源靠近汽油加注孔引发的焚烧。某种意义上来说，类似于意外。” “但有可能不是意外，而是自杀，因为伴场……也就是未婚夫说，死者在爆炸前曾经打电话过来，并且和他诀别。”毛利小五郎摊了摊手。“当然，这样也很难解释通，毕竟明天就要结婚了，现在没有理由选择自杀。” “所以，如果这是一场谋杀的话，就必然是一个不知道她明天要结婚的人做的，但问题是如果是熟人作案的话，没有理由不知道这一点。”妃英理沉着脸说道。“如果按照这样的理念推断的话……无差别谋杀？” “无差别谋杀的话也太招摇了——”说到这里的时候，格里高利的手机突然响了起来，于是他将拐杖和雨伞用同一只手勉强操控起来，用另一只手拿出了手机，看着短信的内容。“如果我是谋杀犯的话，我绝不会点爆汽车，那样的话太招摇了，而且也不方便逃跑。就算是利用引爆装置提前引爆，那样也很难解释伴场先生为什么会在爆炸前听到加门小姐的诀别。如果说是提前录好的话，这和无差别的生人作案的特征也不符合……” 说到这里的时候，格里高利突然挑了挑眉毛，随后收起了手机。“不好意思，我需要去趟卫生间，你们先进行相关工作吧。” 第七百二十九章——上下欺瞒 五分钟后，一楼后门处。 “这个名头，你确定吗？”格里高利听着千羽的叙述，微微皱起眉头。 “嗯，”千羽很笃定地点了点头。“我打电话拨过去了，然后他们就是这么自报家门的——这个基因测序所的名字您有印象？” “太有了，有印象到我都有他们所长的电话，”格里高利的嘴角抽搐了一下。“这个所算是我们的御用研究所。” “啊？”千羽愕然。“不是，怎么这东西我我们还有御用的？” “我们有的东西多了去了，据说之前给土门康辉的父亲和他的私生子后代的血液检测也是他们完成的。”格里高利耸肩。“至于为什么你说了来历之后就挂断……我想是因为他们负不起这个责任吧？” “责任？”千羽立刻反应了过来。“难道说这个电话和她的死……” “嗯，虽然我不知道电话内容，但我多少能猜到是什么样的内容才能够让加门初音小姐如此绝望。”格里高利点了点头。“我……我先让他们送你回去，接下来的事情和你关系不大了。” “我？”千羽吃了一惊。“和我关系不大为什么要这么早送我回去？” 但就在他说到这里的时候，他却感觉到自己的身体被拎了起来。“啊啊啊？” “听从命令，给我滚回去！”格里高利的表现异常的强硬，就这样将千羽抓在臂弯中，向楼里走去。 …… 当格里高利重新回到会场内的时候，目暮警官已经在等候他了。 “我刚才从别人那里得到了一条消息，”格里高利将目暮警官拉到一旁，这样小声说道。“我想，初音小姐应该是死于自杀。” “此话怎讲？”目暮警官的表情很疑惑。“我们刚才在车子附近进行的鉴识，找到了一些有助燃效果的喷漆罐，正是这些喷漆罐导致了火势那么旺盛——对于一般的汽车来说，想要在雨天这样熊熊燃烧是很困难的。另外，我们在附近的地面上找到了藏在一片新安装的美甲里面的没有被污损的生物学证据，目前正打算让你的手下带回去做相关鉴识。” “没有问题，这些都可以回去再弄，但……你也知道，这个女孩是我最近一直在负责的一个病人，然后给她做了一个测试的机构和我也认识，所以他们刚才直接联系我了。” “他们说了什么？”目暮警官连忙问道。 “他们说……” ………… “什么？”被同样拉到这边来的新郎伴场赖太满脸的不可思议。“狂犬病？” “是的，”格里高利点着头，这样说道。“他们说，死者的唾液在经过核酸序列扩增之后，检测出了狂犬病病毒的基因序列，基本可以算作狂犬病确诊了。你可能不太清楚，能从体液当中检测到狂犬病病毒意味着受测试者也已经进入了发作期。我想，在得知这样的消息之后，选择自杀也就是可以理解的了——狂犬病一旦发作必死无疑（1994年的时候还没有例外），而且进入发病期之后就会进入非常不体面而且折磨的状态，我想这也就是她最终选择轻生的原因。” “怎么可能，她最近明明没有被疯狗咬过啊！”新郎连忙说道。“怎……怎么会检测出这种东西？” “不仅仅只有狗可以传播狂犬病病毒，还有诸如蝙蝠和猫咪之类的，而且也不一定需要咬，舔舐过破损的伤口也一样可以。”格里高利摇头。“没有必要怀疑这个检测的准确性。” 这样说着，格里高利转向目暮警官的方向。“目暮警官，要不然我们先让所有人采集生物信息，然后放他们回去吧，你看时间，现在明显已经太晚了。” “嗯，”目暮警官同意了格里高利的要求。“有道理，那赶紧采样吧。” 如果案件是生人在街头的无差别作案，那么在这里做任何方面的鉴定毫无意义。而如果是熟人有目的性的作案，那么知道她会出现在这里的人也必然都被邀请了过来。因此，只要将这里所有人的生物信息进行采集，那么继续留所有人在这里的意义也就不大了，目暮警官也正是出于这方面的考量才同意了格里高利的请求。 …… 两小时后，米花中央医院的化验室。 【如果基因检测遇到了匹配的结果，不要声张，立刻和我联系。与此同时，不要把这个案件的任何细节告诉橘千羽。切记！】——格里高利 “……”看到这样的一封短信之后，藤原抬起头，看着自己的女友。“你觉得，这个案件真的就是一个狂犬病的事情吗？” “我不觉得，未免太凑巧了，”将目光从便携电视上移开，萤带着少有的严肃表情，这样回答道。“这一次是他的病人死掉了，而他却这么草率的断定这件事，而且还要求我们在得到结果之后立刻告诉他一个人，就像他根本就知道我们待会儿会检查出来什么东西一样。而且……” “而且为什么我们不能告诉千羽？”藤原接过了萤没说出来的话。 “是啊，他以前有这样过吗？”萤带着费解的表情点头，却又似乎想起了什么。“等一下，如果说，他万一和这次呃这个事件有关系的话……” “你这是什么意思？”藤原愣住了。 “我们现在，有确定过，死者一定得了狂犬病吗？”萤带着有些不太敢相信的表情这样捋着逻辑。“到现在为止，这些应该都只是格里高利的一面之词吧？我们甚至连那个所谓做了检测的公司都不知道是哪一家。如果说，那家公司其实并不存在，而格里高利伪造了千羽确认的那通电话的内容……这或许也就能解释为什么他要求我们将这件事对于千羽要保密了。” 就在藤原打算好好思考一下这件事的时候，dna快速检测设备响了——从声音来看，应该是在现场的所有人当中找到了匹配的结果。 根据现场证人们的说法，这片美甲是死者刚刚安装上的，而她直到死都没有回到现场。所以如果指甲里面的生物学痕迹属于会场当中的某人，就只能说明那个人私底下去见了一趟死者，并且很可能就是在那个时候杀了她。 藤原来到机器前，查看着究竟是哪个样本对上了，但就在从对照表上看到答案的那一瞬间，他的脸色变了。 “能解释通了，”藤原沉着脸，示意萤也走过来，和他一起看比对结果。“是新郎，那个自称听到了新娘的诀别的新郎！” 虽然由于被雨水污损了一部分的关系，指甲当中的样本dna无法和新郎一一对应，但指甲中的样本所包含的部分，全都能在新郎的dna完成匹配。 那么……难道格里高利出于某种原因，已经知道这件事了吗？ 第七百三十章——愁思郎 周五下午。 “~~~”千羽心情愉悦地哼着不知名的曲调，这样走在街上。 就在下午的课间，风户京介和他进行了联系，并且告知他灰原哀周日就会接受手术，一切顺利的话当天就可以恢复意识。因此他在放学之后特意去进口商店购置一些食材并预定回家，准备在周日那天做成食品，给灰原带过去。 但就在他回家的路上，他遇到了熟悉的人——五个。 高木警官，白鸟警官，还有……步美和柯南？ 当然，最终吸引了千羽的注意力的，是正将一小罐黄玫瑰放在路口，并以双手合十的姿势半跪在花朵前，闭眼祈祷着的佐藤警官。 “这是在干什么？”从背后悄无声息地靠近柯南，千羽问道。 “你怎么在这里？”柯南吓了一跳，随后才回答道。“中午的时候步美不是说过她昨天撞见纵火犯了吗，所以我刚才陪她去警视厅录了证词，然后现在打算去昨天她的目击地点做一下详细记录，但佐藤警官好像有点私人事务，所以就……” “我想起来了，今天好像是佐藤正义警部……佐藤正义警视正的忌日。”白鸟警官突然露出了恍然大悟的表情。“十八年前，应该就是在这里！” “【愁思郎】案件，时任警部佐藤正义在追击歹徒的过程中被因为下雨而车胎打滑，导致刹车不及时的卡车撞倒，最终在被送往医院的过程中不幸身亡，最终被追封为警视正（升两级）” “愁思郎？”千羽有些好奇。“怎么会有这么奇怪的名字？” “因为当时佐藤警视当时正在追捕那名犯人，而在他被撞倒在地之后，一直对着逃跑的犯人喊着这个名字。”柯南说到这里，叹了一口气。“当时因为这个事件影响很大，所以警视厅出动了大量警力进行调查，但最终还是无功而返——这个案件是18年以前发生的，连追诉期都已经过去三年了，是不折不扣的悬案。” “佐藤正义……”高木警官思索了片刻之后，还是有些尴尬地摇了摇头。“老实说，我对这个名字是真的一点印象都没有了，实在是令人有些惭愧——我甚至连当初电视上播出这个案件的时候的一些细节都还记得清清楚楚，却唯独忘记了在这次事件当中殉职的警官的名字……” “这也是没办法的事情啊，”就在这时，在前面献花的佐藤警官突然站起身，这样看着他们回答道。“毕竟哪位警官殉职这件事其实和案件的破案并没有太大的关系。如果说还有什么人对这些事情记得比较清楚的话，大概就是当年那些对这件事刻骨铭心的人了。” “愁思郎，这个名字深挖之后没有收获吗？”千羽不抱希望地这样问了一句——这么明显的一条线索，如果在十五年的追诉期当中都没能找到线索的话，肯定就代表着这几乎是一条死路。 “完全没有，名字符合所谓‘愁思郎’的人在那时候都是不可能犯案的。”白鸟警官说到这里，叹了一口气。“我其实很好奇，当年佐藤正义警视正是如何凭借那么可怜的证据量找到凶手的身份的——据我所知，当年掌握的证据应该就只有一段防盗摄像机记录下的十秒左右的录像，但他却仍然找到了那个凶手……但现在我们掌握了同样的线索，却一点办法都没有。” “其实我们还掌握了我父亲的一条暗语，只是一直没能破译究竟是什么意思而已。”佐藤警官突然说道。“カンオ，这是我父亲当时记录在那上面的一条暗语，警方猜测或许和凶手的身份有关。” “真的假的！”白鸟警官吃了一惊。“我们从来没有听过这件事！” “因为警方选择了对这件事情保密——他们认为这是很重要的线索，所以还反复问过我母亲和我，但我们对这件事却什么忙也帮不上。我之所以印象这么深刻，就是因为那段时间我曾经长时间盯着这三个字，然后在我父亲的房间里翻来翻去，寻找是否有什么有帮助的线索。” 说到这里的时候，佐藤警官忽然带着有些微妙的神情看向了天上的方向。“其实我是有认真考虑过，愿意付出什么代价来换取真相的。最后我得出的结论是，我父亲因此而死，而我愿意为此付出一切——任何人，只要能够帮我找到凶手是谁，那么我会很乐于奉献我所拥有的一切，包括我自己。” “……”千羽挑了挑眉毛，随后下意识地看向了高木警官和白鸟警官。他对于警视厅内部的一些小道消息了解的并不多，但考虑到佐藤警官现在的样子，千羽总觉得佐藤警官提到的这件事情是话中有话，似乎是刻意对高木警官和白鸟警官两个人说的。她……不会是打算把这两个人当枪使吧？难道说这两个人一直在追求她？就算两个人真的有这个想法，佐藤警官这样做也实在是有点…… “那个，如果我们能破案的话，也能从你那里许愿，并且由你来满足吗？”柯南突然说道。 “哎？”佐藤吃了一惊，显然没预料到柯南会问出这样的问题。“呃，当然没有问题……” “那样的话，如果我能破案的话，我希望要一张明年欧冠决赛的现场门票！”柯南显得相当雀跃。“今年没能去成，我可是很遗憾的！哦对了，除了门票之外，我还要一路的旅费和食宿！” “……”千羽挑了挑眉毛，看着自己旁边突然斗志昂扬起来的柯南。 这家伙，好像真的打算火力全开了？如果是这样的话，那么这两位警官无论现在在脑海里想着…… 千羽看了一眼两人，果然发现他们已经进入了想入非非的状态。 啊……不好意思了，无论你们现在心里都在幻想什么场景，有工藤新一在的话，恐怕你们的美梦都要破碎掉了。 “如果我破解出答案的话，我想去试着体验一下多罗碧加乐园的城堡里面的豪华套房！”步美也很有志气地提出了自己的要求——至于为什么千羽要用【有志气】这样的说法来形容她……毕竟柯南在这里呢，就算柯南运气不好，这里还有两个火力全开的警官呢，无论如何也不可能是步美最终拨得头筹。 “你们可真是……”佐藤的嘴角抽搐了一下，最后却将目光转向了千羽。“你呢，你有什么想要的悬赏吗？” “我？”千羽想了想，最终却还是摇着头。“算了，我觉得我没有什么特别需要的东西。如果最后真的是我找到了，我再提要求也不迟，不是吗？” 第七百三十一章——连环纵火 就在他们聊到这里的时候，白鸟警官的手机突然响了起来。 “我是白鸟，目暮警官您——”白鸟警官说到这里的时候，突然露出了有些惊讶的表情。“我们在杯户町4丁目的……什么，疑似纵火犯？好的，请问特征……好的，明白了，我们马上前去支援！” 虽然白鸟警官没有把他听到的东西告诉大家，但电话通讯对于千羽来说没有任何秘密可言。 品川町六丁目，发现了疑似纵火犯的人，对方在巡警上前盘查的时候主动逃走了，目前下落不明。 在柯南似乎想到了什么令他疑惑的事情而微微皱起眉的时候，白鸟警官却已经坐在了车里，颇为不满地看着似乎还在找些什么的高木警官。“你在干什么，还这么磨磨蹭蹭的？” “我，我好像忘记带手铐了，”高木警官抬起头，带着颇为尴尬的语气说着。“不过我想没关系，反正你还有手铐，而且……昨天杂志上的占卜说我今天正是鸿运当头，应该是没问题的，就这样，我们走吧！” 就在他说到这里的时候，千羽突然看到佐藤似乎愣住了，就这样呆呆地看着高木警官的方向。 “高木，等一下！”就在白鸟警官他们即将驱车离开的时候，佐藤警官阻止了他们，从自己的兜里面取出了一副手铐。“这个，我的手铐，你先拿着。” “哎？”高木警官的脸一瞬间就红了，用双手捧住了佐藤警官递过来的手铐，不知道该说些什么好。不过，也不需要再去思考这个问题了，因为在没有任何警告的情况下，白鸟警官突然发动了车子，用让所有人都吃了一惊的发动机咆哮声将高木警官带离了这里——千羽看得很清楚，刚才白鸟警官的脸色差极了。 “佐藤警官，为什么是白鸟警官他们去负责追捕纵火犯？”柯南突然对站在路上，带着颇为微妙的表情的佐藤警官问道。“这种事情一般不都是七系那帮火灾犯搜查的人处理吗，怎么会是让杀人犯搜查的高木警官他们出动？” “因为死人了啊，”佐藤警官耸了耸肩。“昨天发生了三起纵火案件，其中有一起纵火案件在现场附近发现了一具死于谋杀的尸体，根据研判可能是在纵火现场和歹徒狭路相逢，最终被杀死灭口；而另一个的话，因为尸体也在被纵火的车子旁边被一同焚毁，所以目前能够得到的消息并不多，但我们认为这起纵火案件和另外两起有联动关系的可能性很大。” 就在他们讨论这些的时候，步美突然看向了之前佐藤的地方。“你们看，好像又有人来献花了？” “啊？”佐藤警官吃了一惊，立刻看向了步美所指的方向——三男一女四名中年人正在佐藤警官放置的那束鲜花旁，而其中一名中年人的手里也拿着一束鲜花，正弯下腰，准备将花束放在佐藤的那束鲜花旁边。 “他们好像是……”佐藤警官露出了相当怀念的表情。“我父亲在高中时代的同学，后来虽然各自去了不同的地方工作或者读书，但也都一直在一起打棒球，一直到……十八年前为止。你们现在这里等一下我，我去和他们打个招呼。” 这样说着，她便走向了那些人的方向，并且和他们攀谈起来。 “话说，如果是昨天晚上的纵火案，而且尸体还在被纵火的车子旁边焚毁的话，”千羽突然对着柯南说道。“你有没有想到什么怎么看怎么都巧合得不得了的东西？” “我可能想到了什么，”柯南点了点头。“所以待会儿等佐藤警官回来之后，我们问一下她吧。” …… “所以，那起案件最后又不打算以因为得知狂犬病之后心态崩溃导致的自杀作为结论结案了？”坐在车上，千羽没好气地这样说着。“我现在更搞不明白为什么格里高利那家伙非要把我扔回家里去了，明明是他邀请我去参加那个派对的。” “但这样的话，给小哀准备的那些食材没有关系吗？”步美有些担心地对千羽说道。“不会坏掉吗？” “问题不大，他们送的袋子里面会准备好干冰用来降温，相比之下，陪你去那个现场看看会是个更有战术意义的选择，而且毕竟多了一双眼睛。” “但把你带上的话，万一犯人也在那边，也就多了一分危险啊，”佐藤警官透过后视镜看了一眼千羽。“待会儿跟在我身旁，不要乱动。” “虽然说对方确实有可能杀人，但……我想他应该不会在之前点过一次火的地方继续出没吧？”千羽耸了耸肩。“所以至少在他前一天刚刚去过的地方，应该不用担心和他狭路相逢的事情。” …… 大约一个半小时之后，品川车站附近的一家名叫“七曲”的小酒馆里。 “真是的，这个家伙……”高木警官垂头丧气地走进了一家小酒馆里面。之前目暮警官通报的那名逃跑的嫌疑人已经被抓住了，但很遗憾的是，那个人并不是纵火犯，而仅仅是一名闯空门的小偷。在这样的情况下，所有的一切又要重头开始。 “老板，来一壶清酒。”他这样招呼着，随即便坐在了一处座位前。 “我那三年在意大利过得也是没少受苦啊，”就在他等待的时候，旁边的桌子上传来的声音吸引了他的注意力。“不过好在，这一切都是值得的，前几天我的店铺还上了电视，最近几天生意都红火得很呢！” “是啊鹿野，不就是因为我们四个都有好消息，所以才特意要来这里喝一杯庆祝吗？”中年女子笑着点了点头，神情却又黯淡了下来。“可惜，今天却又恰好是佐藤队长的忌日……怎么说呢，这破事情……” “不过还好他的女儿美和子算是女承父业了，相信队长他应该也会感到欣慰吧？”刚才说话的鹿野的表情也相当复杂。“不，我仔细想了想，或许他会大发雷霆也说不定吧？毕竟你们应该也都还记得，他当初不是经常抱怨工作量大的事情吗……” 听着他们说话的声音，高木警官脸上的表情逐渐微妙了起来，从怀中拿出警察手册，在上面写写画画了些什么东西，最终突然站起身，拿着警察手册急匆匆地向外走去。 鹿野先生无意识地瞥了离去的高木一眼，目光却最终在他手中还没有来得及收起来的警察手册上停留住了。 第七百三十二章——莫名的袭击 一处沉浸在黑暗中，只有入口处才勉强被旁边的商店灯光照亮的小巷外。 “你当时就是在这里看到那个疑似纵火犯的是吗？”佐藤警官看着面前的小巷，在警察手册上写写画画着。“在这里看到看到有个怪人从里面走出来？” “是啊，”步美点了点头。“当时我本来在这里的扭蛋机器这里买扭蛋，然后那个叔叔就那样说着奇怪的话，走出来了。” “好吧，从这个样子来看，确实可以认为你看到的那个人就是纵火者了，至少根据地图提供的路径来看，这里应该是可以直接通向纵火地点的，而且也是前往那里的最快捷路径。” 就在他们讨论这些的时候，佐藤警官的手机突然响了起来——电话来自高木警官。 “高木，你找我有什么事吗？”佐藤警官这样问着，挑了挑眉毛。“纵火犯已经被找到了吗？” “不是，”高木警官走在夜色下的人行道上，这样说着。“虽然纵火犯还没有找到，但……我想问几个问题，关于当年你父亲，佐藤正义警视正和愁思郎案件的一系列细节。” “你问这个干什么……”佐藤警官皱眉，却又随后舒缓开。“算了，你想问什么，我尽量告诉你。” “你父亲有没有什么关系很好的，而且从事某些……类似于棒球，半球，网球，高尔夫球之类的打击运动？”高木警官提出了这个让佐藤警官第一时间有些发愣的问题。 “我想，应该是有的吧？”想了想之后，佐藤警官点了点头。“别的不说，我父亲还是有一群打棒球的好友的，但你问这个干什么，难道说你觉得纵火案和这件事情有关？” “是啊，”高木警官印证了佐藤警官的想法。“你想想看，无论那些已知线索对我们来说有多晦涩，但事实上，佐藤正义警视正最终很轻松的通过那少的可怜的几条证据顺利找到了凶手，这说明要不然就是他具有超乎常人的推理能力，要不然就是他掌握某些我们不掌握的信息——你别急，我并不是说他可能隐藏了什么证据，我只是觉得，他是不是有可能凭借某些信息，知道了犯人是谁？如果说有什么人是他能找到，而其他人找不到的怀疑对象的话，我想有一类人应该是无法回避的——那就是他的好朋友。对于其他警察来说，这些人只要没有被纳入怀疑对象，那么就很难想到，但对于他来说，想到自己的好朋友们的特点应该是再容易不过的一件事了，而且想要印证这一点也格外的容易。” “所以，你怀疑凶手可能在和我父亲一起打棒球的那些人当中？”佐藤警官立刻意识到了高木警官说的很有道理。“这个范围可就立刻被缩小很多了——可是，又要怎么继续弄？就算这样，据我所知也至少还有四个人都符合这个条件……” “你还记得，我们之前看到的那个写在你父亲手册上的‘カンオ’吗？本来我是不可能想到这个是什么东西的，但就在刚才，也可能是因为今天正好是我的幸运日，所以我鸿运当头的关系——啊！” 就在高木警官说到这里的时候，佐藤警官突然听到了来自电话另一头的惨叫声。“高木？高木，回答我？” 原本在旁边等待着高木警官的答案的千羽等人脸色也变了，而千羽立刻骇入了通讯网络，开始监控整起通话的相关数据。地点是……品川车站附近，而通话的另一边几乎没有听到任何有意义的消息……除了一声硬物碰撞地面的声音。 什么东西倒在地上了吗？比如……这是高木警官倒在地上的声音？ 就在千羽还在试图挖掘信息的时候，电话突然被挂断了——既然高木警官显然不会做这件事情……那还能是什么人关闭了电话呢？ “他怎么回事，”佐藤警官皱眉，随后又重新拨打了过去，却发现电话已经关机。“关机了？” “我感觉像是恶意的行为，他是不是被人袭击了？”千羽沉着脸说道。“如果有必要的话，我想为我们可以让附近的警官也去品川那边找找看。” “先和白鸟说一声，”佐藤警官立刻做出了决断。“他应该是离高木警官最近的，他找起来应该也最方便。” “什么，高木？”白鸟警官喝了一口水以解决因为过于仓促地咽下面包，导致噎住的问题，这才连忙回答道。“不知道，我们差不多半个小时之前就因为吃饭而互相分开了，现在我也不知道他在哪里。” “好吧，”佐藤警官叹了一口气，随后又下令道——虽然这看起来有些奇怪，因为佐藤美和子的警衔其实要比白鸟警官要低，但事实上两人都清楚佐藤警官发出的命令白鸟警官是绝对不会有异议的。“听我说，高木警官好像在和我打电话的之后被别人袭击了，然后现在我打电话过去显示的是关机。所以我希望你能帮忙找一下，看看能不能找到什么线索。” 在叮嘱完了白鸟警官之后，佐藤警官挂断了电话。 “一般来讲，有人会袭击正在一边打电话一边走路的人吗？”千羽突然在这时候对佐藤警官说道。“如果我是那个袭击他的人，我可能……只会因为一个原因而袭击正在打电话，看起来人畜无害的人——那就是我想要打断他说的话。而如果考虑到他正在向你透露十八年前的那起案件的凶手是谁，或许袭击他的人是……” “那应该不太可能吧？”佐藤警官立刻否决了这个想法。“你应该还记得我说过，这个案件是十八年以前的，而追诉期是十五年，就算我们现在找到了凶手，也来不及提起诉讼了。” “道理是这样，但问题是还有别的可能性吗？”千羽反问。“哪怕是纵火犯，也不可能在看到一个在路上打电话和别人说这事情，而且似乎也没有发现他的行踪的状况下去选择主动袭击对方。我现在就能想到一种超过15年追诉期这个限制的情况，比如说如果在上一期案件的一定年限之内，又犯下了新的罪行的，应该可以从新罪行重新开始计算追诉期限吧？比如那些连环犯案，如果没有这样的制度的话，应该都是无法追溯最开始的那些案件的吧？” 第七百三十三章——鹿野修二 “不，如果说是追诉期内又犯新罪的话，我想其实不太可能，因为这件案件的侦破和另外一起案件的侦破再大多数情况下都是独立开来的。”柯南否认了千羽的想法。“就算我们能够证明18年前的案件和那个凶手有关，但我们接下来必须要大海捞针式地找到一个3-15年前的重罪案件，并且找到这个案件和这个凶手的关系，这样的成本太高昂了，而且失败的可能性也太大了。” “那就可能是别的情况，总之我先去问问吧，”佐藤摇了摇头，开始拨打起另外一个电话。“我在法务部那边多少还算是有些……人望，去问问的话应该可以确认。” “另外，当初那个10秒的录像，究竟是怎样的？”千羽又问道。“会不会就像高木警官说的那样，之前那个10秒不到的录像里面出现了什么有价值的信息，可以让佐藤正义警视正确定犯人是自己好友的事情……如果说是询问你有没有那几种球类运动的玩伴的话，会不会是高木警官从某种途径找到了那10秒里面表现出来的某些具有这些运动所包含的某种共性特征的信息？” “这个，我记得当初应该是他用枪托打死了一名银行警卫，不过细节我真的记不太清了……”佐藤摇头。“不过我想搜查一课应该还有相关的资料，你们要去看看吗？” “那……帮我们叫一辆出租车？”千羽和柯南交换了一个眼神之后，这样说道。“而且我们要不要把步美一起叫过去？毕竟我想佐藤警官您一个人带着步美应该还是比较困难的吧？” 相比于遥遥无期的纵火犯的追踪来说，拯救高木警官明县就是更重要的事情了——而只要找到了凶手是谁，高木警官也就会立刻得救了。 …… 夜晚十点二十五分。 “……”千羽和柯南坐在桌子前，看着在投影仪上反复回放的那段短短的十秒录像和其他一些录像的对比，而在他们旁边，原本还精神满满的步美已经沉沉睡去——可能是这一下午的奔波严重消耗了这个小孩子本就不多的精力，也有可能是这已经持续了一个小时以上的，极为无聊和枯燥的内容所导致的。 “等一下，”千羽突然发现了什么。“你看，这个打法虽然很像标准的棒球打法，但是，我总感觉他拉球棒向前打的那个蓄力动作……不太常见？” “啊？”柯南显然没有千羽的辅助单元那样的总结能力，但多少还有一些棒球方面的底子，所以在仔细慢放回看了几遍之后才意识到千羽指的究竟是什么。“好像是有些不一样，但这真的能够找到犯人吗？” “或许可以，但我们先要确认一下他的那些好友的身份，然后找一个绝对的没有嫌疑的人再询问一下是不是有谁有这样一个奇怪的打击习惯。”千羽并不是很确定地说道。“毕竟你想想，对于佐藤正义警视正来说，想要看出自己好友的击打习惯应该并不困难。” 就在他们思考这件事的时候，柯南的手机收到了佐藤警官的短信。 【来自法务部的消息，棒球好友之一的鹿野修二因为曾经在意大利居住过三年，因此追诉期限直到今天晚上十二点为止。】——佐藤美和子 “鹿野？”千羽突然像是发现了什么一样。“ka-no？这是不是和カン（kan-o）オ是一样的拼法？” “有可能！”柯南也意识到了这一点。“刻意写成片假名就是为了暗示需要用罗马音方式进行解读，而在这样的情况下，カンオ就可以被转化成鹿野！” “而且也只有他有在这个时候打断的动机了，”千羽点头。“如果说刚才那时发起诉讼的话，一切都会在最后一天前功尽弃……” “可我们现在已经前功尽弃了。”柯南突然露出了无奈的表情，这样对千羽说道。“一个半小时，已经来不及了……起诉程序的时间是不够的，从这个角度来说，他已经成功了，只要我们无法举证是他将高木警官袭击的，追诉期限也就无法延续了。” “那我们就要找到他的袭击现场，然后找到是他犯下这些罪行的证据，将这一切延续。”千羽却并没有受到已经濒临失败的事实的打击。“而且你想想……就算我们无法起诉，至少在追诉期过去之后，佐藤警官也能和那个人好好谈一谈。” …… 深夜十一点五十五分，一家名为“auzzroo”（意大利语“蔚蓝”）的店铺门口，佐藤美和子站在玻璃门前，看着里面坐在一张桌子前，静静地看着钟表的鹿野修二。 “鹿野修二，开门！”佐藤美和子试图闯进去，却发现玻璃门被铁链拴住了。“快让我进去！” “啊……”鹿野修二吃了一惊，在看了一眼明显来者不善的佐藤美和子之后，连忙站起身，在佐藤警官以为他要来给自己开门的时候，他却关掉了店铺里面的灯光，让自己从佐藤美和子的目光中消失。 “喂！”佐藤警官开始用力地拍门——力量真的很大，以至于玻璃门的铁栓和铁链碰撞着，不断发出碰撞声，并吸引着附近走过的一两个人的目光。 而回应她的是无尽的沉默——直到五分多钟之后，鹿野修二才像是刚听到拍门声一样出现在了佐藤警官面前。 现在已经是第二天的零点零一分了，而大家对此究竟意味着什么都心知肚明。 “……”如释重负地打开店门，鹿野修二带着相当释然的表情打开了门，看着佐藤美和子站在他的面前——她的眼中泛着泪光。 “从一分钟前开始，‘愁思郎’事件针对你的延长追诉期已经彻底过去了，”佐藤美和子压抑着自己的情绪，一字一顿道。“现在，你可以和我说实话了吗？” 鹿野修二犹豫了片刻之后，发出了一声苦笑。 第七百三十四章——独白 “你果然还是来了啊，”鹿野修二叹了一口气，这样对佐藤警官说着。“我想，这么急着来找我玩，大概也正是出于我所想的那个理由吧？” “是啊，但很可惜，我们想到这一点的那一刻实在是太晚了一些，”佐藤警官自顾自地从鹿野修二的身旁走了过去。“既然追诉时效已经过去了，那么，至少能多少透露给我一些东西吗？犯下这些罪行的理由，或者当年在警察到来之前，究竟发生了什么之类的事情。” 鹿野修二转过身，看着自顾自地到吧台后面的柜台上随便取出了一瓶酒的佐藤美和子，，默默地重新关上了门，跟着对方坐在了一张桌子前。 “要喝多少，”佐藤警官很平静地将一个酒杯摆在了鹿野修二面前，自己则打开了酒瓶。“反正是你的酒，今天就把它喝掉算了。” “反正酿的酒就是用来喝掉的，满上吧。”鹿野修二叹了一口气，看着佐藤警官将自己的酒杯倒满。“那么，美和子，你想听什么？” “所有，当年你做过的所有。”佐藤美和子也给自己倒满了一杯酒，轻轻抿了一口之后发问道。“一五一十地说出来吧。” “有什么可说的，当初还是因为想钱想疯了，以为只要抢了银行，自己就能用那笔钱追求梦想了。”鹿野修二说到这里之后，露出了苦笑。“但却没想到，居然会伤害到那名保安——我真的不是故意的，我只是想用枪托把他推开，否则我就直接开枪了！但是没想到，我那一下正好打到了人体的要害部位，居然害得他不治身亡……” “我能问一下，我父亲当时的情况吗？”佐藤美和子将外套脱了下来，看似很随意地放在手中，在深深地看了一眼外套之后又重新抬起头来。“根据当时目击证人的说辞，他看到了你在货车开来的时候推搡我父亲——” “没有！”鹿野修二突然开始反驳。“你别把我当成那么忘恩负义的人，我好歹也和他做了12年朋友，我怎么可能为了让自己脱罪而做那种事情？” “那发生了什么，”佐藤盯着鹿野修二的眼睛。“把当时的一切都告诉我，一字不漏。” “当时我以为我做的一切都天衣无缝，但佐藤队长却找上门来了，”鹿野修二仿佛在思索什么令他很惊讶的事情，脸上满是回味的样子。“我当时被拍摄下来的击打那名保安的录像被他看出了属于我的专属击打痕迹，稍微调查了一下之后，我就被彻底曝光了。出事的那天，其实是他已经找到了我，并且说服我跟他回警局，然后看着我去自首。但……那天走到那条路上的时候，我想到了以后在铁窗里度过的日子，很害怕，所以我当时看到一辆货车借着绿灯要开过去的时候，就突然冲了上去，希望能够死在车轮下。” “但佐藤队长居然……他居然也冲了上来，并且把我撞开了，而他自己……至于个目击者的证言的话，我想显然是看错了，他看到了推人的动作，却大概是没有估算好方位问题，以为推人的那个是我这个犯人，而被车撞死的是被推开的那个人。在这样的情况下，只要稍微用恶意揣测一下我，大概也就会得出这样不负责任的结论吧？” “那么，那笔钱，你花掉了吗？”佐藤警官没有说什么，只是又询问了这样的问题。 “用上了，但没有花掉。”鹿野修二摇头。“我想那笔钱加起来……应该有三亿日元左右，然后我在意大利半躲半学艺地呆了三年，回到日本之后我就把其中一部分钱拿去给别人放了贷款——我的利率很低，真的！都是真正合法的，10天只需要3%利息的良心贷款！然后到现在的话，扣掉分成以后大概积攒了四五亿日元利润的样子。” （确实是良心，现实当中，2003年7月17日霓虹才通过了《借贷业规制法·出资法修正案》，规定年息超过109.5%的借贷合同无效，同时将违法放贷的罚金从区区300万日元提升到1亿日元。当然，无担保贷款的合法利率上限只有29.2%，但有些黑店的开价往往有10天3成甚至5成。） “怎么转了这么多？”佐藤美和子吃了一惊。“你……高利贷这么赚钱？” “高利贷更赚钱，我只是找的地方比较合适，”鹿野修二摇了摇头。“你也知道，1983年贷金业规制法出台之后，这个买卖立刻就很好做。我认识的一个朋友是开这方面的店的人的孩子，后来因为分家而被长子赶到了一个小城市，然后他在那边收买了一些街头上的不良人士，帮助他支撑起了这个贷款行业。说真的，某种意义上来讲，那里的市民还是挺幸运的，贷款还不上之后，最多也就是变卖一些东西就可以填上坑，而那些拿工资的小混混甚至也都在和外来户的斗争当中无往不利，连续打垮了好几拨高利贷的店家。”鹿野修二笑着说着，似乎在想什么很甜蜜的事情。“然后啊，我就在那边接手了一家经营不善的幼儿园，然后把很多利润都扔了进去，给大家改善幼儿园的环境——要不然也不会只剩下四五亿日元的利润。我其实早就想好了，等到追诉期过去之后，那些钱利益留一半继续放贷，收入用来养活幼儿园，三分之一还给银行，作为本息，剩下的钱分别分给你家里和当年那名保安的家里，说真的，我很对不起你们，而因为我的懦弱，我甚至之前连去道个歉，或者哪怕看一眼的勇气都没有……” （2005年，日本的负债5笔以上借贷者为230万人，平均负债230万日元。而1999年，当时日本最大的消费贷款企业武富士创始人武井保雄以78亿美元的身价位列日本首富。各种意义上来说，1983-2010年当中，日本的高利贷是国家级的问题。而与此同时，日本的银行贴现率却只有0.1%这样的超低水位，大型商业银行每天都有十几万亿日元的放贷金额却根本发不出去只能积压在手中。究其原因，主要是因为在经济泡沫之后不良贷款率过高，而银行为了自己的利益，对于贷款的审核异常严格，要求足够优良的信誉，足够充足的抵押物或者非常强力的担保人，而这些条件和过于漫长的放贷时间是泡沫经济时代之后的中小企业和个人难以接受的，相比之下，高利贷看上去就是很美好的事情了。） 第七百三十五章——狭路相逢 突然间，店里陷入了沉默。 “……”佐藤美和子静静地看着鹿野修二，直到对方开始有些发毛的时候，她才叹了一口气。“你知道吗，我今天带了有趣的东西，想看看吗？” “有趣的东西，那是什么——”鹿野修二正似乎有些放松了下来，却在说到一半之后便噎住了。 黑洞洞的枪口被带着些许颤抖的手所操控着，对准了他的面门。 “不要忘记了，你杀死的那个人，是生我养我的我父亲，”佐藤美和子将第二只手也握在了枪柄上，用颤抖的声音一字一顿道。“你……知道吗，这一刻我已经等待很久了，我做梦都幻想过能够找到凶手，并且让他得到审判的那一天。” “你……”鹿野修二只是蹦出了一个字，便再也说不出话，只是面如死灰地看着枪口。 “砰砰砰砰砰砰！”手枪连续开火的声音在店铺内响起。 大约一分钟之后，手机响了起来。 “喂？”佐藤警官若无其事地拿起手机，接听着电话，而她的脸色却突然变了。“什么，在品川市六丁目的仓库街找到了纵火犯？他在点燃一个白色涂漆的旧仓库被捕？好的，我马上过去！” 说完，她便挂断了电话，然后看向自己的面前的景象，叹了一口气。“你知道吗，鹿野先生，我本来今天是要来杀你的。” 鹿野修二缩在椅子上，不住地颤抖着——在他身后的地板上，几个子弹孔清晰可见。 “记住，我不杀你的原因不是因为我不恨你，而是因为如果你死了，会有更多人的生活变得更糟。”收起空枪，佐藤美和子这样冷冷道。“我的那份也给那个保安吧，这些钱我一点兴趣都没有。” 这样说着，她从椅子上站起身，头也不回地离去了。而看着她离去的背影，鹿野修二面露一丝苦笑。 如果她知道自己几个小时前做了什么的话，恐怕会回来再杀了我的吧？ …… 大约30分钟前，品川区，一男三女四个人走在街道上。 “那个宾馆真的有那么好吗？”一名女生（奈美，上一个案子里面的和藤原他们约好的第四者）这样好奇的的问着。“连你这么身经百战的人都喜欢？” “主要是熟悉，而且毕竟有你们两个人，带回我们家也不合适，而且容纳四个人的话多少也逼仄了一些。”藤原看了一眼说话的女孩，悠悠道。“而且四个人的话，打扫起来很麻烦的，还是交给酒店的服务人员好了。” “总算能用上了，昨天真是的，居然遇到那种事情。”和萤十指相扣的另一名女生嘟囔着嘴说道。“不过，我还从来没有在这种时候走夜路呢。” “学姐你如果走夜路的话，那可就太危险了。”萤点了点头。“或者说，我们几个里面除了藤原之外，应该都是不能走夜路的类型吧？” 一个人走夜路如果对于女生来说是危险的事情的话，对于她们这样美丽而又并不那么擅长搏击的女生来说，就是更加危险的事情。哪怕是萤以前工作结束之后要回家的时候，也是同样提前预约好出租车司机的。 “那要不要今天趁着我在，体验一下以前不敢试的东西？”藤原看着前方的一个小巷口，突然说道。“如果真要说的话，其实从这里绕过去到那家酒店更近——可能能节省十分钟？” 一行人来到小巷外，发现这是一条悠长深邃的小巷，只能勉强看到小巷另一头，属于那边街道的灯光。两名女孩面面相觑着，最终还是同意了藤原的邀请——至于萤？藤原在这里，所以她自始至终就没有害怕过。 就这样，四人一同拐进了小巷子当中。但就在他们走到一半的时候，藤原却发现有些不对。 “是我的错觉吗？”他盯着一个岔路的方向，这样说着。“我怎么感觉那边是亮的？” “这里晚上应该没有人啊，都是快拆掉的废弃仓库了。”之前刚刚在自己家里招待了大家，对这一带比较熟悉的奈美立刻否认了这种情况。“不会是有小情侣在这边玩刺激的吧？” “那我们还过去吗？”虽然话是这样说的，但藤原却加快了脚步，显然是并没有成人之美的打算，而几名女孩见状也都带着看戏的心态准备跟过去。“去看看，或许我们吓了一次之后他们就会记得去宾馆，我们还给国家创造了gdp呢！” “万一他们还没到可以开房的年纪怎么办？”奈美突然问道。 “那就带回家啊，，爸妈又不可能晚上偷偷闯进你的房间，看你是不是真的自己一个人度过难熬的漫漫长夜。”学姐的酒量大概并不好，仅仅是之前喝了两杯啤酒就已经相当口无遮拦了。 “学姐你以前居然是这样的吗？”萤惊呼。“你之前可是告诉我——” “我那时候不知道你这么经验丰富，还以为你会有洁癖之类的，怎么可能说出来嘛！”学姐不满地小声嘟囔着，捏了一下被自己攥住的萤的手。 就在他们有说有笑地靠近那个岔路的时候，一名打扮异常诡异的中年男性就这样从那里快步溜了出来——鸭舌帽，长风衣，透着从岔路另一边传来的越来越强的橘色光芒还可以看到他的手中是一副手套。 双方一时间都陷入了尴尬之中。 “啊嘞？”学姐惊讶道。“不是小情侣吗？” “来者不善，”而藤原的脸色已经冷了下来。“萤，保护好他们。” 萤一愣，却仍然听从了藤原的命令，而下一刻，刚刚流经藤原身边的空气也流淌到了她这里，而她也立刻明白了为什么藤原会如此戒备——那是煤油和被点燃的木材的气味。而与此同时，热浪也从岔路处喷涌而来。 这是之前传的沸沸扬扬的那个纵火犯！ “四个人，看起来需要一点时间呢，”诡异打扮的中年男性从怀里掏出了一把入鞘的匕首，面带狰狞神色地用有些扭曲的声调恐吓着他们。“那么，你们准备好死了吗？” “哦，你刚才说‘死’，是吗？”藤原突然挑了挑眉毛，用勤学好问的学生询问老师的语气发问道。 “当然是了，你准备好了吗？”中年男性并没有意识到藤原想做什么，一边向他们的方向缓缓走来，一边继续用阴阳怪气地语调进行着自己的心理攻势。 “那就好，既然你把这个东西挂在嘴边……”当藤原说到这里的时候，萤已经从裙下取出了一根短粗的金属棍，递到了心知肚明的藤原的手心里。伴随着他的一次抛甩，名为甩棍的武器立刻完全展开。 “就让你体验一下，死亡的恐惧吧！” 第七百三十六章——不完全的奖励 “喝啊！” 伴随着藤原有些许发泄情绪的成分的吼声，对方被他用甩棍狠狠地敲倒在地，痛苦地呻吟着。“呃啊——别……别打了……” “哼！”藤原冷哼了一声，将从纵火犯手中滑脱的匕首踢飞出去。“警察什么时候到？” “快了，消防员应该也同样在路上。”萤盯着前方显然是被这名纵火犯点燃的仓库。“这仓库……我感觉就算叫来了人也没救了？” “是啊，而且这一带不本来就说是要拆掉的仓库了吗？”藤原点了点头。“总而言之——” “人脸！”萤突然惊讶地指向了仓库的一个铁栅栏窗口处。“那里……好像有人！” 在那个窗口后面，一张带血的人脸紧贴在栅栏上，却又突然消失了，随之而来的则是金属物互相碰撞的声音。 “你在这里看好这家伙，我过去看看。”藤原微微眯起眼睛，走向了栅栏的方向。而与此同时，警车的声音也已经靠近了。“有人吗？” 一边这样呼唤着，藤原一边快步靠近着窗口，而就在他靠近到足够近的距离的时候，他终于听到了相当微弱的回应声。“救命……救命！” …… “你们抓到了纵火犯，是吗？”白鸟警官一下车就看向了坐在墙角，被风衣和帽子遮掩的相当严实的萎靡不振的男子。“就是这个人吗？” “如果你说纵火犯的话，不是他，而是我身边这位。”藤原的声音从另一个方向传来——他的身旁还坐着另外一个躺在地上，扮相相当邋遢的中年男子。“但我觉得，你先关注那个人是对的——你差点就永远失去一位同事了。” “什么？”白鸟警官一愣，有些惊讶地重新看向了因为知道对方并非纵火犯而导致自己将精力完全转移走的对象身上。“那是……” “不好意思啊，”挣扎着从帽子当中露出了自己的脸，高木有些惭愧地说着。“因为手枪不小心被对方搜走了，所以……” “啊？”还没等其他人反应过来，萤却吓了一跳。“你（anata），小心枪！” “我不觉得他像是有枪的样子啊，要不然刚才就应该拿出来用了。”藤原重新进入了戒备状态，但却似乎并不觉得对方真的有枪。“而且我们明明都已经把他的风衣都扒下来了，他还能在哪里藏东西？” “我都不知道那家伙为什么会在这里，”纵火犯呻吟着辩解道。“我甚至都不知道他在这里……” “你打算否认袭警罪名吗？”白鸟警官看了一眼，走向了纵火犯。“虽然如此，但这样的现状对你很不利啊，我想检察官们会很乐意举证表示应该推定认为你知道他在这里的事实。” “但我真的不知道啊……”纵火犯相当无力地这样呻吟着。 藤原撇了撇嘴，和萤对视了一眼。 虽然说，枪的事情还有些不明所以，也不知道那把枪究竟去了哪里，但至少这起纵火案应该是结束了吧？ “话说回来，”看着部下给纵火犯铐上手铐，白鸟警官突然对藤原问道。“昨天那个案子究竟出了什么事情，为什么今天目暮警官顶着黑眼圈在警视厅迎接我们，而且要求我们将所有有关加藤初音小姐焚烧死亡案的卷宗全都封存起来？” “……”藤原瞥了一眼萤的方向，随后组织了一下措辞。“呃……这个的话，need not to know，我只能这么说了。这个案件背后的事情很复杂，所以我们在商讨之后，决定让这个案子就这样了。之所以要封档的话，也是因为这起案件明显和其他几起应该被归属到都是这个纵火犯所为的其他几次纵火不一样，如果继续把它留在这里的话容易成为误导你们抓这个凶手的干扰项。” “也就是说，你没有否认，这起案件并不像你们当时在现场对受害者家属他们说的‘狂犬病发作’那么简单？”白鸟警官想了想之后，带着并不太确信的语气问道。“那究竟是怎么一回事？” 藤原只是耸了耸肩，再也没有说什么。 “算了，我就当这事情没发生过吧，”白鸟苦笑着叹了一口气，却又看向了高木那边。“不过这次，这家伙可是占便宜占大了呢，据说他是因为推理出了真凶才被打昏的，说不定……这下搞不好要被直接全垒打了啊！” “白鸟警官，您在说什么？”藤原有些错愕。 “啊没什么没什么，我自言自语而已啊哈哈哈哈——”白鸟警官毫无诚意的敷衍就这样回荡在小巷内。 …… 凌晨2点，米花中央医院。 “佐藤警官……”高木躺在病床上，情绪复杂地看着佐藤警官。“那个……凶手你已经知道了吗？十八年前……” “鹿野修二先生，对吧？”佐藤警官耸了耸肩。“虽然你当时拖拖拉拉地没有在第一时间说出来，但最后孩子们还是找到了。” “孩子们？”高木吃了一惊，这才看向了和佐藤警官一起前来，却被他下意识地忽视掉了的人。 千羽坐在椅子上，有些无奈地看了一眼佐藤警官，随后苦笑着回应了高木警官的惊讶神情。他是被佐藤警官拉过来的，而佐藤警官的心思他大概也猜到了——他是被拉来避免佐藤警官并不愿意见到的极端情况的：比如说，如果高木警官在这里用掉了那个承诺，要求佐藤警官【和他交往】的话。 如果高木警官真的提出了这样的要求的话，佐藤警官大概就会用其实是千羽告诉了他答案的理由来剥夺掉高木警官的这个权利吧？ 不过，高木警官的性子大概也不会做出这么疯狂的事情吧？虽然说一个个大概都幻想过一步到位的事情，但实际操作上的话…… “当然，考虑到你确实是最早想到的人的话，提个要求试试看吧，如果不是太过分的话，我都是可以满足的。”佐藤警官翘着二郎腿，这样玩味地看着高木。“作为你思维灵敏的奖励，也作为你拖拖拉拉的惩罚。” 第七百三十七章——d.c.庆祝会 周六晚上，米花太阳广场饭店。 “一周前我倒还没觉得有什么不对的地方，但现在……”毛利小五郎站在电梯里，心有余悸地说着。“我对‘结婚庆祝会’这个词是真的心惊胆战。” 这几天真的可以说是多事之秋——就在两天前，他们参加的那场结婚庆祝会最后可是以新娘的悲剧性自焚作为结尾的，而这让他们在短短的两天后再参与第二次结婚庆祝会的时候多少有些心有余悸。 “但这也是没有办法的事情啊，”妃英理倒显得很淡定。“这个日子早就定好了，而且也都是在这个时间发出的邀请，无论如何也没办法延迟。你也知道的，大家都很关注白鸟家的事情，所以相当多的警界名流都专门腾出了时间。” “这次不是结婚庆祝会，而不是婚礼本身吗，怎么还有那么多人来？”毛利小五郎显然对于这些消息了解的并不多。“而且不是他妹妹的庆祝会吗，为什么有那么多应该是和他有关的人脉前来？” “我应该和你说过的吧，沙罗（白鸟沙罗）是准律师，你也知道白鸟家不是孤家寡人，而且连白鸟警官自己都对这个亲妹妹疼爱有加，几乎可以说是用整个家族的力量为她铺路。在这种情况下，你觉得他们会不为这位准律师提前在警界拉好关系吗？”妃英理哼了一声，这样解释道。“据说，甚至有相当高级的警界人士出席呢。” “高级，会有多高级？”毛利小五郎似乎并不觉得这样一场结婚庆祝会会出现什么高官。“总不至于能和之前‘茧’的规模一样吧？” “主官本人来的可能比较少，但像我这种情况应该会比较多吧？”在他们身后，站在毛利兰身旁的铃木园子这样说道。“比如说，我其实就是代替家父来参加这次庆祝会的，他同时是白鸟家的合作伙伴，而且也是新郎晴月光太郎的赞助人——他们也正是在铃木家的一次绘画沙龙上认识的。” “就是像园子说的这样，”妃英理点头。“而且事实上，也正是因为结婚庆祝会的氛围更活泼一些，所以这种级别的庆祝会上，那些大佬也经常会让自己家的年轻人代替自己出来，和其他前辈以及同龄人交流交流。如果不是这样的话，我肯定会让小兰和柯南留在家里。” 伴随着他们的交谈，电梯将他们送到了庆祝会所在的15楼主会场【凤凰大厅】，而在这里，他们在大厅会场外遇到了意想不到的人——并不是因为对方居然会来，而是因为对方居然能来。 …… “我也不知道我怎么会被邀请来啊，”千羽噘着嘴，看着一脸不爽的毛利小五郎。“我是被白鸟警官叔叔叫过来的，而且他还说……‘邀请你来是因为你是我的大功臣’什么的。” 事实上，他并不像其他参与者那样提前得到了请柬，而是因为明天灰原哀就要做手术，所以他提前到米花药师野医院，准备第一时间迎接灰原哀。但就在他去找风户京介的时候，正好遇到白鸟警官在那边接受风户京介的心理疏导，而结束了治疗的白鸟警官也非常愉快地将他一同带了过来。 “大功臣？”柯南挑眉，对警视厅内部的恋爱追求问题早有耳闻的他大概猜到了白鸟警官这么做的理由。“估计是因为你抢了高木警官的许愿的事情吧？毕竟当初佐藤警官说的可是什么都能打赢。” “强扭的瓜又不甜，最后佐藤警官其实还是给了高木警官提一个并不过分的要求的机会的，而高木警官……那个问题我没太看懂，”千羽说到这里的时候，耸了耸肩。“他直接问了，佐藤警官……对目暮警官的看法？” “啊？”柯南愕然。 “对目暮警官的看法？”毛利小五郎和妃英理错愕。“目暮可是结婚了哎！” “是啊，佐藤警官当时的回答是说目暮警官像她的父亲一样。”千羽笑着点头。“然后……高木警官明显松了一口气，而且很开心。” 就在这时，他们身旁的铃木园子突然注意到了站在千羽身旁的大男孩，发出了极为惊讶的声音。“你……你是！” “铃木小姐好，”大男孩非常礼貌地向铃木园子行礼，随后又向毛利小五郎夫妇同样致以问候。“毛利名侦探叔叔，阿姨好。” “你，你是……”毛利小五郎的脸色立刻变了。“‘茧’发布会上的那个——” “这应该是……”妃英理的眼睛很尖。“你应该是诸星副总监家的孩子吧？” 诸星登志夫，这是警视厅的现任二把手，白马警视总监的副手，与服部平次的父亲服部平藏同级，都属于【警视监】序列，在日本警察序列中可谓是一人之下万人之上。 “阿姨您说得对，”诸星秀树一反之前在茧发布会的自傲，对两个身份地位远低于他家的长者给予了相当的尊敬。“我是诸星家的孙子，您们可以叫我秀树。”（他不认识妃英理，只能称呼以‘阿姨’） “你是和谁一起来的，副总监先生吗？”诸星秀树的礼貌似乎很对妃英理的胃口，她笑着问道。 “不，祖父让我父亲带我一同前来。”诸星秀树表现得非常合乎礼节，让人挑剔不出一点毛病。“但因为我遇到了千羽，而且里面的氛围有些沉闷，所以我们就出来了——还有其他一些孩子，大家都在外面。” “呃……”毛利小五郎显然对上一次还以熊孩子的形态出现的小孩突然如此有家教而感到有些不太适应——不，上次他对有地位的铃木园子也同样有礼貌，可是现在……他对没有他们家那么显赫的人也同样给予了那样的待遇。 他似乎，开始对所有长辈都一视同仁地给予了礼遇？ “既然大家都在外面，那柯南你是留在这里还是和我们一起进去？”妃英理看了一眼前方不远处的孩童群，这样对柯南问道。 “我……”柯南犹豫了片刻，还是决定不进去凑那些酒桌比自己都高的地方的热闹了。“我就先在这里吧。” 第七百三十八章——翁与婿 毛利小五郎在白鸟家一侧写下了作为一家之主的代表性签名，而铃木园子也在新郎晴月家那边写下了自己的名字之后，一行人便这样走了进去。 “果然有不少名流呢，不过我感觉还是以白鸟警官所在的搜查一课为主。”扫了一眼之后，毛利小五郎给出了这样的评语。“我感觉新郎那边的亲朋好友是不是有些少？而且感觉画风明显……” “一股亲近生活的气息，是这样吗？”妃英理看着会场内的一些衣着打扮显然不算上流社会的人群，提出了这样的委婉词汇。“毕竟没有家族底蕴，怎么可能和白鸟这样的存在比较关系网，所以邀请来的很多应该也都是同样在绘画界等待着自己出头之日的苦孩子吧？” “我总感觉这里的气氛有些怪，是我的错觉吗？”毛利兰却对熙熙攘攘的主会场感到有些顾虑。“虽然看着很热闹，但也让人很不安……” “不安？”妃英理微微皱眉，很快发现了问题所在。“果然，你看这里面的那些警察系，尤其是那边那几个警察群体，明显都很严肃——好像以强行犯搜查三系的那些基层刑警为主，而大佬们好像情绪就没有那么肃杀。” “搜查三系的话，好像有两个反例——看那边，”毛利兰突然发现了什么，示意父母看向自己所指的方向。“你们看，佐藤警官和高木警官不就很开心吗？” “怎么样，是不是很好看？”佐藤美和子显然精心打扮过，此时正一脸骄傲地对高木警官展示着。“是不是佛要金装人要衣装？” “啊啊啊……”高木警官显然有些措手不及。“是的，配上这身衣服你更好看了——不过……不过哪怕是普通的衣服也掩盖不住你的美，我想应该说是天生丽质难自弃比较合适！” “这家伙，”毛利小五郎直接笑了出来。“这家伙真是……太明显了，一看就知道是对佐藤警官有意思的那批人……等一下，那是小田切局长？” 说到这里的时候，他的脸色突然严肃了起来，很认真地整理着自己的领带。“我得去和局长打个招呼先！” “去吧，”妃英理也同样上手，为毛利小五郎抚平了一下西服上比较显眼的褶皱。“别光看着领带，还要把衣服也弄平整才行。” “那是谁啊？”当毛利小五郎走到小田切局长身旁的时候，毛利兰好奇地问道。 “小田切敏郎警视长，刑事部部长，是你爸爸的老上司。”妃英理笑着说道。“你老爸当巡查部长的时候，他还仅仅是个刑事课长而已，确实说是官运亨通啊。” 而就在这时，妃英理突然将目光重新转向了佐藤美和子的方向——就在高木警官红着脸，对佐藤警官进行着相当疲惫心神地恭维的时候，有人打断了他们两人创造出的轻松气氛。 “佐藤小姐，我有点事情，能请你跟我来一趟吗？”格里高利杵着手杖，这样对佐藤警官发出了邀请。 “好啊，可是有什么事情不能在这里说吗？”佐藤警官点了点头，但却又有些好奇。 “主要是有些事情在这里说没用，所以还需要请你单独跟我来一趟，”格里高利摇头，同时示意高木警官不要一起跟过来。 就这样，格里高利一边环顾着四周，一边将佐藤警官向整个大厅的边缘位置带。 “那个好像是……他们的一名法医？好像和千羽关系不错的样子，”毛利兰有些惊讶。“难道说，他对佐藤警官也有意思？” “有没有意思我不知道，但我想应该没有那么单纯吧？”妃英理扫了一眼附近的场景，带着了然的语气说道。“那些警察，全都在关注佐藤警官——我指的是那些表情严肃的警察，全都在关注这边，而表情轻松的那些人好像淡然很多。” 她看的很清楚，伴随着格里高利将佐藤美和子引向更难被大多数人看到的地方，那些原本都只是在严肃地讨论些什么的警察都开始结束了讨论，并且试图重新移动到一个可以看见佐藤警官的位置。 “不像是追求者之间的那些事情，这也太严肃了，感觉更像是在做刑警工作一样的肃杀氛围。”说到这里，妃英理抿起嘴唇，微微摇了摇头。“令人不安，如果知道是这样的话，我当初绝对会认真考虑是不是真的有必要参加这场庆祝会。” …… “什么，明天可能无法出院？”柯南惊讶道。 “是啊，”千羽撇了撇嘴。“他们跟我说，那个方案对于小女孩来说有些太危险了，所以他们决定再邀请一位在这方面有充足经验的医师做国际飞刀支援，所以还需要再延期一段时间——唯一的好消息是，看起来他们这一周的措施很到位，灰原的精神状况很稳定，而且常识课程的评估成绩也都还维持在稳定的高水平上，据说她已经看起欧洲的浪漫文学作品了。” “灰原，看浪漫文学？”柯南的表情抽搐了一下。“我怎么感觉……撕裂般的违和感？” “我现在倒是不关心这些了，”千羽耸肩。“她看什么都好，毕竟我又不是要看她看的东西，我要看的只是她而已——话说回来，阿姨住到你们家之后，你们家现状如何？我听阿笠博士之前提起过，阿姨在烹饪方面属于……” “人菜瘾又大，”柯南叹了一口气，表情还带着些许后怕。“而且她回来之后还弄了一个洗浴时间表，让大叔给我洗浴——他搓得特别暴力，疼得要死！” “你……让大叔给你搓澡？”千羽的表情很微妙。“你多大了——我知道你身体多大，但你……应该能自己洗澡了吧？我们家都是自己洗的。” “不，本来和我一起洗的是……”柯南下意识地脱口而出，随后突然停了下来。 “你……”千羽这才意识到对方在小兰家究竟是怎样的待遇。“你……你不会以前在他们那边，是小兰姐姐带你洗澡吧？” “这个……又不是我故意要求的，是小兰那家伙自己要给我洗……”柯南红着脸看向了别处。 “变态。” “所以说了，不是我要求和她一起洗，是她非要拉着我一起洗啊！” “所以你要对她好好负起责任了啊，这下子她可是全身都被你看光光了——说真的，如果你某一天，不幸地被她知道了你的真实身份，你可能会死得很难看。就算她会因为爱情而放你一马，叔叔和阿姨可能会活活撕了你的。” 千羽这样说完，随后便不出意料地看到柯南的身体颤抖了一下。 “你害怕了。” “不，我没有。” “那你抖什么？” “这里空调开的太冷了而已。” 第七百三十九章——袭击 “哎？”铃木园子吃惊地对新娘白鸟沙罗询问着。“所以，他都没有对你说什么求婚的话吗？” “没有啦，”新娘瞪了一眼站在自己身旁，一脸尴尬的新郎，嗔怒道。“这根傻木头，对付画布还可以，跟人说话嘛……笨得要死！” “不过这样也好，”妃英理带着淡淡的笑意看着新郎。“那些伶牙俐齿的的男人，往往都别有所求，不是什么好东西。” “妈，当初父亲是怎么和您求婚的，不会也是什么都没说吧？”小兰突然好奇道。 “那倒不至于，他虽然是个笨蛋，但……”妃英理说到一半的时候，犹豫了一下。“好吧，或许确实是个笨蛋，说的全都是一些特别特别肉麻的蠢话，蠢得不行。” “脸红了，”铃木园子显然意识到了妃英理的口是心非。“阿姨，那她当初都说了些什么——别说您忘了，我不信！” “呃……”被铃木园子抢了托词的妃英理尴尬了片刻，正打算换一个借口，却发现新娘在新郎带着些许恐慌的眼神中冲了上来。“哎？” “老师，请务必告诉我当初毛利先生都说了些什么，这样我以后也可以作为参考！” “别卖关子了妈妈！” “是啊，给我们讲讲听听嘛！” “呃……”妃英理带着非常别扭的表情看了一眼不远处正在和高木警官说些什么的毛利小五郎。“还不就是那些肉麻的吹捧话……那些……‘我真的好爱你，比这个地球上的任何一个人都爱你’，‘我诞生的意义即是为你’这些……说白了就是一些蠢得不行的蠢话啦！” “真的假的，”铃木园子惊讶地看了一眼毛利小五郎的方向。“那个邋遢大叔居然还有这么肉麻的一面……” 而此时，这位当年肉麻的不行的毛利小五郎在好言相劝计划的破产之后，正在表现自己拷问者的一面。 “你确定不说？”毛利小五郎站在高木警官面前，用带着些许威胁的语气询问着。 “这个……我也没什么可说的啊……”高木警官陪着笑。“奈良沢警官他们的案件，我们还在侦办中，按照原则我们肯定是不能对外界透露消息的。而至于加藤初音他们的事情的话，不是都已经有结论说是狂犬病了吗？” “后面那个就算了，但前面那个，你觉得我是这么容易被打发的人吗？”毛利小五郎说到这里，突然想起了刚才和自己的妻子谈论的那些事情。“如果你不说的话……对了，我记得你喜欢佐藤警官对吧，要不要我在大庭广众之下，替你向佐藤警官表达你的心意？我想在这么一个热闹的环境下，这样扔直球说不定也是可以成功的哦！” 毛利小五郎很清楚，相比于白鸟警官这样的老奸巨猾（尽管年轻）来说，高木警官这样白得像一张纸的人是相当容易被以这样的方式攻破防线的。如果这段话对白鸟警官来说的话，恐怕对方不但不会就范，而且还会邀请毛利小五郎这样做试一试——毕竟严格来讲，这样做的话，声望损失更大的并不会是白鸟警官，而会是将这件事说出来的毛利小五郎本人。 “别别别，”高木警官果然立刻就急了，立刻选择了屈服。“其实是——” “没有必要这样折磨高木了，毛利先生。”就在高木警官打算和盘托出的时候，白鸟警官突然插了进来，为自己的情敌解了围。“这件案子的状况很复杂，所以不是我们不想告诉你，而是因为我们……需要尽可能多的人不知道——need not to know——在这样的情况下，甚至连没有主办这起案件的人对这件事都是不知情的。” “和佐藤警官有关吗？”就在这时，白鸟警官背后传来的问话声让他的身体僵硬了一下。“啊，妃律师，您在说什么呢，能再解释一下吗？” “你们，都在关注佐藤警官，我说的没错吧？”妃英理玩味地盯着白鸟警官的眼睛——这让白鸟感觉有些发毛。“不是追求者和爱慕者的眼神，虽然你们确实是追求者和爱慕者。而更像是……在担心他的安全一样。刚才那个叫格里高利的验尸官仅仅是把佐藤警官向你们看不到的地方稍微引了引，你们就全都像断了线的风筝一样，仿佛一分钟看不见佐藤警官就浑身难受，而且举手投足表现得都是担心。告诉我，这真的是巧合吗？” 就在她追问到这里，让白鸟警官显得和高木警官一样有些茫然无措的时候，大厅突然黑了下来。 “停电了吗？”妃英理微微皱起眉头。 而在大厅外，却有人第一时间意识到发生了什么。 【警告，检测到炸弹爆炸！】辅助单元这样播报着，利用在一楼看到的楼层平面结构图为千羽绘制出了根据接收到的微弱爆炸声绘制而成的模拟图。 炸弹，真的假的…… 而与此同时，厕所。 “好像停电了？”黑暗中，毛利兰有些茫然无措。 “别急，”佐藤警官连忙安慰道——她刚洗完手，正准备出去，却正好遇到了进来的毛利兰，两人正交谈了几句，就遇到了停电。“你在这里别动，我出去看看。” “等一下，”毛利兰突然发现洗手池下面的柜子里面发出了光芒。“这里面好像有什么东西在亮。” 这样说着，她打开了柜子，发现里面有一个被打开的手电筒。“是个手电筒，我们可以走出去了！”这样说着，他将手电筒取了出来，照向了佐藤警官的方向的地面以展示给她看。 而就在光束打在正常人腰部高度的末尾，他们却都清晰地看到了一双正在给带着消音器的手枪上膛的手。但由于手电筒的光束太过集中的关系，他们无法清晰地看到光锥之外的准备射击者的人脸。 “快趴下！”佐藤警官的反应很快，立刻要求小兰躲起来，但就在这时…… “啪！”伴随着极快的单发射击，佐藤警官的表情呆滞了起来。 “啪啪啪！”又是三声枪响，其中的一发子弹打在了水管上，而水管崩裂喷出的水柱就这样打在佐藤警官的身上——而佐藤警官仿佛就这样被这股对正常人来说微不足道的水流推动着，缓缓倒在地上。 “佐藤警官！”小兰这才反应过来，连忙呼唤着佐藤警官的名字——但事实上，她现在更需要关心自己。 凶手瞄准了小兰的头部，扣下了扳机。 第七百四十章——千羽身上的硝烟 三分钟之后，卫生间前。 “这边好像有水流声的样子，是什么地方的阀门坏了吗？”正从这里路过，准备前往本层楼供电室的电力检修人员听到了卫生间当中似乎传来了水流声，于是便打着手电来到达了传出流水声的女厕门口。“不好意思，请问有人吗？我需要进来检查一下水管，所以还请您们务必回避一下！” 而当她走进去的时候，却发现两名女子正倒在血与水混合的液滩之中。 “不好了，来人啊！！！” …… 20分钟后 “所有人都需要做爆炸物检测，所有警察也都需要，包括我！”作为在场警察中拥有最高警衔者，小田切敏郎咆哮着下达了封锁整栋大楼的命令。“在此之前，任何人不得离开！直到所有人都接受检测之后才能放人离开，听明白了吗？” “这要多久啊，”毛利小五郎焦虑地看着警察们让大家站成一团团，用同一张试纸擦拭一团人之后递交到站在大厅中央的一名警察拎在手里的进口evdd-3000爆炸物检测机当中。“小兰她……” “别担心，柯南跟过去了”妃英理虽然也双手抱胸，脸色阴沉，但却还是这样安抚着自己的丈夫。“之前不是也检查过了吗，小兰的身上没有外伤，昏迷不醒可能是因为其他原因，至少性命是绝对安全的。再说了，目暮也坐在佐藤警官的车上一起过去了，不会有问题的。” “哪怕是我接受检测我都认了，”当白鸟任三郎将小孩子们集中到一起，把硝烟反应试纸在他们所有人的衣服上蹭了一下之后便匆匆离开的时候，诸星秀树抱怨道。“可是怎么连你这样的六岁小孩子都要接受检测？” “不知道，可能是他们觉得我这样的人如果踩上高跷之后，也能杀人？”千羽撇了撇嘴。“但……算了，就当一次有趣的生活体验了。” 但就在他们说到这里的时候，白鸟任三郎面色阴沉地回来了。 “你们，”白鸟警官将目光在个子比较高的几个大孩子身上逛了一圈，却又刻意回避开了诸星秀树。“你们所有人，跟我来一趟。” “？”千羽微微挑眉，和秀树交换了一个有些不安的眼神之后，便跟着队伍一同走向了大厅中央——似乎三教九流一干人等都将目光集中在了他们的身上，这让千羽在再一次被白鸟警官用试纸在身上抹了一下的时候感觉有些紧张。 但很快，千羽的紧张就变成了惊慌。 “检出硝烟反应，硝烟类型为……点38英寸特种手枪弹。”叹了一口气之后，白鸟警官将仪器上的结果报了出来，随后带着颇为微妙的目光看着千羽。 “这……这是什么意思，我身上有硝烟？”千羽的脸色完全变了，而包括诸星秀树在内的孩子们也都下意识地远离了这个之前被他们以为人畜无害的六岁孩童。 “在他的身上？”小田切敏郎走了过来，看着颇为茫然的千羽，眉头紧锁。“这……先等其他人的检测结果出来再说。” 而检测结果很快也出来了——除了千羽一个人之外，没有任何硝烟反应被测出。 “你们怎么看，”小田切敏郎看着手足无措的千羽，对身旁的松本清长问道。 “我想应该不会是他吧？”松本清长立刻摇头。“嫌犯有可能是在我们封锁之前就已经提前逃出去了——如果对方早有准备的话，我们当时的反应有些迟钝，这并不是不可能的。至于这个爆破物反应的问题，还有很多解释，比如可能是机器出现了故障，我想实验室里面应该可以做进一步的检验。” “带走，”最终，还是小田切敏郎带着难以释怀的表情摆了摆手，示意警察们将千羽带回警察局。“其他人……继续在这里检查。” “走吧，我们去警察局慢慢做检查。”白鸟警官在心底叹了一口气之后，拉着千羽向门口的方向走去。而千羽也没有做什么辩解和反抗，仅仅是在走到一半的时候，深深地看了一眼人群中也同样在看着他的某个人。 【你是怎么做到的？】 这是千羽心中挥之不去的疑问。 而就在他被带走之后，小田切敏郎似乎突然想到了什么。 “如果我没记错的话，应该还有一个人我们没有检查到吧？”他这样对松本清长说着。“虽然我们都知道他的存在，但他却确实没有参加硝烟反应的检测。” “您是说……”松本清长瞪大了眼睛。“这更不可能了！” “检测一下看看吧，毕竟大家都测过了，就他一个人不测试也不合适。”小田切敏郎说完这句话之后，便转身走向了一旁，显然没有打算给松本清长继续说服自己的机会。 …… 一个小时后，米花药师野医院。 “情况怎么样了？”毛利小五郎先于身后的妃英理，柯南和铃木园子走进病房，一边盯着躺在床上沉沉睡去的毛利兰，一边很自然地对守在床边的柯南问道。 “医生说她没有受到枪击，可能是射击者在黑暗当中没有打准的关系。”柯南示意并没有大碍。“也算是万幸，遭到枪击的佐藤警官身上穿了高等级的防弹背心，而那几发子弹都正好瞄准了躯干，所以除了些许骨骼出现了骨裂现象之外，没有大碍。” “那就好，”毛利小五郎点了点头。“只要没受伤就好……” 而就在这时，躺在病床上的小兰突然发出了一声呻吟。 “！！！”在场的所有人的反应都很快，立刻看向了毛利兰的方向——只见她的身体活动了一下之后，缓缓睁开了眼睛。 “小兰姐姐，你醒了？”柯南一直坐在病床边，此时的反应更是最快，立刻爬到了小兰的病床上，惊喜道。 “小兰！”毛利小五郎也露出了惊喜的表情，走到了病床前，欣喜地看着自己的女儿。在她身旁，妃英理也露出了笑容，轻松地看着自己的女儿和自己对视的双眼。 但事情却和他们所预想的发展方向有些不太一样。 “你们……”毛利兰的神情似乎有些疲倦，说话的样子也没有往日的朝气和灵动。“你们……是谁？” 第七百四十一章——逆向健忘 “鉴识结果是，这孩子身上确实有枪击后的硝烟残渣，但和我们在现场发现的9毫米手枪不一样——这是来自警用的新南部m60手枪所使用的子弹的。”白鸟任三郎看着短信的内容，微微皱了皱眉头，却似乎又突然想起了什么。“千羽，你昨天有没有接触佐藤警官？我指身体上的接触。” “啊？”抱着饮料杯子的千羽愣了一下，立刻给出了答案。“那个，昨天从医院回家的时候，是佐藤警官送我回去的，路上我盖着她的衣服睡了一小会儿。” “……”高木警官的脸上立刻露出了恍然大悟的表情。“那没事了，我大概知道发生了什么了。” 就在白天，有一名路人反映商业街上的一家没有打烊的意大利餐厅内传来枪击声，而警察前往调查的时候，对方却要求由警视厅搜查一课的白鸟警官前来调查。而当他亲自前往的时候，餐厅的主人鹿野修二却告诉他，开枪的是佐藤美和子，开枪的原因是情绪过于激动。 在查看了餐厅内的防盗录像机，确认对方所言不虚之后，白鸟警官最终选择了小事化了，以鹿野修二播放了有枪击声的重金属音乐磁带作为托词了结了这次报案。只是没想到，当初佐藤开枪的时候沾在衣服上的硝烟居然会因为盖着她的衣服睡觉的过程而沾染到千羽身上，最终被仪器检测出来。 “那这样的话，需要我送你回家吗？” “不了，我想去米花药师野医院看看——我刚才听柯南他们说，小兰姐姐就在那里？” “那看来我们顺路，”白鸟警官站起身，示意千羽和他一起走。“反正我的工作也做完了，去看看佐藤警官的状况。” …… 三十分钟后，米花药师野医院 “你还记得，今天发生了什么吗？”在从大楼离开之后就一直坐镇在医院当中，和助手商量医疗方案的风户京介此时坐在小兰的病床前，这样询问着。 “……”毛利兰什么都没说，只是轻轻摇了摇头。 “5乘8是多少？” “40。”毛利兰的回答虽然还是很绵软无力却很清晰。 “武田四名臣当中，在长筱会战当中唯一的幸存者是？” “不记得……” 风户京介似乎察觉到了什么，开始在人名方面做文章。“如果毛利小五郎打扮成了太阳神阿波罗，骑着三驾马车在路上跑，然后发现前面出了车祸。请问打扮成太阳神阿波罗的是谁？” “毛利小五郎。” “三大景气分别是哪三大？”（景气：经济高速增长期） “伊奘诺（伊邪纳岐）景气，岩户景气……最后一个不记得了。” （小兰遗忘掉的是神武景气，也是三大景气当中唯一一个以人，也就是神武天皇的名字命名的景气。） “美国首都是哪里？” “华盛顿。” “这个名字的来源是？” “不知道。” “氕氘氚，最常见的是这三种同位素中的哪一种？” “氕。” “你能用手影为我展现一只鸽子吗？” 毛利兰没有说话，而是将两只手交叉起来，大拇指相扣，使得两只手的轮廓组成了鸽子的样子。 “嗯，”风户京介松了一口气，看向了毛利小五郎和妃英理的方向。“两位，我们出去说怎么样？” …… “逆向健忘？”毛利小五郎惊讶道。 “是的，”风户京介点头。“我认为可能是脑外伤造成的记忆障碍或者应激事件造成的选择性遗忘——从令嫒的情况来看，我想她可能是在人的记忆上出现了问题：对于那些她视为人的东西，比如美国总统华盛顿和神武天皇，还有高坂昌信，她都不记得了。而对于那些非人的东西，比如伊邪纳岐这样的神明，美国特区华盛顿这样的概念，她就可以记住。与此同时她的记忆遗忘应该也就到此为止了，接下来应该会长期处于一个相对稳定，不但不会恶化，甚至还可能逐步恢复的状况。当然，具体状况的话，我想还是明天安排她做一个核磁共振比较稳妥。” “如果就现在的状况的话，她的生活常识都能保证吗？”妃英理更关心这方面的问题。“如果一切维持现状的话，她能否顺利生活？” “她的生活判断力都还有，我想应该问题不大。”风户京介点了点头，示意家属放心。“除去你们最开始发现的，对于人失去了记忆之外，她的各方面表现基本都正常。就算真的忘掉了什么和人名重叠的技能，只要经过简单的再学习也可以轻松掌握。不过保险起见，我想她最好还是在这里住院观察两三天比较好。” …… 与此同时，帝都大学，常盘实验室。 “试验结果不错，”常盘荣策看着来客，这样介绍着自己的成果。“或者说，很不错。” “有多棒？”格里高利坐在桌子上，看着常盘荣策身后那摞满了一堵墙的空间的老鼠笼子——每一个老鼠笼里面都有一只小白鼠。“量化的话。” “比我之前预想的还要好很多，”常盘荣策的表情很得意。“平均增幅为12%的最大力量和22%的灵活性，有效率超过了60%。” “耐药性的测试，你有做过吗？”格里高利盯着自己身旁装着实验药品的袋子，这样有些心不在焉地问道。 “没呢，但我想这个药物不用太担心这个问题。”常盘荣策的表情很得意。“这个化合物非常容易通过尿液排出，所以理论上只要给小家伙们足够的水来避免脱水，吃多少都没有任何问题。” “是啊，这确实是个很有趣的药物，”格里高利附和着常盘荣策，却趁着对方背对自己的时候，如闪电般地将手伸进了药物袋子的储纳盒当中，抓起了两包药品便塞进了衣服里。而当他做完这一切之后，常盘荣策才转回来。“嗯……我大概明白了，我会和我的同伴们商量一下，看看这个药物是否值得我们继续关注——当然，你也需要进一步提交后续的资料，这样才能够让我们相信这个药物的潜力。” 第七百四十二章——诸星登志夫 一辆私家车上。 “包括佐藤警官在内的三名警官都正在调查【仁野医生死亡案】？”千羽愕然。 “是啊，”白鸟警官点了点头。“我还是有一次看到了佐藤警官的卷宗，才发现他们在奈良沢警官的委托下开始重新调查那起案件，而没过多久，奈良沢警官他们就遇害了……” “所以，今天在会场里面那些属于你们强行犯三系的警官们凶神恶煞成那样就是这个原因？”千羽的嘴角抽了一下。“我刚开始还以为是因为有什么要员要过来参与庆祝会呢——比如小田切警视长。” “你没搞清楚佐藤警官在强行犯三系的人望，”白鸟警官的脸上露出了比较微妙的表情。“嗯……不仅仅是在三系，在警视厅都是相当受欢迎的——甚至在警察厅，我以前和他们共事的时候都有人问起过我有关她的事情。” “受欢迎的意思是，很多人喜欢她对吧？”千羽将头靠在车窗上，看着外面被灯光点缀着的路面。“那么，包括你吗？” “啊？”白鸟警官显然在这个问题上有些措手不及。“我……或许吧，但我也说不好。” “那……用那么愉快地心情邀请我一起来结婚庆祝会，不会也是出于相同的原因吧？”千羽显然没有被白鸟警官忽悠到。“因为我在高木警官之前找到了答案的关系？” “……”白鸟警官沉默了片刻，随后露出了苦笑。“你究竟是吃什么长大的，年龄这么小，眼睛却那么毒。” “这种事情，你们表现得太明显了啊，”千羽叹了一口气。“哪怕你们是大人，但这种事情恐怕也是第一次经历吧？所以才明显的连瞎子都能看出来。” “倒不算是第一次了，不过她的话，我有志在必得的理由，”白鸟警官这样说着，微微勾起嘴角。“无他，再续前缘而已。” “前缘？”千羽眨了眨眼睛。 “是啊，前缘，”白鸟警官的脸上少见地露出了一丝甜蜜的笑容。“最美好的前缘。” 在这样的对话中，车子一路向前。 …… 三十分钟后，米花药师野医院。 “你还没回去吗？”月光下的长廊上，千羽将一瓶汽水递给柯南。 “你不也还没回去？”柯南将易拉罐拉开，喝了一口。“嗯，果然别人送的汽水就是比自己花钱买的要好喝。” “大叔和阿姨都在那里，你有什么可担心的的？”千羽将牛奶盒捅开，把吸管插了进去，这样反问道。“我和你可不一样，如果我不在这里，还有谁能守着她？” “但你也见不到她啊，”柯南嘟囔了一声。“她现在应该还处于必须要和你隔离来避免传染性失忆的状态吧？” “见不到是没办法呃事情，但我还是觉得……我得陪着她，不然我还能去哪里？而且……我有点不安，哪怕只是在这里远远地陪着她也好，至少我能心安。”千羽叹了一口气。“我们还真是……一样的命苦呢，居然同时遭遇这样的事情。” “而且咱们还各有各的凄惨之处，”柯南苦笑。“你就算也变小了，但她也是，所以你可以光明正大地陪着她，当有人问你为什么这样守候的时候，你可以说因为你爱她。可我呢？她就在我的面前，但我却是这个破样子，只能干看着她，不能拥抱她，不能安慰她，甚至……连说那些我想说的话都做不到。” “……”千羽没说什么，只是拍了拍柯南的背。“会过去的……一切都会好起来的——现在的医学已经很发达了，这方面的强制手段也有很多……” ……与此同时，米花药师野医院，某间会议室。 “根据现在的状况，我们认为，犯人很可能和一年前的仁野医生遇害案有极为紧密的联系，也只有这样才能解释为什么会针对重新开始侦办这起案件的警察们下手。”目暮警官对面前一脸严肃的毛利小五郎和妃英理说道。“而目前来看的话，嫌疑犯主要有这两……这三个……算了，我也不知道有几个。” “首先是友成真——他和仁野医生这个案件本身的关系不大，他的问题在于，他的父亲友成警官也参与了那起案件的侦查，但却在办案过程当中因为心脏病发作而殉职。而因为我当时在埋伏，所以没能及时为他叫来救护车，他的儿子友成真也一直因此而对我们怀恨在心。” “还有一个是……小田切敏也，听名字猜家庭，他的身份就不用我介绍了吧？”说到这个名字的时候，目暮警官露出了有些无奈的表情。“根据调查，他曾经因为发现了仁野医生贩卖假药的事情而对其进行敲诈勒索，所以他有可能是杀害仁野医生的人选。” “小田切警视长的儿子，对吧？”在毛利小五郎的反应还慢了半拍的时候，妃英理就已经给出了答案。“没想到到居然会是两位警方人士的孩子……不过，目暮警官，你刚才似乎在两和三之间有所犹豫，所谓的第三位嫌疑人是谁？” “第三位，我们不知道是谁，”目暮警官很干净利落地摇了摇头。“我们知道当初曾经还有一个嫌疑人，但相关的资料被销毁了。” “销毁？”毛利小五郎愕然。“谁干的？” “不知道，但……”说到这里的时候，目暮警官有些心虚地看了四周一眼，随后才小声说道。“如果连小田切局长的儿子的嫌疑都没有被抹去，而这个人却被抹去了的话，我想他的地位应该不会比小田切局长这样一位警视长要低，甚至很可能更高一些……而考虑到佐藤警官被杀的时候也在场，所以如果往天上想的话甚至有可能是……” 这一次，哪怕是已经习惯了和检方系统唱反调的妃英理的脸色都已经一片铁青——因为他们都只能想到同一个人。 警视厅副总监，诸星登志夫警视监！ 如果是他的话，那这个玩笑就真的开得太大了。 第七百四十三章——温和疗法 第二天早晨，预约的mri之后。 “什么，你去？”毛利小五郎皱着眉头，看向柯南。“你想陪小兰一起出去散步？” “让他去咯，这里是医院，有个人能帮小兰看着点路，别走丢就行了。”妃英理倒是并不在意。“而且他不是也说了吗，孩子们要来，当然是他和千羽去比较好咯。” “切！”毛利小五郎颇为不爽地瞪了一眼柯南摆了摆手。“行行行，小兰有一点差错，就自己扒了自己的皮再回来吧。” …… 大约十五分钟后，药师野医院的旁景观草地的环形步道上。 “非常感谢你们抽出时间来看我，”带着些许歉意，坐在长椅上的小兰这样苦笑着看向面前的光彦，步美和元太。“但很抱歉，我现在已经什么人都不记得了，也没法回应你们，对不起，可能让你们失望了。” 在她说出这句话的一瞬间，千羽咬住了自己的嘴唇。而在他身旁，柯南的身体颤抖了一下，脸上的每一块肌肉都微微抽动着。 【兰你这个傻姑娘，哪怕是失忆了，还在对因此而无法回应他人的问候而表达歉意吗……明明你才是受害者，可直到现在你竟然还在向别人……】 在柯南抿着嘴唇，盯着打起精神对她根本就一点印象都没有的孩子们和一同前来的阿笠博士笑脸相迎的小兰的时候，千羽突然打破了这边的沉默。“有时候我真的怀疑……” “嗯？”柯南转向了千羽，等待着他没说完的话。 “我有时候真的怀疑你上辈子是不是封了圣，所以上帝才会把她带到你身边作为奖励。”看着带着有些空洞，却被对孩子们的善意填补上了漏洞的笑容的小兰，千羽感叹着。“真的是……你上辈子到底修了多大的福分？” “现在说这些有什么意义，”柯南露出了一丝苦笑。“如果能让她恢复记忆的话，哪怕我……” 就在他们耳语到这里的时候，却听到毛利兰发出了轻微，但却被他们清晰地听到了的呢喃声。 “工藤……”毛利兰似乎在思索着什么，连原本有些因为见到陌生人而拘谨的肢体也舒展了开来。“新一？工藤新一？” “！？”千羽吃了一惊，下意识地将目光重新从小兰转回到了柯南身上。 “难道小兰姐姐你还记得新一哥哥吗？”柯南的表情又惊又喜，相当兴奋地问道。 “不，不记得了，”仔细想了想之后，毛利兰摇了摇头。“只是……觉得这个名字很特别。” “……好吧，”希望变成失望之后，柯南叹了一口气，点了点头。“没关系，小兰姐姐你一定都能想起来的。” “要不然，我们回到我的病房里面，大家慢慢聊，怎么样？”毛利兰突然这样提议道。“虽然很抱歉，但……看起来我可能是没有休息好。” “那小兰姐姐你先等一下，我去借个轮椅？”这样说着，柯南就要转身去门诊楼，但他却立刻被小兰阻止了。 “没关系的，那些轮椅还是留给老人或者行动不便的人吧，”这样说着，小兰就扶着长椅靠背站了起来。“我虽然有些累，但至少走回去还是——啊！” 还没等她说完，她支撑在长椅上的那只手便仿佛突然失去了力量，使得还没能站稳的她向一旁摔倒过去。 “小心！”千羽的反应最快，但他所在的位置也已经来不及了。 而他身旁的柯南虽然反应不如千羽，却来得及——几乎没有任何犹豫，在千羽刚刚放弃了奔上前去的方案的时候，柯南就已经扑了上去，并且用最直接的方式避免了小兰摔倒，头磕在长凳上的危险。 他虽然来不及扶住小兰，但却还来得及扑向那里，用自己的身体做垫子，保护小兰免遭冲击伤害。 …… 病房 “咳咳！”抱着汽水罐，柯南的身体显然还是有些不适，再一次稍稍有些急躁的吸气之后便又开始咳嗽了起来。 “很抱歉，”半躺在病床上的小兰自责地看着柯南。“都怪我逞能……” “不是你的错，那只是一次意外而已，”毛利小五郎低声安慰着自己的女儿。“不用在意，那小子身体好得很，再休息一会儿肯定就没事了。” 就在小兰还带着有些担心的眼神看着柯南的时候，负责她的治疗的风户京介医生走了进来。 “怎么样，记忆的恢复有什么进展了吗？”风户京介看着毛利小五郎，在得到了对方的否定回答之后点了点头。“没关系，这种事情循序渐进就可以了，不用太急……哦对了，我这次来是因为mri的结果出来了，两位家属跟我来一下？” …… “目前看来，令嫒的脑部没有显著异常，看起来失忆应该和此前推断的病理性损伤没有什么关系，更应该被认定是在现场遭遇精神刺激之后的自我保护机制产生的失忆——就像是病人看到了门外有什么可怕的东西，所以就回到了家里，并且将门堵上，不想出去。” “也就是说，只要我们把小兰带回现场，就可以刺激她的大脑，说不定就能让她恢复记忆了？”毛利小五郎惊喜道。 “你这算是什么话？”妃英理皱着眉头打断了毛利小五郎。“那可是你的亲生女儿，你就打算让她这样简单粗暴地去回想起那些可怕的经历？只要能把我们和那些普通的记忆恢复起来，我完全赞成不要让她想起那天厕所里都发生了什么！” “可如果像你这样的话，万一小兰永远不能恢复记忆怎么办，你难道想让她就这样一辈子浑浑噩噩重新来过？”毛利小五郎显然没想到妃英理会反对自己的看法。 “我只是反对采取像你这样极端的，可能会对小兰产生二次创伤的鲁莽做法！”妃英理稍微缓和了一下语气，但却一点退让的意思也没有。 “你们冷静一点，”风户京介叹了一口气，阻止了两人之间的争吵。“我个人来说的话，其实还是倾向于母亲的意见的——你们应该也知道，大脑是个很脆弱的东西，如果骤然用那样粗暴的方式去强行回忆的话，很可能会对病人造成严重的心理创伤，就算恢复了一部分记忆，很可能也是得不偿失的。事实上，我想如果给病人足够的时间，她是随时都有可能恢复一部分记忆甚至全部记忆的。不要给她太多压力，奇迹随时都是有可能降临的——甚至如果条件允许的话，还可以让她去尝试正常生活，甚至正常上学。” “您的意思是说，小兰可以很快出院，不需要一直在这里接受治疗？”妃英理惊喜道——她显然不希望自己的女儿一直住在医院当中。 “她当然可以回家居住，”风户京介笑着点头。“在现在这种情况下，我们能做的其实并不多，所以让她回家静养其实是对你们来说节省时间和金钱，对我们来说也有更多余裕的做法。” 第七百四十四章——创造自我，而非模仿自我 当天中午，小兰的病房。 “你们有谁看见我刚才放在桌子上的糕点了吗？”千羽一边重新戴上乳胶手套，一边这样询问着。“我记得本来应该放在桌子上了的啊？” “不是都在这里吗？”光彦有些奇怪地看着窗台上的那些糕点盘子。 “还有另一个塑料盘啊，”千羽比划着说道。“一个塑料盘装着的，加料比这些都多的一个三明治。” “你是说那个一看就是为你自己准备的那个吗？”元太撇了撇嘴。“真是贪吃的家伙，往自己的三明治里面装那么多东西！” “怎么可能是给我自己的嘛！”千羽皱起了眉头，盯着元太。“你自己数数糕点也知道啊，除了那个特别版以外，刚好一人一块，那块怎么可能是给我自己的？” “不是给你自己的话，那是给谁的啊？”元太仍然没有反应过来。 “不会是……”光彦和步美的反应明显快很多，尽管在旁边的柯南从刚才开始就已经猜到了答案，现在依然完全是一脸【有人闯了大祸】的表情。 “不然呢，”千羽叹了一口气。“当然是给灰原的——她本来今天就应该能出来，所以我想给她准备她喜欢的糕点盛宴来着，结果治疗进度不理想，我就顺便让阿笠博士一起带过来了。” “很抱歉，是我偷偷吃掉了。”就在千羽看到元太露出了欲言又止的表情，似乎打算说些什么之后，小兰突然带着些许歉意说道。“我以为那个最大的是给我的，再加上没吃早饭，所以肚子实在有些饿，就偷偷吃掉了，很抱歉。不过我看好像还剩下了一些储备原料，作为表达歉意的方法，我能和你一起做吗？我好像还记得这东西应该如何制作的样子，说不定可以帮上忙。” 千羽惊讶地看着小兰，却又在看了一眼和他一样面露错愕神情的元太之后选择了不刨根究底，而是直接点了点头。“那……好吧。不过你们几个不要再靠近这里了——糕点你们可以先拿去吃，但不要在我们的制作台前面守着，要不然我们做出来多少，一分钟之后就又等于没做了。” …… 几分钟之后，孩子们和柯南都已经开始试吃千羽做好的糕点，并且都给予了很高的评价，而病房的窗台这一头只剩下了正在制作糕点的千羽和毛利兰两人。 “刚才那个，是元太吃的对吧？”千羽将一个小糕点捏造成型之后，这样用漫不经心的语气对毛利兰说着。“别这么看我，这点最基本的分辨能力我多少还是有的，尤其是在我都能看见元太嘴角没舔干净的糕点和没洗干净的油手的情况下。” “……”毛利兰沉默了片刻之后，露出了有些惊讶的笑容。“是啊，但……其实让我和你一起做糕点的话，应该也不是坏事吧？至少肯定比你一个人做，或者让他一起来的话要快不少。” “虽然是这样，但总觉得那里会怪怪的——哪怕以小兰姐姐你的性格来说，也太……微妙了？” 当千羽说出了这样的话之后，小兰似乎犹豫了起来，片刻之后才提出了自己的问题。 “我其实一直想问你，平常生活当中，我……我是指没有失去记忆之前的我，是什么样子的？” “性情很好的大姐姐，差不多就是这样的？”千羽想了想之后回答道。 “我指的不是这些，而是行为举止之类的，”毛利兰示意千羽，她想问的并不是这样的事情。“我以前的性格，是怎么样的？” “小兰姐姐你想问这些做什么？”千羽做糕点的手慢了下来。“这个问题的话，我想等小兰姐姐你恢复记忆之后，应该自然而然地就知道了吧？” “但在恢复记忆之前，我想还是提前知道这些事情比较好，不是吗？”毛利兰的脸上仍然带着淡淡的笑意，仿佛自己在说什么很普通的事情。“这样的话，就算我还没有恢复记忆，我也可以暂时先知道该如何让你们在面对我的时候更自在一些，不会因为我失去了记忆而感觉我是一个陌生的人。” “……”千羽停下了捏制糕点的动作，看着毛利兰因为意识到自己的反应有些大而同样转过来的眼睛。 “为什么要我告诉小兰姐姐你，你的性格曾经是什么样子的？”千羽轻声反问道。“不，别误会，我不是说我嫌弃告诉小兰姐姐你答案太麻烦，而是因为……为什么小兰姐姐你需要把自己打扮成我口中的你的样子？” “因为那才是我啊，”毛利兰用理所当然的语气回答着。“现在的我，是我吗？或者说，是【毛利兰】吗？只是一个因为失去了记忆而脱离于【毛利兰】的身份轨迹之外，没有起源，也没有终末的无身份的人罢了。我只是想找回曾经的我，那个应该出现在这个世界上的我而已。” “可是，如果小兰姐姐你就按照我和你讲的那些你的性格来行动的话，你还真的是你吗？”千羽叹了一口气。“那样的话，某种意义上来讲，你和一个对别人言听计从，并没有任何属于自己的东西的傀儡人偶又有什么区别？我说什么，可能小兰姐姐你就把它真的作为自己与生俱来的一部分，并且践行下去了——哪怕可能那并不是真的。” “但你不会骗我，不是吗？”毛利兰似乎并不担心这些。“而且只要我恢复了记忆，那这些我都会自己修正好的，不用担心。” “这不是我骗不骗你的关系，小兰姐姐。”千羽看了一眼似乎已经意识到了这边有些不对的柯南。“无论如何，我也不可能复现真正的你——我毕竟不是小兰姐姐你。至于真正的你在哪里……老实说，我觉得小兰姐姐你现在在无意识当中所表现出来的，就是你自己。你不需要从我们这里来询问什么东西，然后通过这种方式来将自己不记得的部分匆匆忙忙地涂上并不真实的颜色……” “你只需要跟随自己，随心而行，随性而动。我相信，你很快就会将你的心重新涂上属于你自己的，独特且充分真实的颜色的。” 第七百四十五章——读心者（旧日陈缘篇ii开启） 五年前，参与了格里高利的讲座的一个月之后。 “咖啡来了，”少年很乖巧地将泡好的咖啡递给了格里高利，这样问候着。“按照您的要求调制的，也已经冷却到合适的温度了。” “嗯，”格里高利很随意地接过咖啡，很随意地抿了一口咖啡。“你总算泡了点不错的咖啡出来，算是学会了。” “是啊，别的没怎么学会，但泡咖啡倒是学到了不少……”噘着嘴，千羽连一句抱怨的话都没有说完就被格里高利打断了。 “行了，你明明都学会了很多东西了，至少自己开诊所的能力已经有了：可以借助医疗仪器诊断感冒发烧肠胃炎还有各种其他初级疾病，可以开合适的初级药物，遇到不会的病也知道不可以逞能，而是可以转交给大医院。合格的诊所医生需要做的就是这些了，学的更多的话反而可能瞎逞能。”格里高利哼了一声，这样说着。 就在他们说到这里的时候，格里高利面前的座机突然响了起来——打来电话的人是和少年一起在这里担任格里高利的周末实习助手的少女，而她那边响起的争斗声让格里高利皱起了眉头。 “我不太清楚之前发生了什么，”少女这样说着，叹了一口气。“但很明显，病人通过一句话，让老板您的三个助手打起来了。” 格里高利的脸色变得很怪异。 …… 三分钟前，拨打电话的心理测验间，两男一女三名在医学院读书的实习生坐在穿着考究，脸上却又带着颇为茫然的表情的中年男子面前。 “因为不清楚是什么导致了你的反应，所以我们需要对你进行检查。”其中一名男助手这样说着，将一本练习册拿了起来，并且翻找着题目。“29*17等于？” “哦，看起来他没有发现我今天和他的女朋友接吻的事情，这真是太棒了。”中年男子没有回答男助手的问题，反而说出了这样不明所以的话。 “？”另外两名坐在一起的男生和女生的脸色立刻都显得有些古怪，而拿着练习册的男助手翻册子的手也停住了。 “你……说什么？”他这样皱着眉头，咨询着接受提问的中年男性。 “那可真是一块，香甜无比的蛋糕呢，尤其是两个人用同一根塑料叉子分吃上面的奶油的时候，真是再好不过了——而且就在她男朋友即将到来的时候做这样铤而走险的刺激事情，真是永远令人血脉偾张。” 女助手的脸色已然僵硬，而她身旁，和她带着相同款式手链的男情侣助手的脸色更是铁青。 “你在瞎说些什么？”拿着练习册的男助手的脸色已经完全变了，这样低声呵斥着。 “难道我说的有错吗？”中年男子似乎并没有被这样的威胁吓到。“既然她都心甘情愿地戴上了我喜欢的色系的耳环，那我又有什么理由不应该成为她的男朋友呢？那家伙哪里比我强了？” “耳环？”情侣男下意识地看向了自己的女友，随后立刻发现了异常。“这个款式……羽光，我记得你之前说过，你喜欢戴耳环的女生，对吧？而且还是喜欢戴黑色耳环的女生……” “我之前就隐隐约约猜到可能有问题，但没想到居然是真的！”中年男子又一次开口了，但这一次他所说的话却和用第三者男的口吻评论女助手的话题无关，反而更像是在模仿情侣男。“没想到我这么信任你，你却给我戴绿帽子做回报，啊？” 打开了房门，准备催促他们尽快将报告递交上去的灰原哀有些惊讶地看着这一幕。“呃，请问相关报告什么时候能……” “我去你的！”就在她眼前，伴随着情侣男的一声怒吼，两个男性间的斗殴开始了。 …… 几分钟后。 “被发现的不冤枉，”格里高利用指甲在第三者男的嘴唇上刮了一下，在引起对方因疼痛而发出的不满声的同时，这样训斥道。“连口红印子都没有擦干净，白人家看出来能怪谁？” “他……好像真的能读心，”在被和自己男友决裂了的女生在伤口上涂着药水的同时，第三者这样抱怨着。“真的，我当时真的就在想那些，然后他就这样讲出来了，一点也不差！” “读心术是不存在的，最多就只是用冷读和推理判断了你的想法罢了——只要不是特别细致的内容，那么这并不是无法做到的。就像他看到你的口红印，分辨出和那个女生是同一个色号，所以就推断出你们之间的关系不单纯。” “那蛋糕呢？”情侣女不解道。“这是他怎么推断出来的？” “你的领口的蛋糕，”少女突然这样回答道。“还有大哥哥的白色衬衣上——大概是因为都是白色底色，掩盖了蛋糕的颜色的关系，所以你们也没有意识到要清洁。总而言之，还是只靠观察就可以做到的事情。” “算了，先别考虑这些事情了……”格里高利突然打断了推断。“现在……考虑到你们三个估计这次之后至少要辞职一个，而且暂时都没办法收拾好心态，所以……小古野（少女的姓氏），千叶（少年的名字），你去给病人做更进一步的相关测试。” “我们？”小古野诗生愕然。“怎……可是我们还没有接受过相关训练……” “这东西不需要什么训练，你只需要按照练习册上面的说明，根据每一部分提供的例题对他进行测试就好了。”格里高利摆了摆手，示意少女不要担心。“而且最关键的是，你们没有什么软肋可以被对方看出来——对于坦坦荡荡的人来说，读心读出什么来都不需要担心，没错吧？” “……”小古野诗生轻轻咬住了嘴唇，似乎有些迟疑。 “那个，之前拿去化验的结果好像还没有取回来，要不然我负责跑这个腿好了？”大友千叶似乎突然想到了什么，这样建议着什么。 “……”格里高利看了一眼两人，随后点了点头。“也行……” “如果你们真的不想和对方一起去见那个读心怪物的话。” 第七百四十六章——优作之合 “如果说不是读心术的话，也就是说他真的有很强的推断能力？”走在路上，大友千叶稍稍有些不安地说着。“说实话，我还是有点发憷。” “害怕什么，”小古野诗生倒是很淡定。“反正无论如何，我们都是要和他打交道的，就算想隐藏也藏不住。” “但话说回来，你确认这不是格里高利特意请来的搞我们的读心大师？”千叶突然想到这样的问题。“以他的性格的话，我想这还是有可能的……” “或许吧，但还有一种解释，就是他真的生病了。”小古野诗生摇了摇头。“我那边的检测结果，脑部ct的检测结果证明，他的大脑当中有病变，可能是雾蒙蒙的。” “什么东西？”千叶愕然。“什么东西雾蒙蒙的？” “moyamoya，”小古野诗生露出了有些无奈的表情，重复了一遍这个词。“不是雾蒙蒙，是烟雾病（もやもや），他的大脑前动脉地区呈现低密度块，而且中前动脉的循环都有较为严重的堵塞。” もやもや，烟雾病，是一种以大脑血管不畅作为症状的脑血管疾病，因为发病部位的会因为对代偿输血系统的需求而形成浓密的异常血管网，在脑血管造影当中类似于烟雾一般而得名。于60年代发现于日本，常见于东亚女性，同时该症状由于症状模糊和治疗困难，始终在医学当中占有一定地位。 “怪不得，”千羽嘟囔了一句。“他刚才让我去开阿司匹林，如果是烟雾病的话就可以解释了。（烟雾病的缓解手段之一是口服抗血小板聚集药物以疏通脑部血管，治疗缺血性烟雾病并预防脑卒中）” “阿司匹林……真的没问题吗？”小古野诗生露出了有些疑惑的表情。“他明明还有一些脑部小血管破裂出血，真的不会影响愈合吗？” “或许他们觉得那些小血管没什么，重点在于大的堵塞区？” 这样讨论着，两人来到了心理治疗室前——根据格里高利的说法，应该有人在这里看着这位病人。 然后他们发现自己遇到了不得了的熟人。 “藤原同学？（藤原？）” “嗯，是我。”穿着白大褂的藤原点了点头——三人都认识，因为他们是同班同学。“事情我都听格里高利说了，所以现在，开始检查吧。” “不是，你怎么会在这里？”千叶结结巴巴地说道。“你……” “怎么，你们两个人来得，我就来不得这里？”藤原反问道，随后说话的时候却又带上了些许尴尬。“还有，快点干活了，这家伙可能不会读心术，但推理能力冷读绝对是一流的，我刚才想的那些基本都被猜中了。” “知道了，先把那个测试给他做了……”叹了一口气，千叶拿着练习册，坐在了病人的面前。“能否做一个自我介绍？” 而病人也不出意外地给了他一个驴唇不对马嘴的回应。 “哦，我的天啊，你的声音真的太好听了——虽然已经听过很多次，但永远都那么令人陶醉。” “……”千叶的眼皮抽动了一下，带着惊愕的眼神看了一眼小古野诗生。 “不是我，你的声音还没有那么夸张。”而对方这样皱着眉头反驳道。 “千真万确，你的声音真的很棒！”此时，病人又说出了让小古野诗生的脸红了起来的话。 “我……”就在两人之间的气氛有些尴尬的时候，藤原插了进来。“我觉得我可能不太适合站在这里，要不然我在旁边打个酱油？” 这样说着，他从旁边的书柜立面拿出了一本杂志，就这样坐在旁边，将自己的脸埋进了杂志里面，与病人的双眼从视觉上隔离开来。 “好了，你快点继续问吧，”小古野诗生像是有些着急一样，催促着千叶。“抓紧时间。” “把这样的事情暴露在他面前真是失策，这下分数扣大了。”就在千叶试图让病人去回答规定好的问题的时候，病人再一次说出了和之前类似的内容。“所以还是先搪塞过去比较好，现在最重要的是稳住阵脚。” “……”千叶的表情立刻变得和自己身后的少女一样微妙，而他也再次转过身，看着依然用双手捂住脸颊的小古野诗生。“我……我觉得这似乎不是模仿我的吧？” 而当他问出这句话之后，都不需要病人再对少女进行什么读取，连他自己也可以看到对方明确的动摇——肉眼可见的羞涩。 “今天弄完之后，我们去吃点东西，怎么样？”少年突然笑了，表情相当温柔。“你翻牌子，我请客。” “嗯……”伴随着极小的回应声，少女点了点头，同时将身体挪到了正好可以用少年的身体隔开病人的眼睛的位置。 如果格里高利的判断属实的话，只要对方没有办法观察自己，那么应该也就无法判断自己的想法…… 就在少女颇为忐忑地祈祷这样的做法可以奏效，让自己的那些小心思不要再暴露在少年面前的时候，病人开始向房间里最后一个能看到的人发难了。 “名字，是什么？”少年用相当强势的语气这样质询着病人，希望能将节奏带入他的轨道——而这至少在短时间内不算失败，尽管也不算成功。 “我叫暗夜男爵，是一名心理学医生，曾经获得很多演艺圈奖项，大家都说我是拥有灰色脑细胞的女侦探。”看上去显然是以为三十到四十岁的男性病人，这样一本正经地对少年说着。 “你脑子里天天都在想这些吗？”在少年身后，少女已经重新恢复了冷静，这样吐槽着。“这怎么看都不符合他的身份吧？” “不，我才没有想这些，这应该都是他自己……” “我现在感觉整个人都飘飘然了，怎么可能会去想这些乱七八糟的东西？”中年男人看着少年的眼睛，用相当斩钉截铁的声音叙述着。“我现在想的事情只有赶紧结束实习，然后经历一段愉快的时光。” 房间内再次沉默了下来，只剩下藤原那边传来的，仍然相当淡定的翻书声。 他有什么理由不淡定呢？如果他没有不知道这两个人在这样的病人面前可能出现这样的情况的话，也就不会在听到格里高利的要求之后，特意赶过来了。 而现在，他知道他可以交差了。 ———————— 嗯……某种意义上来讲，这个几乎掌握了读心术能力的病人的读心能力并不是疾病赋予他的——而是来自于他的推理能力 不过这个病是真的，所谓的环境依赖综合征（environment dependency syndrome），是一种忘却了自己的人格，只能看到什么就模仿什么的现象。典型案例可以参考1992年3月，m.w.hoffmann和p.l.a.bill发表的相关论文 五年前的故事暂时就到这里了，灰原哀的最后一部分记忆还没有被解锁，所以棒打鸳鸯的回忆会很靠后很靠后。 第七百四十七章——报复的前奏 次日清晨，藤原家。 打断了两人恢复前一夜几近耗竭的精力的，是萤的手机铃声。 “烦死了！”萤带着相当严重的起床气，这样敲打了一下藤原身后的床垫。“怎么每次最需要睡眠的时候，偏偏就给我打电话过来？” “如果还需要上学的话，那我们现在都应该起床洗漱准备上学了。”藤原搂住萤，转了个身，将对方的身体面对面地压在了自己的身上，同时也让萤能够够到自己这边床头柜上的手机。“不过这么早打电话，还是确实有点诡异的——谁打来的？” “这……”萤微微皱起眉头。“是我那边公寓的门卫大叔。” 这样说着，她拿起了电话，稍稍压抑了一下喘息声之后，这样询问道。“喂，大叔，有什么事情吗？” “你这边的包裹，昨天下午就发过来了，我巡楼的时候看到还和你说了，你当时说你不在。”电话那边的大叔提醒道。“不拿了吗？还是说你现在还没回来？” “啊，抱歉，”萤立刻想起了这件事——她本来计划昨天回去住的，但因为贪欢的关系……“那个，您能告诉我是什么东西吗？” “没有说啊，只说是‘水科萤小姐亲自拆阅’的一个盒子。” “要我亲自拆阅？”萤微微蹙眉。“署名有写吗？” “没有，什么信息都没有的一个礼盒。” “是这样啊，那就帮我拆开怎么样？”眨了眨眼睛，萤这样提出了自己的要求。 “我帮你拆？”门卫大叔显然没预料到这样的结果。“等一下，你一个女孩子的包裹，我拆着也不合适啊？” “没关系没关系，大叔你都六十多岁了，应该也过了在这方面有想法的年龄了吧？”萤毫不在乎道。“而且说真的，这种包裹，总给人一种是恶作剧的感觉啊？” “你说的也有道理，那就让我打开看看吧……给我一些时间。”说完，电话似乎就被暂时搁置了——不过还没有挂断，所以萤还可以听到电话那边门卫大叔的动静。 “你应该没有给我那边送什么吧？”萤突然想起了什么，这样对自己身下的男伴确认着。“万一像上次那样给我送来那种东西，那我在大叔那里的形象就全毁了。” “没有，这几次我都是带你回家，在这里体验的，”藤原摇头。“而且这种故弄玄虚的东西，怎么看都不像是我的风格吧？” “也是……”萤说到一半的时候，突然压低了声音——因为大叔的那边的动静重新大了起来，似乎是将箱子抱到了电话座机前。 “这个盒子还蛮精致的，而且还很沉，各种意义上的厚礼。”电话那边传来了剪刀裁剪的声音，似乎是正在剪开外包装。“嗯，也不知道这里面究竟是——” 电话一瞬间中断了。 “喂？”萤皱着眉头，对着电话那边问了一句，却只听到了“嘟嘟嘟”的忙音。“真是的，好像电话被切断了……他最好只是不小心碰到电话线而已！就这么挂断女孩子的打电话也太失礼了！” “大叔他都六十多岁了，应该也过了在这方面有想法的年龄了吧？”藤原将萤之前说的话重复了一遍，随后不出所料地吃到了萤带着些许小脾气的几下并没有多少力道的拳头。 “你这个家伙，顺着我的话说会死吗？”萤压在藤原身上，不住地用拳头砸着，而随着这样的动作所引起的重心改变，她的身体也在藤原身上不停摇动着。 “就算顺着你的话说了，我干看着你也会饥渴而死的。而就算我没顺着你的话说，你也不会拒绝我的食欲不是吗？”藤原突然伸出双手，半是阻拦半是迟滞地抵挡住了萤的攻势，将萤手中漏下来的手机如打棒球一般用手腕轻轻打到一旁，这样说道。 劝君莫惜金缕衣，劝君惜取少年时。花开堪折直须折，莫待无花空折枝。 …… 而与此同时，格里高利家。 此时的格里高利并没有穿外裤，而是光着腿坐在床前，而在他受伤的右腿的小腿部位，套着一根另一端绑在床腿上的拉力绳。 “呼——”格里高利深吸了一口气，随后双手用力抓住床边可以用力的地方，随后开始拼命用受伤的右腿拉动拉力绳——当然，无论如何努力，也不可能改变他的那条腿已经完全残废的事实，因此他拉动的距离几乎可以用可怜来形容。 但格里高利却露出了笑容，因为他记得，他在开始服用这种常盘荣策尝试开发的药物之前，右腿拉到这个距离是几乎不可能的事情。换句话讲，在短短三天内，他的腿部力量就有了相当大的提升。 但这还不够，因为所谓【显著的提升】仅仅是针对原来可怜的腿部力量而言的，如果和普通人比的话，几乎没有什么像样的差距——都是相当可怜的水平罢了。 【常盘荣策的表情很得意。“这个化合物非常容易通过尿液排出，所以理论上只要给小家伙们足够的水来避免脱水，吃多少都没有任何问题。”】 想起常盘荣策当时的炫耀之后，格里高利犹豫了片刻，随后毅然决然地松开了腿上的拉力绳，并且抓起了床头柜上的药粉包。 这一包的剂量事实上非常大，给小白鼠服用的时候都是稀释进水中再让小白鼠服下的。哪怕是对于格里高利这样的体重的人来说，这样的两包也都代表着几个月的剂量——常盘荣策之所以连这么大的盗窃量都没有发现，是因为格里高利很清楚常盘实验室有将大量不同的药物堆叠在一起的陋习，所以才给了他可乘之机。 将其中一包药拿在手中，玩弄着，格里高利最终抓着水杯和药包站起身，一瘸一拐地走向厨房。 虽然对于这个药物具体需要的饮水量不太清楚，但格里高利很清楚，如果将这些药物全都彻底吸收掉的话，他恐怕需要长时间呆在厨房了。 “希望我的水费交够了。”这样嘟囔着，格里高利走进了厨房当中。 第七百四十八章——出院的小兰，出锅的浓汤 9月13日，星期二——没有假日，也没有什么稀奇之处，对绝大多数人来说这全非什么很重要的日子。但对于毛利一家来说，今天非常重要。 因为小兰从今天起正式出院，回家休养。 “那么，回家还是要让兰小姐好好休息，不要太过劳累，”站在医院门口，风户京介这样对妃英理说着。“现阶段主要以调养身体，恢复心情为主要目的，不要去做那些强求记忆恢复的过激性尝试，现在毕竟还是学期开始，哪怕是学习之类的东西暂时也是次要的可以先放一放。如果在接下来的一段时间中，有任何恢复记忆的迹象，请立刻和我联系。另外……” 这样说着，风户京介示意大家看向毛利兰手上的手环。 “因为兰小姐现在还没有恢复记忆，所以这个您们许可的追踪手环，在出门的时候千万不要摘下来，否则兰小姐因为记忆还没有恢复的关系，很可能无法自己找到回家的方法。” 这样说完，他很自然的看了一眼站在面前，即将离开医院的所有人——妃英理，毛利小五郎，毛利兰，柯南，还有并不属于毛利一家的千羽。 …… “真是的，怎么会有这种家长，把小孩子放在房子里面不管，自己溜了？”毛利小五郎不爽地抱怨着。“那种十六七岁的臭小子就算了，怎么连你们这种小孩子的父母也都这么托大？” “……”靠在窗户边的千羽显得精神状态并不好，甚至憔悴得令人有些心疼，也完全没有精力回答毛利小五郎的问题。 “算了，他这么久都在医院陪着那个小姑娘，现在肯定也很累了——要不要在事务所吃一顿再走？”妃英理看着甚至比毛利兰还憔悴不少的千羽，发出了这样的邀请。“阿姨今天亲自下厨哦！” 还没等千羽回应邀请，毛利小五郎和柯南先表达了不满。 “啊？”毛利小五郎失声叫道。“你下厨？开开开开什么玩笑？” “阿姨您……您肯定也已经很累了，”柯南的声音则有些颤抖。“要不然，我们还是出去吃一顿料理怎么样？或者在楼下享用一顿精致一点的西式餐点？” “你们这是什么意思，难道是觉得我的厨艺不合格吗？” “你心里没点数吗？”毛利小五郎一年也没有给自己妻子面子的打算。“你做的料理……” “你……”妃英理的不爽之色已经写在了脸上。“你这个老东西……” “你和我年龄一样，没资格这么说我！” “你！！！”妃英理的表情已经逐渐演变为气急败坏的样子。“你你你，你个白眼狼！” 就在气氛有些诡异起来的时候，他们突然听到了毛利兰的声音。 “噗嗤！”小兰看着坐在前排的父母吵嘴的样子，突然笑了出来。“啊……抱歉抱歉，就是觉得爸爸妈妈你们这样子很有趣！” “啊？”妃英理和毛利小五郎都是一愣，最后还是柯南提醒了他们。“大叔，灯绿了。” “啊？哦哦！”毛利小五郎这才反应过来，连忙踩下了油门，而妃英理也重新恢复了原本正常坐在副驾驶座上的神态，只有脸上的那一抹笑意才证明了刚才的事情。 而千羽仍然只是靠在车窗玻璃上，带着有些迷茫的眼神看着车外的场景，仿佛车里的一切都和他没有什么太大的关系。 …… “我没事，”推开了柯南的手，千羽嘟囔着。“小兰姐姐才是病号，不是我！” “可你这样子和病号又有什么区别，是不是连续值守所以没有休息好？”柯南皱着眉头。“我记得这几天你不是在小兰姐姐那边就是在心疗科大门外面，晚上又说什么怕影响小兰姐姐休息所以不肯来我们的病房睡。我是真的担心你会不会自己挺不住了。” “没事，我回家之后好好休息一下就行了，”千羽抽了一下嘴角，随后摇了摇头。“不过话说回来，你们刚才的表情怎么那么勉强，阿姨恨不擅长烹饪吗？” “嗯……看擅长什么了，”柯南的表情很微妙。“如果说是用料理杀人的话，阿姨在这方面的造诣是世界第一流的。” 千羽的脸色也立刻像柯南和毛利小五郎之前表现出的那样苍白了起来。 而与此同时，烹饪间内。 “他们在外面抱怨您的厨艺呢，可……”毛利兰将调料加入料理当中。“真的有那么糟糕吗？我觉得不至于啊？” “哼，这种事情我都不屑辩驳，”妃英理带着非凡的自信，这样向自己的女儿传达着自己的自信。“对了，你看到这个隔板了吧？” “嗯，这个隔板是干什么的？” “把它插进锅里面。”妃英理淡然道。 “啊？”小兰吃了一惊，看着这个板子。“把这东西……” “插进汤锅里面，把里面的牛肉浓汤分成两半，”妃英理点头。“听我的就是了，然后我就会为你展示为什么的——不要听他们说胡话，把我当成什么不会做饭的家伙。” 这样说着，妃英理用带着怨愤的目光看了一眼桌子那边的方向是，随后将另一个调料罐里的东西很随意地倒了进去。“这边的东西，给你父亲和柯南，另一边的汤给我们两个和千羽。” “啊？”毛利兰露出了相当惊讶的表情。“怎么……为什么会……” “对我的厨艺指指点点，还有资格享用我的厨艺？”妃英理哼了一声，带着诡计得逞的笑容说着。“两个不进厨房的家伙，哪里有资格享用我的厨艺？” “父亲的话，我能理解，可是为什么要对柯南也这样？”小兰不解道。“要不要给他也用这边的好汤？” “不不不，不用给他，他和你父亲一样喝那边的汤就好了。”妃英理立刻阻止了毛利兰的想法，语重心长道。“以后我会告诉你为什么的，相信我，给他和你父亲喝一样的东西就是了。” 这样说着，妃英理露出了异常诡异的笑容，而毛利兰则只是有些困惑地思索着个中缘由。 第七百四十九章——忆中人 当天晚些时候，橘宅，放学了的少年侦探团成员们和园子一起簇拥在毛利兰的身旁。 “你看你看，这是你之前在关东空手道大赛当中取得优胜的照片，”园子拿着一个厚厚的相簿，指着其中一页的一张照片，这样提醒着小兰。“你当时的对手应该是杯户高中的那个家伙，还有印象吗？虽然说你差点阴沟里翻船，可最后还是赢了下来！” “……”毛利兰的表情很是为难，最后在苦苦思索仍然无果之后，带着歉意摇了摇头。“抱歉，我还是一点印象也没有。” “……”铃木园子的表情相当为难。“这个都不记得了啊，那……我们试试这个？” 这样说着，她将相簿翻到了另外一页，指向了其中的一张照片。“这个，你还有印象吗？” 那是一张毛利兰带着园子出门遛男朋友的时候拍的合影，和内敛的毛利兰不同，园子非常大大咧咧地将一个手肘搭在了弯下腰给身后的两名女生腾出空间的工藤新一身上，将自己非常得意的笑容建立在工藤新一的苦瓜脸上。 “呃……”就连已经变小的当事人甚至都已经发出了往事不堪回首的呻吟声。 不过除了幸灾乐祸的讲述者，和往事不堪回首的参与者之外，原本对一切都没有什么反应得到的毛利兰却再一次出现了异常。 “他……”死死地盯着工藤新一的苦瓜脸，毛利兰喃喃道。“新一……园子，新一是他的名字吗？” “你记得他吗？”园子惊喜地问道，而柯南的脸上也露出了惊讶的表情。“他是工藤新一，是你的老公，你还记得他吗？” “我也不知道我是怎么说出他的名字的，就是……脑海中突然闪过。”毛利兰看着工藤新一的人像，表情很复杂。“不知道为什么，看着他觉得很熟悉，而且……很安心，那种能够将很多事情托付给他的安全感。” “能不能把新一哥哥叫回来啊？”步美这样询问道。“我记得新一哥哥现在不是在全国各地游历，处理案件吗？应该可以叫他回来吧？说不定小兰姐姐看到他之后，就什么都能想起来了？” “如果能把那个混蛋叫过来，怎么可能还花这么多时间搞这些事情啊！”园子不满道。“我之前联系过那个家伙，但是人却不接电话！” 千羽的脸上露出了有些无奈的表情，同时下意识地看向了柯南的方向。 而被他看着的人，此时正一言不发，低着头坐在沙发上，只有指甲深深嵌入双臂皮肤之中，缓缓撕扯开的一道道血印表达了他现在的痛苦。 “柯南，”就在这时，毛利兰突然鬼使神差地问道。“你……能和我讲讲，你认识的工藤新一吗？” “啊？”不仅仅是柯南，连千羽也是一愣。 “小兰姐姐，为什么会问我这个问题？”柯南的指甲停止了撕扯的动作，而是更加深入地刺进了皮肤当中，强行压抑住自己的情绪，这样问道。 “因为……”毛利兰露出了很温柔的表情。“其实我只是想随便问一个人，然后选择了你而已，至于为什么会选中你……其实我也不知道，或许没有什么特别的理由也说不定呢？那么，工藤新一究竟是怎样的人呢？” 沉默，全场沉默，直到千羽甚至都觉得气氛有些压抑之后，柯南才突然站起了身，一边走向客厅的小冰箱的方向，一边这样说道。 “我想，新一哥哥应该是一个……很喜欢你的人，”背对着大家站在冰箱前，柯南踩着小凳子打开了上层的门。“无论发生了什么，他都会永远把你放在第一位的人。虽然……他可能嘴很笨，不会说话，而且很多时候情商很低，但……他肯定是一直将你放在他的心里的。” 这样说着，柯南从冰箱里面取出了足够人手一盒的饮料，抱着这些饮料回到了大家面前，低着头将饮料分给大家。 “……”千羽接过饮料的时候，深深地看了柯南一眼，却没说什么。 而毛利兰却没有那么含蓄。 “你……”接过柯南递过来的饮料，毛利兰并没有像旁边的园子那样直接开始插吸管喝，而是盯着低着头的柯南的表情。“你怎么好像……在哭吗？” “……”柯南拉起眼镜，轻轻抹着眼睛。“没事，只是……只是想到小兰姐姐你失去了记忆，所以有些难过而已。” 这样说着，他红着眼睛回到了坐着的地方，自顾自地喝起了最后一盒饮料。“不用管我，我等一两分钟就好了。” 步美从桌子上拿起一张纸巾，帮柯南擦起了眼泪。 …… 与此同时，警视厅。 “现在，第四名受害者出现了，”目暮警官相当严肃地对毛利小五郎和妃英理说道。“不过和前面几位不同，目前这位受害者不是本案相关人士，而仅仅是代为存放了一名相关人士的物件而已。而根据已经醒来的佐藤警官对于那份给你们看过的，不知道为什么被销毁了一部分的嫌疑人资料的回忆，那名相关人士不是警察，而是当时仁野医生案发的时候被重点调查的人之一。” “这和之前的杀人模式是否有些区别？”妃英理提出了自己的疑问。“杀死警察可以阻碍他们的调查，可是杀死嫌疑人又有什么用？” “这点我们还在调查当中，”目暮警官示意他们问题不仅仅在这里。“而且我们甚至现在都不能确定，这是否是同一个凶手所为——虽然一般来说两个凶手盯上同一个案件的相关人士几乎是不可能的，但我们仍然必须要考虑这种可能性，因为这一次，凶手的行凶手法是炸弹袭击，这是此前从未有过的手法。” “与此同时，我们也已经正式开始了对另外两名同样在嫌疑人名单上的人的寻找。一来如果他们是凶手，就可以他们抓捕归案。而二来如果他们不是凶手，那么我们这么做可以保护他们的生命安全。” 第七百五十章——甘碧之冠 大约一个小时后，千羽的房间内。 “你们的解药，究竟还要多久才能做出来？”柯南有些焦虑地对千羽问道。 “暂时还没有进入可以实用的阶段，”躺在床上的千羽瞥了柯南一眼。“保持耐心，我知道你现在很着急，也能理解你的心——” “你就别说理解我了，我之前那么久都在耐心等待，但现在这个情况我怎么可能冷静下来？”柯南打断了千羽的话，举止躁动不安。 “灰原也一样！”千羽哼了一声。“如果你学了药化，那你就赶紧告诉我，我举荐你去一起开发药物。如果你做不到这点的话，至少和我一起耐心地等着！” “这……”柯南的表情扭曲了一下，脸上的潮红转成了灰白，最后只能在一声愤恨地叹息中锤了一下千羽的床垫。“为什么你们的十七岁都能做这么多事情，我的十七岁就这么无能，还在这里上什么破高中？” “你把太多的时间花在推理上了，”千羽摇了摇头，看着柯南说道。“你用来推理的那些时间，我都在熬别的，而我用在机关上的那些时间，灰原又在学其他东西。如果这样我们都不能在这些方面有所成就的话，那我们真的就都是一群废物了。” “我能问一个问题吗？”沉默了片刻之后，柯南突然又说道。“我我……我不确定这是不是真的，但如果是真的的话，我想求你帮我一个忙。” “你想问什么？”千羽感觉柯南的语气异常严肃，从床上坐起身来，看着柯南。 “我想问的是……” 几分钟后，他们已经完成了交流。 “能提出这个计划……”千羽的表情颇为微妙。“我真的有点不太明白，反正我如果是你，很难有足够的心理韧性去提出这样的计划。而且就算真要这么做……我想你身边明明应该有更好的人选才对？” “他们肯定可以，但……总觉得有点怪啊！”原本一脸坚韧隐忍表情的柯南此时却露出了有些不安的神色。“让他们去做这事情，我总感觉……你明白我的意思吗，有种非常诡异的，像是把自己的底裤扒光给他们看的感觉？” “所以给我看光就没关系呗？”千羽白了他一眼。 “你毕竟是同龄人，而且我相信，你应该也最能理解我的心情……” “但我必须先提前说好，那东西不算十全十美，虽然说肯定能免除你在某些方面的顾虑，但……问题也一样明显。” “我知道，但我想，这种时候这已经足够了。”柯南露出了笑容，表示自己可以接受这样的风险。 “另外，我还有一个条件——不要问我为什么，只有你答应了这个，我才能帮你。” …… 与此同时，米花药师野医院。 “主任，您来了？”在值班的医生看着走进来的老者，恭敬道。 “嗯，我有些心神不宁，所以来看看。”精神并不算振奋的主任点了点头，带着还有些不清醒的声音说道。“睡得不好，总感觉有哪里不对，所以过来看看而已……今天晚上的输液表给我看看，要带上剂量。” “这些都是严格遵循相关医师的医嘱的，我想应该没问题……”值班医生说到这里的时候，却被主任打断了。 “我知道，就是顺手看看而已，”主任示意这个过于拘谨的晚辈放轻松。“不好好看看的话，我就算回去休息也睡不香。” 这样说着，他从医生的手中接过了表格，随意翻阅着，却很快在其中一行停留住了目光。“这……这孩子是谁的病人？这个叫灰原哀的。” “啊，那个是风户京介医师的病人，相关药物剂量也是他亲自过手的。”医师没有看表，立刻就回答出了答案——这也是他能够在这所医院以新人身份站稳脚跟的本钱，那就是过目不忘的记忆力。 “这镇静剂的剂量简直就是胡闹，”主任皱着眉头。“对小孩子用成人的顶格剂量强度，哪怕的确用的是小孩子的体重代入的总量，这个剂量也太过分了。给他降到儿童的剂量平均水平！” “可是，风户医生那边……” “如果他有意见的话，尽管来找我，我倒是很有兴趣问问，他怎么敢对小孩子下这么重的剂量。”主任冷哼了一声。“我这次没睡着，看起来还真是来对了啊，啊？” …… 深夜，街头。 “……”一名瘦瘦高高的男子走在街头上。 台上一分钟，台下十年功，日复一日的训练，唯一的目的就是在战斗当中比对方更精湛一分一毫。 如果不能做的比对方更好，那唯一的下场就是死亡。 曾经有一段时间，狙击队里的大家在赌咒的时候都说，谁做某件事的话，出任务就遇到fbi，遇到赤井秀一。因为如果遇到了联邦调查局，就需要祈祷上帝，让上帝保佑自己。 而如果遇到了赤井秀一，就应该大声咒骂上帝，因为遇到他意味着上帝已经抛弃了你。 或许，也是时候该考虑放弃这种刀头舔血的生活，转入二线了？如果没有记错的话，最近组织在美国那边好像开了个新靶场，说不定自己可以去那边体验一下新的生活？而且……或许也可以趁着即将结束这刀头舔血的日子，找到她，仔细说一说自己的真心…… 男人突然愣住了，随后站在原地，脸上也露出了苦笑。 今天自己这是怎么了？怎么有种……特别悲伤的感觉，就像是在看走马灯一样，难不成自己如果抬头的话，能看到…… 他没花多少功夫就找到了北斗七星，而在勺柄末端第二节的边缘，一颗并不明显的星星出现在他的视野中。 大熊座80号星，视星等4.03。如果用更加为人熟知的方法来形容的话——死兆星正在天上闪耀。（北斗神拳，1983-1988连载于霓虹） 自己……毕竟是个狙击手啊，只要天象稍微好一点，这种并不是真的看不见的星星就会…… 思绪骤然中断，男子突然向前摔去，倒在地上。 在他的身后，一名戴着面具的男子拿着一根电击棒，冷冷地看着他。 第七百五十一章——私会 第三天（9月15日，周四）中午，橘宅。 毛利兰仍然在这里——因为毛利小五郎和妃英理在推理方面的才能都得到了警视厅方面的认可，因此他们都被邀请去警视厅进行案情的协助推演。而在这样的情况下，还没有完全恢复记忆的毛利兰就只能一个人在家了——而在柯南的建议和千羽的邀请下，白天毛利兰便居住在橘宅当中，由已经请了假的千羽负责陪同。毛利夫妇给他的任务很简单，就只是确保毛利兰有个伴，可以安全地度过他们夫妇不在的时间罢了。 而现在，毛利兰却打算偷偷溜出去了——她很清楚这是她的父母所绝对不会允许的，也很清楚这对她这样没有恢复记忆的人来说太危险了。 但她有无法拒绝这次出行的理由。 【听说你这边出了事情，所以回来看你，现在就在你所在的橘宅后门门外。怎么样，考虑一起去多罗碧加乐园逛一逛，转换一下心情吗？】——工藤新一 这个署名，让毛利兰在第一时间就打消了其他任何顾虑。 虽然不记得他是谁，但哪怕只是看到这个名字所提出的指令，都仿佛有一种令人无法拒绝的力量。 看了一眼旁边，发现千羽似乎并不在之后，毛利兰并没有选择寻找他，而是就这样起身，开始做出门的准备。 并没有化妆之类的想法，也没有精心打扮什么的欲望，毛利兰只是简单收拾了一下便走向了后门的方向——她每天都是从后门进出，所以鞋子自然也放在那边。 虽然一般来讲，女生出门肯定需要化妆分，而毛利兰在平常也不会选择这样暴殄天物的做法。但她的潜意识却告诉她，和这个人一起出门的话，不需要那些麻烦的东西。 这些东西他不会在乎，至于其他人会不会在乎？她不在乎。 收拾妥当，发现千羽仍然没有出现之后，毛利兰想了想，还是重新回到房中，留下了一张便签，贴在冰箱门上之后才回到了后门玄关门前。 如果自己的预感没有错的话，对方应该就在这扇门的后面…… 放在门把上的手犹豫了片刻，最终还是将后门打开了。 那个陌生却又熟悉的身影正站在橘宅紧锁的后门内，带着淡淡的笑意看着她。 “新……新一……”毛利兰出神地看着面前的人，喃喃道。 “嗯，小兰，”工藤新一从靠着的铁门上直起身，踩着铺设在土路上的青石板，这样向毛利兰的方向走来。“姑且先问一下，你……还记得我吗？” “不记得，但我想，这暂时不重要，不是吗？”毛利兰的眼睛眯成了月牙形。“我忘记掉的，总会找回来。而现在记住的，以后也不会忘记。所以我们可以先记住现在的事情，以后再把失落的那部分拼图重新组装回来，重新变成完整的一块。” 工藤新一犹豫了一下，却没有做出回应，仅仅是站在毛利兰的面前。“那么，我们出发吧？去多罗碧加乐园。” 就在毛利兰打算点头的时候…… “小兰姐姐，新一哥哥？”柯南从橘宅里急匆匆地跑了出来。“你们是要出去玩吗？让我也一起去嘛！” “柯南？”毛利兰惊讶道。“你……你没有去上学吗？” “我也想去玩嘛！我也想去多罗碧加乐园玩嘛！”这样撒着娇，柯南甚至跑过来，抓住了毛利兰的手，一边拼命摇动着，一边撒着娇。“小兰姐姐，你就让我也一起去吧！” “这……”毛利兰正要点头，却突然想起了什么，看向了工藤新一的方向。 “让他一起来吧，多一个人而已。”工藤新一的表情倒是很平静，看不出悲喜，也没有焦虑或者对电灯泡的不满情绪。 …… 与此同时，米花中央医院，格里高利的鉴识工作区。 “你们应该有找到什么有价值的内容吧？”格里高利大步流星地走进了工作间，却立刻注意到了他的鸳鸯助手们似乎有些不在状态。“当然，如果之前的那起爆炸影响了你们的工作能力……” “不，我们给他拍了x光，然后发现他的左侧锁骨，肩胛骨和股骨上有爆炸留下的损伤，但看起来都是陈年老伤，和他的死因无关。”萤看了一眼的确有些心不在焉的藤原，这样回答道。“然后……藤原刚才好像发现了什么奇怪的东西。” “我从没见过身上有这么多爆炸损伤的人，如果不是我们不能参战，我甚至要怀疑这是一个军人。”藤原突然开口了。“当然，哪怕即使是这样，我想也可能是派驻国外的维和部队……” 就在他们说到这里的时候，已经走到了贴在板子上的片子前的格里高利的脸色突然变了。“喂，这个人的肩胛骨是不是上端被钻了个洞？” “左侧肩胛骨有一个小的缺损，直径大概一厘米，您怎么知道的？”萤立刻回答道，但却显然不知道为什么格里高利能够知道这件事。 “你们有测量过残留组织的厚度数据吗？”格里高利的语气有些焦急。“尽快让那边的工作人员把陶土像复原出来，我要看结果——我想你们应该没有找到相关证件对吧？” “其实……那边应该已经快做好了——在确定和已经得到的信息都不匹配，最近几天失踪的人口里面也没有符合这样条件的人之后，他们就已经开始捏脸了。”萤想了想之后，回答道。 “……”格里高利阴沉的目光在尸体的面部停留了片刻之后，下达了让助手们有些迷惑的指令。“藤原，你跟我来，水科继续在这里分析。” “我们要去哪里？”藤原有些意外地问道。 “我们？我们去陶土教室，看看他们能不能真的捏一张写实主义画风的人脸出来。” “可是……那边明明也有工作人员在吧，为什么一定要叫我一起去？” “因为有些工作他们做我不放心，必须让你来。” 第七百五十二章——松鼠与铁人 下午六点，多罗碧加乐园 “新一你不吃吗？”毛利兰拿着一根油炸甜食，看着刚刚给她和柯南各买了一根这个的工藤新一，好奇道。 “我之前吃了点东西，所以不饿。”工藤新一只是摇了摇头，随后看向了柯南的方向。“接下来，你还想去哪里玩吗？” “说实话，总感觉有些怪，”毛利兰带着些微被什么事情所困扰的神色。“老实说，这一路上好像都是你在请客，我总觉得……有点过意不去。” “如果和一般人说的话，肯定是这样没错，但我可是我哎，”工藤新一耸肩。“这次本身就是因为你遇到了这样的变故，所以我才特意请你的——如果是一般情况的话，大概会aa？不过至少这一次，我带了足够的预算，所以你想要什么就买什么就是了，不需要有任何顾忌。” 在他身旁，正吃着甜食的柯南不由得打了个寒战，用带着些许怨念和不满的神色看着工藤新一。而工藤新一在注意到柯南的怨念之后，什么表示也没有，权当没看到。 “对了，前面那个好像是……这个乐园的吉祥物吗？”毛利兰突然看向了前方的一只大松鼠人偶——那是一位工作人员扮成的等身大号玩偶，似乎正在兜售大小各异的多款同款玩偶。“我想买一个，应该可以吧？” “当然可以，”工藤新一露出了理所当然的神情。“你买就是了，没必要问我的意见——今天我是你的专属个人保镖+移动钱包。” 正如工藤新一和柯南所能预料到的，毛利兰显然非常喜欢这种毛茸茸的玩偶，并且选择了其中一个中等大小，刚好可以像绒布熊一样抱在怀里的毛绒松鼠，抱在胸前爱不释手地抚摸着。 但毛利兰最终却并没有选择这只毛绒松鼠玩具，而是在看到了另一个更小一些的玩偶之后，放下了这只更大的。“新一……要不，我们买这只吧？买这只小一点的。” “大的那只很贵吗？”这是工藤新一的第一反应，但当他走上前去，看着价格标签的时候，却发现大的玩偶虽然比小的要贵一些，但却远远还没有到超过他购买力的程度，因此毛利兰完全没有必要在这方面有什么克制。“这也没有昂贵到哪里去啊，要不然你还是买这个大号的松鼠怎么样？” “嗯……主要不是价格的问题，而是我觉得……”毛利兰拿着小松鼠玩偶，端详了片刻之后，却递给了已经抱着大松鼠玩偶的工藤新一。“新一，你拿着这个，我看看是什么样子。” “我拿着这么小的玩偶？”工藤新一愣了一下，却还是照办了——他将大号的玩偶放回了放置台上，随后将小的松鼠玩偶拿在手中。 然后他发现这个松鼠玩偶有些太小了，甚至已经小到了他很难展示给小兰的程度。 在这样的情况下，他选择了将这个小松鼠玩偶用双手捧在掌心里，以这样的方式展现给毛利兰。“小兰，你是指让我这样子展示给你看吗？” 而毛利兰却似乎陷入了在思索着些什么的呆滞状况，并没有回应他的询问。 她似乎想起了什么，虽然并不清晰，但她却很肯定那是以前发生过的事情，而不是幻梦之类的空中楼阁。 …… 不知道多久以前，一处公园里。 “小兰，你知道这里最吸引人的宝藏其实是什么吗？”面前的人的形象有些奇怪，很大一部分似乎就是取自自己面前的这个【工藤新一】，而其他部分却又感觉有些不一样——这个人的形象明显要比自己面前的工藤新一要更加活泼，更有活力和青春的朝气，也更符合自己的审美观……或许是自己在心灵当中悄悄美化过的工藤新一？ “不知道。”虽然毛利兰自己没有张嘴，却仿佛仍然听见了自己的回答声。 “来，闭上眼睛，手心张开，”随着工藤新一的要求声，小兰这才发现工藤新一此时正将双手背在背后，似乎在背后藏了什么东西。 【会是什么呢？】带着这样的好奇心，毛利兰顺从地闭上了眼睛，并且将双手靠在一起，做出了准备好接东西的姿势。 然后他就意识到工藤新一的双手碰到了她的双手。 说真的，毛利兰对这件事已经一点印象都没有了，但她此时此刻却似乎能够真真切切地感受到那个时候的她自己所带着的情绪。 那是一种前所未有的紧张。 “新……新一？”就在她这样紧张却又带着些许贪婪地闭着眼睛，偷偷感知着工藤新一的手的触感的时候，意外的状况发生了。“啊！这是什么？” 某种细细小小的东西突然开始敲打在她并拢在一起的手指尖上。 “好了小兰，现在你已经可以睁开眼睛了。”带着相当得意的语气，工藤新一这样说道。 “什么啊……啊！”毛利兰刚睁开眼睛，就看到了到底是什么东西正在有节律地敲打着她的手指。 那是一只小巧可爱的松鼠。 “松鼠吗？”毛利兰小心翼翼地端起了这只小松鼠，在不经吓到对方的前提下缓缓将它挪到了自己面前。“好可爱！” 为了不惊吓到这个小家伙，毛利兰特意用了非常轻的语气。“这是这里的原住民吗？” “是啊，”工藤新一脸上的笑容和得意之色溢于言表。“这个小家伙最喜欢这种地方了——要不要考虑给它喂点吃的？我带了它最喜欢吃的坚果和面包。” “坚果和面包，你知道它喜欢吃什么？”小兰好奇道。 “准确来说，是松鼠最喜欢吃这些啦，”工藤新一笑着介绍道。“松鼠是一种喜欢磨牙的动物，所以给它们一些坚果这样坚硬的食物肯定不会有错。而与此同时，类似于被牛奶浸泡过，足够松软的面包对它们的消化系统来说是非常有爱的食物，同样也可以喂给它们。怎么样，来试试吧？” 还沉浸于这样的回忆之中，现实当中的毛利兰也露出了甜甜的笑容。 在她面前，柯南露出了有些费解于她微笑的理由的迷惑，最终却还是选择了欣赏她绝美的笑容。 而工藤新一只是站在原地，维持着端起小松鼠的姿势，而哪怕毛利兰真的已经发呆了很久，将他冷落了足够引起一般人不满的长时间之后，他也只是将那只毛利兰最开始抱着的大号松鼠玩偶也一起拿起来，继续静静地等待着毛利兰的反应。 就像他具备着无穷的耐心，永远没有任何负面情绪一般。 第七百五十三章——恐龙观景水道 晚上八点三十分。 “你很不喜欢这个吗？”带着稍稍有些奇怪的神色，毛利兰这样问道。“还是说，难道你恐高？” 就在刚才，她想去玩摩天轮，但工藤新一却告诉她自己并不想上去，她和柯南一起去就可以了。 “可能有点……”工藤新一的笑容有些勉强。“我今天状态有点不好，在那种地方可能会失态。” “今天已经好几次了吧？”毛利兰关切地看着工藤新一的表情。“刚才你也拒绝了好几个……脚踏船，碰碰车，蹦蹦床，还有这个摩天轮，你究竟在顾虑什么？” “……”工藤新一没有回答，只是露出了满怀歉意的表情看着她。“抱歉……不用太担心我，你和柯南上去吧。” “啊……”毛利兰或许之前对坐摩天轮充满了兴趣，但现在看到工藤新一的抗拒之后，却反倒有些犹豫了。“可是……” 可是如果你不来的话，我坐摩天轮的乐趣又在哪里呢？——这是她最终没有说出来的话。 在意识到这一点之后，毛利兰露出了一个有些无奈的苦笑。 我连你究竟是谁都还没有搞清楚，却仿佛身体当中的每一个细胞都在为你而涌动……对曾经的我来说，你究竟是什么人？ “而且，小家伙可能还想去呢，我去不了的话，肯定是你陪他一起玩一圈咯。”工藤新一提醒着毛利兰。 “没事，我想……我并不是很急，如果小兰姐姐也不想坐的话，我也没关系。”就在这时，柯南突然说话了。 工藤新一看着柯南，露出了有些奇怪的表情，而柯南却只是很坦然地看着他。 就在他们这样交流着的时候，毛利兰的手机突然响了起来——来电者是妃英理。 “啊，是妈妈，”毛利兰看着手机，这才反应过来自己和工藤新一似乎已经在外面玩了太久了，随后才接通了电话。“喂，妈妈？” 柯南听到打电话来的人的身份之后，错愕地看着工藤新一，而工藤新一则是回以了有些无奈的表情。 “小兰你在哪里？”妃英理压抑着焦虑情绪的声音从电话对面传了过来。 “我？”毛利兰看了一眼周遭的景色。“我们在摩天轮——啊，我们在多罗碧加乐园。” “你们？你和柯南吗？”妃英理连忙问道。“你们怎么就这么偷偷跑出去了？” “还有新一，我们都在外面。”毛利兰说到这里的时候，带着非常开心的语气。“我们三个人一起在外面玩！” “工藤新一？”妃英理的语气更加惊讶了。“你是说，那个高中生侦探，你的朋友，工藤新一？和柯南一起跟你在多罗碧加乐园？” “是啊，怎么了？”毛利兰并不理解为什么自己的母亲会是这样的语气。“新一和柯南都在啊。” 电话对面长久无言。 “喂？”毛利兰皱起眉头，向电话对面询问着。“妈妈？” “啊，没事……”妃英理听上去似乎还没有从极度震惊当中恢复过来。“那……你们好好玩，记得早点回来。” 随意回应了一声之后，毛利兰带着有些微妙的表情看着重新灭掉的手机屏幕，摇了摇头，重新看向了工藤新一的方向。“那接下来，我们去玩什么？” “你们两个好像因为我而错过了太多东西了，”想了想之后，工藤新一说道。“选一个吧，刚才我们因为我的关系而没能玩的项目，你和柯南好好玩一次——这次是出来陪你玩，而不是陪我玩，所以应该是你想玩什么，我们就去玩什么，而不是因为我不能玩什么而不玩什么，你觉得呢？” 毛利兰想了想之后，点了点头。“那……好吧，那我们去——” …… 码头。 “吱嘎——”伴随着工藤新一踩在码头的木板上所发出的异常凄厉的扭曲变形声，工藤新一立刻像被扎了一下一样，闪电般地缩回了腿。“我还是在这里止步吧，你们上去就行了。” “你真的不来吗？”毛利兰有些无奈地看着工藤新一。“总觉得就我和柯南的话有点……” “不来了，”工藤新一看了一眼面前的木板，相当坚决地拒绝了毛利兰的邀请。“你们去就行了，我去别的地方看看。” “哦……”毛利兰带着些许顾虑，点了点头，拉着柯南一同走向了码头处的船只。 这里是多罗碧加乐园的恐龙公园，而毛利兰她们即将登上的，便是这里的观光船——可能是由于现在有些晚了的原因，所以这艘观光船只坐了一半不到的乘客，柯南和毛利兰完全有空间并排坐在一起。 伴随着引擎的发动声，游船缓缓发动起来，带着毛利兰和柯南一同离开——而毛利兰并没有像其他乘客一样看着前方的景色，而是转过头来，和站在岸上的工藤新一对视着。 工藤新一同样用目光回望着她，但他脖子以下的身体却仍然仿佛铸铁一般一动不动，仿佛一尊铁人一般。 注意到这一点的毛利兰脸上不安的神色更重了，最终却也只能带着这样的满腹狐疑，和柯南一同与工藤新一互相消失在的视野中。 当游船的踪影消失之后，工藤新一的目光重新转向了正前方，就这样静静的站在原地，打算以这样的方式消磨剩下的时间。但他突然发现从上一班游船上下来的游客们似乎正对着他指指点点，他这才意识到自己的行为举止可能有些太惹人眼球了。于是，他准备走到另一个更隐蔽的地方等待小兰他们回来。 但就在他准备迈步的时候，却发现自己的脚步被挡住了——码头建立在土质的地面之上，而工藤新一因为长时间站在这里，居然将原本已经干硬的土层踩出了两个深坑。 工藤新一犹豫了片刻，将脚抬了起来，快步走向了旁边更加坚实的石板路。而就在他刚刚走到那边的时候，他突然听到了旁边游船的河道上传来的引擎声——他将头转向那边，却只看见一艘汽艇从河道当中疾驰而过。 工藤新一立刻盯住了驾驶着汽艇的人：尽管那个人影只是在昏暗的码头灯光下一闪而过，但工藤新一仍然看的清清楚楚。 一分钟之后，一封短信被从橘宅当中发出给江户川柯南的手机。 【请注意，小兰姐姐的主治医师“风户京介”正驾驶汽艇从码头向你们的游船方向赶去。请对他的来意做最恶毒的揣测，他可能是一系列案件的犯人。】——橘千羽 而又过了一秒钟，另一封短信被发送给了格里高利。 【求求你，现在去米花药师野医院，救灰原！晚了可能就来不及了！！！】 考试，停三天 看最快更新无错小说，请记住 https://www.52wx.com！章节内容正在手打中，请稍等片刻，内容更新后，请重新刷新页面，即可获取最新更新！ 第七百五十四章——胁从 将一只手放在身旁的大手提袋上的千羽沉着脸，坐在阿笠博士的甲壳虫上，前往米花药师野医院。 可惜佐藤警官前几天也出院了，否则自己完全可以让警视厅的人帮忙在那边控制住风户京介的医疗组…… 他从一开始就知道凶手是风户京介——因为风户京介的作案方式。 …… 断电被枪击之后60秒。（740章开头处，电力抢修人员发现佐藤警官等人倒在地上之前120秒） “呼——”风户京介将手枪扔在了因为水管崩裂而被水流覆满的地面上，正准备转身离开，却发现一个孩子的身影出现在了被手电筒所照亮的范围中。 “刚才的爆炸，是您引发的吗？”千羽端着展开的无痕伞，站在女厕所门口，用戴着乳胶手套的手拿着一把有一个破口的伞，此时正有些惊讶地用打量着倒在了地上的佐藤警官和毛利兰，随后又看向了同样也在看着他的风户京介。 “千羽，你怎么会在这里？”风户京介皱着眉头，看着自己面前一语就道出了这一切都是自己所为的这个孩子。“我只是上厕所的时候不小心走错了地方而已，然后就看见她们——” 说到这里的时候，就连风户京介都不好意思再用这么一个自己都不觉得能骗过千羽的说法了，最后只是沉默下来，看着千羽。 而连风户京介自己都说不下去了，千羽当然也一个字都不会相信。 更何况，辅助单元调阅此前记录的信息时，发现在风户京介给这里的一个电话拨号之后，爆炸立刻就发生了，而在引爆之后拨号请求便也立刻终止。在这样的情况下，还认为两者之间没有任何关系实在是有些难以令人信服。 “您不会是想在这里杀人灭口吧？”看着风户京介盯着自己的眼神，千羽皱起眉头。“别的不敢说，但至少您的枪……我也不知道哪里搞来的，但肯定被水这样泡着已经废掉了，而我虽然是个小孩子，战斗力也不弱，您真的打算撕破脸试试吗？” “我知道你是谁，所以我也不会去尝试那种事情，事实上我们很多年前就见过面了，”风户京介的一番话吓了千羽一跳，但后面的内容才真的让千羽打消了一切心思。“但我需要首先提醒你，你最宝贝的女朋友，还在我这里呢。” “你想……胁迫我？”千羽说完，用牙齿轻轻咬着下唇，看着对面的确有一手可以用来威胁自己的好牌的风户京介。 “差不多，但我对你的要求不高，就当没看见我出现在这里这件事就好了。”这样说着，风户京介向千羽所在的门口走来——虽然吓得千羽立刻后退，继续和风户京介拉开距离，但最后对方也只是从门口走了出去，并没有对千羽有什么想法。 “记住，”当风户京介从千羽面前走过的时候，她这样说着。“只有我掌握能帮她恢复记忆的专业技术，所以如果我在这里被抓了，那么你的女朋友的记忆就一辈子都回不来了，明白了吗？” 撂下这句话，风户京介便离去了，只剩下千羽一个人站在原地，脸上阴晴不定。 这才是千羽对于自己已经知道凶手是谁这件事保持沉默的原因——因为灰原哀。 但是，当风户京介出现在这里的时候，千羽意识到了对方甚至还想要杀掉小兰：而在打电话给风户京介的时候，两个人谈崩了。 所以千羽才会警告柯南，因为尽管这样做他可能会后悔一辈子，但他不能允许自己为了灰原哀和自己的记忆而真的让自己的朋友最珍视的人死去。 灰原哀忘记自己，她还是一个普通人，受苦的只有自己。 而如果毛利兰死了，那痛苦和内疚的会有很多人。 …… “什么？”毛利兰惊讶地看着转身看向自己身后方向的柯南。“这是什么意思？” “趴下，”柯南将手放在了毛利兰的肩膀上，向下压着——尽管他的力量当然不足以将毛利兰压下去，但她还是很顺从地照办了。“低下头，不要让后面能看见你的位置。” “……”毛利兰低下头，看着自己身旁一脸严肃的柯南。“到底发生了什么？” 就在这时，汽艇的引擎声从不远处的后方传来。 “来了……”柯南的脸色沉了下来，自己也弓起身子，尽可能地在保留观察能力的前提下将自己隐藏起来。 大约30秒之后，亮着前灯的汽艇逐渐靠近了游艇。“游艇，停船！”相当粗重，在有经验的人看来几乎可以断定是变声器篡改过的声音传了过来。“我是工作人员，立刻停船！” 而作为回应，游艇突然开始加速前进。 就在汽艇继续向游艇快速靠拢的时候，柯南和毛利兰已经不在游艇上了——傻子才会在游艇上坐以待毙，而只要跟驾驶游艇的大叔说一下发生了什么，同样听出声音有问题的对方自然会很乐意配合。 而现在，他们已经拖着因为在水中潜水以躲过风户京介视线而有些湿漉漉的身体，在恐龙岛的丛林当中跋涉着。 “我们这是要去哪里？”小兰有些狼狈地跟着柯南的身影，在恐龙的模型当中穿梭着。 “趁着他可能还被那艘游轮吸引注意力的时候，赶紧离开这里，之前他虽然把一把手枪扔在了酒店里，但这也意味着他肯定还有其他枪支，出现在他面前对我们非常不利！”柯南的行动路线倒是很明确。“现在我们要做的事情是赶紧上岸，然后混进人群里面逃出去。” 如果还有手机的话，或许可以和千羽联系一下，然后让工藤新一来帮他们对抗风户京介，但刚才因为需要避开风户京介的缘故，所以他们走了水路，手机都已经暂时无法使用了，所以目前需要靠他们自己完成逃亡工作。 就这样，两人沿着河道，向前方走去——在大多数地段中，水道和行人路段之间的堤岸都非常之高，几乎不可能攀爬而上。但就在前方，却有一个专门的可以用来攀爬而上的扶梯。只要从那边上去…… 就在这时，之前那个索命的声音又回来了。 伴随着汽艇引擎的运转声的靠近，柯南露出了惊讶的神色，脚步也快了起来。“小兰姐姐，快点！” 可是，如果这是风户京介的话，他是怎么知道自己在这边的？ 第七百五十五章——瞒天过海的病例 “小兰姐姐，我们需要加快速度了，”这样思索着，柯南还是选择了先想办法解决当前的问题，也就是找个办法甩开已经通过不知道究竟是什么的未知方法重新追上来的风户京介。 这样说着，他抓上了毛利兰的手腕，引领着对方的方向。 就在他抓上小兰手腕的那一刻，他的脸色变了——因为他摸到了毛利兰身上的一个东西1，而他也意识到，这可能就是一切的答案。 毛利兰的手腕上并非空无一物，而是还有一个他之前看到了，却没有和风户京介联系起来的东西。 那便是之前毛利兰出院的时候，戴上的院方病人用手环。 …… 这样说着，风户京介示意大家看向毛利兰手上的手环。 “因为兰小姐现在还没有恢复记忆，所以这个您们许可的追踪手环，在出门的时候千万不要摘下来，否则兰小姐因为记忆还没有恢复的关系，很可能无法自己找到回家的方法。” …… “这东西……”柯南如梦初醒地看着毛利兰手腕上的手环。“小兰姐姐，快点把这个手环扯掉！” “啊？”毛利兰连忙照做，试着拉了两下，却发现自己似乎并没有刻意破坏这个手环的力量。“我……我好像抠不开，奇怪啊，这都东西不是应该一拉就能拉开的吗？” “啊？”柯南显然没有预料到这样的情况，因为在他的心目中，毛利兰的肉体力量非常强大，完全不应该出现这样的情况。更何况这个手环明明每天晚上都会被摘下来，为什么偏偏现在…… 难道说，这个手环里面有什么猫腻吗？ 就在这时，柯南突然发现前面有什么东西——或许不足以解决被风户京介追杀的问题，但至少应该可以拖延一二，为自己争取一些时间。 …… 将一把手枪放在汽艇的副驾驶座上，风户京介沉着脸，驾驶着汽艇向前疾驰而去。 幸好他们现在应该还没有意识到自己这边究竟是在通过什么方法追踪他们…… 就在风户京介面前，是一个信号接收仪——这个仪器是他偷偷从医院里面拿出来的备用机，和值班室里正在使用的主力机一样可以接受病人的的定位手环上的信号。 至于毛利兰手腕上的手环，是专门给精神病人准备的型号。在逃逸模式下，不但可以将发送gps定位信号的频率从20分钟一次变成一分钟一次，更是可以启动手环当中的闭锁机构，避免发狂的精神病人将手环拆下来，逃避拘束措施。 只要她手腕上还戴着这个，她就逃不了…… 就在风户京介这样想着的时候，一辆汽艇从他的前方疾驰而来。 “工作人员？”风户京介有些紧张——如果对方和他打个照面的话，说不淡定就能认出他的相貌来，他可不希望这种事情的发生。因此，他微微低下头，在两艘汽艇交错而过的时候避开了对方的视线，同时也放弃了确认对方是谁的机会。 而就在他还在倾向于那个工作人员没有盘问自己的时候，他面前的定位仪再一次给出了毛利兰的手环的方位。 而这一次，定位已经从他的前方变成了他的身后。 “什么？”风户京介的第一反应是gps定位系统的误差作祟，但他很快否定了这种可能性—— 因为这台机器采用了美国最新开发出来并在年初刚刚投入民用的第二代gps定位技术，因此在绝大多数情况下，可以将位置误差缩小到30米以内。而一分钟前进行的上一次的定位地点甚至还在比这一次的定位地点更远一百多米的地方，这已经远远超过了gps的误差范围，因此这绝非什么定位误差，而是确实代表着毛利兰确实已经反向逃逸了。 （历史上是96年才投入民用的，而且在00年之前美国给gps民用频段加了一个额外干扰，使得测距误差额外增加了70%，但这个世界里，远东的北斗系统上天的很早，所以美国就没有需要使用他们的的定位系统的潜在竞争对手了，也就没有给民用频段加额外误差了。） 【难道说……】带着如梦初醒的神情，风户京介看向了刚刚从自己身旁交错而过，向反方向驶去的汽艇。 “该死！” …… 米花药师野医院。 “什么，病人灰原哀出院了？”主任瞪着值班的医生，这样问道。 “是啊，风户医生今天给她批准的出院，你看，这里是出院底单和留档的医疗记录。”值班医生点了点头，将条子递给了主任。 “……”主任面色阴沉地接过底单，细细端详着上面的字迹——的确，这是一份风户京介签了字的，灰原哀出院的单据。 他之所以要在完成每晚值班必做的检查输液数据工作之前特意过问灰原哀的事情，就是因为他的合作伙伴格里高利拜托他过来搭救灰原哀。可这下……看起来或许自己要无法完成好友的托付了。 可是，不应该啊？ “算了，”主任有些无奈地叹了一口气。“那……输液表给我看看吧。” 接过输液表之后，主任一边遗憾着自己的好友似乎在告诉自己这件事的时机选择上有些太晚了，一边尽职尽责地开始执行自己的本职工作。 但就在他做检查的时候，他发现了异常。 “这个病人，不对啊？”主任将目光集中在了一个病人身上。“这个人，我记得也是风户的病人吧？” 这个病人是最开始来找他就诊，最终被打发给风户京介处理的，因此他才对这个病人有印象。 “啊，是的，是风户医生的病人，有什么问题吗？”值班医生并没有反应过来这究竟有什么异常。 “这个病人昨天就出院了，今天怎么还在这里？”主任将输液表放在了桌子上，盯着这个病人名下开出的输液量。“还开的是镇静剂？他之前输的应该是治疗神经瘙痒的加巴喷丁吧？而且这个剂量……” 主任的话语突然凝滞，将手伸进之前的输液记录表中，拿出了三天前的输液记录。“这个输液量……” 主任因为用来辅助核对数据而在输液表上的剂量栏不断滑动的手指最终停留在了另一个和这个输液量一模一样的病人身上——那一行的署名是…… 灰原哀！ 第七百五十六章——拖延 冒险开拓岛分岛。 “我们这是死路吧？”跟随着柯南，毛利兰有些担心地看着身后。“为什么非要跑到这座人工假山上来？” 尽管风户京介掌握了她的位置，但他们仍然没有被风户京介抓住，而是成功地开着汽艇逃回了岸上。 但也就只能做到这个程度了，因为作为成年男性，风户京介在这方面比他们的优势大得多，追上他们是迟早的事情。而更令毛利兰有些担心的是，柯南不知道为什么，拉着她跑上了一座只有一条登山通道的观景假山。 “这里是冒险开拓岛的分岛，本身面积太小了，没有什么回转空间，所以躲了也没用，还不如来这里。总之，跟着我就对了，我会帮你躲开那家伙的！”柯南反倒对此并不担心，而是安慰着毛利兰。“小兰，快点，加速！跑到我前面去！” 就在他们抵达这里的十秒钟之后，风户京介也踏足到了同样的地方——此时柯南和小兰已经被他困死在了这座假山的顶部，再也没有第二条步道。 然后他发现柯南突然就站在了步道的终点处，一颗非常显眼的巨石上，带着极为挑衅的眼神看着他所躲藏的方向：不过柯南应该还没有看见他，现在这里非常黑，自己能够看清他们也仅仅是因为自己的一只眼睛上带了夜视仪的关系。 “这里没有别人，而且反正我们大概也跑不掉了，”柯南脸上的表情显得相当激动，甚至有些癫狂。“怎么样，不打算和我们聊聊天吗？” 风户京介皱起了眉头，因为他显然没搞清楚柯南这样相当奇怪的行为究竟是为了什么。 “怎么，你手里明明拿着枪，还这么顾虑？”看到风户京介没有出来，柯南也没有什么警戒动作，反而是相当放松地坐在了巨石上。“还是说，风户医生，你觉得我不知道是你？我都已经知道你是谁了，还有什么可担心的？” 片刻的沉默之后，风户京介从躲藏的地方走了出来。“你是早就知道我的身份吗，还是那个小孩子……” “当然是提前就知道了，不过当时我还不能确定是你就是了，”柯南冷哼了一声。“不过事实上，我倒是很关心另外一个问题，你能回答我吗？就当是给将死之人的一个福利。” “你想问什么？”风户京介确认了这附近没有什么可以威胁到自己的要素之后，稍稍解除了之前草木皆兵的状态。“反正你也确实是将死之人了，如果是我能回答的问题的话，我想我应该可以回答你。” “那这样的话，我还真得想想问题呢，毕竟说不定问完就死了呢。”柯南做出了冥思苦想的表情。“那……灰原哀，她应该是在你那里接受治疗吧？” “嗯，是啊，毕竟是我的老客户了，当然这一次也是让我负责比较好了。”风户京介很直接地点了点头，没有任何犹豫。“而且上一次做的时候的测绘结果图也在我这里，所以想要有选择性地恢复那些东西的话，当然是我自己再把亲手把那些东西解开比较合适……” “这一次她的记忆问题，是你干的？”柯南吃了一惊。“可她明明是在荒野上失去记忆的……” “这次可不是我操纵的，应该算是突发状况意外撞上了我当年的布置，仅此而已，”风户京介对柯南这种对他指控以他没有做过的事情的行为感到相当不满。“还有，我能问你一些问题吗？毕竟你都问了我这么多事情了。” “你想问我什么？”柯南犹豫了一下之后，点了点头。“不过……虽然我马上就要死了，但我还是不希望有一些难为情的事情在我死后传出去，所以我还是有所保留为好。当然，我还是会尽可能回答你的。” “你这么人小鬼大的孩子我也不是第一次见了，准确来说应该是第四次了，”风户京介看着柯南异常沉静的表情。“你和你身旁的那两个……你应该能猜到我说的是谁。你们三个不会是一样的吧？” “你是指，在哪个方面一样？”柯南想了想之后，这样问道。“在有些方面，我们确实是一样的，但其他方面……恐怕差很多呢？” “你们的出生时间，差的远吗？”风户京介深吸了一口气之后，提出了这样的问题。 “这方面的话，差的不远呢，就此而言，我们三个算是同路人。”柯南微微眯起眼睛。“那么，你在组织里的代号是什么？” “我还没混到代号，但我想，过几天说不定就可以了。”这样说着，风户京介举起了枪，对准了表情稍稍变动的柯南。“只要把你的尸体带回去研究的话，应该能够得到不少好东西……” “喂，你还没想到吗？我也是组织成员哎，”柯南已经选择开始满嘴跑火车了。“杀队友真的合适吗？” “你死了的话，也就没有人知道是我杀的你了，现在放过你反而有麻烦。”将第二只手也放在了握把处，风户京介已经准备好了瞄准。 “好吧，那我最后问你一个问题——或者说是我自问自答比较准确。你知道，为什么我要在这里和你聊这些吗？”柯南从巨石上翻了下来，相当悠闲地在平台上走动着。“如果十秒之内不能告诉我答案的话，我就要公布给你了。” “我懒得猜了，直接告诉我吧。”风户京介正说到这里，却听见自己的后腰处响起了什么极为凄厉的警报声。 这声音风户京介并不陌生，但在此时响起却完全出乎了他的意料。 这是手环被破坏的声音。 “怎么回事？”风户京介连忙将挂在后腰上的追踪器取出，看着默认显示在上面的属于毛利兰的定位信号，和自己的gps定位信号。 虽然仅仅是两串数字，但却足以让风户京介的脸色骤变。 毛利兰的定位手环现在的坐标……至少在200米以外。 “啊，看起来你发现了呢，我也就不奉陪你了，再见！”当风户京介听到柯南的声音抬起头的时候，却发现柯南在说完这句话之后便向旁边的地面上以立定跳远的方式跃去。 然后他就消失在了那里，仿佛他被土行孙附体一般。 当然，他并不是真的土行孙，而仅仅是欺负风户京介这个一门心思扑在医书上，从没有来过这里的学霸而已。 当风户京介跑到柯南刚才站着的地方的时候，他才发现一个黑漆漆的洞口正开在地面上，仿佛正在嘲笑着他的想当然。 这座假山所提供的的游乐服务，是山体内的滑道——这个洞口是滑道的上端，而下端就在冒险开拓岛的这座分岛前往主岛时最近的码头旁边。 他被耍惨了。 第七百五十七章——决绝 冒险开拓岛的本岛的码头上，两个人在一艘停靠在码头边的双人水上摩托旁边面对面站着。 “为什么，你不能和我一起回去救柯南吗？”毛利兰活动着自己刚刚被以相当粗暴的方式对待了的手腕，带着不解的语气询问着面前的人。 “我没法回去，”将被以强大力量强行撕扯开手环扔到一边的工藤新一看了一眼那艘水上摩托之后，摇了摇头。“我……我不能靠近水边，而且那个摩托艇对我来说也是致命的。” “明明只是水，你又没有狂犬病……” “现在最重要的是保护好你，就算我不能去，你也不能去，否则你会死在对方枪下的。” “那就这样把柯南抛下吗？这怎么可——”原本因为无法说服工藤新一而有些焦急的毛利兰在说到这里之后突然平静了下来。“算了，没关系。新一，我……很高兴能认识你，也很高兴能一起在这里玩——或许玩的过程不算完美，但我也觉得很开心。” 这样说着，毛利兰走上前，主动给了工藤新一的身上一个拥抱。“你……果然从内到外，都有些着凉了呢。那么，有缘再会吧。” 这样说着，毛利兰后退了几步，重新走向了她刚刚逃过来时所用的摩托艇。 在她的身后，工藤新一的表情没有任何变化，只是用同样很平静的面孔看着毛利兰，然而两人身上的两种平静却是大相径庭——毛利兰的脸上是思想斗争之后，心如止水的决绝；而工藤新一脸上的只有毫无生气的冷漠。 当然，这也不能怪他，毕竟如果千羽没有下达指令，他脸上就算安装了再多的额外设备来做出更生动的表情，也无法像人类那样表达出情绪反应。 不过，虽然这副200千克以上的重型身体无法走水路赶往那边，说不定从另外一条路那边还是可以赶过去的。 这样想着，工藤新一看向了不远处的另一处景点——那是火山漂流景点用来制造岩浆特效的的灯光。根据之前千羽在前往舞鹤港参与宙斯盾舰参观活动的时候顺路在这里游玩的经验，那里应该有一条通向冒险开拓岛分岛的工作人员专用通路。 …… 与此同时，冒险开拓岛分岛的码头上。 “啊！”伴随着这样的惨叫声，柯南被狠狠地摔在了地上。 “你小子，居然敢这么晃点我，啊？”风户京介面目狰狞地重新走到柯南面前。“好啊，既然你敢这么耍我，那落到我手里之后就别怪我对你下重手了。” “听好了，我现在给你两条路：一条路是打电话给你的小兰姐姐，说你已经摆脱了我，让她过来接你。至于另一条路……你应该知道我是一位医生，我很擅长让你在痛苦之中求生不得求死不能。相信我，你绝对不会想尝试哪怕一下下那种折磨的。比如说，如果我用这把刀插入你的指甲缝当中，轻轻将那些指甲盖一个又一个地撬开……”这样说着，他将短刀压在了柯南的咽喉处——本来他是有枪的，但就在刚才的对抗中，柯南成功地用脚力增强鞋实现了一次命中，将他的手枪踢到了水里面。 “呵，你就死了这条心吧，”在毛利兰成功脱险之后，柯南的神情已经非常坦然了。“且先不论我根本不会做这种事情，你可能不清楚，之前为了躲开你，我们涉水行进了一段距离，所以我们的手机都已经被泡坏了。或许我会死在这里，但小兰肯定会平平安安的。” 这样说着，他无视了自己颈部的利刃，给了风户京介一个非常不屑且讥讽的冷笑。 “你！”风户京介气急败坏的面孔对上了柯南的不屑，虽然他在武力上有着绝对优势，却总觉得自己在形象上比被自己压制着的小孩子矮一头。 但正在他有些尴尬的时候，局势改变了，因为他们都听到了汽艇的声音：无论是谁，肯定有人来了。 至于来的是谁这样的问题，考虑到现在已经这么晚了，还会特意来到这个已经关闭的地方是…… “我总觉得，好像是我们两个都认识的人回来了？”风户京介的神色立刻眉飞色舞了起来，而柯南的脸上则在一瞬间变得有些苍白，只是不住地喃喃自语着。“不……不可能是小兰……” 但柯南失望了，因为伴随着水上摩托停靠在他们这一侧的码头上，重新踏上码头的木板的身影真的属于本来已经逃走，重获安全的小兰。 “小兰姐姐，快走！你不是他的对手，也不要管我，救我的下场就是谁也跑不了！他已经没有枪了，只要你跑他就拦不住你！”柯南显然真的着急了——如果毛利兰能够逃出生天，他就算死了也没有关系，但如果赔了夫人又折兵…… “这一切都是对我而来的，不是吗？你已经为我付出了太多了，如果不是因为为了给我争取时间逃走，你也不会被他抓住。”毛利兰看着柯南的身影，很温柔地露出了笑容。“放心，我会保护好你的。” 将所有的温存都展露给了柯南之后，毛利兰的表情在一瞬间坚决了起来，用不容置疑的语气给风户京介下达了最后通牒。 “我本来只是打算和柯南死在一起，但既然你没有枪的话，那就要容许我背离淑女的身份，提出很多很过分的要求了。”毛利兰沉声说道。“如果你不释放这个孩子的话，那我就立刻走人，你应该也很清楚你无法阻止我。” “而第二个方案，我可以舍弃我的生命，换这个孩子的命。” “哦？”风户京介显然没有想到毛利兰会提出第二个方案这样有趣的选择。“你……” “小兰姐姐，想想新一哥哥！你不可以死在这里！”柯南的神态更加惊慌——毫无疑问，如果要做出抉择的话，他坑定会毫不犹豫地选择牺牲自己抱住小兰的性命。 但毛利兰却给了他一个让他有些胆战心惊的答案。 “工藤新一？不用管他了。” 第七百五十八章——恢复理智与陷入疯狂 “不需要再想新一了，”毛利兰这一次的回答甚至带上了些许冷漠。“或许他以前有在和我交往，或者有什么更多的东西。但我想……快乐是一码事，而足以让我期待的白马王子就是另一件事了。” “我的白马王子，应该是勇往直前的正义之光，而不是胆小如鼠的投机分子。他……很尽责地在陪伴我，但我感受到的却只有冰冷，甚至……”说到这里，毛利兰带着有些异常的神色看着柯南。“还不如你——你以后或许真的能够成为正义之光呢，只可惜，我恐怕看不到这一天里……怎么样，风户京介医生，我们的交易成立吗？” “你先离我近一点，总不能到最后我把这孩子放了，你却跑了吧？”风户京介要求毛利兰先展示自己的诚意。“近到一个距离上，然后转到我的侧面，我会放掉这个孩子的。” “没有问题，我这就向你展示我的诚意。”毛利兰举起了双手，就这样相当不设防地向风户京介的方向走来。“怎么样，还要继续向前走吗？” “当然可以——”风户京介还没说完，却被柯南打断了。 “兰！”柯南用这样异常的措辞吸引了毛利兰的注意之后，看了一眼被架在自己脖子上的匕首，紧张的神色突然都消失了，取而代之的是与之前的毛利兰一般的温情。“这一次来的新一哥哥其实只是一个替身演员，真正的新一哥哥其实……已经死了。在他去世之前，有一句话让我托付给你，今天在这里，我讲给你听。” “兰，我去远行了，不用把时间继续浪费在我身上了，忘记我吧，你还有属于你的人生呢。” 在不知从何处响起的螺旋桨声中，柯南看着毛利兰的眼睛，似乎打算将自己言语中的未尽之意全都用这种方式传达给心爱的人。 风户京介皱起了眉头，而毛利兰的神情也变得微妙了起来，但柯南明显没有给她们两人任何思索个中意味的机会。“至于我自己……小兰姐姐，我想大概不再会有空屋了，这里已然是真正的……最后一案！” 说完，柯南便义无反顾地向前探头——此时，风户京介手中的匕首就在前方，只要柯南再将头部向左右滑动一下，匕首马上就会割开他的动脉，让他失去一切生机。 同样也会失去作为人质，逼迫小兰就范的筹码价值。而风户京介在这个距离上也来不及阻止小兰逃回摩托艇上顺利逃走并报警了。 【虽然有些不甘心，但……大概也只能做到这个程度了吧？】 【撒由那拉——】 “你个小鬼！”崇尚理性思维的风户京介显然没有想到柯南会采用这样决绝的方式，连忙将刀子和柯南拉开距离。“你小子！” 而当他反应过来自己和柯南在这里浪费时间可能意味着什么的时候，已经太晚了：或许这点走神的时间对于他所了解的失忆的毛利兰可能不太够，但…… “乓！”伴随着几近于暴戾的碰撞声，风户京介抓着匕首的手向上跳动了一下，一阵钻心的剧痛传入了风户京介的大脑之中。 “啊！！！”松开了柯南，风户京介惨叫着抓住自己受伤的手，却又在碰到第一下之后连忙松开，向后踉跄着倒在了地上。 被风户京介抛在地上，柯南打了一个滚才稳住了身形，连忙看向刚才风户京介被攻击的位置，端详着发生了什么——他看到，毛利兰站在那里，面颊上流淌着泪光。 而且是在摆出了空手道的收招动作的同时。 “小兰姐姐……”柯南惊讶道。 “你……难道……”风户京介勉强重新站起身，在看了一眼自己已经完全被痛感屏蔽了所有触觉的手之后，用另一只手捡起了匕首，如临大敌地看着毛利兰。 “风户京介，你知道，你犯了什么错吗？”毛利兰站起身，向风户京介的方向走去。“算了，你也不需要知道那么多事情，你需要知道的就只有一个很简单的事实。你现在还在想要杀死柯南的过程中，而且我母亲是妃英理。” “由此观之……”毛利兰捏起了双拳，死死盯着面露惊恐，一步一步向后挪动的风户京介。“你死罪或许可免……” “活罪必然难赦！” 就在风户京介被毛利兰一步步逼退的时候，他们突然都听到风户京介的背后传来了什么东西被摧毁的声音。 “不好意思，虽然我没有迟来一步，但好像似乎也轮不到我做些什么事情了？”将一根长度超过四米的铁皮灯柱抓在手中，工藤新一用看似不紧不慢的脚步扼杀了风户京介通过身后的退路逃向之前他们停靠了汽艇的码头的可能性。 当然，现在风户京介已经无暇再去想那些为什么工藤新一会使用如此恐怖的武器之类的琐事，毕竟比这优先度更高的，是他已经被两只怪物前后夹击的残酷现实。 或许，还有一条通路，那就是跳进旁边的水里，伺机…… 什么东西落在地面上的声音吸引了他的注意力，使得他看向刚刚还在思考着的那条退路上。 然后他发现自己似乎出现幻觉了。 这必然是幻觉，否则为什么他会看到千羽拿着一把伞，踏空而行。 我……我大概是出现幻觉了吧？ 风户京介看了一眼抓着一根电灯柱的工藤新一，又看向了站在了天空当中的橘千羽。 我一定是出现幻觉了吧？我应该是……之前的那个健脑药物服用过量，出现了幻觉吧？ 在原地不断地转头，不住地看向他们两人，风户京介的表情突然癫狂了起来。 “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这样的笑声回荡在所有人的面前。 ———— 留个小问题，毛利兰为什么会恢复记忆？ 第七百五十九章——久别重逢 “好像是疯了呢，”从停靠在旁边地面上的直升机上走下来，格里高利端详着风户京介。“真是的，明明是那么有才华的家伙……” 至于千羽？他什么也没说，因为他在忙更重要的事情。 在旁边，工藤新一看着面前的毛利兰。 “你……”毛利兰看了一眼柯南的方向，又重新看向了他。“你……不是新一，对吧？” 沉默了片刻之后，工藤新一这样说道。“如果我不是工藤新一，我还能是谁？” “我不知道，但……”这样说着毛利兰回头，示意工藤新一看向自己所看的地方。 那是正坐在直升机乘员舱的边缘上，正在接受灰原哀用药箱给他身上的伤口做着包扎的柯南。 “我总觉得，他比你更有你的神韵，你觉得呢？”毛利兰回过头，用带着些许骄傲的眼神看着工藤新一。“那种勇往直前，令人爱不释手的性格，向太阳一样，永远散发着不会被乌云长久遮挡的耀眼光芒。” “……”工藤新一这次的犹豫少了很多，只是轻轻点了点头。“是啊，我只是借用了他的皮囊而已——姑且问一句，你什么时候发现他的身份的？” “很晚了，没多久以前才发现的，不过至少还是发现了，没有错过。”毛利兰这样说着，脸上泛起了一丝红晕。“但……我能问问究竟发生了什么吗？既然新一会委托你来扮演他，说明你应该知情……” “这种事情，我想你还是问他自己比较好，”工藤新一摇了摇头。“我继续出现在这里可能还会引起很多麻烦，要不，我把时间留给你们两个自己好好交流一下感情？彼此就在身边，却又不能坦白的滋味，应该很难受吧？” “说的也是，”毛利兰露出了会心的笑容。“是啊，确实有些等不及了呢。那么，不知名的先生，我们后会有期？” “后会有期就不必了，希望下次，你见到的是本尊。” 伴随着工藤新一离去时略显生硬的转身动作，千羽和毛利兰同时长出了一口气，随后分别看向自己最关心的人。 而他们也看到他们最关心的人此时也都正好看向了他们。 这个夜晚，属于他们和他们。 …… “停！”用手指抵住了正准备抱过来的千羽的额头，灰原哀用另一只手插着腰，没好气道。“现在知道来找我了，啊？” “啊？”千羽愕然。“我……我……我不能来找你吗？” 言语当中，甚至还有些委屈。 “刚才你在直升机上，那么久都不和我说一句话，现在想起来我了？嗯？”灰原哀维持着用手抵住千羽的额头的姿势，这样稍稍将自己的脸靠近千羽，质问着。“我想和你说话，你却板着那么一副脸，不知道的还以为我和你有什么深仇大恨呢！你刚才从直升机上面跳下去，就为了给那个女孩他们帮忙。老实交代，我是不是你养的小三，她才是你的正宫，嗯？” “这……”感受到灰原哀指尖传来的越来越大的力道，千羽被迫将一只脚后退了一步来抵消灰原哀的推力，结结巴巴地解释着。“我我我怎么可能对你不忠诚啊！我当时也想好好和你说话，但是……你应该也看到了，情况紧急，我如果不赶紧抓紧时间调整好无人机的出力系统的话，怎么可能像刚才那样用四台无人机组建的联合系统从飞机里面跳下去，拦住他？因为当时t70没法过海，所以我感觉他帮忙可能来不及了，就只能急急忙忙地准备调试无人机，准备直接跳下去帮忙——这样多少比直升机快一点，所以我才专心调试，绝对不是——” “好了好了！”灰原哀突然将手指上的力道全部撤掉，而原本被指尖顶住千斤的力道的千羽似乎并没有及时作出反应，就这样撞进了灰原哀的怀里。“喂，橘你这个家伙，明明能反应过来的吧？” “能反应过来又怎么样？”小心地控制着自己的身形，在能和灰原哀紧紧贴在一起的同时，又不至于让她失去平衡向后仰倒，千羽搂住了灰原哀，这样轻声说道。“太想你了，懒得控制了——说真的，没有你的一周，太难熬了。我想你，想你的人，想你的声音，想你的气味，甚至是想你对我耍的那些小脾气。” “好了好了，这都哪里学的肉麻话，”灰原哀撇了撇嘴，这样抱怨着千羽突然出现的文艺气息。最终却露出了笑容，轻轻抓住了千羽的一只手。“算了……” 用中指和无名指将千羽的对应二指一同压在两人的掌心合围当中，两人的另外三指则就这样贴在一起——三指伸开，中指和无名指蜷起，这是全世界通行的手语，意思是…… “我爱你。”这样轻声呢喃着，灰原哀的另一只手搂住了千羽的脖子，吻上了千羽的嘴唇。 而千羽回应以的是积蓄已久的思念。 贪婪地索取，毫无保留的交换，最终带来的是两人同时沉浸其中的热情和飘飘欲仙的感觉。 直到伴随着失去平衡，两人一同摔倒在地上。 “没事吧？”灰原哀有些担心地看着充当了肉垫角色的千羽。“没有磕到吧？” “嗯——”千羽的表情很微妙，似乎在品味什么。“味道不错。” “什么味道不错？”灰原哀还没有听懂千羽的意思，连忙询问道。但回应他的并非答案，而是千羽吻上来，动作娴熟。紧接着，她便感受到千羽如强盗一般。正当她下意识地想要轻轻咬一下千羽，让他不要这样做的时候，却发现千羽不知道什么时候也贴了上来。由于两人接吻时的脸呈x交错。 “嗯！”灰原哀明显吃了一惊，正想发出惊呼，却突然感觉到自己不受控制。 终于，在灰原哀已经臊得面红耳赤的时候，千羽主动结束了这次长吻，做了一个动作之后，笑眯眯道。“你的，我就收下了！” 而回应他的却不是灰原哀带着羞涩的抱怨，而是异常强力的翻滚动作。 随后，是在千羽半是惊讶，半是享受的表情中，来自灰原哀的如法炮制。 ………… 我本来是打算，之前几天那些章节一次性放出来作为七夕五连更的。 然后写到这里，我发现我写的心态爆炸了。 如果我今天再把柯南和小兰的部分弄出来，那我晚上真的就可以吃狗粮吃得对着手机哭着睡了。 所以……我就不在七夕全放出来，细水长流…… 第七百六十章——以真情实意，炼虚幼假铜 与此同时，假山上。 “这么长时间，你就从来没有考虑过告诉我真相吗，”毛利兰坐在石头上，静静地看着柯南。 “小兰姐姐，你在说什么啊？”柯南装傻道。“什么真相？” “事到如今，你还打算抵赖吗……”毛利兰早就已经预料到了柯南会有这样的反应。“顺便问一句，你知道……为什么我会突然恢复记忆吗？” 叹了一口气之后，毛利兰闭上了眼睛，将早已烂熟于心的话背诵了出来。 “兰，我去远行了，不用把时间继续浪费在我身上了，忘记我吧啊，你还有属于你的人生呢。”毛利兰这样说着，看着显然非常紧张，正在找借口的柯南——这正是他刚才在决定赴死之前所说的话。 “这这这……这只是我随便说的啦……”柯南还没有来得及狡辩完，却再一次被毛利兰打断了。 “后面还有一个署名——”毛利兰深吸了一口气之后，轻声说道。 “爱你的工藤新一” “啊？”柯南愣了一下，随后突然想起了毛利兰是什么意思。 之前在从北海道赶回东京的航班上，因为飞机完全失控，再加上在降落的时候遇到困难，所以他曾经写了一份给毛利兰的诀别情书，并且塞进了前排座位的网兜里，而刚才毛利兰说的正是他在那封诀别信上所写的内容。 ……第五百七十九章节选 而与此同时，侦探团的成员们其实有不少也在写东西。 “……”柯南拿着纸笔，但他手上的动作却很犹豫，过了大约半分钟才开始写。 【兰，我去远行了，】写到这里的时候，柯南感觉自己的笔尖有些发抖。【不用把时间继续浪费在我身上了，忘记我吧，你还有属于你的人生呢。】 犹豫了片刻之后，柯南在纸张的最后写上了他已经很久没有写出的话语和署名。【——爱你的工藤新一】 …… 当柯南想起这一点的时候，他立刻意识到，一切都完了——千算万算，他也没想到居然是在这件事情上面出了破绽。 “那封诀别信，因为塞在你座位前的网兜里，所以被工作人员挑拣出来，交给了爸爸。”毛利兰说到这里的时候，死死地盯着柯南的面部表情，随后不出意料地收获到了柯南方寸大乱的样子。“所以，不是我猜测你是新一，而是我们知道，你是新一。” “顺便说一句，爸爸用你的头发给你做了dna鉴定，比对的是你之前留在家里的基因样本，也证实了：你就是工藤新一。”毛利兰又补上了这样一句。 “基因样本？”柯南愕然。“我……好吧，我是，但我家里哪里来的我的基因样本？” 自己家里怎么会有这种东西？ “你换下来的乳牙，在有希子阿姨的房间里的那个，你的成长记录盒子里面。可以从那中间提取到你的基因资料。”似乎是知道柯南会在这个地方有所困惑，毛利兰回答的很流畅，显然早有准备。 “我……我其实曾经想过很多种向你坦白的方式，但唯独没有想过是这样被你直接发现的情况。” 这样说着，柯南摘掉了眼镜，用自己最原本的面孔面对着毛利兰——哪怕只是第一眼，都能让毛利兰确认自己没有看错，这就是自己在小时候看了那么久的那张脸。 “但或许……这样也算是某种意义上的解脱了吧？”这样苦笑着，柯南缓缓走到了毛利兰的身前。“我以前听到过一种犯人们之间流传的说法：被抓捕归案的当晚，便是睡的最安心的一天，现在我算是理解了——确实，那的确是最安心的时刻。” “你终于承认了，虽然说是被迫的，但至少还没有到令我失望的最后一步。”毛利兰看着柯南的动作，松了一口气，重新用更加含情脉脉的眼神看着柯南。“我还担心，你因为不敢面对我，也不敢给我一个说法，而是就这样跑掉的话，我该怎么看待你呢——那个长得像你的家伙，还有这个被请来扮演你的家伙，都已经让我失望了，我不希望你让我再品味一次那种感觉。” 如何面对毛利兰……这确实是柯南所一直不知道该怎么处理的问题。在他真的开始意识到这个问题已经成为了自己的负担的时候，一切都似乎已经太晚了。 在对方不知道的情况下，和对方睡同一张床，甚至一起洗澡……也幸亏柯南只是个小孩子，如果他还是工藤新一的话，这样的行为已经足以被称为痴汉骚扰。 如果他坦白了自己的身份，那么，他该如何面对毛利兰，而必然会意识到这些的毛利兰又会以怎样怪异的态度面对他？ 当初他感觉自己仿佛生活在天堂当中，每天从浴室里出来的时候都飘飘然到走路发飘的时候，又怎么会想到自己会有今天？ “很抱歉……之前没有和你说我的事情，而且还让你……”仿佛下了很大的决心一般，柯南缓缓说着，同时忐忑不安地看着毛利兰的神情。“还让你用对待真正的小孩子的方式陪伴我……” “是啊，我还和你一起洗澡了呢，全身都被你看光的那种。”毛利兰发出了这样的叹息，看着柯南。“如果不是你最后的署名是在表达你也喜欢我的话，恐怕我在确信你的身份之后，就只有自裁以保名节这一条路了。” “那现在……”柯南总算是做出了一次较为正确的反应，意识到了毛利兰的话语意味着转折。 “现在？”毛利兰突然换成了一副玩味的表情，对着柯南招了招手。“来，你过来。” “哎？”虽然没搞清毛利兰的意图，但柯南还是乖乖地走上前来。“小兰姐姐……” 还没等他说完，毛利兰便突然出手了。 她将柯南搂在了怀中。 “你知道吗，我曾经不止一次地怀疑过，我是不是一个喜欢幼童的变态，如果不是的话，我又为什么会觉得，一个小孩散发着能让我产生渴望感的人格魅力。” “从现在开始，让我们彼此，对自己在过去所做过的事情和彼此的未来，担负起责任，好吗？” “我已经等待这句话很久了，”柯南轻声回应着。“真的已经等待很久了，所幸，我没有爱上一个不爱我的人。” 但就在柯南做出这样的回应的时候，他的身体微微转动了一下，摩擦了一下紧紧地拥抱着他的小兰的身体。 “啊，好的，”毛利兰突然带着玩味的表情松开了柯南，随后轻轻捏住了柯南的脸。“既然你说了，愿意为你以前所做的事情负责……” “那就先接受偷窥的惩罚吧！！！” “呜啊————” 第七百六十一章——啮齿类刑具 大约一个小时之后，回家的车上。 “他们对你做了什么？”坐在甲壳虫的后排，千羽看着躺在自己腿上的灰原哀，这样询问道。“我在风户京介之前给我报的预备单据上，好像看到了开颅的东西……用上了？” “嗯，其实也不算是完全开颅，就是在我的颅骨上开了几个洞，然后在那里面滴滴点点，至少问我是这么理解的。”灰原哀的表情有些不自在，头在千羽的大腿上稍稍转了转。“你……有没有垫子什么的？我想……有个枕头能靠着的话最好。” “啊？”千羽有些不明所以，但还是从座椅上拿起了一个小靠枕，垫在了自己的大腿根部，和自己的腿一起为灰原哀构成了一个可以稳住头部的支撑点。但就在这时，他突然意识到了灰原哀之前为什么会显得有些尴尬。“喂……你刚才不会是也……” “是啊，所以男孩子就不应该搞什么膝枕之类的，后脑勺很尴尬的啊！”灰原哀白了他一眼，这样抱怨道。“但……我感觉你好像淡定得有些夸张……你不会那啥吧？如果有那种风险的话，我回去要验货啊！” “我对自己的身体有很强的控制能力，不要……”说到这里的时候，千羽似乎想到了什么，硬生生终止了之前的话头。“也行啊，本公司致力于为有诚意的买家提供完善的售前验货服务，请问客户是否打算在上路之前试驾驶一二？” “我说你们两个啊……”就在这时，车前排传来了阿笠博士有些无奈的声音。“虽然我知道你们两个很久没见了，但……多少照顾一下我的心情吧？” “啊……”千羽的脸红了一下，而灰原哀更是将自己的脸埋进了小枕头当中。“话说，博士，您是……离异，还是一直单身？我好像从来没有听您说起过您家庭的事情？” “啊……姑且算是单身吧，”阿笠博士犹豫了片刻之后，这样说道。“嗯，技术上来讲是这样的，再加上父母都已经去世了，所以……” “这样下去，博士你的遗产要怎么办啊，打算在死前都花光吗？”灰原哀吐槽道。“可是人死了钱没花完和钱花完了人没死这两种事情可都是很痛苦的事情呢！” “这种事情，随缘吧，实在不行的话，死后捐出去也可以。”阿笠博士对此倒是不很在意。“不过讨论这些或许还早了一点，我应该还有二三十年呢，暂时不用太担心！” …… 与此同时，米花中央医院，警视厅鉴识中心。 “这个人，你们为什么这么紧张，是你们的人吗？”萤看着颈椎上的痕迹，这样询问着。“如果只是一般的事情的话，格里高利很少会来这边亲自插手鉴识的粗活累活吧？” “嗯，他是我们认识的一个……一个很会打枪的人。”藤原点头。“所以才会这么紧张兮兮——你看格里高利，什么时候这么聚精会神过？” “对了，你看他的c1和c2两段颈椎，我刚才就觉得不大对劲……这里出现类似于骨折的是不是有点奇怪？” “嗯？”藤原微微皱眉，连忙看向了那边。“c1和c2？骨折？你是不是看错了？这种地方骨折的话基本就基本等于c2以下全部肌肉瘫痪了……或者说这是死因？我们的死者被人弄断了颈椎骨，导致他的颈部以下肌肉瘫痪，最终死于肺部罢工导致的窒息？” “应该是这样，我想好像也没有别的致命伤了吧？”萤撇了撇嘴。“我们之前不就是因为找不到致命伤，所以才勉强鉴定成失血而死的吗，或许这里才是真正致命的创伤呢。” “不，但问题在于，相关检测还是很支持死于外伤流血而死的，你看新出的测试结果，我觉得从各种意义上来说，这个检测内容都有些复杂。”这样说着，藤原将自己手上的一份报告递给了萤。“说真的，挺吓人的。” “尸体的肋骨上……有老鼠咬痕？”看到这里，萤有些不满地嘟起了嘴。“真是的，这具尸体不是在公园里被发现的嘛，有几只老鼠又……” 当萤看到报告上的结论的时候，她闭上了嘴，在思索了片刻之后，才用有些困惑的语气问道。“等一下，这个所谓的‘异质性啮齿类动物啃噬痕迹’是怎么一回事？” “日本话，你听不懂吗？”藤原耸了耸肩。“很明显，如果说，这其中有一些老鼠的咬痕来自于公园里面的老鼠的话，还有另一批更集中的咬痕，被认为来自于另一类老鼠，而且不是那个公园包括的种类。” “你说的是3号鼠类的啃噬样本吧？”萤已经从后面的条款里面大概意识到了这件事，很自然地接上了藤原的描述。但几乎是同一时间，她露出了相当惊讶的表情。“等一下，免疫组织化学测试显示……有纤维蛋白凝结和新鲜的骨内沉积？换句话讲，除了3号啃噬样本以外的都是死后伤，但这里是死前伤？这些老鼠啃食受害者的时候，这个受害者还活着？生吃？” “是的，就是这样。”藤原点头，显然早就已经消化掉了最开始得知这个消息的时候的惊讶之处。“毫无疑问，无论谁是凶手，他肯定将大量老鼠倒进了被开了大口子的受害人体内，并且让这些老鼠从内部对凶手进行吞食，以进行极为痛苦的折磨。” “这……这太吓人了，”萤抿住了嘴唇。“但……为什么要用老鼠来杀人？这样的效率是不是太糟糕了一些？我可能更喜欢一刀杀掉这样的手法，或者阉割也行啊，为什么要放任这些老鼠自由发挥？” 就在他们聊到这里的时候，敲门声响起了——显然并非来自于格里高利，因为他虽然没从这里离开多久，但回来的时候却从来不敲门，而其他工作人员都早已经下班了。 “请进。” 伴随着藤原这样的招呼声，松本清长走了进来。 “你们，还在忙这具尸体吗？”看着那具尸体，松本清长点了点头。“嗯……加油，尽快把这个案件弄出来，顺便催一催格里高利。” 说完，他便再次离去了，只剩下藤原和萤面面相觑着。 第七百六十二章——再见【雨宫】 9月16日，星期五，放学之后。 “我怎么觉得，柯南现在的状况，有些眼熟？”光彦带着相当困惑的眼神看着前方飘飘然的柯南，这样和身旁的步美沟通着。 “是啊，总觉得之前见过类似的情况的样子，但是却不记得是在哪里见到的了。”步美也是一脸很纠结的表情。 而在他们身后，千羽和灰原哀并没有参加到他们的对话当中，因为他们两人都觉得，加入这样的讨论当中纯属是自讨苦吃。 是啊，他们当然见过类似的状况了——三个月前千羽和灰原哀表白成功之后，他脸上的表情几乎和现在的柯南一模一样。 “啊，没关系的，”柯南这时也反应过来了，用尽可能平静的声音说道。“那个……话说，光彦，你不是说让我们在4年级a班那里见一个人吗？方不方便先和我们讲一讲大概已经掌握了什么情况没有？” “具体的情况我也不知道，她是我以前认识的朋友，说是有事情要向我们求助，但是也没有说具体内容。”光彦摇了摇头。“等我们到她班里问一下她，应该就能清楚了吧？” 这样说着，大家来到了4年级a班，但是…… “什么，她没有来吗？”光彦面对着比自己高一头的学姐，这样惊讶道。“她……没有来上学？” “是啊，”女生点了点头。“祥子的话，今天没有来上学哦！” “怎么会这样，她生病了吗？”光彦吃惊道。“昨天晚上我和她打电话的时候她明明还……” “哎，这小家伙身后那个……”就在这时，一名男生突然看向了光彦身后的千羽他们。“那是……雨宫同学的妹妹之类的吗？问雨宫同学的事情的话，她知道的应该更多吧？” “妹妹？”光彦立刻看向了灰原哀的方向。 “雨宫？”而千羽和灰原哀显然对这个姓氏更感兴趣。“姑且问一下，那位雨宫同学……就是光彦你要找的人吗？” “是啊！”光彦点了点头。“她叫做雨宫祥子。” “长什么样子？”千羽追问道。“能大概描述一下吗？” “唔……”光彦思索了片刻之后，看向了灰原哀。“那个，其实某种意义上来说，和灰原同学差不多……” “嗯？”千羽看向了灰原哀的方向，挑了挑眉。“和她差不多？你指什么？” “各种方面吧？”光彦思索了一下之后，这样有些犹豫地说道。“长相很像就不说了，性格……其实也都是差不多的，感觉很冷静，富有智慧的样子，不过……可能没有灰原同学你那么游刃有余？” “喂，不要小看我们啊，我们好歹比你们大三岁！”男生不满地看着光彦。“雨宫同学可是很聪明的，无论如何也不至于沦落到不如你们这些一年级的小家伙的！” 而就在这时，千羽和灰原哀的面色并不好看。 雨宫，这个姓氏他们并不陌生，甚至说是前一段时间刚刚见过。 在宙斯盾舰上，他们刚刚和名为雨宫勇气的，和他们一样身体虽然是小孩子，智慧却异于常人的组织联络人员见面过。 “你们……有谁见过雨宫同学的家长吗？”千羽突然说道。“能否形容一下他父亲的长相？” 当女生大概形容了一下之后，千羽的脸色相当不好看——因为无论怎么对比，这位雨宫祥子同学的父亲的相貌和宙斯盾舰上的那位间谍，所谓的“雨宫家长”高度相似。 当然，其实还是有一些差别的，但发型眉毛样式脸型这些差别不大，就算真的不是同一个人，也可能是因为间谍无法做到和本人完全一样的关系，并不能排除间谍的确是以这位家长作为对象进行替身扮演的状况的可能性。 一个和他们牵扯上了关系的雨宫家长，和她那长得和灰原哀很像的女儿…… 千羽感觉事情似乎有些不太妙了。 …… 【雨宫那家的话，至少根据我的情报来说，应该是有一个男孩的，至于有没有女孩子就不清楚了——从来都是他负责这方面的潜入，我只负责提供相关资源。】——星野枫 【你这回复速度都快慢到让我怀疑你是不是只剩一根手指能发短信了】——橘千羽 【不要拿你这种人类异端和我们这些常人作比较，而且我确实是有些事情——在开会呢，很麻烦的事情。】——星野枫 【出什么事情了吗？】——橘千羽 【科恩被杀，基安蒂现在也处于失联状态，所以需要我主持决定现在狙击小队是否需要紧急集合并转移。】——星野枫 千羽对于星野枫突然开始从事这样的工作倒是没有什么意外：他已经听说了，在琴酒正式离职之后，是星野枫开始正式接替他之前的一系列职务。在这样的情况下，如果狙击组出现了问题，当然需要他作为高级实权分子主持整个方案制定。 相比之下，星野枫提及的内容可能反而更值得好好思考一下。 狙击小组死了一个，而且还失联了一个？如果不是战损的话……在这么短的时间内连续减员两人，这绝不应该被当做意外事件，稳妥起见的话，应该优先当做有针对性的攻击事件进行考量。 【好吧，如果还有什么消息的话，告诉我——我感觉我我可能会用得上也说不定。】——橘千羽 【现在就有可以告诉你的——目前的判读结果是，如果基安蒂的失踪事实上也是一样的结果的话，那么这就应该是有针对性的，针对组织成员的虐杀工作。考虑到时间节点的话，甚至就有可能是来找你们的——他们两个事实上都参与了那次行动，就像你们两个一样。如果是这样的话，我建议你们在接下来一段时间之内，保持深居简出的全功率防御模式。】——星野枫。 “……”现实当中，千羽的脸色相当难看。 “如果说，想要知道她去了哪里的话，有个很直接的办法吧？”他突然对大家说道。 “去这位雨宫姐姐的家里面，拜访一下看看。” 第七百六十三章——雨宫祥子的家 “这样把他们藏起来的备用钥匙拿出来开门闯入是不是不太好啊……”步美颇为顾虑地看着前面用备用钥匙打开房门的光彦。 “等等，我来开吧，”千羽放下手中的牛奶瓶，走到门前并从光彦手中接过了房门钥匙。“深吸一口气并且屏住呼吸。” 这是牛奶配送人员在清晨配送到这家里面的牛奶，但是却没有被这家人好好地收下。这样的情况可不多见，而最容易让人想到的可能性是这家人今天根本就没有出门——但今天是星期五，这是不可能的。 因此千羽和柯南才会一同要求光彦找出房门钥匙，让他们有机会闯进去看个究竟，而且还会选择用屏息的手段来防止虽然很可能并不存在，却的确有发生的风险的一氧化碳中毒。 而当千羽打开房门，将玄关和走廊中的场景尽收眼底之后，他的表情更加凝重了。 他没有捕获到任何住在房间内的人类通过活动产生的声音——最大的声响就是自己身旁这些人的动静，而屋内最大的噪音来自于似乎设立在了大门不远的地方的冰箱的工作噪音。 紧接着，在其他人惊讶的表情中，他深吸了一口气。 与此同时，辅助单元给出了来自这一次深呼吸的判定结果。 没有采集到足以证明有硝烟的气味分子，同时辅助单元暂时也没有检测自己的身体出现异常——至少可以排除有快速致死剂量的一氧化碳，自己完全可以进去一探究竟。 示意其他人在外面等他，千羽从门口走了进去，顺手拉开了玄关处的鞋柜。 扫了一眼之后，千羽稍稍放松了一些。“别担心，我想他们可能是都出去了。” “出去了？”光彦惊讶道。“可是……千羽你是怎么知道的？” “她在4年a班合照里面穿的那双棕色的鞋子没有出现在这里，而且我也没有看见男性皮鞋——这对于一个在家庭合照里面穿了衬衫的男家主来说可不太正常。考虑到鞋柜里面有四双拖鞋被插入了其他鞋子的序列当中，我想这家的四个人应该都有事出门去了吧？”站起身，用辅助单元再次确认了自己没有吸入足以引起呼吸数据异常的有害气体之后，千羽转过身，看向光彦。“他们是不是有事所以一起出去了？而且还是那种大事——如果不是大事的话，没有理由让小孩子也一起跟着不去上课。” 而与此同时，千羽事实上在关注另一件事，那就是这个【雨宫】是不是宙斯盾舰的那家【雨宫】。而事实证明，显然并不是一家——这家显然没死人，而且只有两个女孩，和星野枫那边提供的，扮演的那家【雨宫】至少有一个男孩的情报相悖。 想到这里，千羽松了一口气，因为这次的事件至少肯定不会像之前想过的最糟糕的可能性那样，是有人来找他们做清算了。 “可是，她明明说了今天要来找我们啊，难道是今天早上突然有急事吗？”光彦一脸困惑的表情。 “如果真的是这样的话，他们恐怕在牛奶来之前就已经走了。”柯南皱着眉头思索着。“可是……又有什么事情需要离开这么久？” “要不，我们去问问她的邻居？”千羽思索了一下之后，这样说道。“说不定他们能知道些什么也说不定——” 千羽之所以突然打断了话头，是因为他看到了有人打开了这家雨宫家的铁质正门，一边打量着他们一边向他们走来。 中年男性，戴眼镜，眼角结痂的伤口。 是这家的家主吗？千羽立刻开始比对相貌，却发现这个人并不是雨宫家的男主人，而且也不存在于千羽的记忆之中。 是这家人的好朋友吗？带着这样的疑问，千羽和柯南交换了一个眼神，随后柯南便走上前去。“叔叔，您是来找人的吗？” “是……可你们是谁啊？”中年人点了点头，随后用询问的语气问道。“你们……不是这家的吧？” “这种时候，难道不应该先自报家门吗？毕竟您也是来找人的啊。”千羽非常有礼貌地“提醒”道。 “啊，我是这附近帝丹小学的老师，是4年a班雨宫祥子同学的导师平山文吾。”对方看向他，露出了很和善的表情。 “……”千羽露出了相当纠结的表情——并不是因为他的辅助单元的记录里面，4年a班根本就没有这样的一位老师，而是因为不知道为什么，对方似乎在用很奇怪的方法看着他。 随后，辅助单元的一个战斗标记给了千羽一个可能的理由——辅助单元告诉他，对方已经发现了自己的身影，但视野并不清晰，没有确认自己的的细节。 戴了眼镜还看不清自己？他不会是……眼镜度数不够了又死要面子，不肯换吧？ （这是个夜战模块，通过对方的眼部动作捕捉来确认对方的观察情况。比如说，如果对方采用眯起眼睛之类的方式缩小光圈提高清晰度，这显然就是个表明对方没有看清自己，却正在有意识地试图看清自己的行为。） “我们也是来找她的，但家里好像没人——老师您有什么线索可以提供吗？”一边端详着这位平山文吾老师的眼镜，千羽一边询问着。 这个眼镜……维护状况并不好，有一个螺丝甚至都有些松脱了，而且这位老师甚至都还没有注意到。 “那个，他们家好像本来计划去九州的，但是本来雨宫祥子同学说她不会跟着一起去的啊……奇怪了，难道是因为什么原因，她跟着去了？”平山文吾老师露出了困惑的表情。“算了，如果是这样的话，也就不需要再调查了，等我回去之后和她的家长们确认一下就是了——还有你们，不要随便闯进没有人的家里，也快点回去吧！” 九州，没有一起去，换句话说就是这位9岁或者10岁的雨宫祥子同学一个人在家的意思。而如果说她在早上很早出门之后不知所踪，根本就没邮到学校的话，这意味着很可能…… 在走出雨宫宅大门的路上，千羽的脸色有些阴沉。 顺便，关于更新 看最快更新无错小说，请记住 https://www.52wx.com！章节内容正在手打中，请稍等片刻，内容更新后，请重新刷新页面，即可获取最新更新！ 第七百六十四章——雨宫祥子 雨宫宅的隔壁，名为【三池】的住宅。 “您们说好晚上给祥子同学准备晚饭，但祥子同学没有如约回来吗？”光彦同学惊讶道。 “是啊，”三池家的婆婆颇为担心地点了点头。“我们当初商量好的是，她和晚饭在我们这里吃，而住在他们自己家……不过，你们确定她没有去上学吗？我今天早上倒垃圾的时候还看见她背着书包去上学呢！” “啊？”这下少年侦探团都吃了一惊。“上学？” 既然她在倒垃圾的时候才出门，那应该是有机会拿到那瓶牛奶的……为什么她没有拿？ “是啊，”三池家婆婆点了点头。“今天早上，比正常上学时间略微早一点，我还奇怪为什么她走的这么早呢！我问她为什么这么早，她说她要先去转角那边的sunday mart便利店去一趟。” “便利店……”千羽立刻在脑海内调出了这一片的地图，同时锁定了那家便利店的位置——和学校的方向完全不同路，一般情况下对方根本没有理由去那里。 而且更奇怪的是，去学校的路上明明有另外一家便利店，为什么非要大费周章地绕远路？ 带着这样的困惑，千羽他们抵达了那家便利店，但收获的却是更大的困惑。 “我们要找的女孩子，今天早上来的，大概长这样……”将手中用铅笔速写出的雨宫祥子像递给了店长之后，千羽这样问道。“您有印象吗？” “这样的女孩子……”店长看了一眼速写，之后目光在速写和灰原哀身上摇摆了好几次之后才做出了比较清晰的判断。“哦，那个女孩的话，今天早上确实来过一次，应该买了瓶装果汁，盒装牛奶，还有携带型小刀……” 果汁和牛奶？还买了一把小刀？ 千羽感觉整个事件实在是有些太过诡异了——毫无疑问，雨宫祥子知道自己要去干什么，而且思路很清晰。但由于某些原因，导致她没有能够准时回家。 这样的话，如果想要找到对方究竟在哪里，就应该先考虑一下对方去了哪里——等一下，或许还有一种办法？ 如果说，他们很难推断出雨宫祥子拿着这些东西就究竟想要去哪里的话，推断出为什么她这么久还没有踪迹就要相对简单得多了。至于为什么，是因为这种情况下，雨宫祥子目前的状况多半和一类建筑有关。 那就是医院。 小孩子没有按时回家往往出于两种原因，一种是沉迷于什么事情，忘记了时间；而另一种便是由于某种状况的发生而无法回家。 如果是沉迷于什么事情而忘记了时间这种情况的话，事实上不太可能发生在雨宫祥子身上：她早上就出门了，在到现在的10个小时中却一点音讯都没有。因为她背了书包，所以至少可以先认定【她确实打算在执行某个特定行为之后去上学】，就算真的因为没有注意时间而晚了些许，却绝不可能拖延到现在。 那么，就必然是第二种情况——她在早上购买了牛奶，果汁和小刀以执行某种工作，在执行之后去上学。但在这个过程当中，出现了某种状况，导致她无法上学。 他们所处的地段是东京的豪华区域，而雨宫祥子原本打算按时上学的想法又限定了她的活动半径，因此如果她在这个范围内遇到了某种危险，那肯定会被该地段的行人所发现，并且立刻送到最近的医院当中（如果是死于凶杀的话，大概会被送到米花中央医院。） 所以，他们现在应该做的事情就是联系附近的…… 这样想着，千羽的表情突然微妙了起来——因为他突然觉得似乎不需要再去讨论这些事情了，至少也是有可以优先进行调查的医院了。 因为他接收到了一个拨号给雨宫祥子家的电话号码，而且这个电话来自贝尔摩德所在的的新出医生诊所。 …… “怎么这么巧啊，”新出医生带着苦笑的表情看着面前的千羽。“算了……你是说，她是你们的同学？” “是，她怎么会在您这里？”千羽同样一脸无奈地跟在她身后。“所以，那位雨宫祥子同学在哪里？” “在这里。”这样说着，新出医生推开了一扇病房房门。 在病床上，千羽曾经在照片上见到过的雨宫祥子，正躺在床上沉睡着。 “唔……”千羽在看到雨宫祥子之后，表情相当微妙。“这个……” “怎么了？”贝尔摩德察觉到千羽的异常，随口问道。 “感觉如果闭上眼睛之后，确实还是和灰原有几分相像的啊？”千羽的嘴角抽动了一下。“但不知道为什么，之前看她在家里的照片的时候，总觉得有一种……和好灰原的形象完全无法重合的感觉，有点像是……” “呆萌？”贝尔摩德立刻就明白了千羽想说什么。“你是不是觉得，这个小丫头明显带着一股纯真的感觉，缺乏大丫头身上的成熟感？” “您也这么觉得吗？”千羽如同找到了知己一般。 “不，我觉得你们的身上都是满满的呆萌，”贝尔摩德相当无情地揭穿了千羽的自我感觉良好。“嗯……当然啦，考虑到你们多少是大一点的小孩子，所以可能你们的呆萌会少一点。只有和成年人当中的睿智者正面交锋的时候，才会表现出窘迫吧？但很不幸，在我看来，你们也就只是幼稚程度没有那么高的小孩子罢了。” “呜……”千羽发出了有些不满，却又因为知道对方说的的确是实话而无力反驳的悲鸣。 “~”贝尔摩德笑着揉了揉千羽的头，正打算说些什么，却听到她的手机响了起来。 伴随着贝尔摩德的皱眉表情，千羽很八卦地提取了手机号码——然后他发现电话来自星野枫。 至于内容？那可是比星野枫打电话亲自给贝尔摩德更令千羽吃惊的事情了。 【基安蒂的外祖母被发现弃尸在一个湖中，经过讨论，我们认为这可能是针对组织成员的系统性报复。所有组织成员请尽可能深居简出，避免一切不必要的夜间行动和秘密会面。】 第七百六十五章——折磨手法 “毫无疑问，这两名死者都是出于同一个群体之手，”藤原放下尺子，这样对颇为焦虑地坐在椅子上，用手杖敲击着地面的格里高利说道。“虽然这名死者并没有像上一名男性死者（作者：科恩）一样被老鼠咬穿了腹部，但我们在她身上找到了和前一名死者一样的特殊痕迹——也就是在残存的皮肤上找到的，特定宽度的勒痕，皮肤上的残留表明他们都曾经被类似的牛皮胶带捆绑过。” “那，1号死者（科恩）的体内有检查出什么东西吗？” “似乎有些啮齿类动物在啃噬1号的肉体的时候，将一部分之前在老鼠们磨牙的时候留在嘴里的残渣留在了骨头之类的地方，我们在肋骨提取到了……一种含铅量非常低的油漆，我想这应该是外国油漆。”萤回答道。“但即使知道了这件事，也很难搞清楚究竟具体是从哪里来的。” （1996年日本涂料工业协会发布了关于减少含铅油漆风险的宣言，在此之前没有减少含铅量的相关要求。而相比之下，美国在1978年将含铅量指标划定为600ppm） “我这边也没有收获，他们从在1号死者身上发现的蠹虫体内检查到了一些吸声材料的碎片，但哪怕和外国油漆加起来，这也显然不太够。”藤原叹了一口气。 “好吧，或许你们那边暂时还欠缺一些灵感，但我这边可能找到为什么他们要这样做了——如果是我想的这样的话，他们干的还蛮有趣的。”格里高利将一沓书页复印件扔在了藤原他们面前。“根据某些文献，这是一种相当普遍的做法，至少在古印度和古罗马是这样的，还有十年前的巴西（1964-1985年处于军事独裁期）据说也采用了这样的方法。不过如果说具体分支的话，根据他采用的不是尼禄的铁盆，也不是古印度那样的铁裤衩，应该就是传承自西班牙哈布斯堡王朝时期diederik sonay所采用的的酷刑模式了：将笼子放在人的肚子上，然后用木炭加热，以此逼迫老鼠向人体内打洞。” “酷刑，也就是说这是在刑讯逼供？”藤原的反应很快。“那他最后死于那样干净利落的脊椎断裂……是不是因为行刑者已经得到了他们需要的情报？” “很有可能，所以……对我们——”说到这里的时候，格里高利突然注意到了萤。“把你算进自己人没关系吧？总之，对我们来说，我们需要假定对方可能已经知道了很多1号可能知道的事情，所以接下来有的忙了。而且……失踪的那个，可能会成为3号的那个，她搞不好也会有同款待遇。” “但话说回来，对方究竟打算干什么，不会是前段时间在水族馆那边把他们打疼了，所以疯狂报复吧？” “先看看吧，毕竟坊间传闻，那两位之间的关系不太单纯，所以可能是否真的是组织事务还有待考量。”说到这里，格里高利重新将目光集中在了基安蒂的祖母身上。“现在的问题是，这个2号死者是怎么一回事，和她家孩子一起出现在凶手面前，所以被一并杀害了？” “这个的话，我们也观察到了和1号一样的状况，长时间的慢性折磨之后，一击致命。不过这位老婆婆的受刑方式似乎不太一样。她遭受的慢性折磨似乎不是鼠刑，而是被人用榔头之类的东西反复敲打暴露在体表的骨骼，造成全身大面积的骨裂和骨折，最终被凶手从喉部割开了动脉，一击致命。”藤原回答道。 “这差距未免也太大了一点，难道说行刑者之前在1号身上就把老鼠玩腻了，现在想试试新鲜的？”格里高利紧锁眉头。“算了，你们……你们再找找2号身上有没有其他可以确定他们生前被关押并折磨的地方的资料，我就不信他换了折磨手法，换了终结手法，还能再把行刑地点也给换掉。” “我突然想问一个问题，”萤突然打断了他们。“如果说，这一系列事件和你们有关的话，那个被送到我家的炸弹，是不是也是你们导致的？他们之前猜测这可能是那个风户京介干的，但中午的时候我听说好像风户京介表示我的事情和她无关。” “有可能和我们也有关系，但……”格里高利点了点头，却又摇了摇头。“说真的，这起案子的犯案方式很奇怪，这个凶手似乎缺乏一种折磨范式——如果说贴胶带的可能是同一个人，那么两次拷问的拷问者怎么看起来都不像是同一个人的手笔。说不定我们正在面对一个极为精良的犯罪团……不对啊，我们说对方是犯罪团伙是不是有点奇怪？” “有什么奇怪的，”藤原一脸理所当然的表情。“我们可都是上流社会的正经人，良善市民，那些企图谋害我们的当然是犯罪团伙了。” “哦，对哦！”萤如梦初醒道。 …… 当晚，某间酒店。 “唔……应该是这间房间吧？”穿着完全遮掩住身形的大衣，并戴着遮住面容的墨镜口罩（之前在730-735章附近的那个，和藤原他们约了p的，还记得吗）看着门牌上挂着的一个小狗吊坠，用房卡刷开了门——房间里黑漆漆的，但却有一个散发着荧光的玩偶静静地坐在她可以看到的地面上，表达着的确已经有人等待在这里的事情。 今天这个客户真的很大方呢，居然提前给了那么多，而且还承诺事后给更多……等一下，他不会是叫了很多人，打算拼团消费我一个人吧？ 突然想到这样的事情，令奈美有些担心——她也不是没有听说过有人拼团给了一个很高的价格来诱惑一些女孩子们欣然前往，然后却惨遭轮流上阵的事情，虽然钱是赚到了不少，但那种恶劣的工作体验确实很多女孩子都不想面对的。“喂，x先生，我问一下，您应该是独自前来的吧？如果是多人服务的话，我想应该提前……” 她的话语被电流声打断了。“！！！” 第七百六十六章——千叶警官的来访 第二天中午，帝丹小学，视听觉准备室 “你们……你们没有收养那些猫咪吗？”光彦惊讶道。“我还以为你们会把那几只小猫咪一起收下……反正养一只是养，养一窝也是养。” “嘛，虽然说道理上是这样，但事实上我们现在一只也没有养了。”千羽很无奈地摊了摊手。“那只猫咪后来……因为被朋友看上了，所以他们就买走了。” 当然，千羽他们家养的那只猫咪显然不是因为这种原因才消失的——有灰原哀这样一位爱猫人士坐镇，给千羽十个胆子也不敢把她喜欢的东西送人。 但是，在安室透他们用这只猫咪成功地找到了橘宅的位置之后，哪怕是灰原哀这样的性格，也必须要好好考虑一下，养一只宠物究竟意味着什么了。在这样的情况下，他们最终在几周前将这只猫咪送给了毛利侦探事务所楼下所开的波洛咖啡馆，由平日负责咖啡馆内主要事物的榎本梓小姐负责喂养和照料。而在此之后，对此还是有些难以释怀的灰原哀也再也没有养过新的小猫咪。 就在他们讨论这些的时候，柯南相当不满的声音传了过来。 “你们还是先别讨论那些问题了，反正祥子同学现在身体已经恢复，而且那些猫咪也都已经重新恢复了健康，所以赶紧帮我一起来找那些录像带才是正事啊！”这样说着，柯南站在录像柜面前，苦着脸。 今天是9月17日，星期六，显然不应该是他们几个人出现在学校里的合适时机，但他们的确在这里：因为柯南和千羽之前请假，错过了全班齐心协力的一次对教室进行的集体布置，所以小林老师安排他们两个人来为班里的同学们准备下周一要播放的录像带，而其他人事实上都是自愿跟过来的——灰原哀是因为千羽，也是因为自己的长期请假，而步美是因为柯南。 至于光彦和元太……好吧，元太可能是因为太直性子所以就不计成本地来帮忙了。至于光彦？就算千羽或许猜到了，也不会在步美面前把这件事说出来的。 总之，少年侦探团全员都为了千羽和柯南的任务体现出了极高的团队素质和无私奉献的精神，真是可喜可贺可口可乐。 “防范犯罪的宣传录影带……”叹了一口气之后，灰原哀一边这样说着，一边走向柯南正在看着的足足有八层的书架。“这里面……感觉有几百个录影带……很容易漏掉吧？” “而且这里还不仅仅只有这一个书架，”千羽站在一排排书架之外，扫视了一眼。“嗯……2万个可能有些夸张了，但我想录像带总数应该能达到1万左右吧？我其实之前就想问了” “不用找vhs，找索尼家的beta就行了。”柯南还在用眼镜扫视着书柜上的内容。“帝丹在这方面很死板，这种官方性质的东西，都是用beta系统录的。” “这么死板吗，就不怕以后放映机不支持beta导致这些精神遗产全都变废品？”千羽的眉头抽了一下。 “beta是什么啊？”元太好奇地问道。“vhs我知道，但……” “索尼家的大宝贝，80年代早期的时候竞争比较激烈，但后来因为……”说到这里的时候，千羽明显犹豫了一下，停顿了些许之后才继续说道。“咳，总之因为某些原因，他们就被击败了，所以现在最流行的都是jvc开发的vhs录像系统。” “因为什么原因，质量差吗？”光彦追问道。 “怎么可能，你借给vhs十个胆子他们也不敢说自己的质量比beta要好的。”就在这时，他们熟悉的声音突然传来了——虽然无论出现在这个时候还是这个地方都有些令人困惑。 “千叶警官？”柯南惊讶地叫出了对方名字。“您怎么在这里？” “嗯，”千叶警官笑着点了点头。“beta录像带在性能上其实是全面领先的，而且录像带本身的体积也更小……在我们这些录像带迷中，这东西的地位可是相当崇高的呢！” “那么，为什么有这样优势的的东西会被质量反而有所不如的svh淘汰，因为价钱太高吗？”灰原哀皱着眉头——她虽然和柯南以及千羽一样是在80年代度过自己童年的人，但在这方面的了解远不如两人那么多。 “不，主要是因为……”说到这里的时候，千叶警官显然也犹豫了一下，最后则是和千羽一样含糊，却还是找了一个稍微靠谱一些的理由出来搪塞他们。“总之……有些缺点，比如没有那么好的持久性，而且在销售和授权策略上面也错失了一些很重大的客户，总之就……差不多五年前的时候，索尼就放弃这个东西了，转而同样生产svh录像系统的产品。” “先别说这些了，千叶警官，您怎么会来这里？”柯南又重复了一遍问题。 “啊……我这次是来和学校这边商讨一些事情，顺便发放一下防范犯罪的宣传单，然后就打算在学校里看看……”千叶警官还没有解释完，就被灰原哀很无情地揭穿了。“发放宣传单的话，你们不是昨天白天就来了吗，怎么今天还在这里？” “啊……”这下子，千叶警官露出了相当尴尬的表情。“这个……” 千羽的目光也从被他扫视着的柜子当中转了回来，因为就连他都感受到了对方的羞涩。 这……他们是不是发现了什么奇怪的东西？ …… 千叶警官和千羽比较难以启齿的beta系统被击败的原因……一个比较主流的看法是因为索尼禁止色情产业使用beta录像系统进行产品录制，导致色情产业选择了svh录像带，成功逆转了vhs在性能上的不利局面。 别觉得色情产业的影响力很差，否则拉伯雷的巨人传也不至于两个月卖的比圣经九年的销量还多……虽然说巨人传有其精神财富的意义所在，但卢梭和伏尔泰他们批判拉伯雷淫秽龌龊也不是没有原因的，他在用淫秽和粗俗来诱惑读者对抗宗教和传统。 第七百六十七章——仮面バイヤ “十三年前的情书的回信，在这里？”听到千叶警官的理由之后，千羽的眉头抽了一下。 “嗯，当时是六年级，我是广播委员，然后想和同学们一起排练一个电视剧——当时本来没什么信心能通过其他同学们组成的广播委员会委员们得到投票，但我去提案的时候，有个叫三池苗子的女孩力排众议，帮我把所有的异议全都给辩驳了回去，然后我们的提议就通过了。” “我当时以为她帮我说这些，是因为她也是个特摄迷，所以后来还试着和她讨论了很多这方面的专业问题，然后我才发现她对于这些似乎并不了解，而且也没有想去了解的兴趣，换言之，她对这些完全不感冒——所以我就问她，当时为什么要推动我的这个提案得到通过。” 当千叶警官说到这里的时候，大概已经猜到接下来会是什么样子的展开的千羽，灰原哀和柯南都带着相当期待的表情，准备收听对方的回答。 “‘我喜欢的根本就不是特摄片，别逼我把这件事直接明说出来好不好？笨蛋！’她是这么说的，”千叶说到这里的时候，脸上带着相当开心的表情。“然后……我就鼓起勇气，给她写了一封情书，然后趁着还来得及的时候交给了她。” “趁着还来得及的时候？”千羽挑眉。“出什么问题了吗？” “她突然转学了……我是在送别会那天才压哨送给她的，而她后来回复给我的信……有点诡异。” 【虽然把我的心意写在信上很容易，但可能还是无法真正传达给你，因此我将我的心意保存在视听教室的仓库里保管，希望这份心意能够以最直接和深刻的方式铭刻于你。】 “这……哪怕没找到都能猜到答复了吧？”千羽的表情很古怪。“都说了要铭刻在你心中了，难不成还能是要让你一辈子都记住被人拒绝的痛苦滋味？” “可是，我当时就来这边仔细寻找过了，并没有找到任何一个类似于回信之类的东西。”千叶叹了一口气。“本来我都打算放弃了——我刚才也说过，她突然转学了，我也联系不上她了，再加上她从来不去同学会，我们本来都已经整整13年没有联系了。” “所以，她最近联系你了？”千羽挑眉。“毕竟是‘本来都已经整整13年没有联系了。’” “嗯，因为她突然打电话给我，说下星期她会去同学会，问我能不能来。我说我会去，然后她突然就问我‘过去的事情你可能已经忘记了，你当时有没有好好看我回复你的录影带？’” “你当时说你看过了，然后她问你里面究竟有什么的时候你露馅了？”柯南想到了一种比较可能的情况。 “不，我直接告诉她我没看，”千羽的表情很是尴尬。“然后她就很简单的回了一句‘是吗’就把电话挂了……” “呃……”千羽露出了相当无奈的表情。“这……把人家心情搞崩了啊？” “连敷衍都不做，这样的紧急事态处理方式我给负分呢。”灰原哀悠悠道。“当然，敷衍被戳破同样也是负分就是了，但……至少也要表达一下自己的歉意，说明自己去找了，但是没有找到吧？直接说没看什么的，太失礼了。” “是啊……但当时就那么没过脑子地说出来了，我也很绝望啊……”这样说着，千叶警官叹了一口气。 “话说，如果说是录影带的话，是不是意味着对方给你的回复是以录影带的方式呈现的？”千羽突然说道。“如果是那样的话，我们是不是应该去找一下十三年前你们做出来的那个特设产品，应该有录像带化没错吧？” “有，但后来被当时广播委员会的顾问，国上老师给没收了。”千叶警官叹了一口气。“以他那个古板的性格，我估计就像以前传闻中他对其他录像做的那样，把录像内容抹去，用来录制别的东西了。” “但或许还没有消去重要信息吧？”灰原哀突然说道。“如果说，当时你们在电视剧审核的时候，只有她一个人坚持到最后的话，说明至少审核人员里面没有对这些东西特别感兴趣的人，也就是说在所有能看到这个录像带的人当中，可能只有你会有心看到最后。如果对方在那个末尾有夹杂什么私货给你一个人的话……” “那个录像带我印象里应该是没有私货的，在她的一小段挥手告别的画面之后就什么都没有了……”千叶警官思索了一下之后回答道。“不过可惜的是现在也找不到那个仮面バイヤ了。” “仮面バイヤ……”元太，光彦和步美显然都被这个名字雷到了一下。“这……这个抄袭也太没有创意了吧？” （作者注：假面超人的超人两个字由四个符号构成，比如说是仮面1234，而这里千叶警官他们用的名字就是仮面321，非常粗暴地调换了一下顺序而已。） “等一下，你是说……仮面バイヤ？”千羽的脸色却变得有些微妙。“那个……你们是第多少届的学生？第二十一届合唱音乐会是不是在你们那个视频的录制之后？” “是啊，我是第二十届的学生，二十一届合唱音乐会是第二年的事情了……可是，你怎么知道？”千叶警官回答了他的问题之后，迷惑道。 “之前小林老师曾经让我来这里帮她整理过之前我们做的那个合唱音乐会的录像，我当时看到过第二十一届的录像……那个录像的标签下面还有一层，写的就是‘仮面バイヤ’。”千羽一边思索着，一边对千叶警官说道。 “应该就是那个，你是说，国上老师把那个盘覆盖成合唱音乐会了是吗？”千叶警官兴奋道。“那……你还记得在哪里吗？” “应该能找到，给我一点点时间。” ———— 的确是被覆盖成21届合唱音乐会了，675集给了覆盖之前的标签特写，第21届，而那一集早些时候说了千叶是20届 第七百六十八章——水性笔的残痕 “嗯，应该是这个吧，”千羽从一个盒子当中取出了一个录影带盒子。“嗯，这个盒子的下覆标签就是你要的那个‘仮面バイヤ’了。” “给我，我看看这里面是不是有什么她留给我的特别内容——说不定是我当初太年轻，所以没有注意到那些她留给我的讯息。”千叶警官迫不及待地伸出手，等待着千羽将这个录像带递给他。 “嗯，给您。”千羽将录像带递给了千叶警官，但就在他递出去的时候，突然将目光停留在了录像带的盒子外壳的一面上，露出了颇为微妙的表情。“呃……” 但他缺什么都没有说，只是看着千叶警官将录像带塞进了电视上方的光碟机的光驱中。 在经过一番检验之后，千叶警官叹了一口气。“好像……也就剩下这里了，前面的都没有了。” 而此时，在屏幕上出现的是一名非常可爱的女孩子。 “谢谢你，仮面バイヤ！”她这样挥着手，用相当开心的语气说着。但随后，画面便终止了，变成了无信息的雪花。 “好可爱！”光彦，步美和元太都露出了相当兴奋的神色，而千羽在惊讶过后，露出了若有所思的表情。 “喂，你……”灰原哀稍稍有些不满地捏了一下千羽的手。“出什么事情了吗？” “这个脸型我点眼熟，而且……我总感觉千叶警官这次赚翻了呢，连本带利赚翻了——说不定要成为搜查一课……不，警视厅最幸福的年轻单身男警官了。”千羽瞥了一眼，似乎有些无奈于灰原哀的醋意，带着微妙的表情这样描述着。 “此话怎讲？”不但灰原哀愣住了，就连千叶警官也同样一脸惊讶。 “我看到她的回答了，”千羽走到电视机前，将录像带取了出来。“虽然很隐蔽，但只要仔细看到的话还是可以看见……” 这样说着，他将录像带的一面翻正。“这里，可以看到很淡的字迹对吧？‘私も好き……后面跟了个色团不知道是什么’【作者：那是个?】” 然后千羽就收到了来自所有人的茫然眼神——虽然在辅助单元的标记下，他可以看到原本并不能分辨出来的残存色点，但这绝不代表其他人也能做到同样的事情。或者说，如果连辅助单元都只能分辨出13年前的留下的字迹中的星星点点，然后通过行文内容匹配鉴定的方式来确认对方可能写了这样的一行字的话，其他人又能看清什么？ “看不清，”灰原哀带着相当为难的表情看着那上面，却又知道自己的视力不可能和千羽这样有电子辅助的人相比，因此即使自己看不清，也没有否认千羽的观点。“你……能确认，没错吧？” “什么都看不到，”连柯南都在鼓捣了一下眼镜之后，带着很无奈的表情说着。“就算真的还残留什么，也早就已经到了完全无法辨识的程度了。” “那么，拿着这盒录影带，到时候去找他吧。”千羽突然抬起头。“千叶警官你之前不是说了，对方会来吗？趁着这个机会，找到她，告诉她录像带被销毁过一次，所以他没能收到这个讯息，因此如果她愿意的话，希望她能够将她当时想说的话，用更直接的方式烙刻于你。” “或者你也可以直接打电话回去问她啊，她当初打给你之后，你应该有保存……”说到这里的时候，柯南突然微微眯起眼睛。“等一下，千叶警官，当初你的那个同学，前几天打电话给你的时候，是打的什么电话，手机还是座机？” “手机，怎么了吗？”千叶警官显然没能明白柯南的关注点在哪里。 “手机，也就是说她和你说再见的时候还没有的东西，也就是说她特意找人要了你的电话号码，然后来联系你。”千羽却领悟得很透彻。“这……如果对你没感觉的话，我想应该不至于十几年没参加同学会，然后特意参加一次同学会之后还专门给你打电话问你去不去吧？” “那么，你们的意思是……我应该过去，然后直接和她开门见山地说？”千叶警官对于这样极为激进的方案显然感觉有些鲁莽过头了。“这……是不是太唐突和失礼了一些？万一我们领会错了意思……” “总比什么都不说要好，而且这样的情况来看，你赌赢的可能性至少有9成，而剩下的一成……也不会比现在糟——你要明白，现在这样子，你们两个人根本就是两条永远不会相遇的平行线，没什么能比这更糟糕了。”灰原哀看了一眼千羽的方向——这让千羽有些莫名其妙。“别想着什么表白之后两人的关系可能会很尴尬之类的事情，最多就是表白失败之后，让你的梦醒过来而已。而如果真是这样，那也仅仅是把始终是事实的的东西暴露在你面前，不让你沉沦于虚假的幻梦中罢了。” “同学会是什么时候？”柯南问道。“如果还来得及的话……” “今天晚上，来得及肯定是来得及的……”千叶警官还是有些踌躇。 “那就去吧，把这一切都明面化，仔细看清楚——姑且问一下，你们同学会的地点是在哪里？”千羽突然带着相当微妙的表情地问道。 灰原哀似乎意识到了千羽的想法，带着看戏的表情看着他。 ………… 原著里三池苗子用水性笔在录像带盒子上写了东西，然后保留了13年之久，但…… 知乎有人做了测试，水性笔笔迹在纸面上书写，在无风+亚热带地区保存了三年之后，就有一些款式的水性笔开始黯淡了，所以我想……三池苗子那时候用容易轻易被弄模糊的水性笔在比较难以保存字迹的录像带盒子上想要存留十三年，应该是个很困难的事情，而柯南那样用水把笔迹直接贴出来就更是不可能的事情了，因此我直接进行了修改。 第七百六十九章——同学会的夜（啊这魔幻的违停规则） 当晚，一家酒屋的门口竖立着一个木牌。 【本日贷切（包场），帝丹小学校第20期生同窓（学）会会场】 “哎？三池小姐她……没来吗？”千叶警官惊讶道。 “是啊，”他的同学点了点头。“她说突然有急事，还说了‘愿望成真，可以和喜欢的人在一起了’之类的。” “在一起？”千叶警官感觉自己整个人都不好了。“这……和谁？” “不知道，”同学很干净利落地摊手。“大概是要结婚了？” “……”千叶警官就这样站在原地，大张着嘴巴。“这……” “千叶，来喝一杯吧？”就在这时，酒屋里有人这样呼喊着他的名字。 “我……”千叶警官的脸色很难看，最终还是摇了摇头。“我……我就算了，我还有点事……” 这样说着，他带着连瞎子都能看出来的凄惨脸色转身离开了。 “他怎么了，为什么脸色这么凄惨？”当千叶警官颓废的身影离开的时候，同学带着这样困惑的表情嘟囔着。 “有点讽刺啊，”就在这时，已经走到了她身旁的另一名男同学说道。“三池同学当年对他的好感，简直是傻子都能看出来，但那家伙就是不开窍。” “你怎么知道的？”女同学好奇地看着自己身旁的男同学。 “我当时向她表白过，你……应该能猜到她用什么样的理由拒绝了我吧？”男同学这样说着，脸上带上了一丝苦笑。“嗯……当然，现在来说的话，有失必有得，她当初拒绝了我应该也是一件对大家都好的事情吧？” “那他们两个呢？”女同学看着那边，露出了沉思的表情。 “谁知道呢，反正无论如何，过一年就知道了——你之前不是说，她好像要结婚了吗？可能下一次同学会就见分晓了。毕竟她这一次来了，说不定下一次也会来的。” …… 与此同时，街道上。 “我们不会要等很久吧？万一他们真的就在里面吃起来了的话，我们岂不是要在外面等两三个小时？”灰原哀坐在千羽的腿上（这次不会碰到奇怪的东西），一边看着千叶警官停在路旁，却并没有熄火的车，稍稍有些担心地问着。 “不需要等很久，因为三池苗子不可能去同学会。”千羽坐在从柯南那里借来的，加装了蓄电池的滑板上，搂着以两腿微微分开的姿势背对着坐在自己腿上的灰原哀的小腹，这样说着——如果只是他一个人来看八卦的话，肯定就直接用无人机飞过来了，但灰原哀也要来凑热闹，所以只能找柯南借了滑板和蓄电池。 “你怎么这么肯定？”灰原哀疑惑道。 “因为三池苗子今天没有请假，”千羽的回答非常干净利落。“没请假的人，要怎么去同学会，等着扣工资吃处分吗？” “没有请假？”灰原哀吃了一惊。“难道说，那个三池苗子她加入了……我们？” “怎么可能，”千羽用下巴轻轻蹭了一下灰原哀，随后毫不意外地收到了灰原哀用肩膀和面颊做出的一次挤压动作。“唔……总之……啊！” “嗯？”灰原哀在听到千羽的声音之后，连忙思考了一下自己是否太用力了，却随后发现千羽并没有看她，而是示意她看向前方。 一名交警从迷你警车上走了下来，并且来到了千叶警官没有熄火的车子的前轮旁边，从怀里掏出了什么东西，随后却站在原地迟迟没有动。 “他这是……千叶警官的车子违章了？”灰原哀皱着眉头。“可是……有什么不对的地方吗？” “这里禁止停车啊，不然我肯定让阿笠博士带我们出来，而不是弄这么个小破滑板了。”千羽带着微妙的表情，这样说道。“嗯……好巧呢，千叶警官也出来了。” …… “啊……”千叶警官张着嘴，一脸肉疼地看着面前正拿着一个小本子，似乎正在写着什么的女警。“抱歉，我忘记了……” “没关系，我不是在开罚单，只是……”女警却显得有些紧张，一边慌慌张张地将小本子收起来，一边这样说道。“我只是……我只是在准备开罚单，但没关系的，我也是刚发现你的车，所以还没有到违章要求的时间长度，你只要尽快开走就没关系了！” 在这样说着的时候，她脑后的双马尾一抖一抖的，仿佛也在展示着说话者的忐忑不安。 “呃……”千叶警官显然没想到对方会反而比自己还紧张。“别担心别担心，我明白！” …… “等一下，那个双马尾，难道说她是……” “是啊，我看到警视厅有她的名字，今天还有她在这一带的排班之后，就清楚了。” “那，你觉得千叶警官知道这件事吗？” “大概不知道吧？否则他现在应该是兴奋地像……像条哈士奇一样？” “好惨呢……” “不过，不用太担心吧？两情相悦的时候女方主动靠过来的话，只要没有什么大事故，我想应该都还ok……” ———— 我知道，我写的这段没有扣千叶警官遵纪守法的主旨，没有升华，但我也没办法啊。 我写这段的时候，是很无语的。 因为我本来想按照原著写一遍，轻轻松松写满2000字的，而且我也已经写到了1950字。 但我随后意识到一个生草的问题——原著出来的时候，时间处于2010年和2011年交界，而我描写的是1994年。 然后更生草的问题在于，这两个时候的违停法规还真的不一样 2006年6月，日本开始执行新的交通法规，只要在不准停车的地方停靠，无论停车时间长短，一律由被委托的民间企业（是的，民间企业来做，而不是交警来做）按照违反道路交通法进行处理并进行罚款。具体流程是 1.立刻用数码相机拍下车牌号。 2.在车前贴上违章停车的标志。 而在此之前…… 交警在看到违章停车的车辆的时候，会 1.需要先在车胎上做记号。 2.在地上写下见到这辆车的时间。 3.等待一段时间。 4.如果一定时间内车主人没有回来，打电话让拖车把车拖走。 5.在地上写清楚和交警联络的方式，方便对方去指定的地方交拖车费，保管费和罚款。 综上所述，在1994年，千叶警官这个情况，一点事情都没有，开罚单不叫遵纪守法，叫官本位主义，蛮横执法。 第七百七十章——死亡晨跑 第二天早上六点半，藤原家——自从萤的新家上一次收到了那样的炸弹，并且炸死了和她相熟的门卫大叔之后，萤就再也没回过那里了，而是和藤原一起，在对方租住的远离他父母的公寓里面同居。 “嘟——嘟——嘟——”响铃声再一次将使得在床上缠绵着的两人扭动了起来。 “怎么会有人这个打给你……”藤原的表情相当不爽——或者说，当一个人以那样的方式运动到三点，再在亢奋之后的疲劳中沉沉睡去，却在仅仅三个小时之后就再一次被弄醒的话，任何人都会是这个表情。 “切……”萤也是同样满脸不爽地看着手机屏幕，随后噘着嘴接通了电话。“学姐！就算你可能因为一整晚上的空窗期而磨腿了，也没必要来在这个时候约我吧？还是说你想要趁着我太累的时候一举把我拿下，以反转平常一切尽在我掌握之中的弱势地位？” “昨天晚上我明明都和奈美约好了，结果等到九点她还没来，想也知道是被你用你拿你和你男朋友的组合套餐诱惑勾走了吧？”对面传来的学姐的声音却同样也是兴师问罪性质的抱怨。 “别的女孩拿来调剂一下生活就好了，我怎么可能放任她这么频繁地出现在二人世界里，真正站到我的对面去和我打对台。”这样说着，萤轻轻掐了一下藤原，表达了自己对之前多人游戏的时候对方太沉迷于别人的不满。“我知道我以前做过几次这种事情，但我怎么可能抢别人约好的，尤其是学姐你约好的人嘛！” “你是说，奈美不在你那边？”学姐的声音转为了疑惑。“那她……” “说不定是和其他人临时约了？你又不是不知道她的性子，我也不是没有提前约好她，然后她突然接了加急商务单的事情，不过那样的话，你基本可以等着她主动给你买礼物了。不要一晚上没乐子可找就失魂落魄的，想想接下来的奖励，这可比自己接商务单省事多了——不对，学姐你不怎么接商务单吧？” “我又不像你那么大手大脚，接商务单赚的钱都存起来的，其他大多数时候都是找好看又熟练的约个会，一起体验一下全身心的升华。”学姐说到这里，叹了一口气。“算了，我再等等，反正最近刚好有个新出的包包想买。” “所以嘛，放宽心，她到时候会满足你的食欲和购买欲的，就这样，我继续睡了，别打扰我。”这样说完，没有等着学姐的回应，萤便再次将手机扔到了一边，将手搭在藤原的身上，准备继续补觉。 …… 而与此同时，有人却早已经起床了。 “你们跑慢一点！”毛利小五郎远远吊在前方的两人身后，相当不满地说着。 “连柯南都能跟上来，爸爸你也太……”由向前奔跑转为原地踏步的姿势，毛利兰转过身，正打算嘲笑自己的父亲居然还不如一个小孩子，但随后她便意识到了什么，停止了话语。 因为在她面前，毛利小五郎虽然要求他们不要跑的那么快，但他自己却没有一点跟不上的样子，动作之游刃有余甚至比毛利兰自己好得多——换言之，自己的父亲并非像她想的一样已经筋疲力竭，而是刻意慢了下来。 因为他有不得不停下来的理由。 “没关系……”妃英理已经完全不复往日的淡然，脸上疲态尽显。“你……你先去跟他们就好了……我休息一下就好了，然后提前折返走回去……” 和侦探这样的体力工作不同，妃英理从事的律师工作往往偏重于思考，而不会有毛利小五郎曾经经常接到的那样的体力性任务，再加上身为女性，因此在这样的时候总会有些力不从心。 “这……”毛利小五郎犹豫了片刻，还是摇了摇头。“算了，谅那小子也不敢做什么，我陪你好了。” 就这样，当柯南和毛利兰已经消失在前方的拐角的时候，妃英理和毛利小五郎已经开始走了起来，还聊着天。 “我也真是不自量力呢，居然和你们一起出来……”这样说着，妃英理露出了苦笑。“老了啊……” 事实上，这次全家出来晨跑并非有意为之，而是毛利兰和柯南想要在早上约晨跑，却被早起的妃英理捕获了，而在妃英理询问他们的时候，吵醒了毛利小五郎，一直对这个女婿放心不下的毛利小五郎自然不惜一切代价也要跟出来，监视自己女儿和那个臭小子的相处。而之前对自己的体能状况并没有充分了解的妃英理也打算一同进行一下健身。 然而她没料到这已经完全超过了对她来说的（合适强度的健身）的地步。 “是你不锻炼才会这样的，平常要多出来跑步——小兰她们有体育课，而我这方面也有经常练习……”毛利小五郎看着妃英理有些红扑扑的脸，无奈地摇了摇头。“要不然，晚上我们出去跑跑步，作为健身？” 还没等妃英理做出回应，前方突然传来了毛利兰的尖叫声。“啊！！！” “那小子做了什么？”毛利小五郎吃了一惊。 “快去看看！”妃英理也急了，连忙催促着。 毛利小五郎立刻扔下了妃英理，向前跑去。而当他跑过前方的转角，看到毛利兰的时候，却发现那里只有她一个人——柯南的身影消失了。 不会是那个小子出事了吧？ 当然，事实证明，柯南没有出现在他的视野里面是非常合理的事情—— 因为他此时正跪在一位躺倒在路边的女性旁边，端详着那人的脸部。 “小兰，快点打电话给救护车和警察局——”毛利小五郎才说到这里，就被柯南打断了。 “不需要叫救护车，直接叫警察就好了，”柯南带着费解的表情看着面前的尸体。“这个人的身体组织……都已经成干尸了，显然死了很久很久了。” “抛尸吗……”毛利小五郎立刻也意识到了这意味着什么。 他们所处的公园并非荒芜之地，白天会有很多人在这里游玩。而这具尸体明显已经死了很久了，因此绝不可能是昨晚在这里被杀…… 而是有人将这个女人杀死，然后抛尸在了这里。 第七百七十一章——干尸 尸体女，水手服，深色短裙，黑色高跟鞋，外露皮肤几乎完全干尸化，除眼眶凹陷外无任何破损迹象。 “无论如何，这个死者的形态也太奇怪了一点啊，”看着这具尸体，柯南相当困惑地喃喃自语着。 “是啊，”毛利小五郎也点着头。“这实在是……有些奇怪。” “你们发现什么不对了吗？”就在这时，妃英理也走了过来，看着他们两人。 “这个尸体虽然可以用死了太久所以干枯了的理由来解释尸体的异常，但这个脱水的样子很奇怪，不像是一般的那种干尸的样子。”毛利小五郎咂了咂嘴之后，补了一句。“而且更有些诡异的事情是，我觉得她的胸罩太小了。” 在白色衬衣下，尸体胸口处的黑色胸罩显得相当显眼。 “太小？”妃英理的眉头抽了一下。“你这是什么意思？女性的身材必须要前凸后翘才是女性——等一下……” “你也明白了吧，”毛利小五郎看到妃英理明显也意识到了问题所在之后，点了点头。“你看这个胸罩……” 这样说着，他在当着眉头抽动了一下，却最终还是相信毛利小五郎应该不会对干尸有什么想法——哪怕那是个**，而且从水手服和高跟鞋来看应该是个生前身材还不错的年轻女孩——的妃英理的面戳了一下女尸的胸罩。“严丝合缝，一点空隙都没有，这显然是尸体脱水之后才临时换上的，合乎脱水后尺寸的东西。如果是原装件的话，估计会显得很宽松吧？” “那么，你也发现的是这件事吗？”妃英理强行压制住了自己的情绪，面色不善地看着柯南。“发现这个女性的胸罩太小了这件事。” “不，我只是觉得这个尸体有些奇怪，因为……您看，她的身体虽然大体上保持完整，但皮肤……” 这样说着，她指向了没有被衣服所覆盖的尸体的颈部皮肤——一道横向环绕死者整个颈部的皮肤裂缝清晰可见。 “如果说，这样的一条线意味着死者死于被凶手砍掉头颅的话，为什么现在抛尸的时候又要特意将尸体的头颅连接回来？而如果意味着凶手将死者的脸皮扒了下来又装了上去的话，凶手又为什么要这样做呢？” “除此之外，这具尸体保存的非常完好——东京这边的自然条件显然不能满足形成干尸的需求，所以多半是凶手人工将这具尸体做成了干尸——他的目的又何在？” “这化妆品……”妃英理也在仔细观察着尸体的嘴唇之后，做出了这样的判断。“虽然我不太确定是不是真的如此……但这个口红是不是抛尸之前才涂抹上来的？” 当柯南和毛利小五郎看向死者的嘴唇的时候，他们才发现妃英理指出的那个问题事实上也很诡异——尸体干枯的嘴唇和正常人相比已经显得相当扭曲，但口红却依然精准地涂抹于其上。毫无疑问，这是在尸体已经完全干燥之后，才被某人涂抹上去的。 当这些疑点被三人一同摆出来的时候，他们才感觉到这具尸体的诡异之处。 果然，这种没有什么现场痕迹可以寻找的抛尸行为，还是交给专业的鉴识人员比较合适，他们这些或侦探或律师的门外汉就不要在那种地方自诩专业了。 …… 几小时后，米花中央医院。 “您把我们叫过来是为了……”千羽满脸的无语表情。“不是……藤原哥哥和萤姐姐不是您的助手吗？为什么您不让他们来负责？” “这次情况比较特殊，他们两个很可能无法正常工作。”格里高利的回答令千羽有些吃惊。 “好吧，就算是这样……您把灰原叫来也干什么？”千羽看着自己身旁的灰原哀。“她在法医这方面也没什么底子吧？为什么要……” “我其实姑且还是算很有基础的了，”但就在这时，灰原哀说出的话让千羽吃了一惊。“我忘掉的东西，基本都已经找回来了，其中确实有解剖实操能力——别小看我。” “听到了吗，她会的东西可比你多多了，”格里高利的表情非常得意。“现在她知道的东西，应该不比这个样子的你要少了，别小看哦！” “好吧……”带着难以释怀的表情，千羽点了点头。“总之……能让我们大概知道为什么情况特殊吗？” “答案很简单，因为这次的尸体是熟人，事实上你们两个可能也认识。” “我们也认识？”千羽愕然。“那……我们都认识的人，难道是……” 在那一瞬间，他想到的其实不是别人，而是藤原和萤各自的同性好友，武田和由真。【不会吧……明明都是那么单纯的家伙，还会被牵扯进杀人案之类的事情吗？如果真是这样的话，当代社会简直就是笼罩在恐怖氛围当中。】 当然，米花的环境确实还没有糟糕到那样单纯的孩子们也会在转瞬之间死于非命，所以千羽第一眼就确定了死者并非那两位。但下一秒，辅助单元就将因为脱水而面目全非的尸体面部进行了复原，复原的结果让千羽发现他也的确认识对方，也让他意识到了为什么水科萤和藤原他们没有被格里高利叫来参与这次解剖。 因为这一次躺在解剖台上的人，千羽认识——柯南他们事实上也都见过这个女人，只不过当时那个女人还是活着的，稍稍打扮一下就能让男人神魂颠倒。 奈美，这个女孩在生前有这样的名字，而且如果千羽没有记错的话，就在几天前，藤原和萤似乎还和这位女孩约定好一起过夜。 如果还让他们继续来执行这样的工作的话，只有上帝才知道他们究竟还能保持多少理性。但相比之下，千羽和这个女孩的关系只是见过一次，而灰原哀因为之前在医院，甚至根本就没见过她，他们两个人根本不会被这件事情所影响。 “但是，为什么要找我们来？”灰原哀突然提出了新的问题。“你还有别的助手吧，他们不能替代做这些工作吗？” “他们？”格里高利盯着尸体。“他们嘴不严实，而且到时候水科肯定会问他们，那些年轻人怎么可能不竹筒倒豆子全都说出来。” “要对萤姐姐保密吗？”正准备开始检查的千羽挑了挑眉毛，看向格里高利。“我能问问……为什么吗？” “你检查完就知道了，”格里高利的回答很简单。“说不定还能知道为什么我非要让你来。” 第七百七十二章——人体艺术 “这尸体怎么感觉怪怪的，被处理过吗？”检查着尸体的腿部，灰原哀的表情相当怪异。“真的，我没见过这么诡异的尸体。” “我感觉被处理过，很难判断……”千羽撇了撇嘴，这样准备开始对尸体进行切开——因为尸体在颈部附近有旧的大面积切开痕迹，而且在胸部有中枪的痕迹，因此他直接为了保护那里的旧切痕，选择了从没有旧损伤的腹部下刀“但无论如何，我想……啊？” 千羽突然发出了惊讶的声音。 “怎么了？”灰原哀有些讶异于千羽在工作中的失态，转过头来，也看到了千羽盯着尸体下腹部惊讶的表情。 此时，千羽的手中正捏着死者奈美小姐的一处腹部皮肤——正常来说，当他这样捏起一块皮肤的时候，被两指捏住的两处所附着在皮肤上的皮下脂肪也会一同被拉起，并且随着这样【捏肉】的动作而折叠，展现出大约等于两层皮下脂肪厚度之和的厚度。 而现在，千羽手中的两处腹部皮肤却几乎像是没有任何厚度一样地贴在一起，仿佛那根本不是正常人的身体，而只是一张干枯的人皮。 “打开看看，”灰原哀也意识到了问题究竟在哪里，连忙催促着千羽。“快切开看看！” “嗯，我这就做。”千羽的脸色相当诡异，在捻了捻手中的两层人皮之后，似乎感觉到这简直就像两层牛皮一样柔韧，相当不好下刀，于是干脆用三根指头夹住了两处皮肤，使得两处皮肤之间的皮肤以u型折叠，提供了一个可以稳定承受下刀力道的受力点。随着解剖刀在皮肤上划过，皮肤表面应声而破。 而千羽的脸色没有丝毫缓解，因为将奈美的皮肤外翻之后，皮肤的内侧根本就不是脂肪的黄色，而是属于皮肤的肉色。 用小刀轻巧地挑起薄薄的一层皮肤，将下方的脏器展示给灰原哀，千羽满脸都是见鬼了的表情。“她……她的脂肪层呢？” 如果说是摸起来比较薄的话，还可以用可能是对方身材太好，皮下脂肪太少来解释。但如果是这样，皮下脂肪仿佛根本不存在一般…… “而且……她的膜呢？”灰原哀紧锁着眉头，看着可以被直接观测到的，干干净净的脏器。“她的……她的筋膜和网膜呢？” 在皮肤和脏器之间，本来应该还有多层屏障——筋膜，网膜等等。这些如字面一般以膜的形式存在的，本应该能够阻碍他们直接观察到脏器的视线的屏障，全都消失了。 似乎感受到了气氛的凝重，千羽和灰原哀很有默契地抬起头，对视了一眼。 这次解剖，注定会让他们久久难以忘怀。 …… “这个人……”千羽带着颇为诡异的表情，拉着灰原哀一起走进了格里高利所在的休息间——此时格里高利正在看另外一份报告。“这个死者……表面看上去只是个干枯的尸体，但……太诡异了。” “比如？”收起报告，格里高利看向千羽。 “就像我们最开始的猜测一样，尸体的风干并不是像棺椁干尸一样直接用干燥剂吸收的，而是……凶手把奈美小姐的皮扒了下来，对皮肤下方和内脏部分的脂肪进行了宁滥勿缺的移除工作。与此同时，尸体内部脏器虽然没有像木乃伊那样被移除，但似乎也经过了清洁剂的清洗和消毒处理，解剖发现了残存的对氯二苯和萘。换句话讲……这具尸体被用相当有想象力和执行力的手段进行了防腐处理，使得整具尸体的腐败现象被高度抑制。然后……”千羽说到这里之后，自己停顿了一下，深吸了一口气之后才继续说道。“然后我们在体内发现，这些脏器虽然基本都还保持原状，但是却都已经……” “都已经散装化了，就像是凶手曾经将那些脏器从体内取出来，然后再重新装了回去一样。” “嗯，然后呢？”格里高利沉着脸，继续问道。“还有别的发现吗？” “有，首先，大……应该算是小事，就是我们在把那些散装器官的位置进行了归档，并且取出来，只剩下骨架之后，我们发现对方接驳了整个骨架——用钻头之类的东西凿穿骨骼，然后将钢丝穿过骨洞进行固定。根据我们的推断，死者在剥皮去脂之后，应该是先将骨头用钢丝连接成一体，然后将脏器按照顺序进行……”千羽继续陈述着。“好吧，我们不知道对方用了什么办法，虽然脏器之间似乎没有任何连接，但这些脏器在皮肤被重新套回去身体之后的漫长时间当中，居然没有任何错位变形，还都是处在那些脏器应有的位置上。总之，将脏器安置回去，最后再套上人皮。” “第二点，是在关节的部分，我们观察到了骨头磨损和关节处钢丝线有反复弯曲的痕迹，至于是否有疲劳伤，还需要再做相关扫描。总之……结合尸体内部出现的一些腐败——虽然脂肪这些主要腐败源已经被移除，甚至连大脑都被取掉了，但仍然在一些地方出现了变质现象。这种情况要不然就是保存时间过长，哪怕防腐措施也无法完全抑制的缓慢腐烂，要不然就是……可能是在尸体开始进行防腐工作之前，就已经出现了一些腐烂迹象，而后面的那些非常极端的防腐措施也主要是为了挽回之前的损失。考虑到我们十天前还在宴会上看到了她，所以我想是后者的可能性更大。而在防腐工作之后，这具尸体曾经以类似于木偶的方式被多次移动，身体活动范围相当大，以至于几乎所有关节处的钢丝都有弯曲过的痕迹。” “至于第三点……我其实不太确定，”千羽说到这里之后，有些吞吞吐吐起来。“那个，至于死因……应该是由于被子弹打穿了胸腔，而我在体内检查到的子弹……比较奇怪。” 第七百七十三章——滑膛手枪 虽然就像柯南他们在现场发现的那样，千羽和灰原哀死者的颈部像是被砍过头一样地被完全切断过，但相关化验报告和出血状况证明那是一道死后伤，而胸腔的大口径子弹才是死前伤，也就是最可能的死因。 “说说看，那个子弹有什么很特别的事情是吗？”格里高利好像一直在等这个答案，这时才集中起了注意力。“说说吧，猜猜看为什么我非要让你和那个小丫头来，而不是让两个熟手来做这件事情。” “那个弹头，是大口径的弹头，从体积来看应该是来自手枪，而且那个弹头末端的扭曲形态，似乎比较常见于强装药。换句话讲，来自大口径手枪发射的强装弹药。而且另外一个比较有意思的事情是，弹头上没有看到从膛线上面挤过去擦痕，感觉用的枪好像是……” “滑膛手枪，对不对？”格里高利点了点头，替千羽说完了他没说的话。“是不是觉得，这很像是你给某人的东西？” “嗯，像是我给gin的滑膛手枪开的枪。”千羽也没有避讳，而是很干脆地点了点头。“我想天下这么搞的人应该也不多了。” 如果说，其他特征还可能是其他人的枪械的话，这样的大口径滑膛手枪，恐怕只有琴酒会去使用了。 滑膛，这是一个在一般人的脑海中已经被抛弃的东西，毕竟没有膛线意味着射出的弹药的精准度会非常差，根本无法满足大多数武器的需求。 但是，对并不追求射程的武器来说，这便不是很重要的事情了，例如坦克的滑膛炮，近距离作战的滑膛枪。在这样的距离上，哪怕使用滑膛射击，依然可以有效地实现足够的精准度。 而当滑膛武器精度不足的缺陷并不会有严重影响的时候，滑膛本身的优势也就显现出来了——由于线膛的制作过程和自身特点，其结构强度会受到一定损伤，而且在开火过程当中的损耗也会格外的大，因而滑膛反而会拥有更强的杀伤力和可持续作战能力。 也正是因为这样的原因，琴酒为自己的手枪选择了滑膛设计——就算他不在乎滑膛枪的维护性优点这种不再让千羽需要一天从早忙到晚的特性，也绝不会容许线膛枪这种存在发射几十发强装药弹药之后便炸膛这种可能甚至连一场拉锯战都撑不过去的设计。更何况滑膛枪本身可以承受更高的膛压，接受更强的强装药子弹，帮助12.7毫米的大口径手枪实现准手炮级别的威力。 这一切千羽都很熟悉，因为这些正是千羽亲手敲定的内容，也是在他日复一日的更新和维护下，最为琴酒所钟爱的近距离武器。 而现在，这样一把枪的枪杀痕迹，出现在了萤的好友身上。 且先不论萤是否能意识到这件事，藤原是绝对有能力发现这是琴酒所采用的子弹的事情的——他虽然不在正式编制当中，但是从贝尔摩德那里听到的著名人物们的小道消息也足以让他知晓琴酒是个以这样极端的方式追求战斗力的疯子。 这才是格里高利最终选择让千羽和灰原哀两个菜鸟前来解剖，而拼命瞒着藤原和萤两人的主要原因。在搞清楚究竟是怎么回事之前，格里高利需要稳住这两个可能因为这个发现而做出对组织和格里高利都不利的事情的定时炸弹。 “你觉得，这个事情是怎么一回事？”格里高利沉声问道。“作为枪械专家，我想听听你的意见。” “gin的枪，不代表gin开火，”千羽的语言组织得很快。“这是一把强装药的大口径手枪，我想一般成年人如果没有经受过训练都无法有效使用，哪怕是藤原哥哥这种对枪械有比较充分的认知，对强装药也有比较好的了解和心理预期的高手，也需要一定次数的磨合和学习才能驾驭吧？而gin……他现在根据你所说，是小孩子的形态，而且是在8月末就已经变小了，他的身体素质，比如力量之类的，绝对不可能支撑这样的大型枪支。哪怕他曾经用过很多次，积累了无数经验也是这样，因为他从没有以这样的的幼童身体开枪的经历。” “嗯，”格里高利点了点头。“和我想的差不多，但问题是，如果不是gin开的枪，那还能是谁开的，你还知道有谁同样适用这种枪支吗？” “组织里我过手的肯定没有了，毕竟这种枪的局限性很大，我想更多的人可能会选择在近距离配备一把短管滑膛霰弹枪，那种东西在近距离作战的时候比滑膛手枪有威胁得多（我前面应该讲过，短管霰弹枪的散射范围更大，因此没有完全对准敌人也可能伤到对方。）”千羽摇头。“一般人……比如rye，他在败露之前，在组织里就是有名的霰弹枪派，喜欢把短管霰弹枪挂根绳子套在肩膀上藏在衣服里面。而gin，你也知道他穿的是风衣，太拖沓了，如果用霰弹枪的话拿出来的过程没有那些更……修身的衬衫和西服那么方便，而且也更容易在有风或者类似的情况下从柔软的风衣里面显形出来。同时，虽然霰弹枪可能有比较容易命中的优点，但大威力手枪只要能对准就是一个更有力的选择，而gin是有快速锁定对方的反应力和枪法的——再加上我就没听gin有过俘虏敌人的雅好，无论是谁都直接击毙，所以给他一把能够在直接击破重型防弹衣之后还保留致死能力的手枪要比遇到重型防弹衣最多就打个骨裂的霰弹枪靠谱得多。” “那么，也就是说，这把枪应该不是来自于我们有所了解的人，而是来自于我们不了解的人，是这个意思吗？”格里高利这样总结。“这还真是麻烦事……偏偏两边的连环案件都杀上门来。” “两边的连环案件？”千羽挑眉。“那是什么意思？” “组织的狙击组成员在不断遇刺，家人也受到了威胁，”格里高利用手中的手杖点住了刚才他放下的资料，推到了千羽面前。“而另外一个就是这个，和水科有关的死者们，这个奈美小姐是第二个。” “这两个……不会是一起的吧？”搜了一眼资料之后，千羽提出了一个了不得的问题。“如果想要对萤姐姐进行折磨的人，和对组织不利的人是同一拨人，或许解释起来时间上的巧合性会更方便一些，毕竟连环杀人案这种东西，不会没来由地就这样同时发生吧？尤其还发生在有关联的两个人群之间。” 如果将藤原和萤这对情侣作为一个中间枢纽的话，那么这两组暗杀事件就完全对应上了——虽然千羽不知情，但格里高利还是知道的：藤原事实上也是狙击小组曾经的成员，只是因为没有正式编制，所以从未转正罢了。 第七百七十四章——无珠的冒牌货 午休时间，新出诊所。 “啊？”贝尔摩德拿着手中的两个药瓶，带着有些惊讶的眼神看着千羽。“你是说，让我联系……gin？” “嗯，您们应该还有在联系，对吧？”千羽点了点头。“有些事情，我可能需要和他确认一下。” “我还以为格里高利把你们叫到我这里是单纯来打流感疫苗的，没想到居然还是来负责问话的。”贝尔摩德撇了撇嘴，这样抱怨着。 是的，格里高利让千羽和灰原哀过来贝尔摩德这边打流感疫苗——冬春两季是流感的高发期，而格里高利的工作站又设立在米花中央医院。在这样一个可能在两三个月后就被流感病人填满的大医院里，格里高利当然会给自己的每个助手安排好流感疫苗的注射。九月一针，流感高发期再加强一针，这样就可以将流感的风险降到最低。 “总而言之，能把他的新电话给我们吗？” “可以可以，打完针就给你们！” …… 同一时间。 “你的短信，”正当萤在刷着牙，准备下午和藤原一起出去学习打高尔夫球的活动的时候，藤原走进了卫生间。“是那个苍蝇。” “技术上来讲，应该叫攻擂者吧？”将嘴里的水吐掉，萤一边接过手机，一边问道。“那家伙说什么了？” 发短信来的是萤在法医工作组的一名同事，二十多岁的一个年轻人。萤在工作组里的时候并不会和藤原表现得很亲密，而这让那个家伙以为自己有可乘之机，所以便时不时会和萤套个近乎。当然，藤原对此也完全知情，而萤自然也相信藤原必然在把手机拿给自己之前就已经看过了短信的内容。 “问你生没生病，”藤原哼了一声。“也不知道他怎么突然想起问起这个了。” “问他呗。”萤开始打洗面奶，满不在乎地说着。 “嗯。”藤原直接用萤的口吻敲了一封回信回去，询问对方为什么会提出这样的问题。“唔……回短信还蛮快的，他说……嗯？” 藤原眯起了眼睛。 “怎么了？”萤一边将洗面奶涂抹在自己的脸上，一边问着。“他说什么很蠢的话了？” “他今天值班，然后被格里高利赶回家了。他以为又是像之前那样我们两个跟格里高利做秘密解剖，就想去领器材的地方找你，结果他看到那两个小崽子去领防护设备了。” “你是说那两个孩子？”停止了手上揉搓的动作，萤惊讶道。“为什么……叫他们不叫我们？” “不知道，”藤原将手机放在了浴池旁边的台子上。“去看看吗？” …… “所以你是说，他不记得把枪借给谁了？”格里高利看着千羽给他的笔记，这样说着。 “不，他是坚决否认将枪支出借了。”千羽这样说着，叹了一口气。“我想，事情真的已经很难再变得更糟了” 他们之所以去给gin打电话，是因为格里高利提出了一个构想——关于如何在奈美体内制造一个能让藤原联想到琴酒的枪击痕迹的方式。 众所周知，组织里面并非一个没有间谍的净土——上一次公安情报的泄露可是让他们抓住了很多很多线上的内鬼。 而如果有人借机拿到了琴酒的手枪…… 但琴酒亲自否认了这种可能性。 当然，如果没有提前验证过这颗子弹确实来自于琴酒的话，直接假定琴酒的那把枪就是用来开火射杀奈美小姐的武器确实有些仓促，所以千羽在去找贝尔摩德联系gin之前就已经通过星野枫要到了新枪械师给琴酒更换的新枪膛的试射弹痕迹图。 虽然有些磨损，但毫无疑问，这颗子弹上的痕迹的确符合新枪膛的一些内部痕迹——因为琴酒还没有经过太多次射击，所以枪膛痕迹仍然较为完整，可比对性也依然较高。 换句话讲，的确是gin的手枪射杀了奈美小姐，而且gin似乎也没有将手枪借给外人。 “对了，会不会是那个枪械师？”格里高利突然想到了什么。“如果在交给gin之前他就……” “那次换枪在决战之前，”千羽否定。“而奈美小姐被杀是最近的事情了，她死的时候gin早就已经拿到枪了，他没机会。不过换句话讲，也有可能是新枪械师是内鬼，给我们提供了假的弹道痕迹？” “没有证据之前不要枪决他，我已经受够内鬼了。”格里高利并没有认为千羽在异想天开，反而觉得很有道理。但他却不太愿意在这方面投入思考的精力，毕竟每当他想到组织里居然有那么多内鬼的时候，他都会觉得自己有点在税务局特工面前直播洗钱的紧张感。 “可如果不考虑这个的话，我们还能考虑什么？”千羽摊手。“奈美小姐身上的弹头和gin的手枪匹配，gin的手枪没有外借，尽管他否认，但这个逻辑闭环仍然是可以证明gin射杀了……” “嗯？”灰原哀发出了警觉的声音。“等一下，这个逻辑不闭环吧？” 是的，当他们重新以这样的方式被千羽整理了一下逻辑之后，他们意识到哪里出问题了。 【奈美小姐身上的弹头和gin的手枪匹配+gin没有外借手枪】=【奈美小姐身上的弹头是gin射出的】 而【奈美小姐身上的弹头是gin射出的】并不代表【奈美小姐死于gin射出的子弹】 中间有一个很关键的假设被默认了 1.【gin的子弹造成了奈美小姐的死亡】 如果说，只是有人在射杀奈美小姐之后，将琴酒用过的弹头塞了进去……至少格里高利他们可没有想过检验这些破损的器官上面的伤口是不是由于大口径子弹造成的。 就在他们想到这一点的时候，格里高利的手机突然响了——来自法医工作室的台式机。 “！？”格里高利的眉头紧缩了起来：今天就他和千羽以及灰原哀三个人在工作，而现在他们三个人都在这里…… 千羽也带着颇为惊讶的目光抬起头，因为他也意识到这意味着有人闯入了法医工作区。 可是，是谁？ 格里高利接通了电话——无论对方是谁，既然都已经主动联系过来了，就没有装聋作哑的理由。 “我说，你们就算真的想对我隐瞒信息，也需要先搞清楚一件很重要的事情吧？”萤颇为不满的声音从被接通的电话另一侧传来。“至少先搞清楚，被连接在奈美头颅上的那个脖子以下的尸体究竟属于谁——反正不属于奈美。” 萤的声音似乎听起来离听筒很远，因为事实上拿着听筒的是藤原，而萤本人正站在工作台上“奈美的尸体”的中部，用戴着手套的手在奈美的私密部位里面仔细摸索着什么。 “你能确定吗？”格里高利的声音在萤的耳边响起。“你确定那是个奇美拉？” “嗯，因为真正的奈美，在那里面的几个敏感点入了珠子，用来配合演技的。”萤仔细摸索了一圈之后，将手退了出来，摘掉了手套。“然而这位……一个珠子都没有。” 第七百七十五章——奇美拉 三十分钟后，工作间。 在萤告诉了格里高利他们，这具尸体并非完全属于奈美小姐之后，千羽和灰原哀立刻被打发回工作间，跟着自愿上班的藤原和萤对尸体的分割问题进行研究。最终，他们发现这具尸体的外表几乎完全属于奈美小姐，但颈部那道皮肤切口以下的部分的那一段人体恐怕属于另一个人——而这也能解释为什么颈部会有斩首留下的分开痕迹，是为了用其他人的颈部以下身体替换奈美小姐的颈部以下，也就是把别人的身体穿进奈美的人皮里面。 “我还以为，你会多少表现出有些犹豫的，没想到你居然也是个理性派。”格里高利看着正在和藤原一起带着千羽和灰原哀对尸体进行进一步拆解的萤，这样说着。 “还不是要感谢你们，把尸体的下面就这样露在外面。”萤指了指尸体上丹田处的一个很精致的纹路。“如果是一般的干尸，可能这种事情还发现不了，但这个尸体看起来似乎用很精妙的手段对奈美的人皮进行了鞣制（就是制革），所以并没有像正常尸体那样发生严重变形。可你们也看到了，这个纹身的比例变了，变成正方形的了，本来应该是横向略微宽一点的。所以显然这个人不是奈美——不过说真的，我本来还以为是易容之类的东西，后来才发现居然是接头。” “你怎么知道的这么清楚，你也考虑纹过这个吗？”格里高利挑了挑眉，问道。 “没，这个东西不太合我在外的人设，所以只是买了同款贴纸，有需求的时候就贴一张上去而已。”萤摇头。“” “不过，就凭这个想要断定，也不太容易吧？我感觉她的皮肤虽然为了适应下面覆盖的肉体过长的上半身而有些拉长，但抻开的比例也并不大……”千羽突然嘀咕道。 “胸型也变了，她以前根本没这么挺，我们也是在门口看到了这个，才第一时间觉得这不像是奈美，更像是别人用了什么易容手段伪装成的样子。毕竟换脸我们都见过，但女易容女有心在胸型上做匹配的可就少很多了，她之前不是可不是这样的半球形。”藤原若无其事地指出了他们能第一时间看出这个奈美有问题的真实原因——至于为什么萤对这点避而不谈……好吧，因为萤自己对自己的胸型有些在意，所以在遇到别人身上的理想型的时候，会因为对自己的不自信而不太愿意谈论。 “另外，你们有重新和gin联系，确认他的开火记录吗？”格里高利点了点头，随后看向千羽。“如果这个不是奈美的话，我想应该是gin曾经面对过的敌人的尸体被回收再利用也是有可能的。” “可以确认是女性的被射杀者，而且是在他最后一次维护枪支之后的话，gin提供了五到十个潜在对象，而其中肉体基本完整，颈部以下只有胸口中了一枪的只有一个。”千羽一边从灰原哀手中接过死者的肝脏，一边按照器官在人体当中的正常位置放置在旁边的另一个台子上。“水无怜奈，日卖电视台女主持人，被琴酒约到仓库之后处决了。根据他的描述，胸部一枪之后跟头部一枪（因为是大口径+阻滞能力强的弹头，所以一发就足以停滞对手，不需要标准莫桑比克那样的两发）。我们已经进行了取样，在结果出来之后就可以和她在组织之前体检的时候留下的存样进行对照。” “你是说，基尔？”藤原突然抬起头，这样问道。“用的是基尔的尸体？” “可能是，gin当时枪决之后直接把尸体扔在原地了，并没有回收。”千羽点头。 “如果说，用组织的卧底的尸体替换了奈美的话，我们是否可以理解为，很可能是和组织有仇的人对我们动手，然后在这个动手过程中选择了奈美？”藤原这样对大家说着。“可是……我们和奈美的关系应该并不算很近吧？我还是最近才第一次见到她的……萤，你是什么时候认识她的？” “其实不多，而且很多时候都是随缘炮，我实在想不通为什么和组织有仇的人会找上她。”萤摇着头。“而且决战之后我和她见面的时候你也都在，没理由报复是冲着她而不是你我来……” “已经来过了，你家都被炸了。”藤原提醒萤不要忘记那个被送到她家，却最终炸死了看门大叔的炸弹。“这样说的话，可能是因为我们家还没有被……” “所以才会选择她？”萤像是被藤原提醒了一样。“她会不会是像之前的科恩一样，接受了拷问，而被拷问的问题是我们的家在哪里？” 哪怕千羽和灰原哀对于此前萤家被袭击的事情并不知情，但他们此时此刻也知道了事态似乎相当严重。 “学姐，你有学姐的联系方式吗？”藤原像是突然想到了什么。“你还记得吗，我们之前和他们两个一起玩过，如果那时候我们被看到了……” “可是……那是晚上啊，他们如果跟踪了我们的话，为什么没有一路跟到我们家里？”萤思索着。“那天我们直接回了你家的吧？如果他有跟踪我们的话，炸弹就应该是送到我们家里了。” “我记得，你们是在品川的一个仓库区撞上的那波纵火犯吧？”格里高利忽然站起身，从旁边的桌子上拿起了一个笔记本。“就是你们一起出去玩，然后遇到那个连环纵火犯的那次。你们当时是不是在一个陈旧的仓库区？” “那是之前科恩他们的案件笔记……您这是什么意思？”藤原皱眉。 “科恩在一个有美国进口墙皮的地方遭受了惨烈的折磨，而那个仓库区被废弃很久了，就算有人在那里被折磨，喊破了喉咙也不会有人能听见。”格里高利看着之前记录的笔记，这样如梦初醒地说着。“想象一下，如果在你们和纵火犯对打的时候，他们正好在那边准备他们的折磨场所，并且策划即将执行的绑架计划。而你们闹出动静的时候，他们突然看到了如天上掉下来的馅饼一般的你们的踪影，并且成功追踪到了这位奈美小姐的家，将她成功绑出来……” “那我们现在是不是应该紧急突袭那片废弃的工厂区？”千羽突然说道。“说不定还能找到什么痕迹呢！” 第七百七十六章——品川区仓库的第二轮探索 当天夜里，品川区，之前被纵火犯进行过一次焚烧的旧仓库区，一个仓库附近。 “你确定他们在这里？”穿着防弹背心，拿着手枪，藤原跟在前面全副武装的行动人员身后。在她的身旁，是类似打扮的萤——当然，她的防弹衣根据女性的身材进行了额外的调整，所以比藤原的防弹衣要圆润一些。 至于出现在这里的是他们这些干法医的，而不是警察……主要还是大家在商量之后觉得，这次组织这些攻击的可能是fbi之类的人，如果让警视厅的人一起去，可能会产生对他们有所不利的负面后果。至于为什么在这样的情况下，前来的不是组织的武力部队，而是他们这些严格来讲不属于组织的半吊子…… “奈美死了，而且对方显然也冲着我来了，我没有理由逃避。”——这是萤的理由 “我没有理由放任萤一个人送命，而且这里可能和基安蒂以及科恩他们身上发生的事情有关。”——藤原 “有我在总比他们两个人过来独自冒险要安全吧？”——这是千羽的理由：当然，他本人此时正在很远的地方的车子里面坐着，而在前线领着藤原和萤负责在这样危险地带进行勘察的是重新换上了全套装甲，还在携带的机枪上安装了一枚机枪盾的t70战斗机器人。 “他们都不在这里，生命探测器显示空白，”t70一边在前方行走着一边担保道，一个生命探测仪被绑在他的头顶，将观察到的内容直接发送给千羽。“只有基安蒂的手机信号出现在这里，没有其他任何电子信号或者任何人类生物反应。所以我想，这里至少应该是基安蒂被绑架之后所短暂停留的一个中转站，我们在这里仔细搜寻应该可以找到些什么有价值的线索。” “也就是说，基安蒂很可能也不在这里？”藤原轻轻皱眉。“那我们来这边岂不是就很可能没什么收获？” “你应该庆幸这里没有活的基安蒂，因为活着的基安蒂肯定意味着能够把我们打成筛子的武力仍然驻守在这里。”t70这样说着，来到了仓库大门面前，在发现门被上了锁之后，直接砸破了门上的玻璃，将手伸进去打开了门的反锁机关。“跟在我身后，我先进去，你们等我三秒钟。” 这样说着，t70打开了门，走进了一片昏暗，只是前方带着点点灯光的仓库之中。“嗯……前面好像有一个专门的值班室，而且灯还开着……不知道是什么情况，总之先做好战斗准备。” “你不是说没有敌人吗？”萤吃了一惊。 “我就是没有探测到敌人，除非对方真的装备了非常专业的特殊反侦察设备，否则不应该啊。”t70将手中的机枪端了起来，向前走去。“低头。” “？”藤原和萤不明白千羽的用意，却都还是照做了。但随后，他们就意识到了为什么他们需要低下头。“！” 四架无人机从他们的头顶飞过，飞入了仓库之中——在战斗状态下，眼部的取景窗能提供的视野不足以在和人类的对抗中取得优势，而四架无人机足以在绝大多数情况下为他取得不对称优势。 整个仓库几乎已经空虚，只是在一些地方零零星星摆放着一些纸箱子，里面装着些许物事，几乎可以肯定没有人的踪迹。除了那间太过狭小，无人机无法进入，因此还没有被检查的值班室。 “咚！”伴随着异常粗暴的踹门声，值班室的房门被踢开了，里面没有一个活人——但却有一个死人。 【刑具室】，这是千羽看到这里的景象之后的第一反应。 这间房间里主要有两个刑具台，其中一个是类似于解剖台一样的金属台子，而另外一个则是斜向的躺椅。两个刑具台上，各有一具不完整的尸体。 在金属台上，一具满是血污的尸体被厚重的胶带捆绑在台面之上，形貌凄惨至极。从平坦的胸部来看，应该不是基安蒂，而是一名男性。 扒皮抽筋，这样的形容一点也不过分：尸体的皮肤已经被完全揭开，大量血肉被以非常散碎的方式切割开来，洒落在地面上。但尽管如此，死者的身体却还保持着完整，令人有些迷茫于地上的大量碎肉究竟从何而来——如果要从一个人身上切下这么多碎肉，那么那个人必然已经千疮百孔了，又怎么可能像现在这样，只是在身上有星星点点的污斑？ “……”t70来到尸体的旁边，看了一眼尸体的下身处，却让他意识到之前从胸部得到的性别判断有问题：没有任何标志着男性身份的突出物，而且也没有一刀切的阉割痕迹，看起来这应该是一具女性尸体——也就是说，事实上不能排除是长期失踪的基安蒂。 可是……千羽将目光集中在了尸体的胸口处：这家伙的胸呢？就算是平胸，多少也应该有…… 对于死者性别的疑问在看到地上的两个小部件之后烟消云散了——那是两个被用十字切法砍成了藕断丝连的四瓣，最终才被一道切割下来的哺乳器官的凸头。 毫无疑问，死者的确是一位女性，而胸部如此平坦的原因是凶手用非常残忍的方式将她的胸前切割成了一片片小肉片，最终将两个半球完全削平。 下一个瞬间，死者被剔得只剩下白骨的下颚的尺寸数据和根据头顶到脚底所得到的身高数据和组织存档的数据进行了比对，证实了死者应该就是组织的成员——基安蒂。 而另一个台子上……很随意地放置着一具完整性相对较高的女性尸体，除了被斩首和皮肤被剥去之外，几乎没有任何破损。而且更令人惊讶的是，这具尸体并没有被刑具所束缚住。 【这家伙……不会就是奈美小姐原本的肉体吧？】千羽的脑海中没来由地闪过了这样的念头。 “喂，橘，我们找到了有些类似于行动文件的东西。”就在这时，藤原的呼唤声从门外传来。 第七百七十七章——炸弹 “行动文件？没有被销毁的行动文件？”千羽吃了一惊，立刻让t70走向那边查看藤原他们究竟发生了什么。 而当他走过去的时候，看到藤原沉着脸，用手电筒为他照亮了一张他刚刚从一个纸箱子里拿出的纸上面所书写的内容。 那上面颇为潦草地写着几个酒店的名字，还有一个公寓的名字，还有一个人名——藤原 “这些是什么东西？”t70询问着。 “那几个酒店是我以前和她约的时候去过的地方，而公寓是我以前自己偷偷买的住宅。但似乎已然为人所知——我哥哥的殉职通知书当初就是被送到了那里，所以我想……至少警察厅知道我的公寓所在。” “看起来，我们的敌人已经确定了一部分了？”藤原蹙眉。“这……和秘密情报部门对抗，可不是什么很安全的事情吧？” “这没道理啊，”t70做出了相当僵硬的摇头动作。“警察厅不应该和我们为敌才对，我想我们需要回去好好检查一下看看。” “这些都可以稍微等一等，毕竟我们现在还在现场，所以尽可能先把这里需要我们做的事情做好再说。嗯……我们先检查一下这里还有没有别的关键线索。”藤原打断了其他两人的思绪。“他们虽然已经撤离了，但好像还没有来得及把这些关键信息全都销毁掉，说不定我们再翻找看看的话还可以找到些什么新的有价值的线索。” “是啊，这点很微妙，因为如果我是他们的话，绝不会就这样离开，必然要先把所有有价值的资料都提前销毁掉。”萤的表情很疑惑。 “或者如果有一种很糟糕的情况，就是他们并没有离开，而是仅仅暂时出去而已。”t70看了一眼并没有关闭的仓库大门，一边目送着两台无人机从门口飞出去，一边这样说着。“我先在外面把其他可能过来的路口用侦查哨监视住，然后我们再慢慢搜索。如果他们突然回来，我们立刻从其他方向撤离出去。” …… “这地面上的碎肉……是不是太多了一些？”萤轻轻捂住嘴，目不转睛地看着地上的血肉。“刻意切成这样的吗？” “更大的问题在于这些血肉从何而来，”t70站在她的身旁。“你也看到了，这两具尸体都高度完整，根本不可能有剜出这么多血肉的空间。” “不，你错了。”藤原站在基安蒂的尸体前，用戴着手套的手轻轻抚摸着尸体。“这上面……你之前说这具尸体上面覆满血污是吗？” “难道不是吗？”t70抬起头，似乎是已经意识到了藤原之后要说些什么。 “你在触摸方面几乎就是空白啊，”藤原竟然直接拈起了一小块此前被千羽认定为血污的“肉块”。“这东西……不是人的血肉，而是……冻干海绵。” “那是什么？”千羽愕然。 “填充腔洞类创口的一种材料，塞进去，然后这东西就可以止血抗菌，并且在不断降解的同时为身体提供足够的养分——这个海绵的主要成分包括羟甲基壳聚糖，壳聚糖季铵盐，羟乙基壳聚糖还有胶原蛋白之类的东西——这些都是创口修复能用到的基本营养物质，可以促进身体愈合。”藤原搓了搓拈着海绵的手指，让冻干海绵从手上掉下去。“简单来说的话，有点像加强版凌迟——行刑者不但在不断从她身上小片小片地剔下肉片，同时还在用这些医疗手段来维持她的生命，延长她遭受折磨的时间。” “你能帮忙看一下她全身的受创状况究竟如何吗？看起来我在这个环境下面不太好使。”t70最终还是放弃了对尸体的感知，转而交由藤原来负责勘察。 “不知道，我们还是先拍照记录一下比较好，”藤原想了想，还是从包里面拿出了相机，开始拍照。“萤，检查一下有没有可能和案件有关的工具。” “唔，至于这个的话，我可能能够提供一些帮助……”还没等萤开始搜索，t70就已经走向了房间的一角，拿起了一个瓶子。“嗯……这个好像是营养液？用来打点滴的？” “搞不好也是拿来给基安蒂续命的。”藤原拍摄着照片，这样说着。 “确实有工具，刑具这些都在这里，”萤也检查到了似乎是用来行刑的东西。“这个……虎钳，出现在这里应该不是偶然，而是确实有拿来用过吧？” “嗯，你看她的手指，指甲都被拔下来了，显然很可能就是通过这个钳子来做的。” “我有一个问题，”t70看着伤痕累累的基安蒂的尸体，说着。“这几个案子里面，死者的受虐程度似乎都不太一样？” 科恩遭遇了酷刑，但尸体基本保持完整，最后死于脊椎断裂。 基安蒂的家人受到的折磨并不多，最终死于割喉。 基安蒂遭遇了酷刑，遭受了长时间的凌迟折磨并进行了专业的医疗看护，最后死因不明。 奈美小姐受刑状况不明，但肌体和皮肤保持完整。 两名组织成员都遭受了异常残忍的酷刑折磨，而并不隶属于组织的人的死法看起来都比较文明。 “不能这么说，真要评判的话，科恩受到的刑法和基安蒂的家人其实差不多，因为最后都是一击毙命的的——而基安蒂却遭受了异常漫长的折磨。” “但我们也没有x光来验看骨骼吧？说不定基安蒂和科恩一样，也是通过脊椎被打碎的方式给了个痛快……” “不可能，”藤原拍摄着照片，这样说道。“他躺在台子上，没有空间让自己的脊椎撞到硬物上。或者说，被这样捆绑着的人想要像科恩那样脊椎断裂是不太可能的事情……” 就在他们讨论到这里的时候，t70突然安静了下来。 “等一下。”t70突然开始环视房间，最终将目光停留在了一处柜子的顶部——那是一个有一根管子从外面插进去的白色油桶。 而管子的另一端，是……一个同样放在柜子上的闹钟。 “炸弹，快跑！”发出了异常响亮的合成音效，t70抓起了原本被他放在地面上的盾牌，招呼着藤原和萤向外跑去。 第七百七十八章——逃离 “轰！”白色油桶就这样毫无征兆地在夜空中引爆开来，大片的有形火焰向藤原和萤所在的值班室门口的方向泼去，却被反应相当迅速的t70用手中的盾牌拦了下去。“快跑！” 伴随着这样的警告声，火焰已经从盾牌上流淌了下来，在t70四周流动蔓延着。 “这……”藤原回头看了一眼在地面上流淌着的火焰，惊恐之色在眼中浮现，用非常粗暴的方式拉着萤向门口的方向跑去。“萤！快点！” 就在他们跑出大门范围之后的一瞬间，在仓库里四处安放着的炸药也都被引爆了，整个仓库沦陷在一片火海之中，在夜色里显得格外显眼。 “他……应该没关系吧？”惊魂甫定的萤喘息着，有些担心地看着已经完全被火焰吞噬的门口。 虽然他们两个侥幸先一步逃了出来，但那孩子的高科技机器人…… “我不知道……或许没关系吧？”藤原看着从仓库的一个比较高的被烧爆了的窗户里飞溅出来的，最终就停留在他们两人面前几米的地方的一个还在燃烧着的不知名介质，相当神经质地拉着萤向更远的地方又走了一些。“离这东西远点，你看到了吗，这个火和一般的东西不太一样。再加上仓库的外壁很薄，比前几天那个水泥仓库要单薄很多，我担心太近的话……” …… “发生了什么？”坐在驾驶座上的格里高利吃了一惊，在看了一眼小巷中传来的火光之后，意识到从千羽那里获得信息要比自己这样干看着要简单很多。“快点告诉我！” “爆炸，仓库里面没人是因为他们安装了炸弹——说不定是他们已经离开这里了，所以才通过这样的方式来毁灭证据。”千羽的面色凝重。“或者更糟的是，我们的行动被猜到了，所以他们设计了一个埋伏。” “你应该知道我们为什么才会选择自己出动，其他人不可能……”格里高利这样说着，却发现千羽拿着格里高利自己的薄衫外衣走下了车。“你要干什么？” “把车开走，否则警察来的时候我们很难说明为什么会在这里。至于风衣的话，我需要这件衣服来做个掩护。”千羽这样说着，背着包消失在了小巷的入口处。 …… “30秒了，他的速度应该已经出来了……”萤躲在藤原身后，张望着门口的方向。“出什么事情了吗？” 还没等藤原回答，他们两人就都听见了熟悉，却又不是很熟悉的声音。 熟悉之处在于，这是t70的合成音，和任何自然环境能产生的声音都相去甚远。 而不熟悉之处在于，对方的声音已经完全变形，甚至根本就没有任何人类语言的迹象可循。 “我觉得不妙……但我们还是先撤退吧，肉身进入里面的话我们会比那个铁罐头还危——”藤原说到这里，却突然看到了熟悉的东西。 一个黑影从仓库上部一个被炸碎的窗口飞了出来，紧接着是第二个，第三个和第四个。 “那是千羽的无人机……”萤微微眯起眼睛，辨认着。“上面的窗口好像没有火光，说明那边没有火……” “那边是一个楼梯，而且入口就在门口旁边，”藤原立刻否定了萤为千羽提供的方案。“如果说从那边跳窗逃出来的话，还不如直接从门口走出来。” 似乎是为了验证藤原的话，他们两人再一次听到了来自t70的声音，只不过这一次不是通过扬声器，而是通过脚。 通过那双无论是鞋子还是脚外覆盖的皮肤都已经被完全焚毁，只剩下金属的脚板。 【惨】，这是藤原和萤看到他之后唯一的想法。 此时的t70真的已经面目全非了——原本那张虽然不算帅，但却也至少能看得过去，不会使得友人惊诧的中人之面已经和其他有机物一样被异常猛烈的火焰焚毁，只剩下在设计之初就得到了重点关照的密封装甲盒还借助着自己在空气中不可燃的特性坚持着，捍卫着支撑t70最基本运动技能的核心元件。 “你还好吗？”藤原见状连忙问道，但t70却仿佛根本没有听到一般，只是将什么东西向他们扔了过来。 “！”藤原吓了一跳，正准备拉着萤躲开这个东西，却发现这其实是一个灭火器。“？” 紧接着，他们看到t70走到他们面前，转过身——在他躯干装甲盒的背面，居然燃起了一团小火苗——一般来说，火焰是无法在金属上燃烧的，但这一次却出现了例外状况。 “是需要我们帮你灭火吗？”萤马上理解了千羽的意思，拿起灭火器，对准火苗的位置便喷了起来，很快将火焰熄灭掉了。 “谢谢！”就在他们做完这些之后，千羽本人的声音出现在了他们身后。“快点，我们快撤！虽然这里谈不上繁荣，但刚才的爆炸声肯定会让不少消防车往这边赶，这家伙现在的样子可不能见人，否则麻烦就大了！” …… 千羽，藤原，萤，还有披上了那间格里高利的衣服以让自己看起来更像一个只是练肌肉练多了的壮汉而非机器人的t70，一行人就这样走在一条偏僻的岔路当中。 “这条路没问题吗？不会撞到人吧？”萤有些担心地问着。“我可不想再被拉去审讯了……” “没有问题，紧急情况下我们甚至可以从旁边的这个仓库里面打穿墙壁，凿出一条通路，用暴力抄近道到马路上——格里高利的车就在那边。” “刚才那个火焰是怎么回事，你的机器人不是金属的吗，怎么还会燃烧？”藤原关心的则是另外一个话题。 “这家伙没烧起来，是烧起来的东西黏在了背上，”千羽有些无奈地看了一眼跟在他们身后的大家伙。“如果我的观察没错的话，这东西是凝固汽油弹……虽然我当时就让他把皮肤撕掉了，但出来的时候还是又被溅上了一点，所以我才会让他顺手拿上门口的一个灭火器。还有，别怪我没有回应你们的呼唤，这个大家伙的听觉和发声系统都在装甲盒外面，刚才全烧坏了，如果不是那四台无人机的接收功能的话，我听都听不见。” “先回去吧，”叹了一口气，藤原显得颇为不爽。“这一次除了我拍的那些底片，好像基本都白干了啊？” “放心，更多东西在我大脑里面，”千羽虽然也有些沮丧，却没那么悲观。“整个仓库我基本能够把所有核心内容全都复刻出来。总而言之，回去慢慢合计吧。” 在他们前方，小巷已经走到了尽头。 第七百七十九章——捆绑与拷问 “你这未免也太凄惨了，”在感受到车子向左后方以异常的幅度倾斜之后，格里高利透过后视镜看了一眼t70的方向，吃了一惊。“小子，不会又要我给你弄皮肤了吧？” “搞不好是的，”千羽看向窗外的方向，撇了撇嘴。“我也没办法啊，凝固汽油，只少了一层皮肤已经很幸运了好嘛！” “好吧，总之你们找到到了什么……好吧，我知道你们肯定什么都没拿出来，所以你们看到了什么？” “照片里面描述了我们看到的，另外，我很好奇对方为什么要将基安蒂折磨到那个程度，却对科恩网开一面。”藤原这样说着。 “可能就只是因为基安蒂一直没开口，而科恩招了——所以快速死亡就被用作一种奖励。” “可那样的话有两个问题。首先，科恩能知道的东西其实并不比基安蒂少，他们是队友，而且是平级。而现在的事实是科恩已经死了之后，基安蒂才被绑架，所以如果对方的目的是套取口供的话，从基安蒂那里能得到的科恩恐怕都应该已经说了，而而科恩无法提供的，基安蒂也不行。”千羽摇头。“至于第二个……” “没办法解释为什么基安蒂的亲属也被抓过来，而且被割开了喉咙以速死，对吧？那个亲属根本和组织没有交集，折磨她套取口供根本一点意义都没有。”萤看着面露赞同之色的千羽，这样说着。 “所以现在最可能的情况是，科恩的死亡并非对方有意造成的，而是意外。”千羽将话题转向了一个让其余三人都感觉有些处于思维死角的方向。“你们也有这个感觉吧？如果我是凶手的话，无论出于什么目的，我都不会采用击打脊椎后部的诡异方式来处决对方。如果是要折磨对方，继续让老鼠吃他就是了。而如果要来个痛快的话，既然你们之前已经分析出他和这个基安蒂一样被绑在台子上，那么最正常的方式应该是从正面给一下，比如菜刀砍头，或者复制那个亲属的割喉死法都可以啊。” “我觉得他可能没有被绑在台子上，而是单纯被胶带绑起来在一边也说不定，毕竟……躺在台子上几乎不可能撞到那个鬼地方，撞了也撞不碎。”藤原说到这里的时候，突然被格里高利打断了。 “会不会是折磨的时候，他把那些人惹毛了，然后那群人不小心把他推到了解剖台的棱角上，把他怼死了。”格里高利这样猜测着。“那个老鼠笼子不可能一直挂他身上，毕竟晚上一个照看不好，让老鼠把他心脏吃了就不好了。所以如果是我的话，肯定是一天就折磨几个小时，剩下的时间让他好好休息恢复体力以备后续折磨。” “不太可能，那个胶带痕迹只有前半身有，后面看不到，这说明科恩肯定是被固定在某个平面上，而不是被一圈胶带捆起来。”千羽否定。“如果真要说的话……有没有可能是在他死掉的时候，他的脑袋是探出那个行刑台的？如果他当时脑袋探出行刑台合适的距离，然后颈部力量强一点，说不定可以通过向后甩头的动作来让自己的脊椎以很快的速度碰撞在行刑台的棱角上，成功自杀。” “颈部力量想做到这种事情不太容易，更可能是盛怒之下被别人按着头磕上去的，比如科恩可能骂了他们一句，把行刑官惹火了。”格里高利否定了千羽的想法。“不过总而言之，这个意外死亡的结果我觉得是站得住脚的。而同时也是因为科恩还没有来得及说出有价值的消息就死了，他们才会绑架基安蒂来进行第二次审讯。如果以这样的目的作为思考假设的话，那么基安蒂的亲属也被绑架过去就是为了……” “做人质，或者用来折磨，逼迫基安蒂就范，没错吧？”萤回答道。 “那如果是这样的话，事情就不太妙了。”千羽的表情有些凝重。“基安蒂的亲属是速死，而基安蒂是折磨死，对吧？如果是基安蒂被折磨死了，而她的亲属在那之后才死掉，那么这一切都还不算太糟糕。但如果是她的亲属先死去，而基安蒂在那之后才被折磨死……那我们就有必要考虑一下，基安蒂是不是说了什么很重要的事情了。毕竟如果我是犯人，我杀掉用来要挟的人的原因只可能有一个，那就是被迫就范的那个人已经没有价值了。” “比如说，如果基安蒂已经招供了，那么对犯人来说，基安蒂就没有用了，而她的亲属自然也就没有用了。在这种情况下，凶手当然可能选择给亲属一个痛快的，然后用最残忍的手段缓缓折磨基安蒂，让她在临死前品尝极端痛苦。” “那如果是这样的话，她能吐露的有哪些？包括你吗？”萤立刻对藤原询问道。 “她的话不至于，我的身份隶属于贝尔摩德那边，只要这家伙没有乱调查什么东西的话，我想我应该是安全的。至于她能不能调查……这我就不知道了，但她在组织里绝非以情报收集能力闻名。” “但人人都知道基安蒂看贝尔摩德不爽，这也是个要考虑的因素——自从卡尔瓦多斯的事情之后，她就很讨厌贝尔摩德了。”格里高利提醒道。 “讨厌贝尔摩德也不会去针对她的部下吧？”千羽耸了耸肩。“相比之下，萤姐姐你的麻烦更大一点哦！” “嗯？”萤转过头，看着千羽。 “您的那位朋友，奈美小姐，她可没有遭受太多肉体酷刑，您觉得是因为那些审讯者比较温柔呢，还是因为她招供得比较快呢？”千羽一字一顿道。“如果基于这个考虑，她知道的有关您的一切情况，无论是工作还是家庭住址还是学校，可能都有危险了。” “她……应该不知道藤原的家在哪里——别看我，我们约都是在酒店，我在这方面的反侦查意识还是很强的。而且就算我以前曾经说漏嘴过，那也肯定是我以前住的公寓，而不是现在住的藤原自己租的新地方。老地方的话，警察厅早就知道了，再从她嘴里知道一次问题也大不到哪里去。” “还是小心点好，万一人家想着把你抓走当人质赚赎金，所以好好调查过你呢，”格里高利用这句话给这些讨论做了总结。“今天差不多就先这样，都回去休息休息。如果没有新的突发状况的话，后天上午集合。” “可是刚才那具尸体肯定会很快送到您那边吧？”千羽看了一眼和他们擦身而过，还鸣笛了的消防车，这样询问道。“怎么可能有一天多的休息时间……大概会强制命令上班吧？” “凝固汽油弹的话，那个尸体已经废了，查不出东西的，甚至都可能根本查不出来尸体，所以相信我，不会有工作的。” 我考试通过了 看最快更新无错小说，请记住 https://www.52wx.com！章节内容正在手打中，请稍等片刻，内容更新后，请重新刷新页面，即可获取最新更新！ 第七百八十章——厌战 深夜，橘宅后门。 “咔哒！”伴随着这样的门闩转动声，千羽打开了房门，却发现灯没有关。 “嗯？”千羽皱眉，却在扫视了一下之后找到了灯仍然没有关的理由。 一楼客厅的沙发上，脸上焦躁不安的神色还没有完全消退下去的灰原哀正直直地盯着他。 “出什么事了吗？”千羽并没有关上门，而是直接脱掉鞋，走进了客厅。“这都几点了，你还没睡？” “一点二十六分了，你怎么这么晚才回来？”灰原哀看着千羽，却随后注意到了没有被关上的门。 “组织那边出了点事情，可能是fbi或者警察厅or别的点什么东西，”千羽摇了摇头。“不用太担心，主要针对的目标是萤姐姐他们和组织成员。” 就在这时，原本自然已经半掩住的房门再次被推开了，在灰原哀明显异样的目光中，全身只剩下钢铁骨骼的t70裹着长风衣走了进来。 “你……出去战斗了？”灰原哀盯着在关掉房门之后将风衣脱掉，露出了仅存的钢铁骨架的t70，对千羽说着。 “不是，去看绑架现场，然后被点了一把火，”千羽摇了摇头。“然后逃离那个地方的家伙们好像用了凝固汽油弹，就把整个仓库都给点了。皮肤和声音系统都烧坏了，需要完整重装，但装甲盒内……” “这样的生活，还需要多久？”灰原哀打断了千羽的自说自话。 “嗯？”千羽这才意识到灰原哀一直等到现在的状况有些异常。“我不知道……出什么事情了吗？” “以后，我们的生活，都会是这样的吗？”灰原哀又问了一遍。“你时不时就会这样突然消失，然后再以这样令人担心的方式，在以这样一个令人担心的时间，带着令人担心的伤痕回来。” “……”千羽沉默了，因为他大概意识到灰原哀的意思了。 在北海道的时候，灰原哀曾经说过，他们两个人的未来由千羽决定，而千羽当初选定的是如果在国内危险太多的话，就出国去北欧，远离组织和fbi以及警察厅的纷争。 但在决战日之后，他真的已经以为自己已经不需要这样做了：fbi的核心力量被完全摧毁，国际刑警组织由工藤优作打通了关节，而警察厅甚至已经连安室透所带领的整个反组织阵线都已经落入了组织成员的掌控之中，攻守之势已经完全逆转。 但现在，在他重新以这样的方式介入组织和不明敌对势力的作战之后，灰原哀好不容易重新积攒起来的安全感再一次崩塌了——当然，千羽也完全能理解灰原哀。虽然他现在毫不犹豫地介入了相关事务，但就连他自己也不会否认，这样的介入会给自己带来额外的风险。 更重要的是，还会给灰原哀带来风险，而她在整个事件当中却是无辜的，她的一切风险都是千羽现在的行为导致的。 “那……你需要什么？”长久的沉默之后，他终于重新开口了。“告诉我，我至少也需要知道该做什么才行。” 同样漫长的沉默之后。 “不，我只是询问，这样的生活会不会继续下去。”灰原哀最终叹了一口气，摇了摇头。“如果真的需要这样的话，我想……至少现在我觉得还可以接受。你……想做什么都可以，这是你的自由。” “但……无论我原本如何想，你也已经让这个问题只剩下一个答案了啊，”千羽露出了苦笑。“改变一下应该也没关系……等解药出来之后，去哪里都完全没问题。” “但如果我指令你去做什么的话，那你和我的奴隶又有什么区别？我希望你是一个有主见的人，而不是一个……”灰原哀说到这里的时候却自己停住了话语，站起了身，转身背对着千羽。“抱歉，是我唐突了……我不该说这种事情的。就当没看见我吧，很抱歉，给你带来困扰了。” 这样说着，灰原哀径自站起了身，就这样离去了。 “……”千羽就站在那里，呆呆地看着灰原哀原本站着的地面。 …… 【在吗？】——橘千羽 【当然，怎么了？】——藤原 【如果说你们结束这个案子，之后，组织那边突然遇到了麻烦，比如和fbi发生冲突，然后贝尔摩德遇到的状况比较棘手的话，你还会去帮忙吗？】——橘千羽 “……”躺在床上的藤原微微皱起眉头。“这……” “看起来不像是这个孩子会提出的问题呢，”从藤原的头顶探出半张脸，将鼻子抵在他的发丝上轻嗅了一下的萤说出了他心中的疑问。“对吧？” “嗯，他的话，无论什么时候都会去帮忙吧？所以以他的性格来说，根本不可能提及这种问题，除非……”藤原撇了撇嘴。“除非由于某种原因，他动摇了。” “能让他动摇的，只有那个小姑娘了吧？”萤点头——因为她的鼻子抵在藤原的头顶，因此事实上这个动作已经变成了对藤原后颈部位的带球撞人。“灰原哀。” “她害怕了，所以要挟千羽从这件事当中抽身而出？”藤原立刻猜了个八九不离十。 “害怕有可能，要挟橘是肯定不会的，”萤修正了藤原有误差的想法。“她不是那样的孩子。” “但千羽现在已经知道她在害怕了，所以无论如何，他必然需要考虑灰原哀的想法——从这个层面来说，就算没有要挟，也已经构成事实上的要挟了。”藤原的头向后靠了靠，这样提醒着。 “算了，别思考这些了，让他等很久了吧？”萤算是默认了藤原的想法，只是这样提醒着。 “但我该怎么回答他？”藤原的手指在键盘上犹豫了片刻之后，又这样问道。“他的内心深处的需求和那个丫头显然是矛盾的。让他就这么放弃组织的话，恐怕以他的性格会有愧疚感。” “但如果真的就这样放任她继续处于危险中的话，他会更过意不去的，所以就让他们去追寻属于自己的自由吧，那种旧主之情完全可以存进银行里面，真正被需要的时候再出来效力啊。”萤小声嘟囔着。 “你这话不像是只对他说的吧？”藤原突然笑了，向后仰头看着萤。 “嘛……商业单和医生的收入其实还是比较可观的了，所以我当然会想要在性命上安逸一点的日子，而不是刀头舔血什么的东西。”萤并没有否认自己的私货。“好了好了，快点回复他吧！” 【相信我，你会爱上宁静祥和的生活的。虽然平平淡淡，却也安全，不需要每天提心吊胆地用警惕的眼神看着每一个路过的警察和面色不善的人的日子。】——藤原 第七百八十一章——秋庭怜子 9月19日，星期一，下午。 “是这里吗？”灰原哀看着装饰异常华丽的大门，表现出了相当的惊诧。 “嗯，应该就是这里了，堂本音乐学院。”千羽点头。 堂本音乐学院，著名音乐殿堂之一，培养了一大批闻名日本的音乐人才，而今天他们要拜访的正是其中一员。 秋庭怜子，堂本音乐学院近年来最著名的女歌唱家，与此同时也是帝丹小学的校友，这一次他们便是前来向她递送之前秋庭怜子曾经写信询问是否还保留着的合唱音乐会录像的复印本。 当然，由他们亲自来送并非他们的本意，而是来自她人的指点。 “秋庭前辈虽然是个外表很强硬的人，但对小孩子其实却相当的温柔。如果你们提出的要求不是很过分的话，我想应该可以让她帮忙。” 而他们现在就已经准备好了两个秋庭怜子不会拒绝的请求——当然，其中一个暂时还不能说，但另一个现在就可以提出来了。 …… “让我……指导你们的合唱？”秋庭怜子有些惊讶地看着千羽。 “嗯，因为我们这边感觉多少还有些不和谐，但却不知道具体是因为什么样的问题造成的，所以希望您能够大概指点一下那些方向上的东西。”千羽露出了很苦恼的表情。 “……”秋庭怜子的眉毛抽动了一下，最终还是露出了无奈的表情。“好吧，你们……什么时候？” “您什么时候有时间？我们可以在那个时候安排一次合唱。”千羽表现得相当恭敬——虽然说对方应该是很好说话的人，但毕竟也是有求于对方。 “那就现在？”秋庭怜子挑眉。“我最近时间反而不太多，可能也就是这两天有些时间了，周五我还有比较麻烦的音乐会，而再往后拖的话，就来不及准备合唱比赛了。” “啊？”千羽显然没想到对方会爽快到这样的程度，表现得颇为手足无措。 “怎么，没时间吗？”讶异的神色在秋庭怜子的眼中一闪而过。“我记得合唱比赛前一周的话，音乐教室那个地方应该都是开放的吧，你们不训练吗？” “不，我们……今天下午正好就有一次训练，那我们……现在赶过去？”千羽有些结结巴巴地说着。 在他身旁，灰原哀的表情可以说是要有多不爽就有多不爽。 …… 一个半小时后，帝丹小学音乐教室。千羽，灰原哀，步美，光彦和元太五个人正站在第一排，而另外几名唱歌不算太差的同学则站在第二排。一共十一个人进行着帝丹小学校歌的合唱。 秋庭怜子正背对着唱歌的孩子们站在窗边，表情有些死板。 “帝丹，帝丹，帝丹小学——校！”当童声合唱告一段落之后，毛利兰仍然再演奏了一段末尾旋律，才将整首歌曲演绎完整。 当旋律停止之后，秋庭怜子这才转过身看着步美，在意识到对方似乎发现了自己的目光所指，因而表现的有些紧张之后，这才转向了元太的方向。 “先说整体问题吧，第二排其实问题很明显，哪怕对于小孩子来说，音准也是有问题的，不过算平均水平之后，回去之后找个耳朵好的同学给你们把把脉。”秋庭怜子先将千羽等人身后的第二排进行了统一评价。“相比之下，第一排的音准都还算说得过去，不过具体问题上……从小胖子开始吧。” 这样说着，她看向了有些茫然无措的元太。“低音域准头比较好，高音域经常就不准了。而且最要命的是，你声音太大了，所以在高音域阶段容易感染附近的人——你身后的那两个同学经常被你带偏。由于同样的理由，你所主导的跑调听起来也会很明显。” “下一个，雀斑小弟。”秋庭怜子转向了光彦。“音准不错，但专注度不够，有时候会在反应方面慢半拍——对旁边那个可爱的红发女孩子（这样说着，她瞥了一眼步美）看入迷了吧，早熟的小家伙？” “啊……”光彦已经羞得满脸通红，什么也说不出来了。 “拉我来的小子，”这样说着，秋庭怜子看向了千羽。“音准非常棒，但发声之间的衔接很怪，太生硬了，而且唱歌给人的感觉……缺乏生气，有些僵硬。” “茶发小姑娘，歌的衔接很好，但你的投入度虽然比那个死板的小子好，但也有限，需要更投入，表现出自己有青春朝气的一面，否则你无法驾驭这个意境。”停顿了片刻之后，秋庭怜子补充道。“另外，我感觉你心神有些不宁，今天遇到什么让你生气的事情了吗？” “没有。”灰原哀的回答相当生硬，几乎能让所有听到这个回答的人都清晰地感知到她确实在生气。而身旁的千羽则是一脸大难临头的表情——他之前就意识到灰原哀的心情不好了，但因为旁边有秋庭怜子，所以他对于在这种“公务时间”解决私人问题稍稍有些顾虑。结果现在看来，这样的犹豫似乎让整个情形恶化了。 “至于你，红头发的小姑娘，你叫什么名字？”一改之前相当随意的作风，秋庭怜子蹲在了步美面前，一脸认真地询问着。 “我……吉田步美。”步美显然被吓到了，连忙回答道。“请问，我是有什么很严重的问题吗？” “不……你的音准和那个死板小子几乎在同一条线上，很多学院里的练习生在这方面的表现事实上也不如你。而且最关键的是，你唱歌的时候，能把这首歌和你的身份所共同指代那种青春活力，朝气和纯真表现出来。从这个角度来讲，哪怕我也不可能做到你这样——当然，你的能力肯定不如我，但我的音色显然不太适合表达青春活力。”秋庭怜子的眼中满是怜爱。“对了，如果你有机会的话，能来堂本音乐学院一趟吗？回去之后把这个交给你的父母，然后说如果有机会的话，我希望能和他们见一面。” 这样说着，她站起身，从旁边的包里面取出了一张名片，递给了步美。“收好，我希望我们不会错过什么宝贵的才能。” 虽然和千羽有些闹别扭，但灰原哀此时还是瞥了一眼千羽的方向，用颇为惊喜的神色看着对方。 看起来，第二个要求根本不用再提出来，因为秋庭怜子已经自己做到了。 第七百八十二章——坏调的坏琴 “不过除了这些孩子之外，还有一个有问题的东西……”这样说着，秋庭怜子转过头，看向了毛利兰的方向。 “哎，我……我弹错了吗？”毛利兰吃了一惊。“不……不会吧？” “不用担心，你弹奏的没有错，问题在于这个钢琴。”秋庭怜子摇了摇头。“你随便弹一个la出来看看。” “唔……”毛利兰试探性地点了一下。 “嗯，这个琴显然很久没有维护过了。”秋庭怜子点了点头。“虽然说勉强还能维持在原本的音域附近而不至于让听众产生不适感，但明显没有得到应有的维护，有些音准在往下掉。” “真的假的？”毛利兰惊讶地看着钢琴。“我……好吧，可能我确实不太擅长钢琴，完全听不出来啊。” “你……”秋庭怜子思索了一下之后，提议道。“你按一下升la看看。” 当毛利兰将手指右移，按下了就在la右侧的黑色升la键之后，她立刻露出了有些微妙的神情，而灰原哀和步美也有同样为微妙的表现。“真的，好像低一点的样子，好像没有和la键拉开应该有的差距？嗯……总体来说，我觉得la的问题至少并不明显，然而这个升la比我以前听到的升la要低。” 而千羽对钢琴的误差则是心知肚明，此时只是对于这个音的误差大到这个程度有些惊讶罢了：刚才那个la音的频率是439hz，而la一般都会被调整到440hz-445hz之间，相对来说还处在较为可以容忍的范围内。而相比之下，这个升la的问题就大多了。标准频率应该在475hz-480hz，但这个升la的频率却只有460hz。换言之，正常情况下升la应该比la的频率高出35hz，而现在却只高出了21hz，这样向相邻键位的对比使得哪怕没有经历过专业训练的人也可以很明显感受到升la不够高。 “用十二平均律调整之后，又年久失修了吧？”灰原哀迟疑着提出了自己的看法。“我记得没错的话，以十二平均律进行调音的话，升do，升re，升so和升la四个键会异常低沉。再加上维护不佳带来的整体音调下沉，使得这几个音在具备相对或者绝对音感的人耳中显得异常刺耳。” “说的没错，”秋庭怜子对灰原哀提出的看法比较同意。“十二平均律在这种时候就是比较容易露怯，不过一般演奏的时候倒还没有那么无可救药，再加上这东西因为音阶差均匀，所以转调的时候确实是有其方便的优势所在，因而比较流行。不过如果要追求精度的话，肯定还是要用更奢侈的方法来调音才行。” “十二平均律是什么？”步美有些紧张地询问着灰原哀。 “钢琴的每个音阶之前的频率是有关系的，一般来说，每个键和往后数第12个键所发出的声音的音高频率正好是1:2的关系。最开始，人们根据一些具体的比例来设定相邻键位之间的发声频率，比如120:128:135:144:150:160（do到fa），但这样的频率设计虽然很好听，却在现代社会的实际应用中因为每个键位的音高变化不均匀而遭遇了转调困难的问题。因此十二平均律就诞生了——每一个键都是前一个键的频率的特定倍数，而第13个键正好是第12个键的两倍，这样所有相邻键位之间的频率差都是均匀的，可以自由上下调整。但与此同时，这也使得十二平均律调整的音高和最开始纯律调整出来的完美组合有所差距，在一些音上偏高，而另一些偏低。其中la一般被用作440hz的基准原点，而十二平均律当中这又正好是平均律较高的一个节点。所以如果最开始的la就没有被调整到一个偏高的位置的话，那么缺乏维护的钢琴就很容易在那些十二平均律音高较低的键位上出现瑕疵。” “那，绝对音感和相对音感是什么？”光彦也提出了自己的问题，不过却在灰原哀因为刚说了一长段话而懒得敷衍男生，因此甩任务给千羽的眼神中被递交给了千羽。 “我举个例子吧，在音乐里面的话，如果我们把音高量化为频率，那么绝对音感的人听到la之后，就会知道这个音大概在430-450之间，应该是属于la的区域。而相对音感的拥有者的话……他们没有办法在听到la之后直接分辨出来这是la，但如果你再给他弹一个do，那么他可以告诉你你之前弹的那个音比这个音具体高多少。” 【简单来说，相对音感需要一个基准音高来和听到的声音作对照，才能判断听到的音高。绝对音感不需要基准音高，就能用大脑脑补出一个基准音高，直接判断听到的音高。至于千羽……他的辅助单元是加强版的绝对音感，那些声音被它完全量化成了具体频率，不需要像一般的绝对音感一样脑补基准音高，而是可以直接看到这个声音有多高。】 “嗯——”秋庭怜子走到了钢琴前面，同时按下了一排按键。“看起来的话，的确是十二平均律调出来的东西……哦对了，死板小子，能帮我把我包里的保温壶拿出来然后倒点水吗？还有放保温壶的那个兜里面的那个润喉片，一起拿过来。” “唔，好的。”这样应答着，千羽很乖巧地走出了队伍，向着秋庭怜子的背包那里走去。 “你们到时候比赛的时候用的是这个钢琴吗？”秋庭怜子转头对着还在队伍里的孩子们说着。 “应该不是，”一旁的毛利兰回应了。“到时候应该是用礼堂的那台钢琴。” “另一台钢琴？”秋庭怜子思索了片刻之后，这样说道。“步美，你到时候唱歌的时候，稍微把音高向上一点点，不需要太多，能做到吗？” 还没等步美回应，他们却听到了千羽的询问声。 “怜子小姐，请问……有人动过您的水壶吗？” …… 让步美稍微提升音高是为了让她的声音更显著，同时让声音质量更好。就像以440hz作为基准la音高的交响乐团演奏的时候，独奏家往往会单独以442作为基准。而有些乐团甚至将445hz作为演奏基准，以提高乐队声音质量。 第七百八十三章——不祥的水壶 “你这个问题是什么意思？”秋庭怜子转头看向千羽，微微皱起眉头。 “这上面好像有点奇怪的东西，”千羽仔细看着水壶的饮水口。“那个，您应该涂了唇膏，对吧？” “是，但怎么了？”秋庭怜子更听不明白千羽的意思了，干脆走了过来。 “这上面，您的唇膏，好像被什么东西涂掉了一大半。”千羽眯起眼睛，看着水壶用于喝水的出水口部分。“而且是什么很奇怪的刮擦痕迹。” “啊？”秋庭怜子的眉头抽了一下，立刻走了过来。“不要动，我看看！” 她此前在学院里面从来都享受着女神级别的待遇，自然也会被老师提点一些有关平常生活当中如何保护自己的事情。比如说，不要随意吃喝别人给的东西，因为其中可能就被加入了什么不得了的东西。 就算不存在这些职业圈才会关注的事情，每个不那么年幼的日本国民的心中也都还铭记着被投毒的恐惧感——1977年，毒可乐和毒巧克力的投毒事件曾经让全日本都人心惶惶，而秋庭怜子那时候已经十多岁，自然也曾经共享过那份无时无刻不在笼罩着他们的恐惧。 “真的，这上面的痕迹，看起来被什么很粗糙的东西摩擦过了。”当秋庭怜子看到上面那相当粗暴的擦痕之后，立刻意识到了千羽说的没错。 “应该是劳保手套之类的东西，提高摩擦力，同时掩盖住指纹的东西。”千羽点了点头。“如果考虑最糟糕的情况的话，说不定这里面已经被下了什么奇怪的东西也是有可能的？怜子姐姐您最后一次喝水是什么时候？” “我们出发来这里之前，我当时去了一趟卫生间，你应该也看到了才对。”秋庭怜子几乎没有任何犹豫。“那个时候我喝了一次，而且也有涂唇膏，不可能留下现在这样的痕迹。在我们出发之后，水壶一直就在我的背后，一直处于我的控制范围内，几乎不可能被下毒。” “可如果是在那个地方被下毒的话，这岂不是意味着对您的水壶做手脚的是……”说到这里的时候，千羽稍稍有些迟疑。 “是我在学院的同事，没错吧？”秋庭怜子表现得反而很平静。“这件事情……不用太在意，不过还是谢谢你了。如果不是你的话，我多半会中招。” “他们真的会丧心病狂到在这里面做手脚吗？”千羽疑惑道。 “接下来在周五的那个音乐会很重要，全世界的很多音乐大家都会来听。所以我想……总会有一些不怀好意的人对我所处的位置有想法的，不必在意。”秋庭怜子微微勾起嘴角，露出了相当不屑的表情。“无能如斯者，大概也就只能用这种方法来窃取不应得的东西了吧？” “那么，接下来要怎么办，报案吗？”毛利兰担心道。“再这样下去，说不定会有…” “嗯，先请警视厅帮忙进行毒理学检验，然后我去和堂本老师商量一下，之后再做决定…”说到这里的时候，秋庭怜子突然想到了什么。“对了，我之前就想问了，你叫毛利兰，而且还是高中生的话，不会是那个空手道大赛冠军，帝丹高中的毛利兰吧？” “哎？”毛利兰连忙回答道。“哦…是，我是毛利兰！” “那么，你父亲应该是大名鼎鼎的毛利小五郎？”秋庭怜子露出了相当惊喜的表情。“是这样吗？” “啊……是的，家父正是毛利小五郎，请问您是要？” “或许我可能还需要委托您父亲进行这方面的调查呢，所以我想如果先确认一下的话，总不会有什么坏处。或者，我现在能否就拜托您们对和警视厅进行联系，对水壶进行检验，如果的确有问题的话我再另外发布委托？”秋庭怜子淡淡地笑着。“对了，能给我一个联系方式吗？毛利侦探的。” …… 2分钟后。 “……”收拾好背包，正准备离开的秋庭怜子站在音乐教室门口，看着手中的手机，面沉如水。 如果真要说自己在周五的那场世界级音乐会上担任女高音独唱的事情妨碍了谁的利益的话，主要就是一个人了。 【千草拉拉】，这是唯一一个因为自己的表演而利益受损的人，因为在自己被敲定为主演之前，原本的演唱者正是她。如果自己因为那个水壶里的东西而中毒或者干脆失去声音，那么最大也是最立竿见影的受益人便会是千草拉拉。 所以她才会选择联系毛利小五郎，并且将水壶带去检测。如果里面的确有问题的话，那么自己完全可以在和堂本一挥沟通的时候将这一切一五一十地告诉她，这样千草拉拉自然就会遭到惩罚。 不过……在那之前，自己必须要尽可能保护好自己才行，否则就算抓住了千草拉拉的阴谋，自己一旦无法上台，那么千草拉拉也仍然将代替自己的位置，踩着鲜血淋漓地台阶登上大雅之堂。既然这样的话，接下来两天在学院的练声就取消好了，除了音乐会前一天的森林浴之外，尽量保持深居简出。 哦对了，还需要和河边奏子小姐联系一下——自己之所以能够取代千草拉拉成为演唱者，正是因为担任小提琴手的河边奏子小姐一力推荐：她的手中有一台价值连城的stradivarius小提琴，具备着一般小提琴完全无法媲美的音色，因而才能让堂本音乐学院的校长，管风琴大师堂本一挥先生为之妥协，接受自己的两名关门弟子，小提琴手山根紫音和女高音千草拉拉同时被从音乐会第一候选人的位置上剔除的事情。 但现在，这台小提琴已经必然会出席音乐会，而如果河边奏子小姐出了什么意外，那么作为备选人的山根紫音小姐就很有可能会接管那个小提琴，并且直接将千草拉拉重新指定为女高音歌唱家以取代自己：虽然自己的能力显然在她之上，但她们两个的关系据说一直不错，再加上堂本老师也更偏爱千草拉拉…… 得赶快和她联系，让她也打起精神来应对这些潜在威胁才行。 第七百八十四章——绝对音感的不安 “那么，这个东西我该送到哪里，警视厅吗？”小心地用塑料袋将秋庭怜子的水壶包了起来，毛利兰这样询问着。 当然，她并不是在询问孩子们，不过……或许也算是在询问孩子？因为她确实正在询问一个“孩子” “先送到米花中央医院吧，”正从门口走进来的柯南不知道从哪里找来了一副塑胶手套，接过了毛利兰手中的袋子，在拧开盖子确认了一下水壶上面确实有可疑的不明痕迹之后才纠正了毛利兰的第一反应。“虽然说送到警视厅不算错，但就算送到那边，他们也需要重新再送到米花中央医院的鉴识科去。” 虽然已经放学了，但柯南却并没有像其他同学一样回家，毕竟他的女朋友在这里。但与此同时，他又实在对唱歌这种事情不感兴趣，因此才会在旁边的房间当中看书。而当毛利兰告诉他事情有些不对劲之后，他才立刻赶了过来。 “千羽，你陪我去一趟——”柯南正打算呼叫和格里高利更熟悉的千羽和他一起去，却发现千羽不知道什么时候已经消失在了房间里，只剩下灰原哀抿着嘴，带着肉眼可见的不爽瞪了一眼柯南。 “他有事先走了，你自己去其实也没关系的对吧？”灰原哀对千羽离去的事情散发着极为强烈的不满情绪。“哦对了，其实你也可以追下去，把那个家伙打一顿，然后胁迫他跟着你一起去米花中央医院——我不介意，绝对不介意。” …… 在现在这种情况下，千羽当然不会摸鱼。更准确来说，她是被秋庭怜子叫下去了——这也是灰原哀对于他离开的这一点如此恼羞成怒的原因。 “哪里有水？”而此时此刻，他更是被秋庭怜子的这个求助搞得有些摸不着头脑。 “是啊，拜你所赐，我那壶水是不敢喝了——如果最后证明那里面没什么不对的，一切都只是你的神经过敏，那我可要好好把你的头发揉成鸡窝。”秋庭怜子瞪了千羽一眼。“总之，这附近哪里有便利店吗？” “好的，我带您去。”点了点头，他便领着秋庭怜子一同向最近的便利店走去。 “对了，是谁告诉你们，可以让我来指导你们唱歌的？”走在路上的时候，秋庭怜子突然这样随口问了一句。 这个问题，千羽当然知道答案，但是如果就这样将答案说出来的话，恐怕会产生很糟糕的负面效果，所以唯一的选择是撒谎。 “啊？”千羽连忙回答道。“那个……没有人，是因为老师说让我们把这个东西送过来给您，然后和您见面的时候我才突然想到或许可以让在音乐学院中的您来帮忙的。” “不是采用邮寄的方式，而是特意让你们送过来……”秋庭怜子意味深长地看了千羽一眼。“那……是哪位老师要求你们将这个东西代为送来的？” “呃……是国上老师，他负责这些录影带的管理。”千羽立刻在脑海当中筛选了一下，然后选择了掌管广播剧的国上老师。 “那个老古董居然让你们这些小孩子亲手送过来？”秋庭怜子挑了挑眉毛，却又没说什么，只是摇了摇头。“算了，那姑且就当是这样吧。” 千羽当然知道她并没有相信自己的这一串信口开河，但……总比真的让她知道是谁给自己的出的这个主意要好。 在七夕的时候，步美曾经接到过星探的邀请（详见385章【星探、招揽】），希望能够让她出道。 最开始她对这件事处于较为摇摆的态度，但最终却由于不明原因而同意了对方的招募。 而同样恢复了在这方面的兴趣的还有水科萤——曾经有人用捏造的丑闻限制着她，让她被迫退出了模特界。但现在……和她真正做过的事情相比的话，那些多年前的诽谤所污蔑的内容简直就是老少皆宜的健全内容。 最终，她们两人和那家星探公司取得了联系，并且和一家经纪公司签下了合同。 而那家经纪公司所代理的音乐人当中，有一个和秋庭怜子有关系的人，也正是经纪公司和她沟通之后，才提出的建议步美想办法和秋庭怜子拉近距离，最好能够找到机会建立良好关系的提议。甚至如果有可能的话，将秋庭怜子拉入到他们的经纪公司阵营当中。 河边奏子，31岁，在东都艺术大学毕业之后在奥地利的维也纳艺术学院留学，并在那里开始崭露头角，同时与这家经纪公司的欧洲分部签订了经济合同。在回国之后，她的合同也随即由日本本部接手。而她和秋庭怜子虽然还没有交集，但却马上就会有了：几天后在堂本音乐厅的音乐会上，她会和秋庭怜子在那里有所合作。而且在某种意义上，她们两人达成了事实上的攻守同盟，因为河边奏子和秋庭怜子在这次音乐会的参与权上休戚与共。 虽然她们有这样的共同利益，但如果让秋庭怜子知道自己居然被河边奏子用这样的方式利用了的话，大概会有不满情绪吧？坊间传闻她是个很高傲的人，说不定会就此选择最激烈的反对态度也说不定。 不过至少秋庭怜子现在对这件事情还不知情，她甚至还正在和河边奏子联络。 【我这边好像遇到了一点来自不明敌对者的破坏，向我的水壶里面加了一点奇怪的东西，还好这上面的手脚被及时发现了。我想你那边或许也需要小心一点，不要在音乐会之前出什么岔子。】——秋庭怜子 【好的，那我也在家里呆两天，音乐会当天表演之后立刻换一个地方租住可能会是比较好的主意。你也是，注意安全，我可是很期待和你的合作的。】——河边奏子 【对了，在音乐厅进行合练之前，我们是否需要提前练习一下，约个时间之类的？如果可以的话，就用那台老师的琴试试看如何？我好像有一段时间没有玩那个大家伙了】——秋庭怜子 【可以，事实上我就在这边看连城学长和水口学长进行大提琴+钢琴的合奏呢。】 发送完这条短信之后，河边奏子抬起头，看着面前被弹奏着的钢琴和被拉响的大提琴 这种感觉……是错觉吗？ 第七百八十五章——车祸 每一个堂本音乐学院的学生都知道，学院里有一个特殊的钢琴练习室，能够在这里练习往往被作为每一位学生的最高殊荣。 至于为什么会这样，那是因为和其他练习室的通用版钢琴不同，这个练习室里的钢琴是不折不扣的私人财产，属于堂本音乐学院的院长堂本一挥：虽然他现在的身份是管风琴大师，但他身上真正耀眼的光环，还是属于他的另一个身份——世界级钢琴家。在他两年前突然宣布退出钢琴演奏业界之前，这台钢琴是他在家中的私人练习钢琴。而即使是现在，堂本一挥先生的前私人钢琴调音师也会定时为这家钢琴进行校准，使其永远保持在最佳性能。 但现在，河边奏子却总觉得钢琴的表现有些微妙，不知道是哪里出了问题。 是大提琴吗？不，不像……虽然自己是小提琴演奏家，但大提琴多少也有所了解，音色没有什么问题。 那……难道是钢琴？可钢琴的声音听起来也同样很动听，况且这可是谱和匠先生亲自调试的钢琴，不可能出问题。 那……难道说是这两个人的配合有问题，无法很好地将两个原本很完美的乐器融入到一起？ 就在这时，伴随着一段经典旋律的响起，河边奏子骤然抬起头，脸上也带上了惊讶的表情。片刻之后，却又化为有些无奈的神色。 重新拿起手机，她想了想，敲了一段话，发送出去。 就在她看到发送成功的反馈之前，世界仿佛静止了，而河边奏子的意识也随之被切断。 “轰！！！” “嘟——”伴随着震动声，秋庭怜子收到了来自河边奏子的短信。当然，这封短信已经被千羽的辅助单元过手了，所以他也知道了短信的内容，只不过这封短信的内容有些奇怪。 【惟草木之零落兮，恐美人之迟暮。】 意识到草木的飘零，不禁担忧美人也会日益衰老。 “？”秋庭怜子看着屏幕上的内容，皱起眉头。 如果自己之前看的资料没错的话，河边奏子小姐应该只有31岁，没比自己大多少……所以她这句话在感叹谁？谁在零落，又在叹什么迟暮？ 弹钢琴的学长？不可能，他才36岁，这年龄还没到巅峰期。 大提琴学长？他也不是早衰的类型啊，或许寿命没有钢琴那么长，但现在也远没有到讨论下滑的时候。 她自己……31岁，还没有大提琴学长值得担心呢。 难道说是在讽刺我？ “……”秋庭怜子的眉头抽了一下——虽然自己的年龄比河边奏子还要小一点，但如果单说职业寿命的话，可能自己还要比她短一点。不过……也不应该是10年以内的事情吧？现在她提这嘴能伤害到谁？ 【你指什么？】——秋庭怜子 她没有再得到回应。 “……”等待了十几秒之后，秋庭怜子失去了继续等待的耐心，收起了手机。“前面这家便利店就是了，对吧？” “嗯，”千羽点了点头。“都是瓶装水，还有易拉罐汽水，应该能满足您的需求。”千羽正打算再说些什么告别的话，却突然顿住了。 【杯户电视台紧急放送，15时15分，堂本音乐学院发生爆炸，更多消息稍后带来。】 刚才秋庭怜子和河边奏子的短信沟通全都有被他截留到，所以他很关注现在这次罕见的爆炸是不是跟秋庭怜子刚才的那些担心有关。 但……自己如果把这些事情告诉她的话，又该如何解释自己从哪里听到了那些消息？所以还是就这样暂且别过，希望她别在看到有关新闻之前就出事吧。 …… 下午四点 “……”走在回家的路上，秋庭怜子看着手机屏幕上的内容，显得有些心神不宁。 就在刚才，堂本一挥校长的儿子和她联络，告诉她河边奏子小姐被一次爆炸波及到，虽然保住了性命，但却仍然处于昏迷之中，几乎已经可以确定不会出现在几天之后的音乐会舞台上。而通知她这件事的原因，则是告诉她音乐会的小提琴演奏者已经正式替换为了山根紫音。 到目前为止，还没有任何消息说自己也要被替换掉，这应该是个好消息…… 不过如果是这样的话，那就意味着，真的有人想要谋害自己了，而且很可能真的就是因为几天之后的音乐会——当初自己对那个水壶的态度还没有那么认真，但看起来，现在必须要将整个事件以最严肃的态度进行应对了。 森林浴……以往自己每次音乐会前一天都需要去散散步，找找感觉，这次还要去吗？虽然说如果不去的话，音乐会当天上台的时候可能会有些忐忑不安，但……这样的情况下的话，恐怕如果自己去森林浴的话会更加不安吧？ 就在她盘算着是否要放弃自己平常上台前用来安心的习惯的时候，却突然听到背后有车子的声音传来——从声音来看，应该是土方工程机械中的推土机。 这附近有需要土方施工的地方吗？好像没有吧……但这样的话，又怎么会有重卡来这边？ 没有来得及仔细思考这个答案，秋庭怜子只是稍稍让开了一点位置，让推土机可以在这条并不宽敞的道路上由她身旁经过。 但是…… “嘟——”伴随着这样一声悠长的鸣笛，秋庭怜子突然听到了骤然响亮起来的的履带和地面反复磕碰的声音。毫无疑问，对方正在加速。 “疯了吗？”秋庭怜子心头有些不喜地转过头，想看看是什么样的司机居然会在这么窄，还有人的路上以这样的方式踩油门。 但她却只看到了一个把自己活生生包裹成了粽子的人，正在开着推土机向她冲来。 傻子都知道，一个并不别有用心的人永远不会这么做。 “！！！”秋庭怜子大吃一惊，连忙向前跑去，但推土机的速度已经提升到了相当程度，没过几秒钟就已经几乎将两者之间的距离完全吞噬。 随后，推土机稍稍加速，车前端的金属铲便将还没有来得及抬起的秋庭怜子的脚向前推动，使她摔倒在了地上。 “吱——！！！”在秋庭怜子摔倒在地，并且被金属铲铲起来，开始向前搓动的时候，刹车被全力捏合的声音骤然响起，推土机骤然减速，仿佛刚才的碰撞只是一个意外一般。 前方的地面上，秋庭怜子抱着着一条腿，痛苦地扭动着，发出被勉力压制，却仍然能让任何人都听到其中的痛苦的哀鸣声。 “……”驾驶室里，被裹成粽子的司机犹豫了一下，最终还是选择用推土机上的手机发送了一条短信。 这台手机似乎并不属于私人，而是属于工程方的，上面储存了附近一家医院的紧急联络方式 我需要一点时间整理一下绝对音感的属性 看最快更新无错小说，请记住 https://www.52wx.com！章节内容正在手打中，请稍等片刻，内容更新后，请重新刷新页面，即可获取最新更新！ 第七百八十六章——一首歌的机会 进口商品店。 “橘，那边我好像看到你喜欢的——”抱着两罐果酱，兴冲冲地回来找推着购物车的千羽的灰原哀发现千羽似乎有些心不在焉，这样问道。“你在发什么呆？” “秋庭怜子小姐那边出了点事。”千羽摇了摇头，示意并不需要太担心，但脸上的表情却显得相当心不在焉。“对了，你刚才说什么？” “没什么……我是说，我刚才看到那边有香草冰淇淋，在打折。”灰原哀刚才的热情似乎已经完全冷却。“你不是挺喜欢吃的吗？” “哦，谢了，我去看看。”千羽连忙点了点头，推着购物车向那边走去。而在他身后，灰原哀站在原地，看着千羽的背影。 “怎么了？”意识到灰原哀没有跟上来，千羽转过头。“有什么事情吗？” “没事。”灰原哀这样沉闷地回应着，重新跟上了千羽的脚步。 傻子都知道她现在有些闷闷不乐，但千羽的心思不在这件事情上面，所以这导致他甚至还不如傻子。 …… 米花中央医院，某个急诊病房。 “全身其他地方都没有大碍，唯一的问题在于这处小腿骨折。”格里高利看着拍出的片子，很无语地对高木警官说着。“这种事情根本不需要请我来，随便一个实习医生都可以告诉你这个事实。” “所以说，她确实没有办法在短期内痊愈了，对吗？”高木警官这样问道。 “当然不能痊愈了，这可是骨折。”格里高利将光片扔到一边，看了一眼已经做上了轮椅的，裸露在外的皮肤满是小伤口的秋庭怜子。“当然，如果以恢复行走机能作为标准的话，我们可以把她骨折的腿切除，然后套上假肢，这样她很快就能重新站起来了。” “喂，你这是什么意思？”秋庭怜子不满地盯着格里高利。“你这样说未免也太过份了！” “哦，是吗？”格里高利瞥了秋庭怜子一眼。“抱歉，我已经习惯把病人的头砍下来了——准确来说，无论对方是否有病，我往往都会把对方开肠破肚。所以放心，你现在还活着就已经证明我珍视你的生命的态度超过对绝大多数病人的水平。” “……”秋庭怜子显然被吓到了，高木警官甚至都能看到她的手有些颤抖。 “阿斯克先生您就不要吓秋庭小姐了。”高木警官一边这样说着，一边安抚着秋庭怜子。“秋庭小姐您不要太担心，他说的那些……好吧，他其实是一名在警视厅的鉴识部门兼职的医生，所以他说的那些都是在我们的医学解剖过程当中的事情，还请您不要太放在心上。” “接下来的话，我要如何进行治疗？需要住院吗？”秋庭怜子安定了一下心神之后，这样对格里高利问道。 “嗯，应该不太需要，当然你如果要住的话也完全可以，权当接济我们这些穷人了。”格里高利很认真地说着。“好吧……正常流程的话我们应该会给你打上固定具，然后你回家正常静养就可以了……但考虑到你现在可能有些危险——案件我都听说了，你面临着生命危险对吧——我们也可以让你住院，然后为你提供安全保卫服务。” “我还能上台唱歌吗？”秋庭怜子关心的却是安危之外的事情。“如果我坐着轮椅的话，应该不会影响声音吧？” “你还打算去那个音乐会吗？”格里高利挑了挑眉。 “秋庭小姐？”高木警官吃了一惊。“您已经这样子了，就不要……” “嗯，可能会影响你唱歌的声音，”格里高利却突然很认真地这样说道。“真的，你坐在轮椅上会影响你的歌唱的。” “哎？”秋庭怜子明显动摇了——虽然她真的很想上台，但如果上台之后可能会因为演唱效果不好而声誉受损…… “你也知道，你坐在轮椅上，发声的感觉会和原来不太一样。”格里高利这样解释着。“所以如果要保证效果的话……你可以考虑跪在轮椅上——我指直起身子，用膝盖跪在轮椅上。” “那没问题，我可以克服。”秋庭怜子松了一口气，点了点头。“如果只是这种东西的话，我想完全没有问题。那个……警官先生，你之前找我什么事情？” “啊？哦！”高木警官这才反应过来“秋庭小姐，您可以为我们提供一些相关的线索吗？” “这个的话……”秋庭怜子正想说什么，却发现高木警官的脸色有些奇怪。 “堂本一挥先生和他的儿子以及调音师谱和匠一起来的，坐的一辆车牌号为新宿501つ38-83？”高木警官皱起了眉头，看了一眼秋庭怜子的方向。“然后他们还兵分两路？好的，我知道了……” “老师和谱和先生来了？”秋庭怜子有些惊讶。“他们……” “你们说的谱和，是那个前调音师谱和匠？”格里高利突然露出了比较微妙的表情。“那……他经常来这边开药的，这次应该还是来开一样的药物。” “那……堂本一挥先生也是这样吗？”高木警官追问道。 “这我就不知道了，不过我想以那位钢琴大师的年纪的话，总会有点慢性病的吧，无非就是在哪个医院看而已。”格里高利摇头。 “先别想这些了，大概是来探望我，然后看我还能否上台的吧？”秋庭怜子这样说着，看了格里高利一眼。“我完全可以继续上台，没错吧？” “……”格里高利的目光游离了一下。“嗯……不是不可以，但老实说，对于坚持那么长的一场音乐会来说，太勉强了。具体情况的话，需要看你的替代者的水平——你多半无法打满全场，但如果只是一首最擅长的歌曲的话，完全没问题。” 就在这时，他们的病房门打开了。 “怜子，”堂本一挥走了进来，他的身后跟着的是提着一个小果篮的他的儿子。“你……到底是怎么一回事？” “被人袭击了，用车撞的。”秋庭怜子脸上露出了满不在乎的表情。“好吧，我得承认，周五的音乐会我估计是没办法完整参加了——但……能不能给我留一个机会？” “我想有一首《奇异恩典》的时间。” 第七百八十七章——格里高利的测试 一分钟后，病房再一次只剩下格里高利，秋庭怜子和高木警官三人。如果不是那个果篮的存在的话，恐怕根本没有人会相信刚刚还有两个人用那样热切的态度来看望病人。 “所以，你还是要上台吗？”顺手从果篮里面拿起了一根香蕉，格里高利一边准备拨开皮，一边这样问着。“哪怕只能唱一首歌？” “就是因为只能唱一首歌，所以我才会特意要求选择《奇异恩典》。”秋庭怜子也顺手取出了一个橘子，剥开了皮。“别的歌……好吧，其实都差不多，但《奇异恩典》是我最有把握唱好的一个。如果千草拉拉真的太不成器的话，说不定一首歌真的对我来说就完全足够了呢。” “话说回来，你需要我帮忙调试一下你的音乐状态吗？”格里高利突然这样问道。“我听说，你有绝对音感对吧？” “是，怎么了？”秋庭怜子将一瓣橘子剥开，塞进嘴里。 “先天还是后天？” “先天，所以你要测试什么？” “我想测试你的极限在哪里。”这样说着，格里高利很自得地挑了挑眉毛。“嗯……我在做一个有关ap的科研。但……你也知道，像你这样具备ap的人很少见，更何况，你还是一位拥有ap的音乐人。对了，你有没有认识的其他有ap的音乐人？如果有的话，请务必也介绍给我。” “你说的ap是……”秋庭怜子有些尴尬地打断了格里高利的问题。“绝对音感吗？” “哦，是的，绝对音感，absolute pitch，”格里高利这才意识到自己刚才下意识用读单词的方式读出了绝对音感的缩写，而这让秋庭怜子有些无所适从。 “那个，我当然可以配合测试。不过话说回来，我今天在帝丹小学看一群小家伙唱歌，居然发现了两个特别有声学才华的人，尤其是其中一个黑头发的小男孩，虽然唱歌很古怪，但声音能够特别稳定地锁在正确频率上，仿佛那是他与生俱来的能力一样。” “你说的是不是1年b班的一个什么时候都背着包，带着一把伞的小男孩？”格里高利突然意识到对方说的人自己可能认识，于是这样揣测道。 “你也认识他？”秋庭怜子吃了一惊。“他……来你这里做过测试？” “没有，他对这些事情没有什么兴趣。”格里高利摇头。“那么，我们现在——” 他的话语停住了，因为他发现秋庭怜子似乎发现了什么，带着有些微妙的神情看向了门外。 “话说，你今天晚上想吃什么吗？作为特殊病人的话，我想你应该会选择那些很精致的吃食也说不定。”比了一个噤声的姿势，格里高利从怀里摸出一个传呼机，快速敲出了一串数字。 “嗯，其实我在这些方面倒是不怎么挑剔啦，毕竟……”秋庭怜子说到这里的时候拉长了语调，给自己争取一些思考接下来要怎么编排理由的时间。“你有什么推荐的吗？那种可以在病床上面吃，而且不会弄脏的东西。” “我可不会花时间去研究病人的伙食，那些事情是病人家属负——”格里高利说到这里的时候，他们两人立刻都听见了门外传来的骚动。 “你在这里干什么？”护士的质问声从门外传来。 “啊抱歉抱歉……”小孩子的声音随之响起。 伴随着这样的辩解声，柯南被一名身强体壮，穿着护士服的中年女护士提了进来。“sir，就是这孩子。” “哦吼，”格里高利从女护士手中接过了柯南，饶有兴致地在手中把玩着。“小子，你怎么有时间来了？” “啊……”柯南的神色有些尴尬。“这个……啊，是小五郎叔叔让我来帮忙打探一下怜子小姐这边遭遇袭击的事情的具体细节。” “沉睡的小五郎？”秋庭怜子的反应很快，显然对于这个名字并不陌生，因此才能在听到如此模糊的名字之后完成对人的匹配。“你和那个姑娘的父亲很熟吗？” “啊……还行吧……”柯南有些尴尬地说着。 “不过，如果你来了的话，那正好测试个大的好了——别辩解，整个米花区的音乐老师都知道帝丹小学1年b班有个有绝对音感的音痴了：永远都能在最短的时间内找到正确的音调，然后在音调附近的歧途上反复横跳，破坏所有身旁不够坚定的同学的音调感。”格里高利似乎没有什么兴趣去深究柯南来这里的理由。“嗯……等我把另外一位测试者叫下来，顺便把你们三个人的试卷交给你们。” “叫下来，他已经在接受测试了吗？”秋庭怜子正发出这样的疑惑，却看到了大概是另一名受试者的人出现在了门口。 “如果被作为和这样拥有绝对音感的大师一同进行测试的话，萤多少还是吃力了一些，”藤原一边走进来，一边这样说着。“所以还是让我来吧，对比一下自己在天赋上的差距究竟有多大。” “天赋上的差距，这么说的话，你对于后天的训练很有自信咯？”秋庭怜子微微皱起眉头，似乎是表达对于对方如此轻视后天训练的功底的看法的不满。 “差距没有那么大而已，相比之下，差距方面确实更令人绝望呢，毕竟是无法补全的缺憾。”藤原做出了很遗憾的表情，随后微微张开嘴，用假声完成了一段高音域和弦的演唱。“怎么样，这样的话，我应该能感叹天赋的差距了吧？” “我收回对你之前的质疑，虽然没什么技术含量，但能在这上面做到这样，需要的时间对于不走职业的小孩子来说已经不错了。”秋庭怜子眼中的不屑之色已经扫去了大半。“至少在技法上完全是跨越了职业和业余的分水岭的。总之……接下来要进行的是什么样的测试？” “似乎是听力测试，但具体内容是什么我也不知道。”藤原摇头。 “就是听力测试，我会给你们进行一个基准测试，然后放一段音乐，给你们15分钟进行熟记。然后再进行相关测试。”格里高利的脸上带着微妙的表情。“各位，戴上耳机，准备开始吧。” 第七百八十八章——测试 最终被分发给柯南，藤原和秋庭怜子的是三个有线耳机和三个答题本，而三个有线耳机的连线则已经被提前接驳在了旁边的一台音乐放送机的多头接口上。 “准备开始吧，”很随意地坐在了放送机器边上，格里高利看着三人都示意已经准备妥当之后，按下了启动测试音频的播放键。“go！” 【第一题，你们将听到多个以440hz作为基准的纯律音，其音色可能为正常音高，也可能略高于或略低于正常音高，请将听到的所有音高所属音，以及相较于标准音而言的差别记录下来。请注意，部分发音可能音色特殊，或者由多个音色组合而成。】 “音色特殊？”柯南拿着笔，有些紧张地用笔尖轻轻敲着答题本。“怎么个特殊法？” 就在这时，第一个音符响了起来——这是一个略高于标准mi的音。 【mi+】——柯南 【e3+】——藤原 与此同时，秋庭怜子也很淡定地在笔记本上写下了自己的听音结果。 【411】 音分，这是秋庭怜子所写出的数字的含义——将以c3（普通do）作为基准，则c4（高音do）的音高频率赫兹数正好是c3的二倍，用c3作为基准点来表述的话，c4比c3高出1200音分。而秋庭怜子的411的意思是，这个音比c3高411音分，音高频率是c3的2的（411/1200）次方倍，大约处于高出mi四分之一个音的位置。 而下一道题，立刻就已经让三人当中唯一一个没有绝对音感的藤原露出了颇为震惊的表情，随后迷惑地看了格里高利一眼，又看向了面带笑容书写着什么的秋庭怜子，和在思索了片刻之后，用有些不太确定的神情写上了一个答案的柯南。 【绝对音感……是怪物吗？】 藤原之所以提出这样的困惑，因为耳机里传来的是一声清脆的拍手声。是的，测试要求他们听出这个拍手声的音高。 对于普通人来说，这样的一个声音根本不能和音高这样的东西关联起来，但对绝对音感拥有者来说，两者从来不会有任何距离。 下一个音已经回到了正常的钢琴音，藤原虽然在前一个问题中被打击的有些失落，却仍然以最饱满的状态准备辨认这个音，但他却发现这个音有些奇怪：和正常的这个音相比，似乎有些……奇怪？ 这种感觉来自哪里……藤原皱着眉头，仔细咀嚼着这个音色。不过他也知道自己必须尽快做出决断，押注自己的不安究竟只是错觉还是确有其事。 他最终选择认为这个音确实有些奇怪，而奇怪的原因是细细品味之下，这个音比标准音要低。 【b4-】——藤原 【1086】——秋庭怜子的答案在他之前就早已经写下，显然她在这方面的确经受过比藤原优秀得多的训练，同时也有着优秀得多的天赋，因此仍然游刃有余。在藤原还在犹豫着这其中是否真的有差距的时候，秋庭怜子要笃定的多：b4，也就是si的音分是1088，而这个音虽然差的不多，但确确实实要低于标准的si。 但写到这里的时候，即使是秋庭怜子也有些犯嘀咕——这个音虽然确实比标准音要低，但这个耳机毕竟是电子产品，万一这些许的音差来自于机器传导的失灵的话，那这个实验可就算毫无意义了。 而下一个音——准确来说，是下面一组音让秋庭怜子感到有些好笑。 那是nhk电视台的报警音，之前昭和天皇去世的时候曾经……不对，这个似乎比天皇去世的音乐还要再冗长一些，而且似乎还经过了变调处理，和秋庭怜子脑海中的那串声音不太一样。但……还是没有什么难度吧？ （这是日本发布宣战布告的时候的那个警报声的变调） 这样想着，秋庭怜子随手写下了所有答案，却发现尽管藤原的反应也很快，柯南却好像完全被这道题难住了，什么都没有写，脸上完全是迷茫的表情。 这个题……很难吗？不难啊！ 在一旁的藤原也很快意识到了柯南的窘境，而格里高利似乎对这件事早有预料。 在那之后，又是两个和弦测试，分别是一组异常短促且繁复的钢琴和弦和持续时间相对较长的电吉他的爆破音色和弦。在这样的两个和弦之后，测试题的第一部分也就结束了。紧接着响起的是交响乐的声音，而格里高利也将三份乐谱递给了三人。“看着，是这上面的东西，仔细看有没有什么音符弹错了。” 勃拉姆斯的c小调的第一交响曲，或许对音乐不熟悉的人会有些迷茫，但三人都知道这是一首总时长超过45分钟的曲目。 看起来，是一场相当枯燥的持久战呢。 …… 55分钟后。 “所以，刚才让我们听那些曲子究竟有什么用啊？”做完了在第一交响曲之后附加的一组和最开始的那些题大同小异的题目之后，柯南看着面前鼓着掌，祝贺他们完成了测试的格里高利，这样无语道。“明明哪里都没有问题，还让我们浪费那么多时间。” “是啊，是不是有些太折磨人了，”藤原也露出了相当疲惫的神色。“真的是正经的测试，而不是对我们的折磨吗？” “嗯，这当然是测试了，”格里高利看了一眼旁边带着高深莫测的笑容的秋庭怜子。“嗯……我们来对照一下答案吧。考虑到怜子小姐的功底，我想让她的答案作为标准答案也未尝不可。” 偏低的普通声-拍手声-稍稍偏低的普通声-宣战警报-钢琴和弦-电子乐和弦 在这样六个考题中，藤原和柯南虽然有一半题都能做到和秋庭怜子的答案在方向上一致（精度上完全无法相比），却各自有两道题三道题和秋庭怜子的答案不一样。 藤原没能听出拍手声和因为太多音堆叠而难以辨识的钢琴和弦，这都在大家可以预料到的范围内，毕竟前者的确需要绝对音感，而后者太过复杂。 但柯南作为拥有绝对音感的人，犯下的错误却更多。 他没有能够听出来第二个普通声稍稍低于正常的si，而是直接填写了普通si。而在宣战警报和电子乐和弦两道题当中，他干脆就交了白卷。 而更惊人的的事情还在后面。 在听完了一整个第一交响曲之后做的那套题当中，藤原和柯南的答案除了几道题里面唯一一个钢琴音之外，其他的所有听音答案没有一个和秋庭怜子小姐的答案一样，而是普遍低了一个音，反而是他们两者之间几乎一模一样。 有没有最近几年的火影同人可以推荐… 看最快更新无错小说，请记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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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说真的，还是有点绝望的，”藤原的表情有些无奈。“那种……真的，觉得我自己明明已经做到最好，却依然根本无法和这些家伙，尤其是这个小子（这样说着，他很不爽地瞥了一眼柯南），根本就是暴殄天物。” “我明明也有好好练习过的……”柯南不满地嘟囔了一句。 “别说了，”藤原哼了一声。“有绝对音感还差劲成这样子，真的是令人发指。” “普通人大概也就这样了，”秋庭怜子倒是很宽容。“毕竟……不是什么人都会选择走上音乐道路的。” “不过其实你们至少应该感谢我，没有在你们身上使用更有破坏性的手段，”格里高利突然露出了一丝诡异的笑容。“你们应该也发现了，虽然其他几个乐器听到的结果好像和秋庭怜子小姐不太一样，但你们还是有一个音和他们保持一致——也就是第二套听音题里面唯一的一个钢琴音。你们知道是为什么吗？” “因为交响曲没有钢琴，对吧？”柯南立刻反应了过来。“交响乐是管弦乐队的音乐，所以刚才勃拉姆斯的交响曲没有任何钢琴的痕迹，因此……你是说，虽然我在小提琴方面的音色被带跑偏了，但是钢琴听音却没有问题？” “目前看起来是这样，”格里高利点头。“根据我们现在观察的结果，一个音色的音感被污染之后，暂时不会影响其他音色不同的乐器的听音感，但具体原因我们还不太清楚。” “对了，这个污染会持续多久？”秋庭怜子突然意识到了这个问题。“我是指……对绝对音色的干扰。。” “别担心，你既然都能听出来异常，所以你的绝对音感根本局没有被带偏。”格里高利瞥了秋庭怜子，示意她安心。 “那我们呢？”藤原立刻听懂了格里高利的言外之意。“我们……需要多久？” “不知道，可能会很久，”格里高利摊手。“不过也不用太担心，我想你们如果再听一个小时左右的正常音乐的话，应该可以把已经被带跑了的乐感重新找回来——别指望靠自己慢慢恢复，根据我们之前的一次尝试，至少两三天是不够的，你需要的是沉浸式的高强度恢复工作。” “一个小时？”柯南傻眼了。 “那我要抵扣门诊时间，”藤原稍稍有些困扰地提出了自己的诉求。“你明白，这很公平，对吧？” “没有问题。”格里高利答应的相当干脆。“但……那样的话，你得用你的新津贴请大家一起吃点晚餐。” “啊？”藤原一愣，下意识地看了身后的秋庭怜子一眼。“秋庭小姐，请问您打算吃什么？” “我不挑，最简单的拉面就可以。当然，水果也完全ok就是了。” ………… ps：所谓的【藤原的新津贴】并不是真的都有什么津贴，而是这个实验本来格里高利是有偿招募实验者（对音感的破坏性试验，而且还是这么冗长的实验，当然是有偿的），但他选择了趁机白嫖柯南和秋庭怜子两个绝对音感，省下一笔经费。而藤原提出的要求是索要对这件事封口的报酬，最终格里高利同意了藤原的索取，但也提出了要用这些钱的一部分请他们三个人一起吃一顿。 …… 这个实验当然不是我杜撰的，而是2012年芝大那边的科研人员投稿给心理科学协会会刊的一个针对绝对音感的破坏性试验。 当然，顺便也是为了后面改剧情打个底。 第七百九十章——对遗骸考察队的遗骸考察 “本段剧情纯属虚构，如有雷同纯属巧合，但欢迎对号入座”——作者 ………… 当天晚上。 “在前一段时间的科学考察活动当中，日加联合考察队在努纳武特发现了一具男性遗体。虽然目前该死者的身份尚未确定，但其尸体被发现的地方正是二十年前白鸠制药公司的主要资助人亨利·伊藤，在一次考古活动当中失踪的地方。”电视上，nhk的新闻频道的正这样播放着。 “你怎么看起这个了？”当千羽走下楼，准备给自己泡一杯茶的时候，他却看到灰原哀正在看着这样的新闻。“这……不像你啊？” “嘘！”灰原哀却示意他噤声，并且目不转睛地盯着电视屏幕。 “1974年6月，亨利伊藤与他的好友，著名考古学家藤村新一组织探险队，一同探索另一个著名的英国探险队【富兰克林探险队】的行踪——也正是在这次考古行动中，藤村新一发现了富兰克林船长的部下的遗骸，并发现了可以证明弗兰克船长和他残存的船员们最终以互相残杀和并且食用彼此的丑闻的相关资料。但就在这次探险当中，亨利伊藤本人下落不明，而探险队在短暂寻找之后，也因为暴风雪而被迫选择撤离。”电视仍然在这样播报着。“目前，由于死者在日本居留的家属的强烈请求，亨利伊藤的尸体已经被送回日本，并且由警视厅负责相关调查。” “橘，你应该没有和格里高利那边说什么我们以后再也不去找他之类的话对吧？”看到这里的时候，灰原哀突然对千羽询问道。 “哎？”千羽微愣。“那个……我还没来得及说，如果你不希望以后再和他们的事情……” “这件事除外！”灰原哀的神情突然有些激动。“这次除外！如果不出意料的话，肯定是格里高利他们进行验尸工作，我一定要去！” “啊？”千羽这些是真的被吓到了。“等一下，不是说要和组织那边……” “组织是组织，这个是这个……”说到这里的时候，灰原哀突然又改口了，而且情绪更加躁动不安，组织语言的时候甚至有些语无伦次。“不对……啊啊啊！总之，你一定要让我这次亲眼见到亨利伊藤的遗体！” “好的好的……”千羽还是没有明白灰原哀为什么会亢奋到这个程度，因此他决定至少要先了解一下这个亨利伊藤探险队究竟是怎么一回事。 …… “亨利伊藤吗？”阿笠博士接过电话，想了想之后说道。“这个名字我有点印象好像是一名医药业赞助者，对各种人类学有关的探索工作有着浓厚的兴趣——不过最终，他也是因为考古行动而丧命。不过话说回来，你问我这个干什么？” “啊……没什么大事，就是感觉灰原对这个好像感到很兴奋，但我又不知道为什么……”千羽随便这样搪塞了两句，便挂断了电话。 当然，虽然没有什么手段对于亨利伊藤了解太多，而对藤村新一这个人的唯一标签便是简单粗暴的到任何地方都能找到振奋人心的古文物的神之手，但对于另一个名词，也就是【富兰克林探险队】，他却知道相较于一般人而言尤其多的内容。 毕竟，帝国理工学院肯定没有堕落到连本国死在探索中的著名烈士也排除在图书馆的馆藏典籍记录之外，对吧？ ———— 当我们把历史回拨到哥伦布发现美洲之后，美洲轮廓被完全探索之前。众所周知，对于欧洲的殖民者而言，美洲几近于一道横亘在海洋上的巨型障壁——尽管环球航行已经将南美洲南部的探索完成，实现了最基本的通路寻找。但在18-19世纪，北美洲东北的加拿大殖民地如果想要前往富饶的亚洲，则必须先要从北美洲最北侧向南航行到南美洲最南侧，最后才能前往亚洲。在这样靡费大量时间成本和交通成本的现状下，大英帝国开始思考北美洲的最北端是否也如同南美洲的最南端一样，事实上存在一条通路，可以方便他们直接从北侧绕过北美洲大陆，直接抵达亚洲北部，进而南下。 在历史上，这条航道被称为西北航道——和沿俄罗斯北部的北冰洋航行的东北航线对应，于1906年被阿蒙森（也是南极点首杀获得者）远征队与5名船员一同乘坐一艘13匹马力的渔船沿着此前并不受欢迎的公认更狭窄的威廉王岛东线航线南下，最终实现了突破。 为了探索西北航道，一系列远征行动在加拿大北部反复展开，不断缩小地图上的迷雾范围。直到1845年，空白区域已经只剩下不到7万平方英里，而东西距离也只剩下大约1040英里。在这样的情况下，大英帝国海军部秘书巴罗爵士（john barrow，1764-1848，在1793年曾经作为马戛尔尼访华使团的成员来到中国。）在序列靠前的多个候选人都或拒绝，或被拒绝参与此次行动之后，最终选择了作为第六候选人的约翰富兰克林作为行动指挥官。 于是，在5月19日，在巴罗爵士的命令下，著名探险家约翰富兰克林带领幽冥号和恐怖号（曾经参加过1812英美战争）两艘700吨出头的船从英国本土出发，试图打通西北航线。为了适应这次探索活动，两艘船都进行了高强度改装——25马力的火车头蒸汽机被安装在穿上作为蒸汽动力，将两艘军舰升级成蒸汽战舰，而且特别采用了最新式的螺旋桨作为推进工具，可以让船只在无风的情况下以每小时4海里的惊人速度（在那个时候）前进，拥有较强的无风行动能力。 但就在这之后，远征队便失踪了——在1845年7月之后，欧洲美洲的盎格鲁撒克逊世界便永远地失去了和这只寄托了大量期望的远征队的联络。 …… 嗯……富兰克林远征队，也蛮有名的了，我把历史上的事情，尤其是发现尸骸的环境魔改了一下拿过来用。 另外，藤村新一也是日本考古界的老朋友了（无慈悲） ps：至于我为什么想到写这个？ 哦，我去年4月考托福的时候的综合写作就是考的这个远征队的智障铅罐头 第七百九十一章——验尸（国庆快乐www） 第二天下午，从帝丹小学前往米花中央医院的公交车上。 “是啊，他们就是因为发现了富兰克林远征队的食人现象，才会使得藤村新一和亨利伊藤两个人在全世界范围内都名声大噪的。”靠在千羽的身上，灰原哀这样说着。“嗯……我就不吊书袋子了，你应该有很多能讲给我听的内容吧？” “我以前在那边（帝国理工）读书的时候，其实是见到过有人吵这个的，”千羽搂着灰原哀，这样讲述着。“应该是有一个因纽特学生，因为和一个加拿大的白人学生吵架的时候，对方用了爱斯基摩人（eskimo，印第安语：吃生肉的人）的侮辱性称呼来叫他们，然后就有英国本土学生参加了，最后话题就引经据典到狄更斯身上了。我想想……‘这些野蛮人发现一旦看着白人比他们虚弱的时候就会反过来干掉白人，说不定就是他们杀害了探险的队员呢’” “讽刺john rae的，对吧？狄更斯的经典作品，”灰原哀对于这件事情并不陌生。“对于john rae的那些大胆的报告的事情。” “是啊，可悲的公众。”千羽撇了撇嘴。 1848年，也就是富兰克林远征队出发两年多之后，英国海军部展开了一系列探索活动。而在1854年，统领着英属加拿大超过500万平方千米土地的哈德逊湾公司所雇佣的的约翰雷博士（dr. john rae）在进行相关搜索的时候，因纽特人表示他们可以提供1850年冬天中远征队的一条船的船长领导的大约40人的求生队的行踪——而当1851年春天因纽特人再一次遇到他们的时候，因纽特人只找到了大约30具尸体而非任何一个活人。与此同时，他们还获得了大量属于远征队的物资。而因纽特人还告诉约翰雷，他们在尸体的身上找到了被切割烹饪的痕迹。 【从许多被肢解的尸体和水壶里面的内容物来看，很显然我们可怜的同胞们已经被迫开始利用最后的手段——同类相食——作为争取生存时间的做法了】——1854年10月23日，《伦敦时报》披露的约翰雷博士给大英帝国海军部的报告。 但令人感到讽刺的是，由于当时富兰克林已经被英国塑造成了悲情英雄的形象，甚至还被追封为海军少将，因此约翰雷的报告引起了轩然大波，也导致约翰雷最终在英国人人喊打，名声扫地，而这个话题也成为了当时不可逾越的民族情感禁忌。 但真相并非民众的愤怒可以掩埋的，后续探险家仍然不断带回着类似的消息。 【（靴子）和膝盖一样高，其中一些里面有煮人肉——是的，被烹饪过的人肉】——查尔斯·弗朗西斯·霍尔在田野笔记26卷中记录因纽特人的描述，1869年。 【一个男人的尸体在被因纽特人发现的时候只有两只手被齐腕锯掉了，但其他大多数人身上的肉都被切了下来，就像之前有什么人把他们切下来吃掉一样】——同一本田野笔记，34卷 【（一个因纽特人）看到了似乎是从腿和手臂上被锯下来的骨头……骨头的状况使得因纽特人们猜测这些白人曾经同类相食……他这样判断的理由是那些骨头是用刀或者锯子之类的东西切割下来的】——弗雷德里克·施瓦卡海军上尉，1879年 尽管这样的二手证据不断被发现，但最终真正结束这些争端的定音之锤正是藤村新一他们砸下的：1974年6月，伊藤小队在威廉国王岛发现了一具富兰克林探险队的一位成员的遗体，并且通过模糊不清，但仍然足以表达相关信息的照片宣称尸体上确实有骨骼被切割过的痕迹。 但为了找到这个宝贵的考察发现，伊藤付出了自己的生命，直到现在他的遗体才被运送回来。 “但话说回来，我讲了这么多，你要不要也讲一些？”说到这里的时候，千羽突然用脸蛋蹭了蹭靠在自己的颈窝里的灰原哀。“你为什么会对这件事情这么积极？” “我……有吗？”灰原哀最开始还有些茫然无措，最终却坦然地承认了。“啊……好吧，看起来我确实不太擅长隐藏什么东西。总而言之的话，他和我家里有些关系。” “啊？”千羽愣住。“和你家里？” “嗯，白鸠制药，这个名字你知道对吧？”灰原哀悠悠道。“而这个亨利伊藤……” “白鸠制药的主要资助人，他的突然死亡带来的继承人对投资方向的不统一被认为是白鸠制药最终垮台的最终原因，而这也是我父亲最终加入组织的原因。”灰原哀这样说着。“所以……我肯定想去看看那个老头子，毕竟根据组织那边之前还给我的录音带，我母亲似乎说那个老头子人非常好，还给了父亲很多帮助呢。” “所以，其实就只是为了见一面？”千羽这样问着。“毕竟……在那种地方死掉的话，显然是冻死的。所以唯一的意义就是确认身份，其他的鉴识工作都没有什么展开的空间。而且最重要的是，尸体还不一定是亨利伊藤呢，如果不是的话，我们说不定就完全白来了。” 这样说着，公交车抵达了米花中央医院最近的车站。 他们该下车了。 …… 而当他们到达格里高利的鉴识工作站的时候，发现尸体已经抵达了，不过还仅仅是处于将尸体从用于保存尸体的移动冰柜中取出来的地步。 “你们来了？”格里高利看了一眼穿上了保暖服的千羽和灰原哀。“嗯……既然你们也来了，我们就不至于缺失人手了。” 在他的身旁，是藤原和萤，而其他工作人员都没有出现在这里。 “其他人呢，他们不能来吗？”千羽和灰原哀分别坐到了一个装着万向轮的椅子上，利用这个装置来到了解剖台旁边，仔细观察着因为垫了一层棺材底部而显得比平常的一般尸体更高的，穿着一身防寒服的尸体上。 第七百九十二章——避险而生的菜鸟鉴识团 引起了大家关注的，是唯一从防寒服当中露出来的尸体面部——微张的嘴和双眼中分别露出了有些污损的牙齿和浑浊的眼白，而头发也已经显得有些花白。 从年龄上来看，至少应该是符合亨利伊藤的年龄条件的。 “好完整的脸，就感觉跟……之前那些制革的尸体似的……”藤原说到这里之后，突然想起灰原哀似乎不太想再掺和到相关事务中。“啊，总之……其他人有对媒体泄密的可能性，所以boss才只让我们两个一起来。” “好了，不用做任何检查了，”格里高利看着那张脸，突然这样说道。“这就是伊藤先生。” “您怎么知道的？”萤好奇道。 尽管灰原哀都在揣度格里高利会不会用一脸高深莫测的表情告诉他们“昨天亨利伊藤托梦给我，说我找到的就是他的尸体”这样神棍一般的答案，但格里高利给出的答案之离奇，仍然让他们大吃一惊。 “因为我认识他，”格里高利认真地说着。“20年前，那时候他是我的导师，所以我被带过去，负责给考古学家们打杂。” “你……哦对，你说过，你的腿在那时候应该还没坏。”藤原这样说着，露出了若有所思的表情。 “那，对他的死因，你了解多少？”正在盯着尸体从防寒服的颅骨部分稍稍露出了左侧太阳穴的灰原哀，突然问道。 “他突然失踪了，然后暴风雪马上就要来了，然后他可能就因为迷路，最后死于低温？”格里高利随口回答道。“至于为什么后来的搜寻没找到人……这次我们是在一个冰缝里面找到他的尸体和盛装着骨骼样本的麻袋的。按照这个推论的话，最开始进行搜寻的时候，那个冰缝可能顶端被冰封住了，所以我们看不到他究竟掉到哪里去了。” “也就是说，你想说你相信他是被你们遗弃在那里，最终死于低温咯？”灰原哀并不对格里高利的答案感到意外。“但如果是这样的话，我需要提醒你了——这个人显然并非死于低温。” “什么意思？”格里高利的语气突然严厉了起来，快步走到了灰原哀身旁。“你这句话是什么意思！？” “你自己来看。”灰原哀轻轻扒开亨利伊藤的防寒服兜帽的一侧，将她刚才看到的东西展示给格里高利。 “……”格里高利阴沉着脸，只是看了一眼便露出了有些微妙的神色，却又带着些许释然。“这……” 在亨利伊藤的左侧太阳穴位置，一个创口清晰可见。 “所以我想，应该可以仔细考察，他是不是其实死于锐利器物对太阳穴的攻击了吧？”灰原哀说到这里的时候，突然想到了什么，用颇为复杂的神情看了格里高利一眼。“但这也意味着，他的死是谋杀……” “这个案子交给你们了。”就在灰原哀继续说下去之前，格里高利就这样向后退了一大步。“嗯，接下来的时间，这个工作室交给你们，我去坐门诊。” 格里高利当然不是打算临阵脱逃，但他必须退出这个案件：原因很简单，亨利伊藤遇难的地方距离最近的有人烟的地方也远远超出了正常人出于正常目的而逾越的范围。在这样的情况下，如果亨利伊藤死于谋杀，那么考察队内的所有成员也就全体成为了潜在的谋杀嫌疑犯。 包括原本预定为本次验尸主官的格里高利本人。 …… “好吧，虽然他的皮肉看起来还是比较完整的，但……”带着颇为无奈的表情，藤原看着手中由手持x光机拍出来的片子。“骨头碎干净了啊，全身几乎没有什么完整的地方——就连面颊部位的颧骨上都有骨折的痕迹。从这个状况看起来，应该是从高处摔落之类的情况导致的，而且可能是面部着地。” “面部着地，这也太惨了，几乎等于毁容了吧？”站在他的身旁，正在收拾即将使用的解剖尸体的工具的千羽撇了撇嘴。“话说，他们在做什么？” “萤他们？在翻书，”藤原将片子贴在光板上，端详着上面的破损。“说真的，就算这上面还掺入了其他死亡骨折，我也发现不了啊……这位先生毕竟是个老年人了，这一摔几乎搞得全身没有一块地方是完整的。” “翻书？翻什么书？课本？”千羽吃了一惊。 “那个藤村新一，你知道对吧？”藤原从千羽手中接过工具盘。“那家伙在他们的小队出名之后，在国内这边也打出了名气——不断在全国各地找到古人类活动的证明文物。然后今年年中的时候的时候，他已经出了好几本和其他调查工作有关的书，然后大概是突然想到手里还有这个他赖以成名的富矿吧？总而言之，他利用手里的资料，补写了一本有关当时去探察富兰克林远征队的尸骸的远征队的回忆录，并且进行了出版，现在正在发售。然后老大刚好买了一本，所以她们就借过来读了。” “读那个干什么，补全有关资料，推理谁是凶手？”千羽的眉头抽了一下。“可是，如果说是最近才出版的回忆录，也就是说应该是最近几年书写的手稿。而探险队可是20年以前的事情，他还能对细节记得那么清楚吗？会不会在十几年的过程当中，很多知识都经过想当然的处理和下意识地美化了？” “不需要下意识，他说不定会直接美化自己，但……说真的，这也已经是为数不多的我们能够了解整件事情的途径了——除非我们去询问老大相关的事情，并且两者之间相互验证。” “对了，我突然想起来一个或许能够帮我们的人，”千羽瞥了一眼在光片上破损不堪的骨骼排列顺序，突然计上心来。“就是……如果计划顺利的话，说不定可以把这些骨折痕迹当中哪些属于摔落之前遭受攻击所产生的伤痕，哪些属于摔落造成的伤痕分清楚呢！” 第七百九十三章——物理引擎 次日，辛多拉公司东京分部会客室。 “这东西……你确定这么用没有问题吗？”星野枫的底气并不是很足。“虽然说严格意义上来说这东西可以模拟现实状况，但是毕竟是虚拟的……” “没有问题，不用担心。”这样说着，千羽靠在沙发上，看似很随意地敲了敲自己的胸口。 “哦……”星野枫立刻心领神会，口气也大了起来。“那没关系，包在我们身上就是了。那么，我们就在这里开始模拟吗？” …… 辛多拉公司，三个多月之前，就是他们发布了具有划时代意义的模拟游戏系统【茧】，并且在其中安装了极富有开创性的游戏引擎，帮助游戏者能够体验极为逼真的现实拟真。 而千羽要借用的，正是【茧】的游戏引擎——他们希望能够借助这个系统模拟当时尸体被找到时的所在的冰缝，对尸体在下落中的状态进行分析。就算可能冰缝的状态已经和20年前不同，至少也可以对各处骨折进行分析，找出这些破损之间的先后顺序，确认是否有些伤口的顺序和下落过程中应有的产生顺序不符。 当然，这个系统还从没有被用在任何一个国家的刑侦工作当中，甚至连任何试探性的论证工作也都从未开始过，而这也正是星野枫对此颇有些顾虑的原因。但千羽并不需要在意这个——就像他刚才轻点胸口的那个动作所代表的的言外之意一样，他只是需要这样一个借口，来让他的辅助单元介入到运算工作当中，提高分析的效率。 或者如果用对现在的运算水平用悲观一点的眼光来评估的话，辅助单元的介入对于这件事几乎可能用化不可能为可能来形容：毕竟如果千羽并没有在任何一个鉴识工作当中让自己的辅助单元介入运算工作的话，那么这一切根本就是不可能的事情。 虽然整个物理引擎的基础已经在泽田弘树那根本就是来自于下一个世纪的专业手法下被铺垫的非常全面，但也正是因为这个元素，所以现在的电脑如果想要流畅运行，必须先要将其中大部分内容禁用。即使是辛多拉自己在东京安放的高级别计算机，也需要非常长久的时间才能完成一次将绝大多数物理效果都打开之后的模拟掉落分析。如果想要最终找到完全符合尸体上面的骨折痕迹的掉落方式，最终耗时可能以天甚至星期为单位计算。 【正是因为这样的原因，所以现在这些工作只是做做样子】——千羽看着程序员将这些数据一个个输入计算机的忙碌姿态，这样想着。因为就在计算机还没有得到全部所需要的数据的时候，他已经坐在一台连接了中央数据中心的电脑旁边，通过数据传输口接驳进入取得物理引擎的使用权限，用辅助单元将相关数据借用茧的游戏引擎跑出来了——他的辅助单元的运算能力远强于茧的运算能力，他自己不能完成这个工作也仅仅是因为他的手中没有一个可以用来进行模拟运算工作的物理引擎罢了。 分析结果显示，尸体的身上确实有异常：他的颧骨处的一些伤口并不符合正常的下坠环境，颧骨上的裂纹阻拦住了其他一些裂痕和破损的痕迹伸展，这说明这道损伤在顺序上在其他损伤之前。而如果这是在被扔下冰缝之后的下坠过程中撞到了什么冰缝中的凸起部造成的破损，那么在颧骨上击打造成的障碍物必然会让下坠中的尸体发生形变，借助人身体的重量在颈椎上产生强外力导致的受损。 但现在，颈椎和脊椎只找到了比较严重的压缩性骨折，就像是尸体如同标枪一般插在了地面上造成的伤痕那样，却没有找到能够和颧骨上的伤痕的产生条件相吻合的其他骨折。 既然颧骨上的伤痕并非来自摔落，那么还可能是因为什么而产生的？ “嗯，那么，这些数据我们暂时还需要一段时间输入，之后还需要调试程序，你们要不然先回去？”看出千羽大概已经开始了思考，知道对方已经拿到了结果，星野枫这样询问着。 “啊，可以，那……辛苦您们了，我们就回去等您们运算出的结果了！” 而与此同时，萤正在另一路进行其他调查。 …… 帝丹大学，礼堂外。 “藤村新一，如果资料没有错的话，他应该在这里进行有关‘考古学者的毅力与精神’的讲座……”萤看着礼堂门外的告示牌，又看了一眼自己手中打印的在线公告纸质版，这样说着。“嗯，时间来看的话已经结束了，现在可能是在答疑时间？可是这答疑未免也太久了吧？” 站在礼堂大厅的门口，萤稍稍向里张望了一下，发现藤村新一还在眉飞色舞地给一名提问的学生进行鼓励，而其他学生也在相当认真地听——不，不仅仅是学校里的学生，因为萤还看到了一些穿着帝丹校服的高中生的踪迹。 “啊啦啊啦，看起来他很受欢迎？不过说真的，这种一点也不唯物的心灵鸡汤式演讲根本就是只需要大谈那些空话就好了的垃圾鸡汤，”萤撇了撇嘴。“在这种讲座上几乎是不可能说错话的，因为只需要一直说废话就好了。相比之下，那些有营养的讲座反而好像不那么受大众欢迎呢？。” 而就在她这样喃喃自语的时候，许多学生突然从座位上站起身，向她所在的大门方向走来。毫无疑问，演讲已经结束了，她可以进去找藤村新一询问相关的事情了。 “‘饱含热情的藤村新一，赠勇于追逐梦想的玲子同学以祝福。’，好，你的写完了……别挤别抢，你们每个人都有份的！”藤村新一这样微笑着在一本他的著作上签着名，这样示意包围着他的女学生们放轻松。“我已经很累了，所以不可能再鼓足干劲拼命加速，给我一点时间慢慢签，我保证会给每个人都签名的！” 就在这时，他不经意间看到了拿着一本他写的有关20年前在加拿大的亨利伊藤小队回忆录，站在不远处的地方，眉眼含笑地看着他的萤。 “哦好吧，我还是抓紧时间给大家都签上名比较好，不要耽误你们的时间！” 看着骤然鼓起干劲，还时不时借着还书的机会偷偷看她一眼的藤村新一，萤的笑容更灿烂了。 第七百九十四章——藤村新一的采访 十五分钟后，一个僻静的咖啡厅。 “那么，我们就在这里开始我们的会谈吧，”萤选了一个偏僻的角落上的可以容纳四个人的座位，这样向藤村新一询问着。“请您先坐。” “啊，好的。”藤村新一立刻选了一个一侧的双人长椅，坐在了正中。但出乎他意料的事情发生了——萤并没有像正常的采访工作那样坐在对面，而是直接也在这边坐了下来，轻轻挤在了藤村新一身边。 “啊……”藤村新一吃了一惊。 “怎么了？”萤转过头，用水汪汪的大眼睛看着藤村新一。“新一老师，我们可以开始相关事务的咨询了吗？” “啊……可以是可以，只是……我还以为你会坐在……”说到这里的时候，藤村新一已经说不下去了。因为某种意义上来讲，他还是有些享受以这样的方式和一位漂亮的姑娘挤在一起的状态的。 “啊，坐在离您比较近的地方不是也比较容易听清楚，而且也可以让您检查我记录的对不对吗？”萤笑眯眯地反问着。“所以我就坐在这里也不错啦！” “哦……”藤村新一的回应有些僵硬。“那……那我们开始吧？” “所以，新一老师，请问您们当时应该是五个人一起去的，对吧？”萤取出了笔记本和一张备忘录纸，将笔尖放在距离不远的地方。 “是……是的。”藤村新一的回答颇为僵硬，仿佛还和因为动笔而时不时移动右臂的萤产生的身体摩擦而有些心不在焉。 “……”正打算写些什么的萤突然停了下来，带着颇为玩味的表情看向了藤村新一。“嗯……新一先生，是我的错觉吗？感觉您好像有点紧张呢！” “啊……”藤村新一还没有来得及回答，萤竟然放下了笔，随后开始脱掉穿着的外衣！“！？” 不过……好像确实是有点热，要不然自己怎么会感觉有些口干舌燥？ “这样的话，需不需要问一些轻松的问题，帮您尽快调整到可以接受采访的状态？”将衬衫脱掉，露出了里面的低胸v领衫，萤装作对于藤村新一那已经几乎可以实体化的贪婪目光完全不知的样子，只是继续询问着。“新一先生，您怎么看？” …… “嗯，是的，当时一共是我们五个人。”藤村新一此时已经有些飘飘然了，脸上带着不明所以的笑，说话也完全失去了学者应有的稳重。“不过话说回来，你不是都已经看完整本书了吗，这些问题还要再问一遍吗？” “嘛，毕竟我是读者，而新一先生您是作者，所以由您再确认一遍也显然是更好的方式。而且你也明白，总要走一遍完整的手续。”萤回以了非常甜美的笑容，同时将笔尖跨过了前面几行，准备开始书写和案件有关的内容。 至于那跨过的几行？都是让藤村新一完全放松下来，对他打开话匣子的手法罢了。 学历，喜欢的食物，恋爱经历，三个问题从简单到复杂，从中规中矩到个人隐私，以这样的方式逐步打开藤村新一的矜持防线。 藤村新一，44岁，二十年前和亨利伊藤一同前往加拿大之后发现了130年前的富兰克林远征队的队员的尸体，就此一战成名。 但如果排开这层身份，他就只是一个普通的中年屌丝而已——或者说，可能很多身份光鲜的人，在不需要或者没有在伪装自己的时候，都仅仅是个屌丝？ 萤的脑海中闪过这样糟糕的诽谤念头当然是有原因的——当然，某种意义上来说，这也算是被她主动勾引出来的卑劣：当她看到藤村新一给每一个姿色都算不错的女学生们进行寄语签名的时候，都采用“热情的”，而给颜值一般的女生和男生签名的时候采用“坚定的”“忍耐的”作为名字前的主语，而且还时不时偷偷看些不该看的地方的时候，她就知道对方是一个可以用邪路进一步攻破的人。 所以在这样的立场下，她的这些抱怨实在是有些当婊子立牌坊的做派。 “亨利伊藤先生51岁，藤村新一先生您24岁，探险队向导镰田芳子24岁，伊藤先生的助手森友正雄先生29岁，然后还有亨利伊藤带来的实习生格里高利·阿斯克21岁，您看一下，是这些名字和年龄吧？”将笔记本轻轻推到藤村新一面前，顺便轻轻用身体的侧面触碰了一下藤村新一，萤这样问道。 “是的，”藤村新一点了点头。“当时在基地的就我们几个，直升机飞行员是最后一天才到的，而那个时候他已经失踪一天了，所以显然和他没有关系。” “好的，那下一个问题是……”萤说到这里的时候，突然露出了有些为难的表情。“这……” 藤村新一似乎意识到了什么，看向了萤手中的备忘录表单。 那明显来自于男人的，工整而富有硬度的字迹所书写的问题是：【为什么在没有找到失踪的亨利伊藤的情况下就要求直升机离开了？】 “啊，是的，当时是我下令放弃对伊藤的搜索的，”沉吟了片刻之后，藤村新一说道。“但……也没办法啊，当时有个风暴马上就要到了，如果不离开的话，我们全都得死在这里。” “好的，那么请问，您们当时的营地那里，有什么高台之类的地方吗？”萤用精美的字迹进行了速记之后，又按照备忘录的顺序提出了下一个问题。“至少要十米以上。” “我想是没有的，你问这个干什么？”藤村新一想了想之后，摇头。 “因为……我们的分析结果显示，伊藤先生在生前曾经从非常高的地方掉下来，但他被发现的地方却是一个非常浅的冰缝，似乎只有一米多深——也正是这样，他们才能发现透过冰封的表面而被看到的伊藤先生的脚。” “……”藤村新一沉吟了片刻之后，示意萤将那本他的回忆录取出来。“书给我一下，我记得好像这上面有说。” “哎？”萤吃了一惊。“有吗？” 她虽然谈不上过目不忘，但至少也绝对算是博闻强记，很难想象这种如果书里面有记录这件事情的话，她会忽略掉。 “草图，我有一页写了草图……”藤村新一飞快地翻着书页。“对了，就是这里——你看，岛上有很多自然的高地势，还有很多特别深的危险裂谷。如果是从那里面摔进去，再捞出来，然后冰封到更浅的……不对，如果说全球变暖导致冰川融化，然后变矮，使得较深的冰川融化成现在的浅显模样的话，也是能起到相同的作用的！所以你们才没有找到能让伊藤从高处摔下来的冰台，因为那个大深沟……我是说冰缝，已经大半融化掉了。” 第七百九十五章——分头调查 一个小时之后，一间公寓中。 “……”萤将外衣的扣子系上，收拾妥当之后，拿起了身旁鼓鼓的公文袋，同时用清纯的笑容看向一直在盯着自己的藤村新一。“那么，新一老师，我就先把这些资料带回去了？” “嗯，没有问题！”藤村新一赶忙将目光重新对准萤的脸，满脸堆笑地点头。“哦对了，复印之后记得把原件送回来啊！” “没有问题。”萤这样说着，以没有系上最上方的那颗扣子的姿态向藤村新一鞠了一躬，随后转身向房门的方向走去，留下了在她身后用肆无忌惮的目光打量着她的身材的藤村新一。“老师，我先走了，再见！” “好的，有空常来坐！”当她打开公寓房门，跨出去的时候，背后还传来藤村新一恋恋不舍的声音。 “咚！”伴随着关上房门的声音，结束了这一次资料收集的萤立刻收起了脸上所有的笑容，同时从口袋里掏出了手机。 【信息都拿到手了，还顺便拿到了一批当时的记录原稿马上赶回来】——这份短信被发送给了藤原 【原件？那家伙把科研原件都给你了？】——藤原 【一个一点戒心都没有的家伙，随便给点甜头就亢奋得不行】——萤 【尽快回来，我们这边需要你的资料】——藤原 看到短信之后，萤露出了货真价实的笑意，收起了手机，迈着轻快的步伐离开了“~~~” …… “我回来了！”萤用双臂交叉反扣的方式将文件袋抱在怀中，这样走进了工作间。“有人把这些文件拿出来分析一下吗？” “终于回来了，就等你这些文件了。”藤原走了过来，在看到萤将文件扣在胸前，用微妙的目光看着他之后，立刻很熟练地将手伸进了文件袋和萤的身体的缝隙之间，在经历了一阵沟壑的摩擦之后，将文件袋从萤的怀里面勾了出来。“那家伙，没有用假文件糊弄你吧？” “原则上来说肯定是有可能的，但这些东西我们不是还可以和老大核对一下吗，”在完成和藤原的互动之后，萤也立刻正经了起来。“你们那边有什么发现吗？刚才不是特意询问我那条冰缝的事情了……” “但相关资料还需要核对。”藤原把牛皮袋放在旁边的工作台上，拿起了一副全新的手套。“那家伙说，以前那条冰缝可能很深，对吧？” “是的，他说那时候的那个岛处于温度快速上升前的临界点，所以还拥有非常大规模的冰层。但这20年间，似乎出现了非常大规模的变暖效应，那边就的冰层也出现了相当严重的融化。” “我就知道是这样，书里面的示意图，还有20年前藤村新一发表的有关发现的富兰克林远征队尸体遗骨分布状况的论文里面描述的当地环境，根本就和现在的那个岛屿沾不上边。”千羽看着手里的草图，这样对翻找着资料的藤原说着。“哥，找到了吗？” “嗯，找到值班日志了，”藤原很快翻出了一份名单。“嗯……失踪那天的话，在那个冰缝附近工作的人是……镰田芳子，那个年轻姑娘。” …… 下午，某居酒屋 “嗯，这大概就是我们当时的分布状况，”简略地画了一幅根据她自己的笔记汇总出来的草图之后，已经人到中年的镰田芳子这样说着。“怎么样，对这样的描述你们还满意吗？” “嗯，那么，亨利伊藤被丢弃在的那条冰缝所在的区域，当时是你在那边进行搜索工作对吧？你一个人？”藤原点了点头，一边记录着，一边这样询问着。 “不，严格来讲并不是那样，”镰田芳子摇头。“我当时本来应该在那边值班，但我打算去那边的时候，森友先生——他是伊藤先生的助手——说那边很危险，让我先不要去了。” “有谁能证明吗？”藤原挑了挑眉。 “有，我当时没去那边工作，而且我也有人证可以证明我当时确实在营地里面很安分地呆着，”镰田芳子突然露出了相当莫测的笑容。“不过呢，我还是希望你能就此事对外界保密。” “什么认证？”藤原看着镰田芳子，似乎觉察到了对方用这样的口吻表达这件事，似乎代表着她即将说出什么很有趣的事情。 “我当时和我们的大学实习生，格里高利阿斯克在一起，他可以证明我有不在场证明。”镰田芳子点头。 “格里高利？”藤原吃了一惊。“可是根据老……格里高利自己的记录，他当时那个时候应该在睡觉才对吧？在你本来应该去值班的那段时间，他自己的记录上面写的是他在睡觉。” “嗯，可以理解，毕竟如果他不写自己在睡觉的话，会有麻烦的。”镰田芳子很认真地点了点头。“总而言之，我能说的就是，我当时确实和他待在一起，而且他绝对没有在睡觉——当然了，如果真要说是不是在睡觉，确实也可以说是在睡觉，你能明白我的意思吗？” “……”藤原当然明白了镰田芳子的意思，随后开始以非常淡定的姿态开始继续记录。 …… 与此同时，格里高利的办公室。 “老大，你在这里啊？”萤推开了办公室的门，果然发现格里高利在这里。“说好的去看门诊呢？” “嘛，这里就是我的门诊诊间，考虑到病人现在也仅仅是挤满了一楼，所以我想一时半会儿还不可能排到我这里，所以我还不想要看病人。”格里高利非常悠闲地看着一本《花花公子》，甚至连抬头看她一下的动作都没有。“你找我有什么事，询问当时发生了什么吗？” “嗯……准确来说，是想请你来帮忙看个东西的，”萤摇了摇头。“我们在死者的右股骨上部前端有锐器伤的重塑伤口，时间大概是死亡前2-3年。作为他的学生，你是否对他受过的一些深可见骨的伤口知情？” “我可是嫌疑人，我说的东西有意义吗？”格里高利瞥了萤一眼，又将目光收回了杂志上。 “你只要不碰遗骸，问题就不大，你做出的那些判断权当做证人证词好了，所以答案是什么？”萤对于这些仪式上的东西完全不在乎——在她心里，从来就只把格里高利是凶手的可能性当做一种出于对案件的尊重而视为存在，而不是真的认为这有可能。 “那个的话，据说是他的助手弄的，大概是72年的时候，老师的助手森友先生在一次意外当中用捕鱼枪打伤了他。” “意外？”萤捕捉到了格里高利的话语当中有待调查的地方。“可以确定是意外吗？” “我想……不能吧，所以如果我们是你的话，肯定会去调查一下看看。” 第七百九十六章——舔狗没有房子 “那么……那我们先把话题带回到向您询问事情的地方上来，”萤点了点头。“能大概描述一下当时的人际关系之类的事情吗？那些可能对案件有帮助的软信息。” “老师的助手兼领队森友正雄先生，他对老师的态度其实一直听微妙的——就是那种，明明是他被雇佣作为助手，但他却经常用很粗暴的方式去要求老师做些什么，有些时候我甚至都怀疑他们两个人究竟谁是谁的助手。”格里高利想了想之后，这样说着。 “然后，大概就是藤村新一对镰田芳子的想法了吧？或者说，他对镰田芳子有感情是很明显的事情。如果我没记错的话，当初镰田芳子和藤村新一应该是高中同学，镰田芳子去学了加拿大读考古学，而藤村新一则开始了以个人身份进行业余考古爱好者协会的组织活动。后来这次活动组织起来之后，好像也是藤村新一一力推荐他们带上镰田芳子进行这次探险活动，给她的履历增光添彩。” “至于究竟到了什么程度……我印象里没错的话，当时镰田芳子在当地购买的冰镐出了问题，是藤村新一特地把自己的高级冰镐换给了镰田芳子，自己用她在当地买的那个不好用的新冰镐，第一次用的时候就把外层皮给弄坏了一个角，露出了里面的芯。嗯……从这个角度来说，他有点可怜。” “镰田芳子女士一点回应他的意思都没有？”萤大概猜到了原因。 “嗯，但还有更悲惨的事情，”格里高利这样说着，露出了很微妙的表情。“嗯……如果他知道了的话，会疯的。” “她和伊藤先生好上了？或者……”萤立刻就做出了一个相当伤风败俗的可能性，却意识到如果是那样的话，格里高利大概会用一个看热闹不嫌事大的表情，而不是现在这样颇为微妙的态度。“等一下，你不会和她搞了什么大的吧？” “……”格里高利沉默了，在萤的表情从最初的惊奇变成了半是惊叹半是欣赏（尽管一个18岁的少女对于四十多岁的中年大叔表示出对新进者那样的欣赏有些奇怪，但如果考虑到大家在交往方面的段位的话……好吧，那萤确实有资格这样看格里高利）之后，点了点头。“嗯，毕竟……后来她也说了，她对那家伙没兴趣，来也只是因为这有助于她的学业罢了。” “好吧，”萤带着些许笑意，继续记录着。“那……还有别的什么吗？” “那个她在当地买的冰镐难用得很，藤村新一弄出了不少滑稽的事情，因为他自己用的那个冰镐是另外一种……虽然性能不怎么样，但手感非常好的的冰镐，所以这个破冰镐他根本玩不转——不过最后居然还是他先找到了那些遗骸。” “嗯，那本回忆录里面有说过，是他在地上找到的第一批骨头，后来还在附近找到了更多。” 对话还在继续着。 …… 与此同时，实验室找到了新的东西。 “这个颧骨上异常的骨裂，看起来来自于一记非常非常强力的拳击，”千羽细细端详着制作出来的颅骨模型，一边说着，一边看向灰原哀。“如果打到这个强度的话……我记得之前调查的结果是，没有人目击到亨利伊藤有受伤的迹象吧？换句话讲，这个伤口很可能来自导致他最终死亡的一连串事件之一。” “打成这个样子，还是临死前把骨头打成这个样子，他的脸部组织说不定也留下了类似的痕迹，检查一下？”灰原哀提议。 “那张脸皮干巴巴的，里面的组织也都收缩了，天知道复水之后能恢复到什么程度。”千羽对于这样的逆向工作不太有信心。“话说，那边骨骼强度建模的结果复原的怎么样了？” 如果有关死者的骨密度的数据能够调出来，那么就可以根据死者颅骨上的受创程度来判断打击者采用的武器和所使用的力道，角度，最终对攻击者进行推断。当然，现有数据也不是不可以进行精度更差的推断，但……就目前千羽用辅助单元的算力借助物理引擎跑出来的数据，在按照正常的50岁蒙古人种骨龄骨密度进行模拟的情况下，造成这样打击效果所需要的力量大约相当于正常女性可以发挥的力量水平——但这并不代表凶手是远征队当中唯一的女性，因为这些资料都来自于高加索人种的数据，而高加索人种的身形较蒙古人种高大，力量也更强。 “还在从其他医院调集资料——而且有关骨骼强度的检查基本都是检查腰椎和大腿那里，很少有检查颅骨骨密度的，所以到时候只能根据下面的数据逆推上面的水平。”灰原哀这样说着，示意千羽别着急。 “嗯，那就先等等相关的东西吧……在此之前，我们要不要先去喝点咖啡？”千羽看着骨骼模型，突然停了下来，这样对灰原哀提议着。 “在工作的时候？”灰原哀皱起眉头，用看有病的人的目光看着千羽，却发现他的脸色有些严肃。“你……发现什么了吗？” “我们先去吃点点心，待会儿再说。”千羽摇了摇头。“走吧，我们先下去吧。” …… 【尽可能把所有需要问的问题都问一遍，最后询问一下，他是否和伊藤先生发生过肢体冲突，比如狠狠地击打了他的面部之类的。】——千羽 “……”萤的目光跳动了一下，随后才抑制住自己看向格里高利的眼神，而是回复了一条短信。 “你们发现了什么？”格里高利注意到了萤的动作，询问道。 “没有，藤原在回来的路上遇到了一个情趣店，问我的尺寸，好给我买新道具。”萤随口回答道。 “哦，是吗，姑且问一下，这次新买的是哪个部位的道具？”格里高利拿起旁边的水杯，喝了一口水之后问道。 “后面的，他问我要多大的串。”萤的应对非常流畅。 当然，格里高利是不会相信这样的鬼话的——虽然不是日本人，但输入法他还是能够看懂的，所以萤敲击键盘的内容对他来说已经毫无秘密可言。 第七百九十七章——格里高利的手 “可以确定了吗？”灰原哀看着千羽手中的一份影印文件和另一张千羽手绘出来的图片，这样询问着。 “嗯，虽然说脸上组织的受击打痕迹因为完全木乃伊化而扭曲了，但根据生前的照片和通过颅骨推定的原本面部组织比例，还是可以推定这个打击痕迹在最开始的形态的。而我用辅助单元写出来的，能够造成这样的组织创伤的骨节应该就是长这样的。”千羽点头。“虽然令人有些难以置信，但……确实是这样的。” 他说的正是他手中的那张手绘图的内容——那是在亨利伊藤的颧骨上打出骨裂的那一次攻击在他的面部组织上留下的击打痕迹的复原后的结构图。 “而这张图，确实和这个传输过来的资料一模一样，”将手中的影音文件和手绘图同时翻转到自己能看到的样子并看了一眼之后，千羽重新将两张纸转回给了灰原哀。“就是他。” 影印的文件上，是一张带着一些零散的个人资料的双手手型图。不过和一般的手型图不太一样的是，这张图上主要描绘的是一张从手背角度进行观测的手型图，通过用不同的颜色表达手指的每一部分的具体深度数据。 “这张图对我来说太勉强了，总之……”灰原哀向千羽示意自己并不能看懂这样的奇怪图形，而是直接确认结论。“是格里高利的手，没错吧？” “嗯，”千羽面无表情地点头。“是这样的，这就是格里高利的拳头直接砸出来的痕迹。” …… “不用再绕圈子了，”格里高利摆出了二郎腿，这样看着萤。“你以为你演得很好，但这方面你差的未免也太多了，是打算从我嘴里套话，对吧？” “啊……”萤颇为无奈地吐了吐舌头。“还是被您发现了！” “对我来说，还是他在这方面比较棘手一些，”格里高利满不在乎地说着。“你……你对一些人的话，这样就会很有用，但对我这种的话……” “那么，有什么想说的吗？”萤很坦然地承认了自己的缺点，开门见山地提问道。“不过说真的，我当时就很好奇呢，您那样的反应。” “嗯，”格里高利点头。“我当时确实有点担心这一切都是那一拳的事情，不过现在看来我多虑了。” ………… “也就是说，你想说你相信他是被你们遗弃在那里，最终死于低温咯？”灰原哀并不对格里高利的答案感到意外。“但如果是这样的话，我需要提醒你了——这个人显然并非死于低温。” 【并非死于低温，难道是……不会是我那一拳打死的吧？】 “什么意思？”格里高利的语气突然严厉了起来，快步走到了灰原哀身旁。“你这句话是什么意思！？” 【赶紧先检查一下看看，万一真的是我……不会吧？我那一下虽然是很重的一拳，但……事后回去看的时候，那边根本没有人影，说明他应该已经自己回到他的个人帐篷了啊！】 “你自己来看。”灰原哀轻轻扒开亨利伊藤的防寒服兜帽的一侧，将她刚才看到的东西展示给格里高利。 “……”格里高利阴沉着脸，只是看了一眼便露出了有些微妙的神色，却又带着些许释然。“这……” 在亨利伊藤的左侧太阳穴位置，一个创口清晰可见。 【这个创口……像是利器啊？难道说，那时候没有看到他是因为——在我之后，还有人袭击了他？】 ………… “所以，你们发生了什么？”萤记录着这些内容。“他是你的老师，平白无故的时候，你没有理由就这么打他吧？” “嗯……这个原因比较复杂，主要是你知道，那个时候我才21，还是个……”格里高利说到这里的时候，哼了一声。“还是个很买你这样的漂亮女孩的账的小傻瓜。” “为情所困，然后打你的老师……”萤总觉得自己在想什么很不好的东西。“姑且问一下，那位女士……不会也是一位……思想开放的新女性吧？” “你们日本女孩哪里有开放一说，无非就是不那么封闭而已……”格里高利说到这里的时候，突然发现说的有些不完善。“哦对了，你除外——你开放得像是个法国女人。总之，当时我去镰田芳子女士的帐篷里面找她，却发现她和老师发生了冲突，双方在争吵。而且……我进去的时候，正好看到老师把她很粗暴地摔到地上的场面。” “啊？”萤吃了一惊。“我还以为伊藤先生是一位……很儒雅随和的人呢！” “我也以为啊，”格里高利哼了一声。“总之……我当时和她处于水乳交融的状态，所以看到这一幕之后就有些失控了，把老师叫了出去，想和他好好谈一谈。” “然后？” “然后，他说这和我无关。”格里高利耸了耸肩。“然后我就很生气——因为我当时以为他想要对芳子做霸王硬上弓的事情，所以我就直接打了他的脸，直接把他锤倒在地。之后我就很生气地回去了。” “那……伊藤先生呢？你知道他后来怎么样了吗？”萤追问道。 “不知道，我后来感觉对老师这样做并不好，所以心情很糟糕，然后就不太想再回去见到老师——嗯，你应该能明白我的意思，我多少感觉有些尴尬。”格里高利说到这里的时候，叹了一口气。“后来，吃晚饭的时候，我本来还担心该怎么和老师见面，却发现更糟糕的事情了——因为他根本就没有出现。” “那时候他就已经死了？”萤揣测道。 “我想，可能是吧，”格里高利点了点头。“嗯……然后后来我们都出去找他的踪迹，却没有找到。差不多就是这样了，之后就是向导森友正雄先生告诉我们，直升机已经抵达，可以再等我们一天，但在那之后我们必须离开，因为危险的暴风雪要来了。” “？”萤皱眉，惊讶地问道。“等一下……直升机已经抵达？谁的直升机？” “森友正雄雇佣的一个当地人，名字挺复杂的，我记不住了。”格里高利摇头。 “我们之前从不知道居然还有一个人……我们之前一直以为你们只有五个人在那里……”萤的表情颇为难以置信。 “你是说藤村新一写的书吗？”格里高利耸了耸肩。“那是个很强壮的因纽特女性，他曾经在心情不好的时候对那个人动了粗，然后被干净利落地撂倒了。大概是因为这个元素，再加上她并不重要，所以他也没有把这个驾驶员的故事写进回忆录里面。” 第七百九十八章——托 洛 茨 基 “所以，您就是亨利伊藤先生的助手兼向导，森友正雄先生了，对吧？”藤原看着面前健壮的中年男性，这样问道。 “嗯，现在我是他的孩子的向导兼他的长孙的教父，”森友正雄点了点头。“我从19岁开始就跟随他们一家，直到现在。” “是这样吗？可是我们有人说，他参与20年前的那次远征的时候，你和亨利伊藤先生的关系并不好，看到你们经常发生争执……” “如果我和他关系不好，我就不会发生争执了，”森友正雄对于这样的指控逻辑表现了强烈的不屑。“亨利并不是一个很知道该如何保护自己的人——那次探险的两年前我们在一次对鱼类进行考察的过程当中，他甚至用考察工具造成了自己的重伤——他拿着一把上了膛的捕鱼枪跳上了船，导致捕鱼枪意外发生，打伤了他自己。” “他打伤了自己？”停止了书写，藤原带着颇为微妙的眼神看着森友正雄。“真的假的？” “你不会以为他雇佣我这样一个除了野外生存之外几乎没有什么专长的人作为他的保镖，是因为他钱多了烧的吧？当然是因为他有着他的安全素养远远不能与之匹配的狂热冒险欲望，所以才需要我时时刻刻负责保护他。”森友正雄则回给了他一个白眼。“不过有一说一，他们一家还是挺有钱的，再加上我也习惯了，所以我才在他父亲失踪之后，继续指导他的儿子一家。” 说到这里的时候，森友正雄突然换上了一副很好奇的表情。 “话说，你们为什么对这件事情这么好奇？” “什么意思，好奇什么？”藤原反问道。“我们是警视厅啊，看这些不是……” “都已经二十年了，恐怕我们所有人都已经过了杀人命案的追诉期了吧？我记得那不是十五年吗？”森友正雄提醒着。 藤原随后意识到，他是对的。 …… 格里高利的办公室。 “你们日本怎么会对谋杀罪有追诉期限这种反人类的东西？”用难以置信的表情看着藤原，格里高利颇为不爽地用那条以前他根本不敢用力，只是在服用美沙酮这样的强力药物的情况下才能灵活运动的伤腿将空易拉罐踢进了垃圾桶里。“15年，15年能抓个兔子回来吗？” 这也实在是不太适合责怪格里高利，因为对一个原汁原味的美国人来说，【谋杀罪没有追诉时效限制】是一个最基本的常识。 “加拿大呢？”萤突然说道。“加拿大的追诉期限是…” “和我们一样，可起诉罪无追诉期，”格里高利说到这里之后突然打断了萌生了一个即将脱口而出的脑洞的萤。“别想太多，加拿大那边签署了一份在这个案件中放弃一切相关属地管辖权所派生的起诉权的声明。” “为什么？”萤难以置信道。“放弃自己的权力吗？” “努纳武特的关系吧？”千羽突然说道。“因纽特人们恐怕不会喜欢有个上面来的白人大官对他们所处地区的生活指手画脚——要不然也就不会有战后（二战）一直到今天的那一连串抗争，还有去年终于争取到的努纳武特法案那种成果了。” 总体来说，亨利伊藤探险队的事情出在加拿大的西北地区（努纳武特地区在1993年签署了《努纳武特法案》，但1999年才正式成为独立行政区划）的威廉国王岛——一个原住民聚集区附近，而加拿大和原住民的关系又颇有些僵硬——虽然努纳武特地区的这样一片两百万平方公里的区域只有两万多因纽特人，但他们的地理位置和思潮问题却使得加拿大不敢轻举妄动。（举个例子，加拿大和美国-俄罗斯就一系列领土宣称的争端，那些地盘大多在因纽特生存区。） “而且无论如何，我觉得诉诸国外法律体系，甚至请求其他法医团队检查也不是一个特别好的选择，”藤原突然又这样说道。“至于原因，是你，老大。” 虽然格里高利没有参与整个案件，但他作为首席验尸官，曾经接触过遗体，这是无法改变的事实。如果由其他法医体系接手，那么格里高利首先就会被作为头号嫌疑犯进行怀疑——任何被发现的，可能会指向真正凶手的证据，都将很难得到采纳，以为这些东西都有可能是格里高利后期伪造上去的。 但如果不能诉诸国外法律体系的话，那现在的调查就没有意义了，除非…… “我们要不要去验一下颅骨那里的伤口，看看能不能验出什么东西？”千羽突然说道。“说不定……在日本的法律框架内，我们还有最后一搏的办法。” …… 三十分钟后。 “这么早就钦定凶手是谁，不太好吧？”灰原哀看着忙碌中的千羽，这样问道。 “不这样的话，要不然这个案子自然冷却，以意外死亡告终，要不然就是一堆黑锅砸格里高利身上。”千羽这样说着。“如果凶手不是她的话，最好的结果就是把我们今天的发现想个办法处理掉——而那样的话麻烦也远远谈不上就此打住，后患无穷。” 在现在的情况下，如果想要给格里高利脱罪，那么就必须找到真正的凶手。 “可这已经过去太久了，还要怎么……”灰原哀说着，却发现千羽的动作突然停了下来。 “好像有了，”千羽站在原地思索了片刻之后，这样喃喃自语道。“好像可以！” “什么意思？”灰原哀一头雾水。 “如果说，我们用这个颅骨的创口进行再建模的话，就可以复制出来击打的姿势和击打的角度对吧？”千羽有些激动地和灰原哀交换着自己的想法。“那本回忆录里面，有大家拿着冰镐的照片，所以我们可以锁定每个人的冰镐的类型，之后确定究竟是谁的冰镐敲出了那样的创口。” 而就在这一瞬间，千羽已经完成了模拟，结果也同步显示了出来。 根据出发前的那张照片的话，这个冰镐毫无疑问是属于藤村新一的，在日本境内才出售的一种有些花哨的冰镐。而从打击角度来看，像是自上而下的一次击打。 当然，结合格里高利描述的【打了亨利伊藤一拳】的描述来看，更可能是当伊藤还在地上痛苦地挣扎的时候，有什么人（或许就是冰镐的拥有者藤村新一本人）过来，用这个冰镐敲击了他的脑袋。 第七百九十九章——镀金 “你们这是什么意思？”藤村新一坐在审讯室当中，用非常激烈的语气这样质问着。“我怎么可能做这种事情？” “先生，请您冷静，”高木警官（因为这是在警视厅的审讯室，而不是之前那样的非正式访谈）这样平息着藤村新一的情绪。“您听我说，我们现在只是想来询问您——您应该也知道，这起案件的追诉时间已经过去了，所以无论您说什么，最后都不会被我们起诉。” “这不是我会不会被起诉的问题，而是我的声誉，我的名誉权的问题，你们能明白我的意思吗？”藤村新一寸步不让。“我现在好歹也算个畅销书作家，如果形象被破坏了，我的书的销量会大打折扣的。” “总而言之，这……应该是您当时所使用的冰镐吧？”在一旁的藤原将一张由千羽绘制的冰镐草图和从出版的回忆录的一张附录附带的藤村新一和探险队的其他人在远征出发之前，拿着自己的冰镐的合影。（意识到搞不好的话格里高利会有大麻烦之后，藤原在忙着做鉴识工作，还没有来得及看萤的记录，因此对相关的事情并不知情。） “是，怎么了？”藤村新一瞥了一眼冰镐的方向之后，这样说道。 “这把冰镐，有借给过别人吗？”藤原随口问道。“如果没有的话，那可能您就要好好解释一下，为什么根据我们的分析结果，在伊藤先生太阳穴的致死伤口上发现了您当时所使用的那样的高端冰镐的尖部所产生的形状。” 就在这一瞬间，高木警官和藤原都看到藤村新一的异样——在露出了对藤原所表述的事情的强烈疑惑之后，藤村新一像是突然被扎破了的气球一样，脸上在此前表露出的所有对于相关指控的不满都一扫而空，取而代之的是看上去似乎处于相当动摇的彷徨神色。 但也就仅仅是一小段时间的失落而已，就在藤原还以为自己能有机会一次性击穿藤村新一的心理防线的时候，对方就已经飞快地重整好了思绪，恢复了之前油盐不进的顽强状态。 “形状一样，应该不代表是我的冰镐吧？”藤村新一这样组织着逻辑，反驳藤原的说法。“任何一把同款冰镐，甚至仅仅是类似形态的冰镐，应该都能制造出那样的痕迹，所以用来指控我肯定是站不住脚的事情。而且，两位警视厅的先生……” 藤村新一微微向前倾斜身体，这样对他们两人说着。“这个案子，继续查下去真的有意义吗？追诉期都过了——就算找到了凶手也都没有办法起诉，你们还不如说那个伤口是自然形成的，把这件事情揭过去算了。” “……”藤原和高木颇为狐疑地交换了一个眼神——如果说，之前藤村新一那样的顽强算是有恃无恐，而现在这样似乎打算让整个案件就这么过去的和稀泥姿态又算怎么一回事？ …… 一小时后，米花中央医院。 “上面已经确认过了，这起案件已经过了追诉期限，接下来会以这个伤口来自自然创伤为结案结论。”当藤原领着千羽走进格里高利办公室的时候，格里高利正看着一份文件，这样说着。“虽然有些不甘心，但……这种情况下，就算赢了也没有意义了——你们刚才是去询问藤村新一了对吧？那些文件扔了就行了，用不上了。” “我们感觉藤村新一有问题，”藤原连忙开口说道。“他——” “不用管了，就算他是凶手，也就这样了。”格里高利摇头。“这都20年了，除非有铁证——这种自然环境下这几乎不可能——否则你根本不可能在舆论上宣布他是凶手。而且……警方在追诉期之后说这种言论应该也是被禁止的才对。” “那……我们现在要做什么？”藤原最终还是选择了听从格里高利的命令。 “给你们两个人学术镀金啊，”格里高利将手中的单子递给了心领神会走上前来的藤原。“我的助手，没有两篇稍微靠谱点的期刊打底可不行。” “你想动那些骨头？”藤原愕然。“可那些不是……” “是啊，是我的远征队找到的遗体，有什么问题吗？”格里高利反问。“现在我可是鉴识领域方面的权威，所以我来主导这次试验完全没有关系——最多就是给他们两个搞学术的挂个名而已了。” …… 当天晚上，鉴识科工作间。 “你们的第一轮检查都完成了吗？如果ok了的话，给我大概汇报一下，长话短说，女士优后，小孩优先。” 按照这个原理，在场的四个人当中，最先报告的是身为小男孩的千羽。 “呃……根据对牙齿的氧同位素分析的结果，那个被和伊藤先生一同丢弃的麻袋里面的骨骼一共属于三个人，探险队认为这些尸体可能分别属于死在这里的henry le vesconte（后文简称hlv），john irving还有另外一名无法确认身份的船员。但现在根据我们刚做完的基因检测，从所有三组腿骨的基因检测中事实上属于因纽特人的基因组，也就是当地人。只有第三个人是典型的盎格鲁撒克逊人——根据我们的文件，这应该的确是远征队上的军官hlv的骨骼。”拿着检测报告结果，千羽这样说明着。 “好的，那么，背景材料说明组——”格里高利点了点头，将目光从千羽的身上转移到他的身边。 “...the party halted on a long low spit（作者：此处指岬地而不是唾液）， called by the natives kung-e-ark-le-ar-u， on which the men last named “knew that a white man had been buried“...the spot was pointed out， but the snow covered all from view.”灰原哀拿着手中的厚书，用相当懒散的姿态棒读着上面的内容。 【这支队伍在一个被当地人称为kung-e-ark-le-ar-u的长且低矮的岬地中停了下来，那里最终被命名为“一个已知的埋葬了白人男性的地方”。这个地点被指认出来了，但是雪覆盖了视线中的一切。】——nourse，j.e.1879《华盛顿特区的c.f.霍尔的第二次北极远征记叙》 ———————— 案件……当然不会在这里结束，虽然大家基本都应该已经知道谁是最大嫌疑犯了，但……藤村新一不名声扫地一波总觉得有哪里怪怪的不是吗（ 另外，休更了，11号考试。 还有，祝本本明天考试顺利啊~~~（希望我自己也能考个好成绩） 第八百章——cannibalism 160+170…我再也不碰gre了，再也不碰了… …………………… “根据藤村新一绘制的草图，亨利伊藤探险队发现其中尸体的地方处于威廉国王岛东南岸以西1.5英里处的一个低矮岬地中，根据回忆录的文件，骨骼分布在一个界限早已模糊的帐篷周边。和当地的典型的因纽特式帐篷不同的是，这是一个典型的临时帆布帐篷，而且其中采用的材料也是典型的英式材料，因此探险队将那里的帐篷残骸判定为英国富兰克林远征队留下的。”灰原哀说完这些，看向了格里高利示意自己该说的都已经说完了。 “……”格里高利什么也没说，而是看向了萤和藤原的方向。但这一次，最先开口的却不是顺序上应该说话的藤原，而是萤。 “这个，就骨骼元素的检验方面的话，氧同位素确定身份的事情已经说过了，这具尸体的氧同位素的δo 值-5.6，最接近爱尔兰工作站测定的-5.4，和北美比较常见的-10到-25的取值相比明显不符，所以基本可以判定是英国本土人。” “其次，是元素测定方面，我们在骨骼样本中检测到了大量的铅元素——179ppm（超过80被认为会引起呕吐绞痛等症状，超过200会引起肌肉麻痹和昏迷），是那两具因纽特人尸骨检测出的水平的30倍。至于铅的来源……实验室还在跑同位素比率分析，很快应该就能出来。” “怎么是你先说了，藤原没有把发言稿背下来，所以还需要时间吗？”意识到萤已经说完之后，格里高利瞥了藤原一眼。 “因为我要说的东西，应该足够一篇很有分量的论文出炉了，”藤原深吸了一口气之后，将几张照片交给了格里高利。“这是我刚才用拍立得排的，您可以在骨骼的对应位置上查看一下。” “根据现在的检查结果，这位hlv军官的骨骼的损坏很明显，包括下颌骨，骨盆，肩胛骨，锁骨，胸骨，肋骨等大量骨骼都完全消失，而与此同时，令人不安的是……我们在诸如腿骨之类的长骨上，都看到了很明显的来自食肉动物啃噬的痕迹和……” 说到这里的时候，藤原的神情有些落寞。“工具切割的痕迹，很明显的工具切割，而非动物齿痕那样的东西。” “可以确定是人，而不是动物吃的吗？”格里高利似乎对这一点并不意外——尽管这箱原本已经被他们找到的骨骼和伊藤教授一同失踪了，导致他们没有办法提供尸体骨骼来写作论文，只能通过获得的照片和出版回忆录来勉强密度损失的声望，但他也看过那上面的痕迹，知道那上面确实有人类的切割痕迹。 “我想不会，我们测量了切割痕迹的宽度和深度，可以肯定那不是食肉动物应有的牙齿，如果再窄一些的话，倒有可能是门牙那样的东西。” “记下来，待会儿我看看那个伤口，继续汇报。” “除此之外，我们还找到了其他直接和间接的证据。”藤原想了想之后，说道。“至少有一根长骨……是胫骨，虽然绝大多数骨头上面的断裂可能是在袋子里跟着伊藤教授一同从冰缝摔下去的时候摔断的，但我们发现有一根胫骨，可能是由于所处环境比较良好的原因，虽然其他骨骼的断面都因为风化而钝掉了，但这根骨头却还表现出【有小的阶梯状断口】的特征，也就意味着骨骼断裂在人还活着的时候，或者死后非常短暂的时间就发生了。也就是说，有可能是他在死掉之后，人为肢解开并折断了骨头。” 长骨断裂，这是公认的【同类相食】的标准之一，因为在这个过程中，只有将长骨折断才能更好地摄取其中的骨髓——如果不能摄取营养的话，吃人又有什么意义呢？ “同时，我们还在关节面发现了大量的切割痕迹，包括手腕关节和膝关节上面都有，推测可能是用来将两节骨骼从关节处脱离开，方便分别食用。但同时，我目前没有找到能够解释为什么掌骨，趾骨和跖骨上会有类似的切割痕迹——这些地方的肉非常有限，没有道理在这里下刀。如果说切大腿是为了把肉削下来，那我实在想不通为什么要和手脚这些切不出肉的地方过不去。” “寰椎有找到吗？”格里高利这样说着，却似乎想到了什么，四下张望着。 “找到了，我本来马上就要说那上面也有类似的切割痕迹……”藤原说到这里，却被打断了。 “行了，不用说了。”格里高利示意藤原安静。“还有女孩在这里呢。” “？”藤原这才意识到自己说的那些东西可能对女孩子来说有些吓人，立刻看向了萤。“！” 但他发现萤的表情虽然很复杂，却也维持着决不惊惶的顽强。 而已经被攻破了心理防线的是灰原哀。 在在场的几人目光所及之处，千羽搂着怀里的灰原哀，向他们做出了一个【抱歉】的神情。“那个……我先带她出去吧。” …… “你……真的不害怕这些东西吗？”当千羽护送着灰原哀离开工作间，来到外面的时候，灰原哀突然问道。 “？”千羽愣了一下，随后实话实说。“这个……我其实觉得还好——或许我是那种并不很在意这些的类型？” “我本来也以为我能无动于衷的，”灰原哀的神情相当复杂。“但……当你们提到那些被肢解的骨骼部位的时候，我脑海里仿佛就能脑补出一张他们将尸体切开的画面……太吓人了！” “没关系，没关系，乖，我们不想了。”千羽在心底叹息了一声，继续抚慰着灰原哀。 能怎么说呢？或许……这才是一个女孩子该有的样子？ ………… 这一章本来7号就该码出来的，但作者在写上面那一段的时候，在黑漆漆的房间里面感到一阵恶寒和恐惧，然后就把电脑关了…… 第八百零一章——吃人肉的经验之谈 “好了，他们出去了，让我们继续大人的话题吧，”格里高利看着离去的千羽他们，这样从藤原那里接管了对话。“嗯……我们先来讨论一下你之前提到的那个，你没看懂的伤口。你是不是觉得，吃人的时候，没有必要去专门对手脚下刀？” “难道不是吗？”藤原反问。“吃人的时候，不是应该主要以有肉的地方作为下刀的地方吗，在那种没有肉的地方浪费时间和精力切割做什么？” “嗯……”格里高利挑了挑眉毛，随后提出了一个有些让人摸不太着头脑的问题。“你……吃过人吗？吃过关系很好的人吗？” “当然没有，你想说什么？”藤原的眉头抽动了一下。 “当你虚弱到一定程度，没有办法找到吃的，唯一的可获得食物来源就是你刚刚死去的好友的时候，你就只能吃掉他们了。虽然很痛苦，但总比大家死在一起要好。”格里高利耸了耸肩。“u****takeably to the fast waning strength and energies of the starbing survivors.”（毫无疑问，饥饿的幸存者们的力量和精力在快速衰退——1965，stackpole） “而当你想吃掉一具完整的尸体上面的肉的时候，只要不是太丧心病狂，那么你必然是无法下嘴的——这毕竟是你的好朋友，他的脸就在你的面前，仿佛仅仅是睡过去了一般，甚至可能还处于死不瞑目的怒目圆睁状态。而你却要在他的身上撕扯下来一片肉，然后吃掉？我想就算法庭会饶恕你，你的良心也永远不会得到安宁。所以，为了解决这一步，对于那些处于心里挣扎中的人来说一个必要的手段是……” 格里高利将解剖台上的一截颈椎骨转了过来，向藤原展示他给过机会，却没有被后者发现的痕迹。“看到这里了吗？你刚才给我的一张描述肩关节被拆解的痕迹的时候，扫到了这里，画面是足够清晰的，但你却对此一无所知。” 寰椎（第一颈椎，c1）是一个类似于拉满的弓箭的形状的环形骨骼，而就在这个“弓箭”的弓身上，一个小切痕清晰可见。 “这……”藤原的脸色有些尴尬、 “我本来以为你是能发现这里的，所以你刚才的报告对此毫无提及这一点令我有些失望。”格里高利严肃地训斥着藤原。“下次要仔细检索这些骨骼——这个切割痕迹和你刚才提到的很多痕迹高度同质化，你如果真的看过，肯定是能够意识到这个痕迹的意思的，明白吗？” “是。” “好的，那既然这里有切割的痕迹，告诉我，”格里高利点了点头，之后重新回到了之前的话题。“这一刀，是为了做什么？” “为了把死者的头颅切割下来，瓦解掉对于对方身份的认知，方便自己在接下来的行动当中继续进行切割？”藤原若有所思道。 “嗯，我想这应该是第一步——如果真要切掉什么的话，一定不会是直接把有肉的地方先切掉用于进行烹饪，而是首先着手将能够表明对方和自己的亲近的那些特征消除掉。”格里高利点头。“吃掉自己的亲人或者好友这种事情，对大多数人来说都是无法接受的的，所以他们必须要想办法忽略这件事。” “那么，手脚上的切痕又是怎么一回事？”藤原又问道。“难道说也是为了……” “本质上差不多，都是为了消除顾虑。但严格来讲却又应该说是不一样”格里高利对藤原的外推很满意。“我想，切割掉这些地方基本就不是为了忘掉是自己好友这件事了——毕竟除非有过非常细致的观察和了解，否则很难单单凭借一只手就想起来这是谁。在这些地方动刀子的话，事实上主要是为了让他们能够不要想起来这是一条人手，而更像是一只……美味的烤肉腿。” “这两者有什么区别吗？”萤提问道。“想办法忽略掉这是自己的好友，以及想办法忽略掉这是人，有什么本质上的区别吗？” “一般来说是没有的，但现在这个情况下是有区别的。”这样说着，格里高利示意让藤原和萤仔细观察颈部和手指骨上的切口。“你仔细看这两个切痕，再看肩部腿部的切痕，看看他们之间有没有什么不同的地方。” “……”在端详了许久之后，藤原微微皱起眉头，似乎是发现了什么“这……好像这些东西上面的刻痕的类型不太一样？我是指……感觉这些刻痕的类型似乎不一样，感觉不属于同一个模式。您看。手臂上的这道痕迹还有肩部和头部的痕迹，与其他痕迹相比而言，宽深比异常的高，而且不是特别深，而是特别窄——明显来自非常高质量的切割工具。等一下，难道您的意思是说——” “嗯，因为他们显然就不是同一个工具搞出来的，”格里高利点头。“这些又深又窄的，可能是一些专业用于切割的锯子造成的：你如果仔细看一下肩胛骨上面的切割痕迹，你会发现那上面有一个并没有将肩胛骨完全切开，而是仅仅切到了一半的痕迹。和正常刀具切割不同的是，这个骨头的一部分弧形外表被切割动作磨损掉了——这意味着这种痕迹是由一种工具，经过反复的……拉锯动作产生的。” 这样说着，格里高利用自己的手掌模拟了一下锯子的锯身，模拟了拉锯动作的8字形切割轨迹。“你看，这样是不是就能产生这个切开一半的肩胛骨上面的痕迹？如果是正常的割肉切到骨头的动作的话，可不会有这种奇怪的形状。” “为什么要用拉锯的方式切割这些部分，却用另一种工具切割手脚？”萤不解道。 第八百零二章——刀痕 “或许是因为……当这些人的肢体拿着锋利切割工具的队长那里分发到拿着粗糙割肉工具的队员的时候，手和脚还被连在上面。”格里高利仿佛在说一件并不值得惊讶的事情。“嗯，应该是这样。队长在切割的时候，为了让自己的良心好受一点，所以切掉了死者的头颅。而队员们在吃肉的时候，为了让自己的良心好受一点，所以又用自己的粗糙工具对手脚进行了另一次切割，这才导致了尸体上同时出现两种痕迹：人肉分发者在关节上用于分割肢体以拆分并下发的锋利切割创伤；还有食用者们在手脚之类的地方用于切割具有人类肢体特征的部分以减轻吃人的心理负担，或者单纯用来将肉从手臂上割下来的粗糙切割痕迹。” “那么，我们在手臂上看到的那个锋利工具的切割痕迹又是怎么一回事？”藤原看着手臂上的那道和其他地方由于切肉而产生的痕迹完全不同的锋利刀痕。 “队长不吃肉吗？”而格里高利这样提醒着他。“这样看起来的话，队长使用的应该是一柄锋利的刀具而非锯子——锯子是没有办法像这样在切肉的时候留下一个刀尖的刻痕的。总之，你把那些刻痕都记录一下，我想粗糙刀痕可能来自于不同的小刀，而且每个小刀都代表一方食用者，这样刚好方便你统计一下这具尸体究竟被多少人分餐食用了。” …… “为什么要让我来做这个工作啊，”用显微镜观察着骨骼上的刻痕，千羽有些不满地说着。 “得了，至少萤帮你去陪那个小丫头了，你还有什么可抱怨的？”藤原哼了一声。“赶紧，把这个刀痕的数据也给我。” 不同的刀具之间的切割痕迹都是不一样的——哪怕他们是同一批批发刀具。 每一把刀在被重新磨快之后，都会因为磨刀过程本身当中产生的卷刃，而在刀刃上产生微妙的痕迹，而十九世纪那些并不耐用的刀具上，这一点更是体现得淋漓尽致。而现在，千羽就是在用切割痕迹上的相关独特痕迹来将每一个刀痕进行记录。 “左手刀痕three，符合刀具模型david。”完成这个刻痕的观察之后，千羽将目光转移到了下一个伤痕上。“这样看起来的话，基本上应该是一个人一截吧？大小臂大小腿，分给八个人吃。” “你想太多了，不可能这么分的”藤原提醒道。“全身各个部位的肉量都不一样，大腿很肥美多汁，但是小臂那种地方可就完全不是一码事了，无营养的很，可能还不如一袋零食的维生效果好。” “但……事实上就是大臂和小臂上的伤口分别属于不同刀具切割留下的啊，难道说他们把这些手臂当熟食零嘴，饿了就啃一口？”千羽撇了撇嘴。“话说回来，这么一个人身上，究竟能片多少肉用来吃？” “看重量，不过一般来说，如果只吃肉的话，能够提供的热量大概在3.2万大卡左右。如果是那样一个饥饿状态下的话，说不定肌肉会下降到3万大卡以下。再考虑到啃不干净的地方和一些避讳的地方，能提供2.5万卡路里的热量就已经很不错了。当然，实际操作上，虽然很多地方的肌肉没法吃，但却有脂肪这样能够提供更多热量的好东西。” 一条大腿，6600大卡；一条小腿，2200大卡；一条大臂，3700大卡；一条小臂，825大卡。如果根据这样的计算公式来让藤原对具体的分餐状况判断的话……大概会接近于一个人吃两条小臂，四个人瓜分两条大臂，两个人分掉两个小臂，而六个人依靠两条大腿过活。就算远征队成员们的体重可能已经缩水，营养也没有那么丰富，但队员们对于营养物质的需求也会相应下降。这样的情况下，一个人的尸体便足以为为整整13个人提供进行相当强度的劳动一整天所需要的热量。 “那如果按照这个公式的话，好像120人的远征队就算在没有足够食物的情况下行进三十天，也还能靠同类相食的方式保留下13个人的性命呢，看起来还不错，对吧？”听到藤原这样的说明之后，千羽带着非常勉强的轻松语气，这样说着。 “是啊，就算再坚持一个月，也完全可以还有一名幸存者活下来呢。”藤原的语气才是真正的满不在乎。“如果能够提前预料到粮食可能还是不够，提前多杀死一些人作为肉食储备的话，说不定还能再坚持得久一点。” 这样的言论是如此的冷漠，以至于即使是千羽也完全没有办法接上话。 “怎么，还是抗拒吃人吗？”大概是猜到了千羽的心思，藤原这样问道。 “抗拒是肯定的啊，毕竟是吃人……”千羽叹了一口气。“左侧小臂刀痕，属于新刀具模型，定义为enigma。而且说真的，我确实在想……如果我被迫面临这样的情况的话，我究竟会是怀揣着怎样的心情。” “不用想太多，你知道怎样的选择才是正确的。”藤原显然并没有因为这样的问题而产生过任何动摇。“难道说，你觉得给不要让伴侣称为孤魂野鬼，是比求得你自己的所谓良心的安宁更重要的事情？活着，你才有资格去忏悔，甚至才有资格去殉情。如果你不能活下来，那根本就不叫共赴黄泉，而仅仅是你自己的软弱让你选择了投降罢了。” “话虽如此，但……”千羽却并没有被藤原说服。“如果是你的话，你会选择吃掉萤姐姐吗？” “当然不会。”藤原的回答很干脆利落，却完全和他之前持有的立场不一样。 “啊？”千羽的眉头跳动了一下。“那你还……” “你我都知道，那是正确的选择。”藤原满不在乎地耸了耸肩。“但……知道所谓【什么是正确的】这个问题的答案，不就是为了用来知道自己应该在什么时候犯错吗？还是说，你觉得你必须每一次都做出一个‘正确的选择’吗？” “好吧……”千羽撇了撇嘴，却在验看到下一个刀痕的时候吃了一惊。“喂……这个……这个手臂上的锋利切割痕迹不对劲啊！” 第八百零三章——造假的揣测 “最开始我们假定这个手臂上面的锋利痕迹来自于拥有用于切割死者的尸体以下发给队员的，持有锋利刀刃的队长，”拿着千羽拍绘制出来的刀痕绘制图，藤原这样对格里高利说明着。“但现在，我们发现这个手臂上的痕迹虽然也来自于锋利刀刃，但是却和肢解尸体的其他锋利痕迹并不属于同一把刀——那些痕迹都属于同一把【锋利alpha】” “你是说，在那些只剩下钝刀的队员的队伍当中，有一个人还有一把特别锋利的刀？”格里高利挑眉。“你去查查富兰克林远征队的相关记录，看看上面有没有负责铁匠工作的人。” “不，并不是被磨得很锋利，没有钝化的刀，”藤原说到这里的时候，脸上的表情很复杂。“而是……最开始就非常锋利的高端刀具。” “这是什么意思？”格里高利的脸上立刻失去了之前的淡然，拿过了藤原手里的纸，仔细查看着上面的图片。“你继续说，尽快把核心内容表达出来。” “您也知道，一般来讲我们可以从切口的横截面判断切割工具的具体属性……而这个切痕和其他所有切口——包括那其他几个乍看上去和这个切口差不多的切口——相比，都有两个非常特殊的地方。”说到这里的时候，藤原卖了个关子。 “这个痕迹比其他切口都要整齐，而且深，可能来自于非常强力的一次性冲击，但这不能说明什么——只要力量够强，刀具只要别太钝就都可以……”格里高利看着千羽绘制的痕迹图，立刻发现了第一个问题。但他最开始还没有将这个问题当一回事，直到说到一半才意识到这似乎有些不对。 只要力量够强？都已经沦落到需要吃人肉的地步了，哪里还会有剩余的体力和精力足够的人？而且如果真的有人强健到这个程度，为什么其他刀痕都显得那么虚弱？ “从其他用于切肉动作留在骨骼上的痕迹上来看，远征队的队员们大多数都选择用较为平静的方式切肉，相对来说较为温和，力量偏小。而这个……”藤原继续开始陈述。“我们做了个模拟测算，如果要用造成其他伤口的那个那种匕首一次性砍出这样的伤口，需要至少20千克的纵向力量和远超过正常水平的挥刀速度。然而他的目的是把肉切下来，而不是把骨头切断，根本没必要用这么大的力量。” 格里高利沉默着，继续听取着藤原的汇报。 “而第二点事实上更为致命，您看这张纸上所有切痕的轮廓——我们特意为这些伤痕铺上了坐标系作为辅助工具。”藤原示意格里高利观察绘制图。 “这还是千羽提醒我的——如果尸体的手臂还是被肉所包裹的时候，切割者是没有办法将这条手臂完全固定住的，因为骨骼外面覆盖的那层肉是软的，可以活动的，所以无论多么用力地抓住手臂，在切割的时候手臂都会随着切割动作本身而晃动，导致切割痕迹并不完全是一条直线，而是呈现一个……弧心背向抓握点的半弧形。” 这样说着，藤原还用自己的右手模拟刀子，左手模拟被切割的人手，向格里高利示范着。“正常来说，都应该是这样的，但这个特殊刻痕完全是直的，至少比所有刻痕的弯曲度都要小一个数量级以上。” “所以你们怀疑，这个刻痕并不属于富兰克林远征队时期，而是在尸骨已经白骨化之后？”格里高利用这样的方式提前道出了藤原和千羽已经想到，却又不太敢做出的评论。“甚至还有一种可能，就是这个痕迹是在被我们发现之前，才刚刚被现代人用现代工具凿上去的，对吗？而且说不定，你们现在就在怀疑制造这一切的就是这本回忆录的作者，藤村新一，对吗？” “是的……”藤原叹了一口气，看着似乎对此并不是很惊讶的格里高利。“毕竟根据他的回忆录，是他最先发现的这些骨头，所以我自然也就会提出这样的一种可能性。” 所谓的可能性，当然是指这个骨头上的痕迹并非真正的富兰克林远征队造成的痕迹，而是藤村新一在找到一块干干净净的遗骨之后，自己伪造了吃人的痕迹——这样的传闻此前由来已久，所以他当然会有胆子这么做。 不过对他来说比较幸运的一点是，这具尸体的其他骨头真的被人吃了，所以他自己造假的那块骨头自然也就不那么显眼了。否则的话，连他们都能看出这样的问题，当初和他一起去的那些考古学专业人士没有理由辨别不出来。 “其实我最开始就在顾虑这件事，因为他那天的搜寻非常的……有目的性，而且他也是最早回来的一个人——就那么骄傲地带我们去了那里，然后将一根骨头展示给我们看——一个刻痕就那样清晰可见。”格里高利说着，摇了摇头。“可惜……后来在那附近找到的其他骨头干扰了我们的注意力，而那块骨头被藤村新一一个人摸去研究了，所以我们也没有机会再对那根骨头进行详细的搜查。” “那么，这是否可能就是他最终杀死伊藤先生的原因？”藤原若有所思道。 “或许吧，”格里高利不置可否。“总之……算了，我们先别管这些了。你去询问一下镰田芳子女士，问问她对于这件事的看法，然后……就可以了。今天我们先把这些遗骸封存，然后我会给你们提供一些文献，你们去大概学习一下一篇标准的学术论文的规范性要件——这篇论文我会让你们两个人负责写一稿。” …… 然而，所有人都没想到的是，就在一切看上去都早已尘埃落定，甚至都过了追诉期的当口，又出事了——虽然看上去和之前那些蓄意的造假和谋杀有所不同。 格里高利他们此前所提出的一切有关学术造假的指控的集中怀疑对象，藤村新一，突然死在了家中，而现场的初步判断是属于心脏病发作。 第八百零四章——自白 9月23日，星期五，夜晚。（这一章的实际时间顺序在周五下午的战栗乐章结束之后，但为了保证剧情连贯性，提前到这里，反正二者之间没有交集。） 镰田芳子出现在了一家酒屋内。 “……”她四下张望着，直到目光锁定在一个坐在角落的中年男子身上。 “把我叫到这里，有什么事情吗？不会是因为……藤村死掉的事情吧？”她缓步走到男子面前，坐了下来。“greg。” 这是当初在热恋中的时候，她对对方的爱称。 “有点事情，和这个有关，却也不算完全有关。”坐在她对面的格里高利似乎对这样的称呼并没有什么特别的感受。“就是想问一句……你是什么时候被发展到的？” “什么意思？”镰田芳子的脸上满是困惑。 “组织，给你药的人。”格里高利只是这样随意提醒了一句随后便不出意外地观察到了镰田芳子脸上的惊讶。“嗯……我对这个东西的药效再熟悉不过了，所以不用试图在我面前就这件事情装傻。” “你是……”镰田芳子的表情此时很精彩。 “和你差不多。”格里高利耸了耸肩。“不过我有点好奇，你是什么时候加入组织的？” “没多久，最近有一次我被邀请加入了一个学术沙龙。”镰田芳子看着格里高利，最终还是笑着摇了摇头。“说真的，我从没想过你居然会是同伴……” “嗯，那这样的话，我就把整个案件以心脏病发作的自然死亡作为尸检鉴定结果，推动结案了。”格里高利点了点头，举起了旁边的小酒壶。“好久不见了，喝一杯？” “当然可以。”脸上浮现出笑容，镰田芳子将小酒杯推向了格里高利的方向，在对方为自己斟满之后，与格里高利一同饮尽。 ———————— 我，镰田芳子，是个很倒霉的人。 当我刚刚进入大学的时候，我们考古学系就爆出了惊人的丑闻——我们的一位教授在考古活动当中伪造了相关证据，并且被发现了。 在这样的情况下，我们全考古学系不但成为了学校的耻辱，更是成为了加拿大考古学界当中喊了一次半【狼来了】的孩子。 我们的调查结果倒还不至于被当做谣言，但每一个能够对我们的推论产生哪怕仅仅是最微小的质疑的问题，都会被无数人死死盯住，然后加以抨击。 在这样的情况下，和自己的导师一同进行学术研究是非常容易遭到很多人针对的事情，所以我才会选择在导师许可之后，去参加亨利·伊藤先生的探险队——原因无他，他们的学术研究内容正是我涉猎过的课题之一：富兰克林远征队。 伊藤先生的声望非常崇高，信誉卓然。我想，如果能够参与他的探险队的话，一定能够为我的履历增光添彩。 但我从没想到过，这会是另外一个噩梦的开始。 ………… 一个冰雪交加的下午。 “啊！”带着被击打的惨叫，亨利伊藤倒在地上。而在他面前，格里高利穿着粗气，倒退了两步之后这才转身，慌不择路地跑回基地的方向。 就在刚才，他去找镰田芳子，却发现亨利伊藤正在镰田芳子的帐篷里面，用双手抓着镰田芳子的肩膀，将她推到帐篷的墙壁上。 所以他失控了，将自己的老师叫了出来，然后痛打了他一拳。 但他只看到了自己的老师对自己的恋人动手动脚，却在荷尔蒙的驱使下，从没想过为什么自己的老师要这么做。 但镰田芳子知道，而且这个原因也导致了她最终的铤而走险。 十分钟前。 “我就知道藤村特意从所有候选人当中选择你是有原因的，”亨利伊藤愤怒地看着镰田芳子。“我刚才看到了，藤村那个家伙在骨头上刻画了新的刻痕——就是之前他拿给我们看的那些骨头上的刻痕，是他刻上去的！” “什么？”镰田芳子失声道。 “别跟我装蒜，”亨利伊藤的情绪非常激动。“当时你在缠着我，说希望我能在活动结束之后给你写一封推荐信，对吧？如果不是当时我趁着你在拟定推荐信提纲的时候出来上了个厕所，我也不可能看到他做的这一切。你们是一伙的，对不对？” “不，不是这样，先生，您听我说。”镰田芳子试图安抚亨利伊藤的情绪，但对方却明显处于盛怒之下。 “别跟我解释，我知道这一切都是你们两个人沆瀣一气，狼狈为奸。”亨利伊藤的声音骤然高了八度，用仿佛是在拷问犯人一样的动作抓住了镰田芳子。“我记得，你那所学校的考古系就是以造假出名的对吧？好啊，现在他们又培养出了一个更卓越的天才。不要跟我狡辩，现在你只有两条路，一条路就是做污点证人，承认你自己的罪行，然后指证你的同伙藤村新一。” “要不然的话，只要我回去，立刻就会向你的学校报告你的学术造假行为，你明白我的意思吗？” “啊——”说到这里的时候，镰田芳子发出了一声尖叫——因为她已经被亨利伊藤推到了帐篷的边缘。 而就在这时，格里高利走了进来。“芳子，怎么了？” 师徒的目光，在这一刻交错。 …… “呼——呼——”镰田芳子站在面前的尸体前，喘息着。 就在刚才，她用从藤村新一那里和他交换来的冰镐，插入了伊藤的太阳穴当中，将他当场击杀。 销毁证据……销毁证据…… 她的脑海当中想到了伊藤房间中的那个有着轮子的塑料考古发现物储存箱——所有的证据都在那里面。 如果说，藤村新一真的对那些痕迹造假了的话，一旦这些证物被带回文明社会当中，受到严格检查的话，那么自己的一切都会真的完蛋的。 所以，必须把这些骨骼也一同销毁，让它们和伊藤的尸体一起永远消失。 在这样的情况下，他将伊藤教授的尸体和文物箱一同推进了附近的冰缝里面——伊藤穿着非常厚的羽绒服，所以敲击太阳穴流出的血液全都兜在了衣服里面，并没有留下太多痕迹。 而那根冰镐，也在被洗干净，躲过了同行其他人的目光之后，被镰田芳子携带到离队，最终在反复清洗之后被她抛弃，彻底逃脱了所有潜在的侦讯可能性。 没有人能够猜到是她做的，除非是一个从某个地方得知了杀死伊藤先生的冰镐是由属于藤村新一的，还知道这根冰镐被借给了镰田芳子的人。 所以她才会从组织那里请求了帮助，而组织的行动部门出手毒杀了藤村新一。 我从没有想过伤害任何一个人，但却总有人希望将各种各样的污名平白无故地套在我的身上。好吧，或许你们的确要得手了，但既然这样的话，也就该让你们知道，一个有这样恶名的人，应该会以怎样的方式行动了。 ———— 富兰克林远征队案件到此结束，接下来重新切回战栗乐章线。 第八百零五章——动机推演 当格里高利他们将精力集中在富兰克林远征队和亨利伊藤的遭遇上的时候，他的部下，也就是其他鉴识人员们，在处理另外一件事——这些事情其实也很棘手，原本应该是由格里高利亲自负责的。但因为富兰克林远征队的事情确实太重要，甚至是日本通过外交手段才将鉴识权力收入囊中，因此这件事的优先级也被迫推后。 志田治，36岁，小提琴演奏家，堂本音乐学院第一届毕业生，在自己经营的酒吧中因为丙烷爆炸而死。 曾根久难，36岁，中提琴演奏家，堂本音乐学院第一届毕业生，在一次翼装飞行当中因为飞行伞的突然损坏而落入海中，死于与水面的碰撞。 而且更令人不安的是，他们两人和9月19日在堂本音乐学院的爆炸当中丧生的连城结彦和水口洋介两人的关系极为密切：他们曾经长期组建钢琴四重奏组合一同演出。 基于这些现状，可以做出这样的一个判断：他们四个人的死亡很可能并不是巧合，而是来自于同一方作案势力的蓄意谋杀。 而与此同时，此前毛利兰送到警视厅的水瓶的化验结果也已经出炉了——那里面被注入了强刺激性成分，可以以非常快的速度伤害接触到的黏膜，造成严重的咽喉损伤。如果秋庭怜子小姐真的喝了下去的话，那么她的嗓子至少在一周以内都将无法恢复。 但即使这并不是普通的恶作剧事件（考虑到后续影响，而且投毒者必然对秋庭怜子要参加周末的音乐会这件事心知肚明），即使在投毒没能伤到秋庭怜子之后，还专门有人开了一辆卡车来撞她，但警视厅最终却仍然没有将这件事情和志几桩杀人案件拼接起来——如果将这几个事件拼接起来，作为同一个连续犯案序列当中的事情来看的话，那么无法回避的一个问题就是，凶手为什么要伤害他们五个人，又为什么要在杀死另外四个人的同时，仅仅是想办法对秋庭怜子造成伤害？秋庭怜子和这四个人之间缺乏足够的交集，很难找到有什么人会同时对他们五个人同时产生恨意。 当然，并非所有人都对这件事情毫无头绪。 “如果说，凶手能够对于秋庭怜子的信息有着高度掌控——控制力强大到即使是没有喝下那杯饮料这件事情也能立刻知道——的话，那么凶手自然也会很清楚当那颗炸死连城结彦和水口洋介的炸弹引爆的时候，河边奏子也在房间里面。这样的情况下，我们必须将看上去仅仅是被波及到的河边奏子小姐也算进被谋害的对象当中——而且需要将她和秋庭怜子同质化。”妃英理将他们一家四口里面三个侦探的推断在目暮警官等人的面前展开讲解。 “在这样的情况下，我们可以将凶手对于四位第一届毕业生的行动目标定义为【击杀】，而对河边奏子和秋庭怜子的行动目标定义为【驱离（音乐会）】。也就是说，凶手对河边奏子和秋庭怜子没有恨意，而对四个第一届毕业生有杀人理由。从河边奏子和秋庭怜子的角度来看，最有可能的情况是，将河边奏子和秋庭怜子踢出音乐会的话对凶手有足够丰厚的个人回报。” 这样说着，妃英理指向了千草拉拉和山根紫音两人的照片——他们是河边奏子和秋庭怜子的替代者。“她们两个有着最直接的利益关系，只要把两人驱离，那她们自己就能荣登世界乐界大雅之堂。但问题在于，为什么要一次性驱离两个？如果这种推论成真的话，那么不惜暴露的风险也要一次性驱离两个人而非仅仅驱离自己前面的障碍物的话，解释只有一个：那就是这是一场由她们两个人合谋犯下的事件，所以必须要同时驱离河边奏子和秋庭怜子两个人才能分配到能让两个人都满意的利益。” “但这样的推论的问题在于，为什么要在这个时间点杀死四个第一届毕业生？这四个毕业生和这场音乐会根本没有交集，就算他们四个还活着，和这场音乐会也都一点关系没有。” “如果要解释这一点的话……我们目前能想到的合理解释不多——但根据你们之前调查到的资料，山根紫音小姐已经拿到了去国外进修的机会，而千草拉拉则是正在和一位奥地利音乐家交往并准备结婚，两人都有可能就此不再回国。如果说他们想要报什么仇的话，必然是会趁着还在国内的时候动手。” “但这个推论还是有些牵强了吧？”白鸟警官提出了自己的疑问。“虽然说这么做是能在逻辑上说得通，但……这个解释仍然回避了他们四个人究竟和妃律师您提出的两名假定凶手之间到底有什么仇恨。” “这个需要让你们协助调查，毕竟我们的资讯获取能力有限。”妃英理摊了摊手。“至于第二种可能性的话，那就比较……天马行空了。不太可能，但一旦是真的，后果会非常严重。” “如果说凶手的目的中的【驱离】，是为了让这两个人不出现在音乐会，以此保护她们的话，你们觉得可能吗？”说到这里，妃英理看了一眼众人。 “保护？”目暮警官皱眉。“妃律师，能再详细说明一下吗？” “虽然说那千草拉拉和山根紫音想要趁着离开前杀掉那四个人的理由比较牵强，但这个趁早杀掉的理由还是有其价值所在的。如果说，这四个人招惹了什么人，从而为他们引来杀身之祸的话……” “那么又为什么要驱离秋庭小姐和河边小姐呢？”白鸟警官不解道。 “驱离她们除了有可能是两个替补借机上位之外，还有一种可能性……”妃英理拿起笔，在千草拉拉和山根紫音两人的照片外侧分别画了一个圈。 “如果说，驱离那两位的目的，就是为了让她们两个人能够在那一天登台表演，好从人群当中对她们下手呢？” 总而言之，妃英理总结的情况基本可以用下面这句话来表示。 凶手和四个第一届毕业生有仇，而且对于河边奏子-秋庭怜子组有好感，或者对千草拉拉-山根紫音组也有仇恨。 第八百零六章——犯案者的范围收窄推理 “虽然和那四位女性的关系还不明确，但如果说恨意大到需要杀人以平息的话，我们倒是有些线索。”千叶警官将一份文件递给了坐在旁边台下的毛利小五郎——毕竟虽然妃英理在台上讲解，但毛利小五郎才是家主。“这是1991年1月的一起意外死亡事故的文件：在堂本音乐学院前往伊豆进行集训的时候，有一名酒醉的学生从附近的悬崖跌落身亡。” 毛利小五郎接过文件，立刻看到了上面的资料。“相马光，1963年8月3日生人，母亲死亡父亲不明，时年28岁，堂本音乐学院第六届毕业生，长笛演奏家……证人证词表示死者生前曾经被那四个人灌了很多酒，直到站都站不稳的程度，但最终尸检报告显示死者血液中的酒精含量非常低，远远没有到酩酊大醉的程度，因此事件最后以不幸的意外作为结论结案。” “父亲不明？”妃英理捕捉到了其中的盲点。“他的家庭是……” “母亲是个单亲妈妈，在五年前已经去世了。”目暮警官摇头，示意妃英理放弃有关幻想。“我们现在也的确不能够否认确实有可能是这个从未露面的【相马光】的父亲为了给自己死去的儿子报仇，而杀死的他们。” “但如果是这样的话，我们根本没有办法进行调查。”妃英理叹了一口气。“相马光的尸体都已经火化许久了，几乎不可能提取到新鲜的dna，更别说和其他人对比了。” “但至少我们现在还可以做些事情，”毛利小五郎提议道。“既然我们已经做出了【相马光的父亲】可能是凶手这样的判断，我们可以先对音乐学院内部的人员进行检查——首先，考虑到第一个炸弹被安放在堂本音乐学院的地板之下，而且在他们几人借用那件钢琴教室的时候爆炸，凶手应该是学院内部的人，而且能够预先了解到日程。” “其次，在秋庭怜子没有喝下饮料之后，凶手立刻就掌握了这一点，并且随即安排了下一次袭击。这意味着凶手有办法掌握秋庭怜子的动向——考虑到她被送进医院之后，在她的随身物件中没有找到监听设备，所以认为凶手一路尾随秋庭怜子她们抵达了学校，并且进行了对她们排练的音乐教室的观察是比较合理的。” “所以我们要调查的是……有权限看到教室出借状况登记名单，而且在案发时间段不在学校的工作人员？”目暮警官稍微总结了一下。 “还必须得是年龄足够大的——相马光先生是1963年生人，所以他的父亲至少也要是1945年以前出生的。”毛利小五郎补充道。 “此外，可能还是研究过帝丹小学结构的人，甚至可能在短时间内去过那边——否则一个人是很难在不亦步亦趋地跟随秋庭怜子小姐的情况下，从建筑当中准确地找到他们究竟在哪一个房间排练的（毕竟一般人甚至都根本不知道某个小学的音乐教室是哪一个）”妃英理继续补充。“然后，最好再调取一下相马光在生前的演出和在学院就读的时候的成绩记录，看看有没有什么成绩明显给的很高的科目，或者有什么对待他很好的老教师。” “可惜我们的时间不是很多了，”目暮警官点了点头，却又叹息道。“我曾经和堂本先生联系过，询问能否推迟音乐会，但他拒绝了。” “【警官先生，您能想象一旦这次世界级音乐会被推迟的话，会引起什么后果吗？】”说到这里的时候，目暮警官的表情仍然有些后怕。“【全世界范围内相当多的音乐大师都被邀请来参与这次前所未有的盛会，而他们为此已经特意修改了大量的其他活动的出席日程。在这样的情况下，您能意识到推迟这个活动意味着学院，甚至是日本音乐界的声誉损失吗？甚至很可能接下来一段时间，日本艺术界的邀请函都会被认为是不可靠甚至不值得信任的。】所以出于这样的理由，我们绝对不能推迟这次音乐会，否则损失……虽然这么说可能道德上不正确，但确实会远大于几条人命。” “也就是说，在音乐会（或者其他地方）当中出现不可挽回的状况之前，我们必须要找到这一系列事件的凶手。”毛利小五郎点了点头。“先检查舞台下方的空间，确认没有炸弹之类的东西。目前凶手还没有使用过手枪，而都是采用下毒，驾车，或者爆破物之类的手段。下毒和驾车在音乐厅根本做不到，所以爆破物就是唯一的可能性了。” “然后再让她们在有条件的情况下内衬防弹衣——前排座位应该都是国际知名音乐家们的座位，基本上不可能是凶手所在的地方。而在稍微靠后一点的地方的话，一般都会选择瞄准躯干而非头部，毕竟在这种场合下很难有机会选择头部之类的地方并且加以命中。而躯干的防弹衣在这种时候就会非常有用。”妃英理说到这里的时候似乎想到了些什么。“啊……如果她们打算穿低胸礼服的话，那可能这样的措施的效果会打一些折扣。” 备战，仍然还在继续当中。 …… “糟透了，说真的，我有点担心我究竟能否表现好了，”有些无奈地抱怨着，秋庭怜子看着腿上的支具，对在一旁收拾着她的用品的萤说着。“这个……你们没有更强效的止疼片吗？哪怕一次也好，我只需要12小时的绝对平静。” “这已经是相当高级别的止疼片了，再高的话……稍有不慎就会有生命危险的。”萤温和地劝阻道。“甚至连早期癌症病人都不需要使用你现在使用的这个级别的药物的。” “……”秋庭怜子此时拿着手机，脸上的表情有些阴晴不定。“那个……快点收拾吧，我们需要快点到音乐厅那边。” ———— 今天才发现这章没到2000字，凑点字数补齐2000（ 没啥灵感，先停一段时间 看最快更新无错小说，请记住 https://www.52wx.com！章节内容正在手打中，请稍等片刻，内容更新后，请重新刷新页面，即可获取最新更新！ 第八百零七章——孩子们的时间 当成年人们在讨论案情的时候，小孩子们在翻文件。 “他们几个的成绩，好像没什么奇怪的，”千羽皱着眉头。“好像没有哪个老教师对这四个人有统一的负面意见，甚至连新教师对他们的意见也很少有一致的差评。” “相马光的成绩也是，非常稳定，都保持在班里前几的水平。”柯南看到这里，叹了一口气。“说不定我们这样是根本找不到任何有价值的信息的。” “学院里面的49岁以上的老头子可就太多了，”灰原哀拿着一个文件袋，递给了千羽。“就这么倒关系的话，最后恐怕只能搞出来一大堆不完全的，模棱两可的关系。” “别着急，我想说不定能找到。”千羽接过文件袋，此时倒是不着急了。“嗯……这里面是资料吗？” “是啊，一厚打资料，他们倒是很听话地全都给我们送过来了。”灰原哀点了点头。“你打算怎么利用？” “玩点有趣的，”这样说着，千羽将两块瑞士糖抛进了嘴里——自从他开始利用辅助单元进行对大型单位的操作或者高负荷演算之后，原本仅仅是零食的糖果就成为了必要的补品。“嗯……给我点时间。” 这样说着，他又拿起了另外一堆照片——一些是男性，一些是女性，但事实上照片上的人只有一男一女两人。 男性是相马光，而女性是相马光的母亲。 辅助单元搭载的人脸识别模块不仅仅可以核对两张画面是否是同一个人，更重要的是它还搭载了基础的亲缘关系算法，可以利用提前预装进辅助单元的以描述子为基础的eigenface3s算法训练过的程序对二维和三维图像进行量化和分析，并且最终给出运算结果。 现在他要做的事情，就是将所有学院49岁以上的男老师的面孔和相马光的母亲进行组合，随后和相马光进行比对。 但是，没有匹配结果……堂本音乐学院名下所有的教师和普通员工，没有一个人和相马光匹配。甚至颇有些讽刺的是，所有候选人当中和相马光匹配度最高的居然是一个年轻教师——谱和清正，1963年生，到今年31岁。 他甚至还比相马光小一个月，这已经从各种意义上排除掉…… 迷茫，宛如在夜色当中被蒙住了双眼，找不到一点希望所在的方向。 …… 当晚，堂本音乐厅门口——在进入音乐厅的入口旁边，一辆三排轿车停靠在那里。车里面坐着五个人：目暮警官，毛利小五郎夫妇，毛利兰，还有柯南。 “事到如今，也只有这个法子了，”目暮警官点了点头。“毛利老弟，会有专人和你们一同坐在铃木小姐他们提供的贵宾区当中，而我们潜伏在戏台两侧——按照妃律师的说法，如果凶手的目的是为了在音乐会上袭击山根紫音和千草拉拉，那么无论何时，凶手一定都会给予山根紫音和千草拉拉两人高度关注。在这样的情况下，我们力争尽早做到对于潜在的凶手的锁定，并且力图在袭击发生之前阻止对方。如果对方已经提前下手……” 说到这里的时候，目暮警官有些神经质地看了一眼车窗之外的方向，之后才重新对毛利小五郎一家人小声说道。 “如果说，出现那种情况的话，我已经和他们说过了，其中一把手枪会临时由你配持，在必要的情况下，由你作为主攻手。” “我？”毛利小五郎吃了一惊。“目暮……” “就这样——放心，大部分情况下你都是配角，让你来辅助只是以防万一。”目暮警官示意毛利小五郎不要那么大的反应。“而且之前你不是也在靶场试过了吗，你的枪法明明还是那么精准得可怕。” “嗯……”毛利小五郎的脸色有些微妙。“但……总还是有些奇怪，毕竟我现在明明只是个侦探。” 虽然他们在这里甚至都已经设想到了可能会发生枪战这样恶劣的公共场合杀人事件，但他们很快就会意识到，他们仍然低估了对手——不过低估的倒不是对方丧心病狂的程度，而是对方下手的速度。 …… “什么？”目暮警官吃了一惊。 “是啊，”堂本一挥的表情相当凝重。“我们在两个小时以前就已经收到了怜子会在有人陪同的情况下向这边转移，但直到现在我们都没有见到她。” “……”目暮警官皱着眉头，立刻转头看向了妃英理。 “冷静，”妃英理的脸色也很不好看。“秋庭怜子……她如果是对方的谋杀对象的话，那么对方完全可以在之前就动手，所以这一次袭击应该也是和上一次袭击一样，以希望怜子小姐失能，最终无法参加音乐会作为最终目的。” “可是，为什么对方要这么执着？”毛利小五郎思忖着。“明明怜子小姐都只能在奇异恩典的时候唱那一首歌，无论如何也无法撼动千草拉拉的主唱地位。” “说不定这一首歌才是最致命的，”柯南突然如梦初醒道。“说不定这才是问题！” “你的意思是，凶手计划在《奇异恩典》的过程当中对千草拉拉和山根紫音下手，因此怜子小姐演唱这首歌的事情正好导致他无法继续实施之前的计划？”毛利小五郎马上明白了柯南的意思。“可是，又为什么是奇异恩典，这首歌有什么不同的地方吗？有什么能够在奇异恩典的时候借用，其他时候却无法借用的条件？” “以防万一，先以此作为可能的调查方向核对一下，”妃英理的思维很敏捷。“奇异恩典，还有这首歌前后的两首曲子，这三首曲子全都和死掉的那四个人匹配一下——我记得没错的话他们组成过一个钢琴四重奏演出组合对吧，看看他们有没有演出过这三首曲子，或者计划演出过这三首曲子，尤其是在相马光生前参与的那次集训当中。如果他们有交集的话，就可以确定凶手选择在《奇异恩典》的时候下手确实是出于其独特的考虑的，而《奇异恩典》也将确实是凶手下手的时间。” 第八百零八章——遇袭的两人 “如果我们确定了这一点之后，要怎么办？”目暮警官又问道。“就算确认了犯案时间，我们也很难确定凶手是谁吧？毕竟观众那么多……” “实在不行的话，我们可以把那首有关的歌曲调整到节目的最后，然后将节目修改成堂本老师的单人弹奏——”毛利小五郎的应对方案相当简单粗暴。“虽然可能有些无礼，但事急从权，我想……” “如果你们能够确定你们的推理的话，那当然没关系，”堂本一挥的声音从他们身后传来——这位前钢琴大师，如今的管风琴名家正向他们缓步走来。“但，你们真的能为你们的推理负责吗？并不是每一个看似天衣无缝的推理，最终都是正确的。” “所以我们这一切都仅仅停留在理论阶段，”妃英理在面对堂本一挥的诘难的时候表现得非常从容。“请放心，如果我们的推理不正确的话，多半是不可能找到有关他们四个人和这三首歌曲的关系的，那我们自然会继续按照原本的方案执行，因此您不用太过担心我们可能产生的干扰之类的问题。” ………… 不知名的地方。 睁开眼，一片漆黑，没有带给视觉拥有者任何有意义的信息。 疼……这是秋庭怜子恢复意识之后，唯一的想法。 骨折的腿部似乎搭在了什么比自己的身体略略高一些的地方，大概是血流不畅的原因，她只感觉腿部传来一阵胀痛感。 而除此之外……是来自后颈部的烧灼痛感。 【对了……我被人用“相马光”的父亲的名义约出来了，然后就突然什么都不知道了……这是被绑架了吗？】 背后传来的是冰凉而坚硬的触感……是金属板面吗，难道自己被装在了什么金属板房中？ 这样思索着，秋庭怜子试着活动自己的双手，却发现其中一只手的活动被束缚住了，伴随着的是同样冰凉的触感和……铁链的碰撞声？ “啊……”就在秋庭怜子还有些发愣于这究竟是怎么一回事的时候，她听到自己的耳边传来了少女的呻吟声。随后，她那只被铁链束缚着的手被拉扯向了呻吟传来的方向。 “啊！” …… 音乐会开始前30分钟。 “到现在也还都没有消息，”负责人颇为手足无措地向堂本一挥解释着。“如果这样下去的话……” “那就把《奇异恩典》重新修改成拉拉来表演，”堂本一挥阴沉着脸，看了一眼身后已经精心打扮，准备好在音乐会当中出席的大师们面前一展自己才华的千草拉拉。“应该没有问题吧？” “老师，请您放心，”千草拉拉微微鞠躬。“我对这首歌也同样有准备，一定能够比怜子学姐唱的更好听。” 但就在她说到这里的时候，她却发现堂本一挥的眼中闪过了一丝阴霾。 怎么了？ 千草拉拉有些不安地思忖着自己是不是说了什么不好的话——可是……能是说错了什么呢，难道是他认为自己不如怜子学姐，所以觉得自己在说大话吗？ “你永远要记住，如果你想的是，你要把歌曲唱得比一个人更好听，那么你用来思考的就不是一个音乐家的灵魂，而是属于庸俗且狭隘的拜金歌手思维。”堂本一挥看向千草拉拉的表情异常严厉。“音乐不是用来魅惑和谄媚俗人的淫靡之声，而是人类对上帝的提问，要用祈祷的方式来唱。如果用好听来作为标准的话，你在向谁提问，难道你是为了得到一个愚蠢的答案而在这条音乐道路上求索吗？” “是……”千草拉拉这才意识到自己究竟犯了什么错——堂本老师是出了名的理想主义者，因此他比任何人都要看重音乐的【超凡脱俗】。 举例而言，《奇异恩典》，由前贩奴船船长约翰牛顿在忏悔并成为牧师之后创作。咏叹调中的主题是【忏悔，感恩，赎罪，重生】，这样虔诚的话题确实也并非什么应该以听众作为传递目标的存在，而更应该是让听众观摩自己对上帝发出的声音。 或者说，她自己也看不起那些流行歌手吧？或许其中有一些也算是拥有不错的音乐水准，但大多数自称歌手的……恐怕连一个音区的一个音都没有把嗓音收拾干净就出来丢人现眼了吧？ 【美声唱法对于声音的审美要求非常严苛，而通俗唱法……只要能让听众满意就算成功，迎合观众的需求胜过技巧的纯粹性。90年代保守派美声大师看流行乐的歌手群体的心态……大概等于vbs3的军方用户们看战地或者使命召唤的玩家里面宣称自己的游戏是硬核模拟的那些人的感觉？（当然，如果和更魔幻的游戏相比，确实算相对硬核的了）一种自然而然的，居高临下的condescension】 “总而言之，准备吧，”堂本一挥在看到千草拉拉的歉意之后，脸色稍微和缓了一些，又看向了演奏小提琴的山根紫音。“世界顶级的琴已经在你的手里了，我希望能看到你确实拿到的是一把不一样的琴，而不是和普通货色没什么区别的垃圾。” “是！”山根紫音连忙也表达了自己的决心。 音乐会，即将开始。 …… “怜子姐姐，你先不要动……”萤有些勉强地骑在秋庭怜子的身上，在黑暗当中摸索着什么——这个空间虽然很长，但也有些窄，所以如果萤想要用触觉来感知周遭的环境，就只能骑在对方的身上。“好像是个……棺材一样的容器。” “能不要用这么不吉利的形容词吗，”秋庭怜子微微皱眉。“话说，究竟发生了什么？” “我们被袭击了，”萤敲击了一下二人所处的封闭空间的墙壁，发出了薄金属皮的质感声。“从我背后用电击棒袭击的，我只看到了一个西服袖子，没看到脸。” “薄金属皮，至少我们肯定不在棺材里，但……”这样说着，秋庭怜子停顿了一下，随后才继续说道。“我听到了水声，而且水面拍击船只的声音——看起来我们被关在一条船上。” 第八百零九章——影米花 “不会是潜水艇吧？”萤吃了一惊。“那样的话，我们可能最后会被活活憋死的，这里的氧气可不够……” “这是和水面碰撞的声音，这个铁皮肯定没有和水接触。”秋庭怜子相当笃定。 “那我再试一下……”萤点了点头，随后摇晃了一下身体，试图用自己的身体驱动铁皮棺材摇晃一下。“根本摇不动啊，说不定……我们是在一艘船上装载着的棺材里？” “或许吧，那我们现在该怎么办？”黑暗中，萤这样问道。 “不知道，但你考不考虑先从我身上下——呀！”秋庭怜子提醒着萤，她还坐在自己的腰上。但就在这时，她突然感觉萤的手伸到了她的小腹下方。“你干什么？” “我的手提包被搜走了，但我裙子下面的工具他没发现——”意识到自己的动作可能有些引起误会，萤从原本被她骑着的秋庭怜子身上微微抬起身体，随后从裙下取出了一把瑞士军刀。“看起来袭击者还没有丧心病狂到变态的程度……总之，刚才我摸到了一个螺栓孔，说不定可以用军刀撬开。” …… 三十分钟后，一栋名为【影米花大楼】的公寓门口。 “你确认就是这里吗？”藤原坐在驾驶座上，看着面前的大楼。“影米花大楼……” “是的，你看，停车场的那辆车，车牌号肯定没错。”千羽点了点头。“那么，我们一起上去？” “嗯，到门口之后你给我把风，我一个人进去。”藤原点了点头，“不过说真的，我不喜欢这里……” “设计关系吗？”千羽跟着藤原一起走下车，这样随口问道。 “没有，我有个在还很纯真的时候有过一段很纯洁的友谊的姑娘住在这里，她的性格比较麻烦。”藤原说着，看了一眼自己从手里摸出来的通行磁卡。“后来嘛，她哥哥发现了，然后把我的本质看的比较透彻，就要求她和我绝交了。” “还很纯真的时候……总感觉好像是很久以前的事情的样子？”千羽吐槽道。“还有，那个卡……” “哦，这是以前的一个……皮肉朋友给我的，最近的事情，所以；门卡应该还能用。”藤原瞥了千羽一眼。“嗯……不过话说回来，那个小丫头的话，确实挺久的了，毕竟我很早就学会怎样用成串的女性来优化校园生活体验了。” 虽然明明自己也是有非常喜欢也喜欢自己的女生的，而且完全不考虑和其他女性发展关系，但千羽还是感觉有些微妙的不爽。 攀比心？或许吧，但现在不是该考虑这些的事情，或者说，藤原和千羽这次来这里是出于一个非常严肃的理由——根据帝丹小学的校门监控探头，他们发现就在秋庭怜子在给千羽他们训练唱歌的时候，有一辆车曾经停靠在他们的楼下。而就在秋庭怜子和千羽一同离开之后，那辆车也离开了。 （千羽根本没有注意到这点，所以他的辅助单元没有保留相关存档，毕竟已经过去好几天了，他的内存容量有限。） 而在佐藤警官的帮助下，他们利用车牌号查到了车辆的注册者所居住的地址。 片山新太郎，影米花大楼1803室。 “根据之前的调查结果来看，这家伙是个狗仔队，职业的那种——不过和大多数狗仔队不同的是，这家伙完全是爱好使然而非靠这个混饭吃的——他本人可是相当有钱。”藤原带着千羽走进电梯，这样说着。“这栋楼里，尤其是他的房间附近，名人和璞玉可太多了……1700是著名小说家，天主教和日本最负盛名的文学大师之一远藤周作老先生；1800是前两年异军突起的漫画家山田妖精，1801是现役四冠王，羽田秀吉。” “狗仔队……如果一般的狗仔队能够住在这种地方，恐怕是死而无憾了，”千羽撇了撇嘴。“但这些名人应该要遭殃了吧？” “或许吧，不过市面上有关这种住址的消息还是挺少的，或者说，一般人根本不知道这些。”藤原看着电梯数字的变动。“警视厅那边对于这些名人住在这里也是完全不知情的。” “那你是怎么知道的？”千羽似乎想到了什么。“难道说……” “当有一个和这些人都混得很熟悉，还时不时混到一些新年礼品的小姑娘做你的妹妹的话，你也会从她嘴里学到这些东西的。”藤原耸了耸肩。“小孩子心性，当然，现在她应该不会再把这些随便说出去了。” 这样说着，他们抵达了本次行程的目的地。 …… “秋庭怜子？”片山新太郎站在门口，带着警惕的神色打量着正在收起证件的藤原藤原和站在他身旁的千羽。“不，我们没什么好谈的，我很长时间没有跟踪过她了，你们找错人了。” “？”千羽的眉头抽了一下，因为连对方的车牌号都被记录下来了，却居然还在对这样一个无可辩驳的事实不予承认。 “我再重复一遍，学校的摄像头拍到了你的车子，”藤原的脸色也不好看。“所以不要试图否认你去过那里，因为这根本就是徒劳。” “不不不，你们不明白，我是个遵纪守法的人。”片山新太郎连忙摆手。“我之前曾经和怜子小姐产生过一些误会，所以法院下达了限制令，我不能出现在距离她五十米以内的地方——你明白我的意思吧？” 藤原和千羽当然都明白了——显然他做过什么让秋庭怜子很不爽的粗暴狗仔行为，这才导致了这样的制裁。 “总而言之，这种违法禁令的事情显然不是我会做的，”片山新太郎说到这里，却又突然转变了口风。“但是，我有一个朋友，我不能告诉你们他的名字，但他借走了我的车，似乎要执行什么任务。你们能不能先回去，然后给我一些时间和那个朋友沟通一下，然后我跟你们再联系？当然，这需要你给我你的联系方式。” 与此同时，附近的一间公寓的门内。 “…”听着门外的话语声，瘦削的青年男性的嘴角微微勾起。 第八百一十章——我有一个朋友 “啊，我和我的那个朋友交流了一下，他说他确实是在跟踪那位女性，”电话那一边，片山新太郎的声音传了过来。“他……有个他不认识的老头子，希望他能够跟踪秋庭怜子。作为回报，他收到了整整10万円——因为这笔钱太丰厚了，所以那个家伙就开了我的车，去做跟踪了。” “哦，是吗。”藤原看着自己面前正在收拾东西的千羽，又看了一眼桌子上的报告。“那个人，是不是一个戴着眼镜，头发过了耳朵，有一个不是特别明显的鞋拔子脸的人？” “嗯……戴眼镜，而且头发确实对男性来说算长的了，至于鞋拔子脸……我没注意。” “好的，那就这样吧。”藤原迫不及待地挂断了电话，随后拨打了另外一个电话。 “怎么样？”在桌子旁边，灰原哀坐在沙发上，这样询问着。 “嗯，我想应该就是他了，”藤原点头。“谱和匠先生，跟踪并且发起了这一系列袭击的就是他！” 科学搜查的胜利——虽然说当初在袴田严案中这样的宣告有些打自己脸的味道，但这一次，确实是科学搜查的胜利成果。当初凶手驾驶工程车辆撞击秋庭怜子时，坐在工程车辆的驾驶座上进行了相关驾驶。而因为受到袭击者的身份超然，因此警方对于相关的痕迹进行了不惜成本的高强度鉴识工作。 而这一次，就是这条路出了成果——鉴识工作组在座椅上找到了并不属于正常工程人员身上应该有的纤维，并且找到了这个纤维所属的衣物种类。 而更凑巧的是，这个纤维正好属于一个在日本不流行的品牌的不常见款式，因此让鉴识人员得以将最终的嫌疑人锁定在了唯一一个人身上。 谱和匠，在最后一次跟随堂本一挥前往维也纳，进行告别演出的时候，订购了当地的一个名贵高档衣服品牌的定制西服，而纤维与这家店所采用的高端面料的成分匹配——根据咨询结果，这家品牌的衣料是独门配方，仅在定制高端西服使用。 就在他们对一切感到乐观的时候，藤原却发现事情有些不对——因为格里高利告假（去见镰田芳子），所以他现在是格里高利指定的鉴识部门代理主官，因此他现在直接联系负责这次行动的目暮警官。——因为他无法联系到目暮警官。“千羽，你能联系到那边的人吗？目暮警官的电话打不通，显示不在服务区。” 在接下来的20秒钟，千羽的脸色也难看了起来——他同时拨打了警视厅的几名主官的电话，但所有人的电话都不在服务区内。 “侦探一家好像也去了，能联系上他们吗？”灰原哀提醒道。 “也不行，”千羽的脸色很难看。“我刚才也一起拨打了柯南和大叔的，但……都是不在服务区。” “可能是因为那是音乐厅，那里的信号并不好——附近没有信号塔，而且建筑本身的材料也隔绝了相当多的信号……” “不止，我怀疑那里的通讯被人做了手脚，我拨打音乐厅的固话也没有反应。”千羽摇头。“我们……要不要赶紧过去？” 还没等其他人做出回答，千羽的脸色突然微妙了起来。还没等其他人询问他究竟发生了什么事，便听到直升机螺旋桨切割空气的声音从窗外传来。 …… 几分钟后，警视厅的直升机上。 “你们是怎么知道我们在这里的？”佐藤警官坐在座位上，好奇地看着藤原。 “蒙的，只是随口联系确认了一下，却发现居然真的是自己人。”藤原云淡风轻地耸了耸肩。 当然，他这样的说辞只是为了给千羽打掩护——后者从直升机的螺旋桨音效中分辨出了这是警视厅的直升机的同型机，而且飞行方向正对堂本音乐厅的方向，这才对直升机的身份做出了正确的判断。 “那……为什么孩子也要上来？”佐藤又看向了千羽。“他……” “他毕竟是个小孩子，在有些时候甚至比我们两个显眼的成年人更好用——”藤原示意佐藤不要担心。“总之，还是告诉我们，究竟发生了什么事情吧。” “堂本音乐厅发生了多次爆炸——大量入口都已经被第一次主爆破极富针对性的爆破攻击彻底堵塞，而后续爆炸可能是因为提前安置了什么爆破物的关系，火势极为严重。”说到这个话题之后，佐藤警官的脸色再一次凝重了起来。“而且……我们和音乐厅内部完全无法取得任何联系，只能寄希望于刚刚赶到没多久的消防队先行灭火，之后再尝试进行突破。” “但既然你们选择了直升机，说明你们有别的想法，对吧？”藤原看了一眼自己所乘坐的直升机。“比如说，从音乐厅的顶部空降进去——我也看过设计计划，知道那上面有一个可以打开的天台。” “嗯，”佐藤警官确认了藤原的说法。“消防队的直升出外勤去外地了，所以我们警视厅就是能最快赶到的飞行力量了。而且剧院里面也有我们警视厅的人，只是目前无法联络上而已。只要我能够进去，应该就可以和失去了联络的目暮警官他们恢复联系。最重要的是，如果犯人真的是你们所说的谱和匠先生的话，那么我们也可以顺势想办法控制住他。” 但现在还有两个问题的答案是未知的，一个大问题，一个小问题。 小问题是为什么他们无法和音乐厅内部的人取得联络。 大问题是，现在音乐厅内部的状况如何？如果音乐厅内部的人已经发现了外面的这些爆炸，那么内部的状况是否可能已经失控？（既然凶手是谱和匠，那么应该也在现场的他必然有能力在局面脱出他掌控的时候选择引爆剩余的炸弹，最终引发最可怕的严重后果。） 在这样的忐忑当中，直升机快速飞向堂本音乐厅。 第八百一十一章——乐评 二十分钟后，堂本音乐厅的舞台下。 “你怎么看？”一名坐在前排的音乐家这样对自己身旁的好友询问着。 “少点灵魂，但……也算是不错的流水线产品了——可靠的中坚女高音。”好友这样回应着他。“至少对于那些一般的乐团来说，她的水平绝对够用了——当然，我想缺少灵魂这点可能是因为她没有融入进去吧？对于日本人来说，这确实有些困难了。” “小提琴手的表现也是在亚洲的有立足之地的，不过在高阶技巧上还有所欠缺，当然，对琴不熟悉应该也是原因之一——给她一把瓜尔内里小提琴，再给她三个月的培训，她应该能够达到顶尖水平。” 瓜尔内里小提琴，比斯特拉迪瓦里小提琴的力量感更强，可控性更强，但与此同时，在音色潜力方面有所不如。 “瓜尔内里，那东西可比斯特拉迪瓦里要难找多了，”音乐家不满道。“现在说不定还有30-50把斯特拉迪瓦里小提琴能够维持在顶尖水平，瓜尔内里呢？有30就不错了。而且你别忘了，这把琴可是1691年的作品，不要去用1716年的质量来苛求。” 虽然小提琴的演奏寿命一般在500年以上，但由于损坏，意外或者有目的的改装（其中大部分不自量力的修改往往是搬石砸脚）的缘故，现存的500-1000把斯特拉迪瓦里小提琴中，只有5%左右的小提琴被认为是仍然具有可以登上大雅之堂的音色水平——尽管这已经远多于瓜尔内里小提琴的数量，后者被认为只有前者的三分之一到一半——而其中来自制作者本人的巅峰期（1700-1720年，也就是其56-76岁期间），尤其是来自1716年这样的最佳年份的小提琴更是会在地位，价格和音色上远超同侪。 相比之下，这把河边奏子收藏的斯特拉迪瓦里小提琴是1691年的产品，并不处在最佳年份——斯特拉迪瓦里小提琴的样式并非一成不变，而是经过了多次改动。1684年，从去世的恩师师父尼古拉阿玛蒂（nicola amati，其祖父是现代样式小提琴的发明人，其制作的小提琴体积较小。）处自立门户之后，他开始尝试对小提琴进行改动。在1685-1690年期间，他的作品仍然在相当程度上保留了阿玛蒂家族的特点，但从1690年开始，他开始了反复修改。 1690年开始，他开始尝试小提琴的宽大化（长宽）以试图在保留明亮音色的情况下追求另一小提琴学派（布雷西亚学派，斯特拉迪瓦里本人属于克雷莫纳学派）的小提琴大师马基尼的大尺寸小提琴所具有的力度感，但又在1692年因为结合效果不佳而收窄了小提琴的宽度（长窄）；1698年，他选择放弃一切改动，重新开始制造1690年前的原教旨小提琴；1699年，这种倒车被中止，取而代之的是重新实践此前的长型小提琴。但在1700年，斯特拉迪瓦里最终宣告了1690年以来一切改革的死刑，并且专注于旧模式的小提琴，也就此开启了他的黄金时代。 在这样的反复改动下，斯特拉迪瓦里的小提琴直到1700年之后才正式进入巅峰期，而这也意味着1691年的斯特拉迪瓦里小提琴无论在设计思路上还是制作者的能力上相对而言是实验性的产品（但不能否认其对协奏曲独奏者而言还是很有价值的） “先别说那些了，我总感觉……堂本先生和这个千草拉拉……有些微妙的不在点上？”好友反而开始关注起另外一个问题。“是错觉吗？” “没听出来，是你的错觉吧——虽然想这么说，但你毕竟是管风琴出身，肯定比我这个小提琴手要懂得多……你去问问你的同行？”音乐家示意对方不要问自己。 “他上厕所去了，”好友看了一眼另一边的空座位，有些无奈。“不过话说回来，这里的音乐厅还真是有意思，居然把卫生间也设立在整个隔音空间内部——日本还有‘即使是上厕所的时间，也要让客人充分享受音乐会’的服务理念吗？” “谁知道呢。”音乐家笑着摇了摇头，并没有太在意这些事情。 ………… 与此同时，音乐厅外。 “我去……”藤原皱着眉头，看着已经陷入一片火海的堂本音乐厅——虽然音乐厅本身目前看起来还很完好，但是外围的建筑已经大多数陷入火海之中。“这……这里不会要爆炸倒塌了吧？” “而且大概里面的人还不想让观众活着逃出来，甚至可能根本就是要让他们陪着这里殉葬。”千羽皱着眉头提醒道。“谱和匠……这是要搞火祭吗？” 当千羽抵达这里的时候，他已经知道了为什么之前给目暮警官和柯南他们打电话的时候，全都显示对方不在服务区当中——虽然按照原理来讲，这里的手机信号应该归属于附近的一个信号基站的管辖，但现在的情况是，有一个伪基站被安插在了堂本音乐厅的内部，利用近水楼台的优势接管了音乐厅内部的通讯管理。而这个基站大概又采用了什么排他性的装备设置，使得所有手机信号被囚禁在这个伪基站的束缚当中，既无法通过这个基站向外发送，又无法切换到距离更远的其他基站当中。（类似于‘网络已连接但无信号’） “现在看起来，我们需要从上面进去了，”佐藤警官的思维很清晰。“藤原，你和我一起下去，千羽，你跟着直升机去更安全的外面待命。” “至少在你们下去之后请先让直升机在天台上盘旋一段时间”千羽拒绝了佐藤警官的要求。“柯南也在下面，所以我想我或许有可能能够立刻和他取得联络，但前提条件是我至少需要抵达音乐厅的天台，否则信号可能穿不过去。” 虽然明面上手机已经无法用来联络柯南了，但千羽当然还有更好的，既能够联络对方，又不需要将自己的辅助单元暴露给警视厅的方法——那就是侦探团徽章，柯南一向都是别在胸口的。 第八百一十二章——脆弱的袭击 “什么？”目暮警官看着毛利小五郎，脸上满溢着惊讶之色。“怎么会……” “事实就是如此，”毛利小五郎凝重地点了点头。“炸弹正在引爆，我们和这里所有人的性命都围在但系。” “那我们现在应该怎么办？”目暮警官的眉头已经拧在了一起。“我想想……” “先让小孩子去看看吧，”毛利小五郎建议道。“如果是小孩子的话，对方也很容易放松警惕，不是吗？毕竟……他应该还不知道我们已经对一切知情这件事，对吧。” “话说回来，你离开坐席这件事情应该不会被他注意到吧？”目暮警官突然想起来这件事。“万一他发现你的异常离席……” “观众区非常黑，谱和先生也没有坐在我们附近——应该是在他们的官方人员包厢里面——那个包厢在我们所在的平台的下面，那个角度根本看不到我们所在的平台。” “那既然是这样的话，就让柯南去试一试吧——但是我们的人会跟在柯南的后面，确保他的安全。” …… 十五分钟后，某个封闭包厢当中。 “……”端着一小杯红酒，谱和匠将另一只手插在口袋里，静静地看着台上的表演。 管风琴的音色非常标准，所有的音都非常协调，并且和千草拉拉的音色完美契合着。 “真是的……”他的表情非常微妙，这样轻声呢喃着。 在他的身后，包厢的门把手被转动了一下，却没能被打开，显然是被提前锁上了。 “谁啊？”谱和匠转头，似乎并没有特别意外的表情。“我是谱和匠，有什么事情吗？” “谱和爷爷，我是柯南，我迷路了，你能带我找到回去的路吗？” 柯南？那个毛利小五郎带来的孩子？ “……”谱和匠的脑海里面立刻绘制出了一张整个音乐厅大厅的路线图——柯南他们所在的应该是之前给毛利小五郎一行人安排的右侧二层雅座区，那边的楼梯几乎就在卫生间旁边，正常人根本不可能在这种傻瓜级的寻路工作中找不到回去的路。 但，这是个小孩子……对这么小的小孩子来说这没什么不可能的。 柯南真的迷路了，这在谱和匠看来当然不是什么完全不可能的事情。但问题在于，谱和匠现在并不想就这么走出去，然后给柯南指路——否则他也不会特意将房门锁上。 “谱和爷爷？”门外的柯南似乎显得很着急。“我真的找不到回去的路了，能不能带我回去嘛！” “我这边还有点事，所以没法亲自陪你，我可以打电话给工作人员，让他们来这里带你回去。”想了想之后，谱和匠站起身，拿起了电话机——他之前已经切断了固话对外的网线，但内线功能仍然是保留的。 这样说着，他走到了电话前，用原本拿着酒杯的手放下酒杯拿起电话，而原本插在兜里的那只手则也伸了出来，在被握在那只手里的一个拥有一个显眼的红色按钮的小方块放在桌子上之后，准备按下电话号码—— 紧接着，他突然发现自己面前的那个小方块突然飞了出去，几乎立刻就消失在了因为完全没有室内灯光而显得颇为昏暗的空间当中。几乎是同时，他的耳边传来了清脆的击打声和塑料方块掉落在地摊上的声音。 “！？”谱和匠还没有反应过来这究竟是怎么一回事，便听到了震耳欲聋的撞击声。 被锁住的房门的门把手，就这样在谱和匠还没有来得及将焦点切换过去的时候，从门上飞了出去。 随后，这个门把手就这样掉在了地上，却被骤然撞开的房门扫到了一旁。 “不许动！”在这样的警告声中，佐藤警官和高木警官两人用手枪对准了猝不及防的谱和匠。 “你们……”谱和匠先是一愣，随后却显得颇为坦然。“算了，我该想到你们会有这些新玩具的……或者说，当你们真正想到是我的时候，我的这些提前的防御措施还是颇为脆弱的。” “谱和爷爷，又为什么要犯下这一切事情呢？”叹息着，柯南走进了房间。“如果说，杀掉那四个人，还有一个虽然说同样不成立，但却至少是正常人能想到的复仇戏码的话，这一次要炸掉整个音乐厅又是为了什么？” “哦，复仇？”谱和匠微微眯起眼睛。“你……到底知道多少事情？” “多少还是靠猜的——在将谱和先生你的照片和相马光母子的照片进行对照匹配之前，一切都只是推测……我听高木警官说起过，谱和爷爷您的车牌号是‘新宿501つ38-83’对吧？” “没错。”谱和匠的表情微微舒展开来。“原来如此……我以为很少会有人能够将这两件事情联立起来呢，没想到居然被你这样的小孩子给发现了……” “是啊，相马光先生，1963年8月3日生人，也就是昭和38年8月3日，38-83。您当初选择号码的时候，应该也就是出于这个原因才选择这样的数字的对吧？” “没错。”谱和匠点了点头。“小光的事情……算是阴差阳错，我没有办法抛下当时新婚的妻子，所以……也真是造化弄人。” “那么，既然是新婚的妻子，为什么又要选择出轨呢？”柯南这样反问着。“对婚姻的忠诚应该是……” “在于我的夫人结婚之前，我刚刚和她分手，并且在和小光的母亲交往。”就在柯南打算引导着谱和匠承认自己的道德错误的时候，谱和匠的一句话却让他有些哑口无言。 “啊？”柯南此时已经完全懵逼了。 “是啊，我当时准备和小光的生母结婚的，那个时候在我的眼里，已故的内子也就只是一个我生命当中的过客，仅此而已。”说到这里的时候，谱和匠的表情很无奈。“但是……就在我们准备结婚的时候，她告诉我，她怀孕了，是我的孩子。” —— 很想吐槽，原著里面谱和匠甚至对于柯南他们的出现表达了困惑……一个馆长不知道自己的音乐厅有天台？ 第八百一十三章——卡法 “你能想象当时我的情绪吗？她发现的太晚，已经过了可以流产的时间，只能将那个孩子生下来……我当时正处于事业的上升期，如果因为这种情况搞一个私生子出来，那么我的前途就完全毁掉了。所以我必须要让这个孩子合法化，也就是说，我必须迎娶这个孩子的生母——哪怕这意味着我需要和小光的母亲分手。” “我这么做了，但问题是，我和内子结婚之后，她却又告诉我，在我们短暂交往的那段时间里，她阴差阳错地怀上了小光。” “你看，事情就是这么讽刺，”说到这里的时候，谱和匠的表情有些扭曲，这样用很是理直气壮的样子看着高木，佐藤和柯南——而这三人在听到这样的事情之后，也完全不知道该如何反驳他。“我为了避免私生子丑闻，却又自己制造了一个私生子丑闻，最终迎娶了一个自己根本不爱的女人，却甚至没能从这样的牺牲当中获取到应有的利益。” “当然，这归根到底还是我没能管好自己的错，我能理解，所以我也从来没有怪罪过她们——再加上内子婚后对我也很好，日久生情，我也觉得那样的生活不错。但是，我没想到，我最喜欢的两个女人，和最疼爱的两个孩子，居然都会先我而去。” “五年前，小光的母亲因为癌症去世；三年前，小光因为那件事情而被害死；两年前，内子因为突发脑梗阻，医治无效身亡；一年前，犬子在翼装飞行当中意外丧生……我失去了所有自己之外的精神支柱。而两年前，我自己的职业使命，也崩塌了。” “你们知道，过去的三十多年，接近四十年的时间里，我一直都担任堂本的专属调音师，我的整个职业生涯几乎就是在他身上度过的，为他工作也是我唯一的意义。” 这样说着，谱和匠转过头，透过包厢的窗户看向台上正在演奏管风琴的堂本一挥的方向。在他转头的过程当中，他看到了为什么自己之前放在桌子上的小方块——那是炸弹的人工引爆遥控器——会突然飞出去的原因。 窗户上有一个洞，而洞的另一面，是另外一个笼罩在黑暗当中的包厢。 原来如此，是狙击手吗……还真是大阵仗呢，完全是自己之前甚至都没有想到过要进行任何地方的大阵仗。 “总之……两年前堂本宣布自己不再弹钢琴，转而开始演奏管风琴的时候，很多人都说这对他来说是非常有风险的事情，因为他已经太老了。可是又有谁考虑过，在这件事情上，我比他更惨呢？” “他给我的开价很优厚，说可以让我担任那时候已经开始建设的堂本音乐厅的馆长，负责相关的管理工作。确实很优厚，这我承认，但我很清楚自己也不是管理型人才，而这也不是能够提起我热情的工作。当然，我完全有权利选择结束和他的合作，去做别人的调音师——我有这个自信能够和任何人完美合作。但问题是，和堂本合作了35年以后，我……或许也算是对他产生了某种意义上的依赖吧，总之，我完全不想让我的整个调音生涯中再和第二个钢琴家合作。就在这样的情况下，我完全失去了生活的动力——我的工作已经就此止步了，而我的家庭已经就此断绝，不再有任何希望……” “我本来其实也没有什么可以抱怨的，只是……后来，堂本演奏管风琴的时候，表现也很好，完全没有任何生涩感，只剩下我一个人，还是成为了他转行决定的牺牲品。是啊，世事就是这样无常，明明是别人的错误，最终却要让我为此买单……” “你们也看到了，堂本转型管风琴，彻底抛弃钢琴，做的很彻底——他甚至都把自己家里的钢琴搬到学院里了，家里的琴谱也都置换一空，仿佛就像他从来就只是个管风琴演奏家，而从来没有接触过钢琴似的。简直就是……赤裸裸的背叛，就这么将我这个只会给钢琴调音的老废物，还有那台只能像钢琴一样演奏的老钢琴，就这么赤裸裸的抛弃了。他倒是在新的天地里面和管风琴共享快乐时光——你们看这个堂本音乐厅，管风琴根本就是被镶嵌在这里了，任何一个人都会看出，这个音乐厅是堂本一挥的管风琴音乐厅，属于世界知名的管风琴演奏家堂本一挥。” “当然，如果只是这一件事情的话，我也不会做出这些事情。但在考虑到我还需要为我的孩子报仇，我也就有理由去放弃这一切了。” “可你的孩子在尸检的时候，他的酒精含量根本就不足以真正影响他的判断力……” “啊，是啊，酒精是没有，但你们知道为什么明明什么酒精都没有喝，我的小光却就那样酩酊大醉，东倒西歪地掉下悬崖吗？因为他们让他服用了自助餐当中的另外一种异域特色饮品。” “卡法。” 这个词，柯南并不陌生，因为这是一个在南太平洋地区的常见饮品，甚至还有专门与此有关的神话故事——他在夏威夷的时候，曾经听自己的父亲讲起过。 万能的造物主tagaloalagi创造了土地和地上的一切，还有世界上的第一个男人pava，造物主和于是便和pava一同享用一种用神圣的植物的根部酿造的酒。但在他们的庆祝典礼当中，帕瓦的儿子第二次闯入这个被造物主宣布为只有他自己和pava才能参与的仪式的时候，造物主怒不可遏地将这个孩子撕成了碎片。最终，造物主看到帕瓦对于他儿子所犯下的罪过的悔恨，终于大发慈悲，并且将几滴圣餐酒滴在了男孩的尸体上，孩子立刻复活了过来——直到今日，这种名为卡法酒的圣酒仍然被认为预示着造物主和人类之间的联系，而太平洋南部仍然流行以将几滴卡法酒滴在席子上作为常见的开场仪式。同时也往往作为庆祝婚礼，欢迎宾客，制定重要决策或者悼念死者的时候常用的重大仪式酒类。 作为一种有精神效力的饮品，卡法常常被用于在早期抑郁症中作为没有什么副作用的配合疗法，但与此同时，大量饮用卡法也会导致人仿佛喝了酒那样失去判断能力—— 一如相马光一般。 现场一片沉默。 “好了，这就是我要对你们说的一切了，”谱和匠微笑了起来。“柯南，你出去一下，我有一些话只能和大人说。” 【只能和大人说？】柯南在心底感到有些不爽，却最终还是装模作样地退了出去，实际上还是准备躲在门口偷听里面的动静。 但就在他的身影消失在门后的一刹那，不详的声音却响起了。 那是毒发身亡前的挣扎声。 第八百一十四章——堂本一挥的卡马西平（战栗的乐章篇完结） 几分钟后，同一个包厢。 “没想到，最后居然会是这样的结果，”看着谱和匠的尸体被盖上裹尸布，堂本一挥的神情很沉痛。“早知道是这样，我应该开导他的……我甚至都有机会阻止这一切……” “没有人知道会有这种事情的，”在他身旁，藤原轻声安抚着。“您又不是先知……就算后面这件事您能提前改变，但相马光先生……” “我当然知道小光是他的儿子，”堂本一挥犹豫了片刻之后，轻声说道。“我认识他们母子两个，当然也知道那位女士在怀孕前的那段时间和谱和走得有多近。” “但话说回来，”藤原突然换了一个话题。“堂本先生，您是说，谱和先生的听力出了问题？” “是的，那是一次国内的演奏，我发现他的音高整体有偏移，大概偏低了2音分的样子。”堂本一挥点头。“虽然那只是一次并不算严重的偏移，但却是前所未有的——他以前的调音从不会有超过0.5音分的误差。所以我意识到，就算作为弹奏者的我还能继续坚持下去，谱和的耳朵可能也已经正在缓慢衰退了……无论他的才能和努力多么超出常人，这也是不争的事实。” “这不可能，我们之前为谱和先生做过听力测试，他的耳朵虽然不如怜子小姐那样的巅峰期女高音，但仍然具备着绝对音感拥有者中的上乘水平，2音分绝对是不应该出现的严重失误。。”藤原的表情很困惑。“您真的确定，他的听力出现了误差？如果说是这样的整体偏移，而非各个音之间频率的零散的话，我想说不定可能并不是什么听力下降，而是其他的主观判断方面的问题才对。” “……”堂本一挥也皱起了眉头，用半信半疑的目光看着藤原。“这……” “要不然，待会儿您去接受一下测试吧，我们看完测试结果再说。”藤原提出了这样的建议。“现在观众们正在离开剧场，等他们彻底离开之后，我们再从小门离开去医院。” “喂，”就在这时，藤原的身后传来了极为不满的声音。“藤原君，你就打算这么走了？” 萤噘着嘴，就这样站在并没有转身的藤原身后。 “反正，就算我这么回去，我也能在车里看见你，不是吗？”微微勾起嘴角，藤原转过身——最先看向的却并不是萤，而是跟在萤身后的千羽。 当千羽抵达现场之后，音乐厅内部被谱和匠架设的伪基站立刻被辅助单元盖过，而萤的手机信号也立刻被辅助单元捕获到——无论袭击两人的是否是谱和匠（这一点已经因为谱和匠的死而很难直接得知，而是必须通过后续的痕迹学检验进行确认。），对方显然都没有对萤裙下的打底裤内部进行搜索，因此没能找到萤用来进行秘密行动的备用手机。而千羽也在和柯南取得联络之后，立刻利用手机信号在高空完成了对萤的手机的定向工作，最终从一艘在水库的静态水当中漂流的船上的一个金属胶囊舱里面救出了秋庭怜子和水科萤。 而千羽在发现萤的踪迹之后，当然没有忘记和藤原说，藤原也完全是出于对千羽的信任才选择留在这里。更何况，这架直升机太小，坐四个人就是极限了。而秋庭怜子因为骨折的关系，还需要占据比一般人更大的空间。因此，如果藤原一起过去，那么驾驶员，藤原，千羽，和等待救援的两人可能无法同时坐在直升机上，这使得他只能留在这里。 “……”萤不满地双手抱胸，看向一边。“哼！” “好了好了，”意识到萤已经被自己说服，情绪也稳定了下来，现在只是想要找一个台阶下之后，藤原的应对非常流畅。一边走过去，轻轻亲了一口萤的额头，一边安慰着。“宝贝儿乖，别哭了，我们先回家怎么样？” “不是还要给堂本先生做测试吗，”萤白了藤原一眼。“赶紧，弄完再下班，看我回去怎么惩罚你。” …… 次日凌晨两点三十。 “你们……给堂本先生请来做了测试？”好整以暇的格里高利看着打着哈欠的藤原和萤，这样问着。“有毒吧，人都死了，还要做这种事情。” “只是为了想让你显得不那么有毒而已，”藤原看了一眼正在小口小口地喝着咖啡的萤，叹了一口气。“反正……就算我们没有做这件事情，你也一定会要求我们把堂本老师叫过来，然后做这些测试吧？” “那肯定，”格里高利看着报告。“但既然你们已经做了，所以我就借坡下驴了。然而……从结果来看，你们白干了啊。” “嗯，堂本先生的听力的下滑也处于正常范围内……但这很奇怪，两年前堂本先生可是听到谱和匠先生的调音出现了规律性偏离，这和正常的情况应该是不一样的——正常的听力退化的话，应该是具体的调音准则出现了随机正态散布吧？”藤原撇了撇嘴。“这……不科学啊，所以我才会希望他能够来做一个测试。” “……”格里高利沉默了片刻之后，拿起了旁边的一个文件袋。“这个，我刚才从医院那里拿到的两年前堂本先生的病历，你们自己看看吧。” “两年前，发现谱和匠的音色偏移的时候，你的意思是……”藤原大概猜到了格里高利的弦外之音，将病历取了出来，自己接过了药物记录，而检查结果则被他递给了萤——检查结果都是纯数据的东西，相比之下分析药物是远远更复杂的工作。 如果堂本一挥的听力受到了药物的影响的话，那么要考虑的就是工作机理和听力系统-大脑系统相关的内容。那么在两年以前副作用能够开始生效，现在却又已经消失（因为听力正常）的话，大概率就是什么两年前曾经在服用，现在却已经停用的药物了。 等一下…… “！？”在萤茫然地看着并没有线索的表单的时候，藤原带着难以置信的表情看向了藤原——因为他看到了一个可能就是格里高利意在的药物。 【carbamazepine】（卡马西平） —— 卡马西平，或者有些人可能更熟悉【得理多】，业务范围包括三叉神经痛，躁郁症，抑郁症等。 至于这个药物的特别之处……我还是卖个关子吧，我觉得在这里不把这件事情说出来，而是作为暗示保留比较有艺术感。 ———————— 考托福考托福，考完见 考完了，再也不碰这破玩意儿了 看最快更新无错小说，请记住 https://www.52wx.com！章节内容正在手打中，请稍等片刻，内容更新后，请重新刷新页面，即可获取最新更新！ 第八百一十五章——屋田诚人 我先重申一件事情：任何一个【角色】所说的话，都不一定是正确的。 ———— 9月25日，星期日，一辆黄色甲壳虫行驶在乡间的小路上。 【尊敬的工藤新一先生，我已经找到了你当时推理的内容错误的证据。但为了不损伤你作为侦探的自尊，我希望能找到一个机会和你当面谈一谈。】 “署名，屋田诚人……”千羽看着这封信，带着有些微妙的表情发表了自己的看法。“话说，这上面的东西是真的吗？” “我哪知道，这种东西，只有去了才知道是怎么一回事啊。”撇了撇嘴，柯南用非常不爽的表情回应着，同时看了一眼坐在后座上的千羽和千羽旁边的人。“不过说真的，被人事后指出这样的问题，无论如何也太令人介意了。” “东奥多摩村，你当时在那边推理了什么东西？”千羽将信件装回信封。“如果说推理出错的话，大概可能是哪里出错了？” “就是一出绿帽戏，他们的村长日原泷德因为发现孩子日原大树不是自己亲生的——血型证据——就把自己出轨了的妻子杀掉了，并且伪装成外来凶手作案。”柯南拿着自己手里的笔记——这是他当初破解案件之后回家做出的总结笔记。“犯罪手法是利用村长自己出色的链球投掷能力将相关的罪证投掷进了远方的湖泊里面。” “那如果要反驳的话，要不然就是手法不可行，要不然就是出轨理由不成立……那个血型证据是什么意思？”千羽略加思索之后，开始询问可能的漏洞所在。 “村长本人自己声称血型是o型血，但最后检查结果是ab，然后他的妻子和孩子都是o型血，你明白我的意思了吗？”柯南并不认为这是可以令人信服的反对理由。“至于手法……最后确实是在那个湖里找到了相关证据，都可以指证犯人就是村长——刀柄上有明显的没有被血浸染的手型空白区，而空白区域边缘还可以检测到村长的边缘部指纹掌纹，那上面的血液的dna比对和夫人也是匹配的。” “那这样的话，确实可以说是能算上逻辑自洽了……那对方究竟是出于何种理由提出质询的？”千羽并没有从柯南的论述当中找到什么问题，喃喃自语道。“难道是你的设计当中，有某个实操方面其实不可能做到……你有确认过村长现在的身体状况吗？” “他的身体没有严重的损伤，而且参考年龄来看的话，他的身体力量还应该远远不至于虚弱到根本无法把那种东西投掷30米的程度——如果是20年前的话，他投掷个70米应该都还绰绰有余。”柯南白了千羽一眼。“链球可是7.26公斤重的东西，单个仁王像的重量只有一半。当然，如果把第二个像也放进去的话，重量应该就会过重，以他的身体力量就无法做到了。” （日原泷德村长的身体力量问题的话……我们以室伏重信作为一个栗子。这位是1945年生人，和村长基本是一个年龄段。他在持续训练的情况下，在1984年5月20日创造的日本纪录是75.96米，而在1993年宫崎第十届世界老年运动会创立的世界纪录是63.46米，仍然高于1960年管原武南在巅峰期创造的63.34米的日本纪录和1954年63.34米的世界纪录。所以如果身体素质没有因为长时间的酒色而荒废，而是仍然保持了一定的运动量的话，村长以之前练成的旋转手感确保万无一失地将轻量投掷物扔40米还是绰绰有余的。） “所以，你才特意打算来找那个屋田诚人谈一谈，确认自己哪里出了错，是吗？”千羽叹了一口气，随后躺在了旁边的人的膝盖上。“真是的……你自己去就算了，为什么还要麻烦我。” 千羽的目光所及之处，是【工藤新一】冰冷的下巴——这张皮已经久经考验，完全可以应付日常交谈之类的工作。只要没有人闲得无聊去做一些限制体重的事情，机器人就能做的很完美。 这样想着，【工藤新一】突然低下头，轻轻点了点千羽的额头，随后露出了一个非常阳光的笑容。 “你这东西，各种意义上来说技术力都高得吓人，”透过后视镜看着正在对着千羽演练各种表情的【工藤新一】，柯南咂了咂嘴。 “是啊，这个行动力真是太可怕了，还有这套智能本身……同时操纵这么多肌肉进行复杂运动（他们并不知道辅助单元的事情，而是归咎为机器人本身的智能）”阿笠博士也看向了工藤新一的方向。“如果不是快速行动的时候还有些笨重的话，我恐怕根本想不到这根本不是一个人类。” 就在他们讨论这些的时候，柯南的手机突然响了——电话来自毛利兰。 “……”柯南打开手机，却看到了一条让他有些摸不着头脑的短信。 【新一你以前，有过女朋友吗？】——毛利兰 “哈？”柯南的表情立刻变得很懵逼。 【当然没有，问这个干什么？】——柯南 【没什么。】——毛利兰 “莫名其妙的女人……”柯南撇了撇嘴，收起了手机。 “……”千羽也接收到了这条短信的内容，同样挑了挑眉毛。 这短信……什么情况啊，没头没脑的。 当然，所谓的没头没脑，也就仅仅是对他们而言如此了。在另一边的毛利侦探事务所，气氛已经紧张到了极致。 ———— “您……能再说一遍吗，赤木量子小姐？”坐在沙发上的妃英理看了一眼刚刚被毛利小五郎拂袖而去的时候用力摔上的房门，深吸了一口气，用尽可能温和的语气对对面的女高中生询问着。 “好的，我希望您能帮我寻找一个已经失踪了很久的人，也就是他……”这样说着，对面的女高中生将桌子上那张被所有人注视着的照片向妃英理那边推了一下。 “他叫工藤新一，我以前曾经交往过的对象，关系很好。” 第八百一十六章——さん “嗯……”妃英理书写着的笔有些微微颤抖，但写出来的字却依然工整无比。“小姐，你可以确认那是工藤新一本人，而不是其他很类似的人打着他的名号招摇撞骗吗？” “肯定不是，我和新一甚至都已经做过接吻的事情了！”赤木量子对于自己的说辞异常肯定。“就是他，高中生侦探工藤新一！” “……”毛利兰的身体不住地颤抖着，双手在小腹地位置死死绞住，指尖也在极为激动的情绪下不住地捻搓着手部的皮肤。 新一他……他怎么能这样……明明都已经做过这种事情了，却还要骗我…… 但和患得患失的毛利兰不同的是，妃英理的情绪却在听到赤木量子的话之后突然镇定了下来。 “新一さん（桑）啊，”妃英理重复了一遍刚才赤木量子用于称呼工藤新一的称谓。“嗯……那么，找他有什么事情呢？” “就是……就是……有些话想和他当面说清楚……”赤木量子虽然刚才在曝出自己和工藤新一的所谓关系的时候异常直接，但此时却又突然腼腆了起来。“这……就是想和他就一些事情说清楚，然后想……想得到他的回应。” “那么既然是这样的话，你就应该很清楚工藤新一的长相对吧？”妃英理摆出了相当具有侵略性的二郎腿。“那么，你为什么会不知道，这并不是工藤新一的照片呢？” “啊？”赤木量子吃了一惊。 “你这照片，应该是用的是……”妃英理微微勾起嘴角。“从他的同学那里拿到的，所谓的‘工藤新一’的照片，对吧？你就没有和他一起出去玩拍的照片吗？毕竟你们可是交往过的啊。” “这个……我们进展的速度很快，然后他又突然消失了，所以我们还没有来得及……” “好吧，那……事实上我们和工藤新一也有联系，需要我帮你联系他吗？”妃英理打开了自己的手机，调整到了【工藤新一】的通讯录，转向了赤木量子。“如果是说什么私密的事情的话，也可以我先告知他之火，让你到里面的私密空间里面详谈。” “是这样吗？”赤木量子显得非常喜出望外。“那……非常感谢！” “不客气，都是我该提供的帮助。”妃英理仍然是用非常亲切的表情说着。 …… “喂，新一君吗？”当柯南接听了电话之后，对面妃英理的说辞却有些奇怪。“那个，我们这边有个女高中生，说有事情要找你单独说一些话，你用心处理一下。” “呃……啊？哦……”柯南愣了半晌之后才反应过来。“这……好的。” “……”监听着整通对话的千羽看到柯南微妙的表情之后，立刻也来了兴致，和阿笠博士一样仔细收听着柯南的电话。 …… 当赤木量子走进了一个私密房间之后，毛利兰终于忍不住了。 “妈妈，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难道新一真的……”她这样询问着以淡淡的笑容看着房间的房门的方向的妃英理。 “不用担心，你想想她用的称谓是什么，还有印象吗？”妃英理不以为意道。 “新一……桑？”毛利兰这才突然发现了这里的问题。“等一下，为什么要加‘桑’？难道说称呼前男友要用这样的方式吗？” “不，前女友的话，多半还是称呼姓氏比较多一点吧，旧情未了的话也是直呼其名，而非加上这么一个别扭的敬语。”妃英理显得很淡定。“而且……如果真到那个地步，必然会有照片的——再说，你觉得那个傻小子，有这种情商？” 就在这时，橘千羽像毛利兰发送了一条短信——发送者的口吻来看，实际发送这封短信的是柯南。 【兰，这究竟是怎么回事，阿姨怎么会给我用这种口吻说话，这个姑娘又是怎么一回事？】——“橘千羽” “……”毛利兰撇了撇嘴，最终还是决定信任自己母亲的判断。 【那家伙一进来就声称是你的前女友，而且还和你发展到了接吻的程度。因为你突然消失了，所以她来这里委托我们帮忙寻找你的踪迹。】——毛利兰 “呃……”柯南的眉头抽了一下，连带着声音也传递到了赤木量子那边。 “新一先生，是我有哪里没说明白吗？”赤木量子连忙问道。 “啊不，没事，我都听懂了，你继续说。”柯南连忙稳住了赤木量子，同时开始用千羽的短信进行回复。“总之……那个，这件事情我大概已经听明白了，但是我现在在外面，所以没有办法帮你进行实地考察。但是，你听我说，还有人可以帮助你解决这个案件。” “谁？”赤木量子连忙问道。“还有谁可以帮助我吗？” “你不告诉这些侦探们，是因为觉得他们不如我这个高中生侦探有隐蔽性，可以和你一同自由出入你的房间，是吗？”柯南继续用工藤新一的声音说着。 “是的，毕竟如果是你的话，或许还可以搪塞说是……总之就是能混过去的人。”赤木量子犹豫了一下，最终还是用更隐晦的方式表达了出来。 “你让那个姑娘和你一起去就是了——那个女高中生，毛利兰。”柯南想了想之后，这样提议道。“然后把事情都告诉她。” “哎？”赤木量子吃了一惊。“她……也是侦探吗？” “你还是通过她和我联络比较合适，而且一个新闺蜜总比一个新……那啥有隐蔽性。”说到这里的时候，柯南有些无奈。“毕竟……你可能不知道，那是我的女朋友。” “啊！？”赤木量子失声惊呼。“这……” “是啊，是我女朋友。”柯南的表情更加无奈了。“我们是青梅竹马，从小就在一起，现在也已经确定关系了。” “这……这……”赤木量子现在已然是面红耳赤。“这……很抱歉！我真的非常抱歉！” ………… 原著说的就是【新一桑】，所以这个地方赤木量子的称谓突兀之处非常明显。 第八百一十七章——门闩，仅限于对不能拆开门的人使用 “吱嘎——吱嘎——”伴随着极大的重量被集中在一个极为有限的范围内，工藤新一的每一次落脚都能引起并不坚固的泥土的一次压缩。 还好这里的土质状况勉强还算稳定，如果这里是沼泽地之类的地形的话，千羽绝对不会让自己的机器人如此孤身犯险。 不过话说回来，信里面写过的地方是【相识的山中小屋】…… 这样想着，千羽从机器人的取景窗中读取到了小木屋。 应该就是这里吧？ “……”这样想着，工藤新一走进了并没有关闭房门的这所山间小屋，却发现里面似乎并没有人——房屋的主人似乎没有锁门就离开了。“请问，有人吗？” 但他却并没有期待着回应，因为在询问之前，他就看到了一个一般人似乎并不会使用的东西——在房屋的桌子上，有一个处于工作状态的对讲机。 “是工藤新一吗？”对讲机里传来了经过了变声器的声音——各种意义上来说，这都代表对方来者不善，否则对方没必要隐瞒自己的声线。 “是，你是哪位？”工藤新一立刻回应道——而同一时间，在小木屋上空以相当大的空隙展开阵型的三台无人机（另外一台留在了千羽手里备用）开始执行无线电测向工作：和他进行通话的对方必然在这一带，所以只要通过三台无人机进行测向，就可以…… 然后他发现除了自己所在的这间小木屋之外，并没有任何其他的信号源。“！？” 随后，透过对讲机的沙沙声，工藤新一发现有人似乎操作了什么木质的旋转机关——这种机关比较常见于窗户，但这间房屋显然只是在很高的地方有一个采光窗，并没有普通的窗…… 随后他突然意识到，这间房间的采光条件似乎差的有些糟糕。 因为这间房间的一个大窗户被钉子和木板钉死了，而另一个似乎通向其他房间的房门也被封死了。 下一刻，房间更进一步地黯淡了下来——就在工藤新一思索着一切的时候，房门突然被关闭了，紧接着传来的是门闩被放下的声音：刚才工藤新一就注意到这扇门似乎是有一个可以从外面反锁的门闩，却并没有太过在意这点。 而现在这个门闩的作用已经很明显了，那就是用来从外面将他锁在里面。 这种想法本来都是ok的，但考虑实际要面对的敌人的话，这东西未免也太…… …… “你确认是这边吗？这未免有些太匪夷所思了吧？”阿笠博士有些不放心地询问着。 “我可以肯定就是这边，因为我看到了。”千羽非常有信心地说着。“嗯……再往前几百米就是了。” 就在这时，有人抱着一个包裹从他们身后方向快步走来。 “小哥，请问前面有发生什么事情吗？”阿笠博士立刻拦住了这个骑着自行车的青年男子。 “前面好像从水里面打捞起了一个高中生，然后好像失忆了，问他叫什么也不知道，所以我这才回家来，至少先给他找个毯子披上保暖，然后再去叫民警来这边看看究竟怎么处理。” “对了，这位哥哥，对于【工藤新一】之前在这里针对前村长【日原泷德】一家死亡的案件，你大概了解多少？” 在一同向那边行走的路上，千羽很随意地对年轻小哥这样询问着。 “工藤新一？”小哥的脸色突然变了，带着并不高兴的目光看了一眼千羽，随后却又意识到自己这样迁怒于一个无辜的小孩子似乎有些不太合适。“你……怎么会问起这个问题？” “因为我们听说，他之前来这边进行了一次案件侦破——我们是侦探迷，所以打算过来采访一下当时究竟发生了什么，然后我们的班主任就给我们推荐了这个案子，却没有告诉我们理由。”千羽立刻编出了一个理由。 “你们的老师指定给你们的？”诡异的目光在小哥的眼中一闪而过。“唔……这样看起来的话，你们的班主任说不定也是我们这里的人呢，不然也不会让你们来这里调查这个案子。” “请问这是什么意思？”阿笠博士好奇道。“这个案件有什么特别的吗？” “因为……我不知道那个家伙是不是徒有其名，被吹出来的名侦探，但至少就这个案件而言，他给出的推理根本就是错得离谱。”说到这里的时候，小哥很不耐烦地哼了一声。 “唔……”千羽若有所思地瞥了柯南一眼，却没有得到对方有意义的回应。“那么请问，是什么地方出了错呢？” “他当时推理的时候，给出的结果是，村长是因为诊断出了癌症而无法接受这样的现实，最终逼迫了他的妻子自杀。” 千羽挑了挑眉毛，看向了柯南。 “照顾面子——”而这是柯南用唇语给出的答案。 “唔……”千羽点了点头表示理解，而小哥似乎并没有注意到他们的事情——因为他现在完全在和带着千羽以及柯南的阿笠博士交谈。 “但是，后来流出的消息是，村长是知道自己的癌症只是良性的，而且在被告知这件事情的时候他还显得很高兴！”小哥不满道。“这种癌症是可以治好的，所以村长根本不需要因为这种事情而选择杀死自己的妻子！” 得，看起来柯南编托词的手法并没有他的推理能力那么出色。 “哦，是这样啊……”阿笠博士表示自己知道了，若有所思地点了点头，却又突然看向了前方。“唔……是前面那个人吗？” 当他们在阿笠博士的指点看向前方的时候，果然发现一群人正围在一名全身赤裸的年轻人身旁——从背影来看，似乎是他们都很熟悉的一张脸…… “……”千羽和柯南交换了一个稍微有些讽刺性的眼神，随后和心领神会的阿笠博士以及仍然不知道究竟是怎么一回事的小哥一同走了过去。 ———————— 这种案件……我都不知道怎么能让原文那种设计思路在这本书里能用上……可靠性差，依赖多个小概率事件……所以还是让他直接炸开好了 第八百一十八章——顺式a2b3 在他们面前，长相酷似工藤新一的少年静静地坐在河边，被几名村民七手八脚地披上了保暖的毯子。 “你是新一哥哥吗？”闪过了一丝嘲讽的神色，千羽这样对着【工藤新一】的方向这样询问着。 “……”【工藤新一】用颇有些萎靡不振的神色转过头来，看着他们，却发现刚才还用听上去相当真诚的声音呼唤着他的名字的人的脸上有些幸灾乐祸。“新一……这是我的名字？” 他的声音嘶哑极了，大概是在水中浸泡过去导致的受凉。 “啊……不好意思，他是我们的同伴，之前不知道为什么和我们分开了，”阿笠博士连忙对旁边的人说着，而其他人也立刻相信了阿笠博士的说辞，就此三三两两地离去了。而直到大多数路人都已经离开之后，阿笠博士才和千羽以及柯南一样看向了【工藤新一】的方向， 准确来说，应该是【工藤新一】的身后，因为那里还有一个人还蹲在【工藤新一】的背后的视野死角中。 “是的，这当然是你的名字，不然你还能有其他的称呼吗？”他用令【工藤新一】一瞬间跳了一下眼皮的声音反问道。 “……”但【工藤新一】仍然保持着沉着冷静，只是转过身，看向说了刚才这句话的人的方向。但在那之后，他立刻露出了无法抑制的惊愕表情。“！？！？！？” 原本应该被他关在用门闩反锁在的小木屋里的工藤新一此时正蹲在他的眼前，面无表情地看着他。 而在另一边，阿笠博士，柯南和千羽的脸上，满是看好戏的表情。 “怎么样，”工藤新一对自己面前的冒牌货这样说着。“没想到吧？冒牌货先生，我似乎并没有被你关起来呢。” “你们……”【工藤新一】用嘶哑的声音这样惊慌地说着。“你们是怎么知道的……你又是怎么出来的？” “我一直跟在他后面，看到你把他关起来并且离开之后，我就把他救出来了——不要真把我们当成什么反抗也不会做的玩偶啊，我们也是有提前准备好预案的！”千羽毫不客气地对这个看上去十几岁的比她年长许多的人进行着训斥——虽然这张脸毫无疑问应该会易容甚至整容的后果，但他的身体皮肤看上去应该也处于相当年轻的状态，所以年龄应该也是一个30岁以下的年轻人。 “所以，你的真实身份是谁，为什么要易容成这个鬼样子？”柯南站在【工藤新一】面前，试着用手指摸了一下脸部的边缘，却发现对方似乎并不是易容，而是真的进行了不可逆的整容。“等一下，你这是……永久性的整容吗？整容成工藤新一的样子？” “如果你想要用我这张脸，还要囚禁我……那么就意味着，你想借用我这张脸做什么能够破坏我的声望的事情，对吧？”工藤新一看着冒牌货，这样询问着。 “你……当初为什么要给村长一家下那样的论断？”沉默了许久之后，屋田诚人这样询问着。 “你是指癌症的事情？就为了这个事情，你甚至都不想办法和我提前确认，或者哪怕论辩一下，就要把自己整容成我……我的朋友工藤新一的样子？”柯南自己差点说漏了嘴，随后才反应了过来。 “……”【工藤新一】看了柯南一眼。“我当然确认过——或者说，工藤新一之前让警察告诉我的事情，我都知道，我也知道所谓村长是ab型血的事情。工藤新一，你也就是根据这件事，判断大树不是村长的亲生儿子对吧？因为村长夫人是o型血，而大树也是o型血，所以从村长那边遗传过来的一定是和夫人一样的o。而根据常识来说，村长的血型是ab型，所以他能够通过基因遗传给后代的只有a或者b，最终和夫人的o组合成a型血的ao和b型血的bo，对吧？” “既然你知道这样的事情，又为什么还要质疑论断本身？或者说，你打算从其他方面入手？”阿笠博士带着好奇的表情问道。 “你是……屋田诚人？村长家的养子？”而柯南却给出了不一样的问题——他并没有告诉太多人村长逼迫妻子自杀是因为血型推断出的对婚姻不忠，因此推测出对方的身份并不难。“那个虽然被村长收养，但却没有改成村长家的日原姓氏的屋田诚人？” “嗯，我是屋田诚人……至于我为什么要质疑论断，那是因为村长的父亲也是ab型血，而他的母亲是o型，你们明白我的意思吗？”这样说着，【工藤新一】，或者说屋田诚人转过头，看着工藤新一。 当柯南露出了惊讶的表情的时候，千羽却显得并不算特别惊奇。 常见的血型测定，往往都是通过血清学进行测定——用比较通俗的方式来说，只能检测持有者究竟有什么样的血型相关基因，却不能判断基因究竟处在什么位置上。 当然，对于一般人来说，掌握ia（a），ib（b），i（o）三个基因共同组成等位基因就已经可以在这方面作为一名合格的有智市民了。但事实上，这三个基因似乎并非在dna层面上一定必须真的互相完全对应，因为的确存在其中一些基因互相并存的可能性。（无论是出于基因意外交换或者基因突变） ia+ib，也被称为trans-ab型血，这是常见的ab型血的基因分布方式，但却并非唯一。 iab+io，或者按照术语而言，cis-ab型血（顺式ab型血），ab两个基因同时位于一条染色体上，使得ab互相绑定，在人群当中的频率大概在0.018%左右。 值得注意的是，cisab型血即使是在同型血之间也不完全一致，根据血清学特性的不同，至少有诸如cisa2b3（a2b3+o），cisa1b3（a2b3+a1），cisa2b（a2b3+b）等多种亚型。 而如果日原村长是这种特殊的cisab型血，那么他的孩子的o型血就是完全可以解释的东西。 ———— 本文提及的频率来自yamaguchi就日本的研究报告。与此同时，他报道的两例cisab型血都是a2b3亚型 第八百一十九章——贵圈真乱 “……”千羽看了柯南一眼，而收获的却是柯南的沉默。 “但是，当时村长是否知道自己是自己父母亲生的呢？”反而是阿笠博士出来解了围。“在学到了一点皮毛的遗传学知识之后，就错误地断定自己并不是自己父母的孩子——而当他发现自己的孩子也是这样的情况的时候，立刻觉得自己遭到了背叛，这并不是不可能的事情……” “那……这应该不能证明，村长他……” “因为这确实成立——而且你要明白一件事情，”柯南突然说道。“新一哥哥后来说过，当时凶案发生的是一个雨夜，村长家附近的泥土都非常泥泞，任何在上面走过的人都会留下足迹。但事实是那里没有任何相关的痕迹，所以肯定没有人进出那里……唯一，至少最可能的解释就是村长利用了自己的天赋，将那些凶器装进袋子里，用链球的扔法扔进了湖里。你应该也知道，那上面有村长的指纹和相关痕迹，而如果这一切不是村长所为，就意味着必然是在杀死村长之后，凶手自己按上村长的指纹并扔出去的。但问题是……那好歹也是30米，正常人想要扔到我们最终发现的湖水里面的那个位置……那大概有40米远，几乎是不可能的。” “更何况，这个‘链球’的链子上有村长的指纹——如果要抓着村长的尸体的手扔这个的话，想要扔出40米就真的更是难上加难了。所以虽然没有明确的证据可以绝对排除其他人作案的可能性，而是依赖于谁能做到这件事来选择凶手。但……”柯南最终这样总结着。“也就是这样了，村长的作案可能性几乎是无限接近于100%的。或者说，如果我们能抓住一位凶手，那么也就一定是村长了。更何况，我们也确实找到了村长夫人处了许久的情人——在这样的情况下，做出这样的怀疑还是很合理的。” “……”屋田诚人最终还是沉默了下来——虽然他关于村长血型的证据确实在工藤新一当初的推断范围之外，但这仍然不能否认其他关键证据对村长的指认。“那……好吧，可是你们为什么……就没有跟我说一句这件事呢……” “因为这件事我本来想控制在有限度的范围内……”工藤新一的声音凭空响起，而千羽在脸上闪过一丝异色之后才意识到这是柯南搞的鬼。“所以就没有把所有详细的证据内容都和让警察对你一一说起——或者说，就算我告诉了他们，他们可能也没有办法原封不动地照搬给你。没想到，最后居然会在血型方面出现这样的失误，最终引起你的误会。” “不过就算如此……”而随后，柯南又用自己的声线终于开口了。“你也没有必要整容成新一哥哥的样子吧？无论如何，这也太……花那么多钱，还要忍受着整容的痛苦，这又是何苦呢？” “……”屋田诚人突然站了起来，向前走了几步，来到了刚才他才刚刚被打捞出来的小溪旁边，接着水面的倒影看着自己现在的面庞。 那是一张工藤新一的面孔，尽管现在的持有者名叫【屋田诚人】，但这张脸却仍然是只属于【工藤新一】的面孔。 是啊，自己究竟是为了什么才要做到这个地步呢？ …… 当天晚上，返回东京的车上。 “你当初，真的没有想过这种可能性吗？”千羽有些不满地看着柯南。“这个……cis-ab血型无论如何也不是什么特别默默无闻的东西吧，在做有关血型的推理的时候，你根本没有考虑过这种可能性吗？这可是重大失误哎！” “我就没考虑过仔细检查血型的问题，因为我有更有力的证据，”柯南看着窗外，语气很微妙。“但说真的，那种东西……比现在这些亲缘关系残酷得多，所以我才没有告诉他。而且毕竟整个事情的所有当事人都已经死去了，所以……也没有必要再说出来了。” “你这是什么意思？”千羽有些莫名其妙。 “你可能没有看过村长一家还有刚才那个屋田诚人以整容前的本来面貌合影的样子，但我之前可是仔细看过的，而就是这样，我才产生了怀疑。”柯南缓缓说着。“嗯……当时我还不知道这个居住在村长家的屋田诚人并不属于他们家庭，而仅仅是收养的孩子，还以为是村长夫人曾经改嫁过，所以长子保留了前夫的姓氏。” “真的，你不要责怪我有这种奇怪的想法，因为如果你看过照片的话，你会感觉，这个和他们家理论上应该没有血缘关系的孩子，实际上却和她那么像。”柯南说到这里，用颇为玩味的目光看着千羽。 “不会吧？”千羽皱起眉头。“那可是女方哎……如果她妊娠并且生下他……村长是瞎子吗，没注意到自己的老婆挺着大肚子和自己生活了大半年？” “屋田诚人的父亲和村长夫人是大学同学，而且交往过——而在一次事故当中，屋田诚人的母亲和村长夫人一同出去玩，前者却为了从一场车祸当中挽救后者的生命而丧失了生育能力（外伤不孕）。相关的记录可以在警视厅的文件里面看到，村长夫人用的是随丈夫的日原姓，时间应该是1974年，很好查。”柯南说到这里，摇了摇头。“某种意义上来说，这是一种补偿——村长夫人进行了一次排卵手术，并且将受精卵利用试管婴儿技术移植到了屋田诚人的母亲的子宫内。考虑到屋田诚人有一个早夭的妹妹，我甚至怀疑她也是同样的试管婴儿产品。” “……”千羽瞪大了眼睛，不知道该说什么好。 “总之，他们就这么达成了一个……很奇怪的协议，我也不知道他们为什么这么想，但确实是事实，因为屋田诚人的父亲的一份协议最终在村长家被找到了：大概是村长偶然发现了这么一张捐**子的协议，因此才对整件事情产生了怀疑吧？最终，或许是在看到了大树的血型问题之后，才造成了两人之间紧绷的关系的进一步断裂，最终造成了一切的悲剧。” ———————— 有一说一，那张合照我很想吐槽……屋田诚人，村长一家三口，那个小的看着像村长，大的看着像夫人，结果小的不是村长的，大的不是夫人的……生草 第八百二十章——卢旺达的悲歌 9月27日，下午。 【步美这两天都没来上学啊，你们知道是怎么一回事吗？】千羽的手机上，显示着柯南的短信。 原因？千羽当然知道，事实上现在步美就在他的面前。 “灰原同学明明也在这里，”刚刚吃下一片润喉糖的步美看着正在敲击键盘的千羽，这样好奇道。“是谁的短信？” “柯南的，问我知不知道你这两天为什么一直在请假。”千羽这样随口说着，随后便不出意外地看到了步美表情的变化。“嗯……所以，还是对他保密吗？” “嗯，”步美点了点头。“在那之前，还是只有千羽你和小哀知道就好了……整件事情，我想对柯南保密。” “然后想在那一瞬间惊艳到他吗？”千羽笑着问道。 “嗯……”说到这里的时候，步美的脸上闪过了一丝红晕。“毕竟……” “你抱有的想法……对于那样的小孩子来说……或许反而不如对大人有用吧？”就在这时，坐在病床上的秋庭怜子这样评论着。 是的，病床上，因为她们现在所处的位置是新出医生诊所的一个病房——因为这里能够提供一个足够私密的空间来方便秋庭怜子不受骚扰地休养，因此她便出钱包下了这个诊所的唯一一个病房。 “如果那小子不是7岁，而是17岁，甚至27岁的话，说不定你的想法会更管用——但他只有7岁……”秋庭怜子说到这里的时候，却又自嘲般地摇了摇头。“算了……不过我总感觉……那小子也不单纯，就跟千羽你一样，单纯跟不单纯交织在一起，或许要比那些纯粹的孩子更吃这一套也说不定。” 但……这事实上是无论如何也不可能成功的事情呢吧？ 看着含服着润喉糖的步美，千羽在心底叹了一口气。“总之……表演好像已经没剩下多少时间就要开始了吧，真的来得及吗？” “她现在的底子非常完美，要教给她的只是一些肢体表现力上的东西——而且她也不是整个节目挑大梁的部分，所以不用担心。”秋庭怜子显得很淡定。“你们真的该关注的应该是你们到时候的那个舞台剧，那个时间可要比这个要早一点，你们别让小姑娘搞得两头无法兼顾了。” “实在不行的话就把那个活动里她的戏份取消掉呗，反正也不可能有什么比这个节目更重要了吧？”千羽摊手。“不过……怜子姐姐您的能量未免也太可怕了……居然能让步美……” “因为原本来领唱的那个男生……他突然变声了——所以这个计划被迫换了一个主角。而原本的备用童声合唱领唱是裙带关系上来的，后来被剪除出去了。其他的那些……说真的，就算现在的水平比步美高，但也绝对不可能和经过初级训练之后的她相比。”秋庭怜子这样说着，摸了摸步美的头。“别小看步美，她的天赋和现有的才能是非常惊人的，再加上是这么小的一个小孩子，能够提供非常可观的视觉冲击力。” “但我总感觉还缺点什么，”千羽突然做出了这样的评论。“刚才你的这个歌曲……唱得很好听，但是总感觉……就像堂本一挥先生说过的那样，音乐应该是对上帝的提问，然而我在步美你的歌声当中感受不到提问的感觉，反而单纯像是在像凡人卖弄自己的歌唱技巧。” “道理是这样，但好办法也不多啊，”秋庭怜子算是认可了千羽的想法。“毕竟……这种东西都和人生阅历有关系，强求一个六岁的小孩子能够掌握让成年人产生共鸣的东西……我们又不可能真的让她到那种环境下面转一圈，而单纯看看纪录片之类的东西对她来说也最多就是催催泪，很难起到真正让她在唱歌的时候实现精神层面上的那种脱胎换骨的作用。” “对了，如果说，让她真正体会一次的话，会不会有更好的效果？”千羽突然像是想到了什么，这样问道。 “你想干什么，现在让她去那种地方的话是人道主义迫害吧？”秋庭怜子没好气道。 “不不不，不需要让她真的去那个地方，还记得吗，有个公司之前刚刚做出了很了不起的东西呢。” …… 步美即将有一个一举成名的机会——对她的身份来说，这样的事情有些天上掉馅饼；但对于她的能力来说，却又是理所当然的。 这是一场会在全世界的注视下开始演出的节目，准确来说，是一场能够吸引全世界目光的政治作秀的一部分。 一场呼唤和平的演唱会。 1994年注定是不平凡的一年，虽然三个最强力的大国仍然维持着相互间的和平，但令人震惊的事情却在非洲发生着。 卢旺达，前德国殖民地，一战战败之后划归比利时，独立以来长期处于民族冲突的折磨之中——比利时为了稳固对殖民地的统治，选择了将当地居民以建立隔阂的分化瓦解。 资产丰富者，高鼻梁者，皮肤偏白者，身材高大即其他条件符合者者被认定为图西族，不符合者被认定为胡图族，一经认定永不更改。通过这样制造人群间民族异质性以内部掣肘的方式，人口在当地人群中处于绝对优势的胡图族被人数较少的特权图西族长期压制，最终导致了卢旺达独立之后在两种族之间的矛盾爆发。 1990年，乌干达国内的图西族难民组织卢旺达爱国阵线（rpf）与政府军发起内战，最终在1993年8月4日签订了和平相处的停战协议。 但是，这样一纸协议无法维持两族之间的和平，甚至连让胡图族的总统能够安抚自己的同胞都做不到。 1994年1月11日，胡图族激进分子当中潜伏的线人向联合国维和部队长官达莱尔报告，胡图族正在准备执行针对图西族的大屠杀。达莱尔本来准备紧急突袭胡图族军火库以破坏其战斗能力，但却被纽约的联合国总部严令禁止其执行这样的活动。 在这样严峻的情况下，一切的发展都是顺理成章。 1994年4月6日，伴随着总统的专机被不明势力击落，卢旺达陷入了极端血腥的两个月当中。 第八百二十一章——育碧行为 三个小时后，潘多拉公司东京分部，茧游戏室测试区。 “这一次应该不会再出现之前那样的问题了吧？”坐在茧游戏舱里看着自己手中的头盔，步美有些担心地询问着。“上次那个……太吓人了。” “不会，上次那种情况很特殊，这次肯定不会有这样的事情了。”千羽已经自己戴上了另一个和步美手中的那个一模一样的头盔。“好了，你先把你的那个戴上吧，我再确认一个东西，马上一起进来。” “好的。”步美点了点头，随后便乖巧地戴上了头盔，闭着眼睛躺在了游戏仓里面的扶手椅上，看着茧的蛋形舱逐渐在眼前闭合。 “……”看着步美已经登入了游戏，千羽从自己所乘坐的游戏舱里拉出了一根数据线部分异常粗大的导线，插在了辅助单元上。“星野，准备好了吗？” “没有问题，可以开始渲染了。”对方的话语从喇叭里传了出来。 “ok.”按下按钮，千羽按下了从内侧关闭游戏舱的按钮，随后便躺在了扶手椅当中。 “呼……”中控室里，星野枫看着两个游戏舱，松了一口气，却突然听到身后的房门被打开了。“谁！？” “我，”灰原哀走了进来，看着星野枫眼中闪过的一丝惊讶。“怎么，我不能来吗？” “这……”星野枫转头看了一眼屏幕上千羽的游戏舱，还有正在几个正在加载游戏画面的屏幕。“你怎么……” “我以前可从来没见过他这么迫不及待地想着怎么找借口把我支走的，”灰原哀皱着眉头坐到了旁边的一个椅子上。“真是的……他带着步美来这边，却又为什么要让我去那么远的地方买吃的，然后还叮嘱说直接回家不要等我？” “呃……”星野枫的嘴角抽动了一下，只能无奈地点了点头。“也……也行，不过这要花的时间还挺多的，你确定你能坚持下来吗？” “没关系，我只是看看他打算做什么。”灰原哀点了点头，示意自己没有关系。 “那好吧……我去弄点饮料来吧，你要什么？” …… 当然，千羽对这些事情并不知情，因为他现在正在带着步美，在这个茧世界里探索着。 出现在他们面前的是一个教堂的内景，一些黑皮肤的神职人员正在将目光透过千羽和步美的身体，向他们身后的耶稣受难像祈祷着些什么。 “这是……教堂？”步美看着这里的景色，这样揣测道。“黑人教堂吗？” “这里是5月份的卢旺达，地点是代号为【杀虫剂】的实验中心旁边的教堂。”千羽一边这样介绍着，一边示意步美跟着他一起向前走——直到这时，步美才发现他们好像和之前游戏中的状况不太一样，那些神职人员就像根本看不见他们一样。 “他们……看不见我们吗？”步美有些不确认道。 “嗯，他们看不见我们，这毕竟只是个游戏……”千羽摇头。 那些npc肯定不会对他们做出回应……或者说，如果真的苛求这些角色作出回应的话，那实在是太为难千羽的辅助单元了——当然了，这决不是说辅助单元的运算性能不够优秀，只是再精妙的程序也很难在这样的情况下做得更好。 因为现在千羽的辅助单元已经在演算周围的一切的过程中承受着极大的工作压力。 周遭的一切画面，包括教堂的内饰，都是用千羽用辅助单元从照片资料当中还原出来的，之后现场输出进入中央处理器，再由中央处理器投放给步美和千羽的头盔当中。（如果要表达的话，有点类似于……辅助单元是实际的中央处理器，而茧名义上的中央处理器扮演的是一个数据线的角色，而游戏舱是显示屏。） 为了能够让步美沉浸其中，周围的场景景深相当之深，细节也超过了肉眼能够辨认的极限一个数量级，这样的渲染工作让辅助单元在这个时期的工作压力极大，根本没有余裕再去另外给npc创建在和他们对话的时候的反应模型。 事实上，如果步美仔细观察那些祈祷的神父的话，她甚至都能发现这些人在祈祷的过程当中身体的自然晃动是高度规律的，因为千羽并没有来得及用极不规律的伪随机函数数列来为其赋值，而是草草地用几个经过简单处理的正余弦函数叠加产生了现在的“随机”身体摆动。 当然，就在步美意识到这件事之前，她突然听到教堂的内部响起了一扇门被打开的声音。“这是……木门的声音？” 紧接着，是日语的呼救声。 “神父们！神父们！”这样的声音伴随着急匆匆的跑步声传来。 “这是日本人吗？”步美说到这里的时候立刻反应了过来。“啊……这应该是‘茧’的日语化处理对吧？” “嗯，”千羽点头。“这是……你待会儿看一眼就知道了。” 就在他们执行着这样的交流的时候，神职人员们也已经听到了声音，带着有些不安的神情互相看着。 “去看看吗？”其中一名神职人员提出了这样的建议。 “去看看吧，别让他跑到哪里藏起来，那就不好办了。”看起来职务最高的一名老年神职人员点了点头。 这样说着，提出建议的神职人员站起了身，向着步美的方向走来。 “不用躲，”千羽阻止了步美试图躲避神职人员的动静。“对我们来说他们只是幻象，不要害怕。” 紧接着，千羽就自己向前走了两步，抢在还是有些不安的步美身前和走来的神职人员发生了画面上的接触。 然后步美就看见千羽的身体突然没入了神职人员的身体之中，下一个瞬间又出现在了神职人员的身后。紧接着，步美的身体也即将没入神职人员当中。 就在这个时候，他突然听到千羽发出了有些惊讶的声音。但还没有等她询问究竟发生了什么，她就也发出了同样的惊讶声。 当她的身体被神职人员的身体穿过的时候，她全身都感觉似乎在从一大从树叶当中划过，而且还是湿乎乎的树叶。 但几乎在一瞬间，这种感觉就消失了，而教职人员也从步美的身体当中彻底穿过。 千羽带着有些愧疚的神情看着步美。“那个……好像出了点问题，不过现在没事了，我们还是赶紧跟上去看看吧。” …… 在中控室当中，灰原哀的眉头已经皱了起来。 第八百二十二章——少数绝对服从多数的德先生 “刚才那个，也是橘设计的？”她这样对星野枫问道。 “大概是吧，毕竟这些东西都是他输出给我们这边的，我们可是什么修改都没有做。” “这家伙，到底想描绘什么样的场景……”灰原哀的眉头皱的更紧了。“你现在能调出后面的情节吗？我想看看他对整个世界的架构……不，算了，我们还是跟着他和步美的主视角看吧，我怕后面有什么太奇怪的东西。” 星野枫的嘴角挑动了一下，却什么也没有说，只是沉默着，和同样没有继续说话的灰原哀一起看着屏幕。 …… 当千羽领着步美最终跟上了神职人员的脚步的时候，神职人员正扶着一名非常虚弱的孩子。 “孩子，你还好吗？”神职人员关切地看着这个只有十三四岁的孩子。“你是从哪里来的？” “外面，军队在抓我们，他们要杀我们！”孩子喘息着，惊魂甫定道。“爸爸妈妈被他们抓走了，他们让我来找你们，希望你们能救救我——你们是上帝的仆人，不会放任他的子民被杀害，对吗？我也信天主教，我甚至也是被您们这里的老神父洗礼的，求求你们，能不能救救我？” “……”神职人员的表情僵硬了一下，随后看着孩子来到这里的通道——那是走廊尽头一扇被打开了的门。“你是……图西族人？” “是，所以我们才会被杀，请救救我！”孩子甚至在神父面前直接跪了下来，这样恳求着。“如果您们不收留我的话，我们会被杀掉的！” “不，我们不能这么做，”叹了一口气，神职人员摇了摇头。“你要知道，你们是民主政体，知道这是什么意思吗？” “由人民决定国家事务？”孩子给出了自己心目中的答案。 “准确来说，是由最大多数国民当家做主，”抚摸着孩子的头发，神职人员这样教导着。“你也知道，你们图西族是少数，而胡图是多数，所以这意味着你们应当服从胡图人的意见，听从他们的领导，明白吗？如果胡图族要对你们做些什么，那你们应该遵守，这才是民主的精神内核。” “民主……真的是这个意思吗？”在他们身旁，步美小声对千羽问道。“我怎么觉得这听起来有些……” “技术上是这样，因为纯粹的民主本身就是多数人制造的暴政——所以才会有其他并列级别的一系列价值观来保障少数人的权利。”千羽耸肩。“但……教会最终就是这样死咬着字眼，选择了袖手旁观。” 就在这时，步美也将目光转向了门的方向——她听到了新的声音。 但这个声音……她不知道是什么。 “来了，”千羽撇了门口一眼，正好捕捉到两名全副武装的士兵冲进来的场景。“总统卫队。” “神父，我们是护送他们的卫兵，能把这孩子交给我们吗？”带着这样相当目空一切，趾高气昂的语气，士兵指着扑进了神职人员怀中的孩子。“他是图西族，所以我们需要把他带去安全的地方。” “当然可以，”神父无视了孩子的恐惧，而是这样很干脆地答应了。“孩子，去吧。” “不，father，请不要这样！”孩子试图抓紧神职人员，却被身强体壮的对方强行抓了起来，然后被对方抱着走向了士兵们。 “放心，他们都是好人，会保护你们去安全的地方的。”神职人员轻声安抚着。 “他们真的是好人吗？”步美不解道。 “当然不是，我们跟上去就知道了。”千羽耸肩。 “那为什么神父会说……” “因为神父知道他们要干什么啊，所以当然要哄骗这个孩子。”千羽说到这里，已经向前走去，准备跟上已经抓着孩子准备离开的两名士兵。“快点，跟上了。” 但就在步美准备跟上去的时候，神职人员转过头，看向了步美的方向。 愣了一下之后，步美才意识到他看的是自己身后出现的老年神职人员。 “好了，跟上来啊，”千羽折了回来，催促着步美跟上自己。“放心，你都会能听到的。” 这样说着，千羽轻轻拈住步美的袖口，拉着她跟上自己。“快点快点，我们这里的时间流动速度还是正常的，在这里浪费太多时间的话晚上你回家之后要被骂了。” 而在他们身后，两名神职人员之间的对话声似乎仍然是那么清晰——即使他们已经跟到了两名带走孩子的士兵身后，所以理论上孩子和两名士兵也能听到。 “他们听不到吗？”步美颇为不安地看着身后的两人，又看了看前面拿着枪的两名士兵。 “语言不一样，”千羽立刻回答道。“前面这几位是卢旺达本地语，后面是拉丁语……别小看这座教堂，这可是卢旺达最大的一个呢，这几个人也都是学业有成的人中俊杰。” 这样说着，后面的两名神职人员的对话还在他们耳边响起着。 “院长，真的没问题吗？”神职人员的脸色并不是很好，甚至还有些悲伤。“他们把这孩子带走……肯定会发生那种事情的吧？” “耶和华的事务才属于耶和华，而凯撒的工作要留给凯撒……”老年神职人员摇了摇头。“你能做什么，让我们所有人一起进去陪他们吗？” “但这……已经是第几次了？我印象里……三四次了吧？” “别急，还会有很多次呢。”老年神职人员叹了一口气。“国内的图西族人有多少你也不是不清楚……总而言之，想清楚，你只要心软一次，我们所有人就完了。所以，不要违逆他们。” “但这一切我们对图西族做的事情，会不会最终降临到我们身上？” “不只是你们胡图族，到时候如果要追究我们的责任的话，我们也会因为听从他们而放任自己的同族被杀而遭到惩罚的。但……” “如果我们不听从他们的话，或许我们都活不到被最终清算的时候吧？” 第八百二十三章——enter the gate，the camp awaits 当跟在两名士兵身后来到了一个营地的时候，步美停了下来，看着营地门口的大门上贴着的标语。 “劳动带来自由……”步美念出了上面的内容。“这里是什么服务站吗？” “嗯，这是这个营地的标语，不过事实上……好吧，确实算是一个服务站，但服务的内容可不是什么好事……”千羽说到这里的时候，看向了远方的一团人。“看前面，他们两个要把孩子带到前面那个人群里面去。” 是的，人群——就在他们前方，十几名军人正全副武装地监控着一个似乎有三五十个人的小团体。而在他们旁边，是一群穿着白大褂的人和一名穿着军官服的肥胖男子。 “那些人是医生吗？”步美看着他们身上的白大褂，这样询问道。“在给他们检查身体健康吗？” “不是，只是在打算进行分组工作——你可能不太清楚，做医学调查的时候，需要将所有受试者均匀分到不同的组里面来确保实验效果。”千羽这样说着，带着步美走进了营地当中。“总而言之……我们走近了看会比较好。” …… “这些图西族你们打算怎么用来测试，博士？”穿着军官服的肥胖男子这样对身旁的老年白大褂询问着。 “请您放心，将军。虽然说这些人的数量不太够双盲，但如果按照身体状况分组的话，应该可以比较好地模拟具体情况。”博士点了点头，这样解释道。 “总之，我已经按照你们需要的条件准备好了四个小房间可以作为模型，接下来就是看你们怎么利用好了。”将军这样说着，看向了前方有些混乱，但却仍然在士兵们的弹压下维持着稳定的人群。“博士，请开始吧，上将还在等待我回去禀告结果呢，尤其是毒……尤其是气球方案，上将手下的红人对这个方案可是相当看好，也很希望能够用这种方式来执行杀虫工作。” “这个……根据我们先期的判断结果来看，可能效果不会特别好……总之，试验之后就能得出真实的结论，让我们用实际操作来检验一下吧。” 这样说着，博士给旁边的两名副官使了个眼色，他们随即从腰间抽出了一根甩棍，用这根棍棒将被他们围在当中的其他黑人们分成了四队。 4个老人，4个成年人，4个孩子，4组最终都被分成了大约由这样的一群人构成的年龄结构。而随后，每一组又再一次被分成了均等的两组，总共变成了8组人。 “带队分别前往4个试验区，先让1组去，2组在帐篷待命。”这样说完，博士摆了摆手，示意大家赶快行动起来。 “博士，我这边有个请求，不知道您们能否满足一下。”就在这时，将军突然又开口了。 “您……有什么要求吗？”博士连忙转过身，看向这位将军——虽然这个将军只是一位少将，但却仍然是随时都能够决定他命运的存在。“只要您提出来，我一定尽力满足。” “你别紧张，是这样的，这一次行动当中呢，我们的军队里面涌现出了非常多的青年才俊，而其中有一些更是立下了汗马功劳。所以为了奖励他们的功绩，他们都得到了来这边参观的权利——你们在实验的时候，能否让他们也一同参与协助你们？他们都是非常热情而且有经验的军官，可以帮助你们和这些士兵们应对突发状况。”这样说着，将军这样笑着指了指不远处站着的一群人。 准确来说，那是一群穿着军礼服的女性军官。虽然黄种人一般会比较难以接受黑人的肤色，但这些人却似乎是黑白混血，因此相貌即使在步美看来也是相当漂亮的。 “哦，没有问题，当然没有问题，这些实验相对来说比较安全——当然，重要的是不能一起跟进那些房间里面，不然可能就会很危险。” …… 十分钟后，一栋由一大一小两栋楼组成的双体建筑前。 “大家排好队，保持秩序。”一名年轻的男科研人员站在一名女军官的身边，这样呼喊着。“在进入营地之前，我们首先要给你们洗澡——以免你们的身上沾染了什么不干净的东西，最终传染给其他人。所以你们待会儿要进入洗澡间进行洗澡——不过在此之前，你们需要先在洗澡间旁边开设的小更衣室把衣服脱掉。别看我，不管怎么样，你们总不能穿着衣服洗澡，再穿着湿乎乎的衣服出来吧？” 而与此同时，那些大兵也开始推搡着将那些人带进更衣室里面，勒令这十多个人将衣服脱掉——哪怕这里面有五名女性也一样。 “要不要我去帮她们，我感觉我如果去的话说不定速度更快。”女军官试探性地这样对科研人员问道。 “那里面还有七个男人，我可不想让他们用脏爪子碰你。而且……这些大兵足够做这件事情了。”科研人员摇了摇头。“将来实操的时候……会有专门的女性来从事这些工作，我们只不过是暂时没有这个环节罢了。” “好吧好吧，总之这些东西都只会留给你的脏爪子，行了吧？”嗔怒着捏了一下自己丈夫的手，女军官带着亲昵的语气说道。“待会儿我能进去看看嘛？我指的是一切都了事之后。” “可以，不过要做好保护措施。”科研人员点了点头。大概……二十分钟左右，然后我们就可以在防护设备的保护下进去了。 …… “这里面的资料，都是现实当中有的吗？”灰原哀看着屏幕当中科研人员和女军官的那一幕，这样问着。“或者换句话说，这是橘自己编的，还是现实如此？” “我想应该是自己编的，因为我大概猜到会是什么了。”星野枫耸了耸肩。“总之……卢旺达大概不可能真的这么高效，而是某种更为野蛮的东西。但那仅仅是野蛮，而不是能够让人感受到冰冷的东西。” “……”灰原哀沉默着，看着镜头重新切换到建筑内部之后，屏幕上显示的画面。 第八百二十四章——the final solution 几分钟后，被脱掉了衣服的人们已经被驱赶进了洗澡间，而士兵们也都已经从里面撤离了出来。 “等到大门关闭之后，天花板上的这些喷头就会把水撒下来，抓紧时间，一共只有5分钟洗澡时间。”伴随着一名士兵这样的训话，洗澡间和更衣间之间的大门被其他士兵缓缓推上。大多数人都没有注意到异常，但步美却意识到了不对。 “这个关门的声音……有很厚重的橡胶垫吗？”她询问着千羽。 “嗯，至于作用，你很快就会看见了。”千羽看着房顶的方向，而步美却并不知道他究竟在注意些什么。 画面一片漆黑——这大概是因为这栋“洗澡间”并没有可以透光的窗户，也没有任何电灯之类的光源——但随后，大量人体被进行了超自然的半透明化和反白处理，为站在他们之间的千羽和步美的视线提供了极为良好的视线。 “啪嗒——”就在此时，一声清脆的物体落地声传来。 “开始了，”千羽轻声说道。“仔细看周围的人。” “周围？”步美只看到有些人因为身处黑暗之中，而且还不断和异性碰撞裸露的身体而有些不安，却没有看到其它异状。 但随后，一名原本还有些躁动不安的老人却突然开始呻吟起来。“啊……” “唔，毒气！”这是另一名身强力壮的男性在连忙捂住口鼻之后发出的有些沉闷的示警声。 在几秒钟之内，所有已经成长到足以认知这究竟是什么情况的人就都恐慌了起来。 而四名孩子中年龄太小的那个就在这样懵懂无知，也没有人保护的情况下，哭闹着苦恼着便倒在了地上——这个孩子还没有步美和千羽大。 “这是什么？”步美连忙向千羽问道。 “齐克隆b，一款杀虫剂的粉末形态。当然，更熟悉的称呼可能是氰化物，这东西和空气翻译之后就能生成这样的毒气。”千羽冷眼看着倒在地上的尸体，这样解释着。“不要分散注意力，去看活着的人们的情绪。” 两名男性和一名女性跑到了大门的地方，似乎是想要拉开房门——但房门特意没有设计可以从内部打开的门把手，而且门的边缘也有橡胶垫密封，所以根本无从下手。 老人咬紧牙关，紧紧地将自己的孙女搂在怀里，而孩子却因为无法忍受窒息的痛苦，而只能死死地咬住老人的手腕来抑制自己换气的欲望。 死亡的结果千篇一律，但死前应对折磨所抵抗的方式却各有各的不同。 “为什么要用这种方式啊？”就在这时，不应该出现在这里的女军官和男科研人员的声音又响了起来——他们此时应该在这栋房屋之外，所以无论如何千羽和步美都不应该听见这些声音的。“非要用这种方式把他们毒死，然后再费事地排风，不是很影响速度吗？” “那你打算怎么做？”科研人员一愣，随后反问道。 “比如说，集体枪决，把他们都打死不就好了吗？”女军官用非常清纯的声音问出了这样的问题，随后还补了一个拟声词。“biubiubiu！” “这事实上是我们最早就排除了的手段，”科研人员这样说着，手抚摸长发的轻微声音也随即响了起来。“因为这样的做法实在是太残忍了。” “残忍？难道用毒气杀死他们不残忍吗？”步美皱起眉头，非常不满地对这个并不真实存在于这里的声源质问着。 “残忍？手段对他们残忍和我们有什么关系吗？或者说，我们应该关心杀死他们的手段太残忍吗？”而这是那位漂亮的女军官，继续用她那天真无邪的声线问出来的问题。 “哎？”步美吃了一惊。“这……” “不不不，你理解错了，不是对他们残忍——那根本没关系——是我们的士兵很难长期执行这样的任务。”研究人员继续摸着自己的妻子的身体，微笑着解释。“杀死两三千个人可能还好，但如果执行对几十万人几百万人的清洗工作，那就必须要很多很多士兵进行大幅度轮换来避免心理问题。毕竟事实上，哪怕是之前进行过比较小规模的集体枪杀的特别处理队也曾经出现了这方面的心理障碍：他们虽然能够理解我们的事业，但是在人均杀到大概……300多的时候还是有相当一部分出现了非常难以继续坚持下去的情况。虽然杀人的速度没有受到太多影响，但是接受心理咨询的需求却明显增长了。” “而且还有一个问题是，你也知道，枪杀的话容易把尸体打烂，到时候的清理工作太麻烦了。这也是我们排除了在密闭空间内用炸弹把这些图西狗全都炸死的原因：就算在密闭空间内不会导致尸体在几十米方圆的范围内四散飞溅，非常难以逐一清理，但效率仍然太差了。而且炸药也是很昂贵的战略物资，不应该浪费在这种没有意义的事情上。” 就在他们这样说明着的时候，旁边的一名研究人员示意他们将注意力转过来。“科长，好像结束了，可以准备开始强力抽风了。” “我们现在还不能进去吗？”女军官不解道。“我记得你之前说过，这组用的手段应该是……” “氢氰酸，氰化氢气体发生剂。” “对啊，可是那不是一种毒气吗，我们为什么不直接戴上防毒面具进去……” “高浓度下也是可以走皮肤通路的，更别提如果万一你有伤口什么的。”科研人员提醒着对方。“别急，这次的抽风系统很强力，再等几分钟就可以进去了。” “切，”女军官撇了撇嘴。“还要等……现在进去的尸体还是热乎乎软乎乎的，再等几分钟就凉了，一点也不好玩。” ………… 这段不是史料，而是neta了【最终方案】。至于理由？因为千羽拉步美过来不是为了了解历史的，是为了帮她在唱歌的时候注入感情的，所以专门选择了卢旺达的一个……上级屠杀，用更有冲击力的内容来对步美造成冲击。 第八百二十五章——塔诺西~ 写这段的时候我的心情很崩坏，然后可能有点自暴自弃……（甚至为了冲淡诡异的气氛而专门从看医学神探变成了看俺妹，但俺妹第一季末尾的true route反而让气氛更沉重和诡异了） ———— “不止，这些人可不想活人那么味道正常——根据我们之前的更小规模实验，会非常有味道的——失禁什么的都是家常便饭。” “果然还是要灌肠比较好，”女军官小声嘟囔道。“就算不能灌肠，也绝不能拖到那么恶臭的时候再去看。” “或者可以再等等啊，清洗干净之后就很清爽了——甚至还可以稍微再加热一下什么的也是ok的。”科研人员这样不以为然地说着，随后就被掐了。 “把凉透了的尸体复热成刚死的模样，这是欺诈啊！”女军官一脸不爽。 “明明都是一样的生理状况，有什么区别——” “但只有刚刚被杀死的人才有那种……那种特别的感觉啊！一个上一秒还是活生生的人的家伙，现在就已经是一具同样温暖，却已然不再有生命气息的尸体，还有什么比这更有感觉吗？”女军官摇晃着科研人员的手臂，这样抱怨着。“我刚才看到你们这里应该有防护服吧，借我一身也好啊！我就想进去摸一摸！” “……”科研人员的嘴角抽搐了一下，最终还是叹了一口气。“这……好吧，你也别找防护服了，我有更好的主意。” 就在他们聊到这里的时候，千羽突然看了一眼步美，而下一刻，步美带着颇为畏惧的眼神开口了。 “他们居然在若无其事地讨论这种东西吗？”有些紧张地抓着千羽的手臂，步美颤声询问道。“谈论的时候，好像还笑的那么开心。” “是啊，对你来说肯定是很难以想象，而且很有冲击性的话题对吧，”千羽耸了耸肩。“但……他们完全不在乎呢。对他们来说，哪怕是在打情骂俏的时候谈论这样的话题也是完全不突兀的。” “为什么会这样？”步美难以置信道。 “因为对他们来说，死人这种事情……就仅仅是‘死个人’而已。对他们来说，这些家伙并不是同类，所以也无法激发他们的所谓【同理心】——后者是个能够触发什么感同身受的情绪的东西，常见于看到同类遭遇的惨痛代价的时候。” “当然了，正常人一般都是无法承受这种事情的——就像他们刚才聊天的时候说的，他们的处刑队在执行到每个人杀死三百多个人的时候也出现了心理障碍。至于这些人……要不然就是亲手杀的人没有那么多，要不然他们就是某种意义上的异类。” “可是，三千多个已经很多了啊，我觉得，如果我只杀了一个人的话，就肯定已经慌张地受不了了……”步美小声嘟囔道。“这群家伙究竟是什么样的怪物……” “正常啊，因为现在是特殊时节，敏感时期。”千羽提醒着。“如果是平常时节的话，大概杀死一个人就会感受到罪恶感吧？” “什么样的特殊时节？”步美问道。 “杀死图西族是政治正确的时节啊，”千羽撇了撇嘴。“你别看这边杀的很残忍，但实际上的效率也就那样，相当不忍直视。我举个例子，德国的奥斯维辛集中营，工业化种族灭绝的最高成就之一，精心修筑起来之后一天的处理能力也就只是八千人。而卢旺达呢，虽然现在远东领衔的占领了卢旺达全境的维和部队还没有发布有关卢旺达的调查报告状况还不清楚，但目前来看至少应该有90万。而且要注意的是，这并不是因为他们只能杀90万，而是因为一共就那么多图西族，所以他们在中后期没人可杀了。根据目前评估的报告来看，每天的杀死人数至少应该在2.5万以上。” （作者：历史上的数据是60天100万人死亡，另外还有40万女性被*。而这里因为维和部队发现没有活人宣称自己是图西族，所以判断大约100万图西族几乎已经全部死亡。） “人民战争……你是说，平民也参与了？” “是啊，因为图西族在他们身上作威作福的确实有点久……都是个糊涂账。不过这个问题先不给你解释了，先看吧，游戏会很快载入到下一个场景。” 这样说着，步美突然看见他们所处的这间【浴室】的门打开了，而两名实验人员走了进来。在挑挑拣拣之后，选择了一名男性的尸体拖了出去——男人的尸体皮肤很滑，最终他们还是拉着头才将这个人拖拽了出去。“先冲干净，头儿要用！” …… “小伙子们，”将目光从清洗干净，用棉球和胶带封住了口鼻的尸体面前转移开，科研人员招呼着自己的部下。“知道今天为什么你们嫂子来这里吗？” “今天不是嫂子的假期吗？他是我们胡图族人民的英雄，当然应该得到假期了！”工作人员里一名他的部下这样回应道。 “不止是这样，今天还是你们嫂子25岁的生日，怎么样，要不要一起在这里，趁着这大好的日子拍张喜庆的照片？” “是这道理！” “是啊，现在可是我们胡图族人民站起来，自己当家做主的日子了！” “大哥，用什么东西拍张喜庆的照片？” “当然用这个！”踢了一脚横躺在地上的图西族人尸体，科研人员笑着提醒道。“来来来，都围过来，你们嫂子有拍立得，赶紧一起合个影！” 很快，大家就将取出了一柄匕首的，和自己的丈夫一同合握着蹲在尸体面前的女军官簇拥在当中，在拿着相机的一名士兵前歌唱了起来。 “うれしいなきょうは~”（今天真高兴啊~） “たのしいなきょうは~”（今天真高兴啊~） “だんじょうびおめでどう~”（祝你生日快乐~） “おうたをうたいまし——”（让我们一起高——） 当生日歌唱到这里的时候，女军官和自己的丈夫一同带着热切的笑容，将匕首深深插入了尸体的胸膛，带起一小片因为人已经死去，血压几乎消失而异常无力的血花。 “ょう——”（歌——） “亲爱的，生日快乐。”当歌曲结束之后，科研人员这样微笑着对自己的妻子送出了祝福。 而妻子回应给他的是一个令在场的所有人都发出了起哄和羡慕的声音的热吻。 他们就这样以蹲姿半拥相吻。 第八百二十六章——to be blamed and pay the price “不要闭上眼睛，仔细看。”千羽瞥了一眼试图往自己身后躲藏的步美，这样慢吞吞地说着。“看他们所做的一切，揣测他们的所思所考所想。如果你抗拒去观察这些的话，来这里就白来了啊。” “总感觉这些东西有点像所谓的cult（邪典）情节……”步美惴惴不安地说着。 “这不是cult情节，这是本就很cult的一段历史，或者说，cult的历史上的人们所做的事情的投映。”千羽看着在胸口的窗口上微微晃动着的匕首切面。“嗯……差不多快结束了。” 这样说着，周遭的环境被白色光芒所吞噬殆尽。 ………… 好多人，而且都是平民。 这是当周遭的一切景象完全刷新之后，步美的第一反应。 第二眼，步美意识到，在她的面前，许多人正簇拥着几个被捆在高台上的十字架上的人。 而其中一个十字架的旁边，是一个拿着皮鞭，满脸伤疤的中年男性——从肤色来看，应该属于这个国家当中占据了绝大多数的【胡图族人】——此时此刻，他正进行着演说。 “就在七十年前，我们还有凭借努力获得自己独有地位的时刻。只要能够通过辛勤工作，通过自己的努力，我们每个人都可以成为所谓的‘上等人’。” “但是，当那群新的白人来到这里之后，一切都再也不是这样了！” “富有者永久成为图西族！皮肤白皙，符合他们所谓的‘优越人种’标准的人永久成为图西族！而其他人，就像的父辈和祖辈一样，被枷锁以‘胡图族’作为永久的下等人的标识。” “图西族，他们明明好吃懒做，只是靠着祖上的荫惠才得到了这样的名头，而如今却在白人的庇护下得到了那么久的特权！六十年前，每有1个图西族，就有99个胡图族。而现在呢？当胡图族只剩下85个的时候，图西族却已经有了14个人。他们就这样趴在你，我，我们大家所有人的身上吸着血，让我们所有人成为他们剥削的对象！你们说，勇敢而勤劳的胡图族人，应该接受这种屈辱吗？” “不应该！”台下的众人这样齐声回应着。 “那些图西人，他们以为能够永远骑在我们头上作威作福。” “那些图西人，认为我们永远不可能向他们报仇。” “但今天，我们已经站在了这里，站在了我们几十年以来一直期待的复仇之路的门前。” “但今天，我们已经站在了这里，站在了向这些吃我们的肉，喝我们的血的特权阶级面前。” “我在你们每个人的脸上都看到了，都看到了被图西人肆无忌惮地欺压榨取所留下的伤痕。” “为了让我们在不甘和屈辱中死去的同胞沉冤昭雪，为了让我们抚育长大的孩子能够顶天立地，免受遭人歧视，遭人剥削的苦日子。为了证明我们从未放弃，为了证明我们有能力站起来，我们将向世界宣誓我们的复兴！即使为之牺牲我们的一切，我们也要奋起反抗，哪怕最终战死在争取属于我们的自由和平等冲锋的道路上！因为就算我们牺牲了，我们也要为我们的孩子们建立起属于他们，可以让他们发出欢声笑语的地上天堂！” “我们发誓，要夺回属于我们自己的一切，就从这里开始，让图西族为他们的所作所为付出代价！” “让我们携起手来，让胡图族同胞们，再次伟大！” 这样说着，演讲者用力将手中的皮鞭抽在了被捆绑起来的图西族人身上——他们看起来是一家，因为这些被抽打的人不但有西装革履的中年人，还有看上去六七十岁的老龄夫妇，还有两个十多岁的孩子。 伴随着老夫妇的呻吟和孩子们的哭泣声的，是回应演讲者的鞭笞表演的，来自台下其他胡图族人更加狂热的欢呼。 …… “他们……在这里审判这些人，只是因为他们是图西族人？”步美看着这些人，难以置信道。 “嗯，是的，就是因为他们是图西族人——更好的受教育的机会，更多的特权……胡图族群体早就看这些事情不爽很久了。” “可是那些孩子和老人好可怜……”步美看着被鞭笞的场景，不忍心道。“明明……事情并不是由他们引起的吧？明明这种事情只是由其中一些人引发的……” “严格来讲，他们所有人都有罪，无论男女老少，无论自己的所作所为。”千羽看着因为疼痛而在被捆绑的情况下仍然努力收缩身体，试图蜷曲起来的孩子。“即使他们中的一些小孩子甚至还多没有成长到可以主动作恶的程度，但却依然已经从胡图族那里掠夺了——这点和犹太人的遭遇还不一样。” “图西族，是一个随着出生……不，准确来说，是在出生之前就已经享受着特权的阶级——他们受着政策的优待，进而获得了更崇高的地位。哪怕是一个孩子在子宫之中，也已经得到了整个国家牺牲胡图族的待遇而换来的倾斜和袒护。所以从这个角度来说，任何一个活下来的图西族新生儿，也同样不是无辜的。” “而出于同样的原因，图西族在成长过程当中也一样享受着各种各样的优待——他们不需要去主动伤害胡图族人就能实现压榨和剥削，只需要不阻止自己享受这些待遇就已经做到这一点了。” “仅仅六十年，图西族的人口比例在没有从外界引入太多新血的情况下就从1%提升到了14%，你觉得这难道不是他们在社会中生活优渥性最直观的体现吗？这可不是什么‘只有一部分人享受到了这样的特权，而大多数人是无辜的。’最次也是正好相反的情况。” “总而言之，大部分图西族……无论是否有意作恶，都已经踩在其他人身上作威作福了——而这也正是胡图族对他们产生普遍性仇恨的理由。” 第八百二十七章——袖手旁观 “……”步美看着这些，却突然听到背后传来了语气和那些狂热者完全不一样的声音。 “他们这样子，是在挑衅我们吗？” 步美转过头，只看见两名穿着军服的白人士兵正隔着一道将他们所在的地方和移动白色建筑所在的院落分割开来的铁丝网，看向正在被鞭笞的图西族人们。而说话的正是他们两人中的一个。 “大概是吧，否则也无法解释就在我们的隔壁做这种事情了……”另一名士兵这样说着。“混蛋……” “但……又有什么办法呢，如果有什么轻举妄动的话，大概又会像之前那样被炮击吧？” “是啊，前几天发过来的卫星图显示，好像在可以覆盖到我们的地方准备了重火力。大概如果我们动手的话，立刻就会对我们发起强力攻势吧？大不了把一切责任推脱到已经被炸成碎片的我们主动宣战的事情上。” “可恶……说真的，在这种朝不保夕的地方呆着真的吓人，可是……” “可是就这么被驱离这里，看着他们继续犯下这种罪行，又不甘心，对吧？” “是啊，为什么他们要全都撤走？现在这样子就算我们想做些什么，也根本不是对方的对手啊！” ………… “他们是谁？”步美对千羽问道。 “联合国军维和部队士兵。”千羽的解释很干脆。 “这里有联合国军的维和军人？”步美失声道。“他们就这么看着……看着他们被鞭子抽？” “呃……你觉得他们能做什么？”千羽瞥了一眼士兵身上的防护装备之后，又重新看向了被鞭笞的图西族人们。“你举个例子，我们来看看。” “把他们救出来？”步美试探着提出了自己的意见。 “嘛……”千羽撇了撇嘴。“如果说他们有齐装满员的2200人的话，说不定真的可以稍微尝试一下收容图西族难民，然后和这个地区的军队硬碰硬进行一场防御作战。而如果还保留有1500人的话，如果后续派遣附近国家的部队作为维和力量的话，说不定也能支撑住通过武力维持和平的目标。但……你让一个步兵连做这种事情……有些强人所难了吧？嗯……我的意思是，大概150-200人左右的部队，再带上不到100人的军事观察员。这样的数量完全不可能去真正执行任何有意义的干涉卢旺达局势的任务的——哪怕是局部也不可能，因为数量太少。如果他们真的选择介入这里的话，那么可能……很快就会被卢旺达的正规军平推掉的。” “怎么会只有这么少的军人数量？”步美露出了费解的神情。“你刚才有说了吧？‘齐装满员的2200人，’也就是说这里本来应该有2200人，却只有150-200人吗？怎么会发生这样的事情？” “去问联合国啊，”千羽叹了一口气。“嗯……我这么说吧，用背诵公文的方式。” “1994年4月20日，联合国安理会秘书长关于联合国卢旺达援助团的特别报道。” “第五条：【……比利时政府在联卢援助团10名比利时士兵被杀害和比利时国民受到威胁后决定撤回联卢援助团内的比利时营……】” “第七条：【……在比利时特遣队人员和其他特遣队非紧要人员撤离后，联卢援助团军事人员人数减少，在4月20日为1515人（原为2165人），加上军事观察员190人（原为321人），共计1705人（原为2486人）】” “第八条：【……我应安理会的要求于4月14日为处理卢旺达这一高度不稳定和无法预测的事态提出了两个广泛的备选办法……】” “第十五条：【第二种选择是4月14日提交安全理事会的第二项备选办法的修正。按照这一构想，由部队指挥官率领的一个小组，加上必要的工作人员，将留在基加利作为双方的中间人，以设法使双方达成停火协议……】” “第十六条：【该小组将需要一个步兵连的支助，以保障安全，并需要若干军事观察员以监测局势，除了文职工作人员之外，估计共需大约270人。联卢援助团的其他人员将撤出……】” “联合国第912（1994）号决议，1994年4月21日安全理事会第3368次会议通过，他们最终认可了所谓的‘第二种选择’，也就是仅仅在这里保留一个步兵连，10%的兵力，而其余90%都将立刻撤出卢旺达地区。” “撤出了？他们就这么把维和部队撤出去了？”步美显然没能理解这背后的原因。“可他们叫做维和部队，不就是从事这样的工作的吗？” “你从哪里搞那么多部队过来，附近可是没有更充足的联合国维和部队了。当然，附近的确有能够改变这一切的强大力量，然而因为其常任理事国卫星国的身份，所以最开始其实是被排除在了相关人选之外的。最后他们才被许可以2万人规模的完整师编介入局势并快速镇压了混乱局面——2万同一个国家的军队才做到这个地步，你觉得如果是联合国维和部队，需要再从各国抽调多少兵力才能填上现有兵力和2万之间的坑？而如果勉强用不到这个规模的兵力进行平息事态的努力，又需要付出多少牺牲才能对抗卢旺达正规军？应对这种大规模突发事件的紧急征募……联合国并不在行，因为其依赖各国政府提供经费和兵力的关系，其兵源太过分散，而且对于牺牲的容忍度过低。” 【作者：达莱尔的请求和联合国后来给出的需求兵力是5500人，但这个人数的非精锐部队事实上不足以保证维持充分的秩序和通过以暴制暴的方式同时镇压冲突双方。】 “不过事实上，问题在于更早的时候，有传闻说联合国对于相关事态充耳不闻，而一直在强调说自己的工作范围应该是避免对于卢旺达的内政造成影响。而远东对于这里表现出如此关心的态度也仅仅是因为这个国家就在他们的卫星国身侧，介入可以扩张自己的势力范围……但总而言之，他们真的下了一步好棋，那样渴望平息事态的姿态反而帮助他们攫取了异常的利益。” 第八百二十八章——引领者与投机者与告状者与盲从者（茧2完结） “包括这次音乐会也是这样的吧？”步美突然问道。“我有听说一些奇怪的东西，比如赞助方……” “当然，这次演唱会虽然是民间公益组织举办的，但……大家都知道这个组织背后是谁在管。”千羽点了点头，算是认可了步美所谓的【流言】。“不过话说回来，虽然这个赞助有国家背景，但……不能否认的是那种迟疑确实很令人不爽——他们明明有能力去解决这些事情，却那样迟疑着，甚至是刻意拖延着。” 这样说完，他看了一眼还在抽打着图西族人的那名鞭笞者。 仿佛感受到了千羽的目光一般，鞭笞者也转过了头来。 但他的目光却是直直地看向两名士兵身后的白色建筑的一扇窗户。 上级已经告诉过他了，这次的表演，一定要让维和部队的那位比利时长官亲眼看到，最好能够刺激起对方的情绪和不理智行动，为将来的国际舆论创造有利条件。 但他表现得似乎有些太明显了，因为至少步美完全看出了他的动机并不单纯。 “他的目光，在看那栋楼吗？而且鞭笞的声音，我指力道和部位也显得有些心不在焉……是在为了进行表演，以引发那边的楼里面的某人的注意吗？” “嗯，是的啊，大概是送给这里的指挥官的吧？”千羽连看都没有看鞭笞者的目光究竟在看向哪里。“romeo antonius dallaire（前加拿大圣约翰皇家军事学院院长，达莱尔准将），他现在就在这里担任整个维和部队的指挥官，徒劳地试图从双方的战线上乞求着诸如机场之类的一小块中立区域。” 就在这是，鞭笞台突然发生了一阵骚动。 “他装死！” “打死他！既然他装死，就打死他！” 当千羽和步美重新将目光聚集到那个方向的时候，发现一名老人似乎出现了体力不支的情况，昏死了过去——但鞭笞者却因此而开始更加拼命地鞭笞他。 “我有个主意，对装死的人有好效果。”突然，人群当中响起了这样的声音。 一名穿着仿佛是很久以前的军服的白发老人拿着一把枪走了出来。“对装死的人，让他们成真不就是了？” “这是……”鞭笞者稍稍惊讶了一下，却在看到军服的具体款式之后立刻带上了敬意——尽管这并不是计划的一部分，但他就是想这么做。“您是为胡图的独立自主而奋斗过的老前辈？”（那是卢旺达在1962年左右的军服） “姑且算是做过些什么吧，前半生就在给那帮讲法语的狗（图西族和相当一部分比利时人是说法语的，而胡图族接受的是本地的斯瓦希里语教育）瞎卖命……”这样轻蔑地说着，老人转过头，瞥了一眼隔着铁丝网看向这边的白人士兵。“从九岁开始参与比利时的海外童子军组织，负责宣传。战争末期的时候开始接受美式的童子军训练。建国之后在军队里面度过了以维安为主的几年，然后草草退役——不过那时候那里也没有战争，我曾经很苦恼，因为我以为我学到的这些东西以后再也用不上了。” “但最后我还是找到了我存在的意义，那就是保护我们胡图族的人民和尊严，我们击败了ubuhake，我们战胜了uburetwa，我们接下来就要继续战胜那些在我们面前瑟瑟发抖，以为能够逃过血债的血偿的混蛋们！” （两个ubu都是早期的政策，是一种图西族对胡图族以类佃户方式管理的政策。） “把这个装死想蒙混过关的老鬼的命交给我，应该没问题吧？”老人拿出了一把手枪，这样询问着鞭笞者。“我还是挺想亲手带走这个曾经作威作福过的家伙的。” “当然可以，您是我们胡图人民的英雄，当然有权力这样做。”鞭笞者大喜，连忙示意对方可以这样做。“来来来，大家看仔细了，血债血偿！” “有没有孩子想要和我一起来的？”而就在这时，老人却露出了慈祥的表情。“最好是想来借机报仇的孩子。” “我可以吗？”清脆的童声传入了老人的耳朵——就在他向人群当中寻找的时候，却发现那个孩子最终被旁边的一个青年人举了起来。 “算上我的这一份！”青年这样鼓舞着，将孩子送到了更前方的地方，而另一个中年女性很自然地也同样接过了这个孩子。“算上我那可怜的孩子的一份！” “算上我被他们处决的父母一份！” “算上我被活活打死的丈夫！” “算上我被他们就这样抢走的家产！” 伴随着诸如此类的各种各样旧恨账目的堆积，孩子最终被递送到了台前。 “我本来还觉得让小孩子来做这件事情有点风险，但现在从这些需要清算的旧账来看的话，果然还是要让小孩子们从小就开始牢固地记住这些事情比较好。”疼爱地举起了这个看上去还不到10岁的小孩子，鞭笞者看着他身上破破烂烂的衣服。“孩子，他们对你做了什么？” 就在说到这里的时候，他突然注意到这孩子的脖子上挂着一个明显和破破烂烂的衣服不太相符的精致饰品。 “这是我母亲的遗骸的一部分，”孩子的话语让鞭笞者原本和蔼的神情有些僵硬。“他们带走了我的母亲，而回来的却只有一沓钱和一颗这样的石头。” “那是……宝石吗？”在远处的步美并不能看清楚那是什么东西——事实上，就算能看清，她也辨认不出来。 “不，那是骨灰。”千羽给她的答案却显得有些令人不安。“准确来说，是骨灰饰品，火化之后的骨灰重新雕刻而成的饰品……大概是把他的母亲打死之后，随手用上等人的设备进行了一点虽然很奢侈，但却也讽刺得要命的补偿吧？” 用钱砸在人家脸上这种事情，虽然说从客观上来说是很丰厚的补偿，但从主观情感上来看就颇为…… “来，孩子，”老人也叹了一口气，走到被放了下来的孩子面前，手把手地帮着孩子将手枪保险打开，瞄准了那名即使是直到现在也都仿佛死尸一般被以被动的姿态困在桩上的老人。“那是一个图西人，告诉我，你要怎么做？” 回应他的是孩子以咬牙切齿的表情扣动扳机所产生的开火声，第一发子弹就这样打在了老人的颈动脉，而动脉血却仿佛如同失去了动力一般，只是在重力的牵引下缓缓流下。 在看到这一幕之后，鞭笞者的眉头皱了起来，随后像是意识到了什么似的看向了老人。 老人用眼神瞥了他一眼，却什么都没有说，只是最终和心领神会的鞭笞者以心照不宣的方式完成了沟通。 步美却仿佛什么都没有意识到，甚至连旁边千羽脸上闪过的一丝无奈也都并没有捕捉成功。 不过很快，千羽的无奈就变成了被抓包的尴尬。 “虽然可能有些突然，但是时候结束了，步美再不回家的话就太晚了不是吗？”灰原哀清冷的声音从天空中传来。 “至于橘同学……”灰原哀的声音在提及到千羽的时候，似乎有些迟疑。“算了，没什么。” 千羽的表情立刻僵硬了起来，而他的身体形象也在旁边的步美突然消失之后也一同化作了虚无。 【茧】程序运转结束 ………… 两分钟前，当老兵开始吸引鞭笞者和观众们的注意力的时候。 “这些情节，在历史上有任何可以考证的起源，或者流言吗？”灰原哀看着屏幕，这样对星野枫询问着。“还是说，这些都是橘自己想象出来的？” “我想，或许可能有类似的流言，只是我没听——”星野枫似乎意识到了什么，开始用更为缓慢的语速为自己争取更多的思考时间。 “他知道的东西，尤其是非专业的东西，你都应该知道的，对吧？”而灰原哀却显然不吃这一套。“换句话讲，这些都是他想象出来的内容，没错吧？” “……”星野枫沉默了，直到灰原哀看向他，他才很勉强地点了点头。“我想，可能是的，但这毕竟是为了能够帮助小丫头身临其境……” “一般人的话，也不会能够用这样的方式搭建起这样的场景吧？”灰原哀却反问道。“你会设计这样的情景吗？” “好吧，可能不会……”最终，星野枫还是被迫承认了灰原哀的观点。“这个场景布设多少有些不太适合让小孩子去看，可能会留下心理阴影的。” 就在他们聊到这里的时候，小孩子开枪了。 “如果按照那个歌词的话，应该没有下一个场景需要步美去看了吧？”灰原哀显得对于千羽设计这些场景并展示给步美的理由很熟稔，以相当自信的姿态下达了这样的论断。“那么，就这样吧，这些东西我再多看一秒都觉得后背发凉。” ———————— 至少这小孩子枪法比伊东末彦好对吧……用手枪还能打中尸体。 第八百二十九章——松茸（换了绑定手机之后又回来了） 1994年10月1日，星期六，这是一个大好的日子。 因为少年侦探团今天来到了可以采集松茸（松蕈）的地方。 “大人每人可以采集三颗，孩子们每人可以采集两颗——”工作人员这样热情地介绍着。“等你们采集好之后，就可以交给我们，然后旅馆就会为你们准备好菜了。不过我还是最后要提醒你们，千万不要跨越铁丝网——一道铁丝网之外是缓冲区，而两道铁丝网之外就是有熊的地区了。” “放心吧，我会看好孩子们的，而且你也已经反复叮嘱过很多次了！”阿笠博士笑着让工作人员放心。 “为什么要限量，难道这东西很稀缺吗？”就在这时，元太似乎对于工作人员的限额有些不满意。“明明住宿价格都这么昂贵，却还对我们采摘这件事情如此吝啬……这下子我们怎么可能把成本吃回来嘛！” “何止是稀缺，松茸的生长条件还是挺苛刻的呢。”千羽瞥了元太一眼之后，用不满的声音回答道。“我就这么说吧，进口食材货架里能买到的120克的鲜松茸包一般有4个松茸，然后定价是整整一万円。考虑到这东西昂贵到这个程度，店家怎么可能放任你采摘？虽然本土的松茸没有那么昂贵，但人家也要留出利润空间的啊！” （日本虽然是松茸的主产区，但却也是主要消费国，所以每年都会有几千吨的进口量——以价格而言，不少了。至于原著的内容……元太对这个的价格表现得似乎比步美还多，这明显不太对劲，所以我顺便修了一下。） “这么贵吗？”在旁边的灰原哀吃了一惊。“那昨天岂不是……” “咱们家吃的东西什么时候便宜过→→”千羽瞥了一眼灰原哀。“而且现在还不是国内松茸大批量采摘的时间，所以远东那些采摘更早的松茸的价格才会特别贵——尤其是你现在经常不在家吃晚饭，所以回家吃的时候我会加预算，自然就买松茸了。” “灰原同学你……不吃晚饭吗？”光彦听到了千羽略带些抱怨的说辞，惊讶道。 “我晚上……有点事，所以就没在家吃而已。”灰原哀淡淡地摇了摇头。 自从上次去看了千羽带步美进行的回溯工作之后，灰原哀就没怎么在家里吃过晚饭了，每次都是一放学就去实验室之类的其他地方——她自己的解释是，解药即将开发完成，所以她要一直盯着，确保解药不出现问题。 话的确是这么说，但…… 就在千羽有些患得患失的时候，柯南轻轻拉了拉千羽，将他带到了一边。 “你是不是和灰原闹了什么矛盾？”柯南这样询问着。“这几天，无论是在学校，还是在来的路上……你之前什么时候见到过你和她一起坐车，而且在她的身边的时候，她会不时看书，不时和步美聊天？” 这么说的话，好像确实有点……她这次来的时候拿着一本平常挺少见的书，而且也确实很少和自己说话。 千羽的目光微微黯淡了下来。 “我不知道，至少我没找到原因……”他看了一眼背对他们方向的灰原哀，这样回答着。 就在他们聊这些的时候，目送工作人员离去的阿笠博士转过头来，看向了大家。 “好了，时间有限，所以我们还是先去寻找一下松茸吧。”阿笠博士这样提醒着。“虽然说我们有不少时间，但在此之前应该已经有不少人来这里采摘过了，所以能够剩下的松茸存量或许不会很大，而且往往都只有在比较难前往的地方才有所剩余。” “不过，这次真的能找到松茸吗？”灰原哀突然这样对有些愣神的千羽问道。“虽然说这是你和江户川一起提议的，但我之前也有调查过一点点，完全没有听到对这片土地的推荐。” “因为那些热门的地方的松茸都不会有这里质量好，或者价格会更糟糕，如果说目的是品尝松茸的话，这里确实就是最好的地方了。”柯南回答道。“至于理由……” “那些比较著名的松茸自由采摘点，成名期太早了。”千羽看到柯南转过来的眼神之后，接过了话题。“我举个例子，我们国内的松茸和远东的东北地区的松茸同属【日本类松茸】，但我们国内的松茸……有点早衰。” “那是什么意思？”阿笠博士尽管带了他们来，却并没有对这些细枝末节的东西做太多功课。 “松茸的生长条件还是比较苛刻的——要求赤松在林区占据绝对优势，也就是三分之二左右。在国内的话，一般来讲20岁左右的赤松脚下就可以开始出产松茸，35岁左右是最佳时期，而70岁的赤松基本就不再会产出松茸了。然而，远东的东北地区的同类松茸，在年龄段上大概比我们本土的要推后20年的样子。这也就是我形容以‘早衰’的理由。而那些著名的松茸产出点，基本都是在神武景气时期就开始被作为松茸产出地了，现在那里还能剩下的松茸量……” “而这里却比较年轻，对吗？”阿笠博士立刻就明白了千羽的意思。“原来如此，再考虑到这里并不是特别有名的采摘地点的话，确实这里会是一个产量比较高，而采摘量比较低的地方呢。” “可惜，步美没能一起来，好像是要去做什么事情之类的？”光彦这样念叨着。 “事情？”柯南微微错愕，随后也反应过来步美最近似乎确实表现的衣服很忙的样子。“对啊，步美最近的事情是不是有点多？” “嗯，她家里有点事，可能……半个月左右能搞定？”千羽随口应答着。“在那之前，大概都会把主要精力投入在这些事情上呢。” 10月15日，届时会有一场大型慈善演唱会在全世界范围内同步举行，而步美会参与其中——说不定会被当做历史的一部分，一同被记载进很多人的记忆里面呢。 这样算的话，步美应该算是得到了一个……一步登天的机会呢？如果在台上表现得当的话，真的会一举成名的。 不过，就算她能够在这里顺利演出，她做这一切的真正的目的，能否实现还是未知数——成名不是她的目的，只是她的手段。 这样想着，千羽撇了撇嘴，却没有注意到灰原哀正看着他的侧脸，思索着什么。 第八百三十章——熊与熊的体质不能一概而论 然而，没有人能预料到，这次本来应该平淡无奇的松茸采摘行动会出现意外状况。 “你是说，我们找不到元太是因为他是跑到了铁丝网那边去？”千羽皱着眉头，看了一眼柯南刚才一直在关注着的那处铁丝网——那上面并没有破洞之类的可以让元太那样的小胖子钻过去的地方。“啊……好吧，确实有可能，那我们该怎么办？” 看着那处铁丝网上面在纵向角度上间距相同的几处泥土痕迹，千羽意识到了柯南是对的。 “这家伙怎么会做这么危险的事情啊，”光彦撇嘴。“不是都三令五申说了不能翻过去……” “如果单纯翻过去的话反而不是什么大事，毕竟那边确实应该有更多的松茸，关键是为什么他到现在还没有回来。”千羽核对着铁丝网上面的攀爬痕迹，确认只有一次攀爬所留下的土壤——如果元太真的有从这里爬回来的话，应该在这附近的其他部分铁丝网上能够观察到和这里的攀爬痕迹。 “我们需不需要去找一下他？”阿笠博士担心道。“万一他走的太深了，然后失去了方向，翻越到另外一边怎么办？” “他臂章带了没有？”柯南突然想起了这件事，却又意识到这不可行。“啊，对了……他之前玩水的时候弄坏了，放在了营地里面……” “现在好像也就光彦和柯南戴了臂章，我和灰原的臂章都在宾馆……”千羽的嘴角也抽了一下。 “你们都不怎么用臂章了啊，”光彦撅起了嘴。“真是的，我也好想要手机啊啊啊啊！” “手机……这东西还是挺贵的，你的家长不一定会给你买。”柯南叹了一口气。“总之如果是这样的话……我们可能还得进去找找他才行，万一他真的翻过了那边的第二组铁丝网，玩笑就开得太大了。” “不会吧？”千羽皱眉。“这……这个方向感也没有吗？至少应该有分辨自己从哪个方向来的能力吧？” “这一带的树荫覆盖率太高了，元太也没有带地图，不知道应该往哪个方向走。”柯南却打破了千羽对于元太的高估。“只要一次迷失方向，他就几乎不可能通过任何定位手段重新确定哪一边是正确的道路了。” “那我们需要进去搜索他吗？”千羽双手抱胸，一脸无语的表情。“如果他一路向前的话，恐怕是个非常大工程量的搜索工作。” “而且很危险，”柯南这样说着，看向了铁丝网那边。“我们需要抓紧时间……最好还是一起过去找——但博士先留在这边吧。” “为什么？”阿笠博士惊讶道。 “博士你的体型根本翻不过去啊，”柯南不满地瞪了一眼他的肚腩。“现在是我和千羽你们两个有手机，我和光彦有臂章……如果以臂章作为中介的话，只能分出两个小分队。而如果以手机为沟通中介的话，就可以组建三个小分队。” “那样的话，圆谷和我一组吧，毕竟他没有手机，而我是个女生”灰原哀突然这样说道。“江户川和橘单独行动，找到元太之后立刻互相联络。” “……”千羽并没有说什么，而是直接让辅助单元展开了信号网络。 然后他就发现了除他们之外还有数个信号分布在这座丛林里，而且从方向来看，有好几个都在更深入的地方，甚至可能在有熊区当中。 这是……猎人吗？ 猎熊，这是在这座森林除了松茸之外另一个有名的内容，事实上也是来这里的人的主要事务——平常在这里采摘松茸的人大多数也都是前来捕猎的职业猎人。 和日本地区其他大多数狩猎区域不同的是，他们今天来到的这处野生森林是有相当稳定的规模的黑熊出没的——事实上这里的熊还不算少，甚至都倒了必须要竖起铁丝网才能保证旅馆和人迹所在的这一侧的安全的程度——在这样的情况下，会有相当多的猎人在这一带尝试进行对本地的日本黑熊的猎杀工作。 可能得快一点了，元太的身上可没有警戒颜色背心或者其他能够表明自己人类身份的东西，万一被那群猎人当成小熊可就…… 不，说不定更大的危险反而来自那些熊也说不定，毕竟人类不会去射杀那些口吐人言的东西。而且……如果千羽没记错的话，元太在出来采摘松茸之前，刚吃了不少甜甜圈，身上也留下了类似的味道。 这东西的味道可是黑熊的最爱——正在进行冬眠前的营养储备的它们永远不会拒绝高热量的甜甜圈。 真是的，如果有把无人机带过来就好了……可惜现在也只能解说这些东西躺在家里吃灰的不幸事实了。 这样想着，千羽只能叹了一口气。真希望这个小胖子还能乖乖地保留一些底线——自己已经不指望他能够约束行为了，只是希望能够保留一些智商底线，不要把狩猎区的铁丝网当成安全区的铁丝网，然后在熊的注视下开开心心地寻找着在另一侧的他们——如果真的发生这种最糟糕的事情，那恐怕最后的结果也必然就是在报警之后，由他和柯南两个人组成临时搜索分队先去那边搜索。 当然，对于他们来说，这并不算很疯狂。 熊和熊之间的体质不能一概而论，诸如1894年由jc杜尔曼在科迪亚克岛英伦湾射杀的科迪亚克棕熊的体长就可以达到4.1米（脚掌宽度46厘米），体重超过750千克。面对这样的对手的时候，任何人都必须要准备威力极强的枪械，并且领导足够多的人手才能不让自己的冒险变成唐吉坷德挑战风车的螳臂当车。 除去这样的怪胎之外，北海道地区的棕熊也可以普遍达到雄性250千克，雌性150千克的水平，对于人类，尤其是小孩子也具备压倒性的优势。 但如果将话题回归到他们所在的这片森林所可能拥有的唯一熊类——亚洲黑熊——的话，问题就又是另外一码事了。 80千克，这就是雄性亚洲黑熊在全盛期的正常体重，而雌性黑熊的体重甚至经常在50千克以下。相对于那些大熊来说，黑熊实在是有些袖珍的生物，哪怕是千羽这样的小孩子，在无痕伞的帮助下说不定也能抵挡一二。 就在千羽思忖着自己是否真的有能力进入狩猎区的时候，枪声毫无征兆地响起了。 “啪！” 第八百三十一章——橘入虎口 【真的假的，在这么近的地方吗？】 当千羽通过枪声锁定方向，并且根据猎枪的性能解析了距离的大致范围之后，这是他真实的第一反应。 猎杀一只熊并不是那么简单的事情，因为一般熊都不会主动去碰并不惊慌失措的人的霉头，所以它们在发现人类之后往往都会远远逃遁。在这样的情况下，在观察力方面并不占优的人类是很难找到一个在对方没有察觉的情况下将对方拉近射击范围的机会的。 虽然千羽没有进行过相关的专业运动，但他在大学期间的老师曾经前往加拿大进行过猎熊活动，因此曾经绘声绘色地为他们描绘想要在机动作战模式下猎杀一只黑熊有多困难——作为专业猎人带领的团队，他们更多会选择在熊的惯常行动路线上安排伏击工作。 千羽现在面临着这样一个有些微妙的选择：是先搁置寻找元太的任务并前去看热闹，还是继续寻找元太？ 虽然有些对不起元太，但就算自己稍微拖延一些这方面的进度，最终他们无论如何也都是能找到元太的。而如果放弃了这次去看猎人处理熊的工作的话，恐怕真的就很难找到第二次目睹这样的盛景的机会了。 算了，还是先和灰原报备一下吧——柯南那边就算了，这件事情只需要让…… 直到这时，千羽才注意到一件很严肃的事情：根据辅助单元的测向分析结果，灰原哀现在比他和柯南的位置都远远更靠近开枪的地方，甚至都已经接近了之前利用偶尔看到的捕猎区的铁丝网刻绘出来的捕猎网推定分布线。换句话说，灰原哀现在正异常地贴近捕猎区的铁丝网，甚至可能正在试图穿过。 这家伙，不会是把方向搞混了，以为那边是安全区的方向吧？如果是那样的话，恐怕就大事不妙了…… 【电话拨出——灰原哀】千羽的意志立刻通过辅助单元的基站发送向了灰原哀的手机。但是，没有人接……而且与此同时，千羽也发现灰原哀的手机的信号的反馈结果似乎一直保持稳定，仿佛对方根本就没有移动一般。 【！！！？？？】千羽这下真的有些担心了，连忙开始联络柯南。就算灰原哀可能无法应答手机，说不定光彦还可以通过臂章进行联络，只要用手机和柯南沟通，再让他和光彦进行联络就可以…… “啪！”就在此时，第二枪毫无征兆地响了起来。 第一枪如果说可以被认定是进行猎熊工作的话，第二枪就是另外一种事情了，尤其还是第一枪之后半分钟的第二枪。 如果是猎熊的话，30秒之后的第二枪是根本没有意义的事情，因为在听到枪声30秒之后，熊要不然就已经远远逃开，要不然就已经已经将猎手拍死。 除非……第二枪和第一枪的射击对象都不是熊，而是人类。而如果灰原哀的手机掉落在那附近…… 千羽的脸色已经完全变了，带着被展开到战斗形态的无痕伞向手机信号的方向赶去。 在这一刻，他的心情很纠结——因为他不希望听到枪声继续响起，却又希望听到枪声继续响起。 如果枪声响起了，那就说明刚才那一枪没有打中，灰原还是安全的。但这一枪本身却又有可能打中她…… 而就在他通过了差不多一半的路程的时候，柯南的短信回复来了。 【联系不上！！！】——柯南 灰原哀的手机没有应答，而光彦的侦探臂章也同样没有任何回应。 到底发生了什么？？？ 抱着这样的顾虑，千羽最终抵达了距离灰原哀的手机只有不到5米的地方。 但却无法进一步向前了，因为他已经站在铁丝网的边缘——灰原哀的手机落在了狩猎区那一侧的地面上。 几乎没有任何犹豫，千羽将辅助单元的感知功能调整到最高功率（结束高强度跑动之后，重新为最高功率的感知提供了充足的能量空间），随即开始爬上中立区和狩猎区之间的分隔铁丝网。而就在他爬到一半的时候，完全打开的辅助单元为他提供了第一个不妙的信息。 他捕捉到了血液的气味分子。 …… 两分钟后。 “……”千羽沉默地看着自己面前的尸体——看起来血液的味道正是来自于这个东西。 那是一具趴在一团草从前的地上的小熊的尸体，它的颈部套着一根被切段一半的绳子——从小熊正上方一根大约两米高的树枝上悬挂着的绳子残端看来，小熊似乎曾经被人悬挂起来，却又在之后被砍断放了下来。 不过，目前并不是先考虑这些的时候，这里有小熊的话，就意味着本来应该有母熊，但是辅助单元并没有检测到任何相关的信息。 这个体型的小熊恐怕还不到一岁，母熊为什么没有陪伴着它？ 带着这样的困惑，千羽小心翼翼地将小熊从趴姿翻成了躺着的姿势，验看着小熊的身体以检查是否有什么清晰可见的伤痕。然后他看到了小熊的腹部有一个霰弹枪弹孔，显然这就是小熊的死因。 从这个角度来看，这只小熊扮演的应该是一个诱饵的身份——被悬挂起来的小熊唯一的目的恐怕就是吸引它的母亲前来，并且让猎人有机会进行伏击袭击。当然，从这里没有猎人正在兴高采烈地检查被射杀的母熊这一点来看，对方失手了。 但问题是，为什么这只小熊会被放下来？如果千羽是猎手的话，他完全可以换个地方继续伏击，毕竟母熊对于拯救自己的孩子有着根深蒂固的执念，只要掌握着小熊的身体，母熊终究会回来的。 就在千羽思索着这个有些困惑的状况究竟是如何形成的这样的问题的时候，辅助单元传来了有意义的信息。 “！？”千羽转过身，看向了声音传来的方向。 “你怎么会在这里？”那是一位看上去有60岁以上的老年猎人，一边这样询问着，一边背着一杆猎枪向他的方向走来。 【应该不是坏人……】千羽在心中已经下了这样的论断：如果对方有歹意的话，只要在那个距离对自己开枪就是了，自己的辅助单元无论多么精密也不可能在森林的背景噪音干扰下捕捉到开枪前的准备声。 【或许可以问问他，有没有看到灰原他们？】 抱着这样的念头，千羽放下了这具在草丛边的小熊尸体，向老年猎人走去。 但他不知道的是，就在草丛的另一边，一名男人被洞穿了腹部的尸体正躺在那里。 第八百三十二章——无利益的行动 “真的有这么大吗？”带着惊讶的语气，千羽这样询问着走在他前面的老者。 杂贺又三郎，这是这位老年猎人的名字，他在这一带打猎已经有超过10年的时间了，因此对这一带也非常熟悉，算是当地猎户的专业领袖之一。 “是啊，十兵卫和其他的黑熊不一样，体型庞大到了非常夸张的地步，对于一只日本黑熊，尤其是母黑熊来说几乎可以称之为不可思议。”老猎人点着头，看向了前方的丛林当中。“那可是身长2.5米以上的庞然大物，几乎是北方的那些棕熊级别的体量。至于体重……也完全是雄性棕熊级别的，虽然没有人能将之捕获，但200千克应该是一个打底的数据。” 200千克……这已经完全超过了人类能够对抗的范围，更别提自己还只是个小孩子。从这个角度来说，自己在这片森林里还是小心为妙，有条件的话尽可能跟着自己身边的这位老猎人才是上策。 “但是，你的家长没有跟你们一起来吗？”老猎人这样询问着。“怎么就你一个小孩子……” 千羽的目光闪躲了一下，随后盯着老猎人背上的猎枪思索了片刻，迟迟没有给出答案。 “因为我的同伴走丢了。”片刻之后，千羽才这样直接回答了老猎人的问题。 “同伴？”猎人转过头，脸上满是不安。“和你一样的小孩子也进来了？” “嗯，”千羽很敷衍地回答着，将辅助单元的监控力量分配了一部分在老猎人的手上——如果他想要把枪从背上拿下来，就必然需要用手来做这件事情，而自己在那个时候也不会毫无防备。“是个茶发的女孩子，还有一个男孩，我们一起进来的。” 【如果不出意外的话，自己应该是不小心上了贼船了呢……】千羽在心底这样叹息着。 原因无他，因为刚才开枪的多半就是这个老头子了——千羽的辅助单元很明确地表示，老人身上的枪是刚刚进行过开火的。也就是说，刚才那些搞得灰原将手机都丢在了地上的枪击的制造者，应该就是这位老头子。而这也意味着，这位老先生明显来者不善。 不过就算是这样，千羽也不能半途逃离——且先不论对方会不会因此而意识到自己和刚才那些开枪攻击的小孩子是一路人，就算自己能够逃离，也算是彻底抛弃了灰原哀她们：她们对这里并不熟悉，如果千羽不找到她们的话，说不定最终就会在这里彻底迷失方向。 而这个老人对这座森林非常熟悉，又对她们心怀不轨，所以老人的计划肯定是利用他自己丰富的经验找到灰原她们，然后把她们（或许还有千羽）射杀当场，最终利用森林荒无人烟的特性把尸体藏匿起来。 而这个时候，千羽只需要用无痕伞将老人制服就可以了——在现在这个距离上，有辅助单元加持的千羽有相当大的把握能够击败拿枪的老人，因为无痕伞的面料足以抵挡猎枪的近距离射击。 处于这样的考虑，千羽才会主动告诉老猎手自己的身份，让对方意识到让活着的千羽和自己走而非直接灭口是一个更好的方案——老猎手很清楚带上这个小孩子或许可以让藏起来的灰原哀她们不惜暴露自己的藏匿位置而试图营救他，最终增加老猎手发现她们的成功率。 “对了，老爷爷，你今天有抓到什么猎物吗？”千羽突然这样问道。 “上午抓了一只小兔子，然后就没了。”老爷爷这样很随意地回答着。“哦，刚才和你见面之前才看到了一个大一点的，但是没打中——距离稍微远了点，所以不是那么十拿九稳的事情。” “那，能给我看看老爷爷你的子弹吗？”千羽又问道。“我一直听说打猎的时候，是用很特殊的弹头将子弹打进猎物的体内，杀死它们，是吗？” “是啊，用独头弹，一次性打进口腔之类的地方是最好的，退而求其次的话肺部也是个很好打而且效果好的地方。”老人随声应和着，从口袋里掏出了一颗独头弹，扔给了千羽。“你看，长这样。” “唔……”捧着独头弹，千羽仔细端详着独头弹的形态。 和正常的独头弹不太一样的是，这枚枪弹外侧包裹着的塑料外壳似乎由两瓣组成，而且也并不算坚硬。除此之外，这颗子弹和正常的圆柱体独头弹不同，顶部的形态是更接近于步枪的尖头。 【sabot式的弹头，尖头，标号是12号。】——在辨认出弹头属于独头弹是属于foster式，brenneke式还是sabot式之后，千羽立刻相关的信息通过短信发送给了柯南。 【我们在一片草丛旁边发现了一只死去的小熊和一名被射杀的猎人。根据现场检查结果，射杀猎人的是12号sabot，但射杀小熊的是鹿弹，后者是被射杀的猎人所携带的枪支的子弹（作者：是一种内置10粒左右的弹丸的霰弹）】——柯南 “……”千羽微微皱起眉头。因为如果是这样的话，可以推断出被射杀的猎人射杀了小熊，而老猎人可能……杀死了这个猎人。 至于吗？ 如果情况真的是这样的话，那千羽真的很难理解究竟发生了什么——他现在脑海中唯一浮现的可能性，就是死掉的猎人猎杀了小熊，而老猎人为了抢功劳而杀死了猎人。 可如果是这样的话，有些事情是无法解释的。 首先，一只小熊能有什么功劳？老猎人就因为这种事情而杀死一个活人的话，实在是有些太匪夷所思了。 其次，如果这只小熊很重要的话，为什么老人最后就这样把小熊放在原地？ 而这时，更新的一条短信让千羽更加不明白这一切究竟是怎么一回事了。 【小熊的颈部被一根末端被打断了的绳子勒住了，但绳子似乎是被枪弹打断的。这些事情有些令人困惑，给我一些时间，你先继续跟那个老猎人拖着。】——柯南 第八百三十三章——食尸熊 就在老人带着千羽寻找着灰原哀的踪迹的时候，灰原哀其实正在和光彦一起注视着他们。而此时此刻，她却完全不想就这样走出来和他们相认。 “这个白痴，怎么会和凶手在一起？”灰原哀看着千羽身旁的老人，咬牙切齿地诅咒着千羽的识人不明。 …… 大约30分钟之前。 “还是没有找到踪迹吗？”灰原哀看着隔开中立区和捕猎区的铁丝网，这样对身旁有些丧气的光彦说着。 “是啊，没找到，天知道元太去哪里了。”光彦的表情相当不爽。 “搞不好的话，这里的土痕也是他搞出来的呢。”灰原哀小小地叹了一口气，示意光彦一起来看她正盯着的东西——那是一片同样被沾染上了似乎是来自鞋底的泥土的痕迹。“真是的，为什么老是要给我们找这种……” 就在灰原哀带着困扰的神情看着这些的时候，她和光彦突然都听到了窸窸窣窣的草丛搅动声——来自铁丝网的另一边的狩猎区的一处很近的草丛。 搅动声很短促，仿佛一个人不小心发出了动静，随后才连忙止住的样子。 “应该是元太吧？”和灰原哀交换了一下眼神，光彦立刻换上了不爽的表情，悄悄地攀爬着铁丝网，准备把元太从那个草丛里面拉出来——而灰原哀也在思索了片刻之后，决定一同爬过去。 【这家伙居然让我们在这里浪费这么多时间，还要冒着风险和他一起来捕猎区，待会儿有他好看的！】——这是灰原哀和光彦的共同看法。 直到他们发现他们似乎犯了一个错误。 “！？”灰原哀露出了惊讶的表情，下意识地后退了一步。 而光彦的表现更加吃惊，而他没有像灰原哀那样在惊慌和讶异中后退一步的理由就是他们所讶异的事情本身。 就在刚才，光彦将手伸进草丛里面，试图把那团还在时不时晃动一下的草丛里面的元太拖出来教训一顿的时候，冲出来的却并不是元太——现在压在光彦身上的，是一只还不如他们两个人大的小黑熊。 “灰原救我！熊！熊！”光彦已经完全失去了判断力，只是用双手双脚扒着地面，试图让自己的身体向后爬，用这样可笑的方式试图摆脱身上的小熊。 而后，他却看到已经稳住了心神的灰原哀带着有些莫测的笑容将小熊从他的身上抱了起来。“别担心，这还只是个小家伙——看起来应该也就几个月吧？” 被灰原哀抱起来之后，小熊看上去有些不安，但因为体型确实太小，因此在灰原哀的臂弯之中无法挣脱——不过大概也并不是那么小，所以灰原哀这样抱着也显得有些吃力，最终她还是把小熊放回了地上。“圆谷同学，不用这么紧张，你无论如何还是比这只小熊强壮许多的，不需要这么惊慌失措。” “很抱歉！”光彦连忙坐了起来，表情满是惭愧。“也是啊，这东西没什么可怕的……” “不，惊慌是对的，因为这么小的熊，还根本没有到脱离母亲单独求生的年龄，”灰原哀用悠然的语气描述着相当不得了的事实。“换句话讲，这里有这么小的小熊的话，那么大很多的母熊应该也就在附近了。对于成年男性来说可能没有那么麻烦，但我们还只是小孩子，所以在这方面必须要注意一下。或者如果是最糟糕的情况的话，说不定这个大家伙就在我们的附近看着我们——” 就在说到这里的时候，枪声突如其来。 “啪！”声音很近，仿佛就在几十米以内。 “猎人？”光彦的第一反应有些兴奋。 “是什么动物？”而灰原哀关心的却是这个。“不会是……它的妈妈吧？” 就在他们担心着这一点的时候，小熊却发出了低低的咆哮（当然，在灰原哀听起来甚至因为其过于弱小的体型而显得有些滑稽），向枪声传来的方向跑去。 “啊？”灰原哀的反应慢了一拍，没能拉住就这样向那边跑去的小熊。“别！快回来！你也过去的话会被杀掉的！” 当然，小熊肯定是听不懂人话的，所以在意识到自己的做法有多蠢之后，灰原哀选择了连忙跟上去，准备把小熊抱起来，带到安全的地方。 【开枪的声音不算大，这么说的话距离应该不是很近，如果自己动作够快的话应该能在小熊跑进猎人的射程之前把小家伙抱——】灰原哀跟在小熊的身后，一边拉近着和小熊的距离一边思索着接下来如何带着小熊避难，但她很快就发现使自己想的太天真了。 因为就在她即将抓到小熊的时候，就在她前方不远处的一棵树上突然迸起了飞溅的木屑。“啪嚓！” “！？”灰原哀对于枪击显然并没有做好心理准备，被吓了一跳。但他身后的光彦因为并没有直面枪击，所以从容很多，只是将双手抬起来，对着前方正站在不明处的设计者大声呼叫着。 “请不要开枪！我们是人类，不是熊！” 在光彦这样说着的时候，灰原哀快步上前，抱住了不知道为什么躲在前面那棵被枪击的树的后面，只露出了半个屁股的小熊。“好了，小家伙，我们赶紧离开这里，不然会……” 当灰原哀走到小熊身后，试图将它抱起的时候…… “嘭！”第二发枪弹毫无征兆地再次响起，而这一次的枪弹几乎就在灰原哀的头顶上不到50厘米的距离。 “！？”灰原哀抱小熊的动作僵住了，只是惊讶地看着自己正上方树干上的弹孔。 【怎么会……没看到我们是人类吗？】 抱着这样的疑问，灰原哀看向了枪声传来的方向——这一次她捕捉到了开枪者的位置和形象。 那是一个老年猎人，而且似乎正在端枪看着他们——看着她和光彦连个人类，而不是小熊。 【盯着我们？那说明他注意到我们了，可这样的话为什么他会开枪？】 此时，小熊突然发出了一些奇怪的声音，使得灰原哀低头再一次看向了小熊。 然后她发现自己应该是找到了那个射击者对她们两个人类故意下手的原因。 被小熊的黑鼻头不断触碰着，同时还被它的舌头轻轻剐蹭着，致使不断有一部分从其整体上被剥离下来的…… 是一具死于枪击的男性尸体。 “这……”光彦也发现了尸体的存在，连忙看向了灰原哀。“这……我们……” “快跑！” ———— 食腐可是kuma们的种族天赋，不可不品尝（ 第八百三十四章——十兵卫 【在25米的距离上，猎枪能保证精确度吗？】——江户川柯南 当收到这样的短信的时候，千羽有些不知道该怎么回答——这样的问题必须要有一个对比量，否则独立讨论的话纯属耍流氓。 【你要的是什么样的精准度？】——橘千羽 【打中一个灰原那样的人】——江户川柯南 就在他刚刚发送完短信的时候，他的手机就震了起来。 【什么意思，她中枪了！？】——橘千羽 “！？”柯南吃了一惊——这条内容明显是针对他刚才发出去的那条短信，可他明明才刚把短信发出去……好快的手速，不，这应该已经应该被称为不可思议了吧？ 【那倒没有，凶手打偏了，大概打在了1.5米的位置上，这应该显然不可能是打中小孩子的高度】——江户川柯南 【那你怎么知道那个子弹是对灰原开的枪，而不是对那个死掉的猎人？】——橘千羽 【根据地上的痕迹鉴识结果，死者在死前站在子弹痕迹的正前方的地方，如果是射击猎人的话，那这颗子弹应该打在死者的胸口上而不是打进木桩里。总而言之，你可以放心，他们可能被开枪了，但绝没有被命中】——江户川柯南 【25米，猎枪如果打小孩子能偏出60厘米的话，可能是一个菜鸟像打小型手枪那样单手打霰弹枪，除此之外我很难想象会出这种问题。而且如果是这样的话，那绝不是这个老头子干的，他远不至于这么菜。】——橘千羽 就在千羽打算继续等待柯南那边的回信的时候，原本走在他前面的老年猎人杂贺又三郎突然停了下来，开始四下张望着。 “怎么了？”千羽一愣。 “那些孩子，刚才一直在沿着这条林间小道走，”老猎人示意了一下脚下这条其实很难称得上【小道】，仅仅是因为比大多数地方秃一些而被挑选出来，进而不断循环加强的半土径。“但现在，他们的痕迹消失了。” “老爷爷您能跟踪到他们的行迹？”千羽吃了一惊。“我还以为您只是沿着路随便找……” “他们确实走了这条路，我能看出来。”老猎人观察着四周，这样回应着。“但问题是，现在他们好像没有继续走下去，而是从这里转入了小道——我们需要确定他们究竟去了哪里。” 这样沉默着，老年猎人和千羽都开始四下观察起来——如果灰原哀她们从这里离开了大路，那么就可能去任何方向，因此任何在确定对方的去向之前的移动都可能对于整个救援工作造成负面影响。 【簌簌——吱嘎——】 “！？”千羽原本正有些紧张地调用视觉系统搜索附近是否有灰原哀他们的踪迹，因此没有给嗅觉和听觉系统充分供能。但即使是这样，辅助单元也突然传入了异常的听觉观测结果。如梦初醒的千羽这才将嗅觉和视觉分配到的能源转移给了听觉一部分，并且利用之前记录下来的这座丛林的自然噪声进行两相对比，随后便听到了过滤后具有更高精度的结果。 沉重的脚步声，来自大吨位生物的脚掌拍打在土壤上的压实声。 “怎么了？”老猎人终于也意识到了千羽的状态有些不对——但大概是老了的原因，他的耳朵并没有那么灵敏。“你听到什么了？” “老先生，您之前说的十兵卫，好像是真的。”将自己的后背暴露给老年猎人，千羽将无痕伞的发射口对准了声音传来的方向。“因为，我好像听到了……” 下一刻，丛林里传来了盖过了千羽的声音，同时也让千羽接下来的说法毫无意义的声音。这个声音来自足以令普通人陷入恐慌，即使是专业猎人也会方寸大乱的存在。 一只黑熊从丛林当中骤然站起，以后足站立的姿势向千羽和老猎人走来。 “这就是十兵卫吗……”千羽喃喃道。 他从没想过日本黑熊，还是一只母熊，能庞大到如此地步——这只熊站起来之后仿佛比老猎人要高一半多，千羽甚至可以看到老猎人明显需要仰视才能看到大约10米外的巨熊的头部。 【总体长度2.6-2.7米；体型建模预读体重320-350千克。】当辅助单元给出具体的读数之后，千羽只感觉自己有些头皮发麻。 虽然说，这个总体长度事实上是测量了十兵卫从头部到后足底部的站立高度，而到尾根的体长一般会比这个数据少后足长度，因此如果按照生物界的定义来说，十兵卫的体长可能只有2.4米以内。 但即使是2.4米，对于雄性日本黑熊来说也已经是几乎无法企及的尺寸了，更别说是一只母熊。 这怪物吃aptx-4869的解药长大的吗？ “十兵卫……就是她，我居然完全没注意到！”咬牙切齿地说着，老猎人一手抓住猎枪，另一只手试图去摸腰上的一个瓶子，却又随即停了下来，露出了颇为警惕的表情。“小心一点，这家伙很不好对付——你也不要转身，不然的话她会立刻把你当做猎物予以追杀。” “这个距离的话，其实可以开火吧？”千羽盯着站起来的十兵卫，这样提醒着。“胸腔，大概8寸（20厘米）的致死区域，一枪打上去的话……” “有人试过，但结果不怎么样。”老猎人否定了千羽的想法。“至少……她的致死区域可能不同寻常，所以正常熊的杀法对她作用不大。” “这只母熊和我们有仇吗？怎么偏偏找我们下手……之前老爷爷你不是说熊一般不太喜欢袭击人类吗？”千羽脸上的表情有些绝望——因为他突然感觉自己的生命可能都会受到威胁。就算是无痕伞，面对这样的庞然大物也实在有些有心无力（无论是在进攻端还是防御端）） 但就在他感到紧张的时候，老猎人却突然高声喊了起来。 “小丫头，抱着小熊崽子的小丫头，把那只熊放掉，明白吗？”他这样说着千羽听不懂的话。“那个小崽子是十兵卫的孩子，她可能就是冲着小熊来的，如果你还想活命，就把小熊放出来，不然你们都得死在这里！” 第八百三十五章——金蝉脱壳 【什么情况？】这是千羽现在最真实的反应，因为他虽然大概猜到了老猎人应该是对不知道藏在哪里的灰原哀这么说的，但他却完全无法get到其中的点——小熊？什么小熊？ 然而随后，他便看到了小熊。 “呜——”伴随着这样的鸣叫声，一只毛茸茸的小黑熊从一个草丛里面钻了出来。 一只……相当符合日本黑熊那偏袖珍的体型和发育轨迹的亚洲黑熊幼崽……难道是正面的这只超大号十兵卫的幼崽？虽然说技术上来讲是可能的，但……这个反差有点过分了啊！ 不过，这应该是好机会吧？如果说那是一只母熊的话，这个小幼崽说不定能让她…… “快去把你的朋友都叫出来，”就在千羽还在观察十兵卫是否会因此有所分神的时候，他听到老者这样小声说着。“快点带他们离开这里——不要背对熊，而是要盯着她缓缓后退。我会在这里帮你们拖住十兵卫，你们立刻向南走——能分清楚方向对吧？” “能……”千羽有些吃惊地看着老猎人——在意这一刻，他只觉得这位之前曾经被他怀疑过什么的老猎人的人格形象仿佛在熠熠生辉。 “带着她们快走。”老猎人小心翼翼地侧向行动，同时拉开和千羽以及十兵卫的距离，这样小声命令着。 “……”千羽看了一眼小熊跑出来的草丛——灰原哀的头正从那个草丛后面微微露出了一部分——做了一个让灰原哀赶紧出来的手势。 “千羽，你最好来这边帮忙一下！”然而灰原哀却并没有出来，取而代之的却是光彦有些焦虑的呼唤声。 【发生什么事情了？为什么不是灰原哀自己回应？】这是千羽的困惑。 答案很简单，却也很棘手。 …… 【颠簸……我是在车上吗？】这是昏昏沉沉当中，灰原哀的思绪。 【不……好像并没有那么平稳，反而像是……自己在被什么人背着？】 “他到底为什么要那么做？”耳边传来了光彦的询问声。“明明都已经被我们看到了他杀人的样子，为什么又要放我们走，自己对付那只熊？” “不知道，但潜在的可能性是……他并不那么在乎自己被发现这件事——虽然说有些匪夷所思，但并非不可能。”让灰原哀安心的声音从她的耳边传来。 “怎么可能，杀人了却又不在乎被别人发现，然后进监狱吗？这也太不符合逻辑了吧！”光彦表露出了难以置信的语气。 “嗯……可能是我表述的问题，我的意思是，他可能在乎这件事，也不希望你我把这件事说出去。但问题是，他能怎么办，难道是杀了你们灭口吗？为了一条命而再杀两个人？如果我是他的话，我完全可以有别的方法可以尝试，比如逃走：你们毕竟都是小孩……我是说，和我一样都是小孩子，所以他很可能抱有对你们的观察能力的侥幸和对你们的年幼外表的怜悯心理，所以最终放过你们。” “可是，他对我们开枪了啊！”光彦提醒道。“如果他真想放过我们的话，怎么可能……” “他如果不想放过你们的话，你们早就是死人了。”千羽打断了光彦。“柯南那边之前和我取得了联系，而且说了那边的发现。老猎人的枪法非常准，但当时在你们被枪击的地方，枪痕却非常离谱——如果他有真的想瞄准你们的话，根本不可能歪成那个样子。换言之，他根本就仅仅是在恐吓你们而已。” “如果你们对于他的准头没有概念的话，我可以大概告诉你们一个参照物——现场，我们发现了一只被吊死的小熊……很可能就是你们刚才带的那只小熊的兄弟——它原本是被吊在什么地方的，被一根普通绳子。但问题是，就这样一根绳子，被人用枪打断了。如果不出意外的话，就是被刚才那个老猎人在那个距离一枪打断的。” “懂了吗？如果他真的想杀你们的话，你们早就是死人了。”说到这里，千羽的表情却有些微妙。“说真的，我现在突然有些怀疑，他可能真的很喜欢那些熊——如果是这样的话，整个事情就能连接起来了。” “我们在现场看到了被老猎人a打死的猎人b，被悬挂起来之后又被老猎人a打断了绳子的小熊。这样的话，我们或许可以得到一个结论，那就是可能正是被打死的猎人b将小熊悬挂了起来。” “可是，那b为什么又会被a杀死呢？”光彦提问。 “我刚才说了，可能是老猎人自己真的很喜欢动物，所以并不想击杀这里的熊……”千羽的语气有些并不确定。“大概可能是这样的吧……我不是特别能够理解他们的心思，说不定呢。” “有些牵强了吧？”光彦并不满足于这样的答案。“再怎么说，为了动物而去射杀别人……” “可能还有顺便牺牲自己的部分，”千羽说到这里，叹了一口气。“你应该也知道，猎枪开火的声音还是非常响亮的，但刚才我们从那里逃走之后一直到现在，你有听到那边有什么开枪的声音吗？” 光彦也很清楚答案——老猎人似乎并没有开枪——而在这样的情况下，他是很难和十兵卫那样的巨熊相周旋的。“那他岂不是可能已经……” “嗯，很可能已经遇难了，或者说，献身or牺牲会比较符合他的心境？”千羽的目光转向了自己背上仍然没有什么动静的灰原哀一下，这样说着。“天知道，不过这也不是我们应该关心的事情了，如果我所料不错的话，前面不远的地方应该就是……” 话语在看到前方的一抹来自人类穿着的警示衣物的橙色之后止住。 “终于，我们好像可以回家了。”光彦松了一口气，庆幸道。 …… 与此同时，在森林的另一处边缘。 “呼……”长出了一口气，老猎人看着自己身后铁丝网上的破洞。 这下子，至少应该能先把他们的目光暂时拖在这里了吧？希望能给自己争取足够的逃离日本的时间？ 第八百三十六章——喷雾与水壶 “醒了吗？”就在光彦放松的时候，千羽突然看向了被自己背在身后的灰原哀。 “啊……”灰原哀非常懒散，却又因为有些有气无力而反而令人觉得相当悦耳的声音在千羽的耳边轻轻响起。“是啊，刚刚醒……你对我做了什么？” 伴随着有些惊讶和不安的扭动，灰原哀皱起眉头，在因为虚弱而无力活动一直靠在千羽肩膀上的头的情况下试着活动自己的身体，却发现全身似乎都因为束缚而无法动弹。 五花大绑——这是灰原哀现在的状态。 从被千羽拿在手中的无痕伞末端拉出的魔丝所编织成的网兜将灰原哀的身体兜了起来，而更多的丝线则将灰原哀捆绑成了无论是双臂还是双腿都挂在了千羽身上的形态——虽然这样确实能够在灰原哀无法活动的情况下让千羽能够一边带着灰原哀行动一边保留作战能力，但当灰原哀醒来之后…… “嗯，你现在暂时被我捆起来了。”千羽微微歪了一下头，轻碰了灰原哀的头。 “你这是做什么……嘶！”灰原哀正要挣扎，却感受到左脚一阵疼痛。 “你是不是忘了你自己脚扭伤了，还是光彦做的捆绑固定？”千羽叹了一口气。“真是的……你自己昏迷了，然后我又要提防随时可能跑出来的熊……不把你固定起来，我怎么带着你安全地在这里行动？” “那你也不用……捆得这么紧吧？”灰原哀扭动了一下其他没有受伤的身体部分，却和千羽同时发出了有些并不自然的声音。 “你先别动了，好吗？等我们和前面的人会合，我放下来给你公主抱，可以吗？”深吸了一口气，千羽用尽可能平静的声线请求着。 在他们的身侧，光彦走的略微比千羽快一些，而且脸也转向了反方向，有些尴尬地闪躲着千羽那早已被证明是如鹰隼一般锐利的视线范围。 【但……还是有点羡慕啊，要是能够和……】 而就在此时，前面的人似乎也发现了他们。 “你们是……”那是一名年轻猎人，在看到他们之后露出了惊讶的表情。“小朋友们，你们有没有人知道……少年侦探团？” “我们都知道，您是来找我们的人吗？”在看到千羽因为超负荷而不太能够行礼之后，光彦代为回答道。 “嗯，那大概就是你们了吧，让我们搜救的三个孩子。”年轻猎人点头。“跟我来吧，都这么晚了，再在这里面带着实在是太不安全了。” …… 与此同时，柯南正站在一片开阔地上——根据地上的弹壳，这里应该就是那个老猎人对着光彦和灰原哀开枪的地方了。 “……”柯南蹲在地上，仔细观察着距离弹壳几米外的地面上的土壤。在犹豫了片刻之后，他拈起了一抹土壤，拿到眼前细细观察着。 随后，是轻嗅。 “唔……”露出了有些了然的神情，柯南的嘴角微微勾起，看向了旁边的一团痕迹。 那是一个异常庞大的脚印残迹。 …… 千羽和光彦分别跟在年轻猎人身后。 “哥哥，我能问一下这是什么东西吗？”而此时，千羽突然将目光集中在了年轻猎人的腰部——那是一个千羽很眼熟的瓶子，因为之前老猎人的腰部挂着的也是同样的东西。 …… “十兵卫……就是她，我居然完全没注意到！”咬牙切齿地说着，老猎人一手抓住猎枪，另一只手试图去摸腰上的一个瓶子，却又随即停了下来，露出了颇为警惕的表情。“小心一点，这家伙很不好对付——你也不要转身，不然的话她会立刻把你当做猎物予以追杀。 …… “啊，这个的话，是防熊辣椒喷雾，”年轻猎人瞥了一眼自己腰间的那个瓶子。“熊来的时候，在大概五米的地方喷一下，熊就跑了——比枪什么的都好使多了。哪怕是北极熊，喷一发上去也就差不多了。” “喷一下就够吗？”千羽皱起眉头，追问道。 “按下去就可以了，会喷出来一长串棕色的喷雾，然后熊就会立刻放弃所有的攻击计划，然后转身就跑。” “大概能喷多久？准确来说，能驱散几次？” “很多次啊，何止几次。” “是这样啊……”千羽点了点头，随后便微微低下头，在思索着什么。 如果是这样的话，那个老先生为什么会不用那么好的东西…… 这个问题，恐怕就只能问那个老猎人自己了吧？可惜，千羽大概是没有机会再去做这件事了。 …… 大约一个小时之后，他们下榻的宾馆的餐厅——之前采摘的松茸已经被烹饪，即将被端上桌。 “如果我的判断没错的话，他单纯只是为了把你们赶走而已，”柯南双手抱胸，有些不爽地说着。“把你们赶走之后，他就可以从容地用喷雾把十兵卫赶走，然后自己离开了。” “但这我也没办法啊，那种情况下我怎么可能知道这件事？”千羽双手抱胸，嘟起嘴，不爽地看向另一边。“我又不是专业的猎人，看到腰间挂个普通的壶，我怎么能分清楚这是水壶还是别的什么东西？” “你明明可以区分出来的啊，正常的壶会设计成那样的喷雾罐形状吗？”柯南哼了一声。“水壶的形状和普通的水瓶可都是不一样的，而后者才和喷雾罐有些许相像。如果你足够冷静的话，应该是完全可以区分开迥然不同的二者的。再说了，你想想那样的一个罐子体积，真的有可能储存足够一个成年人一天打猎活动所需要的饮用水量吗？还是你觉得他会为了这种无聊的事情而在中午回去取水，甚至是直接从林子里的那些不可靠的水源取用不安全的水？” “……”被柯南批驳得有些挂不住面子，千羽的面部泛起了一丝红晕，彻底将头转向了另一边。“你别说了，我知道我错了就是了！” 然而千羽此时正好面对着好整以暇地看着他的灰原哀。 “噗嗤！”灰原哀的脸上的表情非常精彩，甚至直接带着看热闹的神情轻轻点了点千羽的脸。“这个表情我很喜欢，请继续保持。” “喂，你经常也是这个表情哎！”千羽不满地抗议着。 “嗯，或许吧，但你知道吗，”灰原哀却仿佛被千羽解开了什么黑历史，叹了一口气。“我露出这样的表情的时候，你比身后那个还白痴。” “……”*2 随后…… “你看我的眼神是什么意思？”柯南皱着眉头，质问着千羽。 “我在思考我之前做过的事情有多糟糕，才会被和你相比拟。” “你还真敢说出来啊喂！” “咋了，你有本事咬我——你别真咬我啊混蛋！” “?~~~”用单手撑着头，灰原哀微笑着看向打闹着的两个男生。 第八百三十七章——药物的错误 【前情提要：尽管美沙酮确实能够更好地消除他腿部的疼痛，但格里高利却发现这种强力止疼药似乎也麻痹了他的敏锐判断力，而这是相比于肉体的疼痛而言更让他无法容忍的事情。最终，他选择了放弃美沙酮，并且开始从常盘荣策教授那里偷取根据初步试验结果来看可以促进成年鼠肌肉再发育的试验药物并偷偷服用。在过了一段时间之后，他的腿部力量得到了明显改善，已经非常接近正常人的水平……】 …… 10月2日，深夜。 “啪！”伴随着这样的敲击声，路边的一台车子的前车窗被敲的粉碎。紧接着，一名用单手捂住右侧腹部的白发女子打开了车窗，踉踉跄跄地坐了进去，并且踩下了油门，驾驶着车子疾驰而去。 在她走过的路上，星星点点的血迹滴落在地上。 【这附近……有没有谁是能够信任的人，而且还是能够帮助自己处理这一切的人……】 【等一下，好像这附近有一个……但……他好像不算是完全的组织成员，而仅仅是组织成员的下线，自己去那边的话说不定……】 下腹部的剧痛再一次袭来，使得她发出了极为痛苦的呻吟声。 【算了，无论如何，先去他那里碰碰运气，至少也要从他那里想办法弄一些其他可以求助的人的地址。】 …… 与此同时，帝都大学生物实验楼的一处并没有被关上的厕所窗户前。 “……”格里高利站在这扇窗户前，手中拿着一把钥匙，似乎是准备从这里爬上去。 “嘶——”格里高利深吸了一口气，随后用双腿跳了起来，扒在了窗户上，向里面攀爬着。 他来这里当然不是为了锻炼身体，而是为了从常盘实验室继续获得新的药物：他的旧药物已经吃完了。 准确来说，是注射完了——在发现似乎大量食用这款药物似乎并没有副作用之后，他开始用这款药物自制注射用药剂，直接注射到需要增强肌肉的腿部来为这块残缺的肌肉进行专门强化。 这东西确实很管用，他的肌肉力量在非常短暂的时间之内就得到了极大地增强。格里高利相信，只要他能够再注射一些，肌肉就能够重新拥有成正常人应有的力量…… 正当已经踩上了窗户的边缘的格里高利准备跳进厕所的时候，格里高利突然感觉正在重新生长肌肉的右腿的剧痛。“呃啊——” 肌肉痉挛，这已经不是一次两次了，大概是肌肉生长的后遗症之类的东西——很痛苦，但考虑到药物在增长肌肉方面的正面优势之后，这都是值得的。 咬牙忍耐了几分钟之后，重新恢复了过来的格里高利从厕所走了出来，向楼内的常盘实验室走去。 但出乎他意料的是，实验室里似乎还有人。 “……”格里高利看着灯光，露出了有些困惑的表情，却最终还是选择走了过去。 【虽然说这时候这里还有人这件事情有些让人措手不及，但自己也不可能就此空手而归——权当有人帮自己开门，免去了用自己偷偷配的钥匙开门的麻烦好了。】 但在30秒之后，格里高利感觉事情更加令人困惑了——因为在这里并不是什么熬夜看着实验的研究生，而是正在用铁青地脸色看着实验报告的常盘荣策。 “你怎么来了？”常盘荣策看了格里高利一眼，却没有深究这件事。 “嗯……你的试验药应该很接近成功了，所以我特地来向你表达祝贺，并且和你讨论另外一个新药物的可行性。”格里高利也无视了这个问题，很自如地套着近乎，同时将目光转向之前用来放置那些增肌药物的地方。 但是，没有东西——现在那个地方根本就是空无一物。 就在格里高利不死心地看着其他地方，搜寻着药物的位置的时候，常盘荣策话却让他如坠冰窟。 “哦，那你可别忘了替我向诺贝尔奖要个位置，以发明了世界上最昂贵的老鼠药的名义。” “你这是什么意思？”格里高利的脸色僵住了。“那些小鼠，发生了什么？” “简单来说，肿瘤，内脏发现了大量的肿瘤。”常盘荣策顺手将手边的一打照片递给了格里高利。“你自己看看就知道了。” “……”格里高利连忙接过了照片，翻看了起来。 第一张照片是一只被解剖到开肠破肚的程度，以大字形的姿态仰面朝天的小鼠。 而第二张照片是某个被剖开的器官的照片——在那上面，遍布着密密麻麻的小黑点。 格里高利很清楚，那就是肿瘤：虽然看起来不大，但对于老鼠来说，已经是属于人类范畴的大号肿瘤了。 更麻烦的是，这些肿瘤并非单打独斗，而是成群结队，很多很多。 格里高利看了一眼自己看上去似乎一切正常的右腿，又看向了之前用来存放服用这些药物的小白鼠的笼子——如果他记得没错的话，那面堆叠着笼子的观察墙里面本来居住着很多很多活蹦乱跳的小白鼠。 但现在，那面墙的所有笼子里面却一只小白鼠也没有。 没有任何一只服用了这种药物的小白鼠从中幸存了下来。 “那个……它们发病之前，有什么特别的症状吗？”压制住内心的焦虑，格里高利继续问道。 “大鼠们当时突然开始出现肌肉痉挛，双腿僵硬，行动困难——我还一度以为他们只是在适应新增长的肌肉。但仅仅过去了一天，他们就开始先后毙命……无论如何，这应该都是无法克服的严重问题，这条路彻底走不通了。” “……”格里高利的表情有些扭曲，插在兜里的双手不住颤抖着。 …… 20分钟后，藤原宅 “好像有人敲门，是我的错觉吗？”藤原瞥了一眼房门的方向，一边继续着手上的揉捏动作，一边对着正坐在自己腿中间和自己一同看着电视的萤问道。 “大概不是，应该是你的熟人吧？毕竟这里是你的房子。”萤提醒道。“该你开门了~” “嗯，起来吧，我去开。” 【是谁……来找我的女孩，还是来找萤的女孩，还是来找我和萤一起的女孩？】走向门口，藤原这样胡思乱想着。 但当藤原将目光顺着猫眼向外看的时候，他却看到了完全出乎意料的人——虽然那大概确实是来找他的女孩。 “你怎么……”藤原连忙打开房门，还没来得及问话，就意识到了对方的状况确实很糟糕。 因为门外的库拉索就这样踉踉跄跄地顺着打开的房门摔了进来。 第八百三十八章——正宫与前*友的非历史性会面 “库拉索？”藤原连忙关上门，将倒在地上的女子扶了起来。“你怎么……来找我了？” 而就在他将库拉索扶起来的时候，他注意到库拉索的右侧腹部似乎有一个还在流血的创口。 “我需要医学帮助……帮我……”库拉索在藤原的帮助下挣扎着站起身——并没有顾忌在这个过程中被藤原接触到的身体部位。“缝合一下伤口……让我在你这里过个夜……” “发生什么了？”藤原皱起眉头，立刻问道。 “我在家里被人袭击了……好不容易才逃出来……我只知道你的地址在附近，所以来求你救救我……”似乎是因为身体状况的恶化，库拉索的话语甚至有些断断续续。“帮我缝合一下伤口，我可不想失血而死……” “逃出来？你家？”藤原回忆了一下自己之前去那里过夜的回忆。“你开车来的？在被追杀的时候，你直接开车开到我家来？” “怎么回事？”就在这时，草草穿上了一套能见女性的睡衣的萤也走了出来，而她原本有些迷离的目光也在看到库拉索的伤口之后凝实严肃了起来。“藤原，这是怎么回事？” “我出去处理一下痕迹，你给她进行初步的急救。”轻车熟路地从库拉索的裤兜里掏出车钥匙，藤原从旁边的衣柜里抓起了一件大衣，同时又戴上了一个面具。“这家伙……把车子停在我们楼下，找麻烦啊！” “知道了，交给我，”萤也意识到了事态的严峻性。“注意安全，多绕一点路也可以。”说完，她便准备从藤原手中接过库拉索。 “对了，记得戴手套。”藤原松开库拉索之后，突然这样提醒道。 “为什么？”萤不解，藤原的答案让萤的嘴角抽动了一下。 “她有丙肝，我认识她就是因为她之前第一次遇到我的时候，就是在接受干扰素治疗。” 在萤有些复杂的眼神中，藤原匆匆离开了。 “你……放心，我和他的关系……很淡薄，”看着藤原离去的身影，库拉索颇为有气无力地说着。“不会……” “反正我们都有一大堆做过的朋友，谁也没立场说谁。话说回来，你可能没有印象了，我们之前在宙斯盾上见过面——你和那个叫铃木园子的富家大小姐关系不错对吧？” “我想起来了，你是那个……穿的一身清凉的小姑娘——你怎么在家里居然是这个风格的打扮？”库拉索微微皱起眉头，显然是认出了萤的身份，随后便是惊讶于对方居然也是组织中人。 “也是啊。” “好了，别说了，跟我来，我去给你做身体检查。” …… 五分钟后。 “可能会有点疼，”萤戴上了手套，这样提醒着库拉索。“忍着点。” 这样说着，血迹斑斑的白手套被从伤口当中扯了出来。“目前来看，没有内出血的迹象——但还需要给你进行一次血压测量。” 收缩压，105，在正常范围内。 “目前看来一切都还算稳定，但不能掉以轻心，”萤松了一口气，在摘掉听诊器之后帮库拉索弄松了绑在左臂上的血压计绑带。“先给你保留在这里，每两分钟我会给你进行一次测量。如果血压继续维持在这个水平，那就是好事。但如果收缩压掉到90以下，那就意味着你还有内出血点——可能是在很危险的部位。” “好的，谢谢……”库拉索有些无力地点了点头。“那……请允许我稍微休息一下……我还是有些累，可能是失血过多导致的。” “发生了什么？”萤突然问道。“你总不会告诉我，这样的伤口是你自己造成的吧？” “我本来，在家里准备……要用的材料，”库拉索的表情有些苦涩。“但突然……他们就从门口闯了进来——大概是撬锁吧？除此之外我也不知道他们是怎么做到的了……” “入室抢劫吗？”萤看着伤口。“拿着刀……还让你活着逃出来了？” “我被袭击之后，把卧室锁上了，然后用被单从卧室跳到了楼下，最后用打火机把被单给点了。”库拉索这样说着，叹了一口气。 “你大概知道对方的身份吗？来找藤原的话，不会是组织那边的事情吧？”萤追问着。 “我想，有可能是警视厅的事情……然后我只知道藤原住在这里，而且他一定会愿意……”大概是因为失血过多，因此库拉索有些口不择言。在她意识到这点之后，立刻便停住了嘴，有些尴尬地看着萤。“抱歉……” “你……和藤原的关系怎么样？”萤却仍然那么淡然的表情。“大概讲讲， “库拉索摇头。“话说，你和他的日子怎么样？你懂我的意思。” “这才两分钟，怎么可能有什么大的变化，而且如果有内出血的话，我应该感受到疼痛……我是说，除了受伤的伤口之外的地方的疼痛。”库拉索看着萤将听诊器重新戴上，将听音部分贴在自己的手肘内侧，叹了一口气。“我打赌，上次105，这次肯定也在100-110之间。” “或许吧，”萤一边准备按压充气气囊以给袖子上的绑带充气，一边说着。“但这还是必要的——” 话语在萤第一次按压之后骤然止住。 仅仅是第一次按压，血管音就突然出现，并随即重新消失。 “！？”萤吃了一惊，连忙停住手，让充气绑带自然漏气，表示着气压的读数表示数随即下降，她也再一次听到了那稍纵即逝的血管音。 “怎么了？”看着无法掩饰惊讶神色的萤，库拉索意识到了不对，连忙问道。 “你……你没有血压了，你的心脏已经……不再泵血了。”萤用看鬼的眼神看着库拉索，呆呆道。“你……你的高压不超过2——不是20，而是2。” 第八百三十九章——未婚少女与b超机 “我的心脏……坏了？不能泵血了？”库拉索担心地看着自己的心脏部位，连忙询问道。 “不可能，你现在思维敏捷，反应迅速，说明大脑供血非常充足，你管这叫心脏坏了？说不定是……” 拆开了充气绑带，并且重新在库拉索的另一条手臂上安装，萤再一次进行了血压测量——这一次，她得到了正确而且正常的数值。 “这应该还是……一件好事吧？”库拉索没有什么底气地问着。 “这是好事，但瑜不掩瑕。”萤瞥了一眼库拉索的左臂，神情非常复杂。“总而言之，我们需要更多的帮助。” …… 橘宅。 “嘟——嘟——”桌子上，灰原哀的手机响了起来。 “谁打来的电话？”而电话的主人此时正踩在梯子上，将一本书从书柜的高处取下来——她自己是根本不能现在就从上面下来接听的，所以才会用这样的方式发问。 “萤姐姐打来的，”原本正在下方扶着梯子以保持稳定性（虽然对于小孩子来说没什么必要，但某人总觉得自己得在这时候做一些事情）的千羽一边这样回答着，一边很自觉地走了过去，准备将手机交给没法自己拿的灰原哀。“地点…还是在藤原哥哥家里。” “嗯，给我吧。”灰原哀微微弯曲身体向千羽所在的那一侧以更方便地接住千羽即将递过来的手机。 然而就在她试图蹲下来的时候—— 脚下一滑，她就这样从梯子上摔了下来。“啊——！！！” 视角天旋地转，但不变的却是主视点越来越低……从这个高度摔到地上，大概会很惨吧？ 就在她闭上眼睛作为下意识的自我保护机制的时候，背后却突然传来了极强的支撑力，而她的下降趋势也伴随着男生的闷哼而骤然终止。 “小心点啊，我的大宝贝儿。”当灰原哀如梦初醒地重新睁开眼时，千羽的脸正在他的面前，而他的身体则如托盘一般，以滑跪的姿势垫在他的身下。“你差点没把我的腿砸断了……最近伙食太好了？” “我明明有变轻！肯定是你缺乏锻炼变虚了，而且这个梯子本来就很高！”灰原哀连忙辩解道。 “哎？是吗，那要不然我们上磅称称，判断一下你最近的营养平衡状况？”千羽微微俯下身，用鼻子刮了一下灰原哀的脸蛋。“对于我自己的厨艺，我还是很有自信的……虽然对你的运动量是不是不够大有些不够自信就是了！” 后半句是在看到灰原哀的脸快速变红之后连忙补上去的。 “你你你……”灰原哀的表情扭曲着，最终选择了相当不冷静的解决方式—— ——那就是试图去咬千羽正在蹭着自己的鼻子。 “你干什么！”千羽吓了一跳，连带着整个人的上身也大幅向后躲闪，他的身体姿态也就这样变成了以m字开腿的姿势躺在地上，而灰原哀则压在他身上，挣扎着试图去咬千羽的模样。 “别弄别弄！” “就弄！为了本小姐的声誉，你去死吧！我会好好为你守寡一辈子的！” “那你自己也会很惨的啊！” “不把你下葬不就是了，别以为死了你就不是我的了！” “咳……”就在他们两人这样打闹着的时候，千羽手中的电话居然以免提的方式响了起来。“那个……既然你们都已经接听了，应该不会介意在下一步滚到床上去之前，帮我拿点东西吧？” “！！！”灰原哀的脸这下子涨得更红了，发疯了似的一般打起了千羽。 【居然让我在萤姐姐面前这么尴尬，羞死人了，你给我去死！！！】 “要拿什么？”不断试图抓住灰原哀砸过来的拳头下面的手腕，千羽连忙问着。 “便携式b超仪。”这个答案让千羽和灰原哀的表情有些莫名，而打闹的动作也停了下来。 “藤原哥哥不能做这件事吗？”千羽提出了他们两人共同的疑问。 “他……在忙别的事情，让这件事情打扰他不太合适。”萤的答案更是让两人面面相觑。 众所周知，如果说要躲着藤原做b超的话，最可能的方案是为了…… “……”千羽看着灰原哀。 【你问……】 【你让我问？送死你去！】 千羽试图甩锅的眼神试探在灰原哀一波反打下直接夭折……所以千羽决定执行plan b。 “可是，你不觉得我问这个有点失礼吗？你的男朋友，问你的闺蜜这种事情……”千羽小声提醒道。 “那个，萤姐姐，”最终，还是灰原哀颇为不情愿地问出了作死的问题。“那个……孩子的父亲是谁的？” 这也不能怪他们两个人的脑洞太大，毕竟一个女生背着自己的男朋友找别人去借便携b超仪给自己偷偷做检查的目的……最容易想到的也就只是那种可能了。 “你们……”萤一时语塞，不过倒似乎也没有生气。“我……浴室漏水了，搞得到处都是水，然后我们现在不是很想求助那些可能泄露信息的服务人员，所以才会想让你们带点东西来帮忙，争取我们自己搞定这件事。” “……”灰原哀看向千羽，用眼神询问着他关于这样的描述的可信度答案——虽然说不太合适，但她总觉得事情并没有那么简单。 如果是萤真的遇到了这样的问题的话，大概更可能会直接等藤原回来再修，或者直接找个酒店洗澡或者找个邻居家方便（这也是为数不多的几种需要尽快解决浴室问题，而又不需要请管道维修人员的原因了）吧？ “严格来说的话其实不怎么高，但毕竟是萤姐姐那种随性的人……谁知道呢？”这是千羽用一个颇为纠结的面部表情回应给灰原哀的答案。 “快点，我需要这个东西，明白吗？”电话那边的萤再一次催促道。 “……”灰原哀犹豫了片刻，给千羽扔了一个眼色。 【你去。】 无论水科萤的目的为何，总之，她需要这台b超机。那么，给她送过去就是第一要务了吧？——无论缘由为何。 那么，让千羽送过去就是最好的选择了，毕竟他可谓是字面意思上的【眼观六路耳听八方】。 第八百四十章——卧室里的针筒 半小时后，米花中央医院，格里高利的办公区。 “……”格里高利将探头放在反着光的残缺大腿上，看向显示屏的脸上一片铁青。 虽然b超的精度不足以提供足够详细的确切状况，但精度却也已经高到了能够证明自己不够高的情况。 在他的大腿内，复数个不明肿块就这样存在着，但具体的情况……b超还不够，他需要更精密的仪器。 “那是……什么不好的东西吗？”就在格里高利将目光重新聚拢到自己的腿上的时候，清冷的声音从门外传来。 千羽站在门外，看着格里高利身旁的b超显示屏幕——大概也只有他能够在这样的距离上看清画面上的那些细小肿瘤。 “你来这里干什么。”将b超的探头放在一边，开始拿纸擦拭起腿上的液体。 “为了借用那个，”千羽示意格里高利刚刚丢下的那个东西。“b超，我需要用那个机子。” “你应该知道7岁的小丫头在生理上还不能怀孕吧？”格里高利瞪了一眼千羽。“告诉我，使用这个东西的理由。” “那个……我家浴室好像出了点小问题，然后维修人员现在还没上班，所以……想用这个看看能不能帮上忙，检查一下究竟是哪里出了问题。” “接着扯淡，”格里高利哼了一声。“扫了又能怎么样，你能把管道拆了修吗？下次用个稍微正常一点的理由。” “……”千羽的嘴角抽了一下。 果然萤的那个理由这么不可信吗？ …… 另外三十分钟后。 “哎，居然是你把这东西拿过来的吗？”萤接过灰原哀手中的b超仪滚轮箱，这样嘟囔着。“我还以为会是那小子带过来呢——他把这么麻烦的任务交给你？” “嗯，橘那边有点别的事情，所以顺便就是我来做了。”灰原哀这样说着，看向了萤的身体——当然，这绝对不是因为对方穿着的衣服过于暴露……好吧，虽然如果说对方的穿着不暴露实在是有些昧良心就是了。 黑色短袜，安全裤，露脐短袖……还真是很随便的装束呢，虽然看起来不太像是刻意准备好的。 “萤姐姐，您拿着这个机器，打算做什么呢？”灰原哀轻声询问道。 “修浴室啊，”萤摊手。“我可是一直在等你拿机器过来才好着手处理的。” “穿着袜子，却说打算修浴室吗？”灰原哀盯着萤的眼神，这样询问着。“不觉得姐姐你的打扮不像是水管坏了吗？如果是我的话，” “……”萤的眼神动摇了一下，却又立刻重铸了防线，不过即使是这样也仍然逃不过灰原哀的洞察力。 “你是打算，把这个用于什么不希望我们知道具体细节的用途吗？”灰原哀叹了一口气。“我们至少……不应该被排除在这种问题之外啊，不是吗？” “我……如果是两个月以前的你们，我肯定就毫不犹豫地拉上你们了……”最终，萤还是叹了一口气。“要进来谈谈吗？” …… “居然是你啊，”灰原哀看着全身赤裸，躺在铺在沙发上的浴巾当中的库拉索，表情相当微妙。“原来如此，我曾经还好奇过，那艘船（作者：指宙斯盾舰）上究竟都有什么有趣的好戏，现在看来……难道说铃木家真的和这一切有关系吗？” “不，那只是欺负了一下她们的过于托大，仅此而已。”库拉索瞥了一眼灰原哀，也认出了她的身份。“真是的，没想到居然你也是……” “这，我还以为会是主动脉弓动脉瘤的，结果这么看起来不像啊……”萤微微皱起眉头。“这下子……” “弓动脉瘤压迫左上肢所属的动脉，听起来是个好想法，那为什么我们不试试类似的？”灰原哀正准备接过仪器，对自己好奇的地方进行探测，却被萤拦住了。 “她有丙肝，你悠着点。” “……”灰原哀的眉毛跳了一下。“好麻烦，为什么她得的是丙肝而不是乙肝！话说回来，你怎么知道她有丙肝？” 和乙肝不同的是，丙肝由于其研究的材料缺乏性（丙肝难以在黑猩猩这一常见研究素材的肝细胞中增殖，这一问题需要等到1997年由charles rice解决，而后续的低成本人肝癌细胞丙肝培育系统需要等到1999年的ralf bartenschlager的成果。）和病毒的高变异性，导致相关疫苗始终无法展开有实质意义的开发。 如果是乙肝的话，那么早就已经打了一箩筐预防职业暴露的疫苗的灰原哀可以直接无视掉，但丙肝的话…… 叹了一口气，灰原哀戴上了一对尺寸并不算很符合的大手套。“她的手指好像有点发绀，说不定是血凝块之类的？对于被捅了一刀的人来说，有一个血小板搞出来的凝血块顺着身体周游世界并非无稽之谈。” “那就看看腋动脉，”萤将探头对准了库拉索的腋下，随后果然发现了有些奇怪的东西。“这……有个大概5厘米的粘质团，是什么，脂肪瘤？” “等一下，紧急状况。”就在她们费解于这究竟是什么的时候，库拉索开口了。“我……我的左臂好像麻掉了，没感觉，也动不了。” “无论是什么，用针管抽出来看看。”灰原哀立刻建议萤采取实践派做法。“抽一点出来不但有助于检验，而且还能有效缓解这团东西造成的压迫。” “脂肪瘤几乎是固体，不可能抽出来的……”萤否决了灰原哀的想法，却又在片刻之后否定了自己。“算了，如果不是脂肪瘤的话，说不定能抽出来。总之我们先试试看，你去卧室，找床边那个柜子的第二层，里面应该有需要的大号针筒和相关的针头。” …… 卧室——虽然在灰原哀的眼中，这两位哥哥姐姐是糜烂的化身，但这对恋人间不知道实现了多少次以任何方式的……的……总之就是某种罪恶……的地方，却整洁得有些出乎意料，让人很难往那些地方去猜测。 “柜子……柜子……是这个吗？”灰原哀看着这个怎么看都相当正经而且朴素的木柜子。“第二层的话，是……” 拉开抽屉，果然有两个大号针筒，而且旁边还有一堆装在一次性包装里面的针头。 【真没想到，他们居然会把医疗用品放在卧室这种地方……对医学如此勤奋吗？如果论努力的话，我显然不如……】 就在灰原哀处于对自己的懒惰的责备中的时候，从针具上偶然挪开的目光却看到了别的东西。 “啊？”灰原哀突然意识到自己看到了什么。 “哎！？”灰原哀突然意识到了自己看到的东西似乎能用来做一些什么。 最终，灰原哀将目光重新投放在了已经被自己拿在手中的针筒上。 “这些东西难道是……诶诶诶诶诶诶？？？？？” 灰原哀的脸被红色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彻底覆盖。 【啊……果然还是不应该对萤姐姐抱有什么奇怪的期望，以为她们是什么善男信女的为好呢？】 第八百四十一章——乖巧的助手 mri检测间。 “……”格里高利躺在平台上，双目无神地看着正在扫描自己腿部的机器。 “呃，从目前的的结果来看的话，确实是有复数个肿瘤快——目前发现的一共有三个……”千羽坐在工作间里，撇了撇嘴。 格里高利沉默了，用牙齿轻轻咬住了嘴唇，而双手也都在微微颤抖中攥成了拳头。 “呃，需要我去帮你约一台手术吗？紧急情况的话应该可以立刻安排，而这段时间内的话可以先休息一下……”千羽刚这样说，却被格里高利打断了。 “手术难度怎么样？”格里高利提出了一个看上去有关的问题。 “相对来说，应该比较低……3个20毫米左右的肿块，边界清晰——”千羽大概做了一个判断，但最后却觉得自己在诊断学专家面前班门弄斧有些怪。“老鼠们的肿瘤是恶性还是良性？我觉得他们的解剖结果比我的判断靠谱。” “都有，不过如果边界清晰的话，大概率应该是不浸润的良性。”格里高利想了想之后提出了要求。“你，把这些肿瘤的位置尽可能准确地记录一下。” “记录？”千羽从善如流，却不知道格里高利想要做什么。 …… “这也太疯狂了吧……”跟在格里高利身后，千羽小声嘟囔着。“格里高利先生，您真的不考虑……” “听我的，明白吗？”格里高利走在他的身前，手中又杵起了那根之前许久没用的手杖。“把东西都拿好，剩下的事情不需要你来做。” “可是，这真的太疯狂了啊……”千羽满脸委屈。“虽然你是诊断学大师，但这种事情自己做……明明可以让医院的那些人来做吧？” “不行，这个必须我亲自来。”格里高利板着脸，以极度独断的方式否决了千羽的建议。“他们……就他们？说不定为了他们自己的饭碗，就把我的利益出卖了：当然，我绝不是说他们不关心我的权益，但他们更关心自己的，而最安全的方式，就是把所有附近的肌肉一刀切，在完全毁掉了我的未来的同时，给他们自己的脸上贴一个救死扶伤的金。” 之所以千羽意见这么大，是因为格里高利打算玩一票更大的——在私下，为自己进行一次肿瘤切除手术。 在千羽看来，这种事情完全可以让专业的医生来做，但格里高利却坚持必须自己来。 在之前的那次导致他失去了正常人一样的行动能力的手术当中，他被切除了过多的肌肉。而即使这一次试验药物恢复了相当一部分的量，但却仍然低于人类的平均水平。而现在，如果医生们知道了这种药物有造成癌症的风险，同时已经产生了大量癌块，很可能会本着求稳的精神而尽可能将新生长出来，在癌块附近的肌肉切除掉一部分。 而这些可能会让格里高利刚刚有所起色的腿部肌肉状况重新退化到最开始的惨状，甚至更糟。 因此他才执意要自己做手术，因为只有他自己做手术的时候，才会真正顾及他自己最关心的【保留腿部功能】的想法。 在这样的担忧中，千羽却什么也没有说，只是乖巧地跟在格里高利身后，走向格里高利开着来这里的车子。 这也是他和藤原，萤和灰原哀最大的区别——如果是另外三个人的话，此时绝对不会服从于格里高利这样疯狂的想法，但千羽温和的性格使他做不出这样的事情。 或许这也是格里高利愿意让他一起来做这件事情的原因也说不定呢。 …… 与此同时，藤原宅。 “现在你的左臂感觉怎么样，有好转吗？”手中拿着被淤血填充到半满的大号针筒，萤用b超仪检视着原本大肿块出现在图像上的位置，同时这样问道。 从抽出来的东西来看，那团堵在库拉索的左臂上端的【粘质团】其实是一个淤积在那里的血块，而非他们之前猜测的所谓【脂肪瘤】。 “嗯，好多了，已经可以活动了——说不定再过半个小时我就可以离开这里了。”库拉索露出了一丝笑意。“所以说，一切的罪魁祸首就是……你们抽出来的这团？” “嗯，一个凝结出来的大血团，被我们差不多完全抽出来了。”萤将针管擦了一下，之后盖上了塑料套管。“可能是因为你的外伤之类的原因，刺激身体一次性释放了过多的凝血因子，并且组成了这么一个怪胎，堵在左臂，以血栓的方式造成了手臂的异常。” “不过，如果是这样的话，可能我们还需要留你在这里再观察一段时间。”灰原哀给库拉索泼了一盆冷水。“从这个血块的体积来看，你的身体释放了极为大量的凝血因子，甚至可能是你体内的全部存量。在这样的情况下，你很可能会像血友病患者那样出血即死亡——连续流血几天而无法愈合，因为全部凝血因子都已经消耗殆尽。” “那我们需要怎么办？”库拉索连忙问道。“凝血因子……有什么药物可以促进它的恢复吗？” “标准流程的话，其实应该是直接给你打一包凝血因子，直接解决短缺问题，”萤看着库拉索被纱布封住的伤口，这样说着。“但……这东西我可能没把握取出来，除非是格里高利先生下令给一个病人开处方。” “组织还控制着一些医院，说不定……”库拉索警示道。“别送我去普通医院……否则那些人很可能就能根据我的外伤在ecu追查到我。” “那需要先跟藤原联系，这种事情我说什么也不算，还是要让藤原或者贝尔摩德来协调安排。”萤轻声回答道。 “不用那么麻烦，我是rum的部下，他能调用到的力量……应该还是超过了贝尔摩德的。” “那就你给能说的上话的人打个电话，然后把你安排进组织控制的医院，”萤点了点头。“真是的，有这种靠山的话就早点说出来嘛！那接下来你就赶紧联系，然后等着他们把你带走，剩下的事情就和我们没关系了。” 第八百四十二章——失踪的档案 格里高利家。 “你……为什么要在这里？”千羽看着正在浴室里喷洒着杀菌水的格里高利，询问着。“这……难不成你打算……” “嗯，当然是为了在这里把这些肿瘤全都摘除出来——在我的房间里，我对我的手术有着足够的话语权而执行权，可以最大限度地保住我的腿上的肌肉。”格里高利满不在乎地说着。“放心，我已经做了相当的除菌措施，只要对这里进行足够充分的消毒……” “你知道这里无论如何也不可能变成真正的无菌环境。”千羽瞥了一眼格里高利身边的那些医疗器械和相对应的药品。“另外，你真的打算自己对肿瘤进行切除吗？自己给自己做未免也太……” “我准备了十针局部麻醉剂，注射生效之后就完全可以应对局部的疼痛，这样我就可以在大脑和双手清醒的情况下对我自己的腿进行手术。”格里高利冷哼一声。“还是说，你在怀疑我作为世界级医学专家的动手能力？” “一旦如果你使用超量的话，局部麻醉剂也可能导致你中枢系统被镇静。而如果你使用的量不足，那么可能你会在给自己的手术当中感受到剧烈疼痛——这会影响你的下刀精度，造成很多麻烦。换句话讲，你在手术过程中随时都可能因为在血管密集区操作失误而导致手术刀造成大量出血，如果是这样的话……” “反正你在我的身边，我授权你可以在那种情况下打电话给医院。”格里高利开始将消毒水洒在抹布上，并且用抹布开始擦地。“把那些医疗器材按照正常排布方式放进浴缸旁边的小篮子里，快点。” “……”千羽抿着嘴，沉默地看着格里高利的目光，最终还是选择了照办。 这一次，他的动作很慢很慢。 这一次，他慢的有意义，因为就在格里高利准备坐进浴缸里，给自己做手术的时候，他的手机响了。 “帮我挂掉，烦得很。”格里高利完全不打算在这时候被电话干扰。“这时候手术才是唯一有意义的事情。” “呃，可是我需要提醒一下，从备注上来看，这个人如果你不管的话会出事的。”千羽的表情有些紧张。“那个，你手机上备注的【rum】，应该也就是我认知当中的那个【rum】吧？” 格里高利收住了准备下刀的手，凝重地转过头，看着千羽的双眼。“什么意思？” “【rum，打电话给你了，要不要帮你接通？】” …… 一个小时之后，某个医院的会诊室。 “怎么会搞成这个样子？而且……”萤惊讶地看着重新拿起手杖，脸上颇为憔悴的格里高利——此时的格里高利显得颇为虚弱，双眼深陷于颧骨之中，仿佛病入膏肓一般。 “萤姐姐……”跟在格里高利身旁的千羽有些尴尬地接收着萤的目光，随后却又转向了灰原哀，无奈地接收着对方的目光审判。“总之……” “快点告诉我病人的状况，我赶时间。”格里高利坐在了主座上，从旁边的主治医师手边拿过了病历档案，粗略地扫视着。“嗯，库拉索啊，我姑且还是听说过她的名字的，没想到居然今天我还真的有机会给组织成员看病。水科，告诉我情况——这只是病历档案，最近的发病状况我还不知道。” “病人……失血之后在左臂形成了一个凝血团块，抽出之后病情有所改善。之后我们判断应该是凝血因子全都用于那个团块了，所以体内剩余的血液不足。因此我们联系了组织这边，准备将库拉索送进病院观察。目前的话，库拉索应该正在mri那边接受检查……但问题在于，就在这时候，库拉索出现了幻觉。虽然说失血可能也会导致幻觉，但我想在血压受到的影响并不大的情况下，失血程度应该还不足以造成幻觉。” “所以你们送她去mri的理由是怀疑她的【幻觉】症状来自大脑出血？虽然在正常情况下连幻觉的产生原因是【大脑出血】本身都只是猜测而并没有得到认可的情况下（一般来说，幻觉可能只是精神上的不安之类的非器质性病变导致的），但对于凝血因子枯竭的人的话，必须要对这样的最坏情况进行核查和确认。”格里高利翻着病历。“嗯，肝损伤很严重啊，相比于发现的时间来说……哦，原来如此，这上面说可能是之前的检查人员失职了啊？” 根据病历上的记载来说，库拉索确诊丙肝是在今年年初，但在后来的复查当中，却发现库拉索的肝脏已经遭到了相当严重的破坏——这并不是急性丙肝就能造成的创伤。因此在病历中将她重新复核为已经患病五到十年的慢性丙肝。 “关于这点，我们翻阅了之前库拉索小姐的检查记录，但有关她身体健康的部分却……消失了。” “什么意思？”格里高利微微挑眉。“消失了？在组织的医院里？” “您也知道，rum先生对这些事情很看重，所以包括他自己的医疗记录都被存放在他那边，在他接受治疗的时候也都是通过他的亲密部下交给我们，而非我们医院的中央档案室存放。至于挂靠在他们自己名下的健康记录的话，那只是一个空壳子而已，应付形式的空壳子……” “rum让我来看病，却不给我真实病历？真是个鬼才。”格里高利哼了一声。“这要我怎么判断，用猜的？” “如果关于rum的性格传闻是真的的话，或许他们不是不想提供给您相关的病历——大概是被销毁了吧，如果是rum所能控制的资料的话的话。”灰原哀坐在旁边的座位上，和萤以及千羽合看着病历的复印件。“那家伙之前并不是没做过这种事情，编纂生化部门的资料合集的时候，就因为我的几个数据和其他人的数据不一样，就在没有得到我的许可的情况下，把我的实验记录以【错误工序得到的不正确结果】为名目，直接删除了，什么备案都没有留下来。” 千羽的嘴角抽动了一下，因为他很明确地感受到了灰原哀话语中的不满。 “算了，我们去问库拉索本人吧，她自己肯定清楚”格里高利撇了撇嘴，以这句话作为了这次讨论的总结。“快点，都跟我来。” 然而他们似乎还是晚了一步，因为在座的一位医生的bb机响了起来。 “刚才送进来的那位病人，出现了意识错乱现象，我们初步判断认为可能是【肝性脑病】” 第八百四十三章——甲硝唑 【肝性脑病】，一种由肝部病变造成的疾病——根据病发状况分为前驱期，昏迷前期，昏睡期和昏迷期四个阶段。 前驱期（prodromal stage，直译为前症状期），往往伴随轻度的性格和行为失常，例如行动身形不稳，言辞不清语速缓慢等。 昏迷前期（precoma stage，直译为前昏迷期），精神症状进一步恶化，思维和应答能力严重衰退，同时伴随诸如恐惧，狂躁和幻觉等精神症状。 昏睡期（lethargy period），患者在大部分时间都处于昏睡状态——但和最终的昏迷期不同的是，这仅仅是昏睡过去，经过唤醒仍然可以恢复神智并应答问话（虽然神志不清和幻觉已经成为了家常便饭。） 昏迷期（coma period），字面意思，神志完全丧失，各类反射已经被压制到最低点。 而从目前的情况来看，库拉索的【意识错乱】在精神方面大概是处于昏迷前期的阶段——当然，这并不完全代表对方总体上一定处于这一阶段，因为众所周知，肝性脑病各期的分界并不清楚，而前后期的临床表现很可能重叠，也就是在前期出现后期症状，或者在后期出现前期症状。但总体来说，考虑到库拉索在此之前就已经出现过了【幻觉】这一昏迷前期会出现的病理现象，因此将她认定为处于昏迷前期是比较妥当的。 但无论库拉索的病症究竟处于哪一期，有一点是可以肯定的——她现在的精神状况已经很难问出病史之类的事情了。 面对这样的情况，格里高利只是若有所思地点了点头。 “既然她本身已经没用了，那我们就退而求其次，”他这样看着萤和灰原哀“把你们所知道的，有关库拉索的一切，都告诉我——她能去找你们，说明你们是朋友对吧？把你们对她的了解都告诉我。” 萤正准备开口，却又停了下来，最终提出了一个反建议。 “可能藤原对她的了解会更多，要不要我打电话给他？” “可以，”格里高利说到这里，却又突然想起了什么，将病历翻找到之前的一页——这是库拉索的丙肝确诊史的那一段所在的位置。“这……” 就在所有人都将目光转过来，看着格里高利的时候，却看见他合上了病历。 “你们继续问，我去她的病房看一看，给她做个复核。”合上病历，他这样说着。 …… 东京国际机场附近少见的一片黑暗当中，穿着黑斗篷的藤原行走着。 【为什么库拉索这么矮？】这是藤原现在的感受。 如果有人能看到藤原现在隐蔽在斗篷下的身影，大概会无一例外地笑出来：此时此刻，他正半弯曲着自己的膝盖，以极为别扭的方式行走着。（参考基德假扮和叶的方式，藤原比基德还高10厘米，就这么别扭） 至于原因？ 在从一个路口转弯的时候，藤原看似有意无意地看了一眼背后的方向。 两名同样将自己包裹在无法洞察的大衣内的跟踪者正行走在他的身后，明显来者不善。 藤原之前的担心是正确的，就在他驾车离开自己家的公寓的时候，就已经发现自己被跟踪了。 所以他才会费尽心思地假扮成库拉索那样的身高的模样，否则跟踪者一定会发现问题，然后将目光转向究竟是什么样的人在这栋公寓里为库拉索提供了庇护。 希望自己的欺敌行动能让他们以为库拉索在这里吃了闭门羹，让自己一家不至于卷入到如此麻烦的事态当中… 就在这时，他的手机响了起来。 “……”藤原皱了皱眉头。 【谁啊？】 …… “这家伙居然挂断了？”萤满脸不爽的表情。“明明是这么要紧的时刻……” “那怎么办，再拨打一遍？”灰原哀微微皱眉。 “不，算了，现在想来的话，说不定这是对他来说需要隐秘行动的时刻。”萤却已经自己冷静了下来。“算了……我发个短信过去吧。” “但这样的话，恐怕也没有办法在短时间内拿到格里高利需要的东西了吧？那我们该怎么……” “毕竟也事出无奈，先这么和格里高利说一下吧。”萤叹了一口气。“希望……库拉索能坚持到得到情报的时刻。” 然而就在她们准备这样报告给格里高利的时候，却发现已经找不到人了。 “格里高利的话，”千羽拿着一张单子，这样从她们面前走过。“给了我这么一张单子让我去开药，然后自己进手术室准备接受手术了。” “哈？”萤紧锁眉头，相当不满地看着手术准备区的方向，但随后却又意识到了什么。“等一下，换句话讲，他自己进手术室去的话是不是意味着他已经给了你解决这个病例的最终方案了？你手里的那个药物单子给我看看。” “就是一袋甲硝唑，怎么看怎么单调地过头了，虽然说肯定能起到作用。”千羽却并没有给她们，甚至都没有停下来，只是急匆匆地向前走。“我赶时间，要赶紧把这个交过去，然后我要进手术室。” “你为什么要进去？”灰原哀似乎是打算拦住千羽，却发现自己的手不够长。 “这种交单子的事情我们也能做啊，”而已经成长到完全体的萤就从容很多了，只是稍微俯身便将从她面前走过的千羽以托住腋下的方式举了起来。“你现在直接去手术室就是了，我去交单子也可以。” …… “还真的是就一袋甲硝唑啊，我还以为会是什么更复杂的东西呢。”灰原哀拿着单子，一边和萤一起走在走廊上，一边有些困惑地呢喃着。“不过这……要治疗什么啊？” 甲硝唑，一种用途广泛的抗生素，因为其硝基在无氧环境中还原成氨基而对厌氧菌有广泛效果。不过也正是因为适用范围过于广泛，因此想要通过这个猜到格里高利给库拉索的诊断是什么也异常困难。 “拟杆菌，梭形杆菌，梭状芽胞杆菌，真杆菌，消化球菌，消化链球菌……”萤开始一个个细数着。 在这样的念叨中，两人在走廊中越走越远。 第八百四十四章——故事 “小子，他是你监护人吗？”这是千羽走进手术室的观察室之后，手术室内的医师的第一句话。 “并不是，大概只是觉得我不关心你们的饭碗，而关心他的腿，所以才选择我的吧？”千羽爬上了一个椅子，坐在那上面看着观察室内放映着手术台画面的显示屏，通过扬声器回应着。“总之，正常情况下就当我不存在就对了。” “别想太多，在你有能力拿起手术刀，然后接替我们做手术之前，你也就只能说说罢了。”主刀医师哼了一声。“这种专业的事情就交给我们专业人士如何？在这方面想要掌握话语权的话，你还太小了。” “……”千羽撇了撇嘴，却什么都没有说。 …… 橘千羽站在观察室里，看着下方手术室内忙碌的人群。 【大概是最后一次见到她了吧？】这样想着，橘千羽的目光微微黯淡下来，最终停留在了手术台上的女孩的头部。 “千羽，”就在这时，手术室里传来的虽然声色清冷，却带着些异样的成分的少女声。“你……能听见吗？” “……”橘千羽的嘴唇颤抖了一下，表情略略扭曲之后却又重新展开。“我……我当然能听见了！” “幸好你还在，”少女的声音有些颤抖。“我还担心过，万一她们不让你……” “大概是他们觉得反正一切都会就此结束，所以……让我最后陪你走完这段路也不算什么吧？”橘千羽说完，叹了一口气。“没关系的，很快就会过去了……只要今天过去，一切就都恢复正常了……” 说到这里的时候，橘千羽的脸色苍白，完全没有平日的神采。“只要今天过去……今天过去就好了……我们……就都能恢复正常的生活了。” 指甲深深地潜入皮肤当中，用力地挖着，抓出一道道破损的伤痕。 就在橘千羽压制着自己的情绪的时候，少女的感叹让他的情绪彻底崩溃了。“但今天，我们要失去的东西，未免也太……” “我……”橘千羽只是说出了这一个字便顿住了，只是将自己原本站在观察窗面前的身体粗暴地砸在了窗面上。 两个人的目光就这样交织在一起，随后投映到对方身上——目光是如此炽热而贪婪，从内热外散发着迥异于传统恋爱观那样内敛的热情。 仿佛癌症病人想要在自己最后的生命当中肆意燃烧一般。 “你知道吗，我曾经想过，或许什么时候你这个笨蛋就会触及到我的雷区，让我勃然大怒，然后我一气之下和你分手。”少女有些虚弱的声音再次传来。“但……和你在一起的时光，真的快乐极了。无论最后以什么方式分开，至少你带给我的快乐时光都是货真价实的。就算不能天长地久，你我还能曾经拥有来自彼此的甜蜜回忆，这曾经是我最大的慰藉，可是现在……可是现在，我们连曾经拥有都马上就要做不到了……” 观察窗的另一边，橘千羽已然泣不成声。 “没有多少时间了，就此打住吧。”站在手术台旁边，格里高利看着哭得梨花带雨的少女，只是这样毫无感性色彩地说着。 “晚安，我先睡了，”少女挤出了一个笑容——尽管她的双眼还是红通通的。“下辈子再见吧。” “下辈子……如果像我们现在这样的话，还是别见了。”橘千羽最终还是止住了哭腔，用苦涩的神情小声呢喃着，却没有将这句话大声传递过去。 就在这时，身后的房门打开了。 “你来做什么，”橘千羽哪怕只是听脚步声都知道对方是谁。“给我一点时间静一静吧。” “我还以为你会很生气，”藤原走到了千羽身旁。“毕竟……” “我甚至还应该感谢你，”橘千羽的嘴角颇为勉强地扯动了一下。“要不然……可能我就得做糊涂鬼了。” “可那样的话本来不会有人知道这件事的。”藤原看着下方忙碌的医生们，提醒着。 “你是想鼓动我揍你一顿来缓解你的罪恶感还是什么，”橘千羽的表情仍然没什么变化。“但你要明白，无论一件事有没有被发现，这个事实都就摆在那里——别跟我扯观察者什么的，我又不是在和你讲物理——如果你没有把这些掀开，那我就要做一辈子糊涂鬼了，所以你这样做，其实也是对我好。更何况……” 将额头贴在玻璃上，橘千羽静静地看着对少女进行着开颅手术的医生们。 “你们至少让她先比我手术，让她不会烦恼这些事情……她重新醒来之后，一切就都回归正常了：不需要亲眼看着对方将自己的一切一点点擦除掉，也不需要面对着已经忘记了自己，只知道睁着水汪汪而且人畜无害的单纯眼睛看着自己的对方这件事而感到痛苦和绝望。”他的嘴里说着这些他即将面对的事情。“而且……把这件事告诉他们，本来也就是你的职责所在，你只是履行了你的职责，不是吗？” 沉默。 “那个，”藤原咬了咬牙，最终开口问道。“有什么…需要我转告给将来的你的吗？手术过后的你。” “转告？”橘千羽微微错愕，随后才反应过来。“啊，是啊…我记得没错的话，这个手术会让我忘掉近期学过的一切对吧？” “理论上如此，会剥夺相当多的非长期记忆…我也不太清楚原理，也可能是…总之，很可能会剥夺一些很重要的内容。” “那么，你到时候帮我辅导一下学习就好了，”橘千羽叹了一口气。“最近学的知识点大概都会忘记吧？你不帮我补习一下的话，我恐怕就要出事了。” “就这个要求吗？我还以为你会拜托我在手术之后告诉你那个女孩也喜欢你，然后给你创造机会再和她旧情重燃呢。”藤原的表情有些微妙。 “喂喂…你这算什么，破坏了我们的恋情之后又要…” “我对我的所作所为后悔了，不行吗？”藤原的表情有些复杂。“一句话，需不需要帮这个忙？” “…”橘千羽用牙齿轻咬着下唇，最终还是拒绝了这份好意。“就这样吧，以这样的方式结束这件事。” 眼泪从他的眼眶中满溢而出——却又被仿佛被一只无形的手擦拭着。 …… “你怎么了？”灰原哀小心地用手帕擦试着千羽的眼角，有些担心地问着。“格里高利出什么事情了——哎？” 她有些担忧的询问声在千羽一个突如其来的拥抱当中被掐断了。 千羽正打算对被自己搂着的灰原哀说些什么，却又看到了正站在门口，以玩味的神情看着他的萤。 一反往日的羞涩与内敛，而是仿佛这个灯泡并不存在一般，千羽将灰原哀拥抱的更紧了。 “只是……不会再让你从我手里跑掉了而已~” 第八百四十五章——不忠 莫名而生的浪漫气氛并没有持续多久就被切断了。 原因很简单——藤原来到了这所医院，而且还带来了坏消息。 会议室。 “是老熟人，而且是我们本来以为已经不成气候的老熟人。”藤原的表情很严肃。“我刚才看到了风见裕也……我本来以为他们都已经随着我们的人接管了波本的位置而被镇压下去了，没想到居然还有余孽没有被清理干净。” “所以说，这应该只是他们第一次被发现并确认身份，而非第一次动手了吧？”千羽坐在萤的旁边——后者坐在藤原的正对面——这样询问着。“之前的那几次…” “应该也是他们的所作所为，”藤原瞥了他一眼。“不过，怎么就你一个人来了，平常聊这种话题的时候都会和你手挽手出现的小丫头呢？” “因为……事实上我待会儿多少还是有些问题要问你的，所以我还是呆在这里比较好，你觉得呢，藤原同学？”千羽非常淡定地回答着，随后在藤原脸上观察到了预期的不淡定的情绪。 “你…”藤原微微眯起眼睛，却在说了一个字节之后便停住，只是看着千羽的双眼。最终，他放弃了提问，只是又点了点头。“好吧，我知道了。” 以少见的气势压制，千羽在藤原面前得到一分—— 以及此时正将好奇的目光在两名男生之间来回转移着的萤的好奇心。 …… 二十分钟后，某个角落。 “我国中的时候，曾经和她交往过，没错吧？”抱着饮料罐，千羽开口了。“你知道我指的是谁……” “嗯，你当时和宫野……准确来说应该是【小古野同学】，确实交往过。”藤原打开了自己的罐装咖啡。“腻在一起了一两个月，然后交往了可能也有一个月的样子。” “然后，发生了什么事情对吧？”千羽喝了一口饮料，继续追问。 “嗯，你们的事情被组织发现了——准确来说，我当时被贝尔摩德雇佣来监视你们。” “具体讲讲……别这么看着我，我恢复的记忆并不多，只有我站在手术观察室里，接受你的忏悔的那部分。” “当时，你和她在格里高利，也就是现在你认识的这个格里高利名下做实习，而我也顺势利用贝尔摩德的权力混了进来：我想这也可能是他现在选择你们两个孩子以及我的关系。”藤原缓缓叙述着。“那个时候你们两个的关系就已经是朋友以上恋人未满的程度了，而且距离后者只差一张窗户纸。” “然后我们就正常交往了，对吧？”千羽用鞋跟轻轻敲打着花坛的侧面，发出着碰撞声。“问题在于，后来发生了什么，让我们甚至去做那种会抹杀我们记忆的手术？” 藤原沉默了——沉默的时间久到千羽能很明显看出来他并非想不起来，而是不想说。 “为什么不告诉我？”千羽盯着藤原的眼睛。“你当时明明忏悔成那样，现在却又不告诉我发生了什么事情。” “因为你不会想听到那时候发生的事情的，”藤原的抵抗并不坚定。“不过……如果你真的想听的话，我可以告诉你——不过相信我，你听了之后不会高兴的。” “你得先说说看，我才知道我会不会高兴。”千羽要求藤原继续说出来。 “嘛，那我就勉为其难地告诉你好了。”嘴角扯动了一下，藤原缓缓说道。“那个……你当时劈腿了。” “哈！？！？” “你看，所以我才不想告诉你啊，”藤原看着满脸不可思议的表情的千羽，叹了一口气。“事实就是这样……” “不是，当时发生了……”千羽的问话有些结结巴巴的。“发生了什么？” “具体的细节我也不清楚，你当时只告诉我了你面对这样的情况感觉很纠结，不知道该怎么办。”藤原耸肩。“但……就算只是这样，应该也能够说明你当时做了什么不得了的事情了。” “嗯，而且我确实后悔了……”最终，千羽还是冷静了下来，只是说话的时候多少包含着一些无奈的成分。“真是的……当初我怎么能做出那种事情！” “谁知道呢，”藤原这样事不关己地说着。“你们那时候在一起才一个月，从现在你们相处的时间之长看起来的话，她显然不是那种一个月你就会腻掉的类型。由此观之，大概是因为你那时候年龄太小而对恋爱对象太挑剔，或者是借机上位的对方段位太高？总而言之，就是一些小孩子才会上当的事情。” “如果说借机上位之类的事情的话，藤原你也没资格说我吧？”千羽看着某处墙面——墙的后面是一间休息室，而萤正在那边小睡片刻。“也不知道当初是谁被萤前辈（千羽和藤原做过同学，但没有和萤做过）用那样的方式干掉了前任，然后上位成功了。” “我在最开始交往的时候已经预警过对方，不允许看我的手机了。无论那个家伙有什么样的客观理由都不能成为罔顾我要求的理由，所以无论如何我都是要和她分手的。”藤原面不改色地反驳着。“至于你所谓的上位…空窗期想尽快找个可用性强的女性很难理解吗？总没有答案已经出现在手边，还舍近求远去找别的技术有差距，颜值也有差距的选项吧？” “嘁……虽然总感觉你在强词夺理，但……”千羽满脸不甘心的表情。“啊……出现了，该死的花花公子！” “无论对方是以什么样的理由接近你，这都不重要。”藤原的表情露出了一丝得意。“如果你问萤的话，大概当初勾搭上我的时候，也想不到会被我勾引到家里来，成为我的未婚妻吧？” “所以你看，重点并不在于对方的来意究竟如何，而是在于你自己的能力——你的选择可以将痴心于你的痴情女子远远推开，也可以让对你没有任何感情的人沦陷到一生与你相伴。” 就在这时，千羽的目光闪烁了一下。 “啊……格里高利那边的手术好像结束了，灰原叫我过去。”这样说着，他跳下了花坛的边缘，向手术间的观察室走去。 “对了，”就在千羽即将离开的时候，藤原叫住了他。“你……不会再犯第二次同样的错误吧？” “……”千羽皱起了眉头，转身看着藤原，却又突然不知道该说些什么。 “这个……如果你不告诉我，我当初究竟遇到了什么的话……我想，没有经验的我，可能还会再第二次死在同样的问题上。只有知道错在哪里，才能避免重蹈覆辙，不是吗？” 第八百四十六章——肝脏里的寄生虫 “出什么事情了吗？”这是千羽走进观察室之后，对灰原哀问出的第一个问题。“还是说有什么事情需要我去做？” “我们，在10月20号左右，准备吃那个吧。”灰原哀盯着下面做手术的人，这样说着相当不得了的话题。“等到步美那边结束之后就去。” 毫无疑问，她说的是aptx-4869的解药。 “呃…”千羽立刻扫了一眼扬声器，随后确认这里的声音并不会被传递到手术室当中，之后才做出了回应。“为什么？” “动物实验已经完全通过了，人类身上的毒性试验也相当安全。”灰原哀的态度极为清晰。“接下来的实验，已经根本没法做了，因为需要我们这些吃过药的人才能试。但这也使得下一步临床试验毫无可行性——需要我们自己来了。” “…”千羽的目光闪烁了一下。“唔…那就…可以。” “怎么，觉得那个解药不安全吗？”灰原哀捕捉到了千羽的犹豫。“到这一步，这种药物的可靠性事实上已经——” “已经很高是肯定的，我从来就十分笃信你的能力，”千羽叹息。“只不过…大概没有人能在这种关系到自己的命运的时刻还能继续淡然吧？毕竟是这种性质的药物，而且还是效果这样霸道的解药。明明没有几天，就从小孩子变成大人，从头到尾脱胎换骨的东西，我总不可能把它当作普通药物那样吃了也不会有大事的东西。” “也是，但这个风险我们总要承担。”灰原哀理解千羽的想法，轻声说服着他。“无论如何，我们如果想要不被现在的幼儿化身体拘束，就总要冒一些风险。” “我明白，放手一搏吧，”千羽最终还是点头表示了支持。“大不了一起死，没什么可害怕的。” “……”灰原哀似乎松了一口气。“太好了，你同意了。” “你是担心库拉索的事情代表着一切还没有结束，害怕如果我们没能及时抽身而出的话该怎么办，对吧？”千羽轻轻点了一下灰原哀的额头，表情相当温柔。“话说回来，也不知道库拉索现在是否有所好——” “已经醒了，”灰原哀也轻轻捏住了千羽的手指，缓缓抚摸着。“甲硝唑已经开始杀伤她体内的虫子。” “诶，你们也猜到了啊？”千羽微微勾起手指，和灰原哀的手指轻轻摩擦着。 “那肯定的，比较只要稍微想想就能意识到问题所在了，”灰原哀嘟嘴。“主要问题就在于为什么库拉索在年初用了干扰素，而后来却认为是慢性丙肝，对吧？” 干扰素，常用于急性丙肝，而慢性丙肝不会采用该种疗法——库拉索最终被认定为的也正是后者。 “正常情况下，最可能的想法是前面的医生误诊了，把烂的惨不忍睹的肝当成了还活蹦乱跳的早期肝，但还有一种可能，那就是年初检查的时候库拉索的肝脏还是好的，但后来检查的时候却已经快速恶化。至于这样的状况的原因，有一种也就是这一次的答案，那就是——” “寄生虫，这也正是用甲硝唑的原因。”千羽用两根手指夹住了灰原哀的手指。“如果说，寄生虫在那段时间趁虚而入，加速了肝脏的破坏，使得几个月就肆虐出了几年的战果，也造成了前后两次检查对于丙肝所处阶段的判断的区别，那么这样的反差就颇为合理了。” “而这一次，在肝脏上的一刀恶化了一切，说不定是因为寄生虫原本有相当一大部分以孢囊的形式栖息在肝脏中的潜伏者们被捅过来的一刀子释放了出来，在血液系统当中制造着各种各样的麻烦。” 事态看起来很严重，但应对的方法并不困难——当寄生虫从软硬不吃的孢囊中探出头来兴风作浪时，他们也就将自己的软肋露了出来。 甲硝唑，同样常见的身份之一是杀虫药。在打了一剂杀虫药之后，库拉索的病情也就自然开始好转。 “既然是这样的话，先把她们留在这里就好了吧？”灰原哀伸出了另一只手，试图摆脱千羽正在轻轻夹着她的手的手指，却被千羽顺势抓住了第二只手。“啊！怎么突然……” “是你先上第二只手的，”千羽轻轻捏了一下灰原哀的手指，试图用言语占领合理性高地。 然后他就这样被灰原哀用性别特权暴力破解了——通过相当粗暴，却因为宠爱之情而不会被追究的甩手动作。 当然，尽管千羽觉得自己的恋人这样是理所当然的，但牛顿却不这么认为…… 因为这个甩手动作让身体本就为了和灰原哀互动而高度前倾的千羽被连带着又向前拉了一点，最终越过了临界点。 “噗通！” …… 一个小时之后 “所以，你们目前其实还没有确定她是否死掉，对吧？”狙击手端着枪，看向前方的标靶。 “嗯，不过，应该是没死掉，而且准备从成田机场逃离——我们已经在那里布置了人手，但不知道是否能够截停库拉索。”风见裕也看着狙击枪上的零件，这样问着。 “别着急，她流血了，不太可能成功坐上飞机，说不定是在附近的宾馆之类的地方休息养伤。”狙击手相当淡定地准备好了向前方瞄准。“嗯，这个靶子，750码的移动靶……还可以。” “那么，接下来，你们打算怎么做，继续花时间追他吗？”风见裕也问道。 “你觉得可能吗？我觉得不合适啊，毕竟我们的人手本来就有限，既然她都已经暂时逃离了我们的控制，接下来我们应该收拢自己的势力以避免被发现，然后再伺机准备执行下一次攻击行动。不过……这一次我们的人肯定有错，但你们的人也有失手的地方，千万要记得和你的手下他们自行叮嘱好相关的事情，毕竟——” 狙击手微微屏住呼吸，随后开了一枪。 “命中，【-1.7，+2.3】” “在这件事上，我们的责任是50-50。” 第八百四十七章——基德与尼古拉血衣与回忆之卵 10月5日，帝丹小学。 当千羽，灰原哀和柯南走进教室的时候，步美似乎正在和光彦以及元太绘声绘色地描述着些什么。 “你们也来了，我昨天看到了怪盗基德呢！”她正打算这样炫耀，却发现千羽等人手中拿着奇怪的单子。“这是……什么？” “转学手续的一部分。”千羽耸肩。“没什么特别的。” “欸，转学吗？”步美吃了一惊，连忙看向柯南。 “是啊，我们三个的父母其实是互相认识的，然后他们现在又要一起去国外工作了。”柯南很抱歉地点了点头。“如果不出意外的话，就在本月，我们就都会转学离开了。” “不会吧！？”by光彦 “骗人的吧？”by元太 就在两名男孩子发表了自己的言论之后，灰原哀像是意识到了什么，看向了因为惊讶和紧张而还没能将自己的心意表达出来的步美。随后，千羽和柯南也像是意识到了这一点，同样看了过来。伴随着他们的动作，原本颇为喧嚣的教室竟然出现了一个短暂的沉默空档。 “那……15号的那个音乐会，柯南你……还会来吗？那真的是一个很棒的音乐会的！”步美紧张地问道。 “啊？哦，那个啊。”柯南犹豫了片刻之后还是做出了肯定的答复。“嗯，虽然说不太确定日期，但目前和家里人商量之后，应该还是10月下半月的事情，所以15号的话我完全可以来。” “那就好，到时候柯南你一定要来哦！”步美松了一口气，露出了如释重负的微笑。“我可是特意为大家准备了很靠前的座位的！” 灰原哀看着步美的表情，不知道在想些什么，最后只是在心底轻轻叹了一口气。 “对了，步美你刚才说的【看到了怪盗基德】是什么意思？”千羽自然也感受到了气氛的些许诡异，想了想之后选择捡起之前步美所说的话来转移话题。“你……怎么看到的？” “他出现在了我家的阳台上，似乎是正在被警察们追捕——他……”步美突然看了一眼正饶有兴致地听她讲述的柯南，随后似乎刻意隐瞒了什么。“总之，他和我打了个招呼就又飞走了。虽然说不能确定，但既然有那样的能力，而且还在被警察们追逐，我想应该可以就此推断他是真正的怪盗基德没错吧？” “我记得，基德不是一贯在准备作案的时候才会出现吗，他最近又盯上什么了吗？”灰原哀看着千羽询问道。 “我记得他明明刚在圣彼得堡偷过一个东西……”千羽摊手。“好像是……尼古拉二世在1891的那件血衣，照理来说既然都偷完了，他就没必要搞这些了啊。” “有哦，他前几天又发布了一个要从铃木财团里面偷取一个名叫【回忆之卵】的宝物的公告。不过那东西其实是被放置在大阪，我也不知道他为什么要出现在东京。”还是对这些事情一向最为关心的柯南提供了正确答案。 “尼古拉二世的血衣？”by灰原哀 “尼古拉二世？”by其他孩子们 “尼古拉二世，沙皇俄国——就是那个被苏联推翻的国家——的最后一位皇帝，在1891年的时候来日本访问……当然，那个时候他还只是俄国的太子。”千羽叹了一口气，开始从头解释。“日本当时以最高规格接待尼古拉，但负责尼古拉安保的护卫人员当中却混入了一名仇俄分子（津田三藏），对尼古拉进行了刺杀，史称【大津刺案】。所幸当时希腊王子也在附近，最终成功制服了刺客。那件血衣就是在这个时候尼古拉所穿的衣服。” “事后，俄国那边肯定是气炸了，毕竟是皇太子在咱们这里遇刺了，然后要求根据两国之前所商定的，按照刑法116条的刺杀皇室成员的大逆罪将凶手处死。但儿岛惟谦统领的大审院（也就是那时的最高法院）却亲自干涉了案件，最终强行判处犯人仅仅被流放。这件事导致时任内阁的外相青木周藏，内相西乡从道，法务相山田显义愤然辞职。” “还好这附近没有律师家的孩子，否则你大概又要被拿出来成为鼓吹【司法独立】的人们的活靶子。（儿岛惟谦被视为日本司法独立守护神，虽然在这个案件中，他的身份远没有如此光彩）”灰原哀不禁莞尔，却又似乎像是注意到了什么似的看着柯南。“对了，这里好像有个人在不久的将来，可能会有一个身为律师的法律上的……” “别看我，这件事情上我不会持那种态度——操纵案件的人，和滥用法律的人在道义上谁都没有指责谁的借口。”柯南耸肩。“但就算这样，其实当时国内的诚意也已经很足了，给了俄国一个台阶下——国民发送了一万多封道歉电报；学校停课，学生前往神社为尼古拉祈福；甚至还有人在京都府厅前留下向俄国表达歉意的遗书并自尽……” “……另外，还是把话题转回回忆之卵吧，这次基德预告的时间也就是大后天了，那个时候小五郎叔叔他们也会去，我不出意外的话也会一同跟着。对了，千羽和灰原去吗？” “我们？”千羽愕然，而灰原哀也并没有想到柯南会发出这样的邀请。 “次郎吉叔叔说，像你们这样头脑机灵的小孩子，来的越多越好，至少你们不会被怪盗基德变装模仿。而且在上一次的飞艇上，你的表现也相当不错。” …… 作者的话 过去一年我的更新状况很差……先是学业问题，然后是积累存稿，之后遇到了一些个人方面的问题，挣扎着到现在才算是重新收拾起了一点精神状态……给大家添麻烦了。 老规矩，我会修改剧场版的一部分内容来确保剧情的可行性和独特性，另外会让一些人做出比较出格的事情，如果是基德粉丝和香坂喜一的爱好者权当这是另一个人就好了。 ps：不用担心更新速度，我的存稿大概还有30章，至少这个剧场版可以流畅更新完。但因为中间间隔的时间太久，所以如果有前后显得断档的地方，请及时提醒。 第八百四十八章——讯号的解读 此前一天，大阪警察本部。 【 私は天秤の針に現れました（我出现在天秤的指针上） 秒針のない時計が11番目の文字を刻む時（没有秒针的时钟走到第11个字时） 光る天の楼閣から（从光亮的天之楼阁降临） メモリーズ?エッグをいただきに参上する（收下回忆之卵） 】 “这就是怪盗基德留下来的讯息，毫无疑问，这其中包含着基德的出现时间和地点。”中森警官用教鞭敲打着屏幕，这样说着。“目前为止，我们已经解析出了其中的核心内容。” “天秤，在这里指代的应该是星座中的【天秤座】，也就是9月23日到10月23日，一共31天。而大家都知道，天秤的【指针】就是正中间那个指向表盘，说明左右是否平衡的针，处于天秤的最中间。既然如此，所谓【天秤的指针】就是天秤座的31天里最中间的第16天，也就是10月8日。” “没有秒针的时钟走到第11个字，对这个东西的解读有几种比较可行的，但目前还没有得到定论。” “我们最开始的看法是，如果按照最浅显的方式，那么怪盗基德可能在晚上11点出动——但如果是这样的话，和基德以往的含蓄方式不符。” “之后，我们开始考虑第二种可能性，那就是指针触碰到了第11个字。考虑到时针和分针的转速是1:12，那么当指针触碰到第11个字眼的时候，也就是大约0点44分的时候——时针触碰了12点的【2】，而分针触碰了从12点的【2】到9点的9在内的10个数字。” “第三种可能性，是毛利侦探提出来的英文解法。第11个英文字母是k，而这可能就是有关时间的线索。将日期10月8日以近似的方式展现在表盘上，也就是9点38分附近的某个时间。（时针接近10，而分针接近8，两者的距离正好是10点与8点所差的60度）” “我们都知道，字母【k】的识别方式是，有一个横贯而下的竖，而且两个斜向笔画和竖的夹角相同。因此我们将10那里的时针点延长（因为k的斜向笔画比纵向的总竖的一半要长，所以认为这个长条代表分针是合理的。）到对面，构造基德所预告的时间，并且使得分针能够对应这个时针的所在位置。” “假设10点那里的时针与零点的夹角是a度，那么根据毛利侦探的说明，可以利用【k】的形状要求构造出3060-10a=12a-3240，解出a=3150/11度，大约是286度。而这个解所构造的基德预告时间是——3点32分43秒。” “请问，是下午3点32分还是……”就在这时，台下的一名警官问道。 “从光亮的天空楼阁降临，而建筑一般只有在晚上才会闪闪发光，所以我想以作案时间为凌晨3点32分比较可靠吧？”中森警官示意大家看第三行。“嗯……既然我都提到这个了，我们就继续说第三行吧。目前看起来，其实没有什么特别明确的指向，但……说到具备【天】和【楼阁】这两个特点的知名建筑，很自然的想法就是【天守阁】对吧？【天】，而且也是纯粹的【楼阁】，正好符合字义。” “可是，如果推断错了怎么办？如果我们将过多的力量投入在基德出现的地方……”台下，又有其他警察提出了异议。 “那也没有关系，因为最终的状况是，基德要来偷盗我们控制下的宝物，”中森警官露出了颇为自信的笑容。“无论他出现在哪里，其实都不是最重要的，因为最终的主战场都是我们存放宝物的地方——而我们绝不会在任何和【天】有关系的地方安放，因此最终基德都会来到我们的核心防区，也就是宝物即将被展出的【铃木近代美术馆】。天守阁那里的布防本质上只是一个前哨站而已，能控制住基德自然是最好，控制不住也没关系。” …… 10月7日，东京到大阪的列车上。 “所以说，这个【回忆之卵】，是尼古拉二世的时期制造的emperor restart egg（皇帝复活蛋）吗？”躺在千羽的膝盖上，灰原哀闭着眼睛，这样问着——前一天晚上她忙到了相当晚的时刻，因此并没有睡好，此时更是极为疲倦。“给我讲讲吧，有关它的故事。” 很显然，灰原哀并不是真的想知道什么知识，而主要只是想在千羽的讲故事声中缓缓睡着。 “在1885年到1917年间，法贝热（karl gustavovich faberge）工作坊为沙皇俄国皇室打造了……根据已知的资料来说，有52枚复活节彩蛋。这颗【回忆之卵】……如果是正品的话，应该是52颗复活节彩蛋之外的第53颗。” “1885年订购的第一颗复活节彩蛋叫【the hen egg】，也就是小母鸡彩蛋——那是一个外表仅仅是白色珐琅那样不够皇家的普通彩蛋，内部却隐藏着一只精巧的小母鸡的精巧彩蛋。更绝伦的是，如果将金母鸡拆开，还可以发现里面放置了一顶迷你钻石后冠和另外一颗红宝石小鸡蛋。” “这样精巧的工艺品立刻就打动了时任沙皇亚历山大三世的皇后玛利亚——因为玛利亚在嫁入沙俄皇室之前是一位丹麦公主，而法贝热正巧是通过对丹麦式的复活节彩蛋进行再创作，最终制成了这颗有着俄罗斯气息的丹麦彩蛋，最终成功地满足了玛利亚皇后的思乡之情。” “在这样的情况下，沙皇非常高兴，并且要求法贝热每年都要继续为皇后制作一枚全新的复活节彩蛋。而在他驾崩，儿子尼古拉二世继位之后，尼古拉不但延续了每年为自己的母亲准备一个复活节彩蛋的做法，而且更是也开始为自己的妻子准备复活节彩蛋。在沙皇俄国倒台之前，法贝热一共制作了52枚彩蛋——最后两枚彩蛋，也就是【卡累利阿桦木彩蛋】（karelian birch egg）和蓝色阿列克谢星座彩蛋（blue tsarevich constellation egg，其中tsarevich的意思是{沙皇，尤其是沙皇长子}）” “不过说真的，我实在还是有些怀疑这所谓的第53枚彩蛋的真实性……这颗【回忆之卵】不太可能在另外50颗交付到沙皇手中，而51和52两枚却又根本没来得及完工。如果这是真品，那么它在所有的沙皇彩蛋当中又到底是怎样的——” 千羽突然顿住了话语，只是看着自己腿上已经睡着了的女孩，露出了温柔的表情。 在他们的对面，虽然柯南只是目不转睛地看着一本《福尔摩斯探案集》，毛利兰却正带着有些羡慕的眼神看着他们两个。 【他的话……大概做不出这样的事情吧？】她甚至有些泄气地想着。 第八百四十九章——铃木近代美术馆 两辆黑色的豪车在道路上行驶着。 “大概也就是你能够想到这种不知所谓的解答了吧？”坐在车子上，妃英理盯着窗外不断向后的景色。“如果真要说的话，也就仅仅是日期推断的稍微有些道理，另外两个怎么看都有些不切实际。怪盗基德之前的那些推理，有哪些需要用【方程式】这么复杂的东西进行推断吗？怎么看都是你钻了奇怪的牛角尖才会得出这种结论。” “在否决一个人的想法之前，最好能够先提出自己的，否则就永远无法逃脱【吹毛求疵者】的本质。”她对面（这辆车是2+4的座位结构，后面四个座位两两相对）毛利小五郎哼了一声，以类似的神态看着另一侧窗外的景色。“而且说真的……大概警方也没有在这种地方押上所有筹码，否则我们也不会来到这个地方——” 窗外，并不是之前推断的天守阁，而是宝物【回忆之卵】所存放在的【铃木近代美术馆】 “不过，为什么大叔要给那几个小鬼头也单独安排一辆车，让我们几个大人挤这边的一辆车？”铃木园子瞥了一眼他们的车子后面的另外一辆同款的黑色豪车，这样猜测着。“难不成是打算在那边商量什么对付基德的方法吗？可我记得，上次不是警视厅那边派出了一位能人的关系吗？” “或许吧，不过就算没有那位叔叔的帮助，”坐在园子对面的毛利兰转过头，也看向了后面的车子，眼中满是温柔。“他也能行吧？” …… “上一次已经证明了，怪盗基德的武器在寒冷的时候无法生效，而且地面上如果有相当厚度的液面，也可以克制基德的武器。”柯南看着铃木近代美术馆的草图，这样说着。“但这一次的情况比较复杂，毕竟我们不可能在这种地方复刻出那种条件。” “是啊，上一次我们能做那么极端的措施，本质上是因为我们当时把lady sky放在了珍珠树号飞艇上，而目的也并非让人参观，所以我们完全可以营造一个极端环境。但这一次，我们的防守地点是铃木近代美术馆，而且防守当天事实上还是开馆日。如果营造一个过于极端的环境的话，可能会影响其他那些无法承受低温的艺术品，还会影响游客们的观景体验。”千羽扫视着美术馆的宝物展出名单。 “这个回忆之卵本身的材料也比较尴尬，似乎是用铜铁合金之类的打造的，所以曾经被妃律师提出的‘用冰块将【回忆之卵】包裹起来’的方案也是行不通的，甚至反而有可能造成彩蛋被破坏。”灰原哀看着之前毛利小五郎给他们的会议记录，幽幽道。“大人们好像办法也不多呢。” “从这个角度来看的话，我甚至有点怀疑这个东西是不是真的沙皇彩蛋了，”千羽的嘴角抽动了一下。“沙俄皇室，用铜铁合金来制造一个彩蛋，无论如何也太寒酸了一点——哪怕是铁军彩蛋那样在第一次世界大战期间制作的彩蛋，仍然也有相当比例的贵金属和象牙之类的材料。但这个【回忆之卵】却如此寒酸，而且也仅仅只是一个外壳，缺乏内容。” “不用想太多，蛋的身份是有明确得到认可的，法贝热的工作记录当中有这颗蛋的位置——不过比较奇怪的是，这颗蛋的制作时间是1918年，但却被他本人认定为皇帝复活节彩蛋序列的一部分。”柯南让千羽放弃那看上去其实真的很合理的怀疑论。“外表的设计都一样，无非就是内容物不知所踪了而已，这种事情其实在文物保护的时候很容易出现。” “反正待会儿我们应该有机会能够看到这颗蛋的真面目，到时候应该就能对于真伪给出一个大概的判断了。” “不，到时候我们应该只有在外面待命的份，”柯南再一次否定了千羽的想法。“事实上，待会儿只有叔叔和阿姨会下车，而我们会被带到附近的景点参观游玩。” “哈！？让我们过来帮忙，却不让我们去保护那颗蛋吗？” “看起来是这样的，但别问我是为什么因为我也不知道。” …… “啊，是毛利先生啊！”中年男子看着毛利小五郎，相当热情地问候着。“还有……这应该是毛利夫人吧？” “是，我是毛利英理。”妃英理微微躬身，向中年男子行礼。“很高兴能够再次见到您，铃木会长。” “哦，请允许我介绍一下，这位是我的堂兄，”铃木史郎——铃木财团的掌管者——此时将旁边的一位老头子介绍给了妃英理。“当然，毛利先生肯定已经很熟悉了。” “毛利先生，今天我们又能在这里相会，一同为了捕捉那个小偷而齐心协力，真是太好了！”铃木次郎吉对着毛利小五郎发出了豪爽的问候声，却又在看到妃英理之后立刻收敛了不少。“嗯，毛利夫人，或者说，名律师妃英理小姐，非常荣幸能够见到你。” “另外，请允许我介绍一下在座的各位客人。”铃木史郎此时已经重新接过了话头，向毛利小五郎和妃英理介绍在座的客人。“首先，这位是俄罗斯驻日大使馆的一等书记官【谢尔盖·奥夫钦尼科夫】先生，此次前来是以俄罗斯驻外官员，和俄罗斯的大富豪【维克多·威克赛尔伯格】先生的谈判中间人的身份。” 魁梧的俄罗斯人向毛利小五郎点了点头。“请多指教，名侦探毛利小五郎先生。” “而这位，是我正在与之洽谈的另一位美术商，乾将一先生。” 神情有些贼眉鼠眼（虽然妃英理并不想以貌取人，但第一时间产生的印象却的确如此）的中年人露出了一个很热情的笑容。 “然后这位是罗曼诺夫王朝的研究家，来自远东第二共和国的浦思青兰小姐。” “你好。”年轻貌美的女性用并非日语，而是听起来似乎是汉语的语言吐出了两个音节。（对日本人来说，这种程度是根本没办法区分的。事实上，哪怕是千羽也很难用辅助单元明确判定浦思青兰的汉语是否标准，因为毕竟还要考虑到口音的因素。） “另外，这位是自由摄影记者，也是我们铃木财团长久以来的合作伙伴，知名战地记者寒川龙先生。” 扎了一个马尾辫，衣着风格颇为前卫的年轻男性端着摄像机，甚至都没有从座位上站起来，而是直接用镜头对准了连忙摆出了一副在镜头面前严肃表情的毛利小五郎。“请多指教啊！” ———— 我给俄罗斯书记官加了一个谈判官的身份，他所代表的这位富豪在历史上就是为俄罗斯重新收购回了多达9枚俄罗斯彩蛋的著名富豪。要不然一个外交官跑来央求铃木家把彩蛋捐出去……这也太那啥了。 第八百五十章——求签 “事实上，在我们看来，怪盗基德的这一次行动颇为诡异——他不但偷盗了俄罗斯的血衣，而且又要来偷窃回忆之卵，二者都和他传统营业的宝石盗窃领域并不匹配。”铃木史郎这样和毛利小五郎表达着自己的想法。“不知道对于这点，您是否有什么……” “事实上，这点我也不清楚。”毛利小五郎摇头。“如果说是别的彩蛋的话，或许还可以解释为怪盗基德对彩蛋上面镶嵌着的那些宝石有想法，但回忆之卵却并不是有类似镶嵌物的奢侈品，而仅仅是一个看上去并非本体的空壳。” “至于这点的话，或许是之前的一次对复活节之卵的拍摄让基德造成了误会吧？”铃木史郎仿佛被提醒了什么似的。“你们看过资料，应该知道回忆之卵的顶部有一大块被雕刻成了宝石形状的玻璃，如果怪盗基德误以为那其实是一颗宝石……” “此前怪盗基德有出现类似失误的先例吗？”妃英理否定。“根据我看到的资料，怪盗基德的事前调查往往都非常精密，准备也非常详尽，我很难想象对方会做出这种愚蠢的事情。所以我们最好还是把对方想得聪明一点，不要认为对方会犯下这种乌龙。而且如果怪盗基德真的只偷盗宝石的话，尼古拉二世的血衣又为什么会被他盯上呢？” “对了，中森警官没有在这里吗？”毛利小五郎突然意识到，在这样一个讨论基德可能行动的场合，居然没有这位显然肯定在这里，并且绝对有权力和义务参与这场讨论会的警方关键人物。 “啊，他的话，暂时还在忙别的事情，我们可以直接和他的副手联络，修改有关的布防计划。”铃木次郎吉只是打了个哈哈，将这个问题圆了过去。 …… 大约30分钟后，难波神社。 “为什么要带我来这里，而不是跟着江户川他们去那个比较有名的【今宫戎神社】？”灰原哀看着面前神社门口的台阶，这样问道。“虽然说这里肯定也有签可以求，但……” “因为今宫戎神社的属性我不太清楚，但根据生日和血型来说，你和我的生日以及血型都一样，所以属性和我也一样，与难波神社的神明所属于的属性是吻合的，因此可以来求签。另外，上一次其实我就有计划过，希望能够带你来这里的，”千羽看着面前的神社，语气颇为玩味。“但那时候发生的事情导致我发现我好像不用来这里偷偷求签了。” “上一次，你是说上一次对抗基德的时候？”灰原哀微微思忖了片刻才明白了千羽的意思，脸色也突然红了起来。“啊，你当时想要求的不会是……” 难波神社，虽然严格来说千羽他们还是第一次来这里，但却绝不是第一次来到这附近——他们所处的难波神社南边不远处，就是心斋桥了。 心斋桥，他们曾经约会的地方。 更重要的是，这里也是他们初吻的地方。 “嘛……多多少少肯定会在这方面抱有一些想法就是了，”千羽露出了诚恳的表情。“毕竟……你应该也还记得当初步美在抽到【a的预感】之后又多开心吧？我想想接吻的事情也无可厚非对不对？” （前请详见起点序列147章【航模展】） “原来你和我交往之后挂念的就是什么时候接吻吗？”灰原哀锤了一下千羽。“你怎么整天荷尔蒙上脑的？” “我如果荷尔蒙上脑，那藤原算什么？”千羽用辅助单元阻止住了自己下意识的躲闪反应——他的潜意识告诉他，灰原哀不打中她一下大概轻易善罢甘休。 等一下，说不定…… 千羽突然改变了主意，用急加速避开了灰原哀的拳头。 “那就是一个行走的交配机器，难道你想学他吗？”灰原哀看到千羽居然敢躲，立刻不依不饶地继续挥起拳头。“你还敢躲，看打！” 这样说着，她便一只手抓住了千羽的衣服——这一次千羽没有再闪开，毕竟逗归逗，真的让灰原哀生气也不好——用另外一只手锤着千羽另一侧的后腰。当然，她的力道也不大，显然只是为了和千羽互动而已。甚至于打着打着，灰原哀为了更好地借力，甚至将自己的头抵在了千羽的身上来作为支点。 突然，她停了下来，意识到自己似乎已经在不知不觉中钻进了千羽的怀里，而抬起头看到的也是千羽蕴含着笑意的双眼。 “你讨厌！”灰原哀嗔怒着最后打了一下千羽的胸口，却还是和他一起笑了起来。“真是的，你这算什么嘛，明明我是来发脾气的，最后怎么就——哈哈哈哈！” “好了好了，”千羽拨弄着女孩的发丝，柔声说着。“我们去求签吧，来这里不就是为了这个嘛。” 在灰原哀的应和声中，两人就这样向神社当中走去。 “话说，他们居然就这么给我们自由行动的时间了，还是蛮出乎我意料的。”灰原哀突然说道。 “是啊，先许愿，然后我们一起去抽签！” …… 就在毛利小五郎他们的车子驶入了铃木近代美术馆的场地的时候，千羽他们所在的车却并没有驶入同样的地方，而是继续向前驶去。 “这是中森警官的命令，要求我将你们这些孩子带到和大人们不一样的地方并且等待下一步的命令。”司机冷着脸，这样为他们解释着。“你们的手机号之前中森警官也都通过工藤先生那里获得了，所以你们可以先到你们想去的地方自由浏览，晚上中森警官会召集你们去最终的集合地点。” 就这样，灰原哀在千羽的要求下选择了难波神社，而柯南则选择了今宫戎神社。 …… “我们这样会不会显得有点矫情，毕竟都已经在一起了，还要到这边祈求什么结果……”灰原哀已经拿到了自己的纸条，小声说着。“虽然说倒是还有一个药物的事情，但枯骨死草却又知何凶吉？” “不会啊，”抖了抖肩膀甩开在自己身边翻飞的鸽子，千羽把玩着自己的纸条，却并没有拆开。“顺便说一句，柯南选择神社，恐怕也是和自己的女朋友一起来求签的呢。” “啊？”灰原哀愕然。“兰不是和大叔他们一起坐第一辆车一起进去谈事情……” “大概吧，但柯南用电话把她也叫出来了哦。”千羽微微勾起嘴角。“别忘了，这些东西我还是能够直接监控到的。” “变态吗！”灰原哀笑骂道。“好了好了，赶紧打开纸条看看。” 千羽打开了纸条，但两人的脸色随即都变得有些诡异。 ———— 原文的【难波布袋神社】对应的是通天阁附近的今宫戎神社，也就是柯南他们去的那个。而千羽他们来到的是真正的今宫戎神社。 第八百五十一章——命运之签 【第14番，底凶】——这是签纸顶部的总评（和一般的签不同的是，这一部分刻在一块小木牌上，而这块小木牌则如纸夹子一般夹住了签纸的顶端。） 【云朵散开、空气寒冷而清新、冬日的夜晚群星照耀夜空。】——这是签诗 而在下面，是运势的判词和各个子项的详细预测。 运势——【神风会吹散云朵，然后呈现出永恒的星空。迷惑和烦恼就如云朵一样终会消失。只要大声说出来，并且努力追求，希望的星光终会出现。】 愿望——【总的来说是成功的，但并不会尽如人意】 事业——【会比较成功，但需要注意工作带来的生理性风险】 买卖——【结果无伤大雅】 待人——【要竭尽全力才行】 疾病——【你需要承担起一切的责任】 恋爱——【心意相通，思绪相连，大家仿佛亲人一般】 “这签的词还行吧？”千羽挑了挑眉头。“愿望事业和恋爱三项是正面的，疾病和待人是负面的，我还以为会是个小吉或者末小吉之类的判读结果。” “反正上面那个总评又不重要，判词才是关键的，所以只要这个好听就行了。”灰原哀并不在意这些，而是也打开了自己的判签。“嗯，好像是中吉呢？” 【暖人者、非金银财宝、乃人也】——签诗 运势——【你能依靠的是知识，勇气，钱财和决心，而不是贵人，祈祷或者恋人】 愿望——【失败在成功的前一步】 事业——【无往不利，能够做出一番大事】 买卖——【不会遇到大的波折，可以得到好处】 待人——【你会被温柔以待】 疾病——【可以从外来的不怀好意者处置身事外，但要提防近处的刀】 恋爱——【希望与失望是双生子，永远伴随而行】 “这签评，”千羽的嘴角抽搐了一下。“真的是中吉吗？我怎么感觉你这才是底凶啊！” “天知道，”灰原哀对于这样的签也不满意。“各种意义上来说，我不喜欢这些词，尤其是那几个关键的领域的评语。” “这时候，就要借助万能的无神论了，”千羽双手抱胸，看着灰原哀手里的签纸。“这里好像是有提供把负面的签文挂起来的树枝的，你要挂上去吗？” “也有一种说法是，要把签纸留在家里直到许下的愿望结束的那一天对吧？毕竟签纸的内容就是对这段时间的判断。”灰原哀犹豫了一下之后，还是将签纸收了起来。 就在这时，灰原哀的手机收到了一条短信。 “对了，你刚才也和我一样，在抽签之前许愿了对吧？”看完短信，她突然开口问道。“你许的是什么愿望？” “啊？”千羽愕然。“我……我刚才许的愿望是……能和你有一个好的结局。可是你突然问这个干什么？” “小兰那边发给我了一个抱怨，好像是来自于某江户川的作死行为。”看着手机屏幕，灰原哀的表情有些微妙。 “他做了什么？”千羽问到这里之后突然反应过来。“不对，他许愿许的是什么？” “他许下的愿望是，抓住怪盗基德！”灰原哀笑着回答。 “噗嗤！”千羽也笑了起来。“柯南他——虽然严格来说许愿这种事情也没问题，但和小兰姐姐的许愿一比，立刻就像个……恕我直言，他去跟基德过日子算了，毕竟一个福尔摩斯要女朋友干什么，是莫里亚蒂没有吸引力吗？” “行了，你和他也就是十步笑百步的区别，无非就是没他这么严重和随时随地而已。”灰原哀点了点千羽的额头。“想做一个合格的男朋友，你还差的很多呢！” “知道啦知道啦！” 就在他们这样嬉戏的时候，千羽的脸色突然严肃了起来。而下一秒，灰原哀听到他的手机发出了震动声。“橘你……收到短信了？谁的？” “中森警官的短信，让我们自行前往附近的某个地方。”千羽看着自己装手机的兜，撇了撇嘴。“这……是打算让我们作为奇兵啊？” “那就走吧？”灰原哀这样问着。 “走吧。”千羽点了点头，和灰原哀一样将签纸收进了口袋里。 …… “是的，遵从工藤先生的建议，我们决定以你们，也就是小孩子们作为抵御怪盗基德的核心防线，”中森警官看着坐在自己对面的三个小孩子，这样以对成年人的语气诉说着——这也是工藤优作先生的指示，要他如对待高中生侦探的态度一般对待这些小学一年级的孩子。“毕竟你们应该也知道，怪盗基德在面对你们的时候无法像面对我们那样进行变装。” “所以，到时候您也会远离宝物，以避免怪盗基德通过变装成您来获取宝物吗？”千羽略略沉思之后这样回答道。 “那肯定不行，我必须在这里，不过作为交换，我会现在就带着宝物和你们一起躲藏起来——只要基德的目光还放在近代美术馆当中，我们就绝不可能被发现。坚持到第二天白天，我们的防御计划就成功了。”中森警官摇头，表示这是自己的底线。 “姑且先问一下，【回忆之卵】现在在您的控制之中吗？”柯南突然也开口了。“如果在您的控制之下的话，我还希望能够先有机会可以保存您的生物学痕迹——比如掌纹之类的。” 不同于常见的指纹，柯南这一次点名索要的是掌纹——如果这个中森警官是怪盗基德假扮的，那么它很可能已经就做好了接受检验时的准备，比如提前准备好了用来在指纹方面糊弄其他人检查的神奇道具之类的东西什么的。 但很少有人会准备掌纹这样生僻的东西——如果基德打算接受检查，那么他的掌纹这样和指纹一样具备独特性的生物学痕迹便会被保留下来。即使这一次他们没能抓获怪盗基德，以后可以用于锁定他身份的生物学痕迹也已经在警视厅的掌控之中了。 “没有问题，”中森警官答应得很爽快。“总之，我现在就就带你们去即将隐蔽的地方附近吧，等到吃完晚饭之后，我会带着你们一同隐蔽起来。” 第八百五十二章——六耳猕猴 10月8日1点55分，米花近代艺术馆的某个吸烟室内。 “我总觉得情况有些不对，你怎么看？”将一个屏蔽器打开并放在桌子上，妃英理带着戒备的神态扫视着四周，这样对自己的丈夫说着。 “嗯，我能理解你的想法，毕竟我也觉得有些诡异。”毛利小五郎点了点头，脸上写满了对于所看到的状况的不安。“布防……很工整，却也非常僵硬，缺乏对于防守细节的微调。” 虽然已经不当警察多年，但毛利小五郎毕竟也是警校出来的，曾经从那边的一些前辈和老师那里学到了一些普通警察不需要学习的知识，因而在这方面还算有些了解。 “而且更关键的是，中森警官一直没有出现，”妃英理点头。“另外，小兰她已经到天守阁去了，她在那边也没有看到中森警官，与此同时那边兵力配备也少得可怜——这显然是不正常的情况。” “也就是说，中森和相当一部分警力现在不知道去哪里了——以他总指挥官的身份来说，这实在是有些令人感到匪夷所思，除非……”说到这里，毛利小五郎的脸色突然有些古怪。“难道说——” “现在在这里的那个【回忆之卵】不会是个幌子吧？”妃英理将两人共同的疑惑说了出来。“我记得怪盗基德最近第一次犯案的时候，铃木财团不也是选择了用假的黑珍珠放在馆里面展出……” “连带着我们一起忽悠吗？”最终，毛利小五郎也只能得出这样的结论。“将我们作为欺骗怪盗基德的手段……” “虽然有些令人泄气，但这样的做法说不定意外的有效呢，毕竟你我两个人肯定会被作为整个【对怪盗基德对策组】的核心成员，对方在揣测我们要保护的宝物在哪里的时候，肯定是会以仍然在我们这里作为最大的可能性的。”妃英理安慰着自己的丈夫。 “那样的话中森警官也应该在这里才足够，我不觉得怪盗基德会就这样把我们这里当作【回忆之卵】的存放地的。”毛利小五郎却不那么乐观——事实上，他觉得自己的伴侣也并没有她自己所说的那么乐观，仅仅是为了安慰自己而已。 …… 1点57分，大阪天守阁。大量警员隐蔽在建筑的各处角落。 “说真的，在这里等待这么久，真的有意义吗？”一名警员通过无线电，和其他人小声讨论着。“虽然警部确实推理出了这里是基德会出现的地方，但在这种时候为了这种不一定靠谱的推理而枯坐在这里，也太难受了。” “中森警部往往姑且还是能做到把很多东西推断到很接近真相的程度的，说不定这一次基德还真就会出现在这里呢，”另外一名警员示意自己的同伴保持耐心。 “或许每个判断都有相当不错的成功率，但联立之后就是另一码事了啊！90%的概率会在某一步出错这种事情，无论你们怎么否认都是中森警官的推理的现实状况啊！”之前的警员仍然在抱怨着。 就在他们的争端进行的时候…… “咻——”伴随着相当悠长的哨声，所有人的目光都指向了声源的地方——却并非来自于同一方向。 在天守阁的四周，大量烟花爆竹冲天而起。 “是烟花吗？” 有几个年轻警员反应了过来，却被有经验的老油条们拦住。“等一下，守在这里！怪盗基德如果要在这里释放烟花，肯定是为了转移我们的注意力，比如趁乱潜入或者使用一些爆炸物之类的有类似声响的东西。抓紧时间看你们的四邻队友，逐一核对暗号！” …… 1点59分，一栋大楼的尖顶上。 怪盗基德穿着黑色的斗篷，听着耳机中的发言。 “少爷，线报表示警方开始向天守阁调集人手了！”耳机中这样报告着。 “嗯，既然是这样的话，应该就可以了。”怪盗基德点了点头，随后在单片眼镜上轻点了一下，随后又一把扯掉了自己身上的黑色斗篷。 白色的羽翼，在【通天阁】的顶部展开。 而在他的脚下，是通天阁上部闪闪发光的电子显示屏幕——这是才是预告函中所谓的【明亮的天之楼阁】的含义。 至于为什么是在这个时候出现在这里…… 怪盗基德的单片眼镜上投映出了一张定位地图，而在那上面有一个异常闪亮的光点。 那里就是通过手段获得的，保护【回忆之卵】的中森警官和孩子们当下所处于的地理位置。 “哼！”基德微微勾起嘴角，仿佛自己面前有无数观众似的对空气张开双臂——或者说，对自己脚下的整座大阪城张开双臂。“ladies ＆ gentlemen！” 这样说着，他从通天阁的塔尖纵身一跃，背后的白色披风也在转瞬间硬化成了飞行翼。 目标，【回忆之卵】！ …… 几公里之外的某个公寓楼，与其他漆黑一片的窗户不同的是，有一扇窗户虽然被拉上了窗帘，但灯光却仍然从厚重的窗帘之后泄露了出来。 怪盗基德确认了一下眼镜上投射出来的定位地点之后，带着颇为不屑的目光看向了那道窗帘的方向。 【凌晨两点钟，大费周章的隐藏着的亮灯窗户，无论如何也太掩耳盗铃了一些吧？】 抱着这样嘲笑对手自曝家门行为的念头，基德操纵着滑翔翼向窗户的方向俯冲而去。 【不过，虽然说开着灯意味着自己不需要再在寻找对方的楼层上大费周章，但却也意味着对方会在自己突入之后第一时间作出反应。所以为了能够全身而退，自己必须要先将他们制服才行。】 心意流转间，一颗金属外壳的闪光弹丸被装填进扑克枪里，随后在扑克枪的微缩气泵的作用下直直地射向窗户玻璃的一角。 【如果不出意外的话，这枪可以打碎玻璃最薄弱的边角，然后弹丸被后面的窗帘拦下来，掉到地上，最终在地面炸开，通过光和声音来使得室内所有有生人员短暂失能…】 必须要承认，怪盗基德拥有极为丰富的行动经验以制定这样经常能打得警方措手不及的方案，这也使得他的构想被顺利地执行着—— 直到当他就这样从被弹丸打碎的窗户撞进房间，却发现迎接他的不是被失能的警察，而是穿着几乎和他一模一样的怪盗基德装备的陌生人为止。 真的非常像，除了对方似乎戴了防毒面具，而手中拿着的也并非扑克枪，而是真枪之外。 “你应该，就是传说中的怪盗基德了吧？”对方用变声器发出了非常古怪，而且腔调反复变化的声音——大概是用了什么特殊的变声器。“我本来还以为我来晚了，没想到现在看来或许也不算太糟糕？” 这样说着，对方举起了手中的冲锋枪，将黑洞洞的枪口对准了怪盗基德的右侧单片眼镜。 怪盗基德微微眯起双眼，肌肉也绷紧了起来。 第八百五十三章——所谓scorpion 时间回到凌晨两点整。 某座不起眼的小楼内，千羽和灰原哀并肩坐在一起，看着一本杂志。但突然之间，千羽翻页的动作便停了下来，代之以挑眉的动作。 【警告，检测到定位发送装置！】 【警告，检测到定位发送装置！】 【警告，检测到定位发送装置！】 “开机了啊，”千羽小声嘟囔了一句。“不过话说回来，居然真的不是在3点多那个中森警官推断的时间开机吗？我本来还以为那个听起来有点道理的推理其实是正确的呢。” “【凌晨两点】，怪盗基德既然开机了，应该就是准备在这个时间点开始自己的偷窃行动吧？”灰原哀看着墙上挂着的钟表。“两点……的确是能够从预告函推理出来的内容没错吧，不是什么心血来潮的东西——” 她的尾音拖得相当长，长到千羽大概猜到了灰原哀究竟在想些什么。“表怎么了吗——” 而他的话语也在看到钟表之后顿住了。 【 私は天秤の針に現れました（我出现在天秤的指针上） 秒針のない時計が11番目の文字を刻む時（没有秒针的时钟走到第11个字时） 】 【私は天秤の針に現れました】的第十一个字符是【し】，正好是没有秒针的时针在两点钟的形状。 “原来如此，那两句话是这个意思啊。”千羽点了点头，若有所思地说着。“总之，怪盗基德应该正在向我们这边的方向赶来了。” “利用他通过神社发给我们的包含了定位的机关的签纸吗？”灰原哀毫不惊讶地说着。 “是啊，那个小木牌上的里面……大概他是扮成了当时引导我们抽签的神社人员，然后趁机加装了追踪装置吧？”千羽用头轻轻碰着自己恋人的太阳穴，轻声说道。“必须得承认的是，他的易容术确实很厉害，如果没有辅助单元的话，估计我们就真的要被他诓骗掉，然后在被探查到位置之后将宝物拱手让给他了。” “不过现在嘛，怪盗基德大概会以为我们全都在这里，而且正在拼死捍卫被放在这里的【回忆之卵】吧？” 这样说着，千羽看向了一旁的手提箱。 “好了，我们快点准备一下吧，被初来乍到的客人用什么下三滥的手段放倒的话，未免也太丢人了一些。” …… “啊，看起来今天遇到了什么不得了的人啊，”怪盗基德看了一眼面前的敌手，之后扫了一眼周遭的景象。“嗯……一个人都没有，难道你就是警视厅派来对付我的人吗？” “你如果真要这么理解的话，也算是对了一大半。”对方只是这样回答着。 “那看起来就是我猜错了，难道说……”怪盗基德似乎想起了什么。“你是传说中的那个和我一样都盯上了【回忆之卵】的【scorpion】？” “没想到大名鼎鼎的怪盗基德居然也知道我的名字，”【scorpion】——或者说史考兵——的腔调有些嘲讽。“真意外，我还以为像你这样的大人物是不会关注我这种在特别领域混日子的小角色呢。” “嘛，毕竟要偷盗的是罗曼诺夫王朝的宝物，再加上从其他渠道得到了一点你可能要对之动手的传闻，所以肯定也是要稍稍研究你的习惯的，”怪盗基德沉声回答着。“不过看起来，还是你快我一步并拿走了宝物吗？” “真意外，我还以为是你已经提前动手把宝物夺走了，没想到你也不知道宝物的下落吗？”对方瞥了一眼房间里仅有的一个木柜子和一个以被打开的状态躺在地上的手提箱。“不过虽然没有拿到宝物，如果能够在这里将你打死也算是功德一件，说不定还能把你的头拿去某些人那里领赏。” 这样说着，对方微微低头，用防毒面具的一个视窗对准了冲锋枪的机械瞄准具——毫无疑问，这是准备开枪的预兆。 怪盗基德立刻向左歪头以避开冲锋枪的射击线，原本虚握成拳头的两只手也彻底攥紧，大量烟雾伴随着爆破声从中炸裂开来，将基德笼罩在烟雾当中。 【他刚才站着的地方，距离窗口大概两米多一点，如果立刻准备从窗口逃离的话，大概需要一秒……】这样想着，史考兵在稍稍等待了一下之后，将枪口对准了烟雾后在他的印象中是窗口的地方，打出了一组短连射——弹链在窗户范围的内侧划出了几条线，几乎可以封锁任何以【在最短时间内从窗口逃离】的行动路线。 没有任何回应，看起来是打空了。而且烟雾的覆盖范围还在扩大，在这样的情况下，虽然自己持枪，但还是处于不利的状况。 没办法了，先撤退吧。 在心底叹息了一声，史考兵快步后退着，拉开了房门，从房间的门口退了出去。 …… 当烟雾沿着缝隙飘进柜子里大抽屉的时候，灰原哀的呼吸有些仓促：虽然自己的嘴里叼着一根可以提供压缩空气的氧气棒，但呼吸的时候声音多少会大一点，万一被发现了…… 随后她感受到一只温暖的手轻轻扣住了她的掌心。 【别害怕，我在。】——这是坐在她身边的千羽传递给她的讯息。 紧接着，灰原哀听到了自己的耳边传来了呼吸的声音，轻柔而有节奏感，周期比灰原哀现在的喘息要深缓得多。 【控制住呼吸的频率，跟着我来，别担心。】 就这样，两个人在弥漫的烟雾中支撑着，直到在附近待命的警察赶来——为了避免怪盗基德从这些警察的动向中看出千羽他们可能藏身的地方，这些警察被分配在从事其他完全无关任务的行动组的名下，事先根本不可能得知他们对怪盗基德的行动有关。直到刚才，被告知怪盗基德已经逃遁的中森警官才通过联络行动组中带队的警视来对那些警察遥控下令，要求他们赶来提供必要的支援。 “所以说，怪盗基德到现在也没有偷走回忆之卵？”这是当灰原哀和千羽在身后神情复杂的警察们的簇拥下走出这栋楼，坐上中森警官特派来的警车的时候，提出的问题。 “嗯，柯南那边说怪盗基德确实被我们的调虎离山蒙骗了，”千羽点了点头。“但现在的问题似乎已经不仅仅是怪盗基德这一件事了……” “开枪的那个所谓的【scorpion】，是谁啊？” 第八百五十四章——scorpion的身份分析 “所以，你们在发现了怪盗基德试图寻找你们的定位之后就选择将计就计，将宝物再行转移并让两个小鬼在那里拖住基德是吗？”毛利小五郎看着坐在会议室一侧墙壁旁的长椅上，抱着一盒饮料的柯南，这样问着。“这么大的计划，连说都不和我们说一句吗？我们可是在近代艺术馆像两个笨蛋一样似的等待着怪盗基德呢！” “因为我的担心成真了，”中森警官瞥了一眼身旁正在对【回忆之卵】进行检查的专家，不咸不淡地说着。“怪盗基德虽然最终仍然被我们修改后的计划抵挡在了防线之外，但原本的防御措施确实被攻破了——除了怪盗基德之外，还有不明对手同样追踪到了由两个小孩子驻扎的诱饵地带。” 那名被千羽等人在现场目击到的，和怪盗基德对峙的【scorpion】，也确实找到了那里：如果说怪盗基德通过在签纸上安装追踪器，顺利地进入了假的宝物藏匿地点，那显然比怪盗基德还要早到一步的scorpion又是如何得知这里的地址的？ 答案很简单。 “那么，警部您有没有什么措施来进行事后追查呢？”妃英理显然也知道大概是发生了什么。 “负责将孩子们送到那里，知道那个藏匿地点的几个下属都已经被立刻控制，目前正在对他们进行测谎实验。”中森警官铁青着脸色，这样说着。“怪盗基德以往很少采用这样的方式，所以我在反器械追踪和反易容方面投入精力过多了，反而忽视了关键人手被收买打通关节的可能性。 毫无疑问，大家对于这一切究竟是怎么一回事的判断都是类似的——很可能是scorpion通过贿赂或者胁迫之类的方式使得某位中森警官身旁的副手，提前获知了他们的所在位置和推测的怪盗基德出手时间，并且在那之前便乔装打扮，意图通过暴力手段夺走回忆之卵并嫁祸给基德。 “那么现在的问题就是，如何对付这个已经坐到我们对面的新对手了，”毛利小五郎的表情也很严肃。“scorpion，这个人我看最近的新闻的时候大概听到过一点，但具体的细节就……” “在罗曼诺夫王朝时期宝物领域鼎鼎大名的专业宝物强盗，在秩序较为混乱的地区多次出手，”中森警官对此早有准备：毕竟是专业警官，而且守护的是罗曼诺夫王朝的宝物，因此敬业的他对这样的潜在对手也进行了功课准备。“上一次犯案是两个月前的墨西哥，他在那里利用武装突入的方式血洗了一处隶属于一位毒枭的宝物陈列别墅，在留下了通告之后仅仅拿走了五件罗曼诺夫王朝的宝物而留下了其它所有宝物。在这个过程中，6名护卫横尸当场，而作案者似乎却毫发无损。 “在个人能力方面，根据最近几次国际刑警组织上传的资料，scorpion作案现场观察到的被击毙者的身上鉴识到的创伤基本都来自小口径子弹短点射和手雷破片，而且射击角度延长线大多汇聚于同一点附近，这意味着scorpion通常选用小口径自动轻武器作为主武器，而且通常都是单人行动。 “当然，虽然我刚才用了‘他’，但事实上scorpion的性别还没有被确认——虽然一般认为他是男性，但也有人从在墙上贴通告纸的高度推断scorpion可能是身高高挑一点的女性……不过话说回来，这样的推断也无法排除对方可能是比较矮小敦实的男性就是了。” “总之，对方应该是具备大量危险枪械的职业杀手，这一点不会错吧？”妃英理双手抱胸。“对于一个持枪的对手来说，就算真的通过深究这件事而得出了【对方是女性】这样的结论，也真的不太可能帮助我们用警棍去战胜枪。” “是啊，我已经向上级申请，要求给部分精干警员配枪和开火权了，”中森警官叹了一口气。“真是的，明明我们本来只是用来对付智慧型犯罪的警察，现在却被要求像刑警那样面对危险，真是麻烦的事情。” “说到这里，”毛利小五郎突然提问了一个似乎不太有关系的问题。“坊间传闻，一两个月以前，警视厅的特战力量受到了重创，这是真的吗？” “嗯，大概算是这样，据说是因为最近的一次恐怖分子安放爆炸陷阱，导致许多精干力量殉职，”中森警官对这个话题没有太多警惕心理。“不过虽然如此，但其实最麻烦的还是许多原本隶属于警视厅和…和有关部门的精干力量因为心理创伤而递交了退出的申请文书，导致现有的特战部队在很大程度上是一队纯新兵，有经验的老手数量并不充足。” “恐怖分子，对方势力很大吗？”妃英理连忙追。 “不，那不至于，”中森警官连忙否定。“对方的实际人手其实并不多，给我们造成了很大的损伤主要是因为陷阱过于阴损，所以造成的破坏和对方的实际规模完全不成正比——” “这些东西……是真的吗？”毛利小五郎的语气突然严肃了起来。 “当然是真的，你这是什么意思？”中森警官微微皱眉。 “你当然知道我是什么意思，”毛利小五郎哼了一声。“你跟我说这些，还不如就说无可奉告。” 片刻之后，中森警官叹了一口气。 “那就当我只说了一句‘无可奉告’吧，”他这样有些无奈地说着。“甚至连我的一些老部下和有经验的同事都被调集到一些次级岗位填充储备人才顶上去之后留下来的空位了，猜猜看实际情况有多糟糕。” “……”毛利小五郎的嘴唇蠕动了一下，最终还是叹了一口气。“那……我们就当我们刚才什么都没问，什么都没答，同时请允许我以一名前刑警的身份祝警察系统的诸位。” 在他们身旁，柯南的只是低着头，让人看不清他的表情。 第八百五十五章——香阪夏美 次日（虽然严格来讲是当天，也就是仍然是10月8日）下午2点30分。 “申请被驳回了，”中森警官看着手里的回电电报，微微皱起了眉头。“但他们却说‘会以其他方式提供必要的力量’……这句调令的意思原来是——” “是的，就是我了。”搜查一课的白鸟任三郎点着头，这样回应着中森警官。 “我本来还以为上面会给我派遣多一点的人手，现在居然就只有你一个人吗？”中森警官哼了一声。“真是的，那可是职业杀手，真的出手的话咱们所有人都得死在这里！” “嘛，不要小看我的能力，我在警校好歹也是射击方面名列前茅的尖子生，而且也同样参与了很多复杂的演练和几次实战——顺便透露一点消息，我可不仅仅是一个人而已。” “什么意思，你从搜查一课带了几名刑警？”中森警官盯着白鸟警官的眼睛。 “我从警察厅带了几个新人，一起过来磨合一下，”白鸟警官云淡风轻地这样说着，似乎这并不是什么大事一般。“你知道的，在安室先生殉职之后，正职空缺，由松本清长警视正挂副职处理相关事务，而我负责在正职上面做吉祥物。再过两三年之后，会由够年龄了的那家伙从侦探行业转职考入职业组，然后继承家业——” “不用再说了，我明白，总之，你还带了专业的人士来对吧？”中森警官打断了白鸟警官所说的。“嗯……那这样的话，我们还是先安排一下对scorpion有关的安排吧。” “对了，我能先拜见一下那颗【回忆之卵】吗？”白鸟警官却这样提出了自己的请求。“毕竟是以保护这件宝物作为终极目标，我想总要至少先看看那东西长什么样子才好……” “那颗蛋的话，现在正在被使用，”中森警官摇头。“有一位小姐拜见了铃木先生他们，而那颗蛋也被带走了。” “一位……小姐吗？”白鸟任三郎微微眯起眼睛， “好像是一位从巴黎专门回国来和会长谈这件事的，”中森警官说到这里的时候突然回过味。“她应该不会是scorpion的，因为昨天她的体貌特征和我们的判读并不相吻合——当然，你的担心也确实并非完全没有可能性，但我们的安保力量也都在门外，可以第一时间实施反制措施。” “虽然我想说一些泄气话，比如‘门外就算了吧，如果你们不能在第一时间射杀对方的话，就会让对方把身价几兆的大人物们在几秒内全都干掉’什么的——”白鸟警官刚说到这里，就看到中森警官的脸色一变。“啊，你别紧张，这种情况的话她自己也就跑不掉了，所以她肯定不会做这种易容蠢事的。说不定，那个人真的是个来头很大的家伙呢。” …… 而与此同时，楼上。 铃木史郎，毛利小五郎，妃英理和陌生的年轻女性坐在沙发上，而年轻女性的身边侍立着一位老管家，铃木史郎的身旁则站着一位年轻佣人。 而年轻女性正在说着什么。 “我的名字叫【香阪夏美】，而我的曾祖父【香坂喜一】曾经在法贝热的工坊担任工人，并且在当地收养了一个男孩，也就是我的爷爷。在革命的来年，他们为了避难而回到了日本，直到1927年去世之前都居住在这里。 “但上个月，我的爷爷过世了——家父家母在五年前就因为一次车祸而过世，外祖母则在生下家父之后死于大出血，因此这是我唯一的亲人——所以我从巴黎赶回来收拾家祖的遗物。但……就像您所看到的一样，我在遗物里面找到了这张标注了【回忆之卵】的图纸——虽然可能是因为保存不善的关系，这张纸从中间被撕破了。” 这样说着，香阪夏美将被折叠起来的图纸放在了桌子上并摊展开来，将图纸展示给在场的所有人。 那是图纸的两份残卷，而两份残卷分别属于图纸的上部和下部，分别记录了一个蛋状物的上三分之一和左下三分之一。虽说两卷的用纸看上去似乎是属于同一款纸张材料，但奇怪的是，这两张图片上面所描绘的【回忆之卵】似乎有些微妙的不协调感。 “嗯，我们也是看到了你发来的这……这张图纸的影印文件，才希望能请你们来这里谈一谈的。”铃木史郎点头。“我们已经仔细核对过了，【回忆之卵】的造型与这张图纸的上半张所描绘的花纹完全一样。” 这样说着，铃木史郎示意早已经戴好白手套的佣人取出两个精致的密封袋，将两张被香阪夏美以相当粗暴和不专业的方式持有的图纸小心翼翼地放进了透明密封袋当中，然后才示意大家看过来。 “你们看，我们之所以说【和这张图纸的上半张所描述的花纹完全一样】，是因为我们认为，这所谓的两张来自同一个图片的不同残卷，事实上来自于两张不一样的图纸。至于证据嘛，就是因为两张纸上的蛋从弧度来说根本无法弥合，推定为分别从属于两个不同的蛋的图纸的部分残卷比较合理。” “我其实也注意到这件事了，但我本来还以为是这颗【回忆之卵】并非标准的蛋形，而是由什么外部的凸起装饰，”香阪夏美看上去还是相当认同铃木史郎的说法的。“但如果是两颗蛋的话……其他的那所剩下的，应该远大于这两张残片的剩余图纸究竟在哪里呢？而且下面那部分图纸所描绘的那颗彩蛋又究竟在什么地方呢？” “这点我们就不清楚了，因为我们现在手里的【回忆之卵】相当接近于一个空壳，说不定旁边那张图本来是装置在外壳里面的内容彩蛋呢。”铃木史郎摇头。“对了，香阪小姐，请问你那边还有什么别的或许和这一切有关的线索吗？” 就在他们说到这里的时候，房间里的一部固定电话突然响了起来。 第八百五十六章——横须贺的祖传城堡 大约十分钟后，某个戒备森严的操作间内，千羽，灰原哀和柯南正坐在一旁的长椅上，看着专家们的操作成果——因为和香阪夏美小姐那边的事情不是他们能掺和进来的，因此他们也只能选择来这边看工作人员对【回忆之卵】的检查。 “真的假的？”千羽盯着面前的场景，喃喃自语道。“这……” 在他面前，【回忆之卵】被拆解成了多个相对较大的零件和更多零散的小部件，分解程度之大甚至都有些让他怀疑这东西是否真的还能被复原。 毕竟，把拆开的闹钟装回去之后，发现不知道为什么还剩下一个螺丝的情况并不罕见，对吧？ 当然，千羽现在所惊讶的并非是这样的事情，而是操作间内的专家们正在看着的东西——在一名专家的手中，一枚被从【回忆之卵】上拆下来的透明晶体片被他放在了手电筒的光柱当中，而手电筒的光柱投影过晶片并投射在墙壁上的光芒看上去却有些异常。 不同于光线直射透过均质透明晶体所应有的状况，墙壁上的光斑当中似乎展现出了一栋建筑物的形状。 “这……我们可以把这东西当成一张透明幻灯片吗？”柯南喃喃道。 “应该就是了，”千羽撇了撇嘴。“至少我觉得如果把这玩意儿塞进幻灯机的话，应该能投得更清晰。” 就在他们讨论这些的时候，铃木史郎带着香阪夏美等人快步走了过来。“请问你们刚才所说的【发现】是什么？” “镶嵌在【回忆之卵】上的晶体片上被刻意雕刻了复杂图案，”其中一名研究人员指着墙壁上的图案，示意所有人看向那里。 在墙壁上投映出来的影像似乎是一栋建筑，然而在场的人们并不能精细分辨出建筑的具体细节。 “这是……一栋城堡吗？”铃木史郎喃喃道。 “看起来应该是一栋城堡，但至于更具体的细节分辨起来就很困难了，”一名研究人员这样解释着。“我想，可能是过去工艺在这种精度上进行雕刻有些力不从心，然后岁月的侵蚀也使得这一点更加恶化了。” 他说的很有底气，因此在场的人当中只有一个能够确定并不是这么一回事——这一切并非因为雕刻者最初构造得不够清晰，而仅仅是因为漫长的岁月模糊了刻痕。 【锐化处理】，这是辅助单元提供的图像处理服务，而千羽正是利用这样的手段缓解了图像的受损，使得清晰了许多的城堡图像浮现在他的视网膜上。 一栋典型的英式城堡 “玻璃被磨损，这种事情真的可能发生吗？”妃英理突然问道。“我记得没错的话，玻璃应该是非常稳定，不容易风化的……” “一般来说玻璃确实非常稳定，但如果保存的环境非常差，甚至遭遇了破坏性处理的话，也是会受到严重创伤的，玻璃毕竟并非坚不可摧，这是完全有可能的。”专家对于自己的判断却很笃定。 然而就在他们就要相信这名专家所说的话的时候，一同赶来的香阪夏美却提出了反对。 “不，我想那不是磨损，而是经过了处理吧？”她有些不笃定地这样说着。 “嗯？”所有人都立刻看向了她。 “我的意思是说，我好像知道一些这方面的事情，”香阪夏美稍稍定了定心神，整理了一下思绪之后回忆道。“那个……先祖好像进行过处理，应该是为了保护那些结构，而在脆弱部件外面涂抹了一层低熔点的特殊材料，只要把那层材料烧熔化，就可以让内部的玻璃露出来，并且露出清晰的图案。” （事实上，是极为轻薄的天然淡色树脂材料，加热之后导入玻璃的凹凸缝隙之间） 在涂上了一层材料之后，整个玻璃的折射涂料会被严重破坏，最终导致投映出来的画面完全变形。但只要将特殊材料剥离掉，就能够恢复本来的显像能力了。 “赶紧看看能不能试一试，”铃木史郎看上去很相信香阪夏美的话，对工作人员们这样说着，而研究人员们也在交换了一个有些不信任这个莫名其妙就出现了的陌生女人的眼神之后，开始小心翼翼地检查玻璃，确定是否真的有什么材料被覆盖在了玻璃之上。 然后他们这才发现确实如此——虽然不是很明显，但上面确实覆盖了一层非常淡薄的材料。虽然因为太过轻薄和不明显而难以令人发现，但那上面覆盖的料量足以让原本能够折射出图像的纹路被破坏殆尽。 正如一分钟以后，所有人都已经惊讶地看向了真的被剥离掉了一层透明材料的玻璃。 那是一栋更加清晰的城堡，而且是让铃木史郎，香阪夏美和香阪的管家露出了诡异的表情。 “这东西是……”铃木史郎微微眯起眼睛。“我记得好像是小时候在报纸上看到的那个，被从嘉仁时代就开始成为皇家避暑游玩的去处之一的……” “这是我们家在横须贺的城堡啊，”香阪夏美此时的自信心仿佛增加了许多——毕竟这样的图像也算是给她的话增加了相当的证据。“怎么样，这样的话，是不是也算为我之前所说的那些话增添了可靠度呢？” 铃木史郎转头看向了毛利小五郎和妃英理的方向，而小五郎在和妃英理对视了一眼之后，又递给了铃木史郎一个肯定的眼神。 ———— 原著当中，这里采用的设计是【透光镜】，是一种将光打在镜子正面后，将镜子反面的图案投射在折射出的映像上的设计，但我选择修改成了幻灯机模式，也就是后侧光源投影在经过绘制的玻璃板上，最终从前端在墙面上映照出玻璃板上的图案的方式。 之所以修改，原因主要是有两个。 1.这片玻璃的镜片被安装在蛋的底部，也就是说要承担透光的职能（而透光镜发明时期的铜镜则只负责反射），但如果要玻璃承担透光镜的职责，那就意味着用光照玻璃之后主要的结果是反射，两者在需要达成的功能上是矛盾的。而且幻灯机的工作原理在此之前就已经被吃透（相比之下透光镜的工艺长期失传），因此利用幻灯机式而非透光镜式作为【回忆之卵】的花活是更合理的方式。 2.这颗蛋的工艺水平应该限制在和同时期法贝热彩蛋差不多的程度，至少也不能远超法贝热彩蛋的平均水平。在相同的人力投入的情况下，幻灯片是一个比透光镜方便得多的映像方案，后者除了需要的程序更复杂之外毫无意义，这对于一战当中的俄国来说是不值得的（一战期间甚至连法贝热彩蛋大幅弃奢从简）。对于因为战争而导致制作团队破碎流离的法贝热系彩蛋来说那样远超水准的工艺品甚至也是不可能做到的。 第八百五十七章——右眼只是事后的补枪 10月10日，一艘轮船行驶在日本的近海当中。 餐厅的一角 “所以，现在就成了我们着急忙慌地坐船赶往横须贺咯？”千羽坐在舷窗旁边的餐桌旁，这样说着。“在确认了香阪小姐的身份可能真的和彩蛋有关之后，铃木先生就表达了希望能够前往那栋城堡进行调查的愿望，并且在得到准许之后带着我们直接坐着铃木家的轮船赶过去。” “是啊，”柯南坐在他的旁边，迎合着。“香阪夏美小姐的那座曾经被已故天皇陛下作为度假地之一的哥特式城堡。既然那颗【回忆之卵】……准确来说，应该是【回忆之卵】的一部分上面映照出了那样的画面，因此去那座城堡仔细探查一番以期获得更多有关信息应该是个好主意。” “或许还有一个因素，是为了防止怪盗基德和scorpion趁着我们带着【回忆之卵】向横须贺移动的时候突袭我们对吧？”千羽看向了船舱的某个舱壁处，并且将视角锁定在了那个位置，这样说着。“如果是乘坐汽车或者飞机的话，就势必要和外界接触——汽车自然不用提，没有人愿意被分别关在不同的汽车里面长途跋涉500千米，而且汽车经常需要在路上和其他车辆与人交互，安全性很难被保证；而飞机的话需要提前将自己的行程泄露给机场方面，更何况前往机场的那一步也一样容易和其他人交互并被潜入——相比之下，乘船就可以从并没有太多无关人群的小型码头调集一艘在附近的企业内轮船就是冷门的多也更不容易引人注目的行动方式了。” “但……相比之下速度也慢得多啊，”柯南撇嘴。“如果是我的话，肯定就是紧急和机场方面协调，用私人飞机在最短的时间之内抵达横须贺，不给怪盗基德足够的反应时间和应对时间就是了。” 但就在这时，他们的身后传来了铃木次郎吉的声音。 “是啊，怪盗基德和scorpion肯定也是这么认为的，”爽朗的大叔这样从他们身后走来，用力地揉了揉两个孩子的头。“现在这个时候，我们已经有一班人马紧急沟通了塔台，并且发送了一个私人飞机的起飞许可过去。怪盗基德大概会相信我们将宝物放在了那班人身上吧？” “可是他难道不会优先考虑我们是否故意反其道而行之吗？”柯南带着顾虑询问着。“万一他最终因为您在这里而选择了猜到其实是我们这边才在护送真正的宝物，就像之前四月份的时候他从您们手中偷走【黑珍珠】的时候那样……” 【作者：其他同人几乎都写了的名场景，这应该都很熟悉了吧】 “不，怪盗基德并不是那种人，相信我，”铃木次郎吉以这样的方式担保着，却没有直接回答柯南的担忧。“他肯定会盯着那架飞机不放的，毕竟那确实是最快捷和安全的方式——一旦没有在最短时间内做出反应并立刻着手行动，他就不可能在一切都太晚之前完成抢夺——他赌不起这种事情。” “……”千羽看着铃木次郎吉的表情，一副欲言又止的样子。 【怪盗基德真的是这么轻易就能被打发的敌人吗？好像不是吧？】 …… 而与此同时，中森警官和毛利小五郎正在一套客房内商讨着，而妃英理则在看着一沓照片。 “你确定吗？”中森警官凝重地问着。 “我唯一不确定的就是这件事的准确性，”毛利小五郎的脸色也很差。“说真的，鉴识结果真的没问题吗？全都在右眼上开了一枪……” 根据传来的新报告，被scorpion击杀的所有人几乎都有同一个特点：那就是被以枪击的方式打穿了右眼。 换句话讲，一个对射击右眼有独特癖好的杀手——而且更令人感到棘手的是对方居然真的能够在你死我活的枪战当中游刃有余地做到了这点，唯一的解释就是对方真的非常游刃有余，以至于视敌人于无物，甚至可以专门在射击当中专门瞄准右眼并精准开火。 “一对多的场合的话好像都是最开始正常打，将对方全部击杀之后再在右眼上补枪的结果，”就在他们有些人心惶惶的时候，妃英理却喂给了他们一颗定心丸。“你们看这上面的痕迹鉴定报告，这些被scorpion一打多干掉的敌人有一个共同特点，那就是那些呈现平躺姿态的尸体脸上的硝烟粉末明显比非平躺姿态的尸体脸上的硝烟更加均匀，而不是像后者那样明显偏向于某一侧。换言之…” 妃英理放下了报告，看向了她认为应当能应和到她的意思的丈夫。 毛利小五郎的确带着了然的表情开口了。 “我想…” ………… “真能糊弄，”带着嗤笑声，千羽用手指夹住了手里的资料，将一沓纸旋转着抛掷到了面前的桌子上。“如果我是scorpion的话，我肯定宁可不搞这种幺蛾子。” “是啊，”柯南也是满脸哭笑不得。“这家伙可真能…” 毫无疑问，这是scorpion先杀死所有人之后，再煞有介事地在右眼补上一枪，以便成全其那不知所谓的强迫症行为。 “那么，把这个行为在战术上有多无意义这点抛开，”千羽的表情突然严肃起来。“为什么要打右眼？” “如果要我说的话，我们首先排除一种比较无聊的可能性，那就是这仅仅是scorpion用来表达自己身份的方式，”柯南显然早就在思考这个问题了。“他和怪盗基德这种鼓动宣传的炫耀犯不一样，并没有让大众知道他的存在的理由。而如果是为了向同行炫耀的话，基德那样的小卡片明显更方便。所以…” 说到这里的时候，柯南伸出了一根手指。 “第一种可能，就是【射击右眼】是scorpion履行的某种志向性动作，比如说某种和右眼有关的恨意之类的。” 第二根手指随后竖起。 “scorpion也可能并不是某个人，”柯南将两根手指并拢，开拓着千羽的思路。“不一定说是scorpion一定枪击右眼，而有可能…只要枪击右眼，就都是scorpion。” 第八百五十八章——起底scorpion 如果一个组织统一约定在执行和盗窃罗曼诺夫王朝的宝物有关的任务之后要在被他们杀死的人的右眼补上一枪作为记号的话… “那样的话宝物盗窃量对不上吧？”千羽提醒。“而且国际刑警组织发来的资料也说了，即使是上一次作案那种一打多的情况，也只有一个人射击的痕迹，这意味着scorpion一方从来没有同时出现过两个人共同行动的情况。但一般来讲，面对多个敌人的时候不从来都是多一个同伴多一份力量的吗？” “所以你倾向于那是scirpion个人的某种执念行为，没错吧。”柯南最终还是点了点头，接受了千羽的观点。“那么既然如此，这个动作的意义又在哪里？” “如果真要把我们现在知道的线索强行串成一串的话，有一种很生硬的方案。”千羽的表情满是纠结。“那就是假设【罗曼诺夫王朝】和【右眼】之间有什么关系…你能想到什么吗？如果有关的话，说不定就是家族有执念仇恨的复仇犯了。” “库图佐夫算吗？”柯南给了一个令千羽不算满意的答案。 库图佐夫，沙皇俄国在反法同盟时期的名将名将，在年轻时的一次战斗中失去了右眼。 “可以是可以，但牵强了一点吧？”千羽撇嘴。“又不是沙皇搞瞎的他的眼睛。” “我没说欧拉就不错了，”柯南趴在了桌子上，一脸迷茫。“真的，我确实没听说过有哪个名人是被沙皇搞了眼睛的啊，反而倒是知道沙皇的士兵被敌人挖了眼睛的故事。”（拜占庭帝国马其顿王朝的巴西尔二世对保加利亚沙皇的作战，15000名战俘被分为150个百人队，每个百人队除一人可以保留一只眼睛外，其余九十九人的双眼全部被挖去。） “如果史料上没有记载有哪个人被沙皇挖掉了眼睛的话，有可能是家族史料之类的，”千羽用手指敲打着桌子，仿佛在进行什么高强度的思考。“如果是近代某个人被沙皇挖去了眼睛，有可能吗？” “那种事情我们也根本不可能知道啊，”柯南用手挠着桌面，却在做了几次之后突然停了下来。“等一下，那个……我记得我们这里是不是有一位罗曼诺夫王朝的研究家？或许还可以从她那里做关于这方面的追查的最后一搏。” …… 浦思青兰，远东的罗曼诺夫王朝史学家，因为得知了【回忆之卵】的消息而赶来，似乎是打算试图通过自己的努力来获得这个属于尼古拉二世一家人的珍贵彩蛋。如果想要得知scorpion和罗曼诺夫王朝可能有的仇恨的话，这必然是最佳的选择了。 “挖眼？”浦思青兰将几乎整条大腿从异常短的旗袍的分叉处伸出，翘着二郎腿，这样看着面前的两个孩子。“你们……怎么会问出这种问题？” “因为我们怀疑scorpion射击右眼的事情和他偷盗罗曼诺夫王朝的宝物的事情有所关联。”柯南干脆地说着。“所以我们怀疑scorpion的家里可能有被罗曼诺夫王朝迫害并且受到了残酷对待的政治犯，因此向相信询问沙皇俄国历史上的挖眼刑罚是否很常见。” “你们这个推断……”浦思青兰的眉头抽了一下。“这个思路是不是有些太奇怪了？” “您指哪方面？”千羽连忙问道。“您是如何看待这当中可能有的关系的？” “盗窃罗曼诺夫王朝的宝物不一定是一种对于罗曼诺夫王朝的仇恨，也有可能是对于他们的崇拜，”浦思青兰温和地笑着，这样提醒着两个孩子。“至于右眼的事情的话，这个我可能无法提供太多的帮助，毕竟俄罗斯帝国的专制主义倾向非常强，被挖去眼睛的人数不胜数，就算我真的说给了你们一个名字，也很可能和这件事根本一点关系都没有的。” 就在她说到这里的时候，柯南挑了挑眉毛。 …… 两人就这样走出了浦思青兰的房间。 “到头来还是一点头绪也没有啊，”千羽叹了一口气。“和之前不知道如何利用这条线索而前进的困境不同，这次是因为知道这条线索已经废了，所以无法继续前进。” “但至少可以从国籍上推断一些事情，”柯南将手放进了装着手机的口袋里，目光中却突然绽放出奇异的色彩。“罗曼诺夫王朝的沙皇们相关的人的话，至少是要有条件接触到圣彼得堡的。” “能接触到圣彼得堡的人甚至都可以用b（billion）计了吧？”千羽汗颜。“你这算什么……” “你有没有想过，scorpion的路数可能和怪盗基德类似，都擅长于潜伏到我们身边，而非从外部暴力攻破我们的防线？”柯南环顾了一下四周之后才这样说着。“这枚【回忆之卵】明明是铃木家族的财产，但却有那么多根本无关的人也被铃木先生带上了船……我们刚刚拜访过的罗曼诺夫王朝研究家，这船上还有俄罗斯的外交书记官，自由摄像师，还有大富商，这些本来都是没必要带上的。唯一的解释就是……铃木先生……好吧，说不定不是铃木先生，而是大叔他们给出的建议，因为他们早已经得出了scorpion就在我们身边的结论。” “但却没有告诉我们吗？”千羽皱眉。“这可真是……算是报复吗？” 就在那之前，他们才在第一次防御作战中屏蔽了毛利小五郎和妃英理。而现在，这两位长辈就以同样的方式报复了回来。 “是啊，不过既然想通了这一点，我们也就可以用更高效的方式来筛选了。” “浦思青兰小姐是远东人，在18世纪之前应该缺乏和圣彼得堡接触的基础，18世纪也主要是远东外兴安岭一代方面的屠杀冲突。”千羽从自己刚刚拜访过的人开始了考虑。“但归根到底关系应该不大，清国人就算真的被掳掠或者屠杀了，一来和沙皇没有直接关系，二来这些遭到不公正对待的人也很难留下活着的后人而非被屠戮满门。” “但他却也是我们附近的人里面唯一一个专精罗曼诺夫王朝的事情的，”柯南提醒。“乾将一先生是传统的日本人，而那个自由摄像师看起来不像是对罗曼诺夫王朝有所专精的样子。唯一一个和浦思青兰的嫌疑等同的，恐怕也就是那位土生土长的俄国人了吧？ “那位来自俄罗斯的一等书记官，是吧？”千羽点了点头。“俄罗斯内部的旧仇恨，合理的推断。” 第八百五十九章——寒川龙 “大使馆方向向我承诺，一等书记官【谢尔盖·奥夫钦尼科夫】的履历绝对没有和罗曼诺夫王朝皇家有所关联的部分。”铃木史郎将电报递给了柯南，这样说着。“当然，如果你们觉得有必要的话，我们可以把毛利侦探他们也叫过来，大家一起商量一下，看看是否需要更换一个谈判官。” “没必要了，如果真要这么做的话，还不如一劳永逸地把那些人都暂时甩开，就我们几个人轻装前进。”柯南摇头。“既然你们都已经相信scorpion一定在他们当中，至少也是可以断定他们当中肯定有目的不纯者的话，那让他们留在我们身边肯定是最好的警戒手段。” “那么，就先这样吧，对他们所有人都展开秘密的背景调查，”中森警官点了点头。“这种事我们姑且还是能够做到的，毕竟他们都有着相当的可公开资料，因此可以利用这些事情展开核查。” “对了，是不是需要加强对【回忆之卵】的防护？”千羽提醒。“万一他准备利用武力强行突破防护体系，然后夺走这个宝物……” “不用担心不用担心，”铃木史郎笑眯眯地说着。“毕竟其实……其实我们的系统非常强力，也不是一个人就能打开的，所以【回忆之卵】绝对安全！” 【真的有那么固若金汤吗？毕竟对这里虎视眈眈的人不仅仅只有scorpion，而且还有怪盗基德……】 …… “唔，浦思青兰小姐应该是住在……”毛利兰回忆着浦思青兰所住的房间，这样在走廊上行走着。 沉重的脚步声从前方拐角之后的走廊中传来。 【男人的脚步声……大家住的房间很分散，这边应该只有浦思青兰一个人。】 【那么，这是谁的脚步声？】 敲门声响起。 【敲门声，也就是说这是在拜访浦思青兰小姐咯？】 当毛利兰转过拐角的时候，果然发现了的确有人正站在浦思青兰小姐的门前。 自由摄影家，寒川龙先生。 “寒川先生，你…有什么事情吗？”浦思青兰在发现对方手中的摄像机之后，连忙看了一眼身侧的镜子，确定自己的形象还算能见人，随后采用略有些困惑的声音问道。“等一下，为什么…你的摄像机好像在拍摄？是在拍我吗？” “是啊，”寒川龙显然并不认为自己的所作所为有些过分。“就是为了拍摄你们原汁原味的反应——这才是纪实片啊！” “下次请至少提前说明一下这样的意图，也好给我一点机会打理一下妆容之类的……”浦思青兰微微咬住嘴唇，脸上带着困扰的表情。 “好的，抱歉抱歉，”寒川龙笑着举起双手。“那……要不要你重新整理一下，然后我们重新来过？” “算了，就这样吧，如果你非要强求真实性的话也不是不可以。”浦思青兰想了想，最终还是选择了拒绝。 “好的，那么我就去下一位那里拍摄了！”打了个很随意的招呼，寒川龙便继续端着摄像机，向毛利兰所在的走廊这一端走来。 “欸？”毛利兰吃了一惊，随后马上意识到对方即将和自己相遇，而且他手中的摄像机也会拍到她… “原来是毛利兰小姐啊？”寒川龙端着手里的摄像机，有些讶异地看着毛利兰。“你…你好啊？” “寒川先生你好～”毛利兰用手轻轻捂住嘴，做出了惊讶的样子，但马上就露出了甜美的笑容，双眼也眯成了月牙形，仿佛一位突然遇到意料之外的人的淑女一般。 “…”寒川龙脸上的笑容颇为微妙，双眼也在毛利兰的发髻和衣袖部位如鹰隼一般地扫了一遍之后，重新回到了毛利兰的脸上。“嗯，不愧是一位大家闺秀啊，那么，我先继续去拜访其他人了？” “好的~”毛利兰继续笑眯眯地点头，将寒川龙让了过去。但就在她准备让过寒川龙之后继续向前走的时候，对方却开口了。 “哦，对了……”寒川龙的声音从毛利兰背后传来。“你放心，我的摄像机已经关了。我想说的是，不用那么有压力——就算是平常那样，你也已经是相当精致的纯天然美女了，拿出对自己素颜的信心来啊！” “啊……”毛利兰的脸一下子就因为特意的准备被揭穿而羞红了，正打算说些什么，寒川龙离开的脚步声就再次响起了。 “……”毛利兰最终还是没有开口，而只是看着面前的墙壁，带着微妙的表情静静地思索着什么。 果然还是太做作了吧……在那样有着鹰隼般洞察力的记者面前，自己或许还是太嫩了？ 在自己心底为自己展示了一个有些自嘲的笑容之后，毛利兰叹了一口气，继续走向浦思青兰的房间。 “青兰小姐，您……有空吗？”当毛利兰走到浦思青兰的门口的时候，正好看到浦思青兰正在出神地看着一个似乎刚被她从柜子上拿起来的相框。“唔……那是——” “啊？”浦思青兰显得有些心事重重，被突然袭击而来的毛利兰吓了一跳。“小兰，你怎么来了？” 毛利兰正准备回答，却发现浦思青兰将手中的相框面朝下地扣在了柜子上。“唔，这么急匆匆地藏起来，难道是青兰小姐男朋友的照片吗？” “啊？”浦思青兰的眼中闪过一丝错愕，随后才反应过来毛利兰的意思。“啊……是这样的，那是……这是我男朋友的照片——请不要和其他人说，毕竟这总会对我的日常生活造成一些影响。” “好的好的~”毛利兰一脸“大家都懂”的表情。“总之，园子让我来邀请大家，在船上开一场女生派对，目前已经邀请到了香阪夏美小姐，不知道青兰小姐是否有时间？” “女生派对？”浦思青兰挑眉，思索了片刻之后点头。“没有问题，加我一个。不过我可能需要先收拾一下房间，所以小兰你们先回去怎么样？” 将毛利兰打发走之后，浦思青兰的目光随即重新回到了相框上。 她的目光突然锐利了起来。 “寒川龙……”她这样呢喃着。 第八百六十章——男生会与女生会 “她们这是要干什么？”看着灰原哀跟在铃木园子的身后走进房间，柯南无语。“小兰，园子，灰原，还有香阪夏美以及浦思青兰小姐，五个人到一间房间里开秘密会议……” “根据某人的说法的话，”千羽同样看着灰原哀走进门的背影。“学习怎么……驾驭我。” “哈？”柯南愕然。 “嗯……”千羽苦着脸，看着正准备关上门的灰原哀。 而灰原哀在注意到他的目光之后，回给了他一个让他有些不寒而栗的笑容。 “我仿佛看到这扇门上一行大字：‘驭夫之道，就在其中’。”柯南注意到了灰原哀和千羽的互动，这样幸灾乐祸地说着。 “是啊，你别忘了小兰姐姐也在里面，所以你也一样惨。”面色有些发白的千羽瞪了柯南一眼。 于是柯南的脸色也一样苍白了起来。 …… 与此同时，房间里确实正在讨论着不得了的话题。 “男朋友的…驾驭方法？”浦思青兰的表情异常精彩。 “是啊是啊！”园子用力点头。“怎么能够更好地控制男朋友的全身心？青兰小姐你比我们年长不少，应该有比较丰富的经验吧？” “这…恐怕有些困难吧，”浦思青兰犹豫了片刻之后，还是这样说道。“毕竟你又不是什么奴隶主，想要完全控制住对方的全身心还是太难了。” “是这样啊……”园子有些无精打采。“好吧……” “很抱歉，她的男朋友因为学业的关系，所以现在又出国了，”一旁的毛利兰这样为自己的闺蜜解围着。“因此她才会这样希望能够拴住男朋友的心……” “没关系，”浦思青兰似乎完全不在意园子之前的要求之过分，而是提出了一个更为现实的目标。“全身心的控制很困难，但如果只是让对方始终对你保持排他性的热情的话，还是可以的哦！毕竟所谓【驾驭】，从来就不是什么硬性控制的东西，而是通过引导来让他遵从你的心意。而为了做到这点，就必须要对男人的本性有所了解。” 首先，绝大多数男人，在和自己女朋友相处的时候都是色胚，充分的下半身动物，无论他们表现得多么纯情，都只是暂时的！” …… 与此同时，千羽和柯南的客房里。 “你为什么会对这个话题这么冷漠？”服部平次颇为不爽的声音这样传来。“明明你才是我们这里在这方面的经验第二丰富的人吧？按照那个道理的话，你不是也应该第二渴望……” “能比你们两个丰富到哪里去？”千羽看着开启了免提的电话，反问着。“b都没到的程度，在有人都早早把c打通了的情况下，我这点又有何意义？” 就在这时，早早通关了c的男性开口了。 “你们让我也挂着电话，难不成就是为了开一个男生会吗？”藤原淡漠的声音从千羽的手机里传了过来。“就为了和那边的女生会做counterpart什么的，是不是有些无聊了？” “其实我也这么觉得。”千羽躺在沙发上。“就为了这种事情的话……” “不过，刚才你说的是真的吗？”藤原却突然打断了他。“我还以为你和两个名侦探一样对此颇为期待呢——不，或许是在关系逐渐加深之后变得更为期待也说不定——” “关于你刚才突然说‘其实不想和她做’的事情。” “连我和平次两个人其实都是很期待的，你不可能真的一点念想都没有吧？”柯南把自己的脸的下半部分埋在了枕头里，对千羽如此发问着。 “倒也不能说不想做这些事情——虽然说也不期待——，但……”千羽转身，看向了拨打向藤原的那部手机。“可能是心理障碍什么的，我总觉得有点怪怪的。” 沉默。 “是因为那个吗？”最终，还是藤原开口了。 “大概是吧，造成的心理障碍什么的。”千羽蔫蔫地应了一声。 “你们两个打什么哑谜呢？”柯南好奇道。 “没事，就是前一段时间，他有一次作大了，把某人惹毛了。”藤原用这样一个莫须有的理由打发掉了柯南的追问，而他自己也没有继续说些什么。 “……”千羽盯着自己眼前的沙发表皮，一言不发。 【劈腿】，一个完全打破了恋爱的忠诚契约的存在。执行者单方面撕毁了自己所签署的一切付出跳跃，背叛将一切付出给自己的人，而去选择和其他人勾勾搭搭。 而现在，他却又要像没事人一样地，接受这个曾经被他伤害过的女孩仍然纯粹的爱…… “我先提醒一下，如果你在这种时候退缩，那就真的要造成二次伤害了。”藤原感受到了千羽的动摇，提醒着。“离谱一次已经是大逆不道，离谱第二次……建议你找根绳子把自己吊死。” 即使面对这样的警告，千羽也仅仅是叹了一口气。 “让我再好好想想，”他这样有气无力地说着。“再…给我一点时间。” ………… “如果对你自己看人的眼光有把握的话，这步反而是最不用担心的，”浦思青兰已经将女生会的话题带向了奇怪的方向——哪怕房间里有灰原哀这个小孩子也是一样。“对那些珍视你的男孩子来讲，第一次的时候他们和你一样害怕，哪里会有趁机压榨你们的心思。” “青兰小姐，您的第一次又是怎样的呢，还是说正如您所说…”小兰好奇道。“是不是也都很…害怕？” “没，”浦思青兰给出的答案让所有人都瞪大了眼睛。“我找了个老手，引导我完成了第一次。” “哈？”*n “嗯，”浦思青兰丝毫不觉得自己的经历有什么离谱的。“我找了一个很有经验的人带着我完成了第一次，所以我的初体验其实异常舒适，而且也学到了许多这方面的技巧，可以说是非常愉快的回忆。” “那是青兰姐你的前男友吗？”园子硬着头皮继续问道。 “不是啊，”浦思青兰耸肩。“我找了个…萍水相逢的万人迷，大家做了一笔互惠互利的交易。” 【远东的年轻女性原来这么开放吗？】这是在场诸人最直接的反应。 第八百六十一章——落水物 “并不会，根据某种比较有名的说法，远东那边因为大量战争时期的军队在战后集中复员，导致他们严格的军纪中所包含的禁欲理念也带入了原本相当开放的社会当中。”调制着一杯饮料，千羽表达着自己的怀疑。“不过据说在几个租界的住民会开放很多，几乎可以与远东第一共和国…也就是民国时期相比。所以说，我觉得她要不然就是几个租借地的居民，不然就真的是交际大师。” “也可能是一些移民圈内的二代移民也说不定，”灰原哀躺在沙发上，心满意足地看着自己身边的转椅上的恋人。“总而言之，远东人肯定并不都是那样的人，对吧？” “真那样的话，以后还不如找个那边的姑娘替你生呢，”将装满的鸡尾酒杯递给了灰原哀，千羽又用另一只手点了点灰原哀的额头。“钱从来就不是问题，而没有产后抑郁症的你可能会是世界上最快乐的新妈妈。” “虽然我的确很害怕那种怎么想都会让我裂开的事情，但也不能因此去让其他人专门负责拿钱开裂吧？”灰原哀微微翻起身，抿了一口拿在手中的鸡尾酒。“听着……不怎么人权。” “但换个角度来说的话，那就是【让专业人做专业事】，”千羽提醒。“而且你确定不要这种服务嘛？据说整个过程真的很折磨的，而且对身材也有影响，比如妊娠纹，甚至还会漏……” “闭嘴！我到时候会好好地仔细考虑的！” …… “据我所知，袴田严先生的案件应该也是毛利夫人现在正在跟进的案件之一吧？”寒川龙拿着小本子，一边询问着面前的女律师，一边继续看着本子上记录好的下一个问题——在知道自己将有机会和名侦探以及名律师同船之后，他就已经准备好了这样的一份问题列表。无论是否有机会采访到他们两个人，机会只会垂青有准备的人。 “是的，目前我们正在为袴田先生的下一次庭审搜集资料，”妃英理点头。“从目前看来，我们有把握能够帮助袴田先生无罪释放。” “据我所知，有相当多的民众曾经对于毛利律师您为袴田严先生的辩护不满，甚至曾经冲击过您的住所，对此您的看法是？”寒川龙继续询问。 “事实上我或许还要感谢他们，也正是因为他们的野蛮行为，我才能重新和我丈夫和好。”说到这里，妃英理看了一眼旁边桌子上还在拍摄的摄像机，突然露出了极为灿烂的笑容，然后在毛利小五郎的面颊上啄了一下。 “啊，果然能看出来是这样呢！”寒川龙发出了爽朗的笑声。“另外，有小道消息说公安警察似乎也……” “嗯，据说是这样的，不过他们还不至于对我们造成什么特别大的影响，所以我想不用在意。”妃英理耸肩，看上去完全不在乎这件事。“而且，我想他们现在应该也没有时间管我们，而是应该去关注一些真正的头等大事了吧？” “是啊。”寒川龙点头，并且换了个坐姿，这使得毛利小五郎注意到他脖子上戴着一枚被项链串起来的戒指。 “寒川先生，你脖子上的那个是……戒指吗？”毛利小五郎有些不确定——毕竟正常人一般不会选择把这种东西挂在脖子上。 “是啊，好像有人想偷我本来放在箱子里的这枚戒指，所以我就干脆挂在脖子上了。”寒川龙将项链摘了下来，作势要递给毛利小五郎。“打算看看吗？这是尼古拉二世的长子【阿列克谢】所佩戴过的一枚用于为他的健康而祈祷的戒指，相当宝贵的。” “不不，我就算了……”毛利小五郎连忙摆手。“这东西太宝贵了，我这种外行人还是不要乱碰的好！” “好吧，”寒川龙重新佩戴上了这串项链，向两人告别。“那……我就先继续去拜访下一个房间的主人了？” …… 午夜，轮船的甲板上。 “我再说一遍，我不清楚当时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我只知道你出轨了，然后就分手了，出轨对象是谁之类的我一概不清楚。”藤原的声音从千羽的脑海中响起。“而且说真的，正常人的反应不应该都是把这件事隐瞒起来，然后用自己的态度去补偿吗？怎么到你这里变成了这种奇怪的想法？” “但，如果就这样默默去做，权当什么都没发生的话，你不觉得有哪里怪怪的吗？”千羽看着船舷以外，神色很不安。“明明都已经去做了，却还因为对方没发现而心安理得地权当什么都没有发生。” “你现在已经伤害过她一次了，难道就这么执着地要去伤害她第二次吗？”藤原反问。“对她来说，这件事就是不存在的。如果你真的打算去忏悔什么东西，那就去把这些东西都隐瞒下来，承受住这些，这就是你应得的惩罚！” 沉默良久。 “知道了……”千羽叹了一口气。“我——” “噗通！” 什么东西落水的声音传来。 “嗯！？”千羽皱眉，转头看向了声音传来的方向。 “怎么了？”藤原并不能听到这里的声音——千羽用辅助单元传递过去的声音仅仅是他将自己的声音自动转化成信号并发送，而外界的讯息并不会通过这条渠道传递过去。 【噗通！】千羽随即用辅助单元模拟了落水的声音，同时冲了过去。 “这声音……”藤原蹙眉。“救生艇落水了？” “至少肯定是耐磨面料在重物的带动下拍在水面上的声音。”千羽将辅助单元调整到最大功率，扒在声音传来的船舷处开始向下张望——天空中的星星点点还能够提供一些光亮，因此他能够确定水面上什么都没有。“但……好像没有船啊？” “什么都没有？”藤原听到了千羽的呢喃。“你确定不是你听错了？” “或许的确没有救生艇什么的被放下去，但肯定有什么被扔下去了……”千羽将目光从水面转移到了侧舷的一个空洞上。“因为救生艇的投放滑道门被打开了。” 第八百六十二章——回忆之卵“稳若泰山” 处于未充气状态的救生艇的构造非常简单——一个包裹着发动机的船皮料球——而现在，这样的一个个球正在被工作人员们取出清点。 “应该不会有救生艇丢失吧？”坐在救生艇的储存舱的椅子上，千羽看着正在清点没有充气的救生艇的数量的工作人员。“刚才东西被扔进水里的声音传来之后，没有任何引擎的声音，也就是说如果有艘船被扔下去，那么我去看的时候那艘没有动力的船应该还会因为惯性而留在我的视野内。所以那玩意儿肯定不是充满气的救生艇，事实上……我更倾向于有什么并不是船的东西被从这里扔下去了。” “不，说不定真的有什么救生艇被放走了，先等他们看看再说。”柯南坐在他的旁边，表情很严肃。 “发生什么事情了吗？”千羽从对方的神情中意识到了什么。 “浦思青兰小姐遇到了一个在走廊中快速通过的人——但是因为她很害怕，所以完全是通过猫眼来观察，因此并不能确定对方的身份。”柯南耸肩。“现在还没有通知其他人，只是船上的安保力量暂时出来看看，以防万一而已。” “什么样的万一？”千羽追问。 “就像你所说的，我也不认为有人从这里偷走了一艘救生艇，然后开动发动机逃之夭夭，否则必然会被在甲板上的你听到。”柯南不紧不慢道。“但是，我们还需要考虑，对方究竟为什么要做这种我们明显一眼就能看破的事情——这可不合常理。” “有得出什么结论吗？”看着一名工作人员从救生艇的旁边站起身，跑向看着像他们的领队的另一名工作人员，千羽继续说着。 “没有什么明确的结论，准确来说是一种对对方可能做出的行为的预测。”柯南也在看着已经开始了交谈的两名工作人员，这样说道。 “我和小五郎叔叔他们的意见相同，认为可能是怪盗基德——尽管也可能是其他人，总之就是对【回忆之卵】有什么非分之想的人——想要行动，所以释放一条救生艇作为烟雾弹，吸引我们的注意力，并让我们大家认为他已经逃走，他好留在船上继续行动。” “换句话讲，那个不明入侵者现在就在船上咯？”千羽总结了柯南的言外之意。“对此有什么对策吗？比如……” “将他们召集起来然后集中审查之类的？”柯南说出了千羽的第一想法。“如果是白天的话说不定还可以，但你想清楚了，现在可是半夜——把一群人从被窝里拽起来？至少我觉得这样做影响太不好了。” “可对方趁着这个时候想让我们认为他逃走，明显就是为了立刻做些什么，如果我们不采取行动……”千羽还打算劝说些什么，但柯南的想法确很清晰。 “是，他或许就是为了做些什么，但那又如何？”柯南如此反问。“如果他想要立刻做些什么，却偏偏又要以对我们打草惊蛇的方式这样做的话，那么对方所想的明显就是为了让我们自己先乱起来，比如把相当一部分的警力都从【回忆之卵】附近调开，使得那里的警力布置在对方能够应对的阈值之下。既然如此，那我们就要谨慎地动用可能被对方趁乱袭击的地方的力量才行。” 但就在他们说到这里的时候，柯南的手机响了——毛利小五郎的短信。 【铃木顾问已经和我们商量过了，我们认为或许将守护卵警卫主力调出来执行巡逻工作是一个更好的选择，而卵的安全也同样能够通过这样的巡逻工作得到保证。快回来，不要打扰他们的强力巡逻工作。】——毛利小五郎。 辅助单元的信号一瞬间接管了整艘船的通讯，随后又将这些都交还给了船上的移动基站设备。 这个毛利小五郎的手机号发来的信号的确是来自毛利小五郎的手机，而不是某些冒充了小五郎手机号的仿造发信设备。 “怎么回事？”柯南的脸上写满了难以相信——同时也是对于自己刚才所立下的判断就这样被长辈们推翻而感到有些羞恼。“怎么会这样？” “要不然我们先回去看看？”收回了辅助单元的通讯网的千羽同样也有些惊讶，于是对柯南这样提议。 …… “嗯，这是我们最新的决断，我们认为这样做要比之前的方案更加靠谱，至少能够让对方尽快现出原形。”毛利小五郎看着面前愤愤不平的柯南和静静喝着妃英理泡的茶的千羽，淡然地说明着。 “为什么会这样？【回忆之卵】的安全并不会因为这样徒有其表的巡逻行动而更加安全啊！”柯南争辩着。“这样的做法甚至反而有可能导致守护卵的力量空虚……” “而让对方趁虚而入，事实上这也正是我们想要看到的事情。”妃英理将茶壶放到一边，也开口了。“我们的目的并不是为了通过搜查而找到对方的踪迹，而是为了通过放空他们夺取【回忆之卵】的道路上的防御力量，而让显然早就已经等待着这一刻的他们得偿所愿，终而原形毕露。” “万一我们真的玩脱了，让对方夺走了【回忆之卵】……”柯南对此还是有些顾虑，然而毛利小五郎和妃英理的表情却告诉他，他们有恃无恐。 “放心，【回忆之卵】稳若泰山，没有人能够从船上把这东西偷走的。”妃英理发出了轻巧而又得意的哼鸣，翘着二郎腿躺进了沙发里。 “啊？”柯南和千羽这样面面相觑着，却不知道名侦探和名律师的葫芦里到底打着什么药。 “嗯，已经十分钟了吧？”毛利小五郎看着柯南和千羽身后的时钟，突然说道。 “嗯，”妃英理似乎完全不觉得毛利小五郎说的话有些莫名其妙，反而自顾自地点了点头。“已经十分钟了，好戏应该马上就要……” “嘭！”枪声骤然响起。 “气枪？”千羽的眉头皱了起来。 第八百六十三章——寒川龙之死 “怎么回事？”敲门声刚响起没多久，浦思青兰就一脸忧虑地开了门，看向门外的毛利兰。“兰，是你们啊，出什么事情了？” “外面有入侵者，甚至还开枪了！警卫那边好像已经和入侵者展开交火了！” “所以我刚才听到的声音就是枪声？”浦思青兰微微蹙眉。“那……现在来找我是为了什么呢？” “为了把你们保护起来，”小兰焦急地说着。“我们没能捕获到对手，反而让对方在船上流窜。所以我们必须将大家都集中起来，在安全的要塞内对你们进行庇护。” “哦……”浦思青兰的脸上露出了有些微妙的表情。“这……好吧，等我收拾一下……” “别收拾了，快点来吧！”说完，毛利兰就抓住了浦思青兰的一只手，拉着她向门外跑去，而浦思青兰只是来得及把门带上便无奈地跟着小兰向集中防御点跑去。 “还有几个人没有被确认？”铃木次郎吉站在巨大的对海落地窗前，这样询问着背后的人们。 “目前应该还差最后一间房屋——寒川龙先生仍然没有回应叫门。”他的堂弟铃木史郎的秘书，西野真人，这样回应着。“根据您的吩咐，再过20秒左右他们就会选择以保护的名义强行突入房间，确定寒川先生的位置。” “希望他在房间里啊，”铃木次郎吉的目光很冷，就这样盯着窗外。“不过，既然其他人都在，那么也就只有他可能还不在房间了吧。” 既然某人将什么东西扔了下去，希望警卫们能够活动起来，最终在【回忆之卵】那里露出防务上的破绽。那么他们自然也不能辜负某人的好意，当然也要动起来，让某人有时间和空间去执行自己原本的计划。 而十分钟之后，他们以【要人保护】的名义进行强制查房的时候，那个【某人】自然也就会是所有人当中唯一一个不在房屋当中呆着的存在。 “来吧，让我们看看你的真面目。”铃木次郎吉微微勾起嘴角。“在这艘船上，你是插翅也难逃！” 但就在半分钟之后，他才意识到状况似乎并不像他所想象的那么简单。 “boss，”西野真人的耳机里传来了并没有任何捕捉到嫌疑人的欣喜成分的报告。“出了点问题。” “怎么了？”西野真人微微皱起眉头。“你们进门的暴力动作把他撞晕了？” “不，我们杀进来的时候……”寒川龙的房间里，安保人员面色铁青地报告着面前看到的状况。 ………… 三十分钟前，寒川龙的房间。 “哦？”寒川龙皱起眉头，看着这位夜晚到来的不速之客。“你……来我这里有什么事吗？” “你大概也在期待我的到来吧？”来者反问。“明明都已经知道了那么多事情，甚至都专门给了我那样的暗示，还在这里明知故问未免就有些太做作了。” “……”寒川龙只是微微思索了片刻，随后便点了点头，将对方邀请了进来。“嗯，那既然是这样我们也就不用说太多废话了，进来吧。” 老实说，寒川龙完全不知道今天这位不速之客来拜访自己是为了什么——他今天的行为有着其他目的，而到来的这位也并非他所期待的人。 不过……作为一个新闻工作者，在面对这种明显有瓜可以吃的情况的时候退缩显然不是寒川龙会做的事情。 【既然你自己稳不住阵脚，打算在我面前开诚布公，那么我就也勉为其难地看看你知道些什么好了。】这是坐在椅子上的寒川龙的想法。 “不用了，我只是想来谈一谈。但是在此之前我要确认一下，这件事你有没有告诉别人？”来者反手关上门，随后才不紧不慢地走向寒川龙的方向。 “目前还没，但接下来是否会告诉别人，就需要看你是否配合了，”寒川龙喝了一口自己的茶，这样说着。“那么，就请你更多地告诉我你所知道的故事吧，我会酌情做出我自己的决定的。” “或许吧，但我显然没有那么多耐心去陪你玩这些。”来者将一只手伸进了衣服里，随后又取了出来。“对我这样一个有丰富经验的人来说，最有效的处理方法是——” 一根短铁棍出现在他的手中。 “等一下，”寒川龙大吃一惊，这才意识到自己失算了。“你……你想干什么？” “当然是在这里把你干掉，”来者脸上的表情毫无波澜，仿佛在看一只待宰杀的羔羊一般。“你知道的太多了，如果放任你活着的话，说不定哪一天我就被逮捕了。” “不，这是一场误会，”寒川龙从椅子上起身，却因为双腿发软而跌坐在了地上，不住地用手向后挪动着身躯，似乎想躲开来者手中的武器。“我真的什么都不知道，我只是想要和铃木先生的管家，那个西野真人先生开个小玩笑，对你的事情我根本就什么都不知道！” “那已经不重要了，因为现在的你已经知道太多事情了，”来者来到寒川龙的身旁，用一只膝盖压住了他，这样盯着他的眼睛。“为了你的鲁莽和无谓的恶作剧之心，死吧。” “噗嗤！”眼球被棍头深深带入颅骨内部，与大脑混合在一起。铁棍随后在颅骨内部反复搅拌着，发出宛如捣肉馅一般的声音。 寒川龙生机全无地躺倒在地上，与被惊恐所统治的左眼对应的那部分只剩下一片漆黑的空洞。 ………… “我本来还以为是眼球被摘除出来之类的事情，”穿上了大量诸如头套和防护服之类的设备的毛利小五郎用戴着手套的手轻轻探索着寒川龙的眼眶。“但从现在的状况看来，可能是直接把眼球砸进去了……利用棍状物之类的东西。同样的，死因应该也是被重创了大脑所致的。” “我是真的没想到居然会是这样的结果，”妃英理站在门口，脸色并不好看。“这个袭击者，他的目的居然是寒川龙先生？” “是啊，没想到居然是这样，”铃木次郎吉也是一张臭脸。“在这么一个所有人都在为了保护【回忆之卵】而竭尽心力的时候，居然会有人发神经，在这里杀人？” 站在他们身后的千羽本来正在和灰原哀辩解着自己为什么晚上偷偷跑出去，却突然发现柯南露出了仿佛想通了什么的神情，之后便向远处跑去。 “你去干嘛？”千羽只来得及问这一句。 “救生艇！”而柯南的回答同样简单。 第八百六十四章——怪盗基德的千层套路 十五分钟后，救生艇投放舱。 “少了一艘救生艇？”铃木次郎吉看着旁边地上一个个被团成球的未充气救生艇，厉声质问着。 “是，铃木顾问，根据我们的核对，救生艇的数量比出海之前少了一艘。至于之前那个小孩子听到的声音，我们推断可能是被充气好的救生艇投放到水中的声音！”工作人员显得有些紧张，说话的语速相当快。“我们已经和相关部门联系，希望他们能够帮助我们……” “可以，但我想你们还是不要抱有什么期待的比较好。”铃木次郎吉重新冷静了下来，在思索了一下之后说道。“他们……等他们真的来干活儿的时候，对方肯定早就已经用救生艇的动力逃之夭夭了。” “不过，那孩子说他绝对没有听到任何引擎发动的声音啊，”中森警官犹豫了一下之后，还是选择信任千羽的说辞——之前他一直驻守在【回忆之卵】的保管区，在寒川龙的尸体被发现之后才回到了保管区之外的地方与大家见面。“而且他到那一侧观看的时候也没有找到任何救生艇存留的痕迹。” “我们的客轮毕竟是一艘大型船只，而且现在也处于航行状态，劈波斩浪的噪音是非常大的。与此同时，我们的救生艇有多个不同档位，理论上来讲低档位运作的引擎的工作声是完全有可能被我们的船只的声音所掩盖住的。”工作人员否决中森警官所说的这种可能性的措辞比之前面对铃木次郎吉的时候冷静了很多，大概是因为对方并不能直接炒掉自己的缘故。 …… “对他们的说法，你怎么看？你刚才想到的救生艇的事情又是如何？”千羽带着一脸不爽的表情坐在长椅上，喝着罐装饮料。“我只能说，我真的真的很确定，的确没有任何救生艇发动的声音——绝非什么被轮船的声音所掩盖，而是根本就没有引擎的声音。” “很正常啊，一艘救生艇从船上消失，但这个过程中你没有听到救生艇开走的引擎声，也没有看见留在原地的救生艇本身。”柯南摇晃着手里的汽水罐，悠然地阐述着自己想到的可能性。“那么，请问救生艇不在船上，也没有开走，更没有留在原地，它会在哪里呢？” “现在是我在疑惑，你在解答！”千羽没好气地说着。“救生艇去哪里了？” “scorpion——考虑到又是右眼被打爆，现在我们应该都能明确杀死寒川先生的是他了没错吧——他本来的目的肯定是【回忆之卵】，而非一上船就是为了刺杀寒川先生，否则他完全没必要在这么一艘全都是人的铃木家轮船上动手。”柯南缓缓剖析着。“这就意味着杀死寒川先生并非他的本来计划，而是一个意外之后的补救措施。那么合理推断来说，他的正常反应应该是立刻不惜代价地找一艘救生艇，从距离海岸有相当距离的地方仓皇逃窜吗？” “不会，所以对方放出救生艇的行为仅仅是个幌子，目的是为了能够将危险从仍然留在船上的自己的身上转移……”千羽说到这里之后，立刻明白了柯南的意思。“你是说，那艘救生艇本身的功能性不是目的，其目的本身在于【让我们知道有一艘救生艇被带走了】？” “是啊，救生艇的具体去向并不重要，考虑到你当时听到的落水声，我甚至可以给出一种很合理的可能性，那就是scorpion只是从那个舱里面把一个皱皱巴巴的未充气救生艇装在什么深色袋子里面（否则千羽必然能看见救生艇的亮眼配色）扔下去。在这样的情况下，你能听到落水的声音，因为袋子里的引擎多少算个重物，拍在水上肯定有声音。然而你却不会听到引擎的发动声，因为引擎就没开。同样的，你在跑过去之后也看不到救生艇的所在，因为那就是一个可能都沉到水下几米十几米深的深色包：别说是夜晚了，就算在白天你都不一定能够透过水面看到。”柯南继续阐述着自己的想法。“那么接下来，我们就可以确定这个scorpion真的就在我们身边了，而且也肯定是从大阪一直跟我们跟到船上的人之一。” “正确的判断，毕竟除了他们之外，也没有什么人可以在这一路上都跟着我们。”千羽喃喃道。“从头数数，古董商，俄罗斯外交官和浦思青兰，三选一。” 船上的人并不多，主要由船员，熟人和陌生人组成。船员部分的可靠性可以放心，毕竟这艘船是刚刚从远洋归来，临时被征调参与进转运活动的，在之前刚刚执行过袭击的scorpion不可能提前混入。熟人部分也可以放心，因为scorpion上一次作案的时候大家肯定都互相有不在场证明。既然如此，很容易便可以得出结论，认定scorpion必然是三位陌生人之一。 “外交官其实可能性相对小一点吧？”柯南提醒。“毕竟他有正式的驻外使节职业，所以不太可能像scorpion那样到处行动。” “除非他得到了俄罗斯官方的许可，以那样的身份作为掩护，为国家利益服务。”千羽反问。“这样不也是很合理的吗？” “理论上可行，但实操的时候，他的那个身形过于魁梧了，和scorpion的身材差别太大。从这个角度来说，他不太可能。古董收藏家乾将一那样干瘪的样子还靠点谱，浦思青兰也稍微沾点边。” “乾将一也是个老头子了，除非我们能证明他并不是真的乾将一，而是一个套着他的老人皮的年轻人，否则希望也不大。至于浦思青兰……那我只能说那么多安保人员被一个女性在枪战中击败属实有些丢人。” …… 与此同时，横须贺的一栋城堡前。 “……”白鸟警官看着这栋庞然大物，似乎在思忖着什么。片刻之后，他用戴着雪白手套的手整理了一下背包的带子，随后便走向了城堡的门口。 当千羽和柯南在第二层的时候，铃木次郎吉等人的计划在第三层，然而怪盗基德却早已在第四层好整以暇地等待着他们了。 第八百六十五章——香坂城堡的密码盘 横须贺的港口。 “还是觉得有些奇怪，对吧？”千羽和柯南看着同一个方向，这样询问着。 “是啊，虽然说知道不会得到什么结果，甚至也都已经不是第一次遇见这种事情了，但还是非常令人不爽。”柯南撅起嘴，盯着眼前的景象。“明明有一具尸体在面前，也知道是谁杀死的他，却不能够采取行动，将凶手绳之以法。” 在他们面前，盛放着寒川龙的遗体的棺椁正在被运上一辆警方车辆——警署需要将尸体尽快进行解剖以进行更加详细的鉴定。 “别着急，”千羽叹了一口气，却仍然打起精神，这样鼓舞柯南。“只要等scorpion在那座城堡里现出原形，一切就都迎刃而解了。” “但到时候也是我们全程看戏等他们找到凶手，然后再全程看戏等他们逮捕凶手，好无聊啊——”柯南的表情更加不爽了。 经过了在船上的商讨之后，成年人们拍板定下了这样的对scorpion作战计划：接下来访问城堡的过程将排除掉一切非必要人员，仅保留具备相当作战能力的武装人员陪同香阪夏美与管家，以及三名被认为可能是scorpion的嫌疑人选。换言之，柯南和千羽等人都将无法参与到对城堡的探索当中。 不过，虽然柯南他们没能加入亲手捉凶的小队名单，但他们的情绪也仅仅是抱怨于这样小小的不完满而已——仅仅只是小小的不完满，因为他们已经得到了相当程度的补偿。 ………… 当日午夜（准确而言，是次日1点30分），城堡外。 “这座城堡可真是漂亮，”铃木次郎吉看着灯火通明的城堡，这样感叹着。“不愧是先皇最喜爱的地方之一啊！” 在铃木次郎吉的要求下，中森警官还是选择了妥协，在没有告知其他任何scorpion候选人的情况下为他们安排了一次提前的勘探行动：具体参与人包括毛利一家，千羽，灰原哀，香阪夏美和其管家，中森警官以及白鸟警官。 而今夜，香阪夏美和管家已经提前回到了城堡当中，而铃木次郎吉等人现也已经也抵达了这里，准备成为发现城堡当中的秘密的第一批见证者。 至于为什么香阪夏美需要提前回城堡？因为除了他们之外，还有一批新的警方人员正在那里工作着。 “他们携带的是我从我的母校那里借调来的地质勘探设备，”白鸟警官领着大家向城堡门口走着，同时将警方人员们的身份讲解给大家。“根据我们调阅文献的记录，这栋城堡曾经被皇族作为居留地点使用，因此必然有或仓促而成，或临时启用的对外逃脱密道。而如果对城堡内的机关并不掌握，几乎不可能通过常规手法找到这些通道。因此我才想到或许可以利用地质勘探设备对地下的结构空腔进行寻找，就算无法破解打开通道的机关，至少也可以在必要的时候利用暴力手段强行攻入地下。” 这样的介绍声中，大家缓缓步入了城堡大门以内，而白鸟警官请来的外援也的确没有辜负他费尽口舌的介绍和赌上了自己颜面的期待。 “整栋城堡的地基深度并不匀称，外层和绝大多数房间的石壁都延伸到了地下相当的深度，但一间被认定为香坂喜一先生生前办公室的地方的一面墙却非常浅显——从观测结果来看，其他几面墙壁承担了这面墙的承重功能，使其不需要极为牢固也同样可以树立在这里。”一名警察这样对白鸟警官说明着。 “也就是说，那为这面墙的地基让位于暗道空间留出了空间是吗？”白鸟警官对言外之意理解的很透彻。“你们有找到暗道的入口吗？” “基本可以确定入口的位置了，但我们还没有找到相关的机关。不过根据数据结果，通道上方覆盖的应该只有一层非常轻薄的厚木板，必要情况下我们可以利用破碎锤直接砸出一条通道。”对方点头。 “还是尽可能先进行一下探索，看看能不能用更正统的方式打开吧，”铃木次郎吉似乎并不想用如此暴力的方式强行侵入。“找找机关之类的，也算是对于香坂喜一先生那样的机关术大师的一种尊重不是吗？” …… “仔细检查有没有那种可以被拉开的暗格，再检查一下是否有什么看上去明明应该可以移动，实际上却被牢牢固定住的机关。”白鸟警官这样提醒着大家，而大家也在这样的命令下四散开来，反复搜查着香坂喜一先生的办公室。 “请问一下，”千羽突然对刚才的那名警察问道。“您们推断的密道门口位置在哪里？” “啊？”警察愕然。“那个……在那边的墙边，可是你问这个干什么？” 千羽立刻走向了暗门所在的方向，开始在还并没有人检查的一面墙壁上查看起来。 “如果我是设计师的话，我肯定不会在距离这扇门太远的地方设计启动机关：机关的传递距离越长，相对空间关系越复杂，意味着传动机关也就越长，也会增加机关本身随着时间流逝而逐步失效的可能性——当然，这只是我的个人看法，香坂喜一先生或许也完全有信心让他的机关永葆青春。”这样说着，千羽已经用眼睛锁定了地板上一片地板。“嗯……入口在这里是吧，那么……” 目光在附近划转了片刻之后，千羽用手抚摸着一片紧贴墙根的木地板：因为整个房间的临近地板之间相互交错，因此这块在边缘的地板只有正常木地板的一半长。“这块……有点不太对啊？” 千羽这样的断言是有根据的，因为和其他墙根处的木地板不同，这块木地板和墙根相连接的地方有一条虽然难以发现，但却的确存在的细缝。这意味着这块木板并不是像其他木板那样被塞入最后的缝隙当中，而是可以被…… 伸出手，千羽试着推动了一下这块木板，而木板也立刻顺从地被推进了墙壁之中——准确来说，是墙壁在这里的部分正好留出了一个凹槽，可以让其他人将木板推入凹槽当中，露出隐藏在木板下面的东西。 在帮助木板运动的两条滑轨之间，是一个由多个刻有俄语字母的按钮组成的按键盘。 “我找到了机关了，”千羽的表情颇为微妙。“但这好像……要输入密码才能下去？” 第八百六十六章——香坂喜一的作品 “密码……香坂喜一居然在那个时代做出了这种东西吗？”铃木次郎吉惊讶道。“我还以为这种东西是近代才……” “原则上来讲，最早的纯机械密码锁在1934年4月26日由george e mills申请提交了专利，（一种由10个键位的密码锁，具体原理是密码键下方安放了尖锥，在按下正确的密码时可以将下方的密码齿条不断推动，最终抵达开锁位置。）”千羽在对他并不熟悉的那些新来的警察惊讶的目光中沉声说着。“但……具体原理并不复杂，香坂喜一先生完全可能在更早之前制作出一个自用版本——在这样的地方设置此类机关并不需要有什么很高的零件加工水准。” “具体原理究竟是什么呢？”毛利小五郎蹲下身，看着密码盘，追问道。“这种密码锁有没有什么结构上的限制，比如限定必须是多少位密码之类的？” “没有，如果是gem提交的那个版本或者更先进的思路的话，密码的位数仅仅取决于锁匠最开始放进去了什么样的密码齿条——如果有心的话，可能香坂喜一为我们准备了一个几十位的超庞大密码——因此如果猜不到对方想要表达的含义，我们是绝对无法进入的。”千羽给出了颇为悲观的解答。 “如果【回忆之卵】是他从沙皇俄国带回来的珍贵宝物的话，说不定会直接以这个名字作为密码，试试它的俄……”妃英理说到这里，突然面露难色。“我们这里有谁会俄语吗？” “呃，我不会，”香阪夏美的神色有些尴尬。“我只会日语，英语和法语……” “我……”千羽正打算举手——辅助单元当然能够提供这样的帮助——却发现白鸟警官已经走到了毛利小五郎身边。 “我来吧，我还是挺擅长俄语的。”他这样接管了键盘前的拨号位，随后向妃英理确认。“毛利夫人，您说是【回忆】，是吗？” “是的。”妃英理点头。 “回忆……”白鸟警官思索了片刻之后，开始在键盘上敲击了起来。 【волшебникконцавека】以这样有规律地敲击了俄语按钮之后，白鸟警官按下了键盘上的一个没有印字的按钮——毫无疑问，那是开锁键。 “轰隆隆——”地板发出了轻微的震颤声，而白鸟警官脚边的一大片地板也随即动了起来——被移动的木板面积很大，如果不是因为已经提前用探测设备确定了下方地道的面具，使得大家都远离了这块地板的话，现在一定会有人因为地板的互动而摔倒在地。 “居然还有这种事情！”香阪夏美的老管家表情相当惊讶。“这里居然真的有……” 不仅仅是老管家，其他大多数人也是目瞪口呆。但就在大家惊叹于居然还有这样的机关的时候，千羽却微微蹲下身，看向了正在被没入墙壁当中的地板的截面。 【实木地板……这一片地板的分量可不轻，】千羽微微眯起眼睛，思忖着。【如果是香坂喜一先生已经去世了几十年的话，究竟是什么样的长效动力在驱动这个机关？】 那可是1920年前后，各种诸如核能之类的持久能源还根本没有投入使用，无论如何也无法从投入使用的七十多年前坚持到现在。既然如此，这个系统必然是直到现在也在通过特别的方式从外界获取能源以支撑消耗。而考虑到这栋城堡在横须贺…… 当木板完全没入墙壁当中之后，机关运转的隆隆声也沉寂了下来，取而代之的是潺潺的流水声。 【水声？】 千羽的表情变成了惊愕：这座城堡建立在相当高的山丘上，而且也同样远离海边，难不成这座城堡下方有地下水流通？ 【不……城堡所在的小丘至少高出地面50米以上，就算真的有地下水也不可能自然出现在如此高度。也就是说，大概是有什么水力装置吧？】 “管家爷爷，”带着这样的推测，千羽对老管家询问道。“请问这栋城堡有什么和水有关的机关吗？诸如某种【不明动力】所驱动的机械装置之类的？” “如果真要说的话，应该是有的，”管家想了想之后点头。“这栋城堡里面有相当多的陷阱和类似的装置，他们的回收再装填是通过机械装置构成的。前任主人曾经告诉过我如何协助这些机器回正——只需要操作一些手柄，却没有详细告诉我这些机关的原理。” 【原来如此。】 带着对于接下来可能遇到的更多水力机关的预期，千羽跟随在整个队伍当中，向地道下方缓缓走去。 整个地道呈现螺旋状，并且一路向下延伸而去——事实上，这大概也是设计密道的香坂喜一先生的无奈之举。毕竟如果不这样向下方极度延伸的话，恐怕也没有足够的空间来摊开香坂喜一先生这样的大师级人物的宏大构想。 当然，就算是大师，有些东西也是无法避免的，比如…… 千羽将自己手中的小手电指着墙壁的某处，看了一眼之后只是无奈的摇了摇头。 潺潺的水流从墙壁的某个缝隙处流了出来，最终滴落在了向下的台阶上，汇成一股水流不断向更下方的台阶延伸着。而整条通道内不知道多少个渗出水流的漏洞的结合，更是形成了一股虽然不大，但却非常混乱的水声，将千羽辅助单元的听力强化功能废掉了九成。 七十多年的运行，其中后六十多年当中似乎都处于完全无维护的状况。无论是多么完备的机关，在这样漫长的运转损耗当中都会出现破损，最终…… 千羽的目光黯淡了一下，在心底发出了一声叹息。 某种意义上，这位香坂喜一先生还算是他在机关制作方面的大前辈，看到他曾经的得意之作没落到这个地步，总是会令人唏嘘叹惋的。 不过在此之前…… 千羽看了一眼自己身旁的某人。 那家伙是什么情况？如果不是自己有辅助单元提供帮助的话，可能就真的被他混过去了啊…… 第八百六十七章——嫁祸 与此同时，三名潜在的scorpion人选所下榻的宾馆。 “……”浦思青兰躺在床上，只是静静地借着夜光，看着墙壁上的时钟。 一点四十七分，一般人现在大概都已经入睡了吧？不过至少她还完全没有一丝困倦，而仅仅是躺在床上，思索着这件事本身。 但显然有人和她一样，并没有入睡。 “啪！”隔壁房间的玻璃碎裂开来——如果浦思青兰没有记错的话，那应该是乾将一先生，也就是那个身材彻底走样的古玩商的房间的方向。 怎么回事？ “那家伙出什么事了？”当浦思青兰走出房间，扮成一副刚刚睡醒的样子，来到一间被警察们团团围住的房间的时候，她如此询问着一名警察。“我没记错的话，这里应该是乾先生的…” 她还没有说完，便看见一名警察猛地打开了房门，和跟在他身后的另外几名警察一同冲了进去。 “乾将一不见了！窗户上破了一个大洞！” “这家伙肯定是跑了！”浦思青兰身旁的警察一阵咬牙切齿。“赶紧出去追，我立刻向中森警官进行汇报！” “警官先生，”就在这里的警察们一片热火朝天的时候，俄罗斯外交官谢尔盖穿着正装，带着极为严肃的表情快步走来。“我听到这里很吵，请问是发生了什么事情吗？” …… “乾将一从他们居住的宾馆消失了？”中森警官皱起眉，看着手中的对讲机。“那么，你们有找到他吗？或者有没有找到什么能够证明他接下来去向的线索？” “不，还没有找到这样的东西，但尽管如此，我想他在这种时候逃离我们的监控范围的目的也只有那一个了吧？”对讲机对面，他的部下这样说出了自己的观点。 “嗯，抓紧时间赶过来，然后试图在我们之前找到城堡里面的秘密，对吧？”中森警官当然也能想到这个观点——事实上，他询问自己的部下并非是因为他毫无头绪，而仅仅是为了防止他漏掉了什么很重要的细节而已。“你们先继续搜索吧，我们这边会准备相应的布置的。” 在中森警官的前方，千羽的目光微微向这边瞥了一下，随后又重新转向了前方。 “乾将一居然这么迫不及待地暴露了自己的身份，这有点奇怪吧？”在他的身边，柯南已经用非常小的声音说出了千羽也正在思索着的迷惑之处。“在这种情况下，从被警察秘密监控的地方强行脱出，然后寄希望于自己能够比我们这些已经在城堡下方的地道里进行探索的人更早找到【回忆之卵】，这同样实在是有些太……好高骛远了吧？” “所以要不然就是他的目的并非是为了赶在我们之前，要不然就是他有什么办法能够确保在出发时间比我们滞后那么多的情况下迎头赶上，实现反先。如果是第一种可能行的话，这可能不是什么好事情，”千羽撇嘴。“不担心我们在他之前找到宝物的话，说不定对方抱着的就是类似于杀了我们再截货的打算……” “别说了，我完全不知道该如何面对一个可能拿着加特林重机枪或者类似的武器的敌人，真要遇到的话，我想我们还是真的投降，把宝物拱手让出比较合适。”柯南的眉头抽动了一下。 “嗯，这种可能性我们就先别考虑了，毕竟考虑了也没用，还不如到时候在现场见招拆招比较靠谱。”千羽也对此束手无策，叹着气开始讨论乾将一的行动理由的第二种可能性。“那么，可能性2，乾将一是否有可能获得了某种手段，可以确保他后发先至，在我们找到宝物之前先一步找到那东西？” “也不至于啊，”柯南认为这不太可能。“你想想，这里可是香坂喜一先生亲自设计的秘密空间，就算真的有存留图纸或者类似的东西，应该也是掌握在香阪夏美小姐之类的人的手里，而绝非被保存在什么乾将一先生有条件得到的地方。既然如此，他又有什么把握能够先我们这些人一步呢？” “原理上来说，如果他戴上了地质勘测器械的话，说不定能够用探测设备先我们一步找到更前方的道路，”千羽想了想之后，否定了这个方案的威胁。“然而问题是……我们刚才走过来从入口道目前为止的这一路上，可都是单行道啊，连一条岔路都没有的那种。如果乾将一真的打算走到我们前面去，必然要从我们这条路赶过来，然后从我们的身边超过去。你觉得难道我们这么多人还对付不了他一个？就算他有……” 当千羽说到这里的时候，他和柯南的脸色突然同时都变了。 等一下？ “入口，”千羽喃喃道。“万一……” “万一整个暗道系统并不只有香坂喜一先生的办公室那一个入口，而是还有其他在外的入口，而可能通过某些方式知道了一些在外面的入口的乾将一完全可能从那些地方进入这个地下迷宫系统，然后先我们一步！”柯南激动道。“这样看的话，我们需要加速了，而且还要让警察们将附近都封锁起来，用拉网式的手段对附近进行搜索，在看到可能的入口或者乾将一的踪影之后立刻通知我们。你等着，我这就去和中森警官说！” …… 与此同时，宾馆。 “……”浦思青兰拆开了手中的信封，却发现那里面是一张折叠起来的信纸和一沓照片。 照片？谁给我寄过来的照片？ 浦思青兰疑惑着，将背面朝上的照片反过来，而她的眉头也随即紧锁起来——原因无他，因为这些照片全都是不知道用什么手段，在她入浴的时候拍摄的隐私照片。 看在上帝的份上，这些照片上的她可什么都没有穿！ 给胸口打沐浴露的，用喷头清洗下身的，拿着香皂在身上擦拭的……对方寄来的照片显然被可以筛选过，每一张都是极为敏感的存在。 【如果想要我保守这些秘密，避免你的名誉受到损失的话，我想我们可能需要到外面商量一下——我会一直等待你的，直到你合作或者身败名裂为止。】 在右下角的署名区，盖着一个异常精致的【乾将一】图案，显然是来自乾将一的私人签名印章。 浦思青兰的脸色一阵青一阵白，抓住信纸的手也不断颤抖着——对于二十多岁的年轻女性来讲，还有什么事情能够比这种要挟更能够让她们不敢反抗呢？ 第八百六十八章——地下 当浦思青兰还在因为那封颇为过分的要挟信而忐忑不安的时候，谢尔盖却没有受到任何要挟，此时的他正底气十足地质问着日本的警察们。 “请问中森警官在哪里，铃木顾问他们又在哪里？”谢尔盖将桌子敲得震天响。“你们告诉我们说，明天会组织一场探索行动，会带着我们所有人一起去。而现在你们却自己组织了一只行动队，提前去那座城堡里面进行考察了？将客人邀请过来，却又将我们排除在整个活动之外，这简直是对我和对俄罗斯的羞辱！” 在这样以为接近两米高的壮汉的厉声质问下，坐在他对面的警方临时代理头目的脸色有些苍白——他仅仅是因为白鸟警官和中森警官两个人都不在才临时接管指挥权，要让他从容应对这样一位壮汉实在是有些力不从心。 就算他想要据理力争，也总不能罔顾对方是一位外交人员的事实。且先不论有外交豁免权的对方是否真的在自己的逮捕范围内，任何哪怕仅仅是有所冒犯，却在警方调查中极为常用的任何强制行动也同样可能在第一时间被转化为糟糕的外交事故，然后彻底断送掉自己的前程。 为什么大使馆要有那么多人，搞得我们这帮警察都会无缘无故地产生一种当了这些外交豁免人员的亲儿子的感觉？明明是我们有理，却还得对这些家伙笑脸相迎…… “谢尔盖先生，请您冷静……”最终，这位可怜的小头目只能顺着谢尔盖的话头说，拼命试图平息这位外交口的壮汉的努力。“整个事情我也没有办法，全都是我的上级独断专行，在最后一刻才将这样的计划告诉我。对于这种事情的发生，我们真的感到非常非常抱歉，还希望谢尔盖先生您能够稍微体谅一下，时候我一定全力说服我们课长向您当面赔罪！” 当然，画饼是画饼，实际补偿就完全不一定需要按这个来：这也是小头目毫不吝惜地拉自己的老大来背锅的原因，反正这次事件之后，大家基本也就再没有任何交集了。 “前辈！”就在谢尔盖准备更进一步地兴师问罪的时候，一名他的部下惊慌地跑了进来。“前……啊，报告队长，浦思青兰小姐似乎被叫出去了！前台说几分钟前，她刚刚离开了这栋酒店，以不知名的理由到外面去了！” “不知名的理由是什么理由？”小头目瞪了新人一眼——可怜的新人明明并没有做错太多事情，仅仅是因为前辈们犯下的错误便遭受了暴风骤雨般的训斥。“你们有没有找到什么离她够近的人，说不定能够从他们那里打探到什么有价值的信息？如果没有的话，我建议你们赶紧去找。” “那个……如果说是线索的话，我们在浦思青兰小姐的房间外面的垃圾桶里面找到了一些，但这些东西……”新人扭捏着，迟迟不愿意说出那究竟是什么东西。 …… “乾将一先生向浦思青兰小姐发送了之前偷拍的浦思青兰小姐的洗浴中的无遮掩照片。以此来要挟浦思青兰小姐在这个危险关头出去见他，”中森警官咬着嘴唇，总结了一下从对讲机那边传来的声音。“你们有展开搜救活动吗？万一真的给他们两个人独处空间的话，浦思青兰小姐说不定就会有危险了！” “目前已经展开，但因为我们的人手确实并不充足，因此并不能够支撑大面积的拉网搜索。” “如果乾将一先生是scorpion的话，那么他肯定会执着于将浦思青兰小姐约到他计划的路上，这样在杀掉浦思青兰小姐之后就可以顺路立刻向我们这边继续行动，不浪费过多的时间。”说到这里之后，毛利小五郎自己的表情都显得并不坚定。“但……如果他是scorpion的话，他从最开始也就没有必要找浦思青兰小姐的茬吧？我到现在也都没有想明白，乾将一把浦思青兰小姐叫出去的战术意义何在。” “如果他是scorpion的话，这件事情是根本无法得到合理解释的，”妃英理也认可自己丈夫的疑惑。“但……考虑到备选的另外一种解释在可靠性和合理性上甚至还不如这个，我们还是先假设乾将一真的出于某种我们不知道的理由而做出这样的行动为好。” “喂？喂？”然而就在他们两个人讨论的时候，中森警官那边的吼声却让他们将眼神转移了过去。 “出什么事情了吗？”铃木次郎吉转过头，看着中森警官。 “信号的干扰很大，什么都听不见……”中森警官紧锁眉头。“这设备太过老旧了，早就该换新的了。” “我觉得虽然这个设备可能有些老化了，但在这里无法工作也不是它的错。主要原因我想应该是因为这里可能太过深入地下，所以信号无法传达了吧？”千羽仍然走在前面，这样了然地说着。“手机从之前就已经无法联络，对讲机能坚持到现在已经是质量过硬的结果了。” 当然，千羽自己还是能够收到极为微弱的信号的——与普通手机不同，辅助单元的接收能力和过滤杂波的能力都更强。不过如果继续再向下走的话，哪怕是他说不定也…… 完全和外界失去联络的状况呢……还真是在得到辅助单元提供的通讯能力之后几乎再也没有遇到过的新奇状况。 抱着这样的念头，千羽继续看向前方，却突然眯起了眼睛，并且将身旁的白鸟警官手里的手电筒转向了正前方。“唔……” “怎么了吗？”白鸟警官原本正聚精会神地看着前方，因此被千羽的这个动作吓了一跳，脸上也露出了奇怪的表情。“你……看到什么了吗？” “啊……我不确定，就是刚才从前面好像看到了什么反光。”千羽将无痕伞从包里取了出来，夹在腋下。 “是吗，”白鸟警官若有所思地点了点头。“你的眼睛可真不错，我什么都没看见。” “可能是我看错了吧……”千羽歪了歪头，结束了这次对话。“毕竟这里这么黑……” 尽管他这样说着，但他的目光却牢牢锁定在了前方的一片黑暗之中。 因为他真的看到了。 第八百六十九章——异常的工程量 “前面居然真的有墙壁啊，”白鸟警官用手电筒照射着前方，一边说着一边看了千羽一眼。“小家伙，你的眼神真的很不错，我刚才在同样的距离上可什么都没看到。” “不，我现在更倾向于是我看错了……”千羽讪讪道。“我还是半分钟前才实实切切地看到这面墙壁的。在此之前就只有在那个时候才产生那种感觉，认定我自己看到了什么东西而已，现在想来可能是错觉什么的。如果我真的看清楚了的话，我刚才脑海中应该会闪过什么和墙壁有关的反馈才对。” 一面装饰繁多的墙壁，就这样出现在了他们的面前——准确来说，墙壁的正中部位是一整块被涂抹成金色，仿佛是要作为背景布一般的墙面，而大量装饰点缀在了这块背景布之上。千羽数了一下，有两蓝五红七条纯色斜线，而各条斜线的上侧都或多或少带有一些点缀。 背景布的左上角的蓝色斜线边是两个互相靠近，大小不一，却形状一致的八角星徽章。从从上到下分别点缀着蓝圈双头鹰和黑底金十字。 背景布的右上的地方是一条红色斜线，旁边是点缀着红圈金十字。 背景布的正中是同样的蓝色斜线，但一旁点缀的只有一个八角星，上面点缀着蓝圈双头鹰。 在这条蓝色斜线的左右，还有另外各两条红色斜线，这四条斜线虽然高度不一，但却和右上角的红色斜线一样，有一个红圈金十字装饰的八角星陪伴。 【而且除此之外……】 借着手电筒的发散光，千羽看着墙壁更下方一点的地方。 在背景布中间偏下的位置，还有一个孤零零的装饰——并没有斜线伴随的蓝圈双头鹰——那是一个令所有看到它的人不知道它为什么会被安放在那里的奇怪存在。 “这面墙看着很奇怪，可能是有机关之类的东西，”白鸟警官的目光分别扫过千羽，柯南和毛利夫妇，用相当诚恳的语气说着。“不知道几位有没有什么好的点子。” 令人有些窒息的沉默之后，毛利小五郎不甘心地开口了。 “原则上来讲，我觉得这些图案本身有猫腻，”他盯着图案，如此说着。“但……我也必须要承认，我对这些的了解不多，或许我们应该先将精力集中在另一个战场——无论是为了保护潜在的受害者我还是为了找到接下来该做什么，我们都必须要找到浦思青兰小姐并且保护她。” 如果真的有一个能够为他们提供知识方面的援助的智囊的话，也必然就是这位罗曼诺夫王朝史的研究专家了。 但当他们如此垂头丧气，准备返回去寻找更有力的专业援助的时候… “这地方是透明的吧？”千羽毫无征兆地举起了小手电，对准了孤零零的蓝圈双头鹰。“其他的蓝圈都是玻璃碎片点缀而成，但这个双头鹰的点缀…怎么看都不像是那种廉价货色，反而更接近于货真价实的蓝宝石？” “啊？”众人愕然，但千羽却没有在意他们，而是一边拧着手电筒的筒头，一边将目光对准了白鸟警官。 白鸟警官此时正看着千羽所照亮的那个蓝圈，脸上满是不可思议与难以置信的神色。直到几秒钟之后他将目光转移回千羽那里，才意识到对方正盯着自己。 千羽看着他的表情很微妙，让白鸟警官感觉心底有些发毛。然而就就在他忍不住想要询问对方为什么要盯着自己的时候，千羽却转头重新看向了蓝圈——手电筒原本的光线过于宽泛，而此时已经缩小到了相当狭窄的圆圈之内。而相应的，聚集在狭小范围内的光线也比原先更加明亮。 “轰——”前方的墙壁后传来了响声，而且越来越响亮。 不……不只是前方的墙壁…… 千羽如受惊的猫咪一般向一侧跳去，而他原本站着的地面也在几乎在同一时间向两侧裂开。 【摩西分海】，这是千羽脑海中一瞬间闪过的感觉。 毫无疑问，刚才他的行为触发了机关，而一条潜藏在地下的暗道阶梯正在他们面前缓缓打开。 “这是怎么回事？”妃英理盯着下方缓缓出现在她们面前的暗道。“这是……机关？” “光敏机关，接收到光之后就会开启，在20世纪初的时候的确有能够感受光能的机关了，但……”柯南调整着自己的眼镜，走向阶梯的开始之处。“能够维持几十年的正常状态而不腐朽，真是令人吃惊的成就。” 就在他们说话的时候，机关的活动结束了，一条大约一米宽的向下台阶出现在他们面前，而终点则是出现在台阶末端的大门。 “如果是石质或者金属机关的话，这点并不是特别离谱，但问题是……”千羽站起身，走到了柯南身旁。“从某种角度来讲，这种程度的机关可不是几个人就能搞出来的。” 刚才向两侧分开的可不是什么普通的薄板，而是截面呈直角梯形的超大型实心石块，每一半的体积都至少有10立方以上，重量保守估计也有30吨。如果根据金属轮-钢轨的滚动摩擦系数计算的话，驱动这个机关的动力至少需要3000牛的推动力（这只是最低的理论需求，实际上考虑到古旧材料更加落后的质量和长久以来的机关损耗，5000牛都不一定能够完成驱动。） 那么问题来了，这样一个具有强劲动力的机关系统，真的是香坂喜一先生带着十几个人能够秘密完成的吗？ 至少根据千羽的看法来说，完成这样的机关的安装工程绝对需要专业工程机械的帮助。 除此之外，这条暗道的工程量也过大了一些——千羽他们刚才至少通过了长度400米以上的螺旋隧道，而截面宽度超过8米，高度超过5米，这意味着约2万立方的土方工程量。即便是最适合施工的一类土，也需要人工发掘3万工时左右，相当于10人挖掘至少一整年的工作量。 相比于这样不太可能的秘密发掘说，另外一种解释就合理很多了，而且也具有相当的可操作性。 香坂喜一向专业施工团队请求了帮助，请他们利用盾构机之类的设备完成了这个地下秘密隧道的建设。 “好了，我们还是进去看看吧。”最终，还是白鸟警官迫不及待的声音打断了千羽和柯南的讨论。 第八百七十章——地宫 两分钟后，被打开的地下大门之后的空间。 “这绝对是工程机械级的工作量，”千羽的目光扫视着上方的景象，语气颇为笃定，却又带有些许感叹。“但即使已经考虑到了工程机械，我也从没想过底下会有这样奢侈的建筑。” 此时此刻，一行人正身处于一个巨大的蛋形地宫内部。整个空间的高度超过15米，而且即使是最高处也同样完整地铺上了砖块。很显然，这里曾经通过非一般人力所能及的方式进行了发掘和精致的整修。 “一个这样的空间，我想这里应该就是和【回忆之卵】有关的房间了吧？”柯南表达认同。“如果是为了坚固程度考虑的话，肯定不会是这种高耸的蛋型，反而会更倾向于半球形之类的形状。” “喂，前面那个……棺材……对，棺材的是不是上了两把锁，而且还有一把明显是后锁上去的？”白鸟警官的惊呼声将他们的注意力拉回了地面上——千羽之前将全部精力都集中在了最宏观的空间结构上，反而忽视了眼前如此显眼的东西。 在他们前方，一根手电筒的光芒直直地投射在了一副棺材上，而棺材正中某个显然是用来上锁的地方，却上了两把不同的锁。 “快去看看！”这样说着，铃木次郎吉已经从人群当中快步走出，赶向了棺材的方向，而其他人见状也连忙一起赶了过去。 棺材是木质的，上面雕刻了相当精巧的花纹，一把与木质棺材的优雅气质颇为相符的木色锁挂在了端正的位置上。但与此同时，却还有一把颇为粗暴的铁锁也挂在了木色锁上，再一次锁住了整个木棺——除非将两把锁同时打开，否则木棺是无法打开的。 “我想，这应该就是我曾祖母的棺椁？”香阪夏美如此猜测着。“横须贺的墓地当中只有我曾祖父的灵位，而曾祖母却不见踪影……” 这是她曾祖母的棺材？好吧，或许的确提供了一些大家不知道的事情，但此时却也没有什么助益，因为大家现在关心的并不是这一点。 在什么时候，一个人会给一具上锁的棺材上第二把锁？ 如果让千羽从揣测一个人最坏的恶意的角度来看，他可以很轻易地给出一个可能的答案——那就是为了让第一把锁的主人同样无法打开这口棺木。 “夏美小姐，”铃木次郎吉的注意力则集中在棺材本身。“这个棺材……你对这东西有什么了解吗？我们能打开看看吗？如果我们对这个棺材什么都不做的话，或许我们永远也无法得知真相。” “嗯，打开吧。”香阪夏美毫不犹豫地答应了铃木次郎吉的请求——事关【回忆之卵】的秘密，她就算再不情愿，也必须无可奈何地破坏自己的先祖的安眠。“不过，我们这里好像没有能开锁的专业人员？” “孩子们，”就在大家面面相觑时，中森警官开口了——但他似乎却是在对小孩子们说话。“之前我从上级那里得到了一点指示，说如果有什么奇怪的偏门任务无法执行的话，就问问你们会不会。” “……”千羽向柯南递了一个询问的眼神，然后从那边得到了一个颇为无奈的唇语回应。 【估计也就是我爸能做出来这种事情了，把小孩子的最后一分能力也要充分压榨出来什么的。】 “好吧好吧，”叹息着，千羽站了出来。“明白了，阿笠博士来之前给了我一点专业工具，我想可能就是为了这个时候用的。” 如此说着，千羽打开了背包，将开锁立方取了出来。“我可能需要一点时间，稍安勿躁。” 与之前暗道入口处的复杂机械锁不同，这两把锁都是最简单的挂锁，因此开锁立方只是震颤了片刻便将两把锁分别打开。 如此简单的锁…第二把锁的拥有者难道真的只是打算用这么简单的一把锁就想要难住香坂喜一先生那样的机关大前辈吗？这实在是有些令人难以信服的猜想。 尽管有着这样的疑问想要弄明白，但现在好像也并不是思考这种事情的最合理时机。只要打开棺木一探究竟，一切也就自然迎刃而解了。 “好了，第二个挂锁也开了。”千羽将立方收回到背包里，看着毛利小五郎和中森警官走上前，将沉重的木棺上壁缓缓抬起。 “吱嘎（咻）——”伴随着木质受力的呻吟声和液压活塞的抽动声，棺盖被两人缓缓抬起。“这东西，这东西怎么这么沉啊？我们两个人还抬得这么费劲，至少有100千克吧？” 【100千克？】千羽挑眉，因为在用辅助单元简单估算了棺盖的体积之后，他并不认为这个体积的棺盖能够达到200千克的重量（从单侧拉起棺盖只需要抬起棺盖一半重量的力。） 但就在他还没有得到这个问题的答案的时候，新的问题就又出现了。 “……”千羽因为身高更矮，因此比成年人拥有更好的在棺材半开的时候向内看的视角。而相比于同样在那里的柯南，他又拥有更高的暗视力，因此又可以比柯南更早看清里面的模样。 但是，他什么都没看到——或者说，他看到的就是【什么都没有】。 在早就已经有相当的光芒投射进去的时候，千羽却仍然只能看到棺材里的一片黑暗…… 亦或者，是因为无论拥有一双何等锐利的双眼，看向黑暗的时候真的只能见到一片黑暗？ 当棺材进一步打开的时候，千羽确认了这一点：棺材内覆盖了一层黑布，而这层黑布也并非平置，看上去像是下面还额外放置了什么样的东西。 而在确认了这一点的时候，千羽还看到了更多——一条丝线连接在了棺盖的近侧，另一端则被拉向了棺材的底部。伴随着棺盖的打开，丝线也不断被从棺材底部抽出。 没有错，是机关，但这样的机关究竟是…… 还没等千羽说出预警话语的时候，丝线便绷断了，而棺材的打开也突然流畅了起来。 紧接着，那层覆盖在什么东西上的黑布也被一股不知何处而来的大力向一侧抽出，将下面覆盖的东西展示给了站在近前的所有人。 那是一具栩栩如生，仿佛只是在沉睡一般的尸体。 第八百七十一章——皮套人 “这是……夏美小姐的外祖母吗？”甩着手放松自己的双臂，毛利小五郎惊讶地看着这句异常完整的尸体。“我记得小姐去世了至少有75年以上了吧？怎么尸体保存的仍然如此完好……” “或许是棺材里面有干燥剂之类的东西？”中森警官猜测。“这里的环境如此潮湿，如果没有干燥剂之类的东西和足够密封的棺材本身的话，尸体早就彻底腐败掉了，怎么可能还有这样的完好度。” 这是一位穿着异常华贵的年轻女性，仿佛只是在平静地休息着。最令人瞩目的是他的胸口，隐没在衣物之下，那尺寸惊人的两个形状极为完美的半球。 真的假的，这种东西即使在完全躺下的情况下也能形成如此精美的半球吗？ “怎么样，你们看到了什么？”发现几个人正在看着棺材里的东西面面相觑，在远处的铃木次郎吉早已经等待不及，带着众人走了过来。“有什么惊人的东西的话就要给我们一起分享才是啊！” “一具保存非常完好的女尸……各种意义上来讲真的很完好。”千羽盯着这具尸体，语气有些犹豫。“嗯……甚至有些太完好了，这真的是一具死了几十年的早期尸体，而非刚死去不久的现代人吗？” 现场的气氛骤然从惊叹变成了紧张，但和接下来发生的事情相比，这也就算不得什么了。 “我碰一下应该没关系吧，如果是什么新近的尸体的话，那种含水量是骗不了人的，和几十岁的干尸的手感判若两人。”千羽在得到了众人的许可之后，最终小心翼翼地伸出了一只手，打算触碰一下这具女尸的面颊。 但“女尸”却睁开了眼睛，平静地看着千羽。 “！！！？？？”全场大骇，几乎所有能看到这一幕的人都露出了大惊失色的表情。 “怎么了？”注意到这边的人颇为失态，铃木次郎吉仿佛意识到了什么，快步走近了过来。 “啊……”千羽对面前的状况看的一清二楚，但即使是拥有辅助单元的他此时却也只是目瞪口呆，说不出一句话：因为面前的状况确实再一次超出了他的认知范围。 “你们为什么不说话，这个棺材里面究竟有什么？”没能得到期待的回应的铃木次郎吉有些急躁，用更大的声音重新询问了一遍。“有话就说，不要——” 他的话语在看到新闯入视野的存在之后也噎住了。 棺材中的“女尸”就这样在他们的面前用一只手将身体撑了起来，那双没有一丝波动的大睁双眼死死地蹬着露出惊慌神色的铃木次郎吉本人。 然而就在此时，千羽却突然放松了下来，脸上也换成了哭笑不得的表情。“这东西……” 他伸出手，在其他人仿佛看怪物一般的眼神中，轻轻捏住女尸的脸，左右摇晃了一下。 “这东西，是木偶啊！套了一层生物皮的木偶而已！你们也来摸，这东西的脸还是硬邦邦的呢！” 是的，这个栩栩如生的东西归根到底只是一具套了一层皮的木偶而已。当这一点被千羽揭穿之后，众人终于放松了下来。 “刚才棺木抬起来如此费力，应该有一部分也是因为正在给这个木偶的活动机关蓄能的因素在吧？”白鸟警官大概已经猜到了这里的原理。“类似于发条那样的东西，刚才你们如此费劲地抬棺是在上发条，到头来也只是 你们的做功驱动了木偶做出如此复杂的动作。” “至于眼睛……”千羽将手放在了木偶的眼球上，轻轻拨动着。“只是两颗穿在眼眶内的轴上的滚珠罢了，睁眼动作仅仅是两个滚珠转了半圈而已。” “所以这个果然也是——”柯南同样伸出了手，但抚摸的却是那两个半球。“啊，硬木质地，怪不得。” “……”千羽露出了鄙夷的目光，在心底谴责了一下自己身边的这个不良高中生。“总之……也不知道香坂喜一先生究竟抱着什么样的心思，居然在棺材里面搞这种花活儿。” 就在思索着这些事情的时候，千羽的手停留在了滚珠上，并没有做出什么动作。但也正是因为什么都没做，他才感知到了手指上传来的些微震颤。 【好像是被丝绳划过锐利边角的摩擦感，难道说刚才的动作还触发了什么用丝线驱动的开关吗？】 想到这种可能千羽的神经立刻绷紧了起来，但几乎是转瞬之间，这种震颤感就消失了，取而代之的是从众人头顶响起的铃铛声。 “叮铃铃！” 几根手电筒的光芒立刻打向了声音传来的方向，而他们看见的却只是一个从空中缓缓落下的小降落伞——降落伞上方有一个小破口，上面拴着一颗铃铛。因为风不断吹过破口，使得这部分降落伞布剧烈震动，导致拴着铃铛的部分布料反复震荡，连带着铃铛也响了起来。 【这样的设计，是为了让我们能够觉察到这个铃铛吗？】千羽大概猜到了设计者这么做的目的，却想不通这么做的理由。最终，他还是放弃了对对方的揣度，转而观察起降落伞下面挂着的东西。 那是一个小盒子，那种最普通的可以承装一些物品的小盒子。看起来这个降落伞主要便是为了保证这当中的内容物不会在高空抛投的过程中被损坏。 “唔……”挂着降落伞的小盒子的速度并不快，千羽想要接住这种小盒子再简单不过。而当他打开盒子之后，发现里面藏着一张纸条，上面印刷了几行工整的俄语。 【尊敬的香坂喜一先生，当您看到这张纸条的时候，就说明您的一位最友好的朋友确实逃过了您所谓的“光荣的死亡”，浴火重生了。而作为您险些让我们所有人都品尝到这样的滋味的报酬，我想我也应该为您准备一些礼物。】 【在你的正上方，有两条管道——如果你现在看向棺木的话，那么你头上的左右两侧将会在十秒之后同时各落下一样事物。请容许我满怀荣幸地为你介绍这两样易碎的珍宝。】 【其中一件，是您的心血之一，为您的“儿子”制作的回忆之卵的一部分。】 【而另一件……相比喜一先生，您也注意到，您的亲生小儿子失踪了吧？】 “吱嘎！”在柯南刚看完千羽手里的纸条，都没有来得及和已经看向上方的千羽说上哪怕一句话的时候，机关阀门的打开声便已经从千羽目光所触及的两处清晰响起。 一大一小两物从距离五米左右的两个洞口同时落下，小的是一颗蛋，而大的那个…… 当千羽凝视着骷髅的眼眶时，骷髅的眼眶也在凝视着他。 一具蜷缩起来的，幼儿的骷髅！ 第八百七十二章——北海道的白鸟警官 一颗和【回忆之卵】的已有部分颇为相似的蛋，和一具幼儿的骷髅！ 【怎么会在那么高的地方？】这是千羽的想法 设计这里的这个人既然刻意将这两个东西安装在有一定距离的地方，目的便一定是要让信中提及的喜一先生无法同时兼顾两者，在接住其中一个的同时就必然会被迫接受另一个掉在地上的事实。 【香坂喜一】先生的小儿子？没听说过的角色呢，之前夏美小姐似乎只提到了香坂喜一先生的【儿子】，难道说是因为次子早夭，所以并不为她所知？ 思想上这样想着，千羽仍然没有放弃身体上的动作，毕竟有两个或许对他们来讲非常有研究价值的东西正在掉落。 千羽的目光扫过了所有人，并且确定了已经做出反应的所有人的去向。 反应最快的是已经行动了起来的白鸟警官，而毛利小五郎、小兰和柯南的反应速度差不多（都略快于因为此次观望而落后于他们的千羽） 但他们的目标都是那颗蛋，却没有人在乎骷髅…… 算了，一具并没有商业价值的骷髅和疑似【回忆之卵】的一部分的复活节彩蛋，两部分二选一，正常的世俗人选择几乎必然会是先拯救回忆之卵，所以这也不能怪他们。 而且既然如此，也正好省去了自己抉择的时间了吧？ 以如弹簧一般的非人类动作启动，千羽在锁定了骷髅的水平坐标之后便抢在同样想要对骷髅作出反应的香坂家老管家之前抵达了落点，随即高高跃起。 “刷！”伴随着机关声，无痕伞的伞面在骷髅的正下方打开，被千羽提拉着滞留在空中，而千羽也从更近的距离再一次仔细端详了下落的尸骸。 这副小小的骷髅呈跪伏姿态，双手向后伸展到臀部位置，显然在生前被捆绑到了身后。但最令千羽感到不安的，还是在他不经意间扫过颅骨时才发现的怪异物事。 那是一条将婴孩的脊椎和颅骨接驳起来的钢丝！和他之前在格里高利那里检验过的，水无怜奈的尸体一样的钢丝！（前见起点772章——人体艺术） 在千羽惊疑不定的目光下，幼儿骷髅就这样跌落在了无痕伞的伞面上，其高处跌落带来的动能让千羽感觉自己抓着伞的手臂差点脱臼。 但最终，他仍然安全落地了。 “这是婴孩的骷髅吗？”当千羽将无痕伞放在地上，轻轻按摩着自己过载的肩关节时，灰原哀已经快步跑了过来。“等一下，你的肩膀……” “没事，只是遭受了一点突然冲击而已，”千羽示意自己没事，随后才小声对灰原哀耳语。“另外，你看一眼这具骷髅，这孩子也是被钢丝接驳了全身骨架！” “什么？”灰原哀皱起眉头，轻轻抓住了千羽的衣角，躲在他的身后看向婴孩的方向。“是…那家伙身上的那种？” “是的，但现在还不知道两者之间是否有关联…”千羽感觉到自己的手臂基本恢复之后，蹲下身看着伞中的骨骼。“唔…接驳钢丝的通透创口边缘棱角已经钝化，怎么看都不像是最近几年的手笔，而且形容为七十年前的作为也同样说得过去。” 换句话讲，做下这个接驳工作的人必然并非现在的这个——但却又大概和其有什么技艺传承上的关联。 就在他们对于这样的技艺出现在七十年前感到担忧和困惑的时刻，另一边传来的却是惊呼。 “没有错，这一定就是【回忆之卵】的内侧蛋体！”铃木次郎吉验看着蛋，如此惊呼。“白鸟警官，请问外壳您是否带来了？” “哦，我带来了，在我的包里！”白鸟警官背包里取出了一个颇为朴素的木盒子，然而他在正准备递给铃木次郎吉时却似乎想到了什么。“对了，铃木顾问，要不要我们先把这些东西带回铃木财团的实验室进行详尽的分析？这里光线这么暗，我们也没有足够的分析设备，似乎很难充分观察到两颗蛋的潜在内置机关。” “你说的也有道理，”铃木次郎吉思索之后点了点头。“那么，我们就先回到地上，然后再对这颗内部蛋进行详细观测为妙。” “那么，就让我把这个蛋也装起来吧，”白鸟警官拿着背包，对铃木次郎吉示意着。“反正我都为了背着一颗蛋而带了背包，再多背一颗蛋也无所谓。” 千羽不声不响地脱下了背包，在取出了什么东西后便打算放在地上，却被灰原哀阻止并转而背在了自己身上。 “可以，完全可以！”没有什么犹豫，次郎吉便想要将这颗蛋托付给白鸟警官。但就在他要这么做的时候，却被妃英理阻止了。 “等一下，我想白鸟警官你应该征求的是香阪夏美小姐的同意才对吧？”她如此提醒着在场的诸位。“虽然说外部的那一半蛋是铃木财团所有，但内部的这一半我们可是在香阪夏美小姐的城堡地下发现的，从这个角度来说应该是夏美小姐的私人财产。” “啊……我的话也没关系啦，”之前一直有些犹豫的香阪夏美得益于妃英理的仗义执言，终于有勇气表达自己的观点了。“总之……就先拜托白鸟警官代为保管，铃木顾问代为鉴定了——姑且问一句，这应该不需要什么很高昂的收费吧？那样的话我可负担不起哦！” “放心放心，全都免费！”次郎吉对此倒并不是很在意，只是摆了摆手。 但这一次，又有人出来阻止了。 “等等，”昏暗的环境中，千羽做了一个放飞鸽子一般的摊手工作，随后从腋下取出之前一直夹住的无痕伞，一副蓄势待发的状态。“在发出大功告成的胜利宣言之前，我们是不是需要先把我们当中的蛀虫捉出来？胜利果实被这个来路不明的白色小偷收入囊中可就不好了。” 将伞尖对准白鸟警官，千羽微微放低身体重心。 “我刚才和警视厅进行了核实，真正的白鸟警官目前正在北海道休假，请问你是谁？” 第八百七十三章——手榴弹 众人皆惊，手电筒的光柱被纷纷打到了并没有多少惊慌神色的白鸟警官身上。 “哦，是这样吗？”白鸟警官的手伸进了背包里，似乎在摸索着什么。而与此同时，他的双眼也已经开始观察因为千羽的一席话而对他虎视眈眈的其他警察。“你们都冷静一点，我这次来并不是想要偷盗什么东西的，而仅仅是为了确认【回忆之卵】究竟是怎样的，并且确保由它合法的主人所持有而已。” “请问小偷先生，这个所谓的‘合法主人’，是真正的合法主人，还是你这个小偷自己所宣称的正主呢？”妃英理绕着白鸟警官缓步行进着，试图绕到千羽一侧以和他一同完成对基德的合围。 “请安心，当然是交给你们同样认可的，【回忆之卵】的合法主人。”白鸟警官举起双手，做出示弱的姿态。“当然，虽然我觉得其实我手中的这半也应该是香阪家所有的，但既然目前这是铃木家的合法财产，所以我也当然会尊重铃木家对它的所有权。” “那既然如此，你来这里是为什么？”千羽并没有被这样的一段话术绕进去。“如果你不打算在这里挑战我们的话，你来这里又是为了做什么，难道是为了见证所谓【我们在香坂家探险并找到回忆之卵的历史性时刻】？” “嗯，你说的没错，”白鸟警官居然异常认真地点了点头。“我来这里就仅仅是为了见证这历史性的一刻而来，没有其他不纯粹的目的。” “那么，或许还是由你将你手中的回忆之卵交出来，让我们来验看比较合适……”妃英理说到这里，却发现身旁的千羽有些异常。“？” 她看见了恐惧，此前几乎从未见到这孩子露出过的恐惧神情出现在了千羽的脸上。 “关门……”千羽喃喃道。 “什么？”在场的所有人都没能搞明白千羽在急什么，却看到他完全放弃了对怪盗基德的警戒，转而快步走向他们来的入口，在扫视了一眼之后，对着一块大约正常男性高度的墙壁用无痕伞的伞尖轻轻戳了一下，向一侧轻轻扳动。 “轰！”伴随着轰鸣声，之前他们通过破解机关打开的，最终地宫的大门缓缓落下。 “你这是要做什么？”铃木次郎吉微微皱眉。“出什么事了吗？” 回应他的并不是千羽的解释声，而是许多耳朵灵敏的人都听到了的，即使是地宫大门的降下声也无法完全掩盖住的，金属鞋尖磕碰石质地面的声音。 金属鞋尖？以白鸟警官为首的年轻人们的脸色都变了——和他们一同下来的人都已经在这里了，而上面的警方也不会穿着金属鞋尖的鞋子。 既然如此，来的人是谁？ 就在他们惊疑不定的时候，一颗金属棒伴随着在地上摩擦产生的尖锐噪声，从尚未完全关闭的地宫大门的缝隙中旋转着滑入地宫之内，停留在了距离千羽并不远的地方。 圆筒状，当圆筒的一头对准目击者的时候还能看到丝丝亮光……这是！！！？？？ 【距离测定完毕，与头部距离2.7米。】 “小心！”千羽如此示警着，将手中无痕伞的展开机关按下，同时松开手任由张开的无痕伞自然落地。在此之后，他又闭上双眼，双手捂住耳朵，身体则向后调整重心，任由引力将自己以最快速度向后推倒在地。 【切断大脑对视觉，听觉信号的接收；抑制视觉，听觉接受系统活性。】——这是通过辅助单元下达的指令。 当其他人还没有明白究竟发生了什么的时候，圆筒爆炸了。 “轰！”如此的爆破声席卷了整个地宫，仿佛一记重锤一般敲在在场诸人的心头上。 “呃——”在较其他人更近的地方，剧烈的冲击波拍打在刚刚张开的无痕伞上，伞柄直戳在千羽的身上才停滞住，让他被击中的腹部扭曲起来，看上去有些像一只小龙虾。 但这绝非千羽受到的最大创伤。 尽管已经切断了大脑对视觉和听觉信号的接收，但辅助单元却并不能阻止视觉和听觉器官对画面以及声音的接收。从辅助单元另行开设的接收线路得到的反馈结果来看，尽管千羽已经尽可能地通过闭眼和捂住耳朵进行了自我保护，但视网膜和鼓膜仍然在如此近距离的爆炸中遭遇了极大的刺激。 【视网膜受损！预计盲区持续时间：396秒。】 【鼓膜结构受损！推定冲击波压强：46千帕；正压持续时间：1.4毫秒。】 即使在千羽已经进行了如此多的自我保护措施的情况下，受到的创伤仍然如此严重，这个圆筒究竟是什么已经毫无疑问了——这不是震撼弹那样过家家的东西，而是真正的手榴弹，装药tnt当量往往超过100克的真正的杀伤性武器！ 既然是手榴弹而非震撼弹，便不太有可能再爆炸第二次了。千羽凭着辅助单元的数据勉强掌握住了足以起身的平衡，缓缓站了起来，并且重新打开了视觉和听觉。 目光中心的位置被一片黑障完全覆盖，而周遭的世界仿佛被按下了音量键一般比平常沉寂许多。 “啪啪啪——”千羽轻轻拍打着自己的耳朵，确认自己的听觉状况。几秒之后他才相信自己受到的仅仅是一些可以在短期内便恢复的轻微损伤。 “你没事吧？”好整以暇的声音从人群方向响起，而当千羽用并未受损的余光观察那边时，发现解除了伪装的怪盗基德站在尚未从惊恐中恢复的人群前方，好整以暇地看着他。 “连伪装都不做了吗？”千羽晃了晃脑袋以保持清醒，拿起无痕伞并以手杖的姿势依靠着，看向了基德的方向。“另外，这帮不速之客是你叫来的？” “反正肯定不是我叫来的，我也不知道他们是谁。但我想刚才我们遭遇的那个奇怪的壁画锁应该能阻挡袭击者一段时间吧？”检查了一下自己的扑克枪，基德耸肩。“既然如此，你完全可以和警察局联络，让他们——” 打断了他的话语的，是似曾相识的机关的隆隆声。 曾经令他们完全不知道如何开启，最终还是依靠千羽的辅助单元才取巧进入的地宫大门，在他们面前再一次被缓缓打开。 “真是的，想靠这种东西拦住我，是不是有些想得太好了？或许你们会觉得这是什么很高深的机关，但对我来说，只是过家家的东西罢了。” 如此半是质问，半是炫耀的问话声，伴随着来者的面容一同出现在了所有人的眼前。 第八百七十四章——乾将一的尸体 三十分钟之前，千羽他们的行动小队刚刚从通道入口进入地道没多久时。 茂密的树林中。 “到现在也没有找到乾将一和被他掳走的浦思青兰小姐，”一小队疲惫不堪的警察前方，另一名警察对明显要年长许多的头目如此汇报着。“无论是足迹还是遗留的讯息，都已经能在进入树林之后立刻消散了，我们判断她可能在那里便已经遭受了袭击，并且被乾将一用专业手段消除了痕迹并裹挟带走。” “如果是这样的话，就不妙了，”站在他面前的是他们这些搜查人员的老大，田玉巡查部长，而此时他正如此叹息着。“让弟兄们再加把劲，无论如何也要再做最后一次努力。” “说是如此，但我想，或许我们已经要做最坏的打算了吧？”警察苦笑。“这种事情……” “听天民，尽人事吧。”田玉叹息，正打算说些什么，却听到身旁传来了异常的动静。“嗯？” 那是来自女子的挣扎声。 “好像是浦思小姐的声音？”警察们互相看了看，最终还是田玉拍板，领着大家向声音传来的方向赶去。 当他们赶到声音传来的地方的时候，只见筋疲力竭的浦思青兰正靠在一棵树上，不住地喘息着。 “浦思小姐？”田玉连忙带着几名部下走上前去查看对方的状况。“你还好吗？请问你知道乾将一在哪里吗？是他绑架了你吗？” “在……在前面，”浦思青兰似乎已经虚脱了，只是将眼睛转向了田玉所在的方向，而她说话的声音也很低。“他有枪……你们最好一起去。不用管我，我在这里稍微休息一下就好。” “……”和部下对视了一眼之后，田玉转过头来，对着浦思青兰点了点头。“那浦思小姐你先在这里休息一下，我们去前面对付那个家伙，然后回来找你。” 这样说着，他取出了手枪，领着部下小心翼翼地向前方搜索着。但他们没向前走多久，便听到身后传来了枪响，随之而来的是一个他熟悉的音色发出的挣扎声。“呜呃……呃……” 当他们转过身时，只见刚才正在和田玉汇报情况，而此时跟在队伍当中殿后的那名警察的脸上满是难以置信的表情，大量的鲜血伴随着意义不明的痛苦声从他面颊上的创洞喷涌而出。 那是一个替代了原本在那里的右眼眼球的深邃空洞，而在更远一些的地方，浦思青兰拿着一把手枪站在那里，好整以暇地看着他们。 “啊？”所有人都愣住了。 “прощай-навек”伴随着这样一句半是叹息半是呢喃的话语，枪声继续在丛林中响起。 大约30秒之后。 “……”浦思青兰靠在树上，将一个新的弹匣插入手枪当中。突然，她似乎觉察到了什么，将枪口对准了某处的丛林。 “别这么紧张，浦思小姐，是我。”伴随着鞋子踩在树枝上发出的声音，不紧不慢的中年人话语声从枪口末端的草丛传来。“他们好像已经在香坂城堡里面找到了东西，我想如果要看看他们究竟能发现什么的话，还是现在就赶过去比较好。” “乾将一准备好了吗？”浦思青兰哼了一声，放下了枪，这样对着自己对面的合作者说着。 “准备好了，到那边之后就可以把痕迹做出来，不用太担心。”中年人示意浦思青兰放轻松。“我们现在就过去吧。” ………… 10分钟之后，香坂宅，香坂喜一的办公室，浦思青兰盯着地面的密道入口。 “那些警察，你们是怎么料理的？”她如此询问着。“不会再后续引起什么麻烦吧？” “不会，他们现在已经差不多都被放挺了，没有三五个小时醒不过来。”中年人对自己的手笔颇为得意。“好了，现在你就可以下去了，剩下的善后可以交给我们。” 她最终将目光从密道转移开来，转向了中年人身后的几位蒙面人，尤其是其中的两名——在他们两人中间，乾将一垂着头昏死过去，双侧腋下被蒙面人架住，双脚也轻轻搭在地板上。 “算了，我还是不问你们打算怎么处理了，弄得干净利落一些就好。”浦思青兰哼了一声，随后便缓步走入了暗道之中。 当他消失在地道中之后，中年人发出了一声轻哼，而架住乾将一的两名蒙面人也立刻在第三人的带领下来到了一面墙壁上的一座烛台前， 第三人在烛台上轻轻摸索了片刻，随后轻轻按下了一个按钮。伴随着按钮被按下的动作，机关的运转声也同步响起。“吱嘎！” 一道正方形的缝隙在墙面上出现，最终变成了内缩回墙壁之中的保险箱机关门。紧接着，他们还什么都没有做，便看到机关门便自行收缩，将保险箱内的珠宝展示在了他们面前——保险箱的正门大开，仿佛没有任何保护措施，就像是邀请任何一个发现这个保险箱的人前来蹭一笔外快似的。 似乎对于面前的珠宝完全无动于衷，第三人在示意一旁拿着一根针管的第四人已经靠近之后，将寒川龙的左臂肘部抓在手中，向保险箱当中送去。而就在向前送去的过程中，乾将一的一根手指仿佛碰到了什么东西，以几不可察的幅度向旁边歪斜了一下。 机关的响应突如其来。 “噗嗤！”毫无征兆地，十二根异常致密的铁棍从保险箱的上壁伸出，以正常人完全无法反应过来的极速向下插去，而其中的两根正好对准了乾将一先生被送入的手掌，一左一右将他的手钉在了保险柜的下壁上。 几乎是同一时间，第四人用戴着手套的手将针管扎入了乾将一的短裤下露出的半截大腿之中——乾将一有糖尿病，需要在大腿注射胰岛素，因此这样的一个新针孔并不容易被发现。 乾将一，利用枪械偷袭杀死丛林中的警察若干，并使用被掺入中央空调的特殊精神气体对室内的警察进行了致幻袭击。最终，他在探索香阪家财宝的过程中误中陷阱，因为疼痛而突发心脏骤停而死，最终葬身城堡的火海之中。 第八百七十五章——私生子 “真是的，想靠这种东西拦住我，是不是有些想得太好了？或许你们会觉得这是什么很高深的机关，但对我来说，只是过家家的东西罢了。” 如此半是质问，半是炫耀的问话声，伴随着来者的面容一同出现在了所有人的眼前。 “浦思青兰小姐，没想到我们居然会在这里看到你，而非乾将一先生的面孔，”毛利小五郎表现得很冷静，只是这样和浦思青兰仿佛在说着什么不重要的琐事。 “嗯，这么看来我们的计划还是挺成功的，”浦思青兰略略有些得意地点头。“总之，到时候那个老头也会好好地负担起他被赋予的责任，成为替死鬼的。” “在此之前，我其实还有一个问题希望你能够解答一下，”趁着混乱重新恢复了白鸟警官的装束的怪盗基德一本正经地用警察的语气说着。（毕竟如果对方是scorpion的话，怪盗基德的装束的自己也就有难了。）“那扇门，你究竟是怎么打开的？” “那扇门？”浦思青兰微微挑眉，随后意识到了对方说的正是自己刚才没花多久便打开了的地宫大门。“哦，这扇门，你指的是这个过家家的东西啊？怎么，当然是该怎么打开就怎么打开的咯。” “那么，该怎么打开又是怎么打开呢？”白鸟警官摊手。“我们刚才来的时候，可是误打误撞才打开这扇门的，并不知道真正的开门诀窍。” “误打误撞？”浦思青兰的脸上闪过一丝微妙的神色，环顾着在场的诸人当中看上去比较平静的那几个，似乎在揣度究竟是他们当中的哪一个人打开了地宫大门。“这可不像是能碰巧撞出来的东西啊，不知道是哪位高人‘凑巧’打开的？” 白鸟警官微微思索了一下之后，微微转头看向千羽所在的方向。这一动作自然也被浦思青兰捕捉到了。 “这小子？”浦思青兰露出了货真价实的惊讶神情，死死地盯着并没有预料到会被怪盗基德出卖的千羽。“这，这小子……” 她之前还以为是某个和她一样对这些事情极为通晓的专家像她一样从原理上破解了地宫大门的机关，没想到居然是一个小孩子误打误撞…… 不过仔细想来，那个破局机关的位置的确在偏低的地方，如果是小孩子的话，反而更有可能…… 过了几秒之后，浦思青兰还是发出了一声叹息，仔细将这扇门的奥妙讲给他们听。 “大门上的图案，你们有注意过，对吧？”她如此提醒着诸人，使得那上面的图案再一次在记忆灵敏者的脑海当中浮现。 “作为外行人，你们可能不清楚，但对我们来说，那个可是经典构图了——这是尼古拉二世一家的合照的象征。” ………… 千羽数了一下，有两蓝五红七条纯色斜线，而各条斜线的上侧都或多或少带有一些点缀。 【尼古拉二世夫妇有五个孩子。】 背景布的左上角的蓝色斜线边是两个互相靠近，大小不一，却形状一致的八角星徽章。从从上到下分别点缀着蓝圈双头鹰和黑底金十字。 【作为沙皇，尼古拉二世按照荣誉级别的顺序，从上到下佩戴了“圣安德烈勋章”和“四等圣弗拉基米尔勋章”，他分别在1868年5月20日（格里高利历，后同）和1890年9月11日被授予这两枚勋章】 背景布的右上的地方是一条红色斜线，旁边是点缀着红圈金十字。 【这是亚历珊德拉皇后，由于她是女性，因此唯一的勋章便是在1894年4月20日（同年与未来的沙皇尼古拉二世结婚）被授予的圣凯瑟琳大十字勋章。】 背景布的正中是与左上角相同的蓝色斜线，但一旁点缀的只有一个八角星，上面点缀着蓝圈双头鹰。 【这象征阿列克谢皇储，作为大公，他与自己的父亲一样，在受洗之后的1904年8月11日获得了“圣安德烈勋章”，但与父亲不同，他并没有获得另一枚勋章，这可以用于区分父子的身份。】 （作者：俄国的皇子在出生受洗之后会直接获得素质五连：圣安德烈，亚历山大涅夫斯基，白鹰，一等圣安娜和一等斯坦尼斯拉夫，不需要任何附加条件。） 在这条蓝色斜线的左右，还有另外各两条红色斜线，这四条斜线虽然高度不一，但却和右上角的红色斜线一样，有一个红圈金十字装饰的八角星陪伴。 【和阿列克谢皇储在一起的，当然是尼古拉二世的女儿们，与皇后不同，她们在受洗时便通过皇女的身份获得了圣凯瑟琳大十字勋章】 在背景布中间偏下的位置，还有一个孤零零的装饰——并没有斜线伴随的蓝圈双头鹰——那是一个令所有看到它的人不知道它为什么会被安放在那里的奇怪存在。 【这才是整个机关当中，最不该为人所知的那部分，因为这枚圣安德烈勋章，是送给一位不存在于正史中的皇子的。】 “那个传说中的逃亡计划的成果，没错吧？”白鸟警官突然开口，仿佛这件事在他的意料之中。“那个据说【有一位尼古拉二世的私生子逃脱了苏联的追杀】的传闻，对吗？” “没错，”浦思青兰笑眯眯地点头。“由于阿列克谢皇储被皇后遗传了血友病，因此尼古拉二世对此感到极为不满，甚至曾经因此而自暴自弃，临幸了普通人家的小姐。作为结果，一位流淌着皇室血脉的私生子诞生了。 “他的存在几乎只有皇帝陛下最亲近的内侍才知道——连皇后和皇子皇女们都对此事毫无了解。 “在沙皇一家被革命所推翻时，尼古拉二世曾经命令他的心腹为自己最后的孩子争得一条生路——与阿列克谢皇储不同，这个私生子不为人知，自然也不会被追杀。最终，以多组名义上为阿列克谢皇储安排的替身被苏联官方处决之后，这个私生子扮成了皇室的朋友拉斯普钦的幼子并逃过一劫，也成为了沙皇一家最有可能幸存的男丁。而地宫里的这个机关正是当年作为与尼古拉二世极为亲近之人的香坂喜一所保留的答案，象征着这位私生子，希望他或者他的子嗣有朝一日能开启这个机关的忠诚象征。” 第八百七十六章——谋杀者香坂喜一 “……”千羽沉默着，从心底认可了对方的推断——恐怕也只有这样身为罗曼诺夫王朝研究专家的人才能够判断出机关的本质。 但就在他这样叹息着的时候，白鸟警官却打断了这一氛围。 “我必须要承认，浦思青兰小姐你有关地宫大门机关的推理很精彩，但我想问一个比这件事更重要的问题，”他将话题引导回了正轨。“请问，你来这里是为了做什么？还没见面就把一颗手雷扔进来，这显然不是把我们当作朋友啊？” “嗯，你说对了，”浦思青兰大大方方地承认了自己来者不善。“我不是特别关心你们的死活，但你们得把复活节之卵交给我——我指两颗都要给我。” “scorpion想必就是你了吧？”铃木次郎吉开口。“事实上，我倒不是很介意把我的那颗彩蛋交出来啦，毕竟事关我们所有人的性命——但香坂小姐的那颗彩蛋可是他们家几代人的传家宝，就这么拿走实在是有些……” 合乎所有人意料的是，浦思青兰摆出了不屑一顾的表情。而出乎所有人意料的则是她反驳的理由。 “我个人不关心那颗彩蛋对她来说意味着什么。但在和我无关的部分……”浦思青兰盯着中森警官正在探向口袋的手，这样缓步向诸人的方向走着。“我需要替别人说一句话，香阪家所谓的‘几代人的传家宝’上面，恐怕还掺杂着前几辈中许多人的血债呢——而我今天来，也正是为了给他们讨一个公道。” 话音刚落，浦思青兰的长袖袖口当中抖出了一把女式手枪，在所有人反应过来之前便已开火。 “啪！” 【开枪了？她射击了谁？】这是众人在听到枪响之后的第一反应，而他们的第二反应便是转头看向突然开始发出声响的某人。 “啊！”在他们的目光终点之处，中森警官低声呻吟着捂住手腕，因为他刚偷偷将他的手枪从口袋里悄悄取出，便觉得手腕仿佛被巨大的力量牵扯了一下。 “啪哒！”手枪翻滚着掉落在了地上。 “别小瞧我，我好歹也是职业杀手。”继续用一只手端着女式手枪，而用另一只手从背后挂着的武器带上取出了一把冲锋枪。“我总不可能犯下一梭子子弹还不如可能需要放躺的人多这种错误。” “……”看了一眼地上的手枪，柯南深吸了一口气，假装不经意地缓缓踱起了步子。 “？？”千羽当然不会错过柯南的动作，他也知道对方的尝试获取能够成功，但问题是…… 【不要这样做，柯南……你或许能打倒scorpion，但问题还在后面！】 “嗯，我们话接正文，就像我说过的一样，香坂喜一先生事实上还是欠了一笔相当可观的血债的。”浦思青兰并没有察觉到柯南的想法，抱着胜券在握的想法与众人聊着天。“请问，香阪夏美小姐，你的家里人没有告诉过你这些事情吗？或者说，难道你的那位老管家也没有吗？” “老朽虽然年近古稀，但为香阪家服务也是战后的事情了，”老管家摇头。“老主人不愿意告诉老朽的事情，老朽又该如何得知？” “那么，就让我来说吧，”浦思青兰也没指望对方会替自己说话。“香坂喜一先生最开始回到日本的时候，只有他们夫妇和儿子三个人，仅凭他们是不可能建筑这样一座宏伟的城堡的。在这样的情况下，他们聘请了一家附近的施工公司，利用他们新引进的盾构机来帮助他们建设这座城堡——尤其是这座城堡的地下密道部分，用普通的人力发掘是很困难的。” “香坂喜一先生的开价很高，而作为与价格相匹配的工程，城堡的工程几乎可以用繁复形容，一些更机密的为安全机关留出空间的设计甚至能堪称敏感。” “在最开始的时候，建造计划非常正常，但在建设的过程中，许多员工都感到身体开始有些不适——在那个时候，他们还并没有觉得有什么不妥，反而认为自己仅仅是因为过于长久的工作和有些恶劣的工作环境而身体抱恙罢了。” “但后来，在工程结束之后，香坂喜一先生用行动证明了他的确对这座城堡的机关的保密性和安全性有着极高的要求。” “是的，你们大概也猜到了，他们在工程结束之后遭到了香坂喜一的灭口，全队三十三个人，被他堵在密道里烧死了三十二个！” 说到这里，浦思青兰举起枪，对准了露出吃惊表情的香阪夏美。 “我本来对你们的性命是没有兴趣的，反正这个身份也就是用这一次罢了，不怕你们往外说。但是考虑到和我合作的他们与夏美小姐有如此的血海深仇，还是得帮他们做点什么才行。” “如果说真要做什么的话，他们也已经做了吧？”中森警官劝阻。“我们刚才看到了香坂喜一的小儿子的尸体，我想这应该意味着那名逃过了一劫的工匠应该已经完成了自己的复仇，如今血债清偿的香坂家人也不应该成为继续被报复的对象啊！当夏美小姐出生的时候，这一切早就发生几十年了，为什么要用她祖先的过错惩罚无辜的她呢？” “三十二条人命，用一个小孩子就抵偿了？”浦思青兰却完全没有被这个理由说服。“还是说，你觉得这件事过去了七十年，就可以当做从未发生过了？如果真是这样的话，我干脆现在就去按照从小到大的顺序把罗曼诺夫王朝的所有已知继承人全突突了，使得他们的遗产全都流向我的妹妹——反正尽管我犯下杀孽，但那孩子也是无辜的，还能够得到所有人的财产。” “得到罗曼诺夫王朝的已知继承人的财产？”千羽立刻从中提取出了值得在意的讯息。“为什么罗曼诺夫王朝的财产会……” “一位小姐对罗曼诺夫王朝进行专门研究，而且以学者之身对于这样的传闻有着如此浓厚的兴趣的话，难不成所谓尼古拉二世的私生子就是……”毛利小五郎若有所思道。 “嗯，是的，作为证据的话……”浦思青兰收起了手枪，转而将手伸进了衣兜之中。“刚才我给你们讲过的东西都是我的父亲告诉我的，而父亲之所以知道这些便是因为…… 一枚被木框和透明树脂所保护起来的勋章被从她的口袋中掏出，借着手电筒的光芒，可以依稀看出那是一枚八角星勋章。 “我们便是尼古拉二世的后嗣！”拿着圣安德烈勋章，浦思青兰如此富有自信地对着诸人宣称着。 第八百七十七章——真正的最近亲属 尼古拉二世的私生子的后嗣——这着实是个大新闻。如若证实的话，那么浦思青兰便将是尼古拉二世一家的直系后裔。尽管由于贵庶通婚的关系而无法成为罗曼诺夫家族的首领，但也必然会成为家族当中举足轻重的象征性存在。 【作者：由于上一位家主弗拉基米尔大公强行修改萨利克法，使自己的女儿得以继承，因而谁是真正受认可的首领尚未定论，根据是否允许女性继承分别有血缘最近的一男一女两人保有宣称。 1.玛利亚女大公：尼古拉一世（尼古拉二世的曾祖父）——长子亚历山大二世——三子弗拉基米尔大公——次子基里尔大公——长子弗拉基米尔大公——玛利亚女大公 2.尼古拉大公：尼古拉一世——三子尼古拉大公——长子彼得大公——长子罗曼大公——长子尼古拉大公 这两位最近的合法宣称者也仅仅与最后的沙皇有共同的曾祖父，而沙皇的私生子后裔与皇室的关系远亲密于他们。 】 “请问，你就这么确定你是唯一的私生子的后人吗？”白鸟警官突然挑了挑眉毛，提出了一个让浦思青兰感到侮辱的问题。 “你这是什么意思？”调转枪头，浦思青兰质问着他。 “如果只有一位继承人的话，我有证据可以表明，那个继承人绝不是你，甚至反而正是这位你打算要射杀的香阪夏美小姐。”白鸟警官骤然提高了音量，在浦思青兰面前发出了这样的宣言。 没有任何声响，他的西服剥落，露出了下面的那身白色怪盗服（天知道他如何做到的。） “我是怪盗基德，你应该也对我有所了解，包括我上一次盗取了什么？”盯着浦思青兰的眼睛，怪盗基德诱导着话题的方向向自己的意愿而去。 “尼古拉二世在日本遇刺时穿着的血衣，”浦思青兰回答的很快。“你想要表达什么？” “不瞒各位说，我这次来事实上是因为香阪夏美小姐的委托的关系——别误会，并不是她找上了我并希望我盗窃这枚复活节彩蛋，而仅仅是我在街边偶然遇到了拿着这枚彩蛋的一半，想要联络铃木财团的诸位却苦于通天无门的她罢了。 “相信大家应该也对我的鉴赏能力有所耳闻，注意到这枚复活节之卵的价值也是必然的。在简单的沟通和鉴定之后，我相信这应该是一件以模仿法贝热彩蛋为基础，并在那之上发展了自己更加精进的独特风格的作品。而与此同时，我还注意到她的身上似乎有着斯拉夫人的血脉。在这样的情况下，我开始调查她家的身世背景，并且得出了一个非常惊世骇俗的结论。而更加惊世骇俗的是，我的结论甚至得到了那件血衣的认可——” 浦思青兰皱起眉头，目光在基德和香阪夏美之间反复摇摆着。 “经过基因测定，香阪夏美小姐的基因与尼古拉二世血衣上遗留的遗传信息是高度吻合的，可以认定香阪夏美小姐是尼古拉二世的直系亲属。而作为辅助，我也通过个人渠道获取了维多利亚女王后代的基因样本，排除了其可能属于目前尚未找到的玛利亚公主（其母为维多利亚的外孙女）的可能性。由此看来，香阪夏美小姐应当属于尼古拉二世的私生子一脉，而香坂喜一先生带回国内的那位夏美小姐的所谓【爷爷】便是那位私生子本人。” 说到这里，怪盗基德突然将一只手伸向衣服内。“浦思青兰小姐，你千万别冲动，我只是要拿一张纸出来而已。” “？”浦思青兰皱眉。毫无疑问，对方要拿出来的肯定是基因检测结果之类的东西。 【但……怎么会这样，为什么对方身上也会有尼古拉二世的血脉？难道说……不，不可能！】 “！”千羽瞪大了眼睛，趁着浦思青兰的目光指向前方，不可能关注到自己的细微动作之后，开始缓缓向后挪动。 “这里，这张纸是鉴定结果，”怪盗基德拿出了纸张，一边如此说着一边向一侧缓缓走去。“怎么样，需要我拿给你看吗？” 尽管话语里说着要递给浦思青兰，但他的确走向的是侧面，这也让浦思青兰的目光跟着向一侧转去。 直到诡异的声音从怪盗基德原本站着的方向传来为止。 “吱——！！！”千羽听闻过无数次的，电闪雷鸣般的声音如潮水一般涌起。在浦思青兰还在惊讶的神色中思索着这股躁动的声音究竟是表情无辜的诸人中的哪一个身上传来时，被她打落在地上的中森警官的手枪便已经伴随着柯南看似不经意地一次抬脚腾空而起。 “啪！”枪支的握把砸在了浦思青兰的手上，使得她吃痛松开了冲锋枪。“啊！” “上！”短暂的惊讶之后，毛利小五郎一声怒喝便冲上前去，但在浦思青兰侧面的妃英理反应更快，已经用一记过肩摔将浦思青兰摔倒在地。“哈！” “快上！”中森警官的反应同样不慢。“大家一起上！” 在这样的呼号下，众人一同拥上前去，用中森警官随身携带的一副手铐将浦思青兰控制了起来。 “这还真是……”放任着自己被妃英理铐上手铐，浦思青兰却没有做太多反抗，只是苦笑着看向怪盗基德的方向。“你刚才掏出来的那张纸，不会只是一张白纸，目的仅仅是为了扯一个能让我分心的谎话吧？” “嗯，那确实是一张白纸，”怪盗基德认真点头。“只不过呢，我说的可也不是谎话——她才是尼古拉二世的后代，我想你反而可能才不是。” “是吗，或许吧……”浦思青兰的脸色有些苍白，不知道在想些什么，而她的表情则摆明了不希望其他人再在这个时候打扰她。 “想来也挺合理的，”柯南双手抱胸，看着浦思青兰的脸。“以拉斯普钦的孩子为名投运出来的私生子，其实还是挺危险的，毕竟那个时候苏联人将魔僧进行了妖魔化处理，而魔僧的孩子在那种全社会上下都对他本人有着强烈不满的情况下，也是非常不稳妥的身份。” 就在他们忙碌着自己的事情的时候，千羽铁青着脸色，抓起了浦思青兰落在地上的冲锋枪。 如果说，刚才浦思青兰闯入时的未卜先知还可以用耳朵好蒙混过关，那么这次就也只能等到情形同样危急的时候才能警示他们了。 在距离地宫大门大约150米的通道中，几名穿着防火服的人推着一辆装载了大量汽油桶的推车行进着。而在他们旁边的地面上，停靠着一台装置着小摄像头的迷你无人机。 第八百七十八章——火烧地道 带着汽油桶的人，向他们这边前进？这可不像是什么好征召……如果以千羽将自己放在恶人的角度来看的话，如此多的汽油桶能做的事情可就太丧心病狂了。 “呃……”千羽的脸上露出了更为微妙的表情。 不行……不行……一定要想办法找到一个能够说自己觉察到了对方的踪迹的接口…… “你们有没有闻到什么汽油的味道？”深吸了一口气之后，千羽询问。“就是能烧的那种汽油的味道。” “没有啊，你确定你鼻子没出错吗？”白鸟警官仔细嗅了嗅，带着很笃定的语气反问柯南。“我自问鼻子还是属于比较灵敏的那批才对啊。” “汽油？”浦思青兰却给出了肯定的回答。“这么说的话，我之前好像看到和我一起来的那些人的身上有些汽油味……等一下，如果你真的闻到了什么这样的味道的话，那岂不是意味着对面可能会——不对啊，如果我死了的话，他们打算如何获得我还没有支付给他们的酬金？” “对了，你说过还有合作者的，”中森警官厉声问道。“他们有多少人？” “不少呢，都是当年的那个幸存者发动的，殉难者的后代们，”浦思青兰弓起了身，在一众人的监视下变成了跪坐姿势。“最年长的可能有八九十岁了，不过主事的那个是一位五十多岁的中年人，或许是因为老头子已经精力不济了？我和他们约定，各取所需，事成之后我支付给他们两百万円作为酬劳，他们应该也不会打算练给他们钱的金主也一并烧死，搞得最后一无所获吧？” “我其实本来不想发表什么评论的，但我还是得说你太天真了，scorpion小姐。”放飞了一只鸽子的怪盗基德插话道。“如果单纯说宝物的话，这座城堡里面的好东西可太多了——就像你之前说过的，很多这里的机密空间都是那些工程队的人所熟知的。所以无论香坂喜一先生如何设计那些精巧的机关，他们都可以用最笨的方法来把内部的钱财作为囊中之物：比如直接将保险箱撬出来带走，或者用实弹武器对保险箱进行射击，破坏锁头之类的。只要这样拿走一个保险箱的一半东西，也就足够挽回你死掉的佣金损失了吧？” “这……”被怪盗基德点醒了的浦思青兰脸色并不好看。 “战斗你很在行，枪法有两下子，”怪盗基德叹了一口气。“但说真的，和那些心怀鬼胎的人打交道，你还是太天真了一点。” 就在他们进行这样的对话时，千羽站在原地，正在进行着演算。 在标准的2米以上直径池火灾模型下，汽油的燃烧速度会基本稳定在每分钟3.6毫米深度上下，而燃放点距离这里100米（如果千羽打算动手的话，能在对方抵达这条距离线前准备完毕）意味着流淌过来需要相当的时间。换句话讲，如果千羽想些办法在他们准备倾倒汽油，然后烧死大家的时候抢先动手的话—— 原理上可行，他之前放飞的侦察仪器（揭破基德的时候做出的那个放飞动作）是电动的，如果在汽油被倾倒出去之后一头撞进去，工作状态的电动部件应该会在汽油当中短路，造成燃烧。 至于汽油燃烧是否会伤到他们……如果六个人同时抓住汽油桶倾倒的话，每秒钟的出油量应该在2-3千克，近似于一条3毫米*100米*1厘米的汽油带。而氧气充足的情况下一池汽油的燃烧速度约为每秒消耗3.6毫米，意味着如果汽油在现在这样距离他们100米以外的地方点燃，那他们无论如何倾倒汽油桶也无法将汽油与火焰烧到地宫附近，因为汽油在流到他们这里之前便已经燃烧殆尽了。 自己什么时候变得这么狠了？算完之后，千羽有些自嘲地纠结着。 但最狠的并不是他，因为接下来他看到了旁边的怪盗基德更加丧心病狂而直接的操作。 “……”当千羽的侦察仪器观测到怪盗基德放出去的鸽子时，怪盗基德瞥了一眼自己右耳的方向，随后露出了相当凝重的思索神情。几秒钟之后，他放出了第二只鸽子，而那只鸽子的腿上勾着一条装了两个小瓶的绑带。 瓶子看上去很薄，而且绑带看上去也并不结实，似乎是鸽子只需要稍微抖一抖身体就能将绑带从自己的腿上甩开的类型。而如果绑带被甩在地上，两个瓶子必然会摔得粉碎，然后彼此相近的他们又会发生该发生的反应，比如……boom？ “？？？”千羽盯着第二只鸽子的身影消失在地宫大门的门口，随后将目光转回怪盗基德身上，却发现对方也正在饶有兴致地看着自己。 “算了，我想我们还是先找找有什么能够不经过密道就离开这里的方法好了。”最终，基德还是放弃了对视，而是提醒大家目前的当务之急。“scorpion也说了，她的合作者就在上面，说不定现在都已经人手端着一支枪，等着我们上去一个突突一个了。我们还是换条路出去比较好。” “这种地方真的会有第二条路吗？”小兰忧心着。“毕竟是密道，如果还有别的路的话，岂不是很容易从外界入侵？” “但换句话讲，没有别的路的话，就意味着对方一旦占据了城堡便可以轻松封死里面的居住者，让防御方毫无回转的余地啊。”妃英理提醒自己的女儿。“这里毕竟是皇家都曾经据住过很长一段时间的城堡，密道方面肯定是足够发达的。或者说，如果有多条密道我都一点不觉得稀奇。” “外面我是有好好检查过的，只有这扇门里面没能详查。”怪盗基德摊手。“别看我，我没能像你们一样破解大门的谜题，所以自然没有机会进来。但至少从外面的检查来说，我敢保证没有任何潜在的密道。如果这个地下工事群一定有通向外面的密道的话，就一定是在这里了。” “作为佐证，浦思青兰小姐也说过，33个人被烧死了32个，而且没被杀死的那个人还在地宫里面布置了那样的机关对吧？”千羽补充道。“33个人在通道里被焚烧，却只死了32个，还活下来了一个人，说明有什么地方可以躲过火灾。而在地宫里面布置了属于自己的机关，意味着可以自由获取道具。两相叠加，最有可能的情况便是从密道里的什么逃生通道逃走了，之后又通过这条通道溜了回来。” “千羽，”怪盗基德突然吩咐道。“你去把地宫大门关上。” 千羽挑了挑眉毛，随后露出了一个似乎见到了什么极富视觉冲击力的画面的惊讶表情。 带着这样的惊叹，千羽来到墙边，按下了关闭地宫大门的按钮。 “咕~~~咕~~~”当两只基德释放出去的白鸽从地宫的底部缝隙急速飞入的几秒之后，地宫大门再次关闭。 在关闭前的最后一刻，千羽仿佛看到缝隙的另一侧传来了一丝火光。 ………… 备注： 池火灾燃烧速率数据——公安部上海消防研究所《自由燃烧下油池火灾的燃烧特性研究》，油池直径不足2米时燃烧速率低于该稳定值。 第八百七十九章——围剿 几分钟之后。 “我突然有个比较微妙的想法，”用手电筒照射着墙壁，以此寄希望于发现是否有什么能够开启暗道的机关之类的东西，千羽同时对柯南询问着。“这座城堡似乎是刚刚建设好就被天皇陛下选中了，而且密道也正好能满足天皇陛下的需求对吧？既然如此，我们是否能做一个合理推断，认为当年的天皇陛下可能也参与到了那三十多——” “或许吧，但这不重要，毕竟也不可能去因为这种事情而追什么责任。”柯南的回答很简明。 “或者说，干脆就是他的意思？如果这样的话，那那帮工匠可就真的太那个了，或许他们干脆也知道这其中有那边的意思，却不敢找他们报仇，最后只能象征性地以蒙骗自己的方式去欺负这边泄愤，最后假装大仇得报。”千羽说到这里，撇了撇嘴。“啊……这里好像是……” 这样说着，他将手电筒的光柱停留在了一块大约一米高的墙面上。“这块砖好像……砖缝没有太封死，而是空的啊？” 一般来讲，地宫这样的地下半球型建筑往往会力图加强墙砖之间的粘合程度以确保安全性，像这样特意空出一块砖不进行加固的理由想来也就只剩下—— “嗯，这后面应该是空的。”怪盗基德用金属小锤敲了敲这块墙面，确认这里仅仅是一块薄石板而非正常的厚砖块。“接下来的问题是应该如何找到打开这块石板的机关。” “或者干脆做的绝一点，把石板破坏掉算了，”千羽提议。“我们可能真的没有那么多时间在这里浪费了。” “好像也不是不行？”在周遭的其他人商议了片刻之后，最终还是得出了如此的结论，毕竟他们也不需要为这座地宫的历史价值去负担什么责任，而唯一二两个需要对此负责的香坂家女主人和管家又提不出什么更好的解决方案。 “但，多少还是让我先试一试吧，原理上来说这种都是什么触发性的机关，所以往往需要靠什么传动杆那样的机关来确保触发机关和石板的刚性连接。”基德取出了两根z型撬针，从石板的缝隙当中捅了进去，开始反复旋转着探摸传动杆的位置。“而再从人性直觉上考虑的话，这种传动杆往往都是直接从机关和石板中间开一条路，传递过来的。所以传动杆所在的位置的延长线往往也就是机关的所在位置了。”两根z型撬针在缝隙之后旋转着，使得砖后的结构在基德的心中逐步成形。 “有了，正左，”基德将探摸到的结果告诉了在场的诸人——不过从行动的人上来看，更像是说给千羽和柯南听的。“不过小心点，传动杆是面向正左的，所以可能是什么水平传动杆和纵向传动杆的组合，因此机关的初始位置或许并不在这个方向。” “我看上面你看下面，”千羽根据自己辅助单元的优势将自己更擅长的工作分配给了。“嗯——我好像看到了一个看上去似乎有什么文章可以做的烛台呢，我看看……” 微微屈膝蓄力之后，千羽起跳并用单手抓住了烛台。伴随着他触碰到了某个开关之后，基德发现自己面前的石板以左侧边缘为纵轴内收，将那之后的一个空间露了出来。但那并非什么逃脱的密道，而是死路一条。 “是死路吗？” “不是死路，只是又一层石板挡在路上罢了，一个最基本的双保险而已。”基德早就有这样的觉悟，四下寻找了一番之后，将隐藏在内壁的石板后的密码盘翻了出来。“或者说，既然都知道有一个人通过暗道反复进出过这里，却又还必须要出于某种原因而保留这条暗道而非直接封死，那么新增一个这样的密码作为补丁也是再平常不过的事情——交给我吧，这个类型的密码锁和最外面的那个俄文锁差不多，我还是有些经验的。” “所以，外面那个齿条密码锁也是你用同样的手法破解的吗？”看着取出了一个听音器的怪盗基德，千羽小声询问着。 “不用这样，这个听音器还是挺管用的，”怪盗基德开始在键盘上敲敲打打，同时用听音器听着密码齿被碰撞的声音。“密码齿条属于比较好破解的一种机械锁，至少相比于你旁边那个老头子家里的铁锂来说是很容易对付的东西了，敲的时候仔细听就行。” 这样说着，他的手突然停了下来。“你看，这东西就已经被破了。” “吱嘎——”密码盘旁边的一块板打开，露出了一个旋转手柄，而机关运转声也同样响了起来。“轰！” 在地宫的正中地面，一条螺旋下降的通道缓缓出现——之前大家都没想过机关竟然会是通过如此方法打开，因而仅仅在地宫的外壁上寻找，反而错过了正中地面上的异样。 但无论如何，逃生之路已经展现在了他们的面前。 “我还是第一次感觉户外如此美丽，”从螺旋通道一路向下走，最终来到一处山洞之中，千羽看着洞口外的夜空，叹息道。“差一点我们就要被烧死在暗无天日的地宫里了。” “但是，那帮在上面的共犯，是不是就只能放他们走了？还是说我应该让我的同事们一同过来……”中森警官不爽地自言自语着，却又在到一半的时候停了下来，露出了些许苦涩的表情。“不过……既然浦思青兰都能在没有警察的陪同的情况下抵达地宫之内，或许就能说明留在香坂先生的城堡内的同事依然凶多吉少。再考虑他们的武器配备状况，我如果真的让他们向这边靠拢，说不定反而会造成武备不足的警察方面更大的伤亡。” 山洞外，一种类似掷弹筒发射一般的声音响起。 “没关系，中森警官，就算警察不出手，也已经有更加强力的部队来帮助我们抓捕共犯们了。”千羽在听到这样的声音之后放松了下来，发表了这样的言论。“如果我没听错的话，这应该是m79气瓶发射器的声音，来的是机动队。” 由于远东的军事压力，因此美国在横须贺的军事力量不断强化，而与之匹配上升的则是当地的维稳压力。在这样的情况下，神奈川警察厅也将相当的警备部机动队力量投放在了横须贺警察署，其装备几乎与sat齐平，远胜于一般刑警。 即使对方人数再多，只要不是scorpion这样的职业杀手，也难以逃脱机动队的围剿。 对方的任何反抗，都将以失败告终。 第八百八十章——最后一步（世纪末的魔术师结束） 一小时后，横须贺市中心的一处绝对安全的酒店内。 “咚咚——”柯南轻轻敲着门，等待着里面的住客将门打开。 大约20秒之后，房门才被轻轻转开，走出来的是满面愁容的千羽——这实在是有些出乎柯南的预料，因为即使是经历了那样的事情之后，还没有得到任何休息的千羽的脸上也仅仅是肉体的疲惫，他的精神仍然极为稳定。 “发生什么了？”柯南狐疑地看着千羽。 “还能是因为什么，”千羽叹了一口气。“我也不知道是怎么回事，她本来还好，回到房间里之后就突然开始哭。” “可能是之前一直在硬撑着，安顿下来之后才开始发泄自己的不安情绪吧。”柯南露出了理解的表情，将一袋食物递给千羽，这样叮嘱着。“多陪陪她吧。” “小兰姐那边没事吗？”接过食物，千羽反问。 “没有，她比你想象的要坚强得多，事实上反而可能是灰原这边这样看起来成熟很多的人更容易崩溃，因为她们没有缓冲压力的倾诉区间。”这样说着，柯南完成了食物的交接，示意千羽他的来意已经完成了。 “……”千羽看了一眼自己手中的食物袋，又看向了柯南，最终点了点头，关上了房门。 “是江户川吗？”当千羽转过身时，房间里传来了细若蚊蚋的询问声。 “是的，他把吃的买来了，包括你最喜欢的蓝莓果酱三明治，”千羽拎着塑料袋走回到灰原哀的床前，坐在了她的手边，像柯南来敲门之前那样将手伸到了灰原哀的手边。“我喂给你吗？” “我自己吃吧，”灰原哀还是那样虚弱，只是轻轻抓住了千羽的那只手。“但……呃，算了。” “怎么了？”千羽察觉到对方好像是在犹豫是否应该提出什么要求，追问着。 “你……”灰原哀试图让自己的抓握更有力一些，却发现双手只是从千羽的肌肤上滑过。“我想要一个小小的拥抱……就一个。” “当然可以，这种事情可以直接说啊，”千羽将塑料袋放在床头，俯下身轻轻抱住了灰原哀。“宝贝，别担心，我在这里。” 从千羽怀抱的缝隙中伸出手，灰原哀抓住了一个三明治，拿到了嘴边却没有吃。犹豫了片刻之后，突然在正轻轻抚摸着她以缓解其情绪的千羽的臂膀中哭了出来。 千羽顺势翻滚了一下，使得他与灰原哀以同床共枕的方式拥抱着，只是温柔地看着她的泪水流淌在自己的衣服上。“别担心，都过去了，我在这里。” “刚才在下面的时候，我……我真的好害怕！”灰原哀断断续续地抽噎着。“当时我真的以为死定了，那时候好不甘心的！ “明明就差一步，马上就可以变回大人的身体，然后和你结婚了，怎么能在这种时候死在这种地方！ “真的，我好害怕，越接近我们能够获得自由的身躯的日子，我就越害怕，我不想倒在终点前的最后一步上啊！” “……”不知道该如何安慰对方，千羽只能继续轻轻抚摸着灰原哀的后背，并在她的额头上轻吻了一下。 不过，如果要用情绪上的投入程度来说的话，千羽的心思并没有真的放在自己怀中哭泣的恋人身上。，而是正在与柯南进行远程通讯。 “他们已经找到了【回忆之卵】的内外两层的连接方式，并且破解了其中的花哨机关。”柯南通过电话和千羽描述着。“那东西……只要用发条对内层进行蓄能，之后用点光源通过外侧蛋的底部滤镜对内侧蛋底部的一个透镜进行照射，便可以驱动光感机关，利用积蓄的能源来为【回忆之卵】进行变形。” “变形的内容是什么？”千羽再一次用一句情话回应了灰原哀之后，继续询问着。 “内侧蛋的内部有一个尼古拉二世陪着一个小孩子看书的雕像，然后那个书的书页有17页，都是铜制雕版，而雕版的表面凹凸不平，因此当光线从下侧射入雕像并经过层层折射之后，可以将上面的内容投影到附近的墙壁上——虽然在日光环境下，想要看清这些画面是完全不可能的事情，但如果将回忆之卵的上半部分安置在暗箱当中，遮蔽住外界光源的话，那么便可以清晰地观赏到雕版的内容——那些是尼古拉二世与一对母子以及与孩子本人的合影，据我们推断那上面的人应该是私生子与情妇。” “孩子的脸也拍到了？清晰吗？” “清晰，我们甚至都已经进行过对比了，和香阪夏美小姐提供的祖父照片在特征上非常相似，但更进一步的确定还需要寻找专门的鉴识人员。根据他们的推测，这颗蛋可能是香坂喜一在带着尼古拉二世的私生子逃亡到日本之后，用剩余的边角料和朴实的一般材料组合而成的彩蛋。因此尽管在材料上甚至比前面的那些战争期间的简朴版彩蛋还要寒酸，却在机关的精细程度上更加用心——这是专精细节和用漫长时间磨削而成的精致工艺。” “这件事情，有和那位浦思青兰小姐说过吗？关于她事实上并不是沙皇后代的事情。” “说过了，她现在的情绪也因此有些失控，但毕竟已经被强制措施控制，所以也不是我们需要担心的东西了。” “那么，最后铃木财团打算怎么处置蛋的外层？把香坂小姐的内层蛋收买过来合成为一套组合拳吗？” “目前的结果应该是俄罗斯完成了对铃木财团的外层的收购和香坂夏美小姐持有的内层的租赁，以后会在莫斯科展出。对了，灰原同学的状况好点了吗？” “一般，只能说暂时没有继续恶化的迹象。希望我的体力还能坚持到陪她睡着——说真的，我现在也很累了……哦，没关系，她好像睡着了，那我也先休息了。” “睡吧，我再和叔叔他们总结一下案件的状况，这次事件里浦思青兰着实杀了不少人，横须贺警署可谓是损失惨重呢。” 切断了辅助单元的通讯，千羽却发现自己的肩膀被灰原哀压住了，无法脱身。 既然这样的话，那就在这里睡吧，反正……和恋人相拥而眠，大概也会睡得安心一些？ 这样想着，千羽将头轻轻向前探去，和灰原哀抵在一起。 晚安，我的宝贝。 第八百八十一章——演出之前 【前情提要：10月15日，一场全球多地同步的为卢旺达种族大屠杀的受害者募集善款的慈善公益演唱会将在日本表演一场，而在著名女高音秋庭怜子的推荐下，吉田步美在其中的一首反战歌曲中担任主唱。得知柯南即将离开帝丹小学之后，步美更是强烈希望他一定要在彻底离开之前来观看她的表演，似乎想要对他传达什么最后的讯息。】 1994年10月15日，东京巨蛋，一场演唱会正在进行。 “什么，我的表演要……”步美惊讶地和秋庭怜子确认着。 “对啊，你的运气不错，”秋庭怜子揉着步美的头。“本来你的顺序仅仅是个普通位置，但后来活动总部那边传来消息，看上了你的身份和演出内容的潜在价值，希望能够调整顺序，把你的歌曲调整到从日本独播调整到全球直播序列当中，用来配合北京总会场的朗诵内容。大概是因为你是个小女孩，还是个日本人，唱的又是英语歌曲的关系，对远东来说是用来对外刷分数再好不过的人选了。” 资助了这次全球公益演唱会的民间组织扎根于远东地区（事实上国际舆论往往认为其得到了远东官方的资助）远东也并不避讳这样的言论，甚至公开将大量公益资源投入给组织用于协助其发展。在如此财力的资助下，全球演唱会在全球安置多个会场，根据时区聘请当地巨星参与演出，根据各自地区的实际状况分别开始和结束演唱。而作为远东重点力量投射区和知名艺人数量禀赋的东京演唱场获得了仅次于北京主场和纽约伦敦两个分会场的第四总演出时长，以及和北京主场最优良的联动效果。 “这实在是……”步美显得很是紧张，毕竟这下子她就要在全世界人面前演唱了。“我需不需要再多准备些什么东西？全球演出的要求应该比东京单地要……” “没太大必要，”秋庭怜子示意步美不要那么紧张。“无论在什么地方，都不会影响你的能力的——敢把你安排过去就说明的能力已经得到了认可。” “没想到，最后你比我先登上世界级的舞台，”站在一边的萤露出了颇为微妙的表情。“有点羡慕呢。” “你赚钱可比她方便多了，”秋庭怜子看着面前的少女。“至于上大场面……你毕竟是高中少女，在这方面的竞争对手比她多得多，而且可成长空间也相对有限。” “我只需要在特殊的领域建立足够的人气粘性就好了，全民偶像的话要注意的事情太多了~”萤最终还是露出了甜美的微笑，表达了自己的不在乎。 “总之，现在还有大约二十分钟的时间，抓紧时间调整一下状态，然后就要开始最后的演出了。”秋庭怜子又看向了步美的方向。“记住我和你叮嘱过的，唱错了不要紧，直接转进到接下来的对的地方就好了，千万不要返回去唱，也不要犹豫，明白吗？” “……”萤在旁边看着秋庭怜子叮嘱步美的样子，立刻明白了对方为什么这么放心地让步美上台——之前步美已经多次完成了合练，拥有了大量的完成品音频。哪怕在现场表演当中出错，拥有最终控制权的会场方面也完全可以将步美的声音切断，转而放送她之前演唱的成品版本。 虽然有些奇怪，但这样也好。万一再全世界观众面前出现失误，那么就将是无论如何也再难弥补的惨案了。 “嘟——嘟——”就在此时，萤的手机响了起来。 “嗯，”萤扫了一眼短信的内容。“你的朋友们来了。” “柯南他们吗？”步美瞪大了眼睛，呼吸也稍微有些急促了起来。“是柯南来了吗？” “嗯，”萤笑着点了点头。“不用太担心，把最好的一面展现给他就好了。” …… 与此同时，东京巨蛋之外。 “我还以为你会和灰原同学黏在一起呢，怎么她在那么后面的地方形单影只，你却到前面来了？”柯南看着自己身边的千羽，又看了看停留在他们两人身后几米位置的灰原哀，笑着问道。 “你知道为什么，灰原自然也知道，”而千羽的脸色却完全看不出放松的意思。“所以他就让我过来陪你了——毕竟这种事情……自己一个人的话多少会感到困难吧？至少情绪上来说如此。” “……”柯南的脸色也暗淡了下去。“是啊，那……谢谢你了。” 在他们身后，灰原哀的手机上突然收到一封短信，而她则在看到短信的内容之后，毫不犹豫地向另一个方向走去。 “她……”柯南注意到了这点。 “她是去帮你的，不用在意。”千羽在说这句话的时候，连头都没有回。“你只需要把你那部分的事情做好就行了，其他部分我们来。” ………… 东京巨蛋内，某处远处的普通坐席区。 “就像他们说的一样，你还是出现在这里了，”灰原哀看着身旁因为与意料之外的人狭路相逢而露出惊讶表情的少年，淡然道。“圆谷光彦同学。” “灰……灰原同学……”手中拿着望远镜，却并没有对于远处的那名妙龄女星产生多少观看的兴趣的一年级小学生，对于自己的同学出现在这里并没有任何心理准备。“你……你怎么会在这里？” “为了等一个人，而且和你出现在这里所为等待的是同一个人。”灰原哀坐在了光彦的座位旁边——由于这里地处东京巨蛋当中视野最不好的那批死角当中，因此并没有太多人坐在这里，甚至还有相当数量的空位。“看起来像是狠下了一番工夫，终于攒钱买到了一张最便宜的票，然后一大早就来到这里，准备最大限度地利用票的价值吧？顺便一提。我想你来这里也不仅仅是为了看步美的表演没错？” 此时，广播响起了。 “接下来，是童星吉田步美带来的原创歌曲——” “《tell me why》！” 第八百八十二章——摊牌之前 “你想问我的真实想法吗？”惊讶的表情最终被沉重所覆盖，光彦此时的神色灰败如一个只能眼睁睁地看着自己输掉整场赌局的赌徒，最后转化成了一句自嘲。。“我……我倒也是想做些什么的，只不过按照现在的状况的话，恐怕我也没有机会做些什么了吧？” “不一定哦，”灰原哀露出了一个有些玩味的表情。“这种事情，从来都是要两情相悦才好，单相思……并不一定能够得到与付出匹配的东西。在那种时候，不知道圆谷同学能否抓住机会，找到属于自己的幸福呢？” 光彦抬起头，带着不可思议的表情看着灰原哀，而后者只是瞥了他一眼，展现出淡淡的笑容。 “好了，”灰原哀再次看向舞台的方向，示意光彦不要错过表演。“先到此为止，仔细看吧，说不定是一生只能得见一次的绝世瑰宝呢。” …… 【圣洁】 这是坐在贵宾席的千羽和柯南在看到上台的步美之后的第一想法：也只能是圣洁了——此时的步美一改孩童的稚嫩，而是穿着一身白色长袍，脸上无悲无喜，仿佛刚刚醒来的天使一般。与她相比，在她身侧，由水科萤领唱，用作陪衬的女子合唱团似乎仅仅是一群迷途的羔羊。 紧接着，在步美所站的舞台的四周，面向不同方向观众的多个地面大屏幕也开始出现画面。 画面开始之后，随即响起的是伴奏，最终是步美的童声清唱。 “in my dream， children sing a song of love for every boy and girl~ (在我梦里，举世和平，爱与友谊普照大地)” “纯英文演唱，而且质量很高呢。”柯南小声和千羽沟通着。“她的英语怎么突然……” “事实上她只会这一首歌，”千羽对于事情倒是知根知底。“不过在这一首歌上，她不会输给任何人就是了，毕竟她可是很努力的。” 是啊，毕竟她可是很努力的。 …… 我，江户川柯南，刚认识步美的时候，是我第一天放学的时候。 “我们一起放学回家吧，柯南同学！”步美这样打着招呼，从身后追上了我。“你刚转学过来，一定很怕生吧？那我们几个就和你一起做朋友好了。” 在她身后，是一个胖孩子和一个瘦瘦高高的雀斑孩子——大概是和她玩的比较好的男生？ 但无论如何，我也没有和小学生浪费太多时间的想法，因此拒绝了她。 但出乎我意料的是，那两个男孩子居然很喜欢这个步美，甚至到了言听计从的程度。 更出乎意料的是，自己居然还和他们组建了少年侦探团，成为了学校当中关系最好的同学。 但在这个过程中，却似乎有一股不该出现的情绪产生了。 【吉田步美】喜欢【江户川柯南】，她喜欢上了一个仅仅是短暂存在于这个世界上，并没有正体的临时形态。 毫无疑问，这是没有结果的，但我却不能告诉她这点，反而只能忧心忡忡地看着她将越来越多的精力和心血投注到对我的追求当中。 仿佛一颗越来越大的定时炸弹一般。 但我又能怎么做呢？告诉他我其实是工藤新一？ 我曾经试着疏远她，但后果却是她以更加饱满的热情重新追赶上来。 展现自己不够有吸引力的一面？可是当自己唱歌跑掉到离谱的程度的时候，她甚至还在为自己而去和其他人争执。 当我还是工藤新一的时候，我拒绝过许多女生的表白，其中有轻佻的，有认真的，但拒绝她们都不需要其他的理由。 “抱歉，我已经有喜欢的人了。”一句话对那些女生足矣。 但这样的理由，我又该如何说给步美听呢？我又该如何将世界如此残酷的这一面，展现给步美呢？ 更何况，她已经为了这件事而付出如此之多，几近于孤注一掷。 “when so many need somebody， they don''''''''''''''''''''''''''''''''t give a helping hand?（当受难者呼唤文明，他们怎又袖手旁观？）” 台上的演唱还在继续，而步美的表演效果相当出众，甚至已经引得观众们自发地为她打起拍子来。 从完全没有这方面的基础而只是底子，到现在能在国家级的舞台上赢得观众们的掌声，她付出了多少努力？拒绝这样一个将一切都押注在自己身上的孩子，实在是太残忍了。 可是，就算步美真的已经付出了很多，但自己却已经心有所属了，而且小兰也知道自己的身份，这意味着哪怕用小学生的身份稍微让步美望梅止渴一下也是同样不可行的。 在这样的重重困难下，自己只能选择拖着。 但到现在，已经拖无可拖了——距离歌曲结束的时间仅仅剩下一分钟，而在那之后…… “千羽，”柯南低声呼唤着自己的同伴。“你认不认识什么擅长催眠，能让一个人忘记自己在情感方面的一切东西，就像突然reset了一样……” “哪怕想也知道这在原理上都是不可能的事情，你就别幻想着有什么轻巧的办法了。”千羽叹了一口气。“这件事情，只有你能解决，我们帮不了你。” 就在柯南思绪混乱如麻的时候，步美的歌曲演唱结束了，而随之而来的是全场的鼓掌声。毫无疑问，这首歌曲与步美的嗓音两相配合，成为了绝佳的艺术瑰宝，也将成为这次日本会场当中最闪耀的一颗星。 “她成为日本著名童星的路几乎已经被铺平了，在这种场合得到如此赞誉，这可不是一般的小孩能做到的。”千羽撇了撇嘴。“不过，我大概也猜到她会选择在这种场合让你来的理由了——功利而论，她这样的做法很高明，说服力比别的手段大多了。” “但……我真的无法回应她的想法，”柯南叹息着，从口袋中掏出了一张便签，而那上面用非常秀美的工整字体写着几行字。 【在我的演唱结束之后，我希望能见你一面，我们在旁边的公园里见一面怎么样？这是一生只有一次的请求，我有非常非常重要的事情想要和你说。——吉田步美】 第八百八十三章——梦碎 二十分钟后，某处公园当中。 “不愧是柯南呢，能从那些暗号当中找到我的踪迹。”步美从树后走出，看着拿着一张纸条，四下张望着的柯南，带着笑容说道。 “毕竟我也是少年侦探团的一员，做到这种事情没什么奇怪的。”柯南也勉强扯出了一个笑容，点了点头。 “一员？”步美低声呢喃着。“在我的心目里，你可不仅仅是普通的一员，而是侦探团里最闪耀着的明星啊。” 来了。 柯南大概意识到了对方即将摊牌，不由得轻轻咬住了嘴唇。 “怜子姐姐和萤姐姐都告诉我，表演很成功，我出名了。”步美的声音稍稍大了一些。“以后我可以做大家都喜欢的童星，用唱歌来赚很多很多钱，过上非常非常好的生活。所以我想，我应该也可以算是很优秀的女孩子了。所以柯南，现在的我终于有勇气说出这句话了。我希望我所做到的这一切，能够打动你的心。 “我喜欢你，柯南，请和我交往吧。” 面对着表情有些僵硬的柯南，步美的双手在胸口前抓握着，仿佛向上天提问和祈祷的女高音歌唱家一般。 “……”面对如此的攻势，柯南的神色黯淡了。 “步美，我……我真的很抱歉，但我可能无法回应你的呼唤。”他艰难地吐出那些之前明明已经在脑海里成型了许久的词语，仿佛每一个字眼都扎在自己的心中。 在他的对面，步美早已经明白了他的意思，而她的双手也紧紧地绞在了一起，仿佛正在承受着什么极度痛苦与煎熬。 “真的不再考虑一下吗……”步美的声音已经带上了些许哀求。“我……我真的会努力成为更成功的童星的，成年以后还会努力成为知名女歌星，这样的我是能挣到很多很多钱的！而且我也不会花心，而是会穷尽一生带给你幸福，让你过上非常幸福的生活！只要你答应，大人们的那些生活的烦恼就永远不会出现在你的生活中，取而代之的将会是你想要的一切！” “步美……”柯南叹息。“用物质生活来试图收买一个人，让他和你在一起，而非两情相悦……这样是得不到真正的幸福的。” “我的幸福来自于你，”步美的回答斩钉截铁。“我就是在用我的未来和前途，希望能够开出一个让你满意的报价，一个能够让你和我在一起，将我的幸福买到我手中的报价。我只是想穷尽我所拥有的，以及我以后能拥有的一切，将你留在我的身边！柯南，我再重复一次，我真的非常非常喜欢你，请和我交往吧。” 柯南的眼神不安地跳动着，在内心寻找着说辞。最终，他闭上了眼睛，颤抖着声音说道。“说真的，你做的真的已经很好了，我……也的确差一点就要动摇了。” 步美的眼神在听到这句话的一瞬间，空洞了起来。 “我……我也不是傻子，你对我的心意我也知道，所以我也一直在想该怎么做，才能不让你受伤。 “我很喜欢你，但是作为朋友，甚至是作为对一个小孩子的怜爱一般的情绪，我无论如何也做不到将你作为恋爱对象一般的存在来看待。很抱歉，我还是无法回应你的心意，但绝不是因为你不够优秀，而是因为其他原因。更何况……你也知道，我要去很远很远的地方，以后可能也没有机会再和你见面了，我不值得你这么做。” 长久的沉默。 “是……是这样啊，”最终还是步美开口，轻轻说道。“那……很抱歉，我给你添麻烦了。” 话语很轻，也听不出什么情绪上的波动，但哪怕傻子也知道她现在的情绪并没有那么简单。 如果面前有一个底部布满了尖刺，跳下去就会死的天坑的话，她大概会毫不犹豫地跳下去吧？ “那……如果没有别的事情的话，我们先回去吧？”犹豫了片刻之后，柯南询问道。“你……怜子姐姐他们应该在找你，而我看完你的节目之后，也没有什么想看的东西，差不多该回家了。” 他的做法很不绅士，但却也是无奈之举——如果他继续留在这里，那么步美可能会一直站在这里。只有将双方的交互彻底中断，才有可能让对方从趋于崩溃的精神状况中摆脱出来。 “柯南你先走吧，我在这里静一静，然后再回去。”步美只是看向点了点头，做出了一个无比机械的回应，仿佛她并不知道自己在和谁说话一般。 柯南成功地将步美从进一步恳求与进一步被伤害的更糟糕状况中切断而出，但对于已经造成的创伤却已经无能为力了。 不过，也说不定呢，说不定正是他现在这样的做法，才会将步美伤的更深？ 面对这样的问题，哪怕是平成年代的福尔摩斯，也没有任何办法。 低着头，柯南只是大脑一边空白，沉默地向前走着，直到当他走了不知道多远之后，一个声音从身侧响起。 “这一天终究会到来的，你也知道的，这并不是你的错。”千羽靠在树上，双手抱胸，盯着柯南。 柯南止住了脚步，转过头，通红的泪眼吓了千羽一跳。 “喂喂，不是你拒绝了她的表白吗？怎么这搞得跟像是你被她给拒绝了一样？” “你……试过一次就知道了，拒绝一个真的很喜欢你的女孩子的时候的感觉。”柯南的回答已经相当平静，但却掩盖不住自己的哭腔。“那种……觉得自己仿佛犯下了滔天罪恶的感觉。” “我还是不要尝试了的好，毕竟……我也很喜欢那个很喜欢我的女孩子，拒绝掉她太恶心了。”千羽没有任何犹豫便表达了自己对这种情况的厌恶。“如果真的发生了的话，我还不如自己死了算了。” 再一次陷入沉默。 “我扶着你走吧，就你现在这个状态，真的还能一个人走回去吗？” “那……谢谢你了……。” 【光彦已经过去了】——灰原哀发给千羽的短信。 一场失败的告白，往往意味着两败俱伤。但第三个人的出现，或许会同时修复两个人的心灵创伤？ 第八百八十四章——复原的开始 10月16日，星期日，新出医生（贝尔摩德）的私人诊所，地下室。 “终于到这一天了，”柯南显得格外兴奋。“这东西，吃掉之后就能变回去了吧？” “根据目前的测验结果来看，如果基因属于我们归类出来的几个特种亚型的话，成功率可以到90%以上。”抱着实验本，格里高利这样说着。“你们三个话……那个眼镜小子是特种亚型3，你们两个都是特种亚型1” “失败了的话，会发生什么？”千羽则更关注风险。 “原理上，来讲，药物的原理是刺激体内尚能进行增殖的细胞进行再生长。通过每天服用一剂药物的方式来维持这种刺激作用，并且借助大量能量补给和医学辅助手段来协助你们进行安全且相对高速的再生长过程。” “每天身高12-16厘米，体重8-12千克，真是颇为迅猛的增长速度呢，如果采用正常进食手法的话，恐怕无法满足如此增长所需要的营养量吧？”灰原哀对技术的可行性进行了询问。 “嗯，所以会让你们留在有足够的医疗装备的这里接受营养补剂的持续注入，然后慢慢变大。”格里高利耸肩。“一切顺利的话，会在四天之后让你们重新恢复17岁的身体。” “我们的身体结构能跟上吗……总感觉长得这么快，身体会不适应。而且，真的能够完全恢复我们过去的所有能力吗？我记得之前好像说过，早期的实验药物无法保证100%复原。” “嗯，早期药物在恢复一些正常人无法增殖的神经细胞和肝细胞的时候会有困难，但现在的药物已经能够把这方面做相当的缓解——当然，端粒的磨损仍然没办法，而且我们现在也看不到继续改进的方向。不过无论如何，接受治疗还是赶早不赶晚，否则谁也不知道在被变小之后原本受损不多的不可再生细胞是否还会受到更多的负面影响。”藤原调试着仪器，回答道。 “要在这里呆四天啊，”柯南嘟囔了一句。“我本来还以为是那种一下子就能像被灌下毒药的时候那样一下子就变完了呢。” “那是不可能的，因为那个的原理是把死亡的一部分身体组织皱缩变成更加高密度的干枯形式，然后被排除出体外。”萤将一一根电极伸进灰原哀的衣服贴合到了她的胸口上。“在你们变小的时候，那部分作为曾经的一部分营养所形成的的身体组织就已经彻底脱离你的身体了。” “不能用贴的，”藤原连忙提醒。“贴上的话会影响生长的，你贴上去的那部分很可能会在复原的时候出现异常！” “而且你现在贴上的话，到时候要怎么帮变大到一半的他们脱掉已经太小的衣服，难道把他们最喜欢的衣服剪开吗？”格里高利的补充让准备接受实验的灰原哀皱起眉头。 “对啊，生长的时候，我们的衣服要怎么办？总不能脱了吧？”她用一只手微微护住胸口的位置，警惕道。 “是的，原则上你们在接受治疗的时候不能穿衣服，否则弄坏衣服是小，束缚了你们的生长就是大事了。而也正是因为这点，要让男生照顾男生，女生照顾女生。” “那这样的话，感觉还会有其他很多限制啊，”柯南嘟囔道。“如果说连衣服都要限制的话……总感觉还会有相当多别的各种各样花里胡哨的限制？” “是的，原则上你们不能躺在任何实体上，否则都可能会影响你们皮肤的生长过程，因而我们为你们专门准备了特别的装备。” “什么样的装备？” …… 一间被金属完全包裹内壁的房间内。 千羽平躺在镶嵌在地板内的金属格栅上方，全身的衣服都已经被脱了个精光。在他的身下，垫着一张四角被绳子钉住，异常坚韧宽广的透明材料。 辅助单元已经被摘除，和那些衣服一同放在了别处，这让千羽感觉自己眼瞎耳聋，仿佛是个被困在棺材里的死人。 “我感觉糟透了，你呢？”他盯着正上方的金属管道，如此喊话着。 “一样。”天花板上的播放口中传来灰原哀的声音。“就这样呆四天，我可能会疯掉的。说真的，我有点后悔向他们要求和你开一个对话通道了，让你看到我那样狼狈的一面。” “我的狼狈样也会被你看到啊，而且你的那些东西我早晚都会看到的，难道你还能藏一辈子吗？”千羽撇了撇嘴。“说真的，家里住那么久，你已经让我看到你很不淑女的一面了，还怕什么？” “好了，抱歉打断你们一下，”格里高利的声音也从那里传出。“通风系统很快就会开始工作，你们之间的通话将会通过耳机进行，祝你们在接下来的时间里愉快！” “嗡——”鼓风机的运转声响起，千羽感受到身下的布料开始被鼓风机向上吹动，仅仅是被自己体重压制在原地而已。 “好光滑的布料……这个摩擦系数的话，哪怕是在这上浮沉好几天，也不会损伤皮肤吧？”感受着布料和皮肤摩擦时几不可察的微弱接触感，千羽咋舌。 “嗡！！！”伴随着鼓风机功率的进一步增强，千羽发现自己的身体开始变得轻飘飘的，仿佛随时都可能被…… 啊，已经飞起来了。 千羽看着自己似乎如躺在魔毯上一般腾空而起，有些不安地感受着身体重心的反复波动——如果他们用的就是自己之前曾经根据星野枫的要求而提交的那个自动鼓风逻辑软件在监控和操盘鼓风角度以及时调整身体姿态的话，大概没有问题吧？ 伴随着自己被输出着越来越高的风力的鼓风机吹向更高的空中，千羽注意到天花板上放下了一个黑色的耳机，再过几秒似乎就会下降到自己所在的位置。 如千羽所预料的那般，就在耳机降落到千羽耳边的时候，鼓风机的风力停止了增长，使得千羽的身体维持在了这个高度，而耳机也可以在不接触到千羽的情况下，为千羽提供免受鼓风机噪音影响的发声和收音能力。 “喂喂喂？”耳机里，灰原哀有些焦虑不安的声音传来。“橘？橘？” “公主大人，您最忠实的仆人就在您的身边~” 第八百八十五章——学业未来 两个小时后。 “好像有效果了，已经我感觉身体有点……怪怪的。”千羽感受着身体的异样，对着虚戴着的耳机如此说着。“如果根据公式计算的话，我现在应该已经增长了1厘米，并且增重大半千克？” 耳机里传来的是广播的声音，但在千羽这样对着广播说话之后，灰原哀的声音也盖过了广播的声音，从耳机里传来。“别说那些了，我到现在还是感觉很难受，身上装的这些管子让人非常非常非常不舒服。” “其实更让人难受的，还是……算了。”说到这里的时候，灰原哀似乎想到了什么，闭上了嘴。 “嗯？什么很难受？”千羽却没打算停下来，而是追问着。 “是……是……”灰原哀扭捏了半天，却什么也没有说。“总之，你肯定也遇到了吧？很让人尴尬的那个！” “啊……”千羽的声音立刻也有些失态。“那个啊，有的……我的确也遇到了，毕竟补了那么多液……说真的，的确有些尴尬，还好他们其他人不在现场，不然我估计我现在已经羞愧地想要自杀谢罪了。” “但你这个混蛋还在听！”灰原哀换上了咬牙切齿的声线。“你给我听着，不准离开我，明白吗？你个混蛋，见到了我这么丢人的一面，我除了和你过一辈子之外别无他法了，担负起你的责任来！” “别说了！再说的话你和我都会尴尬死的！还有，你也是！敢甩了我的话我和你没完！” …… 与此同时，地上的病房中。 “虽然我最开始就已经预料到会有这种事情了，但现在这样听起来果然还是感觉挺有意思的，”贝尔摩德核对着今天开出去的诊断证明，戴着耳机，这样嘟囔着。“嗯，果然孩子们成长的过程才是最有趣的。” “所以为什么你不让我们两个人听，却自己在监听他们的对话啊？”在电脑上撰写着有关之前在加拿大发现的富兰克林探险队遗骸的萤瞥了一眼脸上露出微妙笑容的贝尔摩德，如此提问着。 “因为就像你之前说过的那样，我已经是老阿姨了，所以对于小孩子的那点屎尿屁还有青春期的那些过家家都已经没有兴趣了。”贝尔摩德随意瞥了一眼萤的屏幕，这样说着。“顺便，藤原没有教给你论文的书写规范吗？如果都用你这样的方式排列既有文献的话，那会对审稿人的逻辑造成污染的。” “嗯？”听到贝尔摩德的抱怨，藤原也看了过来。“你这……不要用时间轴把所有观点都穿起来啊，那样的话根本无法把既有文献有组织地串联起来。。先把不同观点分门别类，然后再在子分类里面用时间轴组织起来就可以了。” “诶……是这样啊，那我修改一下。”嘟了嘟嘴，萤开始调换引用文献的罗列顺序。 “说真的，单说学术规范性这边的东西的话，你应该是最需要强化的一个了——那两个孩子可也都是有相当丰富的学术履历的，如果让他们写这个，肯定不会犯你的错误。” “真是的，这种时候就格外羡慕你们受到的那么坚实的学术教育。”萤叹气。“如果你们没有教给我这些的话，说不定我的能力还要更稀碎一些。” “虽然这么说有些过分，但这或许就是普通人和门阀家族的阶级区别了吧。”藤原又开始撰写对于被发现的遗体原本所在位置的描述。“我家里自然不用说，我虽然没从组织这里得到什么，但可是有接受了来自家庭的相当残酷的训练的，根据前几次的结果来看，我的偏差值稳定在85-88之间（前万分之1.5，相当，1994年日本统一考试的全国200-300名左右，或者也可以理解为2020年在河南用高考的方式够到北大一批次录取的边）。至于那两个家伙……他们生是组织的人，死是组织的鬼，不知道得到了多少资源的精心培养——我之前看过橘的档案，他高中申帝国理工本科的机械专业的时候用来压舱底的学术成果是jamdsm（日本机械力学的sci三区期刊，在国内被作为四区）的一个第一作者，而通讯作者是东工大的一个机械力学教授。我之前和督察组聊天的时候，得到的讯息是，他在帝国理工那边面试的时候还获得了面试教授的青睐，后者甚至破格邀请他加入自己的课题组，最终他也在如此的栽培下以那一届的首席身份毕业。宫野……她的资料被更加苛刻的保密，自然也没有理由比橘逊色。” “85-88，还真是个令人羡慕的成绩。”萤叹了一口气。“最开始的时候还不觉得，到75以后哪怕按照你给的资料去背，仍然觉得更进一步非常吃力。” “所以我最开始也和你说过了，像我那样进庆应义塾（最好的私立大学）的方案你是跟不下来的，你能够取得的最好的相应出路就是走东大，用入学考试成绩进理科三，那个对你来说反而更简单。”（07年之前一般入试的给分是偏差值，07年之后才是卷面分。相对来说庆应义塾的医学部卡偏差值比较狠，而东大理三对偏差值的要求相对低很多，主要看两阶段综合分，比如最近两年就有全国统考611分利用二阶段入学考试的高分翻盘杀进理三的案例） “你就不要在这里妄自菲薄了，”贝尔摩德收拢着文件。“如果我没记错的话，藤原刚开始对你倾囊相授的时候你才46分，两三个月时间提升到76分已经是极为可观的进步，将全国一大半考生的努力都通通否定的奇迹了。你现在如果都要唉声叹气的话，那么那些普通考生又该如何自处？” “可是，阿姨你说这些毫无说服力啊：看看我身边的人们。世界顶级的肾科专家（格里高利），顶级学霸，美国顶流女星，年幼的帝国理工学科首席和同样年幼的哈佛医学院高材生。人比人该死，货比货得扔，总不能拿枪逼着我看那些不如我的人，而非比我优秀的人吧？” “这倒也是，总之，你自己把握尺度。” 第八百八十六章——成人的再会面 10月20日，凌晨。 “……”千羽披着一件大到能够遮蔽住身体的白色长袍，在长廊中行走着。 在上一次检测是，他的身体已经恢复到了约165厘米高，51千克，相当于他12岁的身高数据。换言之，他在过去的三天当中成长了约5岁的进度。按照计划，在一天之后的第四次检测，他应当生长到179厘米和61千克的17岁状态。 换句话讲，他正在经历每个男生都会经历的青春期，而且是高于他们所会经历的强度。 而这意味着，他也会同样拥有几倍于这些小男生所具备的…… “呼——”压抑着内心的躁动，千羽看向前方的黑暗。 自己为何在这里行走，从哪里来，又要到哪里去？ “千羽，”在黑暗当中，前方似乎传来了清冷却又带着几分温柔的呼唤声。“千羽。” 不知何时，前方出现了一处亮光：灰原哀……或者说宫野志保比较合适，此时的她正坐在一张床上，而她的坐姿使得上身的白色衬衫正好可以遮盖住全部身体。在橘色的灯光下，她原本并没有什么感情色彩的清冷面庞却显得格外妩媚。 “志保……”千羽伸出一只手，轻声呢喃着向前走去。 “……”宫野志保抬起头，看着千羽。“你知道吗，其实我一直在等你。” “我来了，”千羽下意识地如此回答着，来到了床前，缓缓爬了上去。 宫野志保伸出手，轻轻抚摸着千羽的面颊，最终停留在了千羽的下巴处。她的拇指玩弄着千羽的嘴唇，而且其余四指则缓缓摩挲着他的下巴。 “！？”千羽瞪大了眼睛，不知道该做些什么。 “你知道吗，我有多喜欢你。”这样说着，宫野志保轻轻抬起身，衬衣的下摆在摇晃了一下之后停留在了大腿根部，将那以下的部分全都展示在了千羽的眼中。当千羽因为此时的一瞥而处于失神状态下时，对方已经轻轻贴了上来。 颈窝……仿佛被舔舐的感觉…… 一切被突然切断。 ………… “嘿，醒醒！”藤原收起用来刮千羽的手臂的纸筒，没好气地如此斥责着。 “啊？”千羽猛地睁开眼睛，这才意识到自己刚才居然是在做梦。“怎……怎么了，为什么在我身上刮，很难受啊！” “为什么扎你你心里没点数吗，为了不让你原形毕露而已”藤原哼了一声。“不该有的想法收一收，很显眼。” 这样说着，他将纸筒进一步收缩起来，在千羽的身体上方水平划过，最终停住并发出了与硬物碰撞的拍打声。 “呃……”千羽有些尴尬地发出了这样的声音。“好吧，知道了，很抱歉……对了，还有多久整个生长过程才能结束？” “已经结束了，你的各项身形指标已经达到要求了。隔壁的宫野比你还早就出去了。” ………… “嗯，没有虚报身高，”藤原一边沿着走廊向外，一边仔细端详着穿上了黑色长袖和和黑色长裤的千羽。“你小子，身材还算挺不错的嘛！” “好歹也有相当的锻炼，在这方面可没有理由拖后腿。”千羽用无痕伞挽了个伞花。“这东西……好像有点小了？” “大人玩小孩子的伞，当然滑稽，你到时候重新做一把大的就是了。”藤原这样说着，却发现千羽已经看向了前方。“怎么了——唔！” 在他们面前，是一个藤原从未见过的人——准确来说，是藤原从未见过如此模样的她。 宫野志保在萤的扶持下站在那里，穿着红色连衣裙，外披一间没有系上扣子的白色大褂，只是淡淡地笑着看向千羽。 “灰原……”千羽正准备开口，却突然感觉有哪里不对。“唔，我想想……宫野……” 当他脑海闪过这个称谓的时候，第一时间想到的却是那位胡子拉碴，比他大几十岁的宫野厚司博士。 “算了，还是叫你志保比较好。” “不是叫我志保比较好，是必须叫我志保！”宫野志保缓缓走到了千羽面前，平伸出手打算去捏千羽的耳朵，却发现自己已经比对方矮了大约5厘米。“真是的，你这家伙不会真长到179了吧？” “裸足170也已经很高了，我的小姐大人，”千羽微微抬起头，轻轻亲吻了志保的额头。“你现在穿上鞋应该有172呢。” “那么，我要试一个之前好像没什么机会尝试的东西，”宫野志保长长呼出了一口气，然后搂住了千羽的腰，紧紧地贴了上来，将头枕在千羽的颈窝里，贪婪地深吸了一口气。 “胸……”千羽则被完全不浪漫的想法装满了大脑，连忙下令屏蔽了一部分大脑皮层以维持自己的体面。 “闻到了。”就在千羽准备同样搂住志保的时候，却突然听到对方如此说道。 【闻到？闻到什么？等一下，我现在好像是青春期，难道说身上有味道？】 “你……闻到了什么？”千羽小心翼翼地问。 “蹭蹭蹭~”宫野志保的眼睛眯成了月牙。“幸福的味道！” “噗嗤！”萤轻轻捂住了嘴，和笑着摇头的藤原一同看着两人的互动。 “你……”千羽哭笑不得地微微屈膝，左手向灰原哀的下半身伸去。 “你干嘛？”志保感觉千羽的手正在伸向不得了的地方，正打算脸红耳赤地劝阻，却发现对方的手挽起了她的膝盖，用公主抱的姿势将她搂了起来。 “公主大人和公主抱最般配哦~”眼含笑意，千羽轻吻了志保的嘴唇。 “好了好了，”藤原打断了两个正在兴奋地用新的身体互动的两人。“想做什么的话回家再做就好了——不过顺便问一句，你们需不需要我们带你们去某些特种小商店来买点你们需要的东西？” “呃，我们可能暂时还没有这方面的计划，”志保摇头。“我们之前商量过了，先订婚，等到我18岁之后正式结婚，然后才会……” “听作为过来人的姐姐我一句劝，”萤的表情很认真。“你们还没到应该生孩子的阶段，所以现在就去买吧。如果在家里情到深处，你们是不会有耐心去再跑去买，更不会想着还没结婚这种事情的。” 第八百八十七章——毛利兰 与千羽等人不同的是，被鉴定属于另一基因细分类的柯南，多花了整整一小时才完成向工藤新一方向的变化。 “感觉身体有点虚弱……是药物的副作用吗？”工藤新一试着走了两步，发现自己的身体有些不听使唤。 “不，这应该是治疗过程本身导致的吧？”贝尔摩德解释道。“这四天以来你一直都处在那样的环境下，根本没有动用身体肌肉的条件，再加上变大过程的增肌作用相对较小，所以你的肌肉含量会小于成人状态下的原有值，要靠你自己锻炼才可以。” “好吧，”工藤新一点头。“那……我就先回去了，谢谢你们的治疗，但我还是希望大家以后不要在见面了。” “但当你需要帮助的时候，我可能还会是你最希望见到的人——而且按照现在的状况的话，我应该还会继续负责帝丹高中的体检，所以你的愿望大概无法实现了。”贝尔摩德笑着摇了摇头。“放心，尽管我站在他们那边，但我事实上更是站在你这边的。” “……”工藤新一露出了难以释怀的表情，最终还是摇了摇头，转身离去了。 ………… 站在无比熟悉的大门前，毛利兰的心情非常复杂。 工藤新一，我从小玩到大的同学和好友。而从高一去美国的那一次航班开始，他也是自己喜欢的人。 但就在一次原本以为会很普通的游乐园之旅过后，他便消失了，取而代之的是一个被阿笠博士推荐来，住到自己家的名为江户川柯南的孩子。 再之后，自己在偶然间发现他便是不知道为什么变成了这幅鬼模样的工藤新一——但令人尴尬的是，在那之前，她真的将他作为小孩子，毫无防备地和他一起做了许多事情。包括自己在日常生活中的许多发脾气和不完美的地方也早就已经被看透了。 据说同居生活会使得恋人之间产生幻灭，甚至还会出现蜜月旅行之后立刻离婚的情况。新一他……应该不会在一切结束之后，抛弃被看光身体和看透缺点的自己，弃之而去并寻找下一个还没有被彻底洞察，看上去很光鲜很理想的对象吧？ 相比于自己而言，新一所可以选择的更理想的选项太多了——尽管我与他在人际关系中颇为接近，但这并不是我的必胜砝码——自从他成为了名侦探之后，总有许多苍蝇一般的女生恬不知耻地向他发来一封封情书和约会请求…… 罢了，这样的形容词可能是自己心有所虑所致，但很多女生倾心仰慕于他也是事实。客观而冷静地来说，自己的路上有许许多多其他女生需要击败。 有哪怕自己看了也羡慕他们美若天仙的容貌的……有自己哪怕只是与她们交流十秒钟就会发自内心地感受到自己在学识方面的渺小的……有哪怕不用比都足以让自己流下口水的身材的……还有父母一皱眉，日本就要抖三抖的。 和那些人相比，自己真的太渺小了，甚至可以说根本就什么也不是。就算新一说过，他喜欢自己，但喜欢并不一定代表真的愿意将一生托付给彼此…… 叹了一口气，毛利兰压下了心中的不安，转动了工藤宅的钥匙，走入了宅邸当中。 罢了，既然他已经要变回工藤新一的身体了，无论如何先帮他把房间收拾干净。据说他的父母也即将回国，那个时候自然是他们自己负责房间的打扫。 换句话讲，这应该是自己最后一次来到这里，为新一整理他的房间了吧？ 就用这次，作为一个结束吧，无论结束之后迎来的是全新的开始，还是其他她所不愿意去想象的…… “咔哒！”宅邸的大门被关上了。 此时，工藤宅的门外传来了对话的声音。 “毛利同学好像有些心事重重的样子呢？”拎着一袋商品，千羽从门口探头向里望去。“我本来还以为她会更兴奋一些的，比如在家里等待着工藤的归来……” “总感觉她在顾虑，但却又不知道她在顾虑什么。”宫野志保摇头。“算了，别管她了，等工藤回来她自然就好了。现在赶紧回家做饭才是真的，四天没吃饭，还被迫要吞服那种东西来扩张消化系统，我的肚子都快废掉了。” “刚才不是吃过一个小面包了吗？” “那才一个小面包而已，这次我要尽情享受100斤的热量消耗，吃成人份！” “好好，我立刻就回去做足够让我最宝贝的小姐大人吃到惬意的量~”走在前面的千羽转过头，对身后的宫野志保笑眯眯地散发着宠溺的气息。 然而，当他说完这些，并将眯成月牙形的眼睛睁开时，表情却僵住了。 “？”宫野志保发觉到异样，顺着伴侣的目光转过身，随后便看到了让千羽有些不知所措的理由。 步美，光彦和元太，三个少年侦探团的孩子们站在阿笠博士家的门口，与他们对视着。 “大哥哥，大姐姐！”几乎没有什么犹豫，步美便跑了过来。“请问你们认识住在这里的千羽和小哀吗？” “我们——”志保正打算开口，却意识到了问题所在，连忙捂住了自己的嘴。 “声音……”但步美却已经发现了，这使得她露出了惊讶的表情。“和小哀好像……” “如果你们说的是那个姓灰原的丫头的话，那是志保的表妹哦，”千羽连忙出来为志保解围。“声音像也很正常吧？” “那大哥哥你是？”孩子们又将目光转到了他的身上。 千羽没有说话，只是笑着在志保的面颊上轻轻啄了一下。 “那，大哥哥你们来这里是为什么？”步美的脸色有些发红。 “那两个孩子已经搬走了，接下来一段时间住在这里的是我们两个。”千羽耸肩。“主要是为了整理一下在这边剩下的东西，整理好之后我们应该也会离开——” 千羽还没说完，却之间步美似乎想到了什么，从他们身旁跑了过去。 “啊？”千羽发出了不明所以的疑问声。“她这是？” “大概是联想到了什么，不甘心地想再去努力一次吧？”志保的神色微微暗淡下来，显然是明白了步美的想法。 “那边……是毛利侦探家的方向啊。” 第八百八十八章——信物？ 【毛利侦探事务所】 工藤新一站在事务所的楼下，百感交集。 自己在这里可是度过了相当奇妙的半年多呢，但现在，自己终于再次能够以自己的真实身份回到这里了。 只是，自己又该如何面对他们呢？ “算了，也好，”他突然像是想到了什么一般，深吸了一口气，如此安慰着自己。“或许……今天就能把这件事拿下？” 收敛起这些杂乱的心思，新一转向了楼梯口的方向，向楼上走去。 “兰……”原本正在和毛利小五郎在二楼一同整理文件的妃英理听到背后传来成年人的脚步声，正打算招呼，却突然感觉这个脚步声比小兰要重。“新一？你……你是……” “阿姨，四天前我不是说了吗，”工藤新一向妃英理致意。“我会在今天以完整之身来见您，然后把我的行李收拾一下，带回那边。” “你怎么会回到这里？”毛利小五郎皱起眉头。“小兰……她去你家了，你来这里正好扑了个空。” “我太心急了，直接来找的您们，还没有来得及回家……”工藤新一摇了摇头。“那既然如此，我就先赶回去找她？” “可以，晚上吃什么？”妃英理看似无意地问了一句。“别用那种表情看着我，这次是小五郎下厨，他虽然一项懒得干，但手艺还是说得过去的。” “呃，我今天想带小兰出去吃一顿，”工藤新一的神色突然有些扭捏。“这么久没有见，我觉得我应该……请她吃顿饭，表达一下谢意。” “这算什么鬼理由，”毛利小五郎皱眉。“不过算了，正好我也不用浪费时间去……” “你们去哪里吃？”妃英理却挑了挑眉。 “米花中央大楼……”工藤新一回答到一半，却似乎想到了些什么。“啊……我的意思是去那里逛一逛，买点小谢礼，然后随便找个地方吃一顿就行。” “米花中央大楼啊，”妃英理不置可否地重复了一遍。“我记得那边稍微能上点台面的餐厅，好像也就只有那家【瞭望餐厅】了吧？可是那家餐厅的消费水平似乎还挺高的呢，你自己的钱够吗？” 说完，妃英理和工藤新一对视着，直到后者的神情从被揭穿的尴尬变化为坦然为止。 “我父亲给了我他的信用卡。”他做出了让妃英理的表情明朗起来的回答。 “是这样啊，”她微微低下头，使得眼镜的反光阻断了工藤新一看向她双眼的目光。“那……你们去吧。对了，我听说那边上菜好像有点慢，所以可能需要很久才能吃完回家，是真的吗？” “没有这回事，”工藤新一立刻摇头。“不会特别晚，最多是吃完饭再逛一逛。” “是这样啊，那应该是我记错了。”妃英理点了点头。“去吧，别浪费时间了。哦对了，老公，我也出去一趟，买点烹饪的食材。” “你……你还要下厨？虽然说这段时间你的厨艺有了不少进步，但我想我们还是……”毛利小五郎有些不安的声音响起。 “练多了才会更好吃，我总不能让小兰来做试验对象吧？” 看着眼前的场景，工藤新一只是哭笑不得的摇了摇头，在向毛利小五郎和妃英理致意之后便转身离开了毛利侦探事务所。 “英理阿姨的洞察力可真是……”当工藤新一关上侦探事务所的大门，沿着楼梯向下走的时候，他的表情只剩下被彻底看穿的无奈。“不过如果是这样的话，是否可以理解为她默许了？” 正因为产生了这样的猜测而感到有些安心的工藤新一彻底走下楼梯，准备去公交车站的时候，背后传来的声音却让他的表情凝滞了。 “新一哥哥？” 在他面前，步美用异常坚定的声音确认着他的身份。 “！？”工藤新一、吃惊地看着面前气喘吁吁的小女孩。 这孩子……怎么会出现在这里？ “新一哥哥，你知道柯南去哪里了吗？”步美盯着新一，发问道。 “啊……”新一表情尴尬地寻找着能骗过她的说辞。 “你来这里，和千羽家的那两个哥哥姐姐一样，都是来给和自己相熟的那个人收拾东西的，对不对？”步美的表情有些焦急。“新一哥哥，求求你，告诉我柯南要去哪里，好吗？你一定知道的对不对？” “不好意思，这个我真的不能告诉你。，他向我请求过的，要我对你保密。”工藤新一立刻摇头。“你……真的没必要做到这个程度的，你们之间不可能的。” “我……我明白的，”步美的表情仿佛被泼了一盆冷水一般。“但……我只是想知道他去那里，或者至少能有一个用来写信的地址——真的只是用来写信哦！只是为了给我自己保留一个念想而已的写信的地址！” 工藤新一沉默了。 把联系方式留给一个为自己心碎的女孩子什么的……如果只是一般人的话，这种事情大概轻而易举地就能做到了吧？可偏偏遇到这样的问题的是自己…… 步美，我很抱歉，但……我们终有将会别过的一天的。 “那个，”工藤新一将一只手伸进了口袋里，蹲下身，示意步美走过来。“你过来，我悄悄告诉你。” 微微低着头，工藤新一将握成拳头的左手从口袋里取出，看着将耳朵凑到自己身边的步美。 他的口袋里藏了两个东西，而其中一个便是在自己还是柯南时常常使用的手表型麻醉枪。 就这样就好，从她的视觉死角打开手表，然后麻醉她—— 但问题在于，当他打开麻醉手表的瞄准盖的时候，步美开口了。 “新一哥哥，你是……要把柯南的那个手表送给我，作为纪念品吗？” 当一样物品在在在意的人身上被使用了很久的时候，指望一个听力上佳的女孩子对此闻若不见仅仅是个并不现实的幻想而已。 “啊……”工藤新一思考了一秒钟，之后决定顺坡下驴。“是的，柯南让我把这个留给你，作为他的一个……象征物。事实上，他的离开是家长职务变动的关系，而由于他父母的工作的保密要求的缘故，我无法告诉你实情。或许……以后他还会再主动联系你也说不定呢。” “好的，我明白了。”步美小心翼翼地接过手表，痴痴地看着上面的每一条纹路。 “去吧，我还有事情，就先走一步了。”新一摸了摸步美的头，随后从她的身侧绕了过去。 虽然还想要安慰一下步美，但现在自己还有更重要的事情要做…… 这样想着，工藤新一深吸了一口气让自己冷静下来，再一次用手摸索了一下口袋。 在那里面，还静静地躺着一个立方块。 河南的同志们注意安全啊… 看最快更新无错小说，请记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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由于事出突然，千羽并没有提前展开自己的私人信号基站，这使得他无法像惯常的戒备状态那样提取前一个时段附近区域进行的电话和短信通讯。唯一能做的便仅仅是临时展开这些，并确定了工藤有希子的确就在自己的身边。 看起来，大概是有什么在毛利侦探事务所那边，并且给她通风报信了。而她又认出了自己，所以让自己来干杂活儿。 “这个老阿姨，应该都四十岁了吧，还这么喜欢使唤无亲无故的人。”宫野志保没好气地揽住了千羽的手臂，表达着对于想将千羽调开的有希子的不满。 “算了，毕竟也是工藤的终身大事，帮这一次姑且还算有必要。”叹了一口气，千羽苦笑着摸了摸志保的头。“乖，等阻滞任务完成之后，我很快就回来~” “好吧，”宫野志保撇了撇嘴，神情有些复杂地看着离去的千羽。“千羽……你啊……” 【虽然这次的确是十万火急的事情，但我姑且也是有点小想法的……要是什么时候能看到你为了我的事情而什么都不顾，能看到那种为了我而不惜一切代价的展开就好了。那种时候，我大概会幸福死的吧？】——这是她没能说出，仅仅是藏在心中的一个愿望。 一个连她自己也知道有些任性，却又在心底隐隐约约期待着的愿望。 当然，正在乘坐电梯赶往一楼的千羽并不会知道宫野志保的那些小心思，他现在关注的是另一个近在眼前的问题。 当毛利小五郎抵达的时候，自己又该如何拖延他呢？ 当自己如此询问着工藤有希子的时候，得到了一个颇为不正经的方案。但……说不定有用？ = …… 当然，千羽和志保并非唯二得到毛利小五郎即将抵达的消息的人。 “……”工藤新一不动声色地放下了手机，随后用看似不经意的动作扫视了视野内的其他桌子上的男男女女。 仅仅是从毛利小五郎打来电话的次数和发来的短信的内容，他也可以判断出对方现在处于出离愤怒的状态。如果自己不在对方到来之前把事情办妥的话，恐怕自己就要为自己的这次失败尝试付出颇为严重的代价了。 “新一，”之前一直并没有太在意的毛利兰也开始关注他的异常表现了。“出什么事情了吗？” “啊？啊……”工藤新一这才意识到自己的失态，并且在一秒内切换到了假装无事发生的模样。“没事……那个，我有一个请求，希望你能认真听取，然后给我一个答复。” “嗯，”毛利兰点了点头，露出了非常感兴趣的表情。“新一，你想要说什么呢？” “我……”工藤新一将手伸进了口袋里，将小方块抓在手中，随后从桌边站起来。“其实一直以来，我都非常……” 这样说着，他的左腿向前跨了一步，此时的身体姿态哪怕立刻单膝跪下也毫无违和感。 “真的假的！？”尽管已经有了心理准备，但宫野志保仍然瞪大了眼睛，看着面前发生的一切。 这家伙……不是还没有和那个事务所的姐姐表白吗，怎么就…… 坐在工藤新一右后方的中年胖妇人也看向了这边，手中拿着一个照相机，似乎准备着拍摄，而坐在他对面的清瘦绅士却仅仅只是悠闲地端起红茶杯，准备轻抿一口印度的上乘货色。 但就在这时候，鼓足了勇气准备迈出这一步的工藤新一却听到不远处的服务生之间传来了似乎有些过于大声的窃窃私语。 “出人命了！有人被谋杀了！” 第八百九十章——通力协作 谋杀？这么不赶巧的时候？ 手中捏着小盒子，工藤新一的脸色铁青。 对方的声音很大，就算自己权当自己不是一个侦探，专注于自己想做的事情，小兰也已经听到了。 如果在旁边死了人的时候还要做这种事情，肯定会被她以不会读空气之类的理由狠狠拒绝掉吧？ 可是，那个麻烦大叔马上就要到了。他肯定能猜到自己带小兰来这里的意思，也必然不会同意他接下来所做的事情……如果他到了的话，就真的不知道什么时候才能有下一次机会—— “好像出命案了呢，”就在新一仍然处于纠结中时，毛利兰却主动将这个话题引导到了工藤新一所抗拒的方面。“现在的氛围，好像你也只能去把那个案件先破解掉了呢？在此之前，别的事情未免都有些太不合时宜了。” “可……”工藤新一打心底抗拒着这个会将自己所剩下的最后一点时间窗口消耗殆尽的任务，但却又无法在自己心爱的女孩面前露出如此不顾正义的一面，他的表情也因此而扭曲不已。 “别担心，你想说什么都来得及的，我会在这里一直等到你回来。”说完，毛利兰露出了一个带上了些许母性光辉的笑容。“去吧，我的大侦探，把案件风风光光地解决掉，然后带着赞美回来。” “……”工藤新一的双手抓着餐桌布，指尖不断抓挠着，最终还是用力地点了点头，快步起身离去。“等着我，我解决完案件就回来！” 【去吧，我的大英雄。】将这句话埋藏在心底，毛利兰目送着新一的离去，随后将手机从口袋里取了出来。 来自毛利小五郎的电话*37 【真是不得了的耐心呢，父亲……】毛利兰的眼神微微有些黯淡——这还是她头一次故意不接听家人的电话，但今天她必须要这样做。 如果接听了的话，说不定自己就会错过很重要的宝物呢——虽然她并不知道这里究竟发生过怎样的佳话，但她毕竟也不是瞎子，自然能看出来工藤新一刚才本来要做的事情是什么。 等你把犯人抓住，佩戴着那顶只有你这样的可爱大侦探才配戴上的光环得胜归来，那才是最浪漫的事情吧？ 中年胖妇人的目光将毛利兰的期待与忐忑尽收眼底，不动声色地敲了敲清瘦绅士面前的桌子。“！” “也罢。”伴随着一声轻叹，清瘦绅士放下了茶杯，站起身。“我去看看。” …… 一条走廊的正中，几名警察拉开了隔离线，而为首的几人站在电梯前，看着电梯当中被枪杀的中年男子——与一般的被杀者有所不同，他的衣服异常凌乱，许多诸如袖口和领口处的扣子也被解开。 “被害人辰巳泰治，今年58岁，是一家公司的社长。”趁着高木警官说明的当口，目暮警官有些不耐烦地摆了摆手。“好了好了，赶紧去调取一下电梯的运行记录，然后去每层电梯的外门底部采集枪口残留物——这样我们就可以确认，他究竟是在电梯停留在哪一层楼的时候被害了。” “哦对了，还有，立刻询问公司的高级管理人员，有没有什么只有社长本人才有打开权力的保险柜，立刻检查那些柜子是否有被开启的痕迹。” 将这些命令下达之后，目暮警官转头，却看到了一张熟悉的面孔。 “工藤同学，你怎么在这里？”目暮警官回忆了一下之后，确认这里并没有什么高中生可以来的去处。 “啊，我和小兰来这里吃饭，”工藤新一显然不太想谈这个问题，而是将话题滑到了案子上。“听说有人被杀了是吗？” “嗯，凶手可能是为了在他的身上搜索什么东西，导致他的衣服全都被翻乱了” “在这种地方翻找其实不是特别明智的选择，毕竟这里无论如何也是大庭广众之下的公共场合。工藤新一示意目暮警官他的推断也有些说不通。“如果是我的话，我反而可能更倾向于等他离开这里之后，在偏僻一些黑暗一些的道路上另行此事。” “那么，凶手的目的究竟是什么呢？”目暮警官问道。 “这点我还不清楚，需要更多资料。”工藤新一摇头。 在距离他们更远的地方，清瘦绅士与一些看戏的人共同站在封锁线外。 他们的推理很好，但还并不完美，至少他现在就还能想到一种能够合理解释这一点的解释——当然，这仅仅是一种可能的解释，并不一定比其他的推理结果更有说服力—— 但此时，让他没有预料到的人出现了。 “父亲！”一名看上去十分年轻，穿着考究的年轻女子这样呼喊着奔跑了过来。而在她身边，一名稍年长一点的男子正在放缓脚步和她拉开距离，似乎正准备和吸引了所有人目光的年轻女子离得远一些。 这位应该是死者的女儿，从逻辑上来就，只要死者死了，那么她就能够获得她的财产。 【在没人注意的时候离得这么近，别人一看到就离远一点？好明显的欲盖弥彰啊。】 如果说对方是这个女儿的伴侣，尤其是秘密伴侣的话，有没有可能…… 清瘦绅士挑了挑眉，却又注意到这名男子站在了自己的身边，与他一同在封锁线外看着里面的景象——借着这个机会，清瘦绅士注意到他的左手似乎露出了些许干燥的视觉观感，而右手却异常红润。 【唔？】 将手机从口袋里抽出来，他不动声色地发送了三条短信。 “？”宫野志保看着自己的手机的内容，略略困惑地思忖了片刻。 “……”中年胖妇人看着自己收到的短信，露出了饶有兴趣的神情。 …… “……”工藤新一毫无头绪地看着鉴识小组的检验报告，打算从中找到一些线索，但直到现在也一无所获。 【不妙……再拖延下去的话那个糊涂侦探就要来了，那这次宝贵的机会可能就要彻底错过了！可是即使到现在也没有找到什么突破口，究竟该怎么办啊？】 “老公~~~”不远处，这样婉转而具有吸引力的声音突然响了起来。 第八百九十一章——来不及了 他此前在餐厅里见过的中年胖妇人，发出了如此令人难以置信的美妙声音，跌跌撞撞地投入了此前坐在她对面，大概是她丈夫的清瘦绅士怀中。紧接着，她们两人便在工藤新一面前开始了毫无顾忌的拥吻。 “好……好刺激……”工藤新一直愣愣地看着那对夫妇，却又看到一个将自己隐藏在兜帽中的女性来到了清瘦绅士的身后，与胖妇人对视着。 紧接着，拥吻中的胖妇人伸出了一只手，将一根牙签轻轻戳在了兜帽女性的胸口。而在这个过程中，清瘦绅士似乎浑然不觉。 【拥吻的时候，很多人会闭上眼睛，甚至对发生在自己身边的事情毫无察觉？】这样的想法没来由地跳进了工藤新一的大脑。而当他就他回过神之后，却发现那三人不知道为何已经消失了。【这……刚才他们不是还在这里吗，怎么现在就就没人了，难道是我的错觉吗？？？】 …… “什么？”目暮警官皱起眉头，看向高木。 “是的，结果的确有些出乎意料……”这样说着，高木转过头，看向死者的女儿。“死者的女儿辰巳樱子小姐的身体正面检测样本呈正常，但背后则检测到了相当量的硝烟反应残留物。而与此同时，我们也在本层的电梯外侧大门的缝隙中找到了同样的物质。 “换句话讲，当死者辰巳社长在电梯里被杀的时候，电梯正停留在这一层，而且有人在电梯外开了枪。而就在这个人开枪的时候，樱子小姐也在场。” “我？”辰巳樱子大惊。“我……我父亲的死和我无关啊！” “但他死的时候，恐怕你就在那里，”目暮警官看了她一眼。“就算我们愿意相信你的清白，法官可能也不会太愿意了。” “不，我想是不是有什么东西搞错了。”就在樱子不知所措的时候，之前与她一同前来，而此时也依然站在她身后不远处的年轻男性插嘴了。“樱子停留在这里的时候，我也在，我可以证明她的清白。” “我记得你是……公司的员工，大场悟先生吧？”目暮警官的反应很快。“刚才也给你做了硝烟反应测试，结果是……无异常？” “是啊，”大场悟的脸上带着非常有亲和力的笑容。“我当时也在场，我可以担保她的清白——从社长最后一次和我们见面，一直到她的遗体被发现，我几乎全时段都陪在樱子小姐的身旁。” “可以方便你说一下你们之间的关系吗？”就在他如此解释的时候，工藤新一的询问声从他的背后传来。“比如说，当时你们在做什么之类的。” “你是谁？”大场悟皱眉转身，看着工藤新一。“我刚才就想问了，明明穿着不太像警察，却又在命案现场如此活跃。” “我当然是警官了，”工藤新一毫不犹豫地选择给自己套上了一层更加有说服力的假身份。“总而言之，这个案件我已经参透了。” “参透？”目暮警官有些诧异地看着他。“你的意思是……” “我已经知道凶手是谁了。”工藤新一看着目暮警官。“非常明确” “我现在也知道凶手了，问题是大场先生为她提供了非犯案的证明。”这样说着，目暮警官看向樱子小姐。“还是说，工藤同学你打算指控他们两个人是共同犯，因此大场先生的不在场证明无效？” “目暮警官你可能是因为入职太久了的关系，所以对于一些刑侦界最前沿的研究结果了解不多，甚至是对于一些鉴识人员已经习以为常的东西毫无知觉，”工藤新一摆了摆手。“根据1992年的一位美籍日本人黑泽阵向国内投稿的论文，他描述了枪击之后残留物附着在毫无知觉的其他人身上的可能性，并且成功在密闭的电梯当中将普通射击的枪口残留物沾染到了其他人身上，使得他们在硝烟反应中呈弱阳性。在这次文章于今年9月被警视厅中枢批复之后，鉴识人员开始将高度封闭的环境中的已知暴露者身上的弱阳性当作阴性状况处理。” “……”目暮警官在听到黑泽阵的名字之后错愕了一下，却又很快恢复了正常。“那……你的意思是……高木，鉴识得到的结果是什么？” “呃，正面12个采样点的总和结果是【正常（弱阳性）】，所以我当时就直接报告给您正常了。”高木警官连忙这样解释着。“双手单独采样的结果也都是正常（弱阳性），而背面的总和结果是阳性” “大场先生呢？”工藤新一继续追问。 “左手，正面和背面的采样总和结果都是【正常（弱阳性）】，右手的检测结果是【正常】。”说到这里的时候，高木警官自己也愣住了。“这……他的右手似乎非常干净？” “是的，他的右手非常干净，”工藤新一点头。“欲盖弥彰反而造成了反效果——如果他戴了手套的话，那么枪口残留物就完全不会出现在他的手上，使得他开枪的那只手不会有任何硝烟反应的迹象。当周遭环境普遍都有弱阳性的时候，这也就显得突兀而诡异了。 “这位先生，你可能知道一些有关硝烟反应的知识，但……你真的知道如何准确地避免沾染硝烟吗？恕我直言，有些犯人可比你做的要好多了。” 这样说着，工藤新一看了一眼自己戴着的手表，向前走了一步，用咄咄逼人的架势看着面前已经开始动摇的大场悟。 赶紧给我认罪啊，我可不能把时间浪费在你这里！ 但此时，一封短信让他的心凉了。 【毛利小五郎已经到餐厅……抱歉，我们低估了他爆发出的的行动力。总之，先把这起案件结束掉吧，先把这个犯人关进监狱，然后再慢慢找合适的机会。】——工藤优作 仿佛遭遇了雷击一般，他愣在了原地。 颤抖着身体，工藤新一的表情扭曲着，深红色的血液从指甲末端深深嵌入手掌的部分缓缓渗出。 第八百九十二章——有希子的替身游戏 当楼上，工藤新一用越来越激进的方式攻击着嫌疑人的心理防线时，楼下的千羽已经完全进入了应战状态。 在他面前，是怒气冲冲的毛利小五郎。 志保还没有发来危机解除的信号如果自己现在就放任这位暴怒的老父亲上去的话，工藤新一就大事不妙了…… “毛利先生——”千羽这样说到一半，却被打断了。 毛利小五郎仿佛没有看到他，也没有听到他的话一般，直接从他身旁走了过去。 千羽愣住了，最终却也只能转过身，看着毛利小五郎穿行到自己的身后，搭乘最早的一部电梯向上疾驰而去。 他并没有能完成自己的任务，可以说是完全失败了。 【他上来了】——当这样的短信的短信被发送给回到正准备赶回餐厅的宫野志保时，宫野志保连杀了他的心都有了。 “这个笨蛋……”宫野志保在电梯里站定，并没有按下新的楼层，而是借着电梯轿厢门的反光看着身后男人模糊的背影。“怎么这么轻松就把这家伙放上来了……而且居然还是给自己发短信，自己现在在电梯里，连提醒刚才那对明显想要撮合工藤和兰同学的夫妇的机会都没有……” 【笨蛋，你怎么会把他这么简单就放上来了！】当电梯门打开，毛利小五郎气冲冲地走进餐厅的时候，宫野志保站在楼道里，撅着嘴发出了这条短信。但收到的回信却让她有些后悔发出这样本不算严厉的批评了。 【对不起，真的很对不起，抱歉…………】——橘千羽 “……”志保站在了原地，脸上露出了有些犹豫和心疼的表情——哪怕只是看着这样的文字，她的脑海当中都能浮现出那张脸。 【没关系，这不是你的错，是工藤给自己找事导致的】——宫野志保 ………… 二十分钟后。 “好的，这次案件也顺利结束了，”目暮警官赞许地看着表情颇为勉强的工藤新一。“那么工藤同学，你也赶紧回去吧——你的朋友应该在等你吧？” “哦，好的……”工藤新一勉强在脸上挤出一个笑容。“那目暮警官，我就先……” 还没说完，工藤新一就已经低下了头，用一只手捂住自己的面部，匆匆离去。 对他来说，解决再困难的案件也已经没有意义了，因为他已经失去了更重要的东西。现在的他只想找个没有人打扰的地方，好好收拾一下自己已经趋近于崩溃的心情。 当一位父亲发现，一个臭小子将要用订婚的方式把他的女儿抢走，而且差一点就成功时，他会以怎样的态度来对待这个臭小子？如果向更坏的地方想，他是否有什么更加恶毒的招数可以对自己进行报复？ 且先不论诸如等在工藤宅门口，伺机打自己一顿这样无关痛痒的做法，万一就此以后不允许小兰和自己再有来往…… 理论上来说，对方应该没有办法阻断自己和小兰的接触。但万一对方采取更极端的手段，比如搬到别的城市，或者搬到别的国家…… 患得患失之中，哪里还有什么大侦探的影子？明明就仅仅是一个普通的，恋爱当中的，患得患失的男孩子而已。 视野被泪水打湿，工藤新一摸索着墙壁，跌跌撞撞地走向电梯：他有一种预感，他需要立刻赶回餐厅，再去看一眼自己心爱的恋人，否则他会后悔一辈子。 但当他来到那一层楼，视线也随着轿厢门的开启而得以覆盖外面的景象时，他却惊惧且痛苦于这最后一眼了。 所谓惊惧，是因为出现在他面前的，正是毛利小五郎那一张醉醺醺的，仿佛立刻酒后发飙也毫不突兀的臭脸。 “！？”工藤新一吓了一跳，正准备求饶，却发现对方似乎已经喝得酩酊大醉，根本就没有认出自己。 而所谓痛苦，是因为搀扶着毛利小五郎的人是毛利兰。 毛利兰的表情仿佛被宣判了死刑的犯人一般，即使在看到工藤新一之后抬起头，两眼当中却也只有凄凉，痛苦与言之不尽的哀伤。 “……”工藤新一的嗫嚅着，却始终连一句打招呼的话都没能说出来，最终还是毛利兰打破了沉默。 “你要下电梯的吧？”她的声音很低沉，情绪显然并不高。“下去吧，不然电梯门就要关上了。” “哦……”没有任何思考，也没有任何应对，失魂落魄的工藤新一仿佛听话的木头人一般，就这样踉跄着走出了电梯，又转身，看着毛利兰那双仍然在看着自己的目光消失在关闭的电梯门之后。 前路已断，虽近在咫尺，却又不得相见。 在工藤新一的目光中，电梯的楼层数开始缓缓降低。 “呼——”工藤新一忽然吐出了一口气，摇摇晃晃地向后退去，最终撞在了身后的墙壁上。但他却没有依托墙面稳住身形，而是顺势就这样坐在了地上，呆呆地看着从黑色岩石地砖表面反射来的电梯楼层显示屏。 5——4——3—— 这样的楼层数，简直就像是在给工藤新一今天来之前，甚至他20分钟之前还拥有的那些豪情壮志和雄伟目标，执行枪决的倒计时。 不能哭……自己是男孩子……不能哭…… 工藤新一无视了不时从旁边走过，并且投来怪异眼神的路人，仍然坐在地上，两只手在砖面上抓挠着，再怎么用力却也只是在其光滑的表层轻轻划过。 然而，就在他如此挣扎着的时候，意料之外的人出现了。 “新一？你怎么在这里？” 听到这个声音的工藤新一仿佛触电一般抬起头，竟然看见毛利兰正一脸担忧地蹲在他面前。 “你怎么在哭？”仿佛是为了证明这不是幻觉，毛利兰伸出了一只手，轻轻蹭着工藤新一的眼角。 温温软软的触感……这不是幻觉！ 意识到了这一点的工藤新一瞪大了眼睛，看着面前失而复得的女孩。“小兰，你……你怎么会在这里？你刚才不还和那个糊涂大叔……” “那个的话，我倾向于是某位你熟悉的阿姨舍身陪君子哦！”在毛利兰身旁，千羽撇了撇嘴，将工藤新一拉了起来。“好了好了，赶紧站起来然后跟我走！兰同学面前还哭成这样，你也不嫌丢人？” 第八百九十三章——一生一次 二十二分钟前，宫野志保安慰千羽时。 “父亲，您来了啊，”坐在座位上，用一只手托腮的毛利兰百无聊赖地摇晃着酒杯，这样对自己面前气冲冲的中年男性说着。“要不要坐下来一起喝一杯？” “你怎么在喝酒？”毛利小五郎劈手夺下了毛利兰手中的杯子。“那小子人……等一下，你杯子里这是汽水？” “新一的话，出去破案子了，放了我的鸽子。至于喝酒什么的……拜托，这当然是汽水咯！”从毛利小五郎手中拿回杯子，小兰只是这样轻轻抿了一口。“酒那种东西我还没到可以喝的年龄呢。不过……父亲大人你要来一点吗？” “哈？”毛利小五郎愕然。 “新一已经把卡放在我这里了，所以现在再点东西也是他付钱。”毛利兰从怀里掏出一张信用卡。“老爸，要不要趁机在这里喝点奢侈的？” “这……”毛利小五郎明显是由于已经完成了对自己女儿的找寻而放松了下来，最终还是坐在了工藤新一原本坐的位置上，点了一瓶红酒。“好吧，那爸爸就和你讲一讲，对你的期待吧。” “不着急，爸爸，”摇晃着杯子，毛利兰的目光透过里面的液体，看着有些模糊的毛利小五郎的面庞。“先喝一杯吧，有时候喝一杯能够想起来平常记不住的事情呢。” …… 与此同时，一层入口处，千羽颓然地半躺在沙发上，双目无神地看向正上方的吊灯。 【自己要怎么和满心想要在这里对毛利兰发起最终攻势的工藤新一交代呢？】 当他如此叹息着的时候，却发现一个熟悉的身影。“欸？” “唔？”身影的主人是一位女孩子，虽然相貌并不熟悉，但千羽总觉得她似乎是—— “小兰姐？”盯着她，千羽在确定了对方身上并没有任何正常工作的手机，并且用辅助单元测量了面部特征之后，如此试探着问道。 “唔？”小兰惊讶地看着千羽。“小兰……姐？你是……” “和工藤经历过一样的事情的孩子啊，毛利同学。”仿佛被注入了什么动力一般，千羽从沙发上站了起来。“大概不是初次见面了，但我还是要自我介绍一下——橘千羽。” “那孩子……”毛利兰立刻反应了过来，随后看着足足比自己高了半头的千羽。“你的身高……变化好大……” “严格来讲，我的身高变化和工藤差不多。”千羽耸肩。 “他的话我已经刻在灵魂里了，变成哪个样子对我来说都一样——哪怕是柯南，我的眉眼里也全都是新一的模样。”毛利兰似乎想起了什么，脸上露出了温和的笑容。“但你……我还是第一次直观地看到你的成人形态呢。” “有时候我的确搞不太懂女孩子的想法，”叹了一口气，千羽有些哭笑不得地捏了捏自己的鼻梁。“总之……我还以为兰同学你在上面被毛利侦探抓住了呢。” “怎么可能，大概猜到老爸怎么做之后，我就溜出来了啊。”带着颇为得意的表情，毛利兰这样炫耀着自己的先见之明。“今天可是那么重要的日子，我怎么可能让他把我带回去？” “你也知道工藤要做什么啊？”千羽惊讶道。 “新一那个神情，我一看就知道想做什么了——而且相由心生，我事实上也挺期待的。”毛利兰抬起头，看向了正上方，仿佛她能透过诸多楼层，看到工藤新一的身影一般。 “需要我带你上去吗？工藤那边好像已经把案件解决了。”千羽提议。“我姑且还是知道他现在在哪里，而且准备去哪里的，比你一个人上去找他方便得多。” “好啊，那就拜托了。” 这样，千羽便带着毛利兰走入了最近的电梯当中。 “对了，你们有携带相机之类的东西吗？”看着千羽按下电梯关门键的背影，毛利兰像是似乎在期待着什么似地问道。 “没有，但有必要的话可以在这里买一个，有什么需求吗？”千羽回答得很干脆。“不用太在意钱，有需求的话我顺路就把相机带回家自用了。” “那个，待会儿……我希望能拍一张有纪念意义的抓拍，你懂的。”毛利兰小声提出了自己的期待。 “就是那种……我能够珍藏一辈子的宝贵照片。” “放心，毕竟这可是对你来说一生可能只有一次的机会。”按下了轿厢门的关闭按钮，千羽看着从两边合拢的铁门。“不过其实重点在于你们两个人能不能顺利地在今天就——” 轿厢门的关闭仿佛掐断了千羽的声音。 “？”毛利兰投来疑惑的目光。“怎么了吗？” “不……”千羽的表情有些困惑。“没什么，可能是我看错了？” 不过千羽事实上对自己所看到的景象毫无怀疑，仅仅是不知道为何会变成这样而已。 …… 电梯门关闭后的3秒钟，服部平次与远山和叶的身影出现在了这里。 “有什么重要的事情吗？”远山和叶拎着小手包，颇为不爽地看着一脸亢奋的服部平次。“特意拉着我从大阪跑到东京来，还说有什么很重要的事情，却到现在也不告诉我。” “我不是和你说了吗，是为了见工藤啊！”服部平次走到电梯前，按下了呼叫按钮。“这次是为了让你见到工藤新一正主本人，好好确认他是一个男人的事实！” “平次你怎么还在盯着那件事不放嘛！”和叶的脸一下就红了，一边将脸扭向一边同时如此埋怨着平次。“真是的，要不是你答应我之后会给我一个惊喜作为补偿的话，我才不会愿意陪你来。” “好的好的，不过你也要享受在东京的过程嘛，不要对这种事情斤斤计较！”这样说着，服部平次的目光有些焦躁地看着正在下降的那一侧电梯的楼层数。 自己带她来怎么可能只是为了见工藤嘛，身为名侦探，当然要一石二鸟才能凸显出我服部平次的水平！ 第八百九十四章——早有准备 电梯旁边的安全楼梯当中，千羽，工藤新一和毛利兰三人向下行走着。 “服部？”工藤新一小声质疑道。 “是的，我应该没看错，”千羽拉扯着工藤新一的袖子，这样轻声说道。“他估计也知道你的故事，所以肯定会直接找过来。” “那我们去商业区，”工藤新一示意千羽放开自己的手——现在他们已经不太可能被服部平次迎面撞上了。“现在我们已经安全了，而剩下的事情我可以搞定。” 而且除此之外，工藤新一还有别的理由——最显眼的一个就是明显已经因为他只顾着搭理千羽而遭到他忽略的毛利兰有些小不爽的表情。 而不明显的理由的话…… “……”颇为迟钝的千羽也终于想通了个中关窍。“也是，那么……我就不掺和了，祝你们好运！” 现在这种刚刚才把那么狼狈的一面露出来的样子暴露给对方看的状态，要让工藤新一怎么厚着脸皮做出那种事情嘛！再怎么说也要在普通区域一起玩一玩，把不合时宜的气氛洗刷掉才好。 这样思索着，有些感慨于自己的反应之慢的千羽苦笑着摇了摇头，看着离去的两人的身影。但就在他准备转身离去时，却发现被工藤新一拉着手，即将紧跟着新一从楼层门口消失的毛利兰所能在这个角度看到的一半面庞。 在工藤新一的背后，其视线所不能及之处，毛利兰没有被拉住的那只手轻轻抵在她自己的心口，露出了有些微妙的笑容。 【果然一切都在我掌握之中】——尽管没有证据，但千羽相信这便是那样的笑容所代表的意思。 下一瞬毛利兰的身影便已消失，只剩下千羽孤零零的一个人，但他却仍然盯着刚才她所站立的地方。 “喂，”千羽突然在空无一人的楼梯当中开口了。“你觉得，兰同学大概对要发生的事情知道多少？” “不好说，但如果只是小赌怡情的话……我押她大概全都知道了。”宫野志保从楼下的方向缓缓拾级而上，在路过千羽身边并自然而然地让自己的手被千羽牵住。“走吧，他们既然都去玩了，我们也好好享受一下我们两个人的第一次花季约会吧。” “好，我的大宝贝~”千羽用大拇指轻轻蹭了一下志保的手指，轻轻引导着她与自己一同走向工藤他们刚刚走过的楼梯口——千羽在楼下看到分布图的时候便对这边的布局进行了情报收集，知道这边是非常适合情侣玩耍的分区。 当他们来到电梯口前的时候，千羽皱了一下眉头——因为他闻到了一股淡淡的香气。 香水？从这里的通风状况来看，只有毛利兰身上喷的香水能够在这里滞留到现在，更早的人无论喷什么肯定都早就散尽了。 就在他如此思忖着的时候，深吸了一口气，又看了一眼手机的志保突然开口了。“现在如果是9点20分的话，请允许我将之前的猜测确定化：我想了想，或许她来的时候还不知道，但你看到她的时候她肯定已经很清楚了。” “理由？”千羽听出志保的改口之后愕然。“她是女孩子，所以有更强的读气氛的能力？” “那种东西只是推理，而我要说的是证据。”宫野志保摇头。“你应该也闻到这股只可能是她身上散发的香气了吧，告诉我这里都有什么。” “不知道，”千羽老老实实摇头。“生化数据库对这个东西没反应。” “生化数据库当然不会告诉你，但对于女孩子这种东西毫无秘密可言。”宫野志保摇了摇头，对面前的钢铁直男解释着。“我能确认的香气有柠檬烯以及香茅醇两种强度差不多的香气，所以这大概是包含了玫瑰成分的香水。你应该知道香水由很多种香气分子组合而成，而不同成分通过散发香味的时间而被分为前调、中调和后调三大类。柠檬烯属于前调偏慢，而香茅醇是后调偏快（我知道麝香之类的比他慢得多，但后调的平均饱和蒸汽压是2帕，香茅醇也仅仅只有2.7，只是没法和佳乐麝香这种0.055的怪物相比罢了）。 “调位靠前的香气存在的意义便是在最开始的时候利用强挥发性压制住中后调的香气，但现在其已经被削弱到了相当的程度。也就是说，目前毛利兰喷上的香水应该是在她于七点多抵达这里之后的前一个小时当中涂抹上的。从她这段时间的行踪来看，最有可能的也就是在等工藤新一回来的那段时间当中：由于现在的天气并不热，而她又没有太过激烈的活动，所以哪怕是涂抹在颈部的挥发速度也并不快。” “所以说，毛利兰本来没有为这次约会特意喷香水，但却在等待工藤新一的过程中，由于某种特殊原因补上了。”千羽虽然并非化学专业，但至少也有足够理解这些观点的学术素养。“考虑到她不太可能在约会的时候当着工藤的面喷香水，便可能是在抵达这里之后便明白了一切，同时在工藤离开之后第一时间补上了这款需要一定时间来生效的香水？” “是这样的。”宫野志保点头。 “啪！”就在他们如此商讨着毛利兰究竟在哪一层的时候，气球被扎破的声音传来。 “飞镖游戏？”千羽瞥了一眼门口的方向之后重新看向了志保。“要不要我给你摸点小玩意儿回来？” “你去的话简直就是作弊嘛，”宫野志保给了千羽一个白眼。“去玩点别的，我之前看这里有鬼屋对吧？” “呃——”千羽的表情已经完全僵住了。“那个，我知道有别的好玩的——” “不，这个最好玩，别的玩可以，但先玩这个！”宫野志保将手伸进了千羽的衣服里。“快点，告诉我你的开关在哪里，把这个东西给我关掉！” “别弄！别弄！痒！”千羽求饶的笑声回荡在楼梯间中。 第八百九十五章——园子与闺蜜 “鬼屋……”工藤新一看着面前这个尺寸并不大的鬼屋展览间，有些好奇地。“我还以为鬼屋会是那种比较大的空间……” “这里毕竟也是商业区，物美价廉的鬼屋是不可能那么奢侈地用地的。”看上去也是高中生年龄的员工笑着拍了拍在她身旁的一排如独立更衣室一般大小的柜子。“所以我们采用了与众不同的鬼屋展现方式！” “试一试，怎么样？”毛利兰压制着内心的恐惧，如此对工藤新一提议着。 “这个吗？”工藤新一错愕。“可是小兰你一般不都是最害怕这种鬼屋……” “没关系，”毛利兰只是摇了摇头，温柔地笑着。“我想呢，这一次你也在，我可以试一试。” “那……好吧，”工藤新一看了一眼墙上的报价表，取出了钱包，将两枚硬币投入了一旁的自动收款机当中。“这样就行了吗？” “是的，”店员笑眯眯地示意两人进入柜子。“请两位进入沉浸式体验柜~” “好的，那我就选择这个柜子好了，小兰你也选一个……”说完，工藤新一便要自己钻进最近的柜子里——里面的布置与更衣室类似，一张长凳的两侧各自挂着一个耳机一副眼罩。 【这……】工藤新一皱起眉头，随后有些不安地瞥了一眼身后。犹豫了片刻之后才决定假装没看见一般地关上柜门。 “你这是做什么？”店员姑娘连忙抓住了柜门，用有些生气的，看怪物的目光看着工藤新一。 “怎么了吗？”工藤新一有些心虚地看着她。 “这是双人柜，谢谢！”店员一字一顿地做出了这样的强调。“你们不是情侣吗，这种时候应该一起进这个柜子吧？你想让女孩子以这种方式蒙羞吗？” “啊……可是……”工藤新一露出了装傻果然不能解决问题的无奈表情，随后看向了站在柜门外，似乎原本也打算跟进来的小兰。 毛利兰紧咬着嘴唇，满脸都是惊讶和受到了背叛的模样。 她满心都想的是如何在双人柜当中和工藤新一互动，却完全没想到对方甚至不想和自己一起玩。 “抱歉，我真的完全没有那个意思，我只是……”看着毛利兰的表情，工藤新一感觉自己的心都快要碎了。 就在此时，他觉得自己的腰间仿佛被拧了一下。力量之大，甚至让工藤新一怀疑对方事实事实上是个男人。 “做男人该做的事情！”店员的语气如此强势，以至于工藤新一有些怀疑究竟谁才是服务员。但无论如何，她说的有道理。 工藤新一忽然深吸了一口气，挺直了腰板，原本掐着他的店员也感受到了气场的变化，略略后退了一步。 “小兰，和我一起来吧。”这样说着，新一便不由分说地搂住了毛利兰，带着她一同以接近于跌坐的方式撞进了柜中。 工藤新一拉着她的方式是如此粗暴，以至于她根本没有时间调整平衡，险些摔了一个趔趄，但毛利兰却并没有任何不满的情绪——她的大脑已经被当前所处的特殊状态占用了全部空间。 此时此刻，她正在这绝对私密且幽暗的空间当中半躺于工藤新一的怀中，还坐在他的大腿上。 感受到身体的骤然发热，小兰贪婪地感受着自己与工藤新一每一寸相亲的肌肤，却又有些羞涩——她刚才的确因为新一的拒斥而有些受伤，但现在这样亲密未免也太…… 怕他不来，却也同样害怕他乱来，这便是少女的心思。 当然，也是少年的心思。 “那个……”工藤新一也意识到了自己刚才的冲动究竟有多么激进。“要开始了，或许应该把耳机和眼罩都戴上了？” “哦……”因为过度亲密的接触而羞红了脸的毛利兰连忙站了起来，随后规规矩矩地坐在了工藤新一身边。“那个……刚才你拉我的动作也太粗暴了，我根本保持不了平衡，所以才……” “……”工藤新一并没有回答他——刚才那个动作纯属对毛利兰的心疼和荷尔蒙一瞬间作祟的共同合力，已经远远超过了他最开始在这个活动中所预期能够做出的动作耻度预算。 在双方都因为过度的亲近而有些退缩的情况下，鬼屋的游戏过程在形式上反而有些平平淡淡的——当大家在戴上眼罩和耳机之后，会从耳机里面传来立体声，带给他们置身于黑暗当中，被鬼怪惊吓的错觉。而他们两个人也再没有做什么形式上出格的事情——仅仅是在整个游戏过程中，两个人都紧紧地十指相扣而已。 但形式之外呢？ 期待，忐忑，恐惧，惊慌……这样的情绪都通过扣在一起的双手在彼此之间传递，两人的心意仿佛也连接在了一起。肉体的暂时疏远带来的并非降温，而是愈发躁动的欲望。 【仿佛注射了肾上腺素一般……全身都在发烫……】 仅仅几分钟之后。 “欸，你们怎么脸这么红，”店员有些惊讶地看着从柜子里走出来的两人。“里面很热吗？” “不，那倒不是……”工藤新一仍然拉着毛利兰的手，有些语无伦次地说着。“那个……你们鬼屋的效果的确很棒，内容很精彩……我们以后一定还会再来玩的！” 把这样一段颇为突兀的评语丢下之后，工藤新一便拉着毛利兰离开了这家鬼屋。 “喂，小兰……”店员看了一眼毛利兰，似乎是打算从她这边得到一点消息，却发现她也同样处于大脑掉线智商关闭的状态。“诶？” “恋爱真的有这么让人上头吗……”看着两人离去的背影，店员露出了颇为困惑的表情。“嘛……我是不是也该找个男朋友了？” …… 与此同时，另一个角落。 “我还以为你会要那个最大的玩偶呢，没想到居然会最喜欢中尺码的。”看着对猫咪玩偶爱不释手的志保，千羽表达了自己的感想。 “毕竟这只和咱们家之前养的猫咪差不多啊。”志保摸了摸玩偶的背。“既然我留不住那只猫，要一个一样大的玩偶总不过分吧。” “天才知道那只猫到底是怎么回事，居然是外务省的工作人员亲自到我们家带走——”说到这里，千羽突然顿住了，而是带着有些微妙的神情看向墙壁的方向。 目光透过墙壁之后所及之处，拉着毛利兰的工藤新一突然发现前方出现了并不合时宜的身影。 铃木园子带着两名闺蜜，从不远处向他们迎面走来。 第八百九十六章——世良真纯与本堂瑛佑 “园子？”工藤新一吃了一惊。“这个八婆怎么会在这里？” 在这个距离上，工藤新一已经能够看清园子，但园子却还看不到他——此时的她正歪着头和旁边的女生聊天，根本没有看向这边。唯一有些麻烦的是第三个人，一名虽然没有穿裙子，头发却长的不像话的女孩子。但考虑到自己不认识她，她应该是园子在学校以外的朋友，并不认识自己。 “园子怎么会…”毛利兰也看到了正在向自己走来的挚友——如果是平日的话，她肯定会毫不犹豫地走上前去打招呼。 但现在这个时候… 【要躲开吗？】这是回荡在这对不是情侣，胜过情侣的青梅竹马间脑海中共同的问题。 但小兰想的更多。 就算今天特殊，但自己真的要向园子隐瞒自己和新一约会的事情吗？这种事情真的要向自己最好的朋友隐瞒吗？ 但她还在纠结的时候，工藤新一已经做出了决断。 “我们绕路躲一下！”这样说着，他便拉着小兰向最近的岔路拐去。“被她看到就麻烦了！” “欸？可是我们已经被看到了啊！还有必要这么偷偷摸摸吗？”勉强跟上新一的步伐，小兰无奈地提醒着。“你可能不太清楚，那两个都是新学期转过来的转学生，都认识我的！今天是星期四，明天上课的时候可能他们就会把我们躲着他们偷偷约会的样子传遍全班了啊！” “所以说，暴露已经是注定的了？”工藤新一仅仅只动摇了一下，随后便坚定了自己的决心。“管他呢，随她们明天怎么说去好了，那些都不重要——” “反正，今天，在这里，我不希望有任何人来打扰我们两个。” 【中道，准备好了吗？我们马上就会上去】——工藤新一 “怎么，那边进入很关键的阶段了吗？”在他身旁的宫野志保的目光并没有落在他的身上，但对于千羽的心理却格外敏感。“别问我怎么知道的，你的小动作我多少了解一点，尤其是与你应有的反应相去甚远的时候。” “工藤叫了一个名为【中道】的人，后者似乎给他们在更高位置的某个坐标准备了什么东西。”千羽说到这里之后微微停顿了一下。“具体的位置……结果是测定出来，但好像算出来的手机信号发射点应该是在整栋米花中央大厦的最顶部还要高一点的地方？” “什么意思，你的测距结果是那个【中道】在大楼的外面？”宫野志保质疑。“你确定不是计算出了问题？” “几台无人机已经在爬高度向测定的坐标行动了，如果结果没错的话，三十秒之后应该就能拍到他的身影。”千羽事实上也有些怀疑自己的测量结果。“我想……应该不会出错吧？我反复测定了好几次，最后的结果都稳定地处于这栋大楼的顶部以上10米左右的位置。” 然而，就在千羽的无人机们抵达所测定到的高度之前，他便已经从中道那里得到了答案。 【大楼顶部的开放平台，报暗号“福尔摩斯”就可以进来。进来之后记得隐蔽在不显眼的地方，我看了看，感觉绝大多数地方都是合适的观景地点】——中道 不过更让千羽感到好奇的，是这封短信的发送对象。 …… “好了游玩计划取消，上正菜了。”看着手机，铃木园子对自己身旁的好友们说着。“中道说新一那边让他把道具做最后的准备了，好戏应该马上就会开场。” “工藤新一，就是那个一直没有来上学的侦探吗？”在她身旁，活力四射的元气少女好奇的提问着。“他一直没有上课，却会平白无故地出现在这里吗？” “那个，我不太确定刚才那个是谁，但我的确有看到一个男生和兰同学一起从那边匆匆离开了，”与工藤新一有目光接触的高中生提醒着。“那个……是不是就是工藤同学啊？” “真的吗，瑛祐同学？”铃木园子吃了一惊。“那肯定是看到我们，所以才想躲开我们赶紧进行计划！快点，我们赶紧过去！” “好的，我们出发吧！”元气少女发出了兴奋的呼声，便用两只手拉住身旁的园子和瑛祐，转身向背后的电梯方向走去——她很熟悉这里的地形，整栋大楼内设立有多组相距甚远的电梯。如果工藤新一在看到他们之后选择绕路，最终乘坐的电梯必然是侧方向的某组电梯。在这样的情况下，他们乘坐后方的电梯将不可能与工藤新一他们相遇，可以确保他们行动的隐蔽性。 …… 千羽从角落当中探出头，看着三人。 “我感觉，园子另一边的那个看上去像是女孩子的……好像是男生。”犹豫了片刻之后，千羽下了这样的判断。 “那居然是男生吗？”志保表达了小小的惊讶之情。 “我不太确定，但辅助单元显示这是乔装改扮的男生，所以特意给他标出了高危标识。”千羽摇了摇头。“不过更重要的是，我感觉这那个穿裙子的女孩的五官结构有点眼熟……” “眼熟？和谁像？”宫野志保追问。 “和……”千羽咂了咂嘴，将目光在宫野志保和园子等人离去的方向之间来回变换。“和你有点像，但又不完全像。” “我？”宫野志保一脸千羽的脑子坏掉了的表情。“我建议你想想再说，她怎么可能和我像？” “但……真的有点像啊，亲缘比对软件否定了你们两个是同一个人的可能性，但将亲缘关系列为中等。” “日本这么一个近亲度很高的地方，说不定我们就有三五代的近亲呢，但这也说明不了什么啊。”宫野志保有些无语地压了摇头。 “算了，别在意这些了，大不了让工藤到时候打探一下也可以。”最终还是千羽摇了摇头。“无人机找到那个叫中道的人布置的会场了，在整栋米花中央大厦的屋顶之上的露天平台上，而且那里似乎还有……” “还有一个怎么看都觉得是阿笠博士做的鬼东西。” 第八百九十七章——求婚 九点四十五分。 “你为什么要带我来这么高的地方？和父亲不一样，我可没有恐高哦！”毛利兰轻轻拽着工藤新一的手，稍稍有些不安地看向下方。 米花中央大厦的顶部是一个半球体的圆台，而她和工藤新一正站在圆台的边缘。 稍有不慎的话…… “别站那么靠外，这里虽然最外围有铁丝护栏，但从这里掉下去撞到护栏上还是蛮疼的。”轻轻将毛利兰向回牵了牵，工藤新一已经重新恢复了一副高深莫测的表情。。“我要你看的……嗯，倒也不是说不是这些，但要用更特别的方式来看。” “用什么方式？”毛利兰仿佛意识到了什么，看向身后圆台的正中——那里似乎有一个额外的平台。 当她最开始登上这里的时候便已经注意到了，那时却没有思考这到底有什么用。但现在…… “你想不想从在更高的地方，仔细看看这些景色？”这样邀请着，工藤新一带着毛利兰向平台的方向走去。 在距离他们不远的地方，被黑色宽布包裹着全身的千羽和宫野志保趴在半球的圆台外边缘——天色很黑，工藤新一他们看不见这里。 “这东西的设计还蛮精妙的嘛，”千羽咂了咂嘴。“用机械机关来校准出力的设计，可以大幅降低整个成品的技术需求。” “你指什么？”志保一头雾水。 “别说话，仔细看！” “来，和我一起站在这上面，然后我用绳子把咱们两个拴在一起。”站在平台上，将一个有些与气氛格格不入的素色背包背在身后，工藤新一微调着自己的位置，同时将绳圈的一头递给自己面前的小兰。“这东西还蛮刺激的，我怕你第一时间反应不过来。” “可以是可以啦，但你究竟要干什么？”很听话地将绳子系在自己的腰上，小兰困惑地嘀咕着。 “当然是为了给你献上最有趣的演出，全世界只有你一个女孩能享受到的独特体验！”得意地发出这样的宣言，工藤新一用脚踩下了身旁平台地板上的按钮。 “轰！”引擎的工作轰鸣声从毛利兰的四周同时响起，而她也感觉到自己脚下的平台似乎在颤抖。 “欸？新一！？”毛利兰惊慌地半蹲下身子，以期降低重心并保持身体平衡。 “别慌，这是阿笠博士的喷气平台，可以在空中稳定悬浮5分钟以上，在这期间承担我们两个人的重量绰绰有余。” “平台的话，是不是我们不能有太大的动作，否则会掉下去？”毛利兰稍稍平静下来，却还是忧心忡忡地确认着。 “放心，”工藤新一示意她像自己一样站起来。“” …… 与此同时，另一处更大的黑色幕布覆盖下。 “精妙的设计，”元气少女显得非常兴奋，甚至连一颗可爱的小虎牙都露了出来。“大概是用了两组炸弹上的那种水银机关交叉分布，以此来确定平台的倾斜度，并且调整平台四角的发动机的出力功率，维持平台的平衡。” “我觉得也是这种东西。”原本是为工藤新一安排了整个机关的中道此时正与他召唤来一起偷窥这历史性的一刻的几人趴在一起。“底下有几个专门的走球的管道，应该可以用来感应平衡性。” “世良你……对这些东西了解的好清楚啊！”园子惊叹着。 “哪里哪里，我哥哥以前和我讲过一点点，后来我也稍微研究了一下，所以才这样猜测。”世良真纯不好意思地解释着。“总的来说……略懂，我只能说对这些东西略懂。” …… “这东西能飞多高啊？”毛利兰诧异地俯瞰着周遭显得极为矮小的诸多大楼，又重新将目光放回了这个并不起眼的平台。“我本来还以为是个普通的升降平台，没想到…看起来阿笠博士委实开发了很不得了的东西呢！” “很高很高，高到你根本不用担心，”工藤新一担保着，指向了不远处。“能看到吗？那里的那个亮着的钟楼，是帝丹高中的那个夜间地标哦！” “真的哎！”毛利兰也向那个方向看了过去。“我从来没想到过帝丹高中离这里这么近！” “并不是距离近，只不过是站得高看得远罢了。”工藤新一在回忆了一下地理数据之后，轻声驳斥着。 “怎么样都好啦，总之真的好漂亮的样子！”然而毛利兰完全不关心这种破坏气氛的事情，而是认真地看着与帝丹高中相近的其他夜景灯光。“如果是在下面的那个瞭望餐厅的话，大概是无论如何也不可能看到这些景色的吧？” “嗯，从这里到楼下的瞭望餐厅的纵向高度差是…”说到这里的时候，工藤新一似乎意识到了什么，连忙止住了话头。“没错，在下面是看不到这些的。” “你怎么没有把数据说出来呢？”毛利兰歪过头，饶有兴致地看着有些脸红的工藤新一。“老实说，虽然数据很无聊，但你那样熟练地把数据讲出来的样子还是很可爱的。” “可爱算怎么一回事嘛！”工藤新一一脸被小瞧了的不爽。 “因为你就是很可爱啊！”毛利兰脸上的笑意更盛了。“嗯，现在的新一是200%的可爱！” “…”吃了瘪的工藤新一不甘心地嘟起嘴，却发现毛利兰的身后似乎亮起了什么东西。“小兰，快看你背后的大楼！” “大楼？”毛利兰转身，发现自己前下方的大楼楼顶上亮着灯光，而灯光似乎组成了一行字。 【最美的灯光，献给最美的你。】 毫无疑问，这是工藤新一为他准备的礼物——但礼物并不仅仅如此。 “最美的灯光，献给最美的你。”在他身后，工藤新一重复了一遍这句话。 当毛利兰似乎预感到了什么，带着惊喜的神色转过身时，她看到的是工藤新一的站姿已然端庄了起来，双脚与肩同宽。 【这是要……】 毛利兰的双手有些颤抖，因为她很清楚这将是是她一生中最重要的时刻。 【我做到了……我把新一留住了！】 在她被泪水扭曲了的视线中，工藤新一向前半步，单膝下跪。 第八百九十八章——我工藤新一就是这个世界上最好色的高中生 当平台缓缓下降的时候，在场看着的所有少年少女们才从目瞪口呆中恢复过来。 “不就是舌吻嘛，我们也做过的。”千羽看着身旁露出了有些羡慕的神色的志保，稍稍有些不爽。 “可是却不是在这么浪漫的地方，”宫野志保说到这里之后，自觉有些失言。“算了，反正也就是地点不那么完美罢了，少一分锦上添花而已——人生不可能永远完美。” “……”千羽也有些郁闷地看向了一边：哪怕是他刚才那样小小地发着脾气，也是因为自觉自己当初的那些恋爱经历远远比不上工藤新一这样在夜空当中求婚更加浪漫。 …… “就这样把舌头伸进去了啊！”世良真纯瞪大着眼睛，似乎希望将正在平台上缠绵的两人的身影铭刻在大脑中。“这简直是……不对，根本就是已经把对方的舌头吸进嘴里了吧？” “这可真是太……太乱来了！”在她身旁，本堂瑛佑的表情扭曲着，似乎是因为观念过于保守而难以释怀。 “欸，你们在惊讶这个事情吗？”在他们身旁的铃木园子有些惊讶，露出了仿佛是在看怪物的表情。“你们……也算是交往了吧，还没有亲过吗？” “是啊，我们甚至还有人说你们都已经本垒了呢。”一旁的中道似乎目不转睛地看着新一他们，嘴上却也没闲着。“毕竟你们本来互相靠近的就快，交往也有一个多月了。” “啊……”世良真纯和本堂瑛佑有些尴尬地互相对视了一眼，最终还是世良真纯结结巴巴地解释着。“这个……本垒倒还没有啦，普通接吻倒是有过。不过与其说这些，你们不觉得工藤同学的这套表演真的很不错吗？肯定会让女孩子有所憧憬的啊！” …… 100米外，稍低的一栋大楼的天台上。 “……”妃英理拿着夜视望远镜，就这样看着自己的女儿与工藤新一接吻。 “我们回来了！”在她身后，工藤有希子与工藤优作一前一后推开了天台的入口。“现在进行到哪一步了？” “求婚了，小兰答应了。”妃英理放下望远镜，转身看向自己的同学。“恭喜你们家的小子咯——对了，小五郎呢？” “什么，这就求完婚了？我还没拍到呢！”有希子露出惊讶的表情，快步跑到妃英理身边拿过望远镜，看向前方。“算了……总之，毛利的话被我灌醉了，在楼下的车里睡觉呢。” “这孩子……”工藤优作来到他们身边，却只是笑着摇了摇头。“不过……真的没关系吗？把小五郎灌醉的话。” “从法律精神来讲，让小兰有机会为自己的人生做出选择，是合适的，毕竟只是订婚而已，她还有很长的时间来做出判断。”沉默了片刻之后，妃英理又补充道。“有些时候……或许我们的确是已经老了，要给孩子们一点他们自己选择的机会才是。” “我们要不要现在去那边，赶紧采访一下这对订婚的小夫妻的感想？”工藤有希子提议。 …… 当家长们那边还在热烈探讨时，新一这边却异常安静。 “我的天啊……”沉浸在美好的享受中的工藤新一突然反应了过来。“我们……我们刚才做了什么？” “啊……”毛利兰也突然冷静了下来。“好像我们……做了好多好多事情？” 尴尬的气氛——如果是比较开放的成年人的话，说不定下一步就是去开房。但他们现在处于一种刚做完如此亲密的事情，不知道该如何收场的状态。 打断他们的尴尬氛围的是一通电话——来自服部平次。 “喂……”工藤新一刚应声，便听到对面传来了异常强烈的嘶吼声。 “你这家伙！”服部平次的声音显得又羞又恼。“你这家伙，怎么能在大庭广众之下做出这种事情？” “啊？”工藤新一吃了一惊。“我……我什么也没做啊！” “你还胡扯，我都看见了！”服部平次的声音更加气急败坏。“居然在这种地方和那个小姐姐求婚，还那样抱在一起亲！” “喂，服部你这家伙……”工藤新一这才明白对方已经潜入到了距离自己如此之近的地方。“你这家伙，什么时候来的？躲在哪里呢？” “闭嘴，你这个好色大侦探，没想到居然会在这种地方对小兰做这种事！”远山和叶同样羞恼的声音从电话另一端传来。 “和叶！”毛利兰羞红了脸，捂着脸看向手机。“你怎么也在……” “……”工藤新一看了一眼身旁的毛利兰，一股莫名的冲动突然涌上心头。 “是的，我就是个好色高中生！”工藤新一深吸了一口气，突然对着手机这样大吼着。“我工藤新一就是这个世界上最好色的高中生！” “嗯？？”千羽惊愕。 “哈？”宫野志保愕然。 “芜湖~”世良真纯饶有兴致地吹了个口哨。 “工藤……”服部平次大吃一惊。 “工藤新一，你这个大色狼！”远山和叶几乎是在尖叫。 “新一？”连毛利兰也露出了惊讶的表情。 但工藤新一仍然在宣扬着他的暴论。 “你们知道为什么我这么好色吗？”他这样大声宣言着。“因为我工藤新一，有小兰这个世界上最可爱的女孩子做我的女朋友！她是世界上最漂亮的姑娘，我根本把持不住啊！” “这家伙！”千羽直接笑了出来。“这家伙……我该怎么说呢？虽然说有点蠢，但是或许还意外地有些……” “还意外地有些特别特别蠢。”宫野志保饶有兴致地看着平台上的情侣。“不过…… “说不定在这种情况下，大家本来就都是笨蛋，所以反而意外的合适？” ………… “喂，有希子，这小子的声音未免也太大了吧？” “有吗？我觉得这种环境下很合适啊，声音不大的话才不够体现满满的爱意吧？” “原来如此，看来这小子这么张扬的一面，全都是你这个戏精老妈遗传的呢！” “是啊，对待这种可爱的女孩子，就要用同样可爱的示爱方式才好啊~” 欢快与浪漫的气氛，徘徊在这片天空上。 第八百九十九章——歌牌 当晚11点，工藤宅。工藤一家邀请平次和千羽等人来到家中做客。 “为什么非要住到工藤的家里啊，”将包包挂在挂钩上，和叶小声嘀咕着。“他们才刚刚求婚完，说不定小兰和工藤同学正想在家里好好做些什么呢，我们来这里现在搞得现在小兰也没法留在这里睡……” “不，英理不可能让小兰留在这里的——她们把毛利小五郎灌醉并不是为了逼迫他就范，而仅仅是为了给新一争取时间。”在她身后，最后一个走进门的工藤优作关上房门，如此解释着。“明天早上毛利醒来的时候，小兰必须规规矩矩地待在家里才不会让他起疑。” “更何况，怎么可能刚刚才求完婚，就对女孩子做那么粗暴的事情嘛，总要等小兰也成年了才好。”工藤有希子在厨房里泡着茶，如此补充。“更何况，我想平次和和叶也并不是无缘无故就来这里的吧？” “不，是平次突然说要我住到您们家里……”和叶才解释到一半，就被平次打断了。 “是的，临行前我被家父和远山银司郎刑事部长嘱托，在抵达东京之后向您们寻求门路，将我们引荐给一位名叫【松本清长】的警方人士，并且……”说着，服部平次从自己携带的背包里取出两封信。“将这两封信递交给他。” “松本清长？两封信？”原本只是看着正在帮着工藤有希子泡茶的志保的千羽转过头，挑眉看了一眼服部平次之后便转向工藤优作。 “我大概明白了，我明天会尝试为你安排与他的会见的。”工藤优作轻轻点了点头，随后对着正在注视着这边的千羽使了一个眼色。 【原来如此，所以才一定要邀请我和志保来这里啊……】 “好了好了，孩子们，”有希子和宫野志保端着两个托盘来到了大家身边。“快点喝茶吧，天色也不早了，今天好好休息，明天才能去精神饱满地见松本警视正。” “警视正？”服部平次惊讶。“那位我和和叶的父亲所如此重视的人，是一位警视正吗？” 服部平藏，警衔为【警视监】；远山银次郎，警衔为【警视长】；而松本清长的警衔【警视长】还要在在两者之下，为何还专门需要不在警察系统内的这位小说家来代为引荐？ “嗯，他在警备局的警备企划课工作——之前那场混乱之后，警备局内部失血严重，而刚好有一名经过重重审查确定可靠，且经验丰富，没过几年又要退休了的警视。所以上级就让他到企划课进行下一代领导班子正式接手前的整理工作。”工藤优作这样简单解释着。 “原来如此，警备企划课的人啊，”服部平次恍然大悟。“那的确可以说是位卑权重的典型了。总之，明天就拜托叔叔您了。” 如若是警察厅的正常部门，想要对警视厅的有关单位进行调动，必须经由警视厅的高级官员代为传达（警察厅普通岗位→警视厅警视总监等→警视厅有关单位）。但警备局却能够直接绕过警视厅上层，对警视厅内任何具备公安属性的部门进行直接指挥，俨然是警察系统内的一个独立王国。 当这个话题告一段落之后，众人开始喝起茶，品尝起了点心。 “对了，我们这次来的话，其实还有一件私事——算是我母亲拜托我的事情。”咽下半块饼干，服部平次再次开口了。“我们这次来也是为了邀请橘去京都做客。” “京都？”千羽微微皱起眉头。“我记得你们家不是在大阪吗？” “因为这次并不是去我们家做客，而是去……”说到这里，服部平次瞥了一眼眼神有些躲闪的和叶。“这丫头要比赛的会场。” “比赛？合气道吗？”工藤新一第一反应是和叶的拿手好戏。 “不，是竞技歌牌——她们社长本来要参加今年的，但胳膊在一次意外当中骨折了，所以只能让和叶来。据说如果成绩不好的话，我们改方高中的歌牌部就要被迫解散了。”服部平次摊手。“本来不是什么大事，但我老妈不知道从哪里知道了，然后她又在之前西条大河案件（剧场版7）的描述当中听到你是个反应异常机敏，还和工藤有交情的人……” “西条大河？你是说弁庆那个案件吗？”远山和叶突然意识到不对。“虽然那个孩子和这个人同名，但根本就不是一个人啊！他的表现怎么能……” “不不不，那个时候我们其实见到了他的，不只是小的橘千羽，还有这个大的橘千羽。”服部平次连忙解释着。 【怎么连服部都知道我的事了……】而千羽关心的则是这件事。【从柯南这里告诉过去的？这小子……嘴够松的。】 “竞技歌牌？就是那个录音机放上句，然后看谁最先将对应的下句的歌牌作为第一张触碰到的牌，并且拍到竞技线之外的比赛啊。”有希子轻声嘟囔着。“这个比赛……很重要吗？否则我很难会想象静华夫人会特意来东京找一个人帮忙，是否有些太过大费周章……” “这个比赛本身只是一件小事，毕竟仅仅是改方高中的歌牌部的生死存亡——当然，我也知道这同样很重要，但对我个人来说，还有别的理由，那就是……”说到这里的时候，和叶突然扭捏了起来，然后幽怨地看了平次一眼。 “啊？”服部平次一头雾水。“和叶你……盯着我干什么，那是你的歌牌比赛，和我有什么关系？” “总之，我需要在歌牌比赛之前快速提高我的能力，而静华阿姨说只要将橘同学请过来，就可以更加提高训练的效果。”远山和叶的脸色突然严肃起来，站起身，对着手足无措的千羽鞠了一躬。“还希望你能够帮助我，提升我的歌牌能力！” “呃……”千羽和志保交换了一个眼神之后，才同样站起身。“那个……我会去的啦，请问大概是什么时候？” “29号比赛，从早到晚一天打完。” “那还真巧啊，”工藤新一插了一嘴。“帝丹高中的修学旅行也是在这时候，我们后天（10月22日星期六）就会出发，30号（第二周日）回来。” 第九百章——中枢的寄生虫 半小时后，橘宅。 “你怎么看？”宫野志保擦着头发，这样提出着询问。“那两封信。” “我觉得，大概不是什么对我们来说的坏事。”端着换洗衣物的盛装盆，千羽在沙发上作者，悠哉道。“本部长和本部刑事部长，两个高官特意来找一个警备企划课的主官警视正，这本来是有很多解释的，但考虑到他们几个人的状况，这些解释都不成立。” “首先，功利论：这种行为可能是为了拉拢关系。但问题在于，他们两个人拉拢警备企划课做什么？警备企划课是管公安的部门，和他们的权力交集只有警视厅下辖的公安部队而已。但他们的出动频率很低，影响几乎可以忽略不计。 “在这样的情况下，拉拢就只可能是为了另一种原因了——警备企划课负责抓捕恐怖分子，而服部平藏和远山银次郎正是要被他们抓捕的恐怖分子，所以他们才会选择出面打点关系，确保自己的平安……” “太扯淡了……”宫野志保完全不能直视这种滑稽的解释。“还有别的可能性吗？” “其次，合作论：这种行为可能是为了打通关系，方便以后合作的时候更加流畅。然而这个理论也不太明智——首先，两个中年人是用不上和松本打好关系的，因为已经54岁的松本大叔在这个岗位上最多再干几年，这期间他们的业务交集太少了。 “他们让服部平次他们来送信，是否可能是为了他们两个铺好人脉？比如以后寻求他的人脉的帮助……”宫野志保提问。 “松本清长本来只是个普通警视，人脉少的可怜，能做到这个位置上属于上面的人出于自私自利的原因把他空降到这里的。在这个情况下，是个人都能看出来他不是个实力派，就算想要现在开始组建人脉，哪怕忙退休的时候也根本成不了气候。”千羽摊手。“如果真要结识人脉的话，他们现在应该拉拢的并不是这个半老头子，而反而应该是白马警视总监家的那个年轻人——别看我，这是组织内部判断的结果，那个年轻人现在已经在准备国家公务员公安职的辅导了。他就位之后也就是几年之后的事情，哪怕服部平次想要考到警备局去，那家伙都来得及悠哉悠哉地给在面试环节甚至考试系统里做手脚。” “那个家伙应该和服部一样大吧？”宫野志保想了想之后突然反应过来。“如果说他要通过公务员考试才能空降进警备局的话，岂不是要和服部平次同一届考试？也就是说，决断服部平次去留的应该还是松本清长……” “一样大，但他在国外读书，所以现在是新高三。消息源表示他向学校发出了申请，准备在明年年初提前回国，直接参加95年一般入试。这样算下来，他和藤原他们是一起考的。”千羽摇了摇头。“根据规定，他最早可以在98年以【99届毕业生】的身份参加上级甲考（公务员采用上级甲种试验，相当于现在的国家公务员综合职考试），然后在00甚至99年结束警校和外放的经历，正式空降。至于服部……他大概率是没法在考试当中初战告捷的吧？也就是说他将来面试的时候很需要这位新贵的帮助，松本大叔反而帮不上什么忙。” “在这样的情况下，还有一种同样有点冷门，但已经是这样的情况下最合理的猜测了——也就是为什么一个警视监，要让工藤优作指点他的孩子去找一个警视正：警视厅的人找小说家去联络警察厅，如果没有什么特定理由的话可是很说不过去的。” “因为松本是我们的人，而工藤优作在我们和他们之间通吃？”志保猛然反应过来。“你的意思是！” “大概是知道了工藤优作立场不坚定的事情，然后想要如法炮制吧？”千羽咂了咂嘴。“一个嫉恶如仇的强硬派本部长向组织卑躬屈膝这种事情我是不太相信的，但如果说学习工藤优作先生，处于中立位置或者将对抗定性为有限度的对抗，借此为自己的宝贝儿子留一条至少能够保全性命的后路……到也未尝不可知。远山同学同理，银次郎刑事部长对自己的这个宝贝女儿也是非常看重，不容有失的。” “他们……”宫野志保难以置信道。“和组织做了交易？” “他们去找松本警视正，就说明他们已经知道了警视正是组织的人，但他们却仍然向他求助，这说明他们已经做出了会保证他安全的承诺。”千羽站起身，端着盆子向浴室内走去。“让组织这边认一认他们的脸，也方便交易的进行。两个小毛孩换一个警察本部的包容，说不定以后还能为孩子们提供一些警察老爸所不能为的非刑事领域的合作机会，这笔买卖组织也乐得做。” 尽管组织本身触犯了相当多的法律，但作为一个综合性的超级团体而言，其相当多的生产力团队都是在法律的框架下从事合法业务，无非是其盈利的资金在除去运转与扩张的开支后会被注入到非法部分当中罢了（考虑到组织的扩建速度，这一比例事实上并不高） 如果说，儿子和黑帮有来往会让本部长的名誉受损。那么，难道当黑帮与一家企业a有直接生意来往，a与b是同一条产业链的上下游直接合作关系，b又与c公司有友好合作关系时，难道服部平次和c的母公司d的另一家子公司e的合作会被认为是与黑帮同流合污吗？组织所组建起的利益集团并不仅仅只有组织本身，同时还囊括了大量的良善企业，与这些企业在正规方向进行的合法合作是合情合理光明正大，完全不应当被指责的。哪怕服部平藏再爱惜羽翼，也不会阻止为自己儿子多留一条路的行为。 “组织，无论他发展的多么强大，与官方正面对抗都是不可能的事情，”浴室里最终传出这样的声音。“举个最极端的例子，如果真的要翻脸了，那么美国只需要从国民警卫队这个民兵组织里面随便抽出一个师级单位，就可以将组织的所有作战力量全部歼灭。 “因此，唯一的生存方法是以润物细无声的方式渗透到日本的中枢之中，成为政治世家的一部分，进而在日本占据不可分割的一块栖息之地。” 第九百零一章——心理负担 10月22日，列车上。 “~~~”毛利兰很开心地靠在工藤新一的肩膀上，静静地享受着令她心神平静的时光。 “哟，今天吹的是什么风啊？”当一名同学路过的时候，他立刻捕捉到了这并不平常的一幕。“演都不演了吗，直接当众躺在老公的肩膀上？” “是啊，我就是躺在……”毛利兰说到这里的时候，临时换掉了原本想说的称呼。“就是躺在新一的肩膀上好好放松一下，你有什么意见吗？” 她的声音或许只是因为理直气壮而稍稍有些大了，但由于其内容的劲爆程度，因此反而起到了意想不到的控场效果。 车厢内几乎顿时沉寂了下来，仅仅剩下列车跨过铁轨缝隙的声音。 原本对此还并不在意的工藤新一抬起头，而毛利兰也露出了有些胆怯的神色。 好像……闯祸了？这下要怎么解释啊…… 在他们坐蜡的时候，坐在他们对面的铃木园子出来解围了。 “好了好了，本来只是瞒着你们而已，现在挑明了很值得关注吗？”她用异常强硬的语气质问着蠢蠢欲动的八卦党们。“你们一个个来问问题的话那新一他们就别想有自己的时间了！总而言之，你们汇总一些都想要问的问题，然后以信件的形式汇总给我，之后我会从他们那里得到回复的！” “园子？”毛利兰实在是不知道园子这样的行为究竟是在帮他们亦或是仅仅在希望能够有一个问他们一些独家问题的八卦机会。 “园子你不会是打算夹带一些自己的私货吧？”世良真纯则直接得多。“真是的，其实相比于他们而言，有更深层次的八卦欲望的其实是你吧？” “嘛——”园子一副被戳破了小心思的尴尬。“这个……” “你这个八婆，”工藤新一摇了摇头，叹了一口气。“我突然觉得可能还是让本堂同学替换你的座位比较好——人家情侣交往的好好的，怎么就你一个没带对象的横插在我们中间？” “你个昨天才正式确定关系的，现在就敢在我面前炫耀了？”铃木园子撅起了嘴。“小兰你看看，你老公都已经飘到天上去了啊！” “也是没办法的事情啊，毕竟一边只能坐四个人嘛，”隔壁正在看着书的本堂瑛佑这时才抬起头看向她们。“反正……书也挺好看的，而且你们四个人的关系也比较紧密。” “不，如果真要说亲密关系的话，其实反而是工藤应该被踢出去吧？”园子摇了摇手指。“这班列车上可是有不少只认识新一的校外人的吧？” “不，他们那边也是更好四人一桌，”工藤新一的嘴角抽了一下。“而且就那边正在进行的内容的话，我觉得任何话题我都插不进去。” …… 与此同时，列车的另一处车厢当中。 “真的假的，你没有比赛经验？”千羽看着和叶，仿佛见了鬼一般。 “嗯，不过平常我和同学还是有练习的，所以基础的底子还可以——平次的母亲说，我现在大概有四段左右的水平，欠缺的仅仅是实际的比赛履历。” 四段，歌牌世界中【a级选手】的入门线，这个段位的选手已经具备了在b级赛事夺魁的能力（段位的硬指标是一次b赛冠军或者两次亚军）。 “在没有参加过比赛的小白里面，你绝对是空前绝后的超级天才。但具体到这次你要参加的【皋月杯高中组】这样的a级赛事来说，还远远不够格。”千羽最终还是摇了摇头。“否则的话，她给你的评估起码是个能在a级站住脚的五段。” “毕竟我的那个同学也仅仅是五段，而我比她还要稍微弱一些……”和叶讪讪道。“相比之下，这次比赛里有一个泉心高中的，非常麻烦的对手，是之前两次高中组的蝉联冠军……我不想输给她” “大冈红叶没错吧？”千羽摇了摇头。“她很强，但想她没用——无论她怎么样，现在我们要提供训练的是你。如果我真的能够在静华女士手下一并提高你的歌牌技巧的话，或许能将短板尽可能补齐也说不定。” 和一般的选手相比，和叶的优点和缺点都很明显——在合气道训练当中，她拥有了极为出色的反应速度和身体爆发力；但与之相对应的是，她作为专业竞技歌牌选手的技战术动作尚远不成熟。 “这次比赛真的有这么重要吗？”宫野志保突然开口了，面对着的是远山和叶。“我不知道是不是错觉，但是感觉你好像给你自己身上增添了过分大的压力。” 这并不是错觉，因为千羽也感受到了远山和叶身上异常明显的焦躁不安。但因为对方是异性，而且和自己并不算熟悉，所以他没有开口询问罢了。 “没有，我才没有在害怕。”远山和叶的回答异常干净利落，语气也很坚决。但千羽和志保已经感受到了个中异常。 【害怕】，这是和叶自己泄露出来的词汇，显然是她的心理写照。 可是……她有什么可害怕的呢？就算她之前说过，如果竞赛成绩不佳，那么她们学校的歌牌社可能会被就此废除，但以她的水平却也不应该连一份满意的答卷都交不出——服部和和叶所在的改方高中在竞技歌牌当中并不属于强队，连静冈县的几家歌牌名校都不会强求社团的成绩，改方中学又怎会对她太过苛刻？只要能够在赛事中给出体面的表现，想来社团是绝无被解散的可能性的。 那么，问题就在更早的时候和叶透露出来的意思了。 【我不想输给她（大冈红叶）】 与其他竞赛相比，歌牌的本质是一种反应力和注意力的竞技，而且其游戏规则使得当每次抢牌过程中取胜的人经常需要将一张离自己较近的卡牌推向距离自己更远的方向，增加自己继续取胜的难度。在这样的情况下，虽然稍强者可以拥有远大于稍弱者的胜率，但实力差距继续拉大却并不会带来胜率的过快失衡。就算和叶比大冈红叶弱很多，在经过几天技巧训练之后至少也是有25%胜率的。面对如此强敌尚拥有四分之一的胜算，她又有什么焦虑的必要，难道她在预期自己应当战而胜之？ …………………… 剧21开局对和叶的那个评估太惊悚了……a级实力意味着能在一个门外汉能在b级赛饿虎扑食……虽然能理解是为了后面剧情顺畅，但这种事确实魔幻了一些…… 原著里，比赛之前和叶差岳母3牌，岳母差红叶4牌。简单二项分布的最大似然估计是那时的和叶比红叶弱7张牌，但即使那样，和叶的胜率仍然有14%以上。高水平牌手之间翻车很容易…… 第九百零二章——偏门计略 “什么玩意儿？”千羽瞪大了眼睛。“你说你和大冈红叶拿这个打了个赌？赌服部平次的所有权？” “嗯……”和叶扭捏着点了点头。“要不然我怎么可能那么在意这种事情嘛！” “谁在接下来的比赛中击败对方，就可以获得和平次告白并交往的权利……”宫野志保也微微蹙眉。“无论从各种角度来说，你都不应该参加这样的赌局呢……你距离平次的距离可比她要近多了，这相当于反而将你自己置于远落后对方的位置啊。” “我就先不吐槽你们仿佛将服部作为你们的私人所有物，然后互相竞争的事情了，”千羽最终还是轻轻敲了敲额头，无奈地说着。“但老实说，你真的觉得就算红叶获得了先告白的权利，她就能成功吗？服部真的对她感兴趣吗？如果不感兴趣的话，就算告白了也只会被服部拒绝吧？” “不，这次的事情不一样，”和叶立刻摇头。“这次如果被告白了的话，平次可能就真的会同意了！” “为什么？”千羽不解。 “因为红叶说，平次曾经和他约定好，下次见面就是要和她结婚啊！” 冷场。 “这有点过分了吧？”半晌之后，千羽有些犹豫地说着——身为男生，他并不想拆平次的台，但在这样的情况实在是令人有些难以…… “大概是什么时候的事情，”宫野志保则冷静得许多。“如果在和你这样的关系的情况下，再去约定这种东西，这和小时候的童言无忌根本就是两个概念吧？” “就是小时候的事情……”和叶的脸色稍稍平缓了一些。“但你也知道，平次对这种小时候的约定还是很上心的——之前来京都的时候不是还找过初恋情人吗？虽然说当时确定的人选是千贺铃小姐，但万一事实上大冈红叶就是当年平次的初恋情人，然后又打算用当年的关系一鼓作气攻克平次的话……” 千羽和志保面面相觑——与柯南和平次不同，他们两人并不知道当年的那名新娘的真实身份。 “总之……无论情况如何，”千羽挠了挠头。“为了以防万一，我们肯定还是会尽可能为你提供帮助，帮你拿下这场比赛的。不过静华阿姨也没说我到底能帮上什么忙，所以至少在见到她之前，我还是先说一些我从你早上进行的测试上看出来的东西吧。 “作为一名合气道选手，你拥有更快的击牌速度，相对于你有一战之力的对手而言这都将是明显的优势。考虑到大冈小姐也是右手使用者，因此她对于你的右侧的歌牌的控制力也会相对偏弱。” “可是那样的话，对方也完全可以用一次性拍飞我密集对方的所有牌的形式来取分吧？”和叶异议。“毕竟拍飞和正确歌牌同一侧的牌是不会因为被认定为【手误】而扣分的……” “原则上如此，但你拜托，你可是合气道选手哎！”千羽提醒着。“如果你自己的阵还能被人家千里迢迢拍出去，你还是早点认输的好！毕竟你的反应速度和爆发力已经是你最大的优势了，如果对方在这一点都能和你比肩…… “知道了，所以我对于我这半区的牌具有优势，应当把这个局面稳住，没错吧？”和叶点头。“那么，有什么技巧吗？” “有啊，”千羽点头。“你之前一直是右手将的对吧？面对大冈这种右手将的时候，你把所有只听很少的字眼就能确定的歌牌（一字决歌牌和二字诀歌牌）背熟，按照你自己的习惯顺序放在左侧；与此同时，将那些需要读比较多的字眼才能确定的歌牌按照从三字诀到六字诀的顺序放在中段和下段（每名选手各拥有上中下三段以放置歌牌，每段可容纳16张歌牌）的中右侧。” “哈？”和叶愕然。“一般不都是将歌牌均匀分布吗，为什么……” “你的反应比对手快啊！”千羽一脸理直气壮。“所以一字决二字诀你在主场是很容易守住的。歌牌就三列，不可能把所有牌都放在你保护的比较好的地方，因此把简单派放在作为右手将的对手较容易拍到的区域——就算相对容易，你仍然能够在这里保持统治力。而右下角的话……这里是你的相对优势区。根据规定，读牌人开始读牌之后，选手的手就可以从坐席区的榻榻米上离开，伸入牌阵当中。你可以提前做好护牌的围手姿势（一种将手虚挡在歌牌上方，阻止对手触碰被己方手保护住的牌的方式），然后悬停在对方手的前方不远处……当然，不能妨碍到对方，否则这会被认为抢牌无效。总而言之，你的手要处在极具进攻力的位置上，既要能确保自己先对方一步抢到自家较深位置的牌，又要能够为自己翻开对方的防守区找到机会。 “顺便，有一个比较有趣的做法要告诉你——虽然反直觉，但其实意外的有用。”千羽取出了一张纸，在上面写了起来。“你知道，正常的顶级大赛是五局三胜，而皋月杯的比赛相对简单——四强之前的小组赛是没有空牌，仅仅只有50张歌牌的快速小牌库（作者：歌牌的前期赛段经常这么做），而四强开始才恢复到了100卡牌的标准模式，却只有一局一胜。换句话讲，你有接近四分之一的概率和大冈红叶在没有空牌的小组赛就撞上。 “而我这次要教给你的是，如果打到后期，你处于落后的局面，比如你还有11张牌，对面只剩下3张……别觉得这个例子好惨，我只是举个极端的例子而已！如果遇到这种情况，你可以选择在读牌人开始念上句之后立刻把你的所有牌都一次性拍出场——因为没有空牌，所以读牌人正在念的牌有很大概率是正处于劣势的你的牌，而只要你一次把这些牌全都拍出竞技线，那么你就能获胜。 “至于这样做是否真的能改变局势——你别忘了，这是小牌库，没有空牌，而你拍错了牌会被作为手误，立刻结束这次唱牌。因此，你们两个人的胜负将仅仅取决于最后一张牌属于谁——对你来说已经是将胜率提高到50%的恩典了，没错吧？” 第九百零三章——对局的诡异结果 当天下午，京都的一间豪华酒店套房内。 【简化模型而言，在考虑你和你水平相当的人对垒的情况下，”这样说着，千羽伸出双手，比出了两个三。“如果对方的歌牌只剩下不到六张，而你的牌数超过她的二倍减一的话，无脑拍自己家的牌就对了，这会增加你的预期胜率。】 “大概就是这样，静华阿姨，”跪在服部静华的面前，和叶如此求教着。“虽然他说的很笃定，但我还是有些不安……这样的方法真的有用吗？” “嗯……首先，这肯定不歌牌，”服部静华思索了片刻之后，用微妙的表情给出了一个模棱两可的答案。“但老实说，竞技歌牌的话，这种行为是存在的。只要是能够提升胜率的方式，就总会有人去尝试——大概五年前，京都这边有一个奉行精英主义，平均水平非常之高的小型歌牌社团，叫做【名顷会】，而他们的社长【名顷鹿雄】便是个中老手。我曾经与他比试过一场，因而对他的风格有所了解，是那种非常……总之就是，只要一场歌牌比赛有他的参与，那么这一局便会毫无艺术美感。” “但经验告诉我们，如果一个精英主义社团能在毫无艺术美感的情况下招到人，那么他们的实力一定很强……”千羽咂了咂嘴。“这位名顷鹿雄先生的能力，您怎么看？” “他不怎么打个人比赛，反而是对于带着社团内的其他人一起打团队赛比较热衷。这导致他的个人能力……完全被埋没了。”服部静华摇了摇头。“那一局，我可是各种意义上的惨败呢——以二连冠女王身份参赛，却最终被甚至连名人挑战权都没能拿到过的名顷以3:1击败。赢下的那盘是险胜，而输掉的三盘全都是惨败。 “不过说到这里，我倒是想起来了，这次和叶最重视的那个叫大冈红叶的对手，她以前就是这位名顷的得意门生，在她那里接受了多年教育。所以你用她师傅惯用了多年的技巧来对付她，远远算不上不合适，只能说是以彼之道还治彼身罢了。” “名顷会的得意门生？”和叶惊讶。“可她现在是隶属于皋月会……后来发生了什么事情，导致她和这位名顷先生发生了什么冲突，最终转投皋月会吗？” “不，理由其实很简单，名顷会解散了。”服部静华摇头。“就是和我比过那次之后不久，他以异常强硬的姿态和皋月会的会长兼最强者皋月女士发起了决一死战的邀约，输者解散社团的那种，而且还是通过直接在媒体上公开喊话的方式发布的，导致两者之间几乎没有任何回旋的余地。” “然后在决战当中，名顷被击败了？”千羽猜想道。 “如果是这样的话反而也不会有这么多麻烦了，但事实上情况比这个还诡异的多……”服部静华摇头。“因为事实上，名顷在比赛前的几天突然失踪了，比赛上也没有出现。最终，名顷会也由于弃权认负和领袖失踪的双重影响而分崩离析了。” “失踪……”千羽与和叶面面相觑。“后来也没有找到吗？” “再没有了，”服部静华明确了这一点。“事实上，还有人认为是名顷鹿雄因为觉得自己无法取胜，所以在赛前为了保全名誉而选择在偏僻的地方自杀了。但我觉得……皋月女士和我的能力也就仅仅是在伯仲之间，名顷先生没有理由畏惧她，甚至都完全可以以居高临下的姿态去面对对方。” 就在他们聊到这里的时候，房门突然被敲响了。 “请问，池波女王在吗？”门外传来这样的，女孩子彬彬有礼的声音。 【池波女王？】千羽立刻猜到了这个称呼可能是指谁——平次在东京的时候提起过，自己的母亲曾经在几年前以本姓参加歌牌比赛，但还没等服部静华做出回应，和叶便给出了极为激烈的反应。 “大冈红叶？”和叶吓了一跳。“阿姨……红叶怎么会……” “做对大冈红叶的针对性训练的话，总要和她练一场才知道她的技战术特点嘛，”服部静华站起身，向房门的方向走去。“再说了，你们也得在近距离好好观察一下她的风采才是。” 这样说着，她打开了房门。 “池波女王——”大冈红叶先是恭敬地向服部静华行礼，随后却才注意到了房间里似乎还有不速之客的存在。“和叶？女王大人，这是……” “我对你们两个都很感兴趣，所以才会邀请你们两个人都来和我这个老婆婆比一场看看啊。”服部静华对此早有准备。“至于这个男孩子……你不用担心，他不是这次的选手，只是我孩子的朋友，顺路来这里观看一下歌牌比赛罢——当然，这孩子其实也会一点歌牌就是了。” “是这样啊，恕我冒昧。”大冈红叶向服部静华表达了对自己刚才的失态的歉意。“那么，女王女士，请问我们什么时候可以……” “就现在吧，”服部静华微微露出一丝笑意，点了点头。“让我看看皋月杯近几年来最有才能的高中生选手的实力。千羽，你能负责裁判和唱牌人的工作吗？” “啊？哦，好的！”千羽微微愣了一下，这才连忙遵从。“那么，一切都按照标准流程来吗？” “当然，不要单纯把歌牌比赛当作交锋的艺术，其本身可也是相当重要的文化宝藏的！”服部静华从袖中抽出了一把折扇，这样教导着。“你在竞技上的确有非常亮眼的天赋，但对于竞技之外的，歌牌在非竞技的传统文化上的价值了解的还很欠缺——无论是百人一首的歌，还是歌牌运动本身。” “嗯，我在这上面的确……”千羽苦笑。“算了，总之，我先把我需要承担的任务完成好了。” …… 三小时后。 “很抱歉，给您添麻烦了！”大冈红叶向服部静华表达着自己的歉意。 “没关系，不愧是皋月杯的两届高中生比赛冠军，的确很强。”而服部静华仍然只是笑着点了点头，仿佛占据优势的是她一般。 尽管第一盘以极为微弱的优势险胜，但接下来服部静华的反应力出现了明显下滑，最终在第二局中惨败。差距之大，甚至连大冈红叶都已经不再忍心去继续和青春不再的前女王继续比试，将她青春和反应力不再的事实暴露出来。 “或许我的确是有些累了，既然如此，要不要让千羽来和你比一盘呢？”突然，服部静华提出了这样的建议。“当然，他的实力肯定不如你们这些专业的，仅仅是为了让他增长一些高质量对局的经验。” 千羽吓了一跳，但服部静华却用眼神示意他不要太紧张。 第九百零四章——歌牌分析 “果然还是不行呢。”千羽跪在榻榻米上，对着自己面前的两张剩余的歌牌摇了摇头。“献丑了。” “嗯……承让。”在他对面的红叶尽管赢得了对局，但脸色却异常难看，连说话的语气都有些低落。 “好了，天色也不早了，”服部静华拍了拍手。“果然这东西还是向你们这样的年轻人玩起来才比较刺激，有我在的话比赛节奏宛如踩了刹车一般。” “那么，我就先行告退了——天色已晚，如果再不回去的话，家里大概也会着急的。”站起身，大冈家的女儿对着服部静华深鞠一躬，随后又看了一眼千羽，这才在服部静华的点头之后向门口的方向走去。“伊织，你还在吧？” “在！”门外突兀地传来男声——的确可以用突兀来形容，因为即使是千羽已经在红叶来的时候注意到了有一个人陪同她前来，却再没有听到任何动静。就算是隔着房门削弱了声音的传播能力，但这也绝对说明对方非等闲之辈。 最终，红叶与这位众人未得一见的伊织共同离开了。 “你怎么看？”服部静华转过头，看着千羽。 “非常厉害，您们也看到，最开始的时候她的状态简直令人生畏。”咂了咂嘴，仿佛在回忆什么令人印象非常深刻的东西。“但我总感觉她打到中途好像……开始动摇了？” 当大幅落后的千羽在中段连续数次得分之后，大冈红叶突然出现了明显的焦躁情绪，频繁出现诸如瞄准了错误的牌或者在没有唱到场上的牌时拍牌的手误，直到最终阶段才勉强冷静下来，避免了被始终保持稳定的千羽大逆转的惨剧。 “嗯，大概是勾起了她以前不好的一些回忆吧？”服部静华点头。“在她小时候，曾经因为心态的失衡而连续失误，在比赛中输给了非职业组的孩子。这一次大概是因为在你这个新手面前屡屡失分，因此心中这段不堪回首的往事产生了共鸣？算了，总之，你刚才有好好观察吧？动作那么慵懒，明显精力并没有完全集中在思考上。” “她的远端拨牌能力非常弱，”千羽的表情正经了许多。“我不是指她的身高不适合拨牌，而是哪怕在相同身高的人群当中，她的拨牌能力也是相对较弱的，反而更习惯通过一些效率更低的方式将牌从并不好的角度拍出去。” （作者：参考剧场版一开始的表演赛的第一次抢牌中的蓄力动作，还有红叶和叶对决的第一次抢牌中的推牌动作。她的这几种动牌方式至少我在历次女王战和名人战的录像中没见到过。） “嗯，她的身高最多也就165，而且发力的习惯也不太好，这导致她在抢敌阵死角的歌牌时非常乏力。”服部静华点头。“蓄力动作是一个焦虑状况下典型的恶习，而刚才和你抢19号歌牌的时候的那个不将牌扫出去，反而向你的方向推的做法是一个很高风险的动作。刚才她侥幸成功了，但这并不是一个十拿九稳的动作——我甚至都没有在名顷先生的对局中见过这种奇怪的操作。” “可能是心情烦躁导致的吧？”千羽补充道。“除此之外，我也想不到什么别的理由了——总不能是什么固有的恶习吧？” “或许吧，反正……我大概已经有数了，该怎么样训练和叶这点上。”服部静华也放弃了这个问题的追根究底。“嗯……今天你也辛苦了，不过接下来应该是我对和叶进行一些技巧方面的传授，应该不需要你的参与。另外，我听平次说你带了你的女朋友来，而且和工藤新一一同下榻了清水寺附近的一家酒店？或许你也该回去陪陪她了——清水寺可是个好地方，你们不该错过的。 “另外，我这里有一份小礼物，作为送给那位美丽的姑娘的见面礼，希望你们喜欢。” …… “你好像也没做什么啊，就被送了一条芙莎绘的手链？”仔细端详着手链上的饰品，志保又看了一眼千羽。“你不会还做了什么很忍辱负重的事情吧？” “然而并没有，唯一比较累的就是被大冈红叶用竞技歌牌暴打了一顿。”千羽立刻摇头。“说真的，我没想到她这么强，我甚至都不知道她的反应怎么会这么快。” 尽管有辅助单元作为强而有力的分析系统，但千羽仍然受到碳基生物所固有的限制——他的大脑依赖神经纤维传导冲动，而受此速限，外界讯号传递到大脑内部往往需要200毫秒才能触发有意识反应。（辅助单元的工作方式是直接扫描将信号递入大脑的神经，处理之后将结果以电信号的方式避开大脑皮层本身的低速路线，直接对其远程刺激，再由皮层递入意识当中。所以千羽那些只需要皮层即可响应的下意识反应耗时远短于常人，但需要从皮层递送进入神经中枢，进行有意识反应的事项仍然会有正常人水平的额外延迟。） 而大冈红叶…要不然就是她天赋异禀，具有比千羽更加粗大和传导有力的神经纤维，要不然就是她真的已经建立了一部分用下意识甄别歌牌的能力。在红叶确定了唱到的是她一直期待的，属于她的最后一张歌牌时，她的动作甚至比用辅助单元运算完，正准备交由大脑意识处理的千羽还要快一步。 “毕竟是天才，或许在神经系统上就是有比你而言先天的优越性也说不定。”志保砸了砸嘴。“有时间真想研究一下她，说不定把她的大脑剖开拍个照就是一篇cell。” “然后你可能就被清退出学术界…”说到这里的时候，千羽突然意识到自己有些失言，因为志保的父亲好像就是… “清退就清退，权当追随我父亲咯。”志保却似乎不是很在乎。“反正我已经钓到一个大笨蛋和我约定终生了，大不了就去北欧当教授，怕什么嘛！” 就在他们进行这样的对话的时候，毛利兰却给宫野志保发来了一封短信。 【来一趟酒店的餐厅，我有一些问题想要咨询你们。还有，请务必对新一做最高程度的保密。】 第九百零五章——潜在的案件 当千羽和志保两人抵达餐厅，坐在毛利兰面前的时候，对方一脸正色地提出了一个有些莫名其妙的问题。 “如果，我希望你们能帮我主持我和你们另一个朋友间的正义，你们会帮忙吗？”她这样问道。 “这个……”宫野志保稍稍犹豫了一下。“发生了什么事情吗？” “会，”而千羽的答案则干脆很多。“但我必须提前声明，我只负责支持正义，不一定会支持你。” “没关系，因为我只想要一个能让我安心的可靠答案，”毛利兰对此并不在意。“新一和我说过，你们总能有异常灵通，甚至可能是来自于超乎他想象的神秘情报源的侦察能力。所以今天，我希望你们能帮我一个忙——帮我监视新一是否出轨了。” 宫野志保端起的红茶杯僵在了半空中，而千羽则是将没来得及咽下的一小块方糖叼在牙齿中间。维持着这样的姿势，两人惊讶地看着毛利兰的表情，确认并不是自己听错了。 “不是，什么鬼？”还是千羽选择打破了这令人有些不知所措的氛围。“你在工藤向你求婚的48小时之后，开始怀疑他出轨？如果他要出轨的话，为什么还要和你求婚？” “我也不知道，但据说男孩子在辛辛苦苦追到手之后就不会再珍惜了。”毛利兰有些沮丧地趴在了桌子上，宣泄着负面能量。“就在下车之后，我们才刚吵了一架来着——因为我想去看音乐会，而他想去参加一个当地的推理者聚会。” “那你们各去各的不就好了？”千羽不解。 “道理上是这样，但毕竟是蜜月期，这种各去各家的行为有点……毁气氛。”志保点评。“不过就因为这种事情，你就怀疑工藤出轨了？” “问题又不完全在于这个，而是在于后面的事情！”毛利兰仿佛想起了什么很不好的回忆。“就在我们决定搁置争议，各去各的地方的时候，他就那样被一个打扮的特别时髦的女人给轻而易举地拉走了啊！” “啊？”千羽和宫野志保这样面面相觑着。 “那……”还是志保硬着头皮，以同一性别战壕的战友的身份劝解着。“那个……可能那个女人也是推理者聚会的参与者，所以他们就一起去了？我记得没错的话，工藤同学好像是个低情商的钢铁直男。” “不，如果是那样的话我也忍了，但问题是，他们肯定不是去那个推理聚会！”毛利兰气鼓鼓地宣泄着。“我当时打电话问他那个女人是不是也是推理聚会的，他支支吾吾了半天也没有回答。然后我又问她那个女人要带他去哪里，他居然告诉我说是他自己的一点私事，我不需要知道？你们说说，我都不用未婚夫的标准去约束他了，哪怕是以男友的标准衡量，和一个看起来还有几分姿色的女人一起出去，还特意说我无权过问，这合适吗？” “……”原本沉默着的千羽在感受到来自志保的催促之后，选择表达了自己的立场。“我觉得，这的确不妥……我大概也能理解你的担忧和和我们来说这件事的目的了……可问题是，我们又该如何确定他是否出轨呢？” 这句并甚至有些踢皮球的话，却意外地让毛利兰沉默了。 “我不知道，”最终，毛利兰还是承认了自己的不知所措。“所以……我需要以朋友的身份向你们求助，希望你们能告诉我，我所介意的事情是否是真的。” “啊……”千羽挠了挠头。“这个事情……我们可能可以帮你盯着点，但我还是必须提醒你，这种事情不太可能靠我们得出答案的。” 当然，此乃谎言。 【辅助单元定位完成！】 通过三角定位，千羽最终将工藤新一的所在位置锁定在了一片繁华的消费中心当中。 如果是工藤新一自己的话，真的会想去这种地方吗？大概不会吧？ 不过，在自己进行进一步的推断之前，工藤新一的坐标似乎正在从消费中心向他们所下榻的酒店靠拢。换言之，他正在返回酒店。 只要到时候询问一下工藤本人，应该就没有问题了吧？ …… 大约30分钟后，酒店大堂。 “这个方案真的可行吗？”宫野志保调整了一下自己的帽子，将自己隐藏在装扮之后。“在大厅直接等候什么的，总感觉就算在这里功截住了工藤，逼问他也不会有什么有价值的结果，反而可能打草惊蛇。” “这次不是我需要得到他的容忍，而是我需要质问他究竟在想什么，”毛利兰尽管表现得非常心神不宁，但说出来的话仍然很是硬气。“如果他不能给我一个满意的答复，甚至是站在受害者的角度上对我指指点点，那我也只能把之前定下的那些东西全都当做不存在了。” “……”宫野志保有些担心地看着毛利兰——尽管话说的很硬，但她的肢体语言从上到下都写满了对这种结局的恐惧和抗拒。 你真的有勇气和行动力去做到这一点吗？无法成真的威胁可是毫无意义的。 “没问题，这次我们不会打草惊蛇。”千羽完全没有考虑这些问题。“既然是那位女士在这里和工藤遇上，说明她很可能住在这里。这样的话，说不定她还会和工藤一起回来——我们找时间偷偷调查一下她就是了。” 利用对基站的骇入和筛选，千羽确定了复数个在过去的30分钟当中和工藤新一始终处于同一个基站管辖范围的手机号。这些人很可能都是和工藤新一一同行动的人，换言之，这应该是一次多人联合行动，绝非什么毛利兰所担心的出轨之类的事情。 嗯……当然，多人运动并不在千羽的考虑范围内。 “工藤新一也差不多该回来了吧？这都几点……”当工藤新一进入了酒店所在的基站区时，千羽随口这样说着来集中大家的精力。但随后他挑起了眉毛。 【我这边遇到了一个潜在的案件，需要你的帮助——我马上就把委托人们带来见你。】——工藤新一 看起来，毛利同学似乎多虑了？ 第九百零六章——鞍知景子 “介绍一下，”工藤新一坐在座位上，将身旁的女性介绍给千羽，志保和毛利兰。“女演员鞍知景子小姐，和我母亲是好朋友。” “欸？是……是有希子阿姨的朋友啊？”毛利兰一下子羞红了脸。“很抱歉！” “抱歉？”工藤新一愕然。“抱什么歉？” “换个话题……”千羽仔细打量着这位女性——如果毛利兰的反应符合正常的逻辑的话，这便是之前带走工藤新一的那个人了。 蒙古人种女性，年龄大约在35岁上下，身高169厘米左右，体重约为47千克，言谈显然接受过专业度极高的训练。客观上可以支撑工藤新一所提供的【演员】身份假说。 “总而言之，这一次这位鞍知小姐需要什么帮助吗？” “是这样的，我们收到了一封很奇怪的信函，而且这上面使用了我们一位死去的朋友的名号。”这样说着，鞍知景子从口袋里掏出了一张纸片。“我们对此有些担心，因为无论发送这封信函的人究竟是谁，他都显然是希望用我们的这位朋友的名号来掩盖他自己的身份，进而做一些他自己的身份所不能做的事情。” “没有被妥善保存啊，”从口袋里掏出一副塑胶手套和一个密封袋，工藤新一叹了一口气。“早知道我应该在一开始就先要过来保存的，不过现在或许还来得及。” 在工藤新一戴着手套将纸片塞进密封袋的过程中，千羽盯着纸片上的内容——那是一个非常……整齐的讯息文字。 讯息以3*3的九个单元格为一个大格单位，第一大格在四角处各有一个黑色方块，而接下来的每个大格中各有一个小格含有一个汉字。 布局规律，但完全找不到内在的含义逻辑。从这个角度而言，这并不是他所擅长的东西，而是工藤新一可以有所作为的地方。 “算了，”感受到了千羽从目光中表达的含义之后，工藤新一点了点头。“总之，我们可能需要一些有关那位朋友的资料——从常理揣度而言，如果这个人想要cosplay您们去世的朋友，那么便会尽可能模仿他的口吻和背景。在这样的情况下，对他的了解越多，我们能够得出正确推论的概率也越大。” …… 大约30分钟之后，千羽和工藤新一便拿到了一份鞍知景子关于那位去世的朋友的资料。 出栗未智男，公司职员，大学期间曾经在特摄电影研究会担任画师，并且与鞍知景子等人结识。目前鞍知景子等人参与的热映中的人气电影《红色修罗天狗》便是鞍知景子及她的同学们利用他的同名漫画所制作的毕业作品的二次改编版。但他在毕业之后的漫画家生涯并不顺利，最终选择放弃梦想，成为了一名普通的设计公司职员。作为对自己的漫画生涯的最后一份执念，他希望能够将自己的名字以原作加入到电影的演职员表中，圆他的影视化梦想。但由于制片方对于这样做可能带来的版权买断开支等风险感到顾虑，因此不允许出栗未智男的名字出现在电影中，同时以一旦出现版权纠纷，后果由鞍知景子等人自负为要挟，逼迫他们不得继续骚扰。在这样的情况下，愤愤不平的鞍知景子等人选择了变通的方式——鞍知景子的原名事实上是鞍知京子，但为了让出栗未智男的名字出现在演职员列表中，她于另外几名一同参演了初次改编作品，因而在演职员列表当中处于同一列的好友一起修改了自己的名字。 演职员列表中的字是纵向排布的，当鞍知景子的【景】的上半部分与【知】上下拼接时，出栗未智男的【智】字便以另外一种方式出现在了演职员列表中。而通过同样的方式，其他几人也分别拼出了其余几个汉字。根据好友的说法，出栗未智男在这位好友的带领下在两个月前一同观看了试映会，并且在看到他们别出心裁的布置之后大吃一惊，泣不成声。知道这件事之后的众人还着实开心了一回，为自己和好友的默契而自鸣得意 但出人意料的是，就在那天晚上，出栗未智男从京都清水寺的平台上坠落身亡，原因不明，警方最终认定为自杀。 “自杀，”千羽咀嚼着这个字眼。“你怎么看这个结论？” “这个结论的意思就是这个人可以自己跳下去，而且他们也没有找到别人把他推下去的证明。”工藤新一也在关注这一点。“也就是说，在拿到详细资料之前，我们暂时不能否定这起案件并非自杀，而是某种精妙的他杀的可能性。” “如果是这样的话，最容易想到的利益冲突方应该就是制片人了吧？”千羽撇嘴。“这种情况，如果让英理阿姨那样的优秀律师来的话，说不定能利用出栗的原作权捞到不少钱。而如果为了保全这笔钱而选择让出栗未智男永远闭嘴听上去也并非毫无逻辑……” “不一定是制片人，也可能是鞍知景子小姐他们这些最开始就改编了这部漫画的人。”工藤指正。“我不太确定他们签的合同一般是什么样的，但从常理来说，这方面的侵权风险的责任承担方可能并不是制片方这批出钱的，而是这些盗用了出栗先生的漫画并电影化的人——当然，我也不确定他们是否是盗用，所以这一点还要后续再加以验证。” “那么，这起凶杀案和这个纸条有关系吗？”千羽再次提问。“如果说，这个伪装成出栗未智男的发信者正是因为他掌握了某种额外信息，并且认为出栗未智男的死和鞍知景子小姐有关。” “如果是那样的话，我想事情可能不太妙，”工藤新一露出了有些不安的表情。“如果一个人发信函给一个他认为应该为某人的死负责的人，那么他想做的事情是……” 犹豫的呢喃声骤然顿住，工藤新一有些紧张地打开了自己的手机，敲击着之前记录下的鞍知景子小姐的手机号。但他还没有发送过去的时候，千羽的脸色突然一愣。 【新一，快来1502房间，我的同伴被杀了！】——鞍知景子发送给工藤新一的手机号的短信。 第九百零七章——阿贺田力 正在逐渐靠近15层的电梯中。 “我们需不需要现在报警？”工藤新一有些心急。 “我再给你一次机会来反思你这个想法有多蠢。”千羽看着电梯的楼层显示，不紧不慢地说着。 “嗯，我反应过来了。”工藤新一立刻明白了这个想法有多扯淡——无论是从电梯里向外打电话，亦或者是臆断鞍知景子小姐他们还没有报警。 在这样的吐槽中，他们抵达了15楼，而事发的1502便就在酒店走廊的一侧。 鞍知景子小姐已经站在了门外，而一名男人站在他的身侧。而当千羽他们走近时，还发现另外两名男子正站在房门线稍稍靠内的地方——在电梯里的时候，工藤新一和千羽大概说过一些，这几位和鞍知景子小姐一样，都是出栗未智男的大学同学。 【恐惧】，这是浮现在他们脸上的神色。 当他们抵达房间门口，看向内部时，只见一名身材有些胖的中年男子一副从椅子跌倒在地的姿态。他心脏处的衣物已经被鲜血完全浸透，大量零星血点洒在周围。 不过，这还不是最吓人的。 “这人出血量不太对吧？”穿好鞋套，工藤新一一边戴着一次性手套来与千羽一同来到尸体前不远处，看着尸体身旁并不算太多的血迹点。“心脏中刀是超动脉级的泵动力，怎么可能就这么点血？难不成是先用其他方式杀害，死后才补了这么一刀，伪装成刀杀？” “滴答！”液滴撞入液面的声音响起，在心脏处衣物的某点褶皱所形成的小血坑处砸出一片涟漪。 “？”千羽和新一都愣了一下，然后如梦初醒地抬头——之前发现尸体的几人因为害怕而不敢靠近上前，因此并没有看到这番景象。 在尸体的正上方的天花板上，是一片大的吓人的狰狞血痕。大概是天花板平面不平的缘故，不时会有些许附着在天花板上的血滴逐渐向某处滑动，最终凝结成了一滴足够大的血滴，掉落在刚才所看到的血坑内。 “这是……血液从身体里喷射出来，然后飞溅到了天花板上？”工藤新一讶然。“果然这才是动脉血该有的威力啊！” “不够……”但千羽却摇了摇头，脸上毫无疑惑得解的高兴。“这个出血量看着染红了一大片天花板，但真要算量的话可能也就那么点（量更大的话会落在地上）。如此可怜的出血量是不可能在天花板上这么高的地方喷这么大范围的一片血块。” “除非这东西并不是血，而是凶手在杀死他之后涂抹在天花板上的红色颜料之类的东西。”工藤新一想了想，给出了潜在的解释。“或许我们应该封存现场，交给鉴识科进行证据采集？” “可以，但在那之前，我想我们可以确定之前收到的那个署名为【出栗未智男】的纸条应该和这次杀人案又关了，”千羽的目光突然集中在了尸体的身旁。“工藤，给你看这个。” 伴随着这样的话语，千羽将尸体的一只手所压着的一张与之前鞍知景子小姐给他们的纸条同样材质的信函抽了出来。“袋子给一个，这玩意儿估计是上一张纸条的内容所关联的后续，而且也有重要信息。” “另外，我想在警察们调查现场之前，我有件事情要和叔叔阿姨们聊一聊了，”工藤新一取出密封袋，同时站起身对仍然站在门口的鞍知景子等人如此说着。“现在这个状况已经很明确了——有人对你们心怀不满，而且认为你们对待出栗未智男先生的方式并不公平——甚至是因此希望以此来报复。 “因此，我希望能在这里和你们好好地，开诚布公地聊一聊，”他的目光扫过在场的每一名中年人。“希望各位不要说谎——任何一分诚信地讲述，和对犯下的过错的忏悔，都可能是很重要的，最终也可能成为让自己免于被杀的关键助力。” “？”千羽轻轻挑眉——因为这句话虽然乍听上去没有什么问题，但这么做的目的可就值得玩味了。 【开诚布公地聊一聊】？一般情况下侦探们在询问这种事情的时候，为了保护他们的隐私往往都是私下询问，为什么需要开诚布公？ 难道说…… 千羽狐疑的目光在门口处的几人的身上转了一圈。 而此时，那几人也在面面相觑，不时小声嘀咕着什么。 “既然是有希子和优作的孩子的话，应该没问题吧？”最终，他们以这样的理由形成了共识。“那就让他先来试试看吧。” …… “所以当时，你们把自己的名字进行了修订，是为了让好友出栗未智男的名字出现在电影的末尾，是吧？”工藤新一用签字笔敲打着笔记本，询问着在场的诸人。 “嗯！”在场的几个人先先后后点头，却只有其中一个人有些茫然。 “？”千羽和工藤新一都第一时间看向了他——如果没有记错的话，他的名字叫【阿贺田力】，在大学期间负责成品影片的bgm。 “因为你的名字已经足够完美了，”鞍知景子连忙解释道。“田力两个字纵向排布的时候，就已经是出栗未智男的【男】字了。而且你和出栗的关系太亲近了，当时计划的又是让你带着出栗一起去看试映会。所以我们担心你会提前告诉他，这样我们准备的惊喜就失去存在的意义了。” “居然是这样，你们就这么不信任我吗？”阿贺田力抱怨着。“这种事情告诉我也可以的啊，目的是为了让出栗在现场感受到大家的关怀的话，肯定是告诉我才更能配合起来的啊！我怎么可能去做那种提前告密的偷偷摸摸的事情？” “嘛，反正……差不多就是这么一回事。”鞍知景子叹了一口气。“反正出栗已经在当时惊讶成那样子了，哪怕你没有能提前得知并配合我们，也算是一个99分的场面效果。就这样吧，过去的事情再讨论怎样才能更完美也没有意义。小新啊，你就没有其他的东西要问吗？我想我们还是换一个话题讨论的好。” 新一瞥了一眼千羽的方向，而千羽则偷偷指了指阿贺田力的方向。 尽管坐在椅子上，一脸镇定的表情，但阿贺田力抱胸的双手却紧紧地抓着衣袖，双臂的肌肉不住地颤抖着。 第九百零八章——本垒面前 同一天（10月22日）午夜，宾馆咖啡厅的一个角落里。 “你的意思是说，你也认为凶手就是那个【阿贺田力】吗？”端起咖啡，工藤新一随口问着。 “嗯，这的确是我的想法。”千羽瞥了一眼四周之后，这样小声回答道。“如果凶手的确在他们之中的话，我肯定选择押注他。而凶手是一般通过其他人的可能性……现在的证据还不够完全排除，我只能说我觉得可能性不大。” 尽管在保密性上并不理想，但他们仍然只能选择在这里商讨这些事情——工藤新一和好友中道住在同一个房间，而中道正和其他同学在房间里打扑克牌。至于千羽……他和志保住在一起，而工藤新一前往那个房间多少会让志保无法自由自在地待在那里。 所以最终，他们只能在这里商讨了——虽然不够私密，但任何想要前来偷听的人也将必然暴露在千羽的视线下，也算是有几分安全保障。 “我也是类似的看法，”工藤新一点头。“现在我们能掌握的线索太少了，唯一能确定的消息就是，那个阿贺田力的反应异常，他肯定是这几个人里面最特别的一个。” “而且第二点，关于出栗未智男的死因。”说到这里，千羽叹了一口气。“鞍知景子小姐他们不知道为什么出栗未智男明明大吃一惊，泪流满面，一副参透了演职人员表奥秘的样子，却仍然在当天晚上死在了清水寺。对这个，我觉得有两种可能性。 “首先，还是老套路，我们之前猜测过的那个：某人杀了出栗未智男来达成某种目的。其次，是我们现在应该认定其可能性并加以核证的新可能性…… “如果说，出栗未智男的大吃一惊和哭泣不是对好友为自己带来的惊喜，而是并没有参透个中奥秘，因而以为自己被好友背叛了的话呢？” “是啊，而且可以加强这个推断的现实性的一个补充事实是，和出栗未智男关系最好的那个人正是【阿贺田力】，而他对于这个计划同样完全不知情。”柯南补充。 “如果是出栗未智男在感觉自己被朋友背叛之后，从清水寺的平台上一跃而下自杀身亡，而作为他的好友兼不知情人阿贺田力再误以为这是因为他们的朋友们背叛了他，因此以出栗的名义来发出预告信函，对自己曾经的这些朋友们展开报复的话……” “那么，我们该怎么办？”千羽提问。“现在我们推断了一个最有可能的潜在凶手，但没有任何明确的证据——都只是空中楼阁而已。” “就这样呗，我们现在知道的这点东西也就那样。如果还能发掘什么新线索的话，也肯定不是我们这边，而是在正在鉴识案发现场的刑警那边。”工藤新一叹气。“明天再说吧，反正警方现在已经开始为他们几个提供保护了，凶手短时间内也不可能在寻得作案机会。” 这样定下了接下来的不作为方针，两人达成了共识，共同站起身，向咖啡厅门外走去。 …… 志保和千羽的房间。 “……”千羽轻轻打开门，不出意外地看到房间里的灯已经关了。 好像回来的有些晚了…… 千羽有些紧张地合上门，生怕自己的动作吵醒了肯定已经睡下的志保。 “不用这么紧张，”房间里却突然传来志保非常平静的声音。“我没有睡，甚至都没有准备睡，现在处于非常清醒的状态。” “啊……”千羽打开了灯，讪讪地准备房间里走去。 “别开灯！”志保的态度却很坚决。“不准开灯，黑着灯回床上去！” “哦……”千羽连忙关上灯，这才摸着黑向房间里走去。 房间里很黑，但对千羽来说却也并没有到完全无法视物的状态。尽管沉重的遮光窗帘已经被拉起，窗外也笼罩在夜色的黑暗当中，但辅助单元仍然为千羽提供了一副夜视画面，因此回到床上的道路并没有什么阻碍。 志保仿佛有些生气了，现在正将自己的整个身体蒙在她的被子里，从外面完全看不到里面的影子。而且大概是因为偷偷发泄过情绪之类的，连千羽这一侧的被子也被弄乱了，以弯折的方式拱了起来。 千羽轻轻叹了一口气。回到了自己的床前，坐了下来。 但他的背后突然伸出了一只手，将他拉进了被子里。 “！！！？？？” “闭上眼睛。”当千羽紧张地打算转过身，看看到底是怎么回事时，他自己的被子里传来了志保轻柔的声音。“把眼睛闭上，然后转过来。” 千羽闭上眼睛，轻轻转过身，随后却发现一股轻微的热流缓缓吹拂着自己的颈部。 “志保……”千羽马上反应过来究竟是什么情况。 “别说话，”宫野志保的语气迷离。“今天晚上，姑且让我来尝试一下吧。” 这样说着，她的双手在千羽的胸口摸索着，轻轻摸索着他的衬衫上的每一个扣子，并解开了最上面的那个。 “志保！？”千羽更加紧张了。“你这是要……” “我命令你，”志保在千羽的身上摸索了一下，将他的一只手拉到了自己的胸前——手感上来看，她穿着今天白天就穿着的那件深色衬衫。“把我的扣子解开。” “志保，你……是打算在这里……”千羽当然没有敢动手，用了许久才组织起了话语。 “你真的不打算做些什么吗？”宫野志保再一次催促着千羽，并且拉着他的手来到了更旁边一点的位置——与平素不同，千羽这一次能明显摸到没有任何遮拦的突起。 毫无疑问，她里面没有穿。 “仔细感受触感吧，在恢复到成人之身之后，这可是出类拔萃级别的宝物呢。”志保轻轻拖动着千羽的手指，继续蛊惑着。“都已经是这样的了，你还不打算顺水推舟，做些什么吗？” 说完这些之后，志保轻轻埋进了千羽的怀里，等待着他的下一步行动。 最终，她感受到了一个有力，却很是温柔的臂弯拢住了自己。 “好吧，我明白了……”千羽抱住了志保，将她与自己的身体完全贴合。“那么，我就不客气了？” “当然，我是你的~”宫野志保笑了，而且笑得很开心。 第九百零九章——淡漠 面基成功www 这还是第一次和同学以外的，在网上认识的人线下见面来着，还从本本那里收获了她收集来的一堆群友的一大堆祝福buff。 ps：下次看看等我回国之后能不能把北京的16岁以上的大家全都聚集起来开个party ………… ………… 第二天早晨，千羽与志保的房间。 “咚咚！”这样的敲门声响了起来。” “谁啊？”千羽打开门，发现门外站着的竟然是情绪莫名高涨的毛利兰。“兰同学？你……有什么事情吗？” “那个，我是来找志保的，她在吗？”毛利兰先观察了一下千羽的脸色，随后望了望千羽的身后。“还是说，她没起床吗？” “不，我起得很早。”就在她期待着什么的时候，却发现早已穿戴整齐的志保出现在了她的视野中。“小兰，一起去吃自助餐吗？这个时间点的话，你应该还没有来得及去吃吧，有什么事情的话我们可以去那边聊。” “……”毛利兰盯着宫野志保走路的姿态，脸上的兴奋也变成了困惑。“呃…… “好吧，那我们去那边之后再仔细闲聊好了。”宫野志保只是耸了耸肩，示意毛利兰不要太心急。 …… “你什么都没做吗？”连手里的面包片都没有咬，毛利兰惊讶地看着宫野志保。“昨天你不是还信心满满地说要在这里把他拿下，给我做个表率……” “嗯，”志保露出了有些害羞的神情，最终还是轻轻点头。“这个事情……我本来都做到倒数第二步了，但想了想还是觉得稍微有些仓促了，或许以后再做也不迟？” “什么嘛，闹了半天你也和我一样是个胆小鬼。”毛利兰噘嘴。 “就在抱上去的时候……”宫野志保思索了片刻之后，还是回答道。“我本来抱着特别特别强烈的欲望，想要让他变成一头野兽的。但不知道怎么回事，我突然就觉得一切都平静下来了，包括欲望啊，冲动啊之类的，全都消失了。剩下的只有在他怀抱里永恒的平静——说起来也真是有些难为情呢，我居然就因为贪恋这样的感觉，而依偎在他的怀里睡了一晚上。” 说到这里的时候，宫野志保有些害羞地移开了眼神，却又在不经意间和正好看向这边的千羽的眼神产生了交汇。 “……”在看到志保又将眼神转到另一边之后，千羽也微微错开了眼神。 如果他没有加以干涉的话，说不定……不，应该是昨天晚上绝对就会发生什么很不得了的事情了。 但是……现在真的太早了，在搞清楚当年自己做了什么之前，自己实在是无法心安理得地将志保的那种东西索取到手。 然而昨天晚上那种情况，想要拒绝掉志保的主动又是很困难的事情——所以千羽选择了特殊手段。 …… 时间回到前一天午夜。 “别急，”千羽有些被动地应对着志保热情的舌头，左手则在灵巧地解开志保的上衣，让志保的肉体和自己的身体接触在一起。“一般不都是男生主动吗，今天怎么你突然这么……” “因为我爱你，急不可耐地爱你，结果就是更加急不可耐地想和你爱~”轻声说完这句之后，志保深吸了一口气，彻底堵住了千羽的嘴。 千羽在心底叹了一口气，而他的辅助单元也开始了工作。 为了适应儿童时期的千羽，辅助单元的铺展面积非常小，现在甚至仅仅是像一张大号贴纸一样覆盖在千羽的胸前，连两侧的敏感点都无法覆盖住。在这样的情况下，已经完全沉迷于气氛之中的志保哪怕是在双方的上身已经四点正面相接时，仍然没有注意到这一个本来应该很煞风景的存在。 但这个距离已经足够辅助单元做些什么了。 作为从头盔上取下来的产品，辅助单元和人体交互仅仅依赖物理距离上的靠近，而不要求生理上的接触。在这样的情况下，千羽甚至可以利用辅助单元来对身边的志保的一部分激素的分泌和受体的响应进行抑制。 而他也的确这么做了——代价是自己也受到了同样的刺激，毕竟辅助单元在设计之初的作用并非针对其他人。 简而言之，现在的千羽和志保仍然能够具备对彼此的爱意，但在短期内却都已经成为了无法从【性】当中获得快感，也不会产生与之有关的冲动的冷淡状态。 …… 【代价很大，不过其实倒也没那么严重？毕竟只是暂时被压抑，等到一切都查明之后完全可以再重新……】 “别发呆，想什么呢？”坐在她对面的工藤新一有些不满地打断了千羽的思绪。 “没什么，只是小兰在看你。”千羽耸肩，这样说着。 “她看就看，反正也不是什么要紧事，”工藤新一仿佛完全扑进了案子当中“你先说说你对于现在案件的走势的看法。” 他们正在讨论的，是昨天晚上警方连夜勘察死者所在的房间所得出的结果。 死者西木太郎，被发现死在房间内。死因被推定为心脏病发作致死。胸口有外伤，但血液喷出总量不足，被认定为死后几秒方才剖开所致。但与之相矛盾的是，房顶的血液经鉴定，与死者的血液相吻合。在这样的情况下，鉴识组表达了与昨天的工藤和千羽一致的，对于如此少量的血液如何喷溅到房间顶部所产生的困惑。 与此同时，另一件使人感到困惑的谜题是，既然这显然是一起他杀，那么凶手是如何离开房间的？ 当鞍知景子小姐和其他人发现死者失踪，并且最终呼叫服务生介入时，他们发现房间被反锁了——完好无损的防盗链拴住了门，而西木太郎以令人不安的姿势躺在相当远的地方。 而且更重要的是，根据最早到这里的鞍知景子小姐和另外一名那时正好在这一楼层打扫卫生的服务人员的口供所结合的结果来看，在西木太郎最后一次被目击到走进房间，到最终众人发现他的尸体为止，这期间并没有任何人出入他的房间。 这间屋子在15层，而且采用的是中央空调，也没有外挂空调机的存在。因此从室外也没有进入房间的可能。 在这样的情况下，这个显而易见应当存在的凶手，是通过何种方式进入房间，在死者的身上进行死后的切割，而又从容地离开的呢？ 第九百一十章——承诺 “如果真要我说的话，倒也不是没有犯案的可能性啦，”千羽犹豫了一下，这样说着。“但老实说，我不觉得我想到的这个方案是他们几个人能做到的，反而像是某种……超强度力量对可怜的死者进行了降维打击。 “你想象一下，如果有人想办法在夜色中骗死者打开窗户，或者在最开始的时候就找机会潜入死者的房间，在死者反锁房门之后再下手，之后最终从窗户利用飞行伞之类的装备从容离去。虽然很扯淡，但是否还是和我们现在找到的证据吻合？” “如无必要，勿增实体。”工藤提醒。 “可是，真的没有必要吗？”千羽叹气。“现在这个情况，我甚至根本就不知道怎么下手——警方一无所获，而我们甚至连他到底是不是自杀之后利用死前布置的机关制造那些痕迹来让我们感到困惑都不确定。” 沉默。 这顿早餐就这样，在有些令人沮丧的气氛中度过了。 …… 一个多小时之后，清水寺。 “……”千羽皱着眉头，转头看着已经落下了至少5米的工藤新一。“志保，这家伙是不是一直好像不太……” “我也觉得，”志保点头。“稍稍有点过分了，都已经逼的小兰与和铃木一起走了。” 这样说着，两人很有默契地看向了在他们前方的毛利兰和园子，却发现了毛利兰担忧地看着工藤新一的样子。在她身边，铃木园子则是用能吃人的眼神瞪着工藤，一副恨铁不成钢的样子。 【好了好了，打起精神来，别这么蔫！兰同学都已经被你冷落到去找园子作伴了哎！】——千羽用辅助单元发给工藤新一的短信。 “……”工藤新一抬起头，却并没有看向毛利兰，而是在她有些受伤的目光下看向了千羽。 【那件案子到现在也都还没有决定性的突破进展，凶手仍然逍遥法外，我怎么可能把时间浪费在玩上？】——工藤新一 就在工藤新一发送这些的时候，他突然想起了什么。 【等一下，那几个人住的房间事实上都在死者西木太郎的房间不远处，而且都在整个酒店大楼的同一侧。如果能想办法提前进入房间，并且想办法布置一条返回自己房间的钓鱼线甚至更加坚韧的链接材料的话，或许能够在现在这样的准密室环境中打造出一条安全进出的隐藏通路。】 与此同时，在队伍的最前方。 “这个家伙还真是过分哎！”铃木园子噘着嘴，恼火地碎碎念着。“这种时候居然还在想着破案子，这可是修学旅行啊！” “嘛，毕竟新一就是这个样子……”毛利兰叹了一口气，却又重新露出了一片乐天派的笑容。“没关系啦，只要案件解决之后，新一还是很擅长陪人的——我之前在多罗碧加乐园玩的还是很开心的。” “但那已经是半年多以前的事情了吧？”园子无情指出。“这半年之内，好像也就这一次出去吃饭，而且还是为了当场和你求婚？” “啊……”毛利兰正打算为在这段时间当中变小的新一辩解，脑海中却突然呈现出了一幅场景。 …… 【新一，今天我想……】 【抱歉，之前的案件有个疑点，我需要再去核对一下，你自己去吧。】 【新一，今天是我们……】 【抱歉，我这边突然收到了一件命案的调查委托，我需要尽快破出来，下次吧。】 【新一，检查也印证了试纸的检测结果，我——】 【恭喜你啊，抱歉，我这边正在盯梢一起毒品走私案件，等我忙完之后再回去和你庆祝。】 【新一，医生说，应该就是这几天了，你应该能……】 【真的很抱歉，但我可能还要在这边呆两个月才能回国。这次我们好不容易才得到了那个家伙的踪迹，不能就这么半途而废。如果我提前回来的话，就可能会让届时的良机从我们的手中溜走了！】 …… “呃……”毛利兰有些不安地想着这些事情，许久之后才用力摇了摇头，试图驱散掉这些负面的想法。 真是的，怎么搞的嘛！明明自己这么喜欢新一，现在又和他订婚了，该做的是每天开心到不能自已才是，可为什么自己现在要想这种事情呢？ 可是，还是好担心啊……万一自己以后的生活真的是这样的话，无论现在有多开心，也会被时间最终磨平的吧？ 在娶有希子阿姨之前，似乎优作叔叔也是一个兼职从事侦探推理的小说家，有希子阿姨又是怎样确保优作叔叔没有像这家伙一样什么时候都在管案子，而是拿出很多时间来陪伴她呢？还是说有希子阿姨现在过着的生活其实就像自己担忧自己的未来可能变成的那样？ 这样想起来的话，之前好像也见过有希子阿姨和优作叔叔吵嘴的事情，而且他们当时吵起来的原因也是和现在差不多，都是事业和感情之间优先度的抉择…… 就在她胡思乱想这些东西的时候，她身旁的园子却不知道什么时候与她分开了。 “抱歉，兰。”工藤新一的声音突然在她耳边响起。“刚才我好像有些太忘形了。” “！？”毛利兰被突然出现在自己身旁的未婚夫吓了一跳。“新一你刚才不是还……” “我刚才想了想比较重要的事情，现在想通了就回来陪你了。”工藤新一微微重新将目光转回前方，这样平淡地说着。“总而言之……我还是直接和你说结论好了。 “在这起案件之后，我会放弃作为侦探的那一面。” “欸？”毛利兰愣住。 “嗯，”工藤新一特意补充了一句。“我会放弃掉身为侦探的那个身份，以及与之有关的工作。至少在我被迫进入社会，像普通人一样工作之前，还是希望能够多陪伴你一段时间。而在需要工作的时候……我可能会看看有没有什么适合我能力发挥的工作，总而言之，我不会再让那些无关紧要的东西作为我们之间的干扰了…… “我向你做出郑重承诺，你的地位在推理之上。” 第九百一十一章——迟疑 “……”毛利兰现实愣了一下，但最终却只是笑着摇了摇头。“算了吧，你这个侦探狂，让你远离这些东西，恐怕比杀了你还难——不是我说，但哪怕是你自己，你自己相信你能远离推理吗？” “这肯定很难，但我会努力去做的！”工藤新一连忙辩解道。“你对我来说比推理重要多了！” “好了好了，你的心意我已经知道了。”毛利兰仍然只是这样淡淡地笑着。“但总而言之，让你放弃推理比杀了你还会更令你痛苦的。” 毛利兰的声音很轻，但却让每一个听到她说话语气的人都感觉自己仿佛置身在万古寒冰之中。 “兰……”工藤新一此时也已经感觉到头皮发麻。“我……如果需要的话，请告诉我，告诉我我到底该做什么！” 原本正在走着的毛利兰停了下来，看向连忙同样停下来的工藤。“我说了，你就会去做吗？” “当然！”工藤新一连忙点头。“我知道在做到之前就这样放言不够理性，但我真的希望你能感受到我的心意！” “既然是这样的话，那就轮到我提条件了“。”毛利兰深吸了一口气，在思索了许久之后，缓缓说道。“首先，我尊重你可以将推理作为你生活的一部分。但其次，我要求你去做一些别的事情。 “第一，我将从始至终是你最重要的存在，你明白吗？”毛利兰盯着几乎露出了哀求眼神的工藤新一，这样开出了自己的价码。“无论是你的推理爱好，亦或者是其他平辈的朋友，都永远没有我重要，你能接受吗？” “当然可以！”工藤新一立刻应允。 “第二点，我希望能指定一个【指令词】，你明白这是什么意思吗？”毛利兰盯着工藤新一的眼睛，一字一顿道。“无论你之前在做什么，也无论我之前是不是在和你耍小脾气。当我说出这个指令句段之后，直到代表结束的句段之前，你都应当作为我的命令，予以绝对和不加折扣的指示，明白吗？” “可以，指令词是什么？”工藤新一继续应允。 “【工藤，我命令你】，这是开头。【指令完毕】，这是结尾。”毛利兰想了想，给出了这样的设定。 “明白！”工藤新一连忙点头。“那个，还有什么别的指令吗？” “……”毛利兰瞥了一眼在她身旁同样已经驻足下来的同学们，挥了挥手将他们驱赶向前方。“你们赶紧走！看热闹不嫌大是不是，有什么好看的！” 在这样的情形下，包括园子，千羽和志保等人也只能向前走去，将毛利兰和工藤新一留在最后面。 “那个，小兰……”工藤新一有些不安地询问着——在这种情况下支开其他同学，她的目的很可能是借机让自己在其他同学看不到的情况下，做一些能够证明自己的忠诚性和服从性的事情。 “这边有个椅子，我们坐下聊吧。”并没有拉住工藤新一的手，毛利兰只是自顾自地坐到了旁边的一条长椅的一侧，同时示意工藤新一坐过来。 “好的……”工藤新一连忙跟了过来，按照小兰的指令坐了下来。“请问，我下一步需要做什么？” “新一……工藤，我命令你，在接下来的十分钟之内，无论我做什么，你都不能惊讶，不能拒绝，而且也不能告诉其他人，明白吗？指令完毕！”毛利兰盯着工藤新一的衣服，静静地说着。 “好的，遵命。”工藤新一点头。 “呼——那我就不客气了。”毛利兰长出了一口气，整个人的身体都松弛了下来。“你的身体，借我一用。” 说着，她便就这样躺在了新一的腿上。 “果然还是这样最舒服呢，让人有非常安心的感觉。”她这样呢喃着，在工藤新一的大腿上轻轻蹭着。“那么，我要开动下一步了。” 这样说着，她抬起头，抱住了新一的腰，将脸埋进了他的衣服里。 “……”工藤新一坐在原地，动都不敢动，却发现毛利兰接下来的举动超出了他的预料。 “很抱歉，我真的很抱歉……”毛利兰的声音因为埋在新一的衣服中而有些沉闷，又因为带着哭腔而很颤抖。“新一，请你原谅我，我不该这样勒令你！” “啊……”工藤新一就这样僵在原地，动也不敢动。 “我真的很喜欢你，很爱你！想用我生命的每一分每一秒都和你在一起！”毛利兰继续坦露着心声。“我想把我接下来的人生中的每一分每一毫都和你绑定在一起，让我的世界永远有你。 “所以……我真的很害怕——当你丢下我，去专注于那些案件的时候……我害怕当我和推理站在天平两边的时候，你最终会选择那个推理。 “对不起……我知道我今天向你要求的事情非常非常过分，但我真的很害怕，害怕有一天你会突然为了能自由自在地推理而把变成绊脚石的我抛弃掉……” 就这样，毛利兰毫无顾忌地在工藤新一的怀里发泄着自己的恐慌情绪。 …… 在不远处的角落里。 “居然是因为这种事情啊，”戴着一个微缩耳机，志保瞥了一眼千羽的胸前。“这东西还真好用，居然在这个距离上都能听到。” “我当时大概就猜到他们会坐在这里说些什么东西了——哪怕不是坐在椅子上倾诉这些，也必然是在这附近。”千羽耸了耸肩。“不过这个还真是……比我想象的要兴师动众呢。刚才我还以为兰同学打算在这里去把刚刚定下的闪婚给取消掉呢。” “先别说这些了，我其实也是有想要确定的事情的。”志保突然也将话题转向了这里。“我，也会始终是你最重要的存在，没错吧？” 面对这个问题，千羽罕有地迟疑了——迟疑的时间长到志保露出了不安的神情。 “你……”志保并没有想到千羽会在这个问题上卡壳。“你这是什么意思？” “你是我所最爱的人，没有其他任何人可以相比。”最终，千羽还是缓缓做出了自己的回答。“但……你也明白的，工藤和兰是从小长大的青梅竹马，他们彼此互相同时占据了好友和恋人的位置。然而我的朋友这个领域……” 如果真要排个名次先后的话，在好友方面，志保只能排到第二位（第一是长期潜水的星野枫） “算了，没关系，反正没有别的女人能把我从你身边抢走就是了。”最终，志保还是摘下了耳机，将这个小零件递给了千羽。“至于你的朋友……那的确不是我所应该占据的位置。” 说完，她独自向前方走去了。 “顺便，为了让你安心，”她突然又停住脚步，对有些不知所措的千羽说着。“我已经没有什么能超过你的关系了，你已经是这个世界上，唯一一个我能全身心信任的人了——无论是长辈，晚辈还是平辈，你都是唯一一个。” 第九百一十二章——虚假的情侣 在这之后我可能就没法日更了 因为我要出国了……（这章发布的时候我应该就在飞机上了） 然后两个地方有12个小时的时差，所以我往往并不能get到中国的一天要过去了…… ………… 美御神社。 【很抱歉，刚才说了那些话——我需要向你补充一点，你对我真的非常非常非常重要！】——橘千羽 【笨蛋，没必要那么担心。如果你是个普通人的话，刚才那个答复就已经足够我把你打出去了。但因为这么回答的人是你，我不但不生气，甚至还反而觉得你做出的这个回答才是最正常的。毕竟你就是天底下最笨的大笨蛋，天底下最不会说话的钢铁直男】——宫野志保 “呃……”收到了这样的短信的千羽不由得抽了抽嘴角，随后瞥了一眼自己身旁，此时正因为发出了这样的短信而笑得合不拢嘴的大美人。 “你这笑的也太放肆了，”千羽轻轻点了点志保的额头。“区区志保，如此嚣张！” “没有没有，只是感觉这么逗你很好玩啦！”宫野志保抓住千羽的手，轻轻在他的掌心摩擦着。 “别弄了，怪痒的！” “就是要痒，我想看你笑，赶紧笑出来！” 在他们身后不远处的地方。 “新一，我们是不是也要像他们那样才比较好？”毛利兰有些期待地询问着工藤新一。 “其实我也觉得这样不错啊，”工藤新一点头，但却又带着有些微妙的眼神看向了身旁的另外几人。“不过……相比之下我更好奇另一点——那边的那两个，真的是情侣吗？” “他们两个啊，”毛利兰也立刻反应了过来他究竟指的是谁。“嗯……其实我也对此有所疑惑啊，但园子说他们两个人已经正式官宣彼此在交往了，所以也只能相信事实如此了。” 这样说着，小兰也看向了本堂瑛佑和世良真纯的方向。 此时此刻，与他们两个人和前面那对更加腻歪的模范情侣不同，这对有些奇怪的情侣此时并没有站在一起，而是分别和同性别的园子和中道走在了一起。 “对了，”新一似乎想起了什么。“兰，那两个人都是什么之后转学过来的？” “都是新学期啊，”小兰想了想之后立刻作答。“都是九月中旬左右就转了过来的，世良同学是从英国转回来，而瑛祐是从杯户的学校转来的。 “而且，说起来还有些奇怪呢，他们两个人好像都对当时失踪的你非常感兴趣，在听说我，园子和中道都是你的好朋友之后，就过来试图和我们交朋友了。” “因为我？”工藤新一皱眉。“你是说，他们两个人都对我表现出了【超出合理常规】的兴趣？” “没错，特别特别热情，最开始我们还有人讨论这他们两个是不是你的粉丝，转学过来就是为了向你求交往的呢。直到一两天之后他们两个人突然开始交往起来，这样怀疑论才被平息了。” “……”工藤新一的表情严肃了起来。 九月下旬转过来，而非在秋季学期的第一天就转过来，这说明对方并不是在暑假期间就已经规划好了转学，而是在八月末的某个时间节点才猝然得到这个消息的。 而八月末，有什么关键消息呢？ 比如警察厅在被组织沉痛打击，比如fbi在被组织沉痛打击，比如各国间谍被组织沉痛打击。比如就在黑暗摧枯拉朽一般战胜光明的过程中，自己的父亲工藤优作选择了摸鱼。 新一知道自己可能有些太疑神疑鬼了，但在这种时候，他们同时都来很热情地询问自己的情况，实在是有些令人担心个中是否有什么危险的计划。 【你们那边，有没有可能对本堂瑛佑和世良真纯两个人做一个背景调查？】——工藤新一 “……”千羽转头，看向了世良真纯的方向。 如果真要说的话，这个世良真纯始终给人一种非常可疑的感觉——他在前一天就已经委托星野枫做了世良真纯这个外国人的背景调查，内容非常干净，但却令人感觉比有一些小问题还让人看着觉得古怪。 …… 父亲：不详（未婚妈妈） 母亲：世良玛丽，现年53岁，第二代日裔英国人。 在日监护人：某世良姓亲属，日本籍 兄弟姐妹：无 一个17岁的女孩，由一位53岁的未婚妈妈生出……虽然在原理上来说并非不可能，但还是有些罕见了。然而经过从故纸堆里翻出的一些资料的佐证（比如30多年前世良玛丽宣告放弃日本籍的宣告文件），又可以认定这位世良玛丽的身份属实。 那么，有可能有问题的就是父亲是否不详，和是否真的没有兄弟姐妹了。 …… 千羽正这样想着，却突然发现世良也看了过来。紧接着，她和园子打了个招呼，随后便快步跟了上来。 “我记得你们两个应该是工藤新一和小兰的朋友，没错吧？”她走到了千羽没有被志保陪伴着的另一边，这样询问着千羽，同时观察着千羽和志保两个人的反应。 “是，”千羽点头。“我们是正好来京都有事情，所以就和工藤他们一起来了——因为大家是朋友，所以我们也就在你们下榻的酒店定了房间。” “哦，是这样啊，”世良真纯点头。“我叫世良真纯，你叫什么？” “他叫tachibana，是我的男友。”志保突然抓住了千羽的手臂，接过了对话权。“有啥问题还是问我比较好，我不太习惯这么可爱的女孩子直接和我的男朋友说话。” 一个对自己的男友有过分强的占有欲的漂亮女孩子，总是能用一些令人无法反驳的理由在这种时候实现救场的功效呢…… 这样感叹着，千羽和志保完成了换位，同时将精力集中到了另一个人身上——当世良真纯直接冲上来问东问西的时候，本堂瑛佑只是与中道一起在后面，静静地看着他们。 现在看来，需要关注的人还有这位本堂瑛佑：一个和世良真纯同期转到帝丹高中，而且还能和世良真纯这个动机很可能不纯的人能在如此短暂的时间内进入交往状态的人，他自己又是什么样的成分呢？ 没来由的，千羽的脑海里浮现出了藤原和水科萤的身影。 要不要……请这两个这条道上的老油条把把关？ 第九百一十三章——死亡冲锋 10月23日（周日）晚十一点三十分，藤原宅 “嗯，如果真的像你说的这样的话，”藤原用肩膀夹着话筒，一边批改着萤的试卷，一边这样说着。“那他们两个绝对不是情侣——至少没有恋爱的情绪。如果他们两个都还没有把对方探个干干净净的话，那就只能说大家是政治盟友了。” “那么，他们究竟是哪个维度上的政治盟友？”电话的另一边，千羽看着工藤新一，这样追问着。“我总感觉……他可能也是你们的敌人啊。” “这个时间点太敏感了，我甚至怀疑他们两个都和那天在热带乐园的战死者有什么亲属关系。”藤原立刻认同了这种可能性。“嗯……你可以直接和组织上面的在业人士聊这些吧，为什么还要找我这个退伍成员来？” “因为他们两个的感觉和最开始的你们两个一样，”千羽回答得很干脆。“肉侣应该比普通人更能分辨两个人的粘合剂到底是性还是爱，或者其他利益吧？” “你这话还真是不留情呢，”藤原轻笑了一声。“不过，如果他们最后也能真心相爱的话……那我们就可真的想和他们见一见了。不过，我想应该不止这个理由吧？” “嗯，”千羽的声音从听筒里传来。“主要是，我风闻你们之前在检查赤井秀一的尸体的时候，似乎出现了足以更新旧档案的大错误？” “嗯，我们最开始判断他为日美混血，但最近的尸检结果判定他有约四分之三的日本血统和略多于六分之一的英国血统——”说到这里的时候，写着批注的笔突然停了下来。“你的意思是你怀疑那个世良真纯……” “嗯，这个世良真纯入境日本的注明资料是，她的母亲【世良玛丽】是第二代日裔英国人，如果她的父亲是纯正的日本人的话，应该也能满足类似的条件。你们那边保留了赤井秀一的基因资料吗？如果保留了的话……” “你想办法采集一点那个世良真纯的遗传信息，然后送过来，我可以帮你做比对。”藤原用笔轻轻敲了一下卷子，在目光转向了一侧之后突然这样说着。“嗯……先聊到这里吧，有别的事的话再说。” “嗯。”千羽应了一声，而藤原也随即挂断了电话。 “在和孩子们打电话吗？”将头发上的毛巾甩到旁边的架子上自然晾干，萤好奇地问道。“我的卷子怎么样了？” “历史部分还是不行，很多东西答得都不在点子上。”藤原叹了一口气。“阿克巴时代的mansabdar的详细内容是莫卧儿帝国考纲下非常重要的考点之一，你不把这些基础内容背诵下来是肯定不行的。 “其次，还有英法17世纪贸易政策的这道题，你写出了英法两国执行了重商主义，这的确是对的，但问题是你忽略了当时的历史背景——他们是为了对抗因为中介贸易而繁荣的荷兰，所以克伦威尔才制定了排他性的航海法，而法国重建了东印度公司并创立特权制造所以奖励出口。” “地理也很糟心。比如第一题小题a的第二问，珊瑚岛构成的小型岛屿国家为什么往往依赖先进国家的援助和移民务工收入来维持运转，你为什么直接留白了？” “能写的东西有点太多了……”萤讪讪地解释着。 “那就随便写几个上去啊，”藤原摊手。“简单的，珊瑚岛是石灰岩性土壤，南欧一样的垃圾土壤，而且面积还小，不可能搞农耕经济。岛屿太碎导致交通不便，人口少，市场小，因此外企也对这里不感兴趣……很多原因的。” “下一个，世界第三大岛和世界第五大岛的自然资源差异所导致的产业特征区别的比较……这个题的确偏难，但也不是不能做的。书上没有明确讨论这个问题，但仔细思考的话本来应该能得出一点像样的结论才是——你先告诉我，这两个岛的特色产业是什么？” “加里曼丹岛的特产我知道是热带木材和马来西亚移民农业，但马达加斯加？”说到这里，萤露出了有些尴尬的表情。“我……我对马达加斯加的了解仅限于在1.6亿年前和非洲大陆分离了……” “这也能用来回答的啊，”藤原提醒。“和非洲大陆分离1.6亿年意味着那里的物种很可能怎么样？” “有很多地方特色品种，所以有观赏价值？”萤恍然大悟。“天啊，我居然忘记了马达加斯加是旅游胜地了！” “反正，我判下来的结果是，你要不然写的时候没走心，”藤原收起卷子，这样认真地看着萤。“要不然就是你没好好背。这几套题在东大入学考里面算中等偏简单的题，你如果在这里都拿不到85%的分数，想要进入东京大学是很困难的。我给你趟雷做题的时候，盲考的分数是92%” 萤沉默了。 “我……”最终，她缓缓开口了。“你那边有没有什么药物之类的？” “什么意思？”藤原轻轻蹙眉。“你想吃什么？” “能提高记忆力的那种，提高神经元活性的，你应该有吧？”萤小声嘟囔着。 “你让格里高利直接给你开就行，我也没有权限。”藤原摇头。“说真的，你要用那个来帮助背书吗？对你的脑子肯定还是风险挺大的。” “但是，我真的不知道该怎么做了啊，”萤的叹息让藤原安静了下来。“我真的已经很努力了——这段时间，我剩下的唯一的自主娱乐活动就是考得好的时候可以和你做了吧？” 叹息之后，是不被理解的委屈。 “每天5点起床，学到晚上11点，中途吃饭时间不超过30分钟，在你监督下的净学习时间超过16个小时，我真的已经很努力了，可还是不够啊！ “藤原你是天才，这点我们都清楚，所以你才能那样游刃有余地通过考试，可我真的只是一个普通人而已，只是一个因为好运，所以才被你这样宛若神明一般的存在强行升格的半吊子而已…… “我也想像你那样强，但我真的……哪怕用尽全力也做不到。为了能成为你身旁的女人，我希望能成为在能力上接近你的人，哪怕只是短短几个月也好，我希望能够得到一些帮助——并不是普通的处方药，而是那些更强的东西。” “萤……”藤原轻轻伸出一只手，轻轻抚摸着萤的发丝，却不知道该说些什么。“没关系的……考不上也没关系的，你可以去考东大的普通系，这个简单的多。” “为了离你近一点，我想尝试一次，”最终，萤颤抖着对恋人提出了自己背水一战的计划。“要么以东京大学医学部新生的身份获得与你的学校匹配的荣光…… “要么输光一切能够压上来的赌注，以可耻的弱者的身份跳进海里。” 第九百一十四章——遇袭的园子 同一时间，女生楼层的酒店走廊，小兰和志保各自捧着一杯奶茶，走在前往小兰的房间的路上。 “我还是羡慕你家的那个男朋友，”小兰感叹着。“新一那家伙真的是太笨了！” “没你想的那么好，”志保却只是摇了摇头。“我总觉得……我和他之间隔着一层奇怪的纱帘。明明彼此之间触手可及，却仿佛有看不清的屏障。” “哪有，那应该是每个人留给自己的私人空间之类的吧？”毛利兰并不觉得这是什么真实的感觉，而是一种错觉。“两个人之间有一点属于自己一个人的小秘密应该也是很正常……” “他对我很好，但却又在有些时候特别讲道理，而且讲道理的让人有些害怕。”志保如此说着，叹了一口气。“我甚至有时候在想，如果我不小心做了什么错事，他会不会就这样突然用非常平静地神态说‘我们分手吧。’” “不会吧，”毛利兰吓了一跳，连忙安慰着。“不用那么担心，千羽同学还是很……” “很看不透，让人不知道他的内心究竟有一套怎样的衡量尺度。”志保摇头。“他有一套非常明确的量化标准，而且我完全不知道这套系统的赋值。就很……无法给人一种安全感。” 就在她们这样交流着和男朋友相处的点滴的时候，却突然看到一名中年男子急匆匆地从他们面前闪身而过。 这个人…… “之前我看见他在案发之后的刑侦阶段好像有和千羽在聊什么，”志保盯着这个从她们背后的方向离去的人。“好像是在宾馆里死掉的那个西木太郎的朋友，应该是叫阿贺田力的。” 阿贺田力，那个不知道其他几个人在电影的结尾致敬出栗未智男的方式的家伙，在得知这一点的现场一度有些情绪失控的家伙。 问题是，如果志保没有记错的话，这位阿贺田力所住的宾馆房间在15楼，而非他们所在的这一普通客房楼层。与此同时，他前往任何地方也都不太可能出现在这里。 他来这里是为了什么？ 抱着这样的疑问，两人继续向前走去——没多远就是小兰和园子的房间了，他们本来约定在那里进行一场女生会的。 但是…… “志保，”毛利兰突然发现了不对。“前面那扇门是不是开着的？” 在她们面前，属于园子和小兰两人的房间的门敞开着，里面没有开灯，也没有任何动静。 这是怎么一回事？ “这是你们的房间吗？”志保立刻冷静了下来，手机也被她取了出来，输入了千羽的号码——只要按一个键，就能接通过去。“园子也在里面吗？” “是的，她本来说要等着我们回来，而且给我们专门准备了水果……”毛利兰有些不安地来到门前，向里面看了一眼便惊呼出声。“园子！” 在她和志保的面前，铃木园子躺在地上，不省人事。 “是刚才那个男的吗？”志保立刻意识到了刚才那个男人出现在这里的可能原因，并且按下了拨通键。 …… “你确定是他吗？”站在阿贺田力的门前，千羽端着一个比之前儿童形态所持有的那个要大得多的大型无痕伞，和自己的恋人进行着最终确认。“那个白色头发的大叔。” “我确定就是他，我亲眼看着他跑回房间里躲起来的！”志保笃定。“虽然我从另一个电梯里跑出来的时候只看到了一个闪到里面去的身影，但他们都是一人住一间屋子，所以肯定就是他躲进去没错了！” “另一个方面来说，如果他没有做贼心虚的话，也就没必要对我们像这样完全不加响应了。”工藤新一这样嘀咕了一句之后，继续拍着房门。“阿贺田先生，请开门！你就算躲在里面也没用，我们已经请工作人员来打开房门了！” 里面仍然没有动静。 “你有没有可能把门破开？”千羽突然问道。“如果他在里面用防盗链之类的东西把门反锁上的话……” “没有，那双鞋子根本不合脚，我也没有新的道具鞋。”新一摇头。“我当时想着既然已经是高中生了，就不再需要那种作弊一样的道具也有相近的力量了，所以就没有委托博士帮忙开发。但现在看起来，可能我还是低估了科技的力量。” “那就我来负责在极端情况下破门，”千羽看了看自己手中的伞。“志保，你去找找有没有灭火器之类的东西，拿过来，待会儿如果需要破门的话我用得上。” 就在他们这样将阿贺田力堵在房间内，有些急切地等待着突入的机会的时候，世良真纯拉着服务生跑了过来。“我把服务生叫过来了！” “到底出什么事情了？”服务生手中拿着万能开门卡，这样问道。“我还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情。” “这个房间的住户袭击了我们的朋友，赶紧开门！”千羽催促道。“快点！” “可是他也是我们的住户，”服务员有些犹豫。“这种情况你们应该报警……” 这也的确不能怪他，这种情况如果他贸然为这些人打开了这名客户的房门，是很可能引起麻烦的问题的。 “你……你是什么怪物，为什么要附身在我的身上？”房间内突然传来了这样的惊恐声。“救命，我错了，不要杀我！” “！？”千羽和工藤新一都愣住了。 什么情况？ 此时此刻，反应最快的居然是世良真纯。 “拿过来吧你！”这样说着，她劈手从服务员那里夺过了房卡，在房门上刷了一下。“快开门！” 工藤新一立刻反应过来，推开了房门，将里面的景象暴露在他自己，千羽，志保和世良真纯面前。但在他们眼前发生的一切，却又让每一个人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 阿贺田力靠在被打开的窗户下方，用恐惧的表情看着不远处的天花板——而那里也是千羽等人目光所指之处。 在天花板上，一个巨大且狰狞的雾天狗头颅从天花板当中突兀地伸出，扭头蹬着阿贺田力，并且不时发出着低沉的咆哮。“呼——呼——” 第九百一十五章——天狗 【这是怎么一回事？？？】这样的思维占据了在场每一个人的心头。 “这是什么东西……”工藤新一目瞪口呆，不由自主地感叹着。 “我不知道，但……”千羽的表情同样写满了难以置信。“这是天狗吗？世界上真的有这种东西吗？” 雾天狗的全身都被窗户吹来的风轻轻吹拂着，明显不是什么2d画面。动作动感极为灵活，也不是什么蜡像之类的东西…… 仿佛是感受到了千羽的疑问，那只天狗居然还转动了一下头颅，看向了千羽等人所在的方向，发出了低沉的吼声。“喝啊——！” “这是活的生物吗！？”伴随着提着一个灭火器罐赶来，最终也赶上了目睹这一超自然景象的宫野志保的一声恐惧的呼号，在场的几名或是侦探，或是高等知识分子的少男少女们清晰地意识到了这点。 这是一只活生生的雾天狗！ “我们要不要……跑？”世良真纯小声提议着。“这……这好像真的是……” 还没等其他人回话，被雾天狗逼到窗户旁边的阿贺田力反而先精神崩溃了。 “你到底是什么怪物！”他站起身，歇斯底里地喊叫着。“为什么要附身于我，快走开！” 但就在他说到这里的时候，雾天狗再一次将头转向了他，并且发出了远胜过前一声的吼叫。“哈啊——！！！” 澎湃的气流顿时席卷了房间的每一个角落，并且从门口和窗口两个地方向外倾泻而出。而因为没有预料到这股暴风，阿贺田力居然就这样被从窗口吹了出去。“啊————！！！” 仿佛目的仅仅是为了让阿贺田力从这里摔个粉身碎骨一般，在他被吹出去之后，雾天狗从天花板中伸出的头颅突然颤抖了起来，最终伴随着爆炸声化作了一团火焰，掉落在了地毯上。 “嘟——嘟——嘟——”烟雾报警器的声音如设计的一般凄厉而悠长，但在场的所有人却仿佛被夺走了理智一般，只是呆呆地站在原地。 这个世界上，居然真的有天狗吗？ …… 一小时后。 “你们是认真的吗？”京都府的刑警，之前与千羽等人打过一次交道的绫小路文麿警官看着面前的几名高中生。“你们说……天狗？” “嗯，”工藤新一带着难以释怀的表情。“就……一个超大号的天狗的头颅从天花板上露出来，然后分别向我们和阿贺田先生的方向盯了一眼，又对着阿贺田先生吼了一声，他就……这么掉下去了。然后头颅就突然化作了一团火焰，消失了。” “你们看到的也是这样吗？”绫小路的眉头抽了一下——这样的内容确实让他不太有认真写进笔录的愿望。 “尽管很令人难以相信，”千羽点了点头。“但老实说，我们看到的也是这样的东西……” “你们这还不算什么，姑且先考虑一下还需要硬着头皮和上级这样报告的我，甚至还要将这样的内容写进卷宗里的京都府警察本部的全体刑警的心情啊。”绫小路的脸上写着纠结。“今日快讯，京都府警察本部刑事部搜查一课颈部绫小路文麿发表声明，表示本次杀人事件由天狗犯下，目前警方正在神界全力追踪。这样？” 就在他们的氛围有些奇怪的时候，门外跑进来了一名警官。 “警部！”这名看起来没有必要在场的高中生们年长多少的年轻警员拎着一个大密封袋跑了进来，将密封袋里面的内容展示给了在场的人们。“您看这个，是心理辅导组给被袭击的铃木家小姐做疏导的时候，在她的一个口袋里发现的——好像是……” 众人将目光集中在了他手中的袋子里：那是一张折叠起来的信纸，一个天狗头像被刻印在其上，仿佛是在提醒着高中生们他们刚才看到的究竟是怎样不可思议的景象。 “拿过来。”从口袋里取出一副一次性手套，绫小路接过并拆开了密封袋，将信纸取了出来。“署名……执行正义的天狗，这是哪方神圣？” 【正义的天狗】？ 在场的高中生们都有些奇怪于这个称呼的神神叨叨——而对于千羽和工藤新一来说，这种则显然是虚张声势的装神弄鬼。 那么问题来了，作为一个装逼犯的装逼信，他在这里面又打算表达自己什么样的情绪呢？ 但当他们读完一遍之后，里面的内容却让也算是见多识广的工藤新一和绫小路文麿警官有些困惑了。 谦和而克制，思路清晰，毫无对阅读者的挑衅意味。 这封信的内容主要分为两个部分，分别是对于为什么要袭击阿贺田力和为什么要袭击铃木园子，这一大一小两个部分。 第一部分是一封言辞极为刻薄的指控，内容声称阿贺田力在不知道出栗未智男的死只是一个误会的情况下，谋杀了完全出于好意的伙伴西木太郎的。 至于手段……这封信声称，阿贺田力和死者西木太郎的房间位置并不遥远，而阿贺田力在之前去拜访死者的时候，将一截一端带有挂钩，而另一端带有一个球状突起的钓鱼线带进了房间里。 【用钓鱼线玩成杀人的确是看上去不太可能的事情，但这个蠢人意外地在这方面展现出了超常的智慧。】 【将球状突起的那部分沿着窗户旁边的墙壁塞到靠近墙壁的桌子下方，并且用钻入椅子腿顶部镂空结构的方式打一个结，就可以将这一头固定在桌子上——由于桌子抵在墙壁上，而且地面铺上了一层厚毛毯，从底部挡住了椅子腿的活动，因此即使从另一侧以一人之身用力拉拽，这个结构也能充分保持稳定。】 【接下来，只要将钓鱼线的另一端，也就是有挂钩的一侧放置到窗外即可。由于阿贺田力拜访的时候天色已经稍晚，所以毫无防备的死者已经拉起了窗帘，并没有注意到窗户被自己的这位好友可以留出了可以从外面被打开的一个小口的事实。】 【在这样的情况下，他便可以在走廊上的目击者们全然不知的情况下，如古代飞檐走壁的忍者一般，在未曾料想到的时候出现在西木太郎的面前，为他送上临走的最后一程。】 第九百一十六章——精妙手段 天才手段，魔鬼心肠。 哪怕仅仅是接收着信件中那仅仅依赖文字来传达的信息，在场的所有人也能感受到这个计划的可行性。 如果是这样做的话，说不定真的可以制造出他们现在所困惑于的这个诡异密室。 不过下一个问题也就随之接踵而至了——如果说，这个计划堪称精妙，即使是他们这些久经刑侦工作的人也很难发现个中关窍的话，写信的这个人又是如何得知的？ 但无论他们究竟有何种疑惑，这封信终究没有读完，他们还需要继续读下去。 【当然，你们可能也会好奇，我一个神明，怎么会介入到凡间的事务当中——当然是因为这个阿贺田力在动手的时候不长眼，冒犯到了我，居然试图想要拿我这个神明当做幌子，伪造怪力乱神犯案的痕迹——大概是抱有场面越怪异，警方就越难从中寻觅到线索的想法？】 【总而言之，他做了很滑稽的事情，在普普通通地杀掉这个人之后，居然将他的血液用针筒抽吸了出来，然后喷射在了天花板上，妄图假冒我的手笔，也就是将那个人抓起来，然后在空中开肠破肚。就像我的手笔一样，出血不多，但都喷溅到了天花板上。】 【就是在那时候，我决定给他一个教训——毕竟这世界上哪有让我承担责任，却又不让我动手的好事？既然要让我背负上凡人的指责，那我还不如真的做一桩来练练手。】 【所以，我便稍稍施展了一下我的法力，在你们面前展示了一下真正的神明是如何剥夺凡人的性命的——仔细看好了，这和那个家伙妄图模仿神力的拙劣表演是完全不同的东西。】 【哦对了，至于铃木家的大小姐的事情的话，其实是我顺手为之的——错误并不在他，而在他们家负责拍摄电影的人。是的，正如一部分消息灵通的人可以注意到的那样，这部电影的拍摄方是铃木财团的下属公司。】 【出栗未智男，这个名字你们姑且还熟悉吧？他虽然是因为误会而死，但制作方的确有些抠门了也是事实。既然是作者的话，就应当将那部分报酬好好分给对方才是，又为什么要因为贪财而剥夺对方应有的报酬呢？】 【当然，因为一个下属公司的的过错而去杀死他们的千金作为惩戒稍稍有些过了，所以我才仅仅是附身在这个名叫阿贺田力的男人身上，通过袭击的方式来稍微给她们家一个警醒。如果对于这个小女孩产生了什么伤害的话，还希望她能将这些打不倒她的东西化为使她更强大的力量。】 【一个其实最开始只是打算看着，但到最后却因为生气而打算做些什么的天狗。】 当读完之后，在场所有的人的表情都有些勉强。 “这……应该不太能当做是真的神鬼之事吧？”绫小路文麿有些勉强地挤出一个笑容——尽管作为一名刑警，疑神疑鬼不太合适，但作为职业组出身，对日本传统神话有着极为深刻了解的他仍然感到有些心虚。 “这世界上当然没有神鬼，这肯定只是什么凶手假托天狗的名义在装神弄鬼。”工藤新一的立场仍然非常坚定。 “我觉得，不能因为神鬼而放弃调查，”世良真纯更关注案件。“毕竟我们最开始也以为阿贺田力先生杀死西木太郎的做法是不成立。既然那个时候我们没有能看穿人的手段，那么我们现在又该如何保证，自己所不能看穿的手段真的是天狗的做法，而非人类的手笔呢？” 与他们相比，千羽的态度却有些暧昧——虽然与工藤新一等人的观点并不违背，但…… “我个人的看法来说，我不认为这是真的天狗作祟，”在犹豫了片刻之后，千羽组织起了自己的措辞。“但与此同时，我也必须要声明，如果有更进一步的证据能够证明这其实反而是事实的话，我对改变我的观点的做法始终持开放态度。 “换句话讲，如果这真的是天狗作祟，那么，我还是希望我能亲眼看到天狗作祟的证据。否则，我仍然会保留我科学主义者和无神论者的立场。” “那么，请容许我问一句，”宫野志保突然开口了。“如果说，到最后，我们也没能找到更多的线索，那我们该怎么办？” “那就继续找下去，”工藤新一立刻作答。“凶手杀死用障眼法杀死阿贺田力只是一个幌子，其后的目的必然是为了掩盖自己的罪行。只要我们进行更高强度的侦缉工作，就必然能够找到蛛丝马迹。我个人认为，西木太郎死亡案件之前并没有找到足够的线索来支撑我们指正出凶手，完全是因为我们疏忽了对可能潜入房间的通道的检查工作。如果鉴识能够更有想象力，更有行动力一些的话，这样的事情本来不应该发生的。” “那个房间的破坏程度很严重，”绫小路文麿有些无奈地提示了现实的惨淡。“那间房屋毕竟是着火了，虽然你们手边有灭火器，也在第一时间进行了扑灭动作，但事实上火灾仍然是直到更多的灭火器被调动过来之后才结束的。在这个期间，房间内已经遭到了严重的损坏——尤其是根据你们的描述所推断出的，天狗所在的位置。” “不应该吧？”世良真纯质疑。“那个火虽然的确燃烧了一小段时间，但规模并不大，应该还不至于将整个天狗头颅所在的部分的痕迹全都毁坏……” “天狗所在的部分损坏的尤其严重，甚至根本就不像是那样的或在能够引起的。然而……虽然我们的确不知道这究竟是为什么，但这仍然是事实，所以我们唯一能做的便是接受这个事实，而非去徒劳地质疑其可能性。”凌小路警官点出了这个让所有人都有些失望的结论。“放弃吧，孩子们，虽然我知道你们是侦探，具备非常优秀的推理能力，但在物证搜查的领域，还是请相信我们警方比较好——我们才是真正的专业人士。” 第九百一十七章——无果的终局 第二天早晨，酒店的2号停车场——老师刚刚和同学们讲解了相关事宜，并且同意让早已经各自结成小组的男男女女们出发自由互动，只要在晚上六点之前回到酒店即可。 而现在，大多数同学都已经准备和同行的朋友们离开了，仅仅只剩下一个小组还没有动静。 “看起来，昨天的事情好像在大家当中引发了不少骚动呢，”世良真纯看着正在有些不安地讨论着什么的老师们，如此感叹着。“希望这次修学旅行不要也因为这件事而直接取消就好了。” “媒体们也已经躁动起来了，”宫野志保轻哼了一声。“我早上出去晨跑的时候就已经遇到正在和前台交涉的一些工作者了。如果不是现在真的已经围堵了太多苍蝇的话，也不至于让我们从后门离开，在更远的2号停车场而非主停车场集合吧？” “不仅仅是谋杀案，昨天晚上的火灾虽然被控制住了，但仍然造成了一定的社会关注度。总而言之，现在这家酒店甚至可以被形容为媒体的焦点——我甚至想立刻换一家酒店住了，被这帮无冕之王盯着真的挺难受的。”并不是学校统一的修学旅行的成员之一的千羽摊手。 “先别讨论这些了，既然刚才老师都已经发话自由行动了，我们今天该做什么？”中道提问。“继续逛京都吗？还是说你们这些侦探们要看看案子……” “警方已经把后续的事情接手了，”工藤新一摇头。“后来我们又聊了聊，大概推断了一下如果阿贺田力的死并不是这一次连环事件的终点的话，究竟还会发展到何等地步。 “而我们的结论是，从目前的状况来看，这有可能已经是终点了，最多也就只会还再有一次犯案，但后者必然意味着对方已经不准备进行任何防止自己暴露的掩护了。 “首先，如果假设对方是计划将阿贺田力的死亡作为谋杀的终点，那么一切就可以用怪力乱神作为搪塞——尽管我们并不相信这个，但至少也算是一个堪用的，能够让非无神论者产生动摇的借口，多少能产生一些都市传说之类的扰乱警察本部调查的效果。相对于其他结果来说，这也是一个比较有可能保护好凶手行凶之后的安全的托词。” “但如果对方计划在阿贺田力的死亡之后继续犯案的话，就是另一码事了——之前那封苦心写成的揭发信将因为这一次的更新犯案而毫无意义。如果说，那封信还算是保留了一丝阿贺田力谋杀西木太郎，之后自杀的可能性的话，后续的死人便会立刻证明，前两个人可能也都和第三名死者一样，被同一个人所谋杀，而绝非信件所说的天狗所为。 “如果凶手真的这样做了，那么便只有一种可能——用那封信来暂时搪塞警方，防止对方对后续的被害人进行保护，最终利用这最后一个可能的疏漏期完成最终犯案。在这样的情况下他已经完全放弃了对自己的安全性的追求，只求杀人不求其他。其中有两种子可能分支，一是对方主要的目的就是为了杀掉该杀的人，保护自己不在考虑之内，这种情况下自然不需要保全自己。另外一种可能则是对方在杀掉第三个人之后有办法逃脱警方的制裁，比如当警方发现第三个人的死亡的时候，她已经逍遥法外了，例如逃脱到和日本没有引渡条款的国家。 “对于可能二来说，那就意味着只要所有所有嫌疑人都被控制在无法在短时间内离开日本境内，对方就不会铤而走险作案。而相对来说有些麻烦的可能性一……如果对方真的不惜自己的安全，也就不至于遮遮掩掩地作案了——他带着我们在阿贺田力那里看到的那只天狗里面内藏的爆炸机关（毕竟那不可能真的是一只天狗化作一团烟雾消失，没错吧？）只要稍加改造就能成为爆炸物。如果是我的话，我完全可以把想要杀掉的人全都集中到一起，以朋友的身份谈一谈的名义聚集起来就行。然后现场引爆，没有一个想杀的人能逃出去。 “综上所述，无论凶手是谁，他在最近的一段时间之内都不再有可能出手了，因此警方目前与其说应该将精力放在很可能根本不存在的下一场谋杀上，还不如仔细勘查之前的凶案线索，再找找有没有其他之前没看到的东西。而在这样的环境下，就像凌小路警官说过的那样，我们这些擅长推理而非现场勘查的侦探能做的事情并不多，还不如趁机好好放松一下，为下一次需要我们出手的时机养精蓄锐。” 在工藤新一这样一段虽然冗长，但却也因为层次分明而令人信服的推断之后，无论是世良真纯还是千羽都松了一口气。 “怎么，你好像对于这个结果很满意？”新一当然注意到了两人的表情，挑着眉对千羽说着。 “说真的，我不太擅长这种东西，我更喜欢的还是去观察实实在在的东西。”千羽苦笑着摊手。“对我来说，能够和这种虚无缥缈全靠灵感找线索的迷案推理离得远一点可是再好不过了。” “我其实还是挺想再推理一下的啦，”世良真纯则露出了一个很可爱，让人甚至都生不出反驳的心思的笑容。“但既然是你都已经下了定论的话，我想我还是应该充分信任你的判断才对啦~” 千羽的第一反应是看向世良真纯身后的本堂瑛佑的表情，但对方却只是有些无奈地笑了笑。 而宫野志保关注的则是毛利兰的身影——如果说一名女生对男生表现如此示好，最应该感到被冒犯的就是…… “小兰呢？”这时，她才发现小兰似乎并没有出现在这里。 “她在陪铃木，”千羽立刻解释给了自己的恋人。“昨天她受到了不轻的惊吓，而且反抗的时候也有些受伤，所以医生说她需要好好修养。然后兰同学就自告奋勇留下来陪她了。” “好吧，那看起来就只有我们几个能出去玩了？” “大概是的。” 第九百一十八章——世良真纯的突袭 没有案件的一天，一座虽然之前一部分人已经来过，却仍然有那么多有趣的景色的城市，原本应该是颇为惬意的旅行现在却令人感到有些不适。 原因在于当毛利兰没能参加今天的游玩的时候，却有别的女生蹭到了工藤新一的身旁。而拜此所赐，队伍当中的氛围极为古怪。 世良真纯，这个以完全令所有旁观者都不知情的理由来，又以令所有人惊诧的速度与另一人交往的英国转学生，如今又以同样的速度靠近了工藤新一。 而更令人惊异的是，工藤新一对此居然没有任何排斥，而是真的很自然地和她聊了起来，仿佛自己不认识毛利兰，而本堂瑛佑也没有正走在他们身后一般。有说有笑，仿佛全世界发生什么事情都无法打扰到他们似的。 “喂，就这样真的没问题吗？”中道将本堂瑛佑拉到旁边，悄悄耳语着。“话说，世良同学什么时候和工藤关系这么好了？” “我也不知道啊，这种事情……大概真纯也有自己的考虑吧。我毕竟只是她的男朋友，她有权利去和自己想要聊天的人沟通。”本堂瑛佑却很淡定。“而且看他们的表现，感觉与其说是突然关系这么好，还不如说是在回忆什么过去的经历更准确？” “经历？”中道愕然。“世良同学不是从英国转来的转学生吗？工藤那家伙虽然以前去过美国，但绝大多数时间都是待在日本，绝对没去过英国——他们两个人哪里来的交集？” “嘛，这就要问真纯了，”本堂瑛佑看着世良的背影，如此有深意地说着。“就算大山从未走向穆罕默德，但他们仍然可能相遇——毕竟穆罕默德可以走向大山。” 就在他们讨论着这个问题的时候，工藤新一和世良真纯突然停了下来。 “这里好像有个推理游戏厅，”工藤新一将路边的一个游戏厅的标语展示给他们。“嗯……我和世良打算两个人进去玩玩，要不然你们先去逛别的景点？会准时回到酒店的，不用担心我们。” 他的话语中，【两个人】的语气咬的很重。 “哦……”众人下意识地做出了应答，一秒钟之后才反应过来。“啊？” “！？”千羽和志保的脸上都露出了吃惊的表情，直到两人对视了一眼，交换了彼此的惊讶之后才隐藏了下去。 “……？？？”中道也没有预料到自己的好友会玩这一出，连忙向本堂瑛佑和千羽投去了目光。 那是本堂瑛佑的女朋友，而千羽则是这里最后一个擅长推理的人。如果有什么人能提出一起去玩的请求的话，必然就是他们了。 “既然真纯没意见的话，我又能说什么呢？”本堂瑛佑表现出的是出乎所有人意料的大方。 “千羽的话，还需要陪那边的宫野逛景点吧？”工藤新一在千羽仍然在摇摆于是否需要介入时便提前封死了这种可能性。“这里感觉并不是她会很感兴趣的场合？” “也是呢，”在听到了这样的话之后，志保也做出了对千羽的最终建议。“既然这样的话，还是两个真正热爱侦探事业的家伙去玩好了——我们还是去那些属于我们这些普通少男少女的地方吧。” 在这样的情况下，一行人也只能各自带着个人的一些小想法，放任工藤新一和世良真纯两人开始了他们的独自游玩。 “对了，这件事的话，请麻烦对小兰保密——”就在他们离开的时候，工藤新一在他们的身后叮嘱着。“我不想引起不必要的麻烦。” 这句话让一部分人的心情更加复杂。 …… 当晚七点，自助餐厅。 “小兰，”端着餐盘，志保在看到小兰之后走到了她身边。“园子那边怎么样了？” “挺不错的，明天就可以……”毛利兰有些心不在焉地回答着，却突然露出了惊讶的表情。“志保？你们……已经回来了？我还以为你们还在外面玩呢！” “我们五点四十就回来了啊！”志保也吃了一惊，因为她没能想到毛利兰会这么以为。“你为什么会以为我们还在外面啊？” “因为新一和世良都还没回来……”这样说着，毛利兰立刻看了一眼附近的餐桌，立刻捕捉到了中道，千羽和本堂瑛佑的身影。“等一下，你们都回来了，就只有新一和世良……这是怎么回事，他们两个人呢？新一那个笨蛋就算了，说不定是什么地方看到一个野球场就把旅行之类的事情全忘记，跑去踢球了，可世良……” “工藤和世良……”话到嘴边，志保却又不知道该怎么说了。“他们可能还在……” “你这话的意思，”毛利兰突然冷静了下来，准确捕捉到了里面的含义。“他们两个在一起逛？” “啊……”志保露出了大事不妙的表情。“这个……总之，有可能还是在一起逛吧，上午的时候他们两个人看到一个好玩的推理展就进去逛了，但我们对这个没什么兴趣，所以大家就分开了。” “……”毛利兰低着头沉默了片刻之后，突然露出了一个异常灿烂的笑容。“没关系啦~是那种地方的话，他们大概应该还是在里面沉迷于推理游戏呢，肯定不会是在做什么别的事情~” “小兰……”志保喃喃道。 “别担心别担心~”毛利兰反而开始安慰起了志保。“那个推理狂肯定是一门心思扑在了推理上才会这个样子的，不用往那些不可能的地方担心了啦！好了，我先去找园子了，找到之后我们两个一起去你们那边一起吃！” 这样说着，毛利兰转头就向另一个方向走去了，只留给了志保一个非常利落的背影。 “小兰……” …… 而与此同时，京都的某家咖啡厅。 “这种地方没什么好来的吧？”工藤新一看着一旁正在播放着舒缓钢琴乐的音箱，有些无奈地抱怨着。“吃晚饭的话我可能更倾向于拉面店，为什么非要在这种地方……” “因为在这种地方，我们才有机会彼此敞开心扉，好好谈一谈啊。”世良真纯摇晃着酒杯，满不在乎地说着。“在这里，大家都有自己充分的私人空间，稍稍越过雷池一步都会被立刻注意到，没有人能跟踪我们。” 这样说着，她的目光透过红茶上方腾起的热气，落在了工藤新一的嘴唇上。 “今天，我有些话想和你好好聊聊。。” 第九百一十九章——世良真纯的请求 “首先，在我们的对话开始之前，我先声明一件事——”世良真纯以这样的开场白吸引了工藤新一的注意力。“我所说的内容都是多人讨论之后的结果。相对应的，知道这些东西的也不仅仅只有我一个人。哪怕我死了，其余的人也可以在第一时间将我们共同掌握的情报进行定向公布，确保杀了我灭口的行为纯属徒劳无功。” “呃……”工藤新一一下子就被这样一句重话吓了一跳。“世良，你这是……” “为了和你好好聊聊啊，”单手托腮，世良真纯以极富有攻击性的身体姿态坐在了工藤新一的对面，如此说着。“那么，让我们现在开始好好谈一谈吧。 “前帝丹小学一年级b班学生，江户川柯南。” 工藤新一微微眯起眼睛，也同样看向了世良真纯的眼睛。 那是一双继续说下去的眼睛——毫无疑问，她并不是那种只得到了一点零碎消息便来空言恫吓者，而是真的知道很多东西，而且都想要立刻说出来的知情者。 “你这是什么意思，”最终，工藤新一只是轻巧地说着。“柯南，那孩子和我关系很好，但把他当做我……或者把我当做他，两者中的任何一个都很愚蠢。” 这样说着，他端起了红茶杯，准备轻轻抿一口。 “是吗，哪怕当我核对了你的牙齿状况之后，你也是这个看法吗？”世良真纯这样提醒着。“哪怕在我发现一名小学生居然有五颗右后侧磨牙之后？” 伴随着红茶碰撞杯壁产生的回波，工藤新一停下了手中的动作，只是死死地盯着世良真纯。 “五颗后磨牙，我明白你的意思了，毕竟小学生还在用乳牙，所以应该只有两颗乳磨牙。”他放下茶杯，这样防御着。“但……恕我直言，你是不是在什么地方搞错了？比如拿到了错误的牙科数据之类的？你应该也很清楚，一个儿童是不可能有那么多磨牙的。” “不不不，我拿到的是属于你，也就是柯南的齿痕，”世良真纯早就意料到新一不会乖乖就范。“如果你需要的话，我甚至可以把每一颗牙齿的咬合面扫描图展示给你。 “你知道我是怎么获得这些数据的吗？那是在你仍然是【江户川柯南】的时候，从毛利侦探家里的厨余垃圾袋里分拣出来的雪糕棒。请你解释一下这上面的齿痕要如何才能被认定为【错误】的？” “不，反正据我所知，柯南的牙齿是正常的，那可能是那些平素也会来到他们那里去玩的其他孩子所干的……”工藤新一连忙编出了一个理由，却又在话语未尽的时候逐渐放慢了语速，似乎想到了什么可怕的事情。 “嗯，看来你已经意识到我来这里和你对质，并且一口咬定你是【江户川柯南】的最大依仗了，对吧？”世良真纯露出了胜利者的微笑，摊了摊手。“你作为一个小孩子的指纹，都还残留在那上面呢。我已经提取到了复数个完整指纹，并且和你之前在其他途径留下的成人指纹进行了匹配——结果是完全吻合。” “……”工藤新一微微避开眼神，没有作答——只要不做出回应，那么对方的任何话语就都只是毫无意义的单方面输出。 不过……还真是大意了呢，没想到居然会在这方面被看出破绽。 “嗯，你不打算对此作出回应吗？”看着重新喝起了红茶的工藤新一，世良真纯露出了有些失望的表情。“是觉得我说的这些根本无法反驳，所以想要靠一言不发来不让自己出丑吗？” 工藤新一轻轻抿了一口之后，重新放下了杯子。“如果你只想在这里说这些毫无意义的臆测的话，我想我还是没有必要在这里浪费太多时间了。” 说完，他站起身。“时间也不早了，我想我们还是早些……” “既然这样的话，我能讲我想到的这些东西全都告诉其他人，对你来说应该也没有影响吧？”世良真纯翘起了一个异常有信心的二郎腿。 “比如告诉联邦调查局之类的？” 工藤新一的脚步顿住了。 “你这是什么意思，”他转过头，狐疑地看着真纯，满脸都是对于毫无意义的迷惑行为的茫然。“我的意思是……为什么你会先想到联邦调查局，而不是公安警察之类的？ “而且，告诉联邦调查局做什么？我还以为你想到的威胁手段会是什么【告诉邪恶科学家，让他们把我解剖】的戏码呢。” “因为我觉得，你变回来的方法不是什么正道。”世良真纯的回答很直接。“如果告诉了他们的话，你会吃苦头的。” “！？”惊讶的脸色在工藤新一的眼中一闪而过。“你这是什么意思？” “你变成江户川柯南的这件事，那应该是一种来自某个组织的毒药的功劳，没错吧？”在得到了工藤新一的一个并没有太多底气的回应之后，世良真纯立刻明白自己赌对了。“这样的东西往往需要大量的资金和时间来进行技术攻关，才可能实现药物的逆向化解药开发。而且如果真的出现了这样的东西，相关的医学期刊也早就应该将相关的技术公布出来了。 “在这样的情况下，有一种可能性便是非常容易想到的了——这项科技在相当早期的阶段便被有意识和有组织地雪藏了，短时间内只有组织本身可能掌握其解药的开发作用。如果你在被灌下毒药之后的几个月内便突然恢复了原状，那么只有两种可能性—— “第一种可能是，你们联合警方破获了一个对方的核心药物据点，并且找到了这款毒药的解药。而考虑到组织的规模终究有限，所有药物方面的资源投入水平并不大，所以组织可能也仅仅安排了一个生产点，所以你们做到这一点意味着很可能是击破了组织的核心据点。但问题是，据我所知最近两个月以来警察厅和联邦调查局在日本行动的人员们并没有什么成功战绩，甚至还在之前刚刚遭受了一次极为沉重的失败，因此这个规模的胜利是并没有发生的。 “那么这样考虑下，也就只有第二种可能了…… “你投敌了，并且从他们那里得到了解药。 “工藤，你知道为什么我在看到江户川柯南之后，是如此笃定那就是你吗？十年前，我们第一次在沙滩上见面的时候，你就已经深深刻入了我的记忆之中——这十年来，你当时的身姿已经刻入了我的灵魂之中。” “啊……”面对这样热情的攻势，工藤新一有些手足无措——或者说，没有哪个男生能在面对漂亮女生这样热情的说词的时候，还能保持冷静。 ”工藤，我不会去指责你什么，毕竟你需要的是让你的人生恢复正常。”世良真纯仍然保持着之前那样的样子。“但我只希望，你能仔细听我的一个请求——我只有这一个请求。” 第九百二十章——劝阻与情报的交互 当晚。千羽的房间。 【那个恢复的药物，你们那边还有吗？】 【那个药物，你的意思是解药？】千羽躺在床上，回复着工藤新一的短信。【你问这个干什么？】 【就是……我好像遇到了其他被组织下药的人，她迫切的希望能够让自己的母亲变回原状。】——工藤新一 【我觉得，如果都已经到了被组织下这种药毒害的地步，对方大概是组织的敌人——解药在组织手里，不在我和志保的手里，我想组织可能也不会愿意放过这样的敌人。 【我们之所以还活着，是因为我们参与了解药的开发，再加上你所熟知的那位睿智的先生（作者：指工藤优作）的确和组织达成了和解，这对组织意义非凡。但至于那边……“让母亲变回原状”，也就是说这应该是一位女儿的恳求。我不说别的，这位母亲真的会就此放弃和组织的对抗吗？就算真的可以，组织恐怕也不会为了一个最麻烦也不过是无关紧要的敌人的存在而去提供解药。】 【你……能去恳求一下吗？你也变小过，应该也知道这并不是什么令人愉悦的感觉。】——工藤新一 “……”千羽看着这封短信，表情又好气又好笑。 【我当然知道这不是什么好感觉，但问题是，组织怎么可能同意我的这种请求？千万不要因为组织和我们有合作就认为他们其实还有好的一面，是什么善男信女——这点我可以帮助你做一个明确定性：组织的本质就是一个黑帮。既然那个人的母亲会被下药，就说明她肯定是组织的眼中钉肉中刺，恨不得除之而后快。在这样的情况下，你还觉得组织真的可能同意将药物给这种人吗？】——橘千羽 “……”工藤新一紧咬着嘴唇，不知道该说些什么好。虽然早就已经意料到会是这样的情况，但被千羽这样拒绝仍然是令人感到非常不爽的事情。 “早知道这样，当初还为什么要默许那个靖绥主义的老头子去搞这些事情，就为了一个小小的解药而半屁股坐在这帮家伙的身边啊……”他有些不爽地在床上翻了个身，小声嘟囔着。“真是各种意义上来说都窝囊极了。” 要不然，干脆和父亲说一声，然后为了一雪之前没有坚决和黑色组织作斗争的前耻而拼死一战？ 从床上坐起来，他为自己现在这样的想法而感觉到有些兴奋——和之前自己父亲所主导的那些绥靖做法相比，这样做才是明显更加正确，正义和光明的做法，也有助于让日本走向更加光明的未来。 说干就—— 就在这时，千羽发来的下一封短信扑灭了他的雄心壮志。 【而且……就算你不用为你自己的安全考虑，也不用为帮你讨到了解药的我和志保考虑，你无论如何也要稍微顾忌一下兰桑的安全吧？如果你变大的秘密曝光的话，他们一家很有可能被推倒风口浪尖上——你母亲领衔辩护的袴田严案现在正是最关键的时刻，社会舆情由于之前警方所主导的论断而对你们极不宽容。都不需要组织去组织包袱，甚至是那些自诩正义者都可能会用他们的方式来对你们造成伤害。所以，为了保护好他们，还希望你不要冲动——现在就已经是一个非常好的展开了，太过贪婪反而可能会把之前赢下来的全都输回去。为了你所珍视的人，请不要这么冲动。】 “靠！”低声嘶吼着，工藤新一砸了一下床垫，引得隔壁床上本来正在看书的中道都投来了有些微妙的目光。 当一个人需要保护另一个人的时候，他会变的无比坚强，却也会变得务必脆弱。 “见鬼……”这样小声抱怨着，工藤新一最终还是叹了一口气，将手机拍在了床上，双目有些无神地看向不远处的虚空中。 …… 与此同时，同一家酒店的钟点房里。本堂瑛佑和世良真纯并排躺在大床上，表情当中并没有一丝普通情侣在此时更可能有的兴奋或者期待。 “今天对工藤新一的询问有什么结果吗？”本堂瑛佑悠悠问着。 “我估计，我们的猜测至少有90%的概率是正确的，”世良真纯不假思索地回答着。“工藤新一在我说出那番推理，并且指出他就是江户川柯南的时候，表现出了一定程度的动摇——和他在其他时间的扑克脸相比判若两人，可以认定他的确因为我们的推断之吻合而受到了精神冲击。 “比较麻烦的问题却也同样在这里，因为他的扑克脸实在是太稳定了，所以我后续的其他的询问攻势都因为掌握的证据不够凝实而无法攻破他的心理防线，最终无法得到可靠的结果。”世良真纯的脸上闪过一丝犹豫，之后这样说着。“换句话说，除了能坐视他的确有问题之外，我们的任何有关他问题究竟在哪里的推测都无法得到准确答案。” “哦，是这样啊，”本堂瑛佑不置可否地答了一声。“那……还有什么别的有意义的东西吗？我还以为你会问点别的更劲爆的东西呢。” “为什么会这样问？”世良真纯没有回答，而是反问道。 “大概是五点四十分的时候，我都已经因为六点需要在酒店大巴会合而准备乘坐回酒店的交通工具了，但你却和工藤新一一起往更远的地方去。”本堂瑛佑轻哼了一声，将出了自己的理由。“这么晚，还需要在这种时候往远处走，究竟是为了什么呢？如果只是询问刚才你说的那些事情的话，没有必要拖延到我必须返回，无法继续跟踪你们的时候吧？” “当然是为了躲开自己嫉妒心和猜忌心太过强大的男朋友了，”世良真纯用来回应的扯谎同样非常熟练。“既然对我和工藤的去向如此明晰，想来我可爱的男朋友应该是是全程跟踪了我吧？既然已经发现了自己的男友跟在身后这一点，那么带着男生向更远的地方转移，有什么不合理的地方吗？” “在这种大是大非的问题前有所保留可是很不好的事情呢，”本堂瑛佑撇了满不在乎的世良真纯一眼。“我想我们之间还是应当用更诚实一些的方式相互交往，没错吧？” “对啊，我很诚实啊，”世良真纯微微勾起嘴角。“我带着工藤新一出去，在隐蔽的地方聊了一些有趣的话题——将这样的事情都告诉你了，我难道还不够诚实吗？” 两人之间陷入了短暂的沉默，最终取而代之的是非常有默契的轻笑声。 “好了，没有营养的话题就此打住吧，”世良真纯从旁边的盒子里顺手拿出一个没有开封的塑料小包装，三下两下将里面的橡胶套取了出来。“一起去吃点东西吗？你这么一副心事重重的模样，想必刚才也没有吃好吧？既然如此，我们再去餐厅吃一点如何。” “可以，不过这次你请客应该不算过分吧？毕竟这个钟点房的钱都是我付的了。”应和着，本堂瑛佑拿起了另外两个小包装。“你就算要拆，至少也拆三个啊，否则我的名誉都会有受损的危机的。” 第九百二十一章——矢岛俊弥 如果没有任何意外的话，千羽他们今天晚上本应该是风平浪静的一夜——但很遗憾，事与愿违。 某处幽静的庭院外。 “整个局面最好真的诡异到了一定境界，否则我实在是无法理解为什么你要如此坚决地让我和工藤来。”从出租车上走下来，千羽盯着服部平次，脸上的表情很是不爽。“另外，我们乘坐出租车来这里的费用也要你全包。” 但就在他如此说的时候，却注意到绫小路警官也站在服部平次的身旁，并且似乎对他们的加入有些期待。 “警官您……怎么也来这边了？”工藤新一说出了千羽也有的困惑。“清水寺那边那个不是您一直在跟吗？为什么现在又会来到这里？” “那边的案子我已经交给其他人了，毕竟就像你们的看法那样，整个案子剩下的东西很可能已经不多，最后的鉴识工作或许根本就只是在熬一段垃圾时间。”绫小路只是耸了耸肩。“但这里的案件有可能只是一个开始，不好好对待的话会有更糟糕的情况发生的。” “所以到底发生了什么，这点至少要先告诉我们才是。”千羽说到这里，看了一眼面前的庭院。“当然，事情本身我已经大概猜到了，那么被杀的人究竟是谁呢？” “死者矢岛俊弥，是一家规模以上酿酒公司的大少爷，未从事全职工作，但全身心扑在竞技歌牌当中——而为了能够潜心研究歌牌，这套庭院也仅仅只有他一个人居住，最多也只是偶尔会邀请一些会内的友人前来探讨歌牌。”将几人带进庭院当中，绫小路警官介绍着死者的状况。“死亡时间大概是今天早晨的六点左右，在下午五点钟被应邀前来的会内后辈发现。” 在庭院的道路上走着，众人来到了庭院内唯一一处亮着灯的建筑当中——从其远超过其他建筑的体积和位置来进行合理推断，大概是用于日常生活的居住区。毫无疑问，这便是凶案发生的所在地了。 “目前你们得出的结论有哪些？”看着打开的建筑房门，和正从里面三三两两走出的警察，工藤新一提问道。“既然都开始往外走了，你们这边的鉴定工作应该已经完成了吧？” “是的，已经完成了，这样你们在那里进行勘察的时候也不用担心会破坏什么证据，放手去做便是。”绫小路警官给他们的行动进行了极高的授权。“至于目前得出的结论……其实还是有些矛盾的。家中有大量翻箱倒柜的迹象，这是入室盗窃的典型现象。但是凶手似乎又在客厅造成了过于多的破坏——举个例子，客厅里极为笨重且缺乏劫掠价值的大型电视机被砸破了屏幕，而放映机也被刻意砸烂了。如果说对方的目的真的是入室盗窃的话，根本没有必要去造成这些无法折算成金钱利益的事情。” “换句话说，你们怀疑这是一起被伪装成了入室盗窃转杀人的故意谋杀？”千羽总结。“服部，你对这些的看法是什么？” “我在想嫌疑人的事情，但现在基本上还只是空中楼阁。”服部平次摆了摆手。“另外，我知道的事情和你们一样，因为就连我也都还没有得到授权进去查看呢，仅仅是比你们早了一些得到消息并通知你们，然后比你们早十分钟来到这里罢了。 这样说着，他们走上了建筑门外的木地板。 “吱嘎————”如此令人有些不安的承压声在脚下响起。 “这东西……有些年久失修了吧？”千羽皱眉，看向脚下的木板。“虽然是富有的大少爷，但却一直没有对这里进行维护吗？姑且问一下，他是富家大少爷的确是事实，那他的现金流量状况如何？是否有什么严重的债务或者其他可能影响到款项流动性的负面隐患因素？” 富有大少爷的身份仅仅能证明他的家庭曾经在某个时段拥有充足的资产数量，却不能够为他当下的财务状况作背书。无论是家中断掉了他的财源，或者整个家族陷入了经济不良的状况，都可能会导致这个称呼的有名无实。 “没有债务，资金流量充足——他的名下有相当规模的美国和国内的证券，同时账户内还有相当的活期存款。”绫小路警官否决。“目前我们找到的资料显示，他每月能从公司当中固定获得可观的款项，足以支撑他在这里的开销和一定量的额外奢侈品消费。” “这东西事实上也能作为安全保护的一部分，比如有人来了就会发出能够立刻警醒居住者的响亮噪音。”服部平次提出了自己的观点。“不过既然是这样的话，从外入室盗窃的人如果进入到这里，是否会因为踩响了木板而把死者矢岛俊弥招惹出来？” “技术上应该可行，但这样的话请容许我问一下，尸体最终是在哪里被发现的？”工藤新一仔细观察着现在能从他们所处的外面看到的室内走廊最外部。“如果真的在这里就会响起来的话，死者真的会在侵入者从门外走到客厅的过程当中无动于衷吗？如果他在听到声音之后立刻觉察到不对——死亡时间可是早晨六点不到的时候，这种时候会突然来到他们家的肯定不可能是朋友，只可能是不善的来者。以此作为基点进行推论的话，矢岛俊弥先生应该是在向外赶出查看情况的过程当中与对方相遇的，具体的交汇点应该是在刚进门的这段走廊上，刚进入走廊而还没走几步的劫匪就和快步赶出来的矢岛先生狭路相逢。” “为什么？”千羽第一时间并没有反应过来。 “如果你是劫匪，你发现自己踩的木地板会发出这么响亮的声音的话，你是什么感觉？”柯南提醒着。“如果是为了偷东西而来的话，这样响亮的，必然能将接近起床点而已然接近从睡梦中清醒过来的屋主彻底吵醒。就算真的没有被当场吓跑，也必然会降低速度以求压低声响，无论如何也不可能和矢岛先生的速度相比较。” “可是，矢岛先生的尸体被发现在客厅里，那里距离这里的距离还是非常远的。”绫小路警官给出了一个让在场的几人都没想到的事实。“矢岛先生当时穿着完整的居家服而非在衣柜里发现的睡衣，说明他那时候相当清醒。” “唔——”在面面相觑之后，最终还是服部平次给出了三人完全一致的意见。“如果我是那个袭击者，而且一路到客厅才和死者相遇并发生对抗的话，那只能说明一件事…… “我的思路清晰，来到这里就是为了击杀死者矢岛先生。甚至我可能干脆就知道矢岛在这个时候会呆在客厅里面，因而在踏上地板并发出足以打草惊蛇的声音之后立刻冲到客厅，将矢岛先生堵杀在客厅里面。” 这样说着，他们沿着一片狼藉，到处都有许多看上去像是入室抢劫造成的翻倒痕迹的走廊来到了客厅门外。 第九百二十二章——皋月会的光盘 在他们面前，是一件极为简洁的卧室——榻榻米几乎占据了每一片地面，在此之上的仅仅只有一个安装了笨重电视机的大体积电视柜和以侧倒姿态静止的小方桌。但令人感觉有些怪异的是，几十公斤重的电视机现在居然被掀到了地上，荧屏也被砸了个粉碎。而在安然无恙的电视机柜内，放映机却仿佛被重锤击打了一半，在正中部位凹陷下去。毫无疑问，可能连里面的光盘也已经被一并损坏掉了。 另外，大概是因为他是竞技歌牌选手的缘故，地面上还散落着大量集中在房间一角的歌牌——大概是遭到袭击之后被打斗痕迹所翻乱的，或者也有比较小的可能性是矢岛先生正在练习击牌动作。 而在方桌的不远处，是死者矢岛俊弥仰倒在地的尸体。 头部有一个伤口，但以他们在客厅门口的角度所能观察到的出血规模并不大，从他身旁的血泊来看，大概是来自某个他们看不见的位置的后脑伤口。 “好了，这里的所有东西在最开始就是这个位置，除了作为凶器的武士刀之外，其他的东西我们也都没有拿走。”领他们来到这里的绫小路警官如此作着自己的最终发言。“现在你们可以好好查看这里的所有痕迹了，一旦发现什么线索的话请立刻通知我们——祝你们好运。 说完，他便对着之前驻守在这里的其他部下做了个手势，那些人便基本全都走出了客厅，仅仅留下了一个年龄较大的警察在高中生们的身旁看守着。 “我先看尸体了，”这样打了一声招呼之后，千羽便来到了尸体旁边，迫不及待地以没有血的后脑部位作为施力点，轻轻抬起了矢岛俊弥的头部。 他之前看到的那个伤口，远比他想象的要大得多，仅仅是之前因为观察角度的问题而看不清楚罢了：在颅骨的正中，一道贯穿了大半个额骨和大半顶骨的粗长伤口赫然映入眼帘，大概也正是因为这样狰狞的创伤的缘故，出血状况才会如此严重。 不对，不是一道…… 验看着伤口中部的痕迹，千羽改变了自己最初的想法——那里有一个破坏程度稍小的区域，意味着这可能是精准的连续两次钝器劈砍作用在同一条线时的结果，却因为击打物过直，无法匹配颅骨的弯曲弧度而露出破绽。 顶骨正中一刀，再加上额骨正中的一刀……这两刀的位置都很正，意味着凶手是在死者的正前方或者正后方下手的。 “请问一下，有没有死者颅骨伤口的测绘图？”千羽抬起头，对那名留在这里的警察询问道。“就是测定了死者颅骨的受创状况的数据图。” “数字资料的话，鉴识人员有留下来一些，但是画图之类的就没有了，”那名警察立刻从手里的文件袋当中拿出了一份复印件。“这些东西可能有些晦涩，如果你需要更加直观的数据的话……” “没事，这个对我来说就已经足够了。”千羽却直接接了过来，并且立刻在辅助单元中利用这些数据进行三维可视化建模。 由于中间一部分的破坏程度稍小，因此两次劈砍作用于颅骨的前后共计四个边缘痕迹都被较为完整地保留了下来。而从附近骨骼现在的状况来看，额骨的伤口来自凶手从正面由上而下的劈砍；而有些诡异的是，顶骨的劈砍伤口也是前浅后深，这意味着这同样是一个从正前方劈砍下来的痕迹——但这似乎不太可能吧？ 千羽露出了有些困惑的表情，又仔细看了一遍这个伤口的形状：如果真的要说什么姿势可以比较合理地打出这样的伤口的话，千羽脑海里闪过的唯一可能答案几乎可以算是一个特技动作。 如果……凶手在死者面前一跃而起，用一个前空翻跳过身高一米七以上的死者，并且在翻越的那一瞬间以一个漂亮的劈砍砸中死者的头颅的话，那倒的确能够制造出这样一个漂亮的伤口。 可是……这个姿势是否太过猎奇了一点？ 算了……可能是自己钻了牛角尖，先把这个放过去，待会儿再让他们一起来看。 将脑海里的诡异画面扔到一边，千羽又开始关注两段伤口的出血状况。 前段伤口的出血以向后流淌为主，但后段伤口虽然也以向后为主，却有更加明显的一团向前的水滴形血污。这样的痕迹所代表的发案状况是…… 先是以向前俯身的姿态被击打了头顶的部位，在这个期间流出的血液会向前涌。随后死者又向后仰倒，在这期间被在前额部位砍了一刀，这一次血液则是同样由于体位的原因而向后流去。 大概是这样没错吧？ 将这个结论代入回之前顶骨伤口的痕迹的话，大概会意识到那个猎奇姿势并非真正的答案。 如果说，矢岛先生在最开始以跪拜姿势面对凶手，而凶手从正上方劈砍的话，这个伤口就很是合理了。 跪拜……这个姿势到底意味着什么？矢岛先生的财务状况根据警方的说法而言无可指摘，所以必然不是被逼债之类的。而作为富家少爷的他又不太可能会对其他人做出【土下座】的姿态。 千羽的目光偶然间在远处的地面上一闪而过，却瞟到了给予他灵感的东西——那是地面上的一张歌牌。 对啊，如果说他当时正在打竞技歌牌，而凶手在他的对面劈砍的话，就的确能够很合理地制造出这样的伤口。 不过，如果说死者和凶手已经熟到了能够打竞技歌牌的程度的话，所谓【入室抢劫转杀人】的说法就已经自然破产了。毫无疑问，这是一起被凶手试图伪装成一般财产罪犯意外杀人案件的蓄意谋杀。而且凶手还很可能和这位矢岛弥彦处于同一个竞技歌牌团队当中，具有相当的表面私交。 或许，自己应该和警方进行联络，确定一下他的歌牌组织所属状况？ 就在千羽想到这里的时候，服部平次有些惊讶的声音突然传来。“这是……皋月会所保存的，最近五届皋月杯的录像光盘？” 当所有人转过身望向那边时，只见服部平次的手中拿着一张已经被折断成两半的光盘。 第九百二十三章——动机：段位晋升 “这就是放映机里面的光盘吗？”千羽首先凑了过去。“啊……被弄成两半了，还真是被损坏的有些严重呢。不过看起来似乎也并非完全不可修复？” “大概能修好，至少90%的内容能被抢救回来，但这些都属于皋月会方面的事情，不是我们这些外人需要浪费时间思考的。”服部平次并不太在意这种财产损失。“不过……我还真是搞不明白，为什么电视机和录像机这些电器会被如此破坏。如果说是为了伪装成入室盗窃的话，实在是做的太过火了吧？” “一个正在打竞技歌牌的人被打死了，而他安装了歌牌录像的放映机和电视机都被破坏了，”工藤新一用戴着手套的手轻轻翻看着每一张歌牌。“我觉得，或许入室盗窃的假象所要掩护的不仅仅是蓄意谋杀，还有蓄意破坏也说不定呢。” “我其实刚才也想说，”千羽补充。“我这边的看法是，死者死于打歌牌的过程当中，而且那时候谋杀他的人甚至都可能是他在歌牌社团的密友。考虑到这些人际设定之后，这张歌牌光盘被蓄意破坏就不能再被认为是普通的行为了。所以在这样的情况下，下一步的工作重心很可能就是要搞清楚这个视频里面是不是真的有什么敏感要素，以至于值得被凶手这样特意破坏。” “如果是这样的话，我倒是能提供一个潜在的嫌疑犯人选哦，”服部平次立刻想起了什么——在这里的所有人当中，他事实上是对于歌牌的了解最多的那一个。 【关根康史】——这是服部平次提供给众人的名字。 前名顷会成员，是大冈红叶的师兄，段位为五段（通过a级赛事亚军身份晋升），日常生活中的工作是一名摄影师。其与死者矢岛俊弥同为皋月会成员，且有相当的利益冲突——目前关根康史的段位为五段，而他目前的战绩如果想要升到第六段，有两种较为可靠的方式（还有是取得准名人/女王头衔，赢得选手权或者选拔战的冠军，但相比之下难度较大），也就是在a级赛事中获得5次冠军，或者在a级赛事当中获得40点（高中选手权比赛和a级赛事的冠军4点，亚军2点，季军1点，女流、新生选手权，公认的大赛×2并给第四名1分，日本选手权再翻倍，而名人以及女王战再翻倍并为预算冠军提供积分。） 而令人有些无奈的是，关根康史尽管表现出了相当的实力，屡次闯入各赛事，但目前的经历也仅仅只有4次a级赛事冠军和35个点数，并且在多项大赛当中遭到矢岛俊弥这位同门的压制。如果这一次他再被对手击败，那么皋月杯这一公认大赛将仅为他提供4分，届时他或许将成为竞技歌牌历史上【倒霉】一词的化身——在赛事优胜和得点上都距离升段只有一步之遥，却又没能达到标准。 但如果他能拿下这次皋月杯，那么他就将获得8点，并且得到第五次a级赛事优胜，顺利升到第六段。 “为了一次比赛的冠军而杀人，是否有些太儿戏了？”千羽皱起眉头——这样的理由在他眼里可并不是那种能够说服其他人，相信这个人是凶手的存在。 “歌牌这个东西很复杂，”服部平次摊手。“有些人就很有度，但有些人……比如我们刚才不是说到了名顷会吗，他们的老大名顷鹿雄就是那种特别斤斤计较的人，据说每次他们团队的人出现失误之后，都会被这位求胜心切的掌门人骂个狗血喷头。如果不是他们的确能提供非常优秀的训练，恐怕这个名顷会连10个人的规模都无从维持。” “除此之外，还有一种杀人并非蓄意谋杀，而是冲动杀人。我举个例子，如果一个人喝了很多很多酒的话……” “好吧，如果说关根康史的确符合【有利益冲突的密友】这一点的话，还有另外一个问题需要我们解决，而这一点也是我们刚才明确困惑于的：为什么凶手要特意打破电视机和放映机？” “这我们暂时就不得而知了，恐怕还是要等技术人员先把那张光盘复原了才比较好。”工藤新一看着那堆被散开的歌牌。“另外，可能我们还需要让他们再检验一下这叠散落在地上的歌牌才行——我数过了，这里有100张歌牌，里面有至少30张沾染上了相当的血迹。” “沾染上血迹，然后呢？”千羽没明白工藤新一的意思。“这里是一个凶案现场，沾染上血迹不是非常……” “问题在于，我刚才发现右侧手上有摩擦血痕，说明很可能有什么人将什么东西从他的手里抽了出来。如果要我说的话，可能是死亡讯息什么的？”工藤新一解说。 “因为这里是一套100张歌牌，所以你怀疑死亡讯息可能是一张歌牌，被凶手发现之后抽出来扔到了牌堆里，和其他沾了血的牌混在了一起？”千羽这才明白了过来。“不过我不是特别看好……万一他把沾染上了血痕的那个牌往血泊里面蘸一下，整个痕迹就彻底被隐藏掉了，找都找不出来。” “嗯，倒也是，”工藤新一点了点头，却又提醒千羽注意了目前的状况。“不过你看，这里面好像没有哪张歌牌完全泡进了血液里面，说不定是那个凶手在慌乱之中并没有来得及做那么充分的销毁处理，而仅仅是抽出来丢在一旁了事。” “这么多牌，鉴识人员如果想要找出究竟哪张牌被矢岛先生在生前抓过，可是一个大工程“。”千羽这样说着，已经用辅助单元完成了提前扫描。“唔……说不定真的是个很大很大，而且徒劳无功的工程呢。” 说到这里的时候，千羽的表情复杂——不是因为辅助单元并不能完成如此复杂的分析，而是这样的分析对于辅助单元来讲并不难，因而其立刻得出了结论。 这里并没有任何一张歌牌上面的血迹符合矢岛俊弥生前抓握过之后应当有的痕迹。 第九百二十四章——服部平次的怂恿 在三名高中生侦探针对现场进行了勘察，并且将下一步任务方向的建议交给了警方，推动其进行补充调查之后，在矢岛宅的勘查工作暂时告一段落了。 “接下来还有什么事情吗？”千羽询问着。“你最好真的有什么事情，否则的话我一定会非常不满——因为我们来回的交通可能要花一个半小时以上。我觉得你应该不是那种让我们花一个多小时通勤，仅仅为了工作一个小时的人吧？” “我当然不是，虽然我觉得你通勤时间要花这么久是因为死人的地方不太讨巧。”平次耸肩。“而且话说回来，为什么你非要住在那么远的地方啊，住在我们隔壁不好吗？和叶可是非常想要赢下这场比赛，所以迫切地需要你们的支援啊。” “我也是做好了帮忙的准备的啊，”千羽摊手。“可是静华女王说她一个人就能完成现阶段的训练，有需要我们的时候会再联系我们，所以暂时让我们和朋友住在一起就可以……” “你们都和自己的女朋友打招呼，今天晚点回去了吗？”服部平次叹了一口气，紧接着看了一眼千羽和工藤新一。 “我和中道住在一起，所以小兰大概只在乎明天早上能不能见到我这一件事，现在我的去向暂时还和她无关。”by工藤新一 “我就比较惨了，”千羽抽动了一下嘴角。“事实上，我问你这个问题也就是某人的要求促生出来的。” 【你出去办案子我倒是没有什么意见啦，但我还是觉得像那种出行一个小时，办案十分钟的事情蠢透了。你既然都已经要出去了，还不如把尽可能多的事情都一次性搞定——考不考虑今天晚上不回来了，然后把所有该做的事情都做了？如果是那样的话，我就把防盗链插上然后安心睡觉去了。】——宫野志保 “呃……”看到这条短信之后，工藤新一和服部平次都露出了有些诡异的表情。 “那……既然是这样的话，那我们就干脆熬夜熬个大的？”最终，服部平次在思索了一番之后，像是下定了什么决心。“那这样的话，我们要不要去皋月会接下来即将举办皋月杯比赛的地方去做一次预先检查？” …… 皋月杯的比赛设立在阿知波竞技公园当中——初赛位于阿知波会馆，而决赛则位于竞技公园的一个悬空于瀑布之侧，水面之上的特殊建筑——皋月堂。 “在这之前，事实上已经发生过一次严重的袭击事故了，”坐在副驾驶的座位上，服部平次为工藤新一和千羽介绍着。“你们应该也知道，和叶本来并不是改方高中派来参加比赛的正选队员，而是因为原来的那个队员受伤了，因为手部骨折而无法正常参赛。 “但问题在于，你知道她为什么会手部骨折吗？” “这个的话，我好像看到过报道，”工藤新一突然嘀咕道。“在皋月杯主办的暖场节目里录制歌牌比赛的时候突然发生了爆炸，然后她在场地内昏倒了。在被人救起之后，发现她的手被一块落石砸成了骨折。” “嗯，没错，”服部平次点头。“那次袭击的时候，会场其实收到了一封即时警告信——大约在爆炸前5分钟送到的。 “在那里面，有一张歌牌。”这样说着，服部平次从口袋里掏出了一个信封。“打开看看吧，这里面是复印件。” 【和歌第五首·有鹿踏红叶，深山独自游，呦呦鸣不止，此刻最悲秋。】 “收到的是一张歌牌，看起来对方也是个歌牌中人啊。”千羽挑眉。“不过，你给我们看这个东西的意义何在，难不成你觉得这件事情和刚才矢岛被杀的案件……” “我觉得两者之间可能还是有点关系的，毕竟这个社会的治安大概还没有坏到能够同时出现两个随机的灾难正好作用在同一个小团体上。”服部平次摊手。“在将这两个事件作为相关事件之后，我才会萌生出带你们去阿知波竞技公园仔细检查一下的想法，看看这地方是不是真的安全，有没有可能被破坏——就算不说别的地方，皋月堂那个悬在空中的小建筑就看得我头疼，有人想破坏那里的话可是再简单不过了。” “服部，我倒不是想泼你的冷水，但就我们三个人，检查阿知波竞技公园那么大的地方？”工藤新一提醒道。“如果只是在那边走马观花地看一遍，然后回去对皋月会的会长阿知波先生说一些比如【这里很危险，你们还是换个地方举办比赛吧】之类的空话，谁都会说，甚至我们不用去实地考察都能说。但问题是，如果要认真有诚意地检查的话，这就绝对不是我们三个人能妥善考察到每一个地点的工作量了。更何况，就算我们现在去检查了，然后得出结论认定这里目前很安全，但比赛是在好几天之后，届时意图行凶者可能随随便便钻点空子就能够潜入进来，把我们现在做的检查全部化作无用功。” 工藤新一说的事情很有道理，千羽在听到他说的话之后也带着寻求一个合理解释的表情看向了服部平次。 “啊……这个……”服部平次此时却慌了神，仿佛刚才那个建议根本就没有经过深思熟虑，而是一时冲动的产物。“这个……那既然是这样的话……那我们现在还是不用去检查那边好了……” “服部，你这是吃错药了？”工藤新一看着服部平次的表情，突然挑了挑眉。“你这倒不像是什么推理失误，反而像是……关己则乱的样子？去那边进行一次检查对你来说很重要吗？” “不不不，怎么可能！”服部平次连忙为自己辩解，但他的那副神情与其说是自证清白，还不如说是欲盖弥彰。如果刚才千羽还抱着半信半疑的态度的话，那么现在他非常笃定，服部平次的确有什么私人的想法，这才会让他提出了那么奇怪的不明智建议。 第九百二十五章——服部的私心与男生会谈 “你再说一次，你千方百计要给阿知波会馆挑刺的理由是什么？？”千羽用手机轻轻拍打着自己的掌心，满脸无语的表情。 “你果然还真的是在某些特别的地方喜欢乱来。”工藤新一则完全不感到意外。 “怎么了嘛，”服部平次满脸都是社会性死亡之后破罐子破摔的表情。“我就摊牌了，我千方百计要证明阿知波会馆不安全，就是为了让他们把比赛会场调整到优先度第二的清水寺来比赛。这样比赛结束之后我就可以顺势和她在清水寺表白，难道这不是一个表白圣地吗？” “有一说一，这地方适合表白肯定是适合表白，”千羽最终还是没能忍住自己的吐槽欲望，无语也变成了哭笑不得。“但是……算了，我也不知道怎么说，但以后这一定会成为你最经典的黑历史的，肯定会的！” “先别想那么遥远的事情，先想想有没有可能说服他们相信把比赛场地搬到清水寺是最佳选择。”服部平次带着仿佛今朝有酒今朝醉的气质，摆了摆手。“皋月寺虽然也是不错的歌牌竞技场地，但如果论表白之类的事情的话就失之……” “你有没有搞错，就因为这种理由而向主办方提出原来的主办场地有危险，所以需要换成你想要在的地方，未免也太乱来了吧？”千羽扶额。“还有，为什么连工藤你也是这么一副‘好像这个主意也还不错’的样子？” “因为我就是觉得这个主意也不是完全不行啊，”工藤新一的表情仿佛完全不觉得这当中有什么大问题。“你想想，反正都要比赛，而且目前我们也吃不准皋月堂那种高悬空中的地方是否有些太过危险。既然如此，我们建议在清水寺举办有什么问题吗？” “可这不是假公济……” “是啊，就是假公济私，但这又有什么错的地方吗？”工藤新一斜眼。“这样一个方案虽然符合了我们的私人利益，但是也和以保证比赛安全进行的大目标相符合了呢。所以与其说我们假公济私，还不如说是搭上了大势的便车。” “……”千羽满脸都是难以释然的微妙表情，但最终还是勉强同意了这两个跃跃欲试的正牌侦探的计划。“好吧好吧，反正我估计今天晚上志保也做好自己一个人畅享整个双人房的打算了，我就和你们一起——” 然而，就是这看似不经意的一句话引发了服部平次和工藤新一的强烈反应。 “真的假的，你们还在分床睡吗？”工藤新一瞪大了眼睛。“我还以为像你们两个这种天天都住在一栋房子里的人早就已经睡一张床了！” “我也是……等一下，我先确定一件事情，”服部平次的想法更加激进。“你们两个的确已经做过了没错吧？我指那个!” “停停停，”千羽感觉有点头疼。“把你们这些离谱的想法都收一收，别成天胡思乱想这些根本不存在的事情。看到情侣就想着同床，又想到做……总之就是那种事情，你们这些色胚的想法唯有在这一层能如此跃进！” “没有啊，我们在这种递进式的逻辑推理方面从来都是很擅长的，”工藤新一选择毫不动摇。“如果连这种每个男生都会感兴趣的话题都无法自如地逐渐递进的话，在推理当中我们又该如何将零散的线索构成为整体的推理呢？” “这种想法是男人专属的浪漫，你这样有表白成功的女朋友却不好好利用，是会被天谴的！”而服部平次展现出了更快的车速。 “哪有这种说法，”千羽吓了一跳。“难道你们觉得谈女朋友就是为了和她做吗？” “那倒不至于，可是你谈女朋友难道就没想过和她做吗？”服部平次立刻追问。 “呃……”千羽语塞。“大概……我们目前还没有这方面的计划……但说不定以后会有。” “这种东西为什么还要靠计划，你是苏联的计划委员会出身吗？”工藤新一撇嘴。“想做就做才是恋爱当中正确的展开，哪有像你们这样一切靠定下来的计划走的？” “反正……其实我也不是完全否定以后可能什么时候就在没有计划好的情况下做啦，”千羽沉默了稍微有点久的一段时间之后，如此回答着。“我们最开始初吻的时候也是这样，根本就没有什么计划，完全是气氛到了就做了之类的。” “你看你看，这种才是属于高中生的青春时光嘛！” “但是，现在就做的话，可能的确还不是最佳时机，”千羽叹气。“再等等吧，我的计划是等我们结婚的那天，但志保还在犹豫——她可能更倾向于在婚礼的那天晚上再把自己交出来。” “听起来好像一个注重实质，一个注重形式，”工藤新一砸嘴。“那么，你们的商讨结果呢？” “我们还没有仔细商量这件事，因为目前来说这方面的考虑还太遥远了一点。不过我是完全做好了到时候按照她的节奏来的准备的，因为我觉得这两个方案之间好像并没有差太多天，我完全可以等。” “就这么把婚姻的节奏交出去吗？”服部平次满脸不爽。“两个人的事情不应该是男生当家作主吗？虽然的确是要考虑到和叶……我是说，女方的心情，但你该做的事情不是应该好好哄你的女朋友，然后让她同意你的想法吗？” “想法很丰满，现实很骨感。”千羽满脸都是茫然的表情。“无论大家再怎么把这种事情说成是正当的行为，说成是‘哄宝宝’，但我还是觉得这种行为归根到底是一种软磨硬泡来强迫对方改变想法的事情。至少……我还是希望我自己不要用这么奇怪的做法，凡事还是用正常的沟通方式比较好。” “你确定吗？女孩子可不是你想象的那种期待你和她讲道理的生物，她们需要的反而是一些不理性的东西呢。” “真的假的？” “当然是真的了，哪怕是再理性的女孩子，在那种温言软语面前也是毫无抵抗力的！” “虽然我觉得某种意义上来说你们说的也并不是没有道理，但你们两个来教导我如何谈恋爱，还是感觉有些……” 这样的话语声回荡在前往阿知波竞技公园的车子上。 第九百二十六章——严密的防御 阿知波竞技公园。 探照灯，围墙，唯一的开口处是正门，多排拒马和复数名安保人员严阵以待，而多台安检机器则被安置在入口和最外侧的防护措施之间，确保没有任何危险品能被送抵公园的范围内。 “这地方……好像已经完全进入最高戒备级别了。我估计皋月会那边已经展开了所有安保力量。”站在竞技公园的一处边界线，千羽对身旁脸色并不好看的服部平次说着。“你还有把握说服阿知波会长将会场换到清水寺那种地方吗？” “虽然有些不甘心，但我想的确是有点困难了。”服部平次在停顿了许久之后，说道。“这家伙，还真的在这里的安保工作上下了不少功夫呢。就算还不能说是尽善尽美，却不知道比清水寺那边的那样一个客流量极大的知名景点好上多少。” 原则上来讲，想要对阿知波竞技公园这样一个相当庞大的建筑群进行安保防护是相当困难的——其中茂密树林过多，且周长过大，难以肃清悄悄爬过围墙进入的偷渡者。但在他们的这次侦查当中，皋月会方面却为这座公园准备了前所未有的严密安保措施。 阿知波竞技公园虽大，但在接下来的皋月杯比赛中主要有两个场馆会投入使用。其一是阿知波会馆，其二是皋月堂。在人力资源投入受到局限，需要重点保护这两处的情况下，皋月会方面在竞技公园与外界的隔离围墙部分设立了几乎可以用奢华来形容的防护设备来辅助外围防线少的有些可怜的人手——高达3米高的围墙和另外两米高的铁丝网被用于阻止外来闯入者的入侵。当然，这样的防护距离高枕无忧还差得远，但却已经远远超过了正常情况下民间富豪为自己家宅提供的保安水平。 而且，他们的手段还不止于此。 “我觉得他们应该还有别的东西在提供辅助防护，如果单独设立围墙却没有足够的人手看管的话，无论围墙多高也就仅仅是一架长梯子和一床棉被就能翻过去的事情。而我们已经在这里观望了至少15分钟了，却还没有警卫人员巡逻，这说明阿知波那边还没有建立完善的巡逻制度。所以要不然他们有什么额外的，我们现在无法观察到的手段来进行对围墙的控制，要不然就是他们设计安保系统的团队是毫无经验的菜鸟。”千羽将一台无人机放了出来（当然，他可以操控更多的设备，但在其他人面前展现如此的能力实在是会有些惊世骇俗）并且在两名高中生的面前升了起来。“这上面挂了夜视仪，能够代替我们去我们去不了的地方。如果要探测内部的安保防备的话，这东西比我们亲自去有可行性得多。如果一切顺利的话，我们大概能在边墙那里看到他们究竟为什么有底气采用这样一个看上去并不完善的防御体系。” “你这里的这类电子设备好像还真的挺多的，而且听工藤说，你们家里的机械机关也很多——你以前是专门钻研这些东西的吗？”服部平次看着正在操作无人机的千羽，这样问着。 “嗯，某种意义上来说我是这些机械的专业户，包括这些象征着未来的电子设备也是。”千羽点头。“好了，无人机快要到边墙了。” 当无人机飞到边墙正上方时，千羽的瞳孔收缩了一下，在工藤新一和服部平次都不明白原因的情况下猛然拉起了无人机的飞行高度。“我去！” 在围墙的正上方和后方不远的高度，并列排布着几根非常细的线，通过墙壁曲折处高耸的长杆悬挂在空中——毫无疑问，这些线起到了感应的作用，任何人在认为戒备措施只有高墙和铁丝网，准备从上方翻过时，都将会破坏这些线，引起守卫的注意。 通过这样的手段，他们便构建了一个能够引诱图谋不轨者上钩的陷阱——如果说一般的【大量警力巡逻】的措施会让那些人继续躲在黑暗中，等待着下一个可以被利用的机会，那么这样的外松内紧的措施更可能让他们自以为把握十足地出手，然后遭遇惨痛的失败。 哪怕仅仅凭借着这一道机关，阿知波竞技公园的保护力量便已经超过清水寺所能做到的极限——清水寺毕竟是旅游胜地，不可能像阿知波竞技公园一样被皋月会三步一岗五步一哨地封锁起来。仅从这一点来说，清水寺再怎么努力也只会如筛子一般四处漏风。 “距离比赛还有大半周就开始这样高强度的控制，阿知波会长还真是大手笔呢，”工藤新一感叹道。“反正我没见过其他歌牌比赛有这么大的噱头。” “我之前还以为这种东西仅仅是那些忠诚于皋月会的记者放出来的假消息，没想到现在亲身体验了之后才发现那些记者所言非虚……恐怕也就是因为有这样的魄力和财力，皋月会的声望才会快速提升，以至于皋月杯能够超过很多本来更加有名的a级别赛事，成为被认可的指定大赛呢。”服部平次点了点头。“至少在造势和砸钱这两个方面，皋月会在阿知波会长等一系列热爱歌牌的富豪的鼎力支撑下，正在发展出越来越大的基本盘和公众认可度，目前俨然已经要成为关西最大的歌牌协会了。” “这简直就像是职业级到业余领域来进行降维打击……”千羽的嘴角抽动着。“总而言之，阿知波会长现在显然已经在提防会场被破坏的情况了，我个人不认为破坏者能够在这里找到什么机会。要不然……我们现在先回去？再在这里观察恐怕也仅仅是给这位英明神武的阿知波会长提供歌功颂德的材料了。” “嗯，那就这样吧，反正到时候也不是不能再找机会把和叶约到清水寺去……无非就是气氛上可能不那么合适。”服部平次点了点头。“现在好像已经有点太晚了，你们是回清水寺那边，还是干脆到我那里？我们那边订的是一个超级组合套房，你们两个一起过去住也都完全ok。” “我没问题，正好过去看看远山同学的歌牌水平进展如何——那个大冈红叶还是挺强的，之前的远山同学的话我觉得面对她没什么胜算。” “我也去那边看看吧，这段时间一直在忙麻烦的事情，正好想好好休息一天换换脑子。” 第九百二十七章——缺少的歌牌 当天晚上，远山和叶和服部静华下榻的酒店。 “惊人的身体素质和改观极为显著的技巧，”看着自己面前的两张歌牌，千羽惊叹着。“和在列车上与我较量的那个人相比，现在这个人的能力是惊人的。” “惊人的到底是我还是你呢？”和叶将剩余的三张歌牌放回自家阵中，有些不甘地看着她对面如一尊石像般稳固的千羽。“我的技巧的确多了很多花样，但和你在这盘比赛当中学习和成长的速度相比……” 在刚刚的那一场里，和叶展现出了她这几天当中所学到的绝大多数新技巧，但在最开始处于下风的千羽却在中盘很快追赶了上来，甚至很快发掘出了更适合他自己的技巧。 “他的技巧的确很优秀，但你被他逼迫到现在的局面是因为你的表现欠佳。”服部静华为比赛定性。“还是那个问题，你不要急躁——千羽的能力是不如你的，但你却和前几天红叶来这里比赛的时候一样，被他稳定的节奏逼出了急躁的一面。” 和叶再一次抬起头，看向自己对面的千羽——仿佛入定的老僧一般，似乎没有任何场外因素会干扰到他的表现。 “你似乎在思考什么和我有关的事情？”千羽按下了播放和歌的录音机的暂停键，看着和叶。 “你是如何做到如此冷静的？”和叶提问。“至少在抢歌牌的时候，很少会看到你做出的不是最佳选择。你是如何做到这一点的？我的意思是，你是如何做到自己不会被那些竞技当中的情绪所干扰的？” “你是想获得能在和大冈红叶小姐的比赛中冷静下来的方法，对吧？”千羽端起自己的清茶杯，抿了一口。“你担心自己在比赛过程中会因为情绪问题而判断失准，丢掉本来能够得到的胜利，没错吧？” “……”和叶立刻羞红了脸，小心翼翼地看了一眼服部静华的方向。 她梦想中的丈母娘只是给了她一个看穿一切的温和微笑，仿佛是上帝在玩味地看着一个想要隐瞒自己心中所想的凡人。 脸红得仿佛熟透了的苹果一般，和叶轻轻点了一下头，随后便将头彻底埋进了跪坐的双腿之间。“反正……就是那么一回事，橘你有什么可以提供建议的吗？” “我最大的，要提供给你的建议，就是让你看清形势。”千羽瞥了一眼服部静华的方向，随后示意和叶仔细看清楚。“你先想清楚，想想平次对你的态度，再看看静华阿姨现在的表情。你之前担心的那种事情，真的有可能发生吗？” “我可不想让小和叶养成轻敌的情绪，所以这种话还是少说好了。”服部静华用扇子轻轻拍打了一下地面，示意千羽的话说到这里就可以了。“不过呢，和叶你放心，到时候我肯定会前往会场观看你的比赛的——如果平藏有时间的话，我大概会让他请假一起来。” “静华阿姨您这个说的明明比我还露骨，”千羽看着因为服部静华的这句话而显得极为激动的和叶，轻声表达着自己的观点。“而且到时候如果大冈小姐看到您居然是服部家的成员，说不定在情绪上会大受打击的……这个盘外招对她肯定会造成异常大的精神打击，甚至可能直接就失去了战意的。” “但我的想法可不代表平次的想法，如果他真的是那样想的话……”服部静华连忙提醒和叶不要因为现在的这些有利条件就太得意，毕竟骄兵必胜…… 好吧，她突然觉得这也不一定尽然。 “现在远山同学需要的是把压力卸掉——患得患失可是什么也赢不了的。”千羽盯着和叶的脸。“作为服部……服部平次的朋友，我可以明确告诉你——他对那个大冈红叶完全没有兴趣。无论大冈之前表示服部小时候说了什么，那都已经是过去的事情了——现在这一点已经完全作废了。剩下的……我不用太多说，你自己想——男追女隔层山女追男隔层纱，有些事情要你亲手去做。你不是一个很刚强的女孩子吗？那就在这件事上不要畏缩，拿出一点大阪女孩的魄力来！” “我知道了，到时候……”经过了短暂的沉默之后，和叶仿佛下定决心般点了点头。“反正我已经等了很久了，这场哑谜闹剧也早就该结束了。如果他真的打算一直畏畏缩缩下去的话，我就亲手扇他一巴掌，让他清醒一点。” 呃…… 千羽打了一个寒战，毕竟一个身负武艺的女孩子的如此言论总会让人感觉背后有些发凉。 而下一刻，发现了新状况的千羽感觉头皮有些发麻。 “和叶，你在做什么呢？”服部平次一边打开了房门，一边问道。“好像正在做什么誓师行动的样子？” “嗯，你也可以这么理解。”和叶轻轻点了点头，看着平次的眼神当中满是似水柔情。“反正呢……等我在比赛的时候把大冈红叶那个家伙打趴下之后，你会知道我在想什么的。” “呃——”被和叶的眼神吓了一跳，服部平次狐疑地盯着千羽。 千羽耸了耸肩，表示自己什么都不想提前透露给他。“不过话说回来，你不是对这些比赛方面的事情不是特别感兴趣吗，怎么突然来看我们练习歌牌了？” “我来这里不是为了看歌牌的，而是因为警方他们立功了——他们在现场找到了被我们忽略掉了的关键线索。” “什么线索？”千羽愣住了。 “矢岛俊弥先生被杀的现场，有一堆歌牌散落在地上，你还记得吧？”平次唤醒了千羽的回忆。“当时我们猜测应该有一张歌牌被他在生前抓握着，却又在死后被凶手抽出用以毁灭死亡讯息。” “是的，但我感觉在场的任何一张歌牌都不是特别符合矢岛先生手中的血迹，所以他当时抓的可能是别的什么东西。” “不，我们有理由相信他抓的就是歌牌！”服部平次兴奋道。“我们在矢岛家附近距离最近的垃圾桶里面找到了一副几乎完整的歌牌，而其中有百人一首中的99张，唯独少了一张。 “换句话讲，那张死亡讯息的歌牌是存在的，而且的确被凶手抽走，并用很精妙的做法试图掩盖。但尽管如此，我们还是找到这张牌究竟是哪一张了！” 第九百二十九章——名顷的风格 10月25日上午，阿知波竞技公园的主办公楼的会客室内。皋月会的阿知波会长坐在桌子的一旁，而三名高中生则坐在对面。 “事情我已经听绫小路文麿警官说过了，你们就是那几位想要找我了解有关【名顷鹿雄】有关消息的高中生侦探没错吧？”阿知波会长扫了一眼面前的三人。“我这边需要办的事情还很多，所以你们没有特别多的询问时间。有什么问题就尽快问吧，我会回答你们的。” “好的，那我们就首先提问了，”服部平次坐在正中，对阿知波会长提出了自己的问题。“会长您对名顷鹿雄先生了解多少？” “其实不算特别多，”阿知波会长微微思索之后，给出了一个并不算特别乐观的答案。“相比于歌牌本身的魅力来说，名顷会……尤其是名顷会的男选手们，对于比赛胜负都非常看重，而且极端厌恶手误之类的情况。只要有他们在的地方，一场歌牌比赛就很容易成为毫无美感的吵闹场。 “当然，我接下来的话也并不是指责，但我想……这还是和名顷鹿雄先生有关系的。名顷会如此的赛场风格，和他这位对这些弟子言传身教的会长肯定是脱离不开关系的。”说到这里，阿知波会长摇了摇头。“虽然说，竞技歌牌就是这种要分出胜负的比赛，但是以这种方式来追求胜利……至少我想这并不是竞技歌牌在最初的时候所追求的事情。” “他在歌牌之外的生活，也是这样富有攻击性的吗？”千羽提问。“还是说，他仅仅在歌牌方面会施加如此巨大的压力？如果从您个人角度来说，名顷是否可能对那些自己投入了大量精力培养，最终却投入皋月会的其他人展开报复？” “那我就不知道了，毕竟我们之间平常并没有什么歌牌以外的交集。”阿知波会长摇头。“但说到这点的话，我想关根对他的认知应该比较全面，而大冈毕竟在她手下也训练了几年，相信对他应该有一些额外的了解。” “对了，我听说五年之前，名顷先生向皋月会方面发出挑战，要求输掉的一方解散掉自己所领导的歌牌会，对吧？”工藤新一瞥了一眼旁边桌子上的一张阿知波会长和不知名美貌女子的合照，不急不慢地询问着。“据说名顷那天并没有出现在会场，阿知波会长知道当时究竟发生了什么事情吗？” “我也不清楚，”阿知波会长立刻摇头。“因为名顷在赛前大肆宣传了比赛的消息，所以大量媒体蜂拥而至。可是名顷本人却缺席了……我想，他为什么没有出现，导致自己的声誉和名顷会本身都一并葬送，就只能问他自己了。至少我们这边可能没有办法提供更多消息。” “好的，非常感谢会长您能抽出时间来接待我们，我想接下来我们应该去进行后续调查了。”服部平次结束了这次会谈。“顺带一问，您这边是否有关根先生的联系方式？” …… “所以你们就是会长说的那些来调查名顷老师的高中生侦探啊，”关根康史嘀咕着看向面前的几个人。“明明还是高中生，为什么要掺和这些刑侦的事情……算了，当我没说。总而言之，你们要问什么？” “名顷鹿雄先生的性格，一直像他的歌牌竞技风格一样充满攻击性吗？” “不不不，当然不是！”关根康史对这个问题表达了相当的不满。“名顷老师事实上是个很温和的人——我的意思是，我知道坊间传闻名顷老师的打法非常极端且富有攻击性，但在绝大多数时间里并非如此。事实上，在我刚加入名顷会的时候，还是名顷老师教训了一名会员，告诉他竞技歌牌的重点不在于竞技，而是领略歌牌本身的目的。只有用虔诚的心态面对这项艺术，这项艺术才会将竞技的桂冠授予你。” “欸？”三名高中生有些惊讶地看着彼此——在此之前，他们从未得到过这样的反馈。 “事实上，名顷老师的性格在绝大多数时间内是非常好的，在熟悉的人当中其风格也深受好评——不过当然啦，那种说我老师的打法非常具有攻击性的人也不能完全算错，因为在老师失踪前的最后一年，他的确突然变成了这个样子。原本非常文雅的风格变得像剃刀一般锋利。” “最后一年吗？你是说，最后一整年？”千羽挑眉。“能否给出一个大概的时间点，就是名顷鹿雄先生突然开始爆发出极强的攻击性的时间点？” “呃……”关根康史有些困扰地敲了敲脑袋。“我想想……应该是88年5月左右的事情？那个时候老师不知道为什么，突然连续请了三个月的假，回来之后风格就开始有意识地转向越发暴戾的牌风，而拜此所赐，他的竞技成绩也出现了明显的提高，几乎成为了公认的在现任名人之下【唯一的一个】” 请假……千羽若有所思地咀嚼着这个词汇。 或许一般人对于这样的词不会有什么特别的反应，但对千羽来说这会引发一个相当程度的主观推测倾向——尤其是在结合牌风突然暴戾和名顷突然失踪之后。 如果说，名顷请那次假是因为身体出现了问题——从牌风变化来看，有可能是脑部病变——的话？ 如果是这样的话，名顷的失踪便也有了可能的理由。比如说，在和皋月会约下赌斗之后，他的身体状况突然恶化，最终死在了比赛之前。 “请问，您有没有在这段时间里，名顷鹿雄先生参与竞技歌牌的比赛视频？我指的是那种牌风比较暴躁的时期的视频。当然了，最好也能有一点普通时期的视频，这样方便我们进行对比分析。” “那些东西啊……”关根康史挠了挠头。“那些东西其实并不是在我这里，你应该去找红叶，大冈红叶，你们知道她对吧？名顷老师把很多东西都留给她了，我想她可能有这类资料。” 第九百三十章——情侣充电桩 关根康史家门外不远处的一条长椅上。 “喂，我们真的还要继续赶到大冈小姐那边调查吗？”工藤新一疲惫地打了个哈欠，用有些颤抖的声音对千羽询问着。 “大概是吧，毕竟闲着也是闲着……”说到这里的时候，千羽似乎意识到了工藤新一问这件事的用意所在。“怎么，你感觉顶不住了？” “也是没办法的事情啊，”工藤新一点了点头，连说话的声音都有些含混不清。“昨天晚上咱们根本就没有睡觉，全都在路上跑来跑去……见阿知波会长的时候我就已经七荤八素的了，能够站着走出关根先生家纯属我有一条钢铁般的脊梁。” “也是，”千羽深吸了一口气，之后同样伸了个懒腰。“这两天我们的确跑得有些太频繁了……要不然稍微休息一下？” “可以，因为我们现在暂时没法立刻和大冈小姐进行访谈：她白天的日程已经排满了和前辈的讨教比赛。”在他们不远处，仍然显得生龙活虎的服部平次一边挂断电话，一边走了回来。“但她也答应了在晚上可以给我们预留出一个小时的时间，所以在此之前，我们可以稍微休整一下，补充体力和精力来更好地侦破案件。” …… 正午时分，千羽和志保所居住的酒店房间内。 “说真的，感觉有些奇怪，”洗完了澡的千羽只穿着新的内裤，有些疲惫地侧卧在床上。“总感觉有点……受之有愧。” “有吗？我觉得还可以啊，”志保此时正躺在她的身后，同样只穿着宽松的生活装，轻轻揉捏着千羽的肩膀。“我是你的女友，你是我的男友，你为什么会觉得我和你之间还有什么【亏欠】之类的说法？ “而且，给你按摩的话，我自己也会很安心，”这样说着，志保停下了手上的动作，然后将脸轻轻埋进了千羽后颈的皮肤当中，深深吸了一口气。“嗯，不要乱动，我还是想好好闻闻你，补充一下千羽能量。” “欸，居然从我身上吸收这么宝贵的东西，”千羽感受着身后的触感，撇了撇嘴，最终直接转过了身，与衣物宽松的志保正面相拥。“我也要从你身上吸收志保能量！” 就这样，两人从手臂到双腿都互相勾搭着，静静地躺在了床上——大抵也仅仅是由于床垫极为柔软，所以他们才能如此而不会感到压的难受。 但这样睡肯定还是不如分开睡来的自由。 “我懒得动了怎么办，”和志保额头相抵，千羽稍微动了动自己的腿，却发现似乎被志保夹住了。“要不然你动动，调整一下姿势？” “好巧，我也懒得动了。”志保则完全是满不在乎的语气。“那不动就不动呗，反正好像这样也挺舒服的。” “嗯，这样我是很开心啦，可是……”千羽顺势也用自己的双腿夹住了志保的一条腿，和对方更加充分地缠绕在一起。“总不能就这么一直睡吧？” “为什么不能？”志保反问。“我们在宾馆房间里，而且是合法的情侣，我想怎么和你睡，就怎么和你一起睡，有什么问题吗？” “也是，那么，我就不客气了。”这样说着，千羽顺手按上了床边的灯光总开关，使得房间陷入了一片黑暗当中。 听着彼此的呼吸声，感受着彼此的温度，千羽和志保双双进入了梦乡。 …… 与此同时，餐厅。 “你怎么现在才吃午饭？”工藤新一端着盘子坐在桌子前，看着对面笑得有些勉强的毛利兰。“如果我没看错的话，应该已经快两点了吧？你平常不都是……” “因为我早上吃的稍微有点多，所以才这么晚才饿嘛！”毛利兰温柔地笑着，将一盘饭菜摆在了自己的座位前。 新一瞥了一眼那个盘子——以他对对方的认知来说，这里面的内容物已经超过了毛利兰常规情况下的饭量。 稍微超过饭点的时间，稍微超过常态的饭量，再加上自己在饭店之前告诉小兰说自己要回来吃饭…… “你是不是之前就没有吃饭，一直在等我回来？”工藤新一直接将自己的想法问了出来。 “啊……”毛利兰立刻羞红了脸。“没有没有，我还是吃了的——我知道我这次盛的有点多……但我真的吃——” “咕————”就在她准备继续挤出更多工藤新一完全不相信的说辞的时候，她的肚子及时出卖了他。 “噗嗤！”尽管已经尽力绷住面孔了，但工藤新一第一时间仍然笑了出来。 “喂！”第一时间捂住肚子，恨其不争地揉捏着，毛利兰的目光在新一和肚子之间来回摇摆着——她并不知道究竟是该怒视自己不争气的肚子，还是怒视居然就这样在她面前不留情面地笑出来的恋人。 “好了好了，可可爱爱的笨蛋兰还是要按时吃午饭才行！”轻轻点了一下小兰的额头，工藤新一哭笑不得地提醒着。 “呜……”毛利兰不满地嘟起嘴。“你这家伙，还不是因为你这几天随时随地玩失踪，我都多久没有和你一起吃饭了！” “欸？”工藤新一愕然。“可是我一直和橘他们……如果说我没有按时回来的话，他们也……” “你还敢说？”毛利兰将筷子拍在了盘子上，满脸都是气不打一处来的表情。“别的不说，就昨天晚上，橘他们都已经回来了，还和志保好好一起吃饭了，可是你人呢？说好的早回来也没影子，我在你的房间里白白等了那么久，最后你回来告诉我你已经吃饱了？” “呃啊……”工藤新一露出了认怂的表情。“这……总之，很抱歉！” “……”毛利兰看着工藤新一的脸，最终叹了一口气。“这……还真是好没诚意的道歉呢。你要明白，这种道歉是远远不够的！” “啊？”工藤新一吃了一惊，讪讪道。“那……那我该做什么？” “好好吃饭，这就是你现在的任务！吃饭的时候不准讲什么案情之类的事情，我不是服部，也不是橘！”叉着腰，毛利兰下达了指令。“然后——” “然后什么？”工藤新一满脸被训责了的下级的表情，小心翼翼地问着。但他却发现毛利兰的表情有些扭捏了起来。 “我想……”毛利兰的表情写满了忐忑不安。“我想…… “想让你陪我一起看一场电影。” 第九百三十一章——当众表演 七个小时之后，某商城外。 “所以说，不是说要去大冈小姐那边调查吗？”服部平次盯着千羽身旁的宫野志保。“为什么科学家小姐姐也要来啊。” “因为千羽之前告诉我，工藤和小兰也在这里，”宫野志保耸了耸肩。“既然如此，工藤走之后，总得有人陪着小兰继续逛下去吧？话说回来，他们现在不就应该要出现在这里了吗？人呢？” 就在服部平次想要摇头的时候，千羽却突然看向了他身后的方向。 “你在看哪里？”志保看向那边，却什么都没有看到。 “当然是看工藤他们咯，”千羽的目光似乎并没有落在实处，只是盯着无穷远处的空气。“他们就在那边，刚才偷偷露出头看我们了呢。” “工藤他们？”服部平次也猛然转过头，看向那边。“那家伙平常也不至于需要躲着我们吧，难道说他刚刚做了什么不得了的事情，所以现在处于飘飘欲仙的余韵当中？” 千羽挑了挑眉，对服部平次的猜测产生了些许反应，但却没有明说什么。 “小兰她们真的在那边吗？”宫野志保微微眯起眼睛，向那个方向眺望却没有发现任何人。“还是说……我已经如此迟钝了？” 她没有得到千羽的回应，正准备转头看向他，却发现千羽轻轻捏了捏她的手。 捏手？那他的意思就是希望能够引起自己的注意——而且与直接呼唤不同，千羽明显不希望这件事被其他人注意到。换言之，自己应当继续看向前方，装作一副若无其事的样子。 “我跟你们说点事，你们别回头，”千羽仍然保持着全身心向前看的模样，嘴上说的却是另一码事。“工藤他们其实并不在那边，而是……别回头，也别转头，他在我们身后，正在向我们的方向走过来。” 服部平次的双手插起了兜，一副悠哉悠哉的样子向前方看去。而宫野志保因为不知道自己的身后究竟是怎样的情况，因而微微捏紧了千羽的手。 “千羽，到底是怎么回事？” “我倒数五个数，该说0的时候你们一起转向正后方，然后就明白了。”千羽仍然在打哑谜。“好了，我先开始数，五——” “四——” “三——” “二——” “一！”服部平次和宫野志保都有些紧张而期待地念出了最后一个数字。当这一个读数间隔过去之后，两人与千羽几乎在同一时间转向身后。 出现在转身之后的他们的面前的是正使用着拥有两个吸口的情侣吸管，正吸着大杯子里的最后一层饮料的工藤新一和毛利兰。 “！？”仿佛完全没有预料到会出现这样的情况，满以为能够在吸干饮料之后才被发现的新晋情侣露出了吃惊的表情。 “我说你为什么要发短信，让我想办法把他们的目光调整到那个方向去呢，原来你们正在做这样的事情啊？”千羽盯着手忙脚乱地想要把情侣吸管藏起来的工藤新一，轻轻挑了挑眉。“在一起吸着情侣饮料的时候走出来，却正好发现我们在这里，所以才想用这种方式引开我们的视线，好毁灭证据？” “不不不，这个只是……”工藤新一唯唯诺诺地想要找着借口，却被千羽那恨铁不成钢的表情止住了。 【和毛利兰出来约会，并且做情侣之间的互动，难道很丢人吗？】这是千羽的目光当中透露出来的质疑。 “毕竟还是有点害羞的，和小兰这么漂亮的女生在外面如此亲密，果然还是有些心理压力过大的了。”最终，新一还是觉得千羽说的有道理，为自己之前的害羞找了个借口。“不过……也是，这种事情没必要躲着你们的——反正除了服部之外也没有什么没做过这种事情的人。” “喂喂喂，你们这是什么意思，一起排挤我一个人？”服部平次大惊失色。“我知道他们两个都是老油条了，但我可不是啊！不要一脚踏进轻车熟路俱乐部的大门，然后把我关在门外啊！” “既然如此的话，就去表白如何？”千羽瞥了服部平次一眼。“去表白，然后就可以做情侣之间能做的事情了。不如你们就在这里给作为我们这里最后一条漏网之鱼的服部同志再做一次，再在他渴望青春恋爱的内心点一把火，怎么样？” “喂喂喂，就不用再搞这些了吧？”服部平次连忙摆手。“之前……我之前都已经见过一次了，没必要再……” “那次是大晚上，光线效果不好，距离也太遥远，视觉冲击力欠佳，”志保给出了一个怎么看都很不正经，写满了看热闹不嫌事大的理由。“这一次是良好光学条件下的近距离观摩，绝对比那一次有更加良好的学术意义，想来可以为阁下以后的两性交互行为质量增光添彩。” “什么示范？”当毛利兰已经因为这一连串语气一本正经，内容却高度敏感的话语而有些害羞地低下了头时，工藤新一却还没能搞明白千羽的意中所指。 “就是……”千羽瞥了志保一眼，而对方只是回复了一个仿佛在感叹着他已经无可救药的埋怨表情。 是埋怨，但并不是拒绝——千羽知道志保的拒绝是怎样的，而志保也知道千羽对这一点心知肚明。 换句话讲，志保对此同样跃跃欲试，仅仅是希望借机开出一个对自己有利的价码而已。 而这个价码多半也和自己现在要索取的东西差不多，无非是在她想要的时间，地点和方式而已。 想到这里，千羽露出了有些微妙的笑容之后，单手揽住了志保的后颈，同时自己向前跨了半步以确保自己和志保相互靠近。而志保也用双臂环绕着千羽的腰身，轻轻闭上眼睛。 这是一个并不算特别热情的接吻，但志保在吻到一半时，微微踮起脚尖以意图在千羽处索取更多的动作却足以让旁边的三个这方面的新人面红耳赤。 片刻之后，千羽和志保才分开，两人随即一同看向有些手足无措的工藤新一。 毫无疑问，他们在期待着这位在男女情事方面并无太多想法的大侦探能够在这里给两个走得更远的“前辈”和一个还远没有到这一步的新嫩的做一个汇报演出。 第九百三十二章——不吻则已，一吻惊人 “你……你们不是都已经给服部表率过了吗，”工藤新一还在抵抗。“我想我就不用……” “少废话，情侣就要有情侣的样子！”千羽蹬着工藤新一。“是男人的话就别这么拖拖拉拉的！” “好了好了，就这样吧，”服部平次最终选择了站出来给工藤解围——尽管这个解围似乎在气氛上不太合适。“我知道了我知道了，我会在那之后立刻去表白的，你们不需要再炒热气氛了！” 当工藤新一最初听到服部给的台阶的时候，他的确感到过一丝欣喜，因为这样的话他就不用…… 但这一切庆幸都在看到毛利兰的眼神之后消散了——那是一个有些失落的眼神。 是啊，她的失落是非常合理的，自己究竟在扭捏一些什么呢？ “兰……”工藤新一低声呢喃着，下定了决心，并且付诸了实践。 “嘶……”千羽瞪大了眼睛。“这家伙！我之前就在想了，不会其实是个隐藏得很深的接吻狂魔吧？而且毛利同学也是……我本来以为那天晚上那么深的舌吻只是个气氛到了极点之后的特例，难道说那其实只是他们之间的平均水平？” “唔……”志保先是轻轻皱眉，随后却变成了有些开心的表情。“这家伙，果然还是有这样的一面的——我曾经还考虑过小兰所喜欢的是不是一个推理器械呢。” 不知道多久之后，新一和小兰才恋恋不舍地分开，而在他们的唇舌之间，甚至还有一条在灯光的影射下闪亮了片刻才断开的液体丝线。 “之前我还没仔细品味过这个的感受，”工藤新一满脸都是回味无穷的表情。“但现在……这东西真的好过瘾啊！” “要不要再来一……”毛利兰正情不自禁地想要说出自己内心的愿望，却突然意识到自己的身旁还有其他人。“啊……” “那个，我还是很能理解你们在初次品尝之后情难自禁这件事的，”千羽憋着笑，这样用尽可能一本正经的表情说着。“但……我们还有正事，你们大不了等案件结束之后再做那些事情。或者实在不行，工藤你也可以直接回去和小兰放肆地玩个痛快……” “行了行了，别起哄了！”工藤新一几乎和小兰同时放开了彼此，用又羞又恼的语气说着。“小兰，那我们就先去处理案子了，你可以先和宫野同学去逛逛街……” “我和志保还是有很多地方可以去的，也不要用逛街这么狭隘的范围来限定我们嘛！”毛利兰满脸都是兴奋状态尚未被完全压抑的潮红，深吸了一口气之后才用尽可能平静的腔调回答。“新一，你……先去把案件办完，一切都等案件结束之后再说。” 而在他们身旁，服部平次已经露出了明显焦虑的姿态，抱在胸前的双手死死地捏着手臂，仿佛在竭力压抑着什么特别的欲望。 作为一个正处于青春期，而且正因为即将准备去和青梅竹马表白而情绪高涨，却又不得不因为现实状况而被迫忍耐压抑着躁动的荷尔蒙的男生来说，如此的情爱场面简直宛如一剂春药一般，折磨着他的理智。 “好了好了，大男孩把自己的欲望收敛收敛，”宫野志保已经发现了服部平次的失态。“刺激起你的欲望是为了让你在真正成功告白之后能够更加尽情地享受胜利的欢乐，而不是为了让你在时机合适之前就按捺不住自己的欲望，提前把气氛破坏的一团糟！” “是啊，我们现在不是还有正事吗？”千羽也收敛住了笑容，摆出了非常认真的表情。“准备出发吧，和大冈红叶小姐约定的会面时间应该已经快到了吧？” ………… 当晚九点三十分，大冈红叶所居住的宅邸门前不远处。 “这里怎么看都很豪华呢。”千羽看着面前庞大的宅邸基地，挑了挑眉。“我能说啥呢，不愧是京都地区最庞大，而且没有之一的财阀吗。” “而且这还仅仅是女儿所拥有的住宅，”工藤新一咋了咋舌。“风闻大冈家是非常守旧的的旧式财阀，因而这位红叶小姐在有着多名男性潜在继承人的大冈家当中其实是根本没有机会继承家主位置的……” 千羽突然将目光转向了墙壁的方向——原因无他，工藤新一的声音似乎有些大了，以至于他大概错过了某位高人的潜行动作。当然，除此之外，这里的景观也同样造成了影响：宅邸内部似乎设立了大量的流水机关，它们才是干扰千羽听觉的背景噪声主力。 总而言之，当辅助单元后知后觉地筛检出行动的嘈杂声时，对方似乎早已根本没有打算隐蔽自己的行踪了。 “吱嘎——”在千羽，新一和平次的目光中，宅邸侧面的墙壁上，一扇根本令外人无法察觉到这并非货真价实的墙壁的木质暗门被打开了。 “嗯，红叶小姐几乎没有继承主要家业的可能性是现实，但请不要低估小姐在家族内得到的宠爱——在所有子嗣当中，她的这座宅邸也是规模最大的，甚至超过了几位热门继承人。”一片木质墙面被突兀地打开，一名管家打扮的青年人在工藤新一和服部平次的目光中从里面走了出来。“初次见面，鄙姓伊织，是红叶小姐的管家。” 千羽的目光立刻被这句介绍所吸引了。 伊织……是之前大冈红叶和她完成了歌牌竞技，带着并不好看的脸色拂袖而去时，一直等候在门外的那名只闻其名不见其人的管家。 而如今，他又一次瞒过了辅助单元的感知网。 “啊，我们之前和大冈小姐有约，”服部平次连忙表达了来意。“还请管家先生能……” “小姐已经在里面等候多时了，”伊织点了点头，示意三人和他一同从自己走出的小门进入大冈宅。“特殊时刻，不得已封闭大门，出此下粗鲁之策以保小姐万安，还希望三位见谅。” 第九百三十三章——水利景观的猫腻 “所以说，”从伊织打开的墙上小门里钻进了大冈家的宅邸，千羽转过头，看着伊织将小门关上，并且将门闩层层关闭。“宅邸里究竟有多少道这样的机关？” 从空中鸟瞰大冈红叶宅邸的大门，会发现外层围墙和宅邸门呈凹字型（内陷的部分为宅邸大门，两侧为外凸的墙壁。）而伊织打开的小门正处于右侧突出角：与面向外侧的宅邸大门不同，这扇小门在出门后右手边的墙壁正中，内隐于凹陷内的所在位置使其不可能从外侧强行撞开（作者：因为没有足够的加速空间。）而在这样的天然结构优势下，大冈宅更是在这处暗门之后安排了层层门闩用以加固，彻底断绝了外界从这里暴力闯入的可能性——如果真要从这里撞开暗门的话，还不如干脆选择翻墙而入。 “很多，毕竟是大小姐所居住的大型宅邸，肯定要用大量安全防护设施来填补人手的空档的。而拜这一点所赐，宅邸围墙的警备系统非常完善。”伊织只是很含糊地描述了一下，显然并不希望泄密太多。“总之，宅邸内是绝对安全的，大家不用太过担心。” 说完，伊织便从千羽的身旁绕过，示意他们三人跟着自己来。而千羽却并没有像新一和平次那样径直跟上，而仅仅是看着伊织的脚。 这里可是木地板，可他的皮鞋踩在上面几乎没有任何噪音，完全隐没在了庭院的水声里…… 仿佛是为了印证这一点有多么不凡一般，对这点并没有知觉到太多的新一和平次的运动鞋在踩上伊织刚才踏过的同一块木板时，沉重而粗鲁的步伐带来了令人牙酸的木料呻吟声。 而且不仅仅是这一步，他们两人接下来的另外两步同样发出了刺耳的噪音。 如果千羽所料不错的话，庭院内部专门铺设了一圈并不那么牢固的木板，入侵者在踏足之后便会让宅邸内的居住者和守卫者得知这一点，并且加以提防。 可是，这位管家伊织究竟是如何做到在上面行走的呢？ 辅助单元切换到了更加有针对性的模式将脚步声所存在于的狭窄频段单独提取并进行强化，而视觉单元也开始分析伊织的步伐。 当千羽的脚步声突然变得沉寂之后，伊织带着有些奇怪的眼神看了千羽一眼，最终却什么也没有说，只是继续带着他们向前走去。 …… “好华丽和雅致的景观系统啊！”行走在大冈家的庭院里，，服部平次抒发着自己惊讶的情绪。“虽然我也知道大冈家很有钱，但这…” 作为警视长的儿子，服部平次当然不会对一般的景观表达如此强烈的惊叹——哪怕是京都最有底蕴的豪门也不值得他一个意气风发的高中生侦探如此溜须拍马。 但这里的配备实在是… 根据之前他们通勤来到这里的所见来看，这一带并没有什么活跃的地上水源。然而在这座宅邸里面，他们却看到了一个被如丝带一般的活水流所串联起来的大大小小多个池塘。 毫无疑问，这里有一个极为发达的水循环系统，无时无刻不在为这个无水之地提供充沛的循环水资源。 但这还并非这座宅邸里真正值得一说的东西，因为千羽发现，这里的用来驱动水利系统的机器的规模未免太大了一些。 得出这样的结论，来自于千羽所看到的一栋原本并不算起眼，却因为大的有些夸张的烟囱而瞩目的中型建筑。 而更让人关注的是，一条水流从建筑底部的一个排水口以肉眼可见的凶猛之势涌出，在汇入主流之后带动其定向缓缓流动。 毫无疑问，这里便是景观的注水口了，而且…… 在一行人经过这条支流时，千羽趁着其他人不注意的功夫，偷偷弯下腰，用手指触碰了一下这条支流当中的水。 温度很高，至少有60度。如果要寻找什么合理的解释的话，大概就是动力机构顺势将自己的冷却用水一并注入了这里。不过如果真的要把水加热到如此程度的话，这台机器的功率未免有些高…… “噗——”伴随着这样的奇妙声音，一团致密的白烟从大烟囱里排出，随即便快速扩散，消弭于无形。 【气体分子检索完毕，主要成分匹配：无烟煤】——辅助单元很快给出了快速分析结果 【也就是说，这里面装的是一套火力发电设备和相关的配套设备吗？】这样想着，千羽将触碰了水流的手缩回了口袋里，一言不发地继续跟在其他人之后。 刚才的这一波这是30秒内的第三团烟雾，如果将正常的机械效率代入推断出的单位时间废气量的话，同样可以印证从水温判断出的这台机器的功率绝对小不了的断定。说不定在推动他们能看到的景观水流之外还会有90%以上的动力冗余，甚至可能将这样一个庭院应该有的所有耗电量（这个宅邸的面积虽然大，但建筑较为零散，因而耗电量在白天并不会与灯光全开的橘宅有一个数量级以上的差距）都算上也完全不够。 如果一台机器在明面上只需要完成少得可怜的工作，却煞有介事地以极高的功率运转，并且还特意配备了一个大的惊人的烟囱…… 千羽最终将目光转向了地下。 最合理的推断就是，大冈家远不止地面上这么点东西那么简单，在地下有可能隐藏着一个更为庞大的建筑群，也只有这种规模的耗电单元才有必要匹配如此规模的发电系统。 该说不愧是豪门吗？哪怕仅仅是看上去普普通通的宅邸（当然，普通绝不是指占地面积），内里也隐藏着如此的秘密。 这样想着，千羽跟随着伊织走向了庭院正中，最大的那栋房子。 就在他们快要走到时，那栋房子的房门突然打开了。 穿着高中校服的大冈红叶从门后闪身出现，却没有顾及其他人，只是直直地盯着服部平次一个人。 “……”千羽和工藤新一挑了挑眉毛，彼此看了一眼，却没说什么。 “居然来了这么多人啊？”片刻之后，大冈红叶也意识到了自己的失态，重新摆出了极为端庄的样子。“那个……平次，我能提出一个请求吗？ “我希望，只有你一个人来和我进行一次一对一的问询谈话——你放心，我会让伊织好好款待另外两位的。” 第九百三十四章——新情报 “我需要换上这样的服饰吗？”服部平次惊讶地看着大冈红叶递给自己的衣服。“不……这次不是我作为侦探来向你询问一些有关名顷鹿雄先生的事情，又何必……” “既然是要来询问我一些问题，那么我自然也会提出一些条件咯，”大冈红叶只是轻笑着为自己地行为开脱辩护。“而且，只是让你换上和服而已，这应该也不算什么太难为人的要求吧？” “啊……话是如此没错啦，”服部平次看着手中的衣服。“所以说，看来我也只有穿上这身才能够完成这次所需要的情报调查了？” “是的，所以还请平次你穿上这套衣服，然后从前面的那扇门进入会客室。”大冈红叶非常认真地点了点头，如此叮嘱着。“那时候，我想我也就会能够准备到最佳状态，用最佳的状态与你完成这次调查访谈了。” 说完，大冈红叶便转过身，以尽可能平静的姿态从旁边的一个小门离开了。 “唔……”端着这身衣服，服部平次有些不明所以地看着那扇被关上的小门。 这家伙……虽然说理论上来讲名门贵胄的大小姐不会做出那种过分的事情，但的确还是可能出现的吧？让自己在这里更换衣服，却借机利用摄像头之类的手段来偷窥也是完全有可能—— 不，大概还是不可能的，对方好歹也是堂堂大小姐，而且自己是男性，换上一身和服又不会有什么露出的风险。 稍稍安下心来，服部平次深吸了一口气，脱掉了自己的衬衫，准备换上这套大冈家提供的衣服。 …… 【然后，就是去见大冈红叶了。】服部平次这样想着，深吸了一口气，整理好了身上的和服，拉开了那扇门。 以之前她对自己或明或暗表现出来的想法来看……天知道她想和自己共处一室究竟是打算提出什么样的要求。还希望自己在套出需要的情报的时候，不会真的遇到什么很麻烦的情况。 抱着这样的顾虑，服部平次看向了被拉开的门之后，看到了早已等候多时的大冈红叶。 但他从未想过会见到大冈红叶的如此模样。 在对面的一扇没有打开的门前，大冈红叶身着最华丽的和服，以最传统的大和抚子的形象在服部平次的面前跪坐着。 “我等您很久了，”红叶的声调也变得比平常高昂许多，听上去更加悦耳动听。“平次大人。” “！？”服部平次吓了一跳，因为这完全不是他印象当中会出现的场景。 不过话说……为什么她会跪在身后那扇门的外面迎接自己，难道说她待会儿打算带自己进入那个房间？ …… 与此同时，另一栋建筑内。 “你说，服部那边会是什么情况？”端着咖啡喝了一口，工藤新一提问道。 “谁知道是什么样，”千羽喝的则是红茶。“说不定大冈小姐准备提前动手，在这里发起进攻呢。” “请不要在我们这些小姐的仆人面前以如此不敬的方式揣测大小姐，”旁边的伊织突然开口了。“小姐这次同意服部先生前来，当然是为了配合他办案，那些你们所臆测的事情是不会出现的——而且是永远不会。” “嗯？”千羽感到伊织似乎话中有话。“伊织先生，您说的话的意思是……” …… “我想过很多种你邀请我到这里来这里，所要让我做的事情，”服部平次品尝了一口甜点之后，这样表达着自己的想法。“但老实说，我千算万算没想到你会以茶道迎接我。” “其实对于如何接待你这件事，我思来想去还是考虑了很多种不同方案的，最后，还是选择了这种礼节性的仪式。”红叶用右手五指端起茶杯，托放在左手掌心，以最标准的敬茶姿态恭送到平次面前的榻榻米上。“请用吧，平次大人。” “哦哦，好的！”平次连忙也端起茶杯，在稍稍旋转了一下茶杯之后才抿了一小口茶——这杯茶里的水明显是刚刚煮沸的，对方已经将一切时间点都掐到了最好处。“嗯，非常完美呢！” “你能够满意真的太好了，”大冈红叶的眼睛眯成了一条缝，表情非常开心。“嗯……还是非常感谢你能够满足我的任性，那么作为回报，你想问什么呢？” “名顷鹿雄先生的比赛记录，例如录像之类的，最好是他失踪前最后几个月的比赛视频和失踪前两到三年的录像都有。”服部平次放下了茶杯，回忆了一下自己的需求之后总结着。“另外，你是否知道名顷先生在最后那段时间里身心上是否有什么问题？” “有，”大冈红叶原本仿佛沉浸于服务服部平次的表情突然中断了。“师父的话……在大概失踪前一年左右的时间，88年4月的时候。他被诊断出了中度进度的脑癌，而且是在视觉次等有关的神经附近增生。如果积极化疗的话，生命或许还能维持2-3年，但眼睛在那样的烈性治疗下就根本坚持不了那么久了。” “所以他的竞技风格突然变得无比激进？” “是的，因为精准无误的作战风格曾经是他闲庭信步就能做到的事情，而后来他的视力却逐步退化，甚至在正赛当中出现了以往根本不可能有的手误。拜这样自怨自艾的挫折所赐，他对于社团内的弟子们的失误的容忍度也越来越低。” 原来如此……那样的恶评原来是出自这样的极端状况。 “是啊，就是因为这样，情绪本来再怎么温和的人也很难继续保持从容。”大冈红叶点头。“但最后，化疗也没有任何进展，眼睛的病情也在逐步恶化。所以你们可能也知道，他对皋月会这边发动了挑战——而且在挑战的前一天，他还以私人身份拜访了他们，提出了一次私下的战斗。” “什么？”服部平次吃了一惊。 “师父在失踪的前一天，还去找了皋月夫人进行一对一的私下对决，”大冈红叶点头。“目的似乎是为了在私下的作战当中证明自己的实力，然后在第二天故意输掉。” 第九百三十五章——夜晚的红叶 不久之后，茶室外。 “居然还有这种事吗？”千羽皱起眉头。“你是说，理论上名顷鹿雄和皋月夫人他们在比赛前有过一次秘密会面，然后名顷就失踪了？” “是这样的，”服部平次点头。“至少红叶是这么告诉我的。” “那既然是这样的话，我们必须要重新见一面阿知波会长了，因为那样的话他就是最后一个见到名顷的人。”工藤新一若有所思道。 就在他们准备在第二天再一次拜访阿知波会长的时候，仍然身着和服的红叶也从茶室里走了出来。 “但现在已经是深夜，再要离开是否有些晚了？”她微笑着提醒三人。“我的宅邸里也有足够的为客人准备的房间，不然你们也可以考虑在这里休息一晚，明天早上再前去见会长？我正好也有要在最近去一次那边的想法，所以到时候我可以让伊织开车送我们一起去。” 互相交换着意见，高中生侦探们最终达成了一致的意见。 “那么，还是拜托大冈小姐了。”最终，服部平次点了点头接受了红叶的邀请。 …… 深夜。 服部平次躺在了床上，依然沉沉睡去。 在他的床边，一扇窗户并没有拉上窗帘，而有一个人正在窗外看着他。 “……”大冈红叶坐在树木最低的一根粗壮树枝上，痴痴地看着平次的睡颜。 这……大概是最后一次机会了吧？虽然可能哪怕现在，也早就已经是没有机会的事情。说到底，自己可能在重新见到他的时候，就已经太晚了吧？如果早十年的话，说不定自己倒真的还有机会…… 就在这时，她的下方传来了些许嘈杂——在近处骤然响起，显然对方本可以用更隐蔽的方式直接来到自己身边，却特意要发出声响让自己知道。 行动声甚至能骗过自己的耳朵的话，也就只有伊织能……欸！？ 红叶惊讶地看着露出无辜表情的千羽，而面无表情的伊织正跟在他身后。 至于千羽为什么在这里，而伊织又跟着他？当然是因为千羽在自己的房间里发现红叶似乎坐在树上，在前来这边查看的时候被早在旁边守候着的伊织给盯上了。 “晚上好啊，大冈小姐，”打着招呼，千羽瞥了红叶刚才看的方向一眼。“恕我冒昧，但……” “你是觉得我这样做太失态了，是吗？”重新恢复了相当镇定的表情，大冈红叶深吸了一口气。“反正平——服部……反正平次还是会回到大阪去，以后能见到的机会就不多了。所以我在想啊，要不然就趁着现在一次看个够。对了，还希望橘先生你不要把这些事情告诉他，让我自己一个人静静地再看他一晚上就……就……” 泪水从她的眼眶中凝聚而出，滴落在了千羽面前的地面上。 败犬的气息，这是千羽的第一反应。 可是，为什么会这样呢？服部平次应该也没有做什么很过分的事情吧？ “欸？”千羽有些惊讶地看着红叶，又转头看了一眼伊织——如果说要知道红叶为什么哭的话，当然是直接询问管家比较容易得到正确答案。 但同样，伊织也当然什么都没有和他说。 然而红叶却自己解开了答案。 “你大概很好奇吧？”从树枝上轻巧地翻下来——这个数值本来就只有一米多一点的高度，因此对她来说并不困难。“反正……如果你能保密的话，我也完全可以说给你听，毕竟我现在的心情的确很差，迫切地想要找一个人来倾诉一番。 “我家这里有个酒吧，你要来一起喝一杯吗？” …… 之前千羽所看到的装有火力发电机的建筑附近的另一栋建筑前。 “这里居然还有这种东西吗？”千羽看着眼前的房门被拉到一边之后所展示出来的东西，吃了一惊。 在他们面前所出现的，是一台轿门打开的电梯。 “嗯，”大冈红叶已经调整好了心情，带着些微得意的神色点着头。“虽然家里的想法比较保守，但这个庭院的规划里还是给了我很大空间的。当时的我又很孩子气，所以就在庭院的下面转了做了有趣的东西。 “另外，伊织你就不用跟下来了。” “是。”在他们身后的黑暗中，伊织的声音响起。 千羽最后看了一眼身后的那名黑暗当中潜藏着的管家，随即便跟着红叶走入了电梯里。 这是一台液压电梯，但速度却要比正常的液压电梯要快，大概是在设计上有所特殊设计。 “你看上去好像仅仅是在惊讶电梯在这里，而不是惊讶于我在地下有这样的设置。”看着千羽已经平静下来的表情，红叶好奇地说出了自己的判断。“你之前就已经知道地下有东西了吗？” “我看到了那台用来抽水的机器，然后感觉似乎比一般的景观机器要大。”千羽把自己的分析当中比较复杂和超人类的部分隐去，选择了听上去依靠直觉就能做到的判断路径。“再加上大冈家本来就是那样的豪门，所以我就在想你的宅邸会不会也有那种……【富人家的特殊奢侈】之类的东西。” “这东西虽然可能的确只有比较殷实的家庭才能建筑，但还不至于说只有富人家才能承担。”红叶摇了摇头。“就我的回忆来说，这套地下建筑群并不算昂贵，而且也具备相当的实用性，与其称呼为奢侈品，我宁可认定为一种日常的休闲场所，就像家庭棋牌室一样。” “不，你这简直就是赤裸裸的炫富，”千羽斜眼。“对于普通人来说，这东西已经非常奢侈了——尽管对你们来说可能就像呼吸一样平常，完全是日用品的范畴，但我觉得我们还是采用这个世界上更加通行的价值观认定原则比较好。” “好吧，无论怎么样描述都不会改变这套建筑的客观属性就是了。”红叶不以为意地接受了千羽的要求。“对了，你喜欢喝什么酒？” “冰酒……不过真的合适吗？我才17岁欸，不打算提供酒精的话也可以来点橙汁之类的。” “没关系啦，在这种地方偷偷陪我喝一点没关系的！” 随着一声轰鸣，电梯骤然停住，而轿厢大门也向左右两侧缓缓打开。 出现在千羽和红叶面前的，是一个小巧精致的酒吧。 第九百三十六章——rich and poor 小巧精致，五脏俱全，不过让千羽比较在意的是…… “也不至于这样到处看吧？”红叶望着四下张望着的千羽，感觉有些好笑。“虽然说是在地下，但姑且也就仅仅是个人级别的工程，酒吧本身和那些真正的地上酒吧相比没什么特别的。” “我知道，所以我在思考的主要是另一个问题，”将房间里的所有电器的潜在用电量与占地面积对比之后，千羽这才说出了自己的关注所在。“你这个地下，到底都有些什么啊？我指除了酒吧之外，还有什么？” 房间里虽然精致，但主要以艺术价值为主，电器并不多，能占用的功率上限也不高。既然如此，说明还有大量其他建筑以吃点大户的身份存在着。 “很多啊，”大冈红叶走到酒吧的冰箱前，轻车熟路地拿出了一瓶冰酒。“有一个游泳池，一个健身房，一个冷库，一个储藏库。然后还有滑雪道，溜冰——” “滑雪？”千羽差点没被大冈红叶的报菜名噎了个半死。“不是，滑雪场是怎么一回事？” “不是滑雪场，只是一个滑雪道而已，”红叶仿佛完全不觉得这有什么值得一提的。“京都下雪的日子又不多，所以肯定还是在家里弄比较好啦。不过毕竟地下空间有限，所以我指做了一条狭长的滑雪道，然后必要的时候溜冰场可以临时加雪，铺设成雪地而已。” “呃……”千羽感受到了来自特权阶级生活满满的恶意。“算了，当我没问……” “好了，赶紧接过去吧，开酒器在旁边的桌子上，你自己倒吧——这样的一瓶你姑且还是能喝完的对吧？” “可以是可以，但真的没问题吗？就这么随便交给我喝什么的。”千羽的第一反应是转到标签的方向，用品牌年份和度数对了一下。“这个酒的质量……哦，以你家的水平来说，这应该是随便拿来喝的存在吧？” “价格不重要，唯一重要的只有数量是否可以批量取得。”大冈红叶给自己拿了一杯提前被调配好的鸡尾酒。“你手里的那瓶的价格的确不错，但庄园的出货量也很大，对我们来说多订购一些很方便。但如果是那些便宜但又稀缺的东西的话，我给的也不会如此爽快。举个例子，我现在手里拿的就是之前本家的调酒师来这边值班（毕竟让一位调酒师专供一位女高中生偶尔的需求还是有些奢侈了，因此大冈红叶用的是本家的调酒师）的时候作为示范的原品。如果不是今天情况太特殊，我可能也就不喝这个了。” “所以价格果然是你们最不看重的事情呢，”千羽给自己倒了一杯酒。“虽然我家的条件也算体面，但果然还是很羡慕……” 大冈红叶突然将酒杯轻轻拍在了桌面上，而千羽也随即止住了话头。 “羡慕我什么呢？”大冈红叶苦笑了一声。“羡慕我家里有钱吗？可是这些钱却买不到他的回心转意，这又有什么用呢？是，我有很多钱，但我又能买到什么可以与他相比的东西呢？” 是啊，有钱是手段，得到快乐是目的。如果目的无法达到，手段再丰富又有什么作用呢？ “不过，虽然我的确是理解了你现在的心情了，可是你突然如此沮丧的契机在哪里？”轻抿了一口酒，千羽悠悠道。“发生了什么事情吗？” 深吸了一口气，大冈红叶突然用力地将手中的酒杯里的酒一饮而尽。 “从你当时出现在和叶她们训练歌牌的地方这点来看，你应该也认识服部静华女王吧？”在千羽惊讶的目光中，大冈红叶一改之前温文尔雅的斯文形象，用很大的声音质问着。 “其实也是第一次见面，但我和服部的确是认识了有一段时间了。”千羽摇头。“我们的关系……认识，但毕竟我住在东京，不可能去毫无理由地认识他住在大阪的——” 说到这里的时候，千羽的话头突然止住，因为他意识到大冈红叶的称呼有些奇怪。 【服部静华】——在最开始的时候，她所用的称呼是“池波静华”（平次的母亲结婚前的姓氏） 原来如此…… “是啊，”大冈红叶的话语也证实了千羽的猜测。“你说的也对呢，如果不是那种关系相当密切的人的话，的确不会注意到对方父母的关系呢……比如说，就像我这个小丑一样。” 千羽沉默了。 “真的，现在哪怕只是想想，都觉得我当时的那些行为有多可笑呢，”大冈红叶居然还有心思笑出来。“你说呢？我是不是很滑稽——我当时还自以为是地相信这是我的幸运日，相信一切尽在掌握！可是就在我想着等和平次确定关系之后要怎么拜见他的家人的时候，她的家人却亲自下台进场，坐到了我的对面！ “你还记得我当时的样子吗？我当时那副得意洋洋的样子，是不是蠢得活像个傻子？” 这话并不好接，千羽犹豫了片刻，最终还是选择了端起酒瓶，准备给自己再倒一杯。 但红叶去劈手夺过了酒瓶，直接对嘴喝了起来。 “喂！”千羽祥说些什么，却想起了好像对方才是这里的所有的酒的真正财产所有人。 “真是的，既然已经不可能给我机会了，为什么还要出现在我面前啊！”将酒瓶以更重地力道砸在台面上（千羽甚至都专门用辅助单元评估了一下酒瓶会不会破），大冈红叶像个耍脾气的孩子一样吵闹着。“特意让我见到一面，然后让我满心欢喜，最后再让我用这种方式发现真相，那不是比一点机会都不给我更残酷吗！ “混蛋！混蛋！混蛋！”用拳头敲打着桌面，大冈红叶不甘心地哭泣着。 千羽只是看着红叶，表情有些无奈。 为什么总会有这种事情呢……在现在这个自由恋爱的时代，虽然这应该也是必然的代价，但……恶趣味的上帝就不能在把世界变成自己的马戏场的时候，稍微保留一点仁慈吗？ 闭上眼睛，千羽在心底叹息着，将酒杯里的最后一份酒轻轻抿掉。 但就在他品味着最后一口酒的时候，却感觉自己的转椅被红叶用脚踢转了向，对向了她的方向。 第九百三十七章——自暴自弃 “？”千羽睁开眼睛，却发现红叶翘起了二郎腿，用手托住下巴，尚且红彤彤，泪光未尽的眼眶里藏着的确实玩味的眼神。 她想干什么？ “千羽……我记得你应该是叫这个名字吧？”红叶将自己刚才从千羽那里夺走，自己喝了好几大口的酒瓶递给了千羽。“要不要再来点？” “没有问题……”说着，千羽便拿起酒杯，准备再给自己倒一点。然而他却被大冈红叶拦住了。 “不要再拿那个酒杯了，用嘴直接喝吧，”脸蛋似乎因为酒精而有些红润的大冈红叶轻轻搭上了千羽拿着酒杯的那只手，然后在千羽错愕的眼神中将那只手缓缓抚住，以极为温柔的动作拨到一边。“我觉得这个瓶口的味道也不错，你觉得呢？” 千羽瞥了一眼瓶口处的光泽——大概是由于刚才喝酒的动作的关系，整个边缘已经沾的满是红叶今天晚上涂抹的唇膏。 他将目光转回到红叶，得到的回应则极为大胆。 “反正，我觉得你就不错，”红叶微微歪头，笑吟吟地看着千羽。“你觉得我又如何呢？” …… 10月26日，星期二，四点二十分，大冈红叶的居住建筑外。 “之前还没注意，衣服有点湿了……”千羽无奈地捏了捏自己穿的休闲长袖的领子部分。“早知道应该让你把空调开低一点的。” “不，我觉得其实是你穿的太多了的关系，”大冈红叶一反往日的端正着装，此时只穿着一身短袖热裤。“我甚至觉得温度有些低了呢。” “按理来说不应该啊，”千羽的目光在红叶的衣服上一闪而过。“虽然说你穿的的确单薄了一些，然而那么大的活动量还没让你的身体暖洋洋就很怪了。” “剧烈运动之后没来得及即时保暖的后果，”红叶叹气。“早知道我就回到下面去把之前脱掉的和服重新穿上了，也不至于现在这么难受。” “反正，那我先回去了？”千羽打了个哈欠。“说实话，这么一晚上，我有点顶不太住，这段时间好像就没有好好休息过。” “你们这些做侦探的，明明是高中的年纪，却一副社畜的样子。”大冈红叶正打算嘲笑千羽，自己却也打了个哈欠。“不过……好像我也有点困了——太久没熬夜，这一次到这么晚果然还是有些勉强了。不过……等一下，你先别回去，我有个东西要送给你。” “嗯？”千羽有些好奇地看到红叶走回了房间里，最终带着一个很是花哨的香囊一样的小丝袋重新走了出来。“这是什么？” “我本来打算把这里面的东西送一半给平次的，但现在看来……我是用不上了，”摇晃了一下小袋子，大冈红叶苦笑着摇了摇头。“也罢，还是干脆送给你好了。” “欸，”接过香囊，千羽看了看。“好吧……谢谢，那我先回去了，你也早点睡？” “嗯，晚……早……算了，总之无论早安还是晚安都好，大家都赶紧休息吧，明天上午还要回去见会长呢。” …… 8点20分。 “欸，红叶你不去吗？”服部平次有些惊讶地问道。 “嗯，本来我今天也有事情要和会长说，但大概是因为着凉的关系，我现在身体不太舒服。”大冈红叶这样说着，还稍稍咳嗽了两声。“总而言之，平次你们坐伊织的车去就好了，我一个人在家休息就行。” “好吧，那就这样吧。”平次点了点头，随后便跟着一旁的伊织向门口的方向走去。 在他身后，千羽也从大冈红叶的面前走过。 “多谢款待。”交错时，千羽微微点头，向红叶表达感谢。 “多有冒犯，还望见谅。”而红叶的回答也滴水不漏。 在千羽身后，工藤新一带着有些狐疑的目光分别看了一眼千羽和红叶。 …… 十分钟后，汽车上。 【今天早上，你去哪里了？】——工藤新一 “？”千羽微微挑眉，看了工藤新一一眼。 【什么意思？】——橘千羽 【我今天早上起来的比较早，正好看见你从大冈小姐的起居房间那边出来……她当时的着装可不怎么正式，而且还递给你了什么东西？】——工藤新一 “呃……”千羽的嘴角抽搐了一下：他无论如何也没想到，工藤新一居然在那个时候就已经醒了过来，而且还真的凑巧看到了他们。“嗯，是个香囊好像……我看看。” 这样说着，千羽从包里将之前的香囊取了出来。当然，他多少还是顾忌了一下坐在前排的服部平次（虽然可能是因为前段时间透支精力带来的探案活跃度，他现在又睡着了），因此还用背包掩护着。 那是一个异常精致的工艺品，而当打开香囊的袋子之后，映入工藤新一眼帘的是一个可爱的熊猫公仔。 而更令他瞠目结舌的是，熊猫公仔的胸口正印着一颗心的一半——显然，这世界上应当还有另外一半熊猫公仔，印着另一颗心。 那么那部分公仔在哪里呢？ “欸，”千羽居然在这种时候还能笑出来。“这东西……她送的东西质量还不错嘛！” “卧槽？”工藤新一带着一脸见鬼的表情盯着千羽。“不是……你昨天晚上和大冈小姐做了什么？她怎么会送给你这种东西？” “没做啥啊，”千羽理所当然地耸了耸肩。“如果真要我说的话，大概是她感觉自己没啥希望给服部了，所以就给我了？” “因为没希望给服部，所以就给你了？”工藤新一的表情更加惊愕。“这……这也太随便了吧？” “很随便吗？”千羽却完全不这么认为。“这样做也能帮助她从不可能的徒劳里面走出来，而且我也算得到了好处……” “不是，”工藤新一更抓狂了，他将那一半熊猫公仔从香囊里取了出来，摇晃着这个东西，对千羽质问着。“你管这种东西叫得到了好处？那你要让宫野怎么办，她知道了这件事的话怎么办？” “什么志保怎么办？”千羽完全不觉得自己的做的事情有什么问题。“她肯定要知道这件事情的啊，毕竟情侣饰品不给她的话还有什么意义？” 这样说着，千羽从香囊的底部掏出了另一个明显和这个熊猫公仔匹配的公仔。 “哈？”工藤新一并没有想到香囊里面放着的居然是一对而非一个。“这……这是怎么回事？” “我不知道你想问什么是怎么一回事，”千羽突然反应了过来工藤新一究竟在以为些什么，用看怪物的眼神看着工藤新一。“不是……你等等，你仔细说清楚，你以为什么？” “这……很抱歉！” 第九百三十八章——性的不随意性 时间回到前一天晚上。 “反正，我觉得你就不错，”红叶微微歪头，笑吟吟地看着千羽。“你觉得我又如何呢？” “你……大冈小姐你是很优秀的女性，但……”千羽的脑内警铃大作，辅助单元也开始读取大冈红叶的表情。“你想做什么？” “我现在心情很不爽，所以想要做一点能让我爽的事情。”大冈红叶将最外层的和服脱掉，从座位上站起了身。“你不是说我是很优秀的女性吗？既然是这样的话，你没有理由拒绝这么漂亮的我对吧。” “抱歉，但我已经有喜欢的人了……”千羽正准备拒绝，红叶却已经坐到了他的腿上。“你是不是喝多了有些不清醒？清醒一点，我和你没认识多久，你也并不喜欢我！” “不矛盾啊，我也并不算对你有爱慕之心，只是觉得你长得还不错，挺合适的，所以今晚拿来用一用。”红叶想要抚摸千羽的面庞，而千羽却不断抵挡着她的手，使得她无法得逞。“真是的，你为什么要拒绝嘛！就因为你有喜欢的人了，所以今天晚上我们就不能做些什么了？” “当然不行！”千羽看了一眼自己被压住的腿，却只看到了挡住了目光的红叶的胸口。“” 好吧……就算现状有些猎奇，但不能否认的是，这位富家大小姐的身材的确是有一套…… “告诉我，你到底为什么会这么抗拒嘛！”已经被酒精带入毫无理智可言的状态的红叶又凑了上来。“你想想，我们在地下50米的地方，我的管家被我支走了，你的朋友们现在还在呼呼大睡，所以我们只是在这里来一次的话，根本没有人会知道的！” “天知地知你知我知，谈什么没人知道！” “再说了，和我做一次，真的又有什么坏处吗？”眼见自己可能无法靠到千羽身上，变本加厉的红叶一个转身便突破了千羽的阻拦（因为拿着一个酒杯，所以千羽现在仍然只有一只手），背对着千羽，并且仰起头，与千羽对望着。“我现在就是很难受，所以想要想办法让自己不那么难受，快乐一点——第一次体验的话，家里的女仆和小说里都说过是非常快乐的事情的！” “不，那东西没那么好，那东西很危险，你明白吗？”千羽的表情很严肃——当然并不是真的想认真地和红叶讨论它的拒斥（他拒绝当然不是因为这个理由），而是单纯为了尽力破坏红叶眼中的浪漫氛围。“你……真的知道性代表着什么吗？ “你的瞳孔会扩张，动脉会收缩，核心温度将显著攀升。 “你的心跳会不健康地跳动，血压如被人捅了一刀之后拼死挣扎那样飙升，大脑还会像个傻子一样，往有关的无关的地方发送没有意义的电脉冲。 “你现在明白了吗？这东西充斥着无意义的混乱，可悲的暴力，剖析之后还有罄竹难书的丑陋。如果人类不需要靠这种方式来繁衍生息的话，这种功能早就在生物进化的过程中被革除了！” 如此的一段慷慨激昂的论述之后，千羽稍稍止住话头，看着红叶。 然而红叶仍然没有放弃。 “但作为回报，上帝赋予了这种行为无比的快乐——如果并非如此的话，人类早就灭绝了不是吗？”红叶感受到千羽的手正在托着自己的背，防止自己靠上去之后，轻轻抓住了千羽的领口。“你想想啊，我可是这么漂亮的女孩子，而且还是这么有钱有势的女孩子，你和我来一次有什么不好的吗？男生可没有第一次的说法，你在我这里体验过之后，回去还可以给你女朋友用经验和技巧带来更好的啊！现代社会是一个互帮互助的地方，我们一起做一做互利共赢的事情，你完全没必要拒绝啊！还是说，你其实觉得我的肉体没有那么有吸引力，哪怕是在这么一个世俗的道德和法律都观察不到，也管不到的地方都不值得一试？” 千羽沉默了。红叶还以为自己说服了对方，但他 “如果你真的要我说一些，和我的女友的理由无关的，拒绝你的理由的话，我也可以说出来。”千羽再次开口了。“首先，你是一位很漂亮的女性，而且家里有权有势，我和你做一次的话，说不定会有非常多的好处，而且你可能也会因为这次欢愉而很开心。 “但是，这真的是你想要的吗？ “是，你可能今晚很开心，因为学到了新的东西；明晚或许你也很开心，因为这个事情令人回味。但一个月之后呢？ “或者，当你遇到了一个你喜欢，也喜欢你的男生的时候呢？你想把完美，完好无损的自己送给她当做礼物，却发现自己已经因为一个冲动而短视的决定亲手把自己破坏掉了的时候呢？ “拥有清白的恋爱履历和清白的身体，把这些作为礼物送给自己想要陪伴一生的人，是最完美的事情，不要把这些毁掉。”说到这里的时候，千羽的语气稍有缓和，因为红叶的动作也已经有所收敛。“我阻止你不是因为你没有魅力，而是因为你正在做一个会让你后悔的决定，所以我才要以一个朋友的身份劝阻你，让你别做傻事。” 红叶稍稍端正了自己的身体，而千羽也不再用手拒阻着她。 “我以前听过一个说法，说男生喜欢拉好女孩下水，却又要劝坏女孩从良，”红叶突然抬起头，看着千羽。“你这算把我当成坏女孩了吗？” “不，坏女孩的事情是他们自己的选择，”千羽摇了摇头。“我只是觉得一个好女孩就这么糟践自己，实在是有些可惜。” “那么，就这样吧，”红叶点了点头，从千羽的腿上坐了起来。“但还是很难受啊，虽然刚才那个请求也很恶劣，但不那么做的话我总是不由自主地要去想难过的事情…对了，既然刚才这件事被拒绝了的话，你愿不愿意做另一件事？” “什么？” “陪我打盘歌牌散散心吧，我家里有专门的二倍速歌牌训练录音，玩起来也很刺激的，不过我平常找不到能和我对垒的对手就是了。” “嘛…这个倒是没问题。” “好，那我先换一身轻便一点的衣服，你稍微等一下。 第九百三十九章——阿知波的叙述 中午十二点二十，阿知波竞技公园的办公楼内。 “你们怎么又来了？”阿知波会长在看到他们的身影之后，愣了一下。“又有什么问题吗？” “其实也没有什么大事，还是希望会长您能够回答一个问题。”服部平次坐在座椅上，讲出了这次的来意。“您上次说，您不知道名顷鹿雄的去向，是吗？” “是的，我不清楚，”阿知波满脸无辜的表情。“上一次我不是已经和你们说过这件事了吗？” “因为我们之前去找了大冈红叶小姐，”千羽盯着阿知波会长的眼睛。“她告诉我们说，名顷鹿雄先生曾经在你们约定的对决时间的前一天去找皋月女士进行私下的歌牌对决。根据大冈小姐的说法，他的目的似乎是希望在这一天的比赛中证明自己的实力，第二天再故意放水输掉比赛，最终让他的弟子能够顺理成章地脱离名顷会，加入更适合他们的地方。请问，这是真的吗？” “……”阿知波皱起眉头。“不，我不知道，就算他真的出发了，但我们这边没有看到他。至于这路上究竟出了什么事情，这你应该去问他们，而不是应该问我。” “阿知波先生，您那么确定您没有见到名顷鹿雄吗？”工藤新一微微挑眉。“您敢发誓，说您绝对没有在赛前见到名顷鹿雄先生吗？” “工藤君，”阿知波会长盯住了工藤新一，满脸写着不满。“你这话是什么意思？” “您也知道，日本是一个新闻业异常发达的过度，而且人脉所赐，我也找到了京都在五年前的新闻报道——其中有一张图是您在比赛那天，开车带着您的夫人前往比赛会长的照片。” 阿知波脸上不满和自恃占理的神色立刻消退，取而代之的是对于不知道自己究竟在哪里出现了问题的些许忐忑。 “您应该还记得，您往往都有在比赛前一天特意把车洗干净，为自己的夫人在比赛中的心境清平取一个好兆头的习惯吧？”工藤新一说的很慢，而这也让阿知波会长有充足的时间做出反应，并且不由自主地将反应表现出来。 这当然不会逃出千羽的观察范围：阿知波会长明显地动摇了。 “看起来，您也想起来了啊，”服部平次从袖子里取出了一张单页报纸，上面标记着1989年的日期。“是的，那一次您究竟是为了什么，才没有像往常那样清洗您的车辆呢？是因为您偶然忘记了，还是因为您根本就很清楚名顷先生已经不可能来了呢？” 这个问题就相当激进了，甚至在指责阿知波会长需要为名顷鹿雄的死亡负责——至少也是与他的死亡有关的人。 但阿知波会长却并没有起正常人应该会有的强烈反抗，反而是在迟疑…… 他心虚了？ 正当阿知波会长的内心处于不安状态之中的时候，他余光内千羽的身形突然放大。 “！？”仿佛是被触发了过激反应一般，阿知波会长向后下意识地躲闪了一下，之后才发现千羽仅仅是调整到了一个没有像之前那样在沙发上坐得那么靠后的姿态。 “阿知波会长，您不要那么害怕，我又不会对您不利。”千羽摆出了年轻人面对年长且有地位者的时候应有的恭顺姿态，在阿知波会长面前微微低下头表示尊敬。“但……恕我放肆，您的失态已经是肉眼可见的了，您就不想对于【在这件事情上有如此强烈的反应】而做些解释吗？如果不这样的话，可能警方就真的会关注到您在那时逃过了公众目光的异常反应，并且对您展开真正公开的调查了。 “那样的话，对于您，还有皋月会这个您最爱的妻子所倾注了毕生心血的宝贵财产，就都是大大不利的境地了。” “所以，阿知波会长，”工藤新一负责最后的陈述。“您就真的没有什么东西想要告诉我们吗？” “……”阿知波会长的双手焦躁不安地绞在一起，咽喉部位的肌肉时不时地抽动一下。 “好吧，他其实的确来过我们这里，”阿知波会长最终还是屈服了，以无奈的语气对三人说道。“他来我们这里，提前和皋月进行了一次较量。” “这我们也知道，但现在的问题是，为什么名顷鹿雄先生第二天没有出现在比赛场上？”服部平次换了一个坐姿。 “如果你真的要我找出一个理由的话，”阿知波会长的表情稍稍放松了一些。“你们刚才说，名顷打算在这一天的比赛中证明自己的实力，而在第二天放水，没错吧？ “但问题是，在那一天里，他也输掉了——输得很难看，完全没能证明自己的水平。那天我回家的时候，只看到名顷先生铁青着脸，从我们家夺门而出。” “输掉了？输得很难看？”千羽皱眉。“根据我们调研的结果，名顷鹿雄先生在那段时间的竞技水平非常出色，甚至连续在与多位近两年的名人挑战权争夺者的对抗中取得不大但稳固的优势，而在和在位名人的对抗中也丝毫不落下风。相比之下，皋月女士在那两年当中的战绩就比较一般了——当然，我绝不是说皋月女……” “没关系，名顷那段时间的状态的确很好，这是事实，”阿知波会长并不在意千羽的冒犯。“不过，你可能不太清楚，歌牌是一种大开大合的比赛，哪怕双方的实力有一定差距，弱的一方也可能因为一时的状态上佳或者对方的不安而以大比分获胜。 “或许名顷要比皋月更强，但他选择了错误的比赛方式——由于当时家里只有皋月一个人，所以他们用家里的录音带进行比试。而名顷可能出于对自己的自信，亦或是根本就没有考虑到这件事……总而言之，他忽略了一个事实：皋月对比试所用的那卷录音带已经具备了相当的熟悉度，甚至已经能够背下其中很多首诗的顺序。 “在这样的情况下，名顷吃到了一场他可能从来就没有想象过的败仗。 “我想，这或许就是他第二天没有出现在那里的原因吧？既然连第一场证明自己实力的比赛都已经输掉了，那么第二场公开比赛也就没必要再浪费时间了。反正从结果上来看，在那里比赛之后输掉和不战而败都是一样的结果。或许……名顷就是那样一个生活的比谁都洒脱的人，因而干脆用最极端的戏谑方式迎来了自己在歌牌世界的终章？” 几名高中生互相看了一眼，最终还是都轻轻点了点头。 可能……真相也就是如此了。 第九百四十章——名顷鹿雄的医疗保险 下午三点，京都当地的一家健康保险协会的支部。 “你好，我没有听清楚，请问你说你想调查什么？”坐在柜台后，职员的笑脸有些僵硬，因为他未曾想到面前的这位少年竟然会提出如此要求。 “这是你们地方总支部的介绍信，这是警察本部的授权信。”千羽将柜台上的两个密封的信纸袋轻轻推到了柜台更靠近对方的位置上。“正如上面所提到的，我经过警察本部授权，前来查看居民【名顷鹿雄】的医疗保险资料。” 如绝大多数发达国家相同，日本有一套完善的全民医保，绝大多数国民都会参与其中——在固定时间缴费，平均一年就诊13次，支付医保费的大约30%，然后用自己缴纳的税务来支付其余的部分。 而名顷鹿雄也不例外——即便经营着名顷会，他仍然有一份体面的正式工作，而这份工作为他办理了一份记录在这家健康保险协会档案内的医疗保险。 根据大冈红叶的说法，名顷鹿雄得了癌症——这是一种在中后期需要大量医疗介入手段的疾病，包括相关的药物和医疗服务等等。 名顷的家境并不富裕，而他也没有什么有钱的亲戚之类的（讽刺而论，距离他最近，而且能够在没有医保的情况下负担这笔开支的甚至可能是大冈红叶。），因此如果他还想继续接受治疗的话，唯一的可能性便是利用医保来承担绝大多数费用。因此，如果能够从医疗保险档案来排查名顷鹿雄的状况，或许能够对这位失踪者后来的去向提供一些有用的情报。 “哦哦！”职员并没有理会警察本部的信函，而是在千羽有些微妙的目光下先拆开本部的那封信。仅仅是扫了一眼，便立刻相信了千羽的全部说辞。“好的好的，请问您要查的人是……” “名顷鹿雄，他的详细信息在警察本部的那封里面呢。”千羽示意职员，他带来了两封信。“准确来说，他的资料之类的东西全都在那封信里。” 职员的脸色变的尴尬起来，这才忙不迭地拆开另一封信。“好的好的，总之我马上就去找，还请你稍等片刻。” 千羽微微歪了歪头，最终还是在一旁的座位上坐了下来。 在那种位置的癌症，并不是那么好治疗的。事实上，如果要千羽提前推测一个结果的话，更可能是会发现名顷鹿雄在一年或者两年的治疗之后，最终因为死亡而退出国民健康医保系统。 那么，犯下这起案件的也就不太可能是他了。但既然如此，那又能是谁呢？ 之前他们曾经的出过一个结论，那就是犯人可能是继承了名顷鹿雄的意志，希望能够为他报仇的人。但在得知名顷对皋月会没有恶意这一重要事实之后，【名顷鹿雄的意志】也就不存在了，任何继承者都不可能为之而去犯下这样的罪行。 那么，犯人又会是谁呢？盗取名顷鹿雄这一名号，然后以此来牟取他自己的私利的人吗？从这个角度而言，那么潜在的凶手所处于的立场和范围群体就要从头重新划定了。 “哎……”想到这里，千羽叹了一口气——之前他们所做的那些工作，天知道有多少都因此而毫无意义了。 此时，服部平次的短信到了。 【第一次爆炸的相关细节出来了——和叶的那个受伤的同学，完全没有任何正式歌牌组织的履历。而且，她的受伤也并非是外力所为，而是爆炸物被安置的地点其实是是皋月会放置他们用来给那次节目镇场子的决赛指定歌牌的柜子的上方。她就是准备带着那副歌牌一起逃生的时候正好遇到了爆炸，这才被砸断了手臂的。】——服部平次 “……”千羽看着短信的内容，感觉有些奇怪。 【你是说，爆炸物在歌牌那个地方的正上方？你的这个爆炸点是精确描述还是粗略的方向描述？】——橘千羽 【精确描述。根据现场发现的电气管道损毁痕迹和后来找到的场馆建设之初的管线排布图来看，炸弹的安置点就在那个柜子的正上方】——服部平次 这个策划人是不是有病——这是千羽的第一想法，毕竟恐怖袭击哪有专门奔着一副歌牌去…… 不，好像也不是不可能，万一那副歌牌真的有什么特别的地方的话，的确可能会专门会被针对……但是一副歌牌又能特别到哪里去？ 有些烦躁地摇了摇头，千羽放弃了思考。毕竟揣测一个精神上的神经病的犯案动机可以说是世界上最愚蠢的事情。 话说回来，档案那边还没有查出东西吗？ 就在他终于开始感到等待的时间有些长的时候，那名职员终于回来了——而他的手里则带着一份档案。 他找到了！ “嗯，我们找到了这位名顷鹿雄先生几年前的医保档案，”职员将文件递给了千羽。“但根据上面的标注来看，他已经在几年前就因为没有续交保费而宣告丧失被保险者资格了。” “谢谢，我看看。”千羽解开了档案上面的线，然后在柜台边读了起来。 他缴纳了1989年的医保，但那之后就再也没有了。 至于报销额度……1989年也同样相比1988年出现了大幅度缩减，撑死不过前一年的50%。 癌症病人，随着病情的加重，所需要的费用越来越高，为什么第二年的费用反而比第一年要少了？ 难道说……在阿知波会长最后一次目击到名顷之后，他就几乎再也没有使用过医保？ 在那之后，他究竟是如何了？是因为对生命已然毫无留恋，最终放弃了治疗，以一名无名氏的身份死去，被殡仪馆张贴告示无果之后火化？抑或是… 千羽的目光凝重了起来。 抑或是他在那之后就已经立刻死掉，而尸体在不为人所知的地方。 那样的话他自然也就不会有任何医保方面的新账目开销了。 至于如何断定他究竟是不是放弃治疗而死… 千羽将1989财年前半段，名顷最后的医保记录调取了出来。 应该和那家医院聊一聊？ 第九百四十一章——名顷的去向 10月26日晚上，帝丹高中下榻的酒店餐厅的角落里。 “我去询问了当时为名顷鹿雄进行治疗的医院，并且和当时为名顷进行治疗的医务组进行了一次笔录。” 千羽将两份打印好的文件递给了工藤新一和服部平次。 “简单来说的话，名顷鹿雄在接受治疗的那段时间里，非常配合，并且为了延续寿命而承受着很痛苦的治疗。因此，他们认为名顷鹿雄没有理由在短时间内突然扭转了对治疗的态度，并且什么都不对他们提及。” “哪怕是最极端的情况也不可能吗？”工藤新一草草浏览着文件，如此提出着。“比如因为比赛结果超出预期而被打击到之类的？如果是这种极限情况的话，不应该和常理一并而论吧？” “他在接受痛苦度很高的激进治疗的时候，心态非常平稳，被医生们评价为‘怪物般的意志’，很难想象那样的人会因为一次比赛而精神崩溃。而且我个人的看法是，既然他都不介意公开故意输给皋月，那么以抱病之身私下输出去也不是什么大事。”千羽否定。“我大概把事情和那些医生们讲了讲，他们在得知名顷之后没有任何治疗记录这一事实之后都认为，名顷没能来继续治疗更可能是因为在约定的治疗时间之前因为意外而去世了。” “我询问了名顷失踪之前居住的公寓的房东，”服部平次将这个推论进一步前提。“他的说法是，当他因为之前一整年的房租都已经用尽且尚未缴纳新费用而前往那里查看的时候，却发现那里明显早就已经被放弃了，很多诸如冰箱里的食物之类的东西都已经因为断电而彻底发霉。” “然后他没有报警吗？”工藤新一皱眉。“这……应该是值得警惕的事情吧？” “并没有，他当时认为仅仅是名顷不辞而别了，所以只是很干脆地用之前提前缴纳的六个月份的押金支付了房间的清理费用，然后就重新租赁出去了。” “好吧，如果你们两个人说的都是真的的话，那我想也就只有一种结论了——名顷没有在第二天出现在比赛现场，是因为他已经死了。那么，我这里还有一个能够给这桩新闻再加一个猛料的消息。”工藤新一将手里的文件拍在了桌子上。“整个京都地区，在过去5年里，发现的这个年龄段的尸体，没有符合名顷鹿雄的特征的——他的牙科纪录被完整地保存了，而这些无名尸体在被火化之前，都需要过警察本部的手，而他们的牙科纪录统统与名顷不符。所以如果名顷死了的话，那么他的尸体一定还没有被发现，而这最可能意味着……” “他应该没有什么极限运动世外隐居，让自己在病痛中死去的爱好，所以你倾向于他被谋杀了，没错吧？”千羽轻哼。“但我得说一句，如果按照这个逻辑向前推进的话，我们又得去找阿知波会长了——作为最后一个目击者和倒数第二个目击者的丈夫，他可能是这个世界上最清楚到底发生了什么的人。但与此同时，我们的资格已经不够了——去一次两次人家还能配合，第三次……” “所以你想交给警察，没错吧？”服部平次点了点头。“我觉得也可以，剩下的事情就已经不是我们该淌进去的浑水了，让那些职业人士去做吧。” 工藤新一有些不情愿地看了看两人，最终也勉强点了点头。“好吧。” …… 与此同时，和叶所下榻的宾馆。 “嗯，这一盘的整体实力发挥还是很稳定的，不过比赛末段还是有几张牌处理的并不好，”服部静华看着和叶面前的最后一张牌，点了点头。“比赛末段最忌讳的就是贪大求全，你的这一下完全把之前辛辛苦苦积累下来的优势全部葬送了。 “在和很强的对手对抗，并且到终局阶段还保持着一定的优势的时候，一定要尽可能保守一些——刚才的局面是我还剩下四张牌，而你只有一张，但是你却连续两次都被我将你的牌拍飞。究其原因，就是因为你吃着碗里的看着锅里的，将太多的精力投入到了我这边的牌上，反而让你在面对着自己的牌的时候反应速度有所下降。”服部静华将自己拍飞的几张牌一一收起，用很是惋惜的语气说着。“你要明白，歌牌世界中是一个非常考验反应速度的地方。无论再怎么拥有巨大优势，并且将牌放在了自己最容易防守的位置，稍有不慎仍然是很容易被对方拿到的。所以无论你打算做怎样野心勃勃的事情，至少也要把自己的牌防守好才行。” “嗯……”和叶有些沮丧地点了点头。 “不过既然如此的话，还是先好好放松一下吧，”服部静华突然转出了一副笑脸。“理论上来讲，我们马上就要迎来一位可爱的小客人了。” “欸？”和叶抓起了旁边的大水杯，很是随意地灌了一口。 阿姨叫了谁来？ 就在她这样思考的时候，门铃响了起来。 “叮——” “嗯，你先好好休息一下，待会儿客人进来的时候不要太惊讶。”服部静华站起身，向门口走去。 “服部静华女士，您好，”当服部静华打开门之后，看到的是异常恭敬的大冈红叶正站在门外，向她行了一个对长辈的礼节。“之前多有冒犯，还请您见谅。” “你……虽然我还是有点好奇你究竟是什么时候知道我的身份的，但现在还是没必要说这些东西了。”服部静华露出了玩味的笑容。“你这次来，究竟又是为了什么呢？” “在正式比赛之前，我想和小叶子来一场非正式的比赛，证明一下我的实力。”大冈红叶端正了姿态，正色道。“当然，在此之前，我也希望能够和小叶子建立起良好的朋友关系，因此想要邀请她来京都这边著名的商业区购物，同时送给她和平……服部同学一些礼物。” “啪！”伴随着这样的响声，服部静华用折扇挡住了自己的半张脸。“那这样的话，还是跟我一起进去，然后向和叶提出邀请好了。” 第九百四十二章——视盘机 10月27日，某家电子产品批发商的库房。 “这已经是第9台了吧？”一名员工抱着一台播放机，一边发着牢骚一边向一处房间的方向走去。“那小子真是的，给他这么多机器不也就只有两只眼睛和一处视线能盯着吗？俗话说得好，贪多可是根本嚼不烂的啊！” 今天，库房来了一个很了不得的小子——他们所属的大冈财团最受宠的大冈红叶小姐的管家亲自带他进的这里，并且命令几个员工给他从各处找到多个最新款的进口光盘播放机。 但说到底，这个臭小子到底是哪里来的，值得他们这么兴师动众？ 走到门前，他却发现门没有关上。 “我还算稍微有一点天赋来着，所以这种东西我是能够应付得了的，别担心。”千羽接过了播放机，轻车熟路地装到了他身旁的一个纸箱子里。“嗯……再来三台，我想应该就差不多了” 今天来到这里，他就是为了获得这些高质量的光盘播放设备的——在现在的情况下，可能也就只有大冈红叶家这样的本地财阀才能够在短时间里讨要到如此多的高质量播放设备。 之所以要之前从红叶那里讨要来的，矢岛俊弥死亡现场出现的所有录像光碟的准原画超清复刻版，一共有120张——如果单说内容的话，其实并不会多到哪里去，仅仅是因为皋月会对于皋月杯的重视程度很高，而且不惜血本，使得他们的半决赛和决赛录像是清一色的胶片拍摄。而这些光盘也并非采用常见的mpeg编码，而是远东在两年前推出，却由于性价比不高而被最终淘汰的cmpeg-promax编码方式。在这样的情况下，每张光盘虽然都拥有1080p以上的分辨率，却也因此而仅仅只能容纳45分钟不到的的歌牌比赛视频。（这也正是千羽需要高质量播放设备的原因，正常的电视机虽然看上去还凑活，但分辨率其实并不高，无法匹配录像本身的高质量）现场的光盘包含了从1984到1993年，10届皋月杯和10届皋月杯高中组，共计20场决赛和40场半决赛的视频，哪怕是这120张光盘也就只是勉强能够容纳下而已。（这还是托了皋月杯只有一局一胜的福，如果是正常的5局3胜对抗赛，那么数量可能还要翻好几倍） 而之所以需要足足12台放映机，也是因为需要播放的时长太过夸张的缘故。每张光盘都有大约35-40分钟的有效内容，总时长超过4500分钟。如果只有一台放映机的话，今天一天根本无法看完所有录像，自然也就无法判定凶手为什么要特意砸坏现场的放映机。 另外，千羽之所以要把放映机都装进袋子里，自己带走而不是就在这里播放也是出于同样的原因。如果被他们看到一个年轻人将许多导线从多台放映机上接驳到一起，然后一起插在自己的肚子上……那毫无疑问会引起不必要的知情人危机的。 所以千羽只能托词自己有许多人手，然后让他们将放映机都交给自己带回去。 也亏得自己搭上了大冈红叶这条关系线呢……虽然当时的情况稍微刺激了一点，但解决这次危机之后带来的额外福利也是非常优渥的。 这样想着，千羽等待着剩余播放设备被移交到位。 话说回来，之前红叶同学好像说，她打算去拜访一下远山她们，也不知道她究竟想要做什么？ 虽然以她现在的心性来看的话，应该不会再去做出什么示威之类的麻烦事情，但万一远山那边错误理解了红叶的来由，然后做出强烈的排外反应的话，场面说不定会很难看，甚至会产生剑拔弩张的气氛…… ———— 在千羽所幻想的可能剑拔弩张的地方。 “你这是什么表情嘛！”和叶此时正仅仅穿着内衣，双手抱胸，满脸通红地看着大冈红叶。 “没有，只是突然发现你涂抹的香水类型好像比较有趣的样子，是想要展现出青春活泼的一面吗？”红叶微微歪了歪头，笑着向和叶表达自己并无恶意。“不过如果是那样的话，你现在的这款香水还是有些剑走偏锋了，各种配料的比例可能都不是最佳的。要不然我给你挑一款质量比较过硬的香水如何？在用料上应该还是比这种走量型的性价比香水要好得多的。” “是你身上抹的这款吗？”和叶立刻将鼻子凑近了红叶的身体，轻轻嗅了嗅。“说真的，味道很纯正是没错啦，但我不太喜欢这个口味……” “你当然不会习惯这个，这个是适合我的款式。”红叶用手指捂住嘴，轻声笑着。“这是我在正式场合的时候选择的香水，比如去本家拜见父亲和爷爷的时候会涂抹的。但你不需要用这么严肃的味道啦，女孩子嘛，在没有任务的时候就是要更有青春活力一些！” “呃……”和叶满脸都是难以释怀的表情——哪怕到现在，她都把红叶当做自己在恋爱道路上最大的假想敌，然后对方突如其来的靠近和示好却让她有些手足无措。 在这样的情况下，只是静静地跪坐在旁边，哪怕只是远观都能让人充分感受到这是一位成熟的女主人的服部静华便成为了和叶唯一能够现场求助的主心骨。 “既然红叶都已经提出建议了，我觉得和叶你还是可以稍稍考虑一下，以为参照的。”服部静华的态度明显是让和叶要放宽心。“红叶毕竟是大家闺秀，在这方面积累了很多经验。我毕竟已经不是年轻的时候了，对于你们这些小姑娘最流行的打扮方式知道的也不多。” “哦，好的，那就还……拜托红叶你帮我选一个适合我的香水了……”这样有些别扭地说着，和叶偷偷看了一眼红叶的眼睛，却从里面读取到了她完全无法理解的成分。 如果真要她用什么来形容的话，将来自己出嫁，母亲亲手为自己最后一次整理衣服的时候，或许也就不过是这样的眼神了吧？ 可这样的眼神怎么会和这家伙联系在一起？ 第九百四十三章——风户京介的重逢 中午，清水寺的酒店 “你这个样子，真的有点渗人啊，”宫野志保看着正在自己面前鼓捣着什么东西的千羽，表情很是诡异。“真的，如果没有心理准备的话，我看着你会有一种……智能机械入侵地球的感觉。” “嗯，我能理解你的心情，因为我现在也稍微有点感觉自己怪怪的。”千羽撇了撇嘴，看着面前的一堆机器。 十二台播放机均匀摞成三叠，各自从机器正后方牵扯出一条线，集中通联到了一个多合一的转接口上，最终链接到了辅助单元的一处接口上，乍一看还让人以为千羽从体内长出了大量的数据线。 “所以你需要多久才能搞定？”叹了一口气，宫野志保有些无奈。“如果时间超过3个小时的话……” “超了，肯定超了，如果全部都要检查的话，5个小时是下限。而且在这个过程中，我还需要开大空调的强度来压制散热，你可能不太能顶得住这样糟糕的环境。” “好吧，”宫野志保点了点头，从床上坐起身。“我看看能不能拉小兰出去逛逛街，你先忙着吧，忙好了之后记得告诉我。” “嗯，玩得开心，能回来之后我会告诉你。”深吸了一口气，千羽一边这样说着，一边逐个按开了所有播放机的播放按钮。 原则上来讲，效果最佳的处理方式是让千羽直接以目视的方式读取光盘雕刻纹路以直接获取极限画质的内容，但辅助单元并没有搭载这样老式光盘的读取引擎。在这样尴尬的情况下，千羽只能退而求其次，利用最新式的播放机来扫描光盘内容，之后再将播放机的输出线插到辅助单元上进行读取分析。 总体思路而言，千羽要用辅助单元读取保存的所有画面，并且根据画面进行所有物件的品类确定和3d建模，再利用3d建模的结果对所有物件进行反向模拟，并和接下来的录像内容进行比对。最后，将两相差异的地方罗列出来进行进一步核对，以此确定矢岛俊弥所观看的录像为何会被凶手所针对性破坏。 伴随着播放机的小屏幕上，象征着时间的数字开始走动，千羽的呼吸也加快了起来。 “23度吗？”志保走到空调的设置按钮前。“强风？” “22度，”千羽抓起旁边的一瓶水，一口气喝了大约300毫升。“这里的空调强度不是特别足，23度可能不太够。” …… 东京都，某看守所。 “风户京介？”听着电话里传来的问题，监管人员愣了一下。“这…是，您说的没错，我们这里的确有这样一位嫌疑人在押，目前正准备以谋杀起诉……您说您是要和他通话是吗？好的，我马上就让我的同事去叫！” 电话另一边，绫小路文麿将话筒交给了工藤新一。“真是的，这还是我第一次要这么急切地寻找一个被关在看守所里的嫌疑人。” “没办法啊，毕竟现在他对我们的案件如此关键，难免要被砍上一刀。”工藤新一的表情也有些无奈。“反正……就这样吧，也就这一次的事情了。” 一两分钟后，脚步声从电话的另一边传来，工藤新一立刻来了精神，因为他能听出这是两个人的脚步声。 “喂？”最终，有些嘶哑的声音从对面传来。 “你是风户京介吗？”工藤新一已经无法分辨这究竟是否是风户京介的声音了，只能这样询问着。 “这个声音……高中生侦探，工藤新一吗？”对面嘶哑的声音伴上如此知根知底的话，让工藤新一不由得打了个冷战。“不知道您这样一位大侦探特意来找我，究竟有什么事情呢？” 他知道自己吗？不对啊，自己在他被捕的时候还是柯南的状态，他没有理由…… “没想到一名犯人居然对我如此知根知底，看来我作为侦探还算是挺称职的呢？”稍稍稳住心神，工藤新一回击。 “不不不，我认识你可不是因为别的，而是因为我接待过因为你而黯然神伤的女同学呢。”电话那边的理由让工藤新一的表情有些古怪。 “你这是什么意思？”他皱起眉。 “凡事要讲究交换，既然你不能给我安排减刑，那我也没什么必要和你说这些事情。”风户京介的轻笑声从话筒另一边传来。“让我们回归正题吧，你在京都警察本部给我打电话，想必是为了询问我警务有关的事态吧？那么，是什么事件呢？” “好吧，那我也就进入正题了，根据我们掌握的讯息，你在大约四年前，你曾经在1983年为来自京都的皋月夫——” “皋月会的那位皋月夫人，没错吧？”风户京介的记忆之好有些超过了工藤新一的预计。“1971年因意外怀孕而试图在马路上寻求车祸自杀，重症监护若干日之后以接受了一位自杀者的肝脏的移植告终，并且接受了匹配的肝脏移植，代价是终生服用抗排异药物和不孕。最终痊愈后在1975年与刚刚和前妻离异，并被带走了孩子的阿知波研介结婚。” “……”工藤新一抬起头，看了一眼同样能听到话筒里面声音，而且也显然正在用心倾听的绫小路文麿，而对方现在的表情可以说是要多扭曲便有多扭曲。 考虑到风户京介刚才说的那串各种意义上都有些离谱的履历记录，工藤新一估计自己的表情可能也差不多。 这……果然贵圈还是挺乱的？ “那个……前面这段我们还是姑且省略，后面的事情我比较关心，”工藤新一还是切断了风户京介的复述。“那个，据说你从1989年末开始为皋月夫人……” “嗯，是的，皋月夫人当时表现出了极度的情绪冷漠……我其实有建议过她的丈夫，阿知波研介会长去带她进行更多检查，但患者本人表达了强烈的抵触情绪和厌世情绪。” “后来你做了怎样的治疗？” “没做多少治疗……她抗拒几乎任何形式的医学介入，我能做的事情只有在阿知波会长每月一次带她来的时候陪她聊一聊，然后再让会长时不时找机会给她在饭菜里面添加一些精神方面的药物。”风户京介说到这里的时候，语气突然有了些变化。“不过关于她的话，我还是多少掏出了一点有趣的秘密，不知道你想不想听——当然，我也要开出一个价码的。” 第九百四十四章——协议 工藤新一的第一反应是对方在虚张声势，以某些微不足道的东西为依仗，想要狮子大开口。 “你手里有什么？”最终，他还是耐心地询问道。“如果真的很有价值的话，说不定可以——但就像我说过的，前提是真的必须很有价值才行。” “皋月夫人的病因，我想很可能与一起刑事案件有关，而且还是此前警方可能根本就不知道的刑事案件。”说到这里，风户京介止住了话头，一副翘首以盼地样子看着工藤新一。“如果你们来问我有关我治疗皋月夫人的事件的话，我想或许我的这些资料可以为你们将皋月夫人的身上的那些谜团解惑一二。就算我所说的事情其实和你们的案情没有关联，我所讲出来的内容也足够你们为此单独展开一次刑事侦讯。” 刑事案件……皋月夫人？ 工藤新一的眉头皱了起来，和对面的绫小路警官对视了一眼——至少在他们掌握的范围内，皋月夫人的履历是绝对清白的，无论如何也谈不上【刑事案件有关人士】这样的身份。 “如果最后你交代出来的东西的确有令人重视的价值的话，我们愿意出面作证，请求法官在量刑的时候为你进行更加轻的量刑。”最终，绫小路警官以警官的身份给出了自己的承诺。“但前提是，你所掌握的情况必须是真实的，而且也必须是我们警方目前尚未掌握的重要情报。如果你说谎，或者仅仅是讲了一些套话的话，我们就算已经提交了有关报告也完全有能力将其重新撤回。” “放心放心，这点我还是很清楚的，而且我想很可能你们也完全不清楚这件事——就我个人对这件刑事案件的认知来说，你们警方很可能根本就没有参透个中奥妙。”风户京介的语气中信心很足，完全就是推销自家优质产品的小商贩的模样。“但作为要求，我需要你们能够出示书面的保证。” “我，京都府警察本部的绫小路，以我的名义保证——” “我需要的不是口头承诺，而是书面文件。”风户京介打断了绫小路警官的话语。“我需要一份完整的书面承诺，明确写出如果我能给出有价值的线索的话所能获得的优待，同时我也需要一位公派律师来作为见证人，确保我能够根据协议获得应有的量刑优待。” 【司法交易】，一个在日本不被认可，但又不能否认其存在的制度。不被认可，指这一制度从未在法律当中被接纳，成为合法的一部分。（现实中日本在2016年修订刑事诉讼法350条，18年6月开始实施，但仍然不包括谋杀和强暴等粗暴犯）但与此同时，日本的司法系统中又确实存在一部分实用主义的法官和检察官，会在一部分时候采取实用主义的手法，利用自由心证和起诉权力与犯人达成一些能够让刑侦体系更加流畅的协议。 工藤新一这个局外人且先不论，绫小路文麿也是以职业组身份快速晋级到警部的位置的。之前他们对于这样的东西了解的还不多，但这一次，却是真真切切地目击到了。 【好难缠的家伙……】这是绫小路警官脑海里的第一反应。如果不知道对方是一个囚犯，他说不定还以为对方其实就是一个资深律师。 “那么，我该如何为你提供书面文件呢？”稍稍权衡了一下之后，他问道。“我们现在就需要你所知道的情报，但你如果不见兔子不撒鹰的话，我们也很难办啊。” 在心底，他还是不太想要出具这样一份说明，因此如果有条件能够制造什么在这份文件被迫生效之前就得到了需要的情报的情况的话，他会毫不犹豫地毁约。 “我当然能够理解警官先生日理万机的现实，不过你身旁的那位高中生侦探应该就有空了吧？”风户京介的思路很清晰。“让他来就可以了，我也顺便和他讲一讲与他有关的那位女生的事情。” “可如果单纯只是送一份文件的话，为什么不直接传真呢？”工藤新一提问。“如果真要来回往返的话，可能会浪费很多时间……” “因为我需要的不仅仅是你们和我签订的协议，还有我案件的检察官，或者某些也有决定权的人也需要介入——毕竟我的量刑攻防战毕竟不是你们说了算的。”风户京介显得很有耐心。“我需要你们向她他们证明，我所说的情报很有价值——为了这一点，我需要一个不在警察系统，同时对你们那边的办案进程很了解的中立人士来主持公道。 “工藤新一，我对你的名声还是很了解的，你虽然是一位侦探，而且和警视厅关系密切，但绝非趋炎附势之辈。在指控了西多摩市市长而非他的儿子才是车祸的肇事人，并且使其灰溜溜的下台之后，更在你的岳母妃英理为那个拳击手（袴田严）之后，你就已经是自由派侦探的一面旗帜了。我相信，无论我之前犯下了如何的罪行，你也会为我做出公平公正的证词的，对吧？” “是的，无论你之前做了什么，但你所得到的审判也必须是公正的。”在绫小路文麿有些纠结的目光中，工藤新一毫不犹豫地答应了下来。 “好的，那就还请你尽快过来吧，我还是希望能够在最短时间内将我们商量好的内容落到实处——虽然和你们达成共识很简单，但和检方的沟通就完全是另一码事了。” 就这样，他们的电话结束了。 …… 当天晚间，清水寺的酒店里。 “……”坐在装了满缸水的浴缸里，千羽将包括辅助单元所覆盖的胸口在内的主要身体部位都埋了进去，一动不动。 他之前曾经以为16度空调空调能够压制住辅助单元的高强度发热对身体的影响，但事实证明他想多了，只有一盆冷冰冰的浴缸水才能让千羽稍微好受一点。 可能是受到了水的影响，千羽感觉辅助单元传递来的信号相较于平常的贴皮直传有些模糊。但这一切都不妨碍辅助单元的工作效率。 睁开眼睛，千羽瞥向了其中一台播放机。 如果他没有记错的话，那应该是去年皋月杯决赛，卫冕冠军大冈红叶对挑战者和智选手的影碟，播放的这个节点上红叶正以四张歌牌的优势领先。 第九百四十五章——绝望的差距 远山和叶下榻的酒店。 “啪！”伴随着极为猛烈的拍打声，远山和叶吃惊地看着那只从自己使用的围牌手势的下方如疾风般划过的手。 就在刚才，红叶用远端手从和叶自己安放在的，最适合防守的位置拍走了一张牌。 “……”和叶有些紧张地看着大冈红叶——虽然应该是错觉，但她却觉得现在的大冈红叶与几日前她看千羽和服部静华与之作赛的时候相比，又强了不少。 还是说，这就是只有对手坐在对面的时候，才能感受到对方可怕的意思？ 但在她的对面，大冈红叶只是面无表情地恢复到了跪坐的姿态，将目光凝在了自己和叶剩下的几张歌牌上。 和自己对垒的这个家伙，真的是人类吗？ 坐在两人的身旁，服部静华拿起了下一张歌牌，同时瞥了一眼和叶脸上的表情。 她大概是已经没有机会了——她已经动摇了，而这样的状态是绝不可能发挥出全部实力的。和叶本身的能力就有差距，如此一来便更没有可能…… 但那孩子又为什么能够表现得如此之好？ 嘴里读起了上一首和歌的下半句，服部静华看向了红叶的方向。 之前红叶虽然也有相当令人惊讶的竞技实力，但在心态上还不过关。 举例而言，在千羽和红叶的对局当中，红叶在千羽的一次抢牌之后突然分寸大乱。千羽不知道个中缘由非常正常，但在歌牌界颇有一些见识的前女王大人可是对此清楚的很。 当时千羽所做的是成功抢走了一张在红叶一侧最远端的歌牌——千羽在那时候可能并不清楚那张牌的价值，但现在的他必然是很熟悉的。 每一位歌牌选手都有自己擅长和不擅长的歌牌，而名顷鹿雄擅长的歌牌一共有六张，全都是和【红叶风景】有关的。作为他的弟子，更作为拥有【红叶】之名的人，大冈红叶同样将这六张歌牌作为了自己的专精歌牌。 在目前已有的所有正式大赛当中，选手【大冈红叶】还尚未在任何一次这六张牌的抢夺之中输掉一次，坊间甚至有一种流行的钦佩说法，认为与大冈红叶对战，那么便要抱着开局便已然落后三张牌的觉悟——这边是由于在双方总共五十张的牌库当中，平均会出现这六张红叶歌牌中的三张，而却从来没有人能够从她的手里将这些牌抢走。无论是费尽心机地放置在红叶最难抢夺的位置，还是采用周密的围牌手法防守，最终都无法阻止红叶将这三张牌收入囊中。 久而久之，许多选手甚至故意将红叶歌牌放置在自己阵中最外圈的位置，便是为了将其他更有可能防守住的歌牌安排在更安全的位置。 可是那一次，千羽不但抢到了其中的一张，而这张甚至还是在红叶的阵中。也正是这样具有重大意义和挫败感的失败，才会让红叶当时如此失态。 当时，服部静华在心底甚至还觉得红叶有些不成熟，因为一名真正的歌牌选手在比赛的时候应当全身心沉浸在比赛当中，不应该为已经过去了的，再也无法改变的输赢而烦恼。 可是现在，对方整理好心情的速度却又有些快的可怕。 从知道自己是平次的母亲，到想到自己前来为和叶助阵可能正是平次本人的意思，再到明白自己所期待的恋爱已经再无可能，又到收拾好心情，登门拜访，再到现在仿佛没事人一般地和和叶发展朋友关系，在对局当中又展现出了如此高效率的表现…… 毫无疑问，今天的大冈红叶，已经在精神力层面上取得了令人惊讶的提升。而与之相匹配的是，她的歌牌实力也随着心性的坚韧而更加精进了。 当服部静华重新将精力放在对局上的时候，这才突然意识到对局已经接近结束了。 目前已经唱完了57张歌牌，其中30张是场上的实牌。对于一般的比赛来说，这时候才刚到比赛中盘，正是无论何等局面的对局都还有极高观赏价值的时刻。 但当下的这一盘，却已经提前进入垃圾时间了。 大冈红叶的抢牌28次，成功22次。 远山和叶抢牌26次，成功8次。 除此之外，和叶在抢牌时还因为过于心急，出手急躁，而犯下了两次手误，使得红叶可以将另外两张歌牌移送到和叶一侧。 当和叶面前的牌阵还有足足19张的时候，仍然如老僧入定一般的红叶面前，只有孤零零的最后一张牌。 而那是另外一张红叶歌牌。 “ぬれにぞぬれし————色はかはらず————”在看到了下一张歌牌的内容之后，与在心底发出一声叹息，服部静华还是开始朗诵大辅（たいふ，隶属于亮子内亲王的殷富门院，因此也被称为殷富門院大輔）的和歌的后半段。 然后是…… “この——”服部静华刚刚吐出第二个字眼，便如已经预料到要发生什么一般，看向了红叶的方向。 这是百人一首中的第二十四首，菅原道真的和歌，也正是红叶面前的那一张。 对局结束，而比赛的结果几乎是压倒性和羞辱性的。 “……”红叶低沉着头，没有勇气看着自己对面的女孩。 就在两个小时以前，她还以为对方是知道了败局已定，所以前来向自己举手投降的。 可是现在，血淋淋的惨淡现实将她的每一份自信心打得粉碎。 她怎么会这么强…… 她就这样沉浸在绝望之中，直到服部静华轻声将她唤回现实。 “和叶，不要忘了行礼，”服部静华的脸色有些不好看。“礼仪的歌牌比赛当中非常重要的一部分，不能如此托大！而且这一盘的确是红叶发挥了非常出色的竞技水准，能够见到这样的表现，你不需要那么沮丧。 “我这么说吧，哪怕是我在女王争夺战的时候，面对刚才这一盘的红叶也是凶多吉少。” “谢谢女王的夸奖，我以后还会继续努力的。”红叶稍稍转身，向服部静华行了一礼，随即又转向了和叶。 “我的家里出了些事情，”她这样说着。“明天的比赛，我会退出的。另外……” 说到这里的时候，红叶的目光黯淡了片刻，但还是挤出了一个带着些许神采的笑容。 “这次比赛之后，你应该就能和平次去敞开心扉，回应彼此的期盼了吧？祝贺你，能够…… “能够成为那么幸运的女孩子！” 在和叶惊讶的目光中，泪水从红叶的眼眶中滴落而下，打在她的衣服上。 服部静华在心底叹了一口气，正打算说些什么，她的手机却响了起来。 那是千羽的电话。 “静华阿姨，”千羽声音的回音有些重，似乎是在什么密闭空间里。“据您所知，皋月会的那副歌牌是否有过什么很不体面的污损？” 第九百四十六章——歌牌的污渍 “出事？”和叶愕然。 “是的，家里……”红叶的目光有些躲闪，不知道该说些什么。“反正，就是本家那边突然出了点事情，所以我必须要在那天全天待在家里，不能出来参加比赛。所以我才想要在比赛之前，和你比一场，哪怕只是留作一次纪念也好。” “不要太妄自菲薄，虽然刚才这一盘的差距有些大，但其他选手的实力不会有我那么强，发挥也不太可能有这么好，所以你的夺冠的概率还是很大的。而且根据约定和通俗常识来看，被迫退赛的我等于已经在还没有正式开始的比赛之后输掉了。所以按照约定，在这次比赛之后，你应该就能和平次去敞开心扉，回应彼此的期盼了吧？” 说到这里，红叶稍稍放缓了语速，之后猛地抬起头，死死地盯着和叶。“祝贺你，真的，我发自内心地祝贺你……” “能够成为那么幸运的女孩子！” 在和叶惊讶的目光中，泪水从红叶的眼眶中滴落而下，打在她的衣服上。 服部静华在心底叹了一口气，正打算说些什么，她的手机却响了起来。 那是千羽的电话。 “静华阿姨，”千羽声音的回音有些重，似乎是在什么密闭空间里。“据您所知，皋月会的那副歌牌是否有过什么很不体面的污损？” 污损？ 服部静华稍稍有些意外，因为她从未想过千羽会提出这样的问题。 “这……我想应该不会吧？”最终，她还是给出了自己的意见。“不过红叶就在我这边，我想我们可以问问她。” 这样说着，她放下电话，将千羽的问题对着大冈红叶重复了一遍。 “我们皋月会的那副专属歌牌……”大冈红叶面露难色。“原则上来讲，这应该是不可能的——据我所知，皋月会的歌牌被追加了巨额保险，而根据保险的内容，这套歌牌只能被用于每年的几场皋月杯四强以上的比赛，还有限定了场次数量与会场条件的商业活动内。如果上面真的有污损之类的，恐怕我们这些最内层的弟子马上就会知道，毕竟会长肯定会在第一时间将歌牌送到保险公司那边指定的公司进行鉴定。不过现在……恐怕歌牌已经满是污损了吧？” “什么意思？”不仅是千羽有些奇怪，连服部静华也问道。“你不是说那是非常珍贵的……” “那应该是和叶的同学吧？”红叶对事态的了解非常清晰。“那个在录制节目的时候遭遇了爆炸的姑娘。” “是的。”和叶连忙点了点头。“可那又……” “当时皋月会的歌牌也在那里，而且正在被她们使用，”红叶轻声回答道。“在那次爆炸当中，你同学的受伤只是损失的一部分，同样麻烦的是皋月会的歌牌也在那一次事故里被损坏了。” “损坏了多少？”千羽连忙隔着电话问道。“还剩下哪些歌牌？” “大概三分之一左右吧，剩下的那些残片都在保险公司那边接受鉴定呢！”红叶皱起眉头。“不过……你问这个做什么？” “有用！”仅仅只是撂下这一句话，千羽便挂断了电话。 …… 在千羽锁定的那张录像光盘当中，他看到了一些不同寻常的东西。按照之前他们所说的，皋月杯决赛始终使用特别的【皋月牌】，在每一次大赛当中，这副牌都会拿出来使用。 而从九年前的1985年皋月杯决赛开始，皋月杯的举办地【阿知波竞技公园】的决赛举办场所【皋月堂】加装了更多的灯光，这使得录像中可以清晰地看到有厚度的歌牌的侧沿。不过由于录像画质过于低劣的关系，能够从单张牌读取到的画面只有一像素的墨绿点。 但在1993年的两场比赛当中，这一切都变了。 1993年，皋月杯高中生组决赛，大冈选手对和智选手，后盘阶段，大冈红叶将自己所取得的一沓歌牌收拢起来，并且堆叠放在了自己的右手边——而这里正好距离当时的摄像机比较近。 在这个距离上，即便光盘的像素较差，同样也能捕捉到其中的一组异常。 在辅助单元里标号为47，02和85的三张歌牌，在此时此刻正交叠在一起，而一道粗黑且明显，与旁边普通的歌牌边缘看起来不一样的黑色竖线出现在了三张牌的侧沿。 似乎有什么东西被沾染在了歌牌的边缘上？ （作者：原著里面，歌牌至少集中露脸了三次，这三次都能明显看到侧沿有大面积的血迹，一次是宽边的血迹特写，两次是长边+宽边都有的血迹特写。我清点了一下，感觉沾染了不同样态血迹的歌牌可能有40-50张。在这样的情况下，只要随便哪一次洗牌的时候将三张歌牌以案发时的熟悉怒堆叠在一起，就有一定的几率复现当时案发现场的血手印痕迹，概率大约为可怜的万分之一。考虑到特写当中给出的血迹宽度较宽，可能有一部分案发时不连号的歌牌堆在一起也能显现血迹，或者仅仅两张牌按顺序堆叠就能达到可以显现在视频中的面积量级，这样每场歌牌比赛当中凸显出血迹的概率会进一步提升到更加可观的程度。举例来说的话，大家用360p或者480p来播放b站的剧场版21，应该也是能看到那上面的污痕的。） 47，02和85，这个歌牌顺序在之前的几届比赛的ui局当中并没有出现过，但却出现在赛前的洗牌展示环节里面过。 1986年，皋月杯成年男子组决赛，当时看上去比现在年轻许多的阿知波会长正在当着摄像机的面对皋月牌进行洗牌，在一次洗牌动作之后，正好同样出现了47，02和85三张歌牌的排布顺序。 而在那一次的画面特写当中，并没有出现这样的污痕！ 更加值得玩味的是，从1989年的皋月杯开始，这一环节就被取消了。而在那一年，皋月杯似乎还发生了一次赛制改革——半决赛不再使用专门的皋月牌，而是使用普通的百人一首歌牌。这样，皋月牌在正式比赛中露脸的频率降低了三分之二。 既然如此，千羽就必须要拜访一下为皋月牌做了保险的那家保险公司了。或许他们那边会有更加详细的资料。 第九百四十七章——胶片的取证 10月28日下午，某保险公司。 “你就是橘先生，对吧？”西装革履打扮的中年人从电梯当中走出，看着正坐在前台不远处的沙发上的千羽。“之前和我们联系的那位？” “是，我就是橘千羽。”千羽点头。“您是？” “我是负责这次皋月会歌牌的损伤鉴定的负责人，”中年人推了一下眼镜。“鄙姓田岛。” “好的，田岛先生，那么我们什么时候去看那副歌牌的残片？” “现在就可以去，不过在那之前，橘先生是否也带过来了我们所需要的东西？”这样说着，田岛先生看了一眼千羽肩膀上所牵拉着的背包带子。 “带来了，”千羽耸了耸肩，连带着他背着的背包也抖了抖。“您的播放设备也准备好了吧？” “当然准备好了，”田岛忙不迭地点头。“事关我们巨额保险的赔付，我们必然会全力以赴地鼎力相助。” 在思考了行动方案之后，千羽决定和保险公司进行非常细致的合作，因为他们之间有非常密切的共同利益。 如果最终他们证明，歌牌上真的有旧的痕迹，而且阿知波会长还因此而做了许多对这些痕迹的掩饰的话，他们便能够就此推断阿知波会长希望让这些痕迹彻底消失。而既然阿知波会长希望这些痕迹彻底消失，那么他也就自然有动力策划一起意外事故，将整副歌牌故意毁掉，在骗取高额保费的同时达成自己的目的。 正是因为如此，保险公司才会愿意将自己的机密事务对掌握了重要证据的千羽和盘托出，而不关注自己的投保人隐私——这幅歌牌的投保额度真的太高了，即便有再保险公司的帮助也必将使得这家保险公司元气大伤。 …… “就剩这些了？”千羽皱起眉头。 在他面前的操作箱内，零星摆放着9张牌身整体完整的歌牌和15张歌牌的残余部分，而且大多都已经出现了或轻或重的牌面破损。 他之前已经知道皋月牌在那次事故当中严重受损，却从未想过100张歌牌会仅仅只剩下这些。 从这些歌牌上，他还能获得所需要的证据吗？ “就剩这些了，爆炸的损坏非常严重。”田岛摇头。“大部分歌牌都被爆炸产生的火灾所焚毁了，只有一些离得稍远的牌和一部分在被砸断之后抛撒出去的碎牌得以幸存。我们已经按照你的所说检验过歌牌上面的痕迹了，结论是，如果你带来的视频资料说服力不够的话，我们这边很难独自完成举证。” “如果我的观察没错的话，我们会有足够的证据的。”千羽摇了摇头，对于这边歌牌的保存状况有些无奈。“走吧，去放映室。” 他带来的东西在数量上并不多，只有一个，但体积和重量却已经达到了背包可以存放的极限——那是一整盘35毫米的赛璐璐胶片。 胶片摄影，现阶段画面保存质量最高的手段之一，这一次千羽利用警视厅的手段从皋月会的档案库提取到了原始胶片录像带的一份高质量复制品，只要配合上更大的放映屏幕便可以展现出前所未有的高水平画质。 平心而论，皋月会最终仍然只是一家民间的歌牌会，所以他们并不能使用65甚至70毫米的胶片，而只能使用普通电影级别的35毫米胶片。但即便如此，这卷录像带的极限画质也充分让千羽感受到了视频光盘在画质上的拙劣。 “这帮家伙居然还敢把光盘的图像称呼为高清，”调试着放映机投射在荧幕上的画面，千羽冷哼了一声。“真该让他们带着他们的光盘来到这里，好好用自己的眼睛看看什么是真正的清晰！” “这份录像简直是艺术品，从各种意义上来讲。”田岛也看着画面，露出了很放松的表情。“就算这次寻找更多线索的尝试无功而返，这样清晰的录像也足够让我大开眼界了。” “其实这也就只是普通电影的录像带吧？”千羽并不是很在意这些，而是将注意力放在了画面上。“这东西虽然用了胶片的拍摄材质，但具体的画质上比大部分的专业电影都要不足……算他5.8k的分辨率吧？” “但在电影院，我们用的屏幕可比这个大多了，所以这卷胶片在现在的小荧幕上的清晰度便比电影的大屏幕有冲击力多了。”说到这里，田岛突然想起了正事。“对了对了，还是看歌牌要紧……你之前说，这份视频上面有我们需要的内容？那我们是不是应该进行一下快进？” “可以，但既然是这个画质的话，说不定根本就不需要到那里。”千羽说着，突然死死地盯住了屏幕上的画面。 “等一下，这是不是就是……” 在屏幕上，大冈红叶正将自己得到的25张歌牌按照一定的顺序抓在手中，准备以自己最习惯的放牌方式将这些歌牌逐步放置到位。 而令千羽有所关注的，是她手中的那沓歌牌—— 在垒砌的歌牌堆的边缘，乌黑的片状痕迹清晰可见。这上面的污浊有一部分非常完整，相邻歌牌侧面的痕迹甚至可以连接成一条完整的曲线，仿佛最初就是这样被弄脏的一般。 “这是什么？”田岛也发现了问题。“这些牌的边缘……污痕吗？他为什么没有向我们说明？” “投保内容包括这种污损吗？”千羽走近了荧幕，仔细地看着这里的画面。 “当然包括，如果他将这件事说出来的话，甚至还能够从我们这里收到一笔价值可观的额外保险金呢！”田岛很认真地点头。“根据皋月会我们签订的合同内容，牌面污损和牌身被各自分开为仪式性和功能性两部分，即便是歌牌遭到毁坏也不需要赔偿仪式性价值的保费。但如果是牌身遭到污损的话，即使歌牌本身的结构保持完好也需要赔偿。” “那么，为什么他们要对这样的毁损视而不见呢？”这是在场的千羽和田岛的脑海中，共同闪过的疑问。 为他们提供了答案的，是工藤新一的一通电话。 “你之前是不是说歌牌上面的有污痕，而且皋月会那边很抗拒对这件事的渲染？”匆忙的脚步声从电话里传来，听上去仿佛他正在某个密闭的走廊里快速走动。 “风户京介，就是你也知道的那个心理医生，他以前负责皋月夫人在临终之前的心理治疗，他提供了有价值的线索！ “他说皋月夫人以前曾经说过，她因为误会，把一个很喜欢他的男人给杀了！” 第九百四十八章——矢岛的死因 10月28日晚上。 “你们是说，皋月夫人可能是杀害了名顷鹿雄的凶手？”手中拿着一份文件，服部平次很是随意地坐在沙发上，一张张的翻阅着。与此同时，他也正同工藤新一通着电话。“可是既然如此的话，理由是什么？总不能是因为在打歌牌的时候输给了对方就急眼杀人吧？” “根据风户京介的叙述，皋月夫人和阿知波会长的结合并不正当——那是一次婚外孕，而皋月夫人在当时因为一时想不开，选择了主动寻求车祸。在那次车祸当中，她永久失去了生育能力。”工藤新一在电话里说着风户京介透露的信息。“在这样的情况下，原本郁郁终日的皋月夫人在父母和阿知波先生的带动下，最终接触到了歌牌，并且以最高程度的热情投入到了属于她自己的【皋月会】内。对于她来说，或许皋月会就像她再也不可能拥有的亲生骨肉那样吧？” “然后既然阿知波会长自己的证词里面提到自己见到名顷面色铁青地跑出去，就说明他其实很可能见到了相反的事情，也就是皋月夫人杀害名顷鹿雄的那一幕。”服部平次逐渐厘清了当初发生过的事情。 “然后出于夫妻之情，他选择包庇皋月夫人，但皋月夫人仍然因此而郁郁寡欢，最终去世？” 电话当中，各自传过了一声叹息。 “那么，这个情节是能站得住脚的，但证据呢？”服部平次转换了话题。“就算你之前说橘从录像里面找到了一些可能是遇害的时候留下的痕迹之类的东西，可我们现在需要的是实际证据。” “有啊，”工藤新一完全没意识到问题在哪里。“保险公司那边不是还有歌牌的残片吗？那上面应该还有一些血迹，所以完全可以从上面提取血迹的痕迹，然后利用血迹来进行dna检测，之后对比……” 说到这里的时候，他也愣住了。 对啊，就算他们现在能够从歌牌上面提取到基因，又该如何证明这就是名顷的？名顷鹿雄在1989年就已经死了，几乎不可能保留下用来可以和他的身份对应起来的生物样本。如果仅仅是证明上面有血迹的话，阿知波会长完全可以推作不知，直接装傻。 “有没有可能用我从风户京介这里得到的皋月夫人的录音材料来作为证据，也就是皋月夫人自己的自白？”工藤新一随后提出了新方案。 “不可能的，那种时候的皋月夫人……律师肯定会用精神异常来大打自白可信度的牌的。”服部平次正准备对工藤新一的幼稚想法吐槽，却突然发现似乎陷入了盲区的是自己。“不对，皋月夫人都已经去世了，哪里来的律师啊？这样的话岂不是我们想说什么就是什么？反正我们只是用作推测的依据，阿知波会长也不可能就此起诉我们诽谤。” “喂喂你们是不是搞错了什么事情？”就在他们两个人思索的时候，服部平次突然听到电话另一端传来了千羽的声音。“不要单独考虑名顷鹿雄被杀的案件，现在我们要关心的是矢岛俊弥被谁杀了。你们觉得，如果我们能够把杀害矢岛俊弥的罪名钉死在阿知波会长的身上，然后再在判决之前问阿知波会长，说我们知道了名顷鹿雄在他们家被杀，要求他对此作出解释的话，阿知波会长会不会甚至直接把皋月夫人拉出来顶罪？” 千羽所说的毫无节操下限的可能性，让两名纯洁许多的高中生侦探沉默了。 好像……有道理啊？就算他们不想把这件事断定为皋月夫人所为，说不定到最后也只能顺水推舟归给皋月夫人了。换句话说，只要能够让阿知波会长谋杀关根的罪名坐实，那么阿知波会长出于保护自己的目的，也势必将会为他们提供皋月夫人谋杀了名顷，而他并没有参与其中的口供。这样无论如何他会受到的罪名也就不过是协助处理尸体罢了。 “然后出于这个目的，阿知波会长怀疑矢岛俊弥调取录像带是为了寻找歌牌上的污痕，进而有可能发现他参与了杀人的秘密，因而选择先一步杀人灭口？”工藤新一最终给阿知波会长安上了一个作案动机。“可是……矢岛真的能发现这个秘密吗？ “橘之前说过，他是翻了好多好多高清光盘，最后才勉强找到一个能让他起疑的地方——毕竟光盘的画质有限，根本看不清楚。但问题在于，矢岛先生那里有的也就只有画质类似的光盘，他是不可能从那种东西里面看出来问题的，毕竟那又不是胶片画质。既然如此，阿知波会长又有什么必要去阻止矢岛先生呢？无论矢岛先生怎么看，他都找不到能够引起对阿知波会长的怀疑的态度，让他看又怎么样？” “不，矢岛绝不是在看到光盘之后才起疑的，他恐怕很早就觉得有问题了。”服部平次重新翻开手中的文件。“我在皋月会的管理层那边找到了他们的行政文件记录，在里面找到了很有趣的东西：在去年矢岛俊弥用那副皋月牌夺得冠军后的几天，皋月牌竟然在商业活动现场失踪了，几个小时之后才在附近的库房里面找到——毫无疑问，这是被人刻意带过去的。 “更加有趣的事情在这里：在歌牌被找到的第一时间，矢岛利用自己皋月会重要成员的身份，发起了一场动议，内容是将原本存放在阿知波先生家里的皋月牌立刻转移到京都的一家歌牌博物馆里面，严加保管，除了所有人都同意的高价值商业活动以外一律不予许可。而最终的动议结果是阿知波会长本人反对，其他人大多支持，在结果出来之后，阿知波会长的态度也有所软化，同意了转移行动。” “……”话筒的另一边，工藤新一皱起了眉。“这怎么听着像……” “像是发现了歌牌上有问题，然后利用一次突袭把皋月牌从会长身旁带走的下克上政变，对不对？”话筒的另一边的另一边，千羽的表情异常微妙。“这……你的意思是不是想说……” “是啊，矢岛俊弥先生恐怕是在1993年自己参加皋月杯决赛的时候，感觉到了歌牌上面的有些不对，之后才会选择以这样的方式隔绝阿知波会长和歌牌，并且自己大量搜集资料来意图支撑自己对于歌牌上面的污痕的来源的看法。只不过他的动作太过明显，最终导致阿知波会长狗急跳墙，选择对他下死手。” 第九百四十九章——吉祥物一般的jk新会长 10月29日，星期六。 这一天，对三位高中生侦探来说，是继续寻找能够将阿知波会长和矢岛俊弥的死所关联起来的线索的一天——虽然他们已经将整个案件的梗概骨架回顾完整，但具体的指控证据仍然极为贫乏，根本不足以将阿知波会长捉拿归案。 当然，尽管矢岛俊弥这边的推理道路仿佛被堵死了一般，但另一方面，保险公司利用歌牌进行的检测工作却非常顺利：在科技发展日新月异的1994年，京都也已经发展起了具备先进设备的dna测序商业服务。而与此同时，歌牌上的陈旧血迹也已经被具有破坏性，但也更强力的氨水浸泡法进行浸泡，再以更高浓度的chelex-100树脂浸泡，最终成功提取出了足够的生物信息。 与此同时，尽管千羽他们苦恼于名顷鹿雄并没有留下任何生物学样本，但警方也传来了好消息——他们找到了一位名顷鹿雄的母系亲属，可以通过线粒体基因的比对来确认二者的亲缘关系。 不过无论他们那边的进展如何，都不会是这一天的万众焦点：对更多的高中生来说，更重要的是另一件事。 今天，是皋月杯高中生组比赛的日子。 “和叶，你真的要穿这么一套衣服吗？”毛利兰有些哭笑不得地看着正在被服部静华整理着衣装的和叶。“这……是不是有些奇怪啊？” “有吗？”和叶满脸都是兴奋的表情。“我觉得这东西很好啊，可以帮助我集中精神！” “啊……”毛利兰露出了很是勉强的神色。“可是……不会吓到别人吗？” “当然不会，穿什么衣服是和叶自己的自由——毕竟这仅仅是一个小小的皋月杯而已，无需担心什么礼仪方面的问题。连三局两胜都没有的比赛，还谈什么威严呢？” 在前竞技歌牌的女王头衔拥有者面前，这样的比赛的确是有些不太够格了。但毛利兰的担心却也并非不无道理的，因为和叶此时所身穿的衣服并非大家更习惯在比赛时穿着的常服，而是合气道的道服。 穿这种衣服，会不会让别人觉得她来这里是打算打人的？ …… 与此同时，阿知波竞技公园的会场。 “你真的不打算参赛了吗？”阿知波会长站在池塘面前，这样对着背后的姑娘说着。“你的实力的话，完全是可以争夺冠军的啊？” “嗯，我退赛的想法已经笃定了，”大冈红叶乖巧地站在他的身后，如此恭顺地说着。“嗯……有人比我更需要这场比赛，所以我觉得就这样退赛，把舞台留给他们，会是更好的选择。” “……”阿知波会长有些疑惑地转过头，最终却放弃了思考。“算了，我把你叫来这里，是想和你说一些事情。 “你从名顷会转投皋月会，已经有足足五年了吧？” “啊？”红叶愣了一下，随后连忙点头。“是的，已经五年了。” “是啊，会里面在这几年有很多老人退出了，再加上你的歌牌实力突飞猛进，所以现在的你也已经是皋月会的重要成员了。”说到这里，阿知波会长感叹了一下。“没想到，现在想来想去，我居然第一个想到的会是你。” “欸？”大冈红叶并没有明白阿知波会长的这番话是什么意思。 “本来事实上，最合适的人选应该是关岛的：作为富家闲散子弟的他的年龄更大，作为青年军形象的代言人正好。而且在实力上，他也已经成为了会内的佼佼者。但是……他现在却被人杀掉了。” 大冈红叶站在原地，因为她并不明白阿知波会长为什么要说这些事情。“会长，您……是要我做什么商业活动的形象宣传吗？” “在他之后，一个在竞技方面的候选人是关根，除了矢岛之外他可以说是会内能力最强的人。”说到这里，阿知波会长叹了一口气。“但他的性格有些冒失，失之格局。而且最重要的是，他在现实生活中只是一个普通的小职员，财力不足。” “？”大冈红叶更加迷惑了，歌牌会的事情，为什么要用现实生活中的财力来衡量呢？ “想来想去，我突然发现了一个问题，那就是皋月会的人才储备似乎有些失败……”阿知波会长轻声说着，转身看向了大冈红叶。“数来数去，最合适的可能居然是你！” “好的，我已经明白我是最适合的那个了，”大冈红叶满脸都是迷茫的表情。“可是……我究竟是最合适的什么？” “我今天就会向皋月会的其他核心成员发起动议，内容是改革皋月会的管理制度，进一步推动皋月会决策层内部的民主程度。与此同时……”阿知波会长的目光跳动了一下，最后重新集中在了大冈红叶的脸上，使得她也从原本的疑惑变成了有些不安的严肃表情。 “红叶，我将会推举你作为皋月会的新会长。” “诶诶诶？？？”大冈红叶大吃一惊。“可是，我只是个高中生，怎么可能……” “在这一次制度改革之后，会长需要独自决策的事情会少很多，主要作为仪式性的存在，”阿知波会长摆了摆手。“也就是说，你遭遇到的行政决策方面的工作量并不会很大，主要是有时候需要出席一些场面活动。就像你自己也早就心知肚明的那样一般，你是大户人家的孩子，接受了门阀严格的训练，所以在作为会长的仪态上也是非常合格的。事实上，这也是你将成为未来会长最佳人选的主要理由。” “原来如此……”大冈红叶若有所悟。 “是啊，而且你还有物质方面的优势”阿知波会长点头。“接下来很长一段时间里，皋月会都是一个具有相当规模的资产，但盈利能力有限的存在。如果是关根来运营的话，我不敢确定他是否会通过变卖资产的方式来牟利，因为他可能从没有见过这么多的钱。 “但你……你太有钱了，皋月会的资产对你来说只是很普通的数量，甚至还不如你对于歌牌事业的爱好，你有充足的能力和热情来在掌控如此之大的皋月会的时候仍然保持纯洁本心。”说到这里，阿知波会长稍稍停顿了片刻。 “所以，红叶，我希望你能够认真地考虑这件事——尽管你最开始属于名顷会，但在这五年里，你已经赢得了我们所有人的信任，你也有资格成为皋月新的象征。” 第九百五十章——独自见面 与此同时，警察本部 【你有收到阿知波会长的消息吗？】——工藤新一 【收到了，原来你也收到了啊？】——服部平次 “他也收到了啊，”站在工藤新一身边，千羽撇了撇嘴。“所以说，阿知波会长同时呼叫了我们三个人？” “是的，就是不知道还有没有联系其他人。”工藤新一退出了服部平次的消息，转到了前一条。 【关于矢岛俊弥等人的死亡的有关事项，我希望能够和诸位开诚布公地谈一谈——我将毫无保留，并且保证诸位能够得到绝对满意的事实真相。因此，还希望诸位能在下午3点抵达阿知波竞技公园的皋月堂。】——阿知波研介 这样的语气实在是令人非常在意，因为此前的阿知波会长现在的口气分明是……想要认罪？ 【那我们现在去找他？】——工藤新一 【你们快点来吧，我已经在这边了。等你们到了之后，先来找我，我们再一起去会合】——服部平次 “哈？”工藤新一先是愣了一下，随后才反应过来。“啊……原来如此，话说回来，小兰应该也正在那边吧？” “是啊，毕竟今天是皋月杯的比赛，他们肯定在那边观战呢。”千羽的嘴角抽搐了一下。“那么……我们也去？” “嗯。” …… 下午一点四十五分，阿知波竞技公园，皋月堂所悬空之处下方的池塘外。 “……”看着高耸于池塘中的木塔之上，依托在绝壁之侧的皋月堂，千羽的神色有些忐忑。 和工藤新一一样，他收到了一封短信，但和工藤新一不一样的是，他收到的短信写的内容完全不同。 【尊敬的橘千羽先生，经过红叶的推荐，我希望能得到一次与你详谈的机会。请在其他人之前一个小时抵达皋月堂——希望你可以对同伴有所保留】——阿知波研介 因此，在工藤新一和服部平次仍然在比赛现场，等待着和叶在八进四的比赛中胜出的消息的时候，千羽一个人来到了皋月堂。 在池塘便，有一艘木船，而一个人静静地坐在船上——那个人戴着遮掩面孔的斗笠，但千羽仍然认识他。 “阿知波会长，”这样称呼着对方，千羽走上了前去。“很荣幸再次见到您。” “我这边才是，很高兴能够见到你一个人来，”阿知波会长只是摆了摆手，示意千羽上船。“坐上来吧，我有些事情要和你一起去那上面聊。” “好的……”用辅助单元扫描了一下阿知波会长的身上，确定了他并没有特别明显的武器之类的痕迹之后，千羽走上了船。“说实话，我来到这里来一个人见您的事情还是被他们发现了，我花了很多功夫才让他们按捺住动作，没有与我一同前来的。” 通过这样的方式，千羽给自己打了一层保护伞——就算阿知波会长想在这里把他杀掉，也不可能阻止自己身份的暴露。 可能有些疑神疑鬼，但……哪怕是千羽这样拥有无痕伞和防弹衣的人，也绝非不怕死的狂徒，终究还是会担心自己的安危的。 不过，阿知波会长似乎完全不在意其中的意思，只是像一位宽厚的长者一样笑了笑，随后便用力一划绑在船尾的木浆。“小心，我们这就起航了。” 千羽在船头的座位上坐下，看着正操作着船桨的阿知波的双手，一言不发。 “我的保险公司告诉我，皋月牌的保险程序已经被冻结，目前还需要等待警察本部下一阶段的调查完成之后才会继续。”阿知波会长很随意地说着。“虽然说的都是很正规的官话，但……我想应该少不了你们的动作吧？” “呃……”千羽稍稍有些尴尬。 “不用太害羞，你们是侦探，目的就是为了找出真相。”阿知波会长的声音有些许笑意。“今天我会和你们讲很多事情，讲很多你们自己不可能推理出结果的东西。所以，至少在现在，你们可以忘记掉自己侦探的身份，权当我与你共饮一杯，喝的酩酊大醉，之后我酒后随口说了两句，你权当一听以为一笑便是了。 “另外，你也不用担心我会逃脱法外什么的，今天，我就会给矢岛他们的死给出一个交代，并且肩负起我应当承担的责任。” 就这样，小船在湖中缓缓移动着，向湖心皋月堂所在高塔正下方的码头处靠近着。 …… 二十分钟后，阿知波竞技公园，会议室。 “会长……”一名工作人员正轻声呼唤着前方站在窗前的大冈红叶。“虽然有些冒犯，但现场那边让我来提醒您，现在应该是往年会长前往会场观战的时候了。阿知波会长在今天让位于您已经导致会长担任者缺席了太长的时间，再拖下去的话多少有些失礼。” “嗯，我知道了。”大冈红叶轻轻点了点头。“我马上就会过去，让他们不用太着急。” “明白了。”工作人员行了一礼，随后便离开了房间。 “……”大冈红叶抿着嘴唇，看着窗外的阿知波会馆，目光有些忐忑。 她并不是什么身经百战的管理者，和阿知波会长这样白手起家创立了阿知波不动产的人有着质的区别。她更不是什么超凡脱俗的智者，与千羽那样往往能在最可以激发人冲动的时候仍然保持理性的决策大师相去甚远。 她只是一个会打些歌牌，家里又有一点钱的普通富家少女而已。 但现在，她却被迫要承担起这样艰难的责任，稍有疏失都可能为阿知波会长所带来的皋月会的既有成就造成不可挽回的破坏。 要是有一个人可以帮助我就好了……虽然那些前辈也可以，但自己作为会长，总不能老是向他们恭敬地请求指点。自己能够求助的人最好是一个比自己更聪明的人，而且也要有充分的经验……与此同时，最好大家的年龄差不多，不会像那些前辈一样端着前辈的身份而以提点小孩子的身份看待自己——总之，就是要能够和自己平等地交流，并且提出可靠建议的朋友。 在想到这里的时候，他的脑海中没来由的闪过一个人影，却又随即消失掉了。 第九百五十一章——阿知波的自裁 嗯……他的话，的确是个不错的人呢，甚至如果去掉初恋滤镜之类根本不公平的加成的话，其实比平次还要好。 可惜他有女朋友了呢……否则就算自己对他并不抱有异性的喜欢的情绪，也完全可以处于朋友间的好感而和他多联系联系，聊聊天什么的。 想到这里，红叶叹了一口气。 这家伙……又在干什么呢？ …… 大冈红叶所不知道的是，她所期待的能够平等交流的有智慧的朋友，正在被一位前辈的诉说惊吓成了毫无智慧的模样。 “我需要表扬你们的猜测，”阿知波会长坐在千羽的对面，喝了一口茶，对着并没有敢动属于他的那一杯的千羽笑了笑。“你们的那些猜想都对，一点错误都没有：矢岛是我杀的，而名顷鹿雄也是被我杀掉的。 “而且更重要的是，名顷其实就在这里，在离我们并不远的地方。” 说到这里，阿知波会长笑了笑，示意千羽向正上方看。 “啊？”千羽吃了一惊，随后也向上看去。 “那是五年前的那一天，”阿知波会长诉说着当时的事情。“那个时候，名顷来到我家，和皋月用录音带比了一场——在这一部分，我之前就全部实话实说了 “但在结果方面，我说谎了：即便是在这样不利的情况下，名顷依然取胜了，而且同样的，他攻克了被皋月放在自己最强势的防守区的两张红叶歌牌。 “回家的时候，我正好看到了名顷将最后一张歌牌送到皋月阵中的场面，也立刻意识到了究竟发生了什么事。 “你们可能永远也无法想象到，我当时在皋月脸上看到的恐惧和绝望：这些录音带的顺序她已经如此熟悉，却仍然被名顷摧枯拉朽地击败，这意味着第二天她不会有任何一点胜算。而皋月会也将必然会在第二天赛后画上终点。 “你们也知道，皋月的身体并不好，我们也没有孩子，所以皋月会已经是她生命当中最重要的存在了。如果协会解散…… “所以我便那样做了，用收音机砸碎了名顷的头颅，然后把他藏尸在此。 “我本来以为，那之后一切就会结束，但就在比赛之后，皋月却收到了一封迟来的，名顷亲笔写就的信——那是一封说明了自己病情，和为何如此咄咄逼人的理由的道歉信，同时也是希望能将解散后的名顷会最得意的两位弟子送到我们皋月会来接受训练的举荐信。书写的日期是比赛前第二天，也就是说他在当时就已经下定决心，要让名顷会解散。” 千羽在心底叹了一口气。 “当时我不在家，是皋月拆开的那封信——她的精神状况在那之后遭遇了极大的打击，终日郁郁寡欢……总而言之，就是这么一回事。” “矢岛先生呢？”千羽追问。“杀名顷先生的前因后果我已经理解了，但矢岛先生如何？” “杀他……是为了阻止他的污蔑。”阿知波会长的回答让千羽有些意外。 “什么污蔑？” “当时案发的时候，皋月牌还在地上，而当我们仓惶消灭痕迹的时候，皋月用带血的手收拾歌牌，将自己带有血迹的指纹留在了上面——这一点的话，现在你们和保险公司那边也已经发现了吧？ “矢岛发现了这点，于是他利用他的派系影响力和我的党羽大多在外出差的时间点，利用勉强到线的出席率和同样勉强到线的同意票隔离了皋月牌。当时我虽然感觉有些不安，却并没有确定，直到两个月前他和我进行了一场私下的谈话。 “在那场对谈中，他指责我和皋月共同杀死了名顷，并且扬言要在查出证据之后公开谴责我们。 “我自知罪孽深重，不打算做什么辩护，但皋月不一样……她是无辜的，而且已经过世三年，我并不想让她蒙上不白之冤。但我的交涉失败了，矢岛拒绝停止对皋月的指控。 “小伙子，我知道你可能很难理解我的所作所为，但希望你能记住，皋月是我的妻子，保护她的一切是我作为丈夫的责任——所以我必须这么做。” 千羽继续沉默。 “嗯……虽然我说了这些，但我想，警方那边应该没有什么证据吧？”阿知波会长突然这样说道。“名顷的尸体他们都还没有找到，而我雇佣了一位职业杀手来谋杀矢岛，这条线他们也很难有所收获。也就是说，如果我不提供证据的话，警方应该不可能拿我怎么样。” 这是事实，千羽他们只能确定名顷曾经在歌牌上留下血迹，却不能证明出血量足以谋杀——阿知波会长的辩护律师完全可以声称那或许只是名顷鹿雄流了一点鼻血。至于矢岛的死亡现场……他们更是在凶手这一点上一无所获。 “法律的目的在于惩戒犯罪者，并且警告其他人，既然是这样的话，我有一个折中方案。”这样说着，阿知波会长从怀中掏出了一封信放在地上，随即站了起来。“我只杀了两个人，所以以日本的法律来说，往往是就算将这一切都和盘托出也仍然无法判决我死刑的，但我自知罪孽深重，非一死不足以谢世人。因此我判处自己死刑，比让法律审判我更能够惩戒犯罪者。 “至于警告……甚至都无法找到我犯案证据的警方，又要如何向世人以我为工具，宣告犯罪的不好之处？因此如果我自己宣布罪行，发布忏悔书，要比警方的瞎忙活要有意义的多。 “因此，我想这些事情就不用警方代劳了，我自己来便是。” 从千羽身旁走过，阿知波会长向门外走去——外面是有扶手的外回廊。 “阿知波会长，您……”千羽终于明白了对方要做什么。 “我叫你来，就是为了让你见证这一切，然后在最后告诉那些直到现在为止仍然还在盲人摸象的警方，真相到底如何。”走到了扶手前，阿知波会长看着下方平静的湖面，深吸了一口气。 “快点报警吧，告诉他们，我在留下了一封遗书之后畏罪自杀。不过……我还是希望他们不要打响警铃，会馆里面还在比赛，所以我希望我的死能够不要影响这一年一度的大赛的火热氛围。” 这样说着，阿知波会长向前探出身体，随着重心的向外偏移，从皋月亭的栏杆低矮处向外栽倒而去。 “啪！”伴随着重物拍击在几十米下方的水面上的刚烈碰撞声，千羽叹了一口气，取出了手机。 无论这起案件的终结究竟是他们这些自诩侦探者的努力，亦或者仅仅是阿知波会长对他们这些迟迟停留在盲人摸象阶段的小孩子的施舍，这起案件都结束了。 可是……他们这些所谓的【侦探】，在真正面对这种案件的时候，又能做到些什么呢？ 第九百五十二章——改行的想法 两点五十五分，皋月堂下方的湖泊旁边，千羽和工藤新一站在一旁的一块石头旁边，看着几名便衣刑警最后收拾着什么。 “阿知波会长居然把你一个人单独叫出来了，却没有通知我们。”看着那片重新平静下来的湖面，工藤新一撇了撇嘴。“这家伙……到底是为什么？” “可能是觉得，如果是你们两个的话，大概会阻止他，让他不能自杀吧？”千羽耸肩。 “说到这点，我倒是想问你，为什么没有阻止他？”工藤新一微微挑眉，看向了身边的这个非专业侦探。“哪怕他被起诉，很可能也仅仅能被安置上一个无期徒刑之类的。哪怕是死刑，至少也还有5年好活，在这个期间，他还很有可能反悔并翻供，将责任推到皋月夫人身上。这样的话，检方没有证据，最后或是达成认罪协议，或是证据不足只能查实一桩谋杀案，最后可能达成的量刑或许只有13-20年。就算往重了说，法院给了死刑判决，这么敏感的量刑结果也不可能被司法大臣通过。阿知波会长现在还年轻，所以他只要在监狱里好好改造自己，就还能……” “他还能活下去，是吗？”千羽瞥了工藤新一一眼。“但无论是对于阿知波会长，还是死者名顷鹿雄或者矢岛俊弥的家属来说，这样两起杀人案件以一个查无实据的结果结案是否都有些太过滑稽？ “你我没有资格判断他的罪行，只有法律才……” “我们在这里讨论的是他应当如何才能获得内心的解脱，也如何才能告慰死者的家属，”千羽将目光转到了准备收队的警察们身上。“他需要为两个人的生命负责……说真的，你相信在监狱里改造20年之后，他就能忘掉自己杀过人的事情了？你觉得在监狱里改造20年之后，家属们就会得到安慰了？阿知波会长，毫无疑问对自己犯下的罪行是悔恨的，你真的觉得短短的20年就能够抚平凶手自己，或者受害人家属，他们任何一个人心头的伤疤了吗？ “更何况，我可没有判断他的罪行，我只是没有多管闲事，站在高中生的身份上去做警察的业务而已。如果想要抨击我的话，还是省省吧。真的有功夫来指责我的话，还是应该去提升一下自己的推理能力，争取下次不要等到犯人都从容自杀了再去逮捕他们。” “好吧，你毕竟有你自己的想法，而且现在说什么也都太晚了……”工藤新一最终也只能将一切想法化作一声长叹。“不说这些了，让我们换个一样麻烦的话题——现在这样的结案，让我们怎么和服部去说？” “该怎么说就怎么说啊，”千羽没反应过来。“他难道还会有……” “你是不是忘了，今天本来应该是什么日子？”工藤新一连忙提醒道。“今天如果远山同学赢下了比赛的话，她就会向服部……” “啊，对哦……”千羽立刻意识到了问题所在。“如果让他知道这个案件以这种方式来结束的话，恐怕服部也不可能会有心思去接受远山同学的告白了吧？” “所以怎么办，我们需不需要和他隐瞒？”工藤新一一脸的苦相。“虽然这不太好，但是总觉得把这么完美的告白气氛破坏掉会更……” “要不要编个谎话，比如说阿知波已经伏法之类的……”千羽重重地叹了一口气，然后提出了一个更加离谱的方案。 然而就在他们讨论这些事情的时候，身后却传来了让他们全都感觉到被现场抓包的声音。 “反正，无论你们想怎么做，”这个声音让千羽和工藤新一都露出了大事不妙的表情。“我现在都已经知道了。” “啊……”千羽转过头，表情有些不自然地看着服部平次。“你……你什么时候来的？” “刚才，工藤出去的时候的那个身体动作表现出来的隐藏含义是大写的不安。”服部平次看着有些尴尬的工藤新一。“然后我就出来，正好撞上了几个京都这边之前已经认识了我的警察。稍微问了一下就知道了。反正，总之就是……” 说到这里的时候，服部平次的神色正了正。 “我们算是失败了，对吧？” “……”千羽的神色稍稍有些黯淡，随后看了一眼工藤新一的方向。“你怎么看？” “虽然有些想硬撑着，但……”工藤新一也露出了苦涩的表情。“反正……我是不能称之为成功的，相比之下称呼为失败虽然有些不甘心，但不称呼为如此的话就太自以为是了。” 三人面对面，在有些沉闷的气氛中站着。 “最近这段时间，我家里也有意识地让我接触了一些比较棘手的案件，”服部平次开口了。“你们也知道，我以前参与的都是一些民事调查之类的委托，就算有案件也往往是那种以和罪犯拼体力为主的。 “但这段时间，我基本上算是经历了大阪警察本部能够遇到的所有疑难杂案，而且还在鉴识部门接触到了相当多的悬案资料。 “不客气的说，我所看到的，只有绝望。” “我接触到的东西也差不多，”千羽耸了耸肩。“在那些警方最疑难现场呆多了之后，就会发现我们平常接触到的那些案件，都是小儿科，真正能够阻滞住警视厅的勘察的案件，对我们而言也是同样，甚至更加深厚高耸的不可逾越之墙。 “在从鉴识方面转向和你们一起从事侦探行业之后，我大概就有点感觉了。越是想要挑战那些尘封在悬疑当中的谜题诡计，就会发现作为一个普通侦探的作用是有极限的——警察们难道真的就比侦探少一根筋吗？说破大天也不会夸张过仅仅是一群适合做刑警的人还没有到适合考上公务员加入职业组而已。难道那些十几年二十几年的悬案，真的是少一个脑子并不怎么凸出的侦探吗？他们缺少的是更多的人手，更多的设备，更优秀的科学技术。 “恕我直言，如果说侦探的作用被局限在那些民事方面的调查，这完全是可以的，但如果像你们一样想要专注于插足刑事，而且还想要成为一个真的能够做出些其他人做不到的事情的人……这可能很困难，而且拼尽全力的结果也可能是竹篮打水一场空。” 第九百五十三章——意外的结果 “是啊，就像你说的那样。不奇怪的案子，没有侦探出场的份；奇案，一般来讲侦探来了也没用，因为缺少的是客观线索的被检索，这种情况下反而是鉴识人员的资源不够的特征。”服部平次接过了话题。“所以我想了想，准备和家里人商量商量，有没有可能就趁此机会把我未来的方向决定了。 “我想读医学，然后开个职业诊所，兼职做一名义务监察医。” 做医生，时代答案，这个并没有超出千羽和工藤新一的预料。 但后面的那个【义务监察医】又是个什么样的鬼东西？ 日本国内并没有职业法医，而是通过医科学校所任职的，兼职负责【司法解剖】的【法医学医师】（格里高利属于警视厅和米花中央医院联合外聘的复合型人才，但本质上也属于法医学医师的序列），和负责与刑事案件无关，而是专门负责确定不明死因死者的具体死亡原因的【行政解剖】的【监察医】两部分组成。其中监察医由于服务内容并非法律强制，因而会向接受检测的死者家属收取高额费用。在这样的情况下，日本的监察医制度覆盖范围仅限于几个城市，而且其规模也颇为萎靡。 而现在，服部这家伙居然打算开展义务监察医活动……认真的吗？ “因为我在刑侦方面能做的事情很有限啊，所以安心转到民事方面，去做可以脚踏实地地实现其他人做不到的功绩的行业不也是很好的嘛？”服部平次摊了摊手。“再加上我不是也说了大前提，也就是主要时间做一名医生，所以我的生活也是完全不用担心的。” “而且作为警方的孩子，说不定你还能得到很多人脉的关照。”千羽凸出露出了有些微妙的表情。“所以说到底，是特权阶级打算回馈社会咯？” “为什么要说的这么难听……”服部平次有些不满地撇了撇嘴，却又最终还是点了点头。“算了，这也的确是事实，我家老头子甚至还说，希望我能做一番事业出来，提升大阪的监察医系统在社会心目中的地位。因为……我家在财力上已经非常优渥了，所以可以不被那些柴米油盐之类的东西困扰，专心做一些对国家和人民有利的社会公益事业。” “反正挺好的，那么工藤你呢？”千羽转过头，看着工藤新一。“你会继续做侦探吗？” “看情况吧，我事实上也稍微有点泄气，”工藤新一摊手，有些自嘲地笑着。“不过我想……我还会选择挣扎一下，毕竟写东西不是我所擅长的，我也不可能甘心于屈服在父亲那世界级的声誉下。相比而言……更现实的可能性说不定是公务员考试入职业组？不过说到这个，橘你呢？” “现在看来的话，志保的打算是直接读博，估计是卡罗琳斯卡医学院，不过现在看起来难点可能在于瑞典语需要重新学。然后我到时候应该也会过去读个机械工程或者跟着读一个医学方面的硕士……别问我们为什么不去英美，就怕到时候连怎么被fbi，cia和mi6这帮人弄死的都不知道。” “合着到了最后，原来你是对自己职业规划最清醒的那个，”工藤新一像是突然想起了什么。“话说回来，别看这家伙和我们一样17岁，但已经大学毕业了，去申请直博都没问题的那种！” “啊……差不多吧……”千羽的表情稍稍有些勉强——因为他并不是很确定这个方案真的行得通。 志保无疑是很想去卡罗琳斯卡的，但千羽自己去那边的学术生涯无疑会受到严重的打击——这在他的导师在上一次联系中所表露出的对北欧水平的鄙夷态度是暴露无遗的。 北欧地区的学术能力两极分化，在医学方面绝对具有最顶尖的水准，但机械工程方面远远无法和世界第一流比肩。如果千羽在那边攻读博士学位的话，几乎不可能得到在其他可选项院校那里媲美的教学资源和出路。 在现在英国，美国和日本之类的，美国具有较强控制力的国家都不太安全的情况下，千羽能够选择的顶尖院校屈指可数，但拥有可靠工科水平的城市的的医学院却又稍稍差一些…… 无论去哪边，结果都必然会损害一个人的学术前途。 将内心的不安压制住，千羽重新将注意力集中在现实当中。 “算了，别讨论这些了，讨论点现实的。”千羽看了一眼阿知波会馆的方向。“如果说，今天远山同学拿下来了，而且向你表白了，你应该会接受，没错吧？” “……”服部平次用有些扭曲的表情看了那个方向一眼。“我想……啊，真是的！为什么偏偏就是这么不好的一个节骨眼，为什么非要在这种时候和我告白……” 千羽和工藤的心都微微一沉。 毫无疑问，这是一个否定答案。可如果红叶并不知道有关案件的事情，并且在赢下了比赛之后兴高采烈地前来告白，最终却又被平次拒绝掉…… 感觉会出大事啊？ 当他们讨论到这里的时候，阿知波会馆的方向传来了喧嚣。 皋月杯的半决赛已经结束了，现在，决赛的两位参赛者已经从那里面走了出来，即将前往千羽刚刚去过了的皋月堂，为了今年的皋月杯冠军而一决胜负。 伴随着一扇会馆侧边的门的打开，大冈红叶走了出来——她现在是皋月会的会长，又正好是皋月杯这样一个撑面子的工程，自然要由她来带路。激进而言，就算由她一路带上皋月堂，负责决赛的唱牌都是一点问题都没有。 就在之前在红叶的宅邸里和红叶进行的那场歌牌比赛当中，千羽和红叶用来做赛的录音带便是红叶亲口录制的——在声线相对稳定到成年状态，同时也获得了三段的歌牌段位之后，阿知波会长便很痛快地向关西协会发函，再根据程序由关西歌牌协会的会长向总会发函，允许大冈红叶参加读手的专业选拔会。就在两个月之前，她刚刚成为了一名可以在皋月杯这样的a级普通赛事读牌的a级读手。 最先走出来的是大冈红叶，这点并没有让千羽太过惊讶，但之后走出来的人就让他们三个人都吃了一惊。 那是两名男生——和叶自然不在其中。 工藤新一和服部平次立刻都意识到事情不对，而千羽则是用有些微妙的目光看了一眼其中的一名男生，但很快也明白了可能发生了什么。 和叶被淘汰了！ 第九百五十四章——邀约 千羽有些难以置信地皱起眉头——照理来说，和叶无论是个人能力还是辅助的技术动作都已经绝对有了在普通的高中生比赛中争夺冠军的机会。而和叶本人对于这场比赛更是志在必得，她怎么会…… 【你们在哪里，不要让平次回来，把他拖在外面——和叶在会馆里，现在情绪不太好】——服部静华 “……”千羽看了一眼服部平次的方向。 …… 当安慰着和叶的服部静华看到千羽的到来时，她很惊讶。 “你怎么来了？”她连忙看了一眼更远的地方，确定是否有服部平次的身影。“平次没有跟过来吧？” “没有，”千羽看向了仍然还在低声啜泣着的远山和叶。“远山她……怎么回事？遇到很强的对手了吗？” “和智佐余子，你有没有印象？”服部静华轻轻拍着和叶的背，仅仅只是对着千羽扔下了这样的一个名字。 “呃……”千羽立刻明白了自己之前为什么会觉得进入决赛的两名男生中的一个有些眼熟，因为自己见过。 和智佐余子五段，宝岛学院高中二年级生，1993年皋月杯高中组亚军。换句话讲，前一年便是他目送了大冈红叶完成卫冕。在一年后的今天，他击败了远山和叶，再一次成为了冠军的有力争夺者。 “本来和叶是优势的，但最后的时候，原本坐在最前面的地方的平次突然出去了，然后和叶的情绪没有太调整好……”静华叹了一口气，简单描述了一下究竟发生了什么。 “呃……”千羽立刻就明白了到底是怎么一回事——这种情绪上的问题……的确也不可能太苛责和叶，毕竟关己则乱。 “没事，现在外面的情况也很尴尬，”最终，他坐在了一旁的座位上。“一个好消息，一个坏消息。好消息是，阿知波会长认罪了。” “你们找到什么新证据了？”服部静华微微皱眉，随后立刻从言语中反应了过来。“不对，既然这是好消息，而不是必然结果的话，就意味着你们没有掌握关键证据，而他自己摊牌了？那么，坏消息是什么？” “坏消息……”千羽的嘴角抽了抽。“坏消息就是他在认罪之后，就从我身旁跳崖自杀了。” “阿知波研介？”服部静华这下真的惊讶了。“跳崖自杀？” “是的，整个事情比较复杂，而且服部现在的情绪也不太好——毕竟让犯人从容达成目标之后自杀，这样的结果……您也知道，对我们侦探来说有些赤裸裸的打脸了，所以他也就有些……”千羽讪讪道。“换句话讲，我甚至有点庆幸远山同学没有夺冠，否则万一就这样开开心心地去告白的话，说不定会因为气氛的关系而遭到沉重打击呢。” 当千羽说到这里的时候，他和服部静华的目光都动了一下：因为和叶的抽泣声突然止住了。 “你是说，我没有夺冠，反而没关系吗？”和叶从服部静华的半个怀抱中抬起头，小声对千羽确认着。 “嗯，你没有夺冠反而帮了大忙了。”千羽认真的点头。 从座位上坐直了身子，远山和叶稍稍整理了一下情绪，然后从腰包里掏出了一块小手帕，擦了擦自己的眼睛。“那个……平次在哪里？” “在外面吧，你打算做什么？”千羽挑眉。“你现在这样出去的话，可能他没有太多精力安慰你……当然，我也不太确定，但总觉得这时候不太合适。” “没事，就算那个笨蛋不知道怎么安慰我也没关系，”和叶又掏出小镜子，看了看自己的面容是否有些失态，小声说道。“嗯……哪怕不知道要安慰我，其实也没关系的……” 这样说着，和叶站起身，在千羽让出了身位之后向出口的方向走去。 “那个……就这样让她过去也没关系吗？”千羽有些担忧地看了一眼和叶离开的方向，对服部静华这样问着。 “嗯……其实我也不知道，但……就这样吧，”同样站起身，服部静华示意千羽和她一起跟上去看看。“如果和叶的应对不对的话，也是她自己的错误。” “欸？”跟在服部静华身后，千羽满脸都是不安宁的神色。“阿姨，您……确定吗？他们两个现在情绪都不适合安慰人的吧？可能还是您去……” “平次已经17了，”服部静华对此毫无动摇。“他已经快是个大人了，我不可能再去像哄小学生一样安慰他。事实上……和叶也是一样的道理，17岁已经不是孩子了。 “而且更往后看，他们以后可能会结婚，还会有很多各种各样的情况要独自面对，我们这些老一辈不可能天天给他们保驾护航。如果他们两个无法消化这样的情绪的话，就算我这一次能够帮助他们，以后他们也早晚会再次遇到这样的情况的。” 千羽微微低下头，表达了对于服部静华的意见的遵从。“明白了，那……我们去看看吧。” …… “！！”当工藤新一看到远山和叶正向他们这边走来时，第一反应是想把服部平次拐走，因为服部平次现在正一脸阴沉地坐在湖边的一块石头上，看着平静的水面，显然对这次的案件结果不甚满意，还在笑话自己的情绪。 再加上输掉了比赛的和叶……总觉得不是什么能够让人安心的组合呢，会不会出现什么不得了的化学反应？ “那个……服部，要不然……”工藤新一正准备想办法找个话题带走服部平次，却被对方直接揭穿了想法。 “和叶来了？”服部平次抬起头，看向了后方，正好看见远山和叶走了过来。“啊……果然。” “你怎么知道……”工藤新一感觉有些尴尬。 “和叶吗？这种时候她肯定会来的吧，”服部平次一脸的理所当然。“心情不好的时候她是藏不住的，肯定要找人释放。” 这样说着，他站起身，向着走来的和叶的方向迎了过去。 “比赛打的不顺利？”这是平次的第一句话。 “嗯，有点不爽，”和叶说到这里，撇了撇嘴。“总之就是很憋屈的一种输法，所以感觉非常不爽！所以总之，陪我出去逛逛景点散散心，如何？毕竟上一次遇上了那种案件，大部分时间都浪费在休养身体上了，没能好好逛很多想去的景点。” “可以啊，”服部平次立刻点头。“反正……我闲着也是闲着，明天他们都回去了，我们也就该回去了，趁着今天晚上逛逛之前没来得急看的京都景点也不错的。” 第九百五十五章——清水寺 五点十五分，清水寺前，商业街上，和叶和平次两个人走在前面，而千羽和志保跟在他们的身后。 “老板，章鱼烧怎么卖？”服部平次站在摊位前，掏出钱包，看了一眼自己身旁心花怒放的和叶，这样问着。“给我们一人来一串！” “他们的情绪好像稍稍恢复了嘛？”跟在小分队的最后侧，千羽看着前方的平次和和叶，这样感叹着。“另外……” “我就不吃了，遇到想吃的东西的时候我会自己买的。”志保摇了摇头。“不过……他们两个情绪的问题的话，我觉得这应该就是和叶要求远山陪她出来玩的理由了。 “他们两个，独自去消化情绪的话，鬼知道需要多久，但和叶用自己心情不好作为理由，让服部陪着他，把他从情绪里拯救出来。而服部陪伴着他这件事本身又能够把和叶自己的情绪恢复正常。 “所以就成现在这样，像没事人一样该玩什么玩什么了。” “那就挺不错的，我之前还特别担心今天他们之间的气氛会不会特别古怪。”千羽的表情稍稍放松了一些。“今天就算没法表白成功也不重要，大不了日后从长计议……” “别说的那么悲观，”看着平次将两根章鱼烧递给和叶，然后专心地看着和叶在咬住第一口章鱼烧之后的开心表情的样子，志保轻轻挑了挑眉。“说不定……今天他们也能有不得了的进展呢——你不觉得现在这个场面很眼熟吗？” “眼熟……”千羽愣了一下，随后马上反应过来。“啊！可惜这里没有金鱼铺子，不然我们可以一起再捞一个！” 三个月之前，在大阪的心斋桥，他们一起将自己的初吻献给了对方。在他们两个人的感情之路上，那天大概是仅次于在东京塔的，里程碑一样的存在？ 而今天，这两个已经不知道相互思念了多久，却仍然还没有走到一起的青年男女，即将踏上他们两个人似曾相识的道路。 “你……”原本正在专心地吃着章鱼烧，和叶却突然发现手里拿着第三根章鱼烧的服部平次正在盯着自己。“你……你看着我干什么？” “我……”服部平次下意识地想要用比较激烈的反应来直接否定，但当他的目光落在和叶羞红的脸上的时候，从嘴里说出的话语却变成了另外一副模样。 “那个……可能是这里的色调比较偏暖吧？”服部平次说到这里的时候，神色有些犹豫，但最终还是深吸了一口气。“你好像也很喜欢吃这个章鱼烧，所以在这个颜色的滤镜下……挺好看的。” “！！”和叶猛地低下头，但几秒之后又稍稍抬起了一些。“那个……这样真的很好看吗？” “当然了，这样的你显得很可爱呢！”服部平次没有任何犹豫。 “呜……”和叶的头又低了下去，而且还发出了莫名的可爱声音。 “他们两个怎么突然这么……”千羽感觉自己有种吃糖吃多了，齁嗓子的感觉。“甜蜜蜜的，感觉好奇怪……” “这就是气氛的威力了，”志保轻笑。“老实说，我们当时如果不是气氛的话，距离水到渠成的程度也还有点距离吧？不过只要有了气氛，就能一举实现进展大推动。” 当然，他们没有注意到的是，当他们正在盯着前面的两人的时候，前面两人也在注意他们。 “后面那两个……”和叶小声嘀咕着。“这两个家伙……” “真是肆无忌惮啊，”平次也是满脸看到了不得了的东西的样子。“他们平常就一直是这种相处模式吗？真是……” 真是不知羞耻，但也真的真的真的好羡慕 要是能够像他们两个人这样的话，那一定会很开心吧？ 就在他们这样走着的时候，千羽突然注意到一件事。 和叶手里有两根章鱼烧，服部平次那里也有一根……但是刚才他们只要了两根吧？ “因为店家估算着快要关门了吧，剩下的可能卖不完吧？”志保也注意到了这一点。“你看，这种东西放到第二天就不能吃了，还不如干脆送给客人一点。” “也是，”千羽点头。“这里毕竟是依托清水寺开设的，而清水寺在这个季节是每天晚上六点关门……说起来，现在已经五点二十分，马上就会不让进了吧？” “不让进倒不是主要问题，但六点关门的话，现在是不是有些来不及逛完全场了？”志保思索了一下之后，提出了这样的顾虑。“我记得没错的话，之前我们逛清水寺花了接近一个小时呢！” 出乎千羽和志保意料的是，在他们身前，服部平次和和叶做出了异口同声的回答。 “没关系，如果是那样的话我们就直接去——”说到这里的时候，两人才意识到彼此说的话居然一模一样。 “和叶，你是打算去……”平次小声试探着。 “你……你先说，你打算去哪里？”和叶将目光回避到一旁，重复了同样的问题。 “我？我就是比较经典的那些场景啊……”继续向前走着，服部平次同样将头撇向另一侧。“就……清水寺里面最有名的那几个景点之类的。” “嗯，我也是，想去看看清水寺里面最经典的几个。”和叶这样嘀咕了一句之后，也不再说话。 一时间，气氛有些冷场。 “那个，我大概会和千羽去看看那些小的景点，准确来说，应该是除了清水寺的舞台那一片以外，其他的地方我们都会去稍微看看。”宫野志保突然开口了。“之前我和千羽已经把舞台仔细逛过了，所以没有必要再去第二次。不如……我们进去之后就分开，各逛各的，六点关门的时候在出口见？” 如果用服部平次和远山和叶能理解的方式来说，志保的这句话的意思是这样的。 【我们不会出现在清水寺的舞台附近】 “啊……好的，那我们……”当服部平次说到这里的时候，他看了一眼和叶，却发现对方也正在看着他。 “那我们六点在出口见吧，”和叶连忙躲闪开目光，小声嘀咕着。“大家……都要得偿所愿——我是说，大家都要逛得开心啊！” 第九百五十六章——从清水寺的舞台跳下去的勇气 “这里就是清水寺的舞台啊，”站在舞台的侧面，和叶小声嘀咕着。 “是啊，俗语里说的从清水寺跳下去，说的就是这个意思。”服部平次对这里显得很熟悉。“从这里跳到下面起码有十米以上，真要跳下去可是非常考验胆量的事情呢！” “嗯……”有些小媳妇模样，一脸顺从地跟在服部平次身后，和叶用带着有些小期待的目光偷偷看了一眼身前的平次。 现在是五点四十分，天色已黑，只剩下悬挂的一些灯笼还在勉强提供让人能看清近处。而在白天的时候往往人山人海的舞台上，也早已经没有任何人了——当一个观景台因为天色而什么都看不见的时候，自然也就没有人愿意在这里浪费时间了。 想到这里，她的嘴角微微勾起。 平常，清水寺12米高台的看点便在于能够在晴朗的天气下看遍京都的广袤风景。但在天色如此之晚的时候，来这里到底是为了做什么呢？难道是为了向自己展示什么不知道从哪里买来的高质量夜视仪？ 那么，应该就是为了…… 这样走着，和叶轻轻抓住了腰包的带子，通过捻着带子的方式来缓和自己内心的激动。 在她前方，原本正径自走着的服部平次突然停住了。紧接着，他转过身来，看向了紧咬着牙关才憋住了兴奋神色的和叶。 “和叶，”服部平次开口了。“我……我有些事情想和你说。然后……我想从你这里得到一个答复。” 来了！ “好的，你说吧！”和叶几乎是以喜悦的表情说出了这句话，其亢奋程度之高，甚至让和叶自己在说出口之后都觉得有些太冲动了。“啊……我是说，你想说什么的话就说吧。” 毫无疑问，这是要表白了……自己期待了不知道多久的，来自平次的主动表白——不用有任何疑问，自己肯定要在第一时间给出肯定的答复，让自己能和平次永远在一起。 “嗯，”服部平次点了点头，组织了一下语言之后继续开口。“我……我想从侦探的行业退出了，你觉得如何？” “我当然愿意……”和叶正打算将蓄力已久的话语脱口而出，却发现听到的东西有些不对。“等等，你说什么！？” “我打算从侦探行业退出，之后可能去读医科，然后顺便从事一些公益社会服务之类的事情。”服部平次并没有注意到，或者也可能是没有打算在此时如此关注和叶的口误。 “为什么？”和叶失声问道。“你知不知道你作为一名侦探，思考时的模样和破解案件之后得意的表情，那真的是你最好看的时候诶！为什么要放弃？” “最好看的时候？”服部平次愣住。“你在说什么？” “就……”和叶羞红了脸，向一侧半转过身体。“你……你其实也还是挺耐看的，而且在思考的时候有一种独特的吸引力。如果……如果你放弃做侦探的话，就没有这样的吸引力了。” “啊？”服部平次完全没有想到和叶会给出这样的一个说法。“这……吸引力？” 原来……原来和叶喜欢那种样子的我吗？可是……继续走侦探这条路的话以后的日子并不会很美好。但同样的问题在于，如果自己改行的话，和叶会不会因为再也没法从我身上看到那种心动的魅力所在，而放弃我啊？ “话说回来，你为什么会想要放弃做侦探呢？”和叶终于稳住了阵脚，而且也意识到了自己好像一直没有弄清楚这个问题。“你不是很热爱做侦探的工作吗？” “感觉……侦探这个行业，终究是有极限的，”服部平次稍稍犹豫了一下，还是实话实说。“我当初做侦探的目的，是希望能够享受解密的乐趣，而且还能够为其他人做出贡献，尤其是能够找到杀人凶手。 “但现在，我发现刑侦行业的痕迹学鉴定已经极为发达，从原本的【推理学】进化到了【科技学】的地步。警察们已经不需要福尔摩斯了，他们需要的是显微镜，试剂盒还有计算机！” “……”和叶沉默了，她感觉服部平次放弃侦探行业的理由可能是一个异常高深莫测（甚至到了自己从未考虑过的领域和深度的程度），而且事实上经过了充分考虑的理性决策。 “所以，作为一名侦探，我能够在【伸张正义，寻找真凶】这条道路上做的事情非常有限。”服部平次的目光当中闪过一丝无奈。“所以既然这条路的前途并不明朗，我倒反而可以考虑一下从另一条道路曲线救国，那就是做一名鉴定医师。同样的解密——寻找死者的死因；同样有可能找到杀人凶手——和侦探相似的是，解剖寻找死因也并不是永远都像教科书那样明朗，常常需要去进行推理。 “所以，我才会想要把这项事业作为我未来的方向……希望你能理解。” “为什么需要我理解呢？”和叶露出了一个有些好笑的表情。“既然你已经有了自己的决断，那么放手去做就是了，为什么还需要我的理解？” “因为……”服部平次的神情罕见地扭捏了起来。“因为……我想……这可能对我接下来要做的事情而言，很重要。 “毕竟，你刚才也说了，那样的我最好看……” “不是哦，”远山和叶眉眼含笑地否定了平次的想法。“那只是一把钥匙而已，一把让我……我是说，让所有愿意去看的人能看到你的内心的钥匙。只有真正走了进去，尝试去了解你，才能真正感到你的吸引力。无论你以后去做什么，这份来自你内心的魅力对她们来说都是不会被抹杀的。” “……”服部平次什么都没有说，只是目不转睛地看着和叶——现在时间又过去了几分钟，天色更进一步地昏暗了下来，而红色的纸灯笼为和叶的脸打上了一层暖色调的强力滤镜。 简直就像是……烛光约会一样，将她的面庞映衬得格外漂亮。 在主观时间度过了仿佛一个世纪之后。 “和叶，”他将那句在心底沉淀了不知道多久的话轻声说出。“我喜欢你，能做我的女朋友吗？” 还没等他说完，和叶便轻轻一跃，扑到了他的身上，将他直接顶到了身后的木质护栏上。之后，是一个属于几乎只能用炽热来形容的深吻。 有些重要的答复，和叶觉得不应该用语言那么平淡的方式给出。 这个请求你早就该提出来了啊，笨蛋！ 第九百五十七章——私闯的萤 五点五十分，清水寺舞台，通向出口的向下楼梯终点处。 “话说回来，有件事情我刚才就想问了，”服部平次从最后一节台阶走下来，再一次行走在了平地上，与此同时，他又带着微妙的表情用指尖擦拭了一下自己的嘴唇，有些好奇地看着手指——当然，在如此昏暗的灯光下，他什么都看不到。“你嘴唇上涂了什么吗？好像沾……反正你懂的！” 说到最后，服部平次的声音已经因为害羞而有些小了下来。 【刚才接吻的时候虽然很爽，但却会发现有些凉凉的东西留在了我的嘴唇上】——这样的话语，他实在是说不出口啊！ “啊？”和叶仿佛被抓住了什么把柄似的。“没没没！就仅仅是普通的唇膏啊，女生都会涂的！” “唇膏啊，”服部平次对于和叶的异常有些好奇。“不过……不就是唇膏吗？和叶你怎么这么动摇？” “没有啦，只是因为——”和叶刚蹦出几个字，便结结巴巴地再也什么都说不出来。 “免费消息，”在他们身侧，突然传来了宫野志保的声音。“之前也不知道是哪位惴惴不安的初恋少女，特意找我要了一款接吻的时候感觉最舒服的唇膏，想要在第一次的时候给自己的男朋友最好的体验。” “志保！？你你你怎么在这里！？”和叶大吃一惊。“你们不是说你们已经逛过这边，会去别的地方吗？” “反正一切都是为了让你们能成，在那之后这样的助攻也就不重要了吧？”在同一个方向，千羽的声音传来。“同样免费的消息，虽然最终的测评结果仅代表本人看法，但我觉得服部的感觉应该不错吧？” 在经过了二十多款唇膏的反复多轮测试之后，千羽觉得服部平次应该会对这一款感到满意。 但是…… “老实说，能感觉到和想象的不太一样，但……”服部平次毕竟是直男，并没有像和叶一样现在已经开始捂住脸，在原地跺脚来发泄害羞的情绪。但他的答案却让千羽哭笑不得。 “老实说，我当时光顾着在意……那啥了，完全没考虑嘴唇的触感之类的。” “啊？”千羽先是一愣，然后才反应过来。“噗！行了行了，懂了懂了！” “这个反应太似曾相识了，”宫野志保同样露出了心领神会的微笑。“不过放心，亲多了就会习以为常，然后开始去感受这些之前完全被覆盖掉的事情的。” “亲……亲多了就会习以为常？”和叶将自己的头从原本埋着的双手中抬起来，表情在极度的害羞下已经有些扭曲。“志保你……你都在说些什么东西啊！” “欸……”宫野志保装出一副很惊讶的语气。“和叶原来并没有那么想和服部同学接吻吗？真是好奇怪呢，我还以为如果不是我们和你们一起来，也不是清水寺马上就要关门的话，你们还会亲上好几分钟呢！毕竟，也不知道刚才是谁和谁在那样寂静的夜色下，发出在十几米下方的我们都能听到的缠绵声——” “好了好了，志保你别说了啦！”和叶扑了过来，和与千羽稍稍拉开了一点距离的志保如玩闹一般地撞到了一起，随后捂住了她的嘴。 但就在她捂住志保的嘴之后没多久，和叶却突然发出了一声尖叫，然后缩回了自己的手。“哎呀！” “~”志保露出了阴谋得逞的可爱表情。“这招你学会了吗？” “你们啊……”千羽只是笑着摇了摇头，制止了和叶进一步的报复性为。“服部家的小姐现在应该关注自己那已经快要对志保吃醋的男朋友了，而且……再不出去的话就要关门了吧？” “是啊，我们还是先出去吧。”服部平次点了点头。“不过……和叶，你打算现在就回去吗？” “欸？”在千羽和志保有些惊讶的目光中，和叶也吃了一惊。“这……你……你想做什么？” “不不不，你误会了！”服部平次这才意识到自己的要求可能有些令人误会。“只是……我其实还是想……不要让我娘在这种时候打扰我，可能还是和大家在一起的时候比较自在。大家一起开个派对，唱唱歌玩玩趣味游戏之类的也可以。” “没有问题啊，那我们现在就去我们酒店那边怎么样？”千羽觉得这个主意还是相当对他的胃口的。“工藤他们都叫上，咱们开个情侣派对？” “随意，”宫野志保耸肩。“不过，也不一定非要是情侣吧？小兰来的话，我估计园子可能也不会错过游戏呢。要不然六个人玩游戏多少也还是不太足够吧？” “那么，就到时候看看他们有多少人愿意来玩？” 这样讨论着，四个人便在更加黑暗的夜色中向清水寺的出口方向走去。 无论如何，尽管这一次无论是案件还是比赛的结果都不算尽如人意，但没有人会觉得这一次长达一周以上的京都之行不值得。而现在，便是尽情为服部和和叶感到由衷的高兴，并且为之而庆祝的时间了…… 吗？ …… 楼梯间里。 “什么？？”千羽感觉自己整个人都不好了。“你说……谁？” “……”志保同样满脸无语的表情。“这……半天我也没搞明白，还是你来和她说吧。” “喂，萤姐姐，”千羽接过了电话，看着志保走出楼梯间，继续带着那边的小情侣去找工藤新一他们。“到底出什么事了？” “我被警察扣住了，然后格里高利那个老东西不知道为什么不接电话，藤原那边不知道为什么打过去也不通。”萤的语气带着很明显的不满。“然后我想起来你们好像正好在京都，就打过来看看了。” “所以说，需要我去那边把你保释出来？”千羽感觉自己有些头疼。“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啊？” “事情很急，要不然我也不可能大晚上的赶过来，结果正打算按照地址去找人，就被四下埋伏的警察扣住了。” “行吧，总之我到了再和你细说，你在哪里？” “阿知波不动产的总部……不过找我的话，可能还是得京都警察本部见了。” 第九百五十八章——共死的诅咒 半个小时之后。 “萤姐姐，”在警察的护送下，千羽打开了房门，看着里面满脸不爽地看着一本时尚杂志的萤。“到底是怎么一回事，为什么你会出现在阿知波会长那边？” “当然是因为接了一个疑难杂症的诊疗，然后需要找阿知波会长询问一些有关她已经逝去的妻子的事情。”萤将杂志摊在了桌子上，叹了一口气。“本来格里高利让我来是因为我是一个漂亮女生，是富裕男性特攻。结果门口的那个接待处的小姐姐好像看我不太爽，说非得要预约才行。没办法，我就只能从窗户翻进去了……结果在我准备敲开阿知波会长的办公室的时候，就被不知道从哪里冒出来的警察们抓住了。” “好吧……”千羽捏了捏鼻梁。“那个……那萤姐姐你跟我来，我们去找绫小路警官聊一聊，把你保出来……” …… 【来电-藤原】——这是千羽的手机屏幕上闪出的画面。 “喂，”千羽叹了一口气，用辅助单元接通了电话。“有什么事吗？” “萤有和你联系吗？”藤原的语气很是不安。“她之前给我打电话并发了短信，但我当时关机了。” “……”千羽微微皱眉，然后用辅助单元读取了藤原的通话地点。 这……是一个相对于藤原平常的活动范围而言很偏僻的地方，而且从刚才这段时间信号基站接力的情况来看，他还坐在某种快速交通工具上。 这不是高铁线……是汽车吗？他坐了谁的车？ “为什么会关机？如果是没电了的话，也不至于关机吧？” “一些比较麻烦的私人事务……不过我们能解决好，应该不会影响你们。”藤原的声音很平静。“所以，萤在吗？” “她被警察给扣了，我正在把她保出来，”在心底叹了一口气，千羽叮嘱道。“注意安全，如果有必要的话，我也会来帮忙的。” “你能保护好萤就可以，我死了就死了。”沉默了片刻之后，藤原给出了如此回答。“算了，讨论点正事吧，你现在还有别的事情吗？如果没有的话，就和萤一起把需要调查的资料拿到手，然后一起带回来。” “ok，但需要的是什么？”千羽用辅助单元开始对传来的信号进行降噪处理。 “阿知波夫人在去世之前的医学资料，尤其是关于去世之前最后几次全身扫描的资料片。” “哈？”千羽愕然。“你们需要那东西做什么？” “反正……你看着帮忙搜集一些就是了，”藤原似乎突然遇到了什么情况。“我这边有点急事，先挂了！” 在电话被挂断前的最后一瞬间，大概是那边以为电话已经被挂断而放松了警惕的缘故，传来了相当明显的背景音。 那是一声来自成年男性的，被压抑着的呻吟。 …… “怎么回事？”藤原将手机被抠出来的电池扔到了地上，抓起了旁边的纱布，开始为旁边的男性包扎伤口。“又开始出血了吗？” “嗯，也可能是之前纱布就没有完全止住血，现在只是从里面渗透了出来而已。”男性的表情很是勉强，冷汗不住地从头上流下。 “需要去药店一趟吗？”藤原的表情很是担心。“车上的纱布已经用光了，不能去医院的话，至少也应该去……” “不行，”男性勉强摇了摇头。“我们现在还没有完全摆脱追兵，万一被对方抓住踪迹了的话，会很麻烦。 “继续向前开，多绕一段距离，让观察哨帮忙看一下，确定没问题之后再去安全据点。”这样说着，他绕过藤原的指挥权向前方正在开车的人下达了指令。 …… “所以说，这次要找皋月夫人的医疗档案究竟有什么事情？”走在黑夜里的道路上，千羽对身旁端着一个甜筒的萤这样说着。“别的时候还好，但你现在来拜访阿知波会长的确有些太不巧了。” “是啊，我已经知道了，”萤白了千羽一眼。“你看着阿知波会长跳水自杀了是吧？” “是啊，所以如果说有谁对皋月夫人的医疗档案都分散在哪里的了解比较多的话，那就是我了。”千羽瞥了一眼那个甜筒，估算了一下热量。“生理档案还是精神评估档案？” “她的精神状况也出问题了吗？”萤微微皱起眉头。“那就全都带上好了，医疗档案永远嫌少不嫌多。” “所以讲了这么多需要带的东西，到底是怎么了？”千羽突然又想起了这个话题。“你们接到了什么病人，会需要来京都找一个已经死掉了三年的人的档案？” “这个问题啊，”萤的表情严肃了起来。“嗯……简单来说的话，皋月夫人是第一个，而我们的目的是为了拯救【最后一个】。” “哈？”千羽迷茫。“那是什么意思？” “简单来说的话，二十三年前，有一位患者因为意外事故而去世，但他的全身器官都基本完好，因此他的遗体在家属同意之后被用于六名患者的移植器官提供。” “按照死亡顺序的话，患者a，接受了肺脏移植，在拳击比赛即将获得胜利时死于脑疝。 “患者b，接受了心脏移植，在乐器课进行教学演奏的时候死于肺部大出血。 “患者c是皋月夫人，她接受了肝脏移植。尽管不一定死于和其他病例类似的大出血症状，但死亡时间而论，她应该排在这里。 “患者d，接受了肾脏移植，然而她在打网球时死于心脏破溃导致的大出血。 “患者e，现在处于危重阶段，他移植了死者的肠子，但是现在凭空出现了严重的胰腺炎，病发腹腔出血和严重肺炎。” “患者f，接受了死者的眼角膜移植。她目前一切良好，但如果没有什么干涉措施的话，说不定她也会像其他几个病人一样，死于毫无征兆的突发问题。” “……”千羽的眉头跳了一下，因为这样的症状的确有些古怪。“真的有理由把这六个人用接受过同一个人的器官移植的事情连接起来吗？确定他们的死因真的互相关联吗？” “年龄来说，不至于，而且一般来说，同样以如此烈性的症状走向死亡的概率太低了。所以还是放弃寻找巧合，专注于寻找原因吧。” 第九百五十九章——先斩后奏的新干线行程 九点五十分。 “什么，你要立刻赶回东京？”接听着电话，宫野志保表达着自己的不理解。“明天我们就一起回去了，你为什么非要……” “因为格里高利说希望我也能回来，”千羽叹了一口气。“事实上，如果不是因为这一切的确有些太过仓促的话，我可能会问你要不要和我一起回去。” “哎……算了，”志保有些无奈地叹了一口气。“忙完之后记得打个电话回来，重要情况下随时向我报告动向。” “明白。” 看着自己被挂断的电话，志保叹了一口气。 “志保，那家伙到底是怎么回事？”在她的身旁，小兰刚正一边收拢刚才的一次葫芦赢下的筹码，一边有些关切地问着。“橘同学……刚才出去之后到现在都没有回来啊？” “他啊……”志保有些勉强地挤出一个笑容。“他有事先回到东京去了……没关系，我们继续玩，明天我一起把他的行李带回去就是了。” “……”在看到志保那相当勉强的表情之后，在场的和叶和小兰都下意识地看了一眼自己的男伴，而世良真纯则在瞥了一眼另外两名女生的表现之后挑了挑眉。 …… 与此同时，东京返回大阪的新干线上，千羽坐在一个座位上，看着手里的资料。 这便是志保刚才叹气的原因——之前他一直没有告诉志保这件事，直到他和萤已经一同坐上了赶回东京的新干线的时候，才给她打了一通先斩后奏的电话。哪怕志保再生气，此时也已经不可能将千羽从驶出车站的列车拉回来了。 不过与这些无关紧要的事情相比，这件案子本身蕴含的诡异成分更加令人瞩目。 从1991年2月开始，一直到现在，三年半多的时间里，死掉这么多得到了同一名死者的器官移植的受捐赠人肯定不是偶然。 但现在的问题是，为什么？ 狂犬病？根据一些文献的结果来看，狂犬病毒可以在人体内潜伏数年之久，而如果在移植器官的时候，狂犬病毒被一同转移到新宿主体内，那么便有可能会在比较接近的时间段内造成所有宿主的死亡。而且与此同时，狂犬病病毒也并不在器官捐赠的检验范围内，所以这是…… 这当然是不可能的……千羽叹了一口气。 就算狂犬病或许能在人体内潜伏几年，但这一次可是在肝脏移植后20年才死亡，无论如何也太漫长了一点。 其他在检查范围之外的感染？理论上也有可能，但还是那个问题——首先，这样的感染要能潜伏20年；其次，这样的感染必须能搞造成不同的死者以不同的方式死亡。 这样思索着的时候，火车突然向一侧轻轻转了一个弯。而还没等火车转完弯，千羽便突然感觉到有什么东西搭上了自己的肩头。 “？”千羽转过头，却发现坐在自己身旁的萤不知道什么时候已经睡着了，而且大概是由于惯性的缘故，此时已经倚在千羽的肩膀上沉沉睡去。“……” “那个……水科同学？”他小声呼唤了一下对方，却没有得到回应。 在此之前，千羽还从来没有以青年男性的视角在如此近的距离观察萤。而这一次看着睡在自己肩上的萤，千羽的第一感觉是…… 她似乎真的好娇小啊？ 和志保这样身材高挑的混血女性不同，萤是纯粹的日本人，在身材上显得娇小很多，而且自小接受的训练和与生俱来的可爱面容更是凸显出了不同于志保的知性与青春的一面。 可爱，又具有异性诱惑力，如果是吃这一套的男性的话，大概早就沉沦其中无法自拔了吧？ 不过很可惜，对于千羽来说，萤只是一个普通的美丽女孩而已——在知道了那么多她的所作所为之后，大概也没有人会真的对她抱有异性角度的爱慕之心了吧？哪怕真的对她的美貌感到本能的渴望，却也只会因为她开放到极致的性格而望而却步。 也就只有藤原这样游走在最高难度线上的个中老手才能势均力敌地应付下来了吧？ 【藤原这家伙……真是好福气，居然能和这么漂亮的女孩子从敌人变成恋人。】在心底感慨了一下藤原对女孩的手段之高效之后，千羽最终还是没有叫醒萤，而是放任她躺在自己的肩膀上稍稍休息一下。 想来，萤大概是在今天从东京赶过来，又在晚上赶回去的这一趟旅程当中耗费了过多的体力吧—— 千羽的脑海中突然闪过了藤原的身影。 不……说不定也可能是他们玩得太开心的缘故……如果是这样的话，那么萤就算再累也不值得同情，反而会是自己在上帝视角看起来比较值得同情。 性啊……虽然说自己也的确没有多饥渴，但……也的确是个在接近成年的情侣之间难以回避的问题。哪怕自己本身并不把这东西当做刚需，但在身边就有在这方面如此先进的模范的时候，多多少少还是会有些…… 在他思索这些的间歇，他注意到坐在他对面的一名中年女性此时正用非常慈爱的目光看着他们。 “很漂亮的姑娘，小伙子很可以，郎才女貌啊！”她压低了声音，小声说着。 “啊……”千羽有些尴尬，却最终还是装作没什么不对地点了点头。 这种时候，如果说萤不是自己的女朋友的话，大概会显得更加尴尬吧？ 而就在这时，身旁传来的动静让千羽感觉自己现在的状况比更加尴尬还要再加尴尬一分。 “谢谢阿姨的夸奖~”萤直起了身子，捂着嘴打了一个很淑女的哈欠。“千羽，你觉得如何？” “我……”千羽感觉回答什么都是极为危险的事情，最终选择了最稳妥的直男回答。“我觉得……患者们的情况简直是诡异至极，会不会是血液里面有什么没检测出来的病毒，在移植之后跟随血液随机沉淀在身体的各个器官当中，最终在二十多年后的现在集中爆发。” “有可能，如果是那样的话，我们现在还没有发病的这个病人就还可以等一等，”在自己的座位范围内稍稍活动了一下身子，萤似乎觉得千羽提出的观点很合自己的胃口。“毕竟……众所周知，角膜移植是不会带血的，所以她很可能没有被感染。” “她？” “是啊，那是一位老师。” 第九百六十章——头颅切除手术 “你们居然今天晚上就回来了，”格里高利看着千羽和萤，点了点头。“不过，作为凌晨一点三十赶回医院的奖励……” 两罐咖啡被扔了出来。 “啊，的确有点……”千羽接过了咖啡，毫不犹豫地打开了罐子。“那我就不客气了，这段时间我几乎一直就是在连轴转……说真的，我现在已经完全不害怕以后在学术科研界之类的地方继续操劳了，因为我现在就已经是每天十几个小时的疯狂运转了，以后再怎么忙碌也不可能超过这个了。” “那你可以来医学界，”格里高利站起身，杵着手杖绕过千羽和萤，向门口的方向走。“虽然目前为止还没有更新的消息，但既然你们也回来了，我们就可以做一些额外的测试。” 千羽盯着格里高利的腿。“你……又开始杵手杖了？” 格里高利的步幅稍稍停顿了一下，随后又继续向前走去。“嗯，之前那款失败药物给我带来的肌肉和许多新生的小肿瘤混杂在了一起，超过80%被移除。相对而言，和最开始的情况相比有所改善，但对于最好的那段时间来说是令人沮丧的倒退。” 最终，大家还是选择放弃掉这个并不太好的话题，而是选择去看病人。 …… “呕！”在被特别的隔离病房中，老人在自己妻子的照料下吐出了小半袋呕吐物，随后在不住的咳嗽声中重新戴上了呼吸面罩，许久之后气息才重新平缓起来。 在他们身侧不远处的，一名看上去四十岁左右的女性满脸都是不安的情绪。 “我也会变成他那个样子吗？”她对面前的千羽询问着。 “我觉得应该不会……嗯，应该是不会的。”千羽稍稍犹豫之后，点了点头。“所以，惠子夫人，请您继续视力测试，读出第五行的字母。” 在这位女性的面前，有一张视力测试表——考虑到她接受的是眼角膜移植，这可以让她们了解她的视力状况究竟如何。例如在过去的一年中，她的视力是否出现了什么显著的衰退——如果的确有什么东西从眼角膜当中被带到了她的身体里，那么眼角膜本身必然是会首当其冲的。 毕竟，特洛伊木马本身不可能比城市沦陷的更晚。 “好吧，但我回答完这行之后你们最好能详细和我描述一下，那些和我一样都接受了器官移植的人究竟遭遇了什么事情。”这样说完，患者惠子夫人便重新看向了视力表，而千羽也将检测项目翻到了下一页：截止到目前，患者的视力状况都非常良好，或许是因为她的病程还处于早期阶段，因此各种治疗手段都还大有可为。 “f，e，o，s，p”这一次，惠子回答出视力表上的字母的速度也同样迅捷，同样的不假思索，但却让千羽抬起了头。“第……” 话语在他的目光扫视了一遍整张表格之后顿住了。 “怎么了吗？”惠子夫人转过头，看着千羽。 “没事，”千羽连忙摇头，在看了一眼之前正在填写给另一旁的老人新增加的点滴药的记录表格，现在却也看过来了的萤和脸上什么表情都没有的格里高利之后，继续说道。“请您继续看第六行——作为奖励，我会和您聊更多您感兴趣的消息的。” “好的，a，z，x，t，s，y。”夫人重新看向了视力表，在以极快地速度读出了表上的内容之后，再次看向了千羽——但她看到的表情却有些凝重。“怎么了？” “您……”说到这里，千羽不知道该如何继续，而是瞥了视力表的方向一眼。 刚才的那两行，惠子夫人全都读错了，唯一一个对的字母也明显是瞎蒙撞概率碰上的。 就在他们面前，不明病因刚刚剥夺了惠子夫人的视力。 “小子，你给他讲讲吧。”格里高利 “很抱歉，您最后两行全都读错了，或许您的眼睛已经受到了影响……”千羽叹了一口气，和表情如坠冰窟的惠子夫人这样说着。“无论究竟发生了什么，您的视力已经重新丧失了。” “那是什么意思，该怎么治疗？”惠子夫人急切地问道。 “从原则上来说，为了避免您的疾病像另外几名病人一样从眼角膜继续扩散，我们可能需要……”千羽看了一眼格里高利，这才继续说道。“可能需要摘除您的眼球——我能理解您的心情，但这可能是为了保住您最重要的生命权所做出的必要医学手段。” “我的眼睛？”惠子夫人愣了半晌之后才试探性地问道。“那个……你在开玩笑对吧？” “是的，他在开玩笑，因为他觉得只需要移除眼球是个好事。”格里高利接管了话题。“不过不幸的消息时，这孩子经验不足，说错了。” “！？”千羽吃了一惊。“怎么可能？失去了视力不正是代表眼睛出了问题吗？” “不是啊，你刚才太过专注于自己手里的测试表格了，而没有看病人——这是一个职业上的失误，你会因为这样的错误而错过很多重要信息的。”格里高利轻轻点出了千羽犯下的错误。“她刚才看视力表的时候没有眯眼看，而是很自然很流畅地读出了一串错误答案，你明白这是什么意思吗？” “……”千羽思索了片刻之后，试探性地问道。“她……以为自己能看到？” “嗯，”格里高利点头。“所以移除眼球已经太晚了。” “你们……这是什么意思。”惠子夫人有些迷茫。“什么叫我以为我自己能看到？为什么移除眼球【已经太晚了】？” “意思就是，你的大脑已经受损，正常的眼睛传递到大脑里的信号无法被正常读取识别，”千羽小声解释着。“这是一个典型的大脑问题，并不是眼部病变所能导致的。换句话说，无论病因是什么，都已经扩散到了大脑之中，我们就算摘除了你的眼球也无法治疗……” ———————— “不过没关系，”惠子夫人听到格里高利的声音并转过身，只见他突然扔掉手杖，从椅子上站了起来，在身旁的柜子里摸索了一下。“我们有个简单粗暴的治疗方案，应该可以在短时间内一劳永逸地解决你的问题。” 惠子夫人心惊胆战地看着格里高利拿出来的东西——那是一柄砍刀。 第九百六十一章——失败的劝说 “接下来，请允许我们向你隆重介绍传统的方案b，那就是移除你的整个头部，”她又看到格里高利跪在了自己所在的病床上，用一只手按住了她的胸口，同时打量着她的脖子，仿佛在拿捏一个下刀的尺度。“别担心，你的灵魂会升入天堂，而你的身体将会重获健康。上帝啊，赞美伟大的先驱者路易十六！” 伴随着格里高利的呢喃声，砍刀落下。 “啊！！！”惠子夫人发出了恐惧的尖叫声。 —————— 现实当中，格里高利挑了挑眉毛，而距离太近的千羽已经露出了一脸受惊的表情，有些后怕地缩了缩脖子。 “你看，”格里高利瞥了千羽一眼，开口了。“幻觉，这就是个更典型的大脑症状了。对了，你之前好像提过一嘴，皋月夫人好像不算健康，长期以来饱受精神问题的折磨对吧？” “嗯……”千羽从床上坐起来，在看了一眼另一边已经被吸引了目光的病人，病人家属和萤之后，轻轻点了点头。“心理医生是这么说的。” “好的，”格里高利点头。“叫一个护士进来看着，我们回办公室看看……水科的话，去把藤原一起叫上来，他现在应该在休息室。” …… “我其实一直没太搞明白，为什么进展会如此迅速？”千羽皱着眉头。“按照你们的说法，她在不久之前还在教师的职位上工作，这至少说明她应该还没有什么症状。可是现在，刚进入医院她的视觉就出现了问题。” “你还不如说是我们正好在她症状加剧之前就找到了她，”藤原并不是很关注这种巧合。“几天前，那个快要病死了的老头子也和惠子夫人一样健康，但现在……” “所以我们的时间不多了，”格里高利轻轻用手杖敲了敲地面。“有想法就提出来。” “如果说，她的大脑出现了问题，我们有没有可能现在给她做开颅，进行检查？”萤提议。“如果是视觉部分出现了问题的话，我们应该可以打开颅腔，然后进行检查……” “如果你愿意独走，而且能够勾引到愿意帮你担风险做手术的医生的话，我们喜闻乐见。”格里高利毫不犹豫。 换言之，这种方法就算可行，在程序上也太过激进了，一旦开颅检查造成患者永久性脑损伤的话，责任可是在场的任何一个人都担不起的。 “那个，其他几名死者去世的时候，有没有对发病部位进行解剖？”千羽提议。“我在想的是，既然他们的死亡有某种关联，那么关联之处应该还是能被观察到的吧，比如都检测到某一种细菌之类的情况？” “已有的四位数的实验室检测一切正常，如果问题在于某些罕见病毒……就算真的是，他们的尸体也都已经火化了，不具备再次取样的可能。”藤原轻巧地否决掉了千羽的提议的可行性，转头便提出了萤并没有太多惊讶，而千羽却吓了一跳的方案。 “虽然要冒着毁掉惠子夫人的下半辈子的风险进行采样的做法并不好，但我们也并不是只有她一个备选项吧？”藤原悠悠地拓宽着众人的思路。“而且更加绝妙的是，那个人已经没有下半辈子了。” 千羽的脑海里立刻浮现出了那名现在已经进入发病期，因为胰脏受损而处于弥留之际的老年患者的身影。“这……虽然客观上来讲他的确没有未来，但……” “好主意，”格里高利点头。“水科，去准备一下，说服那个准寡妇允许我们进行准尸检。嗯……记得把你身边的理想主义乖宝宝一起带过去。” …… 走在路上，萤看了一眼身旁的千羽。 “还是有点在意吗？” “嗯，肯定还是有点……”千羽的表情很是复杂。“毕竟为了救一个人而去对着另一个人的大脑戳戳弄弄……” “干久了就会麻木的，”萤露出了一丝苦笑。“怎么说呢……如果是一般的医生的话，接触到的都是很平和的东西，给小孩子们开开药，送出去之后再递给他们每人一颗棒棒糖，简直就是岁月静好现世安稳。但在格里高利这里……我们见到的死人可就太多了。我印象里诊断失败最终死亡，或者诊断成功但无力回天的，起码有20个病人吧？基本上能占三分之一。 “把那些毫无意义的慈悲之心收起来吧，这里是生与死最激烈拉锯着的前线，没有时间去在乎对着将死之人畏手畏脚……是的，没有时间畏手畏脚了，要果断一点。” 在萤说完的时候，千羽看了她一眼——她在说出了这些大道理之后，自己也微微低下了头，情绪显得并不高。 她其实，也承担着相当的压力吧？ …… “这是什么意思？”已经年过八旬的老婆婆在听到了萤底气不足的请求之后，脸色立刻就变了。“你们想要切开我丈夫的头，然后从里面切一片？我的丈夫都已经如此危急，你们却还要切开他的头？” “这也是为了救他，”萤稍稍定了一下心神之后，重新开始了说服。“老爷爷现在主要的问题在于重症急性胰腺炎导致的高血糖所诱发的肺炎。对于他这样的老人来说，所剩下的时间已经不多了，如果我们无法在短时间之内找到病因的话，很难对症下药，那么症结所在就有可能继续破坏体内的其他器官，给我们带来麻烦。而如果能够在大脑中有所收获，对症下药的话，一切都还是有机会的。” “可是，你们要做的事情是切开他的头啊，”老婆婆仍然不能理解这一切。“你们也说了，这个动作极为危险，而且也可能导致死亡……” “但恕我直言，我们如果不这样来寻找他的病因，他可能也会因此而死亡的，”千羽轻声对老婆婆说道。“您要明白，老爷爷的病很重了，并不是您什么都不做，看着我们在这里搞这些吸氧吃药之类的手续就能挽救回来的。” 但无论他们怎么解释，老婆婆却还是执拗地摇着头，不允许他们去做这种在她看来无比危险的事情。 正当他们头疼的时候，身后的隔离病房玻璃被敲响了——藤原站在他们身后的玻璃外。 “回来吧，尊重她的选择。”他如此说着。 第九百六十二章——警察厅的反扑 米花中央医院附近的一家24小时咖啡厅里。 “就这样，没问题吗？”千羽吸了一口拿在左手的牛奶，看着坐在自己对面的藤原。 “嗯？”翘着二郎腿，藤原一手搂着萤，很放松地靠在长椅的靠背上，在抿了一口红茶的同时发出了疑问的声音。 “就是……那边那位老爷爷的病，没关系吗？” “你们就算待在那里作用也不大，而且……”藤原看了一眼正在自己怀里，专心致志地舔着正捧在手里的冰淇淋的萤。“时间也很晚了，萤去休息一下吧，剩下的事情交给我和橘来处理就是了。” 伴随着藤原在萤背后轻缓的抚摸动作，萤不由得打了个哈欠。“嗯……那我待会儿去休息室睡一会儿，有事的话叫醒我。” “不急，先吃点东西，吃完再回去，要不然睡到一半饿醒了可就不好了。” …… 一个小时二十分钟后，医院的特别休息室门口 “呜……”萤的手里拈着一张卡通图案的枕巾，迷迷糊糊地亲了藤原一口。“晚……” “你亲歪了，”藤原有些不满地抱怨着。“刚才亲的是脸。” “欸……”萤发出了一声分外可爱的悲鸣，不情不愿地又亲了一口藤原的嘴唇。“这次准了吧？” “准了准了，”藤原露出了外人少见的疼爱笑容，轻轻亲了一下藤原的额头。“乖，快点去睡吧。” 在他们两人的身旁，千羽面无表情。 虽然总觉得有些小孩子炫耀玩具的幼稚感，但……还是有点后悔为什么没有把志保一起叫回来。 “呜~”萤点了点头，关上了特别休息室的房门。 仿佛就在门被关上的那一刹那，藤原的脸色就恢复了往日的冰冷。 “好了，别浪费时间了，我们去做检查吧，”藤原瞥了千羽一眼，示意他跟上自己。“那边已经在等着我们了。” “等着什么，”千羽第一时间还没有反应过来。“难道说老婆婆那边同意我们对老爷爷的大脑进行切片检查了？” “她怎么可能同意，”藤原哼了一声。“但很幸运的是，尸检是不需要经过家属的许可的。” “啊？”千羽吃了一惊。“这是什么意思？” “老头子死了，”藤原仿佛在说着什么很平常的事情。“所以我们就能对他进行检查了，这有什么很难理解的地方吗？” “他……”千羽仍然处于震惊之中。“怎么死的？” “老头子，危重症，本来就是弥留之际，”藤原瞥了千羽一眼，仿佛在不满于千羽还会提出这种问题。“你以为我刚才为什么让你们和我一起去吃点夜宵，因为本来就马上能得到无限制授权的事情，一次做不成的话就没必要磨第二次嘴皮子。 “而同样的，之所以我让你们在那边再多吃点东西再回来，也是因为当时老头子还在进行仪式性的抢救，还没被送到解剖室。 “好了，闲话就说这么多，过来帮把手，我们检查一下他的大脑，看看惠子夫人的头部究竟有什么东西。” …… “嗯，我要的就是这个，”藤原将大脑从被千羽切开，并捧在手里的眉弓以上整片颅骨里拿了出来。“帮我去把机器打开。” “没有问题，”千羽点了点头，将颅骨放在一旁。“不过，之前是怎么回事，你当时遇到麻烦了吗？” “你指哪次？”跟着千羽一同来到操作间，藤原将大脑放在了操作台上。 “今天，或者说昨天——你总不至于故意不接萤姐姐的电话吧？” “你这家伙，明明叫我藤原，为什么叫萤为姐姐……”藤原轻哼了一声。“至于那个的话……暂时还和你没什么关系，我也不希望这件事会牵连到你们。” “组织吗？”千羽的感觉很敏锐。“是组织那边的问题吗？不对……是有人找组织的茬找到你们头上了？” “有可能，但更可能的是还掺上了更加麻烦的警察厅余孽。”藤原将切割器对准了大脑，利用设备的电子操作界面开始设定程序的操作参数。“总之……有点麻烦，但目前还没有到彻底失控的地方。” “但究竟是怎么一回事啊，”千羽稍稍后退一步，将操作空间完全交给了藤原这个专家来操作。“我好像就只知道你们的一个朋友上次被盯上了，但之后呢？” “就还是这档子事情呗，”藤原的声音稍稍有些烦躁。“倒也不是说真的直接冲我们来了什么的，但……仿佛无处不在，如影随形。” “……”千羽下意识地将辅助单元开到了最大功率，检测附近是否有什么窃听设备。“举个例子？” “学校那边我们都已经不敢去了……不必要的社交我们也已经切断，现在只剩下回来这边给格里高利值个班这一件任务了。” “可这不是很矛盾吗？”千羽不解。“既然还愿意来这里，为什么不愿意去上学？” “因为同学们是无辜的，所以不合适，”藤原的回答很干脆。“但格里高利比我们还黑，所以坑死了也没关系。” “所以你们自己其实不害怕吗？”千羽挑眉。“我还以为你们是因为害怕对方的袭击……” “当然害怕，但问题是怕也没用。还不如等他们什么时候打上门来，然后见招拆招。现在我们就是这么做的，同时租了楼上下的两间公寓，并且通过我们后开的暗门相通连。他们知道的只有上面那间房间，而突袭进去的时候我们就可以寻求组织的增援，在这里把他们的突击队一网打尽。不过在此之前，我们也就只能等待了，毕竟我在明敌在暗。”藤原说到这里的时候，稍稍叹了一口气。“话说，你们真的打算去北欧吗？那边虽然不是日本，也不是英国或者美国，但也是他们的力量能够投射到的地方，把自己的下半辈子放在那里，多少有点危险啊。” “呃……”千羽的表情稍稍有些勉强。“这……怎么你们最近都在有意无意地讨论这方面的事情……” 就在他们讨论着这些的时候，藤原已经轻车熟路地揭开了一层大脑切片。“唔……” “虽然我对于这个大脑的状况不太满意，但考虑到是高龄病人的话，似乎还可以接受？”千羽挑了挑眉。 “对他来说算很健康了，对我们来说算是不折不扣的坏消息，”藤原撇嘴。“算了，我们再切几层看看，如果接下来几个采样也都一无所获，那么就真的要从头再来了。” 第九百六十三章——胰腺癌 某处普通的医院员工休息室内。 “……”格里高利半躺在沙发上，静静地看着手里的文件。 “吱嘎，”伴随着门把手转动的声音，千羽从门外走了进来。“啊，您果然在这里。” “你是怎么找到我的？”格里高利将文件放到一旁，坐起身来。 “当然是一个个员工休息室找过来的，”千羽撇了撇嘴，从饮水机那里给自己倒了一杯水。“本来想要用手机联络的，结果你的手机放在了办公室……在工作期间的话果然还是要把手机带在身上比较好吧？要不然我至少可以在和你取得联络这件事上节省大家的10分钟。” “既然没有高兴的神色的话，他的大脑一切正常咯？”格里高利又重新半躺在了沙发上。“那就干脆给他做一个详尽的全身检查，重点集中在胰腺，第二重点是接受移植的那段肠道。” “那个的话，藤原应该已经在做了，”千羽点了点头。“本来我想做的，结果藤原说我还没有足够的操作经验，就把我赶到上面来通报了。” “你立刻回去，接手他的工作，”格里高利抓起了旁边的固定电话，拨通了藤原的手机。“藤原，能停的话把手边的解剖操作暂停下来。别问为什么，那小子看着你们操作了许久，也该有一点在你的监管下进行实操的经验了。给你们两个小时，让他把病人的尸体完整解剖一遍，不标准的地方你多看着点。” “可能说的有点晚了，”藤原的声音听上去有些激动。“我找到东西了，他的胰腺炎并非是什么其他因素导致的，而是因为他的胰腺有严重的器质性病变！” “胰腺炎有器质性病变很奇怪吗？”格里高利皱眉。“你最好能进行更进一步的说明。” “癌变，他的胰腺出现了器质性破溃，而且破溃的地方有被撕扯开的癌变组织，正是这里的破口造成了腹腔的出血状况。” 格里高利的目光锐利了起来。“我们马上下去。” 说着，他站了起来，杵着手杖从千羽打开的门走了出去。 而当他从千羽的身旁走过时，千羽看到了被他拿在手中的那份资料。 aptx-4869——这是那一页资料当中最引人瞩目的讯息。 …… “嗯，的确是标准的胰腺癌，”看着千羽在旁边藤原目不转睛的监控下将胰腺摘出出来，放在托盘里，格里高利满意地点了点头。“好了，既然我们之前就已经有一个前置的先验猜测了，那么接下来，我们的任务就是把其他人的死因和癌症联系起来。” “可是，我们没有其他的尸体可用啊，”藤原随口说道。“现在应该还没有能验骨灰的技术吧？” “嗯，但作为格里高利的学生，你们可不能如此缺乏主观能动性。五秒之内想一个替代方案出来。”坐在胰脏所在的托盘旁边的椅子上，格里高利毫无顾忌地提出了这个任务。 而几乎是瞬间，千羽便给出了一个让格里高利非常满意的答案。 “我们好像有……”千羽停下了手中的动作。“有一个活着的，可以检查的人啊？” “喂……”藤原看着千羽，露出了一脸见鬼的表情。“怎么连你也……” “终于有一个孩子能继承我的精神力了，我心甚慰啊，”格里高利的表情很是受用。“不过这个还是太冒险了，我们还需要更多证据来在写申请材料的时候填充表格。” “与其说是没有足够的材料来填充表格的话，还不如说是因为我们自己对于这个诊断结果都没有什么信心吧？”千羽又开始了手上的工作，不过嘴也没有停。“这是一个胰腺癌，而那位老师的问题显然是出在大脑上。可是胰腺癌真的能在自身没有达到中后期进程的情况下在大脑转移出什么气候吗？换言之，我们现在仅仅只能猜测惠子夫人有癌症，而理由仅仅是现在这位老爷爷的胰脏上有癌症。至少我完全想不到什么理由会让两个仅仅是接受了同一个人的移植器官的人在不同的身体部位同时得不同的癌症。” “嗯，这的确是个问题，我们现在缺少一个定论，所以任何针对性的治疗都不能展开——”格里高利似乎突然想到了什么，语速也加快了起来。“等一下，仔细想想，我其实现在就有一个不完全的证据……所以还需要你们那边的补充，快点快点，有什么想法都可以直接说出来，哪怕可能只是一个偶然也算！” 千羽和藤原同时开始了快速回顾和思考。 “移植接受者，皋月夫人，”千羽的辅助单元很快检索出一个弱相关的论据。“接受了肝脏移植，但在生命的最后几年出手杀死了一个人，在那以后性情大变，最终死于脑梗。” “嗯，你带回来的资料里面有这个东西，”格里高利点了点头。“阿知波会长由于悲痛，所以并没有申请任何后续解剖，所以没有理由能够否认她可能是因为脑部癌变导致了一系列性情问题——仔细想想，这甚至会是能够为她的故意杀人所开脱的罪名？幸亏她本人已经死了，不然律师们又能在法庭上赚到一笔不菲的收入。” “我之前看这个老头子的药物史，他好像有关节炎，”藤原似乎也想起了什么。“关节炎的最常见用药里面有甲氨蝶呤，这东西是癌症的可用治疗药物——如果说大家都得了癌症的话，那么这便是一个可以用来解释为什么这个老头子明明得了速度很快的胰腺癌，却比那些年轻人晚这么久才病症发作的有力论据，因为他在不知不觉中都有长期服用癌症药物进行治疗，所以缓解了发病进程！” “……”格里高利思索了片刻之后，站起身。“嗯，你们继续解剖，我出去一趟。” …… 两分钟之后，解剖室。 “你觉得格里高利打算做什么？”藤原瞥了一眼正在一段段捋着小肠的千羽，如此问着。 “以他的行事风格的话，说不定已经在直接准备给惠子夫人安排化疗了吧？”千羽想了想，猜测道。 “不不不，他不可能这么做的！”藤原立刻否认。 “那他现在应该在做啥？”千羽愕然。“我还以为他是那种行动力挺强的……” “因为他肯定要从患者那里攻关，让她签知情同意书啊！”藤原一脸理所当然的表情。“开什么玩笑，你觉得格里高利会让自己置身于危险之中吗？” 第九百六十四章——从建筑师到数学老师 病房，惠子夫人躺在床上，已经睡着了。在她的鼻孔里，插着一根吸氧管——这是最近几个小时才加上的，因为她的病情已经开始快速从视力扩散到了其他方面，其中最致命的便是呼吸困难。 “醒醒！”并不怎么礼貌的男性声音将她的睡梦打断——格里高利站在床头，手里拿着一张表，很严肃地看着她。 “你是我的主治医师吧？”惠子夫人有些费力地将头调整到正视格里高利的角度。“有什么事吗？” “我要你签一份同意进行化疗的通知书，”格里高利并没有说什么客套话，而是直接将一份文件递给了她。“签署了之后，我们就会开始对你的治疗。” “你们……发现我的体内有癌症？”惠子夫人接过表格，皱眉。“给我一根笔……” “给你，”格里高利将早就准备好的圆珠笔递给了她。“嗯……我们其实没有证据能够确诊你得了癌症，相关的化验还在进行，目前结果尚未确认。” “你的意思是说，你们不确定我得了癌症，却打算让我做对身体威胁很大的癌症治疗？”惠子夫人露出了难以置信的表情。“你不觉得这有些说不过去吗？” “……”格里高利稍稍沉默了片刻。“的确，但老实说，目前——” 格里高利的话语骤然顿住，因为惠子夫人在表达了对放疗安全性的质疑之后，仍然毫不犹豫地在治疗同意书上签上了自己的名字。 “你……”格里高利的表情稍稍凝重了起来。“你为什么会签字？” “有什么问题吗？”在签下名字之后，惠子夫人的手臂仿佛突然失去了力气，就这样放任重力将他们摔在了床上。 “你知道化疗可能有危险，却仍然选了同意吗？”格里高利追问道。“一般人不会这么做，可是你……” “为什么不签呢？”惠子夫人突然挤出了一个有些凄惨的笑容。“反正……如果是癌症的话，只要我没死，最坏的结果也就不过是摘除我的眼睛而已，对吧？” “一般人往往会把这个作为非常惨重的代价，”格里高利微微眯起眼睛，饶有兴致地坐在了惠子夫人床位边的椅子上。“你却仿佛根本不关心……你应该是在二十多年前接受了眼角膜的移植吧？这说明以前你的眼睛不好。所以，请给我一个理由——给我一个你在享受了黑暗之后的光明如此之久，却仍然对其不甚珍惜的原因。” “嗯，接受移植之前我的双眼几乎是瞎的，”惠子夫人轻轻哼了一声。“直观来说，左眼1900度，右眼2200度的近视，几乎什么都看不见。 “但在接受了移植之后，我却并没有感到好在哪里——我现在是一位数学老师，但你知道我在硕士毕业，接受角膜移植之前，学的是什么专业吗？？” “不知道，所以我在等你说——不过考虑到你现在是一位数学老师，所以我预测你接受治疗之前是一位高度近视到几乎瞎眼的数学系学生。” “你错了，”惠子夫人发出了有些嘲讽的小声。“老实说，我在恢复视力之前的专业是建筑学，而且在东京大学名列前茅。” “东京大学的建筑师？”格里高利的诧异之色显而易见。“你的意思是说，你在看见之后，反而放弃了如此前途无量的建筑师事业？” “嗯，”惠子夫人点了点头。“在我看不见的那段岁月里，我的眼睛是瞎的，但我的心是明亮的。医生告诉我，如果我能恢复视力，那么我的生活会非常快乐——我将能够旅行，能够约会，能够结婚。或许本该是这样的，毕竟连你部下的那帮孩子也以为我一定有非常幸福的生活，没错吧？瞅瞅他们，甚至还叫我惠子夫人……可我的姓氏其实还是我父母带给我的啊……” “按照你的说法，你在恢复视力之后，并没有觉得生活更加快乐吗？”格里高利换了一个坐姿，而这个动作让他的手杖和地面磕碰了一下，吸引了惠子夫人的注意。 “因为当我能够看清之后，却发现这个世界令人沮丧，甚至还没有眼前一片黑暗的时候，心灵所描绘出的那片乐土的一半好。”惠子夫人瞥了一眼他。“你的腿有问题对吧，如果你恢复了健康的话，你就会发现那并没有什么了不起的。” “不，我曾经短暂地恢复过，所以我格外珍惜健康。”格里高利盯着惠子夫人的眼睛。“恕我直言，你这并不是真的无法感受到视力带来的新的快乐，而是单纯的久坐芝兰之室而再不能闻其香。” “是吗，”惠子夫人并没有把格里高利说的话放在心上。“那看来，我就只能说每个人各不相同了。” …… 解剖室。 “你们，”格里高利推开门，走了进来。“有什么新发现吗？” 在他目光所及之处，千羽正小心翼翼地在死者的胰腺上切割着什么东西。 “目前还没有新发现，但是现在有一个新想法，”千羽瞥了一眼正在盯着自己下刀的手的格里高利，如此回答着。“dna技术……如果我们能够对这部分癌细胞进行基因测序，并且想办法搞到移植者的亲缘基因的话，是否就能对癌症进行定性了？” “你的意思是，供体体内有癌症，在移植的时候将早已潜伏在所有器官里的癌细胞一并转移到了所有接受移植的体内？”格里高利皱眉。“你认真的？” “呃……”千羽一时语塞，许久之后才小声嘀咕着。“那个，毕竟我们现在好像也没有什么特别好的方向，而且我可能也对这方面有些欠缺了解……其实是不可能的吗？” “……”格里高利思索了一下之后，改变了态度。“不，说不定也并非完全不可能，你继续做，藤原去翻一下移植者的资料，看看有没有条件搞到那个移植者的基因来进行检查。” “呃……”藤原稍稍犹豫了一下。“如果说是要移植者的基因的话，不用找移植者本人吧？” “对哦，”格里高利这才发现自己的疏失。“你小子……反应速度够快的。” 第九百六十五章——癌症干细胞 几小时后。 “呕——”伴随着呕吐声，惠子夫人将少量之前吃下的食物和更多的胃液吐在了手中端着的金属盆里。 “虽然这么说有些不合时宜，”千羽打了个哈欠，接过了盆子，在连盆带内容物一并倒到旁边的垃圾柜里之后这样说着。“但你的身体的确有所好转了，对吧？” “是啊，至少我现在有力气坐起来用力吐了，”惠子夫人转头看着千羽。“而且我的视力也恢复了——我之前还以为你是红色头发，没想到居然是我的视力导致的误判。” “这都不是大事，只要你能恢复健康，我们就很开心了。”千羽摇了摇头。 …… 与此同时，格里高利的办公室。 “这个理论……是不是有些太激进了？”藤原微微皱起眉头，看着格里高利带来的文献。“我们遇到的这个病例难道真的是……” “这个概念，说实话，我感觉还仅仅是个猜想，真的是真的吗？”被叫醒的萤也有些为难。 “目前的证据没有否认，”藤原将检测报告递给了。“基因速查的证据显示，死者胰腺的肿瘤的基因和被移植过来的肠道的基因相一致，都应该可以被认定为是那名器官捐赠者的dna” “是个猜想，但既然是猜想，就说明这个东西还没有被驳倒，完全站得住脚。”格里高利很有信心。“医学本来就是一个不断通过病例来推进的学科，当医学的未来就掌握在我们手中的时候，不要错过它。” 他们在讨论的是一个哪怕对于医学生而言都有些陌生的概念：【癌症干细胞】 与一般人的认知理解所不同，癌症肿瘤的内部并不仅仅由单一种类的细胞构成——其中包含了多个子群体，而这些群体在生长速度，转移能力，免疫特征和对各种不同治疗的敏感度方面都有所区别。而针对这样的情况，一种理论便应运而生：其中是否有一种专门负责像正常人体内的正常干细胞一样分化并形成新的肿瘤的，肿瘤界的干细胞？ 虽然这样的理论在之前便已经有人提出，但由于长期以来没有找到明确的证据，因此这还仅仅停留在不被医学界的其他人所普遍认可的阶段。 然而，如果今天这个案例能够作为癌症干细胞的铁证的话…… 二十多年前，器官捐献者死亡，而他的器官被捐赠给了多名病人。但令人没有想到的是，或许是基因使然，或者是其他原因，他的体内已经出现了多个原癌干细胞团，或者由于缺乏某种物质而停留在成为可以工作的癌症干细胞前一步的危险产物。（这样的推断相比与前者而言更加现实，因为全身充满了癌症干细胞的人的癌症症状必然会相对明显。如果已经发展到了相当地步便不可能逃过医生的眼睛，而如果发展程度尚在早期则不可能在所有器官都有其存在。） 在移植的最开始阶段，这些器官的表现良好，但令人不安的是，跟随着器官一起来到新宿主体内的癌症干细胞在被移植者体内扎根，缓慢进展了起来，甚至在不合时宜的地方完美融入了他们的身体。比如，扎根在心脏，扎根在肺部…… 在普通和中短期内，这都还是可以接受的无伤大雅。但在长期来说，事情就不那么好玩了。 癌细胞之所以被称为癌细胞，便是因为他们能做的事情只有滥竽充数。当身体需要他们出工出力的时候，一切就完蛋了。 比如说，在心脏快速搏动的时候，那一片无法正常地收缩舒张，而是僵硬地维持在原本的形状，最终将不够坚韧的脆弱部分扭开一个碎片，导致血液喷涌而出。 而现在，在这位惠子夫人的身上，从眼角膜被一同带来的原癌干细胞便这样进入了惠子夫人的大脑，在掌管视觉的部分扎根发芽，直到最近几个小时才开始影响她的视力。 “好吧，那我们就假设这一点是没问题的，那么更现实的问题的话，”萤有些为难地点了点头。“惠子夫人的这个癌变，到底要怎么办？继续化疗能解决掉这些所谓的【癌症干细胞】吗？” “目前没有定论，毕竟甚至都没有被观测到的癌症干细胞感染人的案例，”格里高利耸肩。“不过考虑到这个胰腺癌的老头子有长期服用甲氨蝶呤的历史，最终却还死于癌症的话，意味着癌症干细胞或许能在顶着抗癌药物的作用下发展自己的势力。既然如此，那些对普通癌症细胞有用的东西并不一定同样对癌症干细胞有用。如果我们不能找到更新更强的手段的话，恐怕就只能尽可能地切除已经发现的肿瘤，并且督促她每年进行体检，对潜在的新肿瘤进行专门的检测了。” “反正我们所得到的已经比预期的要多很多了，至少现在我们已经知道他的病因，而且还能够让她延长一些生命，”藤原对于惠子夫人的治疗显得很有底气。“那么，我们现在是不是应该准备肿瘤的切除了？” “她的病情已经开始好转了，这是好事，但也是坏事。”格里高利摇了摇头。“虽然她的病情已经好转，但开颅检查的危险仍然很高。这就导致了一件很尴尬的事情——一旦过程当中除了什么事情，那么我们就要背首锅。” “那我们要怎么办，就这么放她回去，等到癌症继续肆虐到一定地步的时候再动手？”藤原微微皱眉。 “理论上来讲，干细胞有些可以用来进行特异化标记的蛋白，”格里高利早有准备。“如果我们能够观察这个老头子的胰腺里的干细胞，然后确定可以作为特异化标记的蛋白的话，我们就能够给惠子夫人打同位素，然后对蛋白进行标记。 “恭喜你们，你们的履历上又多了一项很有分量的履历……话说，那小子这次回来不会就是因为猜到了会有这样的结果吧？” 伴随着格里高利的一句嘀咕，藤原和萤互相对视了一眼。 “有可能哦，”萤点了点头。“他是看到了案情的复杂性之后才答应加入进来的……以我对他的恋爱观的看法来说，说不定他把志保丢下自己跟我跑回来的目的就是为了希望能够把她的名字挂到咱们课题组的名字里呢。” …………………… 接下来整本书会开始收尾，而时间线也会拉的松散一些（因为很多事件有自己的固定日期） 或许接下来300章不到的长度能够从10月末冲到95年3月以后 而在这期间，很多案件可能会以番外的形式补充进来，但顺序我就不知道了（甚至可能在大结局之后作为小甜点加入） 第九百六十六章——手术切除 病房。 “没想到您真的会同意这样的一个计划，”推着病床车的后部，将自己的腹部和惠子夫人的头部靠得很近，千羽这样说着。 “没有人会希望自己的大脑里面有一个迟迟没有处理掉的肿瘤的，人啊，还是最珍惜自己的性命的，明明那个肿瘤都不一定存在，却还是想着一定要打开看一看才安心。”惠子夫人看着千羽那相当年轻的面孔，笑着说道。“不过，你能够再给我讲一次，我的大脑究竟怎么了吗？” “这个的话……”千羽从口袋里掏出了一小沓颜色卡片。“这是一沓颜色卡片，请您一张张翻开，在大脑里思考这些颜色属于哪个部位。” “哦？”惠子夫人接过了卡片。“唔……红色，蓝色，绿色，紫色……” 推着车的千羽的嘴角微微勾起，因为在他的胸口，因为推车的姿势而非常接近惠子夫人的头部的辅助单元正在和惠子小姐的大脑进行互动，并且在读取大脑的工作情况。 宫野志保曾经在就读期间，在《current biology》上发表的一篇有关个体间的大脑结构差异的论文里提到过这样的一个猜想：尽管每个人的大脑结构在各方面都有相当明显的差距，但可能在另外一些方面保持了高度一致。 而如今，这条假想路线的证据就在千羽的辅助单元里。 在给惠子夫人做检测之前，千羽已经用辅助单元为宫野志保和自己进行了测试，两个人在看到同样的颜色的图像的时候会在高度相似的大脑部位兴奋。而且不同颜色会让大脑的不同部分亮起，甚至可以根据大脑亮起的部位反向推断出对方究竟看到了什么颜色。 而与此同时，格里高利也通过自己的人脉和医院的董事联络，力主引进了一批最先进的脑科学设备，并且在最近一段时间投入了使用。 这其中就包括了一台能提供和辅助单元类似的，检测大脑具体兴奋部位的设备。 而现在，一个非常宝贵的病例样本就在他们眼前。 根据他们的推断，惠子夫人的问题并不在于眼睛无法正常看到画面，而是他的大脑无法正常处理看到的颜色。换言之…… 辅助单元读取到了惠子夫人在看着红色卡片的时候的图像——与千羽，宫野志保，格里高利和藤原以及萤都有所显著偏移的兴奋区域亮起了。 换言之，从大脑兴奋的部位来看，她所看到的颜色并不是众人眼中真正的红色，而是……某种更加偏向灰色的假红色。 下一张，黄色卡片，她的大脑兴奋区域同样偏离了正常部位。 紧接着，又是下一张。 这才是千羽自告奋勇前来推病床车的目的——在他将车子推进手术室之前，就已经取得了足够完成至少3篇高质量刊物论文的底稿图。 接下来，他要做的事情就不是在手术室里操作了，而是在手术室的观察间里和格里高利一起旁观。 “你的论文写得怎么样了——我说的不是我们一起的那个，是你们两个个人准备自己写的东西。”格里高利突然说道。“你之前准备那么多材料的话，肯定是为了写东西吧？” “嗯，主要是给志保准备的素材，申请博士的话，有这样一个新颖的论文会好很多。”千羽仍然盯着观察间的电子屏幕。“毕竟……您那边的那个论文的话，志保肯定是混不到c位，主要性质应该还是为了给藤原或者萤提升履历吧？” “嗯，准备投给哪个刊物？” “目前还没想好，志保的打算是发给她本科阶段比较熟悉的这方面的老师，然后老师看看和哪边比较匹配之类的……”千羽摇头。“我和志保个人发文章的履历都不丰富，主要还是跟着导师的指引去投刊。” “如果不介意的话，写完把把关吧，我来做通讯作者，”格里高利轻轻哼了一声。“别小看我，我做审稿人和有合作关系的刊物多了去了，别的不说，neuron或者类似水平的刊物还是能够帮你要到一个版面的。” “真的假的？”千羽惊愕——尽管自己并非医学专业，也不知道这个刊物的地位究竟如何，但他是在志保有一次关于发表论文的碎碎念当中听到过这个名字的。 “特别烦，我当时花了很久很久准备的，满心以为就算不能直接通过，也仅仅需要修正一些无关紧要的小错误。”当时的……应该说还是灰原哀，如此幽怨地说着。“结果他们就那样拒绝了——我的导师说这其实很正常，因为我的论文虽然也有了相当的功底水平，但因为实验的规模还不够大，想法也不够具有创新性，所以仅仅是【朴实的中坚文章】，而这种水平是无法打动高水平刊物的。” 而现在，格里高利居然如此满不在乎地用自己的诺言来给那样的刊物上的版面做担保…… “当然是真的，事实上之前还有更好的刊物的主编和我沟通，问我有没有可能利用米花砸大手笔引进的神经学仪器来发表一些疑难杂症方面的高难度论文。”格里高利语气平淡地又抛出了一个重磅炸弹。“如果你写的真的很好的话，我可以把我原本准备的一个病例优先度拉低，让你成为nature子刊的一作。” 就在千羽不知道该如何表达自己的感激的时候，手术室传来了声音。 “颅骨已经切开了，准备安置探测设备。” 探测设备是一张神经网络，相当于千羽的辅助单元在工作距离上砍了一刀，但功能更全面的通用版本。这个装置可以测定神经元的传导速度，并且确定是否有什么东西阻碍了信号的输送——例如某块看上去是大脑，但其实是冒牌货的癌块。而这些分析结果会在电脑内得到分析结果，说明具体需要切割的范围。 “结果分析出来了，”负责摆弄人机交互界面的藤原将屏幕转给了主刀医师，同时如此对格里高利汇报着。“她的运气不错，癌变部位集中在大脑最表层，切除难度很低。” “那就做吧，接下来是你最宝贵的见习时间，有什么问题攒下来，术后一股脑问了。”格里高利轻轻松了一口气，下达了一个和病情本身并没有太多关联的摸鱼指示。 “那么，”在他身边，千羽问道。“手术之后，她应该就能正常看到东西了吧？” “原则上来讲，她的视觉部分有一定比例已经损坏了，切除之后肯定会造成某个程度上的削弱，”格里高利耸肩。“但大脑应该能自己解决代偿问题，并且最终把视力恢复到可以接受的程度——人可是很强的。” “那么，这个案例算结案了吗？” “差不多了，剩下的就仅仅是垃圾内容罢了。” 第九百六十七章——尴尬的两难 第二天下午，橘宅。 橘千羽靠在墙壁上，看着不远处的道路拐角，似乎在等待着什么。 而与此同时，不远处的一处路口，一辆甲壳虫正在道路上行驶着。 “志保，”坐在后排，毛利兰看着似乎正在窗外寻找这什么的样子，有些好奇地问着“你在看什么？” “我啊，”志保微微转过头，看着刚才通过的那个路口的空中。“我在看风景。” “风景？”小兰微微愣住。“这……这里你应该已经很熟悉了吧？” “是啊，很熟悉了，但并不妨碍我想看这里的风景，更何况……”当她说到这里的时候，目光锁定了在空中并不算特别显眼的一个黑点上。 “在家里，有人正在等着我回去呢。” 在她的视野中，那个黑点开始向橘宅的方向平行移动。 如果识相的话，那个笨蛋应该已经在准备迎接自己了吧？ …… “欢迎回来，”当甲壳虫停在阿笠博士宅邸的正门前的时候，早已恭候在车门的位置的千羽（当然，也可能是阿笠博士故意停在了这里）拉开了车门，对坐在座位上，假装出一副高冷的模样的宫野志保优雅地说着。“我的公主殿下。” 志保微微转过头，随后将一只手以手心向下的方式递给了千羽，而千羽也很顺从地亲吻了志保的手背——不过他当然也不可能真的如此乖巧，而是在一套一切都仿佛真正的绅士一般文明的动作之后，有些调皮地舔了一下志保的手背。 “你讨厌！”宫野志保的高冷面具立刻破碎了，有些哭笑不得地试着甩了一下千羽的手（当然，她没用力，自然也没甩掉）“跟条狗一样！” “好了，赶紧下来吧，我的大宝贝儿，”千羽顺势将志保从车座里拉了出来，在对方的迎合下将她拥入怀中。“好久不见，想死你了！” “这才不到二十四个小时，”志保轻轻拍了一下千羽的后背，嗔怒道。“而且真这么想我的话，昨天晚上为什么先斩后奏就跑了？” “那也没办法啊，”千羽稍稍放开志保，拉开了和她的距离，随即低下头亲了一下志保的脸蛋。“没有你的时间我也很寂寞，但这一次都是为了更有价值的事情所做出的牺牲。所以公主大人请先安心，回家之后再听小的慢慢和你汇报如何？你看，工藤他们现在看我们这个样子已经充分表露出了羡慕嫉妒了欸！” “想要去拿行李的话，先要松开我才行，”志保摇晃了一下自己的身体，提醒千羽他的手显然并不在做正事的位置上。“博士，开一下后备箱的车锁！” …… 大约三十分钟后，橘宅客厅。 “这个案例有点意思啊，”用浴巾包着头发，换上了一身居家服的志保靠在穿着情侣居家服的千羽旁边，看着千羽打印出来的案例记录。“这个情节的话……好吧，虽然我还是很不爽于你临阵脱逃的事实，但这样的古怪案件可以吸引你也可以理解。” “不止这点哦，否则的话我完全可以和你第二天回来一起听藤原他们讲故事，”千羽将一只手摸索到了志保的身前，和志保同样轻轻抬起的手在空中互相轻抚着。“最重要的一点是，格里高利说，帮我们审过文章之后，可以给我们安排一个版面——他当时给的保证选项是《neuron》……” 还没有说完，千羽突然感觉志保的手上用了力道。 “neuron？”志保的情绪很是激动。“你是说那个大叔能给我保证neuron？” “是啊，他还说写的好的话可以联系一个nature的子刊……不过这应该不是担保。”千羽毕竟不是生物医学出身，对于志保的激动还是有些无法理解。“你……” “呜呼！”伴随着这样兴奋的欢呼声，志保将猝不及防的千羽压在了沙发上，在毫不掩饰的兴奋笑声中毫不顾忌于自己的身体正面与千羽相互充分摩擦着。 “千羽！”这样说着，志保在千羽的身上稍稍向上蹭了一点，让自己的脸正对着千羽的面孔。“老公！我爱死你了！” 这样说着，她深吸了一口气，低下头，向千羽表达着自己的强烈爱意，最终与同样感受到了其中情绪之炽热的千羽以最肆无忌惮的方式交换着彼此的欣喜若狂。 “唔~姆~~吸溜——” 在漫长的缠绵之后，宫野志保带着幸福的笑意趴在了千羽的身上，而千羽稍稍转了个身，让志保和自己一同挤在了狭小的沙发面上，彼此的身体纠缠在一起。 “那个，我有个想法，想和你说，”在两人这样互动着的当口，志保的表情突然稍稍严肃了起来。“我之前没有考虑到北欧的情况……现在看起来，是不是可能去别的地方比较适合你？” “什么意思？”千羽原本还带着些许温存的表情也进入了正经模式。 “北欧没有你需要的机械动力和土木项目，”宫野志保看着千羽的眼睛。“所以，要不要我们换个地方？” “换到哪里去？”千羽皱眉。“机械动力……大多数好的导师所在的院校我现在不能去啊。” “南洋理工，”志保试探性地提出了这个选项。“你觉得南洋理工如何？” “还算凑活，可问题是你怎么办？”千羽显然考虑过这一方案了，随即便指出了他无法接受的硬伤。“新加坡的医学院校有些一言难尽吧？” “我又不是那种需要老师才能教好的人，”志保对这件事显然并不在意。“相比之下，南洋理工能给你提供足够的资源……” “我有辅助单元，那种事情反而问题不大，”千羽将志保往怀里抱了抱。“但你可是生物医学，这东西辅助单元可没办法帮你演算，你需要的分子医学……恐怕也只能在卡罗琳斯卡才能满足吧？” “你的专业依赖产学研，但你终究是个日本人，在瑞典读博士的话没什么出头之日吧？” “你研究的是当代医学领域的最前沿，让新加坡那帮人当你的导师，究竟是给你提供资源和支持还是给你拖后腿了？” 沉默——这个问题所关乎的事情太大了，以至于大家都很难去放任对方为自己做出牺牲。 “要不……”经过了有些长的沉闷之后，志保带着有些艰难的表情开口了。“我……我可以再等你五年，然后以最好的姿态享受剩下的一辈子。” “五年……”千羽的神色有些黯淡。 “我……再给我一点时间……我再想想办法吧。” 第九百六十八章——感恩节 仿佛是得到了什么命运之神的恩典一般，橘千羽和宫野志保的生活迎来了少有的平静。 每天早晨7点30分出门，赶去值米花中央医院的门诊早班；12点结束门诊任务，与赶来的志保在医院的员工餐厅一起吃一顿简餐之后便需要随即坐上最近一班山手线赶往东京工业大学；下午1点30开始，在东京工业大学那位之前就与他相熟的教授所开设的课程下担任全科助教负责答疑，并且见缝插针地修习一些图书馆内提供的博士级别教材；晚上6点与教授共进晚餐，讨论一些即将发表的新论文的注意事项，为教授在之后把工作交给其他本科生干苦力活儿提供腹稿；晚上7点30，回到米花中央医院，根据格里高利的指令对小组负责巡查的住院区进行数据核对，并且在之后负责参与一些医学论文的修改工作。只有到了晚上大约9点30，重新会合的千羽和志保才能拖着疲惫的身体回到米花町，争取在十一点之前洗漱完毕，使得两个人能够在睡觉时间之前，享受一天当中最后一段独处的温馨时光——也只有在这时，他们两个才能拥抱在一起，在电视面前相互支撑着彼此早已在一天的疲惫当中磨损严重的精神。 而志保？她的时间也差不多，无非就是值班的时间在下午，而每天上午的时间属于瑞典语的学习罢了。 在这样的情况下，两个人都罕见地忙碌了起来，只有略略超过一半的时间能够和彼此在一起，而即使是这宝贵的13个小时当中，也有11小时以上是睡眠或者在医院这样的严肃场景一同工作，真正能够留给彼此独处的时间少得可怜。 在生理上和心理上，千羽和志保都感受到了前所未有的巨大压力——他们的睡眠时间开始变长，生活节奏开始进一步加快，甚至有些时候晚间电视会这一最后的娱乐项目也会因为他们两个人之一的突然疲惫而草草结束。 唯一的好消息是，他们现在还只需要每周忙碌5天，周末有时间充分休整，给自己一个从高强度的工作中解脱出来的机会。 当然，即使不是周末，他们也完全是有权利请一天假期，再多让自己放松一天的。 11月24日，星期四——对于一般人来说，这并不是一个有什么特别之处的节日，但这于橘宅的两人，以及他们的朋友来说，却是完全不同的重要时间。 对于在美国度过了两年时光的质保来讲，她非常想在今天借题发挥，与千羽度过更加放松的一天。 因为今天是感恩节。 …… 下午两点四十分。 “欢迎~”打开门，千羽笑眯眯地看着提着礼品上门的客人，如此表达着自己的欢迎。 “好久不见，”星野枫拎着一个大礼盒，笑眯眯地走进了橘宅的家门。“按照你们的要求，我把火鸡带来了，托家里的厨师提前解冻，并且清洁了内脏之类的部分的半成品！” “这个火鸡……”千羽有些难以置信地估量了一下包装的尺寸。“多大的啊？总感觉根本就不是我们能解决的量？” “我买的应该是重量级的精品火鸡，最开始应该是30磅左右。”星野枫看了一眼自己的礼盒，回忆了一下之后这样说道。 “太多了吧，”千羽有些为难地看了一眼厨房的方向。“倒不是放不下，只是觉得我们可能吃不完？到目前为止，我们知道的会来吃的应该是……志保，30磅的火鸡大概能出多少肉？” “多大的火鸡？”从厨房里探出头来的志保满脸都是计划赶不上变化的惊愕表情。“30磅？” “嗯，”千羽读取着志保脸上的表情。“太大了吗？” “大过头了吧，”志保瞥了一眼挂钟的方向。“一个小时够呛能热五磅，这样下去，这东西能热好吗？” “火力加大一点，另外烤的方式讲究一点的话，我想应该没问题，”千羽摊手。“但还是那个问题，30磅的火鸡大概能出多少肉？” “12-13磅，差不多是这个水平，”志保立刻回答道。“够了，咱们今天要招待的人最多也就……” “咱们三个，伊福部（星野枫的对象，几百章没出场了），博士，工藤他们，铃木同学他们，侦探团的那三个熊孩子，还有藤原跟萤姐姐。十一个大人三个小孩子。”千羽立刻回答道。“我感觉应该够了吧？相比之下可能会短缺的说不定是面包之类的。” “上午我们采购了足量，放心吧，饮品也相当充足。”志保对此信心满满。“根据经验的话，一个成年人能吃掉一磅熟火鸡肉的概率并不大，这么多火鸡肉肯定不用担心吃完之类的问题。语气说这个，还不如担心能否在约定好的时间热好火鸡。” “这个的话，我待会儿给你提供帮工——之前我看过一个类似的论文，里面的知识点好像能提供一些帮助。” “你这是要用工科的方式来处理火鸡吗？”星野枫看着千羽，表情很是玩味。“比如说，你打算用什么机械工程奇迹来魔改烤箱？” “那可能有点困难，”千羽深吸了一口气，示意星野枫和自己一起来帮工。“但至少可以用别的方式来让火鸡受热更均匀和快速一些。” …… 就在他们这样忙碌着的时候，门铃再一次响起了。 “这个点，谁啊？”千羽在颅内扫了一遍当前的时间。“三点三十七分，高中生还没回来呢吧？” 这样说着，他从火鸡的体内掏出了一根骨头，递给了志保。 “他们说大概四点，说不定是来早了？”志保接过骨头，丢进了垃圾桶里。“或者可能是阿笠博士？” “星野，去看看！” “嗯，反正我就算继续呆在这里也就是看你们两个人耍杂技，”星野枫放开了手里的水果箱，如释重负地走向了门口。 “唔，好像不是客人，而是送货的哦！” “送货的？”千羽挑眉，和志保对视了一眼。 他们最近有应该收到什么东西吗？ 第九百六十九章——保险箱里的表白信 “这……”千羽看着门前的这个箱子。“这什么东西？” 这是一个相当大的纸箱子，而且经过用无痕伞的伞尖推动的实验之后，证明这个东西很重。可是……他们好像最近并没有订购过这种东西啊？ 既然如此……千羽露出了稍稍有些担心的表情。 这种陌生人寄来的东西，真的能碰吗？ “都已经疑神疑鬼到这个程度了吗？”星野枫在看了一眼千羽的顾虑之后便猜到了他的担忧。“真是的……检测仪器之类的东西，你考不考虑入手一个？既然是这么疑神疑鬼的性格的话，那么就就买个这种仪器岂不是更安心？” “嗯，有的哦，要不要等我回去拿一下。”千羽居然认真地点了点头。 “哈？”星野枫满脸都是见鬼的表情。“你们家是什么情况，怎么会有这种东西？” “我嫌工作间空间太大了，”千羽歪了歪头，仿佛是在看箱子上的什么东西。“但话说回来，这东西……不是送给我们的吧？上面写着的是阿笠博士的名字……” …… “抱歉抱歉！”阿笠博士挠着头，有些不好意思地对着千羽表达着自己的歉意。“这应该是我家的东西，但是我在写地址的时候写错了标号，所以才会送到你们这里来。” “我们帮您搬回去吧！”千羽试探着询问道。 “不了，这次的情况比较特殊，可能需要你帮忙，”让千羽没想到的是，阿笠博士居然摇了摇头。“这次里面的东西，是我之前接到了警方的通知，说在郊外发现了一栋无人认领的别墅，而里面的文件写了我已经过世的亲属的名字。所以我最后就委托了专业人士进行价值评估——但后来他们在那边发现了一个奇怪的箱子，我就拜托他们机寄回来了。” “所以……您要我帮您做的事情是？”千羽挑眉。 “我听新一那孩子说，你做机械活儿有一手对吧？”阿笠博士有些小心翼翼地请求着。“我毕竟有些老了，手上的活计没有那么精密，能不能帮老头子小心翼翼地把这个东西打开？” …… 十五分钟后。 “你们居然也来了，”星野枫蹲下身子，笑眯眯地看着面前的熊孩子们。“怎么，现在就准备来吃火鸡了吗？” “阿笠博士说来这里可以打游戏！”元太兴奋地解释着。 “因为有些时间没有来这里了，”步美看着房间里的布局，仔细回忆着和上一次来这里的时候所看到的区别——在那个时候，这里的居住者还是小哀和千羽，与现在的大哥哥大姐姐的房间布局虽然类似，但在家具的尺寸偏好上面果然还是有相当的区别呢……比如很多小的东西被换成了更大号之类的。“所以想来再看看。” “我嘛……”光彦的目光向步美的方向稍稍转了一下便如做贼被发现了一般地弹开，语气很是正经。“那个……毕竟大家都来了，我不来也不好，没错吧？” “唔，”星野枫的笑容更加有趣，仿佛看到了光彦的内心一般。“既然是这样的话，我去开电视，然后把街机打开——你们平常都玩什么游戏？” 而在他们的楼上，千羽的工作间里，千羽正坐在桌子前，正在和阿笠博士忙碌着。 “嗯，正常途径打不开很正常，这里面好像锈死了，”用仪器将一根丝线从保险箱的缝隙里伸了进去，千羽摇了摇头。“再加上您之前也说钥匙遗失了，可能我们能够做的选择就只有……” “如果需要切割开的话，就放手去做吧，”阿笠博士毫不犹豫地点头。“从影响比较小的地方打开就好了。” “我去找个砂轮无齿锯，给我一点时间。”站起身，千羽走向了旁边的大柜子。“可能需要一点时间，但也就只能从上面开个洞了——刚才我们也已经掂量过了，内容物没有占很多，所以这样切不会造成麻烦的破坏。” “说实话，”当千羽从柜子里面拿出工具的时候，阿笠博士的眼中满是羡慕的神色。“还是年轻好啊，看你刚才手那么稳，真的是很令我羡慕——现在的我如果要从事这么精密的工作的话……且先不论眼睛可能已经看不清，手也早就会开始颤了。” 面对这样的感叹，千羽又有什么能说的呢？“我……给我一点时间，我会帮您打开的。” …… “好了，打开了！”放下了无齿锯，千羽松了一口气，看着面前已经被切掉了顶部正中的一块金属柜壁的保险柜。“这东西比我想的要脆弱一些，可能是时间太长了之后，强度无法达到原本的设计强度了吧？” “多半是这样了，毕竟都已经开始生锈了，也不能指望这个年龄比我还大的老古董做到更好……” “我最开始就有些好奇，果然是这样吗，”拿着手电筒，向被打开的保险箱里面张望着。“这个款式根本就不是最近几十年的东西，磨损程度也高的不像话。” “应该是大正年间从国外采购回来的老东西了，”阿笠博士点头。“里面有什么？” “很多信和画之类的东西……”千羽的神色突然错愕起来，随后变成了哭笑不得。“说出来您可能不信，我还看到了一把钥匙，看上去应该和这个保险柜的锁孔差不多。换句话讲，这个保险柜把自己的钥匙锁在里面了。” “里面的东西能拿出来吗？”阿笠博士问道“我想看看里面有没有什么重要的信件。” “可以，目前看起来信纸还是处于比较有结构性的程度，希望里面的纸质材料没有脆弱到根本没法拿的程度……”千羽抓起旁边的手套，在戴上之后将手从洞口伸了进去。“嗯……还能拿起来，似乎没有什么损坏。不过……” 千羽的神色变得有些好奇了起来。“博士，这里面好像有个比较奇妙的东西诶……而且如果你家里没有和你年龄差不多的其他人的话，说不定就是写给你的呢！” 那是一张明信片 这样和阿笠博士说着，千羽自己已经下意识地开始读了起来。 “给我最最最喜欢的阿笠君：” ？？？ 啥玩意儿？ 第九百七十章——木之下芙莎绘 “……”千羽的眉头抽动了一下，但还是继续向下阅读着。 “这三个月来谢谢你，真的很高兴能见到你，认识你真的很高兴。我并不是一个喜欢说再见的人，所以还是以再会与你分别吧。 “十年之后的同一天，我会在那个你与我充满了回忆的地方等待着你的到来，直到太阳下山为止。如果那一天我没有等到你，我会再等一个十年，然后再继续来等待你——哪怕我变成老婆婆也会坚持再来。所以如果你有空的话，请务必前来与我见面。 “11月24日，4年a组，木之……”后面的字样不知为何已经被污损到了无法辨识的程度。 “这是什么？”阿笠博士看到千羽的表情之后有些好奇。“能给我看看吗？” “唔……”千羽的表情微妙了起来，用让阿笠博士有些瘆得慌的表情看着他。“这个嘛，您自己看看吧，考虑到今天是11月24日，我觉得……需要重视一下了。” …… “怎么会有这种东西？”阿笠博士满脸都是震惊的表情。“怎么会在这个保险箱里？” “这个保险箱……在您的房子里找到的话，应该需要问您自己吧？”千羽摊手。“与其说那个……这位【木之】同学您有印象吗？看上去还是挺喜欢您的。” “啊……木之下的话，那是一个很可爱的女孩子，只是……”阿笠博士满脸都是懊恼的表情。“后来我们就没有联系了——没有想到居然会有这种事情！她……居然四十年前留下过这种东西，而我却没有看见！” “如果再给您重来一次的机会的话，”千羽突然开口了。“当时的您会去见她吗？” “当然会！”阿笠博士毫不犹豫地回答道。“哪怕是现在，我也想见到她！只是……充满了回忆的地方究竟是哪里？说来也惭愧，好像……没有什么特别令人印象深刻的地方呢……” “现在这一点并不关键，我只想问您一句，”千羽向窗外的方向看了一眼，又这样问道。“您……现在想见她吗？” …… 下午四点二十五分，学校附近的街道上，一位看上去大约只有30-35岁的女性靠在一棵银杏树旁。 在她的身旁，墙壁已经被即将落山的夕阳染上了一层金黄色的滤镜。 还有几分钟，太阳就要彻底落山了吧？ 今年……又没有能等到呢。 整整四十年了，自己就在这里，等了他足足四十年。在这期间，有无数人想过追求自己，但……自己全都拒绝了。 然而，就像自己的母亲曾经在自己30岁的时候所感叹的那样 【芙莎绘，你这又是何苦呢？】 “是啊，木之下芙莎绘，”芙莎绘喃喃地说出了自己的名字，仿佛是在对自己提问一般。“你又何苦为了他等这么久呢？想必到现在，这个五十多岁的家伙已经快要抱孙子了吧？ “而且说到底，那个家伙可能根本就没有看到那封明信片吧？ 那是四十年前的11月27号，那一天的晚上，阿笠邀请她到他在乡下的亲属的别墅里玩。但他不知道的是，那是她计划当中，在学校里停留的最后一天。 有些事情，她很早就想对阿笠说了，但是……她害羞啊！ 所以，她就把这封包含了自己心意的明信片，装在了一个能被看到，但又不可能在短时间里发现的地方。 那是一个保险箱——只要他们把保险箱打开，那么阿笠就会看到这封包含着自己的心意的明信片了。 等到十年之后，她就19岁了，已经是适合结婚的年龄，那个时候她就可以…… 然而，阿笠并没有来。 19岁，说实话，芙莎绘并没有做好结婚的准备——那时候她还需要读书，如果在那个时候和普通的日本男性交往的话，她自己在异国的学业会受到影响。 所以她并没有太过沮丧，反而还有些暗自庆幸。 29岁，老实说，对于女性来说，这个年龄已经不年轻了，但芙莎绘仍然等到了这个时候——上一次的时候，阿笠可能是在和其他的女生交往的吧？不过这一次的话，或许他就恢复单身了，就能来见自己一面…… 但她仍然没有等到阿笠的到来。 很快，39岁的见面日来临了。 随着她工作的蒸蒸日上，想要来迎娶她的人也越来越少——倒不一定是因为年龄，毕竟她的驻颜有术是事实，而是因为大多数男性再也不敢将高攀她作为可能的选项。 但那些人都很年长，而且总觉得自己是站在高人一等的位置，用金钱和地位来加以许诺。 但她需要的真的是这种东西吗？她所期待的真的是这种东西吗？ 虽然，她期待着的东西，可能也仅仅是一场幻梦罢了。 但……反正事情已经不可能更糟了，那再等等又有何妨？就算不切实际，至少也可以作为内心的那个仍然存在的少女，所憧憬着的幻梦吧？ 这一次，阿笠博士还是没有来，但芙莎绘已经认命了。 49岁，她没有期待着阿笠博士会在这个十年回应——无论如何，对方也早就已经迎娶了妻子吧，和自己见面已经不是不可能的了。 至于为什么来这里？ 是啊，她为什么会来这里呢？ 木之下芙莎绘微微张开嘴，想要说出什么美妙的语言来说服自己，最终却只是颤抖着又重新闭上。 是啊，为什么会来这里呢？明明就算自己再等四十年，对方也可能已经不会再来了，为什么自己还是想在这里等待着他呢？ 她又看了一眼手表——在秒针划过12的同时，分针划过了6。 16时30分整。 今天是1994年11月24日，东京的日出时间是6点25分29秒，而落日时间是16点30分07秒，总时长10小时4分38秒。 还有七秒钟，今天的等待就该结束了——自己看表的时间也是凑巧，剩下的时间刚好够自己整理一下心情，然后回到自己坐在车里，等了自己一天的临时司机那里，再回到这次来日本参加签售会所下榻的豪华酒店，卸掉自己从凌晨两点就开始准备的妆容，再哭一场，然后在第二天像无事发生一样地参加商业活动…… 就在他这样想着的时候，引擎的声音响起了——不同于正常的声音，那是一种……异样的旋律，仿佛早已被时代所抛弃的老骨头勉力发出旧时代的最后呼号一般。 紧接着，是毫无顾忌的轮胎与地面高强度摩擦的刺耳噪音，如此不顾一切的行驶车声让芙莎绘仿佛感应到了什么一般地抬起头来。 是他……一定是他…… 泪水从眼眶中不住地用处，模糊了视线，只看到橘黄色的车体在刹车的刺耳工作声中停在他的面前。 “木之下芙莎绘女士，”温和而令人安心的青年男声从车子的前侧响起。“遵从您所怀揣了四十年的心愿，将同样期待着与您能再次见面的阿笠博士带到您的面前。” 车门打开又关闭的声音，白色的身影出现在她的视野当中。 “芙莎绘……”那是显得有些苍老，却仍然能够分辨出四十年前就有的特征的声音。 “阿笠……”芙莎绘睁大眼睛，想要看清面前阿笠博士的身影，却发现睁大眼睛换来的却只是让更多的视野被泪水覆盖。 今天，大概是她人生当中，最幸运的一天吧？ 第九百七十一章——晚餐的邀请 当千羽关掉甲壳虫的引擎，从车上走下来的时候，芙莎绘已经用手绢擦干了自己的眼泪——大概是选择了专门的用料吧，即使是如此的泪水也没有破坏她的妆容半分。 “很抱歉，我有些失态了——毕竟等待的时间实在是有些太久了。”她收起了手绢，又用小的化妆镜检查了一下妆容的完整情况，最后才对一直没有说话的阿笠博士问候道。“那个……你终于还是来了呢？我的等待总算是没有白费。” 当她说完这句话，看向阿笠博士的脸的时候，才发现对方正盯着自己的——他的表情很是投入，哪怕说根本没有听到自己刚才说的话芙莎绘也不会奇怪。 “噗嗤——”千羽憋着想要笑的表情，站在车旁看着这边的场景。 “好俊俏的孩子，”芙莎绘将目光转向了千羽这边。“你……是他的儿子吗？” “……”千羽的笑容凝滞了一下，辅助单元也随即读取了芙莎绘的面部表情。 “不，我只是住在他隔壁的邻居而已——因为开车这方面我比较在行，所以就载着博士来这边。”他摇了摇头，对芙莎绘这样说着，最后更是进行了一句补充。“博士的话……别说孩子了，他连婚都没有结呢！” “啊……”阿里波斯有些尴尬地挠了挠头。 “欸，阿笠你还没有结婚吗？”喜色在芙莎绘的眼中一闪而过，随后却又被她隐藏了起来。 “啊，是的，总之就是……没有结婚什么的。”阿笠博士点了点头，这样有些手足无措地解释着。 看着阿笠博士这样狼狈的样子，芙莎绘轻轻捂住了嘴，眼睛也眯成了月牙形。“没关系没关系，不需要和我解释这些啦！” “话说，木之下女士，”瞥了一眼阿笠博士分外紧张的肢体动作，千羽发出了邀请。“今天是美国的感恩节，所以我们家准备在晚餐时间邀请阿笠博士一起来庆祝一下——请问您有时间一起来吗？” “感恩节？”芙莎绘稍微愣了一下。“我记得那个是……” “是啊，感恩上帝赐予庆祝者幸福的节日，”千羽点了点头。“美国那边的节日，但我觉得在现在这个节骨眼上，您来庆祝一下也挺应景的？” （作者：热知识，感恩节的感恩对象一直是上帝，印第安人属于因为之前的帮助而被被邀请来的客人。） “感谢上帝赐予的幸福啊，”芙莎绘明显被这句话所打动了。“那……好啊，不过我还是需要和我的朋友说一声——他开车带我来的这里，直接和你们走有些不太合适。” 这样说着，芙莎绘转身，走向了不远处的另一辆正在等候着的车子。 看着她离开的背影，千羽稍稍松了一口气。 “总算赶上了，没算太晚。”他这样对阿笠博士说这。“这一次，就不要再让机会从指尖溜走了，对吧？” “是啊，”阿笠博士认真地点了点头。“今天还能够赶上，肯定是上帝的旨意——我不会辜负他老人家的。” “与其说是要感谢上帝的话，还不如说是为了感谢那位先生吧？”千羽提醒着。“如果不是他的话……” “也是呢，不过或许……他就是被上帝之手指引到这里的天使吧？” …… 四点十分分（约三十分钟之前），橘宅。 “现在这一点并不关键，我只想问您一句，”千羽向窗外的方向看了一眼，又这样问道。“您……现在想见她吗？” “这是什么意思？” “那位木之下小姐，”千羽站起身，向工作间门口的方向走去。“如果现在，有一个能和她见一面的机会，您愿意见她一面吗？” “当然！”阿笠博士连忙点头。“可是……你有什么办法吗？” “本来我是没有的，”千羽的脚步骤然快了起来，仅仅来得及在从门口消失前说出这最后一句话。“但既然您都已经这样急切了，我肯定要成人之美的！” 在刚才的两分钟里，千羽做了很多事情。 首先，用辅助单元和学校的档案室取得了联络，获取了有关1951级学生当中姓氏为【木之下】的人的有关讯息。 【木之下芙莎绘】，这是木之下同学的名字。 但仅仅知道这一点还是不够的，在四十年之后，木之下芙莎绘所曾经留下过的一切资料都已经过时了。 但幸运的是，答案被主动送到了千羽的面前。 “在你打来电话之前，也有人以木之下同学经纪人的名义拜访了我们，咨询了类似的问题呢，”对方这样对千羽说着。“他询问的是1949级的阿笠同学，并且索要了他的住址。” 就这样，仿佛上帝有心促成这一事情似的，千羽得到了当时那位“经纪人”的名片上所印着的移动电话。 而现在，这个手机号已经进入了辅助单元开设的信号基站的范围内——这也是千羽表现异常的原因。 是时候和他谈谈了。 …… 四点二十分，阿笠博士宅邸。 “所以说，您是芙莎绘女士的经纪人的助手，没错吧？”千羽坐在次座上，看着客座上有些拘谨的青年。“这次来到这里，是受到了木之下小姐的母亲的委托，想要寻找一下阿笠博士，问清楚他的心意？” “是的，”青年点头，之后看了一眼阿笠博士。“老夫人担心当年可能这份心意并没有被传递到阿笠先生这里，所以才委托我来进行探查——从目前看起来的话，阿笠先生似乎还是独身状态？” “老夫人的顾虑是对的，”千羽点头。“可能是当年的阴差阳错之下，这封信被博士的家长塞到了一个保险柜里，而且钥匙也被锁进去了——事实上，我们还是今天拆开了这个保险箱，才发现芙莎绘女士还有如此心意。” “那么，阿笠先生愿意抽出一点时间，去见一下木之下女士吗？”青年看向阿笠博士。“木之下女士她对您一直都难以忘怀，您如果能拨冗前往的话，一定是能让她了却生平最大憾事的！拜托了，她现在就在学校边缘种植了银杏树的那条街道！” “好的，”阿笠博士点头，随即看了千羽一眼。“你也去吗？” “不是我也去，而是我必须去，”千羽猛地站起身，阻止了阿笠博士再做那些冗长的准备工作的时间。“今天太阳会在四点三十分下山，如果从这里到学校，需要在十分钟之内抵达的话，需要我开车才行——相信我，在抢时间方面我是行家里手。” 第九百七十二章——感恩的心 下午五点二十分，橘宅。 与千羽等人出发之前的萧条光景不同，此时的橘宅已经相当热闹了——少年侦探团的小孩子们，帝丹高中刚刚放学归来的高中生们，甚至连格里高利他们也已经提前将晚上的工作转交给其他人，来到这里开始与大家分享带来的零食和水果。 男生们聚成了一团，正在玩 “大家都来了啊，”看着热闹的橘宅一楼客厅，千羽咂了咂嘴。“当初一楼被设计成完整的超级客厅真是太好了，要不然哪怕只来一半的人也会根本没地方呆的。” “好多孩子们，”芙莎绘有些吃惊。“这么多可爱的孩子们热热闹闹的，甚至让人感觉自己都变年轻了！” “千羽，你们终于回来了，”听到关门的声音便从厨房里探出头来，宫野志保很没好气地抱怨着。“再这样下去的话，今天晚上的感恩节大餐就真的要——” 她的话语在看到和千羽以及阿笠博士一同回来的芙莎绘女士之后，骤然顿住。“你……你是……” “你好啊，我叫芙莎绘。”而对方只是笑眯眯地对着志保打了个招呼。“今天冒昧来这里打扰你们，望乞见谅！” 当她自报家门的瞬间，橘宅里瞬间寂静了下来。 “芙莎绘？”铃木园子有些惊讶。“是那个芙莎绘品牌的芙莎绘吗？” “哦？”芙莎绘将目光转了过来，在园子的脸上驻留了片刻。“你好像是……铃木家的二小姐吧？上周末我们刚刚在酒会上见过？” “是的，”铃木园子连忙站了起来。“很荣幸能在这里见到您。” 就在她们两个人相互致意的时候，毛利兰坐在旁边，也同样是满脸难以忘怀的表情。 “那个……”最终，她还是开口了。“请问，您是否在十年前，在帝丹小学附近驻足过？” “有啊，”芙莎绘立刻点头，看着小兰的面孔。“你是……” “当时下雨了，您借给了我一把您带着的伞！”毛利兰有些兴奋。“当时我向您承诺过，要在长大之后购买您所设计的，以银杏叶作为标志的奢侈品！” 伴随着毛利兰兴奋的回忆声，芙莎绘的目光也亮了起来。“哦，是你啊！那么当时和你一起回家的那个孩子是……” 目光在男生当中扫了一圈，又看了一眼毛利兰，最终循着她的目光转移到了工藤新一的脸上。“原来如此，是你啊。那可真是太幸运了，因为芙莎绘品牌的确坚持到了现在，而且越发兴盛了呢！” “芙莎绘品牌？”阿笠博士有些发愣。“你们……在说些什么？” “我自己创造的品牌苦心经营了十几年，还算是打出了一点点商业口碑而已，”芙莎绘对自己的成就颇为轻描淡写。“不用太在意。” “……”明显对于这样的答案不太满意的阿笠博士看向了千羽，寻求一个更加可靠的答案。 “芙莎绘小姐在事业上颇有成就，”千羽摊手。“著名的奢侈品牌【芙莎绘】就是她的心血。事实上，志保除了普拉达之外，最喜欢的就应该是芙莎绘了。” “哦？”芙莎绘看向了因为被点破爱好而稍稍有些不好意思的志保，轻轻笑了出来。“普拉达啊，这个目前还是我们还在追赶的方向——不过我相信，芙莎绘很快就会成为能够和世界最顶尖的品牌们相比肩的存在的。” “我相信一定能做到的！”志保笑着点了点头，随后招呼着千羽。“赶紧，进来帮忙！” …… 晚上七点五十分。 “原来感恩节的火鸡长这样吗？”芙莎绘看着桌子上的火鸡。“总感觉和我以前见到的火鸡……有所不同呢？” “嗯，一般来说烤火鸡都是比较正统的造型的，”志保稍稍有些尴尬地咳了一声。“但这一次，火鸡稍微有点大，所以千羽用了一点特别的处理工序来加速烹饪的过程。至于代价嘛……就是这个火鸡的姿势可能稍微有些非主流。” “没关系，反正吃了几十年的正统火鸡了，”格里高利对此倒不是很在意。“偶尔吃一点日本特色的东西也是一种有益的生活经验补充。不过，我还是要问问，这个火鸡的味道应该没有问题吧？” 这样说着，他看向了千羽。 “别看我，我是纯理论派，没吃过火鸡的那种，”千羽连忙摆手。“至于这次……我也没有来得及试味道，但是理论上来讲，这次的各种温度数据和肉质来源都值得信赖，所以应该……” “问题应该不大，反正我以前烤火鸡都是这么处理的——当然，姿势是头一遭，但我想应该也不是什么大问题。”志保摇了摇头，示意应该不会有大问题。“嗯……与其这样辩论的话，我们还不如直接开动？” “好的，我开动了！”*n “嗯，好吃！” “味道很值得信任啊！” “看起来形状的改变真的带来的是更好的口感呢？” “阿笠，你不开动吗？” “啊，这个……我还是想先让年轻人们品尝一下，我再……” “但你刚才可是想要抢占第一口的啊，难道说——你不知道烤火鸡该怎么吃？” “好吧，被你猜中了——我的生活还是比较单调的，所以这种事情对我来说……” “嘛……虽然说我还是第一次真的过感恩节，不过烤火鸡我还是吃过一些的——需要我给你切一些吗？还是说，我教教你怎么吃？” “啊，那还是谢谢你了，芙莎绘。真是不好意思，在你面前露怯了。” “没关系啊，还不如说，如果你在我面前都不敢把最真实的一面展现出来的话，我才会比较伤心吧？” “唔……这句话，我可以当做别有深意吗？” “虽然我不是纯正的日本人，但我也还算是半个日本人——”声音到这里之后，就连附近的其他人的声音都因为这句话而稍稍小了一些。“所以，我说的所有的话，你都可以用日本人的方式来理解——在这方面，我毕竟也不仅仅是个日本人。” “我现在，可真是觉得能感受到最开始过感恩节的那些美国人的心情了。” “是啊，我现在也能感受到了——发自内心地感谢命运最终还是眷顾我们的，对吧？” “是啊，上帝绝对是个好人呢。” 第九百七十三章——来者不善 前情提要：详见第六至十章，百货公司强盗事件。 千羽在百货大楼取货的时候，偶遇了少年侦探团的成员们。而更加凑巧的是，他们遇到了前来百货大楼抢劫珠宝的劫匪们。尽管他们从劫匪手下逃出生天，但原本应当被打倒了一半，并且被反锁在大楼里的劫匪们却以不知名的方式人间蒸发了。 好了，埋藏时间长度前三的伏笔之一被揭开了。 …………………… 11月26日。 “为什么会是今天？”坐在车座上，千羽对正在开着车的毛利小五郎问道。“今天不是妃阿姨所参与的，袴田严案件的宣判日吗？我还以为您今天会和兰同学一起去法院呢。而不是…… 这样说着，千羽看了一眼坐在自己身旁的其他人。 “在这种时候，带上我们这些人去一个游乐园吧？” 他在【我们这些人】上重读了字音。 在他们身旁，有些人的出现很正常，但另外一些人的出现有些突兀。 工藤新一，毛利兰，志保。除此之外，还有元太，光彦和步美。 “我也不知道，”毛利小五郎表达了和千羽类似的困惑。“而且更加奇怪的是，委托人最开始的要求是，带上原本少年侦探团的所有小鬼——除了他们三个之外，还有你们家那个和你名字一样的小鬼，还有柯南。” “啊？”千羽皱眉。“带上我……他们？” “是啊，要带上少年侦探团的小鬼们，”毛利小五郎点头。“然后我说他们已经出国了，然后委托人就让我带上小兰，英理和自大的侦探小鬼。在得知英理也有事情之后，又让我主动点了有推理能力的人和他的一名异性密友。” “好古怪的委托人，”千羽皱眉。“他到底打算做什么？如果是为了委托的话，没必要带上大家吧？” “但大家至少会玩得很开心，不是吗？”毛利兰笑眯眯地看着自己身旁的孩子们。“那么，爸爸和新一，还有橘同学工作的时候，我们大家就在乐园里面好好玩玩好了——我记得，那里应该叫做奇幻乐园，没错吧？” “是啊，是个非常高档的新游乐园呢——”毛利小五郎应和着。“委托人说，他会在奇幻乐园之外的城堡里与我联络。从这点来看，他的财力可是相当惊人的，居然会特意安排在这种地方和我进行会谈。” “如果仅仅是在那边和您讨论的话，说不定只是因为他的日程决定了他最近会来东京玩，所以干脆就在这里和您见面了呢？”千羽好奇。“这样的话，可能也就只是普通人的水平吧？” “不只是普通房间，”毛利小五郎的嘴角抽了抽。“他在会议室约见了我们所有人，这就意味着至少是10个座位的会议室。我已经检查过报价了，这套会议室以包年的形式被租赁出去了，而另外一间类似的会议室的月租金大约为100万円，是不折不扣的抢钱大户。” 包年？这……对方看起来是个很有魄力或者势力的大人物呢……不过，既然是这样的大人物，又为什么会童心未泯地来到游乐园门外包会议室？ 带着这样的顾虑，他们来到了奇幻乐园。而当毛利小五郎刚刚将车子开到城堡的正门门口，准备把大家放下去的时候，就有一位西装革履的年轻人走了过来 “请问，您就是毛利先生吗？”他笑眯眯地对毛利侦探问候着。“我是委托人的秘书，鄙姓高田，已经在此恭候您多时了。请问，需要让工作人员帮您停车，我直接将您们引领上去吗？” “啊啊，好的！”毛利小五郎连忙点头，随后走下了车，示意城堡的专门人员将车子停到停车场。“大家，赶紧下车！” 在这位秘书的等待中，包括毛利小五郎在内的大家纷纷走下车子，由工作人员将车开向了停车区的方向。 “你在看什么？”宫野志保注意到千羽的神色有些不对，轻声问道。 “那个委托人，在监视这边，”千羽借着志保的身位将自己和秘书隔开的机会，小声说道。“他的身上有摄像设备和视频讯号发送装置，发送终点就在这栋楼里面。” “这……”志保也瞥了秘书一眼。 这家伙……真的假的，对方的雇主究竟是什么来路，非要把一切都做到这种程度。 与其说是感叹对方的设备周全，还不如说是需要警惕对方何必如此大动干戈。 “你带了多少东西？”志保小声问道。 “无人机没有带，专业设备也没有带太多……”千羽稍稍有些无奈。“真是的，本来说好是来玩的，所以我的包给潜在的买纪念品活动保留了很多空间。” “稍微小心点吧，”志保摇了摇头。“以我个人的感觉来说，我觉得对方不怀好意。” “提防的事情，就从提防这个秘书开始吧，”千羽将志保拉到了远离秘书的一侧，一边这样小声叮嘱着，一边跟在其他人身旁，以尽可能不被额外关注的方式向城堡内走去。 而在这个过程中，千羽也再一次利用辅助单元实现了对对方的电子讯号的破解——当然，说是破解有些言过其实了，因为这事实上就仅仅是将辅助单元的接收部分调整到了特定频段，然后像另一个接收器一样收到了来自委托人的讯号而已。 【把他们带上来。】——这是来自委托人的声音，很是嘶哑，听起来没有经过变声，但却同样也没有什么可以帮助识别身份的线索。 辅助单元进一步被调整到对电子讯号的特别模式，如同基站一般笼罩着整个城堡，寻找着所有的无线通联系统的工作信号。 有东西…… 辅助单元将一幅立体坐标图绘制了出来——有许多加密模式类似的监控仪器被安放在了某个位置附近，通过一个无线网络系统接驳到了一起。在辅助单元骇入网络之后，这些仪器的传输讯号都暴露在了千羽面前，不过比较令人失望的是，无线网络接收到的信号似乎通过有线系统前往下一个中继点位，因而千羽无法从这里获得委托人所使用的接收仪器（大概是电脑和中央监控室的监控机器的结合体之类的）内部的信息。 但无论如何，那间房间应该就是委托人准备将他们引向的地方了吧？ 这样想着，千羽走上了电梯，看着秘书同样走了进来，并且带着和之前一模一样的笑眯眯的表情按下了关门键。 第九百七十四章——有鬼的手环 正如千羽之前所预料的那样，监控探头星罗棋布之处是一间大的吓人的会议室。 “好了，请大家坐在座位上就好了，”秘书笑眯眯地邀请大家坐在座位上——不过让人有些在意的事情是，他将毛利小五郎安排在了距离门最远的座位上。“毛利先生，您坐在这里就好了！” 通常而言，距离房门最远的地方是主人的座位，为什么毛利小五郎会……当千羽按照顺序，坐在了次一级别的座位上之后，他发现了第二个古怪。 这些座椅…… 乍看上去，这些座椅都没有什么奇怪的，绝大多数部分都是很朴实无华的实木扶手座椅。但令人倍感诡异的是，在这些扶手椅的扶手部位，居然以非常突兀地方式安装着圆滑的黑色塑料壳，取代了原本应该同样是纯木的末端。 而在这些塑料壳的下面，时不时有被加密的信号以无线方式传输而出，并且被千羽顺利捕获。 信息量并不大，仅仅是传输了一些数据之类的……但如果从这个位置来读取的话，难道说这个塑料壳下面是用来对坐在上面，并且将手指放在塑料壳上的人的指纹进行读取的仪器？ 对方想做什么？如果想要借机采集指纹的话，采用如此昂贵和杀鸡用牛刀的方式未免有些可笑了吧？然而如果采集指纹的目的是为了和什么所谓的数据库进行对比的话……他从哪里得到的数据和这里进行对比？如果千羽的认知没有什么大偏差的话，日本的指纹库仅仅针对非本土出生的日本人和罪犯，哪怕是志保这样的本土出生的混血儿，或者是自己这种海外留学归来的人，也同样不需要在官方数据库当中记录指纹。 有些不安的将双手放在小腹的位置，千羽看了一眼志保，而志保也心领神会地使用了和千羽一样的动作，躲开了塑料壳的位置。 在他们这样考量的时候，之前一度消失的秘书推着一辆手推车走了进来。 “事实上，这才是委托人希望能够将将孩子们一同带来的目的。”他笑眯眯地介绍着放在车上的一个个电子手环。“这是可以在奇幻乐园免费游玩各种高级别付费附加活动的识别id，只要戴在手腕上，并且在通过闸机的时候扫描一下，就可以自由进入了。不过还请注意，一旦离开游乐园，id就会自动作废。在毛利侦探，工藤侦探和橘侦探办案的时候，我们希望其他人能够在奇幻乐园中自由玩耍，所以请大家都佩戴上吧！” 到现在，千羽已经完全不敢信任委托人那边想要给他们提供的东西了——鬼知道都有什么猫腻。 尽管如此，千羽在接过了手环的时候，还是被辅助单元的警告吓了一跳。 【警告！爆炸物！警告！爆炸物！】 怎么会有这种东西？？？话说回来，这是不是意味着，如果自己做出什么太出格的举动的话，对方完全可以直接触发炸弹炸死自己？ 在这一瞬间，千羽思考了很多——花的时间很长，因为这个问题并非辅助单元能够处理的技术性问题，而是一个只有人类大脑才能思考的感性问题。 如果说，需要以自己的生命作为风险救人的话，能救谁？ 辅助单元列举出了自己通过各种方式提醒每一个人的成功可能性，但千羽将绝大多数看上去颇有成功率的方法都排除掉了。 他需要救的人只有一个，但那个人并不需要用这些麻烦且风险极高的手段来提醒。 在看到千羽在露出了有些紧张的神色之后，不动声色地把玩了一下手环，并且瞥了她一眼之后，宫野志保便同样没有戴上这个手环。 不过，除了他们以外的人并没有发现这当中的问题。 “还请你们几位也戴上手环吧，”看到千羽他们没有戴上手环，秘书笑眯眯地邀请着。“这东西的价值非常宝贵，如果没有戴在手腕上的话，万一丢了就不好了。” “我之前搬东西的时候手腕受了伤，医生的嘱咐是不要给手腕施加向内侧的压力，”千羽摇头。“所以不能佩戴手环。” “我不想戴这个，反正放在包里又不会弄丢。”宫野志保发挥了自己作为漂亮女性的特权。“戴上的话会破坏我的个人形象的。” “啊……”秘书显然有些无奈，显然不太知道该如何和千羽以及志保交涉。 【不用太在意他们两个，他们不是主要目标。】——这是千羽的辅助单元从秘书的耳麦里接收到的语音。 信号很强……这一次的发信源相比于在楼下的时候强了太多，可以肯定委托人距离这里不会超过2堵墙或者5扇门或者其他类似的阻碍。至于方向…… 千羽将目光转向了房间里的一张书柜——要不然就是那里有一个信号转接器，要不然就是那里有暗门。无论如何，信号都是从那里传递出来的。 “那么既然是这样的话，我们还是尊重两位的意愿。接下来，不参与本次委托办案的诸位，就可以前往奇幻乐园开始今天的快乐旅行了！”秘书重新摆出了笑眯眯的职业面孔。“这个id的到期时间是今晚关门的10点，也就是说，今天一整天都畅通无阻。至于服务的内容的话，园区内的食物和饮料都是可以免费享用的，请大家不用有所保留，尽情享受即可。” “……”千羽和志保对视了一下，互相递了一个叮嘱对方多加小心的眼神。随即，志保将手环放在了口袋里，跟着其他人一同向门外的方向走去。 当最后走出去的毛利兰将房间门关上之后。 “那么，接下来就让我们进入谈正事的时间吧，”秘书的表情还是那样的职业，但声音却让人有些不寒而栗。“接下来，就应该让您们和我的委托人见面了。”这样说着，他从口袋里掏出了一个遥控器，按了一下。 “嗡——”伴随着这样的马达工作声，房间的窗帘开始缓缓合拢，使得整个房间笼罩在了一片黑暗当中。 这么黑？ 千羽轻轻皱起眉头，因为这个亮度很明显不适合和所谓的【委托人】谈业务，除非…… 在他这样想着的时候，天花板上的一张荧幕突然通电，将画面呈现在他们的面前。 那是一名穿着红色的呢子衣物，在昏暗的灯光下显得非常神秘的墨镜男子。 “请三位原谅我的无礼，”他以这样的方式进行着开场白。“我由于种种原因而无法和几位当面进行谈话，今天请几位来，是希望你们能够解决某起事件。” 第九百七十五章——taka3-8 “需要解决什么事件，能请你详细描述一下事件的经过吗？”毛利小五郎因为黑暗当中突然出现的闪亮图像而微微眯起眼睛，这样问道。 然而下一刻，听到了委托人的答复的他就因为惊讶而重新瞪大了眼睛。 “不不不，您误会了，我是不会告诉您究竟需要您调查哪一起案件的。”委托人悠悠道。“这起案件本身究竟指的是什么，同样在您需要做推理的范围之内。” 工藤新一皱起了眉头，而千羽只是一言不发地盯着画面上的那个人的墨镜。 “让我们推理我们需要做什么样的工作？”毛利小五郎有些不满。“恕我直言，侦探的工作是从委托人那里获得尽可能多的情报，然后再去为委托人带回足够多的情报——如果您不对我们提供足够的信息的话，我们就算是侦探，也不可能带来足够让您满意的结果啊。” “当然我会给你们一些提示，你们可以在这个基础上寻找我委托你们去调查的案件。”委托人继续说着。 “不过在这些提示之前，先给几位侦探一个非常宝贵的警示——无能的侦探，是没有资格活在这个世界上的。” “这是什么意思？”毛利小五郎感觉到事情似乎比他想象的还要恶劣。“没有资格活在这个世界上？” 千羽将目光从屏幕上短暂转移到了自己手中的那条……好吧，仔细端详一下的话，与其说是手环id，还不如说是一块手表一样的东西。 “当然是字面意思咯，请看这里。”委托人不紧不慢的声音让千羽重新抬起头——伴随着一阵雪花声，画面被切换成了四个明显放置在同一间牢房内的摄像头的图像。 而在这间牢房里，关着一个人。 “阿龙？”毛利小五郎喃喃道。 “您认识吗？”工藤新一连忙问道。 “啊，他姓龙，是我一个做侦探的朋友……”毛利小五郎很是顾虑地看着画面上那个人的身影。“他……” “喂！”仿佛是感受到了镜头的切换——或许是给出画面之前为了对准这位龙先生而转动了摄像头，发出了声音。无论如何，龙侦探感受到了画面的切换，站起身，愤愤不平地挥舞着拳头，盯着其中一个摄像头说道。“我明明已经把调查报告交给你们了，到底还要把我关押到什么时候？” 而在他挥舞拳头的时候，工藤新一捕捉到了一个细节——他的手腕上，也有和他们一样的id手环。 “龙侦探，”委托人的声音响起了。“很遗憾，你最后还是没能解决案件……” “你说什——”龙侦探愤怒的声音还没有停住，委托人便继续说道。 “像你这样无能的侦探，是没有资格活下去的。” 一声清脆可闻的键盘敲击声响起，但千羽却没有捕捉到任何无线讯号。 但仅仅过了半秒，屏幕上，龙侦探佩戴着的手环就发出了响声。 “这是什么？”龙侦探一脸震惊地看着手上的手环。“怎么在倒计时？” “永别了，龙侦探，”委托人毫无动摇地道别着。“不用担心，这会是毫无痛苦的过程一瞬间就会解脱的。到了那边再和之前那两位侦探，茂木和枪田好好沟通你们的过错吧。” “不要，请等一下！”龙侦探已经完全慌乱了。“请不要这样，你想要什么样的调查结果，请告诉我，我一定能重新为您出具一份您需要的报告的！所以还请您先暂停这个东西……请等一下，求求你了！” 还没等他说完，屏幕上的四个监控探头画面就都在一阵闪光之后被抹去，变成了雪花屏。 “阿龙！”毛利小五郎喃喃道，而工藤新一则是看了一眼一直站在屏幕旁边的秘书。 仿佛是知道了龙侦探此时已经粉身碎骨，这位秘书的笑容更加灿烂了。 一群怪物，无论是委托人，还是这个秘书，全都是怪物！ 但是……这些还不够怪，或者说，还有更奇怪的地方——这是千羽一个人的判断，但因为不知道究竟是为什么，所以他还只能继续观察。 画面突然又切回了委托人的角度。 “你们看到了吧，这是c4炸弹的威力——而现在，这样的东西同样也已经被安装进了你们手上的id里面。” 毛利小五郎的脸色立刻变得铁青，不过却也仅仅只是瞥了一眼手环，而没有敢轻举妄动。 既然都已经戴上了，那么如果在这里选择拆除，那有和当着对方面搞目前犯有什么区别？就算真的想要找死，也不能选择这么愚蠢的死法啊。 片刻的沉默。 “留给你们的时间是直到今晚十点，”委托人再次开口了。“如果那时候你们仍然无法给出令我满意的答案，那么我也就只能勉为其难地请你们一同步龙侦探的后尘了。 “与此同时，我需要提醒你们，你们所有人身上的手环，都有同样的爆炸物，而且我也能够通过远程对其进行遥控——不要试图跑到以为我看不到的地方，然后对着手环动手脚，否则我只需要按一下按钮，你们就都会死去。而与此同时，如果你们试图向警察求助，也只有死路一条。 “至于你们同行的那些人，他们的手环设置也类似，但是有额外增加另外一项功能——奇幻乐园的最外围，从围墙到外层管辖水域，这些部分都已经被我的助手安装了红外线感应设备。如果他们从这个区域离开，那么就会被认定为【想要逃离】，他们的手环就会直接被引爆。还希望你们能谅解，我的人手毕竟不多。” “当然，你们也不用太过紧张——在离开这里之后，你们会得到叮嘱她们，告知他们在晚上十点之前不能离开乐园的权利，与此同时，我已经在休息室安排了十间直到今晚十点的胶囊休息舱，足够满足大家的休息需求。而与此同时，只要你能够完成我交代的任务，那么佣金方面，你要多少我都可以完全满足你。” 这家伙……与其说是想要真相，还不如说是希望能够让他们听话，给出一个他喜欢的真相吧？ “好了，让我们长话短说，我给你们的提示是这样的：taka3-8。好了，你们还有大约12个小时的时间，请你们去解开我希望你们调查的事件吧——为了你们，更是为了那些孩子们。” 伴随着委托人半是诉说半是叹息的，语气古怪的话语，屏幕熄灭了。 房间外，城堡上矗立着的钟楼，发出了十下响声，反复敲击在千羽他们的心头上，。 第九百七十六章——废墟酒店 十五分钟后，城堡底部的大门之外。 “这个手机属于出厂状态，”工藤新一检查了一下。“上面只存留了那个秘书的号码。” 就在刚才，委托人让秘书将这个手机交给了他们——委托人会根据他们的调查进度打匿名电话到这部手机上，并且给予他们下一步的指示。而在他们完成案件的推理，想要到委托人这里来进行报告的时候，也同样需要用这部电话，拨打上面预存了的，属于秘书的手机号。 “也就是说，可能没办法找到对方的线索，只能老老实实根据对方的要求来破案了？”毛利小五郎叹了一口气。“真是的，taka3-8，这究竟是什么东西。” “我更好奇的是，那个委托人到底经历了什么。”就在这个时候，千羽的话语吸引了他们的注意力。 “喂……”工藤新一看了一眼自己的手环。 “别担心，放不下窃听设备了，能够装一个gps定位零件就已经是极限了，”千羽指了指柯南手环上的一个小凸起。“你看，这个就是gps，除此之外什么都没了。” 这个手环……从各种意义上来说非常简单粗暴——除了外侧贴了一个芯片之外，内部几乎完全被炸药塞满。 但即便如此，这个装药量其实也不是什么大事情吧——当然，炸断一条手是无可避免的，但如果是躲在什么足够厚的大片钢板后的话，或许完全有机会在爆炸当中保住性命。 “好吧，那么，你注意到委托人的什么了？”毛利小五郎一边向停车的方向走着，一边这样问道。“应该是很有价值的信息吧？” “很简单，”千羽跟在毛利小五郎身后。“这个委托人吧…… “他是个瞎子。”千羽的这句话非常干净利落，却让工藤新一和毛利小五郎都一脸愕然。 “这是什么意思？”工藤新一惊讶道。 “刚才，他在和我们进行委托之前，让秘书把窗帘都拉上了，而且也没开灯。”千羽提醒着。“当时咱们室内的环境非常暗，而他看我们的方式恐怕和看龙侦探类似，都是利用监控探头之类的东西——然而我感觉那几个探头的画面画质……在这么昏暗的地方，他是根本看不清楚我们的。如果他真的能看见的话，必然是需要看清我们的，因此……他其实并不需要光。 “另外，你们应该也注意到了吧，他的目光方向，真的像是对着我们吗？与其说是在看着我们，还不如说是自顾自地坐在那里，根据我们所说的话来回答吧？” “……”毛利小五郎略略回忆了一下。“小子，你还有印象吗？” “我感觉好像是这样，但当时根本就没有往这个方向去想。”工藤新一最终还是有些勉强地点了点头。“不过，暂时这些事情都不重要——那个委托人给我们的究竟是什么东西？” “taka的话，其实我有点想法，”千羽说到这里，又看了一眼毛利小五郎。“不过我想，叔叔已经有眉目了吧？” “后面的3-8先不说，我想taka应该指的是高岛町吧？”毛利小五郎坐上了驾驶位。“毕竟这里是横滨，如果要考虑的话，肯定还是认定为这里的地名比较可靠。” “高岛町3-8，缺少了一级门牌号，但我想一般来讲这个级别暂时就够了？”千羽并不是很在意还缺少一位数字的麻烦。“只要问一下那附近的人家的话，我估计这个地方应该最多只有一个地方出过事情。” 他们的预感在某种意义上是错的——因为附近的居民都不知道这里发生过任何案件。 但同时，他们的预感也是对的，因为这里居然有一个怎么看都很容易出事的地方。 …… “高岛町3-8-5，”从车上走下来，千羽看着面前的建筑物。“这个地方……怎么看都是最有可能符合委托人描述的地方了吧？” 在他们面前，高岛町3-8-5的位置，围墙环绕当中，一栋明显已经被废弃了许久的大型建筑矗立在他们面前。 “但这个名字，真的不是什么行为艺术吗？”工藤新一稍稍皱眉。“hotel haikyo……” 这是镌刻在建筑门口的标牌，而这个标牌已经破损到其中的几个烫金字母牌甚至都已经不知去向了。当然，工藤新一在意的其实是这个词的意思。 haikyo，按照日语的说法来说——废墟。 当一个看起来完全像是个废墟一样的地方起名叫废墟酒店的时候，的确是很容易令人对此感到特别在意的。 “如果真要探讨这个的话，这里说不定现在是个酒店呢，”毛利小五郎撇了撇嘴。“说不定这里对于那些无家可归的流浪汉来说，就是五星级豪华酒店了。” “可能就是个酒店，”千羽看着围墙内的土地。“你们看这个地上，还有脚印呢，这足以认定这里是有人住的。。” 在他们旁边的地面上，一串从酒店离开的脚印清晰可见。 “这个脚印，看上去应该是在雨停之后从这上面走过形成的吧？”工藤新一走过去，仔细观察着。“嗯，看起来是运动鞋，说不定只是偶然路过，却因为下雨而被迫躲进来，雨停之后就离开的人？” “我在来这边之前看了一眼前几天的天气，横滨最近一次的下雨是11月23日的凌晨2点，”千羽瞥了一眼工藤新一，随后向门口走去。“你确定这个时候正常人会在街上走来走去，然后因为突然下雨而跑进来躲避？如果要我说的话，更可能是流浪汉早上起来，从泥地上面走过才留下了这样的痕迹，否则的话——” 千羽示意工藤新一跟着自己，同时指了指酒店门口，被建筑物本身遮蔽着的一级可以从这里看到的台阶。 “如果真的是躲雨的人的话，他们肯定是冒着雨跑进来，然后再在雨停之后离开的。既然如此，他们的鞋子上应该沾染了土地的污泥，踩在台阶上一定会留下独特的立体泥痕——可现在，你看到这种东西了吗？” “挺有道理的，”毛利小五郎做出了戒备的姿态。“那么，我们进去的时候还是小心一点好——如果说委托人大费周章地要求我们在这种地方调查什么事件的话，可能意味着我们的调查行为会不可避免地和这里面的居住者发生不愉快的利益冲突。” ………… 原著的高岛町三丁目被改名了，对应的是剧10上映前半年的2005年10月31日，高岛町一丁目（这家伙只有两个丁目）被修改为港未来五丁目的情节。所以1994年自然就不存在这种事情。 天气的事情，是真的哦，1994年11月26号以来，横滨最近的一场雨也是三天前了，而且只是十几分钟的大雨带半个小时的小雨。数据源的话……美国空军。 第九百七十七章——柯尔特mkiv “……”千羽将无痕伞展开，与其他人一同走进了这栋没有关上门的废墟酒店。 刚一进去，便能看到一片狼藉——大堂地面的正中，一盏原本应当被悬挂在天花板上的大型水晶吊灯，此时已经掉了下来，摔得粉碎。 “自然因素吗？”柯南看了一眼这片痕迹。“还是说被人为破坏成这样的？” “被人为破坏掉的吧？”毛利小五郎先是看了一眼所有通向大堂的内部通道，随后才稍稍放松下来地调侃着。“这种吊灯掉到地上，往往都是被人故意破坏的——如果谁家的水晶吊灯质量可以残次到这个地步，那么他们家早就该倒闭了。” “甚至不排除是行为艺术的可能性，”千羽耸了耸肩。“毕竟你想想，【废墟酒店】对吧？” “不过话说回来，这个地方真的很破旧啊，”工藤新一看了一眼周遭的其他装饰。“门板都掉了好几个，墙皮被撕掉了不少……如果是自然废弃的话，那可真是已经废弃了很久了。而如果是行为艺术的话……我也不知道是哪个豪门这么有闲情逸致，特意修了这么一栋除了流浪汉谁都不会住进来的地方。” 千羽正打算带着些许闲情逸致地说些什么，但他的表情骤然僵住，取而代之的是微微俯身，摆出了标准的迎战姿态。与此同时，伴随着一个非常直接的蹬腿动作，无痕伞也跟随着身体被掉转向了不远处一扇并不起眼的门的方向。 毫无疑问，那里有人！ “什么人！？”工藤新一也被吓了一跳，对着千羽面对的方向厉声斥问道。 但是，来者并非敌人 “你们来的真不凑巧，”一名穿着非常邋遢的流浪汉拉着一个小手提箱，无精打采地从门后走出，像是根本不在意千羽他们似的。“这里马上就要被封场拆除了，所以也不能住人了……” 在说完这些之后，流浪汉才真正看了他们一眼，露出了有些惊讶的表情。 “你们明明穿着的这么考究，怎么会来这里避难……”他在几个人的身上扫了一圈。“难不成，是被老婆从家里赶出来了？那如果是这样的话，你们在这里借宿一晚，明天再回去谢罪也不是不行……总之，祝你们好运，这里住着肯定是不如家里愉快，无非就是比风餐露宿好一点点罢了。” “呃……”毛利小五郎感觉自己仿佛被侮辱了，表情也扭曲了起来。“你……不是！” “请问一下，你在这里住了多久？”看着手提箱，工藤新一突然问道。 “大概两年吧？”流浪汉停下脚步，回答了工藤新一的问题。“两年前酒店因为管理不善而倒闭之后，我就开始住在这里了。” 两年……这么久？ “那么，再请问一下！”工藤新一难掩语气当中的窃喜。“这里曾经发生过什么大事件吗？” “呃……”流浪汉似乎立刻想起了什么。“4月4号，我生日那天，那天好像有什么来头很大的人把车子停在院子里了，而且有自称是房产中介的人过来，把地下的一间以前是机械室的地方的门给封住了，还警告包括我在内的几个当时在这里凑活着的同伴，说不要想着进去。老实说，我不觉得他们是什么光明正大的人，在里面说不定做了什么不好的事情。在那之后，出于避免潜在风险的想法的关系，我也想过逃离这里，但是……我就是一个流浪汉，如果不住在这里的话，又能去什么地方呢？只是现在，这里马上就要被拆除了，所以我就是想继续住在这里也不可能了。” “反正……如果你们有兴趣的话，那边的门就是地下室的方向，然后机械室就在一下去的位置”这样说着，流浪汉与他们道了个别，便自顾自地向门口的方向走去。 当他离开之后，三人互相看了一眼，都点了点头。 看起来，委托人想让他们寻找的东西，应该就是和这个在4月4号那天被封上的机械室有关了吧？ “你小子，应该会开锁的，没错吧？”毛利小五郎看了一眼千羽。 “普通的锁没有问题，我带了开锁立方”千羽的表情很是勉强。“如果是特别麻烦的那种，或者是双锁孔设计的话，说不定还是把门拆掉来的简单一些。” “先去看看吧，”工藤新一点头。“抓紧时间，现在已经是十一点半了。虽然不知道案件的进度已经到了何种程度，但在这种紧要关头，还是越快越好。” 仿佛是工藤提醒了大家有关于时间的限制，千羽和毛利小五郎的脸上都露出了有些担忧的神情。 “那……我们还是抓紧时间吧！” …… “咔哒！”门锁发出了解锁的转动声，紧接着是…… “……”千羽对着早已躲到一旁的工藤和毛利小五郎比了一个手势，之后便一脚踢在了门上，同时借助着这股力道向一旁闪避。 “嘭！”伴随着沉闷的踢击声和清脆的门与墙壁碰撞的声音，机械室的房门被打开了。 没有陷阱和机关。 “好了，应该安全了，”拿着一只打开的手电筒，千羽以非常谨慎的姿态走进了机械室。“好家伙……这个地方是被搜刮干净了？” 当工藤新一和毛利小五郎一同走进机械室的时候，他们的感觉也和千羽差不多。 这地方真的是机械室，而不是什么三光扫荡现场？ “仔细检查一下，如果真的都搜刮干净了的话是没必要锁上门的。”千羽说出了毛利和工藤都想说的话，自己随便挑了一个柜子开始搜索起来。 他真的是随便选了一个柜子，但他却发现问题就出在这个柜子里。“唔，这是……” 一个手提袋静静地躺在柜子的底部，而且千羽的辅助单元在打开这个柜门的一瞬间，就读取到了硝烟的痕迹。 “我想，我可能找到了哦！”当千羽将手提包轻轻打开，看了一眼里面的东西之后，一边这样说着，一边呼唤毛利小五郎和工藤新一前来。 手套，头套，红色的防护服……不过最显眼的还是堆垒在这些东西之上的那个…… “colt，government model，automatic caliber .45”千羽将那上面的文字读了出来。 毫无疑问，这是柯尔特出产的mk iv型手枪的政府特别款，口径为点四五（11.43毫米）。 “你在说什么，找到了什么东西？”毛利小五郎并没有太听明白。 “手枪，”千羽轻声说道。“而且我觉得这不是模型。而且如果和旁边这些东西结合起来考虑的话…… “不会有谁抢了银行吧？” （应该是这一款……百度上的点三八口径政府型的击锤之类的部件细节和原著不太一样，相比之下柯尔特官网上画的点四五政府型反而更像） 第九百七十八章——常盘台 当然，说出【抢银行】这句话虽然是一般人见到这些劫匪打扮的第一反应，但千羽这么说可不是处于揣测：当条件被缩窄到4月4日前和持枪罪行的时候，资料的调查就简单很多了。 结论：1994年4月4日，距离这里只有不到2公里的马车道的米花银行遭遇了运钞车被抢的案件。 接下来，就是给自己寻找一个借口了。 “不过话说回来了，”千羽像是想起了很有名的事情什么似的。“如果说横滨抢银行的话……4月4号好像正好有一个比较有名的呢？如果我没记错的话，马车道的米花银行在那天就被抢了，而且还有一名警卫被打死了！” “真的吗？”工藤新一和毛利小五郎果然被这件事吸引了注意力，并且认为千羽真的本来就知道这件事情。“那件案子后来怎么样了？” “不知道，”千羽摇头。“可能你们去问报社之类的比较靠谱……最好的方法本来应该是去问那些专门办这个的人的，可惜现在委托人那边不让我们这么做。” “或者说，我们也可以去马车道，直接询问银行那边？”毛利小五郎提议。 还没等工藤新一发表自己的意见，千羽就挑了挑眉头。 下一刻，之前由秘书交给他们的，用来和委托人保持联络的那个手机响了起来——就像委托人之前所声称的一样，上面并没有显示号码。 但在辅助单元面前，这有意义吗？毕竟……抓住对手的障碍永远在于根本不知道这个手机号是谁办的。 不过，现在该关心的并不是这个。 “你们已经找到这里了，不错嘛！”委托人的称赞声从电话的另一边传来。“找到了什么东西吗？” “找到了似乎是用来进行刑事案件的工具，比如头套手套之类的，还有一把柯尔特手枪。”毛利小五郎稍稍犹豫了一下，最终还是选择了保守但绝对没有错的陈述方式。“根据我们的猜测，这些东西……至少是可能，和4月4号米花银行横滨马车道支行的运钞车抢劫案有关。” “你们的能力真的是叹为观止！”委托人的语气似乎显得很有兴致。“我是真的没能想到你们可以做到这一步……这样的话，我就直接给你们第三条提示好了：常盘台，golf，cry。” 他说的是英文字母，这让三个日本人有些错愕。 “嗯，后面两个是英文单词，字母拼写是golf和cry……或许我可以再给你们一条提示——yoko-koku，”委托人的态度突然变得很有耐心，甚至还为他们进行了解释。“加油，我真的非常期待你们的成功，为你们，你们的家人和朋友，还有我，一同带来最终的，公正的审判和救赎。” 在三人的面面相觑中，委托人挂断了电话。 对于常盘台，千羽倒是还有些线索，不至于抓瞎。然而……【golf cry】？那是什么东西？ “yoko？”毛利小五郎同样满脸愕然。“洋子小姐洋子……不，这次肯定不是这个意思。” 露出了胜券在握的表情的，是工藤新一。 “嗯，另外几个我可能还没有参透，但如果是常盘台和yoko-koku的话，我已经知道是什么了。”他这样带着骄傲的表情宣示着自己思路的贯通。 “那还等什么，赶紧带路！” “保土谷町，大叔你知道在那边对吧？” “有，地图上写了这个，我还有点印象！” …… “工藤，”坐在毛利小五郎驾驶的车子上，千羽有些好奇地询问着工藤新一。“你让我们去保土谷町，但还没有告诉我们委托人讲的那些到底是什么东西？” “yoko-koku的话，对我们这些标准的日本高中生来说是很熟悉的，”工藤新一摊了摊手。“yokohama kokuritsu daigaku，横滨国立大学。” “ynu啊？”千羽满脸都是不可思议的表情。“这……你说的那个是日文名字的简写吗？” “嗯，是的，所以也难怪你不熟悉。”工藤新一点头。“至于常盘台的话……这是横国的主校区——常盘台校区，所有本科生都在这里就读。” “但是，golf和cry又是什么意思？”千羽又一次追问。 “这个我就真的不知道了，”工藤新一摇头。“这个的话，可能还是要到了那边才能知道究竟是怎么一回事。” “话说，”之前一直没有说话的毛利小五郎开口了。“我想，我们可能被跟踪了？后面那辆车子，从很久之前应该就已经粘在我们后面了。” “嗯，我也注意到了，”千羽从后视镜看了一眼后方。“估计是委托人的人手吧？毕竟我们这个东西只能提供gps功能，想要具体监控我们已经做到哪一步的话，还需要像这样靠真人来锁定。” “那我们怎么办？”工藤新一也向后看了一眼。“就这样放着不管？” “也只能放着不管了，毕竟人为刀俎我为鱼肉。”毛利小五郎摇头。“希望我们的工作态度能够打动他们，至少不要和委托人说什么会让我们死的评语。” …… 下午三点五十分，横滨国立大学常盘台校区门口。 “我刚才问了一下这边的学生，”千羽与重新汇合到一起的工藤新一和毛利小五郎如此解释着。“这个校区以前是保土谷町高尔夫俱乐部的旧址，说不定这就是golf的提示所代表的含义吧？不过委托人后来追加了提示【yokokoku】，这个提示与golf同样预示了横滨国立大学的这个校区，所以才导致我们没有参透golf的含义却仍然抵达了这里。” “我本来以为golf指的是社团，而cry指的是社团里面的什么和水晶（crystals）有关的东西，”工藤新一摇头。“然而这个学校好像根本就没有高尔夫社团之这种东西。” “那么，有没有什么社团的缩写是cry，或者部门是cry？”毛利小五郎问道。 “这个确实是有的，”工藤新一这次给出了肯定答复。“他们这边有个……类似于犯罪研究会一样的东西，英文缩写就是cry。” “犯罪研究会？”千羽挑眉。“虽然可能有些先入为主，但我总觉得这样一个名头的社团和犯罪之类的东西挺配的……” “而且说不定和4月4号的那起银行抢劫案有关，”工藤新一撇嘴。“我们要不要直接去问他们啊？” “那就去问问看吧，反正现在在那边的应该都还是纯纯的大学生，不会对我们有什么影响。” “你明明也才17岁而已，哪里来的立场俯视这些家伙？” “因为我至少本科毕业了，你咬我？” 第九百七十九章——伊东末彦 一间被大型书柜占据了靠墙的所有空间的房间门口处，千羽正小心翼翼地探头，向里面张望着。 “犯罪研究会，应该就是这里了，”最终，他走进房间，这样说着。“这里现在好像没有人，也不知道究竟应该算是我们幸运还是我们不幸……” “是啊，如果有人的话，说不定我们的调查会被阻止，”工藤新一跟在他的身后。“然而像现在这样他们不在的话，我们都不知道该从何开始调查。” “你如果这么说的话，我倾向于我们不太走运了，”千羽撇嘴。“如果对方指名道姓说是这里，而没有更进一步的东西的话，说明对方想要提出的事情至少在这个社团里面是非常有知名度的，我们如果问他们的话，多半能够得到回答——” 在看到什么之后，他的话尾突然被拖得很长。 “？”工藤新一将原本正在看着其他东西的目光集中到千羽这里，却发现他在看着社团墙壁上的一列照片——根据更上面一点的墙壁上的字迹来看，这应该是这个社团的历任社长的名单。 而千羽关注的，是那上面第三任会长的名字——根据照片下方的描述，这个人的名字叫做【伊东末彦】 “怎么了吗？”工藤新一小声问着。 “这个人，长得有点像我们的委托人——虽然说显得苍老很多，但整个轮廓看起来非常像。” 在当初于屏幕上看到委托人的时候，对方试图通过将自己置身于非常昏暗的环境下的方式来隐蔽自己的身份——这或许对于普通人的肉眼来说已经足够隐蔽踪迹，却无论如何也无法骗过辅助单元的算法。在他面前，对方的脸型轮廓以及五官结构毫无秘密可言。 就在他们看着这个人的照片的时候，他们的身后却传来了有些好奇的声音。 “你们是谁啊？” “？”千羽和工藤新一转过身，只见一男一女两名学生正站在门口，好奇地看着他们。 “哦，那个，这里是犯罪研究会对吧？”千羽立刻开始了演戏模式。“那个，我们是高三的学生，因为家里人的关系，所以准备来横国这里就读。然后因为家里的哥哥说这里的犯罪研究会非常有意思，所以特意前来看看！” “哦，是这样啊！”男学生的态度立刻好了很多。“那很欢迎啊，有新生愿意加入的话就再好不过了！” “不过，我有一个问题，”工藤新一突然问道。“这位【伊东末彦】……” 正当工藤新一想要问些什么的时候，千羽突然发现两名学生的脸色稍稍有些不好。“请问，出什么事情了吗？” “啊……”在长时间的纠结之后，男学生还是开口了。“你们可能有所不知，伊东学长……在四月的时候出了车祸，随后被警方列为谋杀犯的嫌疑人，却在嫌疑尚未洗脱的时候选择了从医院逃跑，人间蒸发了。在那之后，学长他便被列上了通缉犯的名单。” 车祸，谋杀犯，目前失踪…… 尽管脸上需要摆出一副默哀的表情，但千羽和工藤新一的内心都如释重负。 应该就是你了吧？ “果然是这样呢，”千羽做出一副为难的表情。“老实说，这个事情也是我哥哥一直在耿耿于怀的——他觉得整件事情很是蹊跷。请问，你们对这件事情还有什么知情的内容吗？或者是其他的，你们对伊东前辈有所了解的事情也都可以。” “那件事情并不是伊东前辈的错！”女学生的表情相当愤愤不平。“我家里就有参与这起案件的景观，伊东前辈完全就是被构陷了！” ………… “这个家伙，看起来很有人缘呢，”打量着小记录本上记下的内容，工藤新一撇了撇嘴。“明明脸长的不怎么样，却意外的讨这些社团后辈的崇拜，尤其是那些女生……简直莫名其妙！” “可能是因为他有点完美主义的苗子吧？”千羽并不觉得这有什么奇怪的。“这种嘴上很厉害的人，只要没有落到犯罪的实处，那么他们所描述的东西就会很有场面性——举个例子，就像是那种环环相扣，极为复杂精密的，只有理论上才能成功的犯罪案例。虽然实际操作的时候根本不可能成功，但是架不住这些东西很炫酷啊！所以对于那些没有实际操作经验，而且也没有兴趣去从实际可行性上探讨的人来说，这种要比那些朴实但毫无亮点的实录有趣多了。” “花架子而已，就连这个都能骗到那些女孩子的话，那我知道的那些又炫酷又有实际操作性的东西岂不是更能吸引女孩子！”工藤新一的表情异常不爽。“算了，话题还是回到案件上好了，那个谋杀案的细节我们核对一下。” “伊东末彦，西尾正治和清水丽子，这三个人在学校就读期间是好朋友，一同参与犯罪研究社的活动。而毕业之后，清水丽子和西尾正治都在伊东末彦开的一家公司当中就职。”千羽不假思索地开始回忆之前听到的内容的简略版。“但是，在四月下旬，西尾正治被发现在公司当中遭到枪杀。而与此同时，公司里面的清洁人员目击到伊东末彦在几声枪响之后，慌张地从一个后来被推定是利用狙击枪射杀西尾正治的设计点的厕所逃了出来。 “最开始的时候，警官们认为伊东末彦具有重大作案嫌疑，因此立刻下令逮捕伊东末彦。但最终，他们却收到消息，说伊东末彦在港口出了车祸，受了重伤，而交警在车的后备箱里面发现了一把被认定是射杀了西尾正治的狙击枪。 “最开始的时候，这个发现似乎并没有什么影响，仅仅是坐实了伊东末彦的罪名。但后来，他们发现事情有些不对——因为在狙击枪的瞄准镜上，他们发现了属于女性的睫毛膏。这一发现使得警方转而开始调查一个之前曾经被他们忽略的，和西尾正治以及伊东末彦都关系密切的女性：那就是清水丽子。” 第九百八十章——曾经的劫匪 “清水丽子，”毛利小五郎念叨了一遍这个人的名字——刚才他一直等在车上，并没有跟着千羽他们一同进入校园，所以对于这个人并不知情。“你的意思是说，那起杀人案是她做的？” “警方的推断是这样的，”千羽点头。“根据后来的推断结果的话，清水丽子首先射杀了西尾正治，让后要求伊东末彦对着西尾正治的尸体继续射击。” “这说的通吗？”毛利小五郎疑惑。“做这种事情的动机何在？” “……”和工藤新一对视了一眼之后，千羽叹了一口气。“或许……我刚才看过他们那一届的纪念画册了——清水丽子是一位非常漂亮的女孩子，在社团里面宛如恒星一般耀眼。” 他没有继续说下去，而毛利小五郎却也立刻明白了意思。“哼，小毛孩子，这趟浑水都敢淌！” “或许是打算借此机会，让清水丽子小姐欠下他一些什么吧？”工藤新一摊手。“毕竟，如果委托人让我们同时调查了这边的这些人，还有四月四日马车道的银行抢劫案的话……俗话说得好，最能够维系两个人的关系的，就是后院里面埋着的一具尸体。” “道理上说得通没错，但这个做法未免也太……”千羽叹了一口气。“说真的，这句说辞能流传到现在的话，会不会真的很有道理？” “因为会构成两者之间的【牵制】吧？”毛利小五郎并不觉得这句话在道理上说不通。“男女共同犯下了这样的事情之后，他们就是命运共同体了。无论如何，像这样被迫绑定在一起的人，总会比有自由选择权的人距离得更紧。只不过……” “简直就像情侣之间为了加深羁绊，所以要把彼此铐在一起这样，”工藤新一说到这里的时候，突然想到了什么。“噗！虽然有些冒犯和不合时宜，但我突然想起了服部平次。” 众所周知，服部平次当年曾经和还是小孩子的远山和叶，进行过一次持续时间以日计算的拘束play。 “别整那些有的没的了，”毛利小五郎瞥了一眼后视镜。“那帮家伙又跟上来了……他们到底想做什么？” “当然是看我们到底想做什么咯，”千羽撇嘴。“不过话说回来，既然我们现在已经知道伊东末彦想让我们调查这起谋杀案和银行抢劫案了……那么，他想让我们调查出什么样的结果呢？” “该怎么报告就怎么报告吧？”工藤新一很随意地回答着。“把清水丽子犯案的事情暴露的事实告诉他。” “上一个很可能这么做了的人，可是在今天上午才在你们面前被炸死，确定要这么做吗？”千羽提醒。 “呃……”工藤新一语塞。 “如果说，那小子是个情种的话，我们可能真的需要换一个答案说给他听了，”沉默了片刻之后，毛利小五郎拍板。“你说，什么样的答案适合他？” “西尾正治本来是个最好的选择，但问题是他死了，”千羽叹了一口气。“清水丽子的话……本来是最靠谱的，但问题是我觉得伊东末彦先生明显不希望看到自己喜欢的女孩子被定罪的事情。” “嗯，我也是这么想的，”毛利小五郎点头。“案情侦办到这个地步了，就算我们为他开脱，伊东末彦至少也会被坐实一个协同他人谋杀的从犯身份，不可能再轻了。相比之下，如果我们给清水丽子说好话的话，或许还能把那个睫毛膏归结为伊东末彦自己使用的障眼法和嫁祸计策，保住清水丽子的安全——等一下，清水丽子现在在哪里，她会不会是已经被以杀人犯的罪名逮捕了？” “不，她死了，五月十五号的时候，因为审讯无果而被释放的她由于无法摆脱警方对她的怀疑，而干脆利落地选择了跳海自杀，”千羽撇嘴。“在知道这条消息之后，伊东末彦就从医院失踪了。按照我的推测的话，清水丽子的死讯应该就是伊东末彦想要聘请侦探，帮助清水丽子洗刷罪名的导火索吧？毕竟没有人希望自己深爱着的女人，以有罪之身死去。考虑到他的身体状况，或许这已经是他在生前能够为他的爱情所做的最后一件事了。毕竟，如果我对于医学技术和他身体状况的认知都足够的话，他也活不了多久了吧？ “如果我的评估没有错的话，他的身体问题应该不限于……双目失明，全身活动受限。因为车祸而导致身体被创伤到这种程度，而且是从医院以未痊愈的状态强行逃离……”说到这里的时候，千羽有些头疼地捏了捏鼻梁。“说实话，我现在害怕的是，万一今天我们汇报的时候，他突然暴毙了怎么办？” “闭嘴！” ………… 几公里外，一辆正在路上行驶的高级加长轿车内。 “这个就是你们拍到的，那些侦探的照片吗？”在传闻中已经跳海自杀的清水丽子翘着二郎腿，坐在车座上，一边吸着一根女士香烟，一边饶有兴致地说着。 在她面前，一名年轻男性正毕恭毕敬地跪在地上。 “是的，正如您所要求的，他们所有人的身份都已经识别出来了，分别是毛利小五郎，工藤新一，还有一名事实上并非侦探的一般男性，名叫橘千羽。” “橘千羽……”阴霾在清水丽子的眼中一闪而过。“这家伙，和以前你们看过的那个小孩子之间有什么关系吗？” “根据已有的资料来看，应该是亲属。”男性连忙解释道。“至于工藤新一的话，根据消息，应该是江户川柯南的好友。” “是这样啊，”清水丽子轻轻哼了一声。“既然是这样的话，就用他们两个人作为替代品好了。另外，奇幻乐园里的那三个小孩子，还有这两个侦探的恋人的情况如何？” “目前行动轨迹都还比较稳定，根据线人传递来的情报，目前他们的手环中装有炸弹的事情只有工藤新一和橘千羽的恋人知情，其他人尚不知晓。” “那么，准备动手吧，”吐出一口淡色烟雾，清水丽子瞥了一眼旁边的报纸。“让那些家伙为他们的所作所为付出代价。” 那是一张半年多以前的报纸，而上面的头条标题非常显眼。 【年少有为！小学生力克百货大楼盗窃团伙！】 第九百八十一章——投其所好的推理 “那个特别手机收到了一封短信！”工藤新一拿起秘书交给他们的手机。“这个……不是委托人的信息，而是秘书发来的消息。给了我们一个比较偏僻的地址，要求大叔在准备向委托人汇报之前，先绕路把我们放在那里，然后自己一个人前往城堡进行汇报。” “这种任性的要求，可真是充斥着阴谋的味道呢……”千羽对此似乎并不意外，从车座上稍稍起身，拉开了车子的天窗。“也幸亏我们这次租了一个比较有趣的车子，不然还不太好弄。” “你们想做什么？”虽然不敢转头，但毛利小五郎还是意识到身后的孩子们似乎在搞什么动作。 “我让朋友帮我带了点东西，”千羽透过天窗向外看着，似乎在等待什么。“至于理由……恕我直言，我们后面的那些人，可能和委托人不是一路的，而是有些额外的小心思的第三方！” “真的假的？”毛利小五郎的表情有些紧张。“我本来以为那些是委托人的备用措施……” “然而这次显然不是，”千羽在想清楚个中关键之后的第一时间就已经根本不再认为那些真的是委托人派来的。“这些人一路就只是这么吊在我们身后，远远地监视我们，然而这种事情还需要他们来做吗？你们手环里的定位装置就可以了。所以毫无疑问，这些人更可能是被其他利益相关方派来监控的——他们并没有委托人那样锁定我们位置的手段，却又想要掌控局势。 “如果要证据的话，我的朋友之前也跟在咱们车子的后面，所以能够不受怀疑地观察跟踪我们的那辆车子的状况，”千羽继续说着。“那辆车上坐了足足五个人——如果目的仅仅是防止我们去报警的话，哪里需要这么多人？只需要第一时间让委托人引爆炸弹就是了。毫无疑问，对方车里坐了这么多人是为了做一些必须要这么多人才能做的事情，比如干净利落地灭了我们的口。” 严格来讲，这并不是一个逻辑闭环，但千羽需要的仅仅是一个能够搪塞过去的借口——事实上，他知道对方来者不善的原因是，他的辅助单元接收到了后面的车子里的乘员们的通话记录，知道了对方正在密集地和一名女性进行通话。 就在他们这样沟通的时候，突然有什么东西从他们所乘坐的面包车的天窗飞进了车内。 “什么东西！？”毛利小五郎被吓了一跳。 “是我的道具，别担心，”千羽将飞进来的无人机调整到关机模式，随后放在旁边的座位上，做好了迎接第二台无人机的准备。“有这些无人机之后，至少我们会在情报搜集能力上占据一定的优势。另外…… “大叔，我已经准备好了，到秘书交代的那个地方，把我和工藤放下去吧。” …… 晚上7点50分，某不起眼的仓库。 “哒——哒——”沉重的脚步声在水泥地面上的声音响起，一个将自己包裹在大衣当中的人出现在了仓库的门口。 “秘书先生，”包裹在大衣当中的人影发出了千羽的声音。“根据你的要求，我们已经来了。” “来的人，应该是橘先生吧？”之前从没有听过的陌生声音在仓库中响起。“请问，工藤侦探没有来吗？” “我当然也来了！”工藤新一的声音同样开始回荡在仓库当中。“不过考虑到在这里让人有些不安，所以我就先藏起来了。” “哦！？”陌生声音似乎吃了一惊。“原来是这样，失敬失敬，我们马上就出来与您们见面！” 仿佛是与他的声音所联动的一般，一股强光从仓库门口的方向投射而入，将千羽那异常健硕的身影投射在了仓库墙壁上。 “……”站在仓库正中的千羽转过身，看着自己刚刚走进的仓库大门的方向。 之前一直在跟踪他们的那辆轿车，正向仓库大门的方向直冲而来。 一个人从副驾驶的车窗处探出头来，将黑洞洞的枪口对准了千羽。 …… 与此同时，奇幻乐园的红色城堡酒店。 “真是辛苦您了，毛利侦探，”秘书笑眯眯地打开了房门。“委托人正在等您回来呢。” “……”毛利小五郎微微眯起眼睛。“我还以为你会在那两个小鬼头那边，没想到居然还在这里。” “那边会有专门的人员来对接两位侦探，询问侦破案件过程当中的一些细节，”秘书的笑容还是那样的无懈可击。“至于这边，还要您和委托人亲自汇报案情当中最关键的核心部分。” 这样说着，秘书取出了遥控器，对着屏幕的方向按了一下。“先生，毛利侦探来了。” 伴随着他的话语，伊东末彦那几乎和上午发布任务时一模一样的身影出现在了屏幕前——不过，虽然人还是一样的人，毛利小五郎却觉得上午那个令人感觉高深莫测的形象，现在却反而让人有些可悲。 如果那些孩子的判断没错的话，现在这个坐得笔直的家伙，恐怕是早就被安排成这个姿势的，哪怕想要坐的不端正也做不到吧？ “辛苦了，毛利侦探，”伊东末彦的嗓子似乎有些沙哑。“不过还是要辛苦您尽快告诉我您的调查结果，在讲完之后，我立刻会解除您们身上的id，并且为您支付高额的佣金。” “您想让我们调查的，是今年4月下旬，西尾正治被枪杀事件的真相，没错吧？”毛利小五郎开门见山地说着，同时向从门口向屏幕的方向走动着，而秘书则紧紧地跟在他的身后，似乎是准备满足他可能有的一切需求。“至于4月4号的那次不完美的犯罪实验……我大概也有些眉目，不过既然警方没有查证出结果，我想我也就没有必要就一桩找不到凶手的案件而发表什么言论了。这起案件保持现在的无头案的情况就很棒。” “有趣，毛利侦探，”伊东末彦的声音当中带上了些许笑意。“您果然是一位福尔摩斯一样的，兼顾了推理能力与人情的侦探。那么，西尾正治的案件，真相如何呢？” “这是你做的，对吧？”毛利侦探深吸了一口气之后，这样说道。“伊东末彦先生，是你对西尾正治开了一枪，将西尾正治一击毙命，随后又在短时间内对他所在的房间连续开枪，打空了剩下的子弹，没错吧？” 第九百八十二章——清水丽子 毛利小五郎尽管还维持着自己不卑不亢的姿态，但还是有些紧张地看着画面上伊东末彦的表情。 这个调查结果，应该是他所需要的吧？ 这样的担心，在伊东末彦从屏幕上发出的，逐渐响亮起来的笑声之后，终于烟消云散。 “好，好！”伊东末彦的兴致很高。“毛利侦探，您果然没有让我失望——我必须要向您的工作能力脱帽致敬。” “那么，可以解除大家手上的id了吗？”毛利小五郎连忙问道。“我想……反正我已经满足你的要求了，那么至少先把对孩子们和大家的生命威胁解除。” “好说好说，我这就把你们所有人的id都解除掉，”伊东末彦连声答应下来。“另外，还有一张包括了1000万円佣金的银行卡，也会……” 【you permission is banned by the administer!】（您的权限已经被管理员禁用） 这样的警告声，让伊东末彦和毛利小五郎的的脸色都变了。 “这是怎么回事？”毛利小五郎还没来得及询问，屏幕却被骤然关上了。 “……”他冷静了下来，看向了唯一有可能做下这种事情的那个人。 秘书的手中拿着遥控器，脸上仍然是那副非常职业的笑容。 “你，不完全为伊东末彦工作，对吧？”微微俯下身，毛利小五郎质问道。 “就像我说过的，他是我的委托人，仅此而已，”秘书的回答滴水不漏。“至于我的长期合作伙伴的话，的确另有其人。” “原来如此，看起来，我们所有人的想法都在你们的预料之中了？那么，你究竟为谁工作，为身体行动不便的伊东末彦打理从银行抢到的钱的神秘友人？或者是那个已经跳海的清水丽子？” “这点呢，恕我必须……”秘书还没来得及继续搪塞毛利小五郎，答案便自己出现了。 “看起来，我千里迢迢地带人赶到这边，还真是来对了欸！”伴随着再一次开门的声音，悦耳的女声从毛利小五郎身后的房门处传来。“沉睡的名侦探，果然是个擅长揣摩人心的存在，看来——” “……”毛利小五郎可完全没有等待着清水丽子继续说下去的想法，而是突然动手，以干净利落的柔道制服了秘书，并且从他的手中夺过了遥控器。 “！！！”当清水丽子如梦初醒地掏出手枪，并且对着上一刻毛利小五郎所在的位置开了一枪的时候，毛利小五郎已经裹挟着不省人事的委托人躲在了桌子后面。 “哇，现在的大叔居然这么喜欢偷袭吗？”清水丽子发出了半是感叹半是不爽的抱怨声。“就不能好好站在原地听人家讲话吗？” “毕竟你一个女孩子敢来这里找我的麻烦，”躲在桌子后面，毛利小五郎摆弄着手里的遥控器，试图找出有没有什么能够扭转局势的按键。“不觉得你身上带枪了，反而会觉得有些奇怪吧？” “也是呢，”清水丽子点了点头。“反正，你们那些朋友们已经死在仓库了，就差你一个了——至于公园里的那些小家伙们……十点钟的时候，他们会尘归尘土归土的。” 就在他们打着毫无营养的嘴炮的时候，毛利小五郎的一次操作使得周遭的墙壁发出了隆隆的响动。 怎么回事？毛利小五郎吃了一惊，这才发现，之前千羽和他提到过的那个【怎么看都有些古怪的靠在墙壁上的书柜】，此刻正在和其后面的墙壁一同收拢，将更后方隐藏着的一条昏暗的密道展示在他的面前。 问题是，这条密道也展示在了清水丽子的面前，而密道入口距离毛利小五郎至少有三米远……对方的手枪已经准备好射击的情况下，自己几乎不可能…… 就在毛利小五郎有些懊恼于没办法安全抵达那边的时候，出乎预料的情况发生了。 房间的灯光被切断了，只剩下从通道里流露出的些许烛光。除此之外，偌大的会议室已经沦陷于黑暗当中。 “！？”清水丽子吃了一惊——他还以为是毛利小五郎搞了什么鬼，把灯光熄灭了。因此她很是保守地选择了后退，试图躲避毛利小五郎可能存在的近身突袭。但随后，她才发现是她自己太疑神疑鬼了——毛利小五郎借此机会，跌跌撞撞地跑进了那条暗道当中。 “这家伙！”清水丽子轻轻抱怨了一声，随后快速跟进了暗道当中。 走廊曲曲折折的，毛利小五郎已经失踪在了末端的转角之后，因而清水丽子也不敢贸然快速前进——万一在拐角处被那个家伙夺走了枪支，那么自己就真的有麻烦了。 就在她耐下心来，缓缓向前行进的时候，她的手机响了起来——来自于她在那边的仓库安插的，用来杀死橘千羽和工藤新一的伏兵。 “橘千羽和工藤新一已经被我们在这里击毙了，一切顺利，请问我们接下来需要做什么？”这是电话对面传来的报告。 “哼，”清水丽子稍稍露出了一个安心的笑容。“你们还算干得不错，赶紧把痕迹收拾掉，然后撤退。” “请问，需要去您那边提供支援吗？”对面又很是恭敬地这样询问着。 “没必要，直接撤退就是，这边的事情我们就能处理好。” 仅仅只是丢下了这样一句话，清水丽子便挂断了电话。 …… 至于电话的另一端……准确来说，没有另一端。或者说，另一端的位置不重要，真正重要的地方是之前那个废弃的仓库。 “哒——哒——”还是如同之前一样的，沉重的脚步声，回响在仓库里，但与之前不同的是，此时的仓库已然一片狼藉。与清水丽子所听到的平静背景音完全不同，哀嚎声成为了这充满了重工业力量的步进声最活跃的应和。 “今天的事情，你们已经不记得了，对吧？”走到一名正躺在地上呻吟的精壮男子面前，【千羽】用毫无感情，甚至无法分辨性别的，宛如机械合成的声音说道。 在他们的身旁，是一辆已经因为前部遭遇了剧烈冲撞而出现了变形，此时正从发动机盖当中缓缓冒出烟雾的轿车。 并没有去太过留意这名男子勉力挤出的求饶的声音，那个最开始被他们以为是橘千羽的，把自己裹在大衣里面的身影，自顾自地向门口走去。 在大衣的兜帽的覆盖之下，一张已经被子弹打烂的狰狞面孔暴露在外面。 而在原本应该是眼睛的地方，只剩下两道来自机械眼球的，诡异的红光。 第九百八十三章——过去的抢案 红色城堡酒店，伊东末彦的会议室后联通的暗道末段，这里通联到了一处开阔了起来的密室机房。 “你果然在这里啊，”毛利小五郎轻轻喘息着——毕竟他也已经不年轻了，多少有些难以适应这样高强度的奔跑。“刚才灯光熄灭下来应该是你做的吧，谢谢了。可是，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 “我也不知道，”伊东末彦的脸色铁青。“虽然丽子还活着是好事，但这难道说是……” “刚才为了顺着你的心意，有些话没有说，”毛利小五郎拿出手机，开始发送短信。“清水丽子如果还没有死的话，就意味着她把你利用了——她买通了你的秘书，说不定还险些直接利用那次车祸杀死了你。总而言之……你彻底被她玩弄在股掌之中了。” 这一切并没有多么复杂，伊东末彦很快就厘清了其中的头绪——剩下的只有气急败坏和彷徨。 “我……她怎么能这样？” “小伙子，听我一句劝，”毛利小五郎在机房里寻找着趁手的武器。“不要去试图用这种方式来巩固和别人的关系——这种办法之所以能让一些人更紧密，是因为他们彼此牵制，无法杀了对方灭口。然而你……你太单纯了。” “哼，以你的年龄，说出这样的话，倒的确是让我无法反驳呢，”伊东末彦苦笑了一声。“不过……算了，现在可能不是太适合讨论这件事的时机。” “不，现在或许就是讨论这件事最合适的时机了，”就在他们相对无言，不知道该说些什么的时候，清水丽子悠哉悠哉的声音出现在机房当中。“毕竟…… 叹息着，清水丽子出现在了机房的门口，看着已经不再敢轻举妄动的毛利小五郎，又看了一眼坐在椅子上，却因为失明的关系，所以连看到她都做不到的伊东末彦。“如果再不讨论这件事的话，你们就没有机会再讨论了。” 毛利小五郎瞥了一眼伊东末彦，而伊东末彦虽然看不见毛利小五郎，却也的确准备说些什么了。 “果然，丽子你还活着啊，”他沉默了片刻之后，才用有些嘶哑的声音问候着。“你……那次跳崖是一个假象吗？还是说，下面有你的别的帮手？” “我带了一个滑翔背包，其实也没什么特别的，”清水丽子盯着伊东末彦，最终有些嘲弄地发出了笑容，也退出了战斗模式。“在那之后，我就在一位学长的帮助下隐藏了起来——说不定，你还应该能猜到这位手眼通天的学长的身份呢！” “深山学……是深山总一郎吗？”伊东末彦的表情扭曲了一下——毛利小五郎揣测，那大概是一种感受到自己深深信赖着的学长背叛了自己的痛苦感。“他……居然连我也要隐瞒吗？” “那肯定，深山学长和你的关系是很好，但我……”清水丽子说到这里的时候有些得意。“我毕竟是个很可爱的学妹，不是吗？” “你……”伊东末彦的表情更加扭曲。“你……和他都做了什么？” “老实说，你在我这里并不是最领先的，和你做过的，我都和他做过了，”清水丽子发出了思考声，在挑逗了一下伊东末彦的情绪，看到了他有些痛苦的模样之后，才回答道。“不过你放心，因为你也绝没有落后。和他做过的，我也都和你做过了。” 毛利小五郎有些惊愕的目光在清水丽子和伊东末彦之间移动着，而伊东末彦的表情也在听到这句话之后，从扭曲变成了苦笑。 “你知道吗……”他努力组织着自己的措辞。“你可真是个坏姑娘。” “当然，”清水丽子笑着点了点头。“好女孩可是很无趣的。” 伊东末彦的表情冷静了下来，交叉在一起的手指轻轻地互相敲打着。 “好吧，那么既然是这样的话，我有几个问题。”伊东末彦突然抬起了头——尽管他并不能看到清水丽子，但清水丽子原本嚣张的气焰却立刻有所收敛。“之前……你告诉我，说需要我杀死西尾正治的理由，是真的吗？” “不用担心，那当然是真的，”清水丽子立刻点头。“那家伙是个暴力狂，虽然长得不错，嘴也甜——你肯定不会否认这点对吧？你是那种工科直男的类型——虽然说，出去见人的时候，他的确是算挺能长脸的，但他的性格太危险了。长此以往的话，我自己都可能有生命危险。” “比如说，那次吗？”伊东末彦像是想到了什么。“矢仓，还有一个小学弟，还有其他他们找来的合伙人，居然都被他给杀了……” “是啊，”清水丽子的表情也稍稍有些不安，似乎是想起了什么并不愉快的往事。 …… 几个月前，百货大楼里。 “这是怎么一回事？”清水丽子惊讶地看着面前的三名劫匪——两人已经昏迷，而第三个人则还在呻吟着。 “我也不知道他们怎么弄的，总之，我们现在需要赶紧逃离——”西尾正治的站在他身旁。“但是，这些家伙……也不知道是怎么回事，看起来他们一时半会儿醒不了了。” “那几个小孩子也把你们搞得这么狼狈？”清水丽子穿着一身百货大楼女工作人员的服装，语气很是失望。 “他们里面有一个，不知道为什么能踢出很强力的足球，”西尾正治说到这里的时候，似乎想到了什么。“丽子，你快下去，我们现在必须赶紧跑了！他们逃出去之后肯定会报警，再过几分钟警察可能就会赶过来！” “但是，矢仓还有他们怎么办？”清水丽子也感到了状况的棘手。“我们不能把他们丢下，否则我们的身份也会暴露。可是我们两个人又很难把他们及时带下去！一楼的窗户都被封死了，防盗卷帘门打开又需要时间……” “……”西尾正治盯着面前的三个人，尤其是还在呻吟的那个看上去和他年纪差不多的男性。 “你……先从二楼的厕所窗户那里跳下去吧，”他的目光当中闪过一丝冰冷。“我待会儿会带着他们一起下来的。” 第九百八十四章——不见血的残忍 “好的，那就拜托你了！”来不及想西尾正治打算如何以一己之力带着三个已经失去了行动力的伙伴逃离这里，清水丽子现在想的是自己应当如何从二楼逃离这个他们已经失败了的地方。 西尾正治是个很有行动力的家伙，但他究竟会如何解决这个问题呢？ 带着对西尾正治一贯雷厉风行和富有效率的行为风格的信任，清水丽子从五楼向二楼跑去。 “好了，小公主下楼了……”轻声呢喃着，西尾正治掏出了自己手里的手枪，看了一眼还在呻吟的矢仓。“你小子，这次算是落在我的手里了吧？” 躺在地上艰难挣扎着的矢仓只是瞪了他一眼，什么也说不出来。 “最近，你好像很擅长去勾搭丽子呢，”西尾正治稍稍歪了歪头，蹲在了矢仓身边。“你知道吗，或许她现在还不属于我，但她终究是我的。所以在这里，我以她未来的男朋友的名义，送你一程——希望你下辈子就不要对我的女人有想法了。” …… “所以说，他把他们三个人都……打死了？”毛利小五郎惊讶道。 “不，”清水丽子摇头。“并没有打死。” “那么，”伊东末彦似乎想到了什么。“难道说……” “是啊，一人装进一个睡袋，”清水丽子说到这里的时候，脸上仍然带着些许的恐惧。“然后，从五楼直接扔下来，把他们活活摔死了……至于理由？他后来说，是因为装进睡袋里扔下去的话，血肉不容易落在地上，这样就可以把他们的尸体带走再处理，而且还能再之前获取的财产当中多分到很多。” “他怎么能做出这种事情！？”无论是杀死同伴的行为，还是杀死的方式这已经超出了毛利小五郎能够接受的范围。 “矢仓勉强算是我的追求者，可能那段时间他的进展比较快，所以让西尾嫉妒了……”可能是因为觉得失去了这样的追求者而感到有些可惜，清水丽子轻轻摇了摇头。“但这不是重点……真正让我感到恐惧的，是西尾正治很得意地向我讲述这一切都是为了我的这件事的时候。 “为了我，这我很开心，但因此而借题发挥，轻描淡写地杀了他们三个？和这样的暴力狂相处久了的话，我真的可能会在某一天突然就从他心目中的神坛跌落下来，然后像那几个人一样被他杀掉的人一样，被他当作用来取悦其他人的材料。” “你对于他杀死同伴的想法是这样，”伊东末彦显然也没想到西尾正治会夸张到这种程度。“那么，你又为什么要选择特意来杀我呢？” “不用想太多，我要在这里杀掉你，并不是因为你是我的朋友。”清水丽子似乎并没有受到自己的那套还算正常的道德观念的约束。“我不想把我自己交给你，是因为你不是我合适的人选。 “你知道吗，你太小家子气了，而且一天到晚只知道炫耀你自己的成果，从不知道该如何讨女生的欢心。如果你是个像我一样漂亮的女孩子，那么你可能会是一只骄傲而被众星捧月的小孔雀。但是可惜了，你是个男性，天生就需要学会在我们面前放低姿态的男性。” 就在他们紧张对峙的时候，伊东末彦的电脑系统突然响了起来。 “现在时间，20点13分！”如此的播报声响了起来。 这个时间点有零有整，实在是让人有些摸不着头脑，不知道为什么他会设定这样一个特别的时间。 “所以，丽子，你是打算在这里杀了我吗？”伊东末彦又问道。 “嗯，怎么，现在怕死，想要求饶了？”清水丽子挑眉。“还是打算编造一些什么理由，让我觉得不应该在这里杀掉你吗？” “不，并不是，”伊东末彦很温柔地摇了摇头。“我只是想，让你再等一下……你知道，三分钟之后是什么时间吗？” “不知道，”清水丽子很干净利落地摇头。“那是什么时间吗？” “1992年的8月16日，晚上8点16分，”伊东末彦似乎想起了什么很美好的事情。“那天晚上，你说，相信我是一个可以信任的人。我们接吻了。我……好吧，你可能是身经百战，但那是我饱含了对你的一切爱意的初吻，也是在我出生以来，最令我刻骨铭心的时刻。” 清水丽子皱起眉头，似乎是感觉伊东末彦在此时说这些事情有些倒她的胃口。“所以，你是需要我等到三分钟之后再杀你吗？” “嗯，不过现在其实就只有两分钟了。”伊东末彦认真地点了点头，似乎是在恳求清水丽子。“另外，我希望……你能看在我和你的关系的份上，在我死前，稍微对我说一些甜言蜜语，就像我身患重病，即将接受安乐死而死去的那样……给我一个最后时刻的甜言蜜语吧。” “……”清水丽子的表情就像吃了一只苍蝇一样。“你认真的吗？一向以自己头脑自傲的你，居然会在死前抱有这种恶心的愿望？” “反正……我都已经为你做了那么多事情了，”伊东末彦用恳求的眼神看着清水丽子。“就这一次，我只此一求。” “好吧好吧，”清水丽子翻了个白眼，然后清了清嗓子。“咳…… “末彦……看起来，我们很快就要告别了呢。”她的语气突然与之前有极大的不同，仿佛真的是一位重情义的女孩正在和恋人进行生死之间的最后诀别一般。“我……我真的非常非常爱你，想和你交往，想和你结婚，想一起度过一生。但是……为什么会这样？ “他们说……你可能还有最后一点点时间……好遗憾呢……这么多事情，可能我也就只能来得及做其中一件了。 “伊东末彦，我喜欢你，可以和我交往吗？” 当她说完这句话之后，看了一眼自己的手表——现在是8点15分50秒，马上就可以…… 但就在她准备瞄准伊东末彦的时候，与之前截然不同的，更符合清水丽子对之前那个还处在全盛时期，意气风发的伊东末彦形象的声音在她的背后响起。 “不好意思，丽子，我改变主意了，”伊东末彦的声音听上去很得意。“我觉得，对于像这样对待我的你，我也不需要再对你留情面了——你不是说我很小家子气，只知道炫耀我自己的成果吗？那么现在，就轮到我像你证明，我炫耀自己的资本了！” 紧接着，是枪支上膛的声音。 “举起手来！”伊东末彦的声音，以如此骄傲的方式宣告着。 第九百八十五章——把你钉起来 “！？”清水丽子大吃了一惊，正打算转过头，却被身后伊东末彦的声音以更加强硬的姿态逼住了。 可是……伊东末彦不是在自己面前吗？他的声音怎么会…… “你终于来了，”在他面前，坐在椅子上的伊东末彦露出了一丝笑意。“这场戏，我终于不用再演下去了。” 什么意思……难道伊东末彦这家伙其实没有事，只是找了个替身来蒙骗我的人？ 意识到这个可能性之后，清水丽子暗暗咬了咬牙——无论如何，被一个自己之前小看的人所蒙骗，多少有些让她感觉措手不及。 “丽子，把枪的保险关上，然后把枪丢在地上，然后踢过来。”无论如何，她身后传来的伊东末彦的声音再次催促到。“等到你投降之后，我们还有很多可以聊的东西，但现在……我还是希望你能给自己留点体面。” 关掉保险，清水丽子将手枪扔在了自己的脚边，然后用力地踢向了身后的方向。“算你厉害！” 紧接着，她听到她的枪被捡起来，随后立刻重新打开保险的声音。 “好了，清水丽子小姐，”这一次，工藤新一终于换回了自己的声音。“那么，还请告诉我们该如何解除id权限吧。” “原来是你们啊，”清水丽子自知已经没有了对对方的威胁手段，自己对对方来说已经安全了，便将双手举过头顶，转过头，看着工藤新一和橘千羽。“可是……奇怪了，我之前明明听他们说，你们已经在仓库被……” “您可没有听他们说，”千羽耸了耸肩。“只是听他们的声音这么说了而已。” “……”清水丽子盯着工藤新一手中的那个蝴蝶结，似乎在思索什么。“这东西……所以，伊东，你之前就准备好这个计划了吗？还专门拖三分钟……没想到你们居然会瞒着我的线人选择联手。” 伊东末彦笑着摇了摇头。 “我毕竟能通过这套机器确定他们的位置所在，这种事情当然骗不过我。”说到这里，他在笔记本电脑上开始了敲打。“而且，我毕竟还有一个可以帮我的帮手——秘书或许已经告诉过你，我请了一个演员来制造那个爆炸的效果。但是，你们是不是忘记了，他是和我直接联系的？在这种时候，他就是我安排的后手了。” 毫无疑问，他说的是龙侦探——那个最开始的时候，在所有人面前都演了一副假死好戏的龙侦探。 最开始的时候，恐怕连秘书和清水丽子都仅仅以为这是一个单纯的龙套演员吧？可如今，他却成为了已经失去了眼睛和身体的伊东末彦用来击败清水丽子的最终手段。 “所以，丽子，就像他刚才说的那样。你不是说我很小家子气，只知道炫耀我自己的成果吗？那么现在，这就是我向你证明，我炫耀自己所真正依仗的资本了。哪怕我已经是这副废人模样，我的大脑可还在以最快的速度运转呢。” 清水丽子的表情相当气愤——她从来也没有真的把这个简直就像她的一条忠犬一样的家伙放在眼里，没想到如今却是真的被他摆了一道。 “好了，”千羽走到清水丽子面前。“有些事情我们已经听说了——你们的人用管理员权限ban掉了这里的这个机器对id的处分权对吧？既然如此，现在你是不是也考虑一下把这层权限解除了？” “不，”清水丽子回答得很干脆。“因为我现在也想通了——虽然你们现在拿枪指着我，但是你们的性命，几乎也都掌握在我的手上，没错吧？所以，无论如何你们也不敢动我——否则的话，两个小时之后你们就都死定了！” “有错，我和我喜欢的人全都根本没有戴这个东西，”千羽耸肩。“所以，就算你的威慑对他们有意义，但我不关心。如果你不想就范的话，最好能再额外找一个说服我的理由。” “是啊，需要找到一个能说服你的理由，对吧？”清水丽子盯着千羽，突然蹦出了这样一句疑问。“你靠近一点，我偷偷和你核对一下，你看一看，这是不是你的一个小秘密。” “……”千羽稍稍皱起了眉头，之后还是老老实实地转过头，准备再向清水丽子。“你要说什——” 还没有等他说完，枪声便响起了。 千羽的表情骤然凝滞，而清水丽子的表情则分外得意。在两人小腹的位置，千羽没有拿着无痕伞的那只手正与清水丽子争抢着一把清水丽子不知道如何从身上变出来的迷你手枪，而枪口的位置……正对着千羽的小腹。 “橘！” “橘先生！” “臭小子！” “只要你死了，其他人就还在我的控制中，”清水丽子看着千羽仿佛被时间定格的表情，得意地轻声说着。“而且你的同伴还需要活命，所以他们也不敢对我怎么样——怎么样，这是不是个很棒的解决方案呢？” “啪！啪！”又是两声枪响。 千羽死死地盯着清水丽子。 “你……”千羽的语气仿佛回光返照的病人一般。“我必须要承认，你的确有些出乎我的意料，这真是一次很漂亮的突袭呢。” 清水丽子的表情有些僵硬——她无论如何也没有预料到千羽会有这样的表现……倒不是说别的，主要是，千羽在这个时候居然表现出这个模样，让她感觉古怪得有些让人害怕。 千羽把无痕伞当作一条撬棍一般横推出去，将清水丽子以极为粗暴的方式推倒在地。 “很好，我们已经知道你敬酒不吃吃罚酒了，”千羽瞥了一眼自己的腹部，重新抬起头看向清水丽子的表情分外狰狞。“那么既然如此，作为唯一一个不需要在两个小时以后再担心自己的死活的人，我就在这里让你明白我的愤怒吧！” 无痕伞并没有被展开，但是尖端的金属枪尖已经出现在了清水丽子的面前。 “既然你想要我死，”这样说着，千羽用单膝压住清水丽子的腹部，用另一只手将她的两只手上下叠在一起，以举过头顶的姿势贴在地上。“那我就拉上你同去地狱好了。” “你想做什么？”感受到自己正面的门户大开，清水丽子有些紧张。 “你知道耶稣被钉在十字架上的时候，他的感受吗？”千羽的表情仿佛已经卸掉了所有的矜持与文明。“我今天就要看看，如果我用这个伞尖把你的两只手钉在一起，然后把你像烤肉串一样转起来，会是怎样一幅场景。 第九百八十六章——巨款 二十分钟后。 “~~~~~”千羽笑眯眯地打开了水龙头。 “你……”站在他身旁，工藤新一的表情有些心有余悸。“你刚才的样子好吓人啊。” “毕竟总要做出点虚张声势的东西，不然人家也不是傻子，”千羽正带着孩子一般得意地笑容，用酒精湿巾擦拭着沾染了殷红血迹的无痕伞伞尖。“不过说真的，这好像还是我第一次做这么有意思的事情……应该会是我人生经历当中很有意义的回忆吧？” “你……”工藤新一语塞，最终选择将注意力转移到了他受的枪伤上.“刚才那几枪……” “别担心，都打在防弹衣上了，”千羽满不在乎。“我都盯着呢。要不是为了营造出我真的不在乎的氛围，我根本就不会被打中。只有让他觉得我已经气急败坏了，根本不在乎你们，才可能让她不敢再拿你们筹码来赌我是不是真的在乎你们，只能乖乖开口说实话，然后授权解除你们的id。” 对于千羽来说，清水丽子藏着的这把手枪根本就骗不过他——辅助单元毕竟是军事系统，对于这种游击战很常见的情况的运算判断能力是非常优秀的。 “那么，警察那边打算怎么办？”工藤新一摇了摇头，又问道。 “就说这是我们搏斗当中受的伤就好了，反正她可是拿着枪呢。”千羽仍然满不在乎。“而且别担心，这都是为了救你们而做的事情，相比于案件本身来说都是可以被容忍的。现在与其想这些，还不如去思考一下待会儿下去见她的时候该如何庆祝自己的劫后余生。” 工藤新一的表情纠结了许久，最终还是舒缓了下来。“也是——” “咕噜噜噜——”就在他准备放松一下的时候，他的肚子却提醒他，有些被压抑了许久的需求需要被满足了。 “我们今天好像一直没有吃东西，”千羽看着有些尴尬的工藤新一，笑着挑了挑眉。“奇幻乐园里面有餐厅，而且我们还有一些时间，所以我们待会儿……” “好主意。” 这样交流着接下来想要吃的东西，两人走出了洗手间，却正好撞上了坐在轮椅上，被警察们向电梯的方向推去的伊东末彦。 “是工藤新一和橘千羽吧？”他们没有开口，眼睛根本看不见的伊东末彦却已经喊出了他们的名字。 “你是怎么知道是我们的？”工藤新一有些惊讶地问道。 “瞎子总会有些听力上的特别能力的，”伊东末彦笑着点了点头。“你们的鞋子——和其他人的有所区别，因此我能把你们两个人和其他人区分开来。不过……重点不是这个。 “我需要谢谢你，在最关键的时候救了我一命，”伊东末彦伸出了手——尽管他的握手姿势有些奇怪。“我不是傻子，虽然你们都很棒，但你尤其令人印象深刻。因此，在现在这个道别的时候，我觉得还是向你表达一下谢意比较合适。” “这是我们应该做——”千羽一边说着，一边与伊东末彦握手，但他的表情却在握手之后稍稍有些凝滞。“嗯，这是我们应该做的。” 伊东末彦露出了一个意味深长的微笑。“反正，我离死也不远了，很快就会过上平静祥和的生活，希望富足和安宁也能伴随着你们。” …… “原来当时阻止了那些劫匪的就是你们啊？”从千羽端回来的盘子里接过自己的三明治，宫野志保有些小惊讶地说着。“我当时看到了这个新闻，但是当时几乎就忘掉了。” “我其实本来也都快差点把这件事情给忘掉了，”千羽吸了一口牛奶，耸了耸肩。“但我也确实没想到他们会做的这么绝……我当时思考的是，他们可能有像我一样的吊索之类的东西，然后把同伴一个个以绳降的方式放下去。但……我的天啊，居然是直接把他们装进这样的一个——裹尸袋里，然后直接扔下去。” “他们绝对是一群疯子，”宫野志保摇着头，脸色相当不好看。“不仅仅是那个男的——他当然是疯子——但那个女的也没好到哪里去，毕竟她可是能够对那个疯子先下手为强的更恐怖存在。” “或许吧，反正他们都已经栽了，”千羽并不是很在意这些，他更关心的是另一件事。“不过话说回来，提到伊东末彦的话……” 一张被折叠起来的支票从千羽的手中变出，轻轻滑到了志保的手里。 “这是什么？”宫野志保有些好奇地将支票展开。 “他刚才递给我的，”千羽的表情很严肃。“一张30万美元的支票。” 换句话讲，大约3000万円。 “！？”志保吃了一惊，连声音也压低了许多。“怎么会这么多？” “他已经快死了，大概是打算把这些他已经没命花了的钱转给我们吧？”千羽摇了摇头，表示他也不知道确切原因。“虽然这里有这么多，但据说更大头的部分已经被转移走了或者花掉了，也就是这笔钱因为是单独留给侦探们的委托费之一，所以才会没有被转走吧？相对应的，据说大叔那边收到了更多。” “这家伙，”宫野志保满脸震惊。“简直是个慈善家。” 就在他们这边讨论着和钱有关的话题的时候，毛利小五郎那边的桌子上则呈现了有趣的冰火两重天景象。 “欸！！！？？？”少年侦探团的孩子们都露出了非常惊讶的表情。“所以说他们其实就是之前我们和柯南以及小千羽同学一起对付过的歹徒吗？” “是啊，”工藤新一点头。“就是那些家伙，可惜之前你们让他逃跑掉了。不过这一次，他们总算是被我们一网打尽了。” 而坐在他们身边，毛利小五郎有些坐立不安。在这个过程中，他时不时地摸一下自己的西服胸口部位，仿佛那里有什么让他非常不安的定时炸弹似的。 但最终，他还是深吸了一口气，仿佛做出了什么非常艰难的决定。 第九百八十七章——导师的去向 在吃饱喝足之后，已经是接近9点了，在十点钟乐园闭园之前，大家准备利用最后这段时间来共同游玩这个游乐园最有名的项目——过山车【超级巨蛇】 “我们一起在游乐园玩过几次了倒是真的，”看着前方即将排到他们的过山车，千羽稍稍感叹了一下。“但如果是过山车的话，好像还没有吧？” “嗯，之前那次逛到过山车的时候，我当时中午吃的东西有些多，所以就没有敢去做——害怕不小心吃了太多的我真的会吐出来。”宫野志保似乎想起了什么有些难为情的事情，最终却用轻盈的笑意遮掩了过去。“不过这次的话，我就可以以最佳的状态迎接过山车了。” “我也有点期待，”千羽点头。“老实说，我一直想看看如果用这个东西的功能进行一些校准的话，是否能够有助于我在上面的表现——比如不要那么害怕，也不要那么晕头转向之类的。” “别想着用这种东西作弊，老老实实来和我一起享受过山车的乐趣，”志保用肉眼确定了位置之后，捏了一下千羽的手，却在之后反而千羽抓住了手。“你干嘛？” “没有，就是想抓着，”千羽原本的表情还颇为正经，却突然笑了出来。“我也不知道为什么，就是想抓着你的手。” “色狼，女孩子的手就这么香香软软吗？”宫野志保也笑了起来，调整了一下姿势，和千羽变成了牵手的姿势。“好吧好吧，那就满足你。” 就在他们沉浸在这样气氛中的时候，志保突然发觉千羽愣了一下——倒不是别的方面的表现异常，只是她突然发现千羽的呼吸有些加快。“怎么了？” “我的导师刚刚发邮件问我，之后打算申请哪里，”千羽见已经被发现，便再也没有掩饰自己的神情。“他说，他希望能继续培养我在断裂力学方面的潜力。” “我记得你之前说过，你所说的这个导师是……”志保稍稍回忆了一下，便很快想起了这个名字。“icl机械工程专业的系主任对吧？好像是叫gordon？” “嗯，威廉姆斯教授，”千羽点头。“就是他。” “可是，你现在也不可能去英国啊，”宫野志保皱眉。“要是真能去帝国理工的话，我肯定选择把你拉到麻省理工，我们还能正好住一起。”（mit和哈佛是隔壁） “他字里行间的意思不像是让我回伦敦，”千羽说出了自己的顾虑。“我感觉……他好像想要离开icl，所以让我先别急着选定去向。” “真的假的？？”宫野志保脸上的惊讶之色根本无法掩盖——作为恋人的导师，关于这位教授的一些事情她还是很清楚的。 gordon williams，1990年开始担任帝国理工学院机械工程系的系主任，并且在1992年推动了本科教学改革。在改革早期，彼时刚刚入学的千羽作为本科生的标杆代表，以两年完成了所有课业的优异成绩成为了这位教授的课程改革中有关【课业压力】的质询的最好驳斥。1994年3月，千羽从帝国理工毕业回国之后仅仅两个月，英国皇家学会通过投票，接纳威廉姆斯教授成为英国皇家学会成员。 而就是这样一位英国的科学瑰宝，却要在这个时候离开自己工作了多年的icl？ “到底是怎么回事？”她追问。 “不知道，教授什么都没说，反而问我……”说到这里的时候，千羽的表情很古怪。“他问我，亚洲的气候以及人文如何。” “他要来日本？”志保想了想之后，有些嫌弃地摇了摇头。“不是我说，但这几年国内的工科多少有些紧巴巴的，我很难想象究竟是哪家大佬会开出什么样的待遇，来挖走帝国理工的瑰宝。东大？东工大？” “他知道我不可能留在日本，所以如果是要来日本的话，不可能说希望继续指导我，”千羽摇头。“除去这个之外，我想想……亚洲有竞争力的机械工程的话…… “南洋理工和新加坡国立……老牌是老牌，但教授搞的是断裂力学，感觉产学研结合方面和新加坡电子立国的国情不搭。而且如果我没记错的话，教授平常最喜欢的是待在自己的庄园里面晒太阳——在新加坡做这件事情可不容易。 “港大，三四十年前没的说，亚洲之光，但问题是和远东离得太近了，惨遭虹吸效应，再加上地理环境和新加坡的问题差不多，我不觉得教授会喜欢这里。” “国立清华和国立交通大学，几十年前南北分治时期高等教育军备竞赛导致的一南一北两个巨无霸，哪怕到现在也是吸引了绝大多数教育资源倾斜……有钱，非常非常有钱！但问题是母语是中文，我觉得教授在这种地方会很膈应。” “汉城的***国立大学，纯英文授课，据说去那里的顶尖学者的待遇都非常好，说不定教授干脆真就跑到这边拿钱过休闲日子了……然而这地方的机械工程底子差了点吧？难不成教授打算成为他们的救世主？” “感觉哪个都有自己的问题，”志保叹了一口气，说出了自己的感想。“就没有一个哪里都好的选项吗？” “哪里都好的选项在咱们不能去的地方，”千羽摊手。“不过其实对我来说的话……我感觉后面的几个这些年的新贵都行，断裂力学这个研究方向不是学校有名就能搞定的，需要的是科研经费和技术设备。” “我觉得英文授课的地方会好一点，”志保也叹了一口气。“日语，汉语，朝鲜语……如果教学还需要顾忌这些语言障碍的话，效率势必是会受到影响的。” “这个反而还好吧？如果真的要读博士的时候才去学那些课上的知识的话，未免也太晚了。只要教授还是那个说英语的教授，我觉得对我的影响……”说到这里的时候，千羽突然回过了味儿。“等一下，我记得在你们医学领域，那些词汇好像……” “嗯，致敬伟大的医学，”宫野志保的脸色非常不好，仿佛想起了非常糟糕的事情。“有这些东西在，学一门语言需要付出两门语言的工作量。” “那你当初还那么野心勃勃的学习瑞典语？”千羽斜眼 “瑞典语好歹也是拉丁语系，怎么可能和亚洲这边的语言比嘛！” 就在他们这样聊着天的时候，超级巨蛇过山车的队伍又向前移动了一次——对他们而言，这也是最后一次移动了。 因为轮到他们登上过山车了。 不过，与即将乘坐过山车的性质相比，千羽好像发现了更有趣的事情。 “志保，”千羽瞥了一眼身后，之后突然露出了有些微妙的表情。“咱们身后，你看那两个人是不是……” 第九百八十八章——警官们的约会 几分钟后，毛利小五郎等人似乎已经登上了过山车，排在入口位置的游客已经变成了他们身后的那一批。 “果然你说的没错，”一身休闲装的佐藤美和子随意拉了拉拦住入口处的软绳子，这样对身旁的人说着。“在这个时候，就不用像平常那样等待那么久才能乘坐超级巨蛇了。” “是啊，在白天去那些人流量比较少的地方，晚上再来这里，就可以节省下两三个小时的游玩时间！”高木涉同样穿着休闲的衣服，也是满脸放松的神情。“现在，我们就可以在更加宜人的气候下享受夜晚的超级巨蛇了！” “不过，刚才可是把我吓了个够呛呢，”说到这里的时候，佐藤美和子稍稍有些纠结。“毛利侦探他们居然会来到这里，而且刚才我们好像还在路上遇到了目暮警官——幸亏他没发现我们。” “我也不知道是怎么一回事，按理来说警部的夫人对这个也没有什么兴趣，警部本人就更没有理由来了。”高木警官同样不知道到底发生了什么。“不过，如果说毛利侦探和警部一起来的话，不会是说这里其实出了什么事情吧？” “管他们呢！”佐藤美和子并不是很在意这些事情。“至少我们暂时还没有收到指令，所以……还是让我们享受今天的最后时光吧！毕竟是约会，有始有终才是最好的，不是吗？” 这样说完，两个人暂时停止了对话，而这也让有些人觉得，似乎已经不用担心自己开口说话会破坏恋爱气氛了。 “那么，果然两位是来这里度过一个愉快的周末吗？”这样突如其来的询问声让警视厅的情侣宛如被猫咪被踩到了尾巴一般。 在他们身后，是如鬼魅一般蹿出的千羽和轻轻捂住嘴，偷偷窃笑着的志保。 “你们怎么会在我们后面？？？”佐藤美和子惊讶地看了一眼正从过山车上走下去的那批乘客——毛利小五郎和工藤新一他们正好端端地出现在那里，只是唯独这两个人出现在了他们的身边。 “毕竟您们就在我们后面，怎么可能发现不了嘛！”千羽摊手。“既然都已经发现了，所以我们就和用其他人作为掩护，从你们的视线盲区绕到了这边~” “啊……是这样啊，”高木很是尴尬地组织着语言。“那个，我们来这里不是约会，只是……” “盯——”千羽完全不信。 “盯——”宫野志保鄙视高木涉的胆怯。 “……”佐藤警官的表情有些僵硬，但却什么信息都没有透露出来。 “只是……”高木警官也意识到了自己的错误。“算了，那我也没什么必要隐瞒了，是的，我们今天就是一起出来玩的——还希望你们和其他人保密啊！被目暮警官知道的话还好，如果被其他警官，尤其是白鸟警官他们知道的话，事情就大条了！” “为什么？”志保稍稍有些好奇。 “据说是警视厅内部的有趣故事，”千羽露出了心领神会的微笑表情。“总而言之，如果被他们知道的话，那么说不定高木警官你就会惨遭很多很多孔武有力的有关部门壮汉的……” “？”宫野志保更加一头雾水。“到底发生了什么？” “好了好了，别聊这些了，”佐藤美和子摆了摆手。“先去坐过山车吧，已经轮到我们了欸！” …… “据我所知的话，佐藤美和子的人气高到了相当离谱的程度呢，”有些不放心地检查着将宫野志保固定在座位上的保险杠。“嗯……这样应该就没问题了。” “这点我倒是知道，但……到了很夸张的程度吗？”志保瞥了一眼远处的方向。“另外，与其关注保险杠这种肯定不会出问题的地方，你还不如担心一下我们放在置物架那边的那些包包。如果它们遗失了的话，我们的问题才是真的大了。” “不会丢的啦，”千羽瞥了一眼那边。“我的视力可是很好的，这种东西不至于被别人抢先一步拿到手……” 伴随着这样的定论声，过山车也开始缓缓启动了。 “来了，”千羽下意识地呢喃了一声，同时轻轻握住了之前便已经和志保扣在了一起的双手。“呃？” 后面这一错愕的声音，来自于当他同样感受到志保同样轻轻捏住了他的手的动作。 在意识到自己与对方做出了同样的动作之后，千羽和志保都愣了一下，随后看向了对方。“噗嗤！” “你笑什么？”千羽看着志保的笑脸，同样笑着问道。 “别问我，可能和你的原因一样？”志保给出的答案让两个人都笑的更加灿烂了。 “可惜了，为什么这个保险杠要固定得这么紧啊？”千羽突然稍稍摇晃了一下身体，佯装不满地抱怨着。 “怎么了？” “活动不自由，”千羽露出了很苦恼的表情。“我现在很想亲你，但是亲不到。” “德行！”志保用反手的姿势捏了捏千羽的脸蛋。“唔！要来了！” 在前方，过山车已经爬到了第一个坡道的顶端。再过几秒钟，他们就会…… 就在千羽调整了一下心情，准备欣赏过山车的刺激魅力的时候，志保的手伸进了千羽衣服里，轻轻点了一下。“好了好了，作弊时间结束！” 很显然，她按掉了辅助单元的开关。 “喂喂喂！” “千羽，面对疾风吧！” 在他们身后的一排，高木警官和佐藤警官有些扭扭捏捏地看着前面的两名还是高中生年龄的小孩子。 小孩子……真好啊，哪怕是在这种大庭广众之下，也能毫无顾忌地表达对彼此的爱意…… 不过，再怎么羡慕，也只是现在的事情了。 高木警官深吸了一口气，仿佛下定了什么决心。 让一切的持久战，在今天吹响奏凯的收兵号吧！ 然而，下一秒钟，高木警官的一切雄心壮志都破碎了。 承载着他们的过山车，以直面大地的90度姿态自由落体而下。 “啊啊啊啊啊！！！！！” 第九百八十九章——学生骡 “噗——”从肺里吐出悠长的一口气，千羽稍稍有些无精打采地从过山车上走向了置物架架，同时重新打开了辅助单元的开关。“回到次时代世界的感觉真好！” “你这个家伙，平常作弊做习惯了，”志保撇嘴。“真的，你以后如果离开了辅助单元就变成无所适从的超级巨婴，那该怎么办啊？” “这个问题的话，我觉得可能去问【穿着安全裤的女孩子们如果变成没办法再穿安全裤了就会觉得超短裙漏风的的巨婴该怎么办】这种问题比较实在，”千羽耸肩。“既然是个好东西，那就根本没必要抛弃掉了吧？” “也是呢，不过，他们现在大概在哪里？我们是不是应该去追他们了？” 两个人这样聊着天，来到了置物架前，而千羽也的确毫无压力地将自己和志保的包包找了出来。 不过问题在于…… “……”千羽瞥了一眼隔壁的一个人——他也很自然地提起了一个背包，并且转身走向出口的方向。 单论这里的话，其实是没什么问题的，但……根据千羽辅助单元在之前的储备数据，那个背包属于高木警官—— 立刻选择用一串文本数据记录下了这个人的体貌特征的千羽在最开始本来是抱有这样的疑惑的，直到他看到高木警官轻车熟路地拿起了旁边的一个长相非常相似的包包。 欸……是自己记错了吗？辅助单元的话……不应该啊，是后来服务人员不小心把背包弄在了地上，捡起来的时候弄乱了顺序吗？辅助单元的容量毕竟有限，仅仅来得及给高木警官的背包分配了一个次序数据，和细节有关的内容则是完全没有…… 带着有些偶然翻车的小不爽，千羽与志保和佐藤警官她们在过山车外互相告别，回去寻找毛利小五郎他们了。 然而问题在于，在大约15分钟之后，佐藤警官居然又火急火燎地重新联系上了他们，并且在询问了几句话之后，立刻要求他和志保两个人在最短时间内赶往奇幻乐园的唯一出口。 …… 九点三十五分，奇幻乐园的门口。 “哈？”气喘吁吁的千羽的表情非常古怪。“你们说……啥？” “我们和别人把包弄混了，”高木警官拎着之前从过山车的置物架上取走的背包，原本似乎带着些许害羞的神色被公事公办的义务强行压制，用一副紧绷着的模样对千羽说着。“我打开包的时候，发现里面是……” 不用高木继续说下去，辅助单元已经给出了判读结果。 在高木手中的那个包里面，有轻微的海洛因残留痕迹——说不定是从里面拿出来验看内容物的时候蹭上去的吧？ 随着高木警官的继续说明，千羽点了点头。果然正如他所推断的那样，包裹里面是一包高纯度的海洛因——以佐藤美和子所拥有的刑警级别的缉毒经验来看，这样的纯度往往只能在中高级别的代理商那里才能见到——为了降低成本，更低级别的代理商往往都会在其中掺入各种杂物。 但如果是高级别的蛇头的话，为什么会在这种地方携带……又为什么会来游玩这种势必会让自己的贵重物品脱离自己视线之外的游乐设施？ 一个有些跳脱的猜测跳进了千羽的脑海里。 如果说，这是和其他【非专业人士】的交接场合呢？众所周知，有些毒贩的行事风格非常保守，他们不会自己出面，而是会雇佣一些普通人来代替他们运送毒品，完成和其他人的交易…… “你也看到了，这个东西至少有1000克，”佐藤美和子继续说明着。“这绝对是一起大案件。所以，我才想问你，是否还记得当时有没有其他人拿走了属于高木这家伙的背包——我想，那个人应该就是这个包的主人了。” “呃，这个的话，我当时好像有点印象，”点了点头，千羽开始利用自己存储下来的文本数据来回推当时的数据。“那个……我看看，男性，戴蓝色鸭舌帽，红色短袖衬衫，偏好左手背包……大概是这样。” “你居然真的记住了，”高木警官稍稍有些吃惊。“老实说，我们本来是没有指望你能够告诉我们什么的，没想到居然详细到这个程度……等一下，你能够确定这些都是真的，而非一些似是而非的东西吗？” “确定，”千羽很笃定地点头。“别的我不敢确定，但这些最粗糙的东西我可以担保。” “如果是这样的话，那我们就可以立刻在这里拉网了。”佐藤警官点头。“如果发现这么昂贵的毒品被丢失掉的话，也一定会尝试回来寻找的。这就意味着，现在他很可能还根本没有离开奇幻乐园。就算离开了奇幻乐园，现在也有可能正在重新回到这里的路上，我们只需要在这里隐蔽起来，他说不定就会自己送到我们面前。” “不，其实也不一定非要在这里吧？”千羽提醒。“如果说，对方真的不愿意放弃这么昂贵的毒品的话，他们的正常反应不应该是立刻回到过山车那里询问他们有没有谁把包弄丢了吗？如此的话，我们为何不直接回到过山车那里……” “因为不怕一万就怕万一，守在这里的话我们肯定不会错过毒贩，”佐藤警官解释道。“如果我们去那边的话，万一对方在发现毒品丢失之后觉察到事情不妙，直接弃车保帅孤身逃走的话，就真的可能会让他成为漏网之鱼了。” “相比之下，就算他真的去摩天轮那边拿走了毒品，最后也必须要从门口这里离开，所以到头来也逃不过被我们抓住的命运？”千羽跟着佐藤警官的思路延伸到了逻辑线的尽头，最终还是点了点头。“那这样的话，也有道理……那么，我们还是就现在这里等候吧。” 不过，如果要在这里等候的话，因为接近闭园时间而准备离开的大叔他们估计会很生气的吧？毕竟现在已经快到十点钟了，如果再拖延下去，恐怕回到家就要两三点了。 但……话又说回来，反正现在立刻回去也逃脱不了两点以后到家的命运，那为什么不再多等相比之下无关紧要的三十分钟呢？而且他们现在刚刚从伊东末彦那里敲诈到了一笔佣金，实在不行也完全可以奢侈一把，住一天横滨市内的宾馆，甚至干脆住在奇幻乐园的这家城堡酒店里也不是不行。 就在这时，千羽有些跑题的思绪被突发状况打断了。 九点四十二分，过山车方面的工作人员打电话告知，和千羽的描述符合的年轻学生与他的两名同学一起赶到了他们那里，并且询问是否有一个背包被遗留在了那边。 第九百九十章——面粉 九点五十五分，奇幻乐园的门口。 “那个，”与千羽的描述高度相似的学生走进了门卫室，一脸正经的表情。“请问，我听工作人员说，我的背包被送到这里了吗？” 这样说着，他看了一眼门卫室里的人——千羽，两名工作人员，还有表情有些严肃的高木警官和佐藤警官，最终将目光落在了佐藤警官身旁的那个，属于他的双肩包。 根据千羽的冷读来看，对方的情绪很放松，完全没有那种……毒贩应该有的样子。 这家伙，不会真的只是个运毒的吧？那如果是这样的话，这次除了收缴掉这包毒品之外，就很难抓住要和他交易的对家了——事实上，与其指望抓到对家，还不如指望他其实知道自己上级的消息，然后把他的上峰供出来呢。 “那个，请问你就是在过山车那里拿错了包的游客吗？”佐藤警官清了清嗓子。“初次见面，我就是拿错了你们的包的游客。” 这样说着，她拿起了自己身旁的椅子上的双肩背包。“你看一下，是这个吗？” “嗯，是的，就是我的包。”看上去还在读高中的男学生立刻点了点头，满脸的笃定表情。“好了，既然在这里的话，我把你们的包给你们，然后我就走了——再晚的话，回家就来不及了。” “别着急，”高木警官将包递给了学生，随后从学生那里接过了自己的包。“都检查一下，是不是有什么东西遗漏了。” “嗯，我看看，”男学生拿过了自己的背包，随便拉开拉链看了一眼。“嗯，东西是齐的，那我先走了？” “那里面的东西，都是你的吗？”佐藤警官瞥了一眼出现在门外的人影一眼，对男学生再次询问道。“没有什么不属于你的东西吧？” “不不不，都是我的都是我的！”男学生的语速有些快，似乎是在急着离开。“那么，我就先走了——要不然闭园了可就麻烦了。” “请留步！”高木警官原本随和的表情突然严肃了起来。“如果这里面的东西都是你的话，我们就要和你好好聊聊了——自我介绍一下，东京警视厅刑警，我的名字叫高木涉。” “刑警？”男学生的脸色立刻变了。“你们……你们是什么意思？” “这里面的东西，是毒品吧？”佐藤警官的脸上也满布肃杀之气。“如果是你的东西的话，那么老实说，你的麻烦就大了。” 门口处，同样满脸严肃的千羽已经手持无痕伞，堵住了可能的逃脱路线。而在不远处打开了一半的推拉窗外，还隐藏着工藤新一——在千羽得知了究竟发生了什么事之后，千羽便顺势将情形告知了身为侦探，而且也不需要带领其他人一同行动的工藤新一。作为可靠而且具备相当行动力的人，他前往过山车那里代替他们盯梢是非常稳妥的选择。 至于为什么不向正在城堡那边执行伊东末彦案件收尾工作的刑警们求助……大家并不属于同一个警署的管辖，彼此之间没有联系方式。更何况，他们对于那边有横滨的同行的事情也并不知情。在这样的情况下，这些侦探就已经是他们能够请到的最高质量的救兵了。 “呃……”感觉氛围有些不对，而且也意识到自己可能捅了个大篓子，男学生的表情也认真了起来。“那个，可能有误会，你们可以仔细看看，那个东西其实是一袋面粉，不是毒品！真的，我发誓！” 面粉？ 千羽不知道该如何表达自己现在的心情——这当然是谎言，千羽的辅助单元甚至都已经在背包上检测到了海洛因实际存在的痕迹，这个白色包裹难道还能只是一袋普通的面粉不成？ “有什么话，到了警局再说吧，”叹了一口气，高木警官走上前去，示意男学生不要离开。“我们已经拨打了横滨同行们的电话，他们会很快派人来带你去进行毒品检验——哪怕你是无辜的，把这个东西做成这个样子，又正好落在我们的手里，我们也只能例行公事地管一管了。” “啊……”男学生的表情有些烦躁。“不……这真的只是一包面粉而已，我发誓，这是我亲手装进去的面粉！至于为什么要做成这个样子，也仅仅是为了我们社团的扮演推理剧的构思进行实践而已！真的，那里面都是纯纯的面粉，刚从超市的大面粉袋里面拿出来的东西。” “……”佐藤警官这下子也有些拿不准了——对方说的还挺像模像样的，万一真的是几个熊学生给他们找了这么一茬子烂事情…… “高木，你看好他，我检查一下看看。”佐藤美和子最终叹了一口气，拿过男学生的包，将那包白色粉末从里面取了出来，随后对一旁的乐园工作人员询问道。“请问，能不能给我一个小剪刀，还有一张纸巾？” “当然可以！”工作人员连忙点头，从旁边拿过了佐藤警官需要的东西。 “谢谢了，”接过剪刀，佐藤警官在袋子的一个小角上剪了一下，让里面的粉末露了出来。“如果说，这里面其实是面粉，而不是海洛因的话……” 轻轻嗅了一下，佐藤警官的表情立刻垮了下来——毫无疑问，这只是最普通的面粉，绝不是什么危险品。 “看，这是面粉，对吧？”看到佐藤警官表情的变化，男学生满脸都是无辜的表情。“我都说了，你们搞错了，我可是很遵纪守法的学生，怎么可能做贩毒的违法行为呢？” “你这孩子，怎么天天搞这种事情，难道就是为了那我们这些警察开涮吗？”佐藤警官有些不爽地顺着被剪开的小口看向里面。“如果真的是这样的话，我只能说你这样的做法实在是有些恶劣——” 她的话语突然顿住，看向里面的眼神也有些微妙。 “那个……”在经过了几秒钟的停顿之后，佐藤警官突然再次抬起头，对男学生询问。“不介意的话，我能把这个袋子撕开吗？反正也只是一袋面粉而已，大不了我赔给你钱。” 第九百九十一章——嫁祸 “没有问题，请便！”男学生连忙点头。“您们完全可以检查，一切请便，反正这些都只是最普通的面粉而已！” “哦，是吗？”不置可否地回应了一声，随后便专注于将小切口继续剪大，佐藤警官皱起眉头，最终将外包装彻底切开了更大的一处破口。“那么，这东西难道也是面粉吗？” 男学生突然露出了震惊的表情——并非被拆穿，而是面对突如其来的情况的惊讶。 在被佐藤警官撕开的包装里面，从面粉粉末的掩埋当中，一块塑料泡沫的棱角露了出来。 “在面粉里面装面粉的时候，居然还要这么大费周章地加上一层塑料泡沫作为保护。”佐藤警官颇有深意地看了一眼学生。“看来这袋面粉已经发展到了极为发达的文明阶段，都已经步入阶级社会了？” 唯一没有感到惊讶的，可能就是站在门口的千羽了——在那个学生进来的第一时间，他就已经确定了对方肯定和毒品有关。既然如此，现在在他身上找到毒品又有什么值得奇怪的吗？ 看到男学生似乎并没有认罪的想法，佐藤警官干脆将外包装进一步撕开。在她撕开的一瞬间，袋内最外侧的，真正的面粉伴随着用于支撑他们结构的外包装的消失而在重力的作用下土崩瓦解。大量极为细碎的白色粉末从佐藤警官的手中落下，撒在了地面上提前铺好的报纸上。 而在面粉落下之后，仍然被佐藤警官的双手捧住的部分，是两半合拢在一起的，极为精致的塑料泡沫。 很显然，这里面包裹了什么很重要的东西。 “不，这……不对啊！”男学生已经慌了神，显然现在的情况已经超脱了他的控制。“警察姐姐，我向您保证，这肯定有什么地方出错了！会不会……会不会是有什么人陷害我？我发誓，我本来带在包里面的真的是普通的面粉啊！” 佐藤警官完全没有搭理他的想法，而是自顾自地将最后一层塑料泡沫拆开了——那是一个黄色小包。 “这个，”佐藤警官松了一口气，将小包展示给了男学生。“你可千万别告诉我，你千辛万苦做了这么一个东西，就是为了在一大包面粉里面装上同样普通的一小包面粉。” “不……不该是这样的！”男学生的表情更加慌乱了。“警察姐姐，我求求你，请相信我，我真的被人陷害了，我的那个包裹真的只是最普通的一包面粉而已，不是这样的啊！” “有什么事情的话，还是和正在值班的警察们说吧，”佐藤警官耸肩，似乎已经失去了讨论这个话题的兴趣。“老实说，虽然抓了你们，但是我们两个人现在其实是在假期，没有必要再和你浪费时间了。所以，还是建议你省省心，与其和我们继续说这些没用的东西，还不如思考一下怎么和横滨的警方交代清楚一切都是怎么回事。” 千羽本来正在看着里面的情景，但他的身后却突然传来了陌生人的声音。 “请问，里面出了什么状况吗？” “？”千羽转身看向身后，发现对方似乎也是和自己差不多大的高中生模样。结合在这个时间点出现在这里的事实的话……说不定他就是之前过山车那边的工作人员所说的，这个男学生的同学之一？“请问，里面那个是你的同学吗？” “是啊，”这名高中生点头。“请问，里面出了什么事情吗？” “出了，”千羽又看了一眼屋里的方向，随后才重新对这名高中生说道。“老实说，我建议你们陪在这里，有必要的话可能还需要你们帮助他联系家长呢——他现在摊上的事情怎么看都不算小，甚至怎么看都不算不够大。” “啊？”高中生的表情变得很担心。“是什么严重的情况吗？这……不应该啊！” “别问我，我可不是警察。”千羽耸肩。“我只是在陈述事实而已——毕竟无论怎么看，我都觉得今天他遇到大麻烦了。但至于究竟会不会变成真正意义上的大麻烦，还要看横滨当地的警察们的检验结果。” …… 晚上十点十分，奇幻乐园的出口外。 “你们怎么来的这么晚？”毛利小五郎很不耐烦地站在千羽和工藤新一的面前。“这里的关门时间不是十点吗？怎么你们现在才出来？” “因为后面那几位，他们当然值得奇幻乐园稍微晚关几分钟门。”千羽耸肩，看向身后的方向。 在那边，是几名将脸上露出灰败神色的青年男学生带上警车的横滨当地警察。在他们的旁边，则是颇为志得意满的佐藤警官和高木警官，以及带着非常担心的神情看着警车的男学生的同学。 “所以说，真的是贩毒案件吗？”毛利小五郎皱眉。“简单描述一下？” “把小毒品包塞到了大面粉包里面，用面粉来给毒品打掩护。”千羽言简意赅地如此表述着。“总而言之……我个人的观点是，这怎么看怎么都有点蠢。” “何止是蠢，而且有些不合常理。”毛利小五郎皱起了眉头。“如果说，他是专业人士的话，那么完全不需要用一大包面粉来给这么小的一包毒品打掩护——说不定，单独带着这么一小包毒品，安全性还比加上这层笨重的面粉之后要高得多。 “但如果他不是专业人士的话，反正非专业人士携带毒品主打的都是警察们根本不可能注意到这些和毒品贩子没有亲密关系网络的普通人的隐蔽性，那么他们又何必只让他携带这么一小包？反正一次带一小袋也是带，一次带一大包也是带，干脆带好几大包不是更有效率吗？” 当然，这样的前提是一个傻瓜级的事实——总交易需求当然不可能只有这么一小包。经过对内层毒品的开包检查，认定其中的毒品质量虽然不算很高，但也绝非常见的末端产品，总价值绝对超过了50万円。而平常交易这个质量的毒品的毒贩往往从事的都是向更低级别毒品贩卖商的批发工作，冒着风险见面的情况下的单次交易量至少也是整包级别的。 简而言之，就为了这么一小包毒品而冒险交接，图什么呢？ “老实说，我也不知道……”千羽摇头。“说不定他只是个没经验的新手，没有得到上线的指导？如果是刚从事这个行业的新人的话，我想说不定犯下多么低智商的低级错误都是可能的？” “或许吧，如果是这样的话，那他真的就只是个可怜的小傻子了。”毛利小五郎哼了一声。“好了，赶紧跟我回酒店了——那帮孩子吵死个人，再加上反正今天情况特殊，我就付钱，让大家体验一下这个豪华主题酒店的服务好了。” “好啊！”千羽连忙点了点头，随后便跟着毛利小五郎一同向酒店的方向走去。 就在他稍稍松了一口气，感叹这久违的刺激一日终于过去的时候，辅助单元却明显没打算让他消停。 【计划成功，他已经被警察带走了——这样的话，我们的计划应该算是成功了吧？】 这样内容的一封短信，被千羽捕捉到了。 真的假的？ 第九百九十二章——电话粥 “为什么？”千羽满脸都是懵逼的表情。“为什么我不能和志保一起睡啊！” 发出这样质疑的理由很简单——毛利小五郎明确表示，千羽今天晚上不能和志保睡在一起。 “今天你和工藤住一间，”毛利小五郎的态度很坚决。“就这么说定了！” “呃……”千羽满脸都是纠结的表情。 “爸爸，”毛利兰却突然开口了。“要不然这样，爸爸你和新一去睡，我去陪孩子们睡？” 哪怕是有些后知后觉的千羽，也在这一瞬间意识到了毛利小五郎的态度为何如此坚决。 今天，来到这里的人有孩子们，千羽与志保，工藤和小兰，还有毛利小五郎。而今天，他们需要睡在这家酒店里，而这里以双人房为主。 关键的问题在于，三个小孩子不能单独睡在一间房屋里，否则太危险了，所以必须有一个人来陪他们。而且更关键的是，与千羽和志保这样毫无限制的恋人不同，毛利小五郎是绝对不会允许工藤新一和小兰睡在同一间房间里的。 这才是毛利小五郎不允许千羽和志保睡一间房的理由——因为能和小兰睡的大人只有志保。 也正是因为如此，小兰才会自告奋勇地去看孩子——如果她去看孩子的话，千羽和志保就不用被拆开了。 千羽正有些纠结的时候，志保捏了捏他的手——她的意思很明确，要求他挺身而出。 【欸？那今天晚上咱们两个可就……】千羽有些惊讶地转头看了一眼志保。 【别废话，去就是了！】志保的意志很坚决。 【这家伙……】千羽撇嘴。【到底谁才是她男朋友？】 然而事实上，他被如此对待，可能正是因为她是志保的男朋友…… “那个，别争了。”叹了一口气，千羽吸引了其他人的目光。“就这样吧，我去陪孩子们，志保和兰同学睡一起，叔叔和工藤一起。” …… 十一点三十，某间房间内。 在旁边的床上，小家伙们都已经沉沉睡去，而在这边的床上，千羽半躺着靠在床头板上。 昏暗的夜灯下，千羽轻轻地翻着书页——尽管房间里的亮度很暗，但辅助单元可以接手瞳孔的对焦工作，在双眼在相对放松的情况下，利用辅助单元的画面修正功能来替代瞳孔的职能，使得双眼即使在暗处读近处的纸质书的情况下也能读取到更为清晰的图像。 虽然说，之前高木警官他们的确在那个孩子那里查到了那样的一包毒品，但是……最后收到的那封短信又算是怎么一回事？ 那样的内容，几乎可以算是明确宣告，这个发送者陷害了那个孩子吧？一名高中生如果涉及了贩毒的话，无论如何，他在学校的生活就已经完了。 一声叹息在房间里响起——因为他什么也做不了。 目前来看，他的确掌握了可以为被陷害的学生辩护的材料——也就是那封短信——可是那又如何呢？他总不能把辅助单元亮出来，说自己通过这种东西获得了情报，希望他们能够善加利用吧？ 明明知道了很多东西，但却又要装出一副不知道的样子，这种感觉真的糟透了。 “*……%%￥&”千羽有些心烦意乱地放下了手里的书，瞥了一眼旁边正在睡觉的孩子们。 虽然说有书看，但……还是有些烦躁。 要是这个时候…… 千羽叹了一口气，制止了自己的那些不切实际的想法，随后又拿起了书，准备再读一会儿便睡觉。 【通讯联络接入；通讯标准：pdc；接入信号所有人：宫野志保。】 得，这回是说宝宝，宝宝到。在自己有些孤单的时候，总会有那么一个可爱的，善解人意的大宝贝儿来找自己。 千羽露出了很是温柔的笑意，用辅助单元接通了电话。 “怎么样，是不是想我了？”从辅助单元基站的定位来看的话，她现在正在自己的房间里。也就是说……现在毛利兰也可能正躺在旁边，旁听着他们两个人的谈话。 “当然想了，在这边果然还是有些无聊。”千羽将书放在了旁边的床头柜上，关掉床头灯，钻进了被子里。“你们那边怎么样？” “就这样，两个女生睡在一起，除了聊女生的话题，还能谈什么呢？”志保的语气听上去非常开心，显然是聊得非常尽兴。 “哎……小姐，你打电话过来不是会特意过来让我酸你们那边的开心氛围的吧？”千羽撇了撇嘴。 “怎么这么冷淡，”志保撇了撇嘴，语气相当不满。“如果你爱答不理的话，本小姐就挂断了？” “别别别，我错了我错了！”千羽的脸上满是宠溺的笑容，将非常卑微的认错发言递送了过去。“公主大人请息怒，您最恭敬的仆人希望您能宽恕我无知犯下的罪行。” “油嘴滑舌的，也不知道你从哪里学来的这么一套，”志保噗嗤一声笑了出来。“明明平常严肃的要死，却又总能在这种时候搞出来这么不正经的模样。” “不过，话说回来，你还没睡吗？”千羽用被子将自己裹起来，稍稍蜷缩着身体，闭上了眼睛，想象着志保和自己一样正躺在床上，一边与毛利兰用表情进行着交流，一边和自己聊天的场景。“已经不早了吧？” “嗯，不早了，但你不是也还没有睡嘛？”志保显然并不在意这些事情。“毕竟……你想想，是不是有类似于陪孩子这样的身心压力的时候，你还挺难睡着的。所以，我才会打电话过来陪伴你啊！” 千羽稍稍有些惊讶，但最终却笑得更开心了。“你……总是能在最需要的时候出现呢。” “这不正是我们为彼此而存在的意义吗？”这样的反问声从那边传来。 就在他们两个人继续进行着这样对话的时候，女生房间那边，毛利兰正在有些入神地看着志保那洋溢着幸福感的表情。 也不知道现在新一究竟怎么样……据说他今天忙碌了一整天，所以大概很累，因而现在应该已经睡着了吧？ 晚安，新一，我也睡了。 第九百九十三章——相拥而眠 在心底闪过这样的念头之后，毛利兰和志保使了个眼色。 “欸，”志保显然还没有聊尽兴。“你……这么早就睡了？” “嗯，”小兰打了个哈欠。“的确……今天可能玩的稍微有点尽兴了，反正我现在的确是有些困了……没关系，你继续聊吧，我现在困得很轻易就会睡着的！” 说着，毛利兰将头转向了另一边，很快便睡着了。 “……”志保顿住了和千羽的话语，在发现毛利兰似乎已经睡着之后，露出了思索的表情。 随后，她检查了一下自己的衣着是否在夜晚还算得体，便悄悄下了床，向门外走去。 果然，在想他的时候，还是要去见他才好呢？ 千羽叹了一口气，轻轻拉开了房门。而就在千羽看到门外的那个人的一瞬间，她也便这样轻轻扑进了千羽的怀里。 “照看小孩子的苦闷体验感觉如何？”志保一边就这样和千羽相拥着，一边轻声问道。 “睡着的小孩子其实还好，但也正是因为他们睡着了，所以什么事情做起来都碍手碍脚的，搞得有些无聊。”千羽轻轻撇了撇嘴。“老实说，感觉以后带孩子会是非常麻烦的事情呢。” “你一个男人，有什么资格在我面前抱怨孩子有多麻烦？”志保撅起嘴，从千羽的身上稍稍抬起头，反问道。 “就是因为觉得你带孩子会很累啊，”千羽用指尖轻轻点了一下志保的鼻尖，这样辩解着，而志保也在千羽的逗弄下发出了在很轻的咯咯笑声。“话说回来，你怎么过来了？” “因为想你，所以来找你，”志保看着千羽的眼睛。“这个理由足够吗？” “可惜这边的小家伙们不太讨巧，要不然我肯定就带你一起进来了，”千羽回头看了一眼屋内的方向，稍稍有些遗憾。 “没关系啊，”志保却完全不这样想。“反正……小家伙们都已经睡着了，对吧？” 千羽立刻意识到了志保在想的事情，有些惊讶地挑了挑眉。“这……” “别在这里干站着啊，进去啊！” …… “你今天不会是打算睡在这里吧？”千羽惊讶地看着完全没有任何询问他的意思，便主动钻进了被窝里的志保。 “当然是了，有你在我睡的比较香。”拍了拍枕头，志保很开心地躺了下来。 “可是，这里只有一个……”千羽稍稍愣了一下。 原因很简单，志保抢占了这张床上为唯一一个枕头——本来每张床上都应该有两个的，但那边的三个小家伙抢走了一个，所以千羽这边就只剩下最后一个枕头了。 志保没有说什么，只是挽住了千羽的脖子，将他拉到了自己身边，和自己一同靠在枕头的两端。 “一个枕头又不是不能睡，对吧？”她轻笑着，用颇为狡黠的语气蛊惑着千羽的心态。“怎么样，既然孩子们都睡了，要不要顺便做一些更亲密的事情，比如——” 千羽稍稍有些紧张地感受着开始试图和自己进一步增加接触面积的志保，并且开始用辅助单元调控身体机能。 “啪！”志保突然将手伸向了背后的床头灯位置，并且按下了按钮，将房间笼罩在一片黑暗当中。 “嗯，我困了，所以，就抱着我睡吧。”将额头与千羽相互贴靠着，志保用突然带上了浓厚倦意的声音嘀咕着。“不要乱动太多，把我弄醒了就不好了。” 换句话讲，只要不把志保弄醒，做什么都没有问题？ “怎么说的跟和我互动是什么不应该在清醒的时候做的事情似的，”千羽撇嘴。“难道说和我一起玩会让你厌倦吗？” “不是啦，”志保的声音越来越平缓。“只是……的确是困了，反正你是我的，我也是你的，谁都跑不掉，所以随便享用就是咯——你如果睡着了，我也是不会客气的。” “喂喂，”千羽突然意识到一个很麻烦的问题。“万一你在这里睡下了，明天孩子们起来了你打算怎么解释？” “你去解决，我只负责在你怀里睡~觉~~觉~~~” “你这家伙……”千羽苦笑着，看着自己怀里的大宝贝的呼吸逐渐平缓到明显睡着了的速率。 好熟悉的姿势呢……上个月去大阪的时候，这个傻丫头不知道为什么发了疯，居然想在那间宾馆里以那样仓促的方式和自己完成结合。如果不是那时候自己用了很极端的方式进行控制的话，说不定会发生很不妙的事情？ 在大家成为了17岁的少年少女之后，荷尔蒙和**，就已经是一个避不开的话题了——哪怕大家都已经是所谓的【文化人】，这种生理性的本能冲动也同样是无法避免之物。 不能再拖了……需要尽快解决…… 在几个月前，志保曾经在格里高利的安排下进行过由风户京介主刀一次记忆恢复手术。（710章-760章左右） 现如今，虽然风户京介已经锒铛入狱，但是他当时的手术记录仍然被保留——根据这份记录，格里高利和藤原已经告知他，有相当的概率可以由他们为他完成记忆恢复的工作。由于他局有辅助单元，所以原则上，他的记忆恢复的成功率会比当初的志保更高，恢复的记忆量也更多。 志保的记忆仅仅停留在她与千羽曾经有非常亲密的关系上，但对于双方分开的故事却不知分毫。但如果是他的话，或许能在恢复记忆之后解开当初究竟发生了什么的谜团。 叹了一口气，千羽稍稍将志保抱得更紧了一些。 【明天早晨六点半把志保叫醒，然后让她偷偷溜回去，或者趁机一起去吃自助餐，应该就能躲开其他人的耳目了吧？】 无论如何，这一次的事情，算是平安度过了，也是时候好好休息一下了，不是吗？ 抱着这样的念头，千羽也闭上了眼睛，缓缓进入梦乡。 …………………… 备注：第二天清晨六点十分，还在睡梦中的两人被早上因为肚子饿而提前醒来的元太抓包，房间内的场面一度极为尴尬。 第九百九十四章——袴田严的获释 12月1日，星期四，东京工业大学的食堂里。 “这个领域……老实说，我并不是专家，”大约五十多岁，西装革履的中年人坐在千羽对面，这样说道。“不过我可以为你进行一下沟通，让你去和我的一位在这方面比较有研究的师弟见一面。” “那就再好不过了！”千羽连忙点头。“果然我在这方面还是有些吃不太准——” 坐在千羽面前的就是他的教授——无论是之前出国申请的时候，亦或者是现在，他都为千羽提供了不少帮助。 就在他们聊着学术上的问题的时候，教授却将目光转向了一旁的电视上。 “？”千羽转过头去，发现电视正在法律频道上，而内容竟然是一条连他都有些了解的新闻。 【突发实时新闻！！！就在刚才，袴田严静冈地方法院决定暂停执行石田的死刑和拘留】 袴田严？这好像……是妃阿姨之前曾经接手，却也因此而连事务所都被袭击了的那起案件…… 正当千羽回忆起这一点的时候，画面已经切到了采访录像上。 “在事件发生一年多以后发现的带血的衬衫以及其他衣物，这些东西都曾经被认为是用来定罪的最有力的证据，”一名被标注了【静冈地方法院主审法官】的男子在画面上这样说着。“但现在，我们发现不能够打消有关这些衣物事实上是被捏造的证物的顾虑。 “他因为可能是被调查机构所捏造的证据而定罪，因此我认为进一步对他拘留是无法容忍的，违背了最基本的正义的事情。” “怎么，”坐在他对面，教授看了千羽一眼。“你也对这个感兴趣吗？” “啊，是的，”千羽连忙点头。“那个……我的一位朋友，她的母亲就在袴田严的法律援助团队当中，所以我对这件事情也有一些关注……” “那很好啊，她是一位英雄，”教授很是赞许地点了点头。“老实说，这起案件从一开始就是一件彻头彻尾的构陷，袴田严从最开始就是无辜的！” 当教授表达着自己的意见的时候，千羽突然想起来为什么他对这件事情的意见会这么大了——教授虽然最终选择了机械工程专业，但他曾经的理想是做一名律师。既然是做律师……那肯定对于这种检察官有可能伪造了证据的案件深恶痛绝，下意识地将自己的立场锁定在辩护方那边。 不过，这个时间点的话，或许他们应该也在关注这件事情吧？或者……或许他们在更近的距离上密切关注这件事情也说不定？ …… 千羽猜测的没有错，在这种事情上，妃英理得到消息的速度要比他这种普通人快多了。 葛饰区，东京拘置所。 这一天，平素都非常清静的门口，聚集了一大群人——他们有的人是记者，有的人是律师，还有些则是从消息灵通的亲友那里得知了消息的热心观众。 在距离门口最近的地方，是一名看上去已经年过六旬的老太——她是袴田严的姐姐，秀子，在从法院内部提前得到了消息之后便千里迢迢从静冈赶到这里，迎接自己被关押了接近三十年的弟弟。 而在她的身后，是那些为他们提供了法律援助的律师——站在距离她最近的地方的，便是因为同为女性，而且在案件过程当中立下了不少功劳的妃英理。 “他们……”秀子女士看了一眼旁边正在盯着这边的记者们之后，小声对旁边的妃英理如此询问着。“阿严还需要多久才能……” “应该很快就可以了，”妃英理笑着安慰秀子女士。“根据我的同学的说法，正在进行最后的手续，他马上就可以走出来了，所以还请您耐心等候。” “好的，”秀子女士的情绪有些激动，连手都有些颤抖了起来。“不急，不急……保持耐心就好。” 就在外面的人群如此焦躁不安的时候，不知道是那个眼尖的人先发现了拘置所里面的动静。 “来了，来了！” “！”秀子女士和妃英理都立刻如条件反射一般地看向前方。 在她们目光所及之处，两名警察陪同着一位步伐有些蹒跚的老人正从拘置所的门口向外走来——毫无疑问，这正是他们所等待着的袴田严。 “阿严……”秀子女士喃喃道。“阿严……” “秀子女士……”妃英理轻轻搀扶着秀子女士的手臂。“不用急，他马上就会出来了。” “扶我过去，”秀子夫人看了一眼妃英理。“我想过去，应该可以吧？” “……”妃英理看了一眼看守着他们面前的铁门——这里是拘置所，当然有这样的配置——的守卫。 “很抱歉，我很能理解您们的心情，”门卫叹了一口气。“但还希望您能够体谅一下我们。” “夫人，别急，”妃英理在心底叹了一口气，又开始劝说秀子夫人。“您已经等待了快三十年了，再等待三十秒而已，又何必太着急呢？” “好的，不心急……”秀子夫人只是死死地盯着正在向外面走来的自己的弟弟，强装着镇定。“不心急……已经等了二十八年了，不用太着急，不用太着急……” 一边这样喃喃自语着，她的泪水一边逐渐充盈了眼眶。 越来越模糊的视野中，她看着自己的弟弟越来越近。 直到最终，陪同着袴田严出来的警察将栏杆大门上的一处小门打开，示意袴田严自己走出去。 还没等秀子夫人说话，妃英理就已经搀扶着她向那边走去。直到秀子夫人最终与袴田严相拥而泣的时候，她才稍稍退后，用极为欣慰的目光看着面前的两人。 从1966年到现在，整整28年过去了。只是一个检察官为了自己的一次小小的成功起诉履历而伪造的证据，便将一个无辜的大活人以死刑的罪名囚禁在监狱里28年。从30岁到58岁，他人生中最年富力强的28年被在监狱当中消耗殆尽。 直到现在，才终于有一位法官愿意重新捡起卷宗，对着早就已经可以弄清楚的文件再多看一眼，然后得出一个傻子都能给出的显然结论。 第九百九十五章——米原晃子老师 “这下子，他总算就能回到家，重新开始正常生活了吧？”在百感交集的妃英理身后，传来了毛利兰的声音——今天放学之后她特意赶到这边，来见证自己母亲参与的案件的胜利。“真是太好了。” “但，他的二十八年已经被夺走了，不是吗？”妃英理的目光当中闪过一丝忧伤，转头看着自己的女儿。“当正义来得如此之晚的时候……与其说这还是正义，还不如说是命运将他玩弄殆尽之后，随意扔在地上的一张嗟来之饼。” “但至少，现在把这件事拨乱反正的话，还能将剩下的时光还给他，不是吗？”毛利小五郎也从队伍当中走上前来，为自己因为妃英理所说的话而有些消沉的小兰解围。“无论如何，你们现在为他争得了自由，这是好事，不是吗？” “是，这是一个阶段性的胜利，”妃英理终于再次露出了笑容。“不过这还只是一个开始——拘留只是被暂停，而非改判无罪。在剩下的时间里面，我们还需要继续努力，争取还给他一个清白！” “是，但至少现在……”毛利小五郎看了一眼正在为秀子夫人和袴田严清理出一条通路，大概是秀子夫人的儿子之类的年轻人，一语双关地说着。 “是回家的时候了，不是吗？” 说到这里，毛利小五郎看着妃英理的眼睛。 “嗯，”妃英理也点了点头。“是时候了——虽然我觉得在实质上已经差不多了，但果然还是需要一个比较正式的声明比较好。” 就在这个时候，袴田家的几位已经乘车离开了，而也有几名比较敏锐的记者将话筒对准了这边的法律支援团队成员们。 “请问，妃律师，您对这次案件的中止拘留决定有什么感想吗？” “哦，我的看法吗？”妃英理稍稍瞥了一眼话筒，准备了一下措辞。“嗯……这应该是一个有益的开始，但很显然，我们的目标是为了还给袴田严先生属于他的清白，所以这不是我们的努力的终点。” “嗯，好的，那么——”记者本来正在将妃英理所说的话记录在小本本上，之后去询问下一个人的看法，但他用来收尾的客套声却被妃英理所阻止了。 “另外，还有一件事情，我需要提醒你一下，”妃英理看了一眼毛利小五郎，微微勾起嘴角。“你刚才对我的称呼应该是……【妃律师】，没错吧？ “从今天开始，可以换成那个更正常的称呼了——请叫我毛利夫人。” “欸！？”不但这个记者吃了一惊，旁边正在采访其他人的几名记者也都惊讶地看了过来。甚至是旁边一些对妃英理之前的婚姻状况有些了解的同行业都惊讶地看了过来。“妃……不对，毛利夫人，既然是这样，那么您的意思就是说……哪怕是妃律师事务所重新安全之后，您也会继续留在毛利侦探事务所这边吗？” “那倒不是，”妃英理轻轻摇了摇头。“不过……肯定还是会和老公把办公场所放在一起的，无非不过就是可能换到一个能够同时容纳我们两个人的小楼就是了。毕竟……现在事务所只有一层楼，而且缺乏分开的独立空间，我现在是因为忙于袴田严先生的案件，需要经常外出才感觉还好，等闲下来之后这些空间是不够的。” “是啊，这方面到时候还需要好好看看，有没有什么比较理想的地方呢！”毛利小五郎也露出了笑意，认同了自己的妻子的言论。“不过无论如何，我们分开的时间已经太久了——再多一秒钟都是煎熬。” “那果然，在这里还是祝贺两位能够重归于好了！”记者笑眯眯地为名律师和名侦探献上了祝福。“那么，请问两位在正式宣布复合之后，有什么甜蜜的新蜜月计划吗？” “这个的话，就无可奉告了！” …… 就在毛利夫妇在那边应对着记者的时候，毛利兰却遇到了意料之外的人。 “你……是小兰，对吧？”留着茶色长发的中年女子试探着询问着毛利兰。 她对于面前的毛利兰有些犹豫，不敢直接相认，但毛利兰却清晰地记得面前的人是谁。 “米原晃子老师，对吧？”毛利兰露出了惊喜的表情。“真是很久没见过您了，您怎么会在这里？” 米原晃子，她小学期间的班主任，因为其干练的作风而成为了当时班里许多女生的崇拜对象。 “啊……原因比较复杂，”米原晃子挤出了一个有些勉强的笑容。“总之……我听一些最近来看我的同学说，你和小学的时候的那个叫工藤新一的孩子的关系很好，距离恋人只差一个正式的表白了？” “啊……”毛利兰的脸一瞬间就红了，在瞥了一眼周围有没有人在关注这边之后才轻轻凑到米原晃子老师的耳边。“那个……最近我们已经正式开始交往了！” “哦，那很好啊！”米原晃子的表情很开心，却在同样看了一眼周围之后对毛利兰小声说道。“那个……下个周末，你有时间吗？或许我们可以一起去滑雪场……” “欸？”毛利兰稍稍愣住。“滑雪？” “嗯，”米原晃子认真地点头。“老实说……有些东西，我没法直接寻求帮助，所以如果想要找到一位优秀的侦探的话，只能找到你，然后由你直接转给工藤新一了……当然，之后告诉你的父亲也可以。” “欸……”毛利兰有些疑惑地点了点头。“这……周末的话，或许是可以的，不过，还请问究竟是要去哪里？” “新潟县的北之泽村，新潟的雪场虽然主要以人造雪为主，但因为气候的关系，北之泽村的天然雪场的质量非常过硬，可以说是冷门雪场当中的佼佼者哦！”米原晃子非常认真地推荐着。“怎么样，要不要一起来？” “那个，我想应该是可以的！”毛利兰思索了一下之后点了点头。“这个周末的作业无非就是那些，我都已经写完了，稍微在学习节奏上找一个休息的节点应该也不是问题。” 第九百九十六章——封印酶烧灼手术 12月3日，星期六。 米花中央医院，某间手术室。 “有点奇怪吧？”穿着病号服的千羽有些好奇地看着面前的一堆设备。“你们不是说……我不需要开颅吗？” “嗯，原则上来讲，你是不需要的，”格里高利穿着手术服，旁边是同样穿着手术服，严阵以待的藤原。“不过……万一出了什么事情的话，肯定还是在这里的话比较有机会救你一命吧？” “虽然说，严格来讲的话，我能够做的事情也就只是紧急把你的大脑剖开释放压力，然后等待真正的外科医生来做剩下的医疗部分。”藤原坐在旁边的手术台上，满不在乎地摊了摊手。“嗯……但事实上，你也不会出事情吧？” “原理上来讲是不会出事情的——我指的是那种你们能处理的事情，”千羽走到一张手术桌旁边，拿起上面的操作手册。“你们居然还真的搞了这种东西……有用吗？” “那个东西不是给你用的，是给我们用的。”格里高利示意千羽不要管那个。“你的话，跟着机器做就行了。” “不过，这东西真的有这么管用嘛？”千羽撇了撇嘴。“虽然您说这东西很管用，但……” “当初你接受的那个手术，我是看过资料的，包括里面的一些细节我也都有所了解。”格里高利哼了一声。“那个东西，说白了就是把你的一部分大脑的记忆功能给废掉了而已，但我们完全可以把这件事情逆转回来——建立另一条重新链接那些掉队的家伙，或者直接把原来拦路的路障拆掉，都可以。” “欸……”千羽发出了意义不明的嘟囔声。“那么……我现在该做什么？” “连接上那个机器，然后剩下的部分……你应该就能自己吃透了吧？”格里高利瞥了一眼千羽的胸口。 原则上来讲，这台仪器通过机箱本身来调控电压，并且通过有线连接的方式传导到头盔上的元件上，由元件发射头对佩戴治疗头盔的病人的颅骨内部进行低强度的超声波治疗。当足够强度的超声波被聚焦到同一点时，那里就会积累起相当的温度，并且破坏需要被破坏的结构。 “了解了，不过我需要先试一下工作模式，”千羽来到了格里高利所指向的一台沉重的，架在四个轮子上的手推型神经学仪器上——这似乎是另外一家医院之前从美国引进的，意在进行不需要开颅的远程病灶破坏手术的仪器，最终却发现他们根本没有这台机器的使用环境。最终，在最近的一次跨院会诊当中，前去指导的格里高利盯上了这台机器，而米花中央医院也顺利地以低于原价许多的二手价拿到了这台全新的机器。“嗯……至少性能上好像和刚才说明书上的内容差不多？至少极限强度肯定是能够符合要求的……” “你悠着点，”格里高利轻轻皱了皱眉头。“那个功率的话被烧毁的就真的不仅仅是封印酶的阻断头，而是整个神经元群了。” “知道啦知道啦，我们这里不是有志保之前手术的时候的测试结果吗？”千羽调试着仪器的输出功率调整旋钮。“唔……这个的话就差不多了吧？” “要是所有病人都能像你这样，具备较强的自我治疗能力的话，那我们可就太省事了，”藤原看着正在聚精会神地调试用来治疗自己的机器的千羽，叹了一口气。“那样的话，我们不知道能省多少事情。” “顺便把你们的手术劳务费也省了不就是了？”千羽将一台测试仪器的测试头放在了仪器的输出头盔的内部，观察着仪器对不同位点的功率输出的特征。“这东西的质量比我想的要好嘛，控制的很干净，在不需要的区域没什么输出。” “是啊，毕竟是最新的机器，他们只是用不上，不代表这个东西不好用。”格里高利看了一眼手表。“你如果要弄的话，最好尽快搞定，我们的时间不多，下一台手术约的时间是40分钟之后。” “好的好的，知道了，”千羽稍稍撇了撇嘴，戴上了头盔。“说实话，果然对自己的大脑动手术还是有些……害怕啊，稍微出一点差错自己的大脑就没了的那种。” “你的功率不是有好好调整到适当的档位吗？”藤原还特意走到千羽身边，看了一下他输出的档位。“怕什么，就算烧错了也不会死人——我们之前已经论证过了，之前采用的pkm封印酶虽然可以利用你体内的资源进行有限度的自我复制，但是在面对这个频段的烧灼的时候会尤为脆弱。” “知道了，”千羽深吸了一口气。“那么，待会儿就拜托你们按照预案进行下一步的鞘内注射了？” “放心，赶紧动手吧，”格里高利稍稍催促了一下。“我们的时间不多。” “……”千羽拖拽着机器走到了手术床边，又从辅助单元上拉出一根数据线链接在机器上。最终，他在床上轻轻躺下。“祝我好运吧。” 这样说着，他摸索着打开了机器的旋钮。 “嗡——”机器开始发出低沉的轰鸣声。而除此之外，整个空间内则只剩下一片寂静。 首先，利用辅助单元对大脑传送大量的紊乱信号，使得整个大脑尽可能完全地进入兴奋状态。 三分钟前的画面，五年前学过的复杂函数组，吃雪糕的味觉，第一次闻到血液的嗅觉，已经故去的养父的声音听觉，和星野枫一起去切尔诺贝利的废墟的回忆……各种各样虚拟的指令信号被送进千羽的大脑中，将他的思考能力彻底填满——现在，他的大脑在这样的冲击下几乎已经可以形容为【宕机】，完全依靠辅助单元来维持对信息轰炸的监控。 其次，利用辅助单元读取大脑各区块的响应速度，分解推断哪些部位的记忆功能可能在几年前的记忆消除手术当中被屏蔽。 各种各样的电信号被从各种角度强行打入千羽的大脑当中，测试着千羽整个大脑的生理状况。 最终，一副较为详尽的单位区域响应速度分布图被生成了——其中有一些区域的反应速度明显慢于正常人的同部位的应有速度，明显是由于一部分区域被阻塞了导致的。 伴随着信息流轰炸的切断，千羽的目光立刻重新有了神采。 恢复记忆的烧灼手术可以开始了。 第九百九十七章——曾经的夜 几年前的某个晚上，橘宅。 “well， i think it''s a good law to prevent people in japan from having guns because of the following reasons ……”千羽的手里拿着一本雅思的语料练习书，嘴里背诵着有关【国家的一项好的法律】的语料——明天就是他的第二次雅思考试的口语部分了。根据组织的计划，等到他初中毕业之后，就会申请英国的私立高中。而除了过硬的背景资料以外，硬成绩也是非常重要的东西。如果他拿不到好成绩的话，组织那边负责管理他们学习的负责人大概不会给他们太多好脸色。 而且……老爹会伤心的吧？他那么关注自己的学习，如果知道自己考得不好，一定会很难过…… 就在他将早已经想好的理由串联到开头的后面，准备继续背出来的时候，门铃突然响了。 “嗯？”千羽猛地坐起身——这个时候委实不该有人按门铃……师父兼老爹现在正在外地出任务，自家现在只有自己一个人。这个节骨眼上……可不该有人来拜访他们啊？ 有些狐疑地起身，千羽最终在来者第二次按门铃的时候来到了门前，瞥了一眼猫眼。“！？” 在看到门外的那个人的一瞬间，千羽的表情带上了些许惊慌。 是幻觉吗？不……好像不是幻觉，是真的！ “那个……你稍等一下！”千羽用几乎变了调的声音说着。“我我我马上就来给你开门，等一下就行！” 在门外，小古野诗生——或者说宫野志保，正静静地站在门外。 这丫头，怎么这个时候在来了？？ 飞奔回自己的房间里，千羽满脸都是恨不得穿越回20分钟前的表情——他现在穿的衣服或许适合在家里学习，或许适合和突然到访的男性朋友一起写作业，但绝对不是当自己非常有好感的异性突然深夜来访的时候应该穿的衣服。 他们的关系或许就只差这一步，但今天如果被她看到了自己糟糕的一面…… 完蛋了！ 自己的房间和客厅，这两个地方……就算没有完全收拾干净至少也要把脏乱差的东西搞定…… 可是，真的有那么多时间吗？她现在就已经在门外了，如果要收拾好的话等待的时间未免也太过漫长了一点…… 匆忙地换着衣服，千羽紧张地思考着。 …… 大约40秒之后，橘宅的房门被打开了。 “你……”草草换上了一套休闲装的千羽将门口的姑娘迎接了进来，讪讪道。“这……这都几点了？怎么会突然到我家来？” “心血来潮，想到你这边来好好复习雅思，不行吗？”志保穿着一身暗色的连衣长裙，手里拿着一个非常轻便的手提包——这样明显没有带任何资料的扮相让她的说法格外的无力。“或者，你就权当为我们到英国之后的合住生活积累一些经验吧——别忘了他们说过的，我们到时候没法住在宿舍里，只能住在外面。” 好苍白而且敷衍的结构……但既然都能够面不改色地把这么滑稽的理由说出来……说明对方有很重要的理由来这边吧？ 关上门，千羽看到了很随意地甩掉了鞋子，随后一屁股坐在自家沙发上的志保——相比与往日，今天的她似乎毫无贵族公主的优雅，反而是那种……轻车熟路的随意。 随后，志保深吸了一口气，将手抬起指向正上方的吊灯，似乎在思索着什么。 “怎么了，感觉你好像有心事？”看到志保的模样，千羽有些好奇地问道。 “算是吧，”志保随意应付了一句。“不过相对来说，这不重要。” “那么，重要的事情是什么？”千羽挑眉。 “重要的事情是明天考雅思，但我睡不着。”志保稍稍抬头，看了走过来的千羽一眼。“我想提出一个任性的要求，你能无条件地接受吗？” “啊？”千羽愣了一下。“任性的要求？你……算了，你说吧，什么要求？” “你的床，是双人床的尺寸，对吧？”志保若无其事地提出了一个超重量级的要求。“今天，我想和你一起睡。” “哈！！！？？？” …… 晚上十一点，橘千羽的房间，灯光早已关闭，只剩下点点月光从窗户映照进来。 “……”千羽有些紧张地蜷缩在床的一边，相当不安地看着另一边的志保。 这……如果严格论的话，他们两个还仅仅是关系很好的异性，甚至都还没有一个正式的表白。但现在，她居然就这么…… 难道其实是我出现幻觉了，我们在某个我已经不记得的时间段已经表白和接吻了？ 就在他这样思考着自己是不是真的忘记了什么的时候，志保突然转身，看向了他的方向。 “几点了，”千羽压制着自己紧张的神情，勉强说着。“不早了，明天还要去考雅思，需要赶紧睡了……” “现在才十一点，还早着呢！”志保的语气却有些小激动。“那个……我其实有些问题想问你。” “什么问题？”千羽感觉到这可能是一个需要认真作答的题目，语气更加严肃了起来。 看着千羽如临大敌的样子，志保突然笑了。 “别那么紧张，”志保看着千羽的眼睛。“我只是想问一个普通的问题而已。 “既然你能允许我出现在这里，而且还没有把我赶走……我应该能理解为，你对我的想法，在朋友以上，对吧？” “那是自然，”千羽立刻点头。“如果是一般的异性朋友的话……这么晚我可不敢让你住下来。” “欸……哪怕对方真的很需要帮助吗？”志保稍稍有些惊讶——她还以为千羽会多少通融一下。 “因为……”千羽犹豫了半天，最终小声说道“不想让你误会，给你留下坏印象。” “啊？”志保稍稍愣了一下，随后眼神温柔了起来。“那么，我再问一个问题……” 这样说着，她突然向千羽这边蹭了蹭，将两人的距离拉到更近。 “你，”志保的话语说的很慢，中间还稍稍停顿了一下。“是不是喜欢我？恋人的那种喜欢？” 第九百九十八章——组织的干涉 无论是多么智计百出的人，在被这样戳破心思的一颗，都难免会感觉自己的大脑一片空白。 可是……既然都主动贴近到这个距离问了，或许意味着对方也…… 如果对方不喜欢自己，那么她很可能根本不会来，也不会问自己这个问题。但如果对方喜欢自己，就比较有可能问出这个问题。那么根据贝叶斯公式进行反推，可以认为她其实也…… “是的，我喜欢你，”千羽努力用最平静的语气说出了这句话。“那么……你喜欢我吗？” “我喜欢你吗……”志保将这个问题咀嚼了一番之后，轻轻抓住了千羽的手。 不要紧张……不要紧张…… 千羽感觉自己仿佛面临着一生中最重要的时刻。 “别这样！”最终还是志保发现了千羽现在究竟有多么狼狈，笑着拍了一下他的脸蛋。“赶紧睡觉吧，明天还要考雅思。现在太亢奋对你的备考来说绝对不是好事。” “欸？”千羽满脸不满。“不……这不好吧？明明我都已经表露了心意了，你多多少少还是给个回应比较好吧？” “更多的事情，明天考完试再说吧，”志保仍然不打算在今天就把事情说出来。“万一你太亢奋，明天考砸了的话，那就不好了。 “不过，作为提前的订金的话……” 志保稍稍蜷缩起身子，再一次挪动距离千羽更近的地方，使得千羽的姿态仿佛正在保护着她一般。 “就这样好好地保护我，让我安心地睡一觉吧！” 说着，宫野志保便再也不动了，而平缓的鼻息声也告诉千羽，她真的睡着了。 …… 第二天，下午。 “呼——”千羽满脸疲惫地从考场走了出来。 “考得如何？”志保早已经在外面等他了——她考试的时间略早于千羽，因而出来的也更早。 “老实说，睡不太好，所以考试的时候有点困，但说不定结果还可以，毕竟考官在我说到后面的时候也很开心。”千羽这样说着，又打了个哈欠。“当然，就像前辈们所常常提到的经验之谈，考官可能很开心地和你聊完之后就反手送你一个6.5分……” “别说了，口语7可能都会被埋怨吧？”志保从座椅上站起身，和千羽一同向外走着。“根据以前的资料的话，老头子教出来的平均水平是7.5+，而他对7.0这种分数或者更低都是深恶痛绝的。” “反正只要能到7.0的话总分就到8了，”千羽撇嘴。“到8的话我应该也就不用再考一次了。” 当对话暂时停止的时候，两人也正好走进了电梯当中。 “对了，你考到的是什么题目？”志保突然有些好奇。“我遇到一个很……棘手的问题，问我如果有机会养宠物的话，会养什么。” “我考到的题目？”千羽瞥了志保一眼。“我……我遇到的题目是，让我讨论一个我最好的朋友。” “最好的朋友？”志保挑眉。“喂……你回答的不会是……” “也没什么东西，会比喜欢的人更重要了吧？”千羽看着志保，如此反问着。“当一个人，既是最好的朋友，又是喜欢的人的时候，还有什么会比她更适合用来作答的呢？ “另外，也是时候了吧？” “……”志保的目光闪躲了一下。“你……说的是什么？” “昨天晚上，我已经向你表达过我的心意了，”千羽转过身，面对着志保。“你当时说过，会在考完试之后，告诉我答复……所以现在，我期待着你的回答。” 更加长久的沉默——老实说，千羽并没有预料到会发生这种事情，而一丝担忧的阴霾也闪过他的心头。 她……在犹豫什么？ 当电梯门在底层重新打开，两人一同跨出电梯的时候，志保终于又开口了。 “我……有些话想和你说。” “我就是在等着你说出来呢，”千羽的心沉到了谷底，但还是勉强地维持着自己的体面。“那个……没关系，无论什么，都可以说出来。” 千羽这副假装没事的模样让志保的心狠狠地抽搐了一下。 但是，需要说的话终究还是要说出来的。 “很抱歉，”志保轻轻咬住嘴唇。“但…… “我们可能……要就此分开了——或许再也没有见面的机会。” “这是什么意思？”千羽皱眉。“别的不说，根据组织的教学计划的话，我们肯定最后要在英国见面的吧？” “组织……”志保只是吐出了这两个字，但千羽的脸色已经变了。 “他们怎么了？”千羽已经意识到了情况不妙。 就在他们走出了考试楼的时候，一个他们都认识的人出现在了这里——但千羽并不知道他为何而来。 不过看样子，志保可能清楚？ “两位，”藤原领着几名穿着黑色西服，戴着墨镜的精壮男子，看着他的两位同班同学。“我奉组织的命令而来，带你们回去就公务学习期间的男女不正当关系前来调查。如果可以的话，请立刻跟我走一趟吧？” “？？？”千羽大吃一惊。“藤原，你……你居然是组织的……” “跟我走一趟吧，”藤原面无表情。“到了之后，你就会知道你所需要知道的一切的。” “……”千羽若有所悟地看着志保，却只看到两滴泪光从她的眼角滑落。 “原来，”只是几秒钟的时间，千羽的声音竟然就有些嘶哑了。“原来是这样啊？” 藤原仿佛有些心虚，将视线转向了千羽之外的方向。“那……我不太想动用暴力，和我们走一趟吧？” 沉默着，千羽和志保都选择了顺从——毫无疑问，无论是组织本身带给他们的压迫力，还是面前的这几名彪形大汉的存在，都能够证明现在这样温和的交涉方式已经给足了他们面子。 如果不顺从的话，组织会不会体面，他们不知道。但他们自己……一定是体面不了的。 在这样无奈的形势下，他们两个人只得分别坐上了两辆黑色汽车，在组织的押解下离开了这里。 第九百九十九章——枡山宪三的旧日罪恶 前一天晚上，某处宅邸，宫野志保乖巧地站在一位老人的面前。 【pisco】，这是面前的这个人的代号。 与此同时，他也是……某种意义上，自己的养父——在父母去世之后，姐姐带着自己投靠向了他，寻求在组织内的庇护。而他也借机提出要求，成为了宫野志保自己的监护人。 “来了啊，志保？”pisco，真名为枡山宪三的房地产大亨，此时却仿佛一个最粗俗的退休老头一样，端着一杯清酒，在轻轻抿了一口之后，如此招呼着宫野志保。 “是的，正如您所要求的，我前来见您了。”站在枡山宪三面前，志保的表情异常恭敬。“请问，您找我是什么事情？” “也没什么事情，就只是……”枡山宪三用旁边的酒壶再次满上了酒杯。“我听到消息，你有个和你走得很近的异性，对吧？而且，他也是组织里的成员的孩子。” 宫野志保的瞳孔骤然缩小了，表情也僵硬了起来。 特意把她叫来说这些事情……她可不会幻想说对方会支持他们。 “看来，你也没有否认啊，”枡山宪三看着志保的脸，点了点头。“那么，作为……你可以把我当做爷爷一样的存在，我想给你一个建议—— “你还是赶紧和他一刀两断的比较好！” 宫野志保抬起头，震惊地看着面前的老头子。 “真的，”枡山宪三点了点头。“我是把你当做了我自己的亲孙女，才会这样给你忠告的！” “我呢，在组织里也算是有很多人脉，等你长大之后，自然会帮你物色一位才貌双全，有权有势的乘龙快婿的。”枡山宪三继续推销着他那从昭和时代带来的传统观念。“可是……如果媳妇在中学期间就和其他男性交往过，甚至还做出了接吻之类的事情的话，会因为不贞而被婆家嫌弃的！ “我也不是那么保守的人，不会对你有喜欢的男生这点说三道四——但是，这样的话，到时候烦恼的人就是你了哦！女人的幸福就在于和男人结婚这件事上，眼看我最心爱的小孙女要失去这么重要的幸福……”枡山宪三满脸都是语重心长的表情，仿佛他真的是为了志保考虑一般。“我当然要出来阻止你才行咯！” “当然，我也知道，你或许真的很喜欢他，所以我也不会去叫人安装炸弹，把他和他的养父一起送上天。”枡山宪三开出了一个乍一听很有诚意，却让宫野志保的心一瞬间冰凉的条件。“所以尽管放心，我会给你一个机会，让你和他完成正式的告别的。” “怎么样，这个交换很不错吧？”说完，枡山宪三用颇有些期待的目光看着宫野志保。 “……”志保张了张嘴，却又什么都没敢说——虽然这个所谓的开价哪怕只是看一眼都如此荒谬，但当这样的开价来自如此有权力的人的时候…… “你要知道，我在组织里好歹也是老资格，雷厉风行的那种。我还是头一次对别人让步到这个程度——”见到宫野志保的表情居然还有所迟疑，对此显然并不满意的枡山宪三稍稍提高了音量。“我的孩子，既然聪明如你，就应该明白要怎么做对吧？” “……”志保的目光黯淡了下去。 “是的，我……我明白了。” “好的，好的，”枡山宪三终于再一次露出了一个表示安抚的慈祥表情。“孩子，那就快回去吧——再晚的话姐姐大概要担心了吧？” 志保看着那张脸，明明的确就像一个慈祥的普通老爷爷一样，但带给她的感觉确实那样恶心。 但是……她没有反抗的力量，只能选择接受。 而这，便是宫野志保，与橘千羽曾经所经历的故事。 ………… “……”千羽深吸了一口气，脱下头盔，坐了起来。“嗯……已经60秒没有新的记忆片段了，而且我想……现在知道的事情已经差不多足够了。” “……”藤原和格里高利互相看了一眼，随后又看向千羽。“嗯……那么，你的结论是什么，能够和宫野同学结婚吗？” “首先，说结论，”千羽活动了一下筋骨。“结婚完全可以，我甚至想最近就订婚，合法之后立刻结婚。 “其次，我要谴责你说谎的行为——出你妹的轨，你才出轨了，你全家都出轨了！”随后，千羽对藤原比了一个中指。“根本就是你小子告密搞的鬼吧？” “……”藤原居然松了一口气。“啊……你总算是知道这件事了啊？看起来，你的记忆应该已经恢复的差不多了。不过话说回来……你不会因此而责怪我吧？毕竟我当时也的确是没什么办法……” “过去的事情都已经过去了，反正我也不可能回到几年前然后打你一顿。”千羽摇头。“嗯……或者说，现在我的新回忆把这些罪名给我洗脱了，会让我更加轻快一些吧？这样就已经很让我满足了，至少我想做的事情再也不会有任何阻碍了。” “那么，我们还是赶紧离开这里吧，”格里高利似乎对于这些孩子们的鸡毛蒜皮的小事不是很感兴趣。“下一场手术是应该很快就要到了，我们不能浪费他们的时间。” 这样说着，他便自己站起身，在手杖的支撑下率先向外走去。 千羽回忆了一下刚才得到的新记忆之后，长出了一口气，轻哼着一首轻快的小调，一边将机器推到了手术室的角落，最终在藤原和格里高利已经从一个方向的通道离开之后，从另一个方向悄然离开。 …… 与此同时，格里高利和藤原的方向。 “看起来，他应该记起了那些，”藤原的表情并不算开心。“但……也就那些了。” “这也不算是坏事，不是吗？”格里高利明显对于千羽的记忆恢复情况很满意。“对于这件事情，我的看法是……要不然他就干脆不要记起这件事，要不然你就要把剩下的事情也都开诚布公地告诉他。他全知道不是问题，全都不知道也不是问题，就怕那种只知道最要命的那一半的情况。” ———————— 嗯……用这样一把小刀来作为第九百九十九章的结尾，算是一个比较不错的收官了。 接下来，千羽和志保的关系还会进一步加速，并且在短暂的两个剧场版之后跨入最终章。 第一千章——东都线的杀机 当千羽走到医院的某处的时候，他的目光看向了旁边。 坐在长椅上，看着一份时尚杂志的宫野志保也正在看着他。 “检查完了吗？”志保看了一眼甚至根本无法掩盖住自己的愉悦神情的千羽。“看起来，你的记忆也恢复了，想起来我们以前的那段有趣交往了？” “那是自然，”千羽站在志保面前，随后与站起身的志保一同向外走去。“走吧，回去之后有些事情想和你商量。” “你出来的时间点有些不太凑巧，下一班回去的公交车可能还需要一些时间——”志保突然想起了什么。“对了，要不要干脆随便买点吃的？虽然说回去之后有更好吃的，但如果现在直接去车站的话，可能要等20-25分钟，未免有些太……” “没有，现在跟着我走的话，还是来得及的，”千羽摇了摇头，示意志保自己还有别的办法。“如果说，是回家的交通方式的话，从今天下午开始，又会多出一个新的咯！” “什么意思？”志保有些好奇地问道。 “今天下午，准确来说，是7分钟之后，东都线首班车会正式开始运行，”千羽为志保介绍着。“他们有一站就在我们隔壁，大概还有15分钟左右就会来——成为东都线列车的第一批乘客肯定很好玩，没错吧？” 正如千羽所说的，就在这一天的下午，地铁【东都线】会正式开始运行。而其中有一站便在他们的附近——根据目前公布的路线图，他们完全可以搭乘这一班地铁返回米花町。 最终，他们得偿所愿地坐上了这趟东都线第一班通勤地铁——但代价是，他们发现自己上的这般地铁似乎沾染上了许多是非。 …… “我怎么感觉……”登上这班地铁之后，志保随即便感觉到有些不对。 她的话语随后便停住了，因为她发现千羽的表情似乎比她更加不安。 “……”将辅助单元的信号监控展开到相当大的范围，千羽读取着范围内的手机设备。 熟人……似乎不少啊？而且……似乎集中在前面两节车厢的位置。 “我怀疑前面有什么不得了的大人物，”稍加思索之后，千羽给出了自己的推断。“我发现了警视厅的很多人在这里，说不定他们执行的是要人护卫方面的工作……当然，从出手的人是他们来看，这应该是一份临时工作。” “说实话，我本来还想过，要不要赶紧下去，远离这些麻烦的东西，”志保看了一眼还没有关上的地铁厢门。“但……算了，偶尔凑一次热闹好像也没什么不好的。” 伴随着她的话语的结束，地铁轿厢门也关闭了。 而与此同时，千羽也查阅到了今天这班列车究竟为什么会如此怪异的情况。 现任东京都知事，66岁的朝仓优一郎，亲自出面为这第一班东都线列车发言剪彩，并且亲自乘坐了这班列车——从采集到的信号分布来看，应该也就是第一节乘客车厢之类的地方了吧？ 不过……从过去的一些资料来看，这位东京都知事好像也不是如此一惊一乍的性子，为什么这次陪同他的警力如此之多？ 稍稍思索之后，千羽寻找到了出现在这里的一位熟人的手机号码，将短信息发了过去。 【目暮警官，是我，我刚才在东都线列车上看到了你和其他几名警官的身影——出什么事情了吗？】——橘千羽 “这小子……”目暮警官皱了皱眉头。 【可能有针对前面车厢的东京都知事的潜在危险事件，我个人建议你们下一站就下车。】——目暮警官 “啊……”千羽的嘴角抽搐了一下，有些不安地看了一下周围。与此同时，他轻轻将志保搂进了怀里。“志保，小心一点，下一站我们还是换乘好了……” “……”志保感受到了千羽的不安。“情况有这么严重吗？” “不知道，”千羽摇头。“但还是稳妥一点为妙。” 这样说着，千羽开始领着志保一起向更加靠后的车厢走去。 常理而论，如果要针对最前面车厢的朝仓优一郎进行袭击活动的话，那么破坏范围应该会针对那节车厢附近的地方。从这个角度来推断地铁上相对安全的区域的话，应该就是更靠后的，距离这位东京都知事更远的地方了。 当然，这种事情无论怎么想都仅仅只能起到一些心理方面的作用，指望这个东西能够在危难中救他们一命无论如何都太…… 就在千羽如此想着的时候，一道强烈的远距离输出信号以极为粗暴的方式闯入了辅助单元的监控范围内。 这不是任何已知的沟通用编码，而更像是某种……很单调的遥控信号？ 可是，这种东西又怎么会出现在这里？ 就在千羽有些不安于自己所发现的东西的时候，第二道同样内容的强烈信号被发送了。 之后，是第三次。 这样的三次信号发射中间总共间隔了5秒，而又过了5秒之后，第一道辅助单元能够成功识别的无线信号传来了——但仅仅是还没等辅助单元将内容传递给千羽，由这条内容引发的警告指令就已经提前被扔进了千羽的脑海里。 【警告！远程爆破遥控指令！警告！远程爆破遥控指令！】 在千羽明白了这究竟是什么意思之后，这条指令的详细内容才被翻译出来。 根据辅助单元的判断，之前那些信号可能是某些人自己制作的，并没有广泛流通的信号指令，但最后这一段用的就是辅助单元事先记载在数据库当中的，美国军火系统曾经使用过的远程引爆设备的常用指令。 而这样的指令所代表的只有一件事——无论在哪里，有某种美国军工级的炸弹要爆炸了！ 现在……已经来不及提醒其他人，更别说提醒前面的目暮警官了…… 千羽以有些粗暴的姿态牵拉着志保坐在了旁边没有人坐的空位上。“志保，无论发生什么事情，不要管我，用力抓住栏杆和扶手，明白吗？” “欸？”志保愣了一下，显然没有意识到危险已经近在咫尺。“为——” 她还没有说完，一道极为耀眼的橘红色光芒就从车厢的玻璃外传来了。 “轰！！！”紧接着的，是震耳欲聋的爆破声。 第一千零一章——炸弹的后果 【来了！】当脑海里闪过这个词的瞬间，千羽稍稍俯下身，同时将志保的身体也向下压。 几乎是在其他人还没有反应过来这究竟是怎么回事的时候，有些此前正好站在车厢正中，又看向了前方的乘客就发现，前方的车厢消失了——仅仅是爆炸最开始的影响，便轻而易举地将这台钢铁巨龙从轨道上扯了下来。 而这，还仅仅只是一个开始而已。 ………… 这次爆炸袭击事实上并不算完美——虽然拥有一个倒计时一样的时间设计，但炸弹却并没有能够按照袭击者所理当预想的那样，在地铁来到其正上方的时候爆炸，直接将朝仓优一郎炸的尸骨无存。 根据事后的推断，袭击者一共在地铁隧道内，长达30米的距离上安放了两大四小共计六组炸弹，大约相当于一节半车厢的长度。而用于通过传感方式确定地铁经过的传感器被发现在距离爆炸地点大约250米的地方。那段地区是两站之间，根据东都线所选用的地铁车组的工作数据，如果以列车真的以设计的速度运行的话，朝仓都知事所在的第一节乘客车厢将正好抵达炸弹的正上方。 然而问题在于，这仅仅是第一次运行，因而在没有告知其他人的情况下，这班东都线的运行速度仅仅只有设计满速的80%。当炸弹爆炸的时候，车头距离引爆地点仍然有超过30米以上的距离。 但即使第一波爆炸并没有炸对部位，但这一次爆炸对于高速运行中的地铁仍然是致命的。 原因在于，这段地铁隧道并非普通的地下铁轨，而是借用了其他汽车隧道所打出来的通路——就在这段隧道的下方，正是一条单方向的汽车隧道。 换句话讲，在地铁隧道的正下方，是空心的。 正如之前所提到的，六组炸弹的装药量并不平均——其中四组都非常小，最多也只是破坏车辆之类的，但排布顺序上位于中部的两组炸药的威力却大到足以破坏隧道本身的安全结构。虽然汽车隧道的上壁在设计之初就已经为上方的地铁隧道留出了足够的余量来承担其负荷，但时过境迁，材料本身的强度无论是与最新的军工技术亦或是本身的设计性能而言都已经不可同日而语。 简而言之，在高性能炸药的破坏下，一段长约十米的地铁隧道被炸塌了。而由于爆炸的时候已经来不及减速，因此列车几乎以原本的速度冲进了塌陷的地坑当中——更糟糕的是，准确来说，没有完全冲进去。 地铁的高度为大约3.5米，而运行时速为每小时50千米。根据自由落体公式，这意味着当车头与地坑的末端齐平时，车头顶部还处在地坑上方大约1.5米的位置。 再加上地铁隧道与汽车隧道之间的那层几十厘米厚的钢筋混凝土，地铁纵向正中位置最脆弱的支撑结构在与这些坚硬材料的高速碰撞之中几乎被毫无阻碍的切断，就算车厢也因此而有所减速，但后面同样是50千米速度的车厢又会撞上来，重新将前面的车厢损失的速度补充回来一些……这使得地坑末端裸露而出的钢筋混凝土断面几乎成为了一柄削铁如泥的宝刀，将最前端的几节地铁拦腰分为上下两截。有许多不凑巧的人由于盯梢的职业要求，或者仅仅是由于运气不好而在危急时刻站了起来。位于第二到第三节车厢的人还好，前面车厢的冲击已经通过连接结构一并减缓了他们的速度，所以仅仅是一些运气不好，反应也不够快的，抓着车厢顶部的拉手的人被撞断了手。但前面的车厢…… 并不完美的计划或许在杀伤人数上有所吝啬，但却仍然早已经达到了能够突破所有人精神底线的程度——这是一场灾难。 ………… 千羽和志保可能是整辆地铁里面，最早明白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也是最早明白自己该做什么的人了。 “好了，现在……”千羽以一个非常伸展的姿势将自己的身体如八爪鱼一般扒在几根牢固的地铁栏杆上，在发现地铁似乎已经停止了移动之后，松了一口气。“志保，我们赶紧逃出去吧！” 他这看上去无比滑稽的模样，自然是为了被他护在怀中的志保。在这样的突发情况下，有辅助单元的他的应对要远远从容于反应速度慢了一拍的志保，所以他必须将主要精力集中在对方的身上。 “这……怎么会炸的这么厉害？”从千羽的束缚当中挣脱出来，似乎被炸弹弄得有些昏了头的志保摇了摇脑袋，仿佛还在辨认上下左右的阶段。“我好像有点头晕，你能带着我走吗？” “没有问题，跟着我。”千羽从旁边的舱壁上拆下了一个破窗锤。“这个厢门已经变形了，不可能打开，我们破窗出——哦，不用了。” 千羽看着车厢另一侧的，已经因为冲击而出现了的大洞，有些哭笑不得地摇了摇头。“志保，我们从这个洞直接爬出去就好。” 就在他们准备从那个洞爬出去的时候，呻吟声突然在不远的地方响了起来。 那是一个女人，她的运气似乎不太好——一条原本应该是笔直的扶手在冲击当中弯折，与同样已经变形的车厢一起将她的头卡在了缝隙当中，这导致她只能以一个有些滑稽的姿势站在原地。或许是被锋利的物体划伤所致，她的头部流出了些许鲜血。 “呃————” “我们要不要帮她一下？”志保露出了于心不忍的表情。“你有无痕伞的话，我们两个人应该可以帮帮她……” “喂，那边的女士，”千羽没花多少时间做决定，直接对那个女人喊了一声。“你能听见吗？” “呃……”这一次，千羽直接看着她，因而将她的反应尽收眼底——她的目光呆滞，一动不动。只是仿佛呼吸一般地再一次从喉咙里挤出一个无意义的单音节。 这算是在回应他吗？大概不是。 “我们走吧，”千羽叹了一口气，示意志保不要在这里停留。“她……我们带不出去的。” 第一千零二章——人间地狱 尽管看上去她没有什么明显的严重外伤，而且还具备自己站在原地的能力，但……她甚至无法对千羽的提问做出任何反应，也无法在声带和肺脏理应正常的情况下输出语言。格拉斯哥昏迷指数的语言反应测试标准当中，这样的患者最多只能打5分钟的2分。而在肢体运动方面……满分6分的5分标准要求患者能够尝试自救解除痛苦，但对方只是这样站在原地。 这两样判断标准便已经扣掉了五分，这意味着对方的状态不会好过中度意识障碍——在这样的情况下，他们是无法将她带出复杂地形的。 也只能先放弃她了。 叹息着，千羽跟在已经意识到了千羽所想的事情，表情有些难过的志保身后，一同逃出了车厢。 ………… 但是，外面的情况也一样糟糕。 “这里怎么……”志保刚走了没两步，就停了下来，有些困惑地看着外面的废墟。“怎么成这样了？” “爆炸，”千羽叹了一口气，开始给志保带路。“在狭窄环境下就是这样的——跟我来吧，这种环境我比较擅长。” 在爆炸的冲击当中，东都线列车已经被彻底扯下了铁轨，中部的几节车厢已经被被扭曲着折叠成了之字形，因而千羽他们只能从缝隙当中勉强通过，并且继续向前方走去。 为什么要向前方走？当然是为了从刚才炸弹炸开的那个地坑当中走到下面的汽车隧道里——相比于火车隧道而言，汽车隧道当然更容易遇到其他为他们提供救助的人。 没有在爆炸当中受到重创的乘客还有一些，当千羽他们走过的时候，他们也陆陆续续地从车厢里爬了出来，向着或相同或相反的方向走去。 但从走出来的人数和被困在里面的人数相比…… 千羽都不用去进行详细观测，在隧道这样密闭环境的音量加持下，只是用耳朵都能够意识到到底有多少人没能逃出来正痛苦地在车厢里挣扎着。 “千羽，我们能不能……”志保紧紧地抓着千羽的手。“能不能再走快点？这里真的……” 哪怕只是再在这里多呆一秒，志保都觉得自己可能会因此疯掉。 向前越过了几层车厢之后，千羽他们终于来到了地坑的边缘——幸运的是，由于隧道的一部分被炸碎并且堆在下面，从这里跳到废墟堆顶部高度并没有达到一个完整隧道应有的程度——大约只有5-6米而已。 “从这里跳下去的话……”千羽撇了撇嘴。“好像有点麻烦的样子，要不然你抓着我，我带着你降下去？” “不，”志保指了指旁边，那辆插入了地坑当中，头部已经顶在了下层隧道地面上的车厢。“为什么我们不直接从列车里走下去？” “当然也可以，”千羽的表情有些微妙。“这个……反正就是一个挺复杂的原因，你确定你要从里面下去吗？” …… 当千羽将志保从玻璃的破口拉进车厢的时候，志保的眉头在第一时间皱了起来。“呜！” 血腥的气息……尽管作为医学生，她已经习惯了这些味道，然而在这里出现这样的气息还是让她意识到了可能会看到什么超出她承受能力的东西。 但她还是低估了这里的状况。 “呀啊！”当志保踩在车厢里的时候，她的脚突然滑了，幸亏千羽扶住了她才没有摔倒。“什么东西？” “手指。”叹了一口气，千羽示意志保跟着自己走。“跟我来，小心脚下。” “什么？”志保懵逼。 “不知道从哪里被炸过来的一根手指，我也不知道怎么出来的——说不定是爆炸的玻璃碎片把水的手指切断了？”千羽若无其事地这样回答着。“好了，不要用鼻子呼吸，要不然我怕你吐出来。” “……”志保轻轻张开了嘴，脸色有些苍白地跟在千羽的身后，继续这样走着。 好多尸体，和尸体的一部分……这种地方果然和医学院是不一样的。原来，在黑暗的地方，从视觉，嗅觉和听觉上感受到的人间地狱，居然是这般模样…… “你……”走着走着，志保突然对前方显得非常坦然的千羽这样问道。“真的一点害怕都没有吗？” “害怕？”千羽寻找着下一个能够作为立足点的支撑位置，继续拉着志保向车厢的前端走去。“为什么我要害怕？根据我的观测，已经没有新炸弹了，所以不用担心……” “旁边的这些人……”志保又稍稍瞥了一眼旁边，却被目光所及之处吓了一跳：一名中年人瘫倒在长椅上，正将目光从自己断掉的手腕上转向他们，勉强发出一声呻吟来希望他们帮帮自己。“嗬……” “他们不是我们能处理的伤员，你明白的吧？”千羽随意地瞥了一眼中年人。“不用害怕，事故已经发生，他们也已经变成或死人或伤员了。如果是后怕的话，我能理解。但如果只是单纯的害怕……别担心，我在。” 这样说着，千羽选定了继续向下行走的路线，却发现一个人横在他们继续前进的路上。 那是一个男性，他的头呈现诡异的角度，有半侧颅骨似乎已经在某种强力碰撞下彻底粉碎——毫无疑问他已经死了，至于死因……或许是以异常高的相对速度撞在了硬物上导致的吧？或许他本来在下一节车厢，因为碰撞的时候没能抓住扶手，才会像出车祸时没系安全带一样飞到这边，然后碰撞到什么东西而把头颅摔个粉碎？ 不过现在不是考虑这些事情的时候……这样想着，千羽很随意地将他的尸体踢到了一边。“乖，志保，闭上眼睛，跟我走就行了——我会确保你能够安全抵达避难的地方的。” “……”志保紧紧抿住嘴唇，死死抓住了千羽的一条手臂，并且闭上了眼睛，仿佛自己只是千羽所提着的一具木偶一般。 千羽……我把一切都交给你了，请一定要带我离开这里…… 不知道多久之后，志保突然感觉自己踩在了平坦的地面上。 “好了，”千羽的声音很是温柔。“志保，我们到平地了。” 志保睁开眼睛，发现他们不知何时已经从地铁里逃了出来，此时正站在没有被任何废墟碎屑所波及的，仍然平坦而符合任何这一级别通车标准的隧道地面上。 在更前方的距离，是几名已经将车辆停在路边，正在向他们这边快步跑来的司机。 终于安全了…… 第一千零三章——现场诊断：朝仓优一郎 “我们终于逃下来了……”稍稍踩了一下地面，志保安心地松了一口气。“我们还是赶紧从这里离开，然后……换一个公交车之类的载具回家吧？” “同意，不过你确定不需要先做一些检查，看看身体状况吗？”千羽和志保一起从扭曲着的地铁最前端车厢旁边没有被车厢堵住的隧道斜面走着，有些关心地问道。 “怎么检查，去医院吗？”志保歪头。“咱们刚从医院出来，还回到医院是不是有些浪费医疗资源？” “那就算了，”千羽显然也不觉得现在有什么太大的顾虑必要。“不过，如果你希望我给你做一些私人检查的话，我也不会介意咯。” “私人检查？”志保没能明白千羽的意思。“你指什么？” “比如让我把你的全身仔细地用触摸按压的方式检查一遍，看看是否有什么内伤？”千羽耸肩。 “你……”志保正打算捏千羽的脸，却似乎想到了什么，稍稍有些扭捏地转过了头。“那个……也不是完全不行，但我想谈条件。” “？？”千羽本来都已经做好了要被志保羞恼地打一下的准备，却没想到对方居然表露出了一点……欲望？ 似乎是感受到了千羽的措手不及，志保的脸更是转到了千羽根本看不到的方向。“好……好了！我累了，先回家再说！” 在这稍微有些……色情的氛围当中，很正经的事情发生了。 【东都线列车发生了恶性炸弹袭击，有关部门要求我们前往现场进行技术指导。你在那附近吗？如果在的话，尽快到位做我的助手。】——格里高利 “……”千羽真的不知道应该做何表情，而志保在看到千羽展示给她的手机屏幕之后，也是很无奈地叹了一口气。 “这家伙……”她叹息着。“可真能给我们添活儿。” “怎么办？”千羽苦笑着，看了一眼志保。 就在志保还没有给出答复的时候，旁边的车厢里传来了一股呻吟声。“救……救命……” “还能有什么办法呢？”志保摊手。“如果在这种时候袖手旁观的话……” “就太说不过去了，对吧。” 叹息了一声，千羽摇了摇头。“怎么说呢…… “要是我有一个机会，能够退缩，那就太好了。” “可惜，我们没有，”撩了一下自己的头发，志保的表情变得严肃了起来。“所以，开始工作吧——在专业人士来之前，先看看有没有我们能做的。” …… “你们到的好快啊？”这是格里高利跟在藤原和另外几名急救人员身后一同从米花中央医院的专属救护车上走下来，看到千羽和志保之后的第一句话。 “不，我们不是到的快，”千羽撇了撇嘴。“事实上，如果我们稍有不幸的话，就要和他们一样躺在那里了。” 这样说着，他指了指身后——在那边，有十几名伤员正躺在那里，等待着更多的救护车能够赶来。 “另外，”志保补充了一句。“有个很麻烦的大人物受伤了，现在正躺在那边呢。我想……可能你们的救护车需要先把他送去医院。” “哪一位？”格里高利稍稍歪了歪头，立刻便发现了有一名大腹便便的伤者似乎被一群人保护着。 而就在格里高利看向这边的时候，那群人当中的一个人走了过来。 “格里高利先生，”目暮警官的表情很严肃。“东京都知事朝仓优一郎先生也在这里，而且也受了伤。他虽然目前的身体状况还算稳定，但在之前的几名重病患者都被拉走之后，他也已经是剩余的病人当中伤情最严重的了。或许，我们应当提前为他安排转运，否则一旦伤情恶化，后果不堪设想啊！” “我先看看，”格里高利并没有立刻答应下来。“孩子们，跟我来。” 藤原，千羽和志保立刻都乖巧地跟了上去。 朝仓优一郎，一番往日在民众面前表现出的热情健谈的形象，只是静静地躺在地上，有些疲倦地看着天空。他似乎在车祸当中受到了很严重的外伤，一只鞋子已经被扯掉了，而衣服也已然破破烂烂。 不过，立刻吸引了格里高利的注意的，并非朝仓优一郎那张对东京居民来说往往相当熟悉的面容，而是他露出来的那只脚——脚的形状还在，但脚趾呈现紫色，附近的皮肤也已经出现了网状的黑色纹路。 “……”格里高利的表情稍稍有些阴沉。“先生们，他有打止疼药吗？比如之前的医护人员有没有给他注射吗啡？” “有，”一名看上去像是朝仓优一郎的侍卫的男子点头。“刚才他们给都知事先生注射了一份吗啡，在这之前他一直喊腿疼。” “哦，是这样啊，”格里高利不置可否地点了点头，之后看了一眼身旁的病人。“那么……” 就在他说到这里的时候，另外一辆其他医院的救护车也抵达了，一名属于那家医院的医生也走了过来，而他则第一时间便关注到了朝仓优一郎的脸。“等一下，您是……朝仓都知事？” “唔，”格里高利的表情骤然热情起来。“这位同行，那个……你也看到了，他的情况不只是普通护理，而是需要手术，但我们医院的icu床位和手术台可能都暂时不太够，要不然你们把朝仓先生送到你们医院那边去治疗？” “我们？”那名医生愣了一下，脸上露出了惊喜之色。“你是说，打算把朝仓先生的治疗权让给我们？” 为这样的权贵提供治疗的话，对他们医院的声望应该是大有裨益的吧？ “当然！”格里高利的表情很是友善。“所以，快点动手吧，趁着我的上级还没有发现我在偷懒摸鱼，你们赶紧把都知事送上你们的救护车！” “谢谢谢谢！”这名医生用很不熟练的英文对格里高利说了一句道谢，随后便马上招呼着自己的手下准备将朝仓都知事转移到他们的救护车上去。 而看着这一切，格里高利却只是转过身，背对着这些还什么都不知道的普通人。而他的目光却在此时，和已经发现了端疑，并且同样看向他的志保和藤原交汇上了。 格里高利耸了耸肩。“好了，孩子们，这个场景正好适合你们练手，找出下一个最需要救助的病人！” 第一千零四章——活着，但已经死了 大约两分钟之后，搭载着朝仓优一郎的救护车再次打起了灯光，从停放的位置疾驰而去。 “刚才到底是怎么回事？”是在还是按捺不住自己的好奇心，千羽有些不好意思地向志保询问着。“格里高利为什么会把那么大的一个政治资历给推掉……” 说来有些惭愧，千羽大概也知道自己可能是忽略了什么很重要的事情——用有辅助单元的他本来并不应在这方面落后于任何同龄人的，这才使他在藤原和志保都一脸心领神会的表情之后有些尴尬。 “你是说，为什么格里高利不想摊上那个看着好像是财富与名望的都知事老头子吗？”检查着一名女性的伤口，志保瞥了千羽一眼。“中老年人，严重腿部疼痛，脚趾紫色，出现网状大理石花纹，想想可能是什么病理性状况？” 这个问题事实上对于千羽这样背书多过实践，更是有辅助单元这样的筛选机器的人来说，并不困难——他只是被救治朝仓优一郎这样的高级官员的好处暂时蒙蔽了眼睛而已。 “胆固醇性腿部栓塞？”他几乎不假思索地给出了答案。“你是说，他有trash foot？” “不然呢？”志保只是淡淡地反问了这一局——毫无疑问，这便是答案。 胆固醇栓塞，常见于动脉粥样硬化斑块的部分碎块从本体脱离而出，最终以栓子的身份阻塞远端血管的情况。当腿部出现这种栓塞时，足部便会出现朝仓优一郎刚才那样的情况。这种病症……已经造成的创伤将是无法挽回的，任何治疗所能做到的也仅仅是阻止进一步的破坏而已——换言之，朝仓优一郎在格里高利所看到的那一刻，就已经是一个废人了。 原本朝仓优一郎的伤情仅仅是一个巨大的开放性伤口，并不算很严重。但现在，他的身体当中居然还有这样的风险——如果说，仅仅有可见的已知外伤的都知事的治疗工作是一笔唾手可得的成绩的话。为一位受了外伤，还拥有如此严重的内部病变的名人进行高危的开刀手术，就完全属于富贵险中求了。说不定，他会直接在漫长的手术中因为粥样硬化的恶性并发症而直接去世，连活着被推下手术台都做不到。 格里高利自认为已经是世界第一流医生了，他自然也相信自己不需要再像马戏团的小丑一样，通过作出高难度的表演来让自己更加有名了。所以，他才会那样将这位只是看上去很美的病人推给了别人。 想到这里，千羽摇了摇头，随后才对面前的男伤者给出了自己的诊断。“问题不大，除了左臂左腿各一处骨折之外，其余的都是一些皮肉伤，安心躺着吧，会有人来送你去治疗的。” 说着，他便准备起身离开，却被对方用完好的右臂拉住了——对方的身体有骨折，千羽自然也不敢轻举妄动，只能又重新跪在了他的面前。“怎么了？” “能不能请你……”这名伤者的眉头不住地跳动着。“给我来点止疼药，真的好疼啊！” “好吧，知道，”千羽也明白对方的确正在忍受着巨大的痛苦。“我可以去给你找一点止疼的注射针剂——但你也要明白，我不能给你太过强力的止疼药，力道太大的药可能会掩盖你体内的一些新生的小疼痛，而后者可能意味着一些新的，我们无法观察到的内部新病情被你忽略掉。” “没有问题没有问题！”伤者连声答应着。“不管是什么药，只要能够减少我一丁点的痛苦都可以！如果只是一般的疼的话，我现在完全有信心忍住那种毛毛雨一样的东西！” 而与此同时，藤原并没有在现场——作为在医院干了最久的人，他的检查速度比既没有全身心投入到检查上，也因为有些手生而减慢了速度的千羽和志保快得多。现在的他已经被旁边的一些人叫走，穿上了最基本的防护设备，沿着车厢继续向后搜索被困在车厢里的其他伤员了。 不过，对于他的同伴来说，藤原的表现多少有些古怪——他手里的手电筒在大多数时间内都打向了一些根本不可能有人的地方，而且走的姿态也明显顾虑重重。 “小子，你怎么疑神疑鬼的？”领着他走的年长许多的急救员瞥了藤原一眼。 “毕竟我们有同伴经历了这场车祸，”藤原将手电筒的光柱从某处地面收了回来。“根据他的说法，这次的车祸起因是炸弹爆炸。在爆炸现场，最需要提防的潜在情况是……” 前方的其他搜救人员也都脸色一僵。 万一这里还有其他的，没有被引爆的炸弹的话……他们一个不慎可就真的要给被困在这里的一大堆直接死掉的乘客一起陪葬了。 “小子，”年长的急救员神情严肃地看了一眼藤原。“你……从哪里来的？我是说，你怎么会在这里？” “米花中央医院，跟随特聘医学专家格里高利阿斯克先生前来进行急救协助。”藤原连忙回答道。 “你……”急救员端详着藤原的脸。“你多大？” “18岁。” 其他几名显然都有30岁以上的急救员在听到这个答案之后面面相觑，而说话的这个，看上去怎么也有40岁的准大叔的眉头更是直接抽动了一下。 “你小子，赶紧滚回去！”他几乎用非常不客气地方式推了藤原一下。“这栋地方还没轮到你这种家都没成的小崽子来，去去去，滚到安全的地方去！你不是跟着医学专家来的吗？在他身边把他伺候舒服了，比在前面磨洋工有用的多——在这些地方，我们才是熟手。” …… 就这样，藤原有些无奈地被赶了下来。 “爆炸物吗？”格里高利在听到了藤原的汇报之后，脸色也稍稍有些严肃起来，在思索了片刻之后点了点头。“有道理……嗯，我给你下达一个新任务吧——你看，那两个小家伙刚从炸弹列车里面逃出来，现在不应该再工作了。所以，我命令你现在带着他们两个回米花中央医院，然后用我的权限给他们每人开一个身体检查。” “我带着他们回去？”藤原皱眉。“他们明明可以自己去……你不会是觉得这里太危险，所以想赶我走吧？” “那不是主要原因，主要原因的话……”格里高利示意藤原看向还在另一边，与其他医生和急救人员一同忙碌着的千羽和志保。“你不亲自带着他们走的话，他们可能就会这样一直干下去——他们两个才是真的需要休息，和从急救工作的沉重压力当中逃出来的人。” 就在他们谈论这些的时候，之前那辆将都知事送往医院的救护车已经折返回来了——是的，从时间来看，绝对是折返，而并非将朝仓优一郎送到医院之后再返回。 “怎么回事？”这是同样意识到了这一点的医护人员询问的事情。 而之前兴高采烈地对格里高利表达谢意，感谢他将这么重量级，而且看上去又不怎么难处理的病人送给他的那名医生，脸色阴沉地摇了摇头。 毫无疑问，他死了。 第一千零五章——新闻发布会 “真的需要这么多检查吗？”看着将他们的血分别收拢起来的藤原和萤，千羽挑了挑眉。“我怎么感觉……这管子多了点？” “反正你们结婚也是早晚的事情，”藤原将千羽的血集中起来，放在了一个小盒子里，同时标注上了【橘千羽】的字样。“就当给你们做免费的提前婚检，查查身体咯！” “欸……”志保不置可否地叼着一块医院的小面包。“算了，虽然有点想吐槽，但仔细想了想之后好像还意外地有点道理，我就不追究了。” “那么，血检结果要多久才能出来？”千羽很随意地靠在了沙发上，接住了志保顺手扔过来的另一块面包。“另外，今天下班之后要不要一起去吃点什么？” “如果今天下班的话，我们肯定不介意啊，”萤撅起了嘴。“可问题是，如果你们不来帮忙的话，我们今天肯定没法下班了。” “说的跟我们来帮忙你们就能今天下班一样，”千羽轻哼了一声。“行吧，既然这样的话……找个时间再吃。” “你们最重要的日子的时候别忘了我们就行了，”藤原将盒子摞起来，似乎是准备带走。“当然，单身派对也记得叫上我。” “还有我！”萤同样举起了手。 “你们两个都来的话我们还怎么办单身派对？”千羽有些哭笑不得。“是志保带着藤原出去找小哥哥，还是我带着萤姐姐出去钓妹子？” “当然是你们两个玩文的，我们带着一帮互不认识的享乐主义狐朋狗友玩high的，”藤原满脸理所当然的表情。“之前那个那次还记得吧？虽然说……最后的结局不怎么样，但是我个人在party上还是享受了挺多姑娘的身体口感的。” “或者说，你们两个本身也没法主导那种特别疯狂的单性别单身派对吧？”萤也点了点头。“或者说，我们这边有种折衷玩法——包大场，分三组，男生区，女生区，中间加一个没那么搞的联谊区。你们在联谊区呆着，好玩的地方交给我们就是了。” “可以，但至少中间的间隔不能仅仅是一个联谊场，至少也要是三个不同的会场厅。”千羽似乎还对这个提议蛮受用的。“不然……万一女孩子们看到一队脱衣舞女郎呆着钢管走进男生区，岂不是太社会性死亡了一些？” “那还不简单。”志保同样来到了沙发前，轻轻躺在了千羽的怀里。“女生区呼叫两队满足各种癖好的帅哥，在质量和数量上统统压倒男生区。” “噗嗤！”千羽直接笑了出来，低下头，与同样笑开了花的志保额头相碰。“你这个家伙……” “简直和你一样！”志保的眼睛眯成了月牙形，如此回应着。 在他们的旁边，藤原和萤也略略带着笑意地看了一眼他们。但很快，藤原便收起了悠闲的神色。 在他的视野所及之处，又一台担架车被推进了医院。 “萤，抓紧时间送过去，”他将两个盒子推给了萤。“然后我们ecu见。” 萤接过盒子，稍稍思索之后，看向了千羽。“这个，你们知道怎么处理，对吧？” “知道了，”千羽白眼。“我们自己送过去就是了。” …………………… 与此同时，警视厅，新闻报告厅。 “截至目前，本次袭击共造成29人死亡，103人受伤，其中17人重伤。”目暮警官冷着脸，念着新闻稿。“根据目前的调查结果，歹徒使用的是塑胶炸弹，在大约为30米*4米的矩形内一共放置了六组。警方目前正在进行进一步的侦缉，更多进一步消息会在下一次记者会的时候提供。” “请问！”一名记者举起手。“请问目前有犯人的身份消息吗？” “目前为止，尚无公开宣称，但警方的确掌握了消息，认为这是一场有预谋的爆破行动。”目暮警官稍稍翻了一下备忘录之后，如此回答着。“更多的消息，警方会在进一步的侦讯之后逐步放出。” “请问，朝仓优一郎先生在爆炸当中丧生的传闻是真的吗？”另一位记者举手。 “关于朝仓市长在爆炸当中所受到的伤情……”目暮警官稍稍思索了一下，之后决定使用较为艺术性的修辞方式。“我唯一能透露的是，朝仓市长虽然在爆炸当中受了伤，但在事后抢救现场的分类当中，他被归为轻伤。至于更多的消息，我无可奉告。” “也就是说，朝仓优一郎先生目前身体平安？他能否出席下周末北之泽村的五周年搬迁纪念日庆典仪式？”记者继续追问。 北之泽村？搬迁周年纪念日庆典？那是什么？ “我只能说，我对你所说的这些东西，无可奉告。”目暮警官再一次用这句话阻断了对方的询问。 ………… 当然，他所说的这些东西，在有心人的耳中，却有着别的意思。 “北之泽村？”拿着最新印制出来的特别号外，毛利小五郎稍稍皱眉。“这个名字是不是……有些耳熟？” “小兰之前不是说，米原晃子老师要邀请她一起去这个地方吗？新潟县的那个！”工藤新一稍稍思索之后立刻反应过来。 “怎么，”妃英理感觉到了毛利小五郎的不安。“你觉得这次的事情和那边有关系吗？” “不好说，有可能有关，但更可能没有关系。”毛利小五郎摇头。“这个地方其实我觉得我好像也略有耳闻，据说是这个朝仓优一郎以前的一大政绩？” “是的，他主导了原北之泽村地界的水库改造——为了取得当地村民的信任，并且让他们搬迁到现在的住址，他在当地做了许多工作，也成为了他的亲民政绩当中最亮眼的内容之一。”妃英理点头。 “不过……”妃英理自己又摇了摇头。“说实话，我觉得这两者之间应该没什么关系——他推动建设水库的事情……为什么会有人想要取他的性命？当然，的确有可能有人因此而仇恨他，但做出炸毁列车这种事情未免有些……小题大做了？要我去先验地猜测的话，我还是觉得有恐怖分子想要杀一个都知事立威更有可能。” “要不然，我们也去那边看看吧？”毛利小五郎提议。“虽然可能这次的案件根本和那边没有关系，但我们也的确需要好好出去玩一玩了。” 第一千零六章——隐私话题 东京都知事在一次疑似恐怖袭击当中丧生的事情，一度造成了相当的影响——但由于【私人恩怨】的传闻在社会上悄然盛行，人们普遍相信这仅仅是朝仓优一郎自己的个人问题，因此在社会安全方面还没有造成极为严重的恐慌。 当然，地铁除外——之后连续几天，报纸上都出现了许多有关地铁不受青睐，社会工作秩序受到影响的消息，专家也正在不遗余力地呼吁大家应当继续信任地铁的安全性。 不过这些事情，对千羽他们这些早就已经习惯了在各种案件当中见到流血的人来说，远没有那么麻烦——更何况，今天的他们也只能通过这种方式出行。 12月9日，星期五。 “之前看报纸还没有感觉，现在看的话，果然通勤的人数减少了不少呢？”千羽看着空荡荡的车厢，叹了一口气。“平常的话，哪怕现在不是高峰期，也不至于这么凄凉吧？” “是啊，”穿着一身轻羽绒，志保似乎稍稍有些心神不宁地抱着自己的包包。“毕竟……对普通人来说，这的确还是有些让人后怕吧？不知道什么时候，可能同样的事情就在自己身上发生了。” “话说，”千羽盯着志保的模样，稍稍有些好奇。“你为什么今天感觉……那么心虚？” “欸？”志保仿佛被踩了尾巴的猫咪一样。“你那是什么意思？我……我不知道你在说什么。” 此地无银三百两。 “我的意思是……”千羽盯着志保的胸，而志保却并没有对这样的目光表现出什么不适。 直到千羽在瞥了一眼志保的神情之后，将目光转移到了她小腹处的那个手提包那里为止。 “你看，你自己突然就慌乱了起来，”千羽耸肩。“不能怪我好奇，因为你的表现实在是太反常了。” “那还不是因为你就这么盯着我，”志保将手提包抱得更紧了，噘着嘴将头转向另一边。“盯着我的胸，我怎么可能不紧张嘛！” 毫无疑问，志保在说谎——她真正在试图隐藏的是那个手提包。 可是，手提包里究竟藏了什么呢？ 当然，千羽并不想冒险——如果他以软磨硬泡的方式提出想要看看的话，说不定志保也会借机要求同样查看他的背包…… 那样的话，就算自己能如愿以偿地看到志保所隐藏着的东西，大概也同样是自己损失更大吧？ 而与此同时，志保也同时 在这样的顾虑当中，两人带着各自的小秘密，以罕见的有些沉闷的气氛一同出行。 …… 从东京前往新潟县，最常规的方案是乘坐新开通的新干线列车——整个过程大约需要2个小时。到了那边之后，毛利小五郎已经预租好了一辆面包车，可以带着他们前往北之泽的村落。而与此同时，毛利兰他们也可以前往米原晃子老师邀请她前去的滑雪场地。 “你们两个今天是什么情况？”工藤新一瞥了一眼志保和毛利兰的方向，有些不解地对千羽询问着。“怎么气氛这么古怪？” “我也不太确定，但大概是有什么小问题吧？”千羽耸肩。 而与此同时，女生那边。 “我哪有什么藏着掖着的心事嘛！”志保羞红了脸，小声反驳着。 “志保你否认也是没用的啦，”还没等小兰说些什么，铃木园子就已经一副了然于胸的模样了。“你这个表情……我是在是太熟悉了，所以我立刻也就知道你究竟在隐瞒什么了啦！” “……”志保瞪大了眼睛，看着园子，脸上的慌张再也无法掩盖。 “你们在说什么？”小兰却还没有明白到底是怎么回事。 “没有啦没有啦，”铃木园子带着玩味的表情，摆了摆手。“这种东西只是在猜的时候比较好玩罢了，一旦意识到究竟是怎么回事的话，也就只是那样了。” “欸……”小兰发出了不明所以的疑问声。“所以到底是怎么回事……难道说志保……” “嗯？”志保稍稍有些紧张——小兰这副模样，怎么看都感觉像是意识到了什么。 “你……”说到这里，小兰有些紧张兮兮地看了一眼男生那边，而这个动作却让志保更加紧张了。 完了，要被小兰发现了！ “你……”小兰深吸了一口气之后，才轻声说道。 “你不会是这次带了什么奇怪的……就是……那种奇奇怪怪的，隐私玩具吧？”小声说完之后，毛利兰轻轻看了一眼志保的脸色，以确定自己的反应是否正确。 而她看到的是志保那更加鲜红，表情更是充斥了对于她的想法的费解感。 “你怎么会往这方面想？”志保脸上的羞涩表情被毛利兰的一句鬼才提问清扫一空，取而代之的则是感觉自己才是最正经的那个人，而此时突然看到了一个女污婆的感觉。“你……” 志保瞥了一眼男生那边，之后才继续说道。“你不会带了吧？” “我当然没有！”毛利兰的脸色也变得和志保一样红。“我……我只是猜猜而已！” “好了好了，”园子却还是之前那副云淡风轻的模样。“无论有还是没有，这些东西都没有什么值得指责的——虽然说也都是稍微有些见不得人的东西罢了。自己如果没有，那就没有。如果有，那也没什么藏着掖着就是了。” “这么淡定的模样的话，”志保这才将目光转向了园子的方向——她发现自己之前可能错过了什么大新闻。“你不会带了吧？” “嘛……”园子也瞥了熟人的方向一眼，不过显然就没有志保和小兰那样羞涩了。“毕竟……我也是和阿真交往了很久的女生嘛，家里人本身也挺中意他的，然后就……然后，总之——总之就是，阿真不在的时候，我也就偶尔会搞一些有趣的东西咯！毕竟高中女生，也该有一些属于自己的隐私空间，和能够合理运用这样隐私空间的娱乐方式了吧？” 在大大咧咧的铃木园子大小姐面前，志保和小兰才仿佛像是一个待字闺中，不谙世事的富贵大小姐。 在这样瞬间加速的女生谈话当中，志保的包里究竟藏了什么东西才能让她那么紧张的问题自然也就不那么重要了——话题已经加档提速，过渡到小兰红着脸对着志保讲述园子当初把其中一些东西拿来展示给她的时候的故事了。 第一千零七章——杉山 当天接近傍晚的时候，北之泽村附近的雪地当中。 毛利兰，铃木园子，宫野志保和三个人在大雪当中跋涉前行着。 “这天气真的没问题吗？”园子有些不安地看着落在手心的雪片。“这个雪……好像要比天气预报之前所要报告的要更大一些？” “如果要我说的话，哪怕真的不行，现在折返也已经来不及了。”志保将自己包裹在厚重的羽绒服里，显然并不太喜欢这样的低温。“如果那个老师给的地址没错的话，我们最多只需要30-40分钟就能抵达别墅，但如果折返回去的话……这是多远来着……我们从最近的密集居住区到这里的距离大约是2500到3000米，来的时候花了大约45分钟。如果现在折返回去的话，起码要70分钟以上。”志保估算了一下之后，叹了一口气。“总而言之，我觉得这样下去的话……就算我能把你们送过去，也不可能再回去了。” “说到底，为什么滑雪者别墅会建筑在距离滑雪场这么远的地方？”园子已经显得有些累了。“一般来说，滑雪的住所不应该都在滑雪场旁边吗？” “因为那个别墅旁边有一个曾经的滑雪场，”毛利兰有些尴尬地解释着，显然已经做过了调查。“后来滑雪场关掉了，那个别墅也就没什么人气了，租金也非常廉价——或许米原老师就是觉得那里便宜，而且又有质量还算不错的野滑雪场，所以才想着住到那边去吧？总而言之……无论如何，我们也只能去拜访别墅了，现在回头已经来不及了。” 志保的表情也差不多，不过她的不满却不是对天气，而是对人的。 “那又能怎么办，”将自己的脸转向其他人都看不到的地方，她有些不满地撇了撇嘴，小声嘀咕着。“要不是工藤那个家伙，我怎么可能也到这种地方遭罪！” 原本，米原晃子仅仅邀请了毛利兰一个人，但当铃木园子也知道了这件事之后，便表示自己也希望去看望小学的老师。在这样的情况下，他们再次和米原老师进行了沟通，并且得到了一同前去的邀请。与此同时，原本直接去滑雪的计划也被修正了——一打算好好招待一下多年不见的学生的米原老师表示，她打算在周五的晚上先在她租赁的滑雪别墅里进行一次丰盛的烤肉聚餐，第二天再去雪区畅享冰雪世界。 “事实上，如果来的是女生的话，是没关系的哦！”米原晃子老师在电话里是如此回答的。“主要的问题在于，我们这里还剩下一间双人间，你们两个女生来的话可以一起住，但如果有男孩子来的话，事情就比较难处理了，总不能睡沙发啊！” 至于为什么志保会出现在前往别墅的路上…… ………… “欸，小兰你们需要去那边的别墅吗？可是那边好像没有什么通勤手段，只能走过去，而且距离还挺远的？”工藤新一看着地图，稍稍皱了皱眉头。“可问题是我和叔叔阿姨他们还需要去几个地方做调查，没办法陪你去啊——你们那边来回一趟怎么看都需要一个小时以上，如果我们去了，村公所就下班了。” “没关系没关系，”毛利兰摇了摇头。“不就是两三公里吗，我觉得我们还是可以……” “要不然就和你的老师打个电话，说今天先别去了？”妃英理扶了扶眼镜。“如果我刚才看的新闻没有错的话，这里的雪情要比之前预报的更糟糕，你们去的路上可能会有危险。就算真要去，两个人的话也还是有些势单力薄，起码要三人同行。” “小子，你陪着小兰他们去一趟吧，”毛利小五郎则提出了另一种方案。“我和英理两个人去调查其实也不是不行。” “可我们最开始定下的调查方向是前往三个不同的方向调查，”工藤新一皱眉。“如果那样的话，我们今天就没法完成进度了……” “要不然，我陪着她们两个一起去吧？”在一旁的志保突然提议道。“我也可以顺路去那边蹭一顿烤肉吃。” “啊？”千羽愕然。“可那样的话，你也没法独自回来了吧？岂不是也要在那边过夜了？” “可是，总比你们男生陪同过去要好吧？”志保反问。“男生一起过去的话，也是没有办法独自返回的，而且那样两男一女没有办法安排房间。” 【而且……如果让你和他们一起去的话，我可不放心自己的男朋友和其他女生一起在冰天雪地里同行，也不放心一起在外面过夜。】——这是志保隐藏在心里，没能说出来的话。 ………… 于是乎，现在便成为了这样的状况——就算现在想要退缩，回去的路也已经比继续走下去要麻烦很多了。 不过还好，志保他们高估了距离终点的路程。当她们翻过一个山包之后，地址上所描述的那栋别墅就这样出现在了他们面前。 “哎呀，你们居然真的来了！”米原晃子老师为按下门铃的她们打开了房门。“我看看……小兰，园子……这位同学是？” “您好，米原老师，”志保很乖巧地行礼。“我是她们的朋友，名叫宫野志保，这次是陪她们两个人一起来的——毕竟雪很大，两个人走还是有些不安全。” “没关系，多来几个人也会热闹一些！”米原晃子很是热情地将她们迎了进来。“赶紧进来吧孩子们，再在外面呆着会被冻僵的！” “话说回来，”就在志保他们换着鞋子的时候，另一名女老师出现了。“米原老师，这些就是你以前的学生吗？” “是的，”米原晃子点了点头，随后向志保他们介绍这个人的身份。“她是我在杯户小学的同事，也是一位老师。” “那些暂时都不重要啦，”这位女老师露出了很担心的表情。“如果说，雪这么大的话，还没有到别墅这边的杉山老师该怎么办呐？” 听到这个名字的一瞬间，志保仿佛触电了一般。 杯户小学……杉山老师？ 第一千零八章——冰棍 “真的假的？”这是千羽在电话中收到志保的消息之后，做出的反应。 虽然在这栋别墅这样的偏远地段中，附近的信号基站根本无法提供信号覆盖，但志保却是一个例外——千羽的辅助单元自带的基站对她的手机号码永远提供白名单，她随时都可以通过辅助单元异常广阔的2g信号覆盖范围来在一般人根本无法与外界取得联络的地方进行通讯。 “是真的，”志保站在一个无人的角落，表情相当不爽。“应该就是那个【杉山师走】！” 杯户小学的杉山老师……这个人对千羽和志保来说可是熟人了。 就在他们才刚变小没多久，还是帝丹小学的新生的时候，千羽曾经遇到过一个小姑娘——而她曾经向他透露过，有老师曾经做过有关非法入学方面的舞弊事件。 但没过多久，她就被谋杀了。 警方也做过调查，并且锁定了嫌疑人，现在在杯户小学就职的【杉山师走】老师，但最终却因为证据不足而没能将他绳之以法，只能草草释放了事。 而现在，这条漏网之鱼又阴魂不散一般地出现在了他们的面前。 “这家伙……”千羽无奈地叹了一口气。“可真是能恶心人。” “是啊，”志保撅起嘴。“如果不是真的回不来的话，我肯定不想在这里呆着。” “你们那边有多少人？”千羽似乎想起了什么。“别墅的话，不会太拥挤吧？” “勉勉强强，”志保想了想之后叙述道。“已经来了的有两个女老师，两个男老师。然后有六间住房，五单一双六间房，其中四间给已经来了的老师，第五间给那个杀人犯，我们三个把双人间的两张床拼起来一起凑活一下。” “还有地方睡就行，”千羽小声嘟囔。“我之前还担心你会不会因为没地方睡被赶到沙发之类的地方凑活一晚上，那我会心疼死的。” “不会哒不会哒！”志保轻笑着回答。“就算真的没地方睡了，我还带着书呢，可以看书打发时间哦！” “那你今天晚上看书了，不就休息不好了？”千羽稍稍有些不满地提醒着。“如果真的出现那种情况的话，你还是要想办法好好睡一觉才行——哪怕打地铺呢！” “让女孩子睡在地上很失礼欸！”志保哼了一声。“不会出现那种情况的，实在不行的话她们也肯定会选择让我一起挤一挤的！” “好吧好吧，”虽然志保看不见，但千羽还是露出了一丝笑容。“那……你们吃晚饭了吗？是烧烤吗？” “没呢，”志保转过身，从窗户看向窗外的冰天雪地。“烤箱已经在热牛排了，但是老师说要等那个杀人犯来了才能开饭——老实说，我哪怕只是想想要和他坐在一张桌子上我都觉得恶心！” “是啊，我也有点感觉……”千羽苦笑着摇了摇头，表示对志保的感同身受。“不过说真的，需不需要我去接你？” “啊？”志保吓了一跳。“什么意思？现在外面还在下雪吧？” “是啊，但既然老师们还在期待那个老东西来的话，那就说明或许情况没那么糟糕？”千羽同样站在一扇窗户前，看着外面的大雪纷飞。“说实话，他能来吗？我感觉其实大概率他根本就会被大雪阻挡住，没法到你们那边去。” “我倒希望如此，可是我自己如果直接开口问的话好像有些失礼了。”志保叹了一口气。“算了……如果他来不了的话，我觉得我倒也不是不能在这边住一晚上，毕竟和其他女生一起挤一挤在某种意义上也是别有一番风味的。” 就在他们聊着的时候，千羽突然从电话另一边听到了其他人的呼唤声。 “志保！”那是小兰的声音。“开饭了！” “那我先去吃了？”和千羽道了个别，志保随即便挂断了电话。“来了来了！小兰，我来了！” ………… “可是，杉山老师还没有来吧？”当一名男老师来到餐桌前，看到还少了一名同事的时候，稍稍有些担心。 “那个家伙，也不知道是怎么回事！”米原晃子老师的神情有些不满。“这里手机没有信号，又没有安装固定电话，所以也没法找他确认。但既然这么晚都没有来，外面的暴风雪又这么大，我想我们也不用期待他今天晚上赶过来了，还是明天早上再迎接从村中旅店内暖洋洋的被窝里爬出来，又悠哉悠哉地走过来的他比较合理。” “所以，我们现在就开饭吧！”另一名女老师从厨房里走出来——正是她主要负责了这顿丰盛的大餐。“至于杉山老师……反正现在也已经很晚了，我们吃饭也是合情合理的事情，大不了就等他来了再额外给他弄些夜宵就是了。” “太好了，”园子松了一口气。“老实说，我之前还有些担心，究竟什么时候才能吃到美味的晚餐呢。总算是在我饿死之前等到大快朵颐的机会了！” “好了好了，”米原晃子笑眯眯地看着她的两位学生。“大家，开饭！” “我开动了！”*n 不过，就在他们准备开动的时候…… “叮咚！”门铃响了起来——有人来了。 “欸，看起来杉山老师最终还是赶上了我们的晚宴啊？我还以为他铁定缺席了呢。”米原晃子老师露出稍稍有些惊讶的表情。“真是的，非要学电影男主角一样最后一刻闪耀登场吗？” 这样说着，她看向了毛利兰。“小兰，能帮我去开一下门吗？我需要再给杉山老师找一把椅子……对了，你们有谁看到有新的椅子了吗？” “那个，我记得我们的房间里好像有一把……”园子想了想之后，稍稍有些不确定地说着。“我想我可以去看看，或许能够找来一把……” 但就在她没说完的时候，门口方向的毛利兰突然发出了一声尖叫。 “啊啊啊啊！！！！！” 紧接着，是沉重的，硬物直接拍在了地面上的沉闷响声。 “怎么回事？”当反应最快的宫野志保赶到门口附近，发现了毛利兰的身影的时候，她也被面前的景象惊呆了。 她现在还记得的，那个属于杉山师走的丑恶身影，现在已经被门外的暴风雪裹上了一层苍白的滤镜，像一根冰柱一样直挺挺地躺在了地上。 他死了。 第一千零九章——检验 “什么鬼？”千羽叼着一根热狗，满脸懵逼。 “那个杉山，他死了！”志保站在人群后面，看着正在检视着杉山老师的尸体的其他老师，脸色很难看。 就杉山老师被杀了这件事而言，志保还是很喜闻乐见的——虽然原则上有人死掉当然不会是一件愉快的事情，但如果真的有人要被杀的话，肯定还是这种人死掉比较大快人心。 然而问题是，人被杀，一定会有一个凶手——这个凶手是谁，他现在在不在他们身边？他下一步还想做什么？ “你现在安全吗？”千羽立刻有些紧张了起来。“毛利和铃木同学现在情况如何，你们三个要不要先抱团待在自己的房间里？或者，我干脆现在就拉工藤他们一起过来把你们接回去……” “外面很危险，各种意义上的，”志保蹙眉。“且先不论暴风雪……你有没有想过，如果凶手在外面的话，你该如何应对可能的袭击？再加上，我们本来就是偶然才来这里的人，如果是谋杀的话没有道理会把我们加入到对方的杀人计划当中。所以……别担心，我想我们应该不会有太严重的问题。” “……”千羽的目光聚焦在窗外的雪景当中。“我知道了，那……如果你遇到任何潜在的失控可能性的话，请立刻和我联系。” “你这句话活生生说的像个911的警察一样。”志保满不在乎地撇嘴。“好了，我暂时不太想和你继续聊这个问题了，你的措辞太不吉利，而且你的神经太敏感了——放心，我们不会有事的，没必要把这方面的事情扩大化。” 这样说着，志保挂断了电话，而她的脸色也立刻严肃了起来。 开什么玩笑……在这种天气跋涉几公里到这边……各种意义上都太危险了。反正这件事情大概率也找不上他们，犯不上让千羽冒着这样的风险。 就在这时，前面查看杉山老师情况的人发现了他身上的异状。 “他……不知道怎么死的，”查看尸体的男老师摇了摇头。“手上被用口红写了一个假名【ミ】（mi），不知道是什么意思。” “我来看看吧，”叹了一口气，志保走上前去。“如果你们当中没有什么职业人士的话，还是我来负责进行鉴识分析比较好。” 她举手投足间的自信气质让所有人都不由自主地为她让开了一条路，而志保也得以因此来到了尸体前。 尸体的周围有大量半融化状态的雪块，可能是对方的尸体在摔进温暖的房间里之前所附着在身体上的。如果根据这点来判断的话，对方在可以被下雪可以覆盖的范围内停留了一定时间。 尸体已经几乎完全僵硬……在冰天雪地之下，可以排除对方由于近期的激烈运动而导致尸僵加速的情况，所以对方的死亡时间至少也在小时级以上，绝非刚刚死亡。 颈部几毫米宽的细绳索勒痕和吉川线……毫无疑问，这是对方遭遇了致命级别的勒杀的铁证。 将这些结论组合起来之后，会产生一个结论——杉山是被勒死的，而且他的尸体在僵硬之后，被【某个人】特意摆到了门前，并且按响了门铃，方便屋子里的人立刻发现尸体……不，准确来说，应该是方便屋子里的人能够在他所希望的时间发现尸体。 这样做的意义何在？ 志保的表情突然僵硬了一下，因为她想到了一种可能性。 如果说，这是为了给屋子里的某人，制造一个【他与案件无关】的不在场证明的话…… 再加上目前屋里的所有人都在他的身后这样的事实，志保突然感觉自己的背后有些发凉。 不……冷静，在此之前，本来应该还有一种情况应该首先考虑的。 志保站起身，走向门口。在稍稍迟疑了一下之后，以躲在门背后的姿势，将门缓缓拉开。 门外的寒风瞬间涌入房间内。 “同学，你在做什么？”米原晃子吃了一惊，连忙用手遮挡住吹向面颊的寒风——而其他人所做的事情也差不多。 看起来，外面应该没有危险。 稍稍安下心来之后，志保从门后探出了头，看向外面的雪地。 外面的雪地非常干净，没有任何外来者的足迹。 那这个人到底是怎么出现在这里的？ 重新关上房门，将门锁和反锁栓全部合上，志保转过身，看了一眼站在人群当中的两位男老师。 既然这具尸体并非从外界带来，那么必然是房间里的某人提前将尸体藏好，趁着其他人不注意的时候摆在门口的。（当然，这当中可能使用了一些机关之类的来使得尸体在刚才才触发门铃。） 而在这个期间，尸体是僵硬的——意味着这个人需要有能力将已经被冻成这个姿势的成年男性人棍在不引发其他人瞩目的情况下，偷偷运到门口。 技巧先不说，从力量上来讲，女性几乎是无法将这样一个怎么看体重都有65千克以上的尸体搬运到那边的——更何况，在勒杀这个阶段，志保也不看好一名女性能够在对方有反抗能力（吉川线的存在即是证明）的情况下杀死一名男性。 也就是说，虽然原则上来讲还不能排除女性犯案的可能性，但仍然必须对两名男老师进行足够的关注。 不过，这样的考量事实上也是有问题的——如果志保之前的观察没有错的话，两名男性的房间都在二楼，这意味着他们很难在不被其他人发现的情况下，将原本处在他们控制范围内（比如自己的房间里）的尸体运送到门口。 难道说，有什么比较复杂的机关可以帮助他们做到这一点吗？ 最终，志保站起了身。 “那个……老实说，尸体看上去可能是被人勒死的，但我还不知道凶手是谁。”她的话语让所有人都更加紧张了，甚至有一些比较机灵的人已经开始用看似不经意的目光瞥向其他人的方向。 “所以，我们可能接下来要用一些稳妥一点的办法来保证大家的安全了。” 第一千零一十章——闺蜜特训 三十分钟之后。 “我们非要继续这样待在客厅里面吗？”米原晃子老师打了个哈欠，看着志保。“说真的，我能理解这是为了我们的生命安全，但这么做是不是还是有些太……考验我们的神经了？如果继续这样下去的话，说不定在明天一早我们赶到山下去报警之前，大家就已经因为精神疲惫而疯掉了。” “可如果不这样的话，独自回到房间的那个人可能就会有生命危险，”志保摇了摇头。“除非……如果是多名同性的话，可以一起在一间房间里休息——这样就可以避免凶手趁着对方落单的机会再一次作案。” “那……”米原晃子想了想，看向了其他女生。“有没有谁也困了？现在已经九点多了，我们还是早点休息吧。” 最终，铃木园子开口了。“那个，老师……或许我们可以——？” “好啊，”米原晃子看着园子，露出了笑容。“有人陪着就太好了，那么各位，我们两个就先上楼休息了？大家明早见。” 就这样，众人看着她们两个人这样向楼上走去，最终消失在他们的视野中。 “那么，既然两个人一起就可以保证安全的话……”一名男老师挠了挠头——如果志保没有记错的话，他叫【下田耕平】。“那么我就和阪井老师一起回房间了？” 这样说着，两名男老师也都离开了——不过在离开之前，那个名叫阪井的男老师还是劝了一下仍然还在客厅的志保，小兰和最后一名女老师。 “继续留在这里可能会很危险哦！”他认真地说着。“你们现在还剩下三个人，所以不能两两结组了——如果要我来说的话，我建议你们现在也赶紧回到那个可以拼成大床的双人间一起休息比较好。坚持到明天早上就可以了！” 留下这句话之后，两名男老师也走向了楼上的方向。 “那，我们……”小兰看了一眼女老师的方向。“您应该是【中村老师】吧？” “嗯，”中村老师微笑着点头。“那我们也上去吧——单独留在这里肯定不是什么特别好的选择。” …… 二十分钟后。 “没想到拼起来之后居然还真的能变成一张很气派的大床呢？”志保有些意外地在组合起来的超级大床上伸展了一下肢体。“我本来还担心会不会实际体验很糟糕之类的，或许今天晚上这张床的柔软度能成为我们最大的慰藉？” “是啊，”中村老师显然也对于这张床的质地很满意。“那么……要不然我们现在就睡吧？争取明天天一亮就出发寻求帮助。” “好吧，反正今天晚上这个天气也不适合行动，”毛利兰又看了一眼窗外仍然飘飞的雪花。“总之……那就晚安吧~” …… 又过了五分钟之后，这间房间已经沉浸在了黑暗之中。 正当志保躺在床上，仰望着天花板，似乎在思考着什么的时候。她的耳边传来了闺蜜的声音。 “志保，”原本躺在床的正中的小兰似乎已经悄悄挪到了志保的旁边——现在的她们两个人距离在另一边的中村老师大约有两米的距离。“你睡了吗？” “当然没有，”志保也转向了小兰的方向。“现在这才几分钟，心事重重地怎么可能睡着嘛！” “啊，也是呢……”毛利兰若有所思地点了点头。“说实话，我现在完全不困，但是……又没有什么别的可以做的事情。” “那么，我们一起聊聊天，困了再睡吗？”志保小声地咯咯笑着，这样问道。 “你想聊什么？”小兰瞥了一眼中村老师的方向。“老师好像……属于很容易睡着的体质呢？现在我们说什么她大概是听不到的。” “唔……”她听到的是志保相当犹豫的沉思声。 最终，这样的犹豫变成了一个让小兰只是听了一遍便觉得志保的沉思的确是非常合理的事情的请求。 “我……”志保突然用被子同时将自己和小兰的头蒙住——这样她们说话的声音就不会被别人听到了。“我想让你…… “揉我的胸，就是……像男生那样。” 当志保提出了这样一个古怪的要求之后，被子里一时间鸦雀无声。 “哈？？？”毛利兰懵逼。“这……志保你这是什么意思？” “就是这样啊，”志保红着脸，小声嘟囔着。“那个……因为你是我最信得过的闺蜜了嘛，所以……我想先让你来带我体验一下，我害怕如果……如果以后千羽那个什么的时候，我因为毫无体验而做出了什么特别破坏气氛的事情的话……” “啊……”毛利兰也羞红了脸——这件事情的确是有些太…… “那个……好吧，”她最终也小声回答道。“但……你也要帮我做一下训练啊！” …… 大约一分钟之后。 “话说，后面那步是怎么样的事情啊？”小兰已经害羞地蜷缩成了一团。“总感觉……那个才是重头戏，但那个东西根本没法练吧？” “是啊，”志保也差不多是类似的，因为生理上的激活而有些兴奋，却又因为羞耻度而非常羞涩的样子。“那个……或许，如果有需要的话，我们以后可以去找一个有经验的前辈来学习一下？我好像其实认识一位在这方面经验非常丰富的学姐……说不定她可以给我们讲授一些第一次的时候要注意的经验之类的。” “你……感觉好像有点心急啊？”小兰突然意识到了什么。“我突然有一个不成熟的想法，你今天偷偷藏在包里，不想让我们看到的东西，难道是……” “不准猜，”志保轻轻掐了小兰一下。“反正无论你猜是什么，我都不会认同，不会否定。所以你还是不要猜了！” “反正，无论那是什么，都会让我感觉我和新一是不是进展有些太慢了呢，”小兰叹了一口气。“园子她们已经……你们这样子也是快了。那么最后剩下的不就只有我们了吗？” 正当志保打算说些什么的时候，隔壁突然传来了米原晃子老师的尖叫声。 “啊啊啊啊啊！！！！！” 第一千零一十一章——美奈子 “怎么回事？”匆匆整理好颇为凌乱的上衣，志保和小兰从被窝里翻出来。 “好像是……园子那边？”毛利兰有些担心地看着志保。“我们要不要去看看？” “肯定要去，”志保点头。“不过还是要小心，万一是什么很严峻的情况的话，或许需要战斗。” 这样说着，毛利兰已经翻下了床，而志保也随即从床边的手提包里拿出了指虎，跟在毛利兰的身后快步赶了出去。 “门锁了，”毛利兰站在园子和米原晃子的房门前，却发现门把手根本拧不动。“园子，老师，你们在吗！？” 没有任何回应。 “……”毛利兰深吸了一口气，看了一眼快步走到她身边的志保，以及从另一边的房间里走出来的两名男老师。“那个……我需不需要把门破开？还是说你们有钥匙？” “没有！”男老师们立刻摇头。 “破开！”志保的回答更是简单。 “嗯，”毛利兰摆出了一个蓄力的姿势。“呼……” …… “嘭！”伴随着这样金属碰撞的声响，房门的门把部位被从木质房门的整体上瓦解而下，掉落在木地板上，滚了几圈之后最终停住。“咕噜咕噜咚！” 松了一口气，毛利兰收起刚刚完成踢击动作的腿，推开了房门。 之所以她能够如此轻易地破开房门，还是要归功于她的鞋——这双看上去平平无奇的时尚长靴绝非等闲之物，而是她那看惯了人世险恶，担心她安全的父母拜托熟人定制的硬化靴。毛利兰的腿部力量极强，因此她的靴子并不需要像普通的用户那样增使用更多的钢，而是仅仅需要能够在她攻击的时候保护自己不受伤即可。在这样的情况下，踢击对脚部的冲击力则主要通过在鞋底的刚性连接来吸收，而不需要冒着脚趾受到强大反作用力而受伤的风险。 从对毛利兰的强大武力的震惊中缓过神来，志保连忙将目光转向了房间内部。 米原晃子老师用手捂着头，似乎正处于某种神志不清的状态当中。而令人不安的是……就在她的身旁，园子躺在床上，一动不动。 在她们的床边，窗户向外大开，似乎有什么人刚刚从那边离开一般。 “园子！”毛利兰吃了一惊，连忙赶了过去。而志保看了一眼愣在原地，呆若木鸡的两名男老师，在鄙视了他们两人一下之后，也快步走了过去。 不过，好冷啊……虽然窗户现在的确是打开的没错，但这是开了多久才能让有中央暖风的房间里变得如此寒冷？ “呃啊……”米原晃子似乎稍稍恢复了一些意识。“是……是谁？” 看了一眼已经过去查看园子情况的小兰，志保将注意力集中到了米原晃子老师的身上。“我是宫野志保，请告诉我美国的首都是哪里，以及你的名字是什么？” 与此同时，她捏了一下米原晃子老师的手腕。 “华盛顿特区……我是米原啊！” “她没有大碍，”志保随即将注意力转移到了园子的身上。“小兰，园子怎么样？” “不知道！”小兰有些紧张地摇晃着园子的身体。“她好像昏过去了，我怎么叫也叫不醒她！” “我看看，”志保皱眉，看向了园子的方向，而她的手也已经伸到了园子的颈部。“脉搏平稳，呼吸正常……似乎是晕厥？米原老师，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 “有人从窗户闯了进来！”米原晃子似乎回忆起了什么很可怕的事情。“我当时睁开眼睛的时候，他似乎正在准备用一块手帕捂住我的嘴。但因为我反抗的太厉害，所以他就用力地把我的头往床的尖角上砸，然后我就昏过去了……醒过来之后你们就已经在这里了。” “用手帕捂住嘴？”志保稍稍思索了一下。“不会是吸入式麻醉药物吧……如果是那样的话，小兰应该没有生命危险，只是需要睡一会儿而已。” “可如果是这样的话，那个袭击者的目的是什么？”毛利兰不解道。“闯进来，只是为了让园子和老师晕过去？” 回答了她的这个问题的，是米原老师。 “我想，应该是这个吧？”米原晃子看着自己的手，脸色阴晴不定。“如果说那个袭击者做了什么的话，我想除了让我们昏迷，应该也就是这件事了。” 说着，她将自己的手背展示给在场的所有人。 那是一个假名【コ】（ko） “园子的手背上也有，”志保的动作很快。“是个【ナ】（na）” “之前的受害人的手背上的字好像是【ミ】（mi），”小兰思索着。“如果袭击者的作案顺序代表发音顺序，而以人名作为猜测对象，因此将【子】这个ko放在最后的话，对方要传达的信息应该是……minako？美奈子？这是谁？” “美奈子……”两名男老师之一的下田老师颤抖着的声音吸引了他们所有人的目光。“一定是美奈子……” “那是谁？”志保转过头，盯着下田老师。“介意……” “不，我什么都不知道！”下田老师只是摇着头。“对不起……我什么都不知道，别管我，让我自己静一静！” 这样说着，他便以有些踉跄的脚步仓皇逃出了这间房间。 “……”看着他离去的身影，大家面面相觑。 “老师，您们知道这个【美奈子】究竟是谁吗？”志保继续询问着其他人。 而其他人却都给出了困惑的表情。 在这样的氛围当中，房间内陷入了一片沉默，只剩下寒风还在从窗外刮进来—— 志保突然像是听到了什么似的，带着有些难以置信的表情看向了窗外的方向。 “怎么了？”小兰意识到志保的异样，也向窗外看去，却立刻露出了惊讶的表情。“啊！志保快来看！” 当宫野志保似乎已经意识到了什么，带着急切的表情从窗口看向外面的雪地的时候，她看到了令她难以相信的场景。 千羽穿着厚厚的黑色羽绒服，分外显眼地站在洁白的雪地当中，就这么静静地看着他们。 第一千零一十一章——旧案的新风波 “……”千羽站在房门前，听着逐渐从门后靠近的脚步声。 步频很快，听得出对方很急切，看来可能是出了什么事情……很麻烦的突发情况吗？ 房门被打开，而一道身影随即从门后闪了出来，扎进了千羽的怀里，势头之大，甚至让他倒退了两步。 哦，差点把大宝贝儿给忘记了，判断失误。 “你怎么来了？”将千羽身上蓬松的羽绒服勒出了一道深深的凹痕，志保就这样扑在他的怀抱里。“风雪这么大，很危险的，下次别这样了！” “小心点小心点，”搂住了志保，千羽亲了一下她的额头。“外面多冷啊，我们先进屋，你别冻坏了！” ………… “你是从山下走过来的？”米原晃子惊讶地看着千羽。“这……外面风雪那么大，你……” “的确费了一些功夫，”千羽回答的语速并不快，甚至有些老人般的不紧不慢。“不过……反正我现在已经到这里了，所以我想，再讨论这些也没有太多意义，还不如探讨一些更有意义的事情——除了之前被人杀害的杉山老师以外，还有什么新的突发状况吗？” 在他身边，志保似乎沉浸在了手机的世界当中，正在不断敲打着键盘。 “连他都能来，那警察还需要多少时间？”中村老师似乎想到了什么。“米原，我记得发现杉山老师的尸体的时候，应该是你去打电话报警的吧？之前你报警的时候，他们说需要多久？” “警察们好像对这件事情不怎么上心”米原老师摊手。“他们当时说雪太大，他们贸然上山会有危险，所以就只能明天白天再来。然后刚才我们被袭击之后，我的手机干脆就没有信号了——可能是雪太大，导致基站的信号无法传递到这边？” “那这孩子为什么在摆弄手机？”中村老师看向宫野志保，一脸惊讶。“我还以为你早就报警了……” “没有，”志保连忙摇头。“我的手机没信号，我只是随便在手机上敲敲字而已……” 这样说着，她看向了千羽。 “是啊，这里根本就没有手机信号。”千羽也点了点头——刚才志保的那个眼神很明显，就是为了向他确认辅助单元的状态。只有千羽在调整辅助单元到不为其他人提供信号的情况下，这个谎言才能被圆下来。“志保当时打电话给我的时候应该还有，但现在……我的手机也是没有信号的状态——不然我肯定会打电话给她，告知我的到来。” “也就是说，我们现在还是需要等到天亮……”志保看了一眼手机上的时间。“至少还需要8个小时，我们再坚持一下吧。” “或者也不一定需要那么久，”千羽扫视了一眼在场的所有成年人们。“如果……什么时候手机信号恢复，并且告知了他们【第二起袭击案】的发生的话，他们或许就会想办法在两到三小时之内抵达这边。不用担心，我会负责盯着手机信号的，所以老师们可以去安心休息了。” “可是，如果现在来了一个男同学的话，要怎么安排房间呢？”米原晃子似乎发现了不对的地方。“好像没有房间能够让三个男性一起睡，但让他一个人住也有些危险？” “我和志保在交往当中，我们两个人睡一间房间就可以了，”千羽耸肩。“从之前了解到的案情来看的话……这里至少应该还有一间空房间，对吧？” 当然有，那边是本来属于已经死掉的杉山老师的那间房间。 “欸？”米原晃子有些惊讶地看向志保的方向——大概是已经习惯了小学生的行为方式，在面对高中生年龄的男女的时候多少会有些不适应他们的进展程度。 而志保只是有些害羞地点了点头。 ………… 三十分钟后，杉山老师原本居住的房间内，千羽和志保就这样躺在一张单人床上，静静地看着对方。 “他们的表情总感觉很奇怪的样子呢，”志保看着自己被千羽轻轻握住的手，似乎在回想着什么有趣的事情。“虽然说我们早就已经脱离小学那个古板的阶段了，但……真的很有趣呢，又一次看到那么守旧的表情的感觉。” “行了，别刺激他们了，”千羽放任自己的手被志保的手带动着，语气也很惬意。“我调查了一下，这几个老师全都是单身汉，我们进展到这个程度，会引起他们的嫉妒其实也是很正常的事情。” “全都做过背景调查了？”志保挑眉，却又想起了什么。“不过，你刚才说的那些是真的吗？我指刚才用短信发给我的那些……” “是真的哦，”千羽点了点头。“事实上，这个名字我还是挺熟悉的——还记得当初在帝丹小学那个被杀掉的姑娘吗，她的情况可不是个例……这是当初户矢彻子老师告诉我的。” 当时，这名杉山老师曾经被指控与谋杀了户矢彻子老师的孪生姐妹，与她长相极为相似的【都屋田子】小姐。与此同时，他还涉嫌了包括杀害帝丹小学的【桐子】同学一案以及一系列有关杯户小学非法入学事件有关的指控。 而其中有一桩，便是三年前，杯户小学六年级三班的学生【望月美奈子】被发现死在了舞蹈教室当中。 如果对方留下了【美奈子】这样的讯息，又杀死了杉山的话，估计也就是和这件事有关了吧？比较令人在意的是，那个【下田老师】为何会表现得如此慌张？难道说，虽然之前的有关调查都没有证明这一点，但他其实……也在其中有自己的一个角色吗？ 不过无论如何，现在都不是去追究下田的责任的时候，因为还有更重要的，需要立刻解决的事情。 “志保，”千羽突然开口了。“来了！” 说着，他从床上坐起来，穿上鞋子，同时抓起了床边的无痕伞和一个方块。“快点，跟我来！” 与此同时，下田老师的房间。 “你刚才说的，是真的吗？”在这间一片漆黑的房间的门口，他打开了被锁上的房门，看着门外的来客，严肃地询问着。 第一千零一十二章——现行犯目击 “你刚才说的，是真的吗？”他严肃地看着门外的女老师。 “当然是真的，”米原晃子点了点头，示意下田老师不要声张。“把灯关上，我不希望被那家伙发现。” “哦哦！”下田老师连忙点头，将米原晃子迎进了房间里，同时反锁了房间的门。“赶紧进来，被发现的话我们不一定有足够的手段对抗那个凶手。” “我知道，所以我们还是长话短说比较好，”走进房间里，看着身后神经兮兮的下田老师。“你应该也是很紧张的吧？” “你难道不紧张吗？”下田老师哼了一声。“我是他的老师，但你可是她的班主任……现在杉山已经被杀了，你也被袭击了……按照这个节奏来看的话，下一个可能就是同为教授过她的老师的我了。” “欸，话说回来，我当时风闻杉山老师和美奈子同学的死亡有关……请问这是真的吗？”米原晃子走进了房间里，观察了一下房间里的光照情况——大概因为现在是晚上，外面并也没有太多亮光的原因，所以房间里几乎可以用伸手不见五指来形容。“比如说，你是否知道一些其他人不知道的内情呢？” “我知道杉山老师似乎有参与一些违法的事情，但别的我完全不知道！”下田老师摇头。“而且别说我了，你不是也被袭击了吗？难道说……你也和那些非法入学的事情有关？” “不，对此我的答复和你一样，”米原晃子老师没好气地回应着。“不过……至少我现在已经有线索了，你过来，我怕隔墙有耳，我要把很重要的事情告诉你。” “是什么？”下田老师靠近了米原晃子。“到底是什么样的线索？快告诉我，说不定我能够为你提供一些帮助呢！” “那个，我刚才看到有人偷偷在……”靠近了下田老师，米原晃子用这样卖关子的话语吸引着下田老师的注意力，同时她的手上也在做着小动作——她将自己的头发摘了下来。 准确来说，似乎是一顶很难被看出来的假发。 紧接着，她将嘴凑到下田老师的耳边，进一步放慢语速。而她的手，已经将假发抓在了双手之中。紧接着，是从因为身处黑暗之中而毫无防备，只是专心致志地听她所说的话的下田老师的颈前绕过，紧接着…… 交叉，用力拉拽！ “呃啊！”骤然遇袭的下田老师显然没有预料到会发生这样的状况，大惊失色地抓着缠绕在他颈部的坚韧假发。但当然，这是不可能成功的。 但米原晃子似乎还不满足于这样的控制地位，而是用腿踢了一下，使得下田老师失去平衡，向前倒去——换言之，身体的重量使得他被绞杀的情况更加恶化。 “呜啊——”呻吟着，下田老师进行着最后且徒劳的挣扎，但这不能改变他的生命只剩下最后一点时间的事实。 或者说，能够改变这一点的并不和他自己…… 而是另有其人。 “可以了，到此为止吧！” 伴随着这样的呵斥声，房间的灯被打开了。 “！！”米原晃子老师大惊失色，连忙看向门口。 千羽拿着开锁立方，在开灯之后便向她的方向走去。“别让我动粗，停手——你知道的，你的武力在我面前不值一提。” 原本还想要更加用力地杀死下田老师的米原晃子愣了一下，随即叹了一口气。“是啊……毕竟你也是男高中生呢……如果真的要用蛮力的话，我不是你的对手呢。” “居然真的是你，”志保仍然站在门口，惊讶地皱起眉头。“可是，如果是你的话，为什么会……那个袭击是怎么一回事？” “如果就只是你之前和我描述的那些情况的话，其实有很多种可能性都能实现吧？”千羽对此并不在意，而是将惊魂甫定的下田老师扶了起来，稍稍戒备地看向米原晃子的方向。“简单来说，如果她用电击棒袭击了园子同学，然后假装自己也遇袭，制造出一种她们都被其他人袭击了的假象的话，我暂时就已经找不到什么逻辑上的漏洞了。至于我为什么会这么认为……我总不能告诉你，我在无意中看到她们两个人受到袭击的那间房间的正上方的房檐上有一个黑洞洞的，一看就是电击棒的东西吧？” “看到？”米原晃子愣住。“那东西明明那么不起眼……” “当然是很不起眼啦，不过也千万别小看我，”千羽走到窗户前，将窗户打开。“不然你以为，我是怎么正好在你作案的时候恰到好处地出现的？虽然应该已经没有下次了，但我还是要说…… 在场的几人看到，一架小巧的无人机从窗户飞了进来——在无人机的下方，挂着一个摄像头。 “如果真想不让别人看见的话，至少把窗帘拉上，要不然外面什么都能看得一清二楚。” “！？”米原晃子瞪大了眼睛。“这……你这是……” “我对这些东西稍微有点研究，来的时候因为担心可能会出更严重的问题，所以就带了一个过来。”千羽耸肩。“没想到，现在果然派上用场了…… “好了，先别讨论这些了，我们还是聊聊更重要的事情吧——比如说，米原老师，您为什么要对下田老师动手呢？” 这样说着，千羽盯着米原晃子的表情，发现她的情绪正从懊恼变成愤怒。 “当然是因为他杀死了我最亲爱的学生，望月美奈子！”她瞪了下田老师一样，冷冷道。“和那个杉山一起犯下的罪行，我是不会原谅的。” “不，不是的！”下田老师连忙否认。“我没有参与这些事情！虽然杉山老师当时曾经找过我，但我个人的确没有参与，而是有严词拒绝的啊！虽然说我的确没有主动揭发他们，但……那是因为我害怕我会被报复，绝对不是因为我与他们同流合污啊！” “但是，当时美奈子曾经来找过我，并且明确告诉过我，”米原晃子完全没有信这套说辞。“她说发现了两名老师从事非法入学的勾当，其中一个是杉山老师，而另外一个她没有说……现如今，你还不愿意承认是你吗？” “那个的话，会不会有可能是时任的教导主任？”千羽叹了一口气，如此插话道。“那个……之前帝丹小学也刚刚发生过类似的事情，然后曾经在杯户小学担任教务主任的那个家伙被查出来有问题。如果说，另一个老师其实是指他的话，也说得过去吧？——说实话，米原老师，你这样对待下田老师的确是有些太冲动了。说到底，你连他到底是不是真的就是当初杀死望月美奈子那个孩子的凶手这件事情都并不真的笃定吧？” 场面在一瞬间变得颇为尴尬，而千羽则是叹了一口气。 “反正……我言尽于此，米原晃子老师，您好好想想吧。” 第一千零一十三章——本垒之前 二十分钟后。 别墅里再一次热闹了起来——因为千羽他们已经抓住了米原老师犯案的现场，因此别墅里的其他人都已经被喊了起来。在经过了简短的讯问和一个更加简单的会议之后，大家达成了共识——将米原老师软禁在一间没有窗户的，封闭的房间里，等到白天再送她去警局自首。 至于为什么采取了如此宽仁的模式……大家毕竟都是深爱着孩子们的老师，当米原晃子交代是出于这样的目的而犯案之后，再念叨着法律的人也很难硬着心肠，去指责她的杀人行为在道义上不成立了。 “所以说，待会儿我们就要送米原老师下山自首了对吧？”拿着手电筒，和千羽一起走出别墅的大门，志保这样说着。 “嗯，虽然情有可原，但她的谋杀是事实，我们必须要给警方一个交代。”千羽点头。“看在桐子的面上，我也不希望她被逮捕的，但是……现在已经没办法了。” “所以说，你出来是为了什么？”志保尽管穿着厚厚的羽绒服，却仍然缩了缩脖子。“这么晚的时候出来散步未免也太古怪了一些。” “当然是为了来围观一下被你们放在了冷冻区的死者，”千羽将目光锁定在了地上的某处。“嗯……你们选的这个存放尸体的方式其实挺离谱的——虽然也的确是最合理的就是了。” 这样说着，他在某处站定，蹲下了身。“是这个，对吧？” 他将手伸进了厚厚的积雪当中，稍稍探摸了一下便接触到了实体。“嗯，找到了。” 将手伸到实体的下端，千羽稍一用力，便将埋在雪地里的硬物上段抬了出来。 那是杉山老师仍然僵硬的尸体——温暖的室内不具备保存尸体的条件，其很可能在警察赶到之前就已经腐败。在这样的情况下，把尸体埋进雪里面已经是相对比较合理的做法了。 在看到那张已经因为死亡之后的脱水而有些变形的脸之后，辅助单元仍然将死者原本的面容展示给了千羽。 是的，这就是当初那个他曾经见过的【杉山师走】 “很高兴我们能以这样的方式再次见面，人渣先生，”千羽居然笑了出来，很是放松地对着这具尸体开起了玩笑。“能够见到这副身姿的您，我可真是不胜荣幸呢！” 说完，他对着杉山老师的尸体比了一个中指。 “好了，志保，我们回去吧，让他继续在这里冷静冷静，享受一下下地狱之前最后的凉爽时光吧。” “嗯，回去吧，”志保点了点头。“老实说，在外面走了这么一遭之后，我还是想回到那个温暖的被窝里。” “我也想被窝了，”千羽拉着志保的手，向回走着。“当然，前提是有你在的被窝。” “可以啊，但作为交换，我需要一个有你的被窝。” “成交，马上开始交易吧” ………… 这一次，再没有了需要等待着无人机的画面的任务，两个人的身心也放松了许多。在这样的情况下，他们同在一张床上，相向而卧。 “这间房间的暖气好像不够足，哪怕穿着衣服也觉得有点冷……”将自己裹在被子里，志保稍稍有些无精打采。“还是说我晚饭没吃够的关系？” “可能都有吧，”千羽摸了摸志保的衣服。“也可能是衣服本身太凉了，然后被子本身又没有加热的功能，所以冰凉的衣服才会感觉冷。” “那怎么办？”志保又打了个哆嗦。“总不能就这么硬熬吧？” “那个……”千羽的表情忽然有些紧张了起来。“其实，我可能有一个办法。” “什么办法？” “那个，”千羽似乎下了很大的决心才说出这样的建议。“那个……被窝很暖和，身体也会有体温，而只有衣服是冰凉的。所以，如果把衣服脱了……会不会立刻就能暖和起来？” 房间里安静了下来。 【不会是话说过头了吧？】千羽稍稍有些紧张地反思了一下。【但……照理说，我们都已经睡一张床了，说句这样的话本来也应该无伤大雅……】 但志保的反应却并非他所以为的。 “那个……”志保的话语有些犹豫。“千羽，你能回答我一个问题吗？” “嗯？”千羽连忙答应。“回答什么？” “我……”志保的表情有些紧张。“你……你会一直对我好，对吧？” 千羽看着志保的表情——此时她的表情就像一个怯生生的，等待着神明为她降下福音的孩子。 是时候了——这是千羽脑海当中闪过的念头。 “我会尽我所能，保护好你，”千羽认真地对志保说着。“无论你决定做什么，决定去哪里，我都会不惜我的一切来保护你，直到我生命的最后一刻。你遇到困难的时候，我会守护在你的面前，而你需要支持的时候，我会支撑在你的身后。” 说完，他看着志保，两个人四目相对。而最终，志保轻轻点了点头。 “说这么多……其实也没必要啦，你只要能够一直陪着我就好了。”志保小声说着。“请……好好地保护我，让我在无助的时候，身边至少还有你。” 这样说着，她将两人同盖的被子向上拉了拉，随后在被子里面坐了起来。与此同时，她的手在床头的包里翻找出了什么东西。 “这个东西，你应该会用吧？”志保仿佛已经抛却了一切淑女的羞耻心，将那个东西塞到了千羽的手里。“那个……是……是萤姐姐给我推荐的……不是我自己想要准备的！” 感受到手中的那个东西的形状，千羽瞪大了眼睛——哪怕仅仅在十分钟之前，他也绝不可能想到志保居然真的带了这个东西……好吧，虽然说其实他也带了一个同样的东西。 毕竟，大家都是准成年的情侣了，说没有想过会发生上垒这种事情的话，纯属装正经。 两个人之间，如果只有一个人带了这样的东西，可能是属于操之过急，但如果大家很自然地睡在了一张床上，又都做了同样的准备的话…… 或许是时候了。 深吸了一口气，千羽将手伸到了志保的腰部，之后一愣。 “我穿的是低腰的啦，”志保轻轻握住千羽的手，轻轻向下引领了一下。“正确的位置的话，在这里哦~” 轻笑着，她将千羽的指尖轻轻推入了最内层布料与小腹指尖的缝隙当中。 ………… 接下来会进入真正的最终阶段，我应该会在100章-200章之内完成。但因为整个工程比较繁复，所以我需要很长的一段停更期。 当然，更主要的原因是我现在在比较严苛的学校就读，需要将主要精力集中在学习上。 或许读博之后会更轻松？ 复更通知 看最快更新无错小说，请记住 https://www.52wx.com！章节内容正在手打中，请稍等片刻，内容更新后，请重新刷新页面，即可获取最新更新！ 第一千零一十四章——扫兴者 看最快更新无错小说，请记住 https://www.52wx.com！章节内容正在手打中，请稍等片刻，内容更新后，请重新刷新页面，即可获取最新更新！ 第一千零一十五章——雪地中的尸体 看最快更新无错小说，请记住 https://www.52wx.com！章节内容正在手打中，请稍等片刻，内容更新后，请重新刷新页面，即可获取最新更新！ 第一千零一十六章——尸体的身份 9点40分，北之泽村，超市的女厕门口。 “你终于出来了，”千羽看着表情有些不自在的志保。“我能理解你们上厕所慢，但为什么穿个这个也这么慢……” “里面排队呢，”志保白了千羽一眼。“而且说实话，这个和我臀型不太合，穿的时候有点难受。回家之后我肯定就赶紧扔了。” “所以结论是，下次出来的时候一定不能因为以为用不上就不带贴身衣物，”和志保一同向外走着，千羽这样叹息。“早上起来的时候真的是感觉丢死人了……” “我也差不多，”志保将目光稍稍撇向千羽的反方向。“本来感觉这段时间不会有，就没贴那个，结果就漏出来了……不过说实话，与其指望到时候再换，还不如提前解决要更愉悦吧？” “痴女。” “彼此彼此啦，已经上头了的**动物，”志保轻笑。“我打赌，你现在肯定在期待明天到家的那一刻了。” “准确来说，”千羽也笑着摇了摇头。“是期待到家那一刻开始的24甚至72个小时的狂欢——消耗用品的贩卖商会爱死我们的！” 这样轻佻的话题，在转过一个拐角之后戛然而止。 该干正事了。 …… “我是新潟县警察本部刑事部的警部补，鄙姓渡边。”年轻人看着被当地的老巡警长陪同着的千羽，如此自我介绍着着。“根据上级指示，前来将你们发现的两具尸体一同带走——带路吧，我们抓紧时间，争取在下午之前回来，我们也好在鉴定医师下班之前把尸体送过去。” “回去？现在？”千羽皱眉，看向面前的这位警部补——这是一位从新潟的县中心地区警署赶来的年轻警官。从他的年龄来看，应该是以职业组的身份加入本部的新成员。换言之，他的前几年可能都在别的地方，并没有机会对这边的自然气候做太多的实际了解。（当然，考虑到职业组的门槛，基本的理论功底应该还是有的。） “是的，”渡边警部补点头。“本来如果只是这位米原小姐所谋杀的一位死者的话，还可以再等等，但现在已经出现了第二位死者，所以我们需要抓紧时间。” “不，现在不能上去，”千羽立刻摇头。“昨天下的雪很大，而且今天白天的最高气温有些偏高，两者结合起来，会让那片山坡非常不稳定——您们以为我们为什么这么早就下山？现在是上午11点20分，目前的气温已经比我们下来的时候高了6度，这样的环境下雪层已经远没有我们下山的时候那么安全了，很有可能发生松散雪层的湿雪崩。” “……”渡边看了一眼老巡查长，而对方点了点头，表示千羽说的有道理。“好吧……既然你们说有危险，那我们就先做一些其他方面的调查好了——请问一下，这里的雪况大概什么时候能恢复到可以安全进入的程度？” “以往的话，这种事情其实取决于村子里的想法，”老巡查长摇了摇头。“你应该也知道，直升机的螺旋桨所产生的震动能够在一定程度上引发雪崩，所以我们有些时候就会在计划好之后，主动触发小的雪崩，将潜在的隐患处理掉。可是这次……你们需要的是雪坡当中的尸体，再这样主动引发的话可能会导致尸体随着滑落的雪一同被裹挟到无法寻找的地方，那样就得不偿失了。要我说的话……如果我记得没错，那么明天晚上会有一股寒潮，而且这期间也没有新的雪，到时候雪层应该会相对稳定——我们在早上从比较平缓的地方攀登上去，应该可以将尸体带回来。” “所以，明天晚上之前都没有办法展开实地搜索，对吧？”尽管调查被耽搁已经是既定事实，但渡边警部补的脸上却看不到有多沮丧。“在此之前，我们就只能留在村子里？” “虽然有些麻烦，但也只能这样了。”巡查长点头。 “好吧，那我也就只能先在这里住两天了，这期间应该会和警署一同协作，完成失踪人口的调查并确定发现的尸体的可能身份。”说到这里，渡边将主要精力完全集中在了巡查长的身上。“这位小哥的笔录做过了吗？” “做过了，不过文件在警署里面。” “那么，在外面的寒暄就到此为止吧，我们去警署里谈一谈，”说到这里，渡边又看向了千羽。“这位小哥，你也可以先回去了，有事的话我们会再联系你的。” …… “我之前还以为，你们可能已经从那样的邪祟体质当中脱离出来了，”看着从毛利兰的手中接过一杯香浓咖啡的千羽，工藤新一笑着调侃了一句。“没想到啊没想到，刚来到那边就是惊天地泣鬼神，撞上两起案件。” “你这个在刑侦界久负盛名的大侦探可没有资格说我……不过有一说一，这种事情我可算是受够了，”千羽的嘴角稍稍抽动了一下。“老实说，倒不是因为受了什么惊吓——就是单纯的感觉有点疲倦了。” “是啊，我们的这半年多日子里，虽然遵纪守法，但是碰上的人命居然比以前的时候还要多。”志保则是自己用茶包泡了一杯红茶，悠哉道。“一般人可是很难像我们这样，混到对【死了人】这件事感到疲倦的。” “好了，多余的闲话就说到这里吧，”工藤新一翻开了桌子上的小笔记本，将其中一页展示给千羽。“你们之前说，找到了一个30岁上下的男性的尸体对吧？虽然警方那边还没有上去，但我想说不定你的回忆可以和这个人的资料对上。” “嗯？”千羽将目光锁定在那上面的一张彩色照片上。“哦，应该就是这个人……话说，你怎么会有他的资料？” 说完，他又看向了资料。 冰川尚吾，34岁，目前在东京工作。 而在这样简单的介绍后方，还用括号补充了一行小字——笔记的其他部分排版都相对宽松，只有这里像是突然加进了什么东西一样，将纸张占用的满满当当。 （疑似在东京担任保险调查员，持有电击枪，伴随同行者【山尾溪介】） 第一千零一十七章——雪崩风险 “为什么这部分还需要专门用括号来备注？”千羽看着这段补充。“后来加的吗？” “嗯，我当时去村公所调查的时候，正好遇到他们两个人在调查水坝，”工藤新一点头。“当时他们去的时候，身上带了电击棒，然后不小心掉出来了。” “原来如此，东京来的人，持有电击棒，而且还要调查水坝相关的事情，”千羽点了点头。“也难怪你会多留个心眼了。” 毕竟，他们来这里的目的如果说首先是让小兰能够接受米原晃子老师的邀请，而第二目的是一家人好好在滑雪场放松一下的话，第三目的就是来调查一下朝仓优一郎前都知事在曾经担任国土交通大臣的短暂任期内力主推动的最大政绩——北之泽村水坝工程——是否和这一次的恐怖袭击有关。 “这个【山尾溪介】，和死者是一起的吗？”志保关注的是笔记上所提到的另一个人。“如果死者特意回来的动机不纯的话，其实那个人才是最应该被关注的吧？说不定就是他因为计划当中的问题而杀死了自己的同伴，或者干脆是杀人灭口？” “但我们目前无法对他进行举证，”工藤新一摊手。“那些警察问你的事情我想也是出于这个考量——如果说没有明显证据指向他的话，警方是不可能仅仅凭借这种同路的事情就控制他的人身的。只要最后发现他不是真正的凶手，那么这些办事的警察全都要受影响，尤其是那个带队的，明显前途一片光明的职业组小哥。” “而且别说如何指证凶手是他了，现在连证明这是一场谋杀的证据都没有，甚至可能根本就不是谋杀……我们看到的情况还是感觉比较像心脏病突发而死，而非那种所谓的外伤。”千羽也提醒着志保。“如果说能证明是谋杀的话，这位山尾溪介可能是重点关注对象，但目前我们观察到的一切还是更倾向于他出于某种理由，所以在冰天雪地当中自己跑出去，然后在低温环境下猝死。” “是啊，”志保有些无奈地叹了一口气。“所以说，我们现在该怎么办？就只能等着气候状况稍微好一点，然后指望警察们能够在那之后把尸体想办法运出来？没有什么更快一点的办法吗？” “至少据我所知，最好的办法也就只是等着了。”千羽很干净利落地摇头。“那具尸体在湿雪崩的高危区域，今天白天又暖和，是非常容易发生崩塌的环境……如果我是主官的话，宁可让他们等到气候状况好点的时候。” 雪崩有许多种分类，而其中最常见的便是所谓的【干板雪崩】（slab avalanches），其本质是在一片由三层雪构成的夹心结构当中，由于中间的第二层过于脆弱，导致最上层的大片雪块从原本的位置上向下滑落所引发的大面积自然灾害。常见的干板雪崩覆盖范围极大（百米以上较为常见），滑落速度极快（百公里加速度在5秒左右，最高时速可以达到130千米），而且在没有突如其来的压力时极为稳固。（甚至可以在临界点维持几个月，耐心地等待第一个踩上去的倒霉蛋。） 【原著的剧场版15里面，柯南就是在一个大约40-45度的高水平滑雪场地引发了大规模的干板雪崩，这个坡度也是这类雪崩最常见的角度】 而这一次，千羽他们发现了尸体的地区并没有发生这类雪崩的危险——干板雪崩在坡度较低的地区极为罕见，而千羽他们所行走的区域的坡度甚至只有20度左右。 真正可能构成威胁的是【湿雪崩】，这是一种在刚刚下过雪之后，过于温暖的阳光照射松软雪层所形成的危险状况。当发生这种情况时，大量雪层会以相对缓慢（每小时30千米）的速度倾斜而下。 当然，由于其触发较为困难，速度和力量也没有干板雪崩强劲，所以在事故伤亡人数上远远无法和前者相比。但在这片雪地上，这是他们所无法回避的主要风险——与干板雪崩不同的另一个地方在于，湿雪雪崩完全可以在20-30度这样平缓的地区发生，而其相对较低的危险度也仅仅是对于看惯了干板雪崩带来的生离死别的专业救援团队而言。如果警方敢于贸然上山搬运尸体，那么便很有可能在雪层的滚动当中被卷入雪体深层，即使有滑雪场的救生员在一旁待机，出现问题之后立即协助救援，恐怕也会有倒霉蛋难逃最终与那位死去的冰川尚吾先生一同铸就成为新潟县湿雪崩最栩栩如生的教训的命运。 （而且，说不定倒霉蛋们触发的雪崩够大，让专业人士们一起吃不了兜着走了呢。） “那就这样吧，”工藤新一摇了摇头。“等到警察们把遗体带下来之后我们才能真正对这起案件进行研究——换句话讲，考虑到遗体的解剖速度，可能在他们能够搞定之前，我们就已经回去，所以这起案件和我们大概率失之交臂了。” “既然没有案子的话，出去在滑雪场里面小玩一下如何？”志保突然提议道。“来都来了，不滑滑雪不合适吧？” 千羽点了点头，随后递给了工藤新一一个眼神。 反正……我和志保肯定要去了，你如果不去的话，估计会被毛利同学用怨念眼神杀死的。 “欸……”看向小兰，确定了对方的心意之后，工藤新一也点了点头。“好啊，那就去放松一下也好。” “”毛利兰的眼睛眯成了月牙形，显然很开心。 就在他们这样定下来去放松的计划的时候，千羽挑了挑眉毛——那是一封来自藤原的短信，而且志保在同一时间也从萤那边收到了同样的内容。 【格里高利的要求，他有一个课题需要做，需要采集你们的新鲜血样——你们从度假区回来之后，立刻来医院采集血液。 （备注：考虑到课题要求，不建议血样采集前24小时内进行性行为）】 “……”千羽用有些古怪的延伸看了一眼志保，而看到手机屏幕的对方的表情也同样哭笑不得。 第一千零一十八章——双人滑雪单板 “这个滑雪板……为什么这么长？”坐在长椅上，志保试着活动了一下双脚，但却被看上去有一米多长的两块滑雪板固定住，无法自由活动。“感觉好难受。” “不这样的话滑雪稳定性会很差，”坐在她身边的千羽早已经穿好了滑雪板，正耐心地将志保穿着的运动鞋固定在扣具当中。“哦对了，顺便问一句，具体怎么驾驭这个东西你是知道的对吧？比如转向……” “知道啊，”志保点头。“板尖相对，然后重心切换到山下脚……” “犁式啊？”千羽听到板尖相对之后就已经大概有数。“ok，那应该没问题了，犁式还是挺基础的。” “你在英国滑雪很多吗？”志保有些好奇。“我还以为你是那种不太喜欢这类运动的……” “确实不太会，我主要研究的是桥牌之类的东西，”千羽耸肩。“但老实说，有了这个大宝贝之后，马球高尔夫滑雪之类的东西对我来说就是【想去做就能轻易达到一流水准】的程度了。” “啧，”志保很是怨念地看着千羽的胸口，随后轻轻敲打了一下。“开挂的家伙。” “俗话说得好，以眼还眼以牙还牙，”千羽撇嘴。“我要揉你。” “不行，”看到千羽给自己扣上了最后一个扣具之后，志保小心翼翼地站起身。“马上就要吃大餐了，这种时候如果还给你上餐前甜点的话，到时候你就没有那么大的胃口了——吃大餐就要有吃大餐的态度才行！” “好吧好吧，那既然厨师不打算上开胃菜，还是希望正餐能够稍微丰富一点，”同样站起身，千羽将两根滑雪杖递给志保。“这个……你应该能用的上吧？” “理论上能用上，”志保的语气稍稍有些底气不足。“但说实话，对我这种新手来说，手上拿着这两个真的能在需要的时候记得去用吗？” “那就拿上吧，不用白不用，有必要的时候至少还能支撑一下，防止你摔倒。”千羽耸肩，随后也给自己拿了两根滑雪杖。“走吧，工藤他们那边应该已经在等我们了。” 不过，就在他们向滑雪的出发地点走去的时候，却遇到了一脸沮丧地向他们这边走回来的工藤新一和毛利兰。 “嗯？”千羽感觉有些奇怪。“你们不是去滑雪了吗？” “别提了，”工藤新一满脸不爽。“小兰想和我一起滑，结果那个臭大叔不知道犯了什么牛脾气，坚决不让！我们就只能来多要两个滑雪板了。” “哪里是想和你一起滑，”毛利兰却面色羞得通红，连忙驳斥。“明明是你说我还是刚入门，肯定滑不好，所以才要让我和你一起滑的！我才没有那么欲望上头呢！” “一起滑？欲望上头？”千羽第一时间还没反应过来，但却在看到工藤新一手中拿着的滑雪板之后便立刻明白了他脑子里想的是什么也明白了为什么毛利小五郎的反应会是如此激烈。 工藤新一的滑雪板，乍看上去没什么奇怪的地方——就是一个普通的单板滑雪板而已，并不算奇怪。 但问题是……那上面居然有四个脚蹬！ “你这是打算让兰同学抱着你滑吗？”千羽笑着向被揭穿了小心思的工藤新一询问着。“这个……对新手来说，怕不是你随便做点小动作，她就只能像树懒一样死死地挂在你的身上了吧？而且还肯定是正抱……你也不怕乐极生悲，在飘飘欲仙的时候一头摔出去！” “哇哦~”志保显然早就发现了其中的端疑，笑盈盈地看着小兰。“话说回来，小兰你的运动细胞其实比我要好吧？既然你没有排斥这么做，说明你是不是其实也……” “在这方面，你们两个走的可比我们远多了吧？”工藤新一将目光转向一边，过了几秒才想好了反击的词汇。“那要不然……我们换一换，你们两个滑这个情侣单板，我们滑双的，正好为你们之间日趋火热的情感助助兴。” “……”志保看着那个情侣板，在大脑里稍微模拟了一下滑行的姿势。 如果她所料不错的话，应该是千羽和自己两个人面对面站着，抱在一起…… 好想试试看，但在这么大庭广众的地方，抱在一起好羞耻……如果兴致起来了……那就真的社会性死亡了！ “我们就算了吧？”千羽显然已经提前想到了那个画面会有多强的荷尔蒙激发力度。“这个……咳，志保太漂亮了，我怕滑这个板的话，我会忍不住……毕竟是白天，还是公共场合，太过沉沦于她的美貌实在有伤风化。” “……”志保哭笑不得地轻轻打了千羽一下。“嘴上没个把门的，德行！” “好了好了，不和你们耍嘴皮子了，”毛利兰一边拉着新一走向换滑雪板的地方，一边这样和志保他们道别。“你们先去滑吧，我们很快就也来了！” “知道啦，你们也加快速度哦！”和小兰道别之后，志保看向了千羽。“走吧——不过提前说好，你可以好好保护我啊！” ………… 与此同时，米花中央医院，检验科化验室。 今天的气氛，多少有些剑拔弩张——藤原就这样坐在化验室里的长椅上，面色冰冷地翻看着手中的杂志，而在他的身边，是端着两杯咖啡，满脸都是犯了错的小孩子一样的表情的萤。 “darling，是人家错了嘛！”萤用委屈巴巴的腔调，似乎是在讨好着自己的恋人。“不要再这么生气了啦，好不好嘛！” “我能不生气吗，”藤原却依然是自顾自地看着手中的杂志。“你去做什么，都可以，毕竟我们都给彼此了充分的自由。但是，我不希望从你的口中听到这样的谎言，你明白吗？” “这次毕竟是在是情况太特殊了，所以我当时有些着急，就脑子抽掉了嘛！”萤将咖啡放在茶几上，用双手抱住藤原的手臂，紧贴在自己的胸口。“就原谅人家这一次，好不好？” “……”在听到萤为自己辩护的理由之后，藤原的表情稍稍有些软化，最终变成了一声轻哼。 “算了，先别讨论这个话题了，等检测结果出来再说。” “太好了！”萤终于露出了开心的表情，打算拥抱藤原，却被对方阻止了。 “不急，”藤原瞥了萤一眼，又重新看向杂志。“等结果出来再说。” 这样说着，他从茶几上拿起了自己的咖啡，轻轻喝了一口。“嗯，不错，至少……没有下毒。” 萤之前还有些紧张的表情终于舒缓了下来，非常开心地端起另一杯咖啡，依偎进了藤原的怀里。“~~~” “别套近乎，我还没有说原谅你呢。”藤原淡淡道。 “可是你都已经已经搂住我了啊，”萤的眼睛眯成了幸福的月牙形。“而且，你现在不是已经说出来了吗？” 藤原的嘴角稍稍勾起，随后在萤的手臂上轻轻捏了一下。 “下次不准这样了，明白吗？” “好~~~” 第一千零一十九章——山尾溪介 十二月十一日晨。 “……”志保睁开眼睛，看了一眼手机——现在已经是早晨九点四十了。 昨天晚上……大家吃了一次烧烤，再加上一起玩游戏，所以睡得有些晚，因而今天早上才会一觉到现在。 那么，那家伙呢？ 这样想着，志保转过了头，看向隔壁床的千羽——他早已经起床了，正用一盏被枕头遮住了向志保那边射出的光线的床头灯看着书。 “早啊，”千羽将书签插进书里，随后轻轻合上书，微笑着看向志保。“一起去吃早餐吗？” “你今天这个问候……”对于这样的问候，志保感觉稍稍有些怪异。“为什么这么彬彬有礼？” “因为今天，我们看完北之泽村的周年庆典之后就要回去了啊，”盯着志保的面庞，千羽带着莫名的笑意。“在回去之后……我怕我就会忍不住了，所以这可能是最近几天里，我最后的绅士时刻了。” “是啊，想想今天就能回去了，我就很激动呢~”这样说着，志保从床上坐起来，伸了个懒腰。“不过在到家之前，我希望你还能够保留你最绅士的一面——最好是能把接下来一周的绅士能量都用掉的那种爆发式绅士。” “好的好的，忠诚而勇敢的骑士愿意满足您的一切要求，”千羽用法语的腔调这样说着。“我最高贵的公主大人~” 随后，两个人都笑了起来。 “好了好了，不笑了，赶紧穿衣服，我去洗漱，等你收拾好了，我们一起去吃早饭。” …… 不过事实上，这顿饭吃的并不清净，因为当千羽端着餐盘准备去找志保的时候，他被毛利小五郎叫走了——四十多岁的中年大叔这样做当然不是因为嫉妒年轻人的青春恋爱甜蜜喜剧，而是因为案件的进展，这也是他为什么九点多才从警署离开，赶回来吃早饭的原因。 “这个山尾溪介，是个刚释放出来的案犯？”千羽挑眉，看着毛利小五郎。 “嗯，”毛利小五郎示意了一下工藤新一面前的那张纸。“你们自己看。” “……”千羽凑到了工藤新一身边，果然看到了那是一张东京警视厅传来的文件。 上面显示，在八年之前，这个山尾溪介曾经因为醉酒驾驶肇事致人死亡，而被判处了有期徒刑七年，直到几个月前才被释放出来。 “这家伙……”千羽皱眉。“但关了七年的话，是不是意味着他其实和那个水坝没有什么关系？七年前关进去的时候水坝根本就还是连方案都没有的空想阶段，而出来以后朝仓优一郎都已经从交通大臣的位置上换岗了。” “问题不在这里，问题在于他回来的目的可能动机不纯，”工藤新一摇头。“事到如今，朝仓都知事的死已经不重要了——那是警视厅的事情，和正在这里发生的这起案件无关——重要的问题在于，他在回到这里之前和之后都做了什么。还有更重要的事情，就是这件事怎么会演变成现在的状况。 “首先，我们去村公所调查的时候，正好碰见山尾他们在索要沉入水库底部的村落旧址的分布图——而当时，现在已经死掉的冰川先生是这样说这么做的理由的：【他想要知道他沉入湖底的家在哪里。】 “其次，根据他出狱之后的新住址的邻居反应，他在释放出来的一个多月之后，突然成为了潜水运动的狂热爱好者，还因此买了很多高水平运动装备。但……他又在大约一个月之后放弃了。” “……”千羽微微皱起眉头，因为这两者之间好像有什么关联。“你的意思是，这两者有因果关系？” “有可能，换句话讲，山尾最开始的计划可能是通过潜水进入水库，回到他家原本的地址去寻找什么东西。”毛利小五郎点头。“不过具体是什么……我就不知道了，而且从他放弃了潜水训练的情况来看，这个计划已经自动终止了。” “这个水库的深度起码有40米，对于非专业级的潜水爱好者来说需要大量时间的体系性训练，他肯定来不及。”工藤新一也点头，表达了自己意见。“那么，正常来说，一个贼心不死的人，在方案a失败之后，比较自然的选择是方案b。也就是说，他或许打算雇佣什么人，来帮助他到水下进行搜索，而这个人必须是他提前找好的同伴……千羽你是不是觉得有一个人在死掉之前很符合这个描述？” “冰川先生对吧？”千羽点了点头。“你的意思是，冰川先生是山尾先生请来的资深潜水员，负责下水寻找某样东西。但问题是，现在他死在了雪山里——这点是问题所在。” “关于雪山，警方发现了一条有用的情报，”毛利小五郎再次开口。“冰川先生出现在那里可能的确是有目的性的——他的尸体被发现的那片雪地，正处在他所居住的宾馆和某个常年住在雪山上的村里人的居所的正中：这个人叫武藤。” “也就是说，冰川在生前曾经去找过这个【武藤】？”千羽想了想。“那么，结果而言，他在出行当中死去，武藤先生是人为死因当中最有可能的罪魁祸首？” “是的，而且他还有杀死冰川的动机。”工藤新一继续叙述。“在北之泽村搬迁的时候，事实上并不是所有人都同意这个方案——武藤正是其中抗拒最强烈的人之一，而这也是他没有住在村子里的核心理由。 “而更值得注意的事情是，最终，他的父母反水了，替他做了家里的主，而根据当地人的说法，正是冰川用搬迁补偿款这方面的商业利益打通了二老的关节，这才帮助朝仓都知事说服了他们家投票同意搬迁。在村子搬迁之后，冰川立刻用这笔补偿款在东京购置了房产，抛弃了村子里的房子，这点也在当时遭到了愤愤不平的武藤不间断而且强烈的抨击。” “另外，还有一件事情——就像我们之前所说过的，”毛利小五郎将杯子里的清酒一饮而尽（虽然千羽并不能理解为什么早餐会有这个），打了个嗝之后又说道。“在我们出来的时候，警方正在准备去确认山尾的行踪，因为根据研究结果，这位武藤和山尾同样有仇。 “我们之前说过，山尾曾经因为醉酒驾驶致人死亡而被捕对吧？他撞死的那个人，是武藤最喜欢的女性的亲妹妹，而且根据邻里之间的说法，他们两个人的关系也像兄妹一样，非常要好。” “所以，”千羽表示自己已经明白了目前的大致状况。“现在的问题已经不是思考山尾回来是为了做什么，而是要确认，这一切是不是那个叫武藤的人为了复仇而犯下的罪行，没错吧？” 就在这时，毛利小五郎收到了一封短信——信件的发送人来自毛利兰。 【爸爸，看到之后尽快回到房间这边来，警署的人们来了，有急事找您！】 第一千零二十章——2,4-二硝基甲苯 “毛利先生，”之前见过的渡边警部补一见到急匆匆赶来的毛利小五郎，便立刻迎上前来。“不好了，我们刚才去寻找山尾的警察告诉我们，凌晨的时候有一个神秘人曾经打电话到山尾所居住的宾馆的前台那里，让他们告诉一个叫【山尾】的人，早晨8点在a号地点见面。就在几分钟之后，山尾就一身探险打扮地出现在那里，并且从他们口中得到了这句话。然后他就消失了，到现在也没有消息——我们曾经试着打电话联系他，但也同样没有得到回应！” “山尾为不明人士约出去了？”毛利小五郎吃了一惊。“能确定对方是男性还是女性吗？” “男性，”渡边立刻回答道。“是男性的声音！” “……”毛利小五郎感觉事情不太妙。“这……你们有试着联系其他人吗？尤其是那个武藤。” “其他人都能联系到，但武藤失踪了，”渡边的表情显得有些懊恼。“昨晚我们本来打算和他联系，询问一些事情，但那时候就已经联系不到他了。” “你们有试着直接去他山上的工作场所找他吗？”毛利小五郎询问。 “我们……”渡边的脸上闪过一丝尴尬。“老实说，我们现在的人手集中在之前他们在雪山上发现的尸体的搬运当中去了——目前发生的一切严格来讲还没有到刑事范畴，所以我们只能先将精力集中在把已经存在，而且已经在荒山野地里躺了一天多的两具尸体。所以……其实这也是我想来找您的原因。” 说到这里之后，他用有些不好意思的目光看着毛利小五郎。 “你这是什么意思？”毛利小五郎已经意识到渡边可能要开口拜托一些奇怪的事情，带着些许忐忑不安的神情问道。 “那个，能否拜托你们去那座武田居住的小屋看看？”说完，渡边就这样试探性地看着毛利小五郎，表情稍稍有些忐忑。 “……”毛利小五郎叹了一口气，认命似的点了点头。“好……就看在我自己以前也是刑警的份上，帮你们这么一次——以后你们自己解决这种鸡毛蒜皮的问题。” 这样说着，毛利小五郎没有太理睬渡边的情绪，自顾自地转身离开了。 这帮乳臭未干的小子，到底是怎么想的？居然去委托民间人士在如此危急的情况下面对潜在的风险。目暮有时候会让自己去做一些事情，那都是出于兄弟之间互相帮忙的情谊，但自己和这个小子可一点也不熟。 但……对方都已经开口了，自己不帮忙也不合适，就这样吧。 不过在去那边之前，肯定要把英理还有两个脑瓜不错的小鬼头一起带上……虽然不太可能出现什么特别离谱的情况，但根据警方目前掌握的资料，山尾有猎枪执照，而他如果失踪了的话，他所持有的猎枪便可能被其他人得到。 …… “那么远？”从毛利小五郎那里得到了警方的消息，又听到了毛利小五郎希望他们能够一同陪同他前往武藤那边进行调查的请求之后，千羽皱起了眉头。“这……来回一趟起码要三个小时吧？” “我们可以开车去，”工藤新一提醒道。“事实上，那个武藤所居住的小山包，虽然在直线距离上很遥远，但那座山有直接连通到北之泽村外出的道路的公路，所以开车去就好了。” “有公路？”千羽的第一反应是感觉有些奇怪。“之前那个死者冰川……他不是被发现在村子和武藤的工作室之间的一座山上吗？换句话讲，他是走着去走着回的？这不合逻辑啊！” “也可能是开车过去，但因为被袭击了，所以没办法开车，只能逃到那片密林里面，试图走回村子啊。”工藤新一摊手。“你倒是提醒我了，如果说这起案件真的和武藤有瓜葛的话，我们应该能够在他的居所附近找到山尾和冰山两个人返回北之泽村的时候所乘坐的汽车。” “……”千羽稍稍思索了一下。“那个……其实你们两个人去也就差不多可以应付可能遇到的危险了吧？我现在有一个猜想，想要去研究一下，和你们是不同路的。” “……”毛利小五郎微微皱起眉头，有些意外地看了千羽一眼——这孩子并不是那种喜欢临阵脱逃的性子，如果在这种时候没有选择参与，大概是他的心里有另外一种他更加笃信的可能性，并且不认为小五郎自己这边能够取得什么有意义的调查成果。 既然如此，就让他去吧，说不定他所倾向于的那个才是真相呢？ …… 10分钟后，另一家宾馆内。 将房卡在识别槽内刷过，已经穿上了鞋套，戴上了手套的千羽推开了房门。 这是目前失去行踪的山尾所居住的房间，就在目已经被发现死亡踪的冰川先生的房间的隔壁——千羽这次来，就是为了搜查一下他的房间里有没有什么奇怪的东西。 在毛利小五郎告诉他目的地之后，他就已经相信那边必然什么都没有了。 原因很简单：那边到这里的距离不超过10公里，而他的2g信号网络可以完全覆盖这个距离。那个山包上，辅助单元的基站根本就没有检索到任何工作状态的手机。 而在刚才和警方确定了另外一个消息之后，千羽的猜想得到了证实。 警方将武藤的手机号告诉了千羽，而这个手机号千羽之前就已经见过了：在冰川先生的尸体被他们发现的那天早晨，那部手机就在尸体旁边的那篇密林里。而即使是现在，它也还在原地。 如果不是意味着武藤先生在大晚上弄丢了自己的手机而毫无知觉的话，那就只能是另一种解释了——他和冰川先生一样死了，而且还死在了密林里那样一个根本没有人能发现的地方。 目前和这件事有瓜葛的一共有三个人，但冰川已经死了，武藤看上去也不像是活着的样子。在这样的情况下，最有可能掌控者整个局势的自然就是…… 当推开山尾所居住的房间的房门的一瞬间，千羽的眉头皱了起来：他的辅助单元给出了【2，4-二硝基甲苯】的检测警告。 换言之，这里曾经有tnt炸药。 不愧是撞死过人的前囚犯啊……一出手就玩这么大。 第一千零二十一章——引爆水坝 今天是北之泽村的周年庆，如果对方特意在这种时候带着炸弹进入村子……想做什么就是很明显的事情了——总不能是为了放烟花吧？ 无论如何，千羽现在必须将这样的风险告诉志保——暂时还不能和其他人说，至少在找到其他人能够理解自己是如何得到这样的情报的借口之前不能和其他人说。 可是，要怎样找到一个这样充分的借口呢？ 沉下心来，千羽在房间里寻找着——因为山尾只是失踪，而且他在警方的想法里也是受害人而非行凶者，所以警察还没有来得及对房间里进行细致搜索。 最终，他找到了一些令人很是在意的东西。 首先，山尾的的箱子里携带的内裤只有四天的量，而且都已经穿脏了——按照这个速度来算，很可能是周三就已经到达这里的他在今天晚上洗澡之后就会没得新内裤穿。而且哪怕是下午立刻开始洗，晚上也来不及干了毕竟这里并没有干衣机那样的设备。 结论是，对方并没有打算继续在这里居住下去，而是很可能在引发骚动之后立刻逃离……可问题是，如此突兀地逃走，不是很容易将自己暴露在警方第一时间设立的追查面内吗？毕竟……他可是刚被释放没多久的人，要比那些履历清白的人惹眼太多了。 其次，箱子里除了一面装了内衣裤之外，另外一面干脆就是空的，显然这里曾经有什么东西，但是现在已经被山尾带走了。 在大概心算了一下之后，千羽稍稍皱起眉头——如果那边之前装的全都是类似于自己几个月前在森谷帝二那边见到过的制式炸弹的话，那么这个体积的炸弹组在布置得当的情况下甚至足以造成一场大规模屠杀。 好家伙……明明是因为东京的一场爆炸才来这边碰碰运气，没想到现在居然又能看到一位炸弹爱好者。不知道他和在东京造成地铁血案的那名凶手究竟谁能更胜一筹。 这样感叹着，千羽再一次用辅助单元和志保确认了一下她已经抵达了比较安全的一片雪丘上之后，继续开始搜索山尾的房间的垃圾桶。 使用炸弹造成恐怖袭击的话，村子里主要只有两种东西可以利用——大体积的建筑物或者大体积的雪层。前者可以制造大规模的建材塌方，而后者可以产生一场杀伤效率同级别的雪崩——而这两者都不可能伤及志保所身处的地方：那片雪丘附近没有建筑，而且因为相对远离那些能够威胁到村子的高耸雪山，所以就算山尾真的想用炸弹进行袭击，也不会波及到志保所处的位置。 这样想着，千羽稍稍安下心来，因为无论山尾打算做什么，最终的麻烦都不至于直接波及到千羽和他最关心的人——至于其他人……虽然说每一个人都很宝贵，但千羽至少在考虑那些人的时候可以做到理性化。 这样的余裕，直到他从垃圾桶里翻出来不得了的东西为止。 那是两张纸，上面分别印着水库的地理环境图和因为建造水库而搬迁的旧村子的地形图，而且看上去都是并非由普通打印机打出来的特质纸张，右下角还刻着北之泽村的标记。 难道是村公所之类的地方的特殊场合印发的宣传信笺吗？话说回来，工藤新一好像确实说过，山尾他们曾经在村公所索要过一些这方面的资料…… 大概了然了这两张纸的来源之后，千羽将目光放在了纸张上面被人为做出来的标记上。 仅仅只是看了一眼，千羽就感觉自己的背后出了一身冷汗。 在水库的地图上，一个显眼的黑点被标记了出来，根据之前已经得到的消息来推断的话，那里或许是他以前居住的老家的位置。 而真正令千羽在意的是，在水坝的平面上，居然用红笔打了几个令人有些不寒而栗的红叉。这些红叉并不是很随意的，宛如泄愤一样的潦草之作，而是极为工整的，看上去似乎是由尺规作图完成的严谨定位。（千羽甚至还能在这张纸上找到并不明显，但的确存在的尺规作图的痕迹：图片上的红叉一共有九个，而且全部九个以最中心的那个红点为原点，其余八个红点以完全对称的方式分布在原点的两侧。） 把图画的这么严谨，让人怎么看都感觉对方特别在意这件事……可是，他为什么要这么做？ 这个答案虽然有些匪夷所思，甚至让人会在第一时间怀疑自己是不是疯了，但得到这个答案本身并不难。 “我靠，不会吧？”转向水坝所在的方向，千羽喃喃道。 就在他这样有些不安地向志保发送了一封短信，描述他现在看到和想到的状况之后，最坏的状况发生了。 首先响起的是比较响亮的一声爆炸声，从方向和千羽之前看到的新北之泽村地图来看，应该是村子里架设的2g基站的方向。作为佐证，千羽的辅助单元已经无法连接到这个之前可以轻松搜索到的信号中继系统了。 而随后响起的……是并不太能吸引人的注意力，却异常密集的五重连续爆炸声——方向来自水库。 “喂喂……”千羽的头在一瞬间“嗡”地想了一下。“不会吧？” 在惊疑不定的情况下，千羽用辅助单元给自己带来的无人机下了指令——为了防止山尾突然什么时候回来这种小概率情况，他的无人机一直在宾馆附近的一处高点停驻，观察着宾馆附近的人流情况。现在也正好方便他让无人机飞得更高一点，观察水库那边的状况。可问题是，水坝和村子这边的中间隔着一座并不算高的山脉，所以辅助单元目前无法直接观察到那边的情况，必须升到大约两百米左右的高度才能直接观察到水坝的状况。 就在无人机还在上升，而千羽用辅助单元为志保单独提供联络信号的时候，另外四声爆炸再一次响起。 九个点，九次响声……山尾那个家伙，难道说真的把水坝给炸了？他疯了？水坝里有什么也都不至于让他做出这种事情吧？ 仿佛是为了验证千羽心中最不愿意面对的可怕状况，无人机的摄像头捕捉到了有价值的信息：那是在爆炸声之前零点零几秒出现在摄像头取景范围内的画面。 一个在摄像头的有限清晰度上几不可察的不明物体，在空中拉出了一条漆黑的烟雾。从飞行轨迹分析的话，那个东西确实来自于大坝本体。 承载着几千万吨库存水压力的水坝，真的被山尾那个疯子所引爆了…… 第一千零二十二章——洪水奔流 水坝被破坏，最大的事情还不在水坝本身——北之泽村的旁边有一条几近干枯的河床，而这张河床的水流源头正是那个紧锁库门的北之泽水库。也就是说，如果北之泽水库的水被开闸释放的话，水流主体可能会沿着这条河道奔流而过。而如果水库的水以更加激烈的方式被一次性倾泻出来的话，恐怕洪流的破坏范围还会再向河床的两侧延伸：比如把紧贴着河床一侧的北之泽村抹去一半。 仅仅是一个瞬间，千羽就自行抹去了这样自欺欺人的美好猜测——真正会发生的事情比这糟糕得多。 主要的问题在于，村子的地理位置事实上不太讨巧：如果千羽的计算没错的话，如果水流过于凶猛，那么洪水将正好在北之泽村正前方的某处冲出原本的河道，并且直奔村子而来。换言之，村子将正面迎接洪峰100%的杀伤力。 这个玩笑开大了，如果不能在赶紧想出什么办法的话，水库里贮藏的水说不定就会倾泻而出，然后将村子和村子里的所有人全都淹死的。 千羽虽然不是正义的使者，但也绝对没有目睹着一群人就这样死于自然灾害的兴趣。不过总要想些办法来掩盖自己的身份才是。 北之泽这边，千羽了解的不多。但如果是更大范围的新潟的话，是不是有一家很有名的神社供奉着那谁来着？ 【天香山命】，这是【弥彦神社】所供奉的神明，根据神道教的说法的话，是高天原序列的【天津神】之一。 辅助单元展开到了相当庞大的范围，将村子里的几乎所有手机都纳入了他的信号范围内。随后，虚拟固话号码名义的信息被广域投放。 【天香山命自然灾害预警系统发布紧急通告：北之泽村水库出现溃坝事故，请所有村民立刻向东侧的雪山高处转移！警告，洪峰即将抵达，请所有村民立刻向东侧的雪山高处转移！】 也实在是没有更好的办法了，千羽在连续群发了三遍同样内容的短信的同时，用无痕伞敲破了窗户，从窗口一跃而出。 不管别的，先赶紧跑！ 如果从之前查阅到的资料来看的话，水库的当前容量大概是……如果炸弹的放置高度按照标准爆破模式，也就是被爆破物整体的下三分之一点高度线的话，那几个炸弹的安放位置所带来的爆破威力大概是……这代表水压是…… 算了，无论怎么算都没有区别，反正有可能给自己带来最大生机的有且只有一种逃跑方向。 不过首先……志保现在跑到哪里了？她……之前那个位置的话，也不知道能不能安全脱困。 进行了一下定位之后，他突然感觉情况不太妙。 由于志保只能通过看短信的方式快速获取他提供的消息，所以受到时间限制，她在最开始的时候只知道了水坝溃坝和需要尽快逃向高处的消息。这导致她……根本就没有选择逃生，而只是呆在了之前就已经来到的那个小雪丘上。而那个小丘的位置……正好在相比之下更安全的雪山的反方向（事实上，千羽当初指定这个位置也正是因为这里远离雪山，只不过现在看起来这起到了反效果。） 或者，也可能是因为溃坝之后的水流速度会很快，所以志保自觉根本来不及及时躲到那边雪原上足够高的地区？的确，从那边跑到最近的高地的安全高度需要的距离也有500米以上，如果是女性的话，至少需要两分钟。可是以洪水的速度来说…… 【原著里，洪水的主体沿着两侧的盘山公路下方开凿出的矩形大空间奔涌，速度大约和雪地上的越野车最高速度以及柯南的滑板全速相仿。在最终进入北之泽村旁边的河道的时候，在动画的一秒内跨越了溜冰场的长度外加2长3宽五栋房屋的距离。如果根据旁边的双车道公路的宽度计算的话，秒速大约为45米左右。这已经达到了洪水在极端地况下能达到的极速的1.5倍，单位面积的冲力相当于每小时3200千米的飓风】 可是问题是，那座雪丘同样也不够啊！那里相对于平地来说的确是很安全，但面对这个级别的洪水爆发…… 顿住了脚步，千羽稍稍犹豫了一下，最终还是向着志保的方向跑去。 如果志保不会遇到危险，那么他去那里也不会有事情。但如果志保遇到了危险的话……他一个人平安又有何意义？ 可惜了，这次来他只带了一台无人机，如果四台都带上了的话，其实完全可以直接把志保从空中带出来的。 …… 宫野志保现在真的有些后悔自己的决定了——虽然说，这个地方是千羽指点给她的，但……她当然不可能因为这种事情而责怪千羽。 如果说是洪水即将来袭的话，自己在的地方虽然比其他平地或者房间里安全得多，但旁边的高山肯定会更加安全…… 这样有些紧张地评估着现在有没有什么补救之前行动失误的手段，志保轻轻咬住了嘴唇。 而让她真正露出了惊恐的表情的，是接下来从远处山谷当中传来的湍流轰鸣。 “哄————”伴随着这样震天撼地的巨响，白色的浪峰宛如无坚不摧的铁浮屠一般，席卷而来。 仅仅是看了一眼那几乎和自己所在的小丘一样高的浪峰，志保就知道自己的麻烦大了。 大概会被直接冲走吧？然后就是在汹涌的浪潮当中反复滚动，与其中混杂的，来自之前被冲垮的房屋之类的坚硬建材反复碰撞，然后死于外伤什么的…… 上帝一定是个恶趣味的人……明明只要再给自己8个小时回到家里，自己的这辈子就在没有遗憾了…… 这样怅然的时候，她的目光边缘之处却闪过了熟悉的身影。 “志保！”一只手倒抓着无痕伞，千羽在奔跑过来的过程中还转头看了一眼远处正在奔涌而来的洪峰。“快点！快过来！” 第一千零二十三章——上岸 “你……你怎么来了？”和千羽在稍稍向下一点的高度会合，志保又惊又气。“你……这里很危险，你怎么来这里了？” “没有你，我活着又有何意义？”抓住志保的手，千羽拉着她向旁边的高山上跑去。“而且…… 志保感觉千羽很用力地抓着自己的手，似乎是为了让她明白自己的意志。 “放心，我虽然做出了用生命保护你的承诺，但这次我们还死不掉！” 千羽的声音，分外有信心。 “可是……来不及吧？”志保稍稍估算了一下自己两人的跑动速度和洪峰的逼近速度。“这样下去的话，我们会被冲走的！” “我们或许会被洪水冲起来，”千羽同样明白这一点，但他却似乎有着另外的依仗。“但放心，冲走是不会的！真要担心什么的话……下盘不要太顽固，要不然说不定真的会被冲骨折的。” “你打算怎么做？”志保稍微有些疑惑地问道。 “当然是抓紧你了！”千羽的回答似乎有些答非所问，却又或许只是觉得这件事比回答更重要。“记住，待会儿我会让你抓紧我——那个时候，你要从正面紧紧抱住我，明白吗？那种从腋下到颈部的，死死抱住的姿势，明白吗？” “哦……”志保连忙答应道。 没有再跑几步，千羽便突然下达了这个指令。“快点，抱紧我！” 志保在看了一眼距离他们已经不到50米的的洪峰，很乖巧地按照千羽的要求将自己挂在了千羽的山上。与此同时，千羽便突然抱着她笔直地倒向地面——当然，他有用臂膀好好保护着志保免受冲击。 就在做出这个动作的时候，志保似乎发现了千羽来这里的底气所在。 千羽手中的无痕伞……此时正处于半开不开的角度上，而且似乎还被一根坚韧的细丝线所固定着。 【好像是啊……千羽的伞的话，好像是有一根从伞尾拉出来的韧性绳索来着？难道说，这就是他的底气吗？】 这是自然，千羽当然不会毫无准备地冲到这里来殉情——虽然只有一架升力并不大的无人机，但有些事情姑且还是能做到的，比如将无痕伞末端的绳索有挂钩的那一段拴在粗壮的树干上。 电光火石之间，洪峰已至。 “啪！”浪花拍在异常锐利的伞尖上，仅仅只是将一小部分冲力施加在伞面上便被诱导向两侧。但即使只是这样，也让已经达到了相当强度的无痕伞伞骨末端出现了弯折。沿着有些变形的伞面外围，时速上百公里的湍流从紧紧抱在一起的千羽和志保身旁肆虐而过。 如果稍微松懈，碰了一下的话，大概就会骨折的吧？ 但至少目前，他们的确还能坚持住。 与之前幼儿形体使用的无痕伞不一样，这把伞在放大了一号的同时，内置的绳索也同样加宽了。尽管承载力只能以平方增长，哪怕伞面经受着汹涌波涛的冲击，但再承载两个成年人的体重仍然是绰绰有余的。 当然，千羽的计划不会是那种就在这里拴着，坚持到水库泄洪完毕为止：由于绳索被栓在了河道外的树上，因此躲在伞面后的志保和千羽会伴随着洪流的冲刷而被带向树一侧的方向（因为绳索被固定，长度不够，所以千羽只能以绳索长度为半径做圆弧运动） 除此之外，他还可以通过从志保身上重新腾出来的手拉住连在伞尾的绳端，用力调整伞柄的手段来加速调整自己和志保在水中的方向。（由于水流的冲击力会倾向于让伞身回正的关系，所以这样的调整角度会因为力量不足而限制在相当小的程度，但在高速流水下也有相当的意义） 也算是他们幸运，他们所处的位置虽然也处在洪流的冲击区当中，但却并不在村子里的那些建筑的正后方——这意味着破碎的建材并不会被夹杂在洪流当中砸向他们。而因为洪水流经的区域是几年前才开辟的，因此甚至连比较粗壮的树木都没有，哪怕偶尔出现的一些碎石和枝条也完全无法对无痕伞的伞面造成破坏。 就这样，在洪流当中，无痕伞如一叶摇摇晃晃，却总是能保证安全的小舟一般，牵引着两人向更高的岸边的方向飘去。 当踩在土地上的那一刻，千羽松了一口气，立刻将伞尖和两只脚插在更高处的泥土当中，小心翼翼地调整着身体的姿态，让志保可以上岸的同时，她们两人也不会被仍然湍急的水流再一次冲下去。 此前一直在高空当中监控水况的无人机也已经降了下来，通过牵拉绳索的方式稳住他们的重心。 最终，他们两个人都站在了彻底安全的土地上——虽然这里的地面不如水泥路那么坚实，对一般人来说还有些松软过头，但对他们来说已经是劫后余生之后最好的礼物了。 “我们活下来了？”看着近在咫尺的河道，志保还有些难以置信地问道。 “是的，”千羽将无痕伞绳索末端的钩爪关闭，让绳索开始自行回收，同时抓住了志保的手，向更加安全的地方跑去。“我们活下来了！所以我们需要活得更安全一点！” …… 通过三分之一高度位置的破口，水坝被炸开了一个相当大的破口，而承载的库水也以惊人的速度倾泻而出。而作为这样的爆发力的代价的，是仅仅过了十几分钟，水流就因为泄洪过于猛烈而几近枯竭，强度快速减退，重新变成了狭窄的正常河道当中的一股溪流。 在水流更加安定之后，千羽和志保重新回到了这条差点杀死他们的河道旁边。 “这里……”志保带着复杂的神情，看着河对岸。“这里就是村子吗？” 建筑物几乎已经全部被从地上抹去——哪怕是那些钢筋混凝土的墙壁，地面上的部分也被拦腰斩断，只剩下一个断茬可以告诉他们，这里曾经有很多很多地上建筑。 “呃……”千羽微微眯起眼睛，神情严肃。“很遗憾，是的……村子的位置在抗洪的角度来说不讨巧……说实话，把村子设计在河道急转弯的地方的正后方设计方式我并不欣赏。” 这样的设计下，一旦洪水冲出最狭窄的那条河道，那么就必然将会从其中冲出来，然后灌进村子里……而当水量像现在这样庞大的时候，更是会造成大水漫灌的毁灭性效果。 千羽叹了一口气，轻轻摇了摇头。 第一千零二十四章——寻宝者 看最快更新无错小说，请记住 https://www.52wx.com！章节内容正在手打中，请稍等片刻，内容更新后，请重新刷新页面，即可获取最新更新！ 第一千零二十五章——色厉内荏 看最快更新无错小说，请记住 https://www.52wx.com！章节内容正在手打中，请稍等片刻，内容更新后，请重新刷新页面，即可获取最新更新！ 第一千零二十六章——雨浸的衬衣 这次溃坝，对周围的道路造成了非常严重的影响——再加上有许多重伤者需要在第一时间送往医院，因而千羽他们直到当天晚上才回到了东京。 但是，他们还不能休息，因为他们还有曾经答应过的事情需要做。 …… “所以说，到底是为了什么课题啊？”看着萤手中，来自他和志保两人的四管血，千羽有些好奇地问着。“考不考虑挂一下我们两个的名字？” “你们的学术履历不是已经很丰富了吗，还要挂论文？”萤没好气地用棉团压在千羽的伤口上，怼了一句。“尤其是你，志保就算了，你一个学机械的要什么医学论文？哪怕金属验伤也不归医科管啊。还有，交代在那边，你自己固定上。” “但不挂白不挂啊，”用胶布在自己的手腕缠了一圈半，千羽看着小心翼翼地给志保包扎的萤。“啧……为什么只有我是这样的放养待遇，好不平衡诶！” “你只是采血，她还打了我们的小发明呢哎！（作者：前文提到过的避孕针剂）更何况……”说到这里，萤笑眯眯地看了千羽一眼。“毕竟志保可是是可爱而又香香甜甜的女孩子啊，漂亮的女孩子在任何地方可都是最受优待的宝贝哦！” “嗯，确实，”千羽露出了颇为不爽的表情，但随后却又带上了些许得意。“不过嘛……也就到今天为止了哦，今天回家我就要把这个硬通货的大宝贝变成个人财产。” “啊……”萤的表情稍微僵硬了一下，却又很快装出了不开心的模样。“你这个家伙……真是的，急不可耐的样子一览无余呢——志保，你看到了吗？男人都是这么饥渴的**动物！” 但志保却也只是红着脸，稍稍将头转向其他的方向，不敢应和萤的批判。 毕竟……她其实也是在非常期待的啊。 当她这样胡思乱想着，甚至已经开始猜测回家之后会发生的事情究竟该以如何姿势展开的时候，她的目光和千羽相遇了。 在这一瞬间，两个人都感觉自己那颇为不知羞耻的想法似乎已经被对方看光了。 “咳咳……”两位怀着同样心思的小情侣心虚地假咳着，彼此转开了目光。 就在现场充斥着本性的气氛的时刻，有些破坏气氛的bb机呼叫声响起了。 “……”萤瞥了一眼bb机的数字代码，稍稍皱了皱眉头。“快走快走，再不走的话格里高利要下来了，那你们就真的要和我们一起在这里打白工打一夜了！” “啊……”千羽连忙抓起了志保的手，拉着她一同跑出了采血室，向最近的小门跑去。 “……”在他们的身影从门外消失之后，萤脸上的笑容被一扫而空。紧接着，她将塑胶管拿在手中，同样快步走出了采血室。 与此同时，另一串数字从她手中的bb机发出。 用bb机联络，这已经是萤和藤原能想出来的，唯一的能够瞒过千羽的感知能力远程通讯方式了，毕竟就算他能够截取所有信号，也不知道他们发送的数字究竟是什么意思。（事实上，他们不知道的是，因为不希望让千羽以那样丑陋的方式缠在胸口的辅助单元破坏气氛，所以为了确保届时能够充分酝酿情绪和气氛，志保已经把那个东西扒下来了。） 如果用快一点的手段的话，应该还来得及吧？ …… 一个小时之后。 “咔哒！”伴随着异常急促的开门声，浑身湿透了的志保和千羽一前一后，跌跌撞撞地冲进了玄关。 就在千羽和志保从家附近的公交车站下车，准备向家的方向走的时候，天空中突然下起了雨——雨来得很急，千羽甚至都没有来得及将无痕伞取出来，他和志保的衣服就已经被淋湿了。 虽然说因为是冬天，所以他们两个都穿了外衣，但外衣的材质正好是不防水的……雨水直接从外面流进了里面的衬衣当中，让他们两个人感觉自己身上仿佛穿了一层水服，又湿又难受。 “赶紧脱掉扔洗衣机里，”将防水的背包扔在了地上，千羽迫不及待地将最外层的外衣的拉链拉下，并且将之从自己的身上剥离。“真是的，之前看天气的时候没预料到会回来的这么晚，居然正好赶上了爆发性这么强的阵雨！这下子可彻底被淋成落汤鸡了！” 而在他的身旁，志保也在抱怨着同样的事情。“是啊，这场雨是真的……早不下，晚不下，偏偏这个时候……” 当她说到这里的时候，正好做了一个抓住袖子，将外衣从身上拉下来的动作——在做这个动作的时候，人会下意识地稍稍旋转身体，而志保做这个动作的结果就是，她与千羽四目相对。 志保的外衣里面穿的是白色的衬衣，而她的内衣则是黑色的——因为雨水的关系，她白色的衬衣已经彻底湿透了，变得有些透明，将里面黑色的布料结构彻底展示在了千羽眼前。 那是异常精巧的设计，比千羽曾经想象的在布料面积上还要小很多。（志保的内衣是自己洗，自己烘干的，千羽哪怕和她同居，也从未过手。）在他看来……这样的设计与其说是为了让女性不被憋得慌，恐怕另外一层含义是包括了向异性展示的意味的……仅仅只是这样瞥了一眼，他的目光就被彻底攫住了。 还真是奇怪呢……之前两个人在同一个被窝里，他距离将这些全都扒下来只差最后一步的时候，都并没有亢奋到这个程度。但现在，在白炽灯的暖色灯光下，志保的内衣看似被一身雪白的衬衣严密的包裹其中，却又因为半透明的缘故而暴露在外。这样暴露中带着些许禁欲，清冷却又带着些许诱惑的模样，让千羽的全身心前所未有地兴奋了起来。 “……”志保感受到了千羽的异样，正准备询问，但她的身体却阻止了她的行为，只是和千羽一样，出神地望着对方。 第一千零二十八章——天要下雨，娘要嫁人 看最快更新无错小说，请记住 https://www.52wx.com！章节内容正在手打中，请稍等片刻，内容更新后，请重新刷新页面，即可获取最新更新！ 第一千零二十九章——艾滋病：阳性 而与此同时，米花中央医院的两名高中实习生刚刚从工作当中解放出来。 走在医院的走廊里，藤原冷着一张脸走在前面，而显得心神颇为不宁的萤则跟在他的身侧。 “你说，橘不会真的会……”最终，还是按捺不住心中的忧虑，萤有些担心地问着藤原。“他不会真的要伤害志保吧？” “大概率来说，不会，有辅助单元的他很少会犯这种冲动错误。”藤原对这件事的反应却远远没有那么动摇。“但说实话，哪怕他把宫野杀了，我也觉得这完全在正常人的合理反应之内。 “但说实话，这件事情与我们无关，毕竟是宫野做的事情，自然要她来承担后果——或许我到时候还会在法庭上出席作证，向法官证明这一切都是因为宫野有错在先。所以，不用再想了……实在不行的话，待会儿我陪你去一趟橘宅，把橘显然没有报的警给报了，或者……反正，你如果想去的话，我可以陪你去看看。” “我们是不是应该先赶到那边，然后再去和他说这件事？”萤还是有些介意。“毕竟……橘是你的朋友，你这么立刻就说出来，恐怕会让他以后后悔的吧？” “你是指，杀了宫野，然后以未成年犯和对方有错在先的激情杀人判个量刑底线的五年甚至更轻的三年？”藤原看了萤一眼。“这代价很大吗？我是说……只需要这么一点代价，就能向宫野复仇，这个代价已经很小了。毕竟…… “毕竟，他这辈子已经毁了。” 当他们这样谈论着这件事的时候，有人却正在旁边偷听着。 “我还说是怎么回事呢，原来是你们做的啊？”当他们走过一条分岔路的时候，从岔路的黑暗当中传来的声音让藤原的表情僵了一下，而萤更是向一只受了惊的小猫，连忙躲到了藤原的身后。 格里高利从长椅上站起身，杵着拐杖向他们走来。 “实验室告诉我，他们的酶联和蛋白印迹测试都被用我签发的实习医师授权预定了两次两人份的检测，并且两次检验结果都是阳性，”站在两人面前，格里高利盯着藤原。“特意使用不需要我本人授权的联合检测系统来进行检验，是有什么事情需要瞒着我吗？” “啊……”藤原面不改色地扯着慌。“我们前几天看到了一篇有关这个东西的论文，描述了第一代和第二代的两种测试的一切缺陷和不足，所以我们想要亲自尝试感受一下——这些血液都是我们从来我们这里领取药物的病人手里拿到的。” “……”格里高利将目光转向了并不坚定的萤，微微眯起眼睛。片刻之后，他似乎想到了什么。 “肯定不会是陌生人，否则你们会很不在乎地和我讲。而且还是我认识的人，因为需要避我的讳……”说到这里，格里高利重新将目光转向藤原。“是那两个小子？他们的样本？” 被格里高利戳破之后，哪怕是原本守口如藤原者也只能点了点头。“是的，酶联都是阳性，第二次重新采集的样本全都是用蛋白质进行复核，但也全都是显示p24和gp41两条带子强阳，gp120/160带弱阳。” “两次不同的样本？”格里高利皱眉。“你们确定没有污染源之类的东西在实验室内污染了样本？” “绝对没有，至少概率不在考虑范围之内。”藤原立刻摇头。“两次都处于无菌环境下，而且我们特意采用了两套不同的采样方式和外表灭菌方式，而且都是符合教科书手段的。如果这都能导致病毒污染的话……我们大概是被上帝玩弄了。” “你去把检验报告取出来，我在门口等你，”格里高利立刻挥了挥手，示意萤去办事。“至于你小子，先把车开到医院门口，然后我们三个一起去一趟橘宅。” …… 凌晨一点三十分钟，橘宅。 无论任何一个站在橘宅之外的人，都会感受到这里面似乎发生了什么异样的事情。理由很简单，在夜色下的一片寂静当中，只有橘宅还灯火通明。 “我们该怎么进去？”看着正站在橘宅门前，捏着下巴思索着的格里高利，藤原问道。 “这个问题应该是由你们来解决，不是吗？”格里高利反问。“连这种问题都解决不了的话就别当医生了。” 在一般的外人看起来，橘宅的安保和一般的别墅差不多。但事实上，只有真正得到了邀请，进入其中的人才知道，这里面的机械式防御机关究竟成本高昂和居心不良到何等程度。 而现在，没有钥匙的他们，要在主人根本就不在家的情况下，想办法进去。 这个任务的难度，大概已经不是他们能够掌控的了，而是取决于…… 叹了一口气，藤原走到了门口的对讲机处，在密码盘上敲入了一串密码。几乎同一时间，橘宅的铁门上悬挂的厚重门闩所悬挂的一根配重被内侧的机械动力装置拨到一侧，使得门闩在重力的作用下从闭锁位置被打开。 这就是橘宅的特点——任何一个客人都能在没有钥匙的情况下进入橘宅，因为橘宅的所有安保机关的解锁工序的本质就是通过设立的通讯终端和千羽的辅助单元取得联系，然后再让千羽下达解锁命令。 这至少是一个好消息：千羽自己还活着，而且也不介意他们进入橘宅。 【那么，橘，你想让我们见到的，究竟是怎样的一幅景象，和怎样的宫野小姐呢？】 抱着这样的念头，三人进入了毫无防备的橘宅。 而当他们刚刚走进橘宅，就听到从二楼发出的开门声，以及志保非常紧张的呼唤声。 “千羽！千羽！？是你回来了吗？” 发出这样问话声的，是穿着一身睡衣，神情颇为憔悴和焦虑的志保——她正靠在她自己房间门口的栏杆上，看着藤原他们的方向。 “？？”藤原难以掩饰自己脸上的惊讶之色——在他看来，无论千羽在下手之后是否选择殉情自杀，宫野志保这个问题的根源都绝无幸存的可能，但现在…… “你们怎么进来了？”志保此时也已经发现回来的并非自己的爱人。“你们……看到千羽了吗？” “……”藤原看了志保一眼，又将目光转向了格里高利——在将自己掌握的所有资料都交给了他之后，他便是对一切知情最多，也最有资格说出这件事的人。 “现在的问题不在于千羽去了哪里，而在于你们出了什么问题。”格里高利将藤原递给他，已经被卷成一卷的检查文件从口袋里取了出来。 “宫野志保小姐，我需要遗憾地通知你，你和橘千羽感染了艾滋病病毒——你们两位的多次采血结果，经酶联检测和试纸检测后结果全部呈阳性。” 第一千零三十章——被涂改的纸质文档 看最快更新无错小说，请记住 https://www.52wx.com！章节内容正在手打中，请稍等片刻，内容更新后，请重新刷新页面，即可获取最新更新！ 第一千零三十一章——梦与泣 ………… 12月12日，凌晨5点67分。米花中央医院，检验科。 “……”喝了一口桌子上的咖啡，疲惫的志保看了一眼仪器的方向。 还没有出结果，但好困…… 但还不能睡……必须要用我自己的血来检测，把一切究竟是怎么一回事看得明明白白。 就在这时，机器响了。 “嘀——” “！！！？？？”志保仿佛触电了一般地从座位上站起来，快步赶到仪器前，按下了报告的打印按钮。 “吱嘎——”伴随着有些嘶哑的打印声，检查报告单从出纸口当中缓缓伸出。 【免疫缺陷病毒：阴性】纸张上什么都没有，只有这分外显眼的一行大字。与之前藤原和萤他们所使用的简易机器得出的结果不同，这台米花中央医院最精密的监测仪器给出的结果是彻底的阴性，这意味着她和hiv病毒没有任何关系。 几个小时以来高度绷紧的神经，在这一刻终于放松了。 “呼……”如释重负地坐回了椅子上，志保的神情舒缓了下来。 【真是的，那帮家伙究竟是怎么给我测出来阳性的嘛！如果日本的医生都像他们一样草率的话，那这个世界就完蛋了！】 不过，在去斥责他们之前，还有一件更重要的事情——这样想着，志保取出手机，毫不犹豫地拨通了自己最熟悉的手机号。 【只要把这一切和他说清楚的话，一切就应该还可以挽回……】 “你还来找我做什么？”然而，对面传来的语气却已经如此冰冷。 【我们……为什么你的语气会如此冰冷……】 没有拿着手机的那只手紧张地抓在另一只手的手腕上，志保紧咬着嘴唇，心底满是委屈。 “千羽……我恳求你，能听我把话说完，”她用着自己所能发出的，最诚恳和温柔的声音尝试着软化千羽的态度。“我在米花中央医院，用更精密的仪器进行了检测。结果是阴性——之前他们告诉你的那两个阳性结果是更差的机器的误报，是假阳性！” 电话对面，几乎没有任何犹豫，但传来的回应却并非她期待的结果。 “即便如此，我想……也是时候结束了。”千羽的声音冷静得让人有些不寒而栗。“你应该也知道检测当中连续出现假阳性的概率有多低，而如今却被我们遇到了……我想，这不是一个好兆头，对你我而言都不是。或许这是命运给我们的一个警告，告诫我们不应该在一起。” 志保当然完全不能接受这种荒唐的理由。 “不，千羽，你这是什么意思？”她委屈地质问着。“你……你这是要抛弃我？” “如果你要这么说的话，两者在客观要件上很类似。”千羽的声音还是那么平稳，但说出的话却让志保如坠冰窟。“所以，我们以后还是不要联系了吧，就这样，再也不见。” 还没等志保为自己辩解什么，千羽便挂断了电话，只剩下了一片忙音。 “……”志保将手机从耳边拿开，看着已经重新回到开始界面的屏幕。“不……千羽，不要这样……” 重新拨通了千羽的电话，但能收到的却只有千羽的手机已经关机的提示。 对他那样厉害的人来说，这种所谓的【关机】反馈，或许只是他将自己的手机号拉黑了而已吧？ 可是……我真的没有对不起你啊，为什么你就连一个让我为自己辩解的机会都不肯给我呢？ 怎么会这样呢……明明几个小时之前，我们还幸福地依偎在一起；明明几个小时之前，我们还准备共同迎接最神圣的结合。可是现在……为什么你连和我说一句话都显得如此厌恶？ 志保红着眼睛，看着自己的手机，仿佛只要一直盯着，千羽就会打电话回来似的。 忽然，眼前一黑，天旋地转。 …… “志保？志保？”这样的呼唤声从志保的耳边传来。 轻轻睁开眼睛，志保转过头，发现萤正用相当哭笑不得的表情看着她。“我……睡着了？” “是，你睡着了，”萤满脸都是又好气又好笑，却又有些心疼的模样。“你……你怎么趴在机器上睡着了？” “啊？” 哦，对哦，刚才在梦里，自己是不是看到了【5点67分】这样奇怪的数字？看来那的确是梦境了。 志保重新打量了一下自己的模样，这才发现刚才自己正一直抱着机器睡觉。“啊……不好意思，可能稍微有点……现在几点了？” “六点二十分，没关系，我能理解。”稍稍拨了拨志保的头发，萤看了屏幕一眼。“不过，你是不是真的太累了？机器刚才响了来着，所以我才过来看你的。” “欸，检测完成了？”志保这才后知后觉地看向机器的屏幕，这才发现的确如此。“那个……我该怎么做？” “当然是打印咯，”萤靠在志保的身上，将头压在志保的头顶，轻轻安抚着她的情绪。“不过，刚才你看起来样子不太好，是不是做噩梦了？” “嗯，梦见了不好的事情。”感受着萤的脂肪，志保叹了一口气，如躺枕头一般地靠在萤的胸口。“我……哪怕我真的证明了这是误报，千羽会不会也就这样不要我了？” “不要你？他也配？”萤停下了手里的动作，看着志保，轻轻嘟起嘴。“别这么怂嘛！你哪里比他差了？他能和你在一起是他的荣幸，是你赏赐给他的恩典才对欸！ “对自己有自信一点，蛐蛐橘千羽而已，不用把自己的姿态放的那么低！” “哦……”志保还是有些不安地点了点头。“毕竟……我除了他，也就没有剩下什么了……所以我多多少少还是有点害怕的。” 按下了打印按钮，萤用双手轻轻托住志保的下巴，让她和自己目光相对。 “恋爱当中，不要那么卑微。”她很认真地对志保说着。“无论大家能力如何，地位如何，只要是在恋爱当中，大家就是平等的，没有谁比其他人高贵，也没有人比其他人卑贱——不要抱着那种我比其他人低一等的想法，明白吗？” “吱嘎——吱嘎——”在这样的话语之后，萤顺手将从机器里吐出来的纸质报告单，拈在了手里，与志保一同看向上面的结果。 但紧接着，她们的脸色都很难看。 因为尽管病毒载量还是低于检测下限，但抗原检测和抗体检测的结果仍然是【阳性】 第一千零三十二章——真正的秘密 看最快更新无错小说，请记住 https://www.52wx.com！章节内容正在手打中，请稍等片刻，内容更新后，请重新刷新页面，即可获取最新更新！ 第一千零三十三章——药物再分析 看最快更新无错小说，请记住 https://www.52wx.com！章节内容正在手打中，请稍等片刻，内容更新后，请重新刷新页面，即可获取最新更新！ 第一千零三十四章——夫妇的血缘 看最快更新无错小说，请记住 https://www.52wx.com！章节内容正在手打中，请稍等片刻，内容更新后，请重新刷新页面，即可获取最新更新！ 第一千零三十五章——伏特加之殇 看最快更新无错小说，请记住 https://www.52wx.com！章节内容正在手打中，请稍等片刻，内容更新后，请重新刷新页面，即可获取最新更新！ 第一千零三十六章——假阳性与更糟的事情 看最快更新无错小说，请记住 https://www.52wx.com！章节内容正在手打中，请稍等片刻，内容更新后，请重新刷新页面，即可获取最新更新！ 第一千零三十七章——“伏特加”与秀吉 看最快更新无错小说，请记住 https://www.52wx.com！章节内容正在手打中，请稍等片刻，内容更新后，请重新刷新页面，即可获取最新更新！ 第一千零三十八章——雇佣兵 看最快更新无错小说，请记住 https://www.52wx.com！章节内容正在手打中，请稍等片刻，内容更新后，请重新刷新页面，即可获取最新更新！ 第一千零三十九章——沟通 12月14日，凌晨2点55分。 浅草町，一条街道的中部，一家名为【千草】的，已经打烊了的店铺门前。 “……”尽管周遭只有一片黑暗，但千羽并不忌惮于一个人毫无戒备地站在这里。 如果对方打算好好和自己谈一谈的话，那么在几分钟之后，风见裕也应该就会出现在自己的面前吧？ 至于，如果对方不想好好谈的话…… 千羽抬起头，看向了对面街道的建筑的顶楼方向。 如果对方有不好的想法的话，便很可能在那里安排一个人——在这里动手的话，便可以直接在相当近的距离对自己进行精准狙击。 不过……算了，反正对方也翻不起什么大风大浪。而且，自己这边也绝非毫无准备。 就在他站在原地，盯着那个狙击点位的时候，一个人影从不远处的小巷里闪了出来。 “我该称呼你vodlka吗？”风见裕也双手插在兜里，神情很放松地如此问着。“或者是，你喜欢什么别的称呼呢？” “叫我伏特加我也不介意啊，”使用着这样的人工合成声线，带着面具，将自己的身份特征隐藏在斗篷当中的千羽转过身，看着风见裕也。“你来了，这让我感到很高兴——我对你的信任没有白费。不过，能让我好奇一下，你戴在耳朵上的那个耳机是怎么回事吗？难道说，现在还有人能听到我们说的话？” “不用那么紧张，是我在fbi的同事让我戴上保持联络的，有几个人会在附近接应我。但问题是，他们听不懂日语，所以我们在这里用日语聊天不会被他警觉的。你们不用那么紧张，我同样带着诚意而来，”风见裕也摊手。“反正我已经可以把自己当死人了，不是吗？如果你们真的想杀我的话，大可以在我回到母亲家的时候埋伏在其中，把我乱枪打死吧？” “是的，”千羽很直接地点了点头。“我欣赏你们的勇气，但说实话，我觉得你们已经没有必要再做徒劳无功的反抗了。” “为什么你会说对你们的行为是徒劳的呢？”风见裕也显然不打算跟着千羽的话题走。“你们的三名组织成员已经被杀，而接下来我的战友们还可以继续——你们可以杀掉我，但却不可能找到他们的藏身之处了。只要给我们足够多的时间，我们就能不断给你们带来损失——” “如果是你那帮同伴的话，他们已经被一网打尽了哦。”说着，千羽做了一个耸肩的动作。“品川区，仓库，隔壁有一家工地。这个地方你熟悉吗？” 风见裕也吃了一惊——千羽描述的正是他们的驻扎据点的位置……虽然他们的部下大部分都有自己的独立居所而不需要藏匿在那边，但fbi的探员们都在那边聚集。 “你是怎么知道那边的？”他失声问道。 “当然是来自组织的行动力了，”千羽笑着回答道。“所以我说过了，你们没必要再做徒劳无功的反抗了——组织没有杀掉你们只是因为组织对同胞抱有仁慈之心，但对美国佬……呵！此时此刻的话……虽然我不确定方式如何，但大概都已经死掉了吧？” 当然，这是谎言——千羽能够知道那是fbi们的窝点，仅仅是因为风见裕也做了一件蠢事而已。 在和自己的母亲报了平安，并且离去之后，他做的第一件事情就是和他的fbi队友们用电话沟通。 可是……用电话沟通的内容，怎么可能不在千羽的监控范围内呢？如果说从一千万东京都居民当中捞出可疑对话不现实的话，盯紧一个号码的聊天记录可是真的再简单不过了。 在之前调查秋庭怜子等人的案件的时候，他们在这栋楼认识了一个人——居住在1083房间的一位秋庭怜子的狂热崇拜者。而仅仅是稍微拜托了一下，他就让千羽和他一同进了一顿晚餐（当然，内容当中包含了一些有关秋庭怜子的高质量铅笔速写作品的交易，但这并不重要。） 总而言之，重点就是，当风见裕也和fbi沟通好了接下来的行动计划的时候，fbi们的位置也已经暴露在了千羽的辅助单元中。 至于为什么在抓到一个和风见裕也打电话的人之后就能如此笃定fbi全都在同一个地方？当千羽顺着这次通话摸到对话者所在的基站，发现同一个基站的控制范围内还有十几个最近才开启了在日本的国际漫游套餐的美国手机号聚集在同一个地点里的时候，这样的发现难道不就是最充分的理由吗？ “啧……”风见裕也咂了咂嘴。“你们……你们为什么会这么嚣张？在这种情况下，公然杀死二十多名fbi的探员，难道不会引起巨大的风波吗？” “你搞错了一个问题，”千羽摊手。“组织比你想的要强大得多，甚至……你可能不应该将他划定为一个邪恶的存在——我个人的话，更希望将他当作【日本】的另一面。” “日本的另一面？”风见裕也。“你这是什么意思，打算用什么方法为组织披上一件合法性外衣吗？如果是的话，我还是劝你放弃，无论怎么样我还是能够分清楚你们和国家的区别的。” “我说的不是这个意思，”千羽摇头。“我的意思是，组织象征着日本的最先进的一面——他代表着日本最先进的生产力，也就是科学。 “是的，我承认，组织的产业繁杂而多样，收入体量极为庞大——但和日本政府不一样的是，组织将大量经费投入了科学研究当中。而你也明白，科技进步才是人类进步的力量本源。换言之，无论组织的正义性在你们这些警察看来如何，他才是代表了日本最先进的科学生产力的存在，代表了日本最先进的科学至上文化理念的存在，也是代表了日本最重要的，最广大的国民的未来根本福祉的存在。 “或许，你们投票，你们选举，你们管理。但请低下你们高傲的头颅，仔细看看究竟谁才在真正做出贡献——醒来吧，守旧的老古董们。” 第一千零四十章——离间 看最快更新无错小说，请记住 https://www.52wx.com！章节内容正在手打中，请稍等片刻，内容更新后，请重新刷新页面，即可获取最新更新！ 第一千零四十一章——铅球天降 看最快更新无错小说，请记住 https://www.52wx.com！章节内容正在手打中，请稍等片刻，内容更新后，请重新刷新页面，即可获取最新更新！ 第一千零四十二章——千羽的尸体 在确定了对方可能拥有在铃木塔狙击小楼的可能性之后，千羽就已经准备好了对铃木塔进行打击的方案——尽管亨特在午夜就已经抵达了第一观景台，但千羽在前一天晚上便让三架无人机以共同负载的方式将六颗3千克的铅球运到了比第一观景台还要高出100米的第二观景台。 千羽当然不会指望自己相对而言平平无奇的狙击技术能够和对方请来的大师所匹敌，他自己只是一个让对方始终保持在狙击状态的诱饵而已。只有等到对方专注于狙击自己的时候，才是让无人机将铅球从空中抛下，砸死对方的最佳时机。 在用无人机确定了战果之后，千羽一边下命令让无人机撤离，一边拨通了藤原的电话。 “你怎么样？” “还活着，但是不是还剩一个对面的狙击手没干掉？” “没干掉，也干不掉——那家伙的点位有点刁钻，现在正躲在墙后面呢。而且反正他在的位置我大概能判断出来打不到我们，所以不用和他纠缠，我也直接让机器人撤退就行了。” “你说，对面看见千草店铺前的那个被爆了头的你突然起身惊坐起，会不会被吓出病来？” “那也不错啊，给东京街头点缀上一个最新版的都市传说也是我喜闻乐见的时期。”将被打碎的狙击枪和支架抓在两手中，千羽从掩体后站起来，想着下楼的楼梯方向走去。“但话说，你们的准备怎么样了？” “准备好了……虽然我觉得你的做法有点离谱……有必要那么搞吗？” “那……你告诉我，我该如何把真相讲给志保听？” “不讲也没什么吧？难得糊涂啊！” “不……说真的，这个……我是真的无法接受。” “那……”藤原的表情突然有些犹豫。“这是不是意味着，以后我们再也见不到你了？” “至少我的计划是这样的……”千羽叹了一口气。“反正……很高兴能够认识你们。希望我们下一次见面的时候，是七十年以后的天堂。” 明明是应当高兴的时刻，但胜利者们却似乎无论如何都高兴不起来。 今夜，东京无辜的黑恶势力们终于可以再次安然入睡。 ………… 12月14日，早晨8点，米花中央医院。 “快点，就等你了，”听到脚步声，藤原并没有来得及看是谁，便这样催促着。 “不用急不用急，我今天带来了一个帮手。”萤这样说着，将身后一同跟过来的，勉强挤出了一个礼节性的笑容的志保暴露在藤原面前。 “啊？”藤原吃了一惊，随后才掩饰住了自己的失态。“啊……宫野你也来了啊。” “嗯……”志保显然还没有从和千羽之间的问题中走出来，在走入解剖室的时候还特意看了一眼周围，在发现并没有会让她尴尬的人之后，才继续跟着萤走了进来。 这个时候，格里高利也从另一边的办公室走了进来。 “既然都来了——”当格里高利看到志保的身影的时候，他的话语顿住了，挑了挑眉毛。“你怎么来了？” “做点事情，从情绪当中解脱出来。”志保的回答很随意。“萤姐姐说今天有尸体要处理，所以我来顺便帮帮忙。” “……”格里高利挑了挑眉，在和藤原交换了一个有些不安的眼神之后，又都看向了萤。 “？”萤眨了眨水汪汪的大眼睛，并没有搞明白为什么他们会用这样的眼神看着自己。 “根据这次的简报，”而志保已经拿起了简报。“死者身份不明，仅剩余上半身，在品川区的一座废弃工厂的焚化炉中被发现……废弃工厂的焚化炉？这是被谋杀的？” “……”藤原的表情似乎有些难言之隐，最终只是沉默着点了点头。 “……”志保当然不会放过这样明显的痕迹，但当她看向萤的时候对方递回来的也是同样不明所以的目光。 他……有什么事情瞒着我，甚至还瞒着萤姐姐吗？ 在这样的困惑当中，志保和其他人一同开始了对尸体的检验。 “他们真的是用焚化炉烧的尸体吗？”为了用工作来冲淡伴侣背叛的伤痛，志保很努力，思维也异常敏锐。“这个破坏程度，用普通的炉子可能需要很久吧？” “现场找到了乙炔喷灯的燃料罐，”藤原的回答很快。“所以根据推断，可能是除了上身以外的骨骼都已经被彻底焚毁成粉末，根本无法从灰烬当中重新拣出了。” “那这个人可真是够惨的，但我们也够惨，”志保摇了摇头，在心底为这名死者稍稍默哀。“现在这个人已经就剩下了肋骨和下颌骨，连勉强从灰堆里面拿出来的牙齿的牙列都已经因为高温而降解，完全无法用作特异性识别了。” “那个，”萤盯着尸体的胸口，突然发出了疑问。“尸体是不是有些奇怪啊？ “你们看，明明其他地方都已经被烧的只剩下骨头了，为什么他的胸前好像还保留了一块皮肤？” “嗯？”志保显然也注意到了这点，在发现格里高利和藤原两个人仍然如消极怠工似的根本没有动手之后，她便自顾自地用工具轻轻将那块皮肤挑了起来。“真的诶……这块皮肤似乎并没有在火灾当中烧毁，是奇迹吗？我不觉得能够损坏牙齿的温度会烧不掉皮肤，或者也可能是事后有什么人把这块皮肤扔上来妄图误导我们对死者身份的判断——” 说着说着，志保停住了话语，皱起眉头，将皮肤拿到了距离自己的双眼更近的地方。 乍看上去，这是一块黯淡无光的皮革制品，但…… “呼——”志保对着这块皮革轻轻吹了一口气，将上面的一部分比较脆弱的氧化层从完好无损的部分剥离了下来。在氧化形成的保护壳下方，新暴露在志保面前的是一小块在解剖室的灯光下闪闪发亮的电路。 她的脸色在这一瞬间变得有些苍白。 胸口……柔性耐超高温电路…… 志保猛地抬起头，看着早就已经将脸转向一边的藤原——哪怕是萤此时也已经后知后觉地反应过来，看向了藤原的方向。 “你们……”志保的声音非常颤抖。“这是……这是我认识的人吗？” “……”藤原看了一眼格里高利的方向，最终满脸愧意地轻轻点了点头。“对不起，我们……我们没想到你也会过来……” 志保的脸色变得一片惨白，但还没等她说什么，她便突然觉得眼前一黑，天旋地转。 “志保！？” “宫野！” 解剖室内，忙碌一片。 第一千零四十三章——下一个回合 …… 在黑暗当中，穿着浅色连衣长裙的志保向前漫无目的地走着。 “千羽，你在吗？”她也不知道自己为什么要呼唤千羽的名字，仿佛自己的声音不受自己的控制一般。 突然间，千羽就这样站在了她的面前。 “千羽，”志保伸出手，继续呼唤着。“你要去哪里？” 千羽的表情突然变得很狰狞，也很痛苦，猛地向几米开外的志保伸出了一只手。 “千羽？”志保被吓了一跳。“你怎么了？” 火光，在千羽下身穿着的长裤上突然出现了，而千羽的表情也随着这件事而变得更加痛苦。 “千羽……”志保想冲上去，用自己的衣服为他灭火，却发现自己的身体根本动弹不得。“千羽！！！” “呃啊……”终于，千羽发出了第一个音节，但传递出的信息却是如此痛苦。火花的蔓延速度很快，先是沿着他的裤腿向上蔓延，随后突然又在延伸到腰间的时候跳跃了一下，将这橘黄色的死亡瘟疫播洒到了衣袖上。 每一个瞬间，火光似乎都在燃烧着千羽所穿着的一部分衣物。虽然向内吞噬的速度远不如在衣物表面蔓延的速度那么快，但每当火焰吞噬一小块布料之后，布料后本应有的，属于人类的肢体却也同样消失不见——仿佛那根本就不是活人，只是一个易燃材质的玩偶而已。 在志保的面前，被这缓慢但不可阻挡的火焰所吞噬的千羽痛苦地呻吟着。 “嗬啊……” “咔嚓！”当两根小腿骨处的一整个横截面的布料全都消失之后，志保清晰听到了骨骼断裂的声音，而连接处以上的，千羽的躯体也就这样如被砍断双腿的兵马俑一般向一侧摔去。四肢等大部分肢体在接触地面的一瞬间便碎为齑粉，只剩下了肋骨和一小块下颌骨在地上发出了清脆的碰撞声。 仿佛是以碰撞声为信号，所有的火焰都突然熄灭了。 最终，留下的只有肋骨和下颌骨—— 还有那张千羽永远贴在胸前的辅助单元电路板所剩下的灰烬。 …… “不要！”伴随着这样的惊呼声，志保惊叫着从沙发上坐起身。 【我……在医院？刚才那是在做梦？】 “你醒了？”坐在旁边的躺椅上，刚才似乎在休息的萤睁开眼睛，看了过来。 “我……”志保扶着额头，轻轻摇了摇脑袋。“千羽他……他……” “这件事我也是刚刚才知道的，”萤摇了摇头。“据说，是昨天晚上他参与了对fbi的那些潜入人员的剿灭行动。本来他坐镇后方，不会出现这种事情的，但……有一个比较隐蔽的据点没有排查掉，然后那里面的人偷袭了指挥站，就把他抓走了……可能是因为报复之类的，就把他捆起来扔进了焚尸炉里……等到我们的人发现那边，然后把炉子关掉的时候，他就已经被烧成这样了。” “……”志保没有答话，只是呆呆地坐在那里，看着雪白的墙壁。 “……”萤一脸遇到棘手问题的麻爪表情，却又不知道该如何安慰对方。“志……哎……” 这个鲁莽家伙，怎么能在这种时候以身犯险？这……你自己死了算是给自己的鲁莽付出代价，让志保怎么办嘛！ 还有藤原，为什么非要让这种不能打的家伙出现在现场啊！ …………………… 与此同时，昨天晚上发生的事情，在另一个圈子当中也引发了地震。 【怎么回事？】 【风见警部的尸体被发现了，而且是死于后脑的远距离狙击！根据现场的检验痕迹，射击用的子弹是我们之前让海关放进来的那批复装弹中的一部分！】 【也就是说，fbi背叛了我们？对着警部开了黑枪？】 在前一天晚上，fbi的聚集地被不明人士所摧毁的同时，风见裕也手下的警察厅残部却因为都有各自的住宅的关系而逃过一劫。但就在他们打算做些什么的时候，却得知了自己的主官被曾经的盟友所刺杀的事情。 他们当然知道负责解剖尸体的格里高利并不可靠，但……这一次他们的消息来源是在现场作为第一目击证人的刑警们，这些伙伴是可靠的。 这是背叛！ 在接下来的一段时间当中，日本的地下警察阵营仿佛陷入了混乱之中——时不时便会有消息，表示某人由于某些罪名而被逮捕，而有些外籍人士又在家中意外死亡……与此同时，甚至还有一些人对和组织有关的机构发出了友好的信号，与他们进行了合作。 当然，这些事情对于组织的人就没有太多关系了——在陷入了这样的内斗之后，这些人便已经无伤大雅。好不过无足轻重的盟友，坏不过不足为虑的敌人。 不过，也并非所有敌人都陷入了这混乱的局面当中——毕竟，还是有聪明人的。 ………… 【我现在已经乘坐上前往天津港的渡轮了，我想……我们还是以后有缘再见吧】 发送了这样的短信之后，羽柴秀吉瞥了一眼窗外的机场跑道。 在前一天晚上与亨特等人进行了最后的会谈之后，他便立刻为自己准备了退路——在风见裕也的动摇已经如此明显之后，再留在他的主场实在是有些不明智。说不定什么时候他便可能和组织达成共识，反手把自己卖掉。 所以，他才会行动的如此之快，最终在其他所有人追查到自己身上之前便用化名登上这班最早的，返回英国伦敦的飞机。 【失败了呢……】在细细思索了一下自己的诸多追查成果之后，他还是发出了有些不甘心的叹息。 在这几年当中，他的确找到了一些有价值的线索，但却完全不足以对组织造成威胁——正相反的是，他所掌握到的信息中的90%都只能让他意识到组织正在以何等不可阻挡的趋势扩张自己的势力。 他们的保护伞究竟处在哪一层？或者说，想要毁灭组织本身其实是一件很不自量力的事情？ 但无论真相如何……这一回合的对抗已经告一段落了，确实是组织先胜一筹。 不过，组织，请记住，我们不会屈服的……正义的人或许会被邪恶所毁灭，但正义的精神与信念却绝不会屈服于黑暗的淫威。 抱着这样的心思，羽柴秀吉沉默地看着飞机舷窗外，开始向后倒退的跑道。 我不会放弃的，组织，我们终将有下一个回合。 第一千零四十四章——日记与托付 志保不知道自己究竟是如何回到家中的。 “我很好，”站在门前，她完全没有邀请萤回家坐一坐，而是就这样面无表情地对一脸担忧的萤说着。“萤姐姐，你先回去吧……给我一些时间静一静。” 这样说着，她没有理会正打算说什么的萤，而是直接关上了房门。 “啊……”萤缩回了原本伸出去，想要安抚志保的手，还是带着难以释怀的表情看着房门。 但许久过去，她所预期的，志保的情绪崩溃却并没有出现——否则她多少应该能听到些什么。 【她……真的没关系吗？】 但，也总不能就这样耗着啊。 在心底叹了一口气之后，萤摇了摇头，转身离去。 …… 志保当然不可能真的没关系，但她还在努力克制自己的情绪，因为她正在做一件只有足够冷静才能完成的事情。 比如现在，她正跪在千羽房间的地面上，翻找着他的储物柜——当然，储物柜是上了锁的，但志保的手中自然有钥匙。 一本机关笔记，一本调查手册……这些东西都被志保小心翼翼地拿出来，又轻轻地放在旁边。尽管她的动作很温柔，但她的注意力却并不在这些上。 最终，她找到了她想要的东西：那是一本相册。 她是刚刚才意识到，她们两人之间甚至没有一张单独的合照这件事的。而千羽又没有自己拍照的习惯，这导致她居然连一张千羽的照片都没有。 但是，她知道千羽有一本偷偷藏起来不让她看的小相册，或许那里面有千羽以前的照片，能让他保留下来，做个念想？ 这样想着，她小心翼翼地翻开了相册。 相册的第一页，是灰原哀的一张黑白照片……不，这并非是照片，而是一张精心绘制而成的灰原哀的画像。 这件衣服……应该是六月份的时候自己最喜欢穿的一件衣服，不过也就只有那个时候喜欢，后来就换掉了……看起来，这应该是千羽刚刚得到辅助单元之后的画像？ 下一页，那是一张灰原哀正在很开心地吃着千羽亲手做的料理的画像。 再下一页，是灰原哀和家中的小猫玩耍的画像。 【不是千羽的照片……还不是……这张也不是……】始终找不到自己需要的照片，志保的翻动变得越来越快，毕竟她自己的画像在这时候可一点都不重要。 但当她翻了几十页之后，她的手又重新慢了下来。 每一张画像，都是她最可爱的模样……哪怕只是看一眼，都能感受到绘画者心中澎湃涌出的，对被绘画对象的爱意。 【冷静……冷静下来，现在要做到的是找到他的照片……】 颤抖着，志保将手伸向书页的末端，一边努力克制着自己的情绪，一边翻到下一页。 这一页没有照片，只有一段文字。 【1994年10月15日，-1日，无论明天服用药物的结果如何，儿童之身的状态都将告一段落。无论是以原本之身活的堂堂正正，亦或是在药物的副作用中死去，这都将是千羽和哀的故事的结束。如果是其他人看到了这个小本子的话，或许说明我已经死去，再没有人能够用亲身经历来告诉其他人我们之间的故事。那么，还请看到这里的你能够记住，并且告诉其他人：橘千羽和灰原哀，是深爱彼此的恋人，这一点是绝对的，永恒的，超越一切的。或许我们的肉体终将迎来毁灭，但我们将会在世界另一面的天国当中，幸福地度过一生。】 志保拈着纸页的手在轻轻颤抖着。 “千羽你太坏了……”她用颤抖的声音呢喃着。“为什么会写下这么狡猾的话啊……” 一滴泪水落在纸上，使得纸张被轻轻打湿。 “啊！”发出有些惊慌的尖叫，志保将小本子放在了旁边的床垫上。“怎么会……” 有些手忙脚乱地坐在床上慌张了半天，志保这才想起来自己应该去拿纸，可是…… “千羽！”用拳头用力敲打了一下床垫，志保对着已经再也不会有人回来居住的房间哭诉着。“为什么！你告诉我为什么！ “既然要让我这么死心塌地地爱着你，你又为什么要这么残酷地丢下我，一个人死了？为什么？为什么啊！” 在房间里，只剩下这样心碎的哭声。 ………… 与此同时，某处。 “你……”藤原翘着二郎腿，有些无奈地看着千羽——后者正盯着面前的投影仪。 在被映射到墙上的画面中，正是志保那泣不成声的声音。而看着这幅画面的千羽同样脸色黯淡。 “伤敌一千自损一千，你这又是何必呢？” “……”关掉了投影仪，颓然地叹了一口气，千羽将头转向一边，不知道如何回答。“你……不是也知道吗？” “我倒是能理解你的顾虑啦，”藤原只是很随意地耸了耸肩。“但说实话，你们不说，我们也不说，又有谁能知道？你们的相遇并非命中注定，而是你们两个人相爱的结果，所以纵然是那样，又有什么关系呢？” “你说得倒简单，”千羽瞪了藤原一眼。“这种事情怎么可能能权当没发生啊……真的和她继续这样结婚，然后生活的话……我感觉我的整个神经都在从底层受到挑战。” “可问题是，”藤原伸出一只手，做出了一个疑问的姿势。“你确定你真的能离开她吗？或者说，现在的你，真的明白你有多喜欢她吗？就因为这种没什么实际意义的事情而把你的生活从最底层一口气全都推翻吗？” “可现在的问题已经不是我想不想和能不能的问题了，”千羽给出了一个更加强烈的反问。“说真的，你觉得对一个正常的人来说，这种事情真的有什么能够回转的余地吗？从生理和本能上来讲，和最基本的【文明】上来讲？” “可是，你现在也只是嘴上说说，完全不像是真的能放下的样子。”藤原挑眉。“你确定，到最后你不会坚持不住吗？” “会放下的……”千羽稍稍避开藤原的目光。“我……我订了明天下午的火车票，到时候我就会离开东京。然后……等到八月的时候，我就会离开日本，去一个永远不会和志保有再见面的机会的地方。这样，无论如何，我也都只能放下了。” “你……”说到这里，藤原无奈地摇了摇头。“算了，反正……如果志保遇到问题的话，你打算怎么办？” 沉默。 “你们……多帮帮她吧，”千羽仍然没有改变自己的想法。“如果可能会遇到什么问题，还希望你们能多帮帮她…… “很抱歉，我知道这个请求可能有些任性，但……我希望你们能够保护好她。哪怕是需要我用生命来报答你们，也在所不惜。” 第一千零四十五章——藤原宅邸 站得越高，摔得越狠。 曾经看上去水到渠成的爱情，就这样将志保的心摔得粉碎。在千羽被认定死亡之后的一个月当中，她深居简出，郁郁寡欢，甚至连身体的健康状况也一落千丈。 而更重要的是，原本还能够分出时间来陪她分心的藤原和萤，在这段时间当中也已经无暇顾及她了。 原因很简单，在1995年1月中旬，有着对他们两个人来说非常重要的事情。 ………… 1月15日，下午17点40分，帝丹高中。 “考试结束，请所有考生停止答卷。”监考老师看了一眼学生们，发出了这样的指令。 而伴随着这句话，萤长出了一口气，如释重负地靠在了椅背上。“呼——” 结束了，终于结束了。 大学招生选拔高考中心考试——这便是他们所要忙碌的事情。只有在这里得到一个体面的成绩，并且在东京大学的自主考试中发挥出色，她才能够如藤原要求的那般，得到一个属于她自己的成功前程，以及…… 大概能成功吧？虽然说藤原已经给自己打了气，但果然考完试之后还是会很不安——尤其是当考试中遇到了那样令人窒息的高难度题目的时候。万一有什么自己没发现的地方出了问题的话，自己之前的那些努力可就都白费了。 带着些许不安，萤走出了考场，而外面早已经有人在等待她了。 “你怎么出来的这么早？”萤有些惊讶地看着藤原。“我们这边明明才收卷子……” “本身来说没那么难，所以我提前交了卷出来等你。”藤原轻轻吻了一下萤的额头。“祝贺，你终于完成了这次重要的考试。无论如何，过去几个月你所付出的努力都会得到公正的评判。” “嗯……”在他们身旁，到处都是刚刚完成了考试，终于再一次露出欢声笑语的其他考生，但萤的表情却依然凝重——因为还有一场真正的试炼在等待着她。 “藤原……”她有些担心地说着。“我……有点紧张……” “嗯？”藤原轻轻挑眉，随后才意识到萤的顾虑。 “放心吧，”这样说着，他轻轻抓住了萤的手，将自己的信念传达给她。 “我会与你共进退的。” 对一般的高三学生来说，今天仅仅是完成统一考试的日子。但对于萤来说，今天还有一层特殊的含义——为了庆祝藤原完成考试，藤原的父母在他们的住宅为藤原安排了一次庆祝餐会。而与此同时，藤原也打算借机将萤以自己的女朋友和未婚妻的身份引荐给父母。 虽然萤自问也是个美人，财产状况同样不错，但这些在同样是人中俊杰的藤原以及他掌握着珠宝集团的父亲的面前实在是有些不够看。在这样的情况下，哪怕只是想一想藤原的父母所提出的刁难，都让有些自卑的萤感受到莫大的压力。 ………… 19点50分，东京都远郊区，藤原家宅。 这还是萤第一次来到藤原的家——在此之前，藤原还从未将她引荐给自己的父母。（哪怕之前的订婚，也是藤原与她私自订立的约定，并没有得到父母的认可。） 【紧张】，这是萤现在心底唯一的想法。 “你怎么在紧张？”感受到了伴侣的不安，藤原有些好奇又好笑地转过头，看着稍稍用力抓住自己的手的萤。“我记得你以前不是甚至都和内阁大臣搞上过，我家这点小配置才哪到哪？” “法务相又不会把我带回家，其他有钱人也只会把我们这些女孩子在酒店里办了，或者开个不起眼的公寓。”萤仔细地打量着面前的豪宅。“这个房子好大啊，真的就只有你的父母在住吗？” “大吗？”藤原却不太同意萤的看法。“一共4层，单层82坪（大约270平米）……不算小，但老实说，只能算够用，把那些需要的器材的占地空间都算上之后，其实也就只是那样了。不会有什么【好大一片地方没东西放】的空旷感。” “想想我们住的地方啊，”萤嘟嘴。“我觉得咱们家那样的就很合适，这种……太大了。” “其实我觉得都差不多啊，”藤原拉着萤向门口的方向走去。“房子这种东西，其实在一定程度内的面积变化的使用体验感知并不强。可能30坪和50坪的区别就仅仅是每个房间大一点。而50坪和80坪也就只是差了一个房间而已。 “我举个例子，我家的82坪你觉得很大？但和一般的别墅相比，也就只是多了健身房，放映室，酒吧，一个豪华浴池以及一个女仆套间而已。再想要什么别的房间，就也只能硬着头皮做很麻烦的选择取舍题了。” “女仆套间？”萤有些好奇。“你们家的女仆有独立的个人套房吗？” “差不多吧，最顶层的阁楼里，大概10坪的一个小房间。不是单独的套间，而是两个女仆住一间。”藤原点头。“不过老实说，那个布置让我很烦，因为两个女仆在夜晚休息之后会在四楼活动，而四楼又是我的地盘，所以有时候经常会碰上她们。” “欸……”发出不置可否的声音，萤跟着藤原来到了门前，看着后者用电子门卡打开了别墅围墙正面大门旁边的侧门。 “还有，”将萤稍稍护在自己的身后，藤原的目光瞥了别墅最顶端阁楼处的窗户。“我先给你打个预防针…… “对我父母，你还用那个态度就可以，但对那两个女仆……不用太客气，用我女朋友的正宫态度来对待她们就好。” “哦？”萤微微皱起眉头，同样将目光看向那个阁楼——似乎有什么人影从那后面一闪而过。 【看我不顺眼，而且藤原建议我拿出正宫的姿态】→【两个女仆都对藤原有意思，所以对我有敌意】→【她们也都是18岁出头，而且自恃有颜值之类的资本，想要通过婚姻完成阶级跨越】→【这是两个漂亮且个人目标完全冲突的女孩】→【两者之间必然也是有难以调和的矛盾】 稍稍思索之后，她的嘴角微微勾起。 “那个，”她轻笑着进入了临战状态。“挑动她们之间的争斗应该也没有问题吧？” 藤原同样笑了，而且笑得很开心。 “当然可以，”他的声音当中带着赞许。“你想的没错，我们家的女仆是竞争上岗，每年都会换掉表现较差的那个。而且只有留下来的那个人才能拿到大约是年薪的四倍的年终奖金。” “哇哦，”萤当然没有错过藤原的话中之意。“看起来是我大展身手的时刻了？” 第一千零四十六章——异样的公婆 很快，萤就见到了这两位传说中的女仆中的一位——她似乎一直等候在门口，还没等藤原拿出钥匙便主动从内侧打开了房门，殷勤地向藤原行了一个礼节，随后却又带着颇具敌意的目光打量了一眼萤的身材。 当然，萤也同样在打量她。 【好明显的用心……】这是萤在看到她的打扮之后的第一反应。 如果说底子的话，萤的确也承认这位看上去和她差不多大的女仆有着不错的脸。但……此时她却打扮得异常刻意，仿佛自己的职业并非在家中负责服侍主人的女仆，而是为了讨男人欢心的模特——别的不说，萤实在是觉得特意将女仆装裁剪成低胸实在是有些太过露骨。 而也仅仅只是这一眼，萤便对这两位女仆再不感兴趣——连这样的女性都无法压制的另一位女仆，想必也实在强不到哪里去，所以都是她不用太过关心的存在。哪怕她们再怎么有几分姿色，也不过是两个空怀梦想，等待着人老珠黄之后被辞退的普通女仆罢了。无论再怎么楚楚动人，也只会是一时的泄欲机器，而非陪伴终生的眷侣。 藤原会不会**来潮，和她们两个做？萤确实阻止不了，但她也不关心。 藤原会不会选择她们两个？根本不需要萤自己阻止，所以她还是不关心。 既然她们两个存在与否对萤自己地位的影响并不大，所以萤自然也不需要关注她们，只需要注重自己就好了。 “少爷，您回来了？老爷一定会很开心的，需要我上去通报吗？”就在萤这样思考着的时候，这名女仆已经走到了藤原身前只有三四十厘米的位置，这样询问着。“另外，这位漂亮的小姐是？” “上去通报一下吧，”藤原似乎并没有在意对方与自己靠得过于紧密的事情，只是一边打量着玄关里的布置，一边下达了命令。“你就说，我带了准备结婚的未婚妻回来，让他们知悉一下。” “明白了，少爷，我这就去通知老爷。”再一次鞠躬行礼之后，女仆倒退着走向楼梯的方向，随后才转身，从楼梯的尽头消失在了两人的目光当中。 而直到这时，萤才终于开口了。 “她看上去好酸啊，”她的表情满是戏谑。“你……你不会连你父亲的女仆都上过了吧？” “我父亲先挑了一个的啊，”藤原理所当然地耸了耸肩。“反正……每年换上来的新女仆都会发现我和老爸中的一个似乎已经被对方勾走了魂，所以唯一的翻盘希望就是走看上去非常空虚寂寞冷的另一个人的路子。而此时那个人又会正好对她表达暧昧的含义……反正，这次选择了投靠我的，就是你眼前的这个。” “好坏哦！”萤嘟着嘴，轻轻用一根手指敲打了一下藤原的手臂。 “好了，”向着楼梯的尽头看了一眼，藤原深吸了一口气。“你应该做好准备了吧？” “……”萤的表情也稍稍严肃了一下，但很快又放松下来。“怎么连你也这么紧张嘛！我紧张是因为可能被嫌弃，你……” “我做好了打攻坚战的心理准备了，”藤原的表情一直很严肃。“但说实话，我不太想打，因为你如果被嫌弃了，那么后面的事情会很麻烦。” 短暂的沉默。 “所以说，别那么担心，大不了我们就做普通朋友，然后你去和一个门当户对的大小姐订婚嘛！”最终，萤将身体贴在了藤原的手臂上，轻声说着。“我有心理准备的……不用太担心，反正我当初靠那个赚钱的时候，就已经做好可能会被上流社会的家庭鄙视出身的心理准备了。虽然现在看来很可惜，但我总没有去责怪那个时候的我的理性判断的理由……” “不，没有这种退路，或者说我也不称这种屈辱的事情为退路。”藤原立刻摇头。“今天晚上，我们一定会立下正式的婚约，无非就是是否能得到我父母的祝福和一份财产而已。 “你，水科萤，我娶定了。” 这样说着，藤原将萤牵住自己手臂的一只手轻轻牵起，放到了自己的另一只手的手心当中，与她十指相扣。 “走吧，从时间来看的话，准备吃饭的他们应该都已经打扮整齐了，我们现在上去见他们正合适。” …… 楼上，萤站在藤原的半步身后，小心翼翼地接受着藤原母亲的打量，并且也在悄悄看着对方。 虽然对方似乎已经接近40岁了，但……悉心打扮之后仍然是一位美妇人。萤也仅仅是能在最近距离才能意识到对方似乎在有些只有相当年长的女性身上才会出现问题的部位进行了遮瑕，以此确认对方真的确实比自己大20岁。 “这姑娘是……”在品鉴完了萤的身材之后，藤原的母亲满意地点了点头。“有什么值得一说的家世吗？还是说你只是单纯地很中意她？” “始于颜值，险于肉体，忠于**。”藤原耸肩。“就和老爸一样。” “那么，你还做了什么调查呢？”藤原母亲似乎被这句话逗乐了。“有什么不稳定因素吗？” “孤儿，所以家庭关系异常稳定。”藤原耸肩。“未来的前途的话……稳定的中产阶级道路，或者走演艺路线，两者都可以，弹性充足。” “很好很好，”藤原母亲笑盈盈地继续点头。“这姑娘叫什么名字？” “水科萤，我叫水科萤。”萤乖巧地如此回答着，但正是这个无论怎么想都不会出问题的答案，让藤原发现自己的母亲似乎变了脸色。 “水科萤啊？”她的表情很微妙。“小姑娘，介意把你的名字写给我看吗？” 当萤从背包里取出便签，用娟秀的自己将自己的名字写给她看之后，藤原母亲的表情更加奇妙了。 “你今年是……”她的表情充满了困惑。“18岁，和藤原差不多，对吧？你小时候应该见过你的母亲，但她后来去世了，没错吧？” “是的……”萤有些糊涂了。“您是……” “孩子，你就先留在我这里喝杯茶吧，”藤原母亲挤出了一个笑容，随后看向藤原。“你……你去和你爸说一声，就告诉他名字就可以。” “……”藤原微微皱起眉头，和萤交换了一个有些忐忑不安的眼神。 他们预期过成功，也预期过失败，却唯独搞不明白现在这种究竟是怎么一回事。 第一千零四十七章——老干部的私生女 坐在藤原面前的，是正从另一位女仆的手中接过一杯咖啡的藤原父亲——此时此刻，他的表情可谈不上有多好看。 “水科？”他挪动着身体，换了一个坐姿，看着站在自己面前，完全不打算屈服的藤原。“你的意思是说，你要和那个水科萤结婚？” “父亲，您看上去似乎……”藤原点了点头，但却意识到情况不对。“似乎对她做了很多调查？” “她的事情，难道说还需要我来调查吗？”藤原的父亲哼了一声。“小资产阶级的奢侈品宝贝，能够让每一个知识分子金主获得精神与肉体的双重满足的无上至宝——真以为她在我的眼中还能保持什么清纯的形象吗？” 【这丫头……明明用的是化名，而且行踪也很隐秘，而且现实生活中的曝光量也不多，怎么会这么闻名遐迩？】 藤原皱了皱眉头，因为这实在是有些超过他的预料，但他还是决定继续辩护。 “然后呢？”他摆出了完全不在乎的神情。“但相对的，她不会是一个心智低龄的女孩，家庭条件轻快无负担，打扮得体，身材一流——至于所谓的声誉问题，老爸你似乎才是那个开了坏头的人吧？我还以为藤原家的祖训就是不需要不必要的名声呢。” “嗯，我知道你说的是什么意思，”藤原的亲居然也没有反驳，似乎更在意的并非是萤的名节问题。“其他人说就由他们说去，一个身材一流的骚宝贝儿的好处只有宝刀未老的真男人才最清楚，家里的幸福远比那些生活上的风言风语更重要——毕竟，**是**，生意是生意，没有人会在意卖给自己商品的人的婚姻观念。不过，有几件事情我要跟你说清楚。” 迟疑了片刻，藤原的父亲对着身旁的女仆挥了挥手。“你……去先把晚餐安排好，我们五分钟之后下去吃——给那位萤小姐也安排一个座位，坐在藤原身边就好。” 女仆似乎有些惊讶，但却还是毫不犹豫地在向父子两人各行一礼之后退出了房间。 而当她离开之后，藤原的父亲开口了。 “你，对萤这孩子家里的事情，了解多少？” 【萤这孩子】，这个称呼让藤原在心底吃了一惊。 这个称呼，与其说是在只有藤原自己才熟悉的女生，还不如说是在讨论一个他父亲同样熟识的【晚辈】。 犹豫了一下之后，他才勉强做出了回答。 “呃……我对他家里人的了解并不太多——他哥哥是警察厅的人，但已经死了。除此之外，她家里应该没有亲人了。” “嗯，她肯定没有活着的亲人了，”藤原父亲点头，紧接着抛出了一个让藤原感觉有些后背发凉的问题。“但是，你了解她的母亲吗？” 萤的母亲？ “难道说，您……”只是吐出了这几个字，藤原便再也不知道该说什么了。 “嗯，”他的父亲很直接地点头。“我当然认识她母亲了——这也是我要和你说的第一件事 “她母亲曾经是我的情人，而她是我的女儿——当然，她本人还不知道这点。” “呃……”藤原的眉头跳了一下。“父亲，您是认真的吗？还是只是觉得萤不符合您的要求，所以来开一个玩笑？” “我从特殊渠道得到过她的基因样本，比对结果是匹配，所以我虽然的确不觉得她特别符合我的期待，但也仍然是认真的。”藤原的父亲显得很淡然。“当然，你结婚，所以决定权在你。我只是想提醒你，按照你们医学的说法，你们的结合很危险。如果你能规避这点的话，我倒是乐得看到我的公司不被一纸私生女诉讼一分为二。” “我们结婚也不代表需要我和她生孩子啊，”藤原对这个问题显得更加无所谓了。“既然她算是我的半个妹妹的话，她也就没有【传承血脉】的必要了。而且事实上，顾虑到对体型的破坏，她本身也没有自己生育的打算。所以，我可以和别的女人一起生一个孩子，再带回来让她养，这不是什么太大的事情。” “……”藤原的父亲显然还没有到这么前卫的程度。“呃，这……算了，你们年轻人的事情，让你们年轻人自己解决。不过第二个问题，这个事情就是和我有关系了。有件事我需要提前和你打个招呼，到时候别拆我的台。 “她母亲，是我安排车祸撞死的——如果她有追查这件事的想法，你可不能提供帮助，最后把我找出来。” “……”藤原再一次沉默了——尽管他一直知道自己的父亲是个很有城府的人，但今天他透露的消息确实让他觉得连【高深莫测】都不足以形容。 “我能问问原因吗？”最终，他只吐出了这一个问题。 “那孩子是警察厅的间谍，这件事你已经知道了。”藤原父亲站起身，活动了一下筋骨。“你要不要猜一下，她是为什么才会被警察厅选中的？” 藤原的悟性还是一如既往的高，所以答案并不需要被他的父亲亲口传达。 萤的母亲也同样是警察厅的间谍，而她也正是在暴露之后，被恼羞成怒的藤原父亲亲手安排到了另一个世界。 而安室透这个【哥哥】的出现，也只是为了把水科家培养成堪用的满门忠烈而已。 既然如此的话，这是否意味着…… “父亲大人，请恕我冒昧，”他也站起身，看着自己的父亲。“对于和我合作的企业……您是否也有了解呢？” “哦，你小子终于想起来问我了？”他的父亲只是这样似笑非笑地看着他。“难道你以为，就凭你一个傻小子，能在初中就成为贝尔摩德最宠爱的部下？” 藤原的表情抽搐了一下，最终却只是苦笑着摇了摇头。 “说真的，”跟在自己父亲的身后，藤原这样感慨着。“有时候，我真的在想，组织究竟庞大到何等地步？” “组织一直在追求更加走向光明的机会，”他的父亲走在他的前面，头也不回。“所以……如果有一天，组织能够代表绝大多数日本国民的福祉的时候，这一天就真的到来了。” 第一千零四十八章——远东的邀约 当然，在过去的一个多月里面，发生的事情也并不止这些，千羽也有自己独特的经历。 既然已经准备和过去的生活告别，千羽现在最想做的事情便是通过旅行的方式最后看一眼日本，然后彻底离开这个国家——只有这样，才能确保他和志保再不相见。 然而，这个计划在执行到一半的时候被按下了暂停键——12月29日，始终没有告诉任何人自己的具体去向的他，在宾馆里被拦住了。 …… 橘千羽正用非常惊讶的目光看着自己的好友，仿佛自己今天才真正见识到对方的真面目一般。 “你要邀请我去哪里？”他用相当不可思议的语气询问着。 “我刚才不是说的很清楚了吗？”星野枫摊手。“我以信使的身份，向你转达来自远东航空兵器研究所的善意。” “你……”千羽皱着眉头，质问着。“你到底是为谁工作？” “我当然为组织工作了！”星野枫理所当然地摊了摊手。“这么怀疑我不好吧？我好歹也是和你一起在组织里摸爬滚打过来的人了。” “不……你当然为组织工作，但你绝对不仅仅为了组织而工作！”千羽立刻将之前许多困惑都串联了起来。“之前……之前你在西多摩双子塔那里叫来的那些人，是不是也不是一般的雇佣兵？或者说，干脆就是远东的军队” “当然不是，”星叶枫再次耸肩。“军队可干不了这么细致的潜入作战，那些都是正经的特种作战部队。” 换句话讲，星野枫并没有否认自己在为远东工作的指控。 组织中的每个人都有自己的个人身份，这千羽是有心理准备的——但他无论如何也不可能预料到居然有人会身兼其他主权国家的代言人的身份。 “你……”仅仅只是指着星野枫问出这样一句话，千羽便什么也说不出口了。 “那么，”看到一时语塞的千羽，星野枫又问了一遍。“这份工作，你有兴趣谈谈待遇吗？” “当然没有！”千羽回绝得很干脆。“先不说别的，给远东的军队系统开发武器……我可不想做这种卖国的事情。” “可是你已经给我们设计防弹衣了啊。”星野枫摊手。 “那个东西的成本你我都清楚，不可能用在军队里，”千羽白了他一眼。“就算勉强实装，现在也不是陆军的时代了——但……航空兵器是另一回事。” “唔，果然还是很排斥啊……”星野枫若有所思地点了点头。“既然这样的话，那还是算了，我们就不要考虑这方面的工作了。” “如果没有什么别的事情的话，我就先走了，”千羽摇了摇头，站起身。“很感谢你邀请我来讨论这些，但……可能还是去南洋理工比较适合我，毕竟我是个日本人，不想掺和到威胁我身边的一切的事情当中。” 但星野枫却重新叫住了他。 “别着急，”这样悠悠地说着，星野枫轻轻摇晃着手中的酒杯。“既然军队方面的邀请走不通，我这里还有一封可能对你来说更加具有吸引力的邀请函。真的不考虑听一听吗？我个人甚至觉得这可能比南洋理工是更好的选择呢。” “嗯？”千羽重新转过头，看向星野枫。“什么意思……难道说，你打算让我去国立清华或者国立交通大学？不好意思，我知道贵国在工科方面快速扩张投资，但……有些东西并非几年就能快速超越的，至少目前来说，我还是更倾向于南洋理工，我之前查过了，他们有一位教授的专业和我——” “先听我把这份邀请的筹码说完，怎么样？”星野枫敲了敲手中的酒杯的杯壁。“听我说完之后，无论你之前有多么笃定，都肯定会重新考虑一下的。” “……”千羽狐疑地看着星野枫，最后还是叹了一口气，重新坐回了椅子上。“好吧，那请告诉我吧，你究竟有什么样的依仗能够说服我。” “筹码其实很简单，主要分为两部分：人才和硬件”将一个信封递给千羽，星野枫解释着。“拆开这个信封吧，说不定写信的人是你的熟人呢。” “我的熟人？”嘀咕着，千羽看了一眼信封外侧的署名，表情立刻严肃了起来。 【gordon williams】 帝国理工机械工程系系主任，英国皇家工程学院院士，皇家学会院士，在千羽就读于帝国理工期间给予了相当程度的栽培，几乎被其视为自己在学术道路上的至高导师。令人在意的是，由于不明原因，其在最近从帝国理工离职，下家不明。 而现在，星野枫居然拿出了一封由他署名的信函？ 之前的些许敌意立刻消弭无形，千羽带着极为虔敬的心情从桌子上拿起一根牙签，轻巧地划开信封的粘合处，随后小心翼翼地将信纸从中取出，读了起来。 【没错……是老头子的笔迹，也是他的惯用文风……】 在这封信当中，威廉姆斯教授很明确地告诉千羽，自己接受了国立清华大学的聘请，成为了新成立的复合材料研究中心的主任，并且邀请千羽一同前来，与他共同进行断裂力学的学术研究。 【……我知道你可能对这里没有太多印象，有所担心也是很正常的事情。但……从目前我掌握的资料来看，他们有充足的资源来打造我们需要的硬件设备，因此就算在其他方面稍有不足，也都是可以接受的。你是我最喜欢的年轻人，所以如果你愿意的话，我希望你也能来到这里挑战自我。与此同时，我也会尽可能将我所知道的都传授给你……】——信件的一部分 ………… 外国人在清华做主官，这个其实我是从萨文迪（美国工程院院士，清华大学前工业工程系系主任）那里找到的灵感。正好gw是英国工程院院士，研究重心也是材料断裂力学，所以开个民用研究中心的分量也足够。 星野枫的这个设定也是我最早的时候就定下来的，回看的话其实能发现很多伏笔。 比如西多摩双子塔的时候出现在那里的大使馆车辆；比如他所在的【宫川重工】；比如他负责牵线的远东和组织的情报购买协议；甚至还有他提供的那种防弹衣材料的物美价廉…… 第一千零四十九章——神户 看到千羽严肃的神情，确定对方的抗拒情绪已经消弭殆尽，星野枫轻轻松了一口气——如果对方还是之前那个带着情绪的态度的话，那么他的任务就很难完成了。 “怎么样，能确定这是威廉姆斯院士的亲笔书信了吧？实在不信的话，你还可以去联系教授，向他亲自确认——如果你没有这么失魂落魄，完全放弃了对信息的检索的话，说不定早就从英国的鹰派媒体上找到因此而产生的对帝国理工的抨击了。”他进一步说服着千羽。“这是清华大学历史上引进过的最高级别的外国学者，研究的领域也是国家高度关注的，所以得到的待遇同样是最优秀的，这也是我们能够吸引到院士的青睐的最主要的资本……当然，这同样也是能吸引到你的硬件。 “橘，我知道你不希望参加军队，但……成为一名你梦寐以求的学者，还是在你最喜爱的导师的指导下，这应该是你所愿意的吧？而且这里还有你在其他地方都永远不可能得到的无限支持——你知道，清华大学究竟如何从帝国理工的皇冠上敲下了这颗最璀璨的明珠吗？ “答案很简单，他此前希望展开一项……我也不知道名字，但确实是极其具有科研前景的试验，所以向学院申请增加经费，但是帝国理工拒绝了他。理由很简单，因为这项活动的第一期试验开支高达1750万英镑，这让帝国理工不得不选择了拒绝。 “而就在这个时候，清华大学给出了极为丰厚的条件——据说是杨老院士一力主张的，由国家单独拨出开支的以亿英镑计的专项资金，还有为他全新成立的民用复合材料研究中心，任他取用的全远东最优秀的材料学人才库，所有远东可以自产或购买到的最高质量的仪器设备……说实话，对做学问的人来说，没有什么比一个超级大国以举国之力支持他的研究更能让他感受到诚意了。 “而现在，同样的问题放在你面前了——这可能是你能在全世界找到的，最优秀的科研环境。而且考虑到你的安全问题，在远东，你可以一辈子都不用担心那帮英美走狗，这里可不是他们敢出现的地方。 “考虑一下吗？来到清华大学，得到一个能让你绽放才华的机会。” 千羽的表情很严肃，似乎在思考什么事情。许久之后，他才重新抬起头。 “那……我过去之后，究竟是算学生，还是研究岗？” “这个……你去和院士谈吧，我一个无关人士掺和进来也只是浪费通讯效率。”在感受到千羽被说服了之后，星野枫笑了。“不过，既然你已经决定上贼船了，我还想再邀请你再帮组织在日本做些事情。下个月15号的时候跟我去一趟神户。” “神户？”千羽有些疑惑。“我23号的时候刚从那边经过，为什么那个时候你没有邀请我，然后顺路让我在那时候动手？” “因为这次那个人当时有任务，”星野枫的回答很简单。“而且……我们在16号那天必须在神户，因为你有事情需要在那里解决。” “什么事情？”千羽疑惑。 “你的签证，”星野枫提醒。“就算你有护照，但是远东的签证还得单独申请——如果想要避开日本官方的耳目，确保你能走的神不知鬼不觉的话，还是动用我这边的关系，从驻神户大使馆签发比较好。” ………… 1995年1月16日夜，神户，一处在街角开设的酒吧。 尽管是酒吧，但这里面似乎并没有什么人气，只有吧台后自顾自地看着杂志的酒保和一名穿着黑色西服，将自己隐藏在面具之后的清瘦男子。清瘦男子的面具的下颌部分似乎可以打开，这使得他可以时不时地在不摘下面具的情况下抿一口面前的鸡尾酒。 “啊……”伴随着这样悠然的感叹声，一名穿着蓝色外套的年轻男子从门外闪身溜了进来，一边收起了伞，一边这样感叹着。“真是的，没想到雨居然会这么大，早知道出门的时候挑一把能把我自己遮盖严实的伞就好了！” 这样说着，他看了清瘦男子一眼——对方却似乎完全没有在意他。 【香榭丽舍】，这是对方的代号，这个戴着面具的家伙便是这次与自己接头交换情报的人。 “酒保，给我也来一杯和他一样的吧！”非常自来熟地坐到了香榭丽舍的身边，年轻男子这样对酒保吩咐着。 酒保点了点头，转过身，开始鼓捣起调酒的器具来——而也正是因为如此，他背对着两人。 年轻男子原本满不在乎的神色忽然正经了起来，从上衣的内兜中取出了一封信，放到了香榭丽舍面前的台子上。 信件几乎刚被递到香榭丽舍的面前，对方便把手指轻轻点在了信封上。而转瞬之间，原本精致的白色信封便被换成了厚重许多的牛皮信封。 “唰——”随着摩擦声的响起，信封旋转着被递还到了年轻男子的面前。 “啊……”被对方甩回来的信封抓在手中，年轻男子瞥了一眼这个没有封口的信封的内容物。 那是一沓万円钞票，从厚度上来讲，大约是标准的一百张。 干好这一票之后，应该就能好好休息两个月了吧？这种刀头舔血的工作确实有些…… “对了，”就在他抽出钞票，准备好好清点一下的时候，刚刚品了一口鸡尾酒的香榭丽舍便开口了。“据说，组织里一直有一些吃里扒外的家伙，对此你有什么线索吗？” 清点钞票的手停下了，年轻男子稍稍思索了片刻之后，用很是好奇的表情看向香榭丽舍。“我不知道，的确听说过这样的消息，但……我没什么能提供的线索。” “哦，是吗？”不置可否地放下酒杯，香榭丽舍看向了年轻男子的方向。“那么，我也和你说一些线索，你帮忙调查一下，如何？” 第一千零五十章——处决 看最快更新无错小说，请记住 https://www.52wx.com！章节内容正在手打中，请稍等片刻，内容更新后，请重新刷新页面，即可获取最新更新！ 第一千零五十一章——重逢 当对方嘟嘟囔囔的声音也在层层干扰当中传到机器人耳中的时候，千羽一瞬间以为自己在做梦。 “这声音……”星野枫也是一脸见鬼的表情。“你觉不觉得有点耳熟？” 不远处的一辆汽车里。 “？？？”透过车玻璃，千羽同样将目光看向了这个方向（当然，他只是个凡人，所以真正要看到这边的景象还只能依靠机器人的视觉。） 他惊讶的原因很简单——辅助单元给出了和他的直觉一样的判断。 【生物体身份确认：宫野志保】 将身上的外衣脱了下来，递给星野枫，机器人在有些紧张的千羽的控制下稍稍向前走了几步。 如果说志保发现了这边的问题的话，就很难处理了…… 让他们都稍稍松了一口气的是，就在距离这边还有不到20米的时候，志保顺着路边门后泄露出来的昏暗灯光转进了刚才星野枫他们出来的酒吧当中。 “呼……”星野枫松了一口气——毕竟他的确没想到，居然真的是当初随手布下的酒吧这个闲子救了他们一命。 不过，现在这已经不是最需要关心的事情了。 “她怎么会在这里？”星野枫转头看着机器人。“你有什么头绪吗？” “我怎么知道？”机器人反问。“我需要一点时间研究一下……你先进去陪一下她——你那个不顶事儿的酒保部下要是弄出什么问题，我宰了你！” “我可以先顶着，但后面你tm自己来！”将衣服重新扔给机器人，星野枫将这句话摔进千羽耳朵里之后，便转进了酒吧当中。“面具就在后备箱了，自己挑！” “……”车里，千羽打了个手势，让其他等在这里的组织成员去将尸体清理掉。而他自己，则坐在车里，似乎在思索着什么。 …… 当千羽戴着面具，以自己的身体出现在酒吧当中时，他看到志保正带着哭腔，将一杯并不算很多的鸡尾酒一口饮尽。 “为什么命运总是要这样对我？”显然在此之前就已经摄入了过多酒精的她对着有些手足无措的星野枫这样抱怨着，而后者正将求助的目光投向千羽。 【赶紧过来接班，你的老婆真的棘手到一定境界了！】——这是千羽解读出的星野枫的眼神。 在心底叹了一口气，千羽缓缓坐到了志保的另一边，向酒保要了一杯果汁——对他来说，现在委实不是喝酒的时候。 “那个，”看到千羽就位之后，星野枫果断开始转移注意力。“这位小姐，我还有事……你看看，要不要和旁边那个一看就很闲的家伙一起聊呢？” “啊？”志保很是听话地将头转向了千羽的这边，与他四目相对。 【憔悴】——这是千羽能在志保的脸上读到的唯一元素，仿佛仅仅是过去的一个多月，便已经让她那曾经国色天香的容貌油尽灯枯。 千羽感觉自己的心狠狠地抽了一下。 “你……”志保似乎真的喝了很多很多，即使再这么近的距离上，也根本没有看破千羽的伪装的迹象。“是来陪我喝酒的吗？” 千羽并没有太多犹豫，只是轻轻点了点头。 “那既然是这样的话，我们来玩游戏吧？”又将新的一杯酒一饮而尽，志保再一次将酒杯拍在了酒保面前，示意他来大杯一点的新款式酒品。“真心话——我们轮流问对方问题，对方必须要如实回答，如何？” 事实上，千羽并不打算玩这种游戏，毕竟言多必失。但…… 他怎么忍心拒绝志保呢？ “可以，”他轻轻点了点头。“那么，谁先开始？” “这种游戏一样的事情的玩法，当然也要游戏本身通过……通过游戏来解决啊，”似乎是由于酒精的关系，志保连说话都有些不太顺畅了。“酒保，你们这里有骰子吗？或者二十一点用的纸牌也可以。” “有的，”在看了一眼千羽的肢体动作之后，酒保立刻拿出了两粒骰子。“小姐，给您。” “嗯……”将两粒骰子抓在了手里，志保看了一眼朝上的点数，随后看似随意地将它们向上抛出。 不过，显然不是随意的。 用辅助单元描绘着骰子的飞行轨迹的点对点捕捉图，千羽已经对她玩的把戏有了一点概念——没什么复杂的，就只是通过控制最开始出手的角度，使得骰子在投掷得看似非常随意的情况下，事实上只是主要绕z轴做旋转而已。 换言之，她最终投出来的点数，正会是她想要的那个点数，也就是…… 千羽微微眯起眼睛，看着散落在桌子上的两个“1” 你……你的目的就是为了投出这样的组合吗？ 重新抬起目光，千羽透过面具看着志保的表情。 “看我干什么？”志保对此并没有什么想要说的，只是示意千羽扔骰子。“投出这个，我认了——愿赌服输，谁的点数小谁先讲故事。” 在心底叹了一口气，千羽将两个骰子轻轻拈起，随后再轻轻抛出。 九点。 “中规中矩的运气呢，”志保看着面前的面具人，轻轻咂了咂嘴。“嗯……那么，就让我来讲故事吧。” “以前呢，有一个女孩，她喜欢上了自己的一个同学……”说到这里的时候。“仔细想想，那个时候，她会关注到他，其实纯属偶然。毕竟……她第一次将目光投在他身上的时候，只是因为大家属于同一个……同一个活动组织里罢了。 “但他……怎么说呢，”志保稍稍顿住，又轻轻品了一口酒之后才继续开口。“或许……在最开始的时候，不会觉得他有什么特别的地方。然而一旦深入了解他之后，就真的很难不被他迷住。在注意到他之后，我……那个女孩就立刻明白，他就是她原本梦想着用尽一生的世界也要找到的那个人。” 凸出指尖的指甲在木桌上抵着，因为可观的力道而微微弯曲，千羽已经明白了对方想要描述的是什么。 如果说，坐在志保对面这一件事，他还能勉强控制住自己的情绪，那么当对方开始从头讲述这个故事的时候，便无异于将千羽心口最大的伤痕硬生生重新撕开。 鲜血淋漓，痛彻心扉。 千羽想逃离这里，逃离这个故事，但他不能。因为很显然，虽然听到这个故事会让他痛苦，但没有能够倾听志保讲述的人，这份痛苦便会重新转向她。 与其再伤害她一次，还不如千羽自己一力承担下来。 伴随着辅助单元的轻微电流刺激，千羽的表情再一次平静下来，同时轻轻点了点头，向志保证明自己正在听。 第一千零五十二章——陪伴 不知过了多久。 “当时，我们两个人就这样躲在那条毯子里，一起看星星，”志保已经因为喝了太多的关系，现在甚至连端坐在座位上都已经做不到。此时更是已经完全靠手肘撑在吧台桌子上才能不滑下去。而与此同时，她同样已经连把主语从自己换成自己的一个朋友这么重要的自我保护措施都已经忘记了。“说实话，我不知道他当时的想法怎么样，但当时我的心思真的完全不在星星上——我就是在体验和他依偎在一起，抚摸他的身体的感觉。明明没什么特别的，但感觉全身上下都会莫名其妙散发着最强烈的快乐气息。” 说到这里的时候，她忽然又一次从自顾自的回忆当中跳出来，看向戴着面具的千羽。“喂，你真的有好好在听吗？” “我当然在听了，”千羽的回应很快，但语气却有些苦涩。“不过……你和你的男友……真的很甜蜜呢……也不知道我何德何能，要坐在这里听你连续讲了一个小时。” 整整79分钟，千羽就坐在这里，听着完全喝醉了的志保在给自己一件件细数自己与她的甜蜜往昔。 如果可以的话，他真的想把面具摘下来，拥抱志保，亲吻她，告诉她自己有多爱她。 但他不能——他的这一生，不能和她在恋爱上牵扯任何关系。而考虑到他们已经一同度过的过去，还有那些以相伴一生为终点所立下的山盟海誓……或许只有真的就此永远分别才能避免尴尬了。 而与此同时，千羽也已经从星野枫提供的情报那里，得知了为什么志保此时此刻会出现在这里。 在这之前的几天里，志保一直在代替格里高利参加一个学术会议，而会议的地址正是这里，因此她才会在会议结束之后的昨天晚上喝个酩酊大醉，并且还在今天凌晨醉醺醺地与千羽相遇。 而且，与此同时，铃木园子也来了——她的男朋友京极真昨天晚上刚刚在这里ko了对手，又拿下了一个75+千克级的男子冠军。于情于理，她都应当来这里为京极真庆贺。 当然，这也使得本来完全可以睡一间房的两个同行的女生开了两间房——京极真和园子一间，志保单独睡一间。 【如果说，会议已经结束了，剩下的就只有回东京交差的话，喝成这个样子倒也不是什么大事……】千羽有些头疼地看着面前仍然还在说个不停的志保。【问题是，组织的人已经准备好对这里的痕迹进行处理了，总不能继续放任志保在这里浪费所有人的时间吧？哪怕为她考虑，也需要趁着园子她们还在睡觉的时候，赶紧把志保送回酒店里去了。】 只是，想要让讲的兴致正起的志保赶紧回到房间里好好休息，可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情。 【你这边什么时候能解决？需要让酒保给她下点安眠的，然后你背她回去吗？】——星野枫 【别了，那样对她身体不好，我再想想办法】——橘千羽 在星野枫还没有读完这封短信的时候，第二封短信就已经送到了。 【我手里有需要的一切道具，你们先收拾吧，我会在10分钟以内搞定她。】——橘千羽。 在稍稍动摇了片刻之后，千羽便重新下定了决心。 他们两个人不应当再在这里拖延下去了……对她的安全不好，对她也不好—— 对他也不好。 “先别说那些了，”千羽突然轻声打断了志保。“你……我其实一直很好奇，为什么你会一个人，凌晨走在街上。” “园子带我一起喝酒，”志保有些含混不清地回答着。“到最后……就我一个人了，也没意思，我就出来了……然后看到这里好像适合一个人喝酒，就进来了……” 【园子带你来，却自己回去了？】千羽轻轻皱了皱眉，显然对于园子这样粗暴的处理方式感到有些不满。 “那……”摇了摇头，千羽提出了建议。“这天都快亮了，我也该离开了——要不要我顺便把你送回你住的地方去？你都已经醉成这个样子了，自己一个人回去的话也不太安全吧？” “我们认识了才几个小时啊，”志保用已经有些迷离的双眼看了面前戴着面具的陌生男子一眼。“你就想着把喝醉了的小姐送回她的家，未免也太自来熟了吧？不过……” 志保似乎又稍稍考虑了一下。 “算了，如果是你的话……看在你这么主动的份上，我就勉为其难地奖励你一个献殷勤的机会好了——”她突然间便改变了想法，稍稍支起身子，这样说着。“我就住在大仓酒店……离这里不算特别远，你把我背过去就好了。我会让服务生送我上去的。” “……”千羽既稍稍放松了一些，却又有些不太高兴：放松的是，志保总算愿意离开，不影响组织的人处理这里的现场痕迹。不太高兴的是，志保居然真的就这样愿意让一个刚刚认识的男人带着几乎没有任何反抗能力的自己走：虽然说千羽和志保没有结婚，自己也已经【死掉】了，但是这才一个月…… 不过，归根到底，这也只是自己在吃自己的醋吧？好无聊的事情。 在心底叹了一口气，千羽点了点头，在志保面前轻轻蹲下身子，示意志保趴到他的背上。“上来吧，我背你回去。” 尽管醉醺醺的，但志保仍然准确地爬到了千羽的背上，并且用双手环绕住他的颈部。而几乎是同时，千羽也用交叉着的双手准确地托住了志保的臀部——尽管她都还没有来得及告诉千羽自己已经就位。 这仅仅是两个人同居了这么久而养成的对对方的习惯的理解而已。 没有做什么调整便平稳地站起身，千羽一边向酒吧的门口走去，一边对酒保吩咐着。“酒保先生，你能帮忙开一下门吗？” 在他的背上，志保轻轻搂着千羽的脖子，将头靠在他的头发上，表情异常入神，不知道在思考些什么。 第一千零五十三章——叮嘱 夜色当中，千羽背着志保，走在街道上。 和一个月前的志保相比，体感至少轻了10%……这绝不是说之前的志保的身材不够好，只能说明现在的志保已经过于消瘦。 在之前，志保的体重就始终控制在裸身空腹49.5千克，而现在穿搭整齐，吃饱喝足的志保的体重似乎也才刚刚突破46千克。 这一个月对她来说，一定很难熬吧？ 这样想着，脚步也愈发沉重了起来。 “我说，”酒醉之中的志保突然问道。“你是不是这样背过很多女孩子啊？” “没有，”面对着已经喝醉了的志保，千羽也没有太过掩饰。“准确来说……可能只是我反应比较快吧？以前稍微从兄弟那里学过一点怎么背女生——你是第一个真的趴在我的背上的。” 的确是香榭丽舍教给他的，而他背过的第一个异性也的确是志保——无非就是通过语言的艺术，让对方以为现在便是第一次而已。 “你真的很会背女孩子呢，”志保将下巴轻轻搭在千羽的头顶。“简直就像我男朋友背我的时候一样稳定——不过哪怕是他，第一次把我背起来的时候也是摇摇晃晃的，把我吓得够呛呢！” 【那是自然，毕竟是辅助单元给我一个人设定的行动稳定系统，在背上一个人之后怎么可能还能继续四平八稳？】 “喂，”就在千羽回忆起往事，不由得在心底发出一声叹息时，志保将嘴贴在了千羽的耳边，轻声呢喃着。“你应该也能看出来，我对你的态度很特别，对吧？” “……”千羽轻轻皱眉，但还是用尽可能温和的语气回应着。“呃……我不太确定，毕竟我也不知道你对其他异性是什么态度。” “我也只是个普通的女孩子而已，不要把我妖魔化！”轻轻敲了一下千羽的肩头，志保慢慢说着。“如果……如果是普通的，我不感兴趣的男生的话，我怎么可能就这么放任被他们带回去嘛！肯定会把园子打电话叫过来带我回去的。” “那……你……在你的眼里，我是特别的，会让你感兴趣的男生吗？我……该如何理解你所谓的【特别】？”千羽将些许不满的情绪继续隐藏着，追问。“你刚才也说了，你很喜欢你的男朋友，而且两个人已经订婚了。而现在，你却又对着一个刚刚认识了几个小时的人，说你觉得他是特别的异性……你想表达的，究竟是什么意思？” 志保沉默了片刻之后，突然笑了出来。 “嘛……你是我非常非常喜欢的类型的男生，这我是不会隐瞒的——毕竟这是事实，否则我也不会这么安心地在醉醺醺的状态下和你聊这么久，因为你的风格就是让我很有安全感。”她的言语中带有些许笑意。“但是……这和我对你是否有什么私人情感这件事，并没有什么关系，只是因为你真的和我的男朋友很像而已。我喜欢的从头到尾都只是他一个人，而你的言行举止，总让我觉得和他非常非常像，所以我才有兴趣爱屋及乌地和你聊天而已。包括对你的信赖，也是因为我觉得，和他很像的人，一定是很温柔的人——你看，你也并没有辜负我的期待，确实是个很可靠的男生呢。” 千羽沉默了，在这一刻，他甚至为自己之前对志保的不信任感到有些惭愧。 “不过你也不用太不甘心啦……你还是很有男性魅力的绅士呢，而且身材也不错，声音也好听。以异性的评判来看，打个赏心悦目的80分不成问题。我没有对你一见钟情，只是因为你和他太像了，所以完全笼罩在他的阴影当中而已。”志保完全没有读取出千羽沉默中的隐藏情绪，仍然自顾自地说着。“你……真的，和我的男朋友很像呢，尤其是声音……甚至像到……我觉得和你聊天的时候，仿佛就像是在和我的男朋友说话一样……有些时候，就会不由自主地把你当成他，然后带着对他的心意来和你讲述故事……” 千羽微微低下头，一言不发——事实上，他也不知道该说什么好。不过幸运的是，看起来这段对他来说分外难熬的旅程，马上就要结束了。 志保下榻的大仓酒店，已经就在前方不远处，千羽只要将她背进去，就算完成任务了。 然而就在这时，志保又提出了一个要求。 “看起来，两三分钟之后我们就要告别了啊……”她微微抬起头，看向前方的酒店大堂闪出的光芒。“然后，我们可能就再也不会见面了——毕竟我马上就要离开日本了。 “所以，最后一段路，就请你走慢一点吧……看在我们聊得这么投缘的份上，或者算我提出一个请求……希望你能够满足我的请求。” “嗯？”重新整理好了心情的千羽微微转头，发出疑问的声音。“什么事情？能做到的话我都可以做。” “放心，就只是想让你说几句话而已……”志保的情绪稍稍有些低落。“我……你应该也注意到了吧，我没有和你说，在我们订婚之后发生的事情……因为那不是什么好事。 “简单来说，他出了意外，去世了……否则我也不会在这种时候，孤身一人，失魂落魄地跟着甜蜜的小情侣出来旅行。 “但是……我真的不能接受……虽然我们交往的持续时间可能只有一年左右，但我真的很爱他，而他也完全成为了我生活当中最重要的一部分。而现在，他就这样撒手人寰了。我……我知道这听起来很幼稚，但你能不能满足我一个很任性很任性的小请求？” 千羽感到自己胸口处被志保的双手压着的布料产生了轻微的拉扯感，大概是志保在情绪激动之下所做出的下意识动作。 “你……就用最温柔的方式，假扮一下我男朋友的声音，和我做一次再也不见的告别，好不好？”迟疑，犹豫，但最终，志保还是提出了这样的要求。“我知道对于一个男生来说，假扮成为另一个男生的影子是很没面子的事情。但……我只是想……提出一个小小的请求，你如果不想做的话，也请不要生气……” “没有关系，”千羽轻轻叹息着，但随后便突然用上了完全不同的语气。“志保，能听见吗？” “！”志保的目光中仿佛突然有了神采。“好像……真的好像……” “志保，能听见吗？”千羽又轻轻呼唤了一句。 “千羽……”听着分外相似的声音，志保的眼中已经涌出了泪光。“是你吗？是你吗！？” “很抱歉，用那样的方式和你不辞而别……”千羽也将自己的真实情感投入了进来，声音越发温和。“还是觉得有些可惜呢……本来想和你长相厮守，可现在……却只剩下这么一点时间来与你告别了。” 志保听着背着自己的男孩的声音，用牙齿紧咬着嘴唇，控制着自己异常激动的情绪。而她的双手也用力环抱着他，仿佛对方真的是自己日思夜想的那个人一般。 “还是有些不甘心呢，我的人生旅途已经到此为止了。不过，志保……”看着越来越近的酒店门口，千羽组织着语言，想要利用好这最后的机会。“宝贝，很抱歉，你的未来还有很长的路可以走，但……看起来我要缺席了。你……一定要保护好你自己，好吗？一定要保护好你自己……这样我就放心了……” 但当他说完这句话之后，背后的志保却迟迟没有传来动静。 “志保小姐？”千羽感觉有些不对。“我们已经到大仓酒店楼下了。” “啊……那……”志保终于开口了，声音却前所未有的颤抖。“那就把我送进去吧……还有，你的声音和他一点都不像。” “啊？”千羽愣了一下——虽然这委实有些不是时候，但他脑海里还是第一时间闪过了那个来自海峡时报的经典笑话：卓别林在卓别林步态模仿大赛中荣获第二十名。 然而下一刻，这些想法就全都不见了，因为在他背后，志保已经开始了抽泣。 “真的，你的声音和他一点也不像，一点也不像！” 千羽就这样站在原地，放任着自己背后背着的女孩哭泣着。 “你……”哭腔没有丝毫减弱的迹象，但志保还是断断续续地说着。“继续走啊，不是说马上就到酒店了吗？” “我们已经到门口了，但……”千羽稍稍转过头，看着志保。“你哭成这样，真的没问题吗？” “不用管我……把我放在大堂里就好……”志保还在哭，但她的话语却很决绝。“很抱歉……给你添麻烦了，把我放下去，然后离开就可以了……谢谢你满足了我那么多任性的请求……不能继续麻烦你了。” 千羽也深吸了一口气，整理了一下自己的心情。 “好的，那……我也该说几句道别的话了，”使用着尽可能轻快的语气，千羽一边在大堂的服务人员们怪异的目光中，走向酒店的旋转门，一边这样说着。“认识你，我真的很开心，但人生匆匆，或许我们永远只能是彼此的……” 他的话还没有说完，可怕的事情却突然发生了——大地轻轻摇晃了起来。 “……”千羽轻轻皱眉，一边放低身体重心，一边对志保沉声嘱咐着。“注意别摔下来，地震了。” 日本是一个地震之国，每年发生的地震不计其数。但如果他没有记错的话，这已经是今天第二次有感地震了——神户并非一个地震常见的地区，甚至一年连一次有感地震都不一定能见到。 这总不会是巧合吧？ 1995年1月17日，上午5时46分52秒，这一刻，终将被历史所铭记。 第一千零五十四章——阪神大地震 看最快更新无错小说，请记住 https://www.52wx.com！章节内容正在手打中，请稍等片刻，内容更新后，请重新刷新页面，即可获取最新更新！ 第一千零五十五章——地动之殇 几分钟后，废墟当中。 “我从没想过，有一天会和你们一起救灾。”京极真向前行走着。“不过，至少在今天，这是一件好事。” “这还不都是京极先生天赋异禀嘛，”机器人很无所谓地跟在他的身后。“不过，京极先生能够猜到我的身份，这才是令我最惊讶的。” “用宫野小姐的手机打电话给我们，说明你在她的关系网内。而且你又找机会只和我一个人见面，想要刻意避开没什么关系的园子。”京极真头也不回地说着。“这样来看的话，你大概同时是我和宫野小姐的熟人。再看到你明显和专业运动员不一样的发力方式和庞大力量，可以看出你没有接受过专业训练，却又拥有后者的力量。那么……有没有什么和宫野小姐走得很近的人最近刚刚研究了我的身体，似乎是想要掌握我的身体天赋的秘密呢？” “确实，京极先生的推断一点不错。”机器人点了点头。“实不相瞒，您为我获得这样的力量做出了卓越的贡献。从这一点来说，我必须表达对您由衷的感谢。” “感谢就不用了，把这份力量用到正道上才是最有意义的。”京极真突然发现了什么。“那边……那边……那边是不是有很多废墟？” “……”机器人将目光转向了那边。“是的，那边应该是神户比较老旧的传统住宅区——说不定是二战之后重建，又在1950年的建筑标准法之前所建设完成的劣质货色。我想我们需要去那边看看能否提供什么帮助。” 他们面前的，正是此前千羽所看到的，那片被垮塌的桥面所冲击的传统住宅区。 “希望，那里还有人需要帮助吧。”这是机器人所没有说出的，千羽想说的话。 至于千羽本人？他正在做另一件事。 ………… 与此同时，不远处的大桥处。 “我当时还以为我自己看错了呢，”已经摘掉了面具的千羽双手抱胸，看着面前被从底部折碎的桥柱。“没想到是真的，这东西居然就这么被折碎了。” “虽然我对地震和结构力学之类的不太了解，”星野枫站在他的身旁，满脸都是费解。“但这种大桥……怎么说也应该是在建设的时候被最严格要求的那种吧？” “那是自然，”千羽看着柱子的断茬，平静地点了点头。“这类高架桥，理应符合极高标准的，不应该在其他建筑都还好好的时候就这样垮塌下来。但……说实话，我觉得有些不太对劲——你看，这些桥柱全都在类似的高度断掉了，这说明这些柱子在这个高度层面有一个明显的薄弱断层。” “……”星野枫看着附近折断的多个桥柱，果然发现他们断裂的高度几乎一致。“你的意思是说，这些桥柱有质量问题？” “如果你指的是那种制造缺陷的话，那没理由这些东西能通过当初建成之后的建筑质量验收——”向距离桥柱更近的位置走去，千羽开始更加详细地观察着断面。“而且如果真的是质量问题的话，我们应该会观测到每根桥柱的最脆弱点随机分布在不同的地方，而非一并保持在同样的高度。相比之下，我更愿意相信是这些桥柱有设计问题。” 就在他还想说些什么的时候，空中突然传来了直升机的轰鸣——从涂色上来看，似乎是媒体直升机。 “这帮家伙来的这么早，”稍有些惊讶地看了一眼直升机的方向，星野枫耸了耸肩。“不过……他们来有什么用，以地震的情况来看，我觉得最需要的可绝对不是摄像机，反而可能是……” “不是可能，而肯定是消防栓。”千羽轻轻摇头。“也算是万幸，今天没有什么大风之类的天气，要不然神户就麻烦了。” 和大多数维生物资不同，水是流体——一旦储存容器在地震当中破裂，那么储存的资源就可能全部从缝隙当中渗入地下，完全流失。虽然在理论上，神户地区的供水系统有地震专用设计，30个水库中有22个带有无线电遥控的紧急关闭阀，这使得他们可以在普通供水管道中的一部分破裂之后不至于让水库内的水一并流出。但如果以公开资料判定的话，能够保留的水不会超过4万立方米，大约相当于全神户的居民，每个人只能得到大约27升水的配给。 而更重要的是，在地震之后，需要水的并不只有人而已——千羽的无人机已经观测到了超过10起火灾，而这些火情的扑灭同样需要大量的消防用水。在地震对身后的基础设施造成了如此沉重的打击之后，消防车辆已经很难抵达可以扑灭火灾的位置，甚至连消防水源可能也会不敷使用。（尽管神户就坐落在海边，但将海水抽吸并投入不沿岸地区的扑救工作仍然需要顺畅的道路。） 就在他们讨论这些的时候，直升机却并没有离开他们所在的地区，而是在稍稍减速之后，转向了他们所在的方向。 “啊？”原本都已经没有再关注直升机的千羽在附近建筑顶部停驻的无人机的摄像视野当中发现了这件事，有些惊讶地重新抬起头。 “他们怎么……”星野枫也露出了讶异的神色。“他们不会是特意下来要采访我们的吧？” 在两人稍稍有些诧异的目光当中，直升机逐渐降低高度，在距离地面大约10米的地方放下了一条绳梯。 西装革履的一名白人和一名日本人纷纷从直升机当中探出身体，沿着绳梯爬了下来。 嗯？？？ “您们两位是……”当那两名看上去四五十岁的中年人落到地上之后，千羽有些犹豫地提出了问题。 “我们是在附近准备参加学术会议的地震学学者，”日本中年男子自我介绍着。“鄙人家村浩和，是京都大学工学部的一名教授。我们本来在大阪准备参与一场会议，却没想到神户这边突发地震，所以我就和我的一位……同事一同搭乘着媒体的直升机前来了。” “我叫charles scawthorm，”外国人如此介绍着。“严格来讲，是和家村教授一同参加讨论的学者，但实际上，我还在京都大学就读的时候，他就已经是助教授了，所以他也可以算是我的老师了。” “好了，先不说那些了，”家村浩和教授看了一眼桥柱之后，又转回头来。“你们……有看到地震的时候，这座桥发生了什么吗？” 第一千零五十六章——赈济 1月17日中午11点25分，藤原和萤的公寓。 “是不是有点晚了？”将原本拿在手中，轻轻摇晃着的的透明套子递给藤原，萤有些慵懒地问着。“另外，我刚才忘记说了，这好像是最后一个了。” “最后一个就最后一个呗，”藤原将几片纸塞了进去，打了个结扔进垃圾桶里。“药效早就应该起作用了，我们继续用这个东西也只是心理作用。” “又不是你洗床单，也不是你洗被单！”萤白了他一眼。“就算再怎么超薄也能全都兜起来，要不然每天都要拆被子很麻烦的。” “明明就只是一个不用拆的被单而已，至于床单……反正这两个都是防水的面料，扔进洗衣机过一遍就是了。”轻轻揉了一下萤的胸口，藤原一边用另一只手打开电视机，一边还击着。“是不是昨晚做傻了？” “那倒不会，但至少今天的睡眠体验可不太好。”萤轻轻嘟起嘴，看着发出响声，正在打开的电视屏幕。“我还是想不太明白为什么五点多咱们会一起醒过来，不会真的是你在半梦半醒之间踢了我一下吧？” “我踢你的话你会疼死的，”藤原甩锅。“肯定是你踢了我才把我们两个都弄醒，却又没什么感觉的。” “才不会！”萤辩解着。“那种事情的话我肯定会醒过来的！” 就在他们这样争论着的时候，电视屏幕亮了起来——而屏幕上nhk电视台放送的内容让他们两个都感觉有些不妙。 画面在最开始时，展现的是和歌山站的内部画面——和往日不同，此时的此处异常冷清，只有几名乘客站在票务台前。 紧接着，下一个画面，一名乘务人员正在墙上贴着一张告示牌，上面的第一行字便分外惹眼。 【地震灾害】 “啊？”藤原和萤都发出了很是惊讶的声音，在相视了一眼一眼之后，藤原快步走向不远处的电脑，开始开机。“我去看看网上的消息，你多换几个台看看。” “好的，”萤抓起身旁的遥控器，换了一个台——但下一个台的画风却似乎和刚才那个台不太一样。“欸？” 【现场直击！美国女明星莎朗·温亚德宣布引退！！！】 “啊？”原本在查询着新闻的藤原听到电视机当中的嘈杂人声，有些好奇转过头，却发现电视上居然是这样的新闻。“等一下，贝尔摩德？” “好像是的……”萤错愕地看着屏幕。“好像……好像发布会已经结束了，你赶紧也查一查这个。” …… 与此同时，前往东京的列车上，高等软卧包厢。 “还好我们提前乘坐直升机离开了神户，”和志保挤在一张卧铺上，园子搂着她的肩膀，和她共用一副有线耳机，一起观看着电视上的画面。“如果是现在的话，恐怕我们就算想出也出不来了。” “是啊，”在和闺蜜亲密了许久之后，志保总算稍稍恢复了一些神采，此时正和园子躺在一条被子里。“现在……恐怕进出城的道路都已经被医疗和消防之类的公共部门车辆挤满了吧？” 而在电视屏幕上，仍然在播放着刚才她们看着的画面——那是一名穿着西服，却一脸凶神模样的中年恶汉。 “我们！山口组！正在奋战，但自卫队在哪里？”对着记者的镜头，他毫不顾忌地质问着。“我们在为大家提供饮水物资，也在为大家与财团进行协调，利用现有的物资提供赈灾的力量，但是自卫队在哪里？我，渡边芳则！在这里，带着大家，用我们山口组自己的力量，在灾害中帮助大家，但是贝原都知事和他的自卫队在哪里？连七一，这么一家在神户没开店的企业，都从京都把物资运送过来了，为什么近在兵库县的人还没有到？” “渡边先生……”记者的语气看上去有些和事佬的意味，但她的相机却紧紧对准着渡边芳则的脸。“还请您冷静……” “我能怎么冷静？”渡边芳则指着不远处的废墟，丝毫没有收敛。“这些建筑下面，可能就有本来能救出来的人！但是我们只有赤手空拳，我们能怎么办？更加精锐的力量一分钟不到达，我们就只能一分钟看着更多的人死去！” “渡边先生……” “话说，我们刚才看到多少地方团体了？”看着这简直成为了控诉大会的一幕，园子突然想起了什么。“刚才摄影师运镜的时候，我简直以为我在看宗教大会。” “不少呢，看起来应该是家小新闻社，所以才会这么不避讳这些帮派。如果是大媒体的话，肯定就不会选择来给这些人做免费宣传”志保点了点头。“我能记住的出现在画面里的……有救世军，崇教真光，pl教团，世界伴侣，创价学会，还有……” …… “这……”千羽一脸见了鬼的样子，盯着面前的物资分发点。“这……他们居然也干这事情啊？” 在他和星野枫的面前，是【奥姆真理教】的赈灾物资发放点。 “嗯，”星野枫也早就听说过千羽在松本遇到的沙林毒气释放事件。“虽然他们做的事情糟透了，但至少在这种时候，他们的所作所为还是值得我们肯定的。” “相比之下……贝原俊男……”看着空中飞过的一架带着不明公司标识的直升机，千羽摇了摇头。“我们是该说他迟钝吗？” “我觉得吧……”星野枫耸肩。“就算不能说他反应神速，至少也是神经坏死——唔，我们要等的那个来了。” “来什么了？”千羽稍稍愣了一下，随后才沿着星野枫的目光看向那边。“这……” 那是一架带有宫川重工的标志的黑色重型直升机——与之前他们看到的前来这边的其他直升机相比，这架通过前后两个螺旋桨浮空的怪物明显要大上一整圈。而更加引人注目的是，直升机的下方悬挂了多条缆绳，吊着一团明显包裹了什么东西的缓冲垫。 “你们玩的这么大吗？”根据外形确定了作为原型的民用型号，随后估测出了直升机的承载能力，再结合直升机在空中的机动状况，千羽立刻给出了有关载荷的估测。“这……带了多少东西来啊？” “我们带来了一组信号基站，”星野枫这样说着，敲了敲千羽的胸口。“这东西在直升机上就已经被调试到随时可以开机的状态。等到接入组织在这边的分布提供的柴油之后，我们就可以为一整片地区提供广域2g信号了。然后……然后你就可以休息了——这几个小时辛苦你了。” 这正是千羽还留在这里的最主要理由——在出现大地震之后，神户的通讯网络遭到重创，而千羽的辅助单元在被其主动调整到高优先级之后，便长期处于几乎被负荷压垮的状态。如果不是在持续进食的话，说不定千羽已经被辅助单元从身体中榨取能源的行为压垮了。而且与此同时，为了对持续高功率运转产生的发热，千羽还专门只穿了薄长袖，同时在身体上所有被衣物掩盖住痕迹的部分贴了一层铜箔用于均热，这才避免了辅助单元导致的烫伤。 在他们的讨论中，直升机在他们面前的空地缓缓落地——他们之所以等待在这里，正是因为这里便是选定的展开基站的地址，而他们在这里可以帮上忙。 在他们身后，刚刚结束了对山口组的五代目大头目的采访的记者转过身，将摄像头了对准这边，拍摄着他们指挥直升机拆卸包裹的模样。 灾难，是不幸的。但万幸的是，至少人们从未失去过重建生活的希望。只要这股力量还在，人类就永远不会被自然击败。 第一千零五十七章——琴与贝；奥木染 看最快更新无错小说，请记住 https://www.52wx.com！章节内容正在手打中，请稍等片刻，内容更新后，请重新刷新页面，即可获取最新更新！ 第一千零五十八章——自来熟的巫女小姐 当火车到站之后，千羽拉着两个28寸的超大行李箱，踏上了站台——早已有人在这里等待他了。 “哟，你总算来了，”许久不见的老友这样热情地问候着他。“嗯，这一次你又变回了我熟悉的模样呢？不再是那个生活不能自理的小孩子了。” 春日野悠，千羽平素购买普通材料的家具店【悠远苍穹】的前拥有者家中的长子，在父母因为车祸而去世之后，现在和妹妹穹一起委托掉了这家店的所有权，一同回到老家奥木染居住。 “是啊，”千羽耸了耸肩，将两个行李箱当中装满了衣物的那个比较轻的箱子递给了他。“说实话，还是这副身体比较方便，小孩子身体的话，说不定我拉着这两个箱子来这件事都是不可能完成的。” “是啊，”领着千羽向出站方向走去，悠点了点头。“不过说实话，如果单纯从我怎么把你带回奥木染这个问题上来说，说不定还是你小一点会比较好。” 虽然悠他们住在奥木染，而非穗见，但是火车站至今还并没有延伸到那么偏僻的地方，所以千羽只能先坐火车到穗见，然后再和接站的悠一起想办法返回奥木染。 “啊？” …… 当千羽来到车站外，看到悠来到这里所使用的交通工具的时候，他终于明白了对方话语中的意思—— 那是一辆人力三轮车，而且车厢里还装了看上去至少100千克的蔬菜，把车舱填了个满满当当。 剩下的空间大概是不够在自己坐进去之后再把两个箱子也横着放上去了……看上去需要用无痕伞的绳索把两个箱子捆起来，然后纵向放置才行。 “你是从奥木染踩着这辆三轮车赶过来买菜的吗？”把箱子安置好之后，千羽有些哭笑不得地看着这辆怎么看都不像是给正常人出行使用的载具。 “那肯定不会，我是骑自行车来的，”悠连忙摇头。“至于这辆三轮车……其实我是和天女目同学交换了一下啦！” “天女目？”千羽轻轻挑眉。但还没有等他再问些什么，身后就传来了自行车的链条转动的声音——如果他没有记错的话，这班列车上只有他一个人下车，为什么还会有人踩着自行车来到他们所在的火车站门前？ “小悠，”链条声停住，充满了活力的女孩声音从千羽的背后传来，当他转过身时，发现骑在自行车上的是一名穿着巫女服装的橘发女孩。“这就是你要接的朋友吗？” 身高大约一米六出头，似乎和悠一样是高中生——而且平心而论，她是一位非常可爱的女孩子。 “是的，”悠连忙点头，随后对千羽介绍着。“她就是借给了我三轮车的人，名字叫【天女目瑛】，平时是我在同一个班级的同学，但同时也是我们这里的神社的巫女。” 神社……难道说是自己上一次来这边的时候，拜访的【叉依姬】？ 在上一次前来奥木染的时候，他曾经和当时还不相识的宫野志保一同拜访过在坐落在一座山上的叉依姬神社。如果这段介绍属实的话，看来这位天女目瑛小姐就是那座神社的巫女了。 “橘千羽。”千羽致意。“非常感谢你的帮助。” “没关系没关系~”天女目瑛显得不怎么在意。“反正这次有小悠一起帮忙，我也能把更多爷爷奶奶们需要的蔬菜带回奥木染，所以就算是扯平了啦！” 原来如此，这些蔬菜是给村子里的老人带去的吗？ 当千羽将目光重新从三轮车转回到天女目的身上时，却发现女孩正也将目光从车子的方向转回到他身上，似乎对他很感兴趣。 “呃……”天女目瑛的目光有些太过直接，搞得千羽有点不安。“这……” “啊——抱歉抱歉！”天女目瑛似乎也意识到自己似乎表现得有些太过了。“只是觉得悠确实有一个很有趣的朋友呢~既然你们这边也已经接到人了，那我们就一起回去吧！” “话说，”一同骑行在返回奥木染的路上，天女目瑛有些担心地看着有些吃力地踩着踏板的悠。“你们那边是不是有些超负荷了？感觉小悠很是吃力的样子？” “确实，”因为占用了一些后舱原本用于放置蔬菜的位置，所以千羽现在还需要拎着两大袋蔬菜，显得非常滑稽。“这个……人力三轮车想要运送这么多东西，还有我……只能说，很抱歉我带了这么多太重的东西。” “要不然……”天女目瑛似乎想到了一个主意。“橘同学，我的自行车后座是可以坐人的，你看——” “呃……”千羽当然知道这样可能是更好的选择——悠并不算是非常健壮，所以现在已经明显很是吃力了，只是强撑着在继续骑行而已。 可是，也不能真的让一个第一次见面的女孩子骑自行车带着自己…… 所以千羽提出了一个反建议。 ………… “虽然我的负担确实轻了不少，”明显感到轻松了许多的悠看了一眼旁边，表情很是微妙。“但为什么我总感觉，只有我吃亏的世界达成了？” 和十分钟前相比，现在主要发生了两个变化。 1.天女目瑛坐在了自行车的后座上 2.千羽坐上了自行车的座位，并且在车把上挂了大约30千克的果蔬。 而没有变化的事情，就是悠仍然需要蹬那辆三轮车（当然，负载大约减少了千羽，背包和果蔬，大约120千克。） “不过这个重量的话，你也会很轻松吧？”瑛似乎看穿了悠的抱怨。“你看，你现在的动作明显轻快了不少呢！ “而且，既然背着这么重的行李箱，说明橘同学也要在这里居住一段时间了吧？所以我也要和他好好做朋友才行！既然如此，就从这一路上的聊天开始吧！” “这……”千羽显然没想到瑛会是这么自来熟的性格，稍稍错愕了一下之后立刻稳住了阵脚。 【如果悠这家伙正和这姑娘在交往的话，这位小姐大概不会对自己表现得这么热情，而且悠那家伙也绝不会是现在这样看热闹不嫌事大的微妙表情。】 或者说，如果他是这个表情的话，可能意味着…… 在确定前方道路平稳之后，千羽回头看了一眼坐在自己身后的瑛——他这时才发现对方的头发其实是茶色的，之前的橘色只不过是因为明媚的阳光打出的滤镜而已。 柔顺的茶色短发顺着耳朵自然贴下，格外触动着千羽的心弦。 “我姑且先问一句，天女目小姐有男朋友吗？如果有的话，我想我还是用更正经的口吻比较好。”千羽的语气突然轻快了起来。 第一千零五十九章——悠远的天穹 看最快更新无错小说，请记住 https://www.52wx.com！章节内容正在手打中，请稍等片刻，内容更新后，请重新刷新页面，即可获取最新更新！ 第一千零六十章——与瑛的约定 看最快更新无错小说，请记住 https://www.52wx.com！章节内容正在手打中，请稍等片刻，内容更新后，请重新刷新页面，即可获取最新更新！ 第一千零六十一章——所爱并非你，但你也可以 看最快更新无错小说，请记住 https://www.52wx.com！章节内容正在手打中，请稍等片刻，内容更新后，请重新刷新页面，即可获取最新更新！ 第一千零六十二章——搭讪的男士 看最快更新无错小说，请记住 https://www.52wx.com！章节内容正在手打中，请稍等片刻，内容更新后，请重新刷新页面，即可获取最新更新！ 第一千零六十三章——演员的自我修养 看最快更新无错小说，请记住 https://www.52wx.com！章节内容正在手打中，请稍等片刻，内容更新后，请重新刷新页面，即可获取最新更新！ 第一千零六十四章——再会教团 看最快更新无错小说，请记住 https://www.52wx.com！章节内容正在手打中，请稍等片刻，内容更新后，请重新刷新页面，即可获取最新更新！ 第一千零六十五章——录像带 凌晨四点钟，距离宾馆大约十五千米以外的一处公寓内。 “所以，你们在沙滩上见到那个人的时候，就已经准备好要给他们设陷阱了，是吗？”跟在正在开门的藤原身后，萤撇了撇嘴。“然后在从那之后到刚才位置这么长的一大段时间里，你就没有一点点仔细和我讲解一下这其中的事情的想法嘛！” “那个时候，宫野小姐就已经在地上把【オウム】（奥姆）写出来了，”藤原旋转着钥匙，打开房门。“至于没有和你说……我还以为你也看见了呢——虽然说她写完之后立刻就擦掉了，但理论上来讲你也应该能看见并且想到这其中的事情吧？更何况，你当时不是也都能跟上我行动的步骤吗，我根本就没想到你根本不明白我这么做的目的。” “啊……”萤有些尴尬地不知道该说些什么——当时她在忙着打量道胁正彦的脸，并且在心底进行打分……根本就没有注意这些事情。 【还是有些迟钝了吗……如果说是恋爱之前的自己的话，或许会更加敏锐的吧？】 【不过……如果嗅觉的退化便是恋爱的代价的话……或许也并非不可接受。】 在心底稍稍叹息之后，萤还是跟着藤原走进了房间当中。“那……这里就是他们刚才交代出来的秘密基地吗？” “没错，”藤原打量着房间里的布景。“这帮家伙还真是……虔诚啊。” 一走进公寓，就会发现这里的不寻常之处——无论是墙壁上的经卷，亦或者是悬挂在天花板上的佛珠，都让人能立刻感受到这里浓郁的宗教气氛。 而更加惹人注目的，是一张悬挂在一进门的地方就可以看到的巨幅人物画像——那是一名带着忧郁气质的中年男性。 “这是谁啊？”萤在脑海里思索了一圈，却没有找到什么和这个人相似的政客。 “这可是大名人啊，”不屑地瞥了一眼那张画像之后，志保一边与藤原分别开始检索不同的房间，一边说道。“这位就是奥姆真理教的领袖，阿修罗·释迦，位阶为【尊师】。” asahara shoko（麻原彰晃），这便是奥姆真理教的大头目的名字，谐音于阿修罗（ashura）释迦（shaka）——当然，这只是个化名，没人知道他的真名叫什么。 “真的假的？”萤瞪大了眼睛。“可是……我记得根据你们刚才给我展示的照片来看，他不是特别胖吗？” “就是特别胖，”藤原将一沓写了字的纸用套着白手套的手拿起来。“这张照片应该是1990年他组建真理党，不自量力地想要参加大选时拍摄的照片。坊间传闻，这位尊师大人在过去的几年里生活极度腐败糜烂，已经胖成了一颗不修边幅的球。” 而志保并没有太在意这边的科普——她对这个宗教团体的了解要比他们两个人都多得多，再加上她也知道自己需要什么——因此，她直接向着公寓最深处的一间房间走去。 根据之前从那名负责带领奥姆真理教的行动队的菩长补那里突击审讯得到的情报，如志保之前所猜测的那般，那名被发现的死者正是他们所动的手，而他们动手的原因很简单：那是一名记者，而他正打算宣扬一些很可能会给教团带来非常大的麻烦的言论和证据。而在杀死他之后，他们便将这名记者手中的敏感资料收回了这处据点当中，准备在将志保杀死之后与将要从志保那里得到的“敏感资料”一同带回大本营进行研判。 现在，这些资料即将暴露在闯入这处巢穴的志保面前。 推开房门，一股燃香的浓郁气味扑面而来，让志保不由得皱了皱眉头。 “这些家伙……”志保用手电筒在墙壁上寻找了一下，随即便找到了开关。而在打开灯光之后，志保将目光聚焦在了房间内桌子上的牛皮纸袋上。 【根据他们的说法的话，应该就是这个了吧……】 走到桌子面前，志保拿起牛皮纸袋，轻轻旋开封住袋口的细线，将里面的东西倒了出来。 倒出来的东西有一卷录影带，一份笔记，还有一张软盘——其中的录影带和软盘显然都不是志保能够直接进行阅读的东西，但笔记还是可以打开看一看的。 只是扫了一眼之后，志保就轻轻皱起了眉头。 如果这上面所言非虚的话……这名记者被奥姆真理教暗杀的原因是，他报道了一名东京地方官员的家人遭到了他们的威胁的事情。 “目黑区公证处官员的妹妹……”轻声呢喃着，志保轻轻撇了撇嘴。“这些家伙……居然真的还能渗透到一些这种有趣的地方来，看起来我还真的是小看他们了呢？” 根据这上面的描述，东京都目黑区公证处事务长的妹妹在1993年下半年加入了奥姆真理教，随后不断被教会强迫进行各种捐献，总额高达数千万日元。而在1994年末，教会的欲望达到了根本无法满足的程度——他们要求事务长的妹妹将价值2.7亿日元的土地财产一并捐献给组织。 毫无疑问，她拒绝了，并且逃离了教会的监控，而且找到了这名记者，希望对方能够曝光这些新闻，为他的安全提供庇护。 “笨蛋，”志保轻轻摇了摇头。“这种事情，起码要先找警察呀，怎么可能指望一个记者能够保证你的安全。” 就在这时，萤的身影出现在了她的身后。“志保，找到了吗？” “嗯，”志保应和着，将这些东西一个个重新放回纸袋里。“他们交代的证据应该就是这个袋子了。” 而就在她准备将录像带塞回袋子里的时候，她才发现上面其实用医用胶带贴了一行小字作为备注。 【1月17日神户现场采访】 “……”志保仿佛回忆起了什么苦涩的事情，在原地呆了片刻之后，才重新将这些东西封存起来。“那……我们走吧——目暮警部他们应该还在等待我们呢吧？” 第一千零六十六章——审讯 2月18日，早晨7点50分，东京警视厅。 “宫野小姐，你居然还没有回去休息吗？”目暮警官看着面前颇为疲惫的宫野志保，神色很是担心。“藤原他们都已经回去休息了啊——我没记错的话，你们之前的报告表明你们已经一晚上都没有休息了吧？” “我之前发给你的短信，你看了吗？”志保只是轻轻摇了摇头。 “呃……”目暮警官连忙点头。“啊，我看到了……你想要调用一下那卷被你们在牛皮纸袋里找到的录像带，没错吧？” “对，”志保连忙点头。“所以，您的答复是……” “呃……”目暮警官看了一眼自己身后的方向。“那个，我肯定是能同意的，不过这一次的事情已经不是我负责管理了——上面有人同样非常重视这件事情，所以我已经不是这此案件的主官了……当然，我想如果是他的话，多半会同意的吧？” 志保瞥了一眼目暮警官的身后，果然看到了真正负责这起案件的人——准确来说，没有人告诉她这便是负责人，但志保觉得最高负责人除他以外再无人选。 松本清长警视正，目前担任搜查一课课长，同时在警察厅暂时兼任警备企划课理事官。 “你是……”走到他们面前，松本清长微微眯起眼睛，看着面前的小姑娘——真要说起来的话，对方在组织当中曾经拥有的地位似乎要比自己还略高一些。“哦，是鉴识科实习的那个茶发小姑娘啊——怎么，看起来你好像有事情需要求助？” “是的，”志保点了点头。“我想调用一下我们从现场采证回来的那卷录像带——可能和案件没有关系，但是可能有一些对我个人来说非常重要……” “没有问题，”还没有等志保说完，松本清长就满口答应下来。“既然是你带回来的东西，那你自然有权力看一看——不过，千万还记得不要损坏了证物，不然我和上面说的时候也会非常麻烦的。” “非常感谢。”志保对松本清长微微鞠躬，随即便快步离开了。 “……”松本清长看着快步离去的少女，摇了摇头。“目暮，我听说，犯人是奥姆真理教的？” “是的，”目暮警官点头。“您本来是打算在1月末的时候就对他们进行大规模搜查的，可是却因为地震而耽搁了……我担心，我们内部出现了给他们通风报信的人——现在我们已经逮捕了他们，所以他们那边可能会出现恐慌情绪……我担心他们狗急跳墙啊！” “但也没有什么别的办法，”松本清长摇头。“就算我们现在把他们都释放，恐怕也只会让他们觉得我们在欲盖弥彰，对缓和他们的情绪没有任何帮助。所以，要尽快完成对他们的审讯，尽可能抓大鱼！” “是！”目暮警官连忙点头。“那么……您需要去休息室休息一下，我去给您泡一杯咖啡？” “不必了，”松本清长摇头。“我来之前，上面嘱咐过了——要以雷霆之势解决这些问题。所以说，我们直接去审讯室吧。” …… 当他们走进审讯室的时候，正好看见高木警官正在对着一言不发的菩长补苦口婆心地劝说着。 “就算你这样隐瞒下去，但你的身份已经被确定了，再这样一言不发下去也是没有任何意义的……” 松本清长摆了摆手，止住了高木警官的问询，而是自己站到了这名被抓获的菩长补面前。当对方抬起头看着他的时候，他用手轻轻抬起菩长补的头，端详着他头上的伤痕。 “我们在你们的房间里，发现了一具被藏起来的psi，”松本清长很是淡然地说着。“恕我冒昧，那是你使用的东西吗？” “……”菩长补低下头。 “说实话，”松本清长仍然是那副仿佛在和朋友聊天的语气。“我一直很好奇，你们是怎么坚持下来的——据我所知，你们有不少人会在被要求佩戴的时候，偷偷摘下这个东西休息一下……你呢？你当时是一直坚持下来的，还是中途也休息过一下呢？ 菩长补微微抬起头，看了他一眼，却没有说什么。 “好吧，看来你不太想讨论这些话题……”松本清长点了点头。“当然了，我也不知道是什么原因——不过，或许是因为这东西戴起来太难受？说实在的，这个东西对有些人来说，简直就像温热疗法和大手印（マハームドラー）一样折磨……” “！！”菩长补这一次真的吃了一惊，他带着有些恐惧的目光看向他。 “你惊讶什么？”松本清长反而一样露出了惊讶的表情。“说实话，我本来也想试试这东西的，但是我有一个朋友，或者说合作伙伴，他在你们那里很高的位置上，他阻止了我。 “哦，他的位置真的很高——不用担心我在诈你们，”和菩长补对视着，松本清长随口说着。“你是菩长补的话……我算算，你的上级是菩长，菩长的上级是悟师，然后是悟长补，悟长，然后就是我的朋友了。对你们来说，你们或许更熟悉他的圣名：文殊密特拉，位阶正大师……” 话语轻轻收住，松本清长看着面露畏惧之色的菩长补。“怎么，这下相信了？” “那……既然你们都已经能和他联系上了，又……”菩长补的声音有些哆嗦。“又为什么要这么关注我一个小卒？” “他能告诉我们，你们有什么计划——就像这一次我们便派出了精干人手前去调查。但……法庭上需要的不仅仅是这种计划，而是像你这样的执行者的供词。”松本清长轻轻拍了拍菩长补的肩膀。“所以，小伙子，考虑给自己努努力，给自己减点刑吗？” …… 与此同时，审讯室外。 “松本课长怎么会对这些事情这么熟悉？”白鸟警官有些惊讶地对身旁的目暮警官询问着。“这……难道就是作为警备企划部理事官的余裕吗？” “或许吧，”目暮警官不置可否地回答着。“管理官他……” 就在他们这样说着的时候，拿着之前收缴来的那卷录像带的宫野志保突然走了进来——有些出乎意料的是，她的情绪似乎很激动。 “警部，”志保的语气很坚决。“我……很抱歉，我也知道这不符合程序，但我现在可能必须要借用一下这卷录像带——我先走了！” 这样说着，她便在呆若木鸡的众人面前扬长而去。 第一千零六十七章——威胁与露馅 看最快更新无错小说，请记住 https://www.52wx.com！章节内容正在手打中，请稍等片刻，内容更新后，请重新刷新页面，即可获取最新更新！ 第一千零六十八章——千羽的新家 看最快更新无错小说，请记住 https://www.52wx.com！章节内容正在手打中，请稍等片刻，内容更新后，请重新刷新页面，即可获取最新更新！ 第一千零六十九章——雨夜登山 如果说，在天女目瑛顶着小雨刚刚出门的时候，千羽还因为对方拒绝了自己陪同而有些沮丧的话，现在的他剩下的情绪只剩下不安：之前千羽收到的天气预报里可根本没有这场雨的存在，更不会提到这场雨会如此之大。 现在，他正站在窗前，看着那已经被雨水彻底模糊掉的窗外的灯光。 【瑛这丫头……没问题吗？】 虽然千羽在来奥木染的时候带了无人机，但是却只有其中一台被组装了起来。而且更重要的是，无人机根本无法在现在这样恶劣的天气下正常工作，所以千羽无从通过远程观测手段确认瑛回家的路上是否安全——他唯一能做的就只是给神社里的座机打电话。 大概思索了一下瑛回家的那条台阶小径的路况，千羽最终还是叹了一口气，转身向卧室的方向走去。 …… 十五分钟后。 穿着沉重的冲锋服套装，披着雨衣，打着无痕伞的千羽行走在瓢泼大雨当中。 如果说刚才在屋里还感受不到雨究竟有多大的话，千羽现在就相当确信于自己出来找天女目瑛的选择是正确的了。 伴随着辅助单元开始用算法对雨幕造成的视觉干扰进行修正，千羽目光中的场景清晰了很多，仿佛那些雨幕都并不存在似的。 不过，这大概也是因为附近没有活物的关系吧？否则这套算法大概很难对被雨幕遮挡住的可变物体的细节进行有效预测。 （简单来说，类似于dlss2.0的原理，所以没有被观察到的部分的预测精度会多少比实际能看到的部分差一些） “这家伙……”千羽轻声埋怨着。“雨这么大的话有什么必要急着赶回去嘛！猫咪就算稍微晚一点喂也不会有事的，但你被雨淋到是会发烧的啊！” 但无论如何，既然千羽都已经决定出来看看，那就没有就此放弃打道回府的理由。 轻声叹息着，千羽继续向前走去。 …… 返回神社的山路上。 “呜！”脚步稍稍滑了一下，天女目瑛摔倒在了前方的台阶上。 第多少次了？ 山路居然……会滑到这个地步吗？还是说因为太久没有面临这样的极端情况，所以自己的身体已经有些迟钝了…… 小心地撑住没有那么湿滑的地方，又轻轻抚摸了一下膝盖的位置，瑛叹了一口气，重新站起身，开始攀登山路。 千羽对于她一个人回家有所担心，她能理解，而也正如他所估计的那样，自己回家的路远非一帆风顺。事实上，如果千羽送她回家的话，大概自己也不会摔这么多次。 可是，正是因为这段路如此危险，她才不愿意也让千羽来遭遇这些啊——一个人走不安全的山路就只是一个人的风险，而两个人一起走便是两个人的。 【早知道今天要下雨的话，肯定会把雨伞也带来的吧……】感受着衣服传来的湿漉漉的触感，瑛在心底有些无奈地想着。 只是，这些都已经太晚了呢。 在夜色当中，娇小的身影继续前行着。 …… 又过了五分钟，山脚下的小零售店门口。 “……”再一次确认神社当中的电话无人应答，千羽的脸色有些难看。 天女目瑛至少已经出发40分钟了，平常从他们家到神社这段路最多只需要20-30分钟，而现在她所使用的时间却已经大大超出了常规范畴。 刚才自己经过的一路都是黑灯，瑛不可能找了一户人家进去躲雨。这里的零售店也是锁着门的，她不可能进去休息。所以说……她如果还没有抵达神社，就只可能在这段山路上。 而如果在山路上花费了这么久还没有登顶的话…… 没有想太多，千羽立刻登上了第一级登山台阶，向上快速赶去。 台阶是石板构成的，所以在如此的降水下变得相当湿滑。不过辅助单元能够为千羽提供高质量的落脚点评估，所以他的步伐依然迅捷，如履平地。 不过，对瑛那样的女孩子来说，这恐怕是需要相当精力来应对的状况吧？ …… 天女目瑛从来没想过，这样一段平时根本不会太在意的山路会走得如此费力——无论是雨，还是刚才连续几次摔倒的疼痛，此时都在干扰着她的步伐。 但她现在也没有这样这样想——在疲劳和湿冷当中，她仿佛已经失去了正常思维的能力，而仅仅是跟着台阶机械地向上走着，仿佛世界与她无关一般。 哪怕是当她在下一个转角处踩在了台阶的边缘，随即失去重心向下摔去时也是如此。 洁白的巫女服从台阶上跌落，在旁边泥泞的山坡上不断翻滚着，与粗壮的树干碰撞着，又被重力继续向下方拖拽。 全身没有一个地方不在疼，没有一个地方没有与湿冷的土壤接触，更没有一处在向她表明发生了什么。 【地面在哪里？】 【我在哪里？】 【为什么似乎天旋地转？】 在完全不清醒的意识和混乱的状况下，她能做的只有闭上眼睛，试图蜷缩起身体而已——直到被两棵距离比较近的树木同时阻拦下来为止。 终于，身体传来了比较稳定的反馈，那是一侧身体被压迫的感觉，还有小腿和腰部靠在硬物上的触感。 【我好像是摔了？】 【这么疼，大概是从山上掉下来了吧？】 【虽然有点疼，也很冷，但是……好困】 【要是能稍微睡一觉就好了……睡醒之后，大概就有力气回家给师傅喂粮了吧？】 【好想睡一觉啊……】 这样想着，天女目瑛的目光逐渐模糊起来——以黑色幽默的角度而言，现在的天气，她无论是否闭上眼睛，眼前都是最适合睡觉的黑夜。 【千羽，所以说，你不用和我一起来啊，你看，这里多危险嘛！】 这是在似乎即将失去意识之前，她心底最后的想法。 但下一刻，她平静的思绪就被打断了。 强烈的光芒透过层层阻碍，映入了已经几乎要睡着的瑛的视网膜中。 “瑛！” 伴随着光芒的晃动，千羽的呼唤声越来越近。 第一千零七十章——护送 收起雨伞，用手电筒锁定着天女目瑛的位置，千羽在复杂的山林坡地当中以奔跑的方式向她的方向接近着——尽管地况要比台阶更加复杂，但对他来说仍然没有什么难度，无非就是额外的一点算力开支而已。 仅仅几秒钟，他便来到了瑛的身边。 没有明显出血外伤，拦停碰撞来自于腰椎和小腿部位。 “瑛，能听见吗？”一边这样呼唤着，他一边快速检查着瑛的身体状态。“能听见的话回答我！” 呼吸平稳但偏快，体表温度低。 “千……千羽？”瑛微微睁开眼，有气无力地询问着。“是……是你吗？” 即使在这个时候，她的脸上仍然挂着带有些许苦涩的笑容。 “是我，”轻轻抚摸瑛的颅骨，千羽回应着。“乖，双手双脚活动一下我看看——听话，你从上面摔下来了，我需要对你进行现场检查。” 似乎没有颅骨骨折。 “应该不用……那么麻烦吧？”瑛稍稍蜷缩起身体，随后缓缓坐了起来。“我只是摔了一下而已，除了有些疼痛之外问题不大。” 紧接着，她又扶着树缓缓站了起来。“不过，好像全身衣服都湿透了呢……这下子可能要着凉了。” 好吧，看来也不需要检查骨折之类的潜在风险了。 “你……”千羽还是抱有顾虑。“真的没问题吗？” “嗯，我觉得应该没有问题……”天女目瑛靠在树干上，点了点头，却突然打了个寒战。“啊……很抱歉，让你担心了。” “……”思索了一下在目前的天气状况下将瑛送到穗见的医院急诊的可能性之后，千羽还是放弃了这种更为保险的方案。“你啊……当初出门的时候还那么信心满满地表示自己没有问题。” “毕竟那个时候雨还没有下的那么大嘛！”瑛有些不好意思地吐了吐舌头。“那……既然你都到这里了，让你再冒雨回去也很不礼貌。到我那边做客，再住上一晚怎么样？我那边还有可以留给你用的被子。” “没有问题，”千羽点头。“不过现在最重要的还是先送你回家，否则你真的会着凉的……你的体力如何？要不然我背你回去吧。” “不用，我想我还能走……”瑛正准备自己走，却被千羽阻止了。 “别了，还是我背你回去吧，”千羽似乎突然想起了什么，重新在瑛面前半蹲下来。“你比我早出发20多分钟，现在都已经被我追上了，这代表你的体力已经消耗殆尽了。我背你上去要比你自己走上去简单得多。” “嗯……”瑛为难地思索了一下，最终还是点了点头。“也是，我自己走得太慢的话，也会让你被雨水淋得更久的。那么，既然如此，请至少让我帮你打伞吧。” 这样说着，她便轻轻弯下身，双臂环过千羽的脖子，之后接过千羽手中的无痕伞，很是乖巧地让对方将挽起自己的大腿，托住臀部。 “先不要把伞完全打开，能够保护你不被淋雨就行。”千羽一边寻找着返回台阶的路，一边这样说着。“在这里把伞打开到最大的话我不太好走。另外…… 伴随着这句话，他的步伐突然加快起来。 “请相信我，我会确保你的安全，所以不要喊不要动。” “知道啦！”这样说着，瑛安心地将自己的身体彻底贴合在了千羽的背上，面颊也隔着冲锋衣的兜帽与千羽贴合在一起。 【不过，这件冲锋衣好像很硬的样子，他应该感觉不到吧？】——这是瑛的脑海中，没来由地闪过的念头。 ………… “呼，终于到家了！”瑛躺在玄关门口的地板上，轻声呢喃着。“有你在真是太好了……” “你呀，”将残留着雨珠的冲锋衣在屋檐下抖了抖，千羽这才关上房门，将衣服挂在挂钩上。“下次不要做这么危险的事情了——雨下大的话大不了就回我这里嘛！我这边也是有能让你过夜的被褥的，而且淋湿了也能好好洗个澡。相比之下，因为这几天的天气都不太好，所以神社的太阳能热水器没有收集到太多热量吧？。” “嗯……能有用水管从湖里引流来的自来水就已经是很幸运的事情了，”瑛轻轻点头。“至于热水澡……这几天确实温度都不太足够，可能再过一两天就只有冷水澡可以洗了。” “但现在也没有什么更好的办法了，你要不要先去洗个澡换个衣服？”提出了这样的建议之后，千羽转过头，看着瑛的身体。“你这衣服完全湿透了，不好好洗个澡换掉可不行。” 凭心而论，瑛在轻薄的巫女服里面还穿了两件浅色的保暖衣物，所以谈不上通透。但因为雨水的关系，现在这些衣物全都紧密地贴合在她的身体上，将她的身体曲线袒露在千羽的眼前。 刚才背的时候千羽只感觉到了对方的胸型在同体型里算不错的，可现在……怎么连豆豆都露出来了？她不会是里面根本就没有穿吧？ 将目光转向一旁，千羽从鞋柜里取出拖鞋，换上。“总之……我再去给你熬点鸡蛋汤暖暖身子，待会儿你洗完澡出来见？” “好哒——”虚弱的少女如此回应着。“不过……我可能还需要一点时间换个衣服，所以或许你需要等的时间会长一点？或者说，你应该也知道我的卧室的位置，帮我去随便找一身出来也行。” “啊？”千羽吃了一惊。“我……虽然我穿的是抗水的冲锋裤，但是现在进去的话……不对，我又不擅长搭配衣服，待会儿你选一身你喜欢的就是了啊，我完全可以等的！” “……”瑛从地上坐起身，用浅浅的笑容看着千羽。“也是呢。那么，就请你多等我几分钟好了，我会尽快挑好衣服的！” ………… 当天女目瑛换好了一身淡绿色的连衣裙，从起居区走出来时，早已经有另一位食客开动了。 “欸？”她惊讶地看着正在吃着猫粮的大猫。“师傅？” “怎么了？”将一碗汤端到桌子上，千羽瞥了一眼旁边地面上的猫咪。“你回来不就是为了给他准备晚餐吗。” “是呀！”瑛点了点头，随后走到桌前。“谢谢你，千羽。” “和我说这个就太见外了吧？”千羽轻笑着反问。“你都喂了我那么多顿了，我给猫猫做一顿有什么需要说出口的吗？” “不止有师傅哦！”瑛很认真地纠正着。“还有瑛呢！总之……谢啦~” 第一千零七十一章——不存在的未来 夜晚。 “好奇怪，”这是换上新衣服之后，千羽对自己的看法。“虽然没什么不对的地方，但就是感觉很奇怪。” 尽管他的外穿的冲锋衣裤都是抗水的，还专门选择了高帮的行军靴，但仍然有不少雨水从兜帽的位置渗了进去，甚至连短裤都都已经被浸透了。因此，他最终还是在注意到了他上身衬衣被打湿的这件事的瑛的强烈要求下，同样洗了一个澡。 “既然千羽你以这样的理由要求瑛洗澡的话，那么瑛以同样的理由要求千羽也是合理的吧？”这是她的理由。 而洗澡之后，千羽却并没有合适的衣物可以替换——他出门时的计划可不包括在外过夜。 所以瑛为他提供了她自己的衣服：那是一件备用的巫女白衣，长度上与正常的女性和服别无二致，因此便被瑛拿来作为千羽的临时内衣——根据他们两个人商量的结果，千羽甚至可以把这件衣服穿回家（当然，外面要穿外衣），只需要之后瑛再去见他的时候把衣服还给她就行。 “我觉得衣服和你都很好看啊，”天女目瑛饶有兴致地看着他。“不如说，这样的千羽似乎有着独特的魅力，很让人喜欢呢！” “但还是觉得怪怪的……”千羽撇了撇嘴。“别的不说，主要是……你懂的，下面漏风。” 虽然瑛已经尽可能选择了一件比较体面的衣服，但千羽的短裤在晾干之前无法再穿也是事实，这导致他现在是真空的。 “没办法啊，”瑛做出一副为难的表情。“我倒是可以把我的胖次借给你穿呢，不过……男孩子的话，我的胖次大概会装不下吧？” “呃……”被如此直白地描述之后，千羽的表情有些尴尬。“那个，我们还是跳过这个话题吧……我觉得这样也还可以，反正也就是一天的事情。” 轻轻捂住嘴，天女目瑛的眼睛眯成了月牙形。“好了好了，时间也不早了，还是去睡觉吧~” …… 晚上十一点二十分，天女目瑛的卧室——准确来说，现在是瑛和千羽两个人的卧室，因为他们两个正并排躺在各自的被褥当中。 “很久没见过这么大的雨了呢，”瑛听着门外的雨点声，如此感叹着。“至少有半年多了吧？我印象里，上一次这么大的雨应该还是去年六月的时候。” “确实，我以前很少能见到这个规模的雨，”千羽也看向了被拉上的房门的方向。“如果把范围缩小到被迫冒雨出行的话，那这可能根本就是我的第一次。” 房间里的光很暗——准确来说，现在整间卧室里的光源只有瑛点亮放在烛台上的一根小蜡烛而已。 在突然间，房间里就陷入了沉默。当然，这不是因为他们没有话题可以聊了，而是因为在偷看对方的过程中，他们的目光相遇了。 “噗嗤——”瑛最先笑了出来。 “你笑什么？”千羽刚问出这个问题，自己也开始笑了起来。 笑完之后，两个人又都安静下来，看着对方。 “这好像还是第一次呢？”瑛将自己的手轻轻伸出被子，轻声说着。“感觉……虽然没什么应该觉得有趣的地方，但就是觉得好有趣。” “嗯……”千羽本来打算也说些什么，但他的脑海里却突然闪过了灰原哀的身影。 【曾几何时，自己和志保也是这样……】 【但有些事情，必须要放下，不能再留恋，不能再回味】 将心底的阴霾驱散之后，千羽同样做出了很是温柔的表情，也伸出一只手，像模仿小人走路似的用两根指头将自己的手贴到瑛的手旁边，轻轻蹭着。 就这样，两个人的手彼此缠绕玩弄着，仿佛两只舔着彼此皮毛的小动物一般。 直到在某一次当中，他们两个人仿佛心有灵犀一般，手指交缠在一起，直至十指相扣。 两个人看着彼此的手，又轻轻笑了起来。 “千羽，”瑛轻轻在被子里挪动着身体，说出了一个相当没有说服力的借口。“我觉得有点冷……我能到你那边拜访一下吗？那样的话，可能会比较暖和。” “……”千羽哑然失笑。“可以，当然可以。” 这样说着，他掀开自己的被子，看着瑛乖巧地钻了进来，然后他才意识到一个问题——难道说他们两个人要共用一个枕头？ 这可是单人枕头啊……难道说这么早就要—— 千羽的思绪在瑛将自己的枕头也拿过来之后稍稍安定下来。 可是，为什么自己会在对方没有那么亲密的时候，反而感到如释重负呢？ 【不过，自己今天和她的进展是否太快了一些？】千羽甚至已经开始这样反思着。【虽然严格来讲，大家对对方应该都有意思，自己在也很乐意持续推进和她的关系，但……】 在他的心底，始终徘徊着一个阴影，让他对于这一切都有所顾虑——这个阴影曾经带给过他欢笑、幸福以及所有能用来形容快乐的名词。但现在，这仿佛成了他内心深处最不愿意揭开的伤疤，和最沉重的枷锁。 正当他有些迷茫的时候，她感受到脸上传来了温润的触感。 刚刚在他的脸上轻啄了一口的天女目瑛，此时正用最纯洁的目光盯着露出惊讶表情的千羽。 “我还是有点冷，”她提出了自己的小小要求。“你……能搂住我吗？我想这样的话我会更温暖一些。” 意识到自己刚才的迟疑和失职之后，千羽这一次果断的多，轻轻将瑛抱在怀中。 瑛就这样一脸幸福地依偎在千羽的怀抱里，而怀抱着他的千羽的表情却复杂得多，甚至还似乎带着些许落寞。 就在千羽以为怀里的女孩快要睡着了的时候，她却突然开口了。 “远东……”她提出了一个有些奇怪的问题。“是不是一个说中文的国家啊？” “是的，怎么了？”千羽立刻回答道。“你……居然还没睡吗？” “嗯，”瑛轻轻点头，隔着布料摩擦着千羽的手臂。“只是……有点好奇。” “嗯……原则上来讲远东使用的语言都被称为中文，这样的话这个问题没有意义。所以我猜你指的应该是远东的官方语言，也就普通话（プートンホワ）对吧？”千羽解释着。“没错，1923年远东的增修国音字典委员会裁定用京音，也就是新国音取代老国音之后，普通话就是远东的官方语言了。不过……你问这个做什么？” 他听到瑛发出了一声叹息。 “你……”瑛提出了这样的一个问题。“等你去中国之后，我们是不是就要永远分别了？” 第一千零七十二章——苦涩的理由 这是一道送命题——虽然说从道德角度来讲，这不应该有什么疑问。但……将带她去远东的事情在两个人仅仅认识一个多月之后便敲定，这实在是有些太仓促了。 想了许久之后，千羽开口了。 “如果非要强行带你去的话，自然是可以的，”他的语气有些情绪低落。“但……你不会说普通话，也不会说英文，对吧？到那边之后，你甚至连照顾自己的能力都没有。我们……现在大概勉强算是在交往吧？但即便如此，把你带到一个让你没有退路的地方，也太过分了。” 在他怀里的瑛的笑容逐渐苦涩起来。 “啊，果然是这样呢。”她轻声呢喃着。“不，千羽，不用难过，我在最开始的时候就是明白这一点的。” 在千羽有些难过的目光当中，瑛从他的怀抱里轻轻翻出来，回到自己的枕头上。 “反正明天是周日，”她看了一眼窗外仍然嘈杂的雨声。“今天晚上我们就好好聊一聊吧——我觉得，其实我们可以告诉彼此的还有很多。 “比如说，你不用对我们终究要分手这件事情太过在意，因为我最开始想和你交往的原因，也不是因为喜欢你。” 千羽皱眉——他想过天女目瑛或许会安抚他的情绪，却从未想过会听到这样的话。 “你是有前女友的，对吧？”瑛轻轻抓着千羽的手，指尖不断摩挲着。“我看得出来，你很喜欢她——甚至在某种意义上来讲，你对我的所谓爱意，也不过是将她的影子投在了我的身上，对吧？” 烛光映照在她的茶褐色齐耳短发上，使得千羽不由得将视线转向别处：毫无疑问，至少在发色上，她们确实是极为相似的，这确实为他们关系的开始在相当程度上铺平了道路。 “至于证据……大概也没有太多男孩子，在给饮食喜好不明的女孩子做三明治的时候，会选择蓝莓果酱和花生酱的搭配吧？更别说用量还是如此醇厚。而且……不知道你有没有注意到，但我能很明显地感觉到你在言行上的撕裂呢：你在尽你所能地在身体力行上给我特殊待遇，却不敢在口头上给我任何有关未来的承诺。 “所以，我说的对吗？”握住千羽的手，瑛的表情很是平静。“如果是正确的话……是否介意也和我讲讲你与前女友分手的原因呢？在你说完之后，我也会把我剩下的秘密告诉你的。” 千羽闭上眼睛，随即又睁开。 “我和她有血缘关系，或者更准确地说，我和她有共同的生物学父母。” 瑛愣住了。 “嗯，”千羽示意她自己没有说错。“我当时在知道这件事之后还不信邪地用我们两个人的血液进行了亲缘鉴定，最后发现我们两个不但有亲缘关系，还是同父同母的那种。” 或者说，这才是千羽在确定了艾滋病病毒的检验只是虚惊一场之后，却也仍然没有选择回去的原因——在同一时间，他利用病毒检验剩余的血液样本得到了亲缘鉴定的结果。 “是这样啊……”瑛的神情有些复杂。“那么，你是怎么想到的这件事的呢？我的意思是，你最开始是怎么想到要去做亲缘鉴定呢？” 【当然是因为在几年之前，pisco就是用这个理由拆散了我和志保，甚至还因此让我们两个人同意了消去记忆……】——当然，这样的话，即便是袒露心扉的时候也不能和瑛直说。 “呃……”千羽露出了有些为难的表情，想了想才编出了一个合理的借口。“这个……哦，是因为我发现了我小时候的一些……照片和记录，然后感觉不对劲，之后才开始留意这件事的。” 而作为回应，瑛发出了一句有些不同寻常的感慨。 “原来我们大家都有这样类似的经历啊。” “啊？”千羽挑眉。“你……你这是什么意思？” 瑛盯着千羽，露出了一个比之前的苦涩要更加无奈的表情。“你应该从没有听我提起过父母的事情，对吧？” 这倒是一句实话——千羽对天女目瑛唯一的认知就是【住在神社里的巫女】。她在村子里没有家，似乎也没有亲人。 “原因很简单：我的母亲是未婚妈妈，而我的父亲是本地的有妇之夫——换句话讲，我其实是某个人的私生女，而且我和父亲也都知道彼此的身份。而更糟糕的地方在于，知道我的身份的不仅仅只有父亲大人，还有他的合法妻子和合法女儿。我……很尴尬，因为他们对我的态度也都有冷有热，让我无所适从。事实上，你明白为什么我这么喜欢去找你吗？因为在村子里，也只有你距离这些事情最为遥远了。和你在一起的时候，我会沉浸于探索【你】的过程中，而将那些不好的事情全都抛之脑后。 “而且更重要的是，你会有离开这个村子的那天，而且并不会很遥远。” 当瑛说完这句话之后，千羽死死地盯着她，让她心底有些发毛。 “所以，你抱有的想法是，希望在我们交往之后，我能把你带走，是吗？”最终，他带着有些哭笑不得的表情问着瑛。“这就是你最希望达成的目的吗？或者说，就只有这个吗？” “呃……”大概是早已经预感到千羽的反应，并且猜到了千羽之后可能的选择，瑛的表情有些难过。“很抱歉，我最开始的想法的确是这样——但这不代表你没有魅力啊。否则的话，我在确定了你没法带我走之后就肯定会和你分手了。而现在……我想提的要求可能有点自私，但我至少希望在你离开之前，能继续和你……” 千羽突然轻轻刮了一下她的鼻子，让她吓了一跳。“欸？” “不用那么担心，”千羽用手指轻轻点了点她的额头。“和你在一起我也很愉快啊，既然如此的话，暂时不需要担心的事情就不用那么瞻前顾后了。如果说几个月之后我们要分开的话，那至少让这几个月愉快地度过如何？ “另外，如果你需要的只是离开这里的话……虽然说带你去远东会很奇怪，但只是离开这里定居的话，我还是有办法的。” 说到这里，千羽听到瑛深吸了一口气。 “你……说的是真的吗？” “当然是真的，”千羽的语气很放松。“别的不说，我的钱还是不少的……确保你在其他城市的高中或者大学毕业之前的生活开支不成问题。或者说，这样的开支对我来说是九牛一毛。就权当你我交往几个月的纪念品好了。” 天女目瑛的表情骤然惊喜起来。 “嗯哼~” “好了瑛，别抱得这么紧——再柔软的球，压上来也是很膈人的啊！而且时间也不早了，睡觉睡觉！” 第一千零七十三章——姐妹的谈话 虽然在前一天晚上的时候，瑛和千羽还是在各自的被子里睡的，但当第二天早晨千羽先一步醒来的时候，却发现瑛不知道什么时候又钻到了自己的怀里，而且原本穿着的睡衣也非常凌乱。与此同时，千羽自己穿着的白衣的下摆也几乎被掀到了大腿根的高度。 “呃……” 有些惊慌的千羽调用了一下辅助单元的记录才大概明白是怎么一回事——自己睡着的太早，而瑛趁着这个机会偷偷钻了过来。至于为什么大家的衣服都如此凌乱……天女目瑛是因为在钻进千羽的臂弯当中被剐蹭所导致的，而千羽是因为感觉太热，所以在梦中频繁活动。 【等等，太热？】 房间里并没有什么暖气，完全依靠被子来抵挡二月份的天气。而昨天又下了雨，所以温度甚至已经接近了一月的水平，为什么自己会感觉热？ 再下一刻，辅助单元给出了答案。 因为瑛的全身正在以异常的强度散发热量。 …… 三十分钟后，山下的小卖部。 “总算找到了……”拿着两盒不同品牌的退烧药，千羽从小卖部的门口走了出来。“这家伙，明明自己住在这么不方便的地方，却连退烧药都没有准备一点……到头来发烧了还需要下来找。” 而正当他走出来的时候，却发现一名穿着在紫色连衣裙外套着羽绒服的黑长直少女正站在登山台阶的门口，有些不知所措地看着他。 那个姑娘名叫【渚一叶】，是村子里有名的大户人家的小姐——她的父亲曾经在栃木县议会担任54名县议员之一，在这样的一个小村子里绝对是颇有地位的存在。 除此之外，她也是瑛最要好的闺蜜，千羽经常会见到两个姑娘以非常亲昵的方式黏糊在一起玩玩闹闹。 不过，不知道为什么，她对自己的态度好像不太好——千羽总觉得……她好像对自己与天女目瑛的关系颇为不满。 然而现在，相处的有些尴尬的两人，在台阶前相遇了。 “你……”渚一叶显然对于千羽在这里的出现很意外。“你怎么会在这里？” “呃……”犹豫了一下，千羽决定实话实说——或者说，对方这显然是要去拜访瑛，所以自己就算说假话也会被戳穿。“天女目同学好像发烧了，然后她又没有在家里准备退烧药，所以我下来到小卖部这里拿一点给她带上去。” “下来小卖部……”渚一叶敏锐地捕捉到了千羽话语中的言外之意。“现在是早晨八点二十三分，你这么早就来拜访瑛了吗？还是说……” 千羽的嘴角抽动了一下，因为他不知道该用何种方式来回答。 如果是实话实说的话……感觉会造成麻烦的吧？ 可是，如果假装自己只是前来探望，那么在她在进入瑛的卧室之后大概也会立刻发现自己还没有来得及收拾起来的床褥的吧…… 万幸的是，因为瑛发烧了，所以千羽考虑到她大概没有力气起身接电话，所以就把自己的手机留给了他，所以千羽完全可以通过辅助单元虚拟一个手机号，和瑛手中自己的手机进行联络。 【渚一叶小姐好像来了，需要我想个办法先爬上去，把我的被褥之类的收拾好吗？我觉得如果这些没有搞定的话，会刺激到她的。】——橘千羽 “昨天晚上雨下得太大了，”最终，千羽耸了耸肩，如此回答着。“我把她送回家之后自己也没法回去了。” “哦，是这样啊……”渚一叶转过头，似乎是受到了什么打击的样子。“那……我就不打扰你们了？” 就在千羽想要说些什么的时候，瑛的一封有些奇怪的短信传来了。 【请让她上来吧，用什么借口都好。放心，我会把房间里你的痕迹收拾好的。另外，虽然有些失礼，但我希望你能先行回避一下，暂时不要回来：我和她有一些私人谈话需要做，大概需要半个小时。在这期间，希望你能不在场。】——天女目瑛 【那我就先在外面呆一个小时再回来，或者你有事的话直接发短信过来。】——橘千羽 很奇怪的理由，如果千羽是瑛货真价实的男朋友的话，大概绝对会对这种回避要求耿耿于怀的——不过他并不是，所以没关系。 “……”千羽稍稍思索之后才开口。“等一下，或许……她很希望见到你才对呢。” 这样说着，他伸出了拿着两盒退烧药的手。“或者……既然你来了，我也就没必要上去了。你帮我递上去吧。” “欸？”渚一叶稍稍惊讶了一下，盯着千羽看了几秒，这才接过药品。“那……好的，我知道了。” 就这样，她将药品放入手中拎着的手提包，沿着台阶向上走去，只留下千羽站在原地。 瑛这家伙……究竟打算和她聊什么样子的私人谈话呢？ …… 安抚下有些不安的心情，渚一叶站在天女目瑛的房屋的门前。 她和天女目瑛之间，有一个小秘密。因为这个秘密，她们之间的纽带要胜过其他任何人。 “咚咚——”房门被她敲响了。 “是一叶吗？”客厅里，有些虚弱的声音传来。“进来吧。” 听到呼唤之后，渚一叶从口袋里掏出了一把钥匙，很是轻车熟路地转开了门锁，轻轻推门而入。 “姐姐，”看着正坐在沙发上，似乎正在等待着她的天女目瑛，她如此称呼着。“我回来了。” 当年婚内出轨，与天女目瑛的母亲结合，生下了这名私生女的男人，正是那位在村子里享有崇高声望的议员先生——而当渚一叶得知了这样的真相之后，她便成为了与自己同父异母的亲姐姐关系最亲密的亲人。 “嗯，”瑛坐在沙发上，显得有些虚弱。“你来了啊……不用担心，只是稍微有点晕而已，吃完药很快就会好的。” “我刚才在山下遇到了橘，”将两盒药拿出来，渚一叶装作漫不经心地说着。“他说是【下来拿药】，所以说，昨天晚上他和姐姐在一起吗？” “嗯，”天女目瑛点了点头，随后却将话题调整到了别的方向。“话说回来，一叶， “你……在去年暑假的时候，曾经和小悠短暂地交往过，却又分手了，没错吧？” 第一千零七十五章——报团取暖 【1074被ban】 “这样的话，她应该就再也不会把我当作需要关心的姐姐来看了吧，”露出的苦涩的表情，瑛轻声说着。 “这一切……我倒也不是不能理解你的动机，”千羽将她轻轻抱起来，一边走向卧室的方向一边说着。“但就为了把你自己这个【累赘】从她的恋爱当中暴力排除掉，就选择了这么极端的自我形象绝罚的做法，是不是有些太过了？” “真的，在和小悠交往的时候，一叶真的非常开心，仿佛眼睛里散发着甜蜜和幸福的光芒一样。那个时候我真的也非常开心，因为她找到了属于自己的幸福。”乖巧地躺在千羽的怀里，瑛仿佛在回忆什么很开心的事情。“但……就因为我这个累赘，她把自己的幸福断送了——或许，这就是我们之间的血缘关系，施加给她的诅咒吧。让她没有办法自由追寻自己的心意，甚至用那样令人悲伤的方式去试图欺骗自己，假装自己对小悠的心意都是虚妄。” “可能……有些话让我这个外人来说，有些不太对，”拉开房门，千羽在瑛的床铺前跪下，将她轻轻放在褥子上——房间里的两床褥子并没有被收起来，甚至原本每张褥子一个的枕头都被全都放在了一张褥子上，大概是为了向可能会冲进来不死心地查看的渚一叶展示她和自己已经同床过的证据。而由于这个原因，被子也被散乱地堆放在千羽原本睡的褥子上。“但是，你有没有想过，你这一切激进的行为，本身也同样是【血缘的诅咒】？如果她不是你的亲妹妹，和你没有这样深厚的羁绊的话，你也根本不需要出此下策来破坏你们之间的关系。换言之，经受诅咒的不只是她，还有你。” “或许吧，”瑛轻轻闭上眼睛，看来刚才的回光返照确实消耗了过多体力。“但，千羽…… “仔细想想的话，其实你也一样吧？” 的确，千羽对志保做出的选择，也并不比瑛现在所做的事情要好到哪里去。 没有听到千羽的回应，瑛叹了一口气。 “我们还真是一样呢，没想到到头来，我们居然真的会走上同样的道路。” “反正……无论如何，”千羽将瑛的被子盖好，又摸了摸她的额头。“我们都已经对最重要的人犯下了不可饶恕的罪孽，再也无法回头了。” “千羽，”瑛轻轻碰了碰千羽的手。“虽然有些失礼，但……能不能请你在这里陪我一会儿……很抱歉，但我希望你能留下来。” “当然可以，事实上，我觉得以睡眠时长来看，我们两个今天都没有睡好，我也正好再休息一下……”千羽立刻点头。“哪怕你想在我怀里哭出来，也是没关系的。” “没有啦，你也知道的，我不是那种特别感性的性格。所以我还不至于那么难过……稍微休息一下就好了。”瑛蜷缩在被子里，小声地嘀咕着。 她突然前方传来了肢体的触感——千羽就这样钻进了她的被子里，和她躺在一个枕头上。 “我……真的从没有见过你这样的傻瓜，”将刚刚把自己所拥有的一切都打得支离破碎的女孩搂在自己的怀里，千羽轻轻叹息着。“居然会有人连有着一样的经历和情绪的人都想欺骗。” 瑛现在所经历的情绪，千羽曾经也都品尝过——他又怎会不知道瑛现在究竟在承担着什么。 瑛的身体颤抖了一下，随即，她将自己的脸贴在了千羽的胸口。 “我居然……真的对她……”仅仅只是说了半句，她便再也说不下去，只是抽泣着，在曾经咀嚼过同样的痛苦的人的陪伴下，宣泄着自己的不安和彷徨。 千羽也没有说话，只是就这样静静地和瑛拥抱在一起。 用这样残忍的方式对待最重要的人，在将对方的心敲得粉碎的同时，给执行者本人带来的痛苦同样是无法磨灭的——与对方在被告知的那一刻所遭受的晴天霹雳不同，他们在此前策划一整件事的漫长过程中同样会被这样的痛苦所折磨着。 或许有些时候，有些东西还是不知道为好……要是他和瑛都根本不知道那些如同诅咒般的事实，或许他们也就不需要在这里彷徨着抱团取暖了。 或许，其实可以试着转移一下她的注意力？大概能够缓解她的情绪吧。 “先别急着伤感了，”千羽突然露出了古怪的表情。“刚才你是不是和她说，我和你做过了？” “我之前也没有准备上这么猛的料啊，”被这个话题从悲伤当中切出，瑛有些不好意思地笑了笑。“但是我本来还以为之前那些奇怪的话就足够让她跑开了呢……最后也只能拿这个东西作为最后的手段了。” 说到这里的时候，她轻轻抬起头，和千羽对视着。“所以……很抱歉，本来是不应该让你听到这样有损你名誉的说辞的。” “好了好了，没关系的，”千羽笑着摇了摇头。“毕竟也是紧急状态下的避险措施，没关系的。” “真的没关系吗？”瑛还是有些不放心。“如果要道歉的话，哪怕是让你取得与受损的名誉相称的利益也没关系的，毕竟是我自作主张造成的损失……” “好了，这个话题到此为止。”千羽的表情突然认真起来，用一根手指轻轻敲打着瑛的后颈。“无论如何，不要说这种傻话——虽然我见过对这些东西蛮不在乎的人，但……如果有条件的话，这种重要的第一次还是要和与自己真心相爱的人一起，不是吗？而且，我姑且还是在扮演你的男朋友对吧？交往中的话，就不要那么在意这种微不足道的事情了，彼此之间的很多索取和给予是不需要斤斤计较地衡量价值和讨论补偿的。 “单方面的服务，从来不是健康的交往方式，甚至连健康的相处方式都算不上，这充其量也不过是奴隶对主人的侍奉而已。所以……无论是对你以后的男朋友、丈夫，亦或者是普通的朋友，都要勇于【使用】，而不是在他们需要帮助的时候倾尽一切，你自己需要帮助的时候却束之高阁。答应我，不要太为难自己，好吗？” “嗯……”瑛只是轻轻应了一声，便躺在千羽的怀里，再也没有言语。仅仅半分钟之后，千羽便确认到她的呼吸已经骤然平缓下来。 【好好休息一下吧，今天的你确实需要好好休息一下了。】 微微露出笑容，千羽也闭上了眼睛，同样很快沉沉睡去。 第一千零七十六章——录音带 2月19日晚上7点40分，东京的某间工作室当中。 “先生，您们是说这个抽水马桶有问题吗？”穿着工装的维修工看着面前的卫生间里的布景，如此询问着。 “是的，”头发花白的胖大叔点了点头。“这个马桶不知道为什么，冲厕所之后时不时会继续漏水，反复充放几次才会好。” “是这样啊，”维修工点了点头。“那么，就请交给我吧。” 打开储水箱的盖子，维修工按下了抽水键，一边观察着水位的下降，一边给自己戴上橡胶手套。 伴随着马桶发出的虹吸声，水箱当中的水位快速下降——问题多半不是出现在这个阶段，因为这个阶段不正常的话并不会出现漏水的问题。 紧接着，伴随抽水动作的结束，出水口处的冲水阀被重新掩盖在出水口上，阻断了水流，而注水阀也已经开始向水箱内重新注水——直到这一步，马桶的工作仍然正常。 但伴随着水流逐渐填充水箱，维修工发现了异常——水箱当中有一个控制进水的浮球驻留在水面上，当水箱里的水填充到一定高度时，浮球会带动进水阀门关闭，止住蓄水动作。而现在，尽管水位已经抬高到了和补水管的顶部一样的高度，但控制阀门关闭的浮球却没能浮起到足够高的位置。（补水管的顶部是开口的，水位达到这个高度就会从出水管的路径流出，功能类似于浴缸壁防止水位过高的那个溢水口） 因此，由于浮球没有提高到足够的位置，所以自来水在不断流入水箱之中。而因为水位已经抬高到了补水管的顶部，所以无法进一步提高。但无法进一步提高的水位又导致浮球无法继续上浮。 “好的，我大概明白了，”向这里的户主点了点头，维修工用戴着手套的手轻轻抓住了浮球的侧面——相比于一般的产品来讲，这个水箱里的浮球可谓是大的惊人，至少占据了二分之一的水箱横截面积。 如果问题就出现在这里的话，把这个浮球提升一下大概就能修好了吧？ 这样想着，他将浮球轻轻向上提拉了一下，却发现手感有些微妙的异常。 【这个浮球……怎么这么重？】 “所以说，”看到水箱已经停止漏水之后，胖大叔露出了高兴的表情。“就是这个浮球的问题吗？” “应该是，”维修工点了点头，但表情却难以释怀。“我猜可能是这个浮球的哪部分破掉了，导致里面渗进去了一些水吧？如果有一些非常细微的漏水点的话，浮球里面会逐渐掺入一些水，并且降低浮球的浮力和能浮起的最高高度。在漏水一段时间之后，就会产生您的马桶现在这样的问题。” 这样说着，他将浮球从进水阀的杆子上取了下来…… 然后所有人都发现了问题所在。 在浮球的下方，被不知道什么人黏上了一个防水袋，而防水袋的里面，装有四盘录音带。 ………… 2月20日凌晨2点50分，宫野志保的手机铃声响起了，拨打人是格里高利。 “你最好能给我一个在这种时候打电话过来的理由，”宫野志保的语气很不善。“无论如何，这也是凌晨2点51分了，是非工作时间！” “反正刚刚得知那件事的情况下，你的性格也不太可能好好睡着，对吧？”格里高利完全不觉得自己真的会打扰到志保的睡眠，而是开门见山地说着。“我们这边找到了一些录音带，根据鉴定，似乎是由已故的宫野艾琳娜夫人留给你的音频。” 宫野志保的一切不满在这一刻都消失了。 “你说什么？” “嗯，”格里高利的声音当中居然带了一些长辈的关怀。“我觉得，你最好尽快来一趟米花中央医院，我带着资料在这里等你。” 紧接着，电话挂断了。 “……”宫野志保看了看手中的自己，又看了看手中千羽的日记本——正好被翻到了千羽写下的，与灰原哀的爱的誓言的那一段。 【如果是其他人看到了这个小本子的话，或许说明我已经死去，再没有人能够用亲身经历来告诉其他人我们之间的故事。那么，还请看到这里的你能够记住，并且告诉其他人：橘千羽和灰原哀，是深爱彼此的恋人，这一点是绝对的，永恒的，超越一切的。或许我们的肉体终将迎来毁灭，但我们将会在世界另一面的天国当中，幸福地度过一生。】 将日记本小心翼翼地收在衣服的内兜当中，志保从座位上站起身，抓起旁边墙壁上挂着的手提包就走——正如格里高利所说的那样，在知道千羽为什么要离她而去的理由之后，她根本睡不着。 …… 当志保赶到米花中央医院的时候，她看到了非常诡异的场景——面色铁青的格里高利坐在椅子上，而满脸都是惭愧之色的藤原站在他面前，低着头一言不发。 这是怎么了？ “事情，”格里高利指了指旁边的沙发，示意志保坐下来。“我已经大概知道了——你和那小子在做hiv检验的时候，发现出现了同样的假阳性。而后来以此为线索探究原因的时候，发现你们两个人的基因有非常亲密的亲缘关系，对吧？” “……”瞥了一眼甚至都不敢将目光转过来的藤原，宫野志保点了点头。“是的，至少我目前了解到的是这样。” “哼！”瞪了藤原一眼，格里高利点了点头。“总之……这是你的东西，先给你回去听吧。” 这样说着，他将一袋录音带放在了桌子上，向志保的方向推了推。 “嗯……”站起身，志保走来接过录像带。“不过……藤原怎么会这个时候被拉过来训话……出医疗事故了？” “……”瞥了一眼藤原又将目光转回来，格里高利指了指志保手里的录像带。“你回去听一听就知道了……这里面是你母亲给你的，寄语录音带。如果说需要我明确给出最重要的部分的话——听18岁的那段。” 志保露出了困惑的表情，目光反复在录像带和格里高利之间移动着。 “去听就知道了，”格里高利摆了摆手。“只要听了，你就明白了。” 第一千零七十七章——被撞破的可怕景象 2月23日，星期四，下午。 “你是说，悠和小穹都没有去上学？”走在前往春日野宅的路上，千羽皱眉。 “对啊，”天女目瑛点头。“班长说他们两个一整天都没有出现呢！对了，之前我不是拜托你给他们家打电话……” “座机没有人接，手机也是。”千羽摇头。“我也联系不上他们。” 总而言之，事情就是这样——春日野家的两兄妹失联了。 所以，千羽和瑛才会走在前往春日野宅的路上。 让千羽比较在意的事情是，其实手机旁边可能并不是没有人。理由很简单：在最开始的时候，两兄妹的手机都是被挂断，座机无人接听。而后来，他们的手机却都显示已关机，而座机则反馈为【占线】 换句话讲，很难说他们真的是失去了联系，还不如说是他们在有意避开自己的联络。 如果按照千羽自己的心意的话，他是不会管这件事的。然而问题的复杂之处在于，悠所在班级的班长在放学之后用公共电话给还处于发烧假期的最后一天的瑛打了电话，希望她能够去提前春日野悠的家里看看是否出了什么事情——【提前】的意思是，其他人也会随后就到，他们并不会是唯一一批前去查看状况的人。 在这样的情况下，千羽只能草草给悠发了一封说明自己即将去找他的短信，便不得不跟着瑛一起前去。 你们到底在搞什么，为什么一个人都不回消息…… 在这样的困惑当中，两人接近了春日野宅。 【家门口的牛奶还没有拿……】这是千羽注意到的第一个事实——这意味着春日野宅今天似乎没有人出门。 除此之外，窗帘也是拉上的——这意味着他们一家并没有在今天早上拉开窗帘。 要不然就是他们不知何故，天没亮就离开了（考虑到座机的状况，这不太可能） 要不然就是出于某种原因，他们没有起床。 千羽的心底忽然浮起一丝担忧，而作为对这样的顾虑的响应，他将对毒气的分辨敏感度提升到了更高档位——尽管可能会产生误报，但却有效减小了无法探测到确实存在的危险气体的可能性。 “待会儿你先离门口远一点，”他如此叮嘱着瑛。“我先进去看看……毕竟我还是稍微有点不放心。” “没必要，”瑛罕见地拒绝了千羽的提议。“我和你一起。” “别闹，”千羽轻轻皱眉。“万一有危险……” “如果我感觉不舒服就会告诉你，”瑛抓住了千羽的手，示意自己不会让步。“所以如果我先不舒服，那我就能比你更早感觉到问题。而如果你先不舒服，那么我们立刻离开的话，对我就一点影响都没有。” 千羽稍稍思索了片刻之后，点了点头，与瑛一同向春日野宅房门的方向走去，只是比对方稍稍靠前一个身位而已。 不过，即便是千羽走到了房门口，辅助单元也没有从吸入的空气当中检测到危险成分。与此同时，身体各处的神经反应速度也都完全正常，这意味着没有任何吸入无色无味有害气体的征兆。 “咚咚——”房门被千羽敲响了。 就在敲门的过程当中，千羽似乎感应到了什么，将远离瑛的那只耳朵的听力放大，贴近了房门的方向。 仅仅几秒钟，他便重新关上了听力放大，表情也放松下来。 瑛虽然什么也没有听到，但却也通过千羽的表情猜到了里面的状况。 毫无疑问，里面有人，而且那个人正在来开门。 就这样，春日野悠打开了房门，有些惊讶地看着门外的两人。 和往日悠的穿搭习惯不同，今天的他穿着的是高领长袖衬衫，而且也异常拘束地扣上了每一个可以用于遮蔽肌肤的扣子。 “你……你们怎么来了？” “这个问题得问你，”千羽摊手。“今天是weekday啊，你没去上学是什么鬼——而且小穹也没去……你们集体赖床了？另外，我之前试着打电话给你们的手机和座机，都没有反应。” 说到这里，千羽将毒物反应之类的进程关闭，让辅助单元展开了一个小规模信号基站——事实上，辅助单元的基站功能绝非长时间开启，而仅仅是在有需要的时候才会维持在相对小的范围内，毕竟他的基站可以通过指令来抢夺其他基站的信号，而不需要在信号强度上压倒那些庞大的金属造物。 两部手机的信号都已经重新出现在了仅仅只有20-30米的基站的控制范围内。 “啊……”悠显得有些尴尬。“那个……哦对了，穹身体有些不舒服，所以……所以我就留下来照顾她了——挂电话是因为穹当时烧得厉害，有点发脾气，说不想听到电话声，所以我就把电话线拔掉，又忘记插上了。手机……手机好像是我们都忘记充电，所以就没电了，但是现在我们已经给手机换上新电池了。” “这样啊……”千羽不置可否地应和着——至少以相处了许久的朋友的角度来看，他实在很难相信这样粗制滥造的谎言的可信度。 不过……既然他甚至都不吝于制造如此粗编烂造的谎言，大概也是有他自己的理由吧？ 至少作为朋友，千羽不打算深究其中的理由。 “这样的话，我就放心了呐！”天女目瑛做出这个决策的速度似乎比千羽还要快。“顺便说一句，我们可不是唯一一批客人，我想再过十五分钟左右，有些速度比较快的人就会赶来了吧？” 在这一刻，千羽在悠的脸上捕捉到了紧张。 他在抗拒其他人也前来访问……那么，理由是什么？除此之外，断开和外界的联系又出于何等考虑？ 当千羽还在思索这个问题的时候，悠身后不远处，属于他的房间的房门被拉开了。 “唰——” 千羽真的很认真地同时查看了自己的大脑记忆和辅助单元的记忆文档，才确定被拉开的是正在自己眼前的悠的房门。 可是，他就在自己面前，那打开那扇房门的是…… 对话被这一声并不算非常响亮的开门声所打断，仿佛被按下了暂停键的录音机一般。而随后，这样的寂静又被几近于撒娇的声音撕破了。 “悠，你在哪里啊……” 穹说话的声音很含糊，似乎还没有睡醒，但……这样状态的穹，出现在悠的房间里？ 在千羽意识到事情似乎很奇怪的时候，他在悠的脸上看到了畏惧。 【不会吧？】千羽突然想到了一种非常离奇的可能性——他曾经想象过类似的事情，却无论如何也做不到。 但这就是事实。 在千羽不可思议的目光中，在瑛若有所思的凝视中，在悠方寸大乱的注视中，声音的主人出现在了她们面前。 那是没有穿任何衣物，仅仅用床单遮蔽着一部分隐私部位的穹。 第一千零七十八章——穹的反击 那是一具娇小而精致，几近完美的肉体，但千羽却无心欣赏——或许是因为她赤身裸体从她兄长的房间中走出，所发出的几近于渴望般的呢喃；亦或者是因为她锁骨和颈部完全不加遮掩的，由于热吻而形成的草莓印；甚至干脆是因为在她露出的腿部附着的，色泽明显异于其他部位正常皮肤的白色薄膜。 千羽的大脑仿佛被铁锤重重地敲击了一下。 “你们……” “悠，原来你在这里啊，”穹却似乎完全没有意识到现在的场合，只是直直地盯着悠，旁若无人地向他的方向走去。“我醒来的时候，发现悠不在身边，真是吓了一大跳呢。” 由于只是用一只手拉起裹住自己的床单的缘故，此时的穹仿佛穿着一条分叉被提高到了右侧腋下的旗袍一般。仅仅只是走路的时候，都可以让人用肉眼观测到她的胸侧和大腿外侧没有任何布料。 不仅仅是衣服，甚至连内衣也没有…… “不，不是这样的……”悠惶然无措地向已经呆住了的千羽和一言不发的瑛解释着。“还有，穹，你怎么……” “怎么了呢？”穹似乎完全没有感到任何暴露带来的羞耻感，而是仍然旁若无人地走向自己的双胞胎哥哥，仿佛她的世界当中只有他一个人的存在似的。“悠，我们回房间吧。” 就这样，她一步步地走近悠，而随着行走而不断在床单当中若隐若现的身体部分，也正在反复向在场的所有人表明着到底发生了什么。 就这样，在瞠目结舌的千羽的注视下，穹走到悠面前，并且平静地看了千羽一眼。 “嗯，我与我的哥哥相爱，并且凭借爱意而结合。怎么了，你很惊讶吗？”她就这样理直气壮地看着千羽，仿佛千羽才是那个离经叛道的人。“还是说，你在羡慕有人能做到你想做，却不敢做的事情呢？” 这样说着，她盯着千羽，微微踮起脚尖，将嘴唇贴在了悠的嘴唇上。而千羽原本的惊讶之色已经消退，取而代之的是相当复杂的神色。 “……”目光在千羽和穹之间漂移了一下，悠似乎做出了下意识的反应——他开始当着两个人的面回应穹的爱意。 又过了几秒之后，悠和穹结束了舌吻，穹才又重新将注意力转移到千羽他们身上，并且开始主导起对话。“好了，那么，你们来这里是做什么？” 千羽已经从最开始的震惊中恢复了过来。 “本来是因为你们没去上学，所以才来问的，”他如此回答着。“不过……既然你们没事的话，就没关系——但我需要提醒一下，其他人可能也快到了，我建议你们赶紧收拾一下。毕竟，其他人可没有我们这么能理解你们的情况。或者说……是否需要我们找点借口，让他们不要来看望你们？” 穹的目光逐渐清明起来，仿佛一柄利剑一般抵在千羽的身上。 “谢谢提醒，”她开口了。“但，我也希望你能明白，有些事情，就算做了，天也不会塌。或者说，两个人之间的事只应当由两个人的内心决定，轮不到其他人和那些他们所强加的条条框框来指指点点。” 她的语气并不算激烈，以千羽对她的了解来说，这样并不算友好的语气已经是很心平气和的方式了——但说这些话的时机实在是有些反逻辑。 她这……与其说是在为自己的行为做辩护，还不如说是……在试图说服他？在自己和悠的事情被抓包到的时候？ 就在他们如此对话的过程中，天女目瑛只是在旁边静静地听着，而她的神态也从有些诧异，变成了若有所思，最后露出了若有所悟的表情。 “总而言之，”虽然响应着穹的步调，但悠显然还没有太明白穹的意思，因此他将问题拉回了正轨。“如果能够阻拦住其他人的话，再好不过——我想，我们还需要很多时间来休息和收拾，或许不太能好好应对同学们的探望。所以，拜托了！” “好了，那既然是这样的话，”天女目瑛第一次开口了。“那小悠你们就好好收拾一下，我就说你们似乎得了流感，不方便见人——不过如果是这样的话，你们可能这个星期都不能去上学，而且也需要戴口罩了。” “那……”千羽的反应也很快。“我会为你们开具有关的证明条，不过作为代价……你们可能没办法好好出去了，村子里的老人还是挺多的，我不希望引发不必要的担忧。” “那么，就拜托你们了。”穹放开了悠的手臂，缓缓走到千羽面前，盯着他。这样目标明确且不明所以的目光让千羽有些紧张。 “怎么了？” “没什么，”穹轻轻摇了摇头。“只是觉得，你应该回家好好休息一下了——同时，或许你也该好好想想我说的话。” “而且，我们也需要时间去通知他们了啊！”一旁的瑛也点了点头，替千羽完成了决策。在简短地和穹打了个招呼之后，两位女孩便代替两位男生拍板做出了决定。“那么，小穹，我们走了？” “嗯，你如果晚上有来吃晚饭的需要的话，我可以多做一人份的量。”站在门口，穹用看似相当不在意的语气说出了这句告别语。 “……”而瑛在听到这句话之后，停住了脚步，和穹对视着——后者同样带着相当坦然的目光看着她。 “原来如此啊，”瑛似乎通过如此神秘的眼神交流掌握了什么至关重要的信息。“明白了，那么，如果需要的话，我会来吃的！” 春日野宅的房门被拉上了。 …… 当房门被关上之后，春日野悠有些茫然地看着自己的妹妹——这还是他第一次看到自己的妹妹具有如此的行动力和魄力。或者说，称之为鲁莽也不为过。 “穹，你怎么这样子就出来了？”他后怕地对自己的妹妹责备着。“幸亏是他们两个，其他人的话……” “别把我当小孩子，”穹对悠的指责显得满不在乎。“如果不是他们两个的话，我自然会换好能遮住这些痕迹的衣服再出来。” “你……”悠皱起眉头。“穹你的意思是……” “老哥你还没看出来吗？”向着浴室的方向走去，穹那柔嫩的声音却仿佛贤者一般陈述着。“你的计划从未成功过，瑛对千羽来说，也不过是对那位宫野小姐的爱意的容器而已。如果是其他时候的话，或许还可以继续这样做过家家的游戏。但现在，这一切都应该结束了。” 站在浴室的门口，穹歪头，看向自己那任何一个人都能猜到有亲缘关系的哥哥。 “原因很简单，真正的主人，要来回收自己曾经失去的东西了。” 在悠的房间里，一部停留在短信阅读界面的粉色手机正躺在地板上。 第一千零七十九章——再一次的见面 “这样的话，就全都联系完了吧？”放下手机，千羽和瑛确认着。“所以计划来这边的同学都已经联系完了……” “嗯，”瑛点头。“这样的话，小悠他们应该就也可以安心了。不过……” 这样说着，瑛看着身旁的千羽。“千羽，你好像有心事的模样？” “呃……”千羽的表情有些复杂。“可能……多少会有点动摇吧。” “是在想小穹刚才和你说的事情吗？”瑛的目光从千羽身上移开，转而看向蔚蓝的天空。“我想，她其实很羡慕你吧。” “羡慕我？”千羽挑眉。“为什么是羡慕我？从行动力的角度来说，应该是我羡慕她才对吧？” 虽然说，千羽知道和亲人做这种事情是不对的，但……还是好羡慕啊。就像凌晨两点下班回家的上班族看到在月光下拥吻的年轻情侣一样的心情——虽然知道自己已经再也不可能做到这种事情了，但却发自内心地羡慕对方所能做到的事情。 “当然会很羡慕你，”瑛点出了最重要的区别。“因为小悠和小穹都有在日本很罕见的外貌，所以很容易让人猜到他们之间有亲缘关系。而千羽你……没有那么特别，所以大概你的女朋友和你也并没有那么相似，一般人是看不出来你们之间的关系的对吧？” “嗯，”千羽点头。“她是茶色头发，和我的区别还是挺大的——或者说，如果不是基因鉴定结果的话，我想任何人都不会往这方面想。” 千羽并没有注意到，瑛已经将对志保的称呼从【前女友】变成了【女朋友】 “千羽，我想问你一个问题。”瑛扔给了千羽一个有些奇怪的问题。“你……有多喜欢你的那位女朋友？” “啊？”千羽愕然。“这是什么鬼问题？” “回答我啦！”瑛撅起了嘴。“这个问题应该也不难回答吧？” “这……”千羽的表情很是微妙。“这……这种东西要怎么量化啊？” “所以说，到底是什么东西在阻止你和她结婚呢？”瑛换了一种问法。“你在意的【亲缘关系】，究竟是什么东西呢？ “你爱上她，是因为她是你的亲人吗？如果并非如此的话，那么你对她的爱便并非虚妄，而仅仅是正常的爱情。 “你与她相爱之后，其他人会发现吗？如果其他人不会发现的话，你又为何需要担心呢？ “或者说，阻止你去与她相爱的，究竟是现实中的，亲兄妹结合的压力，亦或者只是你想象出来的，事实上并不存在的，莫须有的压力？ “或者，我再用一种更加激进的问法来询问你。让你拒绝了她的，究竟是现实的理由，还是仅仅是你自己的精神洁癖？” 千羽沉默，因为如果单纯从个人角度而言，他确实很难反驳瑛的话。 如果其他人根本不知道，那这样一件小小的，无伤大雅的事情，真的很重要吗？虽然看上去很唬人，但这东西实际上真的很重要吗？ “反正……都已经过去了。”最终，他只是叹了一口气。“反正一切也都已经无可挽回了，所以……就这样吧。” 两人就这样，无声地走了大约一分钟，千羽才像是想到了什么似的，重新开口。 “我觉得，今天的事情不对吧？”他似乎想到了什么，转过头看着用无辜的眼神盯着他的瑛。“小穹就算了，毕竟她本来就是那样任性的小姑娘——你怎么也突然开始讨论起这个话题了？ “而且，仔细想想，刚才小穹和你说的是，你晚上可以可以去她们家吃饭……换言之，她单独邀请你一个人？” “其实，我也不知道呢，”瑛眨了眨眼睛，很诚恳地说着。“不过……既然是只邀请我一个人的话……说不定，是因为她知道一些事情，比如说有什么奇怪的事情就要发生了。” “奇怪的事情？”千羽迷茫。“你指什么？” 这样说着，两个人走过拐角，而他们的话语也在看到前方的场景之后顿住。 在千羽现在的住所的门口，停靠着一辆贴着宫川重工标识的八座越野车。 宫川重工？星野枫？ 千羽将基站网络铺展开，想探测一下前来寻找他的是否是星野枫。但他随后发现来的人似乎超出了他的想象。 他的手微微颤抖起来。 看到那辆明显不属于村子里的人的车，再看到千羽的表现，瑛便立刻什么都明白了——她露出了有些苦涩的笑容，轻轻向着远离千羽的方向踱了一小步。 原来，小穹说的话真的是这个意思啊…… “还愣着干什么呢？”她低声催促着自己身旁的男孩子。“我想，大概是你的真命天女来了吧？” 千羽深吸了一口气，有些忐忑地向前走去——他刚刚和星野枫完成了短信交流。 【你怎么把他们带过来了？？？】——橘千羽 【有些事情，需要你亲自听她说。我想，或许我们犯了一个很严重的错误。】——星野枫 出于对星野枫的信任，即便现在的情况是如此诡异，千羽仍然还是决定再去看看。 走了两步之后，千羽发现瑛并没有跟上来。 “如果带着别的女孩子去的话，会很奇怪的吧？”瑛轻轻歪头，如此解释着。“我觉得，这个场景的话，还是你一个人去比较好呢！” 千羽只是略一思索，便点了点头。“那……晚饭的话……” “剩下的时间是你们的，不是吗？”瑛将双手背在身后，表情还是千羽第一次见她时那样笑盈盈的模样。“而且，小穹也说了，会为我准备晚饭。所以……去吧，去把曾经的遗憾弥补回来。” 在瑛那完美得无懈可击的笑容当中，千羽仿佛再一次下定了什么决心，转头向远处的车子走去。 “再见了，千羽。”瑛小声地说着。 …… 好大的一辆车——这是千羽走近之后的第一印象：平常他真的很少见到这种全身上下都充斥着暴力美学的大型越野车。 而就在他将目光集中在车子那大约有一米高的轮胎上的时候，车子的右后侧车门被打开了。 穿着黑色皮衣，带着深色墨镜的宫野志保，从车上走了下来。 两个人就这样距离彼此两三米远，静静地看着对方。 第一千零八十章——志保的惩戒 “志保……”就在千羽犹豫着，不知道该如何开口的时候，志保已经动了。 她一边摘下自己的墨镜，一边缓缓走到千羽面前。 “站好。”她的声音很平静，却带有着让千羽无法拒绝的魔力。 紧接着，她便狠狠地打了千羽一个耳光。 “啪！” 有辅助单元提供的反应能力，千羽当然不至于躲不开这样并不算快的打击。但他却只是站在原地，硬吃了这一记耳光——毕竟……他也不是不能理解志保积累的情绪，这一记耳光也算是冤有头债有主。 但紧接着，是第二击，第三击。而志保大抵是觉得这样不解气，又提起膝盖猛击千羽的小腹。 “咳——”千羽终于再也无法维持原本的身形，身体也扭曲了起来。 走到千羽的背后，用最坚硬的手肘猛击千羽的脊椎。 “呃——”千羽踉跄着向前跌了几步才稳住身形。 而志保却还没有善罢甘休的想法，而是顺手从千羽的背包里抽出无痕伞，展开，以棍的模样重重地砸在千羽的小腿上。 “嘭！”伴随着闷响，千羽摔倒在地。 看着被自己打翻在地的千羽，志保大概是终于解了心中的怨气，狠狠地点了点头。她也没有再动手，而只是用无痕伞的伞尖轻轻敲击着地面，发出清脆的碰撞声，同时用另一只手指了指身后的车子。 “我把他们带来了，让他们告诉你你有多蠢。现在，站起来，滚过去！” 说完，她便头也不回地转身，重新坐回了车上。而与此同时，另一侧的车门被打开，表情有些无奈的藤原被一只纤纤玉手毫不客气地从车厢里推了出来。 藤原的手中拿着一个袋子，里面似乎装着一些文件——其中一部分格式千羽认得，是格里高利控制的基因鉴定中心的文件袋，但另一些…… 与此同时，星野枫和格里高利也分别从驾驶座和副驾驶座的车门处走了下来。 “好了，别浪费时间了。”格里高利轻轻推了一下藤原。“你们这帮臭小子，毛都没长齐就想着自己妄下判断来！” 挣扎着从地上站起来，千羽看向前方的几个男生——这还是千羽头一次见到藤原的表情如此尴尬。 当然，他自己就更狼狈的没眼看了。 …… 房间里，除了千羽和志保之外，还有星野枫，格里高利和藤原——正是因为他们都来了，所以才需要特意准备这么大的一辆车。 开始了整个话题的是藤原。 “我想……”他拿出了两份文件，递给千羽。“我们似乎确实犯了错误。” 其中的第一份文件的标题千羽很熟悉——这应该是他当初亲自去做的那份基因鉴定的报告文件。 “这个文件我们不是看过了吗？”千羽看着第一份文件的结果页，上面的内容全都是他们之前核查过的，标注了千羽和志保在多个用于核查的基因位点上都完全一致。“这是我和志保血液亲缘鉴定表单，里面明确表明了我和她是近亲。” “那只是结果页，”藤原提醒着。“后面那几页是更加详细的报告……当时这些部分被公司作为存档，所以你我都没看见。但现在，格里高利把这个表单调取出来了——你仔细看详细表的第一页。” “详细表也没啥吧？”千羽有些不理解，但还是照做了。“如果说真的是有价值的信息的话，肯定早就印在结果页……” 目光凝聚在某个位置，千羽的眉头突然皱了起来。片刻之后，他抬起头，盯着藤原。“这是什么意思？” 在详细表的第一页，罗列了分别来自志保和千羽两个人的血液样本的染色体核型：志保的核型是46xx，而千羽的核型和她一样。 换句话讲，基因公司用来和志保对比基因的，其实是一位女性的血液。 “不用怀疑，这就是你的血液。”格里高利轻哼了一声。“我的公司无论如何也不可能连送检样本都搞错，更何况是正好搞到一个有亲缘关系的错误样本。” “那这是什么意思？”千羽看了看自己的手，又看向格里高利。“你们总不能说，我其实是个女孩子吧？” “我们不是在写科幻小说，所以不用想这么离奇的事情，”格里高利瞪了他一眼。“只不过是你的身体里流着女孩子的血而已。” “不不不……等一下，”千羽感觉自己有点头疼。“我流着女孩子的血，不就是说我是女性吗？” 藤原敲了敲桌面上的第二份文件。“你再看看这个。” 放下手中的文件，千羽又拿起了第二个检验——这是一份核型为46xx的血液样本和核型为46xy的组织样本的对比报告。如果辅助单元的记录没有错的话，这里这份46xx的血液样本正是第一份报告中千羽自己的基因。 可是，第二份46xy是谁的？ “那两份血液样本，是我们从你的血管当中抽出来的血液，”看着千羽困惑的模样，藤原解释着。“而那份组织样本，是宫野小姐提供的，由你收藏在自己家里的在大约5-10年前脱落的乳牙的核心部分磨粉而成的。” 千羽终于明白了藤原的意思，尽管这令人有些难以置信。 “你们的意思是……”他转向格里高利，征询着他的意见。“我是嵌合体，而且其中一部分镶嵌的是和志保有血缘关系的女性的基因？” “准确来说，我们询问了一些组织里资历比较老的前辈，比如vermouth。”藤原又取出了另外一份影印文件，递给千羽。“我们认为，可能是宫野志保小姐的姐姐，宫野明美小姐，曾经在1980年的时候作为捐赠方，为你提供了骨髓移植手术所需要的造血干细胞。” 接受骨髓移植之后，受体的身体，尤其是造血干细胞直接作用的血液系统和部分尚未完成发育的器官，会不断被供体的基因所侵蚀，最终由供体的细胞所主导。（但已经成型的器官的侵蚀比例会比较小，比如很小的时候就生长完成的乳牙的内芯部分，这也是除了毛发以外，千羽唯一还能稳定检测到纯粹的自己的dna的地方。） “啊？” 在听到这样的消息之后，千羽终于再也忍不住了，连忙从藤原手中抢过了那份文件。 这是一份东京女子医科大学医院的治疗报告文件，署名【太田和夫】（一部分读者应该还有印象，他之前在三百多章那里出场的时候担任了藤原的好友的手术主刀医生。） 而在文件当中，两个名字赫然在目：【宫野明美】和【宫野千羽】 “这个姓氏是怎么回事？”千羽看着自己名字前的那个宫野，对藤原问道。 “你曾经被宫野家秘密收养庇护，并且宣称为异卵双胞胎，仅此而已。”藤原大概预料到千羽会问出这个问题，因此回答得很迅速。“宫野夫人是在夏威夷完成的生产，之后大约一年才携带了你和宫野志保一同回国。我们认为你在这一期间被宫野家的某位好友托付给了他们，并且假托双胞胎的名义予以庇护。 “作为证据，我们拜托美国的合作伙伴进行了检查，确认到了你的美国国籍。” …………………… 作者：有些当时的事情后人是很难调查到的。如果用上帝视角来说的话，大概是这样子的。 1976年，宫野家怀孕，几个月后，千羽的生身母亲怀孕。 1977年，千羽的父亲作为组织的驻外人员被发现，波及到了刚刚生产完的千羽的母亲。由当时正巧也在夏威夷跟随父母出游的星野枫（对，星野枫比千羽大一轮，而且他们两家的关系也非常密切，所以他才能成为千羽最重要的男性朋友）协助将千羽从警方的监控下盗出，并且在亲近医生的协助下伪造了和志保一同的出生记录文件。为了让志保和千羽这两个差了几个月的孩子成长到比较像孪生兄妹，他们在夏威夷呆到了1978年中旬才彻底摆脱了美国有关部门的怀疑，顺利回国。 1979年年初，千羽血液病爆发，且骨髓配型与宫野艾莲娜半匹配，因此由关系亲近的太田和夫亲自主持计划。但在计划开始之前，宫野夫妇因为【意外】死亡，而宫野明美经过检验同样符合半匹配供体的标准，以幼女之身完成了骨髓捐献。 1980年，千羽的身份问题泄露，最终被千羽的父亲的直属上司（rum）安排给了在组织内辛勤工作了几十年的枪械维护师老头子抚养，即千羽的师傅和义父。 这也是当初pisco在知道千羽想拱自己准备好的和亲公主之后没有真的急着要把他沉到湖底去的理由，因为他一来手里有他们是亲兄妹的证据，二来千羽被一个勤勤恳恳而且有存在感的实干派收养，贸然动手容易吃亏。而由于宫野家所做的那些掩饰身份的行为，所以在资格老到能了解十多年前组织表面上的事情，却又没有高级到能够直接接触事件真相的人眼里，他们就是亲兄妹（比如格里高利，gin，星野枫，pisco等等）。真正知道真相的只有宫野夫妇和千羽的师傅，而关系一般亲近，地位又非常高的（比如vermouth）能知道个大概。而星野枫之所以对这件事不知情，是因为他在把千羽偷偷带出美国方面的监控之后就立刻跟着父母回国了，所以后面移花接木的内容他不知情。他所知道的就只有在夏威夷偷了一个婴儿，而不知道婴儿是谁，去了哪里。 之前开局的时候有人吐槽起点同人简直就是孤儿院……我也没办法啊，这个设定的话他父母不能活着的，不然我没法写了。 第一千零八十一章——忏悔与认错 “所以，”千羽忽然从沉思当中恢复过来，对着格里高利询问道。“这意味着……我们其实没有亲缘关系对吧？” 格里高利点了点头。“如果不是这个场合我能理解你的欣喜若狂的话，下次再问这么愚蠢的问题我肯定要敲你一棍子的。” “那……”千羽看向门外的方向。“那我是不是可以回到车那边，单膝跪地乞求她的原谅了？” “还是双膝跪地吧，我觉得这样比较有诚意。”格里高利耸了耸肩，随后却将注意力集中在了房间里的布置上。“不过，我其实进来的时候就在好奇，这个地方不是你自己的整理的吧？反而……难道是和你一起回来的那个可爱的小姑娘吗？” “别看我，”千羽连忙摆手。“我们之间什么出格的事情也没做……我对她也没有异性的爱恋情绪。” “这些话留给宫野志保小姐去说吧，”格里高利拿起旁边桌子上的小花瓶，看了看里面插着的花束。“反正……她确实是个心灵手巧的女孩子呢。” 千羽突然想到了什么。 如果他没记错的话，格里高利的公寓除了主卧之外还有一个客卧，而且……他毕竟也年纪不小了。更重要的是，他也是情绪上来之后非常好说话的人。 “老板，”千羽提出了一个有趣的建议。“你……缺不缺一个养女？” 格里高利挑了挑眉，而星野枫则满脸都是看热闹不嫌事大的表情。 “虽然说，我本来不该说什么的，”藤原忽然打断了千羽的话。“你是不是忘了，外面还有个等着你出去认错的？” ………… 当千羽走出房门的时候，他发现天女目瑛正站在车子的旁边，似乎正在有说有笑地和什么人聊着天。而看到千羽出来之后，瑛露出了很是俏皮的表情，和藏在车子后面的人打了个招呼之后便同样躲闪到了车子后面——车子上一共两个人，无论谁和瑛聊完之后是这个表情都很棘手。而且考虑到她们大概能猜到瑛的身份，有权力决定交流的基调是友好愉快而非剑拔弩张的恐怕是…… 得…… 有些无奈地叹了一口气，千羽绕到车尾，探出头看着车后的景象：车子的右后门大开，而天女目瑛站在不远处，看着右后门内。 看起来，至少他们的交流还是比较愉快，至少没有撕破脸皮的，至少避免了最坏的状况。 硬着头皮，千羽来到了右后门处，果然看到了坐在车上，双臂抱拳，脸背向千羽的反方向的志保。 “志……志保。”千羽讪讪道。 “哼！”志保只是用声音表达了自己的不满。 在千羽的身后，瑛露出看到了非常有趣的场景的笑容，而坐在志保身旁的萤则轻轻掩住嘴，表情同样忍俊不禁。 “呃……”千羽苦着脸，又向着志保走近了一步。“志保，我最可爱的公主大人~” “你是谁啊？”志保仍然看向反方向，板着脸反问。“我可不认识你这种家伙！” “我……”千羽也不知道是哪根筋抽了，选择了非常无厘头的回答。“我是你在家养了很久，最近忽然走丢了的宠物猫猫！” 紧接着，他还用非常委屈的声调“喵”了一声。 大概是这个回答太过于无厘头，原本堪称肃杀的，仿佛三堂会审一般的严肃场面，忽然便有些滑稽了。 瑛笑眯眯地看着已经因为刚刚反应过来自己做了什么而羞红了脸的千羽，而萤更是直接噗嗤一声笑了出来。至于志保……千羽并不能看到她的表情，但从她拼命压制身体颤抖的模样来看，大概也是一样的情况。 破罐子破摔吧，反正都已经羞耻到这个程度了…… 心一横，千羽再一次向前走了两步，来到了志保面前，用两只手轻轻拈住了志保的风衣袖子。“志保，志保，就原谅我这一次吧，是我错了嘛！” 宫野志保没有动，也没有说话。 “志保……”千羽继续可怜巴巴地轻轻拽着志保的袖子。“我真的错了……” 终于，志保稍稍转过头，斜着眼睛看着千羽。 “你知道错了吗？” “是的，公主大人，小的知道错了。”千羽连忙回答道。 “以后还敢这么做吗？”志保继续斜眼，又丢出了一道送分题。 “小的不敢了！” 志保转过身，正面面对着千羽——她的表情非常怪异，仿佛是力图想要维持板着脸的严肃模样，却又难以阻止自己的笑意。 鬼使神差地，千羽微微前倾身子，踮起脚尖，亲了一下志保的脸蛋。 这一次，志保终于再也无法维持原本的气氛，彻底破功了。 “你这个混蛋！”志保的脸扭曲着，突然猛然从车上扑了下来，将千羽撞倒在地。“你知不知道你就那样把我丢下有多残忍？你知不知道？你明不明白什么都不告诉我有多过分，你明不明白？” 这样哭诉着，志保钻在千羽的怀里，不断用双拳敲打着他的身体侧面，而千羽则就这样躺在地上，轻轻抱着志保，同时承担着应当被发泄在自己身上的情绪。 “下次遇到什么事情，至少和我说一下啊！”志保还在宣泄着。“无论如何，你也不应该什么都不告诉我啊！你知不知道你做出这些事情却什么都不告诉我，让我有多难过吗？不要把我当小孩子，也不要把我当傻子啊！” “抱歉，”千羽将志保搂在怀中，表达着自己的歉意。“我向你保证，以后再也不会有这样的情况了。” “真的，你要庆幸你遇到的是志保这样的好女孩了，”从车厢里走下来，萤靠在车子上，如此点评着。“如果是一般的脾气不好的女生的话，恐怕杀了你的心都有了——这么好的姑娘，你居然还不想着把她捧在手心里，我真的是差点以为志保把一片痴心都喂了狗。” 千羽有些无奈地点了点头——无论如何，他都太欠考虑了。 不知过了多久，志保才终于哭够了，就这样沉默着躺在千羽身上。 “好了，志宝志宝，”千羽轻轻拍了拍志保的背。“地上也怪脏的，要不然我们先起来？” 就在这时，格里高利也从车尾处出现了——事实上，千羽估计他可能都已经在那里听了许久，现在出来不过是为了打圆场罢了。“好了好了，在地上滚来滚去的，你们是狗吗？” “是，”千羽立刻回答。“我是宫野志保的狗！” “去你的！”志保虽然脸上还挂着泪，却已经笑了出来，轻轻拍打了一下千羽。“你如果是狗，那我是什么嘛！起来起来，还有外人看着呢，羞死了！” “明明是你把我扑倒在地的……” “你说什么？” “不，我什么也没说！” 看着终于恢复了活力的两人，萤悄悄松了一口气——而就在这时，藤原也已经从车头的方向绕了过来，走到了她的身边。 “这样的话，应该算是没问题了吧？”萤问着自己的未婚夫。 “我觉得没问题了了，但女孩子那边的话，还是你们女孩子把握得比较准确。”藤原耸肩。 “那……”萤微微挑了挑眉。“志保大概没有那么记仇，而且她毕竟还爱他。所以我觉得，暂时应该已经没问题了吧？” “那么，大概就是没问题了吧？” 在他们所有人的目光当中，千羽和志保已经重新站了起来，并且拥抱着彼此。在互相凝视了片刻之后，他们肆无忌惮地吻了起来——在即将落山的夕阳的映照下，这一幕被映上了分外有趣的色彩。 一切终于回到了本来应有的模样。 第一千零八十二章——回家（完结） 2月25日上午，叉依姬神社所在的山的登山台阶上。 “上一次来这里爬山的时候，你还只是个小孩子呢吧？”走在台阶上，志保开玩笑似的对千羽说着。 “是啊，”千羽毫不示弱地还击着。“那时候你甚至都还没有发育成小孩子呢。” 就这样嬉戏着，这对久别重逢的情侣手牵手，沿着台阶拾级而上。 【不知道多久没有过这样的感觉了……】感受着手心轻轻捏着的那只手，千羽的心情不由得愉快起来。 “你笑的好猖獗，”千羽的身后传来了志保相当嫌弃的声音。“简直就像是抢走了公主的邪恶法师大反派一样。” “呃……”千羽正打算转过头反驳，却发现了有趣的事情。“你明明也一样！” “啊？”志保者才反应过来。“啊，那没事了。” 两个人突然都停住了，互相凝视了片刻，却又都突然笑了起来。 “你笑什么嘛！” “我没有！” “你明明就是在笑！” “我是看到你在笑所以才笑起来的！” 就这样，两个明明有着25岁的知识量的17岁准成人，却像9岁小孩子一样哈哈大笑起来。 “我……”千羽看了看周遭的密林，忽然小声说道。“我想亲你，怎么办？” 志保什么也没有说，而是径自搂住了千羽，闭着眼睛踮起脚尖，与他贴在一起，两个人就这样疯狂地与对方坦露着对彼此的爱意。 “嘬——” “啾——” 因为来的人太多，所以千羽的房间最终还是沦为了多人公寓一样的存在，并没有单独的套间可以留给重新找回彼此的他们。因此，他们都只能在和其他同性朋友睡在一间屋里，通过手机交换着彼此的情意。而现在，他们终于找到了一个能够和彼此独处的机会。 【真的……好爱你……】 在这一瞬间，千羽仿佛突然理解了昨天穹那样当着他们面的，对悠毫无遮掩的示爱行为。也大概感到了之前自己的那些顾虑有多蠢——其他人的眼光，就随他们去嘛！更何况本来也不会有那么多阻力，为什么要想那么多没用的东西？ 我的眼里，永远只有你，除此以外的一切都毫无意义。 ………… “我们当时，也是在参拜的这里，没错吧？”志保看着面前的叉依姬神社，问道。 “对，”千羽点头。“当时你给我了一枚【缘分】的五円硬币，希望我帮你一起投进去。” “是啊，”志保微微露出笑容。“当时你问我这样的话岂不就是十円，也就是【远离缘分】” “但现在看起来，两枚五円和一枚十円还是不太一样的，对吧？”千羽也仿佛想起了很有趣的事情，笑得很开心。“我们两个人的缘分，就随着一起扔下去的两枚硬币，相伴着彼此。” “话说回来，”礼拜之后，志保有些好奇地看着旁边明显有些和神社本体的画风不太一样的建筑。“这个房子是怎么回事……怎么好像门口还有点灯？” “这是那个巫女小姐，就是你昨天聊天聊得很开心的那个女孩的住处，”千羽耸肩。“每天负责打扫这里的卫生，换取在这里的居住权。” “说到那孩子的话，”志保的脑海中立刻浮现出了昨天在厨房中见到的那个忙碌的身影。“格里高利是不是对她挺满意的？” “大概是吧，”千羽点头。“我觉得，老头子肯定还是希望能有个小姑娘帮她处理一下家务之类的，而且本身那孩子也想着逃离这里，所以对大家来说应该是双赢。” 这样聊着，两个人来到了神社正殿面前。 “那么，我们再扔一次？”看着面前的钱箱，志保打开了自己的手提包，在钱包里翻找着。“你有五円硬币吗？” “大概有吧……哦，有。”说着，千羽从背包的一个兜里同样取出了一枚硬币。 就这样，两个人按照与上一次一样的方式将硬币投入钱箱内，鞠躬，拍手，再行礼。 叉依姬女神在上，希望你能够在这里作为见证者和保护者，庇佑我们在未来的一生当中共同前行。 ………… 下午4点10分。千羽宅。 “那么，这套住宅就暂时先拜托给你了？”千羽将钥匙递给天女目瑛，如此说着。 “嗯……”接过钥匙，看了一眼千羽身旁的宫野志保，天女目瑛稍稍有些拘谨地点了点头。“我想，大叔他三月中旬就会办好我转学到东京都去的手续。不过因为神社那边还没有找到额外的人来打扫上面的神社，所以可能我还是需要主要住在上面，每日负责打扫才行。所以……这边的房间或许我就没什么机会享受了。” “也不用那么操心嘛，”志保开口了。“现在这个季节落叶也不算多，并不是时时需要打扫的，你两三天去一次……我觉得其实也可以啦。” 就在这时，门外的车子处传来呼唤声。 “快点，我们要出发了！” “哦，来了！”千羽连忙回头响应了一声，随后转过头，重新带着有些复杂的情绪看着瑛。“那么……暂时分别了？” “不用那么拘谨，”还没等瑛做出反应，志保就已经斜眼吐槽了起来。“既然敢作，就没什么不敢当的——或者说，如果因为我在而想要藏着掖着，那就已经说明你自己心里有鬼了。” “但……”千羽有些哭笑不得，但最终还是无奈地摇了摇头，看着天女目瑛。“好吧，也是，那么……” 他伸出手掌，平推到瑛的面前。 “后会有期啦~”瑛笑眯眯地看着他，同时也伸出手掌，和千羽轻轻拍了一下。“祝你和志保小姐的第二次恋爱能够如胶似漆哦！” 志保也微微露出了笑容，点了点头，随后便和千羽一同转身，向门外走去。 …… 返回东京的车上，最后一排的三个座位只坐了千羽和志保两个人。 “这是什么啊？”接过志保递过来的耳机，千羽有些好奇地问着。 “是有趣的东西，”志保拍了拍随身听，露出了非常期待的笑容。“你不是说坐在车里有些无聊吗？那我们就一起听这个吧——我只听了前两卷，第三卷带子还没有开始听。根据我的经验来看，听完最后的两卷录音带，我们至少可以打发两个小时的时间呢。” “真的吗？”千羽戴上耳机，看着志保按下了播放键。两人靠近在一起的手不自觉地十指相扣，身体也倚着彼此，躺在座位当中。 “致我十一岁的志保，祝你生日快乐。” 听着耳机里传来的，母亲在许久以前为自己录制的留言，志保的嘴角微微上扬。 躺在千羽的怀里，听着妈妈留给自己的话，有什么比这更令人感到幸福的事情吗？ “你这个年纪的话，应该有喜欢的男孩子了吧？怎么样，是不是感觉哪怕只是见到他，就觉得自己的生活在发光呢？” 志保和千羽同时抬起头，看向彼此，随后又一同露出了幸福的笑容，重新依偎在一起。 【是的呢，妈妈，与自己喜欢，也喜欢自己的男孩子在一起的生活，真的就像闪闪发光一样。】 世界上最幸运的事，就是在最美好的青春年华，有你与我在一起。 ………… 【这本书……大概算是结束了，至少主线算是结束了。之后可能偶尔会写一些小番外之类的，不过不会再有大规模的更新了】 【而且……其实学习也挺重要的，我今年年末要申请博士，得好好学习了，就这样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