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生从不做备胎开始》 第一章 重生了？ 深夜，柳青一个人像行尸走肉一样的走在马路上。 他已经喝了太多的酒，分辨不出自己是走在人行道还是走在车道上。 走到一个拐角处时，车灯闪现，一辆汽车疾驰过来，撞到了他身上，直接将他撞飞。 “！！！” 正趴在岗亭的桌子上面睡觉的柳青猛然直起身来，心脏还在扑通扑通的剧烈跳动，抬头看到岗亭外刺眼的阳光，整个人懵在了那里： “我没有死去？” “我只是做了一场噩梦吗？” “可那一场梦为什么那么真实？” “我这一场噩梦是从什么时候开始做的？” 他掏出了自己的手机，看了一下手机上面的时间。 2019年6月14日，星期五。 13时45分。 他呆在了那里： “2019年6月……也就是说，这两年多的时间其实都是在梦里过去的，现实中才过去一个多小时。” “这怎么可能？” “一个多小时的时间，怎么可能梦到那么多东西？” 在这一场梦里，时间已经到了2021年。 这一场梦里的每一天过得都是那么的真实，每一个场景都是那么的真实，真实得他无法相信这是一场梦。 梦里面两年多的时间，是一天一天积累起来的，是一分一秒积累起来的。 他在梦里面欢欣过，也痛苦过，度日如年过，生不如死过。 现在发现那一切竟然只是一场梦，让他一时难以接受，满脑子回想的都是梦境里面的事情，看上去就像一个傻子一样。 柳青是一个小区保安，嘉怡小区南大门保安亭就是他的岗位。 他的职责是看好这一座南大门，给没带门卡的小区住户开开门，非小区住户，有来访目标的，做好来访者登记。没有来访目标的，不让他们进小区。 嗯，理论上是这样的。 可实际上，进入小区的侧门门禁系统早就已经坏了，一推就开，并不需要门禁卡，想进就进，想出就出。 他坐在那里，等于是一个摆设。 物业公司规定了，每个班的来访登记不能低于十条，他在登记本上登记的都是那些外卖小哥，快递小哥送水工送奶工的名字。 因为那些人基本上天天都会来，不只是知道他们的名字，连身份证号码都已经背得出来了，登记起来毫无压力。 门禁就是被保安给弄坏的，因为老是要给业主开门关门太麻烦了，干脆把它弄坏，这样玩手机或者睡觉的时候就不会被打扰。 中午十二点到下午两点，物业管理处的人会下班休息，没有人来查岗，那就是他们休息的时候。 这一天柳青和往常一样，中午去饭堂吃完饭之后，就趴在岗亭的桌子上睡觉。 管理处上班之后会例行到各个岗位查岗，所以他调了下午一点五十五分的闹钟，能够保证他在管理处查岗之前醒过来。 这一次还没到一点五十五分，他就醒过来了。 可整个人都是迷糊的，记忆里全都是那一场梦里面的场景。 鹏城的夏天来得比别的地方更早一些，虽然才6月，天气已经很炎热了。 柳青坐在嘉怡小区南大门保安亭里，前面的桌子上放着一个巴掌大的充电式小风扇，在那里呜呜的转着，却没有带给他更多的凉爽。 在那一场漫长的噩梦里面，这一个小风扇后来在一次吵架后被他当时的女友霍珍珍给砸了。 之所以说是“当时的女友”，那是因为后来霍珍珍已经不是他女友了，跟他分手后，马上就跟一个男人在一起了，然后就是结婚生孩子，不到一年的时间里一气呵成。 而他也因为这样的事情一蹶不振，消沉至今，一直到噩梦醒来。 想到这里，柳青突然闪过一个念头： “不对，那只是一场梦。” “那只是发生在梦里面的事情。” “现实中，珍珍她并没有背叛我。” 也许是梦里面的场景过于真实，梦里面的感受过于刻骨铭心，他心中念出“珍珍”两个字的时候，竟然感觉有一些恶心。 梦里面，撕破脸后，霍珍珍的无情和刻薄，那么长时间一直被隐瞒着的背叛，带给柳青的记忆是那么的清晰，以至于他醒过来之后都没法摆脱那样的情绪。 痛苦的闭上了眼睛，突然又闪出一个念头： “真的只是做了一场梦吗？” “还是像网络小说里面常见的那样……我，重生了？” 这个念头一生出来，就难以遏制。 毕竟梦里的场景太过真实了。 他开始回忆2019年6月14日都发生了一些什么样的事情。 如果在这之后发生的事情跟他记忆里面的是一样的，那就说明这不是梦，而是他重生了。 如果在这之后发生的事情跟他记忆里面发生的事情不一样，那就说明了这只是一场噩梦而已。 梦里面是真真实实的两年多时间过去，按道理说，回忆两年多以前某一天的详细情况，不一定能够记得起来。 在他翻阅记忆的时候，手机突然响了一声，打开一看，是霍珍珍发过来的一条微信： “今天你的工资发了吗？” 柳青上班的这家物业公司平常都是15号发工资，遇上节假日，就会提前或者延后。 有时候会提前，有时候会延后，没有一定之规。 所以，霍珍珍才会发出这样的信息过来。 柳青忘记了到底有没有发工资，上手机银行app看了一下，再回复过去： “发了，三千八。” 然后，霍珍珍发了一条链接过来： “这条裙子我看上很久了，你帮我给买了呗。” 还打了一个俏皮的笑脸。 柳青脑海里就好像被一条闪电劈过一般，很多回忆都涌上了心头。 如果没有记错，那一条裙子的价格是一千五百八十八，当时柳青想着自己拿到的那点工资扣掉房租就只剩下两千不到，买这么一条裙子，就只剩下四百多块钱了，所以犹豫了没买。 然后，就是十几天的冷战。 一直到他买下那一条裙子邮寄到家，霍珍珍才给他一个笑脸。 柳青手都有一些颤抖，点开了那一个链接，看到价格。 上面写着原价一千九百八十八，领四百块优惠券，到手价格一千五百八十八元。 “那些事情都是真的……” “不是在做梦。” “我是重生了，回到了两年多前。” 确认了这一件事情，柳青就像大病了一场一样，浑身无力的瘫坐在座椅上。 心里有一些难过。 同时，有着一丝莫名其妙的释然感。 那一生，他活得痛苦，活得卑微，活成了一头舔狗，然而舔到最后却一无所有。 既然重生了，这一生，他要选择另外的人生。 这舔狗，不当也罢！ 第二章 你这样有意思吗 在柳青思绪万千的时候，微信的那一端，霍珍珍看着聊天页面老是显示对方在输入中，却老是没有消息，等了十几分钟，终于不耐烦了，又发了一条消息： “怎么不回我？愿意不愿意你也得说一声啊，这样是干嘛？” 柳青正要回复，眼角余光看到管理处的周经理从远处走过来，便将手机揣进了兜里。 虽然嘉怡小区保安上班都会玩手机，可是公司规定是不允许玩手机的，发现一次就要扣三分，一分是十五块钱，那就是要扣四十五块钱。 重生好像是一件牛逼哄哄的事情，可是重生了也要生活，重生了柳青还只是一个物业保安，他可不想无端的被扣掉四十五块钱。 周经理查到他的岗位，还翻看了一下来访登记表，没有说什么。 他当然知道这样的登记太敷衍了，可是，两班倒的工作，三四千一个月的工资，还能指望员工做得多好呢？ 这个行业就是永远在招人，永远都缺人。 能够敷衍的登记一下已经不错了，总比那些连敷衍都不敷衍的保安要好。 虽然柳青上班玩手机、睡觉，可是周经理知道，他是一个好保安。 因为柳青从来不在领导查岗的时候睡觉玩手机，给予了领导最大的尊重。 要不然领导多尴尬？ 扣分吧，怕把人给撵走了，再招一个人很困难。 招一个像柳青这么年轻的人，那就更困难了。 不扣吧，领导的威信没有了，立下的规则别人都不当回事，这小区就乱了。 他拍了拍柳青的肩膀：“多注意点，不要让闲杂人等进入小区，昨天晚上单车棚那里就偷掉了一辆单车。” 柳青嗯了一声。 顺带的想起来一件事情——好像就在这个6月底，偷单车的人抓到了，是小区附近一个城中村上四年级的小孩偷的。 那小孩有同学在这个小区，经常过来玩，喜欢在单车棚里面晃悠，发现没有上锁的单车就推走，大摇大摆的骑出小区。 他有印象，那是因为这件事情太奇葩了。 一个读四年级的小孩子在这个小区前前后后偷走了七八辆单车才被抓住，还不是被保安抓住的，是那小孩骑单车出小区的时候被单车的主人给撞到了。 他对那个小孩子的形象还有一些印象，有了一个想法，觉得有机会把那个小孩子给抓住，立一个小功劳。 闪出这个念头之后，又觉得自己太low逼了，别的重生的哪一个不是做出好大的事业来？最不济也会买个彩票一夜暴富，自己却只是想借着重生的红利抓个小偷。 太给重生众丢人了。 可惜，重生的时间太短了，也就是两年多，他对经济又不怎么关注，也不知道有什么机会。 彩票他也不买，不知道哪一期的号码是多少，也没可能凭借着这个一夜暴富。 不过他对未来还是有着很大的信心。 不久的未来就会有一个天大的机会放在他的面前，是一个比通过买彩票一夜暴富的机会更大的机会，。 那一世，因为各种原因，他选择了放弃。 这一世，他不会放弃。 这会儿的功夫，他已经从重生的迷茫中走了出来，对未来的人生有了自己的规划。 有什么，都不要有感情。 没什么，都不要没钱。 等周经理离开后，他拿出了手机，打开和霍珍珍的微信聊天页面，回复了一条： “经理过来查岗了。” 这是他多年养成的习惯，每当霍珍珍发脾气的时候，总是要先解释一下。 这是一个合格的舔狗必须拥有的素质。 回复完这一条之后，他脸上一热，暗骂自己太贱了。 都已经看清了这个女人的真面目，已经决定不当这个女人的舔狗了，又何必解释呢？ 霍珍珍：“那你给不给我买呢？” “不买。” 这一次柳青回复得很干脆。 霍珍珍没有马上回复他，应该是在等待他解释为什么不买。 按照以前的惯例，这个时候柳青应该找出n个不买的理由。 然后她再一一的驳斥。 一分钟过去了。 柳青没有给出解释。 三分钟过去了。 柳青还是没有给出解释。 十分钟过去了。 微信聊天页面就定格在那里，连对方正在输入中的提示都没有。 霍珍珍终于忍不住了，发消息： “我看中那条裙子很久了，真的很喜欢很喜欢，你就不能满足一下我的心愿吗？” “那么喜欢，你就自己买吧。”柳青回复，“成年人了，应该学会为自己的喜好买单。” 霍珍珍：“什么都我自己买，那我要你这个男朋友做什么？” 柳青：“法律规定做男朋友的就必须要买这买那吗？” 霍珍珍：“这是法律的问题吗？这是你爱不爱我，你在不在乎我的问题！” 柳青：“如果爱要通过送礼物才能表现出来，那我觉得，你好像从来没爱过我。” “你什么意思？” “字面意思。” “字面意思是什么意思？” “就是你理解的那个意思。” “你这样有意思吗？” “你觉得怎样才有意思呢？” “既然没意思了，那就分手吧！” 隔着屏幕，都能够感觉到霍珍珍发怒了。 在一起也有几年了，柳青一直在努力的舔，用尽所有心思来取悦她，从来没有像今天一样针锋相对过。 在霍珍珍看来，这就是忤逆，是大逆不道，是造反！ 所以，她很干脆的放出了终极武器——分手！ 看着聊天页面出现的那两个字，柳青笑了。 分手？ 那就分手吧！ 多出了关于未来的那么多记忆，对于这个女人，他已经只有厌恨，没有了丝毫的情感。 那一世，被这个女人伤得有多深，羞辱得有多重，他记得清清楚楚，可谓是刻骨铭心，根本无法忘却。 这一世，他不可能明知对方是一个对自己刻薄无情的人，还要舔着脸去再走那一条老路。 ——如果不是爱得太深，谁又愿意去做一头舔狗呢？ ——我愿意卑微到尘埃里来讨你的欢心，不是因为我卑贱，只是因为我爱你。 ——可现在我对你已经没有了爱，有的只有厌恨。 ——我为什么还要去作践自己来讨好你？ ——分手，那就分吧！ 他回复过去： “你觉得这样有意思，那就按你的意思来吧。” 第三章 那夜的雨 刚开始的时候，霍珍珍并不像现在那样对柳青颐指气使，跋扈无礼。 在柳青的记忆里，两个人也有过一段舒心而美好的时光。 霍珍珍可以说得上是柳青从大街上捡来的一个女孩。 她是不想跟家里安排的人相亲，不想在老家那个小县城上班，不想在那个小地方待一辈子，想要见识更大的世界，所以和家里闹翻了，一气之下拉着一个行李箱离家出走，来到了鹏城。 她觉得鹏城是国内的一线城市，应该有着很多的机会，可以让她过上向往的生活。 可她只不过是一个才读过高中的女孩子，高中毕业之后在家里闲居了两年，没有一技之长，又不想将自己的青春荒废到工厂的流水线上。 找了几天工作，要不就是她看不上的，要不就是看不上她的，结果是一份工作都没找到。 然后，手中的钱用光了，不要说住不起酒店，就连那十块钱一个铺位的地方都住不起，拎着行李箱流落到了街头。 柳青那一次上夜班，半夜的时候肚子饿了，准备去小区外面的便利店买点吃的，没走几步就看到一个女孩子坐在一个店铺的屋檐下面，头扒在行李箱上面哭泣。 那夜天空中飘着蒙蒙细雨，这么一个晚上，一个女孩子坐在那里哀哀的哭着，正常人都会动恻隐之心。 柳青就过去问她为什么大晚上的还不回家去，要坐在这里哭。 那个女孩子就是霍珍珍。 他们就是这样认识的。 那个时候的霍珍珍已经在街上流浪一天了，饿了一天的肚子，又没有个住的地方，就如同被遗弃的小狗一样，非常的凄惶。 高架桥下面不敢住，因为那里有流浪汉。 也就是这小区外面，不远处有着保安的岗亭，那灯光能让她感觉到一些安全，所以就来了这里，准备在那个店铺的屋檐下睡一晚上，明天继续找工作。 半夜的时候天空中下起了蒙蒙的细雨，那屋檐不够大，不能完全的避开细雨的侵袭。 这样的氛围，让她想到自己的遭遇，愈发自伤，忍不住就哭了起来，然后就引来了柳青的询问。 也许是柳青穿着的保安制服给她带来了一些安全感，就一边哭着一边向柳青说起了自己的遭遇。 说到后来，哭得更伤心了。 柳青自己的身世也没好到哪里去，十几岁的时候父亲出了车祸，母亲跟一个有钱的男人跑了，他初中都没读完只能辍学照顾父亲，没过一年，父亲又离世，家里就只剩下了他一个人，还欠上了几万块的债。 没满十八岁就出来找工作，因为学历的限制，也找不到什么好工作。 去工地搬过砖，也进过工厂，每天十几个小时在上班，还掉了欠债之后，感觉身体撑不住了，就找了一份比较轻松的工作，也就是现在的工作。 能在这个小区做保安，还是因为他身高一米八，形象也还可以，又足够年轻。 没有了家，自然也就没有了家庭负担，这一份工作还能够让他在这个城市生活下去。 至于未来，他也不知道未来是什么样子的。 鹏城是一座移民城市，在这一座城市里，大多数人都不知道自己的未来是什么样子的，就是努力在活着而已。 在蒙蒙细雨中，听着霍珍珍的哭诉，柳青突然就有一些伤感。 都市可怜人。 都是可怜人。 他掏出了二十块钱，递给了这个第一次见面的陌生女子： “拿着去买点东西吃吧，下雨了你也别躲在这里了，我带你进我们小区，去大堂里休息一晚上。” 他本来是想着掏两百块钱出来让这个女孩子找个便宜点的旅社住下，又担心遇上的是骗子，所以就拿了二十块钱出来，就算被骗了也无所谓。 之后霍珍珍多次抱怨过，她就是被柳青的二十块钱骗到手了。 再之后，后悔的就是柳青了——如果早知道后来发生的那些事情，那一个晚上他就不应该离开岗亭去那里，更不应该给出那二十块钱。 那二十块钱让霍珍珍吃了一顿饱的，然后她跟着柳青进了那个保安亭。 柳青本来是想把她带进小区里面的大堂休息的，可是她怕被人给赶出来，就在柳青上班的那个岗亭躲雨，还陪着他说了半宿的话。 嘉怡物业公司也要女保安，柳青了解了一下她的情况，就劝她来物业公司应聘，先找一份工作做着，有一点积蓄了再慢慢的寻找更好的机会。 毕竟，公司包食宿，在这里上班赚不到大钱，但至少饿不死。 第二天，霍珍珍就在他的带领下去了管理处应聘，当天办了入职手续，成为了他的同事。 一个是没有了亲人，一个是和家里断绝的关系，都属于在这个世界上感受不到亲情的存在，有着很多共同的话语，因此走得也很近。 一个多月后，他们成为了情侣。 再过一个月，他们就搬出了宿舍，在离小区不远的城中村租了个一室一厅的房子，开始了同居的生活。 开始那一段时间，霍珍珍对柳青还是挺不错的，也确实让柳青感受到了爱情的美好。 只是同居生活难免有一些摩擦，难免有一些争吵。 在这个过程中，永远都是被爱的有恃无恐，深爱的千疮百孔。 选择退步的总是爱得更深的那一个。 柳青就是爱得更深的那一个。 十几岁就失去了家庭，再也没有感受到亲情，现在能有这么一个女子走入他的生活，能让他感受到亲情，感受到爱情，他非常的珍惜。 所以，双方有争执的时候，他总是选择退让。 比起自己的屈辱，他更不愿意让对方伤心。 然而，一步步的退让，换来的只是被爱的那个越来越有恃无恐，深爱的那个爱得越来越卑微。 霍珍珍没有在物业公司上多久的班，她不想一辈子做一个保安。 半年之后她就辞职了，去学会计。 那段时间就是柳青一个人的工资支撑着两个人的生活费。 后来，霍珍珍考上了初级会计，找了一份坐办公的工作。 工资还没有做保安的时候高，不过上班轻松，每天只工作八个小时，有节假日。 从那个时候开始，她就觉得是柳青高攀她了，老是对他说：“你能够找上我这么优秀的女朋友，是你祖宗八辈子积来的福，你就知足吧！” 这样的话说得多了，让柳青都开始觉得自己确实是高攀的这个姑娘。 所以对她一些过分的要求都接受了，尽自己最大的努力来哄着这个姑娘开心。 那个时候的他还很天真，以为自己只要努力的对对方好，就能够换来对方对他的好。 结果，换来的是背叛。 上一世没有看清这个女人，被这个女人伤得千疮百孔。 重生过来，已经明了了对方的真面目，他自然不会再让这个女人给伤到。 用微信发出那段话后，柳青突然有了一种解脱的感觉。 上一次的枷锁，这一次的枷锁，在这一刻，似乎全都解开了。 灵魂上有了一种轻松的感觉。 第四章 现实太残酷，做一个富二代算了 嘉怡物业的保安上班是两班倒，一个班十二个小时，七点钟上班，七点钟下班。 下午五点半食堂开饭。 平常上白班的时候柳青都没有去食堂吃晚饭，而是回到住处和霍珍珍一起吃饭，下班的路上会经过一个菜市场，他就顺便将菜给买好。 因为霍珍珍上班的那公司并不包吃，她中午在公司外面吃，晚上回家就和柳青一起做饭吃。 柳青上白班，就是下班之后再做饭。 柳青上夜班，睡到下午四五点，就会起床买菜做饭，饭做好后霍珍珍也下班了，两个人一起吃饭，吃完饭后霍珍珍休息，柳青再去上班。 这一次柳青没想着回去之后再做饭，直接去了食堂吃饭。 吃完饭，六点。 管理处下了班，岗位上没人管了，他就坐在岗亭里玩了差不多一个小时的手机，然后下班。 这么长的时间里，霍珍珍并没有给他发信息过来，也没有给他打电话过来，大概是等着他去主动请罪，然后发上一顿脾气，趁机让柳青做出更大的让步。 柳青当然没有主动的打过去。 下班回到家的时候，已经是晚上七点二十，打开门，霍珍珍已经回来了，开着灯正将自己的衣服什么的往行李箱里放，冷着个脸干着自己的活，看都没有看柳青一眼。 这样的情景柳青见过多次，这是以前看到这样的情景马上就服软了，不管是谁的错，都自己首先认错。 伴随着的还有钱包的大出血。 前面几年柳青存的钱，就是这样一次次被掏空的。 这一次柳青内心没有任何的恐慌，看着她的表演，甚至有一些想笑。 曾经的他，为这个女人痴迷。 如果爱情是一个宗教，那霍珍珍就是他信仰的神，而且是唯一的神。 他愿意为这个神献祭自己的所有，甚至包括自己的生命。 但那是曾经。 现在的他已经清醒过来了，摆脱了那种痴迷的状态。 就如同曾经狂热的宗教徒接受了无神论之后，再去看那些神像，不过是一尊尊的泥胎木偶。 看清了霍珍珍的真面目，没有了情感的基础，这个女人在他眼中不再有任何光环，就是一个自私刻薄的女人。 已经不值得他痴迷。 他也没有说什么，换上拖鞋，然后就进了卧室躺床上去了。 厅里面，霍珍珍收拾东西弄得乒乒乓乓直响，柳青开着灯玩着手机，刷着新闻，努力的回忆自己记忆里关于未来那两年多时间的事情。 在那一场不知道是梦还是真实的体验里，他已经深刻的明白到了一个道理，这个社会的一切都建立在金钱之上，没有的钱，什么爱情、亲情、友情，都是虚的。 只有钱才是真实的。 他希望能够靠的重生获得的先知能力多赚一点钱。 可是，他目前能够想得到的只有一个，那就是多囤一些口罩，在那一场大灾难来临的时候就可以多赚点钱。 至于说在网上预警，阻止那一场大灾难来临，不是没那个想法，只是想了一下就熄了念头。 人微言轻，网上预警也引不起大家的注意。 就算真的引起了大家的注意，恐怕也起不到预警的作用，只会将自己给送去喝茶。 不是说没有机会，主要是就他那点钱，找不到机会。 认识霍珍珍之前，他住在公司宿舍，吃饭也在公司，一个月花不了多少钱，还有这几万块钱的积蓄。 可是和霍珍珍在一起之后，在外面租了房子，自己做饭吃的时候也多了起来，有时候还会在外面吃，花销就变大了，存不住几个钱了。 刚开始那一段时间房租还是两个人出的，生活费两个人都出。 后来霍珍珍辞职了去学会计，没有了经济来源，自然就没有办法出房租，生活费也没有了，就柳青一个人在支撑。 等到霍珍珍另外找了工作，也没提过帮着交房租和生活费的事情，就变成了柳青一个人出，那种情况下能够维持一个收支平衡已经很了不起了。 霍珍珍去办公室做文员，和同事们难免也有攀比，有时候会抱怨自己穿得太土了，被同事嘲笑。 在这种情况下，柳青当然要帮她置办行头，买衣服买鞋买包。 没两年时间，积蓄也花光了。 现在他手上的钱，就只有这个月的工资。 霍珍珍的钱基本上都存起来了，用她的话说，那就是：“我要为我们的未来存钱，你手上又留不住钱，那就只能我来存了。” 柳青手上确实留不住钱，只是他的钱都花在了她的身上。 可是这话他又不敢反驳。 那个时候以为你的就是我的，我的就是你的。 可是分手后才知道，我的不一定是我的，但你的就是你的。 现在是6月，柳青计算了一下，靠着自己的钱，现在就和霍珍珍分手，退了房子回宿舍住，省吃俭用，到年底的时候最多也就是存个一两万块钱，哪怕是囤积口罩，也赚不了多少，在这座城市，依然只是一个最底层的穷人。 做别的更不用说了。 那一点启动资金，不足以让他实现财务自由。 有些颓废的倒在床上，心底暗叹：“所以……还是要走上那一步吗？放弃这些年的恨意，做一个混吃等死的富二代？” 想到这里，上网搜索一家叫“天元集团”的公司。 天元集团，做房地产起家，后来转行做风险投资，站在互联网金融的风口，参与了回报利润极高的投资，现在账面资产已经有了几百亿。 这个集团的董事长叫苏毅，跟柳青没一毛钱关系。 但是苏毅的现任老婆丁芸，是柳青的亲妈。 按照柳青的记忆，一个月后，苏毅会死于一场交通事故，而他在天元集团百分之八十的股份，将由丁芸继承。 8月，丁芸将会找到柳青，要跟他母子相认。 但在那一世，柳青拒绝了相认。 ——他没法忘切他父亲出车祸后他母亲离开时的决绝，他没法忘切他父亲当时的悲伤，没法忘却他父亲最后是怎样痛苦的死去的。 和他母亲和解，他觉得那就是对他父亲的背叛。 那个时候他还相信爱情，他觉得只要能和霍珍珍在一起，日子再平淡都是幸福的，有没有钱并不那么重要，用不着委屈自己。 所以，那个时候他拒绝了，还说了一些很难听的话，让他母亲也断绝了母子相认的心思。 哪怕是重生这一世，柳青对于母子相认还是有着很大的心理障碍。 但凡他记得哪一期福利彩票一等奖的号码，他都不会选择和背叛了他父亲的那个女人相认。 可是…… 明白了金钱的重要性，又找不到实现财务自由的机会，他觉得他没得选择了。 现实太残酷，那就……做一个富二代算了？ 第五章 可乐男，绿茶女 人成熟的标志之一，就是学会向生活低头。 上一世，柳青就是太不成熟了，不愿意向生活低头，结果却向一个不在乎自己的女人低头，做了一头舔狗，舔到最后却一无所有，毁掉了自己的一生。 这一世，他不可想再那么幼稚。 下定决心后，心思倒是安定了下来。 想象着当了富二代之后那种纸醉金迷的枯燥生活，嘴角甚至浮现出了一丝笑意。 厅里，霍珍珍把她所有的衣服化妆品什么的都收了起来，一个大行李箱放不下，又找了一个彩条布缝制的编织袋装着。 在柳青回来后，她就开始在心里倒数，看这个男人什么时候向自己低头服软，甚至已经开始计算怎样让这个男人送自己更贵重的礼物。 可是，倒数了一遍又一遍，都没等来她想要的结果。 心里有一些耻辱的感觉，也有一些愤怒的感觉——这男人怎么敢这样对我？难道我跟他没有魅力了吗？ 但更多的是释然——终于要分手了，而且是他同意的！ 收拾完了，柳青还没有出来向她认错，想继续留下来都没有什么理由了。 心里想着：“柳青，本来不想这一天那么快到来，是你逼我的。” 拿出手机，打开一个短视频软件，点开一个互关头像，发了一条消息： “我表姐有男朋友了，现在我跟她住一块不大方便，可以搬出来跟你住一起吗？” 从去了那家公司上班之后，她就从来没有在自己的朋友圈发过有关于柳青的一切，以前发的也全部都删了。 在公司一直宣称自己是单身，和表姐住在一起。 那个时候，她已经觉得自己可以找一个更好的。 她不再是那个流浪街头无家可归的少女，而是一个朝九晚五的小白领，她觉得自己有资格活得更好，而不是将一生都绑在一个小保安身上。 她开始下意识的在自己的社交圈子里隐瞒柳的存在。 那个时候也没有一定要和柳青分手的想法，但是，她不能接受自己嫁给一个保安。 柳青不能提升自己，那两个人的结局就只会是分手。 可惜的是，柳青只是一个初中都没有读完的人，想要提升自己太难了。 而且，做着这一份两班倒的工作，也没时间给自己充电。 辞职了去学一门技术，能不能学会是一回事，学习的这段时间里，生活费也没有着落。 ——霍珍珍并不想牺牲自己的生活质量来让柳青充电。 后来她对柳青越来越失望，慢慢的变成了柳青绝望了。 感觉两个人就不是一个层次的。 ——你一个喝可乐的保安男，跟我这个喝绿茶的白领女根本就不是一个层次的好吗？ 她知道柳青对她好，但这样的好不能让她幸福，不能让她成为别人羡慕的对象，只会让她成为别人嘲笑的对象。 她换了一个目标。 她上班的那家公司的经理。 那个经理是一个已婚的男人，有老婆有孩子，可在公司的时候，也喜欢跟那些女同事撩。 没人当真，那就是同事之间的玩笑。 有人当真，那就是一场奸情。 在霍珍珍生出更弦改辙的念头后，那个经理撩她的时候，她就接住了。 先是微信上面开些暧昧的玩笑，然后那个经理就开始倒苦水，自己家里的黄脸婆如何如何不体贴，婚姻生活多么的不幸福。 一个倒着苦水，一个安慰着，某一次约着一起吃饭，然后就吃到了酒店。 那一天，霍珍珍跟柳青说她在加班。 确定了那关系之后，两个人就没有在微信上面说那些了，而是在一个短视频平台互关，在那上面私聊。 而且那个软件都和一大堆软件放在一起，旁人拿着手机都找不到那个软件。 那个经理是要瞒着自己的老婆，霍珍珍则是要瞒着柳青。 那个经理并不知道柳青的存在，他一直以为霍珍珍是一个单身女孩，甚至还以为她是一个单纯女孩。 霍珍珍对那个经理也不是特别的放心，在对方没有离婚之前，她并不想和柳青闹翻。 毕竟，柳青还负担着她的衣食住行呢。 她的工资也才三千多一个月，要让她自己租房子，自己出生活费，想想都觉得可怕。 这段时间，那个经理已经跟他老婆打离婚官司了，这让她看到了希望，对柳青也越发的肆无忌惮，老是挑毛病，老是让他给自己花钱。 她也知道，柳青除了穷，别的方面没有对不起自己，反而是付出了能够付出的一切。 她担心有一天要是自己提出分手，这个男人会将自己给撕碎。 对柳青态度恶劣，就是和柳青冷暴力，想让柳青自己提出分手。 这一次柳青同意了分手，虽然让她意外，但也有了一种轻松的感觉。 ——总算是过了这一劫，以后通往幸福的阳光大道，不会再有任何人成为我的阻碍了。 信息发出去没多久，就收到了回复： “亲爱的，你能再等几个月吗？我跟那个黄脸婆的离婚官司还在打着，要是让她发现你的存在，分家产的时候对我很不利。” 霍珍珍：“可是我表姐已经有了男朋友，我在她那里住很不方便了。” 想了想又发一条信息：“我想自己出去租房子，可是手上没有钱，要不你给我打一万块钱过来，我去租个小单间住。” 那个经理：“转账会留下记录，对我不利。珍珍，现在这段时间对我很关键，你就再等几个月吧，只要你表姐不赶你走，就住在那里。” “好吧。” 霍珍珍颓然的放下手机。 那个经理在她眼中是一个很成功的人，是一个层次比她高需要她来仰望的人，她从来没在那个经理面前耍过小性子，一直都是乖得像一只哈巴狗一样。 人家现在不想跟她住一起，她就不敢去逼。 她手中倒也有钱，要租房子也能租得起。 只是不知道那个经理什么时候才能够成功离婚，时间长了，她还是有压力的。 在她流落街头的那一晚上，她就对贫穷产生了极大的恐惧，她不想让自己再度落入贫困。 坐了一会儿，想着：“暂时还是不分手吧，先在这里住着，等他离婚之后，再找个理由跟这个男人分手。” 深深的吸了一口气，站了起来，走向卧室。 几步之间，脸上已经变了一副表情，一副很生气，很愤怒的表情。 这表情里面甚至还带着一丝委屈。 走进了卧室，看到柳青躺在床上，脸上还带着笑意，那是真的生起气来，大声说道： “柳青，你跟我说实话，你是不是跟别的女人好上了？” 柳青愕然，抬头看她：“搞笑，一个女的我都养不起，我还能养得起别的女人？” “那你今天为什么这么对我？” “我怎么对你了？” “就为了一件衣服，你就要跟我分手！”霍珍珍怒道。 柳青无比的腻歪：“是你提的分手吧？” “我那是说的气话！”霍珍珍大声道。 第六章 好一个问心无愧 “我那是说的气话”，这句话霍珍珍说得理直气壮，甚至还带着许多委屈。 女人嘛，天生就有这样的权力。 ——我话说得再难听，那也是因为你惹我生气了，你不能揪住这个不放，要不然就是小心眼的男人。 ——你们男人说出那么难听的话，那一定是你真实的想法，要不然就不会说出来了。 平时霍珍珍玩这一套玩得挺溜的，能够说出这样的话来，对她而言已经是很大的退让了，是已经准备接受柳青解释并且道歉的节奏。 按照以前的节奏，这个时候柳青就应该马上表示我说的也是气话，然后霍珍珍就用委屈又带点撒娇的语气说你说的就是真心话，你就想着跟我分手，然后柳青就诅咒发誓自己说的确实是气话，几个拉锯战之后，两个人发现彼此还是相爱的，然后就重归于好了。 嗯，那是以前的节奏。 这一次没效了。 柳青嘴角拉出一丝嘲讽的笑容：“你说的是气话？怎么，你们经理不收留你了？这个时候又想跟我这个备胎凑合了？” 这一句话说出来，霍珍珍脸色一下子就变白了：“你怎么……你什么意思？” 先是惊慌，但马上脸上的惊慌就变成了愤怒： “柳青，我告诉你，你要分手可以，你别在那里血口喷人！” 一开始，她想的是自己和经理的事情是不是被柳青发现了。 但是想了一下，这不可能。 自己一直行事谨慎，没有露出过马脚，手机开机密码柳青也不知道，就算是有了开机密码开了她的手机，也未必能够找到她跟经理联系的那个软件——一般人也不会想到通过一个视频软件来搞暧昧。 昨天都好好的，早上也没发现不正常，怎么突然就这样了呢？ 她心中闪过一个让她恐惧的念头——难道是经理发现了她和柳青同居的事实，告诉了柳青这件事情？ 如果是这样，她就要输得一无所有了。 但转念又觉得不可能。 白天上班的时候经理也很正常，两个人在中午休息的时候还暧昧过，下班时也正常。 而柳青说要分手，是下午她还没下班的时候就发生的事情。 “他是在讹我！” “可能是我以前当着他的面夸过我们经理能干，他就想到这上面了。” “一定是这样的！” “他不可能有真凭实据！” “这个我必须要否认！” “要不然，他知道了真相，肯定不会善罢甘休的！” 心里越虚，反应越强烈，尖声道： “什么叫备胎？我跟经理怎么啦？为什么他要收留我？柳青，你跟我把话说明白，不然我跟你没完！” 柳青很腻歪：“我是真的佩服你了。想问一下你是怎么做到一边做那些龌龊的事情，一边如此理直气壮的？” “我做了什么龌龊的事情，你说，你说啊！” 霍珍珍尖叫。 她觉得柳青不可能有证据，所以才有恃无恐。 她当然不会想到，眼前的这个柳青是从两年多后重生回来的。 一些现在柳青没能力知道的事，以后会一一的摆在他的面前。 在那一世里，霍珍珍和柳青分手之后，很快就和她的经理结婚生孩子了。 那个时候柳青还认为是自己没有能力给对方一个幸福的未来，处在自我否定之中。 后来，在一个视频软件上无意中刷到了那个经理的账号，一个视频一个视频的看，一条评论一条评论的看，才知道原来霍珍珍在跟他分手之前一年多就已经和那个经理在一起了。 那一年多的时间，霍珍珍一边吸着他的血跟另外一个男人欢好，一边还对他各种嫌弃，打击着他的自信，让他在分手之后那么长的时间里都处在严重的自我怀疑之中。 曾经爱得有多深，知道真相之后，恨得也就有多深。 他看着霍珍珍，冷笑： “去年过年的时候，你说回老家看看父母，实际上是跟你们经理旅行去了吧？” 霍珍珍心里一惊——他怎么知道的？ 马上又愤怒的说道：“你放屁！” 柳青伸出手来：“你要不要把你的手机解开，给我检查一下？别的我都不看，只看你的痘印。” 痘印两个字说出来，霍珍珍就明白了，柳青是真的知道了她和经理的事情。 怒道：“你又不是警察，我的手机为什么要给你检查？” 柳青冷笑：“给我检查，来证明你的清白呀。” “我再说一次，我是清白的！” 霍珍珍撂下这一句话之后，又说道： “我手机上什么都没有，本来让你检查也没什么。可是，两个人相处，靠的就是信任。你现在怀疑我做了对不起你的事情，那就说明对我已经没有了基本的信任。既然如此，那我们确实也没有在一起的意义了，那就分手吧！” 柳青笑了：“我也没说过不分手啊。分手多好？我不用做备胎了，不用被吸血了，你也可以和你的真爱生活在一起，各得其所，多好？” “我没有把你当过备胎，我跟你在一起是想着和你过日子的。” 霍珍珍说完这一句，不容柳青反驳，又马上说道： “但是你自己要这么想，那也随便你，我不会反驳了。反正我跟你在一起的时候没做过任何对不起你的事情，我问心无愧！” “好一个问心无愧！”柳青鼓掌大笑。 恨吗？ 恨是有的。 可是突然间也没有那么恨了。 就这样一个女人，不值得他去恨。 只是反感和厌恶罢了。 霍珍珍明白这地方她不能继续住下去了，人家都已经知道了真相，不可能还让她继续住下去，她自己也不敢继续住下去，怕柳青愤怒起来将她给杀了。 她是坐办公的白领女，未来还有着大把的幸福等着她，她不想跟一个保安男极限一换一。 现在只能撤退。 拖着行李箱往外走，到了大门边上，又回过头说道： “你要记住，这一次是你说要分手的。分了手，以后我要跟谁在一起，那是我的自由，你要体面一点，别做一些让人看不起的事情。” 那意思就是——以后我跟经理在一起了，你可别来缠着我发疯。 第七章 好好的为自己活着 霍珍珍终于离开了，推开门后还将房门钥匙给摔在了地下，表示了再也不会回来的决心。 她自己也明白，再也回不来了。 这个房间里面还留存着一些她存在过的痕迹，一时间没法去消除。 柳青一个人呆在房间里，开始考虑一个问题——要不要将房子给退了回宿舍住。 一个月工资才三四千的样子，房租水电就一千七八，对他来说压力确实挺大的。 认识霍珍珍之前他就是在宿舍住，倒也没觉得什么。 只是，习惯了自己租房住，在回宿舍跟几个人住一个小单间，想想都觉得挺受罪的。 由俭入奢易，由奢入俭难。 上一世，和霍珍珍分手后的那段时间里，柳青也没有退掉房子——那个时候已经一蹶不振，对未来没有了任何的期待，就是单纯的活着，也无所谓攒不攒钱了。 正如霍珍珍所说的：“你这辈子就只能做一个保安，人生已经没有希望了，跟着你，我也看不到希望。” 反正都已经没有希望了，那就不折腾了，攒钱也没有了意义，就活一天算一天呗。 那段时间活着的内容，就是在回忆过往，在抱怨命运，在自我否定，活得痛苦且消沉，一直都没有摆脱出来。 虽然活着，跟没活着好像也没有什么差别。 抽烟，喝酒，这样一些很不健康的习惯也染上了，身体状况每况愈下，人越来越消沉。 哪怕后来知道了真相，也只是用对某个人的愤恨替代了对命运不平的抱怨。 那时候人都已经废了，身体上的，心灵上的，皆是如此。 想要振作起来，也没有了那样的能力。 现在重生了，身体还是以前健康的身体，还有了富二代的选项，对那个女人的眷恋已经变成憎厌，对于未来也就有了一些期待。 曾经消失了的生机，在他体内又勃发了起来。 他得好好的规划未来的人生。 考虑了一会儿，突然就想到：“再过两个月，我就有机会当富二代了，干嘛还纠结这个呢？” 记忆没有出现错误的话，8月丁芸就会找到他，跟他母子相认。 现在是6月，相差也不过是两个月的时间，没必要为了省这点房租钱去宿舍受罪。 他租的这个房间，空调都装了，现在又已经到了夏天，不在乎那点电费的话，一个人住着还是挺美的。 “那就别退房子了，先凑合着住两个月吧，以后住大别墅去。”柳青心里想着。 不只是没有了以前的消沉，甚至还有点美滋滋的。 分了个手，感觉就像去掉了一道枷锁，整个人都轻松了起来，觉得应该庆祝一下。 现在卡里面有三千多块钱，扣掉房租水电，还能够剩下一两千块钱。 这一两千块钱一个人用，还不用攒起来，柳青觉得自己可有钱了。 走出门，出去买了十来块钱的凉拌菜，又在楼下便利店买了两瓶冰镇的啤酒，回到家里，开着电视，边吃边喝。 很久没有这样了。 和霍珍珍在一起之后，不管是吃什么东西都只能按着霍珍珍的口味来。 他自己想要吃点自己喜欢吃的，又舍不得钱——一共就那点钱，什么都需要他来买，留给自己的也就那么点了，满足不了自己的喜好。 现在不一样了，现在已经是一个人，天天都可以吃独食。 吃得心满意足。 同时也在懊悔： “我前些年是被鬼迷了吗？为什么为一个那样的女人来降低自己的生活质量？” “不值得，太不值得了。” “这人哪，做什么都可以，就是不能做备胎，不能做舔狗。” “以后，我柳青要是再为了一个女人失去自我，委屈自己，那我就是天字第一号的大傻逼！” “上一世我傻逼了。” “这一世，我要好好的为自己活着！” “只为自己活着！” 两瓶啤酒下肚，整个人都晕乎乎的了，都没冲凉，直接就到床上睡着了。 以前柳青是不喝酒的，在上一世，也是跟霍珍珍分手之后才开始学着喝酒，酒量还越来越大，一次干个五六瓶啤酒都没问题。 他这一次在便利店买两瓶冰镇啤酒，并没有想把自己灌醉，只是想着小酌一场。 可是他忘记了现在的这个身体还是没有习惯喝酒的身体，两瓶啤酒就把他放倒了。 第二天，他是被电话铃声吵醒的。 班长怒气冲冲的声音在他耳边响起： “柳青，你干嘛呢？今天又不是你休息，怎么还没来上班？都几点了你知道吗？” 柳青一下子就清醒过来，一看手机上面的时间，七点零五分了。 连忙说道：“不好意思，今天手机闹钟坏了，没有叫。我马上就来！” “给我赶紧的！”班长说完，挂了电话。 七点钟就接班，迟到要扣分的，两分起步。迟到超过十五分钟就得扣五分。 不过这个时候管理处没有上班，要不要扣分，选择权在班长手上。 柳青急匆匆的收拾了一下，赶紧出去。 两个月后丁芸才会找上他，手上才三千多块钱，那可混不过两个月的时间。 至于主动的去找丁芸，让幸福提前来到，柳青也只是想了一下就掐掉了那个念头。 一来，这样会让丁芸看不起自己，对自己的愧疚感也没有那么深，以后的补偿肯定不会有多少。 二来，现在天元集团的苏毅还没死，要到七月才会死。 人家又不是自然死亡的，是出车祸死亡的。 柳青可不想因为自己过去，引发什么蝴蝶效应，让那一场本该发生的车祸不再发生，那就哭都哭不出来了。 丁芸改嫁之后那么多年的时间都没有联系过他，一定要等到苏毅死后才来联系，本身也就说明了一些问题。 现在找过去，那就是傻了。 所以还是得过两个月的苦日子，还是得做两个月苦逼的保安。 到了小区，班长在他的岗位上上他的班，在他过来之后把他一顿狠骂： “你狗屁的闹钟坏了！你就是喝酒了！我打你电话都打了好几遍才打通！” “你上班吊儿郎当我都不说了，你总得来上班啊！” “公司花钱请你来，就是让你来翘班的吗？” 骂得柳青心生恶念，暗想：“等以后老子有钱了，就在这里买一套房，成为这里的业主，然后天天盯着你，向管理处投诉你！” 班长骂了他一顿，然后才说道：“这一次就算了，下一次再迟到，我就上报管理处，扣你的分！” 听到这话，柳青又想：“算了，这家伙也不容易，还是不投诉他了。” 第八章 有生活阅历的人 上班玩手机的时候，柳青看到了霍珍珍昨天晚上发的朋友圈。 那一条朋友圈在抱怨找房子多辛苦，还发了几张新租的房子的照片，是一个小单间，只能放下一张床，剩下没多少空间。 照片里面还有她新买的电扇。 当初两个人在一起决定租房子的时候，柳青想的也是租一个小单间，那样房租会低一些。 可是霍珍珍不乐意，说那还不如住宿舍更省钱。 没办法，这才租一个一室一厅的房子。 没想到轮到她自己花钱租房子，竟然只是租了一个小单间，而且看起来是一个连窗户都没有的小单间。 看了房间里面的摆设，颇有一些狼狈的样子。 柳青看着，心情莫名的有一些舒畅。 有一句话说得很有道理——看见你过得不好，我就放心了。 这话适用于大部分分手后的人，不分男女。 柳青现在就是这样的心态。 本来想将这个女人给删掉的，但是想了想，还是留着。 再过两个月他就会成为一个崭新的富二代，过上纸醉金迷的糜烂生活。 那样的生活，如果少了这样一个羡慕嫉妒恨的观众，总觉得人生不圆满。 那就留着吧。 保安的工作永远是那么的枯燥无聊且乏味，十二个小时的工作时间过于漫长，漫长得玩手机都会玩腻。 嘉怡小区的保安，不论男女老少，上班的时候都是一副颓废的模样，只有下班之后才变得生龙活虎。 不过这一天柳青不一样，刚刚扔掉了备胎这个身份，浑身轻松，想到两个月后富二代的幸福生活，脸上总是不由自主的洋溢出幸福的笑容，藏都藏不住。 以至于中午食堂吃饭的时候，就有同事问他： “柳青，你今天怎么了，看上去心情很不错的样子。” “啥不错呀？”柳青乐呵呵的说道，“刚分手了，正痛不欲生呢。” 那同事摇头：“别扯了，你这样子就不像分手了的样子。说吧，到底啥事这么开心，我保证不让你请客就是了。” “真是分手了！”柳青认真道，“骗你是小狗。” “真的？” “真的！” 那同事见他脸色不似作伪，一下子来了兴趣，笑嘻嘻的问道：“谁绿了谁？” 不只是他来了兴趣，在饭堂里面吃饭的所有同事都来了兴趣，说话的声音都小了，就等着他的回答。 柳青倒也不想承认自己被绿了，皱起了眉头： “我说你这人怎么这么庸俗啊？难道分手就只能是这个原因吗？性格不合不可以吗？三观不同不可以吗？” “可你们都在一起几年了，不至于到今天才发现性格不合三观不同吧？”同事反驳。 这么说的好有道理，柳青一时间都不知道该怎么反驳了。 叹息一声，摊手道：“好吧，实话说吧，人家现在已经是都市小白领了，看不起我这个没前途的小保安，呆在一起都别扭，那不如一别两宽，各生欢喜。” “可你也不至于这么高兴啊。”那同事疑惑。 柳青很无奈：“我说我在痛不欲生，你又不相信。” “不是这样的，一定不是这样的！” 那同事念叨了两句，突然眼睛一亮，说道： “我明白了，肯定是你这家伙发了横财，不想跟你女友在一起了，所以找了个借口跟她分手。所谓人生三大幸福事，升官发财死老婆。你一个做保安都没有官可升，跟女友分手了还这么高兴，那就只有一个可能——你发财了！” 柳青心头一跳：“妈蛋，现在人均柯南是怎么滴？这都被他发现了！” 那个同事兴奋的搓了搓手：“说吧，是中了**彩还是中了双色球？发了多大的财？准备请兄弟们到哪里搓一顿？” 柳青笑骂道：“你是想吃想疯了吧？我现在卡上就三千多块钱，昨天才发的工资，我就是全公司最穷的一个，还发财？” “那你高兴啥？”同事追问。 “以后我挣的钱我自己一个人用，不用看别人的脸色，难道不值得高兴吗？”柳青反问。 “我不相信是这个理由。”那同事说道。 另外一个在旁边听着的老同事说话了：“小何啊，你不相信这个理由，是因为你太年轻了，还没有找到女朋友。等你有了女朋友，等你成了家，你就知道这个理由是多么的有理由。” 那个老同事五十岁了，有自己的家庭，有着丰富的人生阅历。 从这段话里面就可以听得出来。 柳青笑着看了他一眼。 饭堂里面另有几个老同事都纷纷的表示赞同，觉得柳青给出的这个理由已经非常充足了。 大家都是有生活阅历的人，能够想象得出柳青的那种喜悦。 而没有生活阅历的小何，就不可避免的成为了大家嘲笑的对象。 弄得小何陷入到了严重的迷茫之中： ——我真的猜错了吗？ ——难道谈恋爱真的有那么恐怖吗？ ——我是不是身在福中不知福？ ——我特么还想着怎样找个女孩子谈恋爱呢！ ——难道单身才是一个男人真正的福报？ ——可是我特么还是想谈恋爱呀！ 如果柳青知道他的心声，一定会无情的揭露他——不，你不是想谈恋爱，你就是想凸批！ 无聊的人传播八卦的速度是很快的，下午柳青一觉睡醒之后，微信上就收到了好几个同事发过来的消息，内容都很雷同： “你真的分手啦？” 柳青一一回复： “是的，我是分手了。” 发消息的有男同事，也有女同事。 一个叫小雯的女同事收到他的回复之后，马上又发来一条消息： “你女友搬出去了？” 柳青：“这不废话吗，分手了她还不搬出去？那么贵的房租，我让她白住？” 小雯：“听说你租的是一房一厅？还装了空调？” 柳青：“是啊。” 小雯：“现在你一个人了，准备退房吗？” 柳青：“暂时没有这个打算。怎么，你想要租房子吗？” 小雯：“夏天来了，宿舍里住得太热了，我想搬出去住，但是房租又太高了。” 柳青发了一个萌萌的点头的表情包。 小雯：“要不，我们合租吧？房租水电我出一半。” 这条消息后面，还发了一个害羞的表情。 第九章 是我肤浅了 看到小雯发过来的这条消息，柳青眼睛一下子就瞪圆了。 一个女孩子，主动的要跟一个男的合租，而且是跟一个刚分手的男的合租，他觉得事情没有那么简单。 寻思着：她一定是跟小何一样发现了什么了不得的东西，想要趁着我行情走低的时候抄底。 这样一来，两个月后我成为了富二代，而她也跟着水涨船高，成为富二代的女人。 想到这里，不由得对小雯心生佩服，脑海里响起一个声音： “这是高手！哇，这是高手这是高手，这也太厉害了这个！” 小雯是一个00后妹子，几个月前才来公司的。 她没有考上大学，高中一毕业就一个人来鹏城找工作，在钱花得差不多的时候撞到了嘉怡小区，成为了这个小区的保安。 虽然才来七八个月，但男朋友已经换了三个了，都是物业公司的人。 其中一个是保安，两个是工程部的电工，还曾经闹出过争风吃醋的事情。 这是大家都知道的。 长得多漂亮倒也未必，不过年轻就是本钱，十八九岁的妹子，满脸的胶原蛋白，做人也讨喜，在恋爱市场受到追捧也是理所当然。 虽然大家都觉得这换男朋友的频率高了点，但对这个整天带着张笑脸的女娃儿倒也讨厌不起来。 都是一个班的同事，本来就有一个微信群，彼此之间也互相加了微信。 柳青对这个妹子也不讨厌，但是他并没有和对方合租的想法。 如果只是单纯的合租倒也没什么，还能省掉一半的房租钱，可以说是双赢。 但是上一世经过那些事，他早已经看清了那些女人的套路。 什么合租都是假的，一个借口而已。 目的就是要接近他，占有他！ 今天是合租，明天就得合体了。 柳青都已经推算出了这个妹子占有他的步骤： 先是合租，一个住卧室，一个住厅里。 然后又借着天气太热了，要吹空调，就跑到卧室跟他一起吹空调。 光吹空调多无聊？ 那不得整点啤酒？ 然后就将他灌醉，然后就疯狂的占有他。 然后，就把他变成她的atm奴。 想一想都觉得可怕。 刚刚才从泥潭里摆脱出来，柳青怎么可能上这种当？ ——从今以后，我挣的钱只能我自己花，哪个女人都别想花我的钱！ 于是果断的回复消息： “不方便，我在家里喜欢遛鸟，你一个女孩子跟我合租不合适。” 小雯发了一个惊奇的表情： “柳哥你还养了鸟啊？” 柳青：“也许用‘长’字来替代‘养’字更为贴切。” 小雯发了一个敲头的表情：“死流氓！你在家里都不穿衣服的吗？” 柳青：“私人空间，我更想放松一些。” 实际上都没有那种癖好，只不过是想拒绝这个妹子合租的建议罢了。 小雯虽然在某些方面比较开放，但毕竟是一个女孩子，对方都说出这样的话来，她总不好意思说自己不介意吧？ ——虽然事实上她确实不介意。 这个妹子也没有别的想法，就纯粹是因为天气太热，不想在宿舍里面呆着，想蹭一个有空调的房子住。 当然柳青要有别的想法，她也会配合。 俗话说得好，玩就玩呗，反正玩不坏，过几年想玩都没得玩了。 自己也愉悦了，不是吗？ “合租”只是说说而已，这一份工作一个月三四千块钱，自己花都不够，她哪里来的钱出房租水电？ 她就不相信，两个人真的睡在一起了，柳青还好意思让她交房租水电。 只是没想到对方竟然拒绝了。 那个理由如此奇葩，她一时都不知道该怎样在保持自己矜持的同时破解。 只能就此罢了。 心里还是有一些怨气——这臭男人，主动的送货上门都拒收，实在太可气了！ 五点半后，去食堂吃晚饭的时候，看到柳青在前面，故意跑过去踩了他一脚，然后说了一声“不好意思”，仰起头，眼神有一些挑衅的看着他。 这妹子身高才一米五，娇小玲珑，两个人隔得那么近，她需要仰起头才能和柳青对视。 柳青警告她：“妹子，我可跟你说，我现在穷得很，你再踩一脚，我马上就倒地下，没两万块钱不起来！” 小雯嘁了一声：“开什么国际玩笑？我要能拿两万块钱出来，我还在这里做保安？” 柳青摸了摸鼻子：“说得挺有道理的，是我肤浅了。” 跟一个小姑娘也犯不着生气，转身就去打饭，然后找一个餐桌坐下。 小雯打了饭后就坐在了他对面，又轻轻的踢了他一脚：“喂，跟你女友怎么分手的？” “她老是踢我，我怀疑她精神有问题，有虐待狂的倾向，所以就提出了分手。”柳青随口胡诌。 气得小雯又踢了他一脚：“你才精神有问题！你才虐待狂！” 柳青知道这个妹子不死心，还是想蹭他的空调房住。 要不是过两个月可以成为富二代，他说不定就答应了。 反正房子已经租下了，还有半边床空在那里，让人家住住又何妨？ 寂寞的时候大家还可以互相慰藉一下。 只要管好自己的钱包就可以了。 这妹子虽然算不上多漂亮，但也不丑，又那么年轻，开个美颜就是妥妥的美女一个。 和这样的妹子同居，也不亏了他什么。 可是，一想到两个月后自己就要成为富二代，实现阶层跃升，他就觉得自己值得更好的，没必要和这个妹子有过深的交集。 到时候，那可是甩都甩不掉的。 以后只是做保安，一辈子的做保安，不用自己去甩，人家姑娘就会主动的甩掉他。 可要是成为了富二代，人家姑娘也想抓住这个机会实现阶层跃升，当然不会放弃这样的机会，怎么都会抓住他。 想要甩开，那就得反目成仇了。 到时候想保持纯洁的同事关系都不行了。 柳青看着一脸不高兴的小雯，心里想着： “妹儿啊，哥这是不想伤了我们的感情，用心良苦啊！你咋就这么不领情呢？” 第十章 受不了这委屈 上一世的失败，已经让柳青彻底的明白了一个道理——感情什么的都是假的，哪怕它曾经是真的，随着时间的流逝，也会变成假的。 真实的、可靠的，只有物质。 物质才是一切存在的基础。 他重生过来，最大的目标就是尽可能的拥有更多的财富。 好好的享受生活，而不是被生活蹂躏。 下班之后，柳青回家换下了保安服，没有继续待在家里面，一个人出去逛街。 以前这个时候，他应该是在做饭做菜，等到吃完饭洗完碗，时间就已经到了八九点。 就算有时间出去转一转，也不能转太长的时间，因为早上七点还要上班，六点多就得起床。 现在直接在食堂吃饭，吃完饭后再下班，也不用自己买菜做饭了，时间一下子多出了两个小时，让他感觉宽裕得有些不自在。 ——对于一个一天上班十二小时的人来说，多出两个小时的休闲时间，那就是一种巨大的幸福。 这也让柳青陷入到后悔中去： “我前几年是怎么昏了头的？为什么要跟那个女人在一起？为什么要牺牲自己的生活质量来谈是个什么鬼的恋爱？自己挣钱自己花不好吗？为什么偏偏要去当一个atm奴？” 痴迷一个人的时候，努力挣钱给对方花，都觉得是一件很光荣的事情。 从痴迷中摆脱出来，这才看清楚，当初的行为何其傻逼。 一直逛到了晚上十点，去一个烧烤摊撸了二十个串，这才心满意足的回去。 撸串的时候还不忘拍照发了一个朋友圈，配上文字： “自己挣钱自己花，真爽！” 睡觉之前，习惯性的打开朋友圈刷了一下，看到霍珍珍更新了朋友圈，是在不知哪个餐厅吃西餐的照片，一共九张，配着文字： “做一个精致的女人，过优雅的生活。” 柳青对比了一下两个人朋友圈发出来的照片，顿时有了一种挫败的感觉。 输了！ 吃得没有对方的好！ 他受不了这委屈，于是又起来拍了一下房间里开着的空调，配上文字： “感谢空调的发明者威利斯·哈维兰·卡里尔先生，是他给我们带来了四季如春的气候。” 冷笑：“你吃得好又怎么滴？老子有空调！你那个破风扇比得上老子的空调吗？” 发完这一条朋友圈，终于心满意足的睡着了。 他发这一条关于空调的朋友圈，只是为了气一下霍珍珍。 没想到小雯受到了刺激。 早上被闹钟叫醒的时候，习惯性的看了一下微信，看到小雯发的几条消息： “你有空调了不起啊！” “在那里炫耀什么？” “柳青我告诉你，我很生气了，没有一瓶营养快线哄不好的那种！” 柳青很无奈，看起来这姑娘对蹭他的空调就不死心。 惹不起，干脆当没看到，就没有回复。 接班前集合的时候，小雯又故意的走到他面前，踩了他一脚，低声道：“微信都不回，真的没礼貌。” 柳青瞪了她一眼，她仰起头挑衅地看着柳青。 算了，不跟女人一般见识。 柳青避过了她的目光。 上班还是照样的枯燥无聊。 下午两点多的时候，柳青坐在岗亭里无所事事的看着大门外面街道上来来去去的行人，突然眼睛一亮，看到了一个十来岁的穿着花衬衫的小男孩向这边走过来。 那个小男孩衣服体型面貌跟他记忆中那个偷单车的小男孩重合在一起。 在那小男孩推开岗亭边小区侧门进去的时候，柳青叫住了他： “等等，你是这个小区的吗？” 小男孩理直气壮地说道：“我来找同学玩的。” 柳青哦了一声，挥了挥手：“那你进去吧。” 本来想叫他给拦住了，但是想了想，拦住不让进去没任何意义。 这个小区有两个大门，四个侧门，每一个门禁都是坏的，在这里拦住他，他会从别的门进去。 又没有抓住他偷车的证据，也不能将他怎么样。 干脆就让他进去，然后争取来一个人赃俱获。 抓住偷车贼是有奖励的，只要人赃俱获，最低十分，最高二十分。 十分就是一百五十块钱。 柳青不得不承认，他谗上那一笔钱了。 在那个小男孩进去之后，柳青都不坐在岗亭里了，就站在小区里面张望。 这个小区可不止这一个门，那个小男孩偷到了车也未必就从这个门出去，他得注意一点。 管理处的领导过来查岗的时候，看到柳青不但没有在岗亭里面睡觉玩手机，还主动的到岗亭外面站岗，不由得很是欣慰，觉得这个小伙子挺不错的，有机会给他加担子，让他来做个班长。 这么负责任的保安可不多了。 在大门口张望了半个多小时，柳青终于看到那个穿花衬衫的小男孩骑着一辆单车向另外一个门而去。 他没有任何的犹豫，撒腿就向那边冲了过去。 相隔也只有几十米，很快就冲到了。 那个时候穿花衬衫的小男孩已经下了单车去开门，柳青在那里大声叫道： “你给我站在那里！” 那小男孩吓了一跳，把单车一扔，挡在了门口，就往外面窜。 可是一个十来岁的小孩怎么跑得过柳青这个二三十岁的成年人？ 只是几步，柳青就抓住了他：“小样，你跑哪里去？” 那边大门外岗亭里的保安才刚刚反应过来，一脸懵逼：“小柳，这是怎么回事啊？” 柳青一只手抓住那个小男孩往小区里面拖，一只手指着扔在大门口的单车，说道： “这小子不是小区里面的，他从我那边进小区的时候没有单车，现在却骑着单车出去，我怀疑他就是那个偷车的贼！” 小男孩吓得哭了起来，在那里死命的挣扎，柳青回过头冲他大声吼道：“给我老实点，不然我揍你！我告诉你，你这样的贼揍死了都没人管的！” 那个小男孩吓得脸色一白，不敢在挣扎了，只是在那里哭着说道： “这车不是偷的，这是我借的我同学的。” 又对那个保安说道：“老莫，帮忙呼叫一下班长，就说这里抓到了一个偷车的贼，让他过来处理。” 第十一章 大事化小 听到说偷单车的贼抓到了，班长兴冲冲的跑了过来，跟着过来的还有保安部长。 虽然那个穿花衬衫的小男孩哭着说自己不是偷单车的贼，说那单车是借他同学的，可是，问到他同学住哪一栋楼哪一个单元，叫什么名字，他就说不上来了。 房间号可以说自己不清楚，但是，同学的名字不可能不清楚。 部长加入了几个小区的业主群，将那单车的照片发到了群里面，很快就有人认领了。 证据确凿，小男孩还是没有承认他在偷车，只说自己想要骑着玩。 问他住在哪里，父母的手机号是多少，那小男孩也不说。 问得凶了一点，就躺在地上打着滚哭。 对于这样的小孩子，物业公司也没有办法。 打是不能打的，众所周知，保安没有执法权。 就算是有执法权，对这种小孩子也不能打，要是被人发上网，打小孩的保安绝对要社死，物业公司都要吃很大的亏。 就他躺在管理处门口那一番闹腾，已经迎来了一群没事做的老头老太太，一个个圣母心发作，说管理处欺负小孩子。 班长只能一个个的向他们解释这个小孩是偷单车的，之前小区偷的单车大概率也跟他有关。 有的老头老太太可能是家里单车被偷过或者是家里有单车担心被偷掉，改变了立场，呼吁揍这个小孩一顿。 但也有些家里没有单车的老头老太太还是维持着高尚的圣母心，要管理处放了这个小男孩，说出了大家耳熟能详的万能金句： “他还只是个孩子呀！” 一直到警察过来将那个小男孩带走，这事情才告一段落。 柳青早就回到了自己的岗位上，也向管理处的周经理汇报了自己怎么发现这个小贼的。 他当然没有说自己从未来过来，只是说这个小男孩进来的时候他就问过，不是小区的，是来找同学玩的，看到他走着进来，却骑着单车出去，就觉得不对劲，把他拦下了。 在他的描述中，一个上班认真负责观察仔细的保安形象呼之欲出。 周经理听得很是满意，深深的为公司有这样的人才而骄傲。 看着柳青，越发的顺眼，心里闪过一个念头：“此人有班长之姿！” 当场就向柳青表示，要给他加十分，还会出一张表彰的通告贴在所有的电梯间，让所有业主都知道小区里面还有这么一个负责任的保安。 这个消息很快就在群里面传开了，班长将那个小男孩的照片，还有他偷的单车的照片都发到了工作群里面，到后面将物业公司给柳青的奖励也发了出来。 然后，群里面一片“柳哥威武”、“柳哥请客”、“柳哥发红包”的声音，热闹得很。 这个是他们班里面的群，没有管理处领导加入，大家上班时间在群里面聊天也没有压力。 柳青被吹捧得高兴了，在群里面弄了一个一块钱的巨额红包，分做十份发了出去，三秒钟抢光，他自己还抢了一份。 当天晚上，班长在群里面提到了这一次抓偷车贼的后续。 保安部长跟着警察过去了，就算是警察对一个十岁的小男孩也没有办法，只能打电话让他父母过来。 进了派出所，那个小男孩倒是给吓到了，老老实实的没有闹腾，承认了自己偷单车的事实，也将他父亲的手机号码说了出来。 只是他没有承认以前偷单车的事情，一口咬定这是第一次。 管理处那边查了很长时间的监控，才找到他先后两次推着单车从小区出去的镜头，将监控画面发到部长那边，有了确凿的证据，他才承认有两次。 价值几百上千的单车，就被他二三十块钱卖给了收废品的人，钱也被他给花掉了。 再前面的，因为监控视频保存的时间问题，已经没有办法找到了。 他父亲过来之后，态度很不好，一开始是矢口否认，说他儿子很老实，不可能偷单车，一定是小区物业冤枉他儿子。 后来在确凿的证据之下，才心不甘情不愿的承认这个事实。 但是，他也不准备赔偿前面两次业主单车被偷的损失，就说没钱。 后面警察将那两个单车被偷的业主叫了过来，小男孩的父亲有些怂了，但是也只承认按照小男孩卖出去的价格来赔。 业主当然不会同意。 最后赔这个钱的还是收废品的。 从小男孩手里收过单车的废品店老板也被传唤了过来，受到了警察狠狠的训斥。 废品店老板虽然一口咬定自己不知道那单车是偷的，但也心虚，自掏腰包原价赔偿了那两个业主的损失，还写了一份保证书，再也不收这种来路不明的赃物。 小男孩的父亲还狠狠的骂了一顿废品店老板，说就是他教坏了自己的儿子。 本来监护人要负最大的责任，可是那小男孩的父亲也是一个无赖，就是不肯负责任。 收废品的老板也应该要负责任的，至少拘留个几天没问题，但是他掏钱了事，业主也表示不追究了，这事就这样了了。 小男孩跟他父亲都写了保证书，一个保证再也不偷单车了，一个保证要好好的管教自己的儿子。 可是大家都知道，这样的保证书，一点作用都没有。 工作群里面都是一片骂声，觉得是在和稀泥。 偷东西的人得不到惩处，胆子只会越来越大，大家的工作就更难做了。 唯一能做的，也就是让每一个保安都记住那个小男孩的样子，不能让他进小区。 在群里面，班长还提醒柳青： “部长跟我说那小男孩的父亲看上去不像是个好人，你得小心一点，免得他以后报复你。” 柳青看得很无语——这特么算怎么回事？我抓住贼了，结果是贼没事，我有事？ 可是有什么办法呢？ 未成年人保护法，不然是未成年人的保护伞，但是，同时也是那些未成年的小坏蛋们的保护伞，甚至还是那些未成年的小恶魔们的保护伞。 突然有些后悔了——早知道这样，抓个啥贼呀？ 第十二章 断腿 嘉怡物业的保安上班是两班倒，以前是三班倒，后来实在招不到人了，只能变成两班倒。 每十天轮换一次。 到了6月21号，柳青开始上夜班了。 白班上到下午三点下班，休息八个小时之后，晚上十一点接班，一直上到早上七点。 中间那八个小时，还包括一顿晚饭，没几个人能够睡得着。 换班的那一天是最辛苦的。 有的人会选择在那一天休息，但是，一个班一天也只能安排一两个人休息，大多数人都在疲惫中换班。 一般遇上了倒班，晚上领导都不会查岗，因为那个时候查岗准会发现一大批睡觉的人。 上白班那两天柳青还有点担心那小男孩家长的报复，还弄了一个木棍放在岗亭里面。 结果没有等到，就轮到上夜班了。 其实他个人还是比较喜欢上夜班的，因为上夜班没什么事，可以睡觉。 领导会不定期的查岗，但一般情况下，只要有保安发现领导来查岗了，就会互相通报。 而且领导夜班查岗的时间段一般都是凌晨两点到四点那一段，避开那个时间，在别的时间睡觉就可以了。 上了几天的夜班，在柳青都快要忘记这件事情的时候，事情来了。 晚上十点多的时候，他离开岗亭去外面的便利店买水，才走得几步，路边停的一辆面包车里面突然就冲过来一个人，拿着一根木棒往他腿上一抡，咔嚓一声响，将他腿给打骨折了。 柳青痛呼一声，当场就跌倒在了地上，痛得差一点晕过去了。 还没看清打他的那家伙长什么样，那人就钻进面包车里面，然后面包车发动，跑了。 柳青想要记住车牌号码，却发现那车牌号码被挡住了，什么都看不清。 人家就是有备而来的。 他只能拿对讲机呼叫班长过来。 呼叫过班长之后，就是报警。 没有马上打120，因为那个时候他只知道自己的腿很痛，并不知道具体是怎么回事，有没有骨折，需不需要去医院。 ——最主要的是担心去医院的钱究竟是他出还是公司来出。 如果是他出，那真的还出不起。 班长过来之后，吓了一跳，赶紧又给部长打电话。 没多久，经理都过来了。 这个时候，柳青经过了几次尝试，左腿没有办法站立起来，估计是断了。 经理过来的时候，警察也过来了。 简单的了解了一下情况，就打了120急救电话。 一个警察跟着柳青一起去医院，另外一个则留在这边调查监控，同时打电话上报，要求调查这一段时间相关路口的监控，看能不能查到那辆面包车。 医院检查的结果是左腿骨折。 不过骨折的程度不是很严重，不需要做手术。 周经理跟过去了，听到不需要做手术，算是松了一口老气。 这是在上班期间出的事情，医药费肯定要公司来出。 他倒也不是说不想出，只是，物业公司就那么点利润，能够少出一点当然是最好的。 要是弄得很严重，要住院几个星期，要护理几个月，那对公司就有比较大的压力了。 要是弄成终身残废，那公司一年的利润都没了。 伤情鉴定为轻微伤，不是很严重。 柳青也松了一口气。 他未来可是要做富二代的，并不想成为一个瘸子。 哪怕是成为瘸子了有机会让公司终身养着，他都不愿意。 警察问起他最近得罪了谁，不管是柳青还是周经理，都说到了那个偷单车的小男孩。 柳青心里倒是闪过一个念头——会不会是霍珍珍叫人来干的？ 不过很快就否定了这个想法。 霍珍珍对他虽然无情刻薄，但也只是为了追求更好的生活，没有那么歹毒的心思。 而且一个孤身在这边打拼的小白领，就算想要叫人弄他，也没有那样的渠道。 最为重要的是，以他对霍珍珍的了解，她舍不得那个钱来请人打他。 他们之间的仇怨不值那个价。 那就只有那个小男孩的父亲了。 究竟是不是，能不能找到证据，那就不是物业公司能够做到的了。 柳青没有抱太大的指望。 毕竟只是一个轻微伤，很小的治安案件，不可能拿出多大的警力来办这个案。 在医院住了一天，上了一些药，左腿上也打上了石膏，然后柳青就出院了。 周经理亲自开着车接他出院，车里面还坐了一个女孩子小雯。 柳青拄着拐杖上了车，看到小雯，忍不住就笑了：“我以为车里面没人了，原来你在嗷。就你这个头，可千万别去学开车，要不外面一看过去，都怀疑是无人驾驶。” 这话有点夸张了。 小雯虽然个子不高，但还没有矮到那个地步。 小雯啐了他一口：“怎么打断的不是你的舌头呢？” 柳青放下拐杖坐好，摇头叹息：“同事一场，这么恶毒干什么？还想着打断我的舌头，你那是想我以后都亲不了嘴吗？” 小雯惊讶的看着他：“啥子？亲嘴还用舌头的吗？” 柳青震惊的看着她：“大姐，你来咱们嘉怡物业都三个男朋友了，你不会告诉我你里面还是初吻吧？” “滚！”小雯不高兴的说道。 周经理本来心事重重的，都被他们给逗笑了，道：“你们别开玩笑了，我要开车的，要是笑起来手一抖，咱们三都得进医院了。” 然后又对柳青说道：“你现在身体不方便，就好好的在家里养伤，医生说可能要一两个星期才能好，这几天就小雯来照顾你的一日三餐。” 小雯哼了一声，白了柳青一眼，不满的说道： “服侍你来了，你还给我满嘴都不干净！真的是狗咬吕洞宾，不识好人心。” 柳青向小雯拱手：“多谢，多谢。” 腿上打着石膏，确实不方便，有个人照顾是要好一些。 对他来讲，来一个妹子照顾比来一个汉子照顾要好得多。 他这一次受伤了，医药费全部都由公司来负担，在家休养期间，工资照发。 有这样的待遇，柳青也比较满意了。 等到腿完全康复，天元集团的老板苏毅也应该死了，他也差不多要成为一个富二代了。 现在提前体验一下富二代啥都不干混吃等死的生活也挺不错的。 第十三章 禽兽不如 柳青租的是农民房，没有电梯。 周经理和小雯一起搀扶着柳青走上楼梯，一直上了四楼，到了柳青租的房子。 在上楼梯的过程中，柳青越发的感觉到有一个人来照顾自己的重要性。 靠他自己，别的也就算了，这上下楼梯那真的是要命。 将柳青送进房间，周经理先就走了，小雯却很不自觉的走到了厅里面冰箱那边，拉开冰箱，拿出一罐快乐水，吨吨吨吨吨的往下灌。 柳青看得肉疼——那是我的快乐！ 他一脸不情愿的对小雯说道：“谢谢你的帮助，你慢走，我就不送你了。” 小雯一口可乐喷了出来，瞪圆了眼睛看着他： “我如果没理解错的话，你这是在撵人吧？” 柳青点头：“你没理解错。” 小雯将剩余的可乐喝掉，然后向柳青伸出了手：“那将你的门禁和钥匙给我吧。” 柳青一下子警惕了起来：“你想要干嘛？” 他总觉得这个女人对自己有企图，要是门禁钥匙给了她，那不就成了同居了吗？ 小雯无奈：“大哥，公司安排我来照顾你，你门禁钥匙都不给我，难道我来了你要下去给我开门吗？” 柳青哦了一声，只能拿出门禁卡和房门钥匙来。 正好是霍珍珍以前用过的。 一边问她：“公司怎么让你过来照顾我的？” “班长每个岗位都问了，别人觉得晚上上班白天还要照顾人太累了，没人愿意，我就报名喽。”小雯道，“反正一天能给五十块钱的补贴，这个钱干嘛不赚？” 晚上要上十二个小时的班，白天还要照顾人的一日三顿，确实挺辛苦的。 柳青好奇：“你就不觉得累吗？” 小雯笑道：“我就跟周经理抱怨过，说这样太辛苦了，晚上可能会打瞌睡。周经理向我保证了，就算是查岗查到我打瞌睡，也不扣我分。” “太精了你！”柳青忍不住道。 小雯得意的说道：“可不是吗？” 拿了钥匙和门禁，走到了房门边上，又问柳青：“我要去饭堂打饭，你是要我给你带一份回来还是吃外面的？” 柳青问道：“吃外面的，你请客吗？” “做个人吧你！”小雯啐道，“我来照顾你，你还要我给你请客？怎么这么抠呢？” 气呼呼的离开了。 柳青拄着拐杖走到了卧室，关好房门，打开空调，躺到了床上。 他这一室一厅的房子面积差不多也就是二十个平方的样子，买的空调是1p的，功率不高，只能在卧室里面使用。 ——租这农民房，电费收得太高了，功率大的空调电费都出不起，只能用这种小功率的。 反正卧室也才十来个平方，1p足够了。 关上门窗，在这个小空间里倒也还是挺凉快的。 房间温度还没有降下来的时候，先开着小风扇。 气温降下来没几分钟，开门的声音响起来，不用看就知道是小雯打饭来了。 柳青在卧室里面大声喊道：“我房间里面值钱的东西很多的，你手脚可要干净点。” 小雯嫌弃的声音：“得了吧，就你房子里面这些东西，全卖给废品店也不至两百块钱，没谁稀罕。” 手上提着两个盒饭推开了房门，一进来就一脸的惊喜：“哇，太凉快了！柳青你可真会享福！” 她没有在饭堂吃饭，将自己的午餐也打包过来。 外面大太阳的，走一圈热出了一身的汗，进入到开着空调的房间里，确实很凉快，满满的都是幸福感。 厅里面有一个小餐桌，她搬进卧室来，两个人就在卧室里面吃饭。 卧室挺小的，放了一张双人床，就只剩下一个过道了。 在小过道里面放下小餐桌，只能两个人一人坐过道的一头。 这不能说是多体面的生活环境，甚至有那么一些窘迫。 可已经让小雯羡慕了：“空调开着，单间住着，柳青你也太会享受人生了。” 柳青一脸不屑：“这算个狗屁的享受人生？真正的享受人生，那得住大别墅，开豪华游艇，请一大堆嫩模去公海趴体。” “你就做梦吧，”小雯道，“那不是我们做保安的能指望得着的生活，除非人家住大别墅的要招保安。” 柳青冷笑一声，心里想着：“再过一个多月，哥就要过那样的生活了。” 吃完饭后，小雯将两个饭盒扔进垃圾桶，将小餐桌又给搬到了厅里面，然后又回到卧室。 柳青坐在床沿，看着她，很诚恳的说道：“多谢你给我打饭过来，我现在腿不方便，就不送你了。” “不用送，”小雯也坐到了床沿，“今天下午我就睡这里了。” 然后问柳青：“你睡里面还是睡外面？” 柳青瞠目结舌：“不是吧？我们的关系还没有熟到可以睡一张床的份上吧？” 小雯不高兴的说道：“我也不想跟你睡一张床呢，可你这房间里，也摆不下第二张床啊。难不成你要我睡地下吧？” 柳青：“你不可以回宿舍睡吗？” 小雯：“回宿舍睡个屁啊！那么热的天气，我就要住空调房。” 柳青摇头：“这样不好啊！” 小雯：“不好个屁啊！你现在就是一个残废，啥都不能做，有什么好不好的？我一个女的都不介意，你在那里介意什么？” 柳青无语了，没想到现在的00后竟然恐怖如斯，开放到了这种程度。 小雯也不管他，鞋子踢掉，就滚到了床上，满足的说了一声真舒服，然后又对坐在床沿的柳青说道： “你要不想睡你就自己玩吧，我晚上还要上班，我不管你了。有什么事叫我。” 昨天晚上她都在上夜班，到这个点上确实也累了，在房间里面开着空调又凉爽得很，是入夏以来她感觉最舒服的时候。 躺床上没几分钟，就睡过去了。 对这样的女孩子，柳青也着实没有办法。 把人撵出去，不要说现在残废的他有没有那个能力，就是真有那个能力，他也做不出来。 人家可是来照顾他的，就那一声好意，他也不能做得太出。 只能告诉自己：“她说得也挺对的，我现在是一个伤员，想做什么也做不了。” 他可不敢睡在小雯旁边，就坐在床沿，玩了一下午的手机。 外面很热，空调房里很凉快，他也不想去厅里面呆着。 小雯一觉醒过来，已经是下午五点多。 她调的闹钟就是五点多的闹钟，因为那是饭点。 睁开眼睛一看，柳青坐在床沿玩着手机，吃了一惊：“你就坐这一下午了？” 柳青点了点头。 小雯沉默了一会儿，从床上爬了起来，拍了拍他的肩膀：“大哥，你真是正人君子。” 柳青得意道：“那必须的。” “但你这样的正人君子，在我看来，那就是禽兽不如。” 小雯笑着说了这一句，就走出了卧室，又丢下一句话“我打饭去了”，带上了卧室门。 柳青放下手机，看着关上的门，心忖：“我特么现在就是想做禽兽，身体也不允许啊！” 第十四章 危险 小雯上班去之后，柳青这才躺床上睡觉。 腿脚不方便，想出去玩也不行，别的地方不说，上下楼梯就要折腾死他。 那也就只能躺床上睡觉了。 睡觉之前刷手机，倒是在群里面看到了班长发的消息，打他的人给抓到了，不是那个小男孩的父亲，不过跟那个小男孩的父亲是亲戚。 把人打成轻微伤，开车的时候又用东西挡住自己的车牌，那不是一件事，怎么也得进去一段时间。 柳青有一些意外，没想到这么小的一件事情都给他解决了。 抓到凶手了，还是感觉挺解气的。 物业公司都已经承诺了，要帮他打这个官司，索要民事赔偿，医药费误工费什么的都得要让那个凶手来出——不然那就得物业公司来承担了。 腿脚不方便也挺折腾人的，到了半夜才睡着。 第二天醒过来，感觉旁边躺着的人，甚至还有一绺头发散在他脸上。 一开始他还习惯性的以为是霍珍珍，顺手就握了过去。 然后就感觉尺寸不对。 然后又想起了霍珍珍已经和自己分手。 整个人顿时就清醒了过来，睁开眼睛一看，睡在他身边的是小雯。 而他的手…… 吓得他赶紧松开了自己的手，从床上坐了起来。 昨天他倒是刻意不跟这个妹子同睡一张床，可是没想到在他睡着的情况下，这个妹子自己爬上床来了。 虽然都穿着衣服，他也什么都没做，但他还是有一种被玷污了的感觉。 柳青从床上坐起来的幅度有点大，将小雯给弄醒了，迷迷糊糊的睁开了眼睛，看了他一眼，说道： “给你带了早餐，放在外面餐桌上，你肚子饿了自己去吃。来的时候你在睡觉，就没吵醒你。等会你也别吵醒我，我困了。” 说完，又闭上了眼睛。 柳青想说什么，可是想到人家一姑娘上完夜班拖着疲惫的身体又过来照顾他，困得狠了躺床上睡一觉也不是什么罪大恶极的事情，不好说什么。 就让她继续睡吧。 叹息一声，很费劲的爬下床，先往厕所去。 幸好厕所安装的是坐式马桶，不然就他这样，上个厕所都得要人帮助。 小雯给他带的早餐是三个肉包加一杯豆浆，六块钱的样子。 跟霍珍珍同居后，柳青饮食习惯都发生了比较大的改变，最大的一个改变就是从一日三顿变成了一日两顿。 上白班的时候不吃早餐，上夜班的时候不吃午餐。 没有别的缘故，就是吃早餐的费用越来越高，而自己的经济越来越紧张，只能省下来。 这样过了几年时间，他都有点低血糖了。 现在跟霍珍珍分手了，自己挣钱自己花，倒也用不着再省那个钱来苛刻自己。 早餐是小雯给他买的，他可不好意思承人家的情，吃的时候就拿手机给小雯发了一个六块的红包，还标注了“早餐钱”三个字。 吃完饭后，他犹豫了一会儿——是留在厅里面玩手机还是躺床上玩手机？ 很快就拿定了主意——反正都已经跟这姑娘同床睡过了，要说不干净，已经是一个不干净的人，就没必要让自己继续受累。 于是，就回到了卧室，将睡在床边的小雯往里面一推，自己就上了床。 他腿都成那个样子了，就算想做什么也做不了什么，何况他也不想做什么。 事实证明，小雯就是想蹭一个空调房，对他也没什么想法。 到了中午饭点时候，小雯调的闹钟响了起来，她不情不愿的从床上爬起来，揉着眼睛，头都没有梳就披头散发的出门给他打饭去。 五十块钱一天，拿了这个钱就要干活。 吃完饭，柳青也没有继续矜持，就躺在了床上准备午睡，小雯更没有矜持，躺到了他的旁边。 双人床很大，两个人中间还隔开了一二十厘米。 只是两个人都睡着之后，这个距离就莫名其妙的消失了。 醒来的时候，柳青发现小雯一条腿就搁在他腰间，一只胳膊还搂着他的脖子。 而他的手也没有放在什么好地方。 连忙抽出手来，然后将她的胳膊和腿都从自己身上移开。 这都是睡着了无意识的行为，谁都控制不了自己睡着之后的行为。 只是，这个势头让他感觉有点危险。 他是真的不想让这个女孩子给睡了。 这姑娘不是他喜欢的类型。 最主要的还是那句话——作为一个未来的富二代，他觉得他值得更好的。 接下来的日子里，两个人的世界都是那样过的。 看上去暧昧得不行，但实际上什么都没有发生过。 柳青没有那个心思。 小雯上夜班累得要死，下班回来只想着睡觉，也确实没有那个心思。 不介意只是不介意，并不表示一定要。 柳青不希望自己的女人太随便，但不是自己的女人，跟自己随便，他也不会讨厌。 两个人相处，虽然经常的斗嘴，氛围其实还是比较融洽的。 柳青觉得这样也挺好的。 有这么个人来帮助自己，生活上确实方便了很多。 在柳青出院的第二天，打柳青的那个家伙的家属就找到了物业公司谈判，表示他们愿意负担柳青的医药费用，额外再给柳青一万块钱，换一个私了。 柳青只是受了轻微伤，所以这算不上刑事案件，只能算治安案件，私了的话，拘留都不需要。 可是柳青没有同意，表示医药费误工费他们必须得承担，该拘留的也得拘留。 后来那家属将额外赔付的费用提到了一万五，柳青还是没有同意。 再过一个多月他就要成为富二代，一万五千块钱对他来讲意义不大。 把他腿都打断了，那必须得进去。 该赔偿的也得赔偿。 不赔偿就打官司。 就算现在没钱打官司，等以后他成为了富二代，一样的会打官司。 何况物业公司也表示，他要打官司的话，公司会支持他。 柳青的态度如此强硬，那家属也没有办法，只能放弃谈判。 那个打人的家伙还是进了拘留所。 这也算是一个让柳青心情愉悦的消息。 第十五章 点到为止 柳青骨折不是很严重，但伤筋动骨一百天，腿上都打了石膏，说多轻也轻不到哪里去。 石膏都要过一个月才能拆除。 在这期间，小雯每天都得来照顾柳青。 柳青也不着急，躺在床上就有工资拿，那是最理想的生活状态。 现在天气热了，不管物业公司的管理有多宽松，就那么热的天气穿着制服在外面上班，已经是很辛苦的事情了。 他觉得等自己的腿完全康复，就到了辞职的时候了。 时间过得挺快的，很快就到了下个月的1号，夜班转白班的时候。 小雯早上七点下班，休息八个小时，下午三点又要去接班。 然后上到晚上十一点下班。 第二天早上七点接班，一直上到晚上七点，完成倒班。 1号那天，晚上十一点下班之后，小雯很干脆的将自己的换洗衣服以及洗漱用品都带过来了。 之前她都是夜班下班之后去宿舍洗完澡换过衣服再来这边照顾柳青。 现在上白班了，下班后她还想去外面浪，懒得到时候再回宿舍去洗澡，所以就把那些东西都带过来了。 她下班的时候柳青还没有睡着，正用手机刷着短视频。 小雯拿了睡衣进洗手间，对柳青说道： “我要洗澡了，你可别过来偷看。” 柳青头都不抬，不屑的说道： “拉倒吧，就你那样，要胸没胸，要屁股没屁股，我看你个啥呀？” 小雯嘁了一声：“我睡着的时候，不知谁的狗爪子放我胸上了。” 柳青反唇相讥：“我睡着的时候，你的爪子也没老实过。” 睡着之后无意识的行为，谁都控制不了。 但也仅此而已。 醒过来的时候，还是没做过什么过线的事情。 说完全没想法那是不可能的，但是一想到后续可能会惹上很大的麻烦，就打消了那些不正经的念头。 听着卫生间水哗啦哗啦响动的时候，柳青也有那么一点心旌摇曳。 摇了摇头，还是驱散了那种想法。 这一天是两个人第一次在晚上同睡在一张床上。 关灯之后，没睡着之前，在夜幕的掩饰下，两个人多少都有那么一点想法。 都是内分泌正常的人，在这样的情况下没想法才不正常。 小雯突然问了柳青一句：“喂，你的腿好得怎么样了？” 柳青打了石膏的腿现在已经能够慢慢的走路了，只不过得小心翼翼，不能用太大的力气，大部分力气都得用拐杖撑着。 恢复情况还是不错的。 但是听到小雯那么问，柳青还是很紧张，连忙说道：“不行，恢复得不好，不能做太剧烈的动作。” 小雯“哦”了一声，就没有说话了。 高手过招，点到为止。 大家都是成年人，要讲武德。 第二天早上六点十分，小雯调的闹钟响了。 她起床准备上班，柳青在那里抱怨： “要不你晚上还是回你宿舍睡觉吧，你这闹钟弄得我都睡不成了。” 小雯呸了一声：“死没良心的，我天天照顾你的吃喝，蹭你几天空调怎么啦？你还有一整个白天可以睡觉呢！” 柳青嚷嚷：“我现在是伤员，我需要一个良好的休息环境。” 小雯笑了：“你还知道你是伤员啊？是伤员你就老老实实躺在那里，别跟我唧唧歪歪的。要不然我一个失手，让你断了的腿再断一次。” 洗漱完后，换了衣服就出去。 过了几分钟又回来了，给柳青带了一份早餐： “一份肠粉，一个鸡蛋，一杯早餐奶，一共八块钱，谢谢。” 放下之后，就赶着去上班。 中午和晚上她都从饭堂打饭过来送到这里，和柳青一起吃饭。 因为她肩负着照顾柳青的责任，过来送饭也是得到了公司允许的，她送饭期间岗位由班长顶着，这样上白班也不至于影响柳青的生活。 柳青已经开始慢慢的做康复性训练，撑着个拐杖在屋子里面绕圈。 腿伤在慢慢的恢复之中。 民事赔偿方面，经过几天的谈判，和打人那家伙的家属已经达成了协议，人家转两万块钱过来，这是包括医疗费、误工费、营养费、陪护费等等所有的一切。 柳青这边还承诺了，就算以后出现了后遗症，也不得追究对方的责任。 对方本来是不想转那么多钱的，觉得一个轻微伤不至于要赔那么多钱。 可是物业公司派过去谈判的人隐晦的告诉他们，不私了的话，打起官司来，他们要赔更多的钱。 柳青需要休息的时间，那是可以灵活调动的，可能一个月休息时间就够了，也可能要休息半年时间。 光一个误工费，就可以超过那两万块钱。 在这期间，还得有人陪护柳青。 虽然公司给小雯陪护费用是五十块钱一天，但是，跟对方家属谈判的时候，他们给出的数据是两百块钱一天。 还有治疗费，营养费。 要弄出点什么后遗症来，那更不得了了。 真要打起官司来，让对方赔个十来万，那还属于轻的。 早点交钱，病人也可以早点痊愈，对大家都好。 反正物业公司会全力的支持手下的员工打官司的。 他们这么一恐吓，对方家属也慌了，干脆就掏了两万块钱给公司，这样就算两清。 当然，该拘留的还是拘留。 因为柳青已经明确表态，多少钱都不会私了，必须要让那个人进去。 那一笔钱转给公司，因为目前来讲医药费是公司出的，小雯的陪护费用也是公司支付的。 包括柳青养伤期间的工资，也是由公司来支付。 等到柳青出院之后，公司会跟他结算，剩下的钱再转给他。 对于这样的安排，柳青也没有意见。 他现阶段最关心的不是自己可以获得多少的赔偿，也不是这一条腿什么时候才能彻底的痊愈，而是天元集团的苏毅什么时候死。 最担心的就是因为自己的重生影响了这个世界，本来该出车祸的苏毅结果没出车祸。 当不了富二代，那就得重复上辈子的悲剧了。 进入七月，他每天都刷有关天元集团的新闻。 7月10号，星期三，下午两点多的时候，在网上搜索一下天元集团，突然看到了一条消息： “天元集团董事长苏毅遭遇车祸去世。” 一下子，整个人都振奋了起来。 第十六章 谈感情太伤感情了 重生以来，柳青可以说是掰着手指头数着苏毅出车祸的那一天。 但他也记不住确切的时间是哪一天了，只知道是七月。 所以进入七月之后，天天刷天元集团的新闻，一天刷很多次。 他很想苏毅死。 就是那个男人，让他母亲抛弃了他重病的父亲和还在读初中的他，让他过早的辍学，让他过早的体验了人世的痛苦。 他恨这个人。 虽然他也知道，更大的问题在于自己的母亲丁芸，可这还是阻挡不了他恨这个人，希望这个人早一点死。 现在这个人终于出车祸死了，对他来讲是一个很让人高兴的消息。 也让他彻底的放轻松了。 自己的重生，虽然对这个世界有了一点影响，但这个影响极其微小，可以忽略不计。 接下来，就等着他母亲丁芸过来找他，准备好好的享受富二代的生活吧。 平复了一下喜悦的心情，他给小雯发了一条消息： “晚上别跟我打饭了，我们去吃火锅。” 发完之后，又补了一句： “我请客！” 小雯发了一个震惊的表情包： “你不是出现后遗症了吧？怎么突然要请客了？” 柳青：“今天心情好，不行吗？” 小雯：“行，你请客，什么都行。” 隔了会儿又一条消息发过来： “我跟你说，晚上我就不去饭堂吃饭了，到时候你可别放我鸽子。” 柳青：“放心吧，哥不是那种人。” 他已经有几年的时间没有主动的请过客了，这一次主动请客，主要还是心里高兴，得找一个人分享。 在这一座城市里，他只有同事，没有朋友，要找一个分享喜悦的人，还真不容易找到。 想来想去，还是请小雯吃一顿饭。 这姑娘照顾了他这么长的时间，虽然人家是冲着一天五十块钱的陪护费和免费空调来的，但不管怎么说，都确实给他的养伤期间的生活带来了方便。 做人还是要懂得感恩。 干脆就请她。 这段时间天天在家里吃食堂的饭也吃腻了，有必要改善一下伙食。 小雯下班之后，换了衣服，就扶着柳青下楼，两个人去吃火锅。 下楼走出半里路，就有一个火锅店，价格也算合理，这就是柳青选择的请客的地方。 柳青现在腿已经恢复得差不多了，走得不快的情况下，已经不需要拐杖了。 只是上下楼梯的时候，虽然小雯来搀扶着。 已经很长时间没有到外面走动了，呼吸着外面的汽车尾气，柳青感觉整个人都灿烂了起来，由衷的感慨： “还是健康好啊！在屋子里面呆了半个多月，人都快要发霉了。” 小雯道：“你要是想出来逛，等我夜班休息的时候带你到公园玩去。” “那也不需要你了，”柳青道，“再过几天我腿上的石膏就会拆掉，行动也方便了。” 小雯看了他一眼，心情突然就不美丽了。 她来这里照顾柳青，一天可以多五十块钱的陪护费，还可以在这里蹭空调房睡觉。 想到这样的好日子过几天就到头了，感觉很失落。 她可不想回到那个闷热的宿舍跟几个女孩子挤在一起。 虽然有风扇，但七月的高温天气，住着几个人的单间，那样的闷热，又岂是风扇能够解决得了的？ 还是那句话，由俭入奢易，由奢入俭难。 看着柳青的那一条腿，突然有一些遗憾——当初那个人怎么不打得更重一点呢？让这家伙在床上躺上两三个月，她岂不是可以安稳的度过这个夏天了？ 到了火锅店，柳青拿着菜单点了十几盘荤的，又点了五六盘素的，然后把菜单递给小雯： “我刚才点的只是我自己吃的，你想吃什么就点什么，不要在乎价格，今天我请客。” 小雯不高兴的说道：“你把我当成什么人了？我是那种会给你省钱的人吗？” “是我肤浅了。”柳青不得不承认。 小雯就按着菜单上面价格最高的点了十几份，然后对服务员说： “先就这些，不够再加。” 柳青问她：“你之前的三个男朋友就是这样被你给吓跑的吗？” 小雯白了他一眼：“胡说八道。” 又问：“要不要来几听啤酒？” “那可不行，”柳青摇头，“我不能给你酒后乱性的机会。” 对服务员说道：“再加两罐王老吉。” “四罐才行。”小雯道。 “那就四罐。”柳青没有反对。 都已经花那么多钱请人吃火锅了，没必要在饮料上面让人不高兴。 等着上菜的时候，小雯笑嘻嘻的问柳青： “怎么突然想要请我吃火锅了？跟我说实话，是不是想追我了？” 柳青指了指卫生间那个方向，不客气的说道： “那边有镜子，要不你先照一照。” “别害羞嘛，男人要大胆一些，喜欢就直说，我又不会笑话你。”小雯说着，还给他抛了一个很做作的媚眼。 柳青拿着桌子上的菜单，一样一样的点给她看：“呐，你看，牛肉丸是我的菜，牛肉是我的菜，羊肉是我的菜，黄鳝片是我的菜，金针菇是我的……可是，你不是我的菜。” “你都没吃过，怎么知道我不是你的菜呢？”小雯冲他眨了眨眼睛，笑着说道，“我可以给你一个追求我的机会。” “你可别，”柳青摆手，“我好不容易才获得自由，怎么会傻逼逼的又一头栽进去？” “我又不是你那个前女友，”小雯道，“我对你的钱包没兴趣。” “我知道，”柳青郁闷的说道，“你是对我的空调有兴趣。” 小雯捂嘴娇笑：“别说得这么直白嘛，就不能假装我们是有感情的吗？” “大家都是朋友，谈什么感情？”柳青摇头，“谈感情太伤感情了。” 如果可以只保持纯粹的肉体关系，他倒也不会拒绝小雯。 毕竟大家都是内分泌正常的成年人。 就怕一不小心混进了肮脏的感情破坏这纯洁的肉体关系。 干脆还是拒绝的好。 小雯奇怪道：“你不是为了追我，干嘛突然花这么多钱请我吃火锅呢？” 柳青叹息一声：“看来瞒不住你了，那就说实话吧——” 他身子向前倾，对着小雯低声说道： “我很快就要继承亿万家产，成为一个富二代。” 第十七章 回本 “哈哈哈哈哈哈……” 柳青的实话引起了小雯的爆笑，笑得花枝乱颤，甚至让柳青的心都跟着颤了一下。 “你太搞笑了……”小雯笑得上气不接下气，手指着他乱点，“你说你做什么梦不好，做一个当富二代的梦……当富二代，那首先得有个富一代的爹，你有那条件吗？” “啧啧啧，”柳青摇头叹息，“这世道啊，说真话都没人相信了。人与人之间的信任，咋就这么难呢？” “主要是你说得太离谱了，”小雯道，“你哪怕说你买彩票中了五百万，我都会相信你。” 柳青一拍大腿：“没想到这都被你看出来了！好吧，我承认了，我买彩票中了五百万。” “去你的！”小雯瞪了他一眼，“你骗人能不能走点心啊？当我三岁小孩子吗？” 柳青很委屈：“刚才你明明都说我说买彩票中了五百万你会相信，可我真的说了，你又说我在骗你。你们女人就是这样，特没劲。” “主要是你这骗得太敷衍了。”小雯道。 她笑嘻嘻的看着柳青：“你要是不找个合理的理由，我就会默认为你是想在追我。” 柳青很无奈的说道：“其实真实原因就是我要做富二代了。” 小雯哦了一声：“你果然是在追我。” 柳青摊手：“这就没法沟通了。” 他算是看明白了，这个小姑娘是打算要赖上他了。 就为了那一台小空调，想起来都觉得有点不可思议。 不过这点小事影响不到他愉悦的心情，反正只要自己把持住，不跟这姑娘发生深入关系就没事了。 这姑娘在男女关系上虽然比较随便，但性子不讨人厌。 当女朋友是绝对不行的，当朋友没问题。 食材都端过来后，两个人都拿出手机拍照，然后发朋友圈。 柳青发了六张照片，小雯发了九张照片。 完成这饭前仪式，这才开始将食材投入沸腾的锅里开干。 一顿火锅吃了一个小时左右，期间还加了几次菜，一共消费了三百多块钱，两个人都吃撑着了。 吃完之后，小雯拍了拍自己已经鼓起来的肚子，害羞的对柳青说道： “青哥，你把人家的肚子都给弄大了，你要对人家负责哦。” 柳青瞪眼：“滚你的！别人肚子大了，能生个小孩出来。你肚子大了，能生个啥？” “**。” 小雯说了一句脏话，很脏的话。 不过从新陈代谢的角度来看，倒也没说错。 柳青赶紧捂住她的嘴：“你疯了，在店里还有别人吃火锅呢，你不怕别人打死你吗？” 这一次吃火锅，也让柳青对小雯刮目相看——一个一米五的小姑娘，长得还挺瘦的，没想到这么能吃。 对于他的感慨，小雯不以为然：“我瘦是因为我不能吃吗？我瘦是因为我没得吃！要是我有钱，我早就吃成一百斤的大胖子了！” 对她的身高来讲，一百斤确实是个胖子了。 现在她的体重看上去大概就七十斤的样子，不过柳青没抱过，也不能确定。 柳青只是有一些诧异：“你住宿舍，都不用交房租水电，一个月到手也有三四千块钱，不至于连吃的钱都没有吧？也没见你买多贵的衣服，多好的护肤品啊。” “我是根本就没有护肤品好吧？”小雯道，“你以为我跟你一样，不用寄钱回家里去的吗？三千多块钱的工资，我一个月要寄三千块钱回去，剩下那点钱够干啥的？” 柳青有些意外，冲她竖起了大拇指：“那你还挺孝顺的。” 现在愿意寄钱回去的年轻人真的不多了，甚至有一些在外面打工，还得让家里寄钱给他们用。 柳青就见过一些那样的年轻人。 没想到一个00后的小姑娘，竟然会将工资的大部分都寄回家去，相当难得了。 小雯冷笑了一声：“我才不孝顺呢！只是我爸妈把我养这么大，总得让他们回本吧？” 柳青“额”了一声：“回本？” “是啊，是要给他们回本。”小雯没好气的说道，“我高中才毕业，他们就要我嫁人，跟人说好了二十万的彩礼，要将我嫁给一个离过婚的中年人。理由就是养我这么大，花了那么多钱，得让他们回本。” 柳青一愣：“不是，你现在都没满二十岁，结婚证都领不到，怎么让你嫁人？” “先同居呗，”小雯说道，“在我们那里，摆了酒就算结婚了，有没有证又不是那么的重要。” “那也有点过了。”柳青道。 “可不是吗？”小雯气呼呼的，“哪怕你让我嫁给一个年纪差不多的也好，找一个年纪大的，离过婚的，还有小孩的。我一个十八岁的姑娘嫁过去给人当后妈，这算什么回事？” 柳青点了点头，那确实是有点埋汰人了：“所以你就出来打工了？” “是啊，我跟他们说，你们不是要回本吗？不是要那二十万吗？不用收别人的彩礼钱，我自己赚钱来给我赎身。还了你们二十万，我们就什么关系都没有了，我想嫁谁就嫁谁，我想不嫁就不嫁，我们两清了！” 说到了伤心事，小雯情绪有一点激动，眼睛都有些湿润了。 柳青倒是没有想到这样一个整天都乐呵呵的小姑娘竟然还承担着这样的压力。 生容易，活容易，生活不容易。 成年人的世界里，就没有容易两个字。 各有各的难处。 沉默了一会儿，拍了拍她的肩膀： “没事，会过去的。” 小雯道：“还是你们男的好啊，都不用寄钱回家的。我哥比我大十岁，出去打工都好几年了，就从来没有寄钱回家过，还指望着我的彩礼钱来结婚，呵呵，爸妈养他还不够，还得让小他十岁的妹妹来养着他。” 柳青心情突然就不好了，抬头望了望这都市的夜空。 那里一片黑暗，什么都看不到。 低声说道：“我是不用寄钱回家去，因为我十几岁的时候就没有家了，只有我一个人。” 小雯愣了一下，低声说道：“对不起，我不知道你的事情。” 第十八章 我不是那个意思 回忆的匣子一旦打开，就不那么容易关上。 当天晚上，两个人躺在床上，说起了各自的遭遇。 小雯讲的是自己那个重男轻女的家庭，柳青则说起了十多岁时家里发生的变故。 再后来，两个人又讲到了感情上面的故事。 “我是交了几个男朋友，我也想过更好的生活，可是一旦我想要跟对方一辈子生活下去，他们就退缩了。我没甩过谁，我从来都是被甩的那一个。”小雯自嘲的笑道，“也许他们是真的喜欢我这个人，但是他们不可能喜欢我这样的家庭。” “都不容易啊。”柳青感慨。 都是底层的人，谁的肩膀都不轻松，没有几个潇洒得起来。 愿意养一个女人的男人还是不少的，但是愿意养那个女人一家人的男人，真的不多。 和现实沉重的压力比起来，感情又算得了什么？那一点荷尔蒙分泌旺盛所引起的冲动又算得了什么？ “我现在也无所谓了，”小雯道，“反正都这样了，男朋友换得那么快，别人心目中，我也不是一个什么好女孩，那就不好呗。遇着不讨厌的，能够凑合的，就凑合呗。反正我也不想什么天长地久，两个人在一起的时间里能够过得更快乐一点，那就可以了。” 语气中有着一些自暴自弃的味道，也有着一些看透了这个世界的味道。 虽然还没满二十岁，但是现实的锤打让她有了一份不属于她这个年龄应该有的感悟。 也不知道这算是活明白了还是活糊涂了。 如鱼饮水，冷暖自知。 柳青也颇为唏嘘，讲起了自己的故事。 少年时家庭的变故，还有和霍珍珍那几年时间里渐渐沦落成一个专用atm奴的过程。 他没有说自己只是霍珍珍一个备胎的事情，将分手的原因归结于这日子过得越来越累，付出了那么多却得不到相应的回报，最后才醒悟到自己在对方心目中并不是一个值得托付一生的爱人，而只是一个目前还有点利用价值的工具。 小雯恍然大悟：“那你运气也挺差的，遇上那么个女人，几年时间就毁在那里了。” 柳青笑了笑：“几年时间吗？只是毁了几年的时间，那倒是一件值得庆幸的事情。” 上一世，他是整个人都被毁掉了，一蹶不振，一直都没有起来过。 小雯侧身向着他，一只手搭在了他腰间： “青哥，你说我们这同病相怜的，都是天涯沦落人，要不……我们凑合着……过呗？” “滚吧，”哪怕是在这种感慨的时候，柳青也清醒得很，“贫僧早就已经看破红尘，古井无波，一尘不染，你这妖魔鬼怪就别想破了老衲的禅心。” “我保证不用你的钱，就蹭蹭你的床，蹭蹭你的空调，”小雯一边说着，一边手往下滑，“你要是腻了，什么时候分手都可以，我不哭不闹，也不要分手费。” 说着，又补充了一句：“当然，要过完这个夏天。” 柳青有些心动。 但他还是抑制住了自己的心动。 话说得好听有什么用？ 到时候是个什么样子，谁知道呢？ 跟霍珍珍刚开始的时候，人家还出一半的房租水电呢，后来还不是将他的所有都掏空了？ 女人的话靠得住，那母猪都能上树了。 “我们不适合。”他说道。 突然间，眼睛一下子睁圆了，喝斥道：“你这个死丫头，你干嘛呢？你给我住手！” 小雯住了手。 柳青又喝斥：“我叫你松手！” 小雯见他那么紧张，“噗嗤”的笑出声来，道：“我不松手呢？你这个瘸子能怎么我？” “明天你还要上白班，还要倒班，要好好的睡觉，不要动手动脚的。”柳青苦口婆心的劝道，“君子动口不动手，你这样不好。” “君子动口不动手？” 小雯重复了他这一句话，突然就掐了他一把，害羞的说道：“你这人真坏！” 柳青愕然：“我怎么坏了？” “你就是个流氓，死流氓！” 小雯骂了他两句，又笑嘻嘻的说道： “算了，看在你今天请我吃火锅的份上，我就满足你吧。” 柳青突然明白了小雯为什么那么说，不由得慌了，惊呼： “你误会了我的意思！” “我不是那个意思！” “你不要过来！” “滚啊，你滚啊！” “肖雯你这个女流氓！” “肖雯，我告诉你，你就算是得到了我的人，你都得不到我的钱！” 感觉受到了巨大的耻辱。 要不是他一条腿伤了，不敢有太剧烈的动作，早就一脚将小雯给踢下去了。 他们之间倒是也没有发生太剧烈的争执，只不过是有点口舌纠纷罢了。 柳青有点生气，睡觉的时候小雯将手放在他的身上，都被他狠狠的甩了下去。 第二天中午小雯给他打饭过来，要跟他一起吃饭，柳青还赌气不吃。 小雯哄他：“别生气了，都是我的错，我向你保证，我就蹭你一个夏天的空调，一分钱都不用你的。夏天过完，我们就分手，我回宿舍去住，再也不纠缠你了，行了吧？” 柳青：“你立字据！” 小雯翻了一个白眼：“得了便宜还卖乖，你可要点脸吧！字据是不可能给你立的。你的钱在你手上，你不给我用，难道我还会去抢啊？” 柳青若有所思：“你说得也有道理，那就这样啊，以后谁都不许耍赖。” 他不是特别的排斥这种事情，毕竟身体还是有需求的，只是怕事后的麻烦而已。 既然已经发生了那样的事情，人家又做出了这样的承诺，那也只能如此了。 反正有她这个表态，以后真要纠缠不清，也不能怪他渣了。 于是心情轻松的提起筷子吃饭。 小雯笑嘻嘻的问他：“要不，今天晚上来点更刺激的？” 柳青正吃着饭，听到她这话，差一点给噎在了那里，看着她，呆呆的说不出话来。 ——现在的女孩子，这么生猛的吗？ 小雯见他一脸呆滞的样子，不由得哈哈大笑，说道：“别这么害怕，逗你玩呢。就你现在腿这个样子，我想做什么也不敢啊。” 柳青心想：“果然，女人天生就喜欢骗人！” 第十九章 白白家的萌小雯 11号，小雯又转夜班了。 两个人的关系好像更融洽了一些，又好像还是那样。 太大的突破也没有。 不管是情感上的还是身体上的，也就是那样，只能说是暧昧，算不上情侣之间的亲密。 他们也没有将他们之间的关系，定位为情侣。 都明白，这个可能性不大。 这个时代，很多人也就是那样搭着伙过日子。 与爱情无关，只不过是生活罢了。 几天之后，柳青腿上打的石膏终于去医院给弄掉了。 不过他的腿还不能算是痊愈，可以走动，但是不能承受过重的压力，不要说跑步，连走得快一点都不行。 这些天柳青也不是每天都躺在床上，康复性训练都有按照医生所说的去做，该吃的药也在吃，所以恢复得还行。 这个时候要上班也不是不可以，但是，他不想上班了。 现在手头上没有先前那么紧张，打人的那家伙赔付的两万块钱，扣掉医疗费用，再扣掉公司支出的陪护费以及他的工资，还能有几千块钱的结余，他没必要着急。 公司那边，也不希望他那么早就上班。 反正给他支出的工资都是在打人那家伙赔付的两万块钱里面扣，甚至都不需要公司出钱，当然就无所谓他上不上班了。 身体没有完全的康复，公司也担心他上班的时候一个不小心又摔坏了腿，那就妥妥的是公司的事了。 巴不得他休养一个月再来上班。 闲了那么久，柳青第一次感受到混吃等死的日子是那么的幸福，天天什么都不用干，时间大把的，不用担心上班迟到，不用担心玩手机被领导发现，不用担心睡眠不够。 想玩就玩，想睡觉就睡觉。 哪怕有一条腿不方便，他都觉得这样的日子爽到飞起。 想到以后当了富二代，天天都是这样的生活，对未来更是憧憬。 闲着的时候，有时候会看看网络小说，有时候会刷短视频。 刷视频的时间更多一些，一天大概要刷几个小时的短视频。 两年前他就在国内最火的短视频平台痘印上注册了一个号，目的是为了看漂亮妹子。 可是，没过多久霍珍珍就强行的删掉了这个软件，理由就是不喜欢他看除她之外的漂亮妹子，认为这是对她的不忠。 后来柳青才明白，那是霍珍珍自己在痘印平台注册了好，还在那里发展成了和别人秘密调情的基地，怕被他刷到，所以将他手机上那个软件都给删掉了。 和霍珍珍分手之后，柳青当然也不用再遵守那样的禁令，将痘印给下载了回来，重新登录那个叫“金哥白”的帐号，一口气关注了一大堆漂亮的妹子。 想看谁就看谁，想怎么留言就怎么留言。 短视频也看，直播也看。 反正装了宽带，不用担心流量的问题，一天刷几个小时的短视频毫无压力。 有时候看漂亮妹子直播，一看就看一个多小时，感觉愉快得很。 失去了一棵树，虽然没有得到整片森林，但是他拥有了欣赏整片森林的资格。 这就值得了。 不过，看归看，他并没有打赏过任何主播。 一毛钱都没有打赏过。 小雯就对柳青的行为很是鄙夷： “你喜欢啥不好喜欢网红啊？你以为那是漂亮的妹子，其实那都是美颜的结果。你没见到她们的脸晃到哪里，哪里的空间都变得扭曲了吗？我要开那么大的美颜，我比她们还漂亮。” 柳青笑了：“你以为我不知道她们开了美颜？只要落入到我眼睛里的是漂亮的就可以了，本人漂不漂亮，我又不会跟她们在现实中见面，我用得着在意吗？至于你，开了美颜再漂亮，在现实中我们天天都见面，我要自我欺骗也做不到啊！” 小雯不得不承认：“也是这个道理。都说距离产生美，这话用在现实中不一定，用在网络上，还是挺有道理的。” 又问柳青：“你觉得我要是注册个账号，往死里开美颜，会不会也成为网红？” 柳青嗤笑：“你会唱歌吗？你会跳舞吗？” 小雯不服气：“难道你看的那些就会唱歌就会跳舞了？” 柳青冷笑：“人家会聊骚，你会吗？” 小雯更不服气了：“不就是聊骚吗？谁不会呀？你当我几个男朋友是白交的吗？我跟你说，我要开起车来，你连尾气都追不上！” “那你就试一试呗，”柳青道，“反正在网上老色批挺多的，说不定还能骗几个打赏。” “试就试。”小雯说道。 说干就干，当天就在痘印上注册了一个帐号，网名就叫“白白家的萌小雯”。 网名本来是想叫萌小雯的，但是搜了一下，叫这个名字的有一堆，太没有特色了。 看到柳青的网名叫“金哥白”，就故意取了一个cp名，表示自己这个小雯就是金哥白家里的。 然后，让柳青帮她拍了一百多张照片，从里面精挑细选出九张，进行了令人发指的修图美颜，然后做了一个小视频发布出去。 她第一个关注的帐号就是金哥白，又抢过柳青的手机用那个账号关注了自己。 第一天，就获得了几十个关注。 柳青重新下载痘印之后，关注的漂亮妹子都有一百多个了，可是他的关注者还是个位数。 ——确切的说，关注者只有一个，就是小雯。 狼多肉少，老色批过剩，就是这个网络世界的真实现象。 性别悬殊本来没有那么大，问题在于一个资深的老色批不会满足于只关注一个漂亮妹子，而是会关注所有看到的漂亮妹子。 所以，只要愿意发美颜的妹子，永远都不会缺关注。 第一个视频发出一天，就收到了上百条评论，这让小雯都有了一种自己已经是网红的错觉。 她每天发一个短视频，几天的时间里，就拥有了几百个关注者。 说实话，在美颜功能开满的情况下，小雯确实挺漂亮的，甚至还有那么一些撩人。 柳青都不得不承认这一点。 要不是对这个妹子太熟悉了，他大概都会冲了这个妹子。 第二十章 网红梦碎（中秋节快乐！） 发几个短视频，粉丝数就哗哗的往上涨，给了小雯一种错觉，认为自己可以吃网红这碗饭了。 她对柳青说道：“你好好的辅助我，等我成了网红，我来养你！” 柳青冷笑：“我一个富二代要你养？” 粉丝数突破到一千之后，小雯开了一场直播。 直播之前，连着三天发的短视频都预告了这件事情，尽最大可能的让她的关注者知道这件事情。 在正式开播之前，还搞了一场演习，试一下美颜要开到多大效果才最好。 这个东西并不是说开到最大才是最好的，还是要看具体情况。 对空间的扭曲太过分了，有的观众会感觉到智商受到了侮辱。 最好的情况当然是让别人看不到开了美颜。 不过这对主播的颜值要求比较高。 小雯还没到那个份上。 柳青就是这一场试播唯一的观众，他的主要作用是向小雯提供一个资深老色批对这场直播的观点。 这个很重要。 因为小雯主打的就是老色批市场。 这一场试播持续了一个小时，进行了多次的调试，美颜开到了一个让人感觉漂亮，但又不至于太失真的程度。 主播和镜头的距离，说话声音的大小，还有脸上的表情，也都进行了调试。 最后还进行了一个十几分钟的录屏。 “我直播还是挺漂亮的嘛。” 看着录屏，小雯很是得意。 仿佛看到了大把的银子要进入自己的口袋。 可是，等到真正直播的时候，她彻底懵逼了。 提前三天发短视频预告了这一场直播，三个短视频下面评论都有几百条，老色批们纷纷表示到时候一定来看她的直播首秀。 可是到了真正直播的时候，在线观看人数只有两个。 其中一个还是柳青。 这个比例甚至比扑街作者的网络小说收订比还要夸张。 ——哪怕来十个观众也好一点啊，至少是两位数了。 两个观众算几个意思？ 柳青安慰她：“这没什么，刚开始没那么多人很正常，别人也不会那么准时。你坚持一会儿，说不定人就多了。” 小雯一想也事，就硬着头皮直播下去。 一开始是聊天。 一个人尬聊挺没意思的，柳青只能用自己的帐号跟她互动。 甚至柳青还破天荒的充了一块钱的痘币，然后花了其中的一毛给小雯送了一个小心心。 送出去的时候，他就打定了主意，直播完后得让小雯报销。 自己在痘印上的第一次送礼就这样交给了对方，想起来都有点不甘心呢。 开了十多分钟，观众数量终于突破到了十个。 送礼的也有了几个，加起来收到的礼物价值已经达到了十几个痘币，也就是一块多钱。 当然，小雯自己是提不到一块多钱的，平台还要分一部分。 小雯这个时候状态才好一点。 然后她就开始唱歌了。 没唱歌还好，这一唱歌，人数瞬间就跌回到了个位数。 一首歌才唱一半，就只剩下五个人了。 一个送了颗小心心的大哥实在忍不住留言了： “妹子，都是自己人，别这样。” 先前试播的时候，小雯没有唱歌，柳青也就没有发现她有着这样的缺陷。 要不然，拼死都要拦住她唱歌。 另外一个送了小心心的大哥也忍不住留言： “妹子，听哥一句劝，咱们现在人气还不高，用不着这么早就洗粉。” 小雯郁闷的停止了歌唱： “我唱歌很难听吗？” 柳青也忍不住加入到吐槽的队伍里： “它不是难听不难听的问题，它就是……就是那种很特别的感觉……就像是一个人拿着刀在水泥上面划过来划过去的那种……” 小雯可怜兮兮的说道：“我受伤了，没一个棒棒糖好不了的那种。” 一个棒棒糖要九个币，价值九毛。 柳青看了一下自己的余额，正好还剩下九个币，便弄了一个棒棒糖送过去。 他希望自己这个礼物能够抛砖引玉，让剩下的四个老色批都跟着送棒棒糖。 可惜，他送过去之后，直播室又少了两个人。 可能人家大哥觉得这妹子唱歌那么难听还索要棒棒糖，非常的不自重，干脆就离开。 剩下的两个也没有刷礼物。 现在直播室一共就三个人了，还有一个是自家的托，小雯顿时失去了直播的兴趣。 尬聊了几句，就下了播。 网红之梦，就此破碎。 发短视频的兴趣也没有了，甚至于这个软件她都没有再上了。 ——太伤自尊了！ 柳青倒是没有受到影响，每天还是刷视频看妹子，刷得不亦乐乎。 康复训练还是在继续，将腿上的石膏给弄掉之后，他每天都会去公园里溜达一圈。 不能走快，慢腾腾的走着，就像个小老头一样。 在这快节奏的都市里，一个年轻人活出这样慢的节奏来，也算难得。 只不过这样的闲情逸致不是靠着他辛苦挣出来的，而是靠着断了一条腿换来的。 有几次小雯认真的问过柳青腿有没有完全康复，柳青知道这妹子对自己的身体有着觊觎之心，都很干脆的表示还没有恢复，经不起折腾。 伤筋动骨一百天。 没满一百天的时间，他可不敢把自己当成一个健康的人。 这也让小雯感觉特别的没劲。 总的来说，两个人在一起的日子过得还算是比较融洽的，虽然有时候也会有一些口舌上的纠缠，不过不会伤到和气。 没有指望，就不会失望。 就这样凑合着过，比单独过还是要热闹一点。 快乐的时光过得总是会比较快一点，很快七月就过去了。 到了8月12号，柳青上班了。 他向公司表示自己的腿已经恢复得差不多了，可以走上自己的岗位了。 不是他玩腻了，而是他记得这一个日子。 在上一世，就是这一天，他那个改嫁的母亲丁芸找到了嘉怡小区，找到了正在岗位上的他。 虽然他知道他母亲能在岗位上找到他，之前是做了大量的调查工作，已经弄清楚他的消息，就算不去上班也一样的会找到他。 可他还是不想去赌，还是得去上班才能够更安心一点。 他记得那个时间是下午。 可是在上午，他就已经坐立不安了，不时的将目光瞅向大门外。 第二十一章 他放不下 在柳青正式上班之前十来天，公司就已经停止了给小雯陪护费用，因为柳青已经不需要陪护了，自己去饭堂吃饭都没问题。 不过小雯还是住在那里。 公司的同事都知道了这件事情，默认他们两个已经在一起了。 中午去饭堂吃饭的时候，那些同事都在那里起哄，嚷嚷着要柳青给他们发喜糖。 柳青其实想要解释的，但是，张了张嘴，也不知道从哪里开始解释起。 都睡一起了，说没在一起，也说不过去。 虽然两个人并没有实现人与人之间的连接，也一直在拒绝恋爱关系，可这种事情只有他们两个人自己才明白，说出去别人也不相信。 “管他呢，”柳青这样想，“反正我很快就要辞职了，人都不在这里了，随便他们怎么看。” 要当富二代了，肯定不会继续在这里当保安。 以后和这些同事要是有交集，也只有一种可能，那就是他在这个小区买了房子。 平时他一顿饭吃得时间比较长，公司的规定是不能超过半个小时，他一定要在那里坐足半个小时才离开。 可是现在就怕错过了丁芸找他的时机，上去只是几分钟就将盘子里面的饭给干完了，然后匆匆的回到了自己的岗位。 其余在饭堂吃饭的同事都感觉到非常的不可思议，问小雯： “柳青他平时都是这么快的吗？” 小雯知道那些老色批嘴里没个好话，翻了一个白眼，都懒得去回答。 柳青回到岗位后，给他顶岗的巡逻岗保安也感觉到挺不可思议的，这是第一次见到柳青吃饭这么快，有些担心的问柳青： “今天中午的饭菜是不是特难吃啊？” “还行啊，”柳青道，“跟平时都差不多。” “那你怎么那么快就吃完了？”那同事问道。 柳青笑道：“这不是怕耽误了你吃饭吗？” 他当然不会说自己是怕错过当富二代的机会。 明知道是自己有点神经过敏了，完全用不着如此紧张。 可这事关系到能不能够成为一个有资格继承几百亿资产的富二代，不紧张那是假的。 平常吃完午饭之后他就会在这岗亭里面睡一觉，可是今天他一点睡意都没有，频繁的向大门外张望。 看上去就是一个尽职尽责的好保安。 下午两点多，物业公司的周经理例行查岗，远远的看到这一幕，心下感慨：“小柳真的是一个好保安！今年要想办法将他提拔成班长。” 到了下午三点多，柳青心情已经变得很焦虑了，这个时候终于看到一辆劳斯莱斯开过来了。 在他关于上一世的记忆里，丁芸就是在这一天下午开着劳斯莱斯过来找他的。 他的重生，并没有改变这样的轨迹。 心脏开始剧烈的跳动起来。 深深的吸了一口气，在心中默念： “不要紧张，千万不要紧张，要心平气和。” 对于这一幕，他在脑海里已经想象过很多次，也预演了很多次见面时应该做的事情。 他以为他可以从容的面对这样的情况了。 可是看到那一辆车开过来，还是不争气的紧张了起来。 赶紧喝了一口水，眼睛也不去看那辆车，而是看向了小区里面，开始想着另外一件事情： “那个穿黄衣服的大妈和穿绿衣服的保洁相向而行，两人的距离是五十米，黄衣服大妈一秒前进一点三米，绿衣服保洁一秒前进一点五米，求，多久之后两人相遇。” 这是他从小养成的习惯，遇到大事，先做道题冷静一下。 题没有做出来，心境已经恢复了平静。 拿着笔在登记表的后面列下了公式，还没有开始演算，就听到了一个女人的声音： “你……你是柳青吗？” 那声音有一些熟悉，也有一些陌生。 熟悉是因为，多年之前，柳青天天都听到那样的声音。 陌生是因为，听到那个声音已经是多年之前的事情了。 这么多年过去，记忆中的声音已经有了一些模糊，而发出这声音的人也变老了，声音也有了一些变化。 柳青放下笔，抬头看过去。 是他母亲，丁芸。 是那个在他父亲出车祸之后，就跟他父亲离婚，抛弃他父亲和还在读初中的他，嫁给一个有钱人的母亲。 是他恨了十多年的一个人。 十几年时间不见，再一次见到这个他应该称呼为母亲的女人，当年的事情又浮现心头。 他发现他心中依然有恨。 ——为什么当初那么绝情呢？ ——结婚十几年的丈夫，卧病在床，最需要人照顾的时候，你离开了他。 ——才十几岁的孩子，你亲生的，正在读初中，你也抛下不管了。 ——亲情在你心目中就真的那么没分量吗？ 心中一再的提醒自己： “她是你亲妈！” “她不只是你亲妈，她还是现任天元集团的董事长，是一个继承了几百亿资产的人。” “叫一声妈，以后那几百亿资产就是你的了。” “拒绝她，以后你只能在这里继续做保安。” “她只会给你这一次机会，你拒绝了，就没有后悔的机会了。” “那些事情都已经过去了，一切向前看吧！” “一切向钱看吧！” 虽然如此，但是，胸中积郁了十几年的那一口气终究还是消释不了。 他很想像上一世一样，大声的质问当初为什么要那样做，为什么那样狠心？为什么那样绝情？ 为什么这十几年的时间里，一次都没有找过他，一点关心都没有给过他，就像从来都没有过这个儿子一样。 他控制了那样的冲动。 但是他没有办法让自己表现出惊喜的表情。 ——在他之前的设计中，见到丁芸之后，就会露出又惊又喜的表情，亲切的叫一声“妈”，然后母子抱头痛哭，这就算是相认了。 那样也就获得了继承几百亿资产的资格。 他以为经过上一世的苦难，已经看透了这个世界，已经能够放下当初的怨恨。 可真到了那一刻，他才发现，自己放不下。 少年时的那一份痛，是他最深的痛，已经刻在了他的骨子里，刻在了他的灵魂中。 他放不下。 第二十二章 母子相认 人的情绪过于负面，有时候就会自动的封印起来，不去想那件事情。 这也算是人的一种自我保护功能。 只是，遇上特定的条件时，那被封印起来的情绪还是有可能解封，然后爆发出来。 上一世，柳青的情绪就是这样解封的。 在见到丁芸的第一眼起，那些已经被封印的记忆全部都唤醒了，让他没有办法抑制，马上就爆发了。 这一世和上一世不一样的是，有了上一世的爆发，有了上一世的宣泄，虽然这个情绪还是被解封了，但不至于爆发得那么汹涌。 上一世过于悲惨的结局，也让柳青明白到，这是让他摆脱上一世那种悲惨结局的唯一机会。 他必须要控制自己的情绪。 深深的吸了一口气，看了丁芸一眼，点头：“是。” 就说了这一个字。 说完这一个字以后，就将脸转到了一边，怕再看过去就控制不住自己的情绪。 在他眼前的丁芸，虽然保养得很好，但已经是年过五十的人了，属于那种刚看着还漂亮，但是细看已经显出老态的妇人。 最让人注目的是她的一身打扮，富贵逼人。 在她身后，还站着一个身高一米七五左右，穿着黑西装的年轻女人，也不知道是司机还是秘书，或者是保镖。 丁芸自己做过什么样的事情，她自己当然知道，她过来之前就已经做好了被这个儿子痛骂一场的准备，只要不是骂的特别过分，她也能够承受。 现在柳青这样的一个态度，虽然不是她最希望看到的，不过也属于正常的反应，比她想象中的态度还要温和很多。 虽然能够从他瞥过来的眼神里看到恨意，但至少没有过于激烈的反应，没有骂她。 心中莫名的就松了一口气。 柔声说道：“孩子，你认出我来了，是吗？” 柳青脸侧向一边，但还是点了点头。 已经到了这一步，先前他的表情就出卖了他自己的情绪，他也知道不可能再上演一出母子相认抱头痛哭的戏码来，那会显得太假。 只能控制自己不骂人，不说出多刺激人的话。 在心底默念： “这是一笔生意。” “我面对的是一个客户。” “如此而已。” 丁芸让跟在她身后的那个女人退开，低声对柳青说道： “我知道我对不起你们爷儿俩，当初抛弃你们父子，是我的不对。我也不想为当初的事情来辩解，确实是我的不对，是我嫌贫爱富，自私自利。这些年，也苦了你了。孩子，我对不起你。” 柳青心忖：“原来你也知道对不起我啊。” 想起当年才十几岁，初中都没有毕业，就不得不辍学回家来照顾卧病在床的父亲，看着父亲的身体一天天的垮下去，最后死在床上。 胸中的悲郁被唤醒了，再也控制不下去，一个年近三十的大男人，就这样红了眼眶。 丁芸的眼圈也红了，道：“我对不起你，也对不起你爸。当初你爸如果不同意的话，我是不能离婚的。可他还是同意了，就是不想拖累我。他是一个好男人，我对不起他。这些年，我心中一直愧疚。” 柳青什么都没有说，只是在控制着自己的情绪。 丁芸继续说道：“这十几年的时间里，我也不是不想你，但是我不敢去找你，我怕找你就会失去我拥有的生活。我承认，我是一个自私自利的人，我爱自己胜于一切。” 柳青终于开口说话了：“那你，现在找我做什么？” 丁芸道：“你也知道，我跟你爸离婚之后，嫁给了一个有钱人。上个月那个人出车祸死了，他的遗产由我继承，他再也管不到我了。我要补偿你，也不会有任何人能够干涉。在那之后，我就打听你的消息，听到说你在这里上班，就找过来了” 说完这话，她又心疼的看着柳青： “孩子，这么大热的天气，你就在这里呆着，连个空调都没有，那得受多大的罪呀？你跟着我走吧，我现在是一家资产几百亿的大公司的董事长，你跟着我，以后都不会受这个苦了。苦了那么多年，以后你可以过最幸福的日子。” 柳青沉默了一会儿，待心情平复得差不多了，才说道： “我现在这样的生活，比刚出来那几年要好很多了。那个时候给爸治病，欠了几万块钱，要急着还钱，做过一些很辛苦的活。现在能坐在这里拿工资，已经很轻松了。” 丁芸又是愧疚又是心痛，眼泪一下子就出来了，哭着说道：“孩子，妈对不起你，这些年让你受苦了。” 柳青长长的吐了一口气，笑了笑： “也没事啊，大男人嘛，受点苦算什么？条件就那样了，还连苦都不敢吃，难道要等死吗？” “以后都不会这样，”丁芸道，“你跟着妈走，妈不会让你再吃这样的苦。” 柳青道：“这件事情来得太突然了，我一点心理准备都没有，你能让我好好考虑一下吗？” “你是还恨着妈，是吗？”丁芸难过的说道。 柳青终于将脸转向了她，笑了笑：“我说，这么多年，我对你一点都不恨，你也不会相信，是不是？” 丁芸低下了头：“我知道，是我当初做得不对。可是你要相信我，我一定会好好的补偿你的。” “我相信你，”柳青道，“你要是没有那个心思，今天也不会出现在这里。” 他还知道一件事情，如果自己的态度太过决裂，丁芸就会离开，不会再看他一眼。 一个自私自利的人，不是说没有亲情，但是亲情不会那么的重要。 丁芸一喜：“孩子，你是原谅了妈？是吗？” 柳青心里想着：“我是原谅了钱。” 嘴里却说道：“不管原不原谅，你都是我妈，这个是我否认不了的。我已经没有了爸，我不想再没有妈，我不想这个世界上一个亲人都没有。” 这话把丁芸感动得不要不要的。 越是觉得孩子懂事，就越是觉得孩子可怜。 一边抹着眼泪，一边说道：“孩子，你相信妈，妈永远都是你最亲的人。” 第二十三章 一百万零用钱 柳青的情绪慢慢的平复了下来。 毕竟是死过了一次的人，对于情绪的控制比上一世要强得多。 在丁芸面前，他表示已经原谅了她当年做的事情。 并且，在丁芸的劝说之下，同意了以后跟着她生活。 但他还是没有马上跟着丁芸走，要是自己在这公司上了几年班，不能说走就走，怎么也得先辞职。 按照公司的规定，不辞职就走人，那就会算作急辞工，结算工资的时候会扣掉七天的工资。 然后服装不退的话，又要扣掉两百块钱的服装费用。 他可不想白白的牺牲那么多钱。 丁芸不是很能理解：“那点钱不要就算了，告诉我你的银行卡号，我现在给你转一百万过去。” 柳青心头一跳，不过并没有说出自己的银行卡号，而是说道： “也不是那点钱的问题，第一个，这几年公司对我还挺好的，不适合不告而别。第二个，虽然钱不多，也是这些天辛苦流汗挣来的，不想就那么扔掉。” 他不想在丁芸面前表现得太过贪婪，那会让人看不起的。 甚至还会让人警惕。 丁芸想了一想，就没有坚持了，说道： “你这想法还是对的，懂得珍惜的人，才能享更多的福。那你尽快辞职吧，辞职了我来接你也可，你去找我也可。” “我去找你吧。”柳青说道。 两人加了微信。 最后在丁芸一再的要求下，柳青拿出了自己的银行卡，丁芸当着他的面就转了一百万过去，并且明确的告诉他，这就是零用钱，想怎么用就怎么用。 一般人银行转账有一个金额限制，超过五万块钱就不能转了。 丁芸一个资产几百亿的大公司董事长，她转账的上限当然不会是五万块钱，不要说一百万，一千万也是轻轻松松的就转过去了。 柳青的银行卡没有设置短信提醒，因为那个服务要收费，他舍不得那一个月几块钱的收费。 下一个银行app就可以查看，完全没必要浪费那几块钱。 丁芸在的时候，他不好意思看。 等到丁芸离开了，还多等了三分钟，这才打开银行app，登录，查看账户余额。 余额显示1000000.91元。 0.91元是以前的余额。 他发工资之后，钱都会提到支付宝和微信，一边一半的样子。 不足一块钱的就没提。 现在一下子就多了一百万。 看到这个数字，柳青的小心脏砰砰的跳动，感受到了巨大的喜悦。 哪怕现在就和丁芸关系决裂，有了这一百万，他以后的日子也不会多困难。 ——将那一百万存银行里存的定期，回到农村啥也不干，每年吃着利息，也足够他过日子了，甚至可以过上比较体面的日子。 看了几遍那个余额，数了几遍那个数字，柳青这才心满意足的放下手机，然后拿起对讲呼叫班长过来，让他帮自己拿一份辞职申请表。 公司规定，辞职要提前申请。 申请表递上去，就算公司不批准，一个月后也可以自动离职。 班长有一些意外：“怎么你第一天恢复上班就要辞职？” 柳青道：“有了更好的去处，就没必要在这里呆着了。” “什么好去处？”班长笑了，“能不能给我也介绍一下？” 柳青笑道：“这个不大好介绍，我是要去做富二代。” 班长被他给逗笑了，配合着说道：“你本来是想以普通人的身份跟我们相处，结果却换来了疏远和冷漠，所以现在决定不隐瞒了，是不是？” 柳青点头：“是的，我摊牌了，我就是一个富二代。” 班长乐得哈哈大笑。 笑完之后又确认了一遍，确定柳青不是开玩笑，是真的要辞职，便踩着单车到管理处去给他拿辞职表去了。 这公司每个月都有人辞职，迎来送往的，早就已经习惯了。 而且班长也希望柳青辞职。 因为他听到风声说经理想要将柳青提拔成班长，公司就两个班长，提拔一个新的班长，那就必然有一个旧的班长干不下去了。 他有一半的可能被干掉。 现在柳青自己要离开，当然是最好的。 柳青拿着辞职表咔咔的往下填。 填到辞职原因的时候，他直接写——我要去继承亿万家产。 班长看着这个理由，笑着摇了摇头，觉得柳青就是在搞笑。 不过也没有让他改过来，在班长签字那一栏签上了同意两个字，然后将辞职表交到管理处去。 这个还需要部长同意，经理同意，最后才能批下来。 至于什么时候能够离职，一般情况下那得等公司招到新人。 不过再怎么拖延，都不会超过一个月，这一点柳青还是确定的。 周经理知道了这件事情，还过来挽留。 但柳青现在就已经是身价百万的人了，哪里还愿意在这里继续做保安？ 就是说自己有了更好的去处，不想一辈子都做保安。 经理没有办法，也只能同意。 给他的说法是七天之内可以离职。 到饭点的时候，柳青都没有去饭堂吃饭。 小雯在饭堂给他发微信：“听班长说你要辞职了，是不是真的？” 柳青：“是真的。” 小雯：“为什么啊？” 柳青：“准备去继承亿万家产了。” 小雯发了一个愤怒的表情：“问你实话呢！” 柳青：“这就是实话啊。” 小雯：“你怎么不来饭堂吃饭？” 柳青：“我都要继承亿万家产了，我还去饭堂吃什么饭？下班后我到外面吃好吃的去。” 小雯马上发了一个流口水的表情：“请客不？” 柳青一想，多个人吃饭也行，热闹一点，胃口会更好一点。 遇上了这样的喜事，就应该多个人来分享一下。 于是回复：“你来也行。” 小雯：“那我就不吃饭了。等会你不请客，我打死你！” 柳青：“笑话，哥现在有钱人了，还请不起你一顿饭？” 小雯一顿饭才吃了两口，就不吃了，看着饭堂的师傅大皱眉头，觉得现在的年轻人实在是太不珍惜粮食了。 下班之后，两个人一起回家，小雯看着柳青的眼神有一些幽怨： “为什么突然要辞职？是不是为了甩开我？” 第二十四章 你就是我的亲哥哥 柳青辞职了，肯定不会继续租这里的房子，那房子就会退掉。 小雯也就没有办法继续在那里蹭住了，只能回到宿舍去住。 现在也才8月，立秋才过几天，天气正是热的时候。 回宿舍去住，那可折磨人得很。 这些天跟柳青住在一起，都已经习惯了生活中有这么一个人的存在，感觉也挺自在的，有时候她甚至都怀疑自己是不是又在恋爱了。 现在要结束这样的生活，心情肯定有一些郁闷。 这个郁闷哪怕是柳青请她吃饭都解决不了。 所以说话的时候，语气都有那么一些幽怨，还有着一些不舍。 柳青笑了：“你想多了，我很久以前就已经决定了现在辞职，跟你没关系。” 小雯抓住了他的一只手：“青哥，你就不能为了我留下来吗？你看我这天天都给你拖地，给你打饭，给你带早餐，又没有花过你的钱。这么好的女朋友你哪里找啊？” “别别别，”柳青连忙打住，“我们没有那个关系，你不要乱说。” “以前没有那个关系，现在也可以有啊。”小雯说道，“我会很乖的，你要我做什么我就可以做什么，你想要对我怎么做就可以对我怎么做，不会跟你发脾气，也不会花你的钱，难道这样不好吗？” 柳青笑着摇头：“别这样，不谈感情，大家以后还是朋友。谈感情，以后朋友都没得做了。” “你可以先试用一个月嘛，”小雯央求道，“试用期过了，觉得不满意，可以退货的。” 柳青无奈得很：“为了一个空调房，真的不至于。行吧，我房子不马上退，一个月后再退，那总可以了吧？” 话说出口，又有一些后悔——已经决定了以后都不让任何女人花到自己的钱，没想到这样就破功了。 而且还不是为了漂亮的妹子破功，只是为了一个短小的女人。 小雯顿时就高兴了起来，猛然凑过去，踮起了脚，在他脸上“叭”的亲了一口，笑眯眯的说道： “青哥你真好，谢谢青哥，你就是我亲哥哥！” 柳青抹了抹她留在自己脸上的口水，说道： “既然我是你亲哥，那咱们兄妹之间就不要这样了，不合伦理。” 小雯搂住了他的肩膀，嘴贴在他耳边低声说道：“那，亲哥哥，你想不想**呢？” 这虎狼之言让柳青差一点就把持不住。 这可是在路上，来来往往的人潮汹涌，要是被人看到他把持不住的模样，那就真的社死了。 连忙推开她：“别乱说话，你再乱说话，我明天就把房子退了。” 心里想着：“现在的妹子太猛了！” 回到住处，换了衣服，两个人这才出去吃饭。 换衣服的时候小雯都没有避着柳青，当着他的面就换了。 美其名曰给柳青一点福利。 不过内衣还穿在身上，倒也不至于让柳青把持不住，只是有一些感慨： “这妹子腿倒是挺细的，其实体型也还可以，就是个子太矮了。要按照这比例，哪怕再高个十厘米，也挺不错了。” 这一次不是去吃火锅，而是去了一家湘菜馆，柳青自己点了几个菜，然后很豪爽的对小雯说： “喜欢吃什么就点什么，不用给我省钱。” “你这后半句都不用说，我就不是那种人。”小雯一边说着，一边接过菜单。 她点菜从来都是看价格的，本来想从最贵的开始点，但是看了一下价格，点上几个菜，柳青一个月的工资都没了。 觉得不能太坑人了，于是翻到了后面，点了几个小菜，加起来也就是几十块的样子。 然后又笑着问柳青：“青哥，来点酒不？” 柳青摇头：“酒就免了，我不会给你机会的。” 小雯忍不住翻了一个白眼，又重新翻了一下菜单，点了一个爆炒猪腰子，递给柳青看： “青哥，专门给你点的，我觉得你可能需要补一补了。” 柳青冷笑：“激将法对我没用。” 两个人一顿饭吃了五六百块钱，对于这个档次的饭店来说，已经属于高消费了。 小雯这一次确实没有坑柳青，贵的几个菜都是柳青自己点的。 买单的时候，柳青面不改色，让小雯惊叹： “青哥，你是不是真的中了双色球了？我看你现在挺财大气粗的嘛。” 柳青相当无奈：“需要我跟你解释多少遍？我是要做富二代了！” 这个世界上，人和人之间的信任已经很淡薄了，虽然他说的是实情，但是没有人相信他。 他敢说出实情来，也是因为他知道没有人相信他。 要是说出来了别人就相信，打死他也不敢说出来。 财不露白的道理他还是懂得的。 小雯果然没有相信，只认为柳青是在敷衍自己，嘟起了嘴巴表示不高兴。 一直到两个人去超市，柳青买了一大堆零食饮料什么的，她心情才变得愉快起来。 这妹子一个月到手三千多块钱，就要寄三千块钱回家，剩下的钱着实有限，喜欢吃零食，但又不怎么舍得买零食。 现在可以蹭别人的零食吃，心情当然愉快。 柳青现在都是身家百万的人了，当然也不在乎被人蹭点零食。 主要是一个人吃东西挺没意思的。 有的人喜欢吃独食，但有的人就吃不下那个独食，觉得再好吃的东西，配上了孤独，都会变得索然无味。 柳青就是后者。 当天晚上，柳青辗转反侧的难以入眠。 主要还是兴奋得。 能不能够顺利的继承几百亿的资产那是另外一回事，就算能够继承，那也得是几十年之后。 可是到手的一百万却是实打实的，已经成为了他个人的财产，那是谁都抢不了。 从来都没有如此富裕过。 不要说没有过一百万的余额，就连十万的余额都没有过。 在小雯洗澡的时候，但还是没忍住自己的兴奋之意，将零钱通和余额宝的数据都截了个屏，然后发在了朋友圈，设置为一人可见，配上文字： “几年的霉运终于到头了，现在已经走在了通向财务自由的大路上，真爽。” 两张截图，一张数额有十万多，一张数额有九十万多一点。 下午他就已经将银行卡的钱提现到了微信和支付宝上，并且存了起来。 这是多年养成的习惯。 多少都有点利息。 这一条朋友圈，只有霍珍珍才能够看得见。 第二十五章 终于辞职了 柳青知道，霍珍珍背叛他的最大原因就是因为他穷。 如果他有钱的话，霍珍珍会真心实意的爱他一辈子——或者说爱他的钱一辈子。 他现在发这样的朋友圈，就是想让霍珍珍后悔——你不是嫌我没钱吗？现在老子里有钱了，比你找的那个有家室的人有钱得多！ 他希望看到的场景是，霍珍珍发现他变成了有钱人之后，后悔当初的选择，又过来要求他复合。 然后，他狠狠的拒绝：“以前的我，你爱理不理，现在的我，你高攀不起！” 一脚就将那个势利的女人给踹开，让那个女人陷入在悔恨的深渊中不可自拔。 他可不是一个多有绅士风度的人，每天看网文，也最喜欢看那种装逼打脸的内容。 你嫌我穷，我就用我的钱来砸你，砸得你晕头转向。 他觉得，霍珍珍看到自己发出的这一条朋友圈之后，应该会很快联系他，试图着跟他重修旧好。 然后他再拒绝，再羞辱。 只是，等到小雯洗完澡出来，他都没有收到霍珍珍的消息。 在临睡之前，倒是看到霍珍珍转发了一条公众号文章——《怎样鉴别p图》。 “这女人以为我是p的图……” 柳青顿时郁闷了。 这个东西又不好解释。 要硬给霍珍珍发微信去解释这个不是p图，那目的性也未免太明显了一点，哪怕是low逼如他，都觉得太low逼了。 只能放弃这种想法。 想一想，等辞职后再去找丁芸，正式的成为一个富二代，那时候会有更多的机会晒自己的优越生活。 也不急于一时。 甚至想着要不要找个机会上上新闻，泡个明星什么的，到那个时候，想来霍珍珍想否认他的富贵都做不到。 脑海里开始想着要泡哪一个明星。 “大蜜蜜？离过婚，还生过孩子的女人……” “锦鲤？歌不会唱歌，舞不会跳舞，除了长得漂亮，啥也不是……” “天仙妹妹？发福了，已经不是当年的天仙了……” 脑海里挑挑选选的，兴奋得很，以至于辗转反侧的睡不着觉。 小雯本来在他身边都睡着了，又被他给弄醒了，有些不耐烦的说道： “哎，你是不是那猪腰子吃多了，兴奋得睡不着啊？要不要来一次，帮你泄泄火？” 这话说出来，柳青顿时不折腾了： “大半夜的，哪来那么多话呢？放开你的爪子，睡觉！” 第二天早上醒过来的时候，感觉特别的困，因为没睡好。 甚至想着不去上班了，那工资不要就不要了。 只是，一个穷怕了的人，哪怕突然间富裕了，一时间也改变不了那节俭的习惯。 或者说是抠门的习惯也可以。 反正想着自己上班的钱莫名的就被坑掉大几百，就觉得肉疼得慌。 那可是大热天里上班，一天十二个小时挣来的。 最后还是不情不愿的起床洗漱，准备上班。 不过这样的日子也就只有几天。 也就是上了两三天班，公司又招到了一个新人，就通知柳青可以离职了。 接下来的事情是将公司发的制服洗干净退回去。 柳青没有洗，第二天就直接将那些衣服送到了公司。 因为他知道不管怎么洗，公司的仓管员都会说他没有洗干净，然后扣掉几十块钱的清洗费用。 来的时间短的员工可能不知道，为了避免扣掉那几十块钱，会傻乎乎的洗干净。 可是不管怎么洗，都不可能达到仓管员的要求，该扣的钱还是得扣。 柳青来这里做了几年的保安，对这一套熟悉得很，所以干脆就不洗，爱咋扣咋扣。 另外，还跟房东打了电话，说一个月后会退房。 本来租房子的时候就约定好了，退房要提前一个月通知，让房东有时间寻找新的客户。 当天他就没有去公司的饭堂吃饭了——都已经不是公司员工了，再过去蹭饭显然不妥当。 他点的外卖。 现在有钱了，点个外卖都用掉了一百多，这样的奢侈程度在以前是不敢想象的。 不过中午一个人吃的时候，感觉特没意思。 吃着吃着，就给小雯发了一条微信： “晚上你别去食堂吃饭，我请你到外面吃好吃的。” 小雯发了一个疑惑的表情： “又有什么喜事了？” 柳青也不好意思说自己一个人吃饭吃得挺没意思的，向她表示： “今天正式离职，不用上班了，可不就是喜事吗？” 小雯：“你不早点说，那我中午都不用吃了，空着肚子到晚上一起吃多好？” 柳青：“真会过日子！” 小雯：“是啊，这么会过日子的女人，想不想要一个？” 柳青：“对不起，现在我是富二代了，我只要漂亮的女人，不需要会过日子的女人。” 晚上吃饭的时候，柳青跟小雯说起了自己已经跟房东说好一个月后退房的事情，提醒她： “在这段日子里，房东可能会带人来看房子，你在家的时候要注意穿好衣服。不在家的时候，值钱的东西不要放在家里，要不没了都不好说。” 小雯有一些郁闷：“这段时间你不住这里了啊？” 柳青笑了：“我都已经不在这里上班了，还在这里干嘛？” “那你去哪里？”小雯问道。 “羊城。”柳青道。 “去那里做什么？”小雯又问。 “继承亿万家产啊，”柳青无奈的说道，“都跟你说了多少次了，怎么还问这个呢？” 小雯认真的说道：“我是怕你被人给骗了，骗到传销里面去。他们会许给你很多好处，把你骗进去，然后给你洗脑，你可不要上当了。” 她觉得这段时间柳青的消费明显的跟他的能力不符，明明一个小保安，却弄出了一个暴发户的派头，怀疑是不是被人骗了，以为自己可以发大财了，所以就飘了，不心疼钱了。 做出这样的提醒，也是将柳青当做朋友来看待。 柳青莫名的有一些感动，然后笑着摇了摇头，说道：“不是别人骗我。” 小雯：“那是怎么回事？你说出来，我也来给你评估一下。” 柳青沉吟了一会儿，还是开口了： “我妈找上我了。” 第二十六章 爸爸 柳青本来不想说出实情的，因为他也知道财不露白的道理。 以前大大咧咧的说自己要去做富二代，要去继承亿万家产，那是因为他知道说了也不会有人当真。 以后这些人知道了他确实是去做富二代，去继承亿万家产了，只能怪自己没有相信他，不能怪他隐瞒了他们。 但是，他没有对人说过他妈找上他的事情。 因为这样一说，他当富二代就变得有理可循了，可能会给他带来不必要的麻烦。 这一次向小雯说出来，也算是被小雯的关心给打动了一下。 还有一个原因，他现在已经离职了，明天就可以去羊城找他妈，不会继续待在这地方，就算是露一下白，也没有太大的问题。 这些都不是最主要的原因。 最主要的原因，柳青可能自己都没有意识到。 他太想炫一下了！ 说话说得好，富贵不还乡，如锦衣夜行。 他十几岁就出来打拼，对家乡已经没有了多大的概念，鹏程对他而言，就是另外一个家乡，鹏城认识的那些人，就是他的乡亲。 自己富贵了，不在这些认识的人面前炫耀一下，憋得太难受了。 这几天他都憋得很难受。 都已经有了百万巨款，走路都恨不得走出螃蟹步来，却只能老老实实的当一个小保安，有时候还要被业主训，这让他很不爽。 现在，他决定小小的炫耀一下，小范围的炫耀一下。 小雯就是最好的目标人选。 这个妹子在鹏城也是孤身一人，一米五的身高，体重七十斤左右，就算起了歹心也绑架不了他，让她知道也无妨。 他以前和小雯说到了自己的故事，小雯一下就听明白了： “你的意思是，你那个嫁给有钱人的亲妈又找到你了，认你这个儿子了？” 柳青点头：“她现在在羊城，所以我要去羊城做我的富二代。” 说完这话，他一脸的矜持，已经做好了迎接小雯羡慕的准备。 可小雯想一想，皱起了眉头，说道：“你就不担心你妈现在被传销洗脑了，拿这个做借口把你拉进传销里去吗？我听说那些被传销洗脑了的人，都是六亲不认的，专门坑亲友。” 柳青黑了脸，说道：“你见过传销的先给被传销的人转一百万过去的吗？都有一百万给人了，还传销个啥劲啊？” 小雯惊了，捂住了嘴： “青……青哥……你的意思是你现在有了一百万吗？” 柳青矜持的点头：“是的。” 小雯还是不敢相信，又追问了一句：“人民币？” 柳青郁闷道：“不人民币你还以为欢乐豆啊？” 真的生气了。 期待了那么久的羡慕都没有来，反而只有着喋喋不休的质疑。 ——你倒是快点羡慕我啊！ ——我都快要急死了！ 小雯涎着脸说道：“青哥，能不能让我看一看你的余额？我长这么大，还没见过那么多钱呢。” “不给看！”柳青不高兴的说道。 “看一下嘛。”小雯拖着鼻音说道。 “叫一声爸爸，就给你看。”柳青道。 “爸爸。”小雯一点犹豫都没有，张口就叫出来。 柳青差一点就顶不住了。 这女娃也太生猛了一点。 “爸爸，给我看看呗。”小雯故意嗲声嗲气的说道。 “停停停——”柳青连忙抬手阻止，“自己人，不用这样，我给你看就是了。” 他怕这女娃再这么叫下去，他要把持不住了。 小雯嘿嘿直笑，还伸出小舌头舔了舔嘴唇，那诱惑岗岗的。 “没有狐狸精的表，长了颗狐狸精的心。” 柳青心下如此吐槽。 拿出手机，点开自己的微信，点到财付通，递过去给小雯看，还低声说道： “这是一个秘密，我只给你一个人看，你可别让别人知道了。” 小雯一个零一个零的数过去，然后脑袋一歪，看着柳青：“青哥，你是不是被骗了？这明明是十万，你多算了一个零啊！” 虽然十万对她来讲已经是巨款了，可是离一百万还是有着比较大的距离。 柳青收过手机，冷笑：“谁告诉你我将所有的钱都放在微信上面了？” 又点开支付宝，点到余额宝页面： “你再看看这个。” 小雯又认真的数了一下，九十万零一千多块钱。 手机还给柳青，看向他的目光都充满了崇拜： “爸爸，你太厉害了！” 柳青总结出规律来了——自己的财产是十万的时候，是她的青哥。一旦超过百万，那就是她的爸爸了。 他有点扛不住那样的称呼，摆手：“别这样叫，我没你这个女儿。” “这个可以有的。”小雯嬉皮笑脸的说道。 柳青瞪了她一眼：“你就想着到时候可以继承我的遗产是吗？” 小雯涎着脸道：“你要是舍不得给我继承，我可以给你生个儿子，让咱们的儿子来继承。” “你想得美！”柳青不客气的说道。 “爸爸，咱奶奶有多少钱啊？”小雯又问。 柳青伸手在她脑袋上敲了一下：“你再乱叫就给我滚出去！” 小雯连忙改口：“青哥，青哥，青哥。” 柳青这才满意，回到自己座椅上，淡定的说道： “我也不知道有多少钱，但估计几百个亿是有的吧。” 小雯身子一晃，差一点就从椅子上面摔倒： “青哥，我读书少，你不要骗我。” “你不信就算了。”柳青无所谓的说道。 小雯可怜兮兮的看着柳青：“青哥，你看你都要变成富二代了，搭救搭救我呗。二十万的赎身款，我现在才给了两万，要不你接济我十八万，帮我把身子赎了呗。” 柳青很坚决的表示：“别谈钱，谈钱伤感情。” 小雯眼珠一转：“那……青哥，我们来谈感情吧。” “别谈感情，谈感情伤钱。”柳青又拒绝了。 小雯嘟起了嘴巴，表示很不高兴。 不过她也知道，两个人虽然有那么一点情份，但情份没到十八万的地步。 开玩笑的说一说就得了，当真去要，恐怕当场就要变成陌路人。 不过她真的很想尽快的将那一笔赎身钱给还了，以后就可以自由自在的过自己的人生。 想了想，又低声对柳青说道： “青哥，晚上我穿黑丝，叫你爸爸行不行？” 第二十七章 你那么懂的吗？ 柳青实在忍不住了，对小雯说道： “小雯，你不怪我说得直哈，我觉得你对自己的定位很不明确，属于那种缺乏自知之明的。” 小雯一听，眼神就暗淡下来了。 她也不是那么的缺乏自知之明，知道自己顶多只是长得不难看，离漂亮有一些距离。虽然年轻，皮肤状态很好，可身高是她的死穴。 她知道自己的外貌没到那种可以实现阶层跃升的地步。 有的女人躺着能够挣钱，有的女人躺着，不但挣不到钱，还要贴房租水电。 虽然如此，可是被柳青这样指出来，她还是觉得有些扎心。 只听柳青说道：“就你那外形，穿什么黑丝？黑丝跟你搭配吗？你什么丝都不适合！一定要穿丝，那也只能穿白丝。” “额？” 小雯惊讶的看着柳青。 ——老色批，你那么懂的吗？ “额什么额？我说得有错吗？”柳青瞪了她一眼，“你看你那休闲的衣服，都是些什么鬼？穿得跟个三十岁的妇女似的，你一个十几岁的姑娘家，装什么成熟啊？” “那些衣服便宜。”小雯小声的解释。 “那也不适合你呀！”柳青道，“你这个年龄，你这个体型，就应该扎双马尾，穿jk装，穿长筒袜，黑色的白色的长筒袜都可以，黑丝算个什么鬼？符合你的形象吗？” “爸爸你说得对。”小雯虚心的承认。 柳青冲她挥了一下拳头。 小雯连忙改口：“青哥你说得对！” “汉服也可以，lo裙也可以，”柳青道，“总而言之，你那身板就不适合走那种骚气的路线，白幼瘦才是你的归途！” “青哥，你太懂了！”小雯一记马屁奉上。 柳青突然想起了解这些东西好像挺不正经的，只有恶臭宅男才会了解这些东西。 咳嗽了一声，尴尬的说道：“额，以上只是我这些天刷痘印的一些想法，不一定正确，你参考一下就是了，不要太当真。” 小雯低声道：“青哥，我今天晚上就穿给你看，行不行？” 柳青做了一个打住的手势： “这个就算了，你穿给我看，我也不会给你钱的。咱们之间不至于这样。我的意思，以后你想要做网红的话，可以往那个方面发展，勾引一些老色批给你打赏，解决一下经济困境，那倒是可以的。我呢，大家都这么熟，那还是算了。” 这个结果在意料之中，但小雯还是难免有一些失落。 挣扎在社会最底层的人，不管是男是女，谁又不想天降神豪来解决自己的困厄呢？ 柳青没那个意愿，她也不好去强求，搞不好连朋友都没得做。 不过她的心态还是比较好的，失落了一会儿，就调整了过来。 饭菜上来的时候，吃得比谁都欢。 柳青也悄悄的松了一口气。 对他来说，这个世界上相熟的人没几个，小雯可以算得上是这段时间来跟他走得最近的那一个。 如果这个世界上他还有朋友的话，小雯肯定算得上是一个。 也许是唯一的那一个。 他觉得两个人做朋友还是挺好的，相处比较轻松。 如果掺杂进金钱或者是感情，百分百的要变质，那就真的一个朋友都没有了。 吃过饭后，两个人在街上闲逛，走着走着，小雯就抓住了柳青的手，柳青也没有甩开，他们就这样手牵着手逛街。 以前，柳青和霍珍珍刚在一起的时候，两个人逛街也是手牵着手的。 不过从一两年前开始，就没有这样做了。 大概还是霍珍珍觉得自己一个坐办公室的小白领跟一个小保安手牵着手太丢人了，要是被同事看见，那一辈子都抬不起头来。 还会妨碍她钓金龟婿。 念及前尘，柳青突然的有一些感慨。 有些人，在一起的时间再久，关系再密切，终究还是陌生人。 分开之后才看清楚，从来就没有交过心，从来就没有被真心对待过。 你以为遭遇到了爱情，在对方那边，只是在她需要有人陪伴的时候，出现在她面前的只有你。在她需要帮助的时候，愿意帮助的只有你。 如果霍珍珍继续留在嘉怡做保安，也许两个人就能够凑合一辈子，生儿育女，白头偕老。 如果上一世，柳青能够更现实一点，放弃十几年的仇恨接受了和丁芸的相认，像这一世一样成为一个富二代，也许霍珍珍就会迅速的斩断和那个经理的关系，表现出很爱他的样子，以最快的速度嫁给他。 那个经理，那一场背叛，就像从来没有过的一半。 相交一世，相欺一世。 柳青还会自认为很幸福的顶着一座大草原跟着已经背叛过自己的女人生活下去。 想到这些突然就有一些庆幸。 对这一场重生有了很多的感激。 上一世把自己活成了一个笑话，一个可怜的笑话。 这一世他看清了很多，不想重复上一世的笑话。 小雯会不会成为霍珍珍第二，会不会骨子里也是那种势利的女人，柳青不想知道。 他不想去拷问人性。 没有谁的人性经得起拷问。 包括他自己。 他不也是放弃了十几年的恨意选择原谅当初抛弃他父亲和他的那个无情的母亲吗？ 不是因为宽容，只是为了钱而已。 都是在卑微的活着，放弃一些东西来换取一些东西。 人格上面，都不是什么圣人，谁也不用看不起谁。 至于那样的交换到底值不值得，只能说如鱼饮水，冷暖自知。 人活得太懵懂了，活着活着就会活成一个笑话。 但是也不能活得太清醒。 活得太清醒，看清楚了人世间所有的卑劣，看清楚的人与人在相处中所有的算计，那就太累了。 像现在这样就挺好的。 ——我不需要知道我将真心与你，日后你会不会将我的真心践踏，我只需要将我的心封藏起来，谁都不给。 ——大家可以是朋友，也只可以是朋友。 ——这样就永远都不会被伤害到了。 两个人路过一个服装市场时，小雯突然在一个卖各种丝袜、长筒袜的摊位前立住了，转头问柳青： “青哥，你要不要买一些？你买什么，我就穿什么给你看。” 柳青无情的拒绝了她：“我明天一大早就要动身去羊城，回去就要睡觉，可没时间跟你折腾。” 第二十八章 电梯猥琐男 第二天一大早的柳青就出发了。 坐上和谐号，去羊城。 去那么早主要还是因为现在天气正热着，早上相对凉快一点，出门没有那么难受。 出发之前他给丁芸发了微信，告知了行程。 不过在他上车之前都没有收到丁芸的回复。 大概这个时候丁芸还在睡觉吧。 不过想一想也正常，都是拥有着几百亿身家的人了，没必要那么早就起床。 柳青觉得是自己有那么多钱也不会那么早起床，不睡到自然醒，那就对不起那么多钱。 有钱还是挺方便的。 要换做以前，柳青要去羊城，首先就得坐公交车到火车站，还要转一次公交。 这么热的天，在站台等公交车也挺累的。 现在有钱了，打个的就出了门，一直开到火车站，方便省时。 到羊城的时候还不到九点，又打车去了天元大厦。 天元集团不是房地产公司而是一家投资公司，天元大厦是几年前他们买下的一栋写字楼，开发这一栋楼的那家房地产公司突然资金链断掉，那栋楼要成烂尾楼了，天元集团趁着这个机会低价买下，将这一栋写字楼变成了他们公司的总部，也算是一个小小的地标。 这一栋楼有三十八层，天元集团自己用不了那么多，留着最高两层自用，其余的都租了出去。 用苏毅的话来说，有这么一栋楼在，就算投资出问题了，至少还有一个托底的在那里，以后还有机会东山再起。 这一栋楼现在的价格已经是他买下时的几倍，不过一个单元都没有卖掉，全部都是租出去的，每年收的租金都不少。 不过现在这一栋楼跟苏毅已经没有任何关系了，产权拥有者成为了丁芸。 到了那个地方，下车之后，柳青抬头看着那一栋大楼，心潮澎湃。 那么老大一栋楼，以后就是他的了，想不激动都难。 “别的什么不要都可以，只要有这一栋楼在，靠着租金我都能够过得好好的。”他心想。 进入一楼大厅，拿出手机看了一下，丁芸还是没有回自己的信息。 可能还是在睡觉吧。 这个时候都已经九点多了。 柳青不禁感慨有钱人的生活真爽，想睡到什么时候就睡到什么时候。 他也希望以后过上这样的生活，纸醉金迷，醉生梦死，什么都不用担忧，尽情的享受。 进入到电梯间，按下电梯，等了一会儿，一台从负三楼升上来的电梯停下，门打开，里面已经有一个年轻的女子在。 柳青走了进去。 这个时候已经过了上班的高峰期，电梯里面就他们两个人。 丁芸的办公室在三十八楼，柳青本来是想按三十八楼的，可是手抬了一下，发现三十八楼的指示灯是亮的，显然以他先进电梯的那个女子也是去三十八楼的。 那就没必要按了。 那个年轻女子见这个男人进入电梯之后竟然不按楼层，不由得狐疑的看了他一眼，靠近了电梯按键那里。 柳青一米八的身高，穿着的又是几十块钱一件的廉价休闲服，鞋子也是几十块钱一双的山寨鞋，整个人透露的就是一种廉价感，不像是写字楼里上班的那种白领。 这么一个人出现在电梯里面，让她感觉到了一些危险。 如果这个男人要对她做什么不好的事情，她可以用最快的速度当电梯在最靠近的那一楼停下，同时按下报警键。 柳青看到这个女人的举动，就猜到了她的想法，脸上露出自嘲的笑容，身子往后退了两步，退到了电梯的另一个角落，最大限度的和对方隔开了距离。 虽然休息的那一段时间天天刷视频看漂亮妹子跳宅舞，属于专业级的老色批。 可是在公共场合，他还是注意着言谈举止，不希望自己给人一种猥琐的感觉。 他甚至都没有仔细的看电梯里面的那个女子长得什么样。 也就知道化了妆，脸很白，嘴唇比较红润。 只是一瞥而过，别的没什么印象了。 那女子体型偏瘦，穿着修身的西装套裙，穿着黑丝，穿着高跟，显得腰很细腿很长的样子。 瘦归瘦，该有肉的地方还是挺有肉的。 柳青也没有细看，瞥了一眼，心里已经做出了一个估量。 如果没有垫海绵的话，那得是e罩杯。 ——这是来自一个专业的老色批的评估。 退到电梯的另外一个角落后，他就拿出了手机，又给丁芸发消息： “妈，我到天元大厦了，你现在上班了吗？” 发出这一条消息之后，又放下了手机。 电梯桥厢表层都是不锈钢的，能够折射人影，虽然不如镜子那样清晰，不过也能看得出大概来。 那个女子看到柳青拿出手机之后，脸上现出厌恶之色，人也更紧张了。 她觉得这个男人是在偷拍自己。 本来因为柳青主动退后产生的一点点好感也消失得无影无踪了。 “蝈蝻，太猥琐了！”她心里这样想着。 这也不算特别离奇的想法。 有一个段子说，桌子上放半杯水，乐观主义者看到的是有一半是满的，悲观主义者看到的是有一半是空的，某个群体看到的是这杯水要强奸我。 某些群体大肆宣扬男性凝视的恐惧，容易让受众产生受迫害妄想症，总觉得这个世界不安全，这个世界的男人没一个好东西，都对她们心怀不轨。 可惜这里是写字楼，而不是大学混居宿舍，不能要求男人不能进电梯，让这些职场小仙女们上个电梯都战战兢兢的。 她甚至有些后悔，没有在自己的包里面放一把刀。 从一楼到三十八楼，时间说长不长，说短不短。 在那个女子战战兢兢的等待中，电梯终于到了三十八楼。 电梯打开，那个女子总算是松了一口气，感觉到自己的命终于是自己的了。 从电梯里面走出来，看到那个男人也走了出来，她加快脚步走出电梯间。 电梯间外面是一个厅，有两个保安在那里。 那女子走进厅里面，就大声叫道： “保安，保安！你们快点过来，这里有个猥琐男，他偷拍我！你们快把他抓住！” 走在她身后的柳青一脸懵逼： “what？” 第二十九章 苏总 柳青从来就没有干过偷拍的事情，就算是以前和霍珍珍在一起有着拍摄助兴的时候，也都是得到了对方的同意，而且欣赏完之后都会删掉。 不管是认识的还是不认识的，没有得到人家的同意，他根本就不会去拍照。 这点起码的素质他还是有的。 没想到今天居然被人指控为偷拍狂。 听到这种指控的那一刹那，他甚至产生过一个恐怖的想法：“难道在电梯里面还有一个拿手机偷拍她的猥琐男？只是我没看到而已？” 赶紧回头往后瞄，谁也没看到。 那个女子见柳青回头，声音就更大了，对着两个保安尖叫： “保安！保安！他要跑，你们赶紧抓住他！” 两个保安，一个向柳青走了过去，另外一个对那女子说道：“对不起冯秘书，我们只是保安，我们没有执法权，我们不能抓人。” 柳青这个时候确定那女子说的是自己了，很无辜的摊开了手：“我没想跑。我又没有犯法，我为什么要跑？” “你在电梯里面偷拍我！”那个被称为冯秘书的女子指着他尖声叫道。 “怎么回事？”走近柳青的那个保安问他，“你为什么要偷拍冯秘书？” 柳青摇头叹息：“兄弟，你难道不应该是先问我到底有没有偷拍吗？你问我为什么要偷拍，我都没有偷拍，我能告诉你为什么吗？” “你明明就有偷拍！你在电梯里的时候就拿着手机对着我，不是偷拍是干嘛？”那个冯秘书叫道。 这个时候的她很凶，电梯里只有两个人时的小心翼翼完全不一样。 柳青也生气了，道：“你是脑子有病吧？我拿手机就是在偷拍你？是不是有你在，所有的人都不能拿手机啊？” 冯秘书怒骂：“你才脑子有病！你这个偷拍女人的变态狂！” 又对两个保安说道： “你们还愣着干嘛？把他手机拿过来，有没有偷拍我，一查不就知道了吗？” 那个走近柳青的保安对柳青说道： “把你的手机拿出来让我们查一下吧，别让我难做。” 柳青以前也是做保安的，他真的不想为难同行，可是这个保安的话让他很不高兴，看着对方： “你要查我的手机？你有执法权吗？” 这话把那个保安给问住了。 另外一个保安点头： “您说得对，我们没有执法权。” 先前那个保安也不高兴了，对柳青说道： “先生，我们是没有执法权。但是，冯秘书说你偷拍她，你要是不配合我们，不把手机交出来让我们检查的话，那我们只能报警了。” 柳青无所谓：“那你们报警啊。” 那个冯秘书又叫道：“你们要看住他，不让他偷偷的将偷拍我的照片给删掉了！” 她说话的声音很大，已经让旁边几间办公室的人都跑出来看热闹。 人越多，那个冯秘书的声音越大，指着柳青对他们说道：“刚才这个猥琐的男人在电梯里面拿手机偷拍我，现在他还不承认！” 她的话引起了一些人的指指点点，特别是一些女孩子，对柳青都露出了厌恶之色。 偷拍女孩子的男人，在哪里都会受到厌憎。 柳青冷笑，对那个冯秘书说道： “你要为你说的话负责。” “我当然会为我说的话负责，”冯秘书尖声道，“但是你也要为你做的事负责！” “ok，”柳青道，“那你们报警吧，让警察来取证。” “芷萱，你那么大声音说话，发生什么事情了？有话不会好好说吗？”一个清冷的声音传过来，那声音里面有着一丝不高兴。 柳青循着声音看过去，看到一个身材高挑的女子从一间办公室走出来。 那女子没有穿裙子，而是穿着修身的西装长裤，脚下的皮鞋也不是高跟的，只是中跟，实际身高应该在一米七以上。 这女的看上去挺年轻的，面容清冷，有一股上位者的高傲，带给人一定的压迫力。 她出现后，周围有些嘈杂的声音都静了下来。 那个冯秘书也老实了下来，然后眼圈一红，指着柳青，委屈的说道：“苏总，刚才这个男的在电梯里面偷拍我。” 那女的听到“偷拍”两个字，看向柳青的眼神就充满了厌恶，眉头皱了起来，问柳青： “你为什么要偷拍我的秘书？” 柳青心想：“这个什么苏总还有专门的秘书，应该是公司职务比较高的人，倒是没必要把关系弄得太僵。” 能够这么想，不是他柳某人有多通情达理，而是他想着这家公司是自己家的公司，没必要闹那么大。 要是别人家的公司，他一个新晋富二代，可受不了这个委屈。 苦笑道：“偷拍这种事情本来就是她无中生有诬陷我的，我觉得你应该让你的秘书去做一个精神鉴定，看是不是有被迫害妄想症。” “你的意思是你没有偷拍？”苏总问道。 “当然没有，”柳青道，“我又不是变态，我偷拍别人干嘛？” “那你在电梯里突然拿出手机是要干嘛？”冯秘书问。 柳青冷笑，都懒得回答。 苏总皱了皱眉头，开口了：“这位先生，你能给个解释吗？” 柳青道：“是不是你的秘书在场的情况下，所有的男人都不能拿手机出来？拿手机出来就是在偷拍？就是变态？” “那你为什么不敢把你的手机拿出来让我们检查？”冯秘书又插话了。 苏总跟着问了一句：“为什么？” 柳青反问苏总：“你的手机会随随便便的让别人检查吗？” 苏总沉吟了一下，掏出了自己的手机，解开屏幕，递给柳青： “先生，我把我的手机给你检查，你把你的手机给我检查，你看怎么样？” 柳青给噎了一下，然后笑了，掏出自己的手机解开了密码锁，递给苏总： “行，你来检查吧。” 他的手机里面本来没有什么东西，当然不怕检查。 只是无缘无故的别人就扣个屎盆子到他头上，要强行检查他的手机，他受不了这口气。 ——凭什么啊？ 现在这个苏总先将自己的手机交出来，至少在程序上是尊重他的，他的面子得到了保全，那就没必要拒绝了。 拿到了苏总的手机，他并没有去翻看。 他对这个没兴趣。 苏总对他如此爽快的交出手机有一些意外，看了一眼自己的秘书，问道： “芷萱，你确定这位先生真的有偷拍你吗？” 第三十章 龌龊的家伙 柳青爽快的交出自己的手机给苏总检查，这让冯秘书都有一些不自信了，眼神有一些闪躲，但还是说道：“他一进电梯，看我的眼神就很猥琐，然后又拿出手机来，肯定是在偷拍。” “不能确定的事情，不要说得那么肯定。” 苏总说了这么一句，然后去翻柳青手机上的相册。 点开一看，相册的最新日期还是昨天的，也不是人物图像，而是拍的菜。 又去翻视频。 翻了一下，也没有点开任何一个视频，只看了一下那一排排的缩略图，眼睛就给辣到了。 不过可以确定，那不是偷拍的视频。 虽然缩略图看得不是很清晰，但至少视频里面的人有没有穿衣服是能看得出来的。 心中给柳青贴上了一个猥琐男的标签，但也知道，自己的秘书给对方的偷拍这个指控是错误的。 烫手一样的将手机还给了柳青，向他鞠了一躬： “这位先生，对不起。” 又看了一眼冯秘书： “芷萱，你误会了这位先生，他没有偷拍你，你现在向他道歉。” 冯秘书小声嘀咕：“可能他删掉了呢……” “芷萱，道歉！” 苏总语气变得严厉了。 冯秘书不敢再说什么了，走到了柳青面前，向着他深深的鞠了一躬： “对不起。” 道歉是道歉了，但心里觉得委屈，眼圈都红了。 柳青对着她可没有什么好脸色，问道： “现在知道错了？” 冯秘书低着头低声道：“知道错了……” “错在哪了？”柳青问道。 “错在……错在……”冯秘书支支吾吾不情不愿的说道，“错在……不该在没有证据的情况下就指控您偷拍……” “你最大的错误不是这个，”柳青认真的说道，“你最大的错误在于太把自己当回事了，以为全世界的男人都要害你。实际上你并没有你想象中的那么有魅力，就一可有可无的背景板，多看你一眼，那也只是因为你的存在挡住了别人的视线，并不是你多好看。” 冯秘书脸一下子就红了。 又生气，又不敢发作，觉得自己可委屈了。 苏总对柳青的这一番话很不爽。 虽然她也觉得自己的秘书做得是有点过了，可是，她不喜欢柳青这种训斥人的语气。 ——我的秘书要训斥，也只能我来训斥，你算哪颗葱啊，就在这里逼逼赖赖的。 只是这一次确实是自己的秘书有过错在先，人家语气是刻薄了一点，但也不好说什么。 咳嗽了一声，问道：“这位先生，冒昧的问一句，这一层都属于本公司的办公区域，您来这里有何贵干？” 天元集团要求总部所有的职员都要穿正装上班，柳青穿着一身的休闲服，一看就不是公司员工，也不会是物业的保洁或者保安。 她有些怀疑对方是不是过来应聘的，心里打定了主意，这家伙要是来应聘的，就不给他通过。 ——有没有能力不好说，一个来公司求职的人，还没入职就跟公司的职工干起来了，态度还那么嚣张，那情商有够低的，公司不能招这样的人。 当然，最主要的原因还是这家伙手机里面那一排排的小视频缩略图，让她本能的反感。 “我来找人的。”柳青没有隐瞒。 “找人？”苏总皱起眉头，“找谁？” 心里拿定了主意，要是谁约这个家伙过来，得好好的说一下。 公司的办公区域是用来上班的，不是用来接待私人朋友的。 “找你们公司的董事长。”柳青道。 苏总又打量了他一眼，这人全身上下都透露着廉价两个字，怎么都不像能够够得上董事长这个级别的人。 不过她还是没有指出这一点，问道：“有预约吗？” “有预约，”柳青道，“几天前她就让我来公司找她。” 说完这话，又耸了耸肩：“其实我在电梯里面拿出手机，就是给她发微信，告诉她我来这里了。” 苏总愣了一下：“你有董事长的微信？” 冯秘书的脸色很不好看了。 这人要是跟董事长有关系，她在公司的日子恐怕就很难熬了。 柳青点头：“是的，我们加了微信。” 他不只是加了丁芸的微信，还存了手机号，只不过多年的贫穷已经让他没有了打电话的习惯，有微信的就直接微信联系，不想浪费话费。 “能让我看一下吗？”苏总问道。 然后又解释：“是这样的，以前就发生过在微信上冒充我们董事长行骗的事情，我想看一下你添加的我们董事长的微信是不是真的。” “没问题。” 柳青点开自己手机微信页面，指着备注名为“妈”的那个微信好友，道： “就是这个，你看是不是真的。” 苏总看到那个备注名，不由得又看了柳青一眼，眼神里透露着奇怪。 头像确实是董事长的头像。 但是头像证明不了什么，这个最容易盗用了。 点开聊天页面，看到柳青发的那一条微信消息“妈，我到天元大厦了，你现在上班了吗？”，看一下时间，往前推了一下，应该是和她秘书一起坐电梯的时候发的。 但是那个称呼让她眉头跳了一跳。 然后点进对方的朋友圈页面，看了内容，确实是董事长，不是假冒的。 心里想着：“我爸五七才过去，老妖婆现在就玩收干儿子这一套了吗？” 她不会认为面前这个看起来很廉价的男人真的是董事长的亲儿子，只认为是现在富婆们流行的收干儿子那种玩法。 看了一眼柳青，对这个男人更加厌恶了。 一个四肢健全的年轻人，不去好好的上班挣钱，居然来做这种龌龊事。 在她看来，这简直比偷拍狂还要可耻。 她也想不明白，为什么董事长要将这样的人召唤到办公室。 是想给这个龌龊的家伙在公司安排一个职务，还是单纯的想玩一把办公室剧情？ 后者也就算了。 前者的话，那就太糟糕了。 董事长的私生活她没有权利干涉，也只能在心里唾弃一下。 谁叫人家是董事长呢？ 将手机还给柳青，说道：“董事长没这么早上班，没有特殊情况，一般都是下午才过来上班，有时候还不来上班。” 第三十一章 异父异母的亲妹妹 冯秘书没有资格去看柳青的微信页面，但是从苏总的表情中可以看得出来，人家真的是董事长约过来的。 吓得小脸都白了，不知道以后要遭什么罪。 董事长跟她的苏总本来就不怎么对付，现在又得罪了董事长的人，那日子就更不好过了。 心里后悔——早知道是这么个情况，就算人家真的要偷拍，也只能当做没看见。 这地方她都不敢呆了，跟苏总说了一声“我去上班了”，就离开了现场，走进了一间办公室。 还想着下午要不要找个理由不在这里上班，免得遇上董事长，吃她的挂落。 苏总虽然很看不起柳青这种人，可人家怎么都是董事长邀请过来的，太怠慢了也不像话。 自己不愿意跟这种人打交道，把柳青引到了一个接待室，让他在这里等着董事长的到来。 接待室有工作人员，是一个年轻的妹子，多漂亮谈不上，但看上去挺顺眼的。 苏总对那个妹子交代了一声柳青是董事长的客人，那妹子就不敢怠慢了，又是倒茶又是端水果的，表现得很殷勤的样子。 柳青也不着急，就坐在那里一边喝茶一边跟那个妹子聊天，打听一下公司的情况。 没有什么涉及到公司机密的事情，那妹子也就没有隐瞒，该说的都说了。 从那个妹子嘴里，柳青得知那个苏总叫苏绮，虽然年纪不怎么大，职位却很高，是天元集团的副总裁，同时还是天元集团的代总裁。 能够拥有这么高的职务，不是因为她是米国常青藤大学出来的海归，而是因为她还有另外一个身份——前天元集团董事长苏毅的亲生女儿。 听到这个信息，柳青愣了一下，心忖：“原来这是我异父异母的亲妹妹……” 那个妹子告诉柳青，以前苏毅这个董事长兼着总裁的职务，他出车祸之后，天元集团就没有总裁了。 目前天元集团公司职务最高的，就是苏绮这个副总裁。 丁芸是董事长，拥有着公司最多的股份，但是一般情况下她都不会处理公司的事务，也就是开董事会的时候会露露面。 这个柳青能够理解，因为丁芸想要处理公司的事务，大概也不知道该怎样处理。 那女人就读了个小学，水平摆在那里，不是干这活的人。 他还知道了苏绮的那个秘书，名叫冯芷萱，是国内名牌大学毕业的，和苏绮的关系很好。 “很好”两个字从那妹子嘴里说出来的时候，柳青总感觉到有什么别的含义，但是又不清楚到底是什么含义。 在等待的过程中，听一些这家公司的八卦，还是挺有意思的。 柳青并不是一个很八卦的人，但在他心目中，天元集团都已经是他的公司了，了解一下自己公司的情况，非常的有必要。 到了十点半的时候，他才收到丁芸的微信： “你在那里等着，我等会儿就过去。” 柳青心想：“这位大概才醒过来吧，这日子过得也够幸福的。” 他也想过这样的日子。 收到这条微信之后，又过了大概半个小时的样子，丁芸终于出现在柳青面前了。 跟在她身后的，还是那一天柳青看到的那个个子比较高的女人。 他先前就从接待室那个妹子口中了解到，那个个子比较高的女人名叫耿霞，曾经是省级散打冠军，现在是丁芸的保镖。 当时没有仔细的看，现在柳青认真的看了一眼，长得挺普通的，不过看上去挺健壮。 想想也正常。 如果是一个长得漂亮的妹子，还拿到过省级散打冠军，就算当不了明星，至少也是一个网红了，哪里用得着给人当保镖？ 丁芸见柳青跟接待室那个妹子聊得挺欢的，有些欣慰的点了点头，觉得这是一个不错的开端。 以前她挺担心这个儿子受到了刺激性格会变得自闭，丧失跟人交流的能力。 类似的新闻她可没少看。 现在看起来，是自己过虑了。 柳青见到她过来，马上站了起来，叫道：“妈。” 接待是那个小妹眼睛一下子就睁圆了——这个男的叫董事长妈，这是什么意思？是字面意思还是我想的那个意思？ 丁芸“嗯”了一声，算是回应。 然后对接待室那个小妹说道： “他是我和我前夫生的儿子，以后你记住了，不要把他当做外人。” 接待室小妹一脸呆滞：“董事长是二婚？还有前夫？还有这么大个儿？以前怎么从来没听说过？这……这公司是要变天了吗？” 想到自己竟然跟公司的太子爷谈笑风生了一个多小时，还说了公司的那么多八卦，心情变得很复杂。 呆呆的回应丁芸：“是，是，董事长，我知道了。” 丁芸对接待室小妹的心理活动没兴趣，跟柳青说道：“到我办公室去吧，我们娘儿俩好久没见面了，好好的聊一聊。” 柳青道：“好的。” 丁芸带着他走向自己的办公室，一边走一边跟他说： “我没想到你来的这么早，一般我都是下午才来这里看一看，大多数时候都不会来。” 柳青哦了一声，心里想着：“你不来这里上班，你让我来这里找你干嘛？直接把你家的地址发给我不就可以了吗？” 正在暗中吐槽，又听丁芸说道： “让你来这里见我，是要让你了解一下咱们公司的情况，也让公司的那些人认识一下你。” 柳青一颗心嘭嘭直跳，这意思听起来好像要将公司交给他一样，那可是天大的好事。 同时又有一些担心，自己只读过初中，真的有能力管理这么一家资产达到几百亿的公司吗？ 正思忖间，就听到丁芸问他：“你也来了一两个小时了，说一说，你对这家公司的感觉怎么样？” 柳青想了一想，说道：“接待室那个小妹还挺不错的，待人很热情。” “就这？”丁芸回头看他。 “嗯……”柳青沉吟了一下，“地拖得很干净。” “除了这两点，就没有别的了吗？”丁芸问道。 柳青沉默了一会儿，看着丁芸走到了一间办公室门口，才苦笑着问道： “不好的感觉可以说吗？” 丁芸点头：“当然可以说。我要听的是你真实的感想，不是听你拍马屁。你是我儿子，在我面前不用小心翼翼的，有什么直说就行了。” 柳青心下一喜——给那个冯秘书上眼药的机会来了！ 第三十二章 弟弟去哪儿了？ 柳青不是个多有雅量的人，坐一下电梯被别人指控为偷拍的变态，他心里还是挺有火的。 交出手机给人检查，这样才证明自己的清白，最终只不过是怼了对方几句，他不认为这叫做对等报复。 只是他也知道现在是一个什么样的世道，女权才是政治正确，再有火也不能跟对方干起来。 真要揪着不放，不只是女人会骂他，男人也会骂他： “你一个大男人怎么跟女人计较呢？” “你不知道在狭小空间里男性凝视对一个女孩子来说有多可怕吗？” “你会不会共情？” “你还是男人吗？” “一点气量都没有！” “媎妹们看吧，这就是蝈蝻！” 要传上网络的话，他就直接社死了。 能够打败魔法的，只有魔法。 能够镇压女人的，只有女人。 他一个大老爷们儿不方便下手，可是丁芸方便得很。 丁芸是女人，而且还是这家公司的董事长，镇压个欺负她儿子的小秘书，还不是轻轻松松的？ 他向丁芸说起了自己上电梯被冯芷萱污蔑为偷拍狂的遭遇。 丁芸听他说完后，先问了一句： “你到底有没有偷拍？” 柳青很无奈：“没有，我虽然书读得少，但是做人的道理也懂，不至于那么没品。” “书读得少”四个字说出来，丁芸眼里闪过一丝愧疚。 这个儿子为什么书读得少，她心里也不是没数。 想帮儿子出这一口气，不过还是怕柳青在撒谎，这就会影响她在公司的威信。 于是对跟在身后的耿霞说道：“你去监控室那边，将我儿子跟那个姓冯的在电梯里的监控调出来，录屏给我看一下。” 耿霞应声离开。 丁芸对柳青说道：“虽然我是这家公司的董事长，但做事情还是得讲道理，要摆出证据来。只要有证据证明你是被冤枉的，这口气我给你来出。” 柳青陪着笑说道：“出不出气都无所谓，这也不是什么大事。我只是觉得那个秘书性格有点问题。那样对我倒没有什么，要是公司来了什么大客户，被她那样对待，问题就大了。” 丁芸摇头：“那样对你也不叫做没什么。你是我儿子，第一天来公司就被这样污蔑，我这个当妈的还不给你出头，以后在这公司里，我们娘儿俩还有什么威望可言？” 说着，打开了办公室的门。 挺大一办公室，装修得也很豪华。 就一办公的地方，连专业的健身器械都有。 里面还有一卧室，困了可以在那里睡觉。 在这之前，柳青也就见过嘉怡小区管理处的办公室，就几个小房间，十几个人在里面办公，面积加起来都没这间办公室的一半大。 装修更不用说了，根本就没得比的。 丁芸让柳青坐下，她坐在了柳青对面，中间也就隔着一个茶几。 茶几和椅子都是红木的，贵是贵，就是坐着不怎么舒服。 柳青心里想着：“以后我要是成了这间办公室的主人，就把这椅子都换成沙发，茶几也换成玻璃的。” 正yy着，就听到丁芸问他：“你跟苏家那丫头也打了交道了，你觉得她这个人怎么样？” 柳青试探着问道：“你说的是那个跟我异父异母的妹妹？” 丁芸拉下了脸：“她不是你妹妹。” “那是我异父异母的姐姐？”柳青诧异道，“看不出来啊，她都那么大年纪了。” 丁芸不高兴的说道：“她也不是你姐姐，她跟你没有任何血缘关系，你认那一门亲干嘛？” 柳青哦了一声，明白了丁芸的态度，尴尬道： “我还以为她是你的继女呢。” “不是，”丁芸道，“她爸妈离婚后，她跟着她妈过，她没叫过我妈，我也不想有这个女儿。” 看起来两个人的关系很不好。 柳青疑惑了：“那你怎么让她当公司副总裁的？” “是她爸任命的，”丁芸烦恼的说道，“现在她爸也才过五七，我虽然是公司的董事长，也不好这么快就把她的职务给撤掉。而且她主导的几个投资案都给公司挣了钱，要撤掉也没有借口。” 柳青哦了一声，突然想起了一件很重要的事情：“那……这公司的股份……她是不是也继承了一半？” “有百分之五。”丁芸道。 从她的语气不能听出，她对苏绮继承公司百分之五的股份很不高兴。 柳青有一些意外，这个比例好像有点小了。 又问：“那你继承了多少？” 丁芸告诉他：“她爸一共拥有天元集团百分之六十的股份，百分之五给了那丫头，其余的都给了我。” 柳青心下稍安。 有百分之五十五的股份，就掌握着话语权，不用担心被别人夺走权力。 同时心里又有那么一些不舒服，说道： “那位前董事长，对你可真好。” 丁芸冷笑一声：“对我好？呵呵。” 柳青疑惑了：“那么多股份都给你了，给亲生女儿的还不到你的十分之一，那不是很好吗？” “呵呵，他以前的安排里，可没有给我留一点股份。”丁芸道。 “后来为什么会变成这样呢？”柳青不明白。 丁芸眼中闪过一丝恨意，还有一丝哀痛，沉默了一会儿，突然叹息了一声，道： “本来，你还有一个弟弟的，异父同母的弟弟。” 柳青愣了一下，明白了丁芸的意思。 那就是，她嫁给苏毅后，给苏毅生了一个儿子。 虽然知道那是正常的事情，可心里终究很不舒服。 “那个老东西说过很多次，以后他死了，他的遗产，儿子一半，女儿一半。我这个做他妻子的人，那是一点都不会有的。” 说到这里，丁芸又冷笑了一声： “呵呵，这样安排也对嘛，出嫁从夫，夫死从子，虽然没给我留遗产，给我儿子留了遗产，我靠着我儿子，也能够维持富贵生活。” 就事论事的话，柳青觉得这样的遗产分配没有什么问题，只是不明白怎么又变成了现在这样的分配方式。 而且，那个异父同母的弟弟，又去哪里了呢？ 他提出了自己的疑问。 “你那个弟弟，死了，”丁芸语调低沉的说道，“从学校门口出来的时候，被那个丫头的妈开着车撞死了。” 第三十三章 弃子的心情 柳青直接傻在了那里，一时间说不出话来，心忖：“这些有钱人都玩这么大的吗？” 突然感觉这富二代的生活也没有那么香了。 同时也明白了丁芸为什么对苏绮没有好感。 发生了这样的事情，还能够有好感，那就怪了。 然后，心中又有一些失落： “她之所以来找我，是因为她跟那个男人生的儿子死了，才想起了我这个被她遗弃的儿子。” 他觉得自己对丁芸而言就是一个弃子，被她遗弃了的儿子。 哪怕十几年前对这个是自己母亲的女人就已经失望了，可是知道这样的消息，心中还是难免失落，还有着止不住的酸涩。 ——这个女人再不是，都是他的母亲。 ——哪怕他再不承认，在这个女人面前，内心深处还是希望能够得到那一分母爱。 ——他终究还是这个女人的孩子。 现在看起来，这个女人对他也许还是有着一份母爱的，但是能有多少，那就太值得怀疑了。 他只不过是这个女人没有了选择之后的选择。 在这一刹那，久违的情绪又回到了他心中。 他是一个弃子。 一个很多年前就被这个女人遗弃了的孩子。 张了张嘴，想要说点什么，张开嘴的那一刹那却又忘记了要说什么，只是下嘴唇包着上嘴唇，吐了一口气，吹得额前的头发飘啊飘的。 心情低落。 然后，又为自己低落的心情感到可笑。 ——十几年前不就知道她是这么个人吗？ ——现在究竟是在矫情个啥呢？ ——有什么好低落的，应该高兴才对。 ——如果没有那一桩事，如果那个同母异父的弟弟还活着，他又哪里来的现在可以继承亿万资产的机会？ 轻叹一声，脸上露出了哀悼的表情，也不知道及不及时，说道： “那个女人也太疯狂了，怎么能这么残忍呢？” 丁芸道：“她本来精神就不正常，她大概是想着把我儿子弄死了，她女儿就可以继承那个男人所有的财产了。” “不是，”柳青疑惑的说道，“你是配偶，遗产继承上面，你的序列应该是排在最前面。夫妻共同财产就应该有你的一半，剩下的那一半，作为遗产的话，你这个配偶，至少也可以分到一半吧？她是怎么生出那种想法来的？” 丁芸冷笑：“我哪里来的什么夫妻共同财产？你以为那个老东西没防着我吗？跟他结婚之前，就签订了婚前协议，他所有的婚前财产都做了公证，其中就包括他在公司所有的股份。” 柳青倒吸一口凉气：“这样啊？” “可不只是这样，”丁芸道，“我跟他结婚之后，他将自己在公司的年薪降到了一块钱。要说我和他共同的婚后财产，也就是那一年的一块钱。” 柳青一开始觉得很夸张，但是想了想，好像类似的新闻也看到过，这说不定是属于二婚富豪的基本操作。 同时心中有了一个决定：“以后如果我迫不得已要结婚的话，也要这样干。” 不带立场的想一想，丁芸作为一个二婚的女人，跟前夫还有一个孩子，人家也确实要防着她结几年婚就离婚，拿自己的钱去养别人的孩子。 丁芸对苏毅那样的操作显然有着很大的怨念，嘴里说出的话都带着冷气： “跟他结婚十几年时间里，虽然看起来他对我挺好的，可是在钱方面他一直控制得很紧。他给我，我才能拥有。他不给我，我不能要。他的钱，他要给谁就给谁，我干涉不了。也就是因为这个原因，那个女人才想着弄死我儿子，这样，她女儿就是老东西唯一的骨肉了，遗产肯定会给她女儿。” “那为什么后来立遗嘱，大部分都给了你呢？”柳青又不明白了。 丁芸道：“我那个时候很伤心，他是为了安抚我，才立下那一份遗嘱。” 公民有权利处置自己所拥有的财产，立下了遗嘱的，遗产继承上面就会优先按照遗嘱所言办理。 没有立下遗嘱的才会按照法定继承序列来办理。 苏毅最大的财产，也就是在天元集团的股权，是公证了的婚前财产，属于他个人拥有，他想要给谁就给谁。 柳青道：“那也不错了，至少他会为了安抚你立下那么一份对你很有利的遗嘱。” 丁芸呵呵笑了两声：“一开始我也是那么想的，后来有一次，我一不小心听到他跟他女儿打电话，说立下那么一份遗嘱，只是暂时的稳定一下我的情绪，怕我受到那样的刺激会伤害到他女儿。过两年等我情绪稳定了，他会将遗嘱又改过来。” “额……”柳青不知道该说什么了。 遗嘱这东西可以改的，只要立遗嘱的人没有死，想什么时候改就可以什么时候改。 这个道理柳青倒是懂得。 心中莫名的有一些嫉妒：“她愿意为了那个儿子跟别人同归于尽，连自己的生命都可以抛弃。可是我这个儿子，在她眼中，却是随时可以抛弃的。” 丁芸道：“你那个弟弟被那疯女人开车撞死后，我情绪比较激动，他可能怕我跟那个疯女人一样变疯，跟那丫头同归于尽。他立下那个遗嘱，应该就是让我还有一个念想，不至于那么冲动。” 念想两个字，和财产分割联系到一起，柳青倒是很快就懂了。 财产就是丁芸活下去的念想。 想到这一点，柳青心中突然产生出了另外一个念头：“她那个时候情绪激动，是不是因为和苏毅的那个儿子死了，觉得以后就没有了财产继承权，没有念想，而不是单纯的因为儿子死了？” 这样的想法，对丁芸可以说得上是很不尊敬。 可越想越觉得这才是事实。 也许苏毅也是这么认为的，才会立下这一份对苏绮明显不公平的遗嘱来安抚她，给她留下一个念想。 关于巨额财产继承的念想。 这么想着，心里突然感觉有一些发冷。 “幸好，只过了一个月，还没等到老东西改遗嘱，他就出车祸死了，那一份只为了安抚我而立下的遗嘱也就成了真的。” 说完这话，丁芸脸上终于露出了一丝笑容。 第三十四章 那个真的是意外 丁芸脸上露出那一丝笑容的时候，柳青也有一种庆幸的感觉。 幸好苏毅出了车祸，及时的死掉了。 要是让他继续活下去，再过两年，等丁芸的情绪稳定下来，将遗嘱给改掉，那亿万资产就没他什么事了。 哪怕不改掉遗嘱，苏毅也才五六十岁的人，正常来讲，活个一二十年完全没问题。 就算一二十年后丁芸获得了遗产，再来跟他母子相认，那时候他自己都有了四五十岁，人生中最美好的时光已经过去了，富贵又还有什么意思？ 只是，看着丁芸脸上的那一丝笑容，心中莫名的就有一些发悸。 脑海里突然闪过一个念头。 ——这个世界上真有那么巧的事情吗？被丁芸听到他的安排后，才过了一个月的时间，苏毅就出了车祸。 这个念头一产生，就难以抑制下来。 如果他的猜想是真的，那面前的这个人，也未免太可怕了一点。 他看着丁芸，感觉呼吸都有点不通畅了，艰涩的说道：“妈……那一场车祸……” 丁芸瞥了他一眼：“跟我无关。” 柳青：“哦。” 丁芸：“那只是一场意外。” 柳青：“嗯。” 丁芸：“只是时间上有点凑巧而已，但这样的巧合，每天都会在这个世界各个地方上演，你说是不是？” 柳青点头：“是的，人生本来就是由一个又一个的巧合组成的。” 他想明白了。 是又如何呢？ 不是又如何呢？ 只要这样对他是有利的，那就可以了。 就算以前他已经被这个女人当做了弃子，可现在不是被重新捡回来了吗？ 人家都已经认了他这个儿子了，还要去纠结那些东西做什么？ 对于这样的结果，他应该高兴才对。 而不应该是害怕。 丁芸注意着他脸色的变化，叹息一声，道：“也许是上天怜惜我，不愿意看我丧子之后还要被那些人算计，才做出了这样的安排吧。” 柳青道：“应该是这样的，善恶到头终有报，我们还是要相信上天自有公道。” 心里想着：“也许这是上天在帮我吧。” 同母异父的弟弟死了，对他的好处是促使苏毅立下了一份明显偏向于丁芸的遗嘱，而没有选择的丁芸也只能选择他这个已经被遗弃了十几年的儿子。 而苏毅的死，更是让那一份只是敷衍丁芸的遗嘱变成了现实。 也让丁芸能够这么快的找到他。 只是，上一世他没有控制住自己的情绪，让这继承亿万资产的机会从手中白白的流走。 这一世重来，他必须要控制好自己的情绪，不能辜负了上天给他安排的大好机会。 如果那只是一场意外，他就应该感谢上天安排的那一场意外。 如果那不是意外，他也应该感谢安排了那一场车祸的人。 这样想着，心情也渐渐的平复下来。 只是，突然又想到了一件可怕的事情，脸色又变了，颤声道： “当年……我爸……” 当年，他爸也是出了车祸。 十几年来，他痛苦的根源就在于此。 丁芸愣了一下，才明白他的意思，脸上现出怒色，斥道： “你想什么呢？你爸是个老好人，对我一直也好，他那个时候开车，收入也还可以，我对那是的生活很满意。我做那样的事情图什么？我要自己毁掉自己幸福的生活吗？你可以把我当成一个自私自利的坏人，但你不能把我当成一个傻子！” 柳青回想起来，在他父亲没有出车祸之前，丁芸每天确实过得挺开心的，一家三口其乐融融。 后来丁芸要闹离婚，那也是出了车祸的缘故，治病花掉了所有的积蓄，还欠下了一笔钱，生活质量大幅度下降，忍受不了那样的困苦。 他意识到自己是魔怔了，思维钻入到了牛角尖，连忙道：“我没有那个意思，我只是突然想到了当年我爸出车祸的事情。” “那个真的是意外！”丁芸肯定的说道。 柳青明白了。 两场车祸，一个是“那只是一场意外”，一个是“那个真的是意外”，这里面是有这区别的。 再联系到前因后果，他觉得他已经找到了答案。 丁芸应该也明白他已经知道了答案，低声说道：“你妈我这个人呢，不算什么好人，说我有多自私，那我是承认的。但要说我有多十恶不赦，有多凶残，那我不承认。至少别人不冒犯我，我不会冒犯别人。就苏绮那个丫头，她妈开车撞死了你弟弟，我很讨厌她，但是我从来没有想过要害她。哪怕我情绪最激动的时候，都没有想过要害她。” 柳青奉承她：“现在这个时代，能够守住这样的底线，已经是很不错的人了。” 该不该信是一回事，该怎么说又是另外一回事。 今天听了几个豪门争夺家产的小故事，他觉得那他面前这个人是自己的亲妈，也得小心着说话。 金钱这东西最能扭曲人性。 金钱越多，对人性的扭曲就越大。 这涉及到亿万资产，谁知道人性扭曲成什么样子了呢？ 别人不说，他自己又何尝没有被扭曲？ 如果没有金钱的因素，按照他的本意，又怎么可能跟丁芸相认？ 还是小心一点好。 丁芸对他的奉承不以为然，冲他摆了摆手，自嘲的笑了一下：“我知道我自己是一个什么样子的人，坦白说，有些事情我也看不起我自己。你不用给我说那些好听的话，我心里有数。我不是好人，但我分得清好赖。” 柳青尴尬的一笑。 丁芸长长的吐了一口气，道：“不说那些晦气的事情了，那些都已经过去了，没必要为此纠结，我们谈一谈未来吧。” 说完这话，她看着柳青： “未来你有什么打算？是想做一个混吃等死的纨绔子弟，还是成为天元集团的当家人，成为一个受到社会尊重的企业家？” “你要是想做一个纨绔子弟，这公司就让苏绮那个丫头来领导，毕竟她会赚钱，我只要抓住财务就是了，以后咱们娘儿俩啥也不做，拿着公司的分红，天天享受生活。” “你要是想成为天元集团的当家人，那就得努力的挣钱，证明你有那个能力给集团带来足够的利润，妈才能放心的将公司交给你来管理。” “你要选择哪一种人生呢？” 有点闹心的事情 今天莫名其妙的来了几个人（也许只是一个的不同马甲）对小说里主角骨折轻微伤的处理一顿喷，非常的坏心情。 删了几个，后面干脆懒得删了，那就对喷吧。 质疑可以，之前也有质疑的，不会影响心情。 但是一上来就在那阴阳怪气，确实挺坏人兴致的。 骨折到底有没有轻微伤，司法鉴定会不会鉴定为轻微伤，作者可以肯定的说有。 因为作者的兄长因为这个原因被拘留了，作者也因为当时在场被拘留了四天。 如果司法鉴定的结果不是轻微伤，而是轻伤，那就不是拘留，而是有期徒刑了。 现在就是一群人（也许只是一个人的不同马甲）指着作者的鼻子骂： “不可能，谁谁谁说了，骨折至少就得是轻伤，要判三年以下有期徒刑，要赔偿很多钱！” 拜托，骨折和骨折是有着很大的不同！ 哪怕你没有经历过那样的事情，网上搜索一下，也能够搜索到相应的答案。 骨折有没有轻微伤。 骨折轻微伤怎么判？ 这里贴一个律师的答案： “造成他人骨折，如果经鉴定没有达到轻伤及以上的，不构成刑事犯罪，不会被判刑，但是会被行政拘留和罚款。” ——这个是网上搜索到的。 关于骨折轻微伤的赔偿，网上搜索一下，也能够搜索到很多。 写小说当然可以接受批评，作者也不可能什么都知道，难免有错漏之处。 但是，批评、指正之前，要不要先弄清楚自己所了解的是不是就一定是正确的？ 是不是这个世界上还有着另外一种可能？ 我说有三块钱一份的肠粉，你不能因为你那边的肠粉都是五块钱一份，就说我在撒谎吧？你应该先求证一下这个世界上到底存不存在这三块钱一份的肠粉？ 是不是这个理？ 老读者都知道，现在作者双开，还有一个号在写一本历史小说，两本都要保证每天两更，其实写的也挺累的。 总是遇上这种喷子，也挺郁闷的。 不理吧，人家在那里带节奏，会影响到后面读者的观感，会认为作者真的就是在乱写。 这对一本正处在pk期的小说是致命的。 理会吧，又浪费时间，有时候还得找证据来证明。 吃力也不一定讨好，会有读者觉得作者气量太小，容不得批评。 在这里还是要解释一下，批评指正和攻击并不是一回事，就骨折有没有轻微伤这事，也有不同意见的，但是语调平和，这个完全能接受。 一上来就谩骂，那不是批评，说那是批评，就是在玷污批评两个字。 那种人，正确的称呼应该是喷子。 不知道他们生活中有一些什么样的不如意，把那邪火发到了小说上面，发到了作者上面。 我不认为作者应该要承受那些。 这一次算是最后一次回应此事了。 他们有着大把的时间来做这样的事情，作者没有那么多的时间来一个一个的解释。 以后遇上这样的情况，带节奏的，上来就喷的，直接删评加永久禁言。 如果喷子多了，那就只能提高评论区门槛，设置多少粉丝值才能评论。 真的有那么一天，也只能请大家原谅。 第三十五章 一个亿 柳青向往的就是那种混吃等死的生活。 睡觉睡到自然醒，数钱数到手抽筋。 有着大把的时间，花不完的钱。 买什么东西只看喜好，不看价格。 想去哪里玩就去哪里玩。 想要选择前者，可话到了嘴边，又犹豫了起来。 丁芸的意思很明显，两者只能选一个，选择做一个混吃等死的纨绔子弟，这个资产几百亿的天元集团就跟他无关了，不会再给他机会。 ——没人愿意扶持一个不思上进的纨绔子弟上位，那可不是浪费一份薪水的问题，而是会不会将整个公司的家当给败光的问题。 一个没有能力的人来管理公司，那是一场灾难。 不要说几百亿资产的公司，就算是几千亿资产的公司，都可以很快的败光。 不参与公司的管理，就拿着分红，怎样挥霍都没问题，反正分红年年都有。 他想过悠闲的生活。 但是他又不想一辈子就那样荒废下去。 这让他颇有一些纠结。 然后，又想到另外一个问题——丁芸究竟希望他成为一个什么样的人呢？ 这个才是最重要的。 ——应该不会希望他成为一个混子等死的纨绔子弟吧？ ——让他来公司见面，这就已经说明问题了。 他这个弃子也才刚刚被捡起来，和丁芸的关系还不是多好，还是要顺着她的意思来好一点。 犹豫了很久，才缓缓的说道： “妈，你应该也了解过了，我没有读过多少书，出来社会，做的也只是最底层的工作，没有任何的管理经验。要我来管理这么大一家公司，说实在的，我一点信心都没有。” 丁芸嗯了一声，看着他的眼神，多少有那么一点失望。 柳青又说道： “但是，我还是想试一试。我觉得人活一辈子，总要做点什么，总得要留下点什么，不应该做一个混吃等死的人。” 丁芸脸上现出了一丝笑意。 “所以，”柳青看着丁芸，“妈，我想试一试。我希望你能够给我这个机会。” 丁芸道：“你是我儿子，我也就只有你这么一个儿子，只要能给的机会，我都会给你。” 顿了一顿，又道：“但是，你也要清楚，这家公司并不是我一个人的公司，你一个学历低，也没有过任何管理经验的人，想要执掌这么大一家公司，我说服不了董事会那些人，我甚至连我自己都说服不了。” 柳青点头：“是的，公司的决策不能如此儿戏。” 丁芸道：“只要你愿意努力，我会给你机会，但那个机会不可能是让你上来就执掌这家公司。虽然我有那个权力，但我不能冒那个风险，你能明白吗？” “妈，我能明白。”柳青道。 心里开始揣测，丁芸的意思是不是要在公司给自己安排一个中低层管理的职务，然后让自己慢慢的往上爬。 只要上面有人拉着，往上爬还是挺容易爬的。 从接待室小妹那里打听到的消息，苏绮也是这样一步步往上爬，一直爬到副总裁的位子。 人家不只是董事长的女儿，还是常青藤大学出身的海龟，照样要下基层。 他就更不用说了。 但他相信自己能够通过考验。 他是没有商业天赋，可他有着一块董事长儿子的金字招牌，足以让他吸引到有商业天赋的人才聚拢到他的身边来，帮他打天下。 这就够了。 “你能明白就最好，”丁芸道，“本来我想把你安排到公司总部历练，但是我想了一下，这公司总部很多都是那丫头的人，你这个太子的身份不好使，恐怕还会遭到排挤。所以我的想法是，给你一个小公司，我再给你一些钱，让你去证明自己的能力。你觉得怎么样呢？” “没问题。”柳青道。 他不挑食，只要给他的，他就收着。 丁芸很满意，道：“你这些年都在鹏城生活吧？去年年底，那个老东西在鹏城投资了一家公司，注册资本是一千万，搞什么新媒体的。因为是用公司的钱注资的，所以还属于天元集团旗下的公司。我现在手上也没多少钱，就给你转一个亿过去，作为你个人的投资注入那家公司。以后那家公司虽然挂靠在集团，但绝对控股人是你，也可以算是你私人的公司。” 一个亿，听得柳青心脏都剧烈的跳动了一下。 那可不叫做没多少钱，那简直是太有钱了。 就算是天元集团这种资产达到几百亿的公司，要弄一个亿的现金出来，也没有那么容易。 资产归资产，现金归现金，不是一码事。 几百亿资产能不能够继承到，那还是未知的事情。 一个亿的现金能够打到他这里，那可是实打实的。 有了那一个亿，这辈子吃香喝辣的都不用愁了。 心情激动，说话声音都变得有一些颤抖：“妈，谢谢你对我的信任，我一定不会辜负你的这一份信任！” “我也不是信任你，我只是想看一看我这个儿子有没有那个本事。” 丁芸叹息了一声，道， “这一个亿是我现在能拿出的几乎全部的钱了，你想怎么花都可以，我不会干涉。但我希望你能够赚到钱，这样我才放心让你管理天元集团。如果你把那些钱败光了，一分钱都没有赚到，我也不会怪你，只是我希望以后你就老老实实的享受生活，多生孩子，不要想着当老板了。” 多生孩子的意思，柳青还是懂的。 无非是他已经废了，唯一的作用就是做一个造人工具，繁育下一代，看下一代里面能不能够选拔出优秀的人来培养。 毕竟丁芸也才五十岁，保养得好，还能够看得到下一代的曙光。 仔细的想一想，那样的生活也不是特别的糟糕，只不过有点丢人而已。 为了下一代有着更好的基因，想来丁芸也不会安排长得奇形怪状的人跟他繁衍后代吧？ 最坏也不过如此，那还有什么好犹豫的？ 微笑着说道：“妈，你放心吧，我一定不会让你失望的！” 别的暂时都可以不理会，先把那公司弄到手，把那一个亿的资金弄到手再说。 第三十六章 我喜欢以理服人 柳青问起鹏城那家公司的情况，丁芸也不是很了解，打了一个电话，让下面的人将那家公司的资料送过来。 由此可见，丁芸也不是什么管理公司的人。 她自己也明白这个道理，苦笑着跟柳青说道： “虽然我很讨厌苏绮那个丫头，但是不得不说，她的商业才能还是有的。入职几年来，也给公司赚了不少的钱。如果不是她妈那件事，我都想着这公司就交给她来打理算了。现在的情况是，就算我不记恨她，她也记恨我，公司交给她，我怕会被她慢慢的掏空。” 柳青深以为然。 监守自盗，作为公司的负责人，想要掏空这家公司，还是挺容易的，有的是手段。 丁芸继承的遗产价值几百亿，但是这几百亿只是账面上的资产，想要变现很困难。 如果急着变现，价值必然会大幅度缩水，操作得不好甚至会让整个公司都崩盘。 丁芸守着这么一家资产几百亿的公司，却不懂公司管理之道，整天担心着公司那些人会不会将这个公司给掏空，这日子也挺不容易的。 对于她过来找自己这个弃了十几年的儿子相认，又有了进一步的了解。 ——就算找的是个废物，也是个自己人，摆在那里当个背景板，至少也能吓住几个人。 ——万一不是废物呢？ 这也是一个很无奈的处境。 不过在柳青看来，那都属于有钱人的无奈，属于幸福的烦恼。 想要抓住的更多，才会有这样的烦恼。 要是不想得到那么多，其实是没有那么多烦恼的。 他们正聊着，耿霞拿了物业那边的监控过来，将柳青从进电梯到出电梯的画面都用手机录了屏，带过来让丁芸过目。 柳青站的那一个角落正是在摄像头下面，他手机上面的微信聊天页面都能看得出来，可以证明他确实是在打字，而不是在偷拍。 丁芸从头到尾看完，确定了这件事情，终于放下心来。 然后对耿霞说：“你给苏绮打个电话，叫她来我办公室，把那个秘书也带过来。” 她和苏绮不对付，不想亲自给她打电话所以要让耿霞来打这个电话。 没过多时，苏绮就带着冯芷萱过来了。 这个时候柳青才有闲心认真的打量冯芷萱。 不得不说，能够做秘书的女人，就没有难看的。 这女人长得还挺漂亮的，至少比柳青认识的那些女人都漂亮，身材也挺好的。 只是，柳青并没有欣赏之意。 一想到自己在电梯里面的遭遇，对这个女人就感觉很厌恶。 苏绮长得也还行，这女人气场太强了，柳青都不好意思仔细的去看她长相，只能得出一个结论，长得还行。 但也不是柳青喜欢的那一种。 总感觉这女人太骄傲了一点，对自己好像还有着一些轻蔑的感觉。 看不起自己的人，柳青不会有什么好感。 尤其是知道这个女人以后将会是自己执掌这家公司最大的竞争对手后，柳青对她就更没有好感了。 ——丁芸没来之前，多少还是有那么一丢丢好感的，觉得这个女人至少为人处事比那冯秘书要强很多。 现在嘛，没了。 冯芷萱现在的表情可怜兮兮的。 得罪了一个叫董事长为妈的男人，现在又被董事长叫过来，她觉得自己大概要倒大霉了。 心中后悔，但是后悔也没用了。 来了之后，先就可怜兮兮的向丁芸问好： “董事长好。” 丁芸之前本来跟柳青有说有笑的，听到她们的脚步声传过来之后，迅速的就将脸给拉了下来。 现在落在冯芷萱眼里的，是一个脸若寒霜的董事长。 这让她心里更加害怕。 苏绮也感觉有一些不妙，进来之后，便问道： “董事长叫我们过来，有什么事情？” 她脸上什么表情都没有，她不想在这个女人面前展现出任何的情绪来。 说出来的话也冷冰冰的，感觉不到一丝温度。 这就是两个人的关系。 丁芸也是面无表情，手往柳青那边一引，说道：“首先跟你们介绍一下，他叫柳青，是我跟我前夫生的儿子。” 这话一说出来，就如晴天霹雳一般，将苏绮和冯芷萱都给惊呆了。 苏绮心忖：“原来这个男人不是她包养的小白脸，是她的亲生儿子！她将她儿子带到公司来，这是什么意思？是要让她儿子接管这家公司吗？” 丁芸个人拥有着天元集团百分之五十五的股份，理论上来讲，她有那样的权力。 这让苏绮心中大起危机感，觉得自己公司总裁的位置大概要保不住了。 实际上在丁芸继承了那些股份之后，她就已经觉得自己在这公司留不太久了，可是她没想到这一天会来得这么早。 她这段时间跟公司其余那些股东都见过面，也得到了那些股东的支持。 可是，所有股东的股份加在一起，也没有丁芸的多，如果丁芸不惜公司分裂都要一意孤行，这样的支持也没有多大的意义。 在这样的危机感之下，她甚至都没有心思去考虑自己的秘书要面临怎样的报复了。 冯芷萱更是吓得脸都白了。 得罪了董事长养的小白脸还稍微好一点，想来董事长还不好意思做得太过分。 可现在得罪的是董事长的亲生儿子，那还能讨得了好去？ 丁芸脸上表情冷若冰霜，继续说道： “我见到我儿子后，我儿子跟我说他来这里上一个电梯，就被冯秘书污蔑成偷拍狂。我跟我儿子有十几年没见面了，我也不确定他的品性是怎么样的，不知道他有没有说谎。所以我让耿霞去物业那边调监控，将我儿子进电梯到出电梯的画面都拍了下来，现在叫你们两个过来，就是看一看他到底有没有偷拍。如果他做了这样的事情，我亲手把他扭送进派出所。如果他没有做这样的事情，冯秘书，你得给我一个说法。” 说着，对身后站着的耿霞说道： “小耿，把视频打开，让她们来看一看。” 冯芷萱连忙低头道：“董事长，不用看了，我已经知道我误会柳先生了，我也向他道了歉。” 丁芸道：“还是看一下的好，免得别人说你是因为他是我儿子才被迫道的歉。我喜欢以理服人，不喜欢以势压人。” 第三十七章 辞职 苏绮和冯芷萱都明白，丁芸肯定先看过了监控视频，确定没有问题，才会让她们来看。 所以那根本就不需要看。 可是，在丁芸的要求之下，她们只能硬着头皮来看这个监控视频。 看的过程，就是对她们的一次羞辱。 从监控视频里面可以看得出来，柳青进入电梯之后，还刻意的跟冯芷萱拉开了距离，退到了轿厢另一个角落。 这已经是两个人在电梯里面能拉开的最大距离。 后面他掏出手机点开微信页面打字发消息，然后收掉手机，也看得挺清晰的。 根本就不存在偷拍的可能。 苏绮看到这样的画面，忍不住又扫了冯芷萱一眼。 纵使她对柳青很没好感，但是也不得不承认，人家进电梯之后主动的拉开距离，已经表现得很不错了。 在这样的情况下还怀疑对方，实在是过分。 冯芷萱脸色通红，再一次向柳青鞠躬： “对不起，柳先生，是我误会你了。” 柳青还没有开口，丁芸就先说话了： “我觉得偷拍这种事情是很严重的指控，这不是道个歉就能够解决的事情。” 冯芷萱脸色一白，不知道该怎么说了，求助的将目光投向了苏绮。 苏绮心中不悦，觉得这娘儿俩太过小题大做了，问道：“董事长觉得需要怎样解决？给柳先生赔偿精神损失费吗？” 丁芸摇头：“这不是钱的问题，我们公司的高级秘书，在没有任何证据的情况下指控别人偷拍，我觉得这性质特别的恶劣。作为一个母亲，我不能允许我儿子受到这样的污蔑。作为公司的董事长，我也不喜欢来公司的客人受到这样的污蔑。” “董事长你的意思是要怎样？”苏绮冷冰冰的说道。 丁芸道：“我觉得冯芷萱不适合继续在天元集团上班。” 冯芷萱急了，向着丁芸深深的鞠躬，道： “董事长，我已经知道错了，请你再给我一个机会吧。” 苏绮看着丁芸，道：“董事长，你这太过了吧？我能理解你为你儿子出头的想法，你要惩罚她，我可以接受，但是开除她，我不能接受。” 丁芸笑了笑，道：“我不是跟你提出我的建议，我是向你通知我的决定。” “我不同意！”苏绮大声说道，“你这就是公报私仇，以势压人！就因为芷萱得罪了你儿子，所以要被开除吗？” “如果来的是一个公司的重要合作伙伴，正好跟你的冯秘书同坐一趟电梯，然后受到这样的指控，你觉得会给公司造成多大的损失？会给公司形象带来多坏的影响？开除她过分吗？”丁芸问道。 苏绮心想：“公司重要的合作伙伴也不会穿得这么廉价……” 这个理由也只能在心里想一想，却不能说出来，说出来就是政治不正确了。 说道：“你说的那只是如果，事实是这件事情并没有对公司造成任何的损失，也没有给公司形象带来任何的影响——如果柳先生不想闹大此事的话。” 丁芸道：“她这样的行为不严肃的处理，就会引发大片的效仿，给公司带来损失，带来恶劣影响，那是迟早的事情。我不能允许这样的苗头出现，发现一个，就要摁死一个，这样才能以儆效尤。” “我不能接受！”苏绮气愤道。 “你必须得接受。”丁芸冷冷的说道。 两人对视，谁也不服谁。 最后还是冯芷萱认输了，红着眼圈说道： “董事长，苏总，你们别争了，我回去就写辞职书。” “你不准写！”苏绮大声道。 “你不需要写辞职书，”丁芸道，“人事那边会给你辞退书。” 苏绮更加愤怒了，盯着丁芸道： “辞职都不行，你还要辞退，你这做得太绝了吧？” 辞职那是雇员主动离职。 辞退则是公司开除员工职务。 这里面还是有很大差别的。 对柳青这种做保安的来讲，就巴不得被公司开除，这样公司要补偿一定的钱。 物业公司一般都不会开除员工，而是建议员工离职，或者是盯着那个员工给他扣分，逼着员工离职，就是不想补钱。 但是，在天元集团这样的大公司上班的白领，都不愿意被公司开除，哪怕补一定的工资也不行。 因为被公司开除，会影响到以后找工作，直接影响到了他们的身价。 至于保安这种底层的职业……对于大多数物业公司来说，肯来就收，管你有没有被辞退的经历呢，人家根本不在乎那个。 苏绮愤怒，就是因为她觉得丁芸这是在毁掉冯芷萱的职业前途，是在毁掉这个人。 丁芸寸步不让：“她的所作所为，就应该受到这样的惩罚！” 冯芷萱也傻眼了，没想到竟然连辞职都不行，还得要被辞退。 心里委屈，眼泪都掉下来了。 柳青咳嗽了一声，把大家的注意力引动到他身上，然后对丁芸说道：“妈，算了吧，也只是误会一场，用不着辞退。” 听到他说这话，冯芷萱一瞬间甚至有一种热泪盈眶的感觉，觉得这个男人简直太好了！ 丁芸冷冷的瞥了柳青一眼，鼻子里哼了一声： “人家污蔑你是一个变态偷拍狂，你还来帮人家说话……” 也不容柳青反驳，便挥了挥手，对冯芷萱道：“算了，既然我儿子都不计较，那就不辞退了，你自己写一份辞职书吧。” 冯芷萱大喜，给她鞠了一个躬，又给柳青鞠了一个躬：“谢谢董事长，谢谢柳先生。” 丁芸哼了一声，道：“你应该庆幸，我儿子是一个大度的人。” 苏绮也向柳青点了点头：“谢谢。” 却全然忘记了自己之前本来是要反对冯芷萱离职的。 主要还是丁芸辞退冯芷萱的要求提出来后，突然就觉得能够辞职已经算是一个不错的结果了。 鲁迅先生说过这样的话：譬如你说，这屋子太暗，须在这里开一个窗，大家一定不允许的。但如果你主张拆掉屋顶，他们就会来调和，愿意开窗了。 指的就是这样的情况。 冯芷萱离开这家办公室去写辞职书，苏绮也要跟着离开，丁芸叫住了她： “你慢点走，我这里还有点事跟你说一下。” 苏绮愣了一下，站在那里，问道： “什么事？” 第三十八章 规则内的游戏 丁芸和苏绮很少有交流，一直都不对付。 丁芸成为这家公司的新任董事长，实际上也就是十几天前的事情，和苏绮也基本上没有交流。 把她留在办公室商量事情，这还是第一次。 苏绮脸上写满了不情愿，心中实际上颇有一些不安。 她担心丁芸要说的是将她这个代总裁的职务给拿下来，任命柳青成为公司的总裁。 人家真的有这个权力。 她心中已经开始想着怎样联合公司的那些大股东们给丁芸施加压力，陈述厉害，让丁芸放弃这样的想法。 公司那些大股东们还是站在她这一边的。 ——一边是这几年在公司做出不错成绩的常青藤大学海归人才，一边是才读过小学没有任何经商经验的半文盲，站哪一边那不是很容易选择的吗？ 果然，丁芸一开口就是柳青的事情： “我前面说过了的，柳青是我和我前夫生的儿子，现在也是我唯一的儿子。我这个年纪已经没有什么追求了，他就是我今后唯一的寄托。” “现在也是我唯一的儿子”这话说出来，让苏绮多少都有一些愧疚。 本来丁芸还有一个儿子的，是她同父异母的弟弟，却被她妈开车给撞死了。 这件事情上，她确实有愧。 但是，想让她交出公司的大权，她不会同意。 丁芸继续说道：“我已经有十几年没见过他了，前些时间我了解到，这十几年他日子过得挺困难的。作为一个母亲，我想补偿他。” 苏绮冷着脸说道： “你要怎么补偿都可以，这是你的家事，用不着跟我说。” 丁芸道：“但是我想给他的补偿是让他做一家公司的老板，这个事情当然需要跟你这个代总裁说。” 苏绮直接把丁芸嘴里的“一家公司”理解成了天元集团，哼了一声：“公司不是你一个人的，你无权作出这样的决定。” 丁芸皱起了眉头：“我拥有公司百分之五十五的股份，想拿公司旗下的一家小公司给他历练，连这个主都做不了？” 苏绮愣了一下，意识到自己会错意了。 还是太过在意此事了，所以才会失态。 郁闷了一下，道：“你想拿哪一家公司给他历练？如果真的只是一家小公司，还可以商量。” “去年年底在鹏城弄出来的那一家什么新媒体公司，我觉得可以让他去历练一下。这些年他都在鹏城工作，他对那里也比较熟悉一点。”丁芸道。 苏绮回忆了一下，记起了那家公司，就是一家注册资本一千万的小公司，那个时候她还以为苏毅是想泡网红了，虽然不支持，但也没有反对。 那么一家小公司，不是丁芸提起来，她都快要忘记了。 也没有马上同意，问道：“我得先了解一下那家公司的情况。” 虽然觉得这么一个小小的要求答应也无妨，但是，她不想这么痛快的答应。 答应得太痛快，以后只会索要得越来越多。 丁芸道：“我已经让人去拿那家公司的资料了。” 她说出了自己的想法，要以柳青个人的名义对那家公司注资，更改那家公司的属性，让柳青获得至少百分之九十以上的股份。 虽然那一家公司是由天元投资全额投资的公司，但丁芸只拥有天元集团百分之五十五的股份，柳青入主那家公司，还是有着太多的限制，不能为所欲为。 成了，不能证明柳青的能力。 败了，也未必能证明柳青没有那个能力。 苏绮很是不解，道：“那你为何不拿那一笔钱重新开一家公司？” 丁芸坦然道：“注册一家公司，拉起一个公司的架构，对他来说太麻烦了。有可以就用的壳子，为什么不用呢？” 柳青有一些尴尬。 这意思就是说他没有本事，只能吃现成的。 但这确实是事实。 让他注册一家公司，他都不知道第一步该怎么做，第二步又该怎么做，去哪里拉人，又拉一些什么样的人来。 没一会儿，关于鹏城那一家新媒体公司的资料拿过来了。 苏绮翻看了几页，对那家公司的情况也有了一个了解。 那家公司叫天元传媒，打的还是天元集团的旗号。 公司设在鹏城，租了两间办公室，目前有十几个员工，然后还签了十几个小网红，在痘印平台做直播。 此外，公司还拥有两个关注者数量过十万的公众号，三个粉丝过百万的微博营销号。 去年年底公司才成立，今年二月才开始运行。 目前还在花钱买推广的阶段，离盈利还有着比较大的距离。 从账面上来看，已经亏损了几百万了。 苏绮看了那些资料，再看向丁芸，脸色有一些古怪：“你确定真的要这家公司吗？” 丁芸道：“我只是想给他找一家在鹏城的公司，集团在鹏城也没有第二家公司，那就只能是它了。” “这家公司目前已经亏损了几百万。”苏绮道。 “几百万而已。”丁芸并不在乎。 “这样吧，”苏绮道，“你把那几百万亏损给交了，我可以做主，将那家公司脱离天元集团，转到柳先生名下。” “不需要脱离天元集团，”丁芸道，“只要给他绝对的控股权就可以了。” 苏绮抿起了嘴。 她想着丁芸的意图。 很快就想明白了，丁芸想让那家公司继续挂在天元集团名下，目的还是想让柳青能够在天元集团这个系统里面发展。 一方面要绝对的控股权，那就是不想让柳青的发展受到公司总部的干涉，可以完全的展现自己的能力。 另外一方面，不脱离天元集团，那就为他以后执掌天元集团铺路。 只要将那家小公司办成功了，就捞到了足够的资历，可以问鼎总裁宝座。 如果是脱离了天元集团这个体系，那么他的成功与否跟天元集团没有任何的关系，想要坐上天元集团总裁的位置，就等于是让一个外来者来控制天元集团，未必能让天元集团另外那些股东承认。 看来，丁芸还是想扶她儿子上位，还是想控制天元集团。 苏绮本来想坚持让这家公司脱离天元集团，但是想了想，还是放弃了。 丁芸想在规则之内玩这个争夺公司控制权的游戏，对她而言是一个最好的局面。 要是拒绝了丁芸的这个提议，让丁芸直接掀桌子，不顾公司其余股东的反对，强行将柳青推上公司总裁的位置，那就完蛋了。 拥有公司百分之五十五股权的丁芸，拥有着掀桌子的能力。 比较起来，还是让她玩这个规则之内的游戏比较好一点。 苏绮不相信自己在赚钱上面会输给一个初中生。 于是点头道：“那行，你补交亏损的那几百万，我将那家公司百分之九十的股份转给柳先生。” 第三十九章 未来的设想 苏绮是天元集团的代总裁，在行政管理上，她就是职务最高的那一个。 有她的同意，旗下一家小公司的股权变迁就变得很容易了。 她当场就给一个员工打电话，让他全程配合柳青，来跟进此事。 这也就意味着，天元传媒公司将由天元集团的全资子公司变成了任意参股子公司。 虽然还属于天元集团，但和这家公司已经没有多少血缘关系了。 交代了专人对接之后，苏绮就离开了董事长办公室。 两个女人本来就很不对付，呆在一起彼此都尴尬。 在她离开之后，丁芸冷冰冰的脸上终于露出了笑意，对柳青说道： “终于在她面前耍了一把威风，将她的秘书给弄掉了。这一次公司的人应该能看明白，我这个董事长，并不是纸糊的董事长，我也是能够行使自己的权力的。” 她抓住冯芷萱污蔑柳青这件事情不放，主要目的不是要给柳青出这一口气，而是要显示自己这个董事长的存在感，同时也显示一下柳青这个新太子的存在感。 不管被别人看作撒泼也好，没气量也好，只要能够展示出自己的权力，就已经达到了目的。 柳青想明白这一点，心里有一些不安： “我给那个秘书求情，降低了她的处罚，会不会对妈你树立威望有不好的作用？” 丁芸笑道：“不至于，那丫头不可能同意辞退她的秘书，我也不需要辞退她，只是漫天叫价罢了。你的求情很及时，给了我们双方台阶，同时也给自己营造了一个不错的人设。” 柳青这才放下心来。 没做错事就好。 丁芸又道：“我估计那个冯芷萱以后还是会做那丫头的秘书，只不过得转为她的私人秘书，不再由公司发工资。反正那丫头也有钱，请一个私人秘书请得起。” 柳青一愣：“她有那个必要吗？” 丁芸笑了笑，有一些神秘的说道： “这个你不懂，她们关系好着，那丫头不会让那个秘书离开自己的。” 柳青哦了一声，表示确实不懂。 得意了一番，丁芸又叹息了一声，无奈的对柳青说道： “今天你也看到了，虽然我拥有这家公司百分之五十五的股份，可是，在这家公司，我连一个可用的人都没有。我今天不这么闹一下，公司那些人都未必知道我这个董事长也是有权力的。” 她本来就只是一个家庭主妇，从来没有参与过公司管理，十来天前才确定公司董事长的身份，这么短的时间，想要在公司培养出属于自己的体系，也有点不切实际。 她对公司的管理一无所知，谁有才干，谁没才干，谁的品性怎么样，一概不知。 这些人真要联合起来将公司给掏空，她未必能够阻止得了。 柳青只能安慰：“慢慢的来吧。你毕竟是公司的董事长，有这个招牌在那里，总是会有人来投靠的。” 丁芸郁闷道：“我那几个兄弟姐妹也都是不成才的，想拉一个过来帮帮我，就他们那品性，我估计他们坑我比那些外人还要快。” 说完这个，看着柳青： “孩子，现在妈能指望的也就只有你了，你可要尽快的成长起来，不要让妈失望。” 柳青拍着胸脯说道：“妈你放心，我一定不会让你失望的。” 他说得很肯定。 这自信让丁芸都有一些不相信了，道： “儿子啊，有信心是好事，但是也不要盲目自信。妈给你一个亿，主要还是让你历练，多学习，多了解。哪怕赚不了钱，多支撑一段时间也是好的，你可别只想着赚钱，一下子就将钱给赔光了。” “我知道，绝对不会乱来。”柳青道。 钱要是少了，他还真的没办法。 他没有商业才能，但是对于未来两年多发生的事情还是有一点了解。 那个记忆就是一座金矿。 利用得好了，赚个几倍完全没问题。 几千块钱，最多只能买点口罩囤着，到关键时候卖掉，能赚点钱改善一下生活。 要是几百万也想这样操作，那就只能等着进去。 可是，有了上亿的资产，投资个口罩厂，赚钱那是妥妥的。 哪怕不用一年的时间，口罩价格就会跌落到几分钱一个，但是在那一段时间里，就按照市场价格买卖，也比正常情况下的价格高上十几倍。 （国家打击恶意提升口罩价格，并不是打击口罩价格提升，标准是不能高出市场价多少。最开始一两个月的市场价就比较高，一次性防病毒口罩一块多两块一个，而且还限额，相信有很多人都有过抢购的经历，那个是合法的，不会受到国家打击。就这样的口罩，现在价格低的几分钱一个就能够买得到，一般也就是一毛多一个。） 那只是销售价格的提升。 至于利润能够增加多少倍，那就更不用说了。 而且，这样赚钱还受不到任何的指责，对于国家防疫也有着很大的帮助，可以说得上是利国利民。 ——那个时候的情况是，高价的口罩都买不到，把全世界的口罩都买光了，还是有着一些工作在抗疫第一线的人员连口罩都没有。 现在才8月，时间上还来得及。 自己创办一座口罩厂，可能没那个时间了，但是收购一家口罩厂，再引进生产线，加大产能，完全是可以的。 嗯，以上经验，他主要还是从一本网络小说中获得的，那小说叫什么我只想做一个安静的美男子，内容过于低俗，就不细说了。 但投资口罩厂这一点，他觉得可以借鉴。 一个亿资金，哪怕只是拿五千万来投资口罩厂，就可以躺在那里等着赚钱了。 其余五千万，他想怎么花就怎么花。 还需要什么商业天赋？ 预知未来，那就是最大的商业天赋。 丁芸不知道他的信心来源，见他自信满满的样子，有一些担心。 但是该提醒的也提醒了，这样叫不醒他，只能让现实的铁锤打醒他。 反正她也只是实在没得选择了，才选择这个初中都没毕业的儿子，有着一种死马当作活马医的悲壮感。 也没有寄太大的希望，那就这样吧。 第四十章 贫穷限制了想象 天元传媒集团在鹏城注册，柳青还要跟着天元集团那个负责和他对接的人回鹏城办理公司股权变更等一系列手续。 之前他还以为自己要告别鹏城到羊城来生活，没想到兜兜转转，还是要回到鹏城去。 丁芸让他去鹏城那一家公司，一方面确实因为他这些年都生活在鹏城，对那一座城市比较熟悉一点。 另外一方面，则是远离了天元总部，少了很多上级公司的干扰。 不过，他没有当天就回去。 都已经来了一趟，怎么着也得认一认家门，去丁芸家里一趟。 中午，丁芸在一家高档餐厅宴请了公司高层，给出的理由是感谢他们这段时间对公司的支持，主要目的却是介绍一下柳青。 有资格参加这一次午餐的有三四十人，有公司总部各重要部门的负责人，也有一些分公司的负责人。 不过没有苏绮。 苏绮倒也是接到了邀请，不过她随便找了个理由推脱了，没有参加。 丁芸也没想过真的邀请她参加。 那一场午宴花掉了十几万，摆上去的菜大多数都是柳青从来没吃过的，甚至是连见都没见过的。 看到那些色香味俱全的菜肴，他本能的想要拍照发朋友圈装逼。 只是在场的人太多了，而且都是公司高管，已经不能称之为白领，而是金领了。 在他们面前，拿出手机拍照，似乎显得太过low逼，不符合一个太子爷的身份。 柳青努力的控制住了那样的冲动。 他现在还是一个屌丝男，但他不能永远的做一个屌丝男，他要努力的学习怎样做一个上等人。 这一场午宴，也是他学习的场所。 看一看别人在这样的场合是怎样做的。 这一顿饭，他除了带来了一张嘴，还带了那一双眼睛。 嘴是用来吃饭的，眼睛是用来观察的。 丁芸虽然没有什么商场的经验，可是在这样的场所还是游刃有余。 她多次以天元集团董事长夫人的身份跟着苏毅出席各种高档场所，见过很多大人物。 这一次只是公司的一些高管，在一般人看来都是了不起的大人物，在她眼中，不过是给自己打工的，没有什么了不起的。 如果不是为了要推销一下柳青，她都懒得拿正眼去看那些高管。 那些高管还算是给面子，对柳青都比较客气，没有表现出一丁点的轻蔑不屑之意——哪怕他们在心中未必看得起这个看上去很廉价的年轻人。 一顿饭的时间，也算是混了一个眼熟。 柳青没有将那些人都给认全，但那些人是绝对都记住了柳青的样子。 他们可以看不起一个初中没毕业的年轻人，但是他们不能看不起董事长的儿子。 柳青就凭着那一个身份，已经足够让他们重视了。 不重视的冯秘书，听说现在辞职表都已经交了上去，已经在收拾东西准备走人了。 吃过那一顿饭后，下午丁芸也没有去上班，带着柳青到了她住的地方。 那是一个别墅区，刚开始建设的时候还是城郊，现在已经属于市区了。 十来年前，苏毅在那里买了一块地皮，然后自己盖的别墅，当时花掉了一千多万。 现在价值多少，丁芸自己都不知道，反正也没打算要卖掉。 那是一栋三层的别墅，房屋建筑面积不算特别大，不过院子挺大的，里面种着一些花草树木，装点得挺漂亮的。 柳青看着那栋别墅，突然有一些后悔自己的选择——为什么要选择努力呢？就在这别墅里面躺平了享受着生活，难道不香吗？ 说来说去，还是贫穷限制了他的想象。 别墅里面自带车库，有四个车位。 他们做过来的是一辆劳斯莱斯，此外还有三个车位停着三辆豪车。 柳青对车没有什么研究，只知道有一辆是跑车，一辆是大奔，还有一辆也不知道是路虎还是悍马，反正挺高大个儿的。 他父亲栽在车祸上面，所以他一直对开车这种事情很排斥，有钱了也没想过要买车，对这个完全没兴趣。 他唯一有点兴趣的，就是那几辆车要是卖掉能卖多少钱。 丁芸见他目光在那几辆车上停驻了一会儿，便开口说道：“有你喜欢的车吗？要是有，你可以开走。” 柳青连忙摆手：“这个不用了，我不会开车，我也不想学开车，我怕。” 丁芸愣了一下，突然就叹息了一声。 他怕也是有缘由的。 说道：“不开也好，现在每年交通事故都那么多，我也不是那么放心。” 带着柳青进入别墅里面，上了二楼，给他安排了一间房子休息。 那一间卧室，比柳青在鹏城租的一房一厅面积要大上一倍都不止。 柳青是第一次住这么大的卧室。 就算是在农村那种地皮不值钱的地方，都很少见这么大的卧室。 ——地皮不值钱，盖房子还是要钱的，一般人家也舍不得盖那么大的房子。 他一大早的出发，到现在也有一些疲惫，在丁芸离开之后，没有继续撑着，躺床上就睡觉。 虽然外面挺热的，可房间里面开着空调，盖着被子睡觉正好。 床垫不知道是什么床垫，被子也不知道是什么被子，反正躺在床上就特别的舒服。 没过几分钟就睡着了。 等他醒过来的时候，已经是下午五点多。 这一觉睡得挺舒服的。 睁开眼睛，摸到放在枕边的手机，打开手机，提示有几条微信消息。 点开一看，都是小雯发过来的： “青哥，认亲怎么样了？” “青哥，怎么不回信息了？难道你已经忘了嘉怡小区那个萌萌哒小雯吗？” “狗富贵，勿相汪，狗子，你变了。” “还不回我消息，生气气了！” 几条消息，是不同时间发过来的。 看到这几条消息，柳青莫名的有一些感动。 来到羊城这大半天的时间里，所见所闻，让他感觉这个世界充满了算计，而且这算计甚至还有可能将命都给算计进去。 他一度以为这个世界就是这个样子的。 现在收到这么几条消息，感受到来自远方的记挂，突然觉得这个世界也可以很简单很快乐的。 回了一条消息： “早上出去得太早，中午睡了一觉，刚刚才醒过来。我明天会回鹏城，你不要去饭堂吃晚饭，我请你吃饭。” 第四十一章 同类相斥 回了小雯一条消息，柳青也没有继续在床上逗留，起床开门，走到了楼下。 一楼大厅里面，丁芸正坐在一张沙发上，见他下来了，便拍了拍旁边的位置： “过来，我们娘儿俩好好的聊一聊。” 柳青虽然内心中有一些排斥，但还是堆起笑容走了过去，有一些尴尬的解释： “早上出来得太早了，有点困，没想到一睡就睡到这个时候了。” “这有什么？”丁芸不以为然，“我们挣钱为了什么？不就为了安逸的生活吗？困了连觉都不能睡，那钱再多有什么意义？” “妈说得对。”柳青点头，坐到了丁芸身边。 丁芸对他说道：“以后这里就是你的家了，别把自己当外人，怎么舒服怎么来。有什么不懂的，可以问王姐。” 王姐是这栋别墅的保洁。 这一栋别墅请了两个保姆，一个是王姐，做保洁的。另外一个是陈姐，只负责做饭。 别墅一楼有她们两个的保姆房，都是单独的，那居住环境比一般的城市白领都要好。 除此之外，这栋别墅还有园丁，每个星期都会过来整理一下院子里面的花草树木。 加上物业费，一个月要支出的钱还不少。 想要过优裕的生活，还是得拿钱来堆。 柳青倒是想不拘谨，想随着自己的性子来撒欢，但他真有一些不敢。 十几年没有见面的人，哪怕是骨肉至亲，也难免生疏。 何况，情感的基础本来就相当的薄弱。 这个女人虽然是他母亲，但做出来的一些事情还是挺让人心惊胆战的。 坐在她身边，柳青都感觉有一些不自在。 丁芸也知道母子俩十几年没见面，当初的事情又做得太过，这个儿子心里难免有一些疙瘩，现在表现得拘谨也是情理之中的事情。 虽然心里有一些不大高兴，但也没有表现出来。 以后还是要多相处，关系才能更好一些。 脸上带着笑容，问道：“我打听你消息的时候，听说你处了一个女朋友，现在怎么样了？” 柳青本来挂着笑容的脸色一僵，抿了抿嘴，道：“已经分了。” “什么时候分的？”丁芸问道，“前几天？还是更早一段时间？” 如果是前几天分的，那说明是柳青觉得自己发达了，看不起以前的女友了。 如果是更早之前分的，那就不一定是柳青的事情。 她问这个，主要还是了解一下这个儿子的心性。 柳青道：“分了两个月了。” 丁芸暗自松了一口气，又问道：“什么原因分的？” “嫌我穷呗，”柳青郁闷的说道，“那女人……一方面跟我住在一起，花我的钱，一方面又觉得跟着我没有前途，跟一个有钱的人勾搭上了。被我发现了，然后就分了手。” 这件事情对于他而言还是挺伤的，哪怕这一世重生，已经分了手，自己也发达了，想起这件事情还是不能释然——为什么要那样对我？不喜欢你就离开，为什么一边嫌弃我，一边又吸我的血，一边又背叛我？ 丁芸明白了，道：“原来是那个女人嫌贫爱富背叛了你，这样也挺好的，早一点摆脱这种女人，对你是一件好事。” 虽然她自己也是一个嫌贫爱富的女人，对自己的嫌贫爱富有着各种解释。 但不表示她喜欢别的嫌贫爱富的女人，认同别的女人那样做。 尤其不表示她喜欢她儿子的女朋友是这样的人。 甚至，正因为她自己是这样的女人，才更明白这种女人是多么的要不得。 有一句话叫做同类相斥，就是这个道理。 柳青郁闷的说道：“道理我知道，只是想到被这个女人骗了那么长的时间，心里有些过不去。” “没事，以你的条件，以后能得到更好的。”丁芸说道。 又说道：“妈不管你交女朋友的事情，但是，你要结婚的对象，得让妈来掌掌眼。你见过的世面太少了，可别被坏女人骗过去了。” 柳青苦笑：“妈，实不相瞒，我现在都不想结婚了，也不想有女朋友了。怕了。” 丁芸不高兴了：“那怎么行呢？没有女朋友都不要解决，婚还是要结的！你爸就你这一个独苗，你总不能让你们老柳家绝后吧？” 柳青一阵恍惚。 结婚生孩子，这事情对他而言好像挺遥远的。 以前跟霍珍珍在一起的时候，曾经憧憬过，然后被霍珍珍打击得一点信心都没有了： “就你一个小保安，你凭什么结婚？” “你有车吗？你有房吗？连个自己的窝都没有，你怎么结婚？” “生孩子？就你现在的条件，生孩子了谁来养？我要带孩子就不能上班，就你一个人当保安那点工资，养得活我们母子俩吗？” 那些话倒不是说没有道理。 而是很有道理。 正是因为很有道理，才让柳青感到绝望，觉得结婚生孩子什么的离自己太遥远了，根本就不属于自己这个世界的事情。 现在听到丁芸这么一说，恍惚了一下，才意识到今时不同往日，以自己的经济条件，不管是结婚还是生孩子，都有了那个资本的。 但是，又生出新的忧虑来： “要是遇上的女孩子，只是冲着我的钱来的，怎么办？” “所以我跟你说，你交女朋友妈不管你，但是你要结婚，那结婚对象必须得让妈来掌掌眼。”丁芸道，“你不懂女人心，妈比你活得久，比你更懂。” 柳青心里吐槽：“那是，您老人家就是专业级的。” 讪讪的笑道：“那行，真要遇上那样的对象，就得麻烦你了。” “没有找到结婚对象之前，你交多少个女朋友，妈都不会干涉你，”丁芸道，“但是你要记住，不要交那种太随便的，更不要去找那种卖的，免得给自己惹上病。要找那种身体健康的，漂亮的，性格好的，最好学历高的，这样生出来的孩子才会健康。” 柳青大汗。 他还真有过那样的想法，想体验一下传说中的会所嫩模是一个什么样子的。 现在丁芸这么说了，只能答应： “妈，你放心，我不是那种随便的人。” 丁芸笑了笑，又说道：“要是一不小心把人弄怀孕了，也不要害怕，反正妈这里不会怪你的，只要对方愿意生下来，就让她生下来，不结婚不要紧，咱们不会让她白生，会给她报酬。生下来了妈来帮你带。多少个都不要紧，咱们家养得起。” 第四十二章 要学的东西还很多 人都是双标的。 丁芸对有女人跟他儿子在一起，却跟别的男人出轨，感觉到愤怒，认为那女人不是个好东西。 可是，她又希望他儿子能有多个女人，最好每个女人都给她儿子生孩子。 反正她这样的家境又不是养不起孩子。 越多越好。 柳青听她这么一说，顿时明白了——这是对他这个初中没毕业的人没抱多大的希望，把目光放在了培养下一代上来。 虽然孩子多了，出现残次品的概率会大一些。 但是，出现优秀产品的概率也会大一些。 里面只要有一个成才的，家族的未来就有指望了。 想到这些，感觉自己好像变成了一个繁衍后代的工具人。 想到以后自己就要像种马一样和各种各样的女人配种，顿时觉得这样的生活……好像也挺不错的。 在丁芸的这一番话里面，他终于感受到了一丝母爱。 表情还是有一些尴尬，说道：“我会注意的。” 丁芸微笑道：“这个不用着急，宁缺毋滥，不要随随便便的找一个女人就生孩子。以你现在的身份，只要你愿意，大把的优秀的女人会扑过来。以后你需要做的，是怎样去筛选你未来孩子的妈。” 这一点她很有信心。 因为她就是那样的女人。 她也见过太多那样的女人。 那么势利的女人做她儿媳妇当然是不行的，儿媳妇肯定得是一个成熟稳重温柔贤良的女人。 但是，给她儿子生孩子的女人，要求用不着那么高，基因好就可以了。 在低端婚姻市场，女方属于紧俏货，供不应求，再普通的女孩子都能够找到给她买衣服买化妆品的舔狗。 但是在高端婚姻市场，男方才是紧俏货。 有钱的男人比有钱的女人有更多的择偶权。 别看这个时代一说舔狗大家想到的就是男人，可是在高端婚姻市场，女人舔起来比男人舔起来要主动得多，也要凶猛得多。 那是因为一般男人都没有勇气去追太过优秀的女人，也没有那个必要去追过于优秀的女人。 大多数男人宁可找一个各方面条件比自己差的女人，也不愿意找一个比自己优秀的女人来受气，来背负吃软饭的恶名。 但是，自恃有几分姿色的女人都削尖了身子往高端婚姻市场挤。 做不了富豪夫人，做小三也行。 做不了小三，做外围也行。 社会风气就是这个样子的。 成功男人，富二代，只要愿意，身边什么时候都不会缺女人。 柳青虽然初中都没有毕业，可他长相并不差，也有着一米八的身高，只要再加上一顶富二代的帽子，就会散发出男性的魅力。 她对柳青说道： “明天你不先急着回去，我带你买些好一点的衣服鞋子，把自己也装扮好。不要穿着几十块钱的衣服，这样会显得你整个人都很廉价。” 柳青很尴尬。 在他收到了一百万转账的时候，他就觉得自己已经是一个有钱人了，甚至还有那么一点暴发户的感觉。 可是，去了天元大厦一趟，才知道在别人眼中自己还是一个穷人。 他也不是不知道应该将自己打扮得上档次一点，这样可以免去很多烦恼。 他穿着几十块钱的衣服去天元大厦，还真不是网文里面曾经流行的扮猪吃老虎的套路，是真的不知道该穿什么样的衣服才能显得更体面一点，才能更适合自己。 他穷的不只是没钱这一方面，而是方方面面。 如何成为一个体面人，自己要学的东西还是挺多的。 ——其实他挺烦这些的，可这个世道就是如此，大多数人看的就是衣装。 想要融入这个社会，就必须要接受这个社会的各种明的暗的规则。 至少他知道，穿得更高档一些，追女孩子都会容易一些。 他们聊了一会儿，就到了吃晚饭的时候。 晚餐比较丰盛，柳青也不知道这一顿晚餐用的食材价值多少，但是知道挺贵的。 有一些食材他只是听说过，从来没有吃过。 这是第一次品尝。 然后觉得那些东西贵也不是没有道理的。 在这期间他生出过好几次拿手机拍照的冲动，最后还是控制住了。 心中还是有一些遗憾——这么好吃的东西，却不能多几个人分享。 想到要跟谁分享，他脑海里浮现出的是两个身影——一个是霍珍珍，一个是小雯。 也就这两个而已。 想分享给霍珍珍，当然是想显摆一下分手之后自己的快乐时光，让那个女人后悔去。 想分享给小雯，大概是因为那个女孩子是他认为的目前为止唯一的一个朋友。 这一顿晚餐，他吃得挺多的，也吃得挺香的。 丁芸笑眯眯的看着他吃，只是笑着笑着，突然眼圈就红了。 不管她是一个多么自私的女人，面对自己亲生儿子的时候，多少都会有一些舐犊之情。 尤其是在双方没有利益矛盾的前提下。 看到儿子吃得那么香，她是很开心的。 这一次特意让做饭的陈姐做一些好吃的，就是想让儿子能够吃得开心一些。 对她来讲，比她自己吃到那些好吃的更为开心——毕竟这些东西她都已经吃太多了。 可是笑着笑着，突然就想起这孩子长这么大，恐怕从来都没吃过这么好吃的东西，被遗弃的那十几年时间里，也不知道受了多少的苦。 于是又心酸起来。 自私自利，并不代表她就没有正常人的感情，只是那些正常的感情，在她心中占的分量不是那么重而已。 当初抛夫弃子，她心中也不是没有愧疚。 她和苏毅生的那个儿子被苏毅那个精神有问题的前妻开车撞死，她心中也照样的很痛。 现在看到柳青这个样子，她也心疼这孩子这些年受的苦。 当然，让她回到当初，重新选择，恐怕她还是会做出和当初一样的选择来。 虽然会愧疚，但是她不后悔当初的选择。 她只是想以后好好的补偿这个儿子。 偷偷的拭掉眼角溢出来的泪水，然后笑着对柳青说道： “你那公司在鹏城，以后很长一段时间都会住在那里，租房子也不方便。我那边有点房产，其中有两处没有出租，是留着自己住的，你看喜欢哪一处，我把钥匙给你，以后那房子就过户到你名下。” 第四十三章 从今以后，你就是我亲妈 房子是困扰很多年轻人的一个大问题。 现在婚姻市场上，动不动就要求男方有车有房。 车倒还容易一点，大多数家庭咬咬牙也能买得起。 可是房子这一项，难住了很多的家庭。 “房子”这玩意儿一般来讲指的是城市的房子，很多时候指的还是大城市的房子，农村的房子不在此列——这家好像自行车不能算在“车子”之类一样。 城市的房子，特别是大城市的房子，价格太高。 对于底层的打工者来说，那是一辈子不吃不喝都买不到的。 就算是三四线城市的房子，底层的打工者一辈子也存不了那个钱。 柳青刚出来打工的时候，还想过什么时候能在城市里面拥有一套自己的房子。 过了一两年，已经彻底的没想法了。 梦想变成了加上几十年社保，存个几十万，到可以领养老金的时候回到老家盖一个好一点的房子，安度余年。 后来跟霍珍珍在一起，存几十万的梦想也都破碎了，根本就存不到钱。 而且霍珍珍也没有要跟着他回农村生活的想法，哪怕退休以后回农村生活都不能接受。 ——好不容易从农村的家里逃出来，又怎么可能回到农村呢？ 这一世和丁芸母子相认之后，没几天的时间就拥有了自己的房子，而且还是在鹏城这个一线城市。 虽然之前也有过这方面的想象，但是在这个时刻来临的时候，柳青还是忍不住激动之意，连忙表示感谢： “妈，太谢谢你了！” 他的感谢让丁芸心里有一些难过——这孩子，这些年也不知道是在什么样的居住环境下生活的。 说道：“你这孩子，我是你妈，我的东西以后不都是你的吗？这有什么好谢的？以后可别要说这样的话，那太见外了。” 提到“以后”两个字，这也是在暗示柳青——那些东西目前还不是你的，那得等我死了以后。 这倒不是她刻意这样说的，而是这种意识已经深入到了她的骨髓，随口就说出来了。 柳青道：“妈，你对我太好了！” 吃完饭后，丁芸就将柳青带到了自己的卧室。 卧室里面有一个比较大的保险柜，看上去无比的厚实。 丁芸拍了拍那个保险柜，上面发出沉闷的声音。 她有一些得意的问柳青： “儿子，你知道这里面都是什么吗？” 柳青想了一想，试探着问道： “是妈你给我打下的大好江山？” 丁芸“噗嗤”一笑，然后点了点头： “聪明！妈最值钱的东西都放在这里。” 说着，打开了那个保险柜，捧出一个小盒子。 再打开小盒子，里面堆满了钥匙，那些要是上面还贴了小标签，著名的是哪座城市哪个小区哪一个单元的。 对柳青说道： “这些都是十几年前房价崩盘的时候购入的房产，一半在羊城，一半在别的城市，现在都已经是我的产业了。就算公司被他们给败光了，把这些房子给卖掉，也值几个亿，穷不了咱们母子俩。” 苏毅的发家，跟2003年房地产崩盘有着很大的关系。 在那之前，他只是一个包工头，有钱是有钱，但也不能说是特别的有钱。 可是那一次房地产崩盘，一个跟他合作的房地产商资金链断掉，连工钱都结算不了了，干脆就将那家房地产公司都给了他，还有一些砸在手里的房子也给了他，都不要钱，只要他愿意承担公司的债务就可以了。 那一年房价大跌的最主要原因是那一场疫情，苏毅那时候觉得疫情肯定能够控制住，房价跌只是暂时的，很快就会涨回来，所以果断的接手了那一家公司，从一个有着上千万存款的人变成了负债几个亿的人。 他和前妻离婚也是在那个时候。 他前妻强烈的反对他那样豪赌，及时的跟他离婚，免得惹上一身的债务。 结果，他赌成功了。 房价很快上涨，他一下子从大款变成了富豪。 不过一个包工头转型成房地产商，也不是那么的顺利。 他的底蕴还是不足，人脉关系也很差劲，连一块好地都拿不到。 唯一的成功也就是将前老板拿下的地盖成了楼卖掉了。 干了几年，感觉房地产的水太深了，不是他这个没有背景的土鳖能够玩得转的，果断的退出了房地产行业，不再借债经营。房子卖掉之后，获得了大量的现金流，就开始做风险投资。 ——现在说的好听是转型做风险投资，实际上那个时候的想法就是退出房地产那个水太深的市场，守着那些存款过日子。 手上有现金，就有大把的项目凑过来找他，干脆就成立了一家投资公司。 一开始有成功有失败。 后来慢慢的也摸索出了一些经验，做了几单很成功的互联网投资，获利甚丰，也就有了现在的天元集团。 在那之后唯一盖的一栋楼就是天元大厦，还是收的一栋烂尾楼。 丁芸捧出来的那个小盒子里面的钥匙，都是当年那个房地产商为了从债务泥潭里面脱身转给苏毅的房产。 有一些租出去了，还有一些留着自己住的就没有租出去。 这些房产当初也被苏毅写在了遗嘱里面，八成以上的都归丁芸所有。 当时只是为了安抚丁芸，现在却已经成为了丁芸的战利品。 柳青看着那一个小盒子里面满满的钥匙，眼睛放光。 这就是财富啊！ 几个亿的财富，就堆放在这个小盒子里面。 丁芸挑了一会儿，才找出了两串钥匙来，给了柳青：“你回鹏城之后就看一看，喜欢哪一套，你就住哪一套。” 把那个小盒子又放回去，又摸了一个鼓鼓的包出来。 打开来，里面全是红色的房产证。 又翻了一会儿，翻出了两个房产证本本，对柳青：“这两个房产证我先放一边，你看上哪一套房子了跟我说一声，我去给你办过户。” ——什么是炫富？ ——这就是炫富！ 比什么晒现金、晒首饰、晒豪车要炫得多。 ——几十个房产证，还基本上都是一线城市的，就问你服不服？ 柳青是彻底的服了！ 看着丁芸，嘴上没说话，心里却已经在念叨： “妈，从今以后，你就是我亲妈！” 看在这些房产证的份上，以后他也得好好的尽孝。 第四十四章 劳力士 那保险柜里面放着的也不全是房产证钥匙什么的，还有一些不那么值钱的东西。 比如手表、珠宝首饰什么的。 关上保险柜之前，丁芸就摸出来了一块手表给了柳青： “我看你连块手表都没有，也不方便，戴上这个吧。我也不知道多少钱，反正那个老东西买的，应该便宜不到哪里去，戴出去不会丢你的人。” 柳青接过那块手表，上面都是英文字母，他文化水平低，也看不出是什么牌子的。 也就是很小的时候通过手表来看时间，很多年没见过这玩意儿，都已经不适应了。 看那些指针停留的地方，都还要算一下才知道是什么时间。 感觉还是手机好，掏出来看时间清晰明了，而且还相当的准。 不过他不会说出那样的话来。 现在这个时代，戴手表又不是为了看时间的，而是为了体现自己的身份。 他很想知道这到底是一块什么样的手表，价值多高。只是当着丁芸的面，他不好表现得像个土包子一样，对着一块手表兴奋的研究个不停。 等回到自己的卧室，他才打开手机搜索关于这一块表的信息。 那是一块价值超过百万的劳力士手表。 看着手腕上戴着的这一块表，突然感觉分量沉甸甸的。 拿着手机在这卧室里面咔咔的拍了几十张照片，各个角落都拍了，甚至卧室自带的那个卫生间都让他拍了下来。 还用延时拍摄技术，拍了几张自己戴着手表沉思的照片。 然后从几十张照片里面筛选出九张，发了朋友圈，配上文字： “枯燥而无聊的一天终于过去了，看了一眼手腕上戴着的劳力士116769tbr满天星格林尼治型ii白金原镶钻自动男表，时间已经到了21：35分，嗯，该洗澡睡觉了。” 发出之前，对丁芸设置了不可见。 有一个词叫做贻笑大方，他可不想贻笑大方。 这样的炫耀，只能在穷人面前炫耀，在真正的有钱人面前炫耀，就显得有点可笑了。 就是想在以前认识的那群人面前显摆一下。 富贵不还乡，如锦衣夜行。 戴了劳力士手表，还藏着掖着，那不是白戴了吗？ 发完之后，他就洗澡去了。 等到洗完澡回来，充满期待的点开微信朋友圈，果然收获到了一堆评论。 都是物业公司那些同事的，基本上都是羡慕的语气，但也有人问他是多少钱淘到的，能不能给个链接，看上去挺像真的。 那说明还是不相信他戴着的真的是一块劳力士名表。 在这里面，小雯的评论显得特别的暖人心： “哇，这可是价值几百万的名表啊！青哥你太厉害了，我都不敢认识你了！” ——看看人家这嘴，一开口就叫出了这块手表的价值，简直比说相声里面捧哏的还要专业。 留言的都是同事，互相有着微信，评论也是可以互见的。 柳青自己不好意思说出这块表的价值，由小雯这个“识货”的说出来，就好像装逼还配置了专门的讲解员一样，那滋味简直不要太爽了。 然后他很矜持的回复小雯： “什么名表不名表的，就是个看时间的工具。” 可以说是低调奢华有内涵了。 从那一条朋友圈的评论中退出来，然后就看到霍珍珍发了一个公众号文章链接，文章题目叫做《如何鉴别高仿表》。 顿时就郁闷起来了——我特么发存款余额的截图，你说那是p图。我发劳力士手表的照片，你说那是高仿的。 什么眼神呐？ 恨不得伸出一只手顺着网线将那个讨厌的女人抓过来，问她自己手上带的是不是劳力士名表，让她看一看他住的是不是大别墅，让她看一看他的余额里面是不是有着一百万！ 不是旧情难忘，只是积恨难消，不让那个势利的女人悔恨交加，都对不起自己这一场重生。 是的，柳青就是这么一个小心眼的男人。 晚上睡觉，都带着一丝郁闷，脑海里想的都是怎样才能让那个讨厌的女人确信自己已经发达了，然后陷入到追悔莫及的情绪中。 但感觉操作起来挺困难的，反正那个女人就是不相信。 第二天，睡到八点多才醒过来。 看了一下时间，有一些惶恐，觉得第一次来这里住就起那么晚，太不尊重人了。 要是因为这个原因给丁芸留下不好的印象，那就亏大了。 赶紧起床。 等到漱洗完后下楼，没有见到丁芸。 问了一下在厨房里面忙乎的陈姐，得到的答案是太太不会起那么早，一般都要九点多才会起床，十点左右吃早餐。 柳青这才放心。 没想到起床还早了点。 本来想到外面走动一下的，一走出去，就感受到了滚滚热浪，顿时就缩回来了，坐在大厅的沙发上玩手机。 陈姐端了一盘早点和一杯现磨豆浆过来，他一边刷手机一边吃着喝着。 到了九点多，丁芸才下楼，还穿着睡衣，只是漱洗过了，并没有换上衣服。 见柳青已经坐在那里，不由得说道： “充足的睡眠对一个人是很重要的，以后你用不着起那么早，多睡会儿，对身体更好。咱们是要赚钱，可是咱们不能拼命。” 柳青很真诚的接受了她的建议： “妈，我知道了，以后一定要保证充足的睡眠。” 这样的建议接受起来完全没压力。 要不是怕起得晚了被丁芸嫌弃，他至少还可以在床上躺一个小时。 ——能躺平，谁愿意站着啊？ 丁芸吃完早餐，又上楼去换了一下衣服，就下了楼，对柳青说道： “你的衣服鞋子都太廉价了，今天我带你去买，顺便发型也换一下。” 对于这样的要求，柳青当然不会拒绝。 出门坐的还是那一辆劳斯莱斯，丁芸自己也不会开车，开车的是耿霞。 坐在车上，丁芸又对柳青说道：“我能明白你对学车的恐惧，但是你以后要在商场混，自己的车还是需要有的。你不学车，那就请一个司机。” 柳青点头：“这个没问题。” 丁芸问耿霞：“小耿，你那边有适合的人推荐吗？最好能够像你一样，能当保镖，又能当司机。待遇上面，可以给你看齐。” 耿霞回答：“没问题，我以前呆的那个散打队有很多队员都想要我这样的工作，等会儿我去群里面跟他们说一下，看有没有适合的。” 第四十五章 选一个大一点的 丁芸带着柳青试衣服的时候，耿霞就拿出手机在一个散打群里面发出了老板要给自己的儿子招聘一个保镖兼司机的消息。 待遇是三万一个月，有五险一金。 那个群里面有几百人，全部都是散打运动员，只不过里面大多数都已经退役了。 大部分是一个省的，也有少部分是别的省队的，因为关系比较好，被拉进了这个群。 这里面夺得过全国散打冠军的都有好几个。 男男女女都有，男的比较多一点。 散打运动员退役之后，有的做教练，有的就选择给人当保镖。 现在这个社会比较安全，单纯的保镖显得性价比不高，如果能够同时兼职做司机，那就更容易找到工作，薪水也更高。 这个群里面的散打运动员大部分都会开车，有的退役之后甚至就开起了滴滴，有时候会接一些临时保镖的活。 有什么好活，大家也会共享。 耿霞分享出这么一条消息，过了五分钟，群里面没有动静，一条回复都没有。 没办法，又发了一个十块钱十份的红包。 沉寂已久的微信群终于活跃了起来。 ——现在大多数人都会将不是那么重要的群给屏蔽消息，然后手机开启红包提醒。 有的手机是每份只有一分钱的红包都会提醒，有的要每份有一块钱的红包才会提醒。 大家都很忙的，没有钱谁来听你说话啊？ 这十块钱的红包发出来，群里面不少人的手机都得到了提示，赶紧出来点点点。 然后就顺便的看到了耿霞发出来的那一条消息。 收了钱，还不看一下人家到底说了什么，那就未免太没礼貌了。 一看之下，群里面不只是活跃，而是沸腾了。 三万块钱一个月的工作，很吸引人啊！ 保镖这工作，薪水高的甚至比某些公司的老总都要高，薪水低的，也就是比私人司机高一点。 社会环境整体还是比较安全的，当保镖也不会有太大的危险，这也使得他们的工资并不如很多人想象中的那么高。 三万块钱一个月，还带五险一金，在这个行业绝对属于高水平的，可遇而不可求。 一时间有好几十人@耿霞，表达了对这份工作的浓厚兴趣。 还有一些人没有在群里面@耿霞，直接私信，想要获得这一份工作。 有的甚至将自己的求职档案都发了过来，包括身高、体重、年龄，这些年参加散打比赛获得的名次，驾驶证、驾龄、一寸免冠照片、美颜后的照片等等。 丁芸带着柳青从一家品牌店出来的时候，耿霞微信上已经收到了一百多份求职意愿。 男的女的都有。 耿霞跟丁芸说起这件事情，丁芸便问柳青： “你想找一个什么样的保镖？男的，还是女的？” 柳青脸色一红，吞吞吐吐的说不出话来。 说要女保镖，目的性太明确，看起来像个老色批一样，实在有点不大好意思。 说要男保镖……可他就是想要女保镖。 倒不一定要做什么，就是看着养眼。 没等他说话，看他的态度，丁芸就明白了，对耿霞说道： “那就找一个女的吧，尽量找那种年轻漂亮的，不过开车技术要好，最好看一下开车有没有违章纪录什么的。” 耿霞想说长得漂亮的打架未比多厉害，但是转念一想，自己打架厉害，可来这里当保镖后也没打过一场架，这个似乎并不重要。 于是闭上了嘴，在发给自己的求职信息里面挑选符合目标的。 首先，将那些男的都淘汰掉。 那就只剩下几十个了。 然后从年龄上面挑选，三十岁以上的都划掉。 就只剩下十几个了。 然后从她们发来的照片里面挑选，没发照片的去她们的朋友圈看。 那种美颜都救不了的，直接划过。 然后只剩下几个了。 她联系那几个人，提出要开视频通话。 目的就是看一下本人真实的模样，然后了解一下她们的开车技术到底好不好。 在这个筛选期间，丁芸带着柳青都走了几家品牌服饰专卖店，每一次出来都没有空手。 柳青的衣服和鞋子全都换了，甚至连内衣都换了。 之前穿的那些，被包起来扔进了垃圾桶。 在购物的间隙，柳青偷偷的对负责筛选的耿霞说道：“选一个大一点的。” “额？”耿霞一愣，“可是你妈说要找一个年轻的。” 柳青脸一红：“我说的大不是那个大……” “哦。”耿霞明白了。 提出这样的要求，柳青其实感觉挺羞耻的。 但是，羞耻也要提出来呀。 这保镖一选定了，很长一段时间都会跟着自己，必须得选一个让自己满意的才行。 在丁芸带着柳青去一家美发店做发型的时候，耿霞终于选定了两个人选，还让她们每人拍一个练习散打的短视频发过来。 在柳青做完发型出来后，将那两个候选者的照片和视频给柳青看，让他来选择。 柳青一看，比较满意，看起来都挺大——哦，不对——挺优秀的。 于是果断的将选择权上交给了丁芸。 丁芸很满意他的这个举动，这是对自己的尊重。 看了一会儿，问耿霞： “这两个，哪一个比赛成绩更好一点？” ——又绕回来了，还是得看业务能力。 不过这也是那两个候选人各方面条件都差不多，不好做出选择的情况下，那就只能比拼业务能力了。 耿霞道：“一个最好成绩进入过省散打比赛同级四强，一个最好成绩进入过省散打比赛同级八强。她们也就参加过两届，然后退役了。” 本来散打圈子就不算多大，省级散打比赛，参加的人也不多。 这个成绩谈不上多好，继续参加比赛，那也没什么前途，所以尝试两届就会选择退役。 不过话说回来，怎么说都是专业级别的散打运动员，在圈子内水平一般般，但是出了圈子，对付普通人，那还是没什么问题的。 丁芸没有过多的思索，说道：“那就选那个进入了省级四强的，让她先来我这里面试，我觉得可以，再让她给我儿子当保镖。告诉她，面试不合格，给报销来回路费，再给她一千块钱误工补贴。” 第四十六章 培养富贵气 丁芸带着柳青这一趟扫货，也就是衣服鞋子什么的，就花掉了几十万。 连带着将柳青的发型都给换了。 本来廉价感很强的柳青，经过这一番改造，有了一种焕然一新的感觉。 除了气质那一块还欠缺点，别的方面都不错了。 当柳青换了一个发型，从美发店走出来的时候，耿霞都有那么一点被惊艳到的感觉。 之前没觉得，现在才发现这个男人竟然还有那么一点小帅。 如果气质更凌厉一点，那就是个大帅哥了。 不过气质这一块没办法。 不管是谁，贫穷了那么多年，人畜无害了那么多年，甚至委曲求全的那么多年，那个气质都凌厉不起来。 生活的苦难，压弯的可不是人的脊梁，甚至能够将人的灵魂都给压弯。 丁芸对柳青气质这一块不是很满意，但她也明白症结所在，是以前柳青生活得太过卑微了。 现在有了钱，慢慢的适应了富贵的生活，摆脱以前那个圈子，进入到一个更高级的圈子，气质就会慢慢的提升上来。 ——她当初嫁给苏毅的时候，又何尝没被人笑过是一个村姑呢？ 居移气，养移体，古人早就指出了，生活环境可以改变人的气质。 中午就在外面吃的饭，一顿消费了几万块钱，丁芸没有去结账，而是将自己的卡给了柳青，让柳青去结账。 这也是让他体验一下挥金如土的感觉。 这种事情体验得多了，就不会有那种斤斤计较的心态。 她平时也没有吃那么贵，一般情况下在自己家里吃，一顿几百块钱就搞定了。 这也是要让柳青体验一下奢侈的生活，多见一见世面，才会特意的点一些比较贵的东西来吃。 有些事情，只有经历过，才能以平常心来看待。 吃过几万块钱一顿的饭菜，以后不至于见到了几千块钱一顿的饭菜就露出震惊之色。 戴着几百万一块的名表，见到了戴着几十万一块名表的人，也不至于去仰视他。 这不是培养他奢侈的习惯，而是养他的富贵气。 只是，柳青拿着卡去结账的时候，一想到这一顿饭吃掉了几万块钱，就有一种肉疼的感觉： “我的钱！这些未来都属于我的钱！就这样一顿饭给吃掉了！” 几万块钱，都够他请人吃一百顿火锅了，还能够吃得饱饱的。 但是，也不得不承认，一顿饭花出那几万块钱，服务员看他的眼神都有些不一样，这让他也有了一些成就感，感觉自己似乎真的是个有钱人了。 吃完饭后，三个人坐上了车，没有回那一栋别墅，而是开往鹏城。 这两座一线城市相隔并不是很远，上高速也不要多长时间就能到达，比柳青自己坐高铁回去要方便很多。 到了鹏城，直接开去那两处房子。 两套房子面积都比较大，一个面积是一百多平米，一个有两百多平米。 两百多平米那房子在鹏城最高的山栖凤山下面，住在那里爬山很方便，空气也挺好的。 就是出去不是那么方便。 这套房子柳青倒是挺喜欢的，只是一想到进入市区那么麻烦，又没有了要的念头。 一百多平米的房子在市区，距离那个天元传媒的总部也就是几公里路，附近就有一个大超市，不管是购物吃饭还是看电影，都挺方便的。 面积是小一点，但住着也够了。 ——那是一个花园式小区，公摊面积很大。房产证上面是一百多平米，但是扣掉离谱的公摊面积，实际面积也就是八十几个平米。 三室一厅的格局。 面积小一点，那也只是和那一套两百多平米的房子相比要小一点，就这八十几平米的实际建筑面积，在鹏城也算得上是豪宅了。 柳青之前租的一室一厅也就二十来个平方，加起来还没这里一个厅大。 楼是十几年前盖的，但装修前两年又搞过一次，看上去挺新的。 虽然没有住人，但是每个星期都会让天元传媒的保洁过来搞一下卫生，可以直接住进来。 柳青过来看了一遍，比较满意，对丁芸说道： “就这里吧，以后上班也方便一些。” 丁芸没有反对：“那行，就这一套吧。” 将钥匙给了柳青，也没有在这里多做逗留，就和耿霞一起离开了。 在她们离开之后，柳青首先要做的就是打电话给电信公司，让他们过来装宽带。 苏毅和丁芸都没有网瘾，这房子里面自然也没有安装宽带。 可是柳青不一样，不能连接宽带上网，那人生对他来说就是一种折磨。 所以最先要干的就是这件事情。 打完这个电话，接下来要做的事情就是将今天买来的衣服鞋子都放好。 需要洗一下的就先去洗一下。 不能用洗衣机洗的就手洗。 丁芸给他买的衣服就有几十件，正装休闲装都有，鞋子也有十来双，着实花了不少的钱。 收拾起来，也需要一点时间。 柳青还发现这房间的衣柜里面有着一些男装，想来是苏毅穿的。 他毫不客气的都扔掉了，用了几个大的垃圾袋包着，放到外面楼梯间垃圾桶的旁边。 ——没有直接扔在垃圾桶里面，是想着这栋楼的保洁可能会觉得这些衣服有用，拿回去给自己家里人穿或者是卖给收旧衣服的人，那就没必要扔进垃圾桶里面搞得脏兮兮的了。 打电话半个多小时后，电信公司安装宽带的工人过来，给他安装了500m的宽带。 现在柳青也不差那个钱了，完全可以用更好的网络。 到这里的时候才下午五点多，等到收拾妥当，已经是六点多了。 小雯已经给他发了几条微信： “你回鹏城了没有？” “晚上要请我到哪里吃饭？” “我晚上没在饭堂吃饭的，你要放我鸽子，那我就要饿肚子了。” “怎么不回我消息？” 柳青拍了几张房间的照片发过去：“刚搬了新家，现在才收拾妥当，等会儿我去那边找你。” 小雯发了一个流口水的表情：“哇，那么大的房子你一个人住，一定感到空虚寂寞冷吗？要不要我去给你暖床？” 柳青：“no！牙买碟！” 第四十七章 要女仆吗？ 柳青现在住的地方叫虹景花园，是一个花园式小区，比嘉怡小区的环境要好一点，楼也没有那么密集，里面是一座带着游泳池的花园，外面围着一圈的是住宅楼。 居住环境好的代价就是公摊面积比较大。 从虹景花园到嘉怡小区那边，有着比较远的距离，坐公交车还要转一次车。 柳青本来是打算坐公交车的，但是还没有走出小区大门，看到有出租车挂着空车往外开，突然就改变了主意：“我都是这么有钱的人，为什么还要挤公交？那对得起我的身份吗？” 于是果断的拦住了那辆出租车。 坐上车之后，暗自夸张自己：“不错，我现在已经有了有钱人的思维了，懂得用金钱换时间，而不是用时间换金钱，这是一个进步。” 出租车一直开到了他租房子的那栋楼下，虽然路上堵了会儿车，可下车的时候，时间也才七点二十，小雯刚刚回到家，衣服都没有换好。 柳青懒得上楼，在楼下就给她打了一个电话，然后在一楼的便利店等着，顺便买了一罐冰阔落——天气这么热，就没有比喝一罐冰阔落更让人清爽的事情了。 以前在这家店也买过多次东西，本来是很熟的人，现在衣服发型都改变了，气质也有一些改变，老板一下子都没有认出来，等他开口说话才认出来： “你就是住在四楼的小柳吧？” 柳青点了点头：“是我。” 老板笑道：“才两天不见，你这变化挺大的啊，我都有点不敢认你了。” 两天不见，那是因为昨天早晨柳青出发去羊城的时候这家店还没有开门，从他这边计算，确实是两天时间没见面。 发型对一个人的形象改变有着很大的作用，再加上衣服一下子都变成了高档货，还带着块表，整个人的气质形象跟以前有了很大的差别，一时间不能确认也很正常。 柳青笑了，抹了一下自己的头发，问道：“是不是变帅了？” 老板是做生意的人，不可能说什么扫兴的话，马上点头：“是的，比以前帅多了。小柳，你这是发财了吧？” 柳青微笑，矜持的说道：“发什么财？也就是运气好，经济稍微宽裕了一点而已。” 说着，还露出了手腕上的那一块劳力士表，看了一下时间，皱起眉头： “都已经等了两分钟了，那家伙怎么还不下来？” 老板凑趣的问：“小柳，你这块表看上去很不错，是什么牌子的？” “这块表啊，”柳青道，“这是劳力士116769tbr满天星格林尼治型ii白金原镶钻自动男表，挺小众的表。” 从销量上来讲，这个款式的手表确实比较小众，因为买得起的人太少了。 “劳力士？”老板震惊，再打量一下柳青，眼神都变了：“小柳，你这不是一般的发财，你是发了大财啊！” 他倒没有怀疑柳青戴的是假的劳力士，他不认识手表，但他认识柳青身上穿的衣服，那是几千块钱一条的衬衫，脚下蹬的鞋子，他儿子买过同款，也要好几千。 裤子价值多少不清楚，但是那一个款式的皮带，曾经在某一次两会中大出风头，价值也是好几千。 这样的一身行头，不大可能搭配一块高仿表，那太掉价了，还不如不戴表呢。 不过他也没有想到柳青戴着的是几百万块钱一块的劳力士名表，以为最多只是几万块的那种款式。 柳青继续矜持：“没有的事。” 老板压低了声音，问道：“是不是中了双色球？昨天是不是兑奖去了？” 柳青哑然失笑：“哪里有那么好的运气？” 正说着，小雯换好衣服下楼了，见到柳青，便热情的冲过去要拥抱： “青哥，我想死你了！” 之前柳青在朋友圈秀过自己的新造型，现在她见到倒没有觉得奇怪。 柳青赶紧闪开，斥道：“大热天的，你是想要热死我呢？” 小雯见柳青手里拿着一罐冰阔落，对老板说道：“给我拿一个最贵的冰激凌，青哥买单。” 老板笑着拿了一个十几块的冰淇淋，心里想着：“没想到这个小保安现在发了，以前跟了他几年的那个小霍没等到他发，倒是这个小个子占了便宜。” 见柳青拿着手机扫支付码，又想着： “这家伙看起来发了不小的财，以后未必看得上这个小个子女孩。” 生出这样的想法，不是因为他多了解柳青，而是因为他了解人性。 柳青这一次请小雯吃饭，主要还是他想要有一个听众，一个在他炫富的时候羡慕得哇哇直叫的听众，而且还得是异性，又没有威胁到自己生命财产安全的地步。 身轻体柔易推倒的小雯显然就是一个最好的人选。 在柳青说起他妈住的别墅有多大，保险柜里有多少房产证，吃的是一些什么好东西的时候，小雯果然羡慕得哇哇直叫，毫不掩饰自己的向往： “我要是有那么一个妈就好了！” 柳青提到他妈给了他一个公司，那公司就在鹏城，所以他才会回来鹏城住。 小雯了解到他的那家天元传媒是做新媒体的，还有十几个签约的小网红，顿时眼睛一亮： “青哥，要不你把我也签了吧？我现在在痘印上也有着一千多粉丝，我觉得我也可以成为一个小网红。” 柳青忍不住笑道：“那种直播只有几个人在线的网红吗？” 这是小雯的一个人生污点，她红着脸说道：“那不是因为没有推广资源吗？要是有公司来推广我，我觉得我也不比他们差。” 柳青觉得她说得也有道理，但他还是不想签小雯。 在这世界也就这么一个朋友，要是成了上下级关系，恐怕连这唯一的一个朋友都没有了，那也忒没劲了。 笑着说道：“我了解过，公司签的那些小网红底薪很低的，比保安还不如，收入要靠业绩提成。我觉得还是保安这份稳定的工作更适合你。” 小雯眼珠子一转，说道：“那我还可以做兼职啊，把你们公司保洁的工作也交给我来做，底薪不就高了？我还可以赠送一个给你做家务，你一个人住那么大一个房子，自己收拾起来也挺累的是不？难道不觉得缺一个女仆吗？” 她拍了拍胸：“我可以的！巨凶萝莉女仆！” 柳青忍不住一口水喷了出来：“你还巨凶？要点脸不你！” 小雯：“哎呀，我是说我脾气不好，很凶很凶的。” 说完这话，养起两只拳头放在两只耳朵旁边，“嗷”的叫了一声。 然后鄙夷的看着柳青： “你脑子里都想的些什么啊你个老色批！” 第四十八章 天元传媒 柳青还是没有答应小雯的请求，他还没有培养出资本家的习性来，觉得让一个以前的同事做自己的佣人有点太不尊重人。 拒绝也没有什么难为情的，一点都不客气的直接说出来，笑笑闹闹的就过去了。 小雯就是有枣没枣打两杆子，本来没什么希望，得不到也不失望，不会影响她的心情。 吃完饭出来，在她的强烈要求之下，柳青还带着她去了自己在虹景花园的新家。 小雯的羡慕都写在了脸上，看着柳青的眼神都变了。 在一线城市有这么大个房子的人，在她心目中，那就是妥妥的有钱人。 对这些漂泊在外的打工族来说，房子才是真正的身份的象征，比什么名表豪车更能够象征自己的身份。 ——跟多人挤过宿舍的人，对大房子的向往已经刻在了骨子里。 “三间房子，你一个人也住不下，空在那里也可惜了，要不给一间我住呗？” 小雯又开始了央求，甚至使上了自己的杀手锏： “行不行嘛？爸爸！” 柳青不为所动，瞪了她一眼：“你住这里，到时候怎么去上班？” 小雯嘟起了嘴：“坏爸爸！” 最后还是很郁闷的回去了——坐公交车回去的。 柳青一个人在这大房子里面睡了一个晚上，感觉这样的生活特别的自在。 没有了外人在，将房门反锁，窗帘一拉，房间里面就属于自己的独立王国，想怎样折腾就怎样折腾。 这么多年来，就从来没有如此自由过。 辛苦这么多年，终于换得了一个遛鸟自由，感觉特幸福。 ——只是，现在的这种自由，跟他这么多年的辛苦毫无关系。 这一觉睡得很香。 这里也算是他的家了，又没有人来管束他，也不用为未来发愁了，心中无忧，手上有钱，这日子怎一个安逸了得？ 十点多就上床睡觉，没几分钟就睡过去了。 等醒过来的时候，已经是早晨七点多。 也不算太晚。 睡了八九个小时，睡眠时间不算特别的长，但是睡得很香，起来之后精神好得很。 洗漱之后，穿着休闲的衣服下楼在小区里面跑了十来个圈子，然后在一家肠粉店吃了一份肠粉，还加了两个茶叶蛋和一杯牛奶。 然后，回去洗了一个澡，穿上正式的服装，打的去了天元传媒公司。 他重回鹏城，就是为了当这一家公司的老板，当然要去自己的公司看一看。 那家公司在一栋名为“鼎盛大厦”的写字楼十五楼。 这一次柳青衣着得体，还不经意露出手腕上带着的那一块劳力士，坐电梯的时候，虽然轿厢里有着七八个人，里面还有一半是女士，但是他并没有遭到任何人的轻视。 甚至还有一个年轻漂亮的妹子很主动的问他要去哪一楼，帮他按了楼层，还问他是哪一家公司的，态度好得很，就差没有互扫微信了。 要不是同电梯的人太多了，说不定都已经掏出手机互扫了。 这也让柳青深刻的理解了什么叫做马靠安装人靠衣装。 到了十五楼，靠着门口的招牌，找到了天元传媒公司。 就一里一外两间办公室，里面那个办公室被隔成了两个小单间，一个写着总经理办公室，一个写着总监办公室。 外面的办公室，就是几张桌子，坐着十来个员工。 这家公司有十几个签约的小网红，但是那些网红都是在自己家里直播，而不是在公司的办公室。 办公室的只有公司职员。 大门是开着的，柳青来到了门口，并没有马上进去，而是敲了一下打开在那里的门。 那些职员的目光都投向了他。 前台的妹子站了起来，微笑着问道： “请问先生，您是来找谁的？” “我找你们总经理。” 柳青也没想过扮猪吃老虎，来一个装逼打脸的套路，直接报出了自己的身份和来意： “我叫柳青，我妈是天元集团董事长丁芸。不知道你们这两天听说了没有，这家公司要进行股权变动，没有意外的话，以后这家公司就是我的了。” 说完这话，又抬起手腕看了一下戴着的那一款劳力士116769tbr满天星格林尼治型ii白金原镶钻自动男表： “嗯，现在九点二十分，总部那边和我对接公司股权变动的人应该也快要来了。” 一个年轻人来到一家公司，对这家公司的员工说以后我就是你们的老板，这话未必有几个人会相信。 遇上脾气暴躁的，说不定就开骂了。 扮猪吃老虎，那种先抑后扬的情节虽然很爽，但是很麻烦。 柳青不想惹上那样的麻烦。 露出那一块价值几百万的劳力士，就是为了让自己的话更具可信度。 不过他显然多虑了。 前天公司所有的员工就知道了公司的股权要发生变更，总部董事长跟前夫生的儿子要空降过来当老板的事情，他们甚至连这一个突然冒出的董事长儿子把苏总秘书给弄得辞职的八卦消息都听说了。 昨天他们就开始等待着这一位太子爷的到来。 要不是因为这个原因，现在才九点二十，他们可不会认认真真的坐在电脑前面，应该都在吃零食聊八卦。 他们前天听到的八卦是那一位太子爷到公司总部的时候穿的都是很廉价的衣服，已经做好了，对每一个来到公司的年轻人都热情对待的准备。 此刻就算柳青没有现出那一块劳力士表，也不会有任何人对他的这一番话开骂。 听他报出大名，前台小妹脸上都笑出了一朵花，她快步的迎了过去： “原来是柳总，我们前天就听说了柳总要来公司的事情，都在等待着柳总的到来。” 办公室另外那些职员也一个个的都站起身来热情而又恭敬的向柳青打招呼： “柳总好！” “欢迎柳总莅临！” 柳青现在什么总都不是，可这一位既然是未来的老板，叫他一声柳总总不会错的。 前台小妹带着柳青走向那一间总经理办公室，在外面敲了一下门，提高了声音说道： “贺总，柳总过来了。” “吱呀”一声，门从里面打开了，一个中年秃顶的男人出现在柳青面前，看着柳青，眼神里闪过一丝敌意，很快就隐藏起来。 他迟疑的伸出了手：“我叫贺锋，天元传媒公司总经理。” 柳青握住了他的手：“我叫柳青，这家公司未来的老板。” 第四十九章 赔钱的公司 两个人初见面时，贺锋眼里的那一缕敌意被柳青捕捉到了，不过他并没有太过在意。 有敌意是正常的。 本来山高皇帝远的没人拘管，自己在这家公司就是老大，现在突然空降了一个老板，还要待在这鹏城不走，换谁心里都不会舒服。 底下的员工是无所谓，甚至巴不得哪一个后台更硬的人，说不定还可以提高他们的福利。 可是当老大的那一个，心里绝对不会爽。 人家将那个敌意给隐藏了起来，变成了一脸的热情，说明还是接受了这个现实。 两个人握了一下手，说了几句没营养的废话，贺锋安置柳青在总经理办公室坐下，又亲自给他倒上茶，然后又打了一个电话： “我们的新老板过来了，在我办公室，你过来一下。” 向柳青解释：“给总监打的。” 等待总监过来的时候，他向柳青介绍起了这家公司的情况。 天元传媒员工就那么十几个，能够称得上高管的，就是一个总经理和一个总监，都月薪过万，一个年薪二十万，一个年薪十五万。 ——当然，这一点工资在某乎上，那是不足以称之为高管的，只能算是底层人士。 其余的员工，有做内容输出的，有接商务合作的，还有做推广的，再加上财务出纳，虽然都有一个看起来还可以的头衔，但是工资水平都不高，也就是五六千的样子，包括了五险一金。 公司也不安排食宿。 一个月实际到手的钱不怎么多，能够存下来的钱，那还没有嘉怡小区的保安存的钱多。 不过他们的工作要轻松很多，也更体面一些。 以后就算是不在这个地方做了，去别的地方，也算是有了一份资历。 还有十几个签约的小网红，都是招收的年轻妹子，不是全职，只是兼职。采取的是底薪加提成，底薪不多，一个月两千。 提成就是她们直播收入的三成——这个三成指的是扣除掉平台分成之后的三成。 看起来好像是资本家在吸血，不过目前而言，公司在她们身上还是赔钱的，她们的直播给公司带来的收入倒是超过了那一份底薪，还是每个月公司给她们推广还要花不少的钱。 这么一家看起来很小的公司，一个月工资上面的支出就差不多二十万。 再加上各种推广什么的，支出的钱就更多了。 公司成立也才八九个月的时间，就已经亏损了几百万。 对此，贺锋的解释是：“这还只是初期，在发展阶段，亏钱是难免的。做互联网的都是这样，花钱买流量，等到流量起来了，那才是赚钱的时候。” 柳青也不懂这些，反正听起来挺有道理的样子，就只是点头。 贺锋又有一些遗憾的说道： “可惜，上个月苏董事长出事之后，总部对我们就比较苛刻了，我们提交的八月推广拨款申请被打了回来，只给我们发了工资款。整个八月我们都没有钱来买推广，现在流量就做不起来了。” 柳青道：“以后公司股权变更，这家公司由我全权负责，你们不用向总部申请拨款了，申请了也没有用，直接问我要就是了。” 贺锋试探着说道：“公司那么多账号，买推广的钱也不是一个小数字。” “该出的钱还是应该要出的。”柳青如此表态。 贺锋笑了。 这一次他的笑是发自内心的，说道： “老板大气！公司就需要有你这么一个大气的老板！只有这样，才能够带领公司走得更远。” 然后还不忘内涵苏绮一下： “有的人扣扣索索，斤斤计较，只看得到眼前的利益，看不到长远的利益，跟个家庭主妇似的，让这样的人带领着那么大一个集团，我真的不看好。还是老板你更适合。” 这话柳青特别的爱听，就像大热天喝了一罐冰阔落一样，爽得他不要不要的。 不过他还是很矜持的说道： “贺总过奖了，我是第一次涉足商场，什么都不懂，就是一个小学生，要学的东西还很多。” 贺锋坚持自己的观念：“但是老板你的格局大，天生就是做领导的。” 柳青心情愉悦，一下子就爱上了这家公司。 主要是这家公司的总经理是个人才，说话又好听，感觉就像是回到了自己的家一样。 ——哦，不对，比回到自己的家要爽得多。 可以算他的家的，有老家那废弃的房子，有鹏城的新居，还有羊城丁芸的别墅。 不管是哪一处，都没有说话这么好听的人。 他问贺锋要了那十几个公司签约主播的账号，在几个平台都有注册，都放了一些小视频吸粉。 不过直播有所侧重，有在双歪的，有在铁厂的，也有在痘印的。 算起来在痘印的多一点。 他正好那几个平台都有注册账号，也就一一关注。 十几个小网红，清一色的都是年轻漂亮的妹子，粉丝数高的几十万，低的十几万，看上去也还凑合，就是不知道为什么赚不到钱。 他看着那些公司小网红的视频，贺锋看着他。 贺锋很体贴的提出了一个建议： “老板，你过来领导我们公司，也是一件大喜事，要不选一个日子，将那些小网红们都叫过来，大家一起聚一聚，也让她们感受一下老板你的魅力。” 柳青不好意思的说道：“这样适不适合？会不会影响到她们的工作？要是有影响，还是算了吧。” “很适合，”贺锋见他拒绝的不坚持，就明白了他的真实想法，说道，“她们也是公司的签约艺人，公司来了新的老板，当然要认识一下。” “有道理。”柳青不得不承认。 既然这么有道理，那就这样吧： “嗯，那你挑个日子吧，尽量的不要影响她们的工作和生活。” “没问题。”贺锋一口答应。 心中鄙夷：“就是一个老色批，有了点钱，满脑子都是女人。妥妥的暴发户作风。花花公子，纨绔子弟，不学无术的富二代。” 最后心中得出一个结论： “一个人形提款机而已，不足为惧，这公司还是我的。” 第五十章 一个桀骜不驯的瘸子 柳青和贺锋聊天聊得越来越融洽。 贺锋一开始对他的那种隐隐的敌意也已经消失不见了。 柳青能够感觉得到他态度的转变，认为是自己的人格魅力征服了对方，对自己初涉商场就能够有这样出色的表现钦佩不已，觉得贺锋说得没错，自己天生就是一个当领导的人物。 这些年做保安，连个班长都没做到，那只是因为岗位不适合，发挥不了他的才干，如果让他当物业经理，那还不得带着公司腾飞？ 一个小保安，简直白瞎了他这个人才。 聊了一个多小时，那个总监终于过来了。 总监是管内容的，现在最主要的工作就是给那些签约小网红们拍短视频，拍艺术照。 从发在平台的那些内容来看，审美是在线的——至少在柳青那条线上。 贺锋打电话过去的时候，那个总监正在海滩边给两个小网红拍短视频，他还得把视频内容拍完才能够过来。 等过来的时候，时间都已经过去一个多小时了。 柳青看到那个总监的第一眼，就觉得这是一个搞艺术的。 第一个是人特颓废的样子，颓废中还有着一丝桀骜不驯。 第二个是这家伙留着长发，还有一脸的络腮胡子。 现在除了搞艺术的装逼犯或者认为自己是在搞艺术的憨批，一般都不会弄这个造型。 看到这个总监造型，柳青心里就闪过一个念头：“他一定很受女文青欢迎吧？” 公司的内容总监是一个搞艺术的，这一点柳青还是能够接受。 敢以这种装逼犯行头出现的，如果没有点才艺，早就已经被打死了。 他一出现在门口，贺锋就站了起来，笑着说道：“老秦，你可终于来了，老板都等你一个多小时了。” 又向柳青介绍：“这就是我们公司的内容总监秦昆秦总监。” 柳青抱着礼贤下士的念头，也从沙发上站了起来，微笑着走过去伸出了自己的手：“秦总监你好，我叫柳青，以后就是这家公司的老板。” 秦昆不情不愿的和柳青握了一下手，然后解释了一下： “我今天在海边给公司的签约主播拍视频，所以才耽误这么长时间。” “秦总监辛苦了，”柳青笑呵呵的说道，“我这一次来，就是想要了解一下公司的情况，可不是搞什么突然袭击。秦总监你来了，我们正好可以聊一聊公司的事情，我想听一听你的公司发展的意见。” 他回到自己的座位上，又对秦昆说道： “秦总监，过来坐。” 秦昆脸上闪过一丝讽刺的笑容，说道： “公司的发展，有贺总把脉，我就不献丑了。我只知道做内容，对商业这一套可不懂，不敢班门弄斧。” 一边说着，一边走过去落座。 他脸上闪过的那一丝讽刺的笑容被柳青给捕捉到了。 柳青还注意到秦昆走路的姿势有一点不对，一条腿高一条腿低的，也不知道是崴了脚还是本身就是一个瘸子。 心里突然犯起了嘀咕：“这家伙莫不是装逼过头被人给打断了腿？” 秦昆也注意到了柳青的目光放在自己的腿上，苦笑了一声，说道： “我腿脚有点问题，让老板见笑了。” 柳青这才意识到自己的目光有点不礼貌，于是说道：“这没什么好笑的，我前段时间一条腿就被人给打骨折了，差点没残废。” 贺锋及时的表达了自己的惊讶与关心：“还有这样的事情？老板你这恢复得还好吧？” “还行，”柳青道，“不是很严重，休息了一个多月就好了。” 秦昆黯然：“我就没有老板这样好的运气，已经没法恢复了，一辈子都只能做个瘸子。” 说完这话，长长的叹了一口气。 柳青连忙又安慰了他几句。 然后问起他今天拍视频的事情，又从这引导到公司的发展上面。 秦昆脸上又闪过一丝讽刺的笑容，然后说道： “这个我真的不懂，我没有任何的商业才能，也就是会点拍摄，老板你这是问错人了，应该问我们的贺总才对，他对这互联网很懂。” 这一丝讽刺的笑容一闪即逝，但还是被柳青观察到了。 他心里就纳闷了：“这家伙老是阴阳怪气的笑，究竟是几个意思？是桀骜不驯到不屑于控制自己的表情，还是在给我发信号？” 有本事的人有一点桀骜不驯他还能理解，如果桀骜不驯到要挑衅他，这个他就不能理解了。 多有本事都要踢走。 ——有钱还请不到有本事的人吗？ ——再说了，公司都亏成这个逼样了，说有多大的本事也有点搞笑。 如果是在给他发信号，那指向就是贺锋了。 因为两次闪过这讽刺的笑容，都把话题转到了贺锋身上。 嘴里说着贺锋有本事，然后又露出讽刺的笑容，这里面的意思就值得深思了。 不由得就留了一个神。 三个人围着茶几坐着，喝着茶聊着天。 柳青没有培养出喝茶的爱好，其实很想叫一罐可乐来，但是他也知道，喝茶更高级一点，他也应该要让自己显得更高级一点，所以压制了这样的冲动。 在接下来的聊天中，他有意无意的把话题引到贺锋身上，或者夸他一两句，或者让他来发表一下自己的观点。 然后，偷偷的关注秦昆的表情。 他发现自己一夸贺锋，秦昆就会闪过一丝讽刺的笑容。 贺锋一发表对公司未来发展的意见，秦昆脸上也会闪过一丝讽刺的笑容。 因为角度的问题，这讽刺的笑容柳青很容易看到，但是贺峰看不到，就算将脸转过去，也只能看到秦昆那一脸的络腮胡子。 为了更好的验证，柳青也提到过自己的一些事，这个看上去桀骜不驯的内容总监并没有表现出一丝的嘲讽来。 柳青心里有底了：“这个大胡子对总经理有意见，而且是很大的意见。” 虽然他觉得贺锋是个人才，说话又好听，但是他也没有糊涂到凭着几句好话就将公司给交出去的地步。 公司职员之间有对立，这才是一个老板最乐意见到的局面。 如果一家公司所有的员工都跟总经理站在一条线上，团结的跟一块铁板一样，对于他这个当老板的，才是一件恐怖的事情。 心中已经做出了决定，私下里得找这个内容总监好好的谈一谈。 第五十一章 这里个个都是人才 到了快中午的时候，天元集团总部和柳青做对接的人才过来。 丁芸已经将集团花在这家公司的几百万都支付了，现在就是办理天元传媒的股权变更。 这需要走一些手续，而且还需要点时间。 哪怕证件都已经准备齐全，相关部门审核的时间也很长，一个又一个的手续，全套办下来，怎么也得大半个月的时间。 要是不顺利的话，那时间更长了。 要不然苏绮也用不着专门派个人跟柳青来对接。 听到那人介绍起程序，柳青就一阵头疼。 他还以为一两天就能将这事情办妥，没想到需要那么长的时间。 本来想着等股权变更之后再去搞口罩厂，现在看起来等不得了。 这都已经八月，再等下去那还得了？ 下午跟着总部过来对接的人去相关部门递交了材料，总部的那个人回去了，柳青回到公司，向公司所有的职员宣布，晚上请他们吃一顿大餐。 吃完饭后，再去唱k。 这引起了一片欢呼。 一共也就是十几个人，柳青现在手上的钱虽然不多，但是请他们吃一顿还是没问题的。 这也算是一次团建，也让他有一个了解公司职员的机会。 柳青对这一片不熟，吃饭的地方和唱k的地方都是由贺锋去订，他负责给钱就是了。 别人都很开心，就是秦昆不想去，他对柳青说：“老板，我的腿脚不方便，这个热闹我就不凑了吧。” 柳青笑道：“你不是会开车吗？开车过去，也用不着走多远，大家一起乐呵多好？我还指望着你送我回家呢。” 秦昆眼睛一亮，道：“既然老板这么说，那我就去凑个数吧。” 下班之后，一大队人就轰轰烈烈的杀向吃饭的地方。 公司就一辆面包车，基本上就是秦昆在使用——因为他经常要开着车拉着公司签约的那些小网红们拍视频拍照片等等。 虽然他是个瘸子，不过瘸的是左腿，不影响他开车。 贺锋倒是买了车的，不过他的车一般是他老婆在开，因为他老婆要接送孩子上学，所以他也只能蹭着秦昆的这一辆面包车。 面包车只能装几个人，其余的人都走路过去。 ——选择的吃饭本来就是附近的餐厅，也就是一里多路，坐公交都用不着，走走就过去了。 就是一个中下档次的餐厅，虽然柳青点的都是菜单上偏贵的菜，可也没用掉几个钱。 啤酒、红酒、白酒和橙汁都有，秦昆看到白酒，明显的有想喝的意愿，但还是忍住了没喝。 他还要开车的，可不能喝酒。 这一点柳青还是很佩服的。 虽然大家都知道酒后不能开车，但是喝了酒还要开车的人着实不少。 作为一个小区保安，晚上经常遇到酒驾的业主闹事，特别是节假日的时候。 他们不是不知道那个道理，只是对这个道理缺乏尊重。 秦昆能够控制自己不喝酒，这一点很难得了。 席上也没有人劝他酒，因为大家都知道他还有一个任务，就是载老板回家。 这个时候劝他酒，要是让老板觉得他们有什么别的意思，那就不好了。 倒是有人给柳青敬酒，不过柳青只用橙汁替代，理由就是他不会喝酒，有点酒精过敏。 吃饭的时候，是一个观察人的很好的窗口，可以看到一些人的品性。 ——这是柳青从网上看到的心灵鸡汤。 只不过，应该怎样去观察，怎样去判断，他忘记了。 通过一顿饭的观察，柳青得出了一个结论： “这里个个都是人才，说话又好听。” 确实，每个人说话都很好听，说的都是他喜欢听的话。 通过那些员工的发言，柳青又发现了自己身上很多的优点，对自己有了更深刻的了解。 要不是这些人指出来，他还一直以为自己是一个啥也不是的半文盲呢。 ——这应该也算是这一顿饭的收获吧？ 吃完饭后，大家又去唱k。 唱k的地方跟这一家餐厅都在同一栋楼里面，再方便不过了。 十几个人，一个大包厢，果盘什么的也消费了一两千，包夜。 柳青先就将账给结了。 一开始大家都很矜持，让老板先唱，同时在脑海里搜索自己所能知道的褒义词，希望能够在任何车祸现场都可以找出合适的褒义词来夸赞老板的唱功。 不过柳青没有唱。 自从他用手机录了一首自己唱的歌，再听了一遍那个回放之后，他就失去了在别人面前唱歌的勇气。 怎么说呢…… 比小雯唱的还难听！ 今天这些员工给他说中了一个近乎完美的形象，他舍不得破坏这种美好的形象。 他没有唱，公司的那些员工也就放下心来。 总共两个麦克风，老板要唱的话，肯定有一个麦克风属于他的。 如果贺总还唱，那得了，两个麦克风都没了。 ——这就不叫做唱k，这叫做我来听你的演唱会。 ——我大好的休息时光，不是用来在这里受你们的音浪折磨的！ 柳青放弃了霸麦的权利，第一首歌自然就落到了贺锋这个总经理手上。 在柳青放弃的时候，鼓捣着歌单的人就很贴心的选了一首名叫《纤夫的爱》的经典老歌给贺锋唱——那时贺总每次唱k的保留节目，大家都已经耳熟能详了。 在贺锋拿着麦克风鬼哭狼嚎的时候，柳青上厕所去了，在厕所里玩了几分钟的手机，这才出来。 一出来就听到大家在鼓掌： “贺总的唱功真好，唱得太好听了。” 贺锋谦虚：“其实我没什么唱功，主要吧，还是这歌我熟，唱的次数多了，能够唱出歌里面的那种感情来。” 角落里，秦昆脸上又浮现出一丝讽刺的笑容。 柳青带着微笑坐在了秦昆的旁边，问道： “秦总监，你要不要上去一展歌喉？” 秦昆摆手：“不用了，我唱歌很难听。” 话说得很谦虚，但是他眼中的那一丝桀骜不驯还是出卖了他内心真实的想法。 “这个人一定很会唱歌。”柳青心里想着。 在贺锋又唱了一首歌之后，终于把话筒让给了秦昆这个总监。 秦昆矜持的接过了话筒，激情开麦了。 嗯，唱得确实很难听。 柳青对他的评价改变了：“这是一个很有自知之明的老实人。” 第五十二章 告御状 唱k没多久，贺锋就第一个告辞了。 他是有家有室的人，在这里唱k的时候，就已经接到了他老婆的几个电话，也不知道是查岗还是真的有事，也才八点多一点，他就离开了。 接下来一个小时里，又有两三个年纪大一点的职员离开了。 倒是那些年轻人没有离开的意思，有几个甚至喊出了唱一个通宵的口号来。 反正包夜的钱都已经出了，唱一个通宵也没问题。 柳青没想着唱通宵，自己又不唱歌，老是坐在这里也没意思，甚至还会因为自己这个老板的在场，让那些职员们都感觉没意思。 只是离场太早又显得他这个老板不平易近人。 所以等到九点多之后，看着已经有几个职员都离开了，便对那几个继续唱k的年轻人说道： “你们继续玩吧，玩尽兴点，我就先回去了。” 然后对秦昆道：“秦总监，麻烦你送我一程。” 秦昆不情不愿的站起身：“行吧。” 两个人走出了包厢，一句话都没有说。 到了坐电梯的地方，下到负一层的停车场，找到那辆面包车，坐上去。 打开车门的时候，秦昆说话了： “老板，你有没有考虑给咱们公司换一辆车？车等于是一个公司的门面，这个几万块钱一辆的门面有点太拿不出手了。” 柳青点头，深以为然：“我也觉得有那么一点掉档次，那你说应该买一辆什么样的车呢？” 秦昆笑了笑：“那得看老板你能给出多少的预算。” “多少预算适合？”柳青坐到了后排，问道。 “当然越多越好，”秦昆道，“不过我觉得最起码也得有个二十万的预算，买一辆好一点的商务车。如果有四五十万的预算，那就更好了。” 柳青道：“我对车不是很了解，等公司股权变更完成后，你给我一个预算，我看一下能不能批。” 秦昆道：“我觉得老板应该要批准，买一辆好一点的商务车，至少这一台车在那里，它也算得上是公司的固定资产，怎么都比花在一些莫名其妙的项目上要好。” 柳青心头一动，知道这个秦总监是要说到正题了。 他微笑着说道：“秦总监这话好像意有所指，能详细的说一下吗？” 秦昆发动了车，一边打着方向盘一边说道： “老板真的想要听吗？这说起来话就长了，一时半会说不明白。” 柳青道：“今天时间还早，秦总监的故事要长的话，可以去我家里慢慢的讲，我有那个耐心听完。” 秦昆笑了，道：“既然老板想听，那今天我就和老板聊一聊我知道的一些事情吧。事先说明，我的话可能会得罪一些人，可能说完这些事情后，我就没有办法在这家公司呆下去了。” “这个你放心，”柳青微笑，“只要你得罪的人不是我，不至于在这家公司呆不下去。” 他说的是真心话。 得罪别人，那很好啊。 他就不希望这家公司是铁板一块，联合起来欺瞒他。 但要是得罪他了，哪怕对方是一个真有本事的人，他也得踢了。 ——我好不容易成为这家公司的老板，可不是为了来这里受你的委屈的。 秦昆愣了一下，以为柳青是在开玩笑，便很配合的笑了起来，夸道：“老板你真幽默！” 然后说道：“你放心，我不会得罪老板你的，毕竟那些事情跟老板你都没有关系。” 柳青笑道：“那我就放心了。” 他等待着秦昆的故事。 秦昆没有马上跟他说。 倒也不是秦昆接受了起点断章班的培训，在关键时刻断章，而是他要把车开出车库，这个时间可不敢分神。 在收费岗交了停车费，将车开出了地下车库，开到了大街上，向虹景花园那边开过去。 行驶到了街道之后，秦昆才开口问柳青： “老板，你觉得贺总这个人怎么样？” 柳青认真的说道：“我才来一天，以前对他没有任何了解，就我今天的观察，他在公司员工心目中，还是挺有权威的，好像大家都挺服他的。” 这个观察，是通过吃饭和唱k的时候那些员工对贺锋的态度看出来的。 一首鬼哭狼嚎的《纤夫的爱》都能够得到员工们争先恐后的倾销褒义词，那就足以说明贺锋在那些人心目中的地位。 相比之下，秦昆唱的那一首《我是一只小小鸟》，就只得到了普通的夸赞，出现的褒义词不到五个，掌声也稀稀拉拉的，都不能算是奉承，只能算是礼貌性的回应。 坦白说，柳青不喜欢看到这样的场景。 不过他现在也不能确定秦昆到底是一个什么样的态度，说得还是挺含蓄的。 秦昆冷笑了一声，道：“大家当然都挺服他的，因为对他表示过不服的，都已经被他给踢走了。” 柳青嗯了一声，笑了起来：“这话怎么说？” 秦昆说出这样的话后，就关注着后视镜里柳青的表情。 见柳青没有生气，反而笑了，便知道自己猜的没错，这个年轻的老板对于贺锋并不是那么的信任。 心思定了一些，说道： “去年苏董事长创办这家天元传媒公司，其实立意还是好的，他认为短视频受众以后会越来越多，在这一块还有很大的商业价值可以开发。弄这么一家公司出来，培养一批网红，只是他落子的第一步。他想要做的是进军电商行业，线下投资制造业，线上让自己培养出来的网红直播卖货，从生产到销售全线掌握，做一个完整的产业链，这样可以让利润最大化。” 柳青毕竟是重生过来的人，知道后面直播卖货的市场有多大。 一场直播甚至可以创下几十亿的销售额。 那已经不是疯狂两个字就可以形容的了。 苏毅在18年的时候就开始布局，落子也不算晚，这眼光还是可以的。 而且，还准备投资制造业，从生产到销售一手掌握，真要成了，那利润比单纯的做电商又要高出很多。 ——自己掌握生产渠道，价格上面有着更大的优势，自然更具竞争力。 虽然很不喜欢那个人，但还是不得不承认： “这确实是一个不错的立意。” “可惜啊，”秦昆叹息了一声，“立意虽好，却用人不当，用了一个贪婪的人来做公司领导。公司几百万的投资，大半都落入到了他贺总的腰包，不只是让公司损失了那么多钱，最主要的是，错过了最好的发展时机，让公司的战略意图没法实现。第一步都走不出去，更不用说接下来的计划了。” 第五十三章 你想要什么？ 柳青吃了一惊：“公司几百万的投资，大半都落入到了贺总的手上？秦总监你这指控有点严重了，有证据吗？” 秦昆老实的说道：“有一部分有证据，有一部分没有证据，但是能够看得出来。” “有证据的那部分，证据确凿吗？”柳青又问道。 “可以把他送进监狱。”秦昆道。 秦昆这是要告御状了。 他也是试探了一下柳青的态度，才说出这样的话来。 他觉得柳青应该是希望他告这个御状。 如果自己的判断有误，那就只能打包走人了。 柳青心里一喜。 没有谁会喜欢自己的公司出一个大蛀虫，那坑的可不是别人的钱，而是自己的钱。 甚至还不只是坑钱的问题，正如秦昆所言，还会让公司错过发展机会。 那才是最大的问题。 只是他有一些疑惑——既然秦昆掌握了确凿的证据，又对那个贺锋不满，为什么不早一点把证据拿出来呢？ ——难道我看上去有那么英明神武吗？ 问道：“那些证据，你什么时候获得的？” 秦昆道：“一开始我就怀疑，着手收集证据，是四五个月前的事情。” “那……为什么以前不向总部报告呢？”柳青说出了自己的疑惑。 秦昆愣了一下，然后苦笑：“贺总本来就是总部调过来的人，我不知道那里面有多深的水，向总部报告，我不敢。除非我能直接向当时的苏董事长报告。可是我没找到那个机会，苏董事长就没了。” 这么一解释，柳青就明白了，说道：“秦总监你有心了。” 顿了一顿，又问道：“你想要这些证据换取什么？” 他学历低，没有商场阅历，二三十年的时间都是在底层摸爬滚打。 但这不代表他是一个傻子。 人家辛辛苦苦的收集证据，出于公义的可能性微乎其微，必定是有所求。 那个证据，不可能白白的给他。 他得问明白对方所求是什么，才能确定要不要那些证据。 ——不要那些证据，他照样可以开除掉贺锋，只不过没办法挽回损失。 如果秦昆要的比公司损失的那几百万还多，那就没必要要那些证据了。 秦昆愣了一下，有一些不好意思了，但并没有隐瞒自己的意图： “我想要当这家公司的总经理，获得这家公司的股份。” “多少股份？”柳青问道。 秦昆犹豫了一会儿，试探着报了一个数字： “百分之二十……” 柳青失声笑道：“百分之二十，这不可能，我可以不要你的证据，我也不会给你那么多的股份。” 秦昆不服气： “我觉得我值那个价。我可以和老板你签订对赌协议，由我来当总经理，一年时间内给公司赚多少钱，达不到我连年薪都不要。达到了老板你再给我那么多的股份，如何？” 柳青还是摇头：“我来这家公司，我妈给我的启动资金是一个亿，要是给你公司百分之二十的股份，那就是两千万。我觉得你这个价开得太高了。” “一个亿？” 秦昆有那么一刹那的失神，在那一刹那间，甚至还有着一些羡慕嫉妒——现在的狗大户这么豪横的吗？一开局就一个亿！ 愣了愣神，把那些乱七八糟的思绪驱散开，说道： “我不需要柳总你另外掏钱，就让贺锋赔付的钱作为启动资金，我们来签这么一个对赌协议，你觉得怎么样？你那一个亿的启动资金，完全可以用在别的投资上嘛。” 柳青心中一动——这样似乎也可以。 毕竟是签对赌协议，要公司赚到钱了才会给他股份。 而且对方有股份在手，对公司的发展也会更加上心。 斟酌了一下，道：“但是百分之二十太多了，我最多只能给你百分之十的股份。” 秦昆摇头：“太少了没动力。” 然后，车厢里沉默了下来。 可惜这里不是菜市场，要是在菜市场，遇上这样的情况，柳青抬腿就走了。 最少要走个五六步，才会停下来等对方降价挽留。 ——这可以算得上是柳青对于商战手段的唯一的一点了解。 车开到了虹景小区，秦昆终于沉不住气了，说道：“百分之十五。” 柳青心下大喜，觉得这一次的商战自己胜利了。 不过并没有表现出来，而是拧着眉头纠结了一会儿，才说道：“签三年的对赌协议，我们定一个三年的增长目标，一年一个阶梯。达到一个，给你百分之五的股份，三个都达到，给你百分之十五。公司的利润没达到，那你就得自己掏钱补足，或者是放弃一部分的股份。” 车停到了地下车库的一个停车位上，秦昆沉默了一会儿，道： “我可以签这样一份对赌协议，但是柳老板，丑话说在前头，我给出的利润目标不会很夸张，不一定能够让你满意。” 毕竟只是一家几百万体量的公司，想要获得让一个开局就一个亿资产的富二代满意的成绩，没那么容易。 柳青笑道：“你可以先提出目标来，我再来考虑我们需不需要合作。” 钱在自己的手上，公司也在自己的手上，主动权就在他的手上，他不着急。 秦昆很郁闷，听出这家伙的意思就是他给出的利润目标太低，这一次合作就谈不拢。 可谁叫自己没有那一笔启动的资金呢？ 资本就是那么的高高在上。 试探着说道：“第一年五十万，第二年一百万，第三年一百五十万，怎么样？” 提出签对赌协议，他就是想赌一把，看能不能从一个打工人变成一个资本家。 如果柳青要求的利润太高了，是根本不可能完成的目标，那他也只能放弃这样的机会。 柳青微笑点头：“行。” 他在这家公司并没有多高的要求，能赚钱就行了。 从面包车里面出来，柳青邀请秦昆去他家里聊一聊，秦昆当然没有拒绝。 在负一层等电梯的时候，柳青突然说道： “秦总监你要是帮我做好一件事情，其实我可以多给你天元传媒百分之五的股份。” 秦昆连忙问道：“什么事情？” “我想投资制造业，你帮我找一家能生产一次性防病毒口罩的工厂，最好是在鹏城附近。只要能够完成收购，天元传媒的股份，我多给你百分之五。”柳青说道。 然后，又补了一条： “不过有一个期限，要能够在一个月内完成收购。” 第五十四章 秦昆的证据 在柳青提出帮他做一件事情就可以多获得天元传媒百分之五股份的那一瞬间，秦昆想过千万种可能。 ——难道这家伙看上了公司哪个网红，让我帮他牵线？可那些妖艳贱货还需要别人帮着牵线吗？只要他天元集团太子爷的身份往那里一摆，还不一个个往上扑？ ——难道这家伙有什么仇人，要我帮他雇一个打手弄一下他的仇人？ ——难道这家伙有喜欢的女人，希望我去捧红她？ 念头转了无数个，但他怎么都没想到，竟然是要他帮助收购一家口罩厂。 这个话题的跨度有点大，他一时间都不知道该怎么回答了。 柳青也是没办法，他知道弄一家口罩厂有很大的赚头，可是，他既不知道怎样去办一家口罩厂，也不知道怎样去收购一家口罩厂。 那个不是有钱就能收购的，首先你得知道谁家的口罩才愿意卖出来。 他出来是混了十几年，可十几年都是在社会最底层，根本就没有那个人脉渠道。 向秦昆提出这个要求，也就是随便撒个网罢了，万一呢？ 这些都市白领，混了那么久的职场，有没有多高的成就不好说，但朋友圈还是比较彪悍的，说不定能给他一个惊喜。 不过他主要的指望还是落在他妈那里，准备明天就去找丁芸帮忙，让丁芸以天元集团董事长的身份让天元集团的人帮着寻找目标。 虽然那有些丢人，可是，总比错过这个机会要强。 电梯到了，门打开，两个人走了进去。 秦昆这才开口道：“我可以试一试。” 柳青道：“我希望你明天能够给我一个确切的答复，能不能找到这么一个目标。要是不能，我让总部的人帮我找。” 这个倒不是他强势，而是时间等不得人。 收购一家口罩厂，可不是说有了目标就能马上收购得了的，还要谈判，还有一些手续要办，能够一个月搞定就很了不起了。 现在已经是八月，距离疫情大爆发也就五个月的时间，没有那么多时间好拖。 秦昆这里没希望，就去求丁芸动用总部的资源。 秦昆觉得这个新老板有点苛刻。 但是想到那百分之五的股份，又觉得人家确实有苛刻的资格。 点头道：“我尽力。” 脑海里已经开始搜索朋友圈有哪一些可能在这件事情上发挥作用的关系。 到了家，两个人在客厅沙发上坐下，柳青微笑着说道：“秦总监，现在你可以跟我讲一讲贺总是怎样掏空公司的事情了吧。” 条件都已经谈妥了，秦昆并没有再藏着掖着，将自己所掌握到的贺锋掏空公司的事情都说了出来。 天元传媒公司去年年底才成立，主要是做新媒体，在各个网络平台都有布局。 文字内容方面，公众号、头条号、百家号、微博号都有。 直播方面，就是在双歪、铁厂、痘印这三个平台有注册，侧重点是铁厂和痘印。 这两个是短视频的王者，苏毅个人更看好短视频的未来。 要将这些新号做起来，除了要有优质的内容，还得要买流量推广。 天元传媒最大的支出，就是买推广。 而贺锋就是通过买推广来掏空公司的。 秦昆入职没多久就发现了这一点。 刚入职的时候，他还是雄心勃勃的想干出一番事业来，做什么事情都很认真。 一次，他想给一个比较看好的签约主播买推广，将她给推起来，很卖力的拍了几个质量还可以的短视频。 他向公司申请给那个主播买流量，公司也批准下来了，花了几万来买流量，包括视频的推广，也包括和大主播连线pk。 效果却非常的差劲，关注才涨了几百个，几个视频的平均播放量也才十来万。 几万块钱就那点效果，他觉得这个流量也未免贵得太离谱了。 当时就起了疑心。 他也不能确定到底是自己视频拍得有问题，还是买的流量有问题，于是做了一个试验，通过自己的渠道，自掏腰包，花几百块钱给其中一个视频买了一个推广。 结果，发现推广效果比公司花那么多钱买的推广效果还要好，涨的粉也要多。 基本可以确定，买的流量有问题。 于是他开始偷偷的了解公司在这方面的运作，了解到买推广都是贺锋来决定的，合作方也是他指定的。 而且每一次的推广效果都相当的糟糕。 比如，几个公众号的关注者都超过了十万，但是发出一篇文章来，点击破一千的都没有几篇，更不用说传说中的十万加了。 毫无疑问，那些关注者都是没有任何质量的僵尸号。 但是将那几个公众号关注数量弄到十万以上，公司就花出了几十万的推广费。 微博也是，百万粉丝的号，发一条微博，阅读量几千几百，互动大多数时候是零。 一个号一天发上几十条微博，一个月的阅读量也才十几万，也就是刚刚保住v号的水平。 发博的内容基本上也是转发，转一些热门帖子，没什么内容输出。 这样的号，能够接到活那就奇怪了。 毫无疑问，那些粉丝也是买来的僵尸粉。 就那样的号，竟然敢报出几十万的运营推广费用，可以说是丧心病狂了。 稍微表现好一点的还是铁厂和抖音的签约主播，主要还是人家妹子确实都长得漂亮，而这两个平台上的老色批又比较多，天天几个小时直播，时间长了，多少都会有点积累。 公司一共花了两百多万给她们那些主播买流量。 官方渠道买的推广并不多，也就是花了个十来万的样子。 花的大头，是和一些大主播进行连线，甚至进行pk。 一般来讲，直播pk都是体量差不多的主播进行pk，这是一个共同收割韭菜又涨人气的最佳途径。 体量大的主播一般不会跟体量小的主播玩，实力相差太大，pk结果没有悬念，观众送礼的激情都不高，这个叫做拉低gdp，还白白的被人蹭了人气，相当于扶贫。 所以小主播想要跟大主播连线或者pk，要不就是给人家打赏嘉年华什么的，要不就是私下转账。 有的大主播跟小主播一场pk的报价能够高达十万。 但人家人气确实高，pk能够让更多的观众看到，只要自身不是那么差，吸粉效果还是挺强的。 可是，天元传媒的那些小网红们连那些所谓的大主播，基本上涨不了什么人气，花的钱又多。 秦昆看过天元传媒提交给总部的报表，有不少和大主播pk的报价。 然后他通过自己的渠道打听，人家的开价根本就没那么高，有的甚至连十分之一都没有。 而且那些所谓的大主播，看着粉丝数很多，直播间在线人数也多，但都是假的，是所谓的铁王——在直播间挂假人。 也就难怪效果那么差了。 他们根本就不值得那样的价格。 而这个差价，当然是被贺锋给吃了。 这样秦昆就开始慢慢的收集证据，四五个月的时间，让他收集到了不少的证据，涉及的金额，达到了一两百万。 用秦昆的话来说，贺锋做的那些事情并不高明，有很多破绽，总部只要稍微认真的查一下，哪怕只是给相关方打几个电话，都可以查得出来。 但就是没查过，大多数的拨款申请都通过了，这让他感觉到很离谱。 也不知道是总部懒得为这点钱费劲，还是贺锋在总部有大靠山。 他倾向于认为是后者。 所以，他收集到了那么多证据，却又不敢提交上去。 只希望有那么一天能够见到苏毅，当着他的面提交。 他收集那么多证据，可不是为了什么伸张正义，将坏人绳之以法，而是要给自己谋取利益，证明自己才是真正的对公司有用的人，这当然要跟老板详谈。 结果没等到那一天，就听到了苏毅的死讯。 他原本以为那些证据要发霉了，没想到，峰回路转，突然冒出柳青这么一个天元集团的太子爷，要来接管这家公司。 这又让他看到了希望。 第五十五章 我就是个弟弟 柳青听秦昆一条一条的说着，有一种毛骨悚然的感觉。 这还只是秦昆说的并不高明的手法。 但是，如果秦昆不指出来，他都想不到里面会有那么多的猫腻。 如果是高明的手法，那就更看不出来了。 “我就是个弟弟，弟中弟。”他心里想着。 看来商场不是菜市场，商战也不是和菜贩子的斗智斗勇那么简单。 他更想不到，贺锋捞钱竟然捞得那么丧心病狂——你哪怕是捞一半用一半也好啊，怎么能捞九成用一成呢？ 这些披荆斩棘的哥哥们，下手可太黑了！ 虽然人家掏的是苏毅的钱，可最后那些钱还是丁芸掏出来的，四舍五入，等于就是掏的自己的钱。 而且还是几百万！ 想一想就愤怒。 “这个能把他送进去几年？”柳青问道。 秦昆显然是了解过的，说道：“他这是犯了职务侵占罪，以他侵占的数额，已经超过了三百万的线，可以判处十年以上到无期徒刑。” 柳青吃了一惊：“那么严重？” 秦昆：“是，有那么严重。” 柳青迟疑了一下：“那会不会太残酷了一点？” “一点都不残酷，”秦昆道，“这是他罪有应得的！” 柳青做出了决定：“那就加大力度吧！请一个厉害的律师，给我弄他一个无期！” ——搞掉我几百万，无期都便宜你了！ ——可惜了，够不上死刑。 秦昆心头跳了一下，感觉这个年轻的老板戾气太重了。 甚至还有一种错觉——这话好像是在对自己的警告一样。 但他还是说道：“没问题，我有认识的律师。” “那这件事情就麻烦你了，早一点了结，你就可以早一点当总经理了。”柳青说道。 停顿了一下，又说道：“口罩厂的事情，明天这个时候之前，你给我一个答复，这对我来讲比较重要。记住，是生产防病毒口罩的，各种质检认证要齐全，最好能够通过欧美的质检标准。” 秦昆还是没忍住心中的好奇：“老板，你为什么要投资口罩厂呢？” 柳青叹息了一声，突然就四十五度角的仰头望着屋顶，发起愣来，寻思：“我该找一个什么样的合理的借口呢？” 他的那一声叹息让秦昆一愣，八卦之火顿时熊熊燃烧——这样子看上去好像有什么故事，而且还是一个有一些遗憾的故事。 ——是和一个漂亮的女人有关？还是和一段逝去了的感情有关？ 柳青想了很久，最后还是没有想出来一个合理的借口。 又深深的叹息了一声，摇了摇头：“别说这个了，你帮我办这件事情就行了。” 秦昆总觉得这里面有着什么故事，可能说出来会勾起这个年轻老板的伤心往事，所以才选择了不说。 老板不说，他也不好去问，只能带着遗憾告辞，内心中脑补出无数的故事来。 他还在电梯里的时候，就在几个群里面发消息： “有没有谁知道哪里的口罩厂要出售的？做一次性防病毒口罩的，证件齐全的那种。有消息的告知，有重谢！” 每在一个群发一条这样的消息，就跟着发出去五十块钱的红包。 走出电梯的时候，就已经两三百没了。 但是，和获得天元传媒公司百分之五的股份比起来，这点钱又不算什么了。 在他走后，柳青发了半天的呆。 他觉得商场对自己而言完全就是一个陌生的世界，以前的人生经历在这里全无用处。 丁芸给他一个亿的资金让他发展，他刚开始还觉得以自己重生者的优势，怎么都能够赚他几个亿。 可是现在，真没什么信心了。 没有信得过的人来帮忙，看准了投资方向有个屁用？还不是分分钟给人做嫁衣？ 就像天元传媒，这个投资方向绝对没问题，几百万砸下去，还没人家几十万砸的水花响，倒是养肥了一条大蛀虫。 真的就是一个可用的人都没有。 他熟悉的那些人，除了保安就是保洁。 而且，熟悉归熟悉，要说那些人能真心的帮自己做事，不管别人信不信，反正他自己是不信的。 那些家伙可没有干部的节操，特别的经不起考验，属于那种给一罐王老吉，就可以让别人在大厅里面发广告的。 最关键的问题，就算信得过，也没有那个能力呀。 “我都不行，难道他们比我更行吗？”柳青如此想。 纠结了很长的时间。 早知道有这么麻烦，还不如直接躺平，做一个混吃等死的种马，繁衍下一代，看能不能培养出一个商场精英来。 这个时候也深深的明白来为什么那个遗弃了他十几年的妈又来找他。 他妈也是一个商场上什么都不懂的人，也会有着那样的担心。 想要找一个靠得住的人，那些年一直被限制着做一个家庭主妇，根本没机会建立起自己的人脉渠道。 想来想去，靠得住的大概只有自己的亲生儿子。 现在的问题就是，丁芸找不到可靠的人了，还能找他这个亲生儿子。 他却不知道要找谁。 心情郁闷了很久，他觉得还是要做一点让自己开心的事情。 将家里几个房间的灯都打开，将那一台一百英吋的电视也打开，拿出手机咔咔的拍照，从卫生间拍到厨房，拍到客厅，拍到卧室。 挑选出最能体现奢华生活的九张照片，屏蔽了丁芸和新加的贺锋、秦昆，然后发朋友圈： “一百二十平的房子，安放得了我的肉身，却安放不了我的孤独。” 低调的炫了一个富，感觉心情好了不少。 发完朋友圈后，用淋浴洗了一个凉水澡，感觉舒畅得很。 以前只能用一个桶来装着水洗澡，洗澡的空间也相当狭小，转个身子都不方便。 现在这个卫生间面积都赶上他以前租的那个房子的卧室了，在这样的环境下淋浴，是一件比较愉快的事情。 洗澡之后，有些烦躁的心情也平复了下来。 不管怎么说，现在他所拥有的条件已经很好了。 就算公司被人掏空又如何呢？ 只要不背上贷款，大不了也只是那一个亿的钱被败光。 自己还是拥有这座房子，光这一点就已经超出了生活在这座城市的大多数人，超出了生活在这个国度的大多数人。 这种情况下还郁闷，那就有点矫情了。 第五十六章 无奈的选择 洗完澡，柳青连睡衣都没有穿，就那样摇摇摆摆的回到卧室。 往床上一躺，拿起手机看微信，首先就看到小雯发过来的消息，先发了一张他朋友圈的截图，然后表示： “那么大的房子，一个人住，肯定很孤独，让我来给你驱散孤独吧。” 柳青本来要拒绝的，突然想到先前的烦心事，念头一转，回复： “既然你诚心诚意的请求了，那我就大发慈悲的满足你吧——来吧！” 回复这一条后，没多久就看到聊天框里面显示对方正在输入中，可是，等了几分钟都没见对方发言。 从聊天框里退了出来，正准备看一下朋友圈的留言，然后就收到了小雯的回复： “你不是在骗我吧？” “骗你什么？”柳青感觉特别搞笑，“你有什么值得我骗的吗？” “那你的意思就是让我去你那里吗？我跟你说，我这人特天真，我可是当了真的，我马上就收拾行李去你那里。”小雯发出这样的消息来。 柳青发了一个来自于电影《羞羞的铁拳》的表情包：“你来呀！” 他答复得那么痛快，小雯反而犹豫了：“柳青，你今天没喝酒吧？” 柳青：“没有。” 小雯发了一个愤怒的表情：“那你就是在寻我开心。” 柳青很郁闷：“我说你这女人，你自己说要来，我大发慈悲的同意了你，然后你又说我在寻你开心。我跟你说，机会只有这一次，我的大门也只向你敞开这一次，你错过了，可没有下次了。” 小雯没有回复他，发过来了一个视频请求。 柳青本来要接，突然想到自己现在过于坦荡，便点了拒接，发言：“果睡，别来视频。” 小雯又发了一个语音通话。 柳青这才点了接听：“干嘛呀？什么话打字说不清楚，一定要通话？” “你真的没喝醉吧？”小雯问。 柳青郁闷了：“不相信你出一道小学的数学题来考考我，看我能不能做出来！” 小学数学题，那已经是他的极限了。 因为他自己都没有读完初中，要是出一道初三的数学题，那绝对是做不出来的。 小雯听他声音也不像是喝醉了，就很奇怪了： “你之前不是不让我过去的吗？怎么突然又改口了？” 停顿了一下，又问道：“你不会是看来什么小电影，拉我过去泻火的吧？” 柳青无奈：“我的审美能力在你眼里就这么不堪吗？” “滚！”小雯骂了一声，然后又好奇：“那你让我过去干什么？” “不是，”柳青纳闷了，“你在你心目中，就只有这一个用途吗？” 小雯一惊：“你还想给我开发什么新的用途来？我正告你，别打那些乱七八糟的主意！什么皮鞭蜡烛尾巴的，你想都别想！我是正经人，最多给你穿丝袜！” “嗯？” 柳青皱起了眉头，不满的哼了一声，这都什么乱七八糟的？ 道：“实话跟你说吧，我今天去了我那家公司，发现情况不大妙——” 小雯马上接口：“——意思是你发现那家公司没有女秘书？” 柳青愣了一下：“不是……” 虽然那家公司确实没有女秘书，但他说的这话题跟有没有女秘书根本没有关系。 小雯又猜测道：“有女秘书，但是不漂亮？” “不是，你跟我扯女秘书干嘛呀？”柳青急了，“我要说的根本就不是什么秘书不秘书的事情，我要说的是，那公司里面有坏人……” 小雯：“那坏人把女秘书给霸占了？” “根本就没秘书！！！”柳青大声说道，“你怎么就揪着这个不放呢？” “可是，”小雯表达了自己的疑惑，“不是为了漂亮的女秘书，你一个初中都没毕业的富二代，什么都不懂，你去那家公司干嘛的？” 这问题问得很有道理，柳青一时竟无言以对。 ——我特么什么都不懂，我去那家公司干嘛的？ ——我能在那家公司干嘛？ 想来想去，他能干的也就只有女秘书了。 这才符合他一个不学无术的富二代的身份。 也难怪小雯发出这样的疑问。 沉默了一会儿，才说道：“这么跟你说吧，去管理那家公司，是我妈对我的一个考验。我只有通过那个考验，才能够继承更多的家产。可是现在的情况是，那家公司有坏人，把公司的资产都给掏空了。有那些坏人在，我就没有办法通过考验。” 小雯哦了一声，表示明白了。 然后怯生生的问道：“青哥，你不会把通过考验的希望寄托在我的身上吧？我能理解你一个初中没毕业的人对我这种拥有着高中学历的人的仰望之情。但我要跟你实话实说，我这个高中生，在那些人精面前，也就是个弟弟——他们，可都是读了大学的强者啊！” 柳青哼了一声：“我当然知道你没用……” 小雯弱弱的抗议：“青哥，虽然你说的是实话，但是能委婉一点吗？” 柳青没好气的说道：“我初中都没毕业的文盲，学不会委婉。” 停顿了一下，又说道：“你昨天不是说要去我公司上班吗？我给你这个机会。” “可你刚说我没用，”小雯委屈上了，“现在又让我去你公司，你让一个没用的人去你公司干嘛？” “虽然你没用……”说了这一句，柳青又改口，“好吧，我说得委婉一点，虽然你的能力不够明显，但是，你是我信得过的人，我也不需要你发挥什么作用，就在那里做个样子也行。至少别人不知道你没用，而且在他们眼里，你就是我的人……” 小雯娇羞道：“哎呀，青哥你承认我是你的人了……” “别打诨！” 柳青喝斥了一声，继续说道： “我不需要你有多大的能力，你能够作为我的代表出现在那家公司，就可以吓唬到一些人，让他们不敢做坏事——至少不敢做得那么明目张胆。” 小雯明白了：“我就是个稻草人，摆个样子去吓唬人的。” “聪明，”柳青夸赞，“我就是这个想法。” 说出了自己的意图，然后问小雯： “你愿不愿意过来帮我呢？” 小雯沉默了一会儿，收起了平时的嬉皮笑脸，问道：“为什么选我？” 柳青叹息一声：“这个世界我就你这么一个朋友，要挑选一个信得过的人，就只有你这一个选择了。” “我愿意。”小雯给出了这样的答复。 柳青突然就很感动。 本来不想让两个人的关系变成上下级关系，可现在的情况是，他真的连一个信得过的人都没有。 能力不能力都不重要了，至少得有一个信得过的人。 想来想去就只有小雯。 共处一个多月的时间，他知道这个小姑娘身上有着这样那样的毛病，能力也不够。 可至少，还是一个信得过的朋友。 手机那头，小雯突然问道： “青哥，你说你只有我这一个朋友，那我算不算你的挚爱亲朋？” 柳青还沉浸在感动中，点了一下头——虽然对方看不到： “算。” “既然是挚爱亲朋，那……”小雯低声道，“那得加钱啊！” 柳青——我有一万句mmp，你想听哪一句？ 第五十七章 口罩厂的消息 和小雯在通话中敲定了她入职的事情。 小雯不会马上入职，先要辞了嘉怡物业的保安工作，再来天元传媒。 反正现在天元传媒也是一地鸡毛，来了也没意思。 至于职务，随便放一个什么职务都可以。 虽然小雯认为自己没有那个本事，但柳青觉得怎么着也比自己这个初中都没毕业的人强。 最主要的还是那句话——让别人知道自己的人在公司，怎么都要好一点。 专业的东西不懂不要紧，可以招聘懂的人，小雯只要在那里帮他看着公司有没有拉帮结派搞小团伙的事情就是了。 别的不说，至少现在公司管财务出纳这方面的人绝对是不能再用的，要招聘新的员工。 新的员工没有自己的人看着，没准就被别人给拉拢了去，然后联合起来掏空公司。 小雯的作用，除了当一个稻草人，就是做柳青的眼睛。 ——别的作用，柳青也没有指望，也指望不上。 说好了这件事情，柳青总算是轻松了起来。 当天晚上还睡了一个好觉。 没睡好觉的是秦昆。 秦昆这些年也经营出了一个比较大的人脉圈子，虽然没有什么高层次的人，但好在各行各业的人都有。 几个群发布了消息，就有人开始联系他，主要还是问重谢到底有多重。 秦昆表示如果能够谈成，他会给出五万的重谢。 但是，要在一天之内有确切的信息，包括那家公司的生产资质，工厂规模，报价等等。 要求是高，但是五万块钱的重谢也挺吸引人的。 他的人脉圈也不是什么高端的人脉圈，五万块钱还是比较有诱惑力，只要身边有那样的机会，没有几个人愿意放过。 每个人都有自己的人脉圈子，一圈套一圈，那个范围就广泛了。 在这一个晚上，至少有几十个人因为秦昆这五万块的重谢忙乎了起来。 有想要收购工厂的，也有想要将自己的工厂卖出去的。 只是想买的未必能够找到想卖的。 秦昆这五万块钱的重谢，等于是通过一圈又一圈的人脉关系将买家和卖家圈到了那个圈子里。 经过一番筛选淘汰，最后圈定了一个目标。 一家离鹏城不是很远的口罩厂，离市区也就是几十里路。 那口罩厂规模不大，员工也就是一二十个的样子，不过基本上达到了柳青的要求，该有的资质都有了，做的是一次性防病毒口罩。 甚至连出口欧美的资质都拿到了，一年也能销售十来万个口罩到那边去，跟没有没太大的区别。 工厂虽小，但人家老板格局挺大的，该有的东西都有了。 那家口罩厂是在两年前创办的，那个时候流感爆发，城市里也多了一些戴口罩的人，让老板看到了商机，于是屁颠屁颠的弄了一个防病毒口罩厂。 这个老板是一个大学生，家里刚拆迁，实现了阶层跃升，不满足于混吃等死的拆二代生活，踌躇满志要在商场实现自己的人生价值。 所以他办的口罩厂标准定得挺高的，当时的目标就是要做一个国际口罩大王。 ——人年轻的时候都是那样的，就想着做第一，获得第二都觉得委屈了自己。 结果，各类手续办下来，口罩还没来得及上市销售，流感就没了。 后面虽然也有过小规模的流感，但是对口罩的销量提升没有多大的帮助，销售始终上不去。 卖不出去就只能降价卖，一个口罩只收取很微薄的利润。 可是，市场的需求不大，再怎么降价卖，都很难卖出去。 他一个新人入场，一时间也扩展不了稳定的销售渠道，东西造出来了，却很难卖出去，不要说赚不到钱，每个月都还有一些亏损。 亏损了一年多，他终于得出了一个结论——华夏人不喜欢戴口罩，在这里投资口罩厂，死路一条。 然后就寻求卖家。 一开始他的想法是，自己辛苦了一两年的时间弄出来的这一家工厂，办各种手续，跑腿都不知道跑了多少趟，怎么也得在自己投资的总额上面再加个一两百万，这才不亏。 可是，没人要。 后面继续在亏着，又想算了，认清现实吧，能把本保住就可以了，只要人家出得起自己投资的那些钱，就给卖了。 在后面，重新的认识了一下现实，觉得亏一点就亏一点，就当交了学费。 但还是找不到买家。 员工辞退得都只剩下一二十个了，机器也有几台没开了，减少支出成本之后，现在亏倒也不怎么亏，但赚也没得赚的，勉强维持一个收支平衡。 投资工厂的那笔钱，哪怕是存余额宝，利润都要比这个强。 他也有他的人脉圈子，有他的微信群，老是发布口罩厂出售的消息。 这一天都已经睡着了，接到了一个电话： “年老板，你的口罩厂是不是要卖掉？” 精神一振，睡意完全没了：“是的，有人要吗？” 对方：“我认识一个人有那个兴趣。” 年老板连忙道：“谁？你把他手机告诉我！” 对方沉默了起来。 年老板愣了一下，马上就想明白了，说道： “只要这件事办成，我会给你好处的。” 对方嘿嘿的笑了起来：“什么好处不好处的，咱们什么关系呀？” 然后又问道：“多大的好处？” 年老板内心：“……我有一万句mmp……” 想了一下，说道：“只要办成了，你放心，我会给你一个一万的大红包。” 对方心中：“人家五万，你就值一万，你这人格局不高啊！” 但他本来是冲着秦昆的五万块谢礼来的，这边的谢礼有没有都无所谓，没有他还是会联系的。 这一万算是白捡的。 很痛快的将秦昆的联系方式给了年老板，让年老板自己去跟秦昆联系。 这一联系，就搞到了凌晨一两点。 除了上传各种证件，年老板甚至还半夜开车到口罩厂，将生产车间都拍给了秦昆看。 有些东西秦昆自己也不懂，他还得请懂这个的朋友帮他掌眼。 确实了这个目标之后，他才给柳青发微信，对那一家工厂做了一个概括。 那个时候柳青已经睡觉了，没有回复他。 第二天睡醒之后拿出手机才看到，不由得精神一振，心忖：“这个秦日比办事能力还挺不错的嘛。” 第五十八章 庆幸有这样的年轻人 吃完早餐，柳青没有去公司，而是约了秦昆去那家口罩厂考察，和那个老板见面。 真的是诚心诚意的要卖，那就谈后续的操作。 如果不是诚心诚意的要卖，他也不耽误时间了，回头就找妈去。 贺锋的事情，暂时就搁那里。 反正他们现在也跟总部没关系了，申请拨款也申请不到，再掏空公司也掏空不到哪里去。 秦昆没有跟贺锋说自己要跟着老板去考察口罩厂，只说自己有私人事情要解决，请了一天假。 上午，他开着一辆大奔来到了虹景花园南门外面，然后给柳青打电话，让他出来。 柳青出了南门，到处寻找面包车，结果看到秦昆从一辆大奔里面探出脑袋来： “老板，这里！” 柳青当保安的时候没有上过车岗（那得是有关系的人才能上的岗位），业务上没有求，所以对那些车辆的型号并不是很清楚。 但他再怎么不清楚，也不可能分不清大奔和面包车的区别来。 看到秦昆在大奔里面探出了头，吃了一惊： “秦总监，这你车？” 秦昆苦笑：“我哪里开得起这么好的车？这是我今天在租车行租的——我们总不能开着一辆几万块的面包车跟人家谈生意吧？” 柳青点头：“你说得对，咱们不能掉了面子。” 打开车门坐了进去，又说道：“不过再过段时间就不用租车子了，咱们自己也可以拥有咱们的豪车。” 突然想微信问一下他妈，给他找的保镖兼司机什么时候过来。 车子启动。 他感觉坐这车里确实比坐在面包车里面舒服得多。 秦昆一边开车，一边向柳青讲起自己昨天晚上和那个年老板谈的内容。 那家口罩厂，据那个年老板自己所说，已经投资了六百多万，他想要以六百万的价格出售，从工人到厂长还有好不容易建立起来的销售渠道全部都打包出售。 柳青心里想着：“倒也不贵。” 然后听秦昆说：“我向别的朋友了解了一下，就他那种规模的口罩厂，不需要那么大的成本。他这个投资额应该虚报了很多。” 不由得老脸一红，心忖：“我又肤浅了。” 问道：“那我们应该给一个什么样的价位比较合适呢？” 秦昆道：“两百五十万到三百万这个价位，会比较合适一点。” “能拿得下来吗？”柳青有一些怀疑。 他对这个不了解，那是一点都不了解。 他只知道疫情发生之后，做这个的赚了大钱。 当然，指的是最开始几个月做这个的。 后面大家一哄而上做口罩，口罩价格都跌成狗了，从一两块跌到一毛多，便宜的甚至还有几分的。 柳青也没想过做多久，搞那几个月就可以了。 一方面能赚到钱，另外一方面也解决了初期口罩不够的问题，利国利民，也利自己。 这么一座工厂，六百万能拿下来，他都觉得很便宜。 两三百万能够拿下来的话，那简直就是赚死了。 “价格开得太低了，如果人家不愿意呢？”柳青问道。 秦昆奇怪的看了他一眼：“那我们就把价格再提高一点。” 做生意，讨价还价，不就是这样的吗？ 柳青老脸一红。 其实这个道理他还是明白的，主要是他太想得到那么一家口罩厂了，心心念念的都是口罩厂，生怕谈不成这桩交易，所以患得患失。 也值得自己没有那个水平，便对秦昆道： “我不怎么会讨价还价，这件事情就你来吧。” 秦昆心忖：“你一个富二代，当然用不着去讨价还价。” 虽然有些看不起这个不学无术的纨绔子弟，可是看在天元传媒那百分之五的股份上，他还是只能帮助对方来收购这家公司。 对柳青说道：“老板你放心，我绝对不会让你吃亏的。” 心里却拿定了主意，无论如何都要将这一笔交易促成。 人家不肯降价的话，那就依照他开出来的价格，六百万。 反正出钱的是柳青这个狗大户，而且能跟他说好的也是只要能够成功的收购口罩厂，就给他天元传媒百分之五的股份，并没有说要多少钱收购。 能够给这个富二代省钱，那当然给他省钱，毕竟是给这一位打工的，表现得好一点，也更容易获得重用。 实在省不了，那也得将百分之五的股份给争取到。 他和那家口罩厂的那个年老板已经约好了在他的口罩厂见面，直接开了导航，往那边开过去。 这个时候不是上班高峰期，没有堵车，没用多长的时间就出了市区。 那一家口罩厂在郊区，虽然离鹏城这一座一线城市不远，但比较偏僻。 那个年老板选择在那地方开厂，主要就是看上那里地价便宜，离鹏城在这一线城市又近。 秦昆按照导航一路开过去，到了那个村子，没有继续深入，而是将车停下，给那个年老板打电话：“年老板，我带着我们老板来到了你们村口，你过来接一下吧，那辆大奔就是。” 车停在那里，等了十几分钟，一个上身穿着花衬衫，下身穿着沙滩裤，脚上趿着双人字拖的年轻人走了过来。 见到他们的大奔，就在那里招手：“秦老板，柳老板，是你们吗？” 秦昆探出头来：“我可不是什么老板，我身后这位才是老板。” 年轻人拉开了后座的车门，钻进了车里，向柳青伸出手来： “柳老板你好，我叫年奉炎，你们要买的口罩厂就是我开的。” “年老板你好，希望这一次合作愉快。”柳青握住了他的手。 他没有想到这个口罩厂的老板竟然如此年轻，看上去也才二三十岁的样子。 不过很快就理解了——也就只有这种啥都不懂的年轻人才会什么调查都不做，急吼吼的进入到一个行业，赚不到钱之后，又急吼吼的想要退出。 不过他也庆幸有这样的年轻人，他才能轻松的捡到一座口罩厂。 严奉炎也没有想到要收购自己口罩厂的老板竟然如此年轻。 不过很快就理解了——也只有这种啥都不懂的年轻人才会什么调查都不做，急吼吼的进入到这个行业来接自己的盘。 不过他也庆幸有这样的年轻人，他才有机会将这个砸在手里的盘子扔出去。 两个人对视一眼，各自鄙夷，又暗生欢喜，脸上都露出了笑容。 第五十九章 太有格局了 大奔又开动了起来，在年奉炎的指导下，慢慢的拐进了一条小路，以自行车一样的速度开了两分钟，就开到了一座厂房前面。 那就是年奉炎的口罩厂。 厂房不算很大，不过旁边还有着很大的一块空地，用围栏拦着，看起来也属于这家口罩厂的。 车子就停在那一块空地上。 几个人都下了车，柳青看到那一片地，问年奉炎：“这也是工厂的地吗？” 年奉炎点头：“是的，都被我租下来了，跟村里签了二十年的合同，每年二十五万的租金，我已经预付了四年的。你们要是买下这家口罩厂，再过两年，那每年二十五万的租金就该你们来支付了。” 柳青很好奇：“弄这么大一块地做什么？是怕厂里的员工没菜吃，给他们种菜的吗？我看你这菜也没种上啊。” 年奉炎老脸一红，尴尬道：“当时……是想多预留一点地，为以后的扩展留下空间……” 那个时候小伙子信心满满，以为自己是初出茅庐的卧龙先生，试水口罩行业，以自己的高标准严要求工匠精神，一定可以做成国际口罩大王，那当然要多留一些地为以后的发展预留空间。 折腾了两年才知道那个时候的自己只不过是一头初出牛栏不怕虎的小牛犊而已。 不只是预留的那些空间用不上，一开始买的那些机器，聘请的那些员工，都有一些用不上了。 现在想来，简直就是一个天大的讽刺，是他人生的污点。 秦昆想笑，但他是受到了严格训练的人，忍住了没有笑。 柳青看着年奉炎的眼神都变了，衷心的说道： “老哥，你有格局！你太有格局了！” 不佩服都不行。 他之前还有些发愁那么一家小厂有没有够大的仓库来囤货，因为他必须要在疫情开始之前囤积足够的口罩，还有生产口罩的原料。 想要赚更多的钱，那就要囤更多的货，需要一个很大的仓库。 正常来讲，谁会给那么一家小厂配置一个大的仓库呢？ 这一家口罩厂面积就那么点大，仓库也不会大到哪里去。 但人家就是不走寻常路，建厂之初就圈出了那么大一片空地来，留着建仓库完全没问题。 这眼光，他愿称之为当世第一！ 他这一番话绝对是发自内心。 可是在年奉炎听起来，怎么都觉得是在讽刺，尴尬的笑着说道：“这些地，柳老板你要留着种菜也可以，要挖一个游泳池出来也可以，退是不能退的，合同都已经签了二十年。” 秦昆不高兴的说道：“年老板，之前你可没给我们说还有这么大一个坑，这么多地我们根本就用不了，每年还要交那么多租金，这完全是不必要的浪费。这个你得减钱啊！” 二十年的合同，一年二十五万的租金，年奉炎出了一百万，算是预先交了四年的租金，以后每年要交一次。 也就是剩下十六年时间里，光这个租金，就得交四百万。 可是口罩厂根本用不到那么多地，这四百万里面大部分钱都是浪费的。 这属于历史遗留问题，要对方因为这个原因降价，这个完全是合理的。 年奉炎有些心虚，同时也觉得有一些委屈——难道就只有你浪费了吗？难道我之前交的那一百万就没有浪费的吗？ ——我多交了那么多钱，结果你还要我降价，你还是不是人了？ 虽然他知道秦昆说的很合理，可心里的委屈不会因为这个合理而消失，反而觉得更委屈了。 只是现在是他求着人将口罩厂卖掉，只能忍着委屈陪着笑说道：“这地多了一点，但是，他也不是没有别的用途。” 秦昆笑了：“那年老板你说一说都有一些什么样的用途，能把那多余的租金给赚回来。” 年奉炎说不出来。 可能这些多余的地能够有别的用途，但他说不出来。 如果他能说得出来，这两年就不至于空在那里了。 最后还是低下了头，说道：“那行，可以适当的少一点。” 又连忙补充：“但是不能少太多，最多就少一年的租金。” 柳青惊讶的看着秦昆，没想到还能以这个理由要求对方降价。 预留这么多空地，在他看来那就是神来之笔，给自己不知道省了多少事。 冲着这预留出来的空地，他都想着人家叫价高一点都可以收购。 没想到还可以因为这个降价。 他不是想不通那个道理，只是在多出了这么多空地的惊喜之下，根本就不会往那方面想。 “这个秦日比不错，百分之五的股份给得值。” 他再一次给了秦昆高度评价。 ——其实并不是秦昆在商业谈判上有多高明，而是这两个年轻人都是菜鸟。对比之下，秦昆这个略懂一些的人就显得很厉害了。 要讲段位，秦昆至少已经是白银强者了，只要释放出那么一点少少的威压，就可以虐得这两个黑铁不敢动弹。 柳青能说什么？ 他只能跟着秦昆的意思说：“这些地确实太多余了，给我们未来带来了沉重的包袱，我觉得少一年的租金还不够，这可是几百万啊！” 年奉炎看着柳青，都快要哭了：“柳老板，我开的价就已经是赔本价了，不能再少了啊！” 秦昆知道柳青是一个菜鸟，不能让他接话，于是便接过了话： “年老板，这个商业收购呢，它讲的是商业价值，不是你赔了多少钱或者是赚了多少钱的问题。只要商业价值足够，你投资几百万的产业别人加价几千万收购那也没问题。可是商业价值不够，你投资几百万的产业，几十万都未必有人要。我们收购这个厂是要赚钱的，不是要赔钱的，你说是不是这个理？” 年奉炎当然知道是这个理。 他比谁都知道这个口罩厂有多赔钱，因为赔钱的那个人就是他。 按照这两年的轨迹来看，继续做下去，只有继续赔的份。 不然他也不会急着要将口罩厂卖掉了。 而且消息发布了大半年都没有人要买，好不容易来了这么一个冤大头，他真的不想让这个冤大头走了。 思来想去，只能认输，道：“那我再多降一点吧。” 第六十章 良心企业家 一开始秦昆认为年奉炎对投资在这一座口罩厂的钱进行了夸大，因为他从别的人让你了解到的那么一家规模的口罩厂，根本就不需要那么大的投资。 他觉得最少都夸大了一倍。 可是，来到这一家工厂实地考察，才发现人家真的没有夸大，是实打实的花了那么多钱出去。 小伙子赚钱不会赚，但有了一个要做国际口罩大王的梦想，做起事来还是很认真的，什么都要做好。 机器买的是最好的，原材料买的也是最好的，工人的培训也有着很严格的标准，对口罩生产的质量要求也很严格。 车间也严格的按照国家标准建造。 该办的证件都办了。 每一桩都要用钱来砸，也都要用心来做。 在这个小伙子身上，秦昆看到了一颗追求梦想的心。 “难怪会赔那么多钱。”他心里想着。 柳青对年奉炎越看越顺眼，这个人简直就是上天送给自己的礼物，帮自己打好了这么一座华丽的江山。 要他自己来干，不可能干得那么出色。 可惜了，是个男的。 心里已经做出了决定：“这家口罩厂，我要定了！” 年奉炎带着两个人进入厂房，让他们看了生产车间，一项一项的给他们讲着自己在这上面的投资。 说着说着，眼圈都红了。 ——那都是他的心血啊！ 曾经年少爱追梦，一心只想往前冲，蓦然回首才发现，小丑竟是我自己。 呕心沥血的，就是为了搞出这么一个赔钱货来。 想想都觉得委屈。 制造业果然没有前途。 听说炒币挺火的，有着很远大的前途，是下一个风口。 他都已经决定了，把这口罩厂给卖了之后，所有的钱都拿去炒虚拟币。 工厂只剩下十几个员工，一天工作八个小时，一个星期还有两天假，严格的按照劳动法来执行的。 柳青忍不住夸赞年奉炎：“老哥，你真是一个良心企业家，给员工这么充足的休息时间。” 他以前也进过几家工厂，就没见过哪一家工厂让工人有这么充足的休息时间的。 真气人，又发现对方的优点了。 都是年轻人，人家咋就这么优秀呢？ 年奉炎：“……” 心忖：“我要不是货卖不出去，我会让他们上班时间这么少吗？” 机器闲置在那里，那就是巨大的浪费。 可是生产出来了销售不出去，那个浪费就更大了。 两害相较取其轻，他只能让员工多休息，这样省得做出来的东西卖不出去，也不用发加班工资了。 实际上，那些员工也没有一个希望有这么充足的休息时间，因为这意味着他们挣的钱少了。 没办法，工厂效率不好，就只能这个样子。 有的工厂效率不好的时候，停产一个多月都有。 员工都是经过了严格培训的。 现在是包括厂长、销售、采购、出纳在内，一共十几个员工。 以前可是有着四五十个员工。 只是效率不好，没有事做，一些机器也停歇了，一些员工也辞退了。 柳青了解到这个，暗自觉得可惜。 这个年老板办事如此认真，培训出来的员工应该也是很认真的，本来应该是一笔宝贵的财富，却让人白白的离开，实在可惜。 他决定了，收购这一家工厂之后，要想办法将那些离开的员工都请回来。 不知道这些员工之间有没有联系方式。 如果没有联系方式，那就太遗憾了。 参观完之后，年奉炎在村头的一家饭店请他们两个吃饭，还包了一个包厢。 这小伙子赔本赔得是挺惨的，不过人还是大气，一桌饭菜就花了一千多块钱。 毕竟，他只是这一家口罩厂赔了，家里在鹏城还有几套房收租，又只有他这么一个独生子，大部分钱都给了他花销，日子还是过得去的。 将这家口罩厂的坑给填掉，那日子就更加过得去了。 在吃饭的时候，他们就谈起了收购的事情。 这个主要是年奉炎和秦昆在那里谈。 秦昆不放心让柳青上场，生怕柳青一开口，就让他全部的努力付诸东流了。 柳青也知道这一点，没怎么说话。 台词翻来覆去也就是那么几句： “秦总监说得对。” “我也是这么认为的。” “秦总监，你怎么看？” 年奉炎还想着柳青是个初涉商场的菜鸟，自己这个资深商场菜鸟怎么也能将对方完虐，在讨价还价中完美的达到自己的战略意图。 可是没想到人家不讲武德，找了一个帮手过来，自己却躲在那个强者的后面敲边鼓。 太委屈了！ 他讲着情怀，讲着自己创业的理念，讲着自己创业的筚路蓝缕，讲到深情之处，眼泪都快要掉下来了。 秦昆讲着商业价值，跟他分析着口罩生产的商业前景，讲着这家口罩厂的历史遗留问题。 态度非常明确——你这家工厂效率不行，还圈了那么一块地，留下了那么大一个坑，这必须要降价。 然后，年奉炎觉得秦昆说得还挺有道理的。 其实秦昆也觉得自己说得挺有道理的。 他真的是横看竖看，看不出收购这一家口罩厂有什么盈利的点。 如果是他，一百万他都不会要这家厂。 那就是一个坑，铁定了要赔钱的坑。 也就是柳青一定要那么一家口罩厂，要不然他都不会在这里浪费口水了。 他的不愿意是写在脸上的。 这也让年奉炎有一些心慌，生怕这个商场强者把柳青说服，然后人家不收购了。 ——反正换成他自己，他绝对不会收这个烂摊子的。 在他看着柳青逐渐陷入沉思之后，心里更慌了。 ——这可不能沉思啊！ ——一旦思考的结果是不接这个盘，他那就砸手上了。 把牙一咬，降价吧！ 在秦昆的坚守之下，年奉炎一步步的退让。 他一共投资了六百多万，原来的想法是赔一点钱，六百万出售。 后面又因为多出那么多没用的地要付租金，准备五百五十万出售。 可是，秦昆开出来的价格就是两百五十万，不能更高了。 他急于卖出去，一步步的退让。 从五百五十万让到了五百万，再让到四百万，最后降到了三百五十万： “不能再低于这个数了！实在不行，这个厂我不办了，我把那些机器和原料都卖掉，这厂房在转让给别人做别的，也能换了这个数。” 第六十一章 Plus版 最终口罩厂还是以三百五十万的价格谈了下来。 虽然和秦昆的目标有一些差距，但年奉炎就是死守着这个底线不松口，最后秦昆也只能够让步。 没办法，谁叫老板想要呢？ 谈好价格之后，三个人又去了口罩厂，这一次秦昆拿着手机拍了好几个视频，将这个口罩厂所有的资产的拍了进去。 然后给一个认识的律师打电话，让他帮忙过来弄合同。 年奉炎那边也打电话找了一个律师过来。 柳青会先支付二十万定金，剩下的三百三+万，等所有手续都办完之后再来支付。 办那些手续比较墨迹，需要这里那里的审核，能够一个月办完就谢天谢地了。 当初和丁芸母子相认，第一天丁芸就给了一笔一百万的认妈钱，虽然这几天时间柳青也花掉了一些，但也还有着九十多万，支付一个二十万的定金完全没问题。 这二十万定金支付后，年奉炎要是反悔不卖了，那得按照定金的三倍来赔偿。 ——这一条也被写进了合同里面。 口罩厂转让合同是双方律师一个字一个字的扣出来的，要确保里面没有漏洞可钻。 不要说柳青和年奉炎搞不懂那些东西，就算是秦昆，也只能说是半懂不懂的。 合同搞定，就用口罩厂的打印机打印出来，然后双方签字盖章。 柳青没有自己的印章，只能按上手印，这让他感觉自己在年奉炎面前跌了份，觉得太low逼了。 二十万定金支付，年奉炎脸上终于有了一丝笑容。 之前他脸色一直都不好看。 柳青以为他是因为口罩厂卖价太低了而生闷气，他则是想让柳青以为他是因为口罩厂卖价太低了而生闷气。 现在合同已经签了，定金也已经收到了，就不是那么担心柳青反悔了，终于可以开心的笑出来。 ——赔了三百多万固然是一件让人郁闷的事情，但是摆脱了一个让他继续赔下去的巨坑，却是一件值得高兴的事情。 但他也不敢表现得太高兴，表现得太高兴，让这个年轻人反应过来，宁可不要那二十万的定金，也不要他这个口罩厂了，那就完了。 签完了工厂转让合同，剩下的事情就是到有关部门办理转让手续。 这个他还得配合柳青这边。 时间已经不早了，这个时候人家都已经下班了，要办也只能等明天办。 问明白了需要带一些什么证件，两个人就约定明天上午去相关部门碰面，有需要公证的就要进行公证，有需要递交申请的就要递交申请，有需要审核的就要等待审核，有需要更改信息的就要更改信息。 反正按照步骤来就是了。 复杂算不上多复杂，就是需要时间。 在正式转让之前，柳青也不想对这家工厂的生产进行干涉。 年奉炎怕他不要那二十万定金跑人，他又何尝不怕年奉炎宁可赔上三倍的违约金，也不将工厂卖给他？ 他也就是跟工厂的那些员工说了几句话，告诉他们收购这家工厂之后，会继续保留他们的职位，用不着为前途担心。 别的保证也没有做。 年奉炎自己有车，签完合同就开车回鹏城了。 秦昆到了停车的那片空地，望着那一大片空地，皱着眉头，问柳青： “这么大一片地方荒废在这里还要交租金，实在是太可惜了。要不要我发布消息出去，看有没有人想要在这边办厂的，转让一部分出去。” 虽然这个地方比较偏僻，但离鹏城那么近，就是它的优势。 只要价格合理，还是有机会找到需要的人的。 柳青摇了摇头：“这个不需要，这些地就留着。” “这么大一片地方留着做什么？”秦昆很不理解。 “盖厂房、盖仓库啊！”柳青道，“以后我要做这个世界的口罩大王，就那么点大的厂房，那么点大的仓库，能做得了什么？” 秦昆大吃一惊：“老板，你还要扩大规模？” 柳青点头：“当然。他这个投资才六百多万，我妈可是给了我一个亿，不扩大规模怎么将那一个亿花出去？” 秦昆眼睛都睁圆了：“老板，你的意思是那一个亿都投资在这个口罩厂？” 柳青点头：“对啊，我现在就要搞这个口罩厂，不投资在这个口罩厂，难道存在银行里生利息吗？” 秦昆心想：“那些钱存在银行里生利息，可比你这样扔在水里要好得多。” 苦笑：“年老板投资了六百多万，付出了那么多心血，结果还亏了三百多万。这个口罩的市场前景就那样，老板你投资一个亿，是不是过于激进了一些？” 柳青哼了一声：“他赔本，那是因为他格局太小了。我既然进入了这个行业，那就直接做成全球最大的口罩厂，格局都不一样，成就自然也会不一样。” 秦昆也做了一些功课，知道柳青真要将一个亿都投资在这座口罩厂，还真有可能将这口罩厂做成全球最大的口罩厂。 只是，市场在哪里？ 全世界的口罩市场加在一起也就那么点大，他想不出那么大的投资，怎么来回收成本。 只是看着柳青那一脸的坚定，就知道劝不回这个年轻人。 心里想着：“也许他根本就不是为了赚钱，是想刷一个世界最大口罩厂的成就。” 来这个口罩厂参观，当时的想法就是觉得年奉炎幼稚，对市场前景一点都不了解，只是看到了一场流感就投入这么多的资本来弄这个东西。 现在看来，年奉炎都不算多幼稚，更幼稚的是自己的老板。 这个柳青，他分明就是年奉炎的plus版啊！ 他忍不住问道：“老板，你有没有想过，造出那么多口罩来，卖给谁呢？” 柳青叹息了一声，说道：“秦总监，你是一个很优秀的人，但你还是有一些不够优秀的地方。” 秦昆麻了——我竟然被一个不学无术的纨绔子弟鄙视了。 不服气的问道：“那老板你说，我哪些地方不够优秀？” “对时事的关注不够。” 柳青轻飘飘的说出这句话。 然后说道： “我只说一件事情，今年2月，米国疾控中心公布年度预算，在一项名为“流感规划与应对”的项目上，比去年提高了1.5倍。其余的，你自己悟吧。” 第六十二章 私了 秦昆倒也不是不关注时事，其实他经常会刷新闻。 只是，一般的人就算关注时事，也不会关注另外一个国家的疾控预算。 ——哪怕自己国家的疾控预算，不是从业者，也没几个人去关注。 柳青自己当然也不会去关注那些东西。 只是昨天秦昆问他收购口罩厂的理由，他想了半天的借口，最终还是想着从米国流感说事。 上一世，他记得这条消息，那是疫情大爆发后被人找出来的，用来证明某个阴谋的。 中文网络现在有没有那一条消息他不知道，反正他知道那件事情是真的有，那就可以了。 他堂堂一个天元集团的太子爷，知道一些别人不知道的消息，应该是很合理的吧？ 说了这个消息，就淡定地坐进了车里。 虽然只是一个黑铁选手，脸上却露出了王者一般高深莫测的表情。 秦昆：“……” ——行吧，你高兴就好。 他是不怎么能够想明白，人家米国增加流感预算跟你这个口罩厂有什么关系？ 难道你真有本事把口罩卖到米国去啊？ 柳青那一句“你自己悟吧”打击到他了，他决定不管这事了。 开着车将柳青拉到鹏城，一直拉到了虹景花园。 在车上，柳青问了秦昆租车的价格，通过微信给他转了账，额外还支付了五百块钱。 当跑腿费也好，当油钱也好。 他认为这个钱还是值得的。 毕竟人家帮他砍下来了两百多万。 秦昆本来想说不要的，算在那百分之五的股份里就可以了。 但是转念一想，这狗大户很快就要将一个亿扔到口罩厂那个坑里面去，自己拿这点钱算什么？ 他的经济状况也不是特别的好，在这座一线城市里，不算多穷，但也算不上多富有，没必要在一个狗大户面前装富裕。 下了车，柳青没有直接回家，就在小区外面随便找了一家饭店吃饭。 一个人吃饭，没必要讲什么排场，点了两个菜，一共也就是几十块钱，对付着就过去了。 也就是在吃饭的时候，收到了丁芸的微信，问他去了公司没有，感觉怎么样。 柳青回复她：“公司的总经理是一个大蛀虫，贪墨了公司几百万，我准备明天就以职务侵占罪将他送进去。” 丁芸很是意外，觉得这个儿子的能力有点超乎她的想象，才去公司一两天，就抓出了一个大蛀虫。 换她是做不到的。 ——这就是读过了初中的人才能够拥有的能力吗？ 她夸赞：“你做得不错，再接再厉，我很看好你。” 柳青感觉略有一些不好意思，因为这个大蛀虫不是他抓出来的，是别人送过来的。 丁芸的这一番话，看起来简直就有一些讽刺。 不过，鉴于丁芸并不知道内情，他就当做是在夸他了。 然后他旁敲侧击的问了一下那一个亿什么时候到账，他在一个月内将会有大动作。 母子十几年没见，现在虽然相认了，但是感情也就那样，钱没到账，他终究有一些不踏实。 丁芸回复：“明天吧，今天也来不及了，明天我转到你账户上。” 柳青心脏剧烈的跳动了一下，回复： “谢谢你，妈，我一定不会让你失望的！” 丁芸：“加油，我看好你！” 一边聊着微信，一边吃着饭，吃完之后，柳青整个人精气神都变得不一样了。 一个亿明天就要到账，从此之后他就是身家过亿的富翁。 一想到这个，就有一种膨胀的感觉。 结账出来，看着街上人来人往，心忖：“这熙熙攘攘的，都是为了生活而打拼的人。在这里面，能够做到像我一样不到三十岁就有一个亿身家的，恐怕没有几个吧？” 虽然那一个亿的身家跟他的努力没有一毛钱的关系——他这些年唯一的努力也就是努力的在活着，活到了有机会获得这一个亿的时候。 可是，有没有关系都不要紧，那一个亿是真的，跟别人努力挣来的一个亿一样，有着同样的购买力。 这就够了。 回到家里，刚开了空调，脱掉衣服，还没有洗澡，就接到了丁芸的电话。 这让他心头闪过一丝不妙的感觉——难道她改变了主意，不准备转了一个亿了？ 接了电话，问了声：“妈，有什么事吗？” 丁芸：“儿子，你那公司的总经理是不是叫贺锋？” 柳青松了一口气：“是啊。” 不是反悔给他转账一个亿的事情就好。 “把他送进去的话，能判他多少年？”丁芸问道。 柳青道：“那家伙太贪婪了，就这么一家小公司，至少有三百万进了他的口袋。就这个数字，只要坐实了，可以判他十年以上的有期徒刑。” 丁芸沉吟了一会儿，说道：“你也别忙着送他进去，明天先控制住他，再给我打个电话，我看一看能不能私了。” “为什么要私了？”柳青急了，“他可是贪了咱们几百万，这样的人，不送进去干嘛？” 丁芸叹息一声：“我打听了一下，他有一个妹妹，是天元集团董事谷建国的小三，把他送进监狱，谷建国以后大概就会成为咱们的仇人了。” 柳青郁闷了，沉默着不说话。 一个侵占了公司那么多钱的人，让他逍遥法外，他觉得这样不好。 “儿子，咱们做事不能意气用事，”丁芸道，“把他送进监狱，判个十年以上，确实大快人心。可是对咱们有什么好处呢？只能把谷建国推到那个丫头的那一边，成为咱们的死敌。还不如拿这个做交易，放他一马，让谷建国站到咱们这一边来。” 柳青明白了她的意思：“就是把朋友搞得多多的，把敌人搞得少少的？” 丁芸很欣慰：“对，就是这个意思。” 柳青郁闷道：“可是这样的朋友……” 丁芸叹息：“能够不是敌人就可以了，咱们也不能要求太多。” “可是贪污的那几百万……”柳青最关心这个。 “那必须让他们吐出来，这个原则性的问题不能退让。”丁芸道，“不把他送进监狱，那是显得咱们大度，想要交个朋友。可他们贪进去的钱不让他们吐出来，那就好像咱们要掏钱巴结他们一样的，这就不是朋友之道了……” “是舔狗之道。”柳青补充。 “对，就是这个意思。”丁芸道，“咱们可以不要这个朋友，但绝对不能让人看轻了。他把你看轻了，就会对你肆无忌惮，可不是什么好事。” 第六十三章 动手 柳青虽然很想将公司的大蛀虫送进监狱里面，可是丁芸要用这个来做和公司一个董事的谈判筹码，他也只能依从。 倒不是人家是他亲妈之故，而是人家是他的金主。 ——丁芸对他确实是又当爸来又当妈，一方面是他亲妈，另外一方面是他金主爸爸。 亲妈之言未必要听，金主爸爸的话肯定是要听的。 最后说：“好吧，给他一个机会。要是私了不了，再把他送到监狱里去。” “你们先把他控制住，再给我打个电话，我去跟谷建国谈。”丁芸叮嘱。 要先把人控制住了才能谈判，不然人家一个电话通知，玩一个失踪，那就没得谈了。 有钱人的能量有多大她还是懂的，真的要庇护一个人，还真不容易找到。 除非是犯了滔天大罪的人，动用强大的警力，才有可能找到。 挂了这个电话，柳青很郁闷的给秦昆打了一个电话：“贺锋那边的事情，你先不忙着报警。” 秦昆一愣：“为什么？” “你没有猜错，他总部确实有人，”柳青很郁闷的说道，“他妹妹给集团一个董事做小三。” “那……这件事情就这么算了？”秦昆颓然说道。 一股强烈的不甘涌上了心头。 自己辛辛苦苦收集那么久的证据，就是为了扳倒对方取而代之。 可是，人家有一个给大人物做小三的妹妹，就可以贪了几百万都全身而退。 凭什么？ 这公司怎么变成这个样子了？ 他陷入到了沉思中去。 他觉得一定是这公司的体制有了大问题。 柳青道：“算肯定不能那么算，明天我跟你一起去公司，你把你的证据带上，我们先控制他。他要是愿意把那些钱都吐出来，这件事情就算了。他如果不愿意，咱们再报警，走法律程序。” 秦昆从沉思中清醒了过来。 听起来还没到那么绝望，至少还是有着走法律程序的希望。 又问了一个他最关心的问题：“那……他要是愿意私了的话……还会让他在公司担任总经理吗？” 他知道这个问题很愚蠢，可关系到自己的切身利益，在愚蠢也顾不得了。 一定要确保自己的利益没有受到影响。 不然他都没兴趣参加接下来的游戏了。 ——我去得罪人来成就你，凭什么？ 柳青对他的问题感到很奇怪：“这样一条大蛀虫，让他留在公司做什么？你放心，不管发生什么样的情况，他都不能在这家公司呆着，我们的对赌协议都会执行。” 秦昆终于放心了，道：“老板，你怎么说，我就怎么做。” 只要自己的目标能够达到，那就无所谓了。 两个人在电话里面详细的讨论了一番明天白天该怎么做的事情，确定没有什么遗漏的了，这才挂掉电话。 洗完澡躺在床上，柳青回想这一天发生的事情，感觉有点心累。 但同时，又有一些成就感。 比当保安的日子还是要充实很多。 带着有些复杂的情绪进入梦乡。 一觉睡得倒也踏实。 第二天醒过来后，慢悠悠的吃完早餐，给秦昆打了一个电话，确定他已经准备好了，这才打的往公司那边过去。 到了鼎盛大厦，看到秦昆已经带着两个身材魁梧的人站在那里等着。 “这两个我朋友。”他这样向柳青介绍。 柳青点了点头，觉得秦昆考虑得周到，带这么两个人来，万一贺锋狗急跳墙要反抗，还可以压制。 几个人一起进电梯，一起上了十五楼。 柳青走在最前面，秦昆一瘸一瘸的跟在后面。 再后面就是他的那两个朋友。 他那两个朋友沉默寡言，除了一开始跟柳青打了个招呼，就没再说过话了，属于那种人形背景板，放网络小说里大概就是连姓名都没有的那种。 进入公司的办公室。 柳青过来之前并没有打招呼，办公室里面叽叽喳喳的不知道说些什么，挺热闹的。 他才一冒头，前台的妹子眼尖看到了，大声打招呼：“老板好！” 然后，叽叽喳喳的声音一下子就没有了。 柳青没有理会这些，问一个隔得最近的人： “贺总在公司吗？” 那人点了点头，然后用手指了一下里面的总经理办公室。 柳青便直接向总经理办公室走过去。 那边门关着，他试着推了一下，没有推开，里面应该是反锁了。 也不知道大白天的将办公室反锁干什么。 以柳青的想象力，也只能猜测是不是利用上班时间偷偷的看一些不健康的东西。 没办法，只能敲门。 敲了一下门，里面传来贺锋的声音：“谁呀？” “我。”柳青言简意赅。 “你谁呀？”贺锋语气有些不高兴了。 虽然前天才见过面，但也就认识了一天，对他的声音确实不熟，没法做到凭借这一个字就能听出是谁的地步来。 “我，柳青。”柳青加了两个字。 过了一分钟，门才打开，贺锋有一些尴尬的说道：“不好意思老板，不知道你要来……” 说着，看到秦昆和他身后站着的两个魁梧大汉，不由得一愣，不知道这是个什么节奏。 “没事。” 柳青说了这一句，就进了办公室，又对秦昆招了一下手： “秦总监，你也进来。” 他那两个朋友用不着进来，显示一下存在感，站在外面就可以了。 有些事情还是不方便让外人听到。 贺锋有些不安，搞不懂这是怎么回事。 秦昆已经进了这一间总经理办公室。 柳青坐到了沙发上，对贺锋说道： “贺总，把门关上吧，最好反锁上。我有点事要跟你谈。” 这一次他的气势很足，有一种居高临下的感觉。 那都是早些年看黑帮片学到的。 贺锋也感受到了柳青凌厉的锋芒，心中越发的不安。 主要还是心虚。 自己都做过一些什么，心理还是挺有数的。 看了一边的秦昆一眼，感觉跟这个人有直接关系。 将门反锁之后，带着忐忑的心情走到了柳青身边，像一个挨训的小学生一样，问道： “老板，你今天来有什么事吗？” 柳青看了秦昆一眼：“秦总监，把证据拿出来吧。” 第六十四章 钱，没得退了 贺锋听到“证据”两个字，就感觉到很不妙。 虽然不知道是什么证据，但他知道绝对不是什么好证据。 在联想到秦昆带过来的那两个彪形大汉。 他强自镇定，问道：“老板，究竟什么事啊？” “什么事难道你还不清楚吗？”柳青板着脸说道，“集团给你拨款几百万，是用来发展公司的，而不是放进你口袋里的！贺总，你难道就不知道，职务侵占罪，数额巨大，是要判刑的吗？” 贺锋连忙否认：“我没有！我从来没有做过这样的事情，我是一个老实本分的人，怎么可能拿公司的钱呢？” 他转头看向秦昆，愤怒的说道： “秦昆！这些都是你跟老板说的吧？我对你也不薄，你为什么要陷害我？” 秦昆已经从包里拿出了一叠打印出来的文件，甩到了茶几上，冷笑着说道： “是不是陷害你自己看。” 贺锋没有去看，大声说道：“这是你陷害我的，我为什么要看？” 但心里发虚，声音都有了一些颤抖。 毕竟自己做了什么事情自己知道。 柳青道：“这些东西我都看了。贺总，你挺厉害的嘛。这不到一年的时间，你就至少搂了三百万进你的口袋。按照法律，你这个是十年以上的有期徒刑啊！” “我没有。”贺锋只能继续否认。 “真的没有吗？” 柳青冷笑一声，拿着茶几上那些打印出来的文件，扔到了他身上： “你自己先看一看你做的那些龌龊事，看完了再跟我说话！” 扔过来的时候，那一叠文件散开。 贺锋只是随便拿了一张，看一下那一排记录，心就凉了。 因为那是真实的。 按照这些记录去查，就能查出他职务侵占的事实。 看到了真凭实据，知道已经没法抵赖，情绪反而镇定了下来。 看着秦昆，道：“秦总监，你是我聘请过来的，我对你不薄，你为什么要这样做？” 秦昆哼了一声：“我是靠着我的能力吃饭，没有你的聘请，我也能找到别的工作，待遇也不会低。可是因为你做这样的事情，把该用在公司发展上面的钱放进了你的口袋，让我对那些签约艺人的努力都白费了，你知道那种失望吗？” 柳青很不高兴的对贺锋说道： “怎么，贺总你做这样的事情被人举报了，你还觉得很委屈是吗？” 贺锋苦笑道：“柳老板，我知道我不该坑公司的钱，我有罪。可是一码归一码，你来问我的罪，我没什么好辩解的。这个秦总监，我把他请到公司来，他却这样对我，我想不通。” 秦昆要反驳，柳青抬手止住了他： “打住，现在不是纠结这个的时候。” 他拿起一张散在茶几上的打印文件，冲贺锋扬了扬，道：“这上面的都是真的，你不否认吧？” 贺锋苦笑：“既然证据确凿，我否认也没有用了，好吧，那些都是事实。” “你侵占公司财产超过三百万，这个数额应该差不多吧？”柳青又问道。 贺锋想了一下：“我没有得到那么多钱，因为这里面还有着给别人的回扣。但你说我让公司损失了那么多钱，那差不多是这个数。” “现在，摆在你面前的有两条路。” 柳青伸出了一根手指， “第一条路，把你吞下去的那些钱吐出来，给我录一个认罪的视频，签一份认罪书，离开公司。” 又伸出一根手指， “第二条路，我们报警，用这些证据把你送进去。我向你保证，我会请最厉害的律师，为你争取到顶格的判决。十年有期徒刑，那只是最低。我的要求是，无期徒刑，让你一辈子都在监狱里。” 秦昆差一点没忍住要提醒他在实际操作中无期徒刑并不是真正的无期，一般十多年就放出来了。 但想了一下，这不是抬杠的场合，就忍住了没说，只道：“老板你放心，我有很厉害的律师朋友，一定能帮你实现这个愿望。” 柳青看着贺锋：“现在你告诉我，你要选哪一条路？是私了，还是让我们把你送进去？” 贺锋沉默了一会儿，苦笑道：“那你们把我送进去吧，钱我不会给你们的。” 柳青愣了一下：“你宁可坐牢也不愿意退钱？” 贺锋点了点头。 秦昆冷笑：“你知不知道，我们不只是能把你送进去判个十年以上，同时还可以提起民事索赔，这个钱你还是得退的，而且一分都不能少！也就是选第二条路，牢，你得坐。钱你还得赔。” 贺锋摇了摇头： “我知道那个道理，但是，我没钱退。我儿子今年结婚，亲家那边的要求就是要在鹏城有房有车，要不然就结不了婚。那些钱我都已经给他买房买车用于结婚，没得退了。” 说这话的时候，他语气里颇有一些怨气。 也不知道这怨气是冲着面前两个人来的，还是冲着那个亲家来的。 如果亲家没有那样的要求，也许他不用做这样的事情，不会遭受牢狱之灾。 柳青和秦昆对视一眼，都知道这个钱大概真的是没法退了。 贺锋自己说到手的没有三百万，就算有三百万，那也不够在鹏城买房买车的，怕是房贷都欠了不少。 这种情况下让他退钱，难度有点大。 秦昆心情相当郁闷——他还跟柳青说好了，就用贺锋退回来的那些钱作为公司的启动资金，现在人家都没钱退了，那拿什么来启动？ 然后想起一件事来，冷笑：“你在鹏城不是有房子的吗？把你那房子给拍卖掉，也够补上公司的亏空了。” 贺锋神色很平静：“恐怕要让你失望了，那房子不是我的，是我前妻的。” “前妻？”秦昆一愣，“你什么时候离的婚？” “去年底，我就离婚了。我出轨，所以净身出户，所有的财产，包括房子，都过到了我前妻名下。”贺锋道。 “你胡说！”秦昆愤怒的说道，“你现在还住在那房子里！前些天我还看到你们在一起逛街。” “在一起生活了二十几年，离婚了，我们还可以是朋友，一起逛街应该算是很合理的事情吧？”贺锋反驳。 然后又说道： “至于跟她住在一起，是这样的，我在那里住了那么长的时间，急切间也找不到住处，就跟她商量，租一个房间，每个月给她六千块钱的租金。对，我现在是她的租户。” 第六十五章 求情 现在不难看出来，贺锋决定要从公司搂钱后，就已经做好了最坏的打算。 什么离婚净身出户都是假的，主要就是来一个财产转移。 而且，离婚净身出户那些什么的，都是在他搂钱之前就办好的。 这样就算侵吞公司的钱被发现了，也用不着赔付出去。 秦昆异常的愤怒，道：“你以为这样就没事了吗？就算你的房子已经转给了你老婆，可是你给你儿子买的房子和车子，那是用你侵占的赃款买下来的，也是可以追回的。” “并不是这回事，”贺锋摇头，“我跟我前妻离婚的时候，因为我是过错方，我心怀愧疚，所以签了一个协议，除了净身出户之外，还额外给她补偿三百万精神损失。那些钱是我赔付给我前妻的精神损失费，然后我前妻给她儿子买的房车。” 秦昆说不出话来。 柳青看着面前这个秃顶的中年油腻男，也有点哭笑不得的感觉。 这家伙就是一团滚刀肉，都已经做好了坐牢的准备，想从他那里榨钱出来，看着都不可能了。 于是，拿出手机，给丁芸打了一个电话： “妈，人我已经控制住了，他不愿意私了，宁可坐牢，也不将钱给吐出来。” 丁芸嗤笑了一声：“他能吐得几个钱出来？跟他谈有什么意思？你现在就等着吧，我来跟人谈。” 挂了柳青的电话，她拨通了一个号码，笑着说道： “小莉，我给你一个卖人情的机会，你现在可以通知老谷那个叫贺小凤的小三，她那个在我儿子的公司做总经理的哥涉嫌职务侵占罪，已经被控制住了。报警的话，那就是十年以上的有期徒刑，你让她来求我吧。” 她不会主动的联系谷建国，那样好像是自己去求人一样，会被人轻贱。 更不会主动的去联系一个小三。 丢不起那人。 没过一会儿，一个陌生的电话打了过来，接通之后，一个女子带着哭腔问道：“您是天元集团的丁董事长吗？” 丁芸慵懒的嗯了一声：“是我。你是？” “丁董事长，我叫贺小凤，是贺锋的妹妹。” “贺锋？哦，是不是那个在我儿子的公司当总经理，贪了几百万的那个人？” “是……丁董事长，我哥他犯了错误，请您原谅他，千万不要将他送去坐牢……” 电话那端，贺小凤都带哭腔了。 丁芸不悦：“犯了错误就应该接受惩罚，这不是成年人都应该懂得的道理吗？” “我知道，我知道他应该得到惩罚……”电话里贺小凤很卑微的说道，“但我还是希望您能给他一个机会，他给您儿子等公司造成的损失我愿意承担，只求您放过他。” 丁芸笑了笑： “把他送进去，那钱还是能追得回来的吧。就算追不回来也无妨，我也不是缺那几百万的人。我需要的是给一些心怀不正的人一个严厉的警告，不要什么阿猫阿狗都来占我家的便宜。” 贺小凤哭着求道：“丁董事长，您就给个机会吧，我就那么一个亲哥……” 丁芸不客气的说道：“不好意思，贺女士，我跟你不熟，我不认为我有什么情面需要给你的。” 贺小凤急了：“丁董事长，我……我跟你们集团的谷建国谷董事很熟……” “那你就让谷董事来给我打电话吧。” 说完，丁芸便挂了电话。 一个小三，哪里来的脸向自己求情？ 她可不是小三，她是二婚，她是受到国家法律保护的。 根本就不是一个圈子里的。 贺小凤电话被挂，心里更着急了，赶紧给谷建国打电话。 谷建国听她说完了这事，很不高兴： “你那个就是个不成器的东西，我不是没给他机会，他就是扶不起来，净走些歪门邪道。你这些年扶持得也够多了，不用再管他了，该怎么滴就怎么滴吧，这人没救了。” “他是我哥！”贺小凤尖声道，“我就那么一个亲哥！” “你这是什么态度？” 谷建国不高兴了——一个碳水化合物的日用品而已，还真把自己当个人物了？ 斥道：“我明确跟你说，我跟丁芸就不是一路的，我不可能向她求情！你哥爱死不死，不关我事！” “不关你事是吧？”贺小凤怒道，“谷建国，你信不信老娘把你那些龌龊事都抖出来，让你出名！老娘要照片有照片，要视频有视频，你要不要尝一下出名的滋味？要不要进监狱陪我哥去？” “你说什么？”谷建国怒了。 “你自己做的龌龊事你不记得了吗？要不要我发点东西帮你回忆回忆？”贺小凤冷笑道，“要死大家一起死，反正我是一个没有脸的人了，我无所谓。我就问你谷建国，你敢不敢奉陪？” 挂了电话，给谷建国发了几张照片过去，又附言：“你有本事就杀人灭口，你看我在别人那里有没有备份！” 谷建国又打了电话过来，怒道：“贺小凤，我对你那么好，你竟然还算计我，你心思好毒！” 贺小凤哼了一声：“我没想过要害你，但是我必须得给自己留条后路。我也不跟你废话了，你就说你帮不帮我哥？给你五分钟考虑时间！” 电话里能够听到谷建国粗重的呼吸声，可以想见他此刻的愤怒。 但贺小凤这个时候也顾不得了。 过了一会儿，谷建国才开口说道： “我可以帮你求情，但是你给我把那些东西都销毁掉。” 贺小凤松了一口气，突然笑了一声，道：“我说销毁掉了，你也不会相信，是不？我对你也没有什么别的要求，我都没想过要做你的合法妻子，只要你对我好，我自然不会害你。” 谷建国哼了一声，挂了电话。 然后，给丁芸打了电话： “嫂子，是我，老谷，现在有件事要求你。” 电话那端，丁芸笑了：“那么巧？我正好有件事要求你呢。” “嫂子，你先说。”谷建国像吃了苍蝇一样恶心。 “我跟前夫生了一个儿子，你应该知道了吧？”丁芸笑着说道，“我就那么一个儿子，想让他成为董事会的董事，但是我一个人呢，做不成那件事。如果老谷你能帮我提一下名，我们俩加起来的股份都超过三分之二了，那就应该差不多了……” 第六十六章 监狱风云 天元传媒总经理办公室里，柳青和秦昆等待着丁芸那边的结果。 贺锋坐在那里，一副死猪不怕开水烫的样子。 但是微微颤抖的双腿，出卖了他内心真实的想法。 ——虽然有着为家人牺牲自己的崇高觉悟，但一想到以后的岁月就要在牢狱之中度过，心里就忍不住害怕。 唯一值得庆幸的是，自己是一个中年秃顶油腻男，就算是进去里面，也可以少掉一些磨难。 不会进去的时候一朵的篱下菊，出来的时候一朵向日葵。 等待的时间是无聊的，柳青百无聊赖之下，拿出手机开始看电影。 好巧不巧的，看的电影名字就叫做《监狱风云》。 一边看一边还跟秦昆评论： “在监狱里的生活看上去还不错嘛……也就是偶尔打打架，也算丰富了业余生活，挺好的，十年好像也不那么难熬。” “老板，人家那是杭康，犯人都要讲什么人权，跟咱们这边不一样……” “秦总监你的意思是咱们这边监狱的生活没有那么好？” “我听我一个朋友说，那里面的生活是这样的……” 两个人一边看着《监狱风云》，一边就扯起了监狱的生活。 他们都没进过监狱，所说的也就只有听说过来的故事，有的也许是真实的，有的大概是夸张的。 他们也没有核实那些消息的义务，反正就是当个谈资，越离奇的说得越有劲。 言者有意，听者有心。 隔得那么近，贺锋想要塞住自己的耳朵都不行。 听那些故事的时候，他很自觉的将自己带入了其中的角色。 就越来越害怕了。 想舒缓一下心情，颤抖着手拿出一支烟，叼在了嘴里，打火机打了几次都没有点燃。 ——手抖得太厉害了。 柳青看了他一眼，认真的说道： “贺总，你这个烟还是戒掉吧，里面可没有小卖部，想抽烟都难了。” 秦昆摇头，实事求是的说道：“抽烟不容易，但偶尔捡个烟屁股抽应该还是可以的。” “捡烟屁股抽？”柳青惊讶了，“那么惨的吗？” “那不惨，”秦昆道，“能捡到就已经是很幸运的事情了。” 柳青哦了一声，感慨：“真可怜。” 贺锋的心情更不好了。 也不知道等了多长的时间，丁芸的电话打了过来：“这件事情就这么算了吧，他们那边愿意赔偿三百万，你是要打到你的账户上，还是要打到天元传媒公司的账户上？” 秦昆看着柳青不说话。 他就是看着柳青。 柳青道：“他侵占的公司的钱，就打到公司的账户上吧。” 然后又补充道：“你昨天说的那个钱，就打我账户上。” 公司是公司，自己是自己，这个要分明白。 丁芸哦了一声，道：“让那个人签一份认罪书，录一个认罪的视频，证据也保留着。” 在他们通话的时候，贺锋也听着。 听到有人愿意赔偿三百万，自然能够猜得出是谁。 脸上闪过一丝耻辱的表情。 为获得那样的帮助而觉得羞耻。 但是，紧张的心情还是舒缓了下来。 让一个自己看不起的人来帮助自己，羞耻是挺羞耻的，可毕竟能够免了牢狱之灾，那也是好事。 听着秦昆跟柳青说起监狱里的生活，他都有这一头撞死的冲动，害怕进去受那样的折磨。 结束了和丁芸的通话，柳青很遗憾的对贺锋说道： “看来你运气还是挺好的，有人帮你。不过呢，这件事情不是赔点钱就完了的，你还是得给我写一份认罪书，录一个认罪视频，那我们就当做什么事都没发生过。” 贺锋想拒绝，但是，一想到十年以上的有期徒刑，心里又开始打颤。 刚开始的勇气早就在这等待的时间里消磨光了。 反正人家都掌握了证据，有没有签认罪书，有没有录认罪视频，都没法改变他违法犯罪的事实，最多只是让调查更困难一点。 没办法，只能按照他们说的做。 做完之后，柳青又说道：“这家公司显然已经不适合你了，你马上写一份辞职表吧，我给你留个体面。” 秦昆插嘴：“不只是他一个人要辞职，另外还有几个也得辞职。” 侵占公司几百万，绝对不是一个人就能够做得了的。 柳青也明白这个道理，对秦昆说道： “我对这家公司不熟，你觉得那些人不能用，你给列一个名单，让他们都辞职吧。不辞职的，就辞退。” 秦昆心忖：“要按我的意思，最好所有的人都辞退——就没一个能干事的！” 不过他也知道这是不可能的。 一家十几个职员的公司，一下子辞退几个人已经是极限了。 把所有的人一下子都辞退，那公司都没法正常运转了。 就算要招人进来，也得有几个老人来带着。 只能慢慢的一步步的淘汰。 其实公司有的人倒也不是说没有那个能力，只不过，在这么一个工作环境下，努力了也没什么用，摸鱼也能够得到同样的工资待遇，那谁不选择摸鱼呢？ 没有犯什么错误的人，暂时还是留下来。 他列出的几个人的名单，都是不怎么干净的人，包括财务出纳。 那几个人被他一个一个的叫进来，让他们自动离职。 一会儿功夫，就有五个人写了辞职表，并且马上通过，只等待着有人过来给他们做完交接，就可以走人了。 公司另外还有十来个职员，都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情，只看到他们一个一个的进去，然后都哭丧着脸出来，看上去不像是发生了什么好事情。 他们不知道那样的情况会不会发生在自己身上。 这个时候，柳青和秦昆也没有出来安抚他们，而是在总经理办公室做另一件事情。 签订股权对赌合同。 这一份对赌合同秦昆早就做出来了，只不过，启动这一份合同的前提是将贺锋给搞下来，或者把他送进监狱，或者让他赔偿侵吞掉的钱。 没有达成这个目标，秦昆根本就没有和柳青的资格。 ——百分之十五的股份可不是那么好拿的，总得要送个见面礼才行。 现在这个前提已经达成了，就到了他们签合同的时候。 另外还有一份合同，是柳青承诺的收购口罩厂就给天元传媒百分之五的股份的合同，秦昆也已经做了出来，就等着柳青来签字。 第六十七章 仓管员 两份合同都签完，秦昆的心才算是放进了肚子里。 现在，他就是公司的总经理了。 三百万的赔付款也已经到了公司账户上，按照协议，这些钱都是他可以动用的发展资金。 ——并不是说那些钱是他的，他要是挪用那些钱，同样属于职务侵占，照样的可以把他送进监狱，只不过他可以将那笔钱用在公司的发展上面，拥有着一定的自由度。 究竟怎样使用，还是要得到柳青这个老板的同意。 没有柳青的签字，他一分钱都不能动用。 但是根据他们的协议，只要是用在公司的发展上，柳青就不能拒绝。 有这个协议，他对公司未来的发展就有了信心。 不过现在最需要解决的，不是公司接下来该如何发展，而是招聘员工，将财务那边的缺补起来。 财务都没有，公司就谈不上正常运转了。 这一次跟着贺锋一起离职的，有公司的财务主管，还有下属的会计、出纳、收银，另外还有一个是仓管员。 财务部门算是被一锅端了。 “现在我就要发招聘广告，”秦昆问柳青，“老板，你要不要一起掌个眼？” 说这话，就是将招人的决定权交给柳青这个老板了。 这世界谁也信不过谁，他不认为柳青会多相信自己。 不过这家公司他也有了股份，他并没有想着把公司掏空，而是想着把公司做大，也就没有那个必要把财务部门都变成自己的人。 让柳青来决定谁进入这个部门，有助于增进双方的互信。 不过，他也只是将决定权交给柳青，并不是让柳青一个人来负责招聘。 ——虽然他不知道柳青的学历怎么样，但看起来不是很聪明的样子，不认为柳青能够懂那些，让这家伙一个人来主持招聘，最后大概就招进来几个啥也不会的漂亮妹子。 柳青心中一动，道：“可以，我正好看一看招聘是个什么样的。” 他找过多次工作，但招聘会是什么样子的，他还真不知道。 人才市场逛过，并没有进去过里面，只是在外面的招贴栏看一看招聘信息。 而他的应聘，基本上很容易就通过了。 ——不是他能力出众，是他应聘的职务都不需要什么能力。 比如他去嘉怡物业应聘保安，见到了部长，问了一下工资有多少，什么时候发放工资，包不包吃住等等，没问题了，部长就直接拿一张表让他填，把他带去看宿舍，让他第二天就来上班。 都市小白领们的招聘是个什么样子的，他还真的没有见识过。 主要还是想亲自挑选几个人进来。 新人，而且是自己挑选进来的，相对来讲还是要放心一点。 秦昆自己动手，打出了一个招聘广告，发到了同城网上，约定的招聘地址就在公司。 工资待遇就是和柳青商量的，他给出了一个数，然后由柳青来决定。 柳青也没有做别的决定，就是将秦昆给出的工资都提高了五百块： “我们现在急需人，多给点钱吧，这样能够更快吸引更优秀的人过来，不用在意那一点细节。” 秦昆倒也赞同他的观点，他报出一个人才市场相应职位的中位数而不是往高里报，就是不希望柳青觉得他在坑公司的钱。 其实他自己也希望用更高的薪水来换取更优秀的人才。 柳青看着他一个字一个字地打出招聘广告，琢磨着如果小雯进来的话，适合哪一个职务。 一直到那招聘内容都打出来，他还是没琢磨出来。 干脆对秦昆实话实说： “我有一个朋友，女的，00后，高中毕业，不想干现在的职业，我想在公司给她安排一个职务，你觉得她那样的适合什么职务？” 秦昆愣了一下，沉吟道：“高中生啊……考过会计没有？” 柳青摇头：“没有。” “以前做什么的？”秦昆又问。 柳青有一些不好意思，但还是说了出来：“保安，我以前的同事。” 秦昆心忖：“那不等于什么技能都没有吗？” 保安，还是老板以前的同事，那就说明老板以前也是做保安的。 难怪老板啥也不会。 内心疯狂吐槽，却也不好说出来。 只是皱起了眉头，道：“看起来好像也没有什么适合她的职务……要不，让她做仓管？” “行吗？她。”柳青不是很确定。 “那就看她个人，”秦昆道，“至少学历上没什么问题，做事认真一点，负责一点，这个仓管还是能做好的。” “那就仓管吧。”柳青道，“实在不行，就给她安排一个保洁的职务吧。” “额……” 秦昆有一些意外。 他一开始还以为柳青想要把他那个朋友给安排到重要的财务岗位上，他倒不是反对柳青安排自己人，只是不愿意一个没有任何专业能力的高中生坐上那个位子。 想来想去，勉强跟财务有关的，专业能力没有太大要求的，也就是仓管了。 没想到柳青的要求竟然那么低，保洁的岗位都可以。 ——早知道仓管员都不给她留了。 不过对柳青这个纨绔子弟倒是生出了一些好感——至少还没有盲目到任人唯亲的地步，虽然安插了自己人，但没有不管不顾的安排到重要岗位上。 已经算是比较有分寸感了。 说道：“仓管员倒也没有太大的难度，只要她愿意学，我都可以教她，挺简单的。” 柳青嗯了一声。 对他来说，能够在这公司安插一个自己真正信得过的眼线就够了，什么职务并不重要。 秦昆当着柳青的面，就将招聘广告里面的仓管员这个职务删掉了。 现在要招聘的就是四个职务。 然后，发布了出去。 做完这些之后，两个人才离开总经理办公室，到外面跟那些员工宣布公司人事上的调整。 没有说那些要离职的员工犯了什么事，只是说他们不适合继续在公司上班，已经建议他们辞职，并且接受了他们的辞职。 那些员工大为震惊，没想到看上去像是个纨绔子弟的老板过来才几天，甚至公司都还没有正式的移交过去，就已经对公司人事进行了这么大幅度的调整。 以后还能不能愉快的摸鱼，他们心中都充满了疑问。 ——这个新的老板，看上去不是那么好处啊。 第六十八章 一个亿的强者 到了午饭时间，柳青和秦昆都没有出去吃饭，就点了外卖在公司吃。 秦昆是要和财务部那几个职员做交接——这个柳青不懂，只有他来。 他还打电话叫了一个财务专业的朋友过来帮他做交接。 按照正常情况，是应该等到新招聘的员工过来再来跟要离职的员工进行工作交接，可现在招聘广告才打出去，也不知道什么时候能够招聘到人，秦昆可不想让这些有问题的人继续留在公司，只能自己跟他们做交接。 柳青啥也不懂，他就是看看，装作自己略懂的样子。 反正回去了也没有什么事，在这里看一看也无妨。 看了一会儿感觉没意思，就拿出手机给小雯发微信： “公司已经研究决定给你留一个仓管员的职务，月薪五千五，有五险一金，到手四千多，不包吃住。” 然后又加了一句： “惊不惊喜？意不意外？” 从微信页面退出来，上手机银行看自己的卡，想知道丁芸承诺的那一个亿有没有打过来。 登录之后，看到了一个让自己血脉贲张的余额数字。 从手机银行页面退出来，他抬头望着天花板，半响无语。 心情太激动了，得平息一下。 过了一会儿，小雯发消息过来：“仓管员，就是像莲姐那样的，给我们发制服，我们辞工了收我们制服的那种工作吗？” 她说的那个莲姐，就是嘉怡物业公司的仓管员。 柳青回复：“就那职务，不过这里没有制服需要保管，要管的是别的财产。公司的办公用品，拍摄器材，还有一些广告合作的样品什么的，没多少东西，挺简单的。” 小雯：“哦，明白了。” 又来一条：“莲姐一个初中学历都能做好的，我也能做好。” 柳青：“那就行了。” 过了一会儿，小雯又发了一个可怜巴巴的表情包，附言： “青哥，我可以去你那里住吗？你房子那么大，让我一间呗。” 公司不包吃住，她自己要租房子的话，那经济就有点拮据了。 柳青提出条件：“家务你包了。” 小雯发了一个ok的表情：“那就这么愉快的决定了。” 和小雯聊了几句，注意力被分散，突然获得一个亿巨款的紧张感也没有那么重了。 放下手机，再看这个世界，感觉都有了很大的不同。 办公室里面，秦昆在和那几个要离职的人做工作交接。 另外十来个用不着辞职的员工战战兢兢的对着自己的电脑，做出一副很忙碌的样子，一声都不敢吭，生怕一不小心就丢了自己的饭碗。 现在这一切在柳青的眼里，跟以前的感觉已经不一样了。 “不过是一群为了一家才几百万体量的公司勾心斗角的人罢了……” 他心中生出这样的感慨， “一群……底层人啊……” 曾几何时，这些坐办公室的都市白领是他羡慕的对象。 可现在，已经成为了他眼中的底层人。 ——这，大概就是一个身家一亿的强者才能有的感悟。 半天之前还觉得紧张刺激的办公室斗争，在收到了一个亿的巨款之后，就觉得只不过是小打小闹，过家家一般的游戏。 看了一会儿，没有兴趣继续看下去了，跟秦昆说了一声，就离开了公司回家。 回家的路上，看这个世界的感觉也变得有些不一样了。 车窗外闪过一家又一家的品牌专卖店。 里面都是以前他觉得很贵的，纯粹收割智商税的东西。 可现在落在他的眼里，多出来的那点价格也算不得什么，只要东西真的好，哪怕好的幅度不是那么大，贵一些也不要紧。 毕竟，省去了很多挑挑拣拣的时间。 一个亿在手，哪怕什么都不做，只是存个定期，一年都可以生出相当于三四个某乎用户的利息来。 有了这一个亿，就那一句话——天下之大，尽可去得！ 人生已经截然不同。 回到家里后，他继续发呆。 ——这要是在修仙小说里面，那就是宝贵的顿悟时间来了，在感悟着突破境界之后的天地规则。 在现实中，那就是被一个亿的巨款给弄懵了，在那里发懵。 好像什么都能做了，什么都想做，却又不知道该做什么。 一直懵逼到了肚子饿的时候，才想明白自己该做什么。 该吃饭了。 于是，给小雯打了一个电话，想邀她吃饭。 小雯接通电话，惊讶的问道： “好端端的你打什么电话？有什么事不能在微信里面聊吗？话费不要钱的吗？” 柳青冷笑一声：“我，柳青，今时今日，还需要在乎那点话费吗？” 短短的一句话，中二之气都要突破天际了。 男人至死都是少年。 只不过在现实生活中被很好的掩藏了起来，用油腻来伪装自己已经成熟。 也只有在熟悉的人面前，才会释放出那中二之气。 小雯大惊：“狗子，你变了！你不是我认识的那个柳青了！” “那不废话吗？”柳青说道，“以前在你面前的，分别是身家几千块的柳青和身家一百万的柳青，现在跟你通话的，是身家过亿的柳青。要还是跟以前一样，那我不白有钱了？” 说完这些，又问道：“你去食堂吃饭了没有？要没有我请你吃一顿。” 他打电话的时候都已经有六点多了，五点多就可以去食堂吃饭，所以他要问一问。 小雯不好意思的说道：“吃是吃了，不过你真心诚意想请客的话，我还是可以再吃一点点的。” “那行，你过来吧。”柳青道。 “额，我还在上班，还有半个多小时下班呢。”小雯道。 “还上什么班？不要那点工资了，”柳青很霸气的说道，“明天就来我这里上班，你损失的那点工资我补给你。” 这就是有了一个亿的人所拥有的霸气。 自动离职损失的那一点点工资，他都已经看不起了。 “这样不好吧？”小雯道，“就算不要工资了，剩下的半个多小时还是得上完，要不岗位上半个多小时没人，那多可怕？” 柳青一想，倒也是这个道理。 钱不钱的是小事，半个多小时岗位上连个睡觉的保安都没有，那也太离谱了。 于是说道：“那等你下班吧。下班之前你跟班长说一说，明天开始你就不上班了，让他也好排班。” 第六十九章 告别了，昨日的眷恋 小雯下班回都柳青租的房子那里，还没有上楼，就听到柳青跟房东说话的声音。 柳青早就来了，正在和房东谈退租的事情。 之前就跟房东说了的要退租，不过当时说的是一个月，现在却是马上要搬走。 让房东过来，就是让房东检查一下房间有没有什么损坏，免得以后扯皮。 至于剩下二十多天的租金，那就不要了。 小雯回来的时候，房东正在检查房间有没有什么损毁。 这里发现一个问题，那里又发现一个问题，问题还挺多的。 有的问题其实一开始就有的，但是柳青第一次租房子没经验，没有及时的向房东指出来，现在就栽到了他的头上。 要是在昨天，他都要好好的说叨说叨。 今天，已经身怀一个亿巨款了，他懒得去理会——不就是让他赔钱吗？那就赔呗，反正也没有多少的钱。 小雯过来，听了一嘴，气就上来了： “老板，你不能这样欺负老实人啊！你那有的东西一看就是坏了很久的，你自己心里没数吗？要讹钱不能这么没良心吧？” 房东看着她，很不高兴：“你是谁？你来插什么嘴？” “我一朋友，”柳青说了一句，对小雯道，“算了，是我当初租房子的时候没注意看，这个我认了，没多大事，该怎么算怎么算吧。” 房东这才满意，继续找房间里的问题。 大的问题没有，就是一些小问题。 什么玻璃裂开了，门框变形了，地板刮花了一类的。 钱没多少钱，就是有点恶心人。 主要还是不想退押金。 小雯被柳青止住了，知道他现在不在意那点钱，也就懒得说了。 问他：“你这里买的电器和家具不会带过去吧？” 柳青笑了：“又不是什么好东西，带过去干嘛？扔了就是。” 房东眼睛一亮，连忙笑着说道：“这些东西扔起来也挺累的，要不我来帮你吧，给我五十块钱劳务费就可以了。” 心里想的却是就将这些东西留着，然后打着拎包入住的广告提高租金。 要是自己用得上的，就自己拿去用。 如果他之前不那么斤斤计较，柳青也就同意了。 一开始柳青确实是有着这样的想法，这些东西他现在住的房子里有着更好的，拿过去也没用，还占地方，不如送给房东算了。 可现在房东把他也恶心到了，摇了摇头，说道：“这个就没必要了，我找两个环保工，让他们帮我把这些东西给扔了吧。” 房东讪笑，感觉挺可惜的。 心忖：“你早说这些东西你不要了，我也就不那么计较了。” 他并不是真正的房东，只是一个二房东，收入并不是很高，当然是能扣一分算一分。 小雯道：“这事我来办吧。” 拿出手机，拨打了一个电话号码： “老李，现在有空吗？我这里有些电器家具要卖给你，都还挺好用的，你来看值什么价。” 柳青听到她叫老李，就知道那电话是打给谁了。 是一个姓李的收废品的人，经常去嘉怡小区里面收废品，也是他来访登记本上面的常客，连身份证号码都记得很清楚。 这些家具电器，在他手上也能卖几个钱。 在等待老李过来的时候，柳青就让小雯收拾她的东西，有用的就带走，没用的就扔掉。 主要就是衣服。 这姑娘不用化妆品，更不用护肤品，因为没钱。 老李带着个人过来的时候，小雯都已经收拾好了，将东西都塞进了行李箱。 这几年柳青也着实买了点电器，电视、冰箱、洗衣机、空调。 家具就是买的床和两张沙发，一个衣柜。 那个不值几个钱。 这些东西卖给收废品的，卖不了高价，只是他们也没时间等待下去，怎么着都比花钱请人扔掉要好。 没一会儿，房间里就变空了。 屋子腾空了，房东将这样那样的损坏算到一起，加上卫生费，一共算了他七百多块钱的，在押金里面扣掉，最后还退了他点钱。 那些家具电器什么的，老李也给了柳青几百块钱。 宽带和有线电视都是接的房东的，不用自己去另外办理，走人就是。 折腾到了八点多，两个人才拉着一个行李箱下楼。 这个时候，小雯身上穿着的还是保安制服。 拉着行李箱走出几步，柳青回头看着四楼，那一个房间现在还亮着灯光，应该是房东在打扫卫生。 在那里和霍珍珍在一起住了几年时间，有着太多的回忆。 霍珍珍离开之后，柳青一个人住的时候，经常会忍不住的想起当初的点点滴滴。 现在，退了那房子，以后也不会再住进去。 他们生活过的痕迹会被别人生活的痕迹覆盖，不再存在于这个世界。 突然有一些感慨，然后笑了一下。 挺好的。 他们先打的回虹景花园，小雯换了一套衣服，这才出去吃饭。 ——经过这么久的折腾，小雯的肚子又空出了不少，陪着柳青吃了一些肉食。 就去的小区附近的木屋烧烤，也没吃掉多少钱，两百多块而已。 这点钱对现在的柳青来说，连毛毛雨都算不上了。 当烧烤摆上来的时候，他甚至连拍照都没兴趣了。 ——以后不是一桌价值几万的饭菜，别想勾引他拍照。 早已经摆脱那个层次了。 但是在小雯看来，这吃的还是有点贵。 她觉得花几十块钱，她就可以做的更好吃。 回去的时候，她就跟柳青说：“青哥，在外面吃也有点浪费，又不怎么健康，要不以后我们自己做饭吧。” 柳青怀疑的看着她：“你做的饭菜能吃吗？” 小雯白了他一眼：“笑话，我十来岁的时候就在家里做饭菜，那一身的手艺都是磨练出来的。我老人家做的饭菜岂止能吃，简直太能吃了！” “你一个人做饭菜，收拾碗筷，没意见？”柳青试探着问。 “你出生活费就没意见。”小雯道。 “成，”柳青当下拍板，“先试用一天，看你做的能不能吃。能吃以后就这样。” 他不是不会做饭，但已经很长一段时间没有做过饭了。 有时候做饭菜还有点兴趣，做一点自己喜欢吃的。 但是，一想到收拾碗筷，就觉得太没意思了。 还不如多花点钱到外面吃。 现在有人愿意给他做饭，还愿意承担收拾碗筷的活，那当然没问题。 小雯主动提出这个要求，还是觉得自己占了柳青太多的便宜，有一些不好意思，总得找点事来补偿一下。 ——谁叫他不睡了自己呢？ ——以身相许人家不愿，那还不就只能做牛做马了？ 第七十章 应聘 搬进来的当天晚上，小雯显得很兴奋。 三室一厅的房子，大的主卧是柳青住的，中间一个作了书房，小雯住的是一间比较小的卧室。 虽然是三间里面最小的那一间，却也比柳青租的那房子的卧室要大得多，里面不只是可以放进一张大床，还摆上了一个带着穿衣镜的大衣柜，而且还能有一定的空余。 来鹏城几个月的时间，这是她住过的空间最大的房间。 而且还是她一个人住的。 ——其实她并不是多喜欢跟柳青睡在一张床上，只是那个时候就没别的地方可睡。现在能一个人睡一张床，睡一个房，当然更爽。 ——一个一米八，长得还有点帅的年轻男人躺在身边，摸得到却吃不了，憋得也挺慌的，还不如不睡一起呢。 一个人睡一个房间，对她来讲，已经是比较遥远的记忆了。 她兴奋得拍了几张照片发朋友圈： “新公司的宿舍，一个人住一个大单间，满满的幸福感。” 那个时候柳青刚好洗完澡，躺在床上刷手机，刷到了这一条，很不高兴。 两个卧室中间隔着一间书房，他也懒得去窜门，就直接发微信过去： “你朋友圈发的什么鬼？我价值近千万的商品房，被你给说成宿舍了！” 小雯发了一个掩嘴偷笑的表情：“这不证明我现在找的工作好吗？” 柳青表示不屑：“无聊的虚荣心！” 至于他自己前两天才做过差不多的事情，就被他选择性的忽略掉了。 毕竟双标才是人类的本质。 两个人在同一套房子不同的房间，却用着微信聊了十几分钟才开始睡觉。 小雯也不知道是过于兴奋还是因为择床的缘故，有点失眠，到了零点之后才睡着。 第二天，一大早的就被闹钟给叫醒了。 还是以前调的闹钟，忘记改了。 然后习惯性的起床，穿衣服，直到迷迷糊糊的走出房间，看到不一样的房间布局，才意识到这里不是她前段时间住的地方，才想起自己已经没有做保安了。 回到床上，却又睡不着了。 干脆还是起床梳洗，然后带着昨天柳青给她的钥匙和门禁下了楼，去小区里的超市买了些食材，自己做早餐。 厨房挺大的，厨具也好，还安装了空调。 在这样的厨房里做饭是一件很舒心的事。 她发现这个厨房里面还有着洗碗机这种传说中的东西。 虽然没有用过，但这玩意儿操作方法并不复杂，至少对于一个高中生来说，那就是看一眼就能学会的。 这么好的厨房，之前柳青竟然白白的浪费，让她有一种痛心疾首的感觉。 柳青起床后，就看到小雯在那里做三明治。 什么味道不知道，但看上去挺像那么回事的。 解决了新陈代谢后，从洗手间出来，两份早餐已经摆在了餐桌上，旁边还放着两盒豆奶。 “来尝尝我的手艺吧！”小雯热情的邀请他。 柳青吃了一口，冲她竖起了大拇指：“看不出来，你还有这一手。以后家里的早晨就由你负责了！” 小雯眼睛都笑得眯了起来：“没问题！” 然后又补充一句： “不过买食材的钱，你得报销哦。” 柳青瞪了她一眼：“我会少你的钱？” 小雯连忙奉承：“那是，你都亿万富翁了。” 吃完早餐后，时间还早着，没到天元传媒的上班时间，他们两个人要在小区里面溜达了半个多小时才上楼，换过衣服之后再出发。 打的到了公司，下车的时候，小雯很郁闷的对柳青说道：“这么点路，散个步都到了，你还打的过来，真的浪费。” 她是决定了，以后就走路上班，这样可以多省一点钱。 柳青摇头，这还是穷人的思维。 对有钱人来讲，走路耽误的那个时间，可比节约的那一点钱要宝贵得多。 不过这个道理没法跟小雯细说，说了她也不明白。 到了公司，秦昆已经在总经理办公室坐着，见柳青带着一个一米五的妹子过来，略有一些奇怪——他觉得能让柳青惦记着安排工作的女保安，应该长得挺漂亮才对。可现在领过来的这个妹子，顶多只能算是中上之姿，个子还那么矮。 这倒让秦昆对柳青高看了一眼，心忖： “有钱了还不抛弃这样的妹子，这就是传说中的真爱吧？” 站起了身，微笑着说道： “这位就是要来当咱们公司仓管的吧？你好，我叫秦昆，是这家公司的总经理。” 小雯对自己没什么信心，有一些怯场，弱弱的说道：“您好，我叫肖雯，我是来应聘仓管的。” 秦昆笑道：“你是老板安排过来的，谈什么应聘不应聘？今天你就来上班吧，原来的仓管昨天已经走了，我来跟你交接一下。” 又对柳青道：“老板你先坐这里吧，我和这位肖小姐做一下工作上的交接。” 柳青哦了一声，就坐到了总经理的办公椅上。 拿出手机，先看了一下自己账户上的余额，给自己带来今日份的快乐和自信，然后打开痘印刷妹子——哦，是了解一下这家公司签约主播的情况。 多半年的时间，秦昆已经给那十几个签约主播一共拍了两百多条短视频。 ——这个工作量看着挺大的，实际上有相当一部分都是同一个背景同一种模式十几个主播轮流着拍，一天就能拍十几条。 真正用心拍的短视频倒也不多。 从视频里面看，那些主播又年轻又漂亮，每一个都是大美女。 柳青就有些不明白了，一家公司这么多漂亮的主播，怎么会那么差的业绩呢？ 难道就是因为贺锋把公司用于推广她们的钱都贪污掉了，所以才默默无闻的吗？ 难怪秦昆那么痛恨贺锋。 从公司的发展上来看，贺锋真的该死！ 一边思索的这些东西，一边刷着那些签约主播唱歌跳舞的视频，突然就听到一个妹子的声音响起来： “请问，您是秦总吗？” 柳青抬头，看到一个年轻的妹子站到了他的办公桌前。 那妹子长得还挺漂亮的，就是看上去有点紧张的样子，也不知道是怎么回事。 柳青愣了一下，关了手机屏幕，说道： “我不是秦总，我是这家公司的老板柳青，请问你找他有什么事？” “柳先生你好，我叫齐滢滢，我……我是来应聘会计的。”妹子有一些紧张的说道。 这个妹子过来应聘工作，本来就有一些紧张，来到这里却发现坐在总经理办公室的那个男人在刷漂亮妹子唱歌跳舞的短视频，这就让她更紧张了。 在她心中，已经把这个老板和老色批划上了等号，都已经开始考虑要不要应聘这一份工作了。 第七十一章 降维应聘的妹子 这个时候秦昆在办公司的小库房和小雯交接仓库里面的那些东西，要按照清单一样一样的清点明白。 交接之后，库房钥匙会给小雯，以后要是少了什么东西，那就是小雯的责任了。 这个必须要交接明白，不是一会儿时间就能够搞定的。 这个叫齐滢滢的妹子过来应聘，问了外面办公室上班的职员总经理在那里，那职贝也没有想到秦昆还在库房做交接，便指了总经理办公室。 办公室的门是开着的，齐滢滢走近来之前还轻轻的敲了几下门，但是那个时候柳青正在痘印上刷公司签约主播唱歌跳舞的视频，根本就没有听到。 妹子又不好意思大力的擂门，只能自己走过来，希望能够引起总经理的注意。 ——这个男人在总经理的办公室，而且坐在办公桌后的椅子上面，只能认为这个人就是总经理。 来到这里站了几分钟，看着这个男人刷了十来个视频，实在忍不住了，这才开口说话。 没想到这个人不是总经理，而是公司的老板。 和老板比起来，总经理不过就是个打工的。 老板在上班期间沉迷于刷短视频看漂亮妹子唱歌跳舞，给她带来了很不好的观感。 ——一般的色批都做不出这种事来，那只有老色批才能做得出来。 柳青没有想到昨天下午才发出去的招聘广告，今天上午就有人过来应聘。 愣了一下，本能的想说“我不懂这个，你等会儿我让秦总过来”，话到嘴边又想起，自己堂堂一个老板，不能在新人面前露怯。 于是坐正了身体，道：“过来应聘会计的啊？我们这个岗位招聘要求的是拥有会计证，你有考到这个证吗？” 齐滢滢道：“有的，我将证件带来了，您来看看。” 她打开挎在身上的包，拿出会计证，双手捧着递给了柳青。 虽然对这个老板的观感不好，但来都来了，还是要试一下能不能应聘上。 柳青接过了证件，愣了一下。 这证件是中级会计证。 持有人就是面前这个叫齐滢滢的妹子。 看了一眼证件照，再看了一眼站在面前的妹子，确定是一个人。 心忖：“证件照都这么漂亮，那就是真的漂亮了。” 拿着那本会计证，摇了一下，问道： “我们公司是一家处于初级发展阶段的公司，对会计的要求不高，有初级会计证就可以了。所以工资也开得不算高。你有中级会计证，能接受这样的工资待遇吗？” 考到初级会计证的人挺多的，一般也就是做个会计助理或者出纳什么的，工资水平并不高。 还有很多考到了初级会计证的人连会计助理这样的工作都找不到。 中级会计证就没那么容易考，学历上有要求，工作经验上也有要求，将大多数考到初级会计证的人都给筛选下去了。 但是考到了，找工作就会容易很多，工资也会大幅度的提升，成为真正的白领。 天元传媒财务部之前也就只有财务主管有中级会计证，做会计的就是一个只有初级会计证的妹子，工资也就是四千多，到手三千多的样子。 这一次秦昆当上了总经理，他对公司的发展有着更高的要求，对财务的要求也相应高了一些， 工资待遇也做了相应的提高，给出的会计助理是六千的月薪，虽然只要求有初级会计证，但是要求有两年以上的从业经验。 至于财务主管，需要有中级会计证，月薪是七到八千。 算上年底双薪，不算到手工资，那也可以说得上是年薪十万了。 这个工资待遇得到了柳青的同意，柳青甚至还给每一个档位都提高了五百块钱。 但是，一个拥有中级会计证的人来应聘只需要初级会计证的岗位，还是让柳青感觉有一些奇怪。 按道理，在鹏城这地方，考到了中级会计证，应该看不上这一份工作才对。 他都有些怀疑这个会计证是不是假的了。 只是他也不知道应该去哪一个网站查询这个证件是真是假。 对于他的提问，齐滢滢道：“我看了招聘广告上的待遇，能够接受。” 柳青疑惑的问道：“那你为什么不应聘财务主管呢？” 齐滢滢不好意思的说道：“我今年才领到的中级证书，以前都是做会计助理。” 柳青又看了一眼证书，是今年六月份才发放的，哦了一声，有点明白了。 这姑娘是对自己没信心。 她拿到中级会计证之后，也找了几家公司，月薪都是七k左右的，但无一例外都被拒绝。 这家公司财务主管的职务她倒是想要，可是那七千到八千的月薪，她觉得自己hold不住，干脆退而求其次，应聘另外一份只需要初级会计证的工作。 月薪六千，那也比她现在的工资高出了一千左右，至少可以先做着这份工作，再慢慢的求职。 她觉得，自己已经有了几年的会计从业经验，再加上这一本中级会计证，来应聘这么一个岗位，应该属于降维打击，不会有什么问题。 在网上投了简历，然后收到了秦昆的邮件，约她今天过来面试。 特意的请了半天假，穿上最漂亮的衣服，画上最好看的妆，这才美美的过来应聘。 她以为这一次应聘应该是手到擒来的，可是没想到那个年轻的老板拿到了她的中级会计证，眉头反而皱了起来。 让她好不容易建立起来的自信又消失的差不多了，心里想着：“现在会计行业这么卷了的吗？我一个中级会计应聘初级会计的工作，都这么难吗？” 她不知道，面前这个男人主要是怀疑她这个会计证是假的。 要是拿一个初级会计证，反正还没有那么多的犹豫。 虽然面前这个妹子长得挺漂亮的，但柳青并没有想过因为她的漂亮就让她来做财务主管——那不就成了舔狗吗？ 可是这些东西他也不懂，又不想不懂装懂。 这公司是要给他来赚钱的，不是让他来糟践的，这个道理他还是明白的。 无奈之下，还是给秦昆打了一个电话： “秦总，忙完了没有？有个应聘会计的过来了，你来看一看吧。” 第七十二章 难道我比兔子还不如吗？ 秦昆接到柳青电话之后，就出了仓库，来到了总经理办公室，看了齐滢滢一眼，问道： “你那些材料都带来了吗？毕业证，个人简历什么的。” 齐滢滢：“带来了。” 从包里面拿出一堆东西来。 心里有一些不安。 这个总经理带给她的不安感比柳青更强。 柳青只是上班时间刷美女视频而已。 这一位却是一个瘸子，还流着浓浓的络腮胡子，看上去不像什么正经人。 这家公司看上去都不像是什么正经公司。 她都有些犹豫要不要在这里上班了。 秦昆就站在那里随便看了几眼，道：“你回去等通知吧，不论通过与否，三天之内给你答复。” 齐滢滢哦了一声：“好的。” 又向两人鞠了一躬，说道： “柳老板，秦总，那我走了。” 在她离开之后，柳青问秦昆：“就这么简单？不考一考她的业务能力怎么样？” 秦昆道：“昨天我收到了她发的简历，正好在一个朋友的公司上过班，打听了一下，业务能力还不错，办事挺认真的，就是性格有点古板。” 看了柳青一眼，笑道：“如果老板你想要找一个可以接受潜规则的漂亮员工，那就别招她了，弄不好人家告你强奸。如果只是想招一个业务能力合格，办事认真的员工，我觉得她还是能胜任的。” “挺难得的……” 柳青心里想着。 然后看到秦昆看着他的眼神带着一些戏谑，顿时明白了他想的是什么，于是气呼呼的说道： “你把我当什么人了？我是那种会潜规则女下属的人吗？我需要的员工业务能力强的员工，能给公司带来利润的员工，就这一个标准。别的这的那的在我这里都不适合！” 秦昆道：“那我明天就通知她，她可以来这里上班了？” “你觉得她业务能力没问题，那就按你的意思来吧。”柳青说道。 又问：“小雯那边当仓管有没有问题？” 秦昆失笑：“还在做交接，我哪里知道？不过看上去她对这份工作挺上心的，交接的时候细心认真，只要能坚持这个态度，绝对没问题的。” 柳青哦了一声，放心了。 发出那个广告后，昨天晚上，秦昆就接到了十几份求职简历，基本上都是应聘会计和出纳的，收银员和财务主管的反而没有几个。 这家公司基本上没有什么收银的业务，但又不是完全没有，也只能设这么一个职务，和前台同为一人，虽然条件不高，但是工资待遇不高，有兴趣的自然也没几个。 财务主管，纯粹就是因为要求高了一点。 一般有着中级会计证的，优先会选择那些大公司，哪怕工资稍微低一点都不要紧，至少能刷一个资历，以后求职更容易。 天元传媒这样一家体量小的公司，不怎么具有吸引力。 应聘财务主管的，只有一个人，比应聘收银员兼前台小妹的还要少一个。 十几个投简历的，有几个直接被秦昆淘汰，连面试的通知都没有给。 另外那些，今天都过来应聘了。 有上午过来的，也有下午过来的。 秦昆和小雯做完了工作交接后，就正式坐在总经理办公桌后面试，柳青就坐在他的旁边看着。 有些东西他不懂，有些东西还能明白一点。 秦昆没有当着应聘者的面告诉他们有没有通过面试，只让他们回去等通知，承诺三天之内会给他们通知。 等到人离开了，才跟柳青评论起对方的优点和劣势。 有的直接被淘汰掉了，有的还在待定中。 那个应聘财务主管的人，本来是在待定中的，只是秦昆按照他留下的简历给他以前工作过的地方打了个电话，就否决了。 那家公司给的回复是手脚不干净。 一般情况下，没有深仇大恨，原公司都不会给前职工这样的评语，那等于是断了人家的前途，有可能招来报复。 能够给出这种评语的，就是要断人家的前途，那说明不是一般的手脚不干净，不然不会这样。 那就不能用了。 这样的结果就是，一天下来，没有合适的财务主管人选，连待定的都没有。 否定那个人之后，秦昆看着柳青，若有所思。 柳青被他给看得莫名其妙：“你这样看着我干什么？” 秦昆道：“老板，你真的不会潜规则员工吧？” 柳青怒了：“兔子都知道不吃窝边草，你觉得我比兔子还不如吗？” 秦昆叹息一声：“人啊，有时候还真的未必比兔子更强。” 不待柳青反驳，提出了自己的建议，道：“要不，我们让那个姓齐的女孩子来当财务主管？” 柳青一愣：“她自己来应聘的是会计。” “但是她已经符合当财务主管的条件了。”秦昆道，“现在我们又找不到适合的人选，要不就她吧？” 实际上适合的人选他还是很容易通过自己的人脉渠道找到的，但他不希望因为这样的事情在柳青心中留下不好的印象，认为他任人唯私，所以干脆一个都没推荐。 目前来应聘的，也就是那个齐滢滢符合财务主管的资格。 “难道不可以再等两天吗？”柳青问道。 秦昆郁闷的说道：“我们现在的情况是，之前财务部门的人全部都走掉了，现在我一个人兼着，什么事都做不了。我们在等待的期间，公司基本上就等于停摆了。而且，等也未必能够等到一个更好的。” 柳青觉得他说的也有道理，沉默了一会儿，道：“那行吧，就她了。” “那我就打电话了？”秦昆又问道。 柳青对秦昆这种请示的态度比较满意，点头： “那你打吧。” 秦昆找到了齐滢滢的个人简历，拨通了她的电话。 这个时候，齐滢滢已经下班。 ——她只请了半天假，下午就回公司上班了。 到底要不要去那家奇怪的公司上班，她内心很纠结，乃至于纠结了一下午。 手机响了，是一个陌生电话。 接通之后，上午面试遇上的那个大胡子的声音响起来： “齐小姐，我们考虑了一下，你不适合我们公司会计的岗位。” 齐滢滢有一点羞恼，但同时又松了一口气——这下不用纠结要不要去那家奇怪的公司上班了。 哦了一声，道：“我知道了。” 正准备挂电话，又听到那个大胡子说道： “我们都觉得你更适合本公司财务主管的岗位，你要不要考虑一下？” 齐滢滢呆在了那里。 内心：“这是个什么情况？” 第七十三章 把欲望写在名字里的人 没有太大的意外，齐滢滢同意了去天元传媒公司做财务主管。 虽然她觉得那一家公司不怎么正经…… 但他们给的实在是太多了…… 公司再不正经，只要自己能够守住自己就可以了。 她相信华夏是一个讲法律的地方，能够护得了自己的周全。 双方议定的月薪是七千五——因为齐滢滢以前并没有当财务主管的经验，又没有名牌大学的文凭，不大可能按照顶格来算。 七千五的月薪，比她现在这一份五千月薪的工作足足多出了一半，可以让她的生活条件大幅度的改善，她没有办法拒绝。 之前拿着这新鲜出炉的中级会计证连七千月薪的工作都找不到，现在有了一份七千五的，当然要干下去。 唯一让她感觉为难的，那就是天元传媒这边需要她在三天之内离开原来的公司，来他们这边上班。 她还没有辞职，要她在这么短的时间里就办好辞职手续，难度有点大。 在她犹豫的时候，秦昆果断加磅： “齐小姐，你不要看着我们天元传媒体量小，实际上我们是天元集团的子公司，你听说过天元集团吗？一个资产几百亿的公司。而我们的老板，就是天元集团董事长丁芸的儿子，而且是唯一的一个儿子。我们这家公司的未来不可限量。你错过我们这家公司，错过的不只是一份职业，还是一份远大的前程。” 他没有告诉齐滢滢，天元传媒虽然是天元集团的子公司，但是股权结构完成更改之后，天元集团的持股只剩下百分之几，已经和集团公司没有太大的关联了。 齐滢滢听到这家公司的后面还是一个资产几百亿的大集团，而且老板还是集团董事长的独子，顿时就动了心，表示一定在三天之内办理离职手续，去天元传媒上班。 找一份好工作不容易，她不想失去这个机会。 她和现在上班的这家公司的财务主管关系还不错，求一求情，找一个说得过去的理由，最多也就是工资上少算一点，不至于做出更过分的事情。 少算一点工资不算什么，就算这个月的工资都不发，她觉得也值得。 财务部门，最重要的就是财务主管。 搞定这个职务，其余的就容易了。 会计助理和出纳，选择了两个只考了初级会计证的人又有着几年从业经验的人，同样也是告诉他们，三天之内过来上班。 收银员兼前台，两个选择里面选择的是一个长得更漂亮一点的妹子来担任。 选定之后，秦昆很大度的对柳青说道： “这个前台妹子，你可以潜规则。” 签了对赌协议，他也算是天元传媒的股东，只是持股少一点而已。 现在他跟柳青的关系，更多的是合作伙伴，而不是上下级关系，所以说起话来没有之前那样拘谨了。 柳青的私生活他并不想干涉，潜规则本来也不关他的事。 一个愿打，一个愿挨，他又不是键盘侠，并没有那么崇高的道德感去阻止这样的事情发生。 之前要提醒，是因为了解到那个齐滢滢性格有点古板，以前就因为老板骚扰她而报警，最后失去了工作。 他担心柳青潜规则这个妹子，会遭到同样的遭遇。 老板的面子不好看，一个办事认真的员工也没了，那就挺没意思的。 至于前台妹子，没有出色工作能力的漂亮妹子还是挺容易招到的，招不到也不是那么着急，本来就不是一个多重要的岗位。 就算气走了这么一个员工，对公司也没多大的损失，也影响不到公司的正常运转。 柳青对秦昆这番言论很不高兴，说道： “我不是那种人，倒是你，一个把欲望都写在名字里面的人，我怀疑你会不会潜规则公司的下属。” 秦昆一愣：“我什么时候把欲望写在名字里面了？” 柳青冷笑：“你那个昆字拆开来是什么意思，当我不知道吗？古往今来，能跟你一样不要脸的，也就只有魏文帝了！” 秦昆艹了一声，心忖：“你把这个机灵劲放商场上，也不至于啥都不懂了。” 这家公司虽然号称是朝九晚五，但实际上班时间是早上八点半到晚上五点半，中午有一个小时的自由活动时间，没算在工作时间里面。 五点半下班，小雯和柳青一起回去。 她上午和秦昆做完了工作交接后，就到了自己的工作岗位——一台电脑前。 然后，就没有事情做了。 没人要取用或者归还仓库的东西，她就没活。 发了半个小时的呆，实在不安了，就在电脑上搜索起一个优秀的仓管员应该要做一些什么。 工作时间太空闲了，不找点什么事做，她觉得很不安。 这是一份比保安更体面的工作，收入也更高，她想对得起这份工资，不想让别的同事看轻她，更不想让别的同事因为她而看轻了柳青。 柳青给了她这个机会，她不能辜负这个机会。 就像她主动提出来给柳青做饭一样，她觉得这是她应该给柳青让她住在那里的回报。 虽然嘴上老是要占柳青的便宜，可真的占到了，她还是会觉得不安心，要在别的方面补偿回来。 中午出去吃完饭，回来又继续学习。 学习的结果就是对未来多了一些信心——这份工作没那么难嘛，只要认真点就可以了。 下班的时候，她就对柳青说道： “这份工作空闲的时间挺多的，我考虑要不要再学点什么东西。你说我学会计怎么样？” 柳青看了她一眼，道：“不错啊，还懂得自我提升。” 小雯幽幽的说道：“有什么办法呢？没有一个当董事长的妈，除了自己辛苦点，还能怎么办？” 柳青：“我感觉你在讽刺我。” 小雯：“把我感觉三个字去掉。” 开了一句玩笑，又问：“你觉得怎么样嘛？能不能给点参考意见？” 柳青认真的说道：“你要是真的想学这个，那我建议你同时还报考成人大学，要不然你一个高中生，初级会计也就到头了，考中级会计的资格都没有，学了跟没学有什么两样？” 小雯嗯嗯点头，心里却想：“学了当然不一样，至少我可以在这公司帮你看账啊。” 第七十四章 一群咸鱼 8月23号，星期五。 已经去了几天公司，这一天柳青依然去了公司。 不是他多热爱工作，而是一个人呆在家里实在无聊，于是就陪着小雯一起来公司。 当然，还有另外一个理由，那就是熬一下资历。 前两天丁芸就给他打了电话，告诉他已经和谷建国达成了协议，在适当的时候提名他进入集团公司董事局出任董事。 但是提名一个没有任何公司管理经验而且没有文凭的人出任董事，很难说服董事会别的董事，这就需要他多学一点公司管理的东西。 哪怕什么都不会，天天在公司呆着，也算是在熬资历。 过上半年时间，那就拥有了领导管理一家公司的经历，谷建国勉勉强强也能开得了口了。 谷建国是苏毅的合伙人，拥有集团百分之十五的股份，是大股东。和丁芸百分之五十五的股份加在一起，都占了集团百分之七十的股份了。 以他们两个人所占的股份，强行的把柳青推上去也没有太大的问题。 但是，为了公司的稳定发展，为了尊重一下其余股东的情绪，最好还是要找到一个合适的理由。 上午，秦昆终于还是没有忍住，把公司那些职员都叫到了总经理办公室，开了一个会。 这家公司盘子还没有铺开，内容那边有运营助理一人、网络推广一人、活动策划一人、美工一人、商务扩展一人、数据分析一人、视频编辑一人，文案三人。 加上秦昆这个兼职的内容总监，一共就是十一人。 财务那边，财务主管和会计助理都没有入职，要等到星期一才会入职。 出纳、仓管和收银兼前台客服已经入职，那就是三个人。 再加上柳青这个打酱油的，一共是十五人。 等星期一另外两个岗位都有人入职，那就是十七人。 这家公司就这么多人。 保洁没有，平常是前台来打扫，隔段时间大伙儿一起动手搞清除。 麻雀虽小，五脏俱全。 苏毅当时要弄这么一家公司出来，还是想着把它做好的。 只是，后面效果没看到，渐渐的就忘记了这回事。 以前这家公司就是贺锋用来从集团公司提款的工具，他只负责把这个摊子摆开，把架构弄出来，看起来像那么回事就够了。 内容怎么样，效果好不好，并不怎么关心。 所以，这些员工过来之后，也就是天天摸鱼。 工资是不怎么高，但是轻松得很。 有的人在这里上班几个月，甚至都利用上班时间在某点写了一部百万字的小说。 其空闲可以想见。 至于产出，那就很坑人了。 业绩最好的还是直播那一块，十几个签约主播，直播的打赏和偶尔带货的收入，一个月加起来也能有个三四万的样子。 赚钱说不上，只能说亏得不是很严重。 这还得亏他们给那些签约主播的保底工资不高。 文字内容这一块，说起来可怜，因为真实数据实在是太惨了，根本接不到什么大单，也就是用一些僵尸粉的数据糊弄一下对这个行业不大了解的人，赚一点昧良心的钱。 几个平台一共开了十几个账号，但是一个月就几千块钱的广告收入。 还是那种一次性的客户——向他们投放过一次广告，就不会有人再投放第二次了。 也就是美工，有时候还能够接一下附近店铺的广告业务，设计个logo，做个广告牌什么的，差不多能够将他的工资给赚回来。 其余的，养着就是纯亏。 以前他们上班是个什么样子的，秦昆当然知道。 这几天公司大变动后，那些员工也在瑟瑟发抖，生怕自己的工作要丢掉，以后就很难找到这么闲的工作了。 他们上班的时候也认真了很多，没有像以前一样上班时间叽叽喳喳的讨论这个讨论那个弄得跟个菜市场一样。 但也仅此而已。 他们现在的认真，只不过是认真的在发呆。 业绩嘛，还是没有。 秦昆前两天是忙着新人入职的事情，腾不出手来管这边的事情。 今天终于腾出手来了，趁着柳青这个当老板的也在，就把那些人都叫了过来，开了一场会。 将这段时间公司的业绩都打印了出来，每个人发了一份，怒气冲冲的说道： “你们好好的看这个表单，你们对得起你们领的那一份工资吗？公司花钱请你们过来，是让你们给公司创造业绩，不是让你们来摸鱼的！在这个业绩，你们就准备走人。公司对你们没有抚养义务！辞职还是辞退，你们可以任选一个！” 这是秦昆第一次以公司总经理的身份来训人，让那些员工都感到了山大的压力。 有员工吭吭唧唧的说道： “秦总……我们还在发展初期……前面那个贺总又吞了推广的钱……推广效果不强……” 声音很小，也断断续续的。 但意思很明白——不是我们无能，那是贺总的锅。 秦昆气不打一处来：“推广上面有问题，这个我承认。但是你们的成绩这么差，他只是推广的问题吗？” 他指着一个负责微博文案内容的： “你是运营着微博上面的几个营销号，你一天天发的都是些什么东西？是，我知道你一天要发上百条，可那有你自己的内容吗？就是转发，有时候加个哈哈哈，有时候哈哈哈都不加。就这，小学生都能胜任的工作，公司为什么出那么多钱请你来做？别人又凭什么关注你？你哪怕找那些热门的新闻，用自己的语言来阐述那些新闻，也都比那个要好啊！” 又指着一个做公众号内容的： “嗯，你倒是挺勤奋的，管理这几个公众号，天天在那里发什么散文、诗歌。热爱文学不是错，但是，你能不能写点有流量的东西？就你那些诗歌，但凡是个会使用回车键的，一天一百首都没问题，谁来看你的？公司给你推广资源，就是来给你推广这个，来满足你的文青梦的？” 又指着管理头条号的那个，更生气了： “你有时间写网文，你就没时间认真的写你的头条号吗？把你写网文的思维用在写头条上，不比你一百万字几十个均订强？难道你没听说过一句话——写网文死路一条？脑子怎么想的你？” 一阵痛骂，把那几个人骂的狗血淋头，声都不敢吭。 没办法，确实没做出成绩来，心里虚着。 第七十五章 流量密码 三个文案，就是三个负责文字内容输出的。 每个号从粉丝数据上看起来还行，但基本上都是买的死关注。 他们走内容也漫不经心的，纯粹就是在混日子。 贺锋对内容这一块本来也就不熟悉，只看着他们每周做出来的内容数量还挺多的，就没有责难他们。 ——反正他自己也对那些不上心，就想着怎么从总部抠钱出来。 秦昆一开始冲着这三个发火，那是因为他们这三个就是做内容输出的，他们没有做出好的内容来，运营推广什么的都没意义。 本身质量不过硬，砸一百万出去，也还是个废物，只不过由普通废物变成了铁废物。 有人就问他：“秦总，那你教教我们，应该做一些什么内容呢？” “这个还需要教吗？多看看别人怎么弄的不就可以了？” 秦昆显得很暴躁，说道： “什么议题争议大，就写什么。什么新闻火，就写什么。你们是做流量的，流量来自哪里？流量就来自眼球！什么能够吸引眼球，你就给我写什么！我不要你们有流畅的文笔，多老辣的讽刺，只要你们能够跟上每一个热点，输出情绪，带上节奏，让别人跟着你们的节奏走，被你们的情绪支配，那就够了。这很难吗？这不是有手就能做到的吗？” 几个文案不吭声，心里都想着：“你说的容易，有本事你写几篇试试看。” 秦昆见他们几个看上去不是很服气的样子，更恼火了： “明白不明白，你们倒是给句话。这样一声不吭的是几个意思？” 一个负责公众号内容的文案说道：“秦总，你说得太过高屋建瓴了，我们境界低，还没有理会到。要不你具体点说一说。” “你们做不了优质内容，就给我蹭热点，蹭热点会吗？” 秦昆拿出手机，打开微博，点到热搜： “把那些爱豆流量的热搜绕开，有政治风险的避开，其余的热搜，只要是有争议的，就过去掺一脚。比如说这一条——未成年人刑责年龄该降低吗？这个你管这几个公众号是吧？你就给我一个公众号发文说该降低，把最近发生的那几件未成年人犯罪的事情列举出来，情绪表现的愤怒一些，那就完事了。然后另一个公众号发文说不该降低，举一些浪子回头的故事，行文可以圣母一些，讨打一些。然后你们就在哪里撕，公司花钱给你们推送，这就有情绪，有话题，有流量了。” 又对着负责微博的文案说： “你几个微博号也可以加入进去，把他们的公众号内容转发出来，然后几个号各战各的边。就你们这个体量，也没有谁愿意撕你们，你们自己撕自己就可以了。公司给你们买推广，让别的公司的大v参与进来，把话题搞热。只要情绪足够，就会吸引到跟你们情绪差不多的人成为你们的关注者。” 然后又避过一些有风险的热搜和明星们买的热搜，指到一条“养大型犬的心酸”： “这个就更容易制造争议了。爱狗的，讨厌狗的，虽然不属于多数，但每一个都很活跃，煽动他们的情绪，割他们的韭菜，仅次于性别议题。几个号各给各的立场，必要的时候还可以开小号故意说一些离谱的话引战，再加上公司的推送，流量不就很容易做起来了吗？” “那些火起来的，他们有多厉害的文笔吗？有多犀利的观点吗？大部分都没有，就是在煽动情绪，带节奏。情绪、争端，就是自媒体的流量密码。明白这个，再加入一点资本运营，做起来很容易的！” 一个文案受到了启发，说道： “那我开几个号，一个打造公知人设，一个打**国人士，一个打造理中客人设，紧追时事，按照人设输出内容，然后互相撕逼，是不是也可以？” 秦昆赞许的看了他一眼，然后又叹息了一声，道：“思路是这个思路，但是这一点你最好别碰，里面水太深了。你别整什么幺蛾子出来把咱们老板给拖下水。天元集团虽然大，但铁拳砸下来，也不会比别人能多挺几天。” 柳青一直没有怎么说话，但是听到秦昆这一段话，还是忍不住给了一个赞赏的眼神，说道： “秦总说得很有道理，有些东西咱们不能碰，再有流量咱们都不能碰。” 他那一世后来的日子虽然过得浑浑噩噩的，但有些事情还是知道的。 不能碰的东西就不能碰。 再怎么巨无霸的存在，都不堪铁拳一击。 又有人问：“那性别的话题能沾吗？比如说我开几个号，一个打男拳，一个打女拳，一个讲平权，然后再弄一些小号发表极端言论，用大号挂出来骂——” 这个没等秦昆开口，柳青就瞥了一眼，道： “这个钱能赚到，但是咱们不要赚，脏。” 那人脸一红，就没有再说了，心里却有一些委屈，想着：“能赚的钱不赚，装什么圣母啊？” 柳青毕竟是重生的人，知道接下来两年多的时间里性别问题有多撕裂。 聪明点的人也就是网上嚷嚷，把现实中的戾气发泄到网上，而不会把网上的戾气带入到现实中。 可有一些愚蠢的人就被那些撕裂的观点给洗了脑，带入到现实中，弄出一些耸人听闻又让人哭笑不得的事情。 有不少家庭都受到了影响，很多人的思想都被扭曲了。 那个确实能带来很大的流量，但是那个流量让柳青感觉到特别的恶心。 他不在意那一点钱，这个钱不赚也罢。 而且他相信，这样的热度一直延续下去，终会有一天遭到镇压的。 这一家小公司在他的资产中占的比例并不大，不是他的起点，更不会是他的终点，没必要为一点蝇头小利冒那样大的风险。 秦昆咳嗽了一声。 其实他觉得这个议题是可以做一下的，有钱途。 不过既然老板不喜欢，那就算了。 说道：“老板的话你们都要听进去，有些钱可以赚，有些钱不可以赚。炒作争议话题，收割韭菜可以，但也要注意社会影响力。” 柳青加上了一句：“不管在哪个平台，我建议你们都要做一个正能量的账号出来，有没有人喜欢不要紧，态度要摆正。” 作为一个重生者，他对自媒体的建议也就是这么一点。 和赚钱比起来，显然存活下去更重要。 第七十六章 一个唱黑脸，一个唱更黑的脸 在那一次会议上，三个负责做文字内容的是被秦昆拎出来第一个骂的。 接下来骂的就是运营方面的人。 包括策划、推广、大数据分析等。 每一个都被秦昆骂到了。 公司内部有蛀虫，让本该用在推广上面的资金没有到位，这是一个原因。 但更大的原因还是这些人做事太不负责了，天天都在摸鱼。 有专门负责视频剪辑的人，可干起活来也一点都不认真，有一些比较重要的视频，还是秦昆自己在动手。 他也挺火大的。 以前觉得这个公司已经烂透了，自己只不过是一个打工的，爱怎么滴怎么滴。 现在的公司都有一部分是自己的了，而且还跟柳青签了对赌协议，那当然要把这些咸鱼都驱动起来。 驱动不起来，那就驱赶出去。 秦昆就向他们表示，如果觉得自己不能胜任现在的工作，可以辞职，他开绿色通道，以最快的速度批准。 骂是骂得凶，可他也不知是光知道骂，也指出了应该要怎么做。 文字内容输出对这家公司来说只占的比较小的比例，投入得也不大，只是他们需要掌握在那几个平台也有着制造舆论的能力而已。 公司侧重发展的还是直播行业。 签了十几个女主播，运营策划商务扩展什么的也主要是围着这十几个主播来的。 这方面以前就是秦昆在负责。 可他负责的只是短视频内容的拍摄和制作，最多是在运营上面提一点意见，到底要怎样推广，怎样做商务扩展，那个权力都被贺锋牢牢的抓住，他插不了手。 现在贺锋已经踢出去了，终于轮到他大展手脚的时候了。 对于未来怎么运营推广，他提出了很多意见。 之前他就有很多想法，没机会实现而已。 现在机会来了，当然要好好的干一回。 公司这些员工，想要跟以前一样摸鱼混日子，那是不可能的了。 柳青对新媒体的运营并不了解，但是听起来觉得是那么回事。 在秦昆喷完之后，柳青发言了，说道： “今天秦总说了一些话，对你们以前的工作做出了一些批评，对你们未来的工作也提出了一些要求。我在这里说一声，我不是搞新媒体的，我对这些不了解。作为公司的老板，我只认一件事情——这家公司能不能给我带来利润。能带来利润，那就是成功的。不能带来利润，那就是失败的。” 他这话说得那些员工都低下了头。 公司的效益怎么样，他们又不是不清楚。 他们自己给公司贡献了什么效益，他们也清楚得很。 按照柳青说的那个标准，他们那不是一般的失败，那是相当的失败。 何止是不能带来利润，还要给公司带来巨大的亏空。 说完这些话，柳青又说道： “可能你们会觉得今天秦总骂你们骂得很凶，但实际上，秦总是在帮你们。我看了公司的业绩之后，第一个念头就是，这里的员工都没法体现出自己的价值，应该被淘汰掉。 “但秦总向我解释，出现这种情况，最主要的原因还是以前的贺锋没有起到一个好的带头作用，属于你们自身的问题不算太大，秦总认为他可以带着你们让公司往好的方面改变。 “所以，你们现在还能够坐在这里被秦总骂。” 正常来讲，公司两个领导，就应该一个唱黑脸，一个唱红脸。 可现在的情况是，公司那些员工太过咸鱼，在这种情况下还有人来唱红脸，那公司就好不了了。 柳青就是在秦昆唱了黑脸之后，再来唱一个更黑的脸。 ——你们以为秦昆把你们叫过来开会，一个个的都痛骂一顿，已经是很糟糕的情况了。但更糟糕的情况是，在我心目中，你们一个个都该淘汰掉，连坐在这里挨骂的资格都没有。 ——就问你们惊不惊喜，意不意外？ 这个是秦昆和他之前就已经商量好的。 柳青以后的重点是口罩厂，这家公司只不过是他为了以后进入董事会刷资历的地方罢了。 他用不着在这里立一个多平易近人的人设，做一个比秦昆更黑的黑脸也不要紧，还能让那些员工对他产生更多的敬畏之心。 说完这些，柳青又说道： “还是那句话，作为公司的老板，我只追求利润。以前的事情有着这样那样的原因，我不想再去纠结了。但是在以后的时间里，我希望你们能够行动起来，为公司创造更多的利润。你们的待遇也会跟你们的业绩挂钩。业绩做得好了，你们会得到更高的待遇。业绩不好，那没办法，公司不是做慈善的，只能请你们走人。” 秦昆做了一个补充说明： “接下来公司会有大动作，会投入更多的资源来做内容推广，你们的机会也增多了。能不能够把握这样的机会，就看你们自己的了。想要继续当咸鱼的，去别的公司。选择留在这里的，从今天起，都给我努力起来。” 为了调动他们的积极性，秦昆还拉起了一个幌子： “我可以给你们透露一个消息，那就是天元集团的丁董事长，已经决定了给我们的老板一个亿的资金用来发展。一个亿能做成什么事，你们可以想一想。这会给你们带来多少的机会，你们也可以好好的想一想。是要努力拼搏一把，抓住这个机会改变自己的未来，还是放弃这个机会，继续做你们的咸鱼，那就看你们了。我只能说，这机会你们不珍惜，有的是人珍惜。” 那些职员本来一个个被骂得意志消沉，灰头灰脸的。 可是听到“一个亿”那三个字，每个人的眼睛里都发出光芒来。 一个亿确实能够创造出大量的机会来。 他们不知道，丁芸虽然给了柳青一个亿的资金用来发展，但那一个亿不会用在这一家公司。 所谓的一个亿，只不过是秦昆给他们画的一张大饼而已。 但仔细抠起字眼来，也不能说秦昆在骗他们，因为秦昆也只说了丁芸给柳青一个亿用来发展，又没有说那一个亿用在这家公司上。 这张大饼扔出去，还要选择做咸鱼的人，那真的没必要留在公司了。 第七十七章 家里来人了 一场会开完，秦昆对公司的未来提出了比较清晰的发展规划。 短期内应该怎么做，中长期又应该怎么做，都有了一个方向。 柳青对那些不是很感兴趣。 不过，秦昆提到了一个他比较感兴趣的事情，那就是下周二，将把那些签约主播都叫过来，也碰一碰头，开一个会，谈一下未来的发展。 柳青早就想和公司那些签约主播们见面了，只是秦昆一直不说，他也不好意思提。 ——作为公司的老板，想要对公司签约的主播有一个比较深入的了解，这应该是很合理，同时也是很合逻辑的。 星期一还有两个新员工入职，秦昆会比较忙，所以把这一次见面会拖到了星期二。 弄这一次见面会，也不是为了照顾老板的情绪，而是公司有了新的规划，需要那些签约主播也来了解一下，大家共同探讨未来的方向。 他可是跟老板签了对赌协议的，想要获得那百分之十五的股份，就要让公司连续三年都有一定额度的盈利，没达到那个额度，还想要拥有股份，那就只能自己掏钱出来补贴。 这关系到他的未来，当然要重视。 星期二不光是把主播们都叫过来开会，晚上还会一起吃饭，一起唱k。 也不用柳青掏钱，而是走公司的账，从那几百万里面扣。 也算是一场小型的团建，促进公司员工之间的了解。 他是在那一场会议的最后宣布的，公司那些员工刚刚被骂了一顿，公司对他们未来的业绩有了比较大的要求，正是忧心忡忡，听到这样的消息，也没有多大的反应。 真正期待的，大概就只有柳青一个了。 但他脸上没有露出期待的表情来。 他什么表情都没有展露出来。 这一次的会议，最没有压力的就是几个新入职的员工。 历史遗留问题，跟他们新人无关，他们能够也比较放松的心态来参加这一次会议。 下班的时候，小雯就跟柳青说道： “秦总他好凶的，我以前还以为他是一个很随和的大叔呢。” 柳青道：“你别被他外表给骗了，看上去像是一个桀骜不驯的搞艺术的，其实心机深得很。上一任总经理就是被他给搞倒的。那家伙，收集了几个月的证据，然后一击致命，用别人犯的错来换取自己的利益，挺厉害的。” “啊？”小雯一呆，“他是坏人？” 柳青忍不住笑了：“商场上分什么好人坏人的？只有自己人和敌人。跟咱们站在一起的，就是自己人，站在咱们对立面的，就是敌人。你非要说好人坏人的话，能给咱们挣钱的，那就是好人。要让咱们赔钱的，那就是坏人。” “那他现在是自己人吧？”小雯问道。 柳青道：“当然是自己人，他还有着公司的股份呢。为了他自己的利益，他也得努力的挣钱啊。” 小雯哦了一声，道：“算是自己人，但还没有达到好人的地步，是吗？” 要是按照柳青的那个标准，给他挣到钱才算是好人，今天开会所了解到的，这家公司根本就没有挣到钱，而是赔了几百万，那秦昆自然算不上好人。 只不过因为赔钱属于历史遗留问题，他也算不上坏人。 “额，目前对我而言，他算是好人吧。”柳青道。 虽然这一家公司没有挣到钱，但是有了秦昆的证据，让谷建国那边赔了三百万，还给他换来了一个董事的提名资格，简直是大好人。 何况在帮他收购口罩厂那一役中，也砍下了两百多万的价格，远远的超出了他通过的那百分之五的股份的价值。 这也是他为什么会在今天的会议里配合秦昆的安排，出演一个冷酷无情只认业绩的老板。 ——很简单，人家能给他挣到钱，而且人家已经给他挣到钱了。 不过他还是对小雯说：“以后你在公司里面，还是帮我留个心眼，盯紧一点。” 小雯点头：“你放心吧，我别的优点没有，但这一双扑棱扑棱的大眼睛，可好使了。” 这一天是星期五，接下来两天都不用上班。 在小雯的强烈要求之下，两个人是走着路回去的。 路过一个菜市场，小雯还买了一大堆菜，花了三百多块钱。 不过钱是柳青付的。 买的排骨和猪肉都是柳青提着。 回去的路上，小雯还感慨着： “也就是遇上了你这个狗大户，才能实现吃肉自由。” 现在的猪肉价格涨到飞起，能像他们这样按斤来买肉的，在这个菜市场都不多了。 这话倒是让柳青想起另外一件事情，那就是猪肉价格在后面大幅度回落的事情，也不知道里面有没有什么商机。 以后有时间了，还是去请教一下懂行的人。 反正现在没到那个时间，也不着急。 先将自己的口罩厂弄好再说。 两个人一人拎着几个袋子进入小区，到了住的地方，柳青将手中拎的袋子递给了小雯，掏出钥匙把门打开，然后吃了一惊——里面有人！ 而且是三个人！ 三个女人！ 打开门就是大厅，那三个女人就坐在大厅里的沙发上说话。 其中两个他认识，一个是他的金主爸爸兼亲妈丁芸，另外一个是丁芸的保镖耿霞。 还有一个不认识，是一个看上去很漂亮的妹子。 不只是漂亮，还很汹涌的那种。 虽然不认识，但感觉有一些面熟。 不用多想，就可以猜到，这是妹子应该是给他挑选的保镖兼司机。 心情一下子变得很美丽了。 小雯比他后一脚进入房间，也看到厅里面三个人，吃了一惊，惊呼： “家里有人？！” 柳青道：“这是我妈带着朋友来了。” 一边换鞋子，一边打招呼： “妈，你来了啊。” 他开门的时候，厅里面说话的三个人目光都投了过来。 看到柳青，丁芸并没有意外。 这本来就是给儿子住的房子，他回到家里，这是再正常不过的事情了。 可是当看到一个个子矮矮的小姑娘提着几个塑料袋从柳青身后钻进来的时候，丁芸眉头就皱了起来，心忖： “怎么找一个这么矮的女孩子？难道儿子有什么奇怪的癖好吗？” 第七十八章 卑微与愧疚 小雯听到说厅里面的三个女人其中有一个就是柳青的妈，顿时就紧张了起来。 人家那可是天元集团的董事长，是身家几百亿的人，跟自己都不是一个位面的。 看到那个年纪大的女人带着审视的目光，心里更紧张了。 站在门口，僵在那里都不敢动了。 丁芸看了看小雯，又看了看柳青，问柳青： “你们两个住在一起？” 语气里面的不悦，谁都能够听出来。 她不是反对柳青跟女孩子交往，都二三十岁的人了，就应该多跟女孩子交往，跟多个女孩子交往都好。 可是，选也得选一个好一点的啊。 长得不好看不要紧，只要她儿子觉得没问题，，那就无所谓。 可是，选一个这么矮的是几个意思？ 那不会影响到下一代吗？ 小雯连忙提着菜往厨房那边走去，一边走一边解释：“阿姨您好，我是天元传媒的职员，帮老板送菜过来的，我没有跟老板住在一起。” 丁芸似笑非笑的看着她：“哦，这样啊。我还以为阳台上晒的那女人的衣服是你的呢。” 她这一次不给柳青打招呼就过来了，本来也是有着来一个突然袭击，了解一下她儿子是生活怎么样的想法。 进这间房子都已经有了一个多小时，该看的地方都看了，自然看得出来，这里面住了一个女孩子。 虽然不是住在同一个房间里，但也能算是同居。 本来心里还是有点高兴的——都跟女孩子同居了，这不是繁衍下一代的节奏吗？ 尤其是在自家的儿子看上去不是那么行的情况下，繁衍下一代是一件非常重要的事情。 可是，看到同居的那个女孩子竟然是一个长得那么矮的女孩子，满心的期待一下子变成了失望。 不过，听到那个女孩子的解释之后，突然就有些想笑了。 ——好像挺有趣的。 小心翼翼的生活了十几年，她对表情的控制很厉害，没有人能发现她内心的真实想法。 那一句话听在小雯的耳中，就是在嘲讽，是在当面打脸。 脸色一下羞得通红，拎着几袋菜站在那里，低下了头，说道： “我……我是天元传媒前两天才入职的仓管员，还没有找到住的房子，老板可怜我，就让我在这里暂时住两天。我们的关系真不是你想的那种关系。阿姨您放心，我今天就去找房子，找到了就搬出去。” 她表现得这么卑微，主要还是对于柳青的愧疚。 因为自己的缘故，让柳青那个贼有钱的妈对柳青有意见，那就是拖累朋友了。 拖累一个对自己好的人，她觉得很愧疚。 “是这样的吗？儿子。”丁芸望着柳青。 柳青笑了笑，对丁芸说道：“妈，她是我在物业公司上班时认识的朋友，挺好的朋友。是我让她过来天元传媒，帮我看着这家公司的。嗯，我们是住在一起，但不是你想的那种关系，就是朋友关系。” 小雯看了柳青一眼，眼神中有一些责怪——明知道你妈不喜欢我跟你在一起，我都已经起了这个头了，你就不知道跟着我的话来说吗？ 丁芸哦了一声，问柳青：“为什么这个小朋友跟我说的和你跟我说的不一样呢？” 小朋友的“小”字咬得特别的清晰，很明显，意有所指。 柳青沉默了一下，才说道：“她才十九岁，年纪小，胆子也小，看到你不高兴了，心里一乱，那不就开始编了？” 丁芸又笑了一声：“是吗？” 小雯连忙向丁芸保证：“阿姨你放心，我说要搬出去，我就会搬出去。哪怕今天没找到合适的房子，我先住酒店也会搬出去的。” 柳青笑了笑，道：“不至于的。” 小雯很无奈的看着柳青——大哥，我这在帮着你呢，你这个时候犯什么轴啊？ 这时候丁芸也笑了笑，对小雯道： “不至于，你一个小姑娘家的出来打拼也不容易，再租个房子，未必还能落得下钱来。反正我儿子这里有多余的房间，你要住就住这里吧。” 小雯一愣——这么快就改口了？这婆婆——哦，不对——这位大公司的董事长就这么好的脾气吗？ 丁芸道：“你以后就好好的帮我儿子看着他的公司吧，他一个人在这边，也没有别的帮手。把你带过来，大概也只有你才让他信得过了。希望你以后不要辜负了他的这一份信任。” 小雯连忙道：“阿姨你放心，我一定会帮他看好公司的。” 对方的气场太大，她都不敢呆着，赶紧跑进了厨房，把这些菜一样一样的都往冰箱里面放。 柳青笑着问丁芸：“妈，你今天过来，怎么招呼都不打？我一点准备都没有。” 丁芸看着他笑：“要做什么准备？把那个小姑娘在这里的痕迹都抹掉吗？” 柳青摇头：“没想过这个，既然让她住这里，就没想过要瞒着你。” “你不怕我不高兴？”丁芸好笑的问道。 “我相信妈你一定会理解我的，”柳青说着，坐到了一边的椅子上，道，“除了她，我没信得过的人了。” 说这话的时候，轻轻的叹息了一声，眼神中闪过一丝悲怆。 要说没朋友，有很大一部分原因也是他自己作的。 以前并不是没朋友，但是和霍珍珍在一起之后，慢慢的就没有了朋友之间的应酬往来了。 ——他要省钱，还要尽可能的省下所有的时间来陪着霍珍珍。 丁芸也叹息了一声，道：“你猜得没错，我能理解你。” 她能理解的原因是，她也没几个真正信得过的人。 她本来是想着让这个矮个子的小姑娘离开柳青身边，但是听到柳青说是请她替自己看着公司的时候，改变了主意。 那一定是没有别的人信得过，才能找这么一个人。 再想一想这个小姑娘一开始的撒谎，后面又忙着表态要马上离开这里，心一下子就软了。 很无奈的想着：“留下来就留下来吧，儿子身边也需要有一个他信得过的人帮助他。就算生了孩子……唉，让儿子多找几个基因好的姑娘，多生几个儿子，有那么一两个矮一点的，也可以接受。” 第七十九章 叶婉容 母子之间只是对话了这么两句，小雯的事情就算是过去了。 丁芸对柳青说道：“今天我们来，还是给你送车送保镖来的。” 说着，手向站在一边的那个柳青不认识的漂亮妹子一引，道： “她就是你以后的司机兼保镖，叶婉容。” 那个妹子本来是坐在沙发上的，但是在柳青进门之后，很自觉的就站了起来，没有把自己当成一个客人。 耿霞也很自觉的跟着站了起来。 在丁芸介绍到她，柳青的目光也转了过去之后，她才微笑着向柳青点了一下头： “柳先生你好，我叫叶婉容。从现在开始，我就是你的保镖了。” 她点头的幅度略微有点大，以至于看上去有了一点鞠躬的样子。 态度可以说是相当的谦卑了。 这个妹子长得很漂亮，身形高挑，大概有一米七二的样子。 上身穿着黑色的衬衫，下身穿着小腿牛仔裤，青丝柔顺，面容清丽，眉宇间更有着一股女子少见的英气。 腿长腰细，身形偏瘦，但是该丰满的地方又显得特别丰满，甚至还显得有那么一些不协调。 在她低下头的那一刹那，引发了衣领之下的一阵荡漾，将柳青的目光都吸引过去了。 柳青心中大呼：“这身材，这样貌，爱了爱了！终于找到当纨绔子弟的感觉了！” 丁芸在旁边轻轻的咳嗽了一声。 柳青清醒了过来，脸色微微一红，道：“你好，我叫柳青，以后我的安全就拜托你了。” 叶婉容微笑：“柳先生你放心，只要我活着，就一定会保证柳先生你的安全。” 丁芸对柳青说道：“她这边的工资由我来发，你不用去管，以后她就住在你这里，给你提供保镖和司机的服务。她开了一辆大奔过来，停在地下车库我们的私家车位上，以后那辆大奔就是你的车了。” 这个时候，小雯已经将买的菜都塞进了冰箱里面，实在没有理由继续留在厨房，畏畏缩缩的走了出来。 然后就听到了那个腰细腿长的小姐姐竟然是柳青他妈给他请的保镖兼司机，不由得一呆，心忖：“腰这么细的小姐姐，真的能当保镖吗？” 又想：“这家伙有了这么漂亮一个保镖来贴身跟随，那就更看不上我了，想跟他发生点肮脏的关系都没机会了。” 不由得有一些郁闷。 丁芸看到她出来了，笑眯眯的对着她说道： “以后你就要多一个邻居了，你们要好好相处。” 叶婉容微笑着向小雯走过去，伸出了一只手，又做了一次自我介绍： “我叫叶婉容，从现在起就是柳先生的保镖兼司机。以后在同一个屋檐下，请你多多关照。” “额……我……我叫肖雯……”小雯握住了她的手，说道，“我什么都不懂，以后也请你多关照。” 在她们互相认识的时候，丁芸对柳青说道： “人也给你送来了，车也给你送来了，这里也就没我什么事了，我该回去了。” 柳青连忙献殷勤：“妈，我送你。” 丁芸“嗯”了一声，又向耿霞打了个招呼： “我们走吧。” 柳青说要送，只是客气一下而已，可是听到丁芸嗯了那一声，就知道这必须要送。 于是跟了过去。 三个人一起坐着电梯下去，在电梯里，丁芸按下了去一楼的按钮，对耿霞说道：“我不喜欢地下车库的空气，我就不下去了，你下去把车开出来吧，我在出车口等你。” 耿霞知道这是老板有话要跟儿子说，应了声是，按了去负一楼的按钮。 她的车就停在负一楼。 电梯里面，丁芸没有对柳青说什么，到了一楼，娘儿俩走了出去，她才问柳青： “儿子，你说老实话，你跟那个小姑娘真的不是那种同居关系吗？” “真的不是，”柳青红着脸说道，“妈，你可以怀疑我的人品，你不应该怀疑我的审美。” 丁芸忍不住笑了，道：“倒也不关审美的事情，那小姑娘长得也还行，会打扮的话，也能漂亮起来。主要是矮了一点，我担心你跟她生出的孩子长不高。” 天底下当妈的都有这样的本事，看着儿子跟一个女孩子在一起，脑子里就已经开始在想他们生的孩子会是个什么样子的了。 柳青拍胸脯保证：“这种事情绝对不会发生，我宁可打光棍，一辈子孤寡到老，我都不会跟她发生那种关系！” “不至于，没到那个地步。”丁芸道。 “妈，我是一个有底线的人。”柳青强调。 丁芸看了他一眼，又笑着问道： “那，今天给你找的那个保镖呢？她有没有在你的底线之上？” 柳青有些不好意思了，道：“她挺漂亮的。” 丁芸点头：“这姑娘是211大学出来的，今年二十六岁，身高一米七二，智商没有问题，身体挺健康的，如果你们在一起，生下的孩子应该挺优秀的。” 柳青瞠目结舌——这怎么又扯到了生孩子的事情？ 丁芸说完这些，又问柳青：“你想不想让她给你生孩子？” 柳青忍不住道：“我想有什么用？那也得人家愿意呀。她是练散打的，我怕被她给打死。” “不会，”丁芸摇了摇头，“我跟她谈过，给她开出了条件，如果她能给你生一个健康的孩子，不管是男是女，我都会一次性给她五百万，作为对她的补偿。但是她的放弃对孩子的所有的权利。当然，如果你愿意的话，跟她结婚也无所谓，我不会反对。不过必须得签订婚前财产协议。” “她同意了？”柳青愣了一下。 他倒不是说没有那种意思。 感情的事他这辈子不想再沾染，但身体的需求还是有的。 他追逐财富，也有那么一个目的，就是用自己的财富来吸引更多更优秀的女人。 可是在他的观念中，就算是用财富来吸引女人发生点纯粹的肉体关系，也得用一种体面的方式来进行——比如说，假装是在谈恋爱。 却没有想到丁芸的处置是那么的简单粗暴，直接跟人谈价格。 ——那不跟买春一样了吗？ 这也太掉档次了。 他难以相信那个漂亮中还带着一丝英气的妹子会答应。 但是，丁芸给了他一个肯定的答复： “她同意了。” 然后又补充了一句：“不过有一个前提，得让她自己愿意，你不能强迫她。” 第八十章 强者，弱女子 不能强迫，得让她愿意…… 柳青忍不住问道：“那如果在她不愿意的情况下，我强迫她了呢？” “你为什么会有这样的想法？”丁芸看着儿子，眼神有一些失望。 柳青脸色一红，觉得自己问出这样的话确实太不应该了。 不管在怎么样的情况下，一个男人都不应该强迫一个女人。 这太没品了。 其实他也没有想要强迫谁的想法，只是听到丁芸那么说，忍不住杠精本性发作，杠了那么一句而已。 尴尬的说道：“我只是一个假设，并不是要真的做那种没品的事情。” “问出这样的问题，倒也不是有没有品的问题，我是担心你的智商。”丁芸担忧的说道，“她是体育大学出来的，练散打的，你怎么会生出可以强迫到她的想法的？” 停顿了一下，又说道： “她跟我提过，你对她用一次强，不管得不得手，都需要给她十万块的精神赔偿。而且她还不能保证自己自我防卫的时候会不会出现防卫过度的情况。我不是在乎那十万块钱，我是怕真要那样做，连医药费都没机会给你出。” “有那么厉害吗？”柳青大汗。 “人家以前是散打运动员。”丁芸不得不提醒他。 “可也只是省级四强而已。”柳青还是有些不服气。 丁芸摇了摇头：“她是在比赛中下手太重，把对方给打残废了，内心愧疚，所以自己退了赛。” 柳青狂汗：“那么恐怖的？” 丁芸道：“所以你不要有那种危险的想法。” “额……”柳青只能尴尬的换一个话题，“如果她强迫我呢？” 丁芸无奈的说道：“那你也只能忍住，不要吃眼前亏，事后再来决定要不要把她辞退。想要追究法律责任，恐怕不大可能。” 说完，看了柳青一眼，补充道： “不过你放心，这种可能性基本上不存在。” 她的眼神柳青懂，那意思就是柳青没有那么大的魅力让人家强迫他。 虽然是在安慰他，却让他感觉受到了些许的伤害。 丁芸让柳青送她一程，就是要告诉他，那个请来的保镖的情况，只要获得对方的同意他可以放心的使用，不用担心惹上什么麻烦。 生下孩子来都不要紧，她都可以摆平。 甚至她还有点鼓励柳青多生的想法。 但是有一个要求——不要去找那些脏女人，免得给自己带来疾病。 她对柳青说道：“我怕你控制不住自己，我跟你那个保镖说了，让她看住你，不要跟那些脏女人搞到一起。如果你不听制止的话，她可以使用一些暴力手段……” 柳青听明白了——意思就是不听话就揍我呗。 虽然他并没有花钱买春的想法，可是突然多了这么一个监督自己的人，心里多少有一些不舒服。 他觉得这是丁芸还不怎么信任自己的表现。 也正是因为这样觉得，他更不敢反对。 母子俩分开那么长的时间，相认并不久，要说有多深的感情，那就属于自我认知不到位。 这个时候他可不敢做任何有挑衅嫌疑的事情。 只能笑着向丁芸保证：“妈你放心，我不是那种人。以前不是，现在不是，以后也不是。” 丁芸也笑着说道：“我相信你，跟她说那样的话，也只是让她顺便看着点——万一你出去应酬的时候喝酒喝多了，没有把持住呢？” 柳青陪着笑道：“是，还是妈考虑得周到。” 耿霞将那辆劳斯莱斯从地下车库开了出来，柳青一直将丁芸送上车，待车发动后，还挥了挥手，站在那里目送着那辆车离开，一直到消失在自己的视线之内，这才转身回家。 到了家里，小雯已经开始在厨房里面忙活，厅里就那个叫叶婉容的妹子坐在沙发上玩手机。 之前柳青一进门，这个妹子就站了起来，表现得特别的恭敬。 可是这一次柳青进门后，她也就是将目光从手机上移开了一下，打了个招呼： “老板，回来啦？” “额，回来了。”柳青道。 “丁董事长走啦？”叶婉容又问。 “走啦。”柳青道。 说话间，他坐到了叶婉容的对面。 他发现，叶婉容听到丁芸离开了之后，表情明显的松弛了下来。 “这个女人看起来还是有一点怕我妈。” 柳青心里想着。 看着她，微笑着说道： “听我妈说，你挺厉害的，在散打赛上把人都给打残废了，有这回事吗？” 以后她就是自己的保镖兼司机，另外还是一个监督自己的人。 在今后相当长的一段时间里，都会陪伴在自己的身边。 当然有必要了解一下对方。 “有这回事，不过那都是过去的事情了，”叶婉容道，“那个时候我打架确实还凑合，不过现在不行了。” “因为退役，没有训练了的缘故吗？”柳青问道。 “不是，因为减肥的问题。”叶婉容道，“那个时候我体重七十公斤，力气挺大的。现在我体重只有五十六公斤了，如果让现在的我跟那个时候的对手打比赛，她一拳就能将我ko，残废的就是我了。” 这姑娘一米七二，在女孩子里面算是个子比较高的了。 但是，这个个子七十公斤的体重，还是显得过于粗壮了一些。 柳青难以想象她七十公斤的时候是一个什么样的体型。 忍不住问道：“为什么要减那么多呢？你做保镖的，保持一定的战斗力，不更好吗？” 叶婉容耸了耸肩：“没办法，我们保镖这行卷得也挺严重的，特别是那些要请女保镖的，就希望请的女保镖能漂亮一些，这样才愿意出高价。” 说这话的时候，看着柳青，脸上表情有一些戏谑的意味。 意思无非就是——你就是这样的老板。 柳青脸色一红。 他确实是这样的老板。 挑选保镖，不只是要挑女保镖，还要挑漂亮的，还要挑那种挺大的。 如果只是出于安全的考量，那就不会选择女保镖，而是选择男保镖了。 要是叶婉容没有减下十四公斤的体重，会不会影响到她的工作前途不知道，但至少不可能出现在自己的眼前。 尴尬的笑了一声，又问道：“那你现在打架的水平怎么样？” “现在不行了，” 叶婉容猛摇头，摇得衣领下面都一阵荡漾，悲哀的说道： “现在我就一弱女子，一个体能正常的男人就可以把我给推到……” 说这话的时候，还冲柳青眨了眨眼睛。 第八十一章 考验还是钓鱼执法？ 叶婉容一边说自己是一个体能正常的男人就可以推到的弱女子，一边还冲着柳青眨了个眼。 让禁欲很久的柳青有了一种血脉贲张的感觉。 ——这娘们是在诱惑我！ ——她想让我去推倒她！ 受过一次伤，让他对爱情这种玩意已经有了ptsd，并不想再和任何人谈感情。 但生理上的需求还是有的。 如果可以来一场纯粹的肉体的关系，用不着掺杂那种肮脏的真假难辨的感情，他还是乐意接受的。 看着她现在的暗示，再想到叶婉容给丁芸的承诺，柳青觉得，他似乎找到了这么一个纯粹的肉体的关系。 要不是厨房里面还有一个小雯在干活，他真的想试一试到底能不能够推倒这一位。 他不动小雯，也不纯粹是因为小雯长得矮，更重要的是他怕这里面会掺杂不明不白的感情。 那个他真的玩不起，也不敢玩。 至于面前这货，第一天见面，他可不认为有任何的感情因素在里面。 而且还有和丁芸达成的协议。 让柳青觉得，不是不可以试一试。 叶婉容说完这话后，身子还向后仰了一下，弄出一个夸张的弧形来。 柳青口干舌苦，突然提高了声音： “小雯，你的饭菜还有多久？” 叶婉容愣了一下。 厨房里面传过来小雯的声音： “还有半个多小时，就可以吃饭了。” 叶婉容突然低声说道： “半个多小时……可以做一些事情了呢……” 说完话，还伸出细嫩的舌头舔了一下嘴唇。 “受不了了！” 柳青生出这样的念头，突然站起了身，走向这个媚惑的妹子。 叶婉容眼睛里荡漾出笑意。 她的上身还很松驰的样子，只是脚弓突然绷了起来。 柳青走了两步，在快要靠近这个妹子的时候，突然停在了那里，说道： “要不我们现在给小雯帮忙去？” “额？” 叶婉容呆滞了一下，看着柳青，脸上写满了不解。 甚至还有着一丝失望。 柳青给她解释：“小雯一个人在厨房里面忙，也挺累的，我们可以过去帮她洗洗菜切切肉什么的。” 叶婉容还在懵逼中，哦了一声，道：“可是……我没做过饭，我担心越帮越忙……” 柳青道：“那我一个人去吧。” 转身就向厨房那边走去。 后背的衬衫，已经被冷汗给湿透了，心里想着：“好险，差一点就要赔十万进去了！” 他突然收手，是因为在靠近叶婉容的时候，莫名的就心头一悸，感觉到了危险。 脑海里一下子想起了丁芸跟他说的叶婉容提出来的一个要求，只要他强迫叶婉容一次，不管得没得手，都要赔偿对方十万元的精神损失。 心里就生出一个念头——这女人在搞钓鱼执法，想在他身上赚快钱。 赔偿十万元倒也算了。 主要是那个女的提出要求的时候还说了不能保证在这个过程中会不会出现防卫过度的情况。 如果人家一下子将他给打残了，那就完了。 不只是身体上要吃大亏，以后在丁芸面前都没有了面子，也基本上断绝了当天元集团董事长的机会。 ——一个强迫女人被人打残废的男人，人生中有了那样的污点，又还有什么脸皮去当一个集团公司的董事长？ 虽然不能确定这个妹子是在搞钓鱼执法，但他想到了这件事情，就不敢去赌了。 他甚至有一些怀疑这个妹子是不是得到了丁芸的授意，来搞钓鱼执法，考验他能不能够把持住自己。 人生之中的考验多得很，把持不住自己，没有这一场考验，也会有下一场考验。 他又不是东哥，没有那样的威信，发生一次那样的事情就能够让他永远不可能起来了。 就算是东哥那种强力人物，不也是灰头灰脸了很长一段时间？ 反正不管是哪种情况，他都不能去冒那个险。 还是帮小雯洗菜更安全。 叶婉容看着柳青狼狈的走进厨房，脸上渐渐的浮现出一丝笑意，低声道： “这个男人，倒也有点意思。” 多优秀自然谈不上，但至少也没有想象中的那么差劲。 厨房里抽油烟机开着，发出比较大的声响，小雯对厅里面的对话并不知情，还在那里忙碌着。 看到柳青进来，小雯愣了一下：“你进来做什么？” 柳青道：“帮你做饭啊。” 打量了一下灶台，问道：“有什么需要我帮忙的吗？” 小雯白了他一眼，不屑的说道：“你能帮我什么忙，可别给我添乱了，你还是去那边陪你那个新来的保镖吧。” 就那一眼，目光稍微往下落了一下，吃了一惊，又重新打量了柳青一遍： “不是吧，大哥，这又不是早晨，你现在怎么这么个状态呀？怎么，房间不够用了，你要搭那么大个帐篷给谁住吗？” 柳青目光落到了她目光落到的地方，有一些尴尬，但又不愿意在她面前输了气势，豪横的说道：“怎么了？阳气充足不行吗？” “呸！”小雯一眼就看出了他老色批的本质，“明显就是看到了漂亮的妹子起了邪心，不好意思在人家面前出乖露丑，跑到我这里来散德性。” 说完这些，看了柳青一眼，又笑了笑，伸出舌头舔了一下嘴唇，风骚的说： “青哥，要不要我帮你解决一下问题呀？” 柳青转身就离开了厨房，往自己的卧室走去。 心里想着：“我屋子里住的都是妖精！个个都想吃了我！” 生出这个念头，思维不由得散发开来： “那我不就成了唐僧肉了？” 然后又想着： “现在我也是身家过亿的人，未来还有机会继承几百亿的资产，确实也像那么一块人人都想吃的唐僧肉。” 暗自警惕： “以后我还是得小心一点，最重要的是管住自己，可不能让别人一口给吞了去。” 走过客厅，叶婉容冲着他笑：“柳先生，不坐下来聊会儿吗？” 柳青摇头：“我现在有点累，头有点痛，要回房眯一会儿。” 叶婉容又笑着问道： “我练散打的时候，也学了一点推拿按摩，柳先生要不要试一试？” 柳青心动了一下，但还是拒绝了：“以后吧，今天就别麻烦你了。” 第八十二章 我们都是正经人 晚上小雯做了四个菜。 一个蒸排骨，一个青椒炒肉，一个鸡蛋炒韭黄，还一个生菜。 算不上多丰盛，但也还能凑合。 以前是两个人吃饭，现在多了一个人，还是一个陌生人，感觉挺别扭的。 吃饭的时候，小雯有一些紧张的看着叶婉容，在她吃了第一口菜后，便问道： “容姐，怎么样？还合你的胃口吗？” “挺好吃的。”叶婉容夸赞。 然后提出了一个小小的要求： “我是柳先生的保镖，负有保护他安全的责任，需要维持一定的体能。以后，是不是可以每顿都弄点牛肉？不是挑食哈，就是单纯的职业需要。” 小雯嗯了一声，然后看了柳青一眼，很不好意思的对叶婉容说道： “这个……伙食费不是我掏的……我做不了主……你得问青哥……” 这个是实话。 她一个月就那点工资，说是五千五，扣这扣那的，到手也就四千多块钱，猪肉都吃不起，还天天吃牛肉，简直就是做梦。 吃什么，辣得看金主爸爸的意思。 “青哥~~”叶婉容看向柳青。 柳青忍不住开口了：“你不是说你现在没有什么力量了，一个体能正常的男人都可以把你推倒吗？” 叶婉容笑道：“是的呀。体能正常的男人可以把我推到，不正常的男人，那可就未必了……也许连推倒我的胆子都没有呢……” 看向柳青的目光，还有着一些嘲讽。 言下之意无非是说——你连推倒我的胆子都没有，你就是一个不正常的男人。 小雯不明所以，看看叶婉容，看看柳青，感觉这里面好像有什么故事的样子。 心中闪过一个念头：“青哥那个帐篷，是为了这个女的搭起来的？” “她挑衅我！” 柳青心里闪过这样的念头。 但是，挑衅就挑衅吧，能在比赛中把职业的散打运动员都给打残废的凶猛女人，他还是不要惹了。 正色道：“正常的男人都不会想着去推倒一个女人，只有不正常的男人才会有那种不入流的想法。” “说得好！”小雯忍不住放下筷子鼓掌叫好，“那些老是想着推倒女人的男人就是不正常，是变态的猥琐男！” 她看出了面前这两个人言语间有着一些交锋。 既然如此，她肯定要站到柳青这一边。 这话本来是在支持柳青，但是听在柳青的耳朵里，总觉得有那么一些嘲讽。 ——这还是心虚的缘故，因为他之前确实有过那么一刹那的想要将叶婉容给推倒的冲动。 但这个时候，他也只能对小雯的话表示支持： “就是这个理。” 叶婉容看着柳青，笑道：“柳先生可能不知道，有时候，推倒也是一种情趣哦。” 说完这话，夹了一块排骨放进嘴里，又没有吃下去，又夹了出来，然后又放进嘴里。 好像在玩这什么游戏似的。 柳青和小雯心里都闪过一个念头： “妖精，这个是妖精！” 小雯心里想着：“我青哥危险了！” 真的想大喊一声：“妖精，放开那个男人，让我来！” 柳青心里想着：“这妖精是把这块排骨当成了我这块唐僧肉，这吞吞吐吐的，分明就是想要吃我啊！” 就算不是吃全部，那也得是局部。 ——这谁能受得了？ 此刻他要是有金箍棒在手，早就奋起一棒打死这妖精了。 可惜召唤出来的不是金箍棒…… 以后有时间了还是跟这个妖精好好的谈一谈，有个五百万的项目要不要做。 现在，还是吃饭吧。 他义正辞严的对叶婉容说道：“不好意思，我们都是正经人，不明白你说的那个。” 小雯连忙点头：“嗯嗯，我们都是正经人，不明白。” 叶婉容笑了，看着小雯：“这些你都不知道啊？那滴蜡你知道吗？” 小雯偷偷的看了柳青一眼，用力摇头： “不知道！” “口球你知道吗？” “不知道！” “狗圈你知道吗？” “不知道！” “皮鞭你知道吗？” “不知道！” “捆绑你知道吗？” “不知道！” 作为一个正经人，怎么可以知道那些不正经的事情呢？ 小雯态度很明确，问就是不知道，就是摇头。 叶婉容又问：“制服诱惑你知道吗？” 小雯一呆：“啊？这个也不正经啊？” 说完之后，才反应过来，脸蛋一下子就红了。 叶婉容笑盈盈的看着她不说话，那表情分明就是：“小婊砸，让你在我面前装正经人！” 柳青忍不住道：“制服诱惑，那肯定正经啊，每一个成年人都需要这样做。” 小雯惊讶的看着柳青。 ——你一个男人当着两个女人的面讲制服诱惑，这礼貌吗？ 叶婉容也看着柳青，笑道：“老板，你很懂哦。” “这个当然得懂，”柳青一本正经的说道，“一个人成长的过程中，会遭遇到很多的诱惑，而一个成熟的人，就应该将那些诱惑都给制服。制服得了诱惑，才能成为一个优秀的人。制服不了诱惑，那就会堕落下去。” 小雯一脸崇拜的看着柳青，点头道： “这个制服诱惑确实很正经。” 叶婉容笑吟吟的看着柳青： “那老板，你制服了诱惑没有？” 柳青大言不惭的说道：“已经制服了大部分，只有一小部分很没有制服。” 严格的说，他这个也没有撒谎，目前而言，确实只有一小部分受到了诱惑影响的身体没有被制服。 一个身体就像是一个国家，会有治得服服帖帖的，也免不了会有受到了煽动揭竿而起的。 总体来看，他还是制服了诱惑的。 叶婉容夸赞：“那老板你很棒棒哦。” 柳青谦虚道：“一般一般，有时候也还是会有着那么一瞬间的冲动，不过基本上都能够克制下来。” 不想再去纠结这个问题，对小雯说： “叶小姐要吃牛肉补充体能，以后你每顿饭都做点牛肉吧，这个钱我来出就是了。” 小雯哦了一声，问叶婉容：“容姐，你一顿要吃多少牛肉呢？” 叶婉容道：“如果只是我一个人吃的话，你一顿来半斤就够了。” “一顿半斤？” 小雯看着她，有些发呆，心忖： “这什么家庭啊？一个人一顿就要吃半斤牛肉，家里有矿的吗？” 第八十三章 一家三口 一顿饭吃完，小雯去收拾碗筷。 厨房里有洗碗机，倒是省了很多的事情，她个人也比较享受这样的干活，会让她感觉对柳青的亏欠没有那么多。 柳青坐在厅里，寻思着晚上应该去哪里溜达一下。 叶婉容坐在他对面的沙发上，问道： “老板，我看了一下，这里就两间卧室，你要把我安排在哪个卧室里呢？” 问题还不只是只有两间卧室，而且每一间卧室都只放了一张床。 柳青倒是想跟这个妹子住一间卧室，睡一张床，可是想到这个妹子是他妈派过来监督自己的人，又是一个暴力的人，觉得还是不要冒这个险的要好。 试探着说道：“要不……你跟小雯住一块？” “没问题，”叶婉容答应得很干脆，但是又说道，“不过我有时候睡梦中会打拳，跟她睡一张床的话，不知道会不会误伤到她。” 柳青更是断了跟这个妹子睡一张床的念头，道：“要不这样吧，我们把书房给腾出来，把它弄成另外一间卧室。” 反正他也不是一个读书的人，书房这种东西对他来讲没什么意义。 叶婉容点了点头：“那行。” 这样一来，柳青也不用琢磨着晚上要去哪里溜达了，先将保镖的住宿问题给解决掉。 先是将书房里面书桌书柜什么的都给移开，不想要的叫来收废品的给弄走。 ——叫收废品的来弄走，人家还能给点小钱，要是叫物业的清洁工过来搬，那就对不起了，还得给人家扔垃圾的工钱。 就他要清理走的那些东西，最少得给清洁工两百块钱。 柳青以前就是物业保安，对这些清楚得很。 书柜里面的那些书都没有拿走，倒不是因为那些书不值钱，而是叶婉容表示这些书可以留着，她喜欢读书。 将那些书从书柜里面拿出来，一看都是新的，大概从买过来之后就没有翻过，摆出来好看的。 书也不少，叶婉容从收废品的那里讨了几个纸箱子，把书放到里面，然后搬到一个角落去。 在她一箱子一箱子的搬书的时候，柳青确定的一件事情，这个妹子的力气挺大的，至少比他的力气要大。 所谓弱女子，就是在骗人。 等买了床回来，几个箱子往床底下一塞，就没事了，不占用地方。 收拾完房间后，三个人一起出去买床买被子什么的，还买了一个衣柜，让人送上门来。 这个钱自然是柳青掏的。 就是送家具过来的师傅给他们安装的时候，说的话扎了柳青的心。 那师傅跟几个人一起坐消防电梯上去的时候，感慨着说： “还是你们城里人好，不用风吹日晒的干活，显得年轻。” 柳青有一些迷茫——我只是显得年轻吗？ 不由得问道：“你觉得我看上去多大年纪？” “看上去顶多三十岁，不超过三十五岁。”那个师傅说道。 柳青寻思着：“我还差几个月才满三十岁，你还给我搞出个三十五岁的上限了，那就是看上去年轻？” 又笑着问道：“那你觉得我实际年龄应该有多大呢？” 那个师傅看了一眼站在一个角落的小雯，道： “你女儿都这么大了，怎么也得有四十岁了吧？” 柳青感觉自己好像被捅了一刀似的——我特么跟她看上去像父女吗？ 正要反驳，就听小雯笑着对师傅说道： “我爸爸今年四十二岁了，看不出来吧？” 师傅用力摇头：“真的看不出来！你们城里人太显年轻了！” 又看了一眼叶婉容。 叶婉容微笑道：“我今年三十八岁。” 拍了拍小雯的肩膀： “我女儿十四岁，上初中了。” 师傅感慨道：“你也显年轻，看上去最多三十岁。” 小雯忍不住哈哈的大声笑了起来。 叶婉容一本正经道：“可不，我一个月护肤品都要几千块钱，就是为了让自己看上去显得年轻一些。” 这让师傅更感慨了。 虽然他收入也不低，比多数所谓的城市白领收入还要高一些，可是一个老娘们一个月要花几千块钱来买护肤品，他还是觉得接受不能。 那就是在践踏钱。 柳青感觉自己好好的一个青年被叫老了，心中很是郁闷。 不过他也没有反驳。 一家三口这个设定，至少能够让他和这两个女人住在一起更显得合理一些。 要不然，等到这个师傅回去，不知道要编排一些多香艳的内容出来。 等师傅离开之后，他忍不住问这两个女人： “我们看上去真那么像一家三口吗？” 叶婉容看了看穿衣镜里面的三个人，认真的点头：“挺像的。就是这个女儿长得既不随爹，也不随妈，不怎么好解释。” 柳青心忖：“解释倒是好解释，但那不是什么好的解释。” 叶婉容拍了拍小雯的肩膀，笑着说道： “从今以后，你就是我女儿了。” 小雯不干，白了她一眼，没好气的说道：“不要以为有奶了你就能当娘。” 停顿了一下，又笑嘻嘻的说道：“不过呢，你要是能把我这十几年的抚养费拿出来，那我就叫你一声妈。” 叶婉容摆了摆手：“算了，母女缘份已尽，从今以后，我没你这个女儿了！” 就这一个晚上，好好的一间书房就被改成了卧室。 小雯留着帮叶婉容整理床铺，柳青没有继续在那里逗留，退了出去。 临睡之前，躺在床上心事重重的，一点都没有来了一个美女保镖的兴奋。 这和他以前预想到的不一样。 这个保镖太有自己的想法了，而且看上去还很厉害的样子。 骚又骚得很，撩她又不肯。 看得着吃不着的，感觉也挺郁闷的。 更为郁闷的，是这个美女保镖好像得到了丁芸的认同，竟然让她来监督自己。 突然有一些后悔——早知道有这么一天，前些天就找个机会去会所体验一下嫩模的感觉。 以后肯定是没机会了。 带着愁绪睡下。 第二天是星期六，早上起床，走出卧室，就看到叶婉容拿着一个拉力器在那里做力量训练。 看了一眼，感觉好像哪里不对劲。 然后又看了一眼，愣在了那里，问道： “你那俩大哥呢？” 第八十四章 伤残鉴定与赔偿法规全书 叶婉容被柳青这莫名其妙的一个问题问得愣在了那里，停止了训练，问道： “我就一个弟弟，一个哥哥都没有，哪里来的俩大哥？” 柳青郁闷的说道：“哥者，兄也。我就问你，昨天你带来的那么大两兄呢？现在哪里去了？不会是放了气，瘪了吧？” 他刚开始不经意的看了一眼，就觉得今天这个妹子跟昨天的妹子有点不太一样。 但是没想到是哪里不一样。 回过头又看一眼，明白了——那很夸张的曲线没了。 现在的曲线很协调，但是太过协调了，没有之前那种突出的感觉。 倒也不是说多小，其实还是在正常之上，起码c+，但和昨天看到的完全不一样。 昨天他都还在想，挂着那么大两个累赘，真的能打比赛吗？ 怕是剧烈的运动起来，甩都要把自己给甩痛了。 现在看来是自己想多了。 很明显，昨天看到的只是一个表象，是假的。 人家打比赛的时候承受的地心引力以及离心力就不会比别的选手要强多少。 本来不想说的，可是…… 当初挑选保镖就特意的交代耿霞挑选一个大一点的，这女人就是凭借着这方面的突出表现才被选中，结果，却是一个假的。 这委屈他受不了！ 哪怕知道这女的打架很厉害，他也还是没忍住内心那种被欺骗了的愤怒，发言质问。 叶婉容明白了过来，哦了一声，有一些不好意思：“放床上呢，忘戴了。” 又看了柳青一眼，笑着问道：“要不，我现在去戴起来？” “你这样弄虚作假有意思吗？”柳青没好气的问道。 叶婉容看了他一眼：“柳先生，难道一个女生喜欢戴海绵填充比较多的文胸也有错吗？” 柳青一时间无言以对。 这话好像也没问题。 人家又没说自己的很大，他招聘保镖也没有说明要有那么一个条件。 虽然知道那是在弄虚作假，可是，还真找不到反驳的理由。 心情就更郁闷了。 叶婉容试探着问道：“要不，我去隆一个？” 柳青郁闷的说道：“弄虚作假有什么意思？我最讨厌弄虚作假的人了！” 叶婉容笑道：“那行吧，以后填充那么多海绵的我也不戴了，免得让老板你讨厌。” 柳青哼了一声，扭头离开，表达了对这个女人的反感。 如果她不是丁芸派过来，今天就要让她打包走人了。 简直太欺负人了！ 他又不好意思跟丁芸说这个女人是个假胸，要求开除掉。 更重要的是，丁芸都已经向他明确表示了这个女人还有着监督他的任务，在这种情况下他还要求换人，恐怕会破坏母子之间的信任。 不为别的，只为了那几百亿的资产，他也只能忍着。 就是一口气横在那里，很不爽。 吃早餐的时候，他的脸色都不怎么好看。 小雯也不知道他怎么了，好奇的问他：“是不是想起谁欠你的钱没还了？” 柳青摇头：“不存在，天底下就没有谁能从我手中借到钱的。” “那你为什么拉着张脸呢？”小雯道，“我还以为谁欠了你几百块钱没还呢。” 柳青拿起一盒豆奶喝了一口，这才郁闷的说道：“遇上假奶了。” “假奶？”小雯吃了一惊，“哪个牌子的？你快告诉我，我把它都扔掉！那个可不能喝！” “当然不能喝，”说这话时，柳青看了一边的叶婉容一眼，道：“海绵含量太高了！” “不是吧？”小雯更惊了，“现在的牛奶里面还要放海绵吗？” 叶婉容一直笑吟吟的看着柳青闹，此时忍不住开言道：“不是牛的奶，他说的大概是我……” 小雯这才注意到叶婉容，大吃了一惊。 这变化也太大了。 看了看叶婉容，又低头看了看自己，然后很悲哀的发现，自己还是个弟弟。 不过也算是明白了柳青为什么不开心了。 难得的周末时光，吃完早餐，小雯就躺床上玩手机。 这是她离开校园之后真正意义上度过的第一个周末，不用上班，想怎么玩就怎么玩。 柳青心情不怎么好，也没有出去玩的想法，就躺在自己的卧室里面刷视频，刷自家公司的签约主播的短视频。 刷这些视频的时候，心里突然闪过一个念头： “让这个姓叶的女人去当主播，应该挺不错的，不用开美颜，就已经很漂亮了。” 不过想了一下叶婉容的工资，再想一下自家公司那十几个签约主播的工资，觉得这种可能性不大。 除非能将人家培养成大网红，不然收入还真没人家当一个保镖来得高。 刷了一个多小时短视频，去餐厅那边的冰箱拿饮料，路过客厅，发现叶婉容坐在客厅拿着很厚一本书在看，倒是感觉有些奇怪。 现在的年轻人，能够沉得下心看书的，已经很少了。 叶婉容见他出来，抬起头来，微笑着向他点了点头，算是打了个招呼。 人家态度挺好的，柳青也不好意思继续板着脸了，问了一句：“你这是看的什么书？” 叶婉容将书合上，给他看封面： “《伤残鉴定与赔偿法规全书》，我自己带过来的书。” 柳青吃了一惊：“你居然看这种书？” 叶婉容笑道：“业务需要。当保镖说不定还会动手打人，把这个弄明白，以后会少上很多当。” 柳青看这本书已经挺旧的了，也不知道翻了多少次。 倒是有些佩服：“这种东西你也能看得下去，挺厉害的。” 叶婉容道：“这本书我已经看了两三年了，但时不时的还会拿出来翻看一下，怕自己会忘记。” “你们保镖都要学这个吗？”柳青好奇了。 “也不是，”叶婉容笑了笑，“就是我这个人吧，有时候脾气暴躁了点，出手又重了点，怕自己一不小心惹下麻烦，所以每天都会看一看，也算是提醒自己，动手的时候多考虑一下后果。” 说着，突然就叹息了一声，也不知道是想起了什么事情。 收敛了表情，斜眼看了一眼柳青，笑道： “怎么，没有生我气了？” 柳青尴尬的说道：“气啥气呀？也就是刚开始感觉自己被愚弄了，有点过不去而已，还不到生气的地步。” 如果这样的事情都要耿耿于怀，那他当保安的时候早就被气死了。 反正短时间内也改变不了这个女人是自己保镖的事实，那就只能适应了。 叶婉容欣慰道：“那就好。我还想着今天中午的时候你要是还在生气的话，那我就只能穿丝袜给你看了。” “其实吧，”柳青看着她，诚恳的说道，“实话实说，心里还是有那么一点生气的。对了，什么色的？” 第八十五章 巡视工厂 中午小雯就去楼下超市买了两盒牛肉，都是半斤一块的。 一块放冰箱里，另外一块中午就做了。 这是特别给叶婉容做的。 吃饭的时候，她发现本来穿着牛仔裤的叶婉容换上了裙子，还穿上了黑丝高跟。 顿时就很郁闷了： “容姐，你本来就那么高了，还穿高跟，你还让不让人活啊？你这样我都不敢跟你一起走出去了。” 柳青忍不住批评她：“你怎么还干涉起人家的穿衣自由来了呢？” 叶婉容看了柳青一眼，笑着安慰小雯： “没事，我也就在家里面这样穿，出去不会这样穿的。” “为什么？”小雯好奇，“是怕穿得太性感，招惹到色狼吗？” “倒不是这个原因，”叶婉容摇头，“主要是穿着高跟鞋不好打架，也不方便开车。” 她是一个保镖兼司机，对自己的本职工作还是挺明白的。 当天下午，收拾过碗筷之后，小雯就开始给家里搞卫生，拖地擦窗户什么的，搞一次大扫除。 平常要上班，也就是打扫一下地，只有周末才有这个时间搞大扫除。 一个星期搞一次就可以了。 她动了几下手，叶婉容就换掉了高跟鞋和她一起来动手了。 见柳青跟个大爷似的瘫在沙发上玩手机，忍不住道：“大少爷，您个子高，能不能先放下您心爱的手机，把窗户玻璃给擦了？” 柳青无奈的放下手机，叹息：“连剥削人的权利都没有了，我还当个什么资本家？” 还想着培养一下资本家的优雅习性，看来是不行了。 不过家里三个人，两个人都在干活了，他一个人坐在那里确实也有那么一点别扭。 现在人都开口叫了，自然也不好意思继续装死，只能拿个擦玻璃的工具去擦玻璃。 不过心里对叶婉容倒是有了一点好感： “至少这个女人不懒，搞家务本来不是她分内的活，她愿意去做，也不错了。” 叶婉容心里对柳青也有了一点好感： “人是废了点，但能够叫得动，至少还有点底线，跟那些纨绔子弟还是有区别，也不像暴发户那么惹人厌。” 要小雯一个人干，需要一下午的事情，三个人一起动手，倒也没用多长的时间就搞定了。 周末第一天将家务活给干掉，第二天没事了，小雯听到说叶婉容开了一辆大奔过来，兴致勃勃的提出让叶婉容带着她和柳青兜风。 ——长这么大，也就是见过大奔，还从来没有坐过，不过一下瘾是不行的。 柳青其实第一天就有那样的想法，只不过他要维持一个亿万身家的人的矜持，忍着没说。 小雯提出来这个要求，叶婉容再来征询他的意见，他就很矜持的同意了，道： “既然如此，那就开着车出去转一转吧。” 心里甚至还有那么一个想法——如果开着车出去兜风的时候能够遇上霍珍珍，那就把车停在离她不远的地方，然后下车。 下车的造型他都想好了，别的不说，那一块劳力士表一定要露出来。 一定要让那个女人看到他现在的名表名车，再加上保镖女仆的配置。 让那个女人悔断肠子去！ 可惜，在鹏城转了一两个小时，他眼睛都张望痛了，也没有发现敌踪。 就挺郁闷的。 心里想着：“哪天在她下班的时候，去她公司那边堵着她，那就一堵一个准了。” 然后又否定了：“这样太刻意了，让人看穿了，丢脸的就是我。” 在兜风的路上，叶婉容在一家卖健身器材的店那里停下来，又买了几件训练力量的器具，这个是她自己花的钱。 柳青看了一下规格，确定了一件事情，这个女保镖力气不小，但也不算特别的大，大概就比他大了一些。 如果他进行力量训练的话，应该不要多长的时间就可以超过对方的力量。 毕竟叶婉容的体格就摆在那里，那样的身高配上那样的体重，就注定了她力量的上限不会高到哪里去。 进了一家店吃过午饭之后，小雯提议着要不要开车去海边兜风，柳青本来想同意，但是念头一转，说道：“还是下个周末去吧，今天带你们去我的工厂看一看。” 口罩厂是他未来事业的重中之重，签订了收购协议之后，已经几天时间没去过了，这一次有了自己的车，正好过去看一看。 叶婉容愣了一下：“你还有工厂？” 柳青得意道：“是的，很大一工厂。” “你那不就是一个搞新媒体的公司吗？”叶婉容疑惑，“什么时候弄的一工厂出来的？” 柳青道：“有几天了，那是我接下来要重点发展的事业。” 然后又补充：“只是签了购买协议，还没有正式的转让过来。等到转让过来，我就可以加大投资力度了。” “你行不行啊？”叶婉容怀疑的看着他。 “你等着看吧。”柳青自信的笑道。 他是老板，他要去哪里，叶婉容也只能听着。 确定了这件事情，柳青就给年奉炎打了一个电话： “年老板，今天我准备去厂里看一下，你有没有时间？” 口罩厂收购还没有完成，他现在还不是那家口罩厂的老板，过去巡视地盘，最好是有原老板的陪同，才能得到工人们的认可。 年奉炎：“有时间，我在那里等你。” 车开过去，一直开到了口罩厂的大门口，年奉炎已经在那里等着了。 看到戴着劳力士的柳青和另外两个女人从大奔上下来，年奉炎脸上露出羡慕的表情： “哇，柳老板，没想到你女儿都这么大了！你和你太太都显得好年轻！” 作为鹏城的拆二代，大奔他也不羡慕，劳力士他也不羡慕。 但是人家有那么一个漂亮的老婆，还有那么大一个女儿，显得又那么年轻，这就有点让人羡慕了。 只是对比了一下小雯和柳青、叶婉容的面貌，心里生出一个念头： “这女儿又不像爹又不像妈，难道……不是柳老板亲生的？” 再看柳青，眼神里就有了一些同情了。 柳青笑骂：“什么眼神呐？我三十岁不到的人有那么大女儿吗？这两个一个是我司机，一个是我公司的员工。” 年奉炎顿时开始同情自己了。 ——年纪都差不多，人家出门都带两女的了。 ——你呢？ 心塞的事情 心塞。 开书到现在，已经有不少说这本书写发国难财的了。 本来觉得这个事没必要解释的，稍微有点脑子的人就能够想明白，提前准备制造口罩到底属不属于发国难财。 但现在已经有人扬言要举报，那就真的太心塞了。 那个要举报的截图已经发在评论区里面，并不是作者卖悲情，要栽赃嫁祸。 这个已经不是被误解或者被污蔑的事情了，这是关系到一本书生死存亡的事情。 会造成什么样的后果，作者有着清晰的认识。 19年7月，一夜之间，作者在起点所有的小说都被封了，六百万字，全部清零。 这里面自然有众多正义感爆棚的键盘侠们的功劳。 设定里面，主角是重生的，回到了二零一九，有了资本之后准备造口罩厂，这个被说成是发国难财，这是作者怎么都没想到的。 疫情严重的时候，作者就想过，如果真的有重生这种事情，那个时候有一个人下大成本来投资一家口罩厂，让疫情发生之后有大量的口罩供应，口罩不至于那么紧张，那该多好。 那时候很多工厂就因为没口罩，连复工都不行。很多人因为没有口罩，连返厂都不行。 作者因为没有口罩，一个多月的时间，在出租房里没有出门。 那时候的困境历历在目。 真要有一个人提前准备，造出那么多口罩来供应，应该说对国家对社会都是有好处的。 这居然被说成发国难财，还要提升到举报的地步。 意思就是主角哪怕重生了，在疫情方面也不能毫无作为，只能炒币发财吗？ 那才是诸君想要的正义人设？ 就从市场经济的方面来说，有那么大的资本提前准备囤积足够多的口罩，疫情期间也不会出现高得那么离谱的价格。 而且，主角在疫情期间会怎样使用口罩，会不会囤积居奇，都没写到那个地步，你们就那么肯定主角是在发国难财了，就要把这本书给弄死了？ 涉及剧透的事情，本来不想说的，因为说出来会降低小说的期待感，对小说的吸引力是一件巨大的伤害。 但是，说一点别的，作者写过另外一本都市小说，书名《我只想做一个安静的美男子》，也提到了建设口罩厂的事情，你们可以看一看主角是怎么处理那些口罩的，有没有发国难财。 因为那么一两句话，甚至在小说里面都没有实现的事情，就要对一本书赶尽杀绝，这就是你们键盘侠们的正义感吗？ 好吧，那我夸一夸你们，你们实在是太伟大了！ 把所有你们看不惯的都弄死。 所有人举报所有人，让这个世界上所有人的声音都消失，只剩下举报的声音。 那是你们期待的盛世！ 举报，那就举报去吧。 最好有证据把我搞死在这里。 那才能衬托出你们的伟大来。 诸位键盘侠者。 你们是最棒的！ 第八十六章 加大力度 柳青想早一点买进工厂，年奉炎想早一点卖出工厂，双方都挺急切的。 可是，审批那里一点都不急切，很淡定的表示一切按程序来。 该多少个工作日解决的，那就得多少个工作日解决，少一个工作日都不行。 少了一个工作日，那就表示审核不严格。 柳青虽然听说过有些方法可以让审核的速度加快，但那种事情他只是听说过。 他也不知道真假，也没有那个人脉渠道。 倒是这一次来了口罩厂，年奉炎见他对口罩厂的事情有点上心，便提起了这件事情，道： “我认识个朋友，他跟我说，他有渠道让咱们的转让审核走快一些，快的话应该半个月就可以完成。” 柳青道：“那行啊，你请他帮帮你呗。” 年奉炎尴尬一笑，道：“可是，也不是很熟的朋友，不好让人白白的帮忙。再说了，人家动用那渠道，也得有人情成本不是？” 说完这话，眼巴巴的看着柳青。 柳青明白了，这是要让他出那个公关费。 可是他不想出那个钱。 他倒不是在意那点公关费，能够早一点办成这件事情，也好早一点大展手脚。 只是，他不想表现的对这家口罩厂太过急切。 越急切，越容易发生幺蛾子。 很遗憾的说道：“那就算了吧，确实也不好意思麻烦人家。一个月时间也不长，咱们慢慢的等吧。” 年奉炎眼神里透露着失望。 还以为这一次那个大胡子没跟着来，好忽悠这个年轻人呢。 没想到人家就不接招。 道：“我估量着，给人十来个，应该就可以办成这件事。如果柳老板急着把工厂弄到手的话，这个也不算多贵。” 柳青摇头笑道：“不是钱的事情，主要是我这边也还要一些准备，不急着这么早就收购过来。” 心里想着：“就这么小个工厂，收我十万，也太黑了吧？” 也不知道是人家乱报价还是这个年老板乱报价，反正他觉得不靠谱。 他可不想因为一些莫名其妙的事情，节外生枝，把自己给栽进去。 他不着急，年奉炎可着急。 说道：“要不，我们一人出一半，让审核快一点。” 柳青还是摇头，叹息了一声，指了指小雯，对年奉炎说道： “知道我这一次为什么带她来吗？她是做财务的，在我妈那边上班。我妈让她过来，就是让她看一下这家口罩厂收得值不值。坦白说，对于我这一次的收购，我妈很不高兴。” 小雯一下子就绷紧了脸。 虽然不知道柳青为什么要这么说，但既然这么说了，配合一下还是懂的。 年奉炎道：“那是你妈还没有认识到这家口罩厂的价值。” 柳青道：“这不，我妈就派了她过来，让她来了解一下这家口罩厂的价值。” 年奉炎顿感不妙，心里想着：“你妈要是认识到这家口罩厂的价值，恐怕就不是不高兴，而是要打死你这败家玩意了。” 想到这一点，当初被他妈用鸡毛掸子抽打的部位开始隐隐作痛了。 觉得还是得自己掏钱，尽快将口罩厂的转移手续给办好。 要不然人家不要定金，直接走人，那得多危险？ 干笑着说道：“就这么一家小厂，有什么好看的？今天难得周末，要不我请你们出去玩去。我一朋友有一游艇，今天我们下午出海玩去？” 他是鹏城土著，有着一个同为拆二代的圈子，企业家是没有的，通过拆迁致富的有钱人倒是一大堆，基本上都只靠着收租过日子，生活就是吃喝玩乐。 柳青将目光投向了小雯。 小雯摇头，说道：“难得过来一次，还是先看一下工厂是个什么样的情况吧。” 柳青无奈的看着年奉炎，道：“没办法，下次吧。” 现在他能够看得出来，年奉炎很想快一点把工厂给卖掉，那他当然要好好的拿捏一把。 年奉炎没有办法，只能带着他们几个在厂区里面转。 小雯有了要扮演的角色，就是去了问东问西的资格。 ——她对自己挺有自知之明的，就怕问出什么东西露出马脚来，干脆全程扑克脸，一句话都不说，就绷着一张脸，一会儿点头，一会儿摇头的，一副神秘莫测的样子。 不要说别人揣测不出她那表情下面是什么意思，她自己也不知道。 那就真滴蛮神秘了。 年奉炎心下忐忑，生怕这个小个子女生毁了自己的甩盘大计。 叶婉容跟着他们在厂子里这里转转那里转转，听到那一大片平整的荒地都是这个口罩厂的，很是好奇，问道：“这里能盖商品房吗？” “工业用地，不能盖房子，”年奉炎实话实说，不过又补充，“但是这地方离鹏城比较近，说不定再过几年鹏城的城市化发展就扩展到这里了，到时候光一个拆迁补偿，就能赚大钱了。” “拆迁”两个字说出来，几个人的目光都鄙夷的看着他。 这说得也太离谱了。 这地方虽然离鹏城近，可离市区也有着几十公里，鹏城的城市化发展要发展到这个地方，那不知道是多少年后的事情。 就算有那么一天，这个租约也不属于他们的了。 就算租约还在，这也属于村集体的土地，能分到多少，也难说得很。 年奉炎被他们看得不好意思，尴尬的笑着说道： “一切皆有可能，是吧？” 这一天是周末，工厂没有开工，就一个看院的在那里。 生产的口罩很难销售出去，所以他们严格的执行着每天八小时，每周五天的工作时间，动不动还放一个超过了国家标准的长假。 看着停放在那里不动的机器，柳青心中其实挺着急的。 这也不是纯粹赚钱不赚钱的事情。 现在能多制造一些口罩，以后疫情到来的时候，大家也能有更多的口罩可用，不至于因为没有口罩，工厂开不了工，工人返不了厂，搞物流的都没法上路。 只是，他也不敢将这着急展现出来。 为了早一点将转让手续给办妥，他甚至还得露出嫌弃的表情来。 这让年奉炎更为忐忑，决定回去之后就加大力度，自己出点血也要让审核加快速度。 第八十七章 众筹请客 参观完那一座口罩厂后，年奉炎又很殷勤的邀请柳青吃饭，而且还是吃海鲜大餐。 柳青一开始是拒绝的。 后来，年奉炎有一句话打动了他： “老板你不是做大生意的人吗？做大生意的，还不得要扩展人脉？兄弟我这里就有人脉，一大帮朋友都是拆二代，多有钱算不上，可每一家拿个千把万都不成问题。有的家里都有几栋楼收租，资产都得拿亿来计算了，难道你不想认识认识？” 说到这里他有一些郁闷。 其实他家里也挺有钱的。 如果不是他折腾那个口罩厂赔了几百万进去，让他父母对他的经商才能彻底失望，其实他也能动用千万级别的钱。 他们这些鹏城的土著拆二代，获得的可不是什么一套房子的拆迁款，很多都是一栋楼的拆迁款。 当初搞大开发的时候，他们那些胆子大的就贷款来盖起一栋栋的楼来收房租，靠着收租过日子。 胆子大的一家盖几栋楼。 胆子小一些的，凑钱跟别人合伙盖楼，设计的都是一些小单间，然后将那些小单间租给外来的打工者。 自己靠着房租去买小区的商品房。 这样的人家再遇上拆迁，会富裕成什么样的程度可以想见。 鹏城这边的补偿标准很高，一栋楼的拆迁补偿那可是一个巨大的数字。 可以选择按照某个比例换取商品房，也可以选择补偿拆迁款，还可以选择拿一部分拆迁款，换一部分商品房。 年奉炎家里就被拆迁了一栋楼，获得了几套面积不小的商品房，还有一大笔拆迁款。 他认识的那些伙伴里面，还有拆掉了几栋楼的，在市区商品房就有几十套，现金也不少，继续做他们的包租公。 这些人就靠着收房租过日子，钱有大把的，时间也有大把的，因为大多数都没有直接创造就业岗位，所以也没有多高的社会地位。 但日子过得那个悠闲，就算是大企业的老板都未必比得上他们。 柳青以前最羡慕的就是这种生活模式。 什么压力都没有，享受生活就是了。 能够和那些神人们聚一聚，他觉得也挺不错的，于是点头： “其实人脉不人脉的，我并不在乎，就是喜欢交朋友。” 年奉炎得到他的同意，便借口上厕所，拿出手机在一个群里面发了一个红包，然后又发了一条消息： “有想认识大老板的吗？我这里一朋友，神豪来的，家里资产几百亿，今天我要在海味餐厅请他吃饭，有过来的没？” 群里面都是拆二代，他们并不缺钱。 但是抢红包是人生乐趣，哪怕是抢一个一分的红包，那都能给人带来莫大的乐趣。 红包一发，群友们纷纷浮现。 然后就看到了他发的内容。 好家伙，一下子就有十几个人报名： “我去！” “我去！” “我去！” 一排复制粘贴，让年奉炎都懵逼了： “大哥，‘我请’这两个字你们到底是用来表示要来一起吃饭还是用来表示惊叹啊？” “都有！” “都有！” “都有！” 不管是微信群还是qq群，水群的本质就是复制粘贴。 年奉炎发起了一个群收款： “大佬们，你们也知道我现在的经济状况，家里都不愿意给钱我了，我好不容易请这么一个神豪过来吃饭，你们可不能让我亏本啊。要来的都缴个份子钱吧。” 海味餐厅是鹏城一家高档餐厅，也是他们这个圈子的人喜欢去的一家餐厅，消费水平不低。 年奉炎发起的群收款，每个人的额度是3888元。 取一个吉利的数字。 想要参加这一次聚会，就得支付三千八百八十八元。 有人惊呼：“海味要那么多钱一个人吗？” 年奉炎理直气壮：“家里几百亿资产的神豪之子，而且是独子，吃的档次低了，咱们还能有第二回吗？就不说那些东西还会吃到咱们肚子里面，就算没得吃的，三千多块钱买一个和这种人进餐的机会，就已经很赚了好吗！” 群里面有人认同：“有道理，算我一个！” 他们是有钱人，不过他们也想认识有钱人，特别是比他们更有钱的人。 哪怕做不了什么用，至少以后可以拿来吹牛逼。 都不是缺那个钱的人。 没多一会儿，年奉炎就收到了二十份3888的付款。 收到二十份，那是因为他就只给了二十个名额。 然后，定了一个海味餐厅的大包厢。 从洗手间出来，心里有一些得意，又有一些悲哀：“一分钱难倒英雄汉，连体面的请人吃饭的钱都没有了。还好我机智，想出这么个办法来。” 他现在的生活费就靠着家里几套房的租金，虽然鹏城的房租挺高的，但只有几套房收租，一个月也就能落到三四万块钱，能让他维持体面的生活，但要多阔绰，也有点困难。 前几天从柳青那里拿到的定金，都被他买比特币了，甚至将生活费也都投了进去，只给自己留下了四五千块钱。 就这点钱，对他来说只能紧巴巴的过日子了。 这几天比特币的行情高高低低的，甚至还亏了那么一点点，让他卖出来，他也不愿意。 想要从家里要钱，那纯属想多了，从投资口罩厂失利之后，家里除了那几套房给他收租外，再不愿意给他一分钱。 房产证都被他父母藏了起来，怕他这个败家子突发奇想又要搞什么投资了把房子给卖了。 他想要疏通关系，让审批快一点，自己还真拿不出钱来。 要不然，他也不至于找柳青开口了。 现在柳青的态度好像对这家工厂比较嫌弃，让他出钱那是不可能的，那就只有自己掏钱了。 然后就想了这么个法子。 柳青想认识这些拆二代，尝试着发展自己的人脉圈子。 这些拆二代又何尝不想跟一个真正的富二代交住？ 他就像个掮客一般，打着众筹请客的名目从这里边捞到了几万块钱。 当然，这些钱不能全部收入囊中，最起码也得拿个一两万出来请客。 但不管怎么说，疏通渠道的钱已经被他给众筹到了。 也还不只是这一次众筹割点韭菜，他还要通过请柳青吃饭这件事情，向圈子里的人证明自己还是有实力的，能和这样的神豪拉上关系。 柳青现在都还没有意识到，自己竟然已经有了被人当做一块招牌打出去的资格。 第八十八章 拆二代 年奉炎开着一辆宝马，那是他两年前花十几万买的二手车。 他宁可花十几万买一辆二手的宝马，也不愿意花同样的钱买一辆平平无奇的新车。 车旧一点不要紧，必须得是名车，档次不能掉。 旧一点说明很久以前他就开上这样的车了，还能证明他家里有着雄厚的底蕴。 开一辆十几万的新车，出去跟人谈生意都要被人看不起。 至于开车的感受，那重要吗？ 那一点都不重要。 他开着宝马在前面导航，叶婉容开着大奔在后面跟着。 叶婉容一边开车，一边还问柳青：“老板，你这是准备扩展自己的人脉渠道吗？” 柳青很严肃的点头：“是的，我觉得一个优秀的人，应该要有一个优秀的朋友圈。” 叶婉容点了点头：“你能有这样的想法，董事长，知道了应该会很欣慰的。” 柳青之前的朋友圈就是些保安，还有曾经在工地搬砖的人。 现在都已经是身家过亿的人了，他觉得自己要更新朋友圈了。 他现在只是一个没被正式承认的富二代，还融不进富二代的圈子里面，政界的圈子就更不用说了，他够不上。 能够进个拆二代圈子就不错了。 想到等会儿见的那些拆二代，大概要互加微信，就想起了自己在朋友圈发的那些低端的炫富的帖子。 觉得不能让这些拆二代看到，那些人看到了准会嫌弃自己。 于是拿出手机，打开微信，紧急的将自己的朋友圈设置为好友三天可见。 这几天没有发太过low逼的朋友圈，设置三天可见就没问题了。 ——同样的事情，在不同的圈子里面做，有着不同的意义。 发一个炫富的帖子，在草根圈里面，可以获得一片羡慕，满足虚荣心。 在有钱人圈子里面，发一个炫富的帖子，那就显得自己并不怎么有钱的样子，很low逼。 在富豪阶层的圈子里面发一个炫富的帖子，那多多少少都沾点脑瘫。 当然，还有另外一种情况，那就是富豪阶层的人随随便便发一个生活照，也会被人认为炫富。 不过柳青发的有几条朋友圈，很明显的就是炫富帖，让这些拆二代们看到了，肯定会影响他的形象。 做完这些，这才感觉心安。 车开到了海味餐厅，餐厅前面有一个停车场，能停上几十辆车，现在已经停得差不多了。 经过那停车岗位的时候，柳青看了一眼停车价格，心忖：“比小区的停车费收得可要高多了，在这个岗位上班，一个月能挣不少吧？” 他们将车都停靠进去，下车之后，年奉炎看着停在那里的那些车，认出了其中七八辆车就是自己小伙伴们的，笑着对柳青说道： “我那些朋友他们倒先过来了。” 向柳青一一的介绍哪一辆车是哪个朋友的，看上去很熟悉的样子。 都是豪车，法拉利、保时捷这样的跑车都有，也有路虎、悍马这样的大家伙。 相比之下，年奉炎的那一辆宝马，感觉差了些意思。 ——如果他不是急着创业，败了家里的那么多钱，其实也可以拥有那样的豪车。 这些拆二代们手中的现金流未必有很多，但是每一家家里都有着一些房子收租，未来的生活有保障，消费起来很大方，将手上所有的钱都消费光也不在乎，反正下个月还有。 实在没钱花了，卖掉一套房子，那就是几百万，又可以潇洒很长一段时间了。 一般的企业家，有他们那样的资产，也不敢像他们那样消费。 到了年奉炎定的包厢，里面早就有一群人在那里等着，都是些年轻人，有男有女，在那里说说笑笑的。 不是每个人都开着车来的，有的就是蹭着别人的车过来的。 年奉炎带着柳青三人进来后，那些正说笑的人一个个的都站了起来。 他们不是站起来迎接年奉炎，年奉炎不值得他们如此迎接，而是要迎接传说中家里之前有几百个亿的富二代神豪。 看看人家过来的排场就不一样，一左一右带着两个妹子。 特别是左边的那个妹子，长得漂亮，还那么高。 ——至于右边的那个萝莉妹子，就当是买一送一赠送的吧。 年奉炎一进来就满脸笑容： “你们都来了哈，向你们介绍一下，这一位就是投资界大名鼎鼎的天元集团董事长丁芸女士的儿子，鹏城天元传媒的老板——柳青，柳老板！” 顿了一顿，又说道：“叫一声青哥就可以了。” 那些人都开口给柳青打招呼： “青哥！” “青哥，你好！” “你好，青哥！” 他们年纪都二三十岁的样子，大部分比柳青的年纪要小，有那么少数几个比柳青年纪要大的，也大不了几岁。 这个又不是论年龄的事情，人家一个几百亿资产的未来继承者，传说中的神豪，叫他一声哥怎么了？ 不仅一点都不羞耻，甚至还有那么一些荣耀。 ——以后论起来，我也是跟某某神豪称兄道弟过的人。 柳青也堆出了满脸的笑容，跟他们一一打招呼。 这一二十个年轻人，每一个都算不上特别的有钱，但是加在一起，能够动用的资金也是挺惊人的。 年奉炎给柳青一一作着介绍，介绍了几个，就有人说了： “老年，你这一下子要让青哥记住这么多人的名字，那也没法记住啊。要不我们还是互加微信吧，添加一个备注名，以后就不会忘记了。” 然后，大家都很期待的看着柳青。 跟神豪吃饭也算不上特别荣耀的事情，能够要到微信，那才叫有面子。 柳青也正有这个想法，只是自己要维持一个神豪之子的矜持，不好意思提出来。 现在有人提出来了，他便爽朗的一笑： “行，那就互相加个微信吧。” 众人心头都松了一口气，然后对柳青好感大生，觉得这个神豪之子简直太平易近人了。 每加一个微信，柳青就写下备注名。 ——这些人就没一个用自己真实姓名来做微信名的，不加个备注名，面对一堆什么“午夜男神”、“水坝吴彦祖”、“陪你到永远”、“男人没一个好东西”这样的昵称，还真不知道谁是谁。 相比之下，柳青的昵称就正常多了——天王。 当年四大天王守着南天门，而他一个人守着嘉怡小区的南大门，自称一声天王，那过分吗？ ——他觉得一点都不过分。 第八十九章 青史群 互加了微信之后，这才一一落席。 这个包厢是一个大包厢，放着一个长餐桌，二十几个人坐下来没问题。 人都来齐了，服务员就开始上菜。 按道理请客就应该让客人点菜的，可是，人穷志短，现在的年奉炎讲不起那个道理，怕一个一个的客人点菜把他的钱包给点爆，所以网上订餐的时候把菜都给点了。 不过他也没有太寒碜，一桌菜加上酒水，也花费了两万多。 算不上什么天价宴席，但档次也没低到哪里去。 出发的时候他就跟柳青说了，说自己已经点好了菜，给出来的理由就是晚上还有活动安排，到了那里再点菜，等待的时间会比较长，还不如让餐厅提前预备好。 又表示他经常去海味餐厅吃饭，对那里的菜品都很了解，知道哪些菜最好吃。 柳青对这个也不在乎，觉得他说得挺有道理的，并没有认为自己受到了冒犯。 至于那些众筹请客的人，客人都没有说什么，他们当然更不会说什么。 在他们心目中，年奉炎点的菜和酒水肯定都是征求到了客人同意的。 虽然酒水上来之后，他们就已经隐隐的感觉到这个档次似乎稍微有点对不起他们众筹的那一份钱。 不过，他们也没觉得自己上了多大的当。 别的不说，能和资产几百亿的神豪之子加上微信，就已经不止这个价了。 柳青被年奉炎利用了，这些拆二代被年奉炎割了韭菜，但是他们没有人感到上了当，都还挺开心的。 年奉炎和柳青两个人在一起的时候，口口声声叫的都是柳老板，客气中透露着生疏。 可是为了在这些拆二代们面前表现自己跟柳青的深厚交情，一口一个青哥，叫得相当的亲热。 柳青就这样成为了众人的哥。 菜还没有上过来的时候，年奉炎就做了一个提议，把在场的所有人都拉进了群里面。 作为这个群的创建者，年奉炎自然成为了无可争议的群主。 群名就叫青史群。 为什么要取这个名字，年奉炎的解释，因为在场的有二十四个人，正好合着二十四史，再加上柳青的那个青字，就干脆叫青史群。 也有着一个更好的寓意——希望群里面所有的人都能够名留青史。 连叶婉容和小雯都没有放过。 弄得小雯赶紧将自己的朋友圈设为了仅自己可见。 ——可不能让人知道她以前是做保安的，那丢的就是青哥的脸了。 看着席间柳青跟这些拆二代们谈笑风生，小雯突然有了一些恍惚。 一个星期前，这些人还是她眼里高高在上的人物，属于一个怎么够都够不着的阶层。 没想到现在竟然可以和他们同坐一桌，还受到了他们一定程度上的尊重。 她当然知道这是因为柳青的原因。 但也没妨碍她有一种飘起来的感觉，好像自己已经进入到了另外一个阶层一样。 再想想柳青，半个月前还跟自己一样是保安，现在却成为了一个富二代，拥有的资产都已经过亿了。 突然暴富，也不知道是一个什么样的心态。 她觉得要是换成了自己，不知道已经癫狂成什么样子了。 现在柳青看上去和以前也没有太大的改变，她觉得这样也挺不容易的。 都是一群年轻人，也没有养出什么上流社会的臭毛病来，都比较随和，最多也就是有钱的人话语权会大一点，但也没到等级分明的地步。 大家有说有笑的，席间气氛热烈得很。 柳青心里想着：“原来这些有钱人就会是这个样子的。除了钱多一点，衣着更体面一点，跟我们当保安的也没太大的差别呀。” 那些拆二代们心里想着：“原来富二代私下里是这个样子的。除了钱多一点，戴的表更贵一点，别的跟我们也没有太大的差别呀。” 他们对柳青最满意的就是这个富二代很随和，一点架子都不摆，问他什么问题，只要听到了都会回答。 要说有什么不满的，那就是喝起酒来不爽快。 要给柳青倒白的，柳青说没有那个酒量，喝不了白的。 换成了啤酒，敬酒的时候别人一口就闷掉了一杯，柳青却只是喝掉一小口。 不过柳青还是很诚恳的向他们表示自己酒量真的不行，不是驳他们的面子。 大家第一次见面，而且对方还是一个高位面的存在，倒也没有人闹酒。 再加上，喝下两杯啤酒，柳青的脸就红了，也让他们相信了柳青是真的没有酒量。 也有人向叶婉容劝酒的，叶婉容拒绝了，就一个理由：“等会儿我要开车送老板回去。” 虽然大家都不怎么把酒驾这种事情放心里，可遇上一个不愿意酒驾的人，他们也不好相劝。 柳青这边三个人里面，就小雯喝酒喝得多一点。 ——她是跟着柳青一起来的，虽然看上去不是一个多大的人物，可不敬她的酒，显得也有那么一点不尊重。 年奉炎更是第一个向她敬酒的，态度还比较尊重的样子。 ——毕竟小雯在他心里的人设就是代表着柳青的妈来评估口罩厂价值的人，自然要尽可能的讨好。 别人一看年奉炎都那个态度，说明这个小个子女生也不简单，于是一个个的都过来敬酒。 一个人敬一杯，那就够多了，喝得她慢慢的都醉眼朦胧了。 柳青忍不住提醒道：“你也少喝一点，别喝醉了。” 小雯笑道：“没事，我脑子里清醒着呢。” 这一顿饭吃的时间比较长。 大家又不是为了这一顿饭而来的，而是为了互相认识，自然不会很快的将饭给干掉。 席间，柳青也说起了他的天元传媒公司，表示那就是一个网红孵化场，有的十几个年轻漂亮的签约主播，以后还会增加新人，也希望大家去捧一捧场。 说起这个，主要还是想着能不能把这些拆二代们变成公司签约主播的榜一大哥，这样跟别人给打pk的时候就可以省掉很多子弹了。 那些拆二代们空闲的时间大把，对网红主播也有兴趣了解，纷纷表示有时间一定会去捧场。 正说得高兴的时候，突然包厢的门打开，一个剃着光头戴着个金项链的大哥带着一些小弟走进来，进来就很嚣张的问： “听说许怀贤在这里，人呢？” 第九十章 杀猪盘 那大哥体格魁梧，剃着光头，又带着个大金链子，手臂上还露出老大一块刺青，一看就是社会人。 而且满脸红润，不是受了什么爱情的滋润，而是受了酒精的滋润才变成那个样子。 跟在他身后的小弟们，虽然没有那么魁梧，一个个都歪瓜裂枣似的。 但能在社会上收集这么一堆歪瓜裂枣聚集在一起，那也能证明这大哥是个能耐人。 而且那些小弟也有那么几个脸上都是红扑扑的，看上去像喝多了的样子。 他这一进来，包厢里的那些人都露出了厌恶之色，有些人眼神里还有着那么一丝害怕。 一个喝多了酒的大哥带着一堆歪瓜裂枣的小弟，这个破坏力有多恐怖，懂的都懂。 柳青先看了看左边的叶婉容。 叶婉容脸色平静，夹了一块牛肉在嘴里慢慢的咀嚼。 柳青安心了很多，又低声对右边的小雯说道：“等一下注意点，别乱说话。” 小雯嗯了一声。 那大哥嘴里叫出“许怀贤”三个字后，那些拆二代们的目光都投向了一个年轻人。 柳青记得那个年轻人的姓名，叫做许怀圣，和许怀贤只是一字之别，感觉挺健谈的，还喝了不少的酒，中间还和几个人一起出包厢上过一次厕所。 那个叫许怀圣的年轻人看到这伙人进来，眉头不由得皱了一下，说道： “我弟没在这里，你们找错地方了。” 那个大哥看了他一眼，笑了：“原来你不是许怀贤，是他哥啊。找不到当弟弟的，找到当哥的也行。你弟弟许怀贤欠了我们几百万，他人不知道躲在哪里了，你来给他还吧。” 许怀圣虽然有些害怕这伙人，但要他还几百万，还是不乐意，说道：“我们兄弟早就分家了，他欠的钱你找他去，我怎么可能给他还钱？” 大哥不高兴了：“我要能找到他，我会找你吗？我也不管你们分没分家，既然你们是兄弟，要不你就帮他把钱给还了，要不你就给我把他人叫来。” 许怀圣冷笑：“我们兄弟分家，他也分了几套房子，都被你们搞杀猪盘给搞走了，你们还不满足，现在又盯上我了是吗？” 说到这里，语气激动了起来。 柳青听到“杀猪盘”这三个字，就明白了大概是怎么回事。 现在是2019年8月，很多人对杀猪盘还不是特别的理解。 不过也就是在这一年，“杀猪盘”成为了当年的网络流行热词。 这么一种诈骗手段才逐渐为人所知。 “杀猪盘”是诈骗行业的从业者自己起的名字。 先是准备好人设、交友套路等“猪饲料”，将社交平台称为“猪圈”，在其中寻找被他们称为“猪”的诈骗对象，然后通过建立恋爱关系，即“养猪”。最后骗取钱财，即“杀猪”。 这个比一般的诈骗要复杂，时间要长，有时候还需要漂亮的妹子真身出场。 但不管怎么样，最后的目的就是为了杀猪。 一般就是通过赌博将“猪”给杀了。 不只是要将“猪”身上所有的财产都给赢过去，还会让他借钱，借很多的钱，甚至借上高利贷。 越肥的猪，手段就越狠，操盘的人也就越多。 许怀圣的弟弟是一个拆二代，分家都分到了几套房子，算起来身家也有个几千万了。 这样的人被搞杀猪盘的给瞄上，也不算奇怪。 中了他们的圈套，那可不只是将自己所有的钱都给掏空，甚至还要将家族所有的钱都给掏空。 不榨干最后一滴油，那些人是不会罢休的。 显然，这些找许怀贤收债的，也是那个杀猪盘里面的一环。 把人家几套房给掏空了，现在弄得人都找不到了。 这也就难怪许怀圣激动。 那大哥眼睛一瞪：“你乱说啥呢？谁杀猪盘了？你弟弟欠了我们的钱，白纸黑字的欠条在那里写着，上面还按着他的手印。欠债还钱，天经地义，你告到哪里去都绕不过这个理！” 他身后还有一个喝多了的小弟大声嚷嚷：“赶紧还钱，不然弄死你！” 年奉炎是这一场聚会的召集者，这都被人给骑脸上了，心里虽然有些害怕，也只能硬着头皮站了出来，笑着说道： “大哥，我们在这里吃饭，这里也没有欠你们钱的人，你们过来喊打喊杀不好吧？” 那大哥瞪了他一眼：“没你的事，边儿去！” 年奉炎道：“你们再这样，那我们只能报警了。” “报警？你报一个试试！”一个染了一头黄毛的很嚣张的指着包厢里所有人，“谁敢拿出手机来，我砸碎了它！” 那大哥斥了黄毛一句：“别乱说话！” 然后又笑了一声，道：“今天是我和这个许家的人几百万债务的事情，跟你们都没关系。我只想要回那几百万块钱，希望你们不要干涉。” 说完这话后，停顿了一下，脸色又拉下来了，说道： “如果谁一定要搞破坏，那就是跟我过不去了。挡人财路，如杀人父母。影响到我收这几百万的欠款，那我也不会客气。” 虽然包厢里有二十几个人，还都是年轻人，男的也有十好几个，人数上比闯进来的那些要多，可都是些身娇肉贵的拆二代，没有意愿和这些混混一换一，一时间都被震慑住了。 就算是柳青，也没有想过要给一个才认识一个多小时的人出头——主要还是觉得没有那个能力。 要是他像黄飞鸿一样能打，那就挺身而出，把这帮小混混给打爆了。 包厢里一下子安静了下来。 许怀圣的脸色有一些发白。 他当然知道这些人的手段，他弟弟也就是承受不了，这才躲起来的。 这些人就不是讲道理的人。 落到他们手上，可没有什么好事。 想报警，可是拿手机出来的勇气都没有。 就在这个时候，手机铃声响了起来。 大家都看过去，铃声是从柳青身上传过来的。 柳青也没有多想，本能的就从裤兜里掏出了手机。 “叼毛，把你手机给我放下！” 那个黄毛吼了一句，几步就冲过来，劈手去抢柳青的手机。 柳青愣了一下——我特么接电话都不行吗？ 还没有想好要怎么应对，就见叶婉容突然起身，在起身过程中反手一肘击在了刚刚越过她位置的黄毛肚子上，砰的一声响，将那家伙给击得瘫了下去。 她站起身后，不理会脚下抱着肚子在那里滚来滚去的黄毛，对柳青说道： “这人要抢你手机，老板，报警吧。” 第九十一章 又美又飒 叶婉容一出手，全包厢的人都惊呆了。 没有人想到，第一个动手的，竟然是这么一个看上去漂漂亮亮的妹子。 而且，从黄毛倒在地上抱着肚子闷哼着滚来滚去的样子，可以判断出这一肘的威力。 那大哥都惊呆了，呆呆的看着叶婉容，难以置信：“你……竟然敢对我的人动手？” 叶婉容反手拢住自己的长发，打了一个结，再看向那大哥的时候，目光已经变得很凌厉了，道： “你们搞什么杀猪盘追什么债，都不关我的事。但是我今天就把话放在这里，谁敢向我老板动手，就别怪我不客气！” “啪”的一声脆响，众人看去，是小雯敲破了一瓶啤酒，她站起来把手上那锋芒毕露的破啤酒瓶递向叶婉容，道：“容姐，给你！” 那些拆二代们心里均想着：“这个柳老板身边的女人都这么猛的吗？” 叶婉容笑了笑，对小雯说道： “我不需要这个。你胆子大的话，拿手机帮我录视频吧。” 双手一合，运动了一下，全身骨骼咔咔作响，看着那大哥： “不服气，那就来吧！” 打给柳青的电话是一个标识为房地产中介的电话，也不知道是要向他推销房子还是问他的房子卖不卖的。 他看到之后随手就挂了。 然后就拨打了报警电话。 虽然心里有那么一些害怕，担心这样做会不会被打。 可是，手机都已经拿在手上了，人家也欺上头来了，他要是连个报警电话都不打，以后在这群人心目中就没有任何地位可言。 那还怎么指望这些拆二代以后给他公司的网红刷华子？ 这个面子绝对不能丢。 “大不了被他们打一顿吧！” 他心里这样想着。 悍然的拨打了报警电话。 没打这个报警电话时还好，那些闯进来的人被叶婉容突然这一下给弄懵了，暂时还没反应过来。 这个电话一拨出来，那些人就急了。 他们最害怕的就是警察。 “别让他打这个电话！” “把他手机给砸了！” “揍他！” 几个当小弟的就冲了过来。 作为一个保镖，叶婉容怎么可能让他们靠近柳青？脚一勾，自己坐着的椅子滑出来，贴到了墙边，她就站在椅子和餐桌的中间，两边都没有留下可让人通过的路来。 想要靠近柳青，就得先过她这一关。 “滚开！” 一个冲在最前面的小弟推她。 而且手伸向的就是她的胸。 叶婉容看到小雯已经打开手机在拍摄，放下了心，待那只手伸过来，身子一让，避开那一下，然后一条手臂勾住了他的手臂，借助身体的力量，往下一蹲一扯，只听得“咔嚓”一声，那小弟就发出杀猪一般的惨嚎，倒在了地上。 又有一个人提着墙角边的灭火器冲过来，叶婉容等他冲到了近处，腰一摆，突然一脚踢出，裤脚发出啪啪的响声，踢在了他腰上，将他给踢得撞到墙壁，然后才倒下来，灭火器也拿不住，砸在了他自己的胸口。 又一个人张牙舞爪的冲过来，叶婉容待他靠近，一边去格挡他的手臂，一边抬起膝盖，狠狠的撞到了他肚子上，一下子就将那家伙给撞得瘫了下去。 虽然他们是几个人一起冲过来，可是餐桌和墙壁中间的过道本来就不宽，叶婉容还拿一张椅子挡住了一半，剩下的一半她又站在中间，容不得几个人一起冲过来，只能一个一个的来。 过来一个，就被她弄翻一个。 她的动作很快，而且一出手就带动了全身的力量，攻击的又是对方防护薄弱的部位。 虽然是一个女子，但每一击下去，就有一个倒下，短时间内失去进攻的能力。 不超过十秒钟的时间，那几个冲过来的小弟都被她给撂翻在地。 她没有主动过去攻击，就等着人冲过来了再还手。 主动冲过去，陷入混战，她一个人还真不见得能打赢对方。 解决那几个小弟之后，她的目光就看向了那个身材魁梧的大哥，眼神里写满着轻蔑不屑，但是什么话都没说，就站在那里。 有那倒在地上的小弟疼痛缓解之后想要站起来，她就一脚踢过去。 那个大哥身后只剩下两个小弟了。 看着倒在地上哀呼的几个小弟，又看一眼一个人挡在前面的叶婉容，他身上冷汗直冒。 这个时候，那些拆二代也一个个的站了起来，有的手里还拿着啤酒瓶。 有的干脆将啤酒瓶给敲破了，露出犬牙交错的玻璃茬。 “容姐，你太棒了，不愧是进入四强的散打选手！”小雯一边拿手机拍摄着一边兴奋的大呼。 她只说了是四强，没有说是省级四强还是全国四强。 但是散打选手这几个字说出来，大家都知道了，人家打架是专业的。 那大哥冷汗冒得更多了。 突然有一些后悔，不该进这个包厢的。 更后悔的是，这一次出来吃饭，都没有带家伙。 家伙都还放在车上。 要是有刀在手，也就不用怕这个妞了。 这个时候他想退下去，想回去拿了家伙再上来收拾这些人。 柳青拨打的电话接通了，对面问什么情况，柳青如实回答。 先说了自己所在的位置，然后说自己和朋友在海味餐厅某个包厢吃饭，突然一伙人闯了进来闹事，还不让报警，他刚拿出手机就有人冲过来，要抢他的手机。 在他述说的时候，那大哥忍不住大声说道： “误会，就是一场误会，警察同志不要来了，我们马上就离开。” 叶婉容冷笑：“可不能马上就离开，抢劫这个事情不是小事，必须让警察来解决。” 接警的同志听到那些杂音，问柳青： “你那边乱糟糟的，现在是怎么个情况？” 柳青道：“他们抢我手机的人暂时被我的保镖制服了，可是接下来他们会怎样做我们也不知道，希望警察同志快一点过来保护我们。” 保镖两个字他说得语气比较重。 那边一听明白了：“你们现场克制一点，我们的人马上就会过去。” 收债的大哥，哪里敢见警察？ 闻言就要开溜，连倒在地下的小弟都不管了。 没走两步，叶婉容随手在餐桌上面拿了一个碟子，呼的一声砸过去，砸到他前面两步的墙壁上，发出砰的一声响，破成碎片，掉落在他脚下。 把他吓得脸色一白，不敢往前再走了。 叶婉容喝道：“警察没来，谁也别想走！” 落在柳青眼里，就是个又美又飒的女侠。 他心里想着：“我这个保镖，挺不错的。” 那大哥犹豫了一下，道：“那手机多少钱？我赔钱行不行？” 许怀圣忍不住冷笑道：“柳老板家里资产几百个亿，他在乎你那点钱？” 那大哥脸色更不好看了。 第九十二章 报警 叶婉容突然出手，最为感激的就是许怀圣。 要是大家都怕事，他今天可能就被这伙人给扣着了。 那根本就不是几百万的事情。 真的几百万能够将他弟弟的事情给了结，他家里早就拿出那几百万来了结了。 以前又不是没有上过这样的当，还了几百万之后，又冒出一个收债的来，拿着几百万的欠条继续讨债。 那根本就是个无底的坑。 他知道人家的目标是将他家里所有的钱都给掏空。 他弟弟到底欠了多少钱，他弟弟都不清楚，只知道写了很多欠条。 而且那些欠条都不是高利贷的欠条，上面写的利息都属于合法范围，打起官司来，那些钱也都是需要还的。 这伙人做事没什么底线，之前就骚扰过他父母，也骚扰过他。 要不是特别的交代了物业保安盯着，没准会发生什么事情。 落到了这些人手中，会面临怎样的情况，他都不敢去想。 现在总算是有人出手，将他们的气焰给打下来了，而且还报了警。 他当然希望警察能过来将这伙人给收拾了。 警察管不了人家合法收债，但是像这种闹事的还是能管的。 他是最不希望这伙人离开的。 他可不只是说两句话而已，两只手，一只手操住了一瓶啤酒，对那大哥虎视眈眈。 ——忍你们很久了！ 那些拆二代也就是一开始被吓到了，在叶婉容出手后，他们发现这伙人也就是一帮乌合之众，顿时胆气就壮了。 所有的男人都站了出来，还有几个妹子也都站了起来，都有样学样地拎着酒瓶。 很多时候就是这样的，有人冒头了，大家的胆气都壮了。 一个冒头的都没有，两三个混混都敢打劫一几十上百的人。 现在，那伙人成了少数。 那大哥身上直冒冷汗。 警察要来，本来就是一件让人畏惧的事情。 而他们得罪的人竟然是一个家里资产几百亿的富二代，那就更让人畏惧了。 拥有着几个亿资产的人，也就只是一个有钱人而已。 但是拥有着几百亿资产的人，那就绝对不会只是一个纯粹的有钱人。 到了那个层次，哪怕是混得最low逼的，能够动用的资源也相当恐怖，根本就不是他们这些放贷的人扛得住的。 难怪身边还有那么一个又美又飒的女保镖。 一般的有钱人，还真请不起这种档次的保镖。 他只能低下自己的头，遥遥的向柳青鞠了一躬：“柳老板，对不起，是我有眼不识泰山，冒犯了你。请你大人有大量，高抬贵手，放我们一马吧。” 被一个戴金链子的社会大哥鞠躬敬礼，柳青心态略有点飘。 但他没有表现出来，只道：“说这些没什么意义，我们都是守法公民，还是等警察过来处理吧。” 又对叶婉容说了一句：“看好了点，谁都不给离开。” 叶婉容一笑：“老板，你放心。” 她的笑容，充满着自信，这是实力带来的自信。 那大哥低声下气：“柳老板，是我们错了，我认打认罚。你要怎样惩罚我，我都受着，你就再打个电话过去，说这边已经没事了，现在警力也紧张，咱们就不用麻烦警察同志了行吗？” 柳青摇头：“我们是合法公民，没有打人的权力，也没有罚人的权力。你不要跟我说这些有的没的了，等着警察过来就是了。” 那大哥哀求了几句，见柳青不为所动，他也没有办法，只能在这里等着警察到来。 打又打不过，想走又走不了，可不就只能警察过来了？ 首先过来的不是警察，而是这家餐厅的保安。 那伙人先进去闹事，被外面站着的服务员知道了，但是他们也不敢挡这群喝了酒的社会人儿，只能去给经理报告，然后再叫来保安。 等经理带着保安部长和三四个保安过来，那些社会人都已经被控制住了。 也就是碎了一些啤酒瓶，没有弄出太大的场面，餐厅经理暗自庆幸，事情弄得还不算大。 虽然地上躺着几个社会人，但没见出血，想了也不会有多大的事情。 经理过来了解了一下事情，想要调解一下客人之间的矛盾，但是听说人家都已经报了警，也就没办法了。 开餐厅的当然不希望警察过来，那样会让消费者认为这个地方不安全。 但这里的客人自己报的警，他们也没有那个资格让客人取消。 特别是这些人看上去都不像是缺钱的人，没办法拿免单来平息这件事情。 也只能在一边看着，防止发生更剧烈的冲突。 小雯已经停止了手机录像，回放了一遍，确定手机里面拍摄到的都是对方先冲过来向叶婉容动手的画面，这才放心。 就算把人家打坏了，有这个视频，也可以免去很大的责任。 到底有没有打坏，她心里也不清楚。 反正看那些人嚎叫得挺惨的，比当初柳青骨折了都要可怕，估量着不会轻到哪里去。 过了十多分钟，三辆警车开了过来，餐厅的服务员赶紧将他们引到这个包间。 ——动作能快一点，就尽量的快一点，这样才能让坏影响小一点。 警察过来之后，看到现场还没有出现多惨烈的画面，心里也轻松了不少。 没谁希望治下出现恶性案件。 作为报警人，柳青第一个接受询问，解释了他所看到的事情的经过。 他面对警察的时候，没有一点富二代居高临下的嚣张态度，对他们很尊重，说话态度也特别的客气。 好歹有这两年后的记忆，柳青知道哪怕是身家几千亿的神豪，在国家面前也没有嚣张的资格，都得收拾得老老实实的。 面对公权力，他必须要表现得服服帖帖的。 这是一个商人最起码的标准。 虽然他初涉商场，对这个圈子里面的东西啥都不懂，可是这一点他比那些商界大佬看得更加明白。 因为后面一些看不明白的，哪怕拥有着不可思议的能量，还是被治得服服帖帖的了。 他这样的态度，倒是让那些拆二代们很佩服，心里想着：“难道这就是富豪子弟的素质吗？” 他们自己有了点钱，都难免膨胀。 没想到人家家里几百亿资产的富二代，面对基层的警察态度居然都如此的尊重，没有任何索要特权的表现，跟他们听到的一些都市传说大相径庭。 感觉都被上了一课似的。 第九十三章 送上门的业绩 所有的人都被带到了所里接受调查。 包括餐厅的经理和当事的服务员也跟了过去。 现场有目击证人，还有小雯拍下的视频为证，那些人不只是闯进那间包厢的，还是先动手的一方，只不过技不如人，几个人被叶婉容这一个女保镖给打翻了而已。 那几个小弟都在那里说自己受了很重的伤，感觉非常的痛苦。 小雯停止拍视频后，叶婉容还给那几个小混混每个人都补了几脚。 但凡有人试图着爬起来或者滚开，都会受到她的鞋尖伺候。 几个人都被弄得鼻青脸肿的，看上去确实有点吓人。 不过他们被带去验伤的结果都只是轻微伤，够不上刑事案件的。 验伤的法医就感慨：“动手的那人是个行家，很清楚法医鉴定的标准，知道哪里能打，哪里不能打，最多能够打成什么样。那个力度控制的也真厉害，可能再多一点点力就会弄成轻伤了，分寸掌握的太强了！” 视频可以作证，是他们先动手的，结果被人揍了，那也只能说活该。 本来这种事情是可以调解的，喝多了酒闹事这种事情本来也多，一般没造成多严重的后果，都会调解了事。 但是柳青不接受调解。 而许怀圣更趁着这个机会说起了这伙人对他弟弟搞杀猪盘的事情，这个引起了警方很大的兴趣。 不过那个大哥不承认这件事情，他只表示是别人拿着欠条请他们收债，愿意给他们百分之二十的劳务费，所以他们才接了这单业务，并不知道什么叫杀猪盘。 而且他们也是在确定那欠条不是高利贷，才接这单业务的，属于合法的业务。 ——讨债公司本身是不违法的，只是很多讨债公司会做一些不那么合法的手段。 没有确凿证据，警察也没法抓他们。 但是，警察在他们车上搜到了一批管制刀具。 这个性质马上就不一样了。 现在正是扫黑除恶的时期，你带几个人收债也就算了，只要没有使用非法的手段，谁都管不着。 可现在被搜出了管制刀具，再加上今天他们在海味餐厅里做的事，这叫妥妥的黑恶势力，简直就是给人送业绩。 那些人被留下来了，继续深挖。 柳青这边没什么事情，做完笔录之后，签了个字就离开了。 他们是被警车带过来的，自己的车还停在海味餐厅那边，还得打车回去。 不过他们心情都比较好。 无缘无故的遇上这样的倒霉事，最后却啥事都没有，还把对方给送了进去，让这些年轻人觉得太值了。 尤其是许怀圣，对柳青那叫一个感激，从所里面出来之后就握着他的手再三的感谢。 对叶婉容也是谢了又谢。 ——不过没有握着人家的手感谢。 发生的这个小插曲，也让柳青真正的成为了这个小圈子里面的头人。 本来只是酒肉朋友，共患难之后，竟然有了一点江湖兄弟的感觉。 海味餐厅附近还有一个k歌厅，年奉炎在那里也订了一个大包厢，反正大家都不是上班族，有的是时间，直接就过去了那边。 在k歌厅，柳青享受到了众星捧月一般的待遇。 “终于有了点当纨绔子弟的感觉了……” 他心里想着。 当一个纨绔子弟，没有一帮吹捧自己的酒肉朋友，那不能算是一个合格的纨绔子弟。 柳青觉得这是一个推销自家主播的好机会，在开唱之前，就表示： “既然大家都这么喜欢唱歌，星期二晚上我请大家一起去唱k，正好那天我们公司十几个签约主播都在，到时候也可以让她们陪大家一起唱k。” 说完，还挤了挤眼睛： “都是年轻漂亮的妹子哦！” 虽然在场也有几个妹子，不过大多数都是男的。 他们眼睛都发光了，轰然叫好。 结没结婚不重要，又不是搞什么不正当的关系，只是在一起唱个歌而已。 而且还是富二代组的局，那能不去捧个场吗？ 当下纷纷答应，星期二一定会去。 哪怕几个妹子也表示到时候会过去参加。 ——这个邀请，柳青在出租车上的时候也跟秦昆通过气了，秦昆对这样的联谊活动还是挺支持的，就是提出了一点，那些人不能强迫公司的主播做一些她们不愿意做的事情。 柳青很无奈的表示：“我就是给她们找几个给她们护航的榜一大哥，又不是拉皮条。” 秦昆表示：“那没事了，我跟她们说去。” 柳青还不放心：“你也得跟她们说，和那些拆二代们交个朋友可以，但是要有点尊严，矜持一点，别把自己弄得跟个鸡似的。她们丢得起那人，我还丢不起那人。要我发现有那种不干不净的事情，马上就给开除掉。” 他公司的签约主播，从某种意义上来讲也代表着他的脸面，要是行为不端，他就要在这些拆二代面前丢人了。 一群人唱k唱到了凌晨两点左右，柳青没怎么唱，就是在和那些拆二代们聊天。 时不时的还会提一下自家的公司。 叶婉容没唱歌也没喝酒，连手机都没有玩，就安安静静的坐在柳青身边，像一个背景墙。 小雯倒是喝了不少的啤酒，很唱了几首歌。 她的歌，怎么说呢，感情投入的还是挺充沛的，吼得那叫一个撕心裂肺，带着重金属的质感。 不过唱的都是些苦情歌。 她的歌声，在这里面居然不是最难听的，让柳青很是诧异。 其实说起来还是柳青以前太穷了，唱k的机会不多。 如果经常跟一堆人去唱k，就会明白，k歌房里没有最难听，只有更难听。 柳青其实一直都有关注着小雯，主要就是怕这家伙喝多酒了乱说话，把他们以前在一起做保安的往事都给说出来。 等他以后功成名就，说出自己以前是个做保安的，那就是一个励志的故事。 现在嘛，要在这群拆二代面前经营起自己高端大气上档次的形象，还是不要毁了这个人设。 好在这样的事情并没有发生。 看上去小雯已经喝醉了，不过并没有乱说，只是吼歌的时候吼得更投入，金属质感更强烈。 从k厅出来，上了大奔，小雯还在那里手舞足蹈的对柳青吼着： “你怎么不能明白哎——我怼你——情深似海哎——” 第九十四章 酒醉的小雯 小雯好像真的喝醉了。 从k厅走出来的时候，都有些站不稳了，走起路来东倒西歪。 柳青实在看不过，便将她给拽住了： “你慢点走，别摔倒了。” 那些拆二代看在眼里，都在想： “青哥真的是一个温油的银，对下属都这样关心。” 尤其是几个妹子，更想着：“如果能够嫁给青哥这样的男人，那得多幸福？” 一个有钱的男人对女人比较照顾，那才配叫温柔。 一个没钱的男人对女人比较照顾，那不叫温柔，那叫舔，那叫窝囊。 现在的柳青，毫无疑问，已经拥有了对女人温柔的资格。 小雯一边唱着歌，一边拽着柳青的手臂前行。 上车的时候，叶婉容忍不住对柳青说道： “你跟她一起坐后排吧，她这样闹腾，我怕她会影响我开车。” 柳青嗯了一声，将小雯给塞到了后排。 车开动了，小雯兀自吐着酒气在那里唱着： “除了梨——我谁都不唉——今生来世不分开——” 她不只是唱唱而已，还做出掏心的动作，动作幅度比较大。 在外面也就算了，这车里面的空间毕竟没那么大，柳青只能将她摁住： “别唱了……这里不是ktv了……” 小雯愣了一下，又重新唱了一句： “今生来世不分开——唉唉唉——” 柳青：“已经分开了……这是在车上……” 小雯继续撕心裂肺：“今生来世不分开——唉唉唉——” 柳青无奈：“好吧，好吧，不分开，今生来世都不分开。” 小雯这才停止复唱，吐着酒气说道： “你说的，你可不能离开我！” 柳青点头：“是，不离开你。” 当了几年的保安，让他明白了一个道理，跟一个醉鬼讲道理是讲不明白的，只要顺着对方就可以了。 反正第二天对方也不记得了。 “说好一起到白头，谁先松手谁是狗！” 小雯吐词不清的念叨着。 柳青随口道：“嗯嗯，先松手的就是狗……” “那你学声狗叫呗。”小雯提出了这样的要求。 柳青摇头，严肃的说：“我堂堂一个富二代，身家过亿的人……” “你学一学嘛，柳青，你哄一哄我啊！”小雯不高兴的说道。 一边说，一边还摇晃着柳青。 柳青被她折腾得没办法了，只能开口：“旺旺旺——旺旺旺——” 小雯嫌弃：“你那是土狗，你都富二代了，能来点高级的不？” 柳青伸直了脖子： “嗷呜——嗷呜——” “这还差不多。” 小雯终于满意了。 叶婉容在前面开车，听着后面的闹腾，摇了摇头，脸上露出了笑容。 小雯抓着柳青的胳膊发酒疯，大声的说道： “青哥，我喜欢你，你知道吗？” “额？”柳青愣了一下，不知道该怎么回答。 小雯看着他。 他抬头看着车顶。 小雯突然又扯起喉咙唱了起来：“你怎么就不能明白——我对你情深似海——” 一边唱，一边还抓着他的胳膊用力的摇晃。 柳青只能投降：“明白了，明白了，我现在明白了。” 小雯唱：“我对你情深似海——” 柳青：“嗯嗯嗯，那情可深着了。” 小雯继续唱：“除了你，我谁都不爱——” 柳青试探着说道：“其实你可以考虑一下别人……” 小雯复唱：“除了你，我谁都不爱——” 柳青：“好吧，我谢谢您的厚爱了。” 小雯又唱：“今生来世不分开——” 柳青无奈了：“嗨，您都抓这么紧了，我想分也分不开呀。” 这小姑娘喝多了酒发酒疯，柳青没办法，怕他将这个车都给拆了，只能顺着她。 叶婉容在前面开车，笑得身子直晃荡。 柳青担忧的看着她：“你可得稳着点开，我们俩的命都交给你了。” 叶婉容道：“放心，我经过了专业的训练的。” 小雯闹腾了一会儿，眼睛慢慢的闭上了，趴在柳青身上就睡了过去，迷迷糊糊的说道： “青哥，我今天要睡了你……” 柳青拍着她的背：“睡吧，睡吧，做一个好梦。” 小雯的身子靠着他的肩膀，然后慢慢的下滑，最后伏到了他大腿上，脸就朝下埋着。 这两人坐车的时候很少，都没有养成系安全带的良好习惯。 柳青一只手就搭在她身上，防止车子颠簸她跌落下去。 见她安静的下来，这才长长的吐了一口气，说道：“以后再也不带她出去喝酒了，没想到发起酒疯来这么可怕。” 叶婉容开着车，看着前面的路，说道： “这女孩子好像挺喜欢你的。” 柳青叹息了一声：“魅力太大了，我也没办法。” “不是跟你开玩笑，正经问你呢。”叶婉容忍不住回头瞪了柳青一眼。 柳青沉默了一会儿，道：“我们是好朋友，前段时间我的腿受伤了，她照顾了我一个多月。” “日久生情？”叶婉容试探着问。 “别污蔑人，”柳青连忙澄清，“我跟她的关系清清白白，没有做你说的那种事情。” “我说的哪种事情？” 叶婉容先是莫名其妙，但转眼就想明白了，拍了一下方向盘，道： “方向盘都在我手上，你还跟我搁这开车。” 柳青道：“明明是你用词有歧义。” 叶婉容也懒得和他争执这个，又把话题拉回来：“你就对她没动心过吗？” 柳青看了一眼趴在他大腿上已经睡着了的小雯，道：“动啥心啊？当朋友不好吗？” “当情侣不比当朋友好吗？”叶婉容反问。 柳青摇头：“当情侣，我怕是到最后连朋友都没得做了。” “为什么这么说？”叶婉容愣了一下。 柳青沉默了一会儿，道：“男女感情这种东西，我这辈子是不会再碰的。” “受伤了？”叶婉容问。 柳青哪里肯在外人面前承认自己受伤了，笑了笑，道： “应该说是看透了吧。所谓的爱情，那就是一个人为了pua另一个人制造出来的谎言，我怀疑那玩意儿到底会不会真的存在于现实世界中。” 叶婉容若有所思：“看起来伤得蛮深的样子。” 又问道：“不相信爱情了，难道你这辈子都不找女人了吗？” 柳青反问：“难道找女人就一定需要有爱情吗？就不能有那种没有掺杂着任何感情的纯粹的建立在金钱基础上的男女关系吗？” 叶婉容笑了： “这是一个富二代应该有的思维模式。” 第九十五章 这姑娘挺不错的 从海味餐厅到柳青住的虹景花园，有着十几里路。 要是在高速上，这点距离很容易就过去了。 可是在市区，哪怕这凌晨两点的街道上已经没有了多少车，但一个个的红绿灯也等着人心烦。 有的车不顾红绿灯，看着没人就那样开过去。 不过叶婉容从来没有做过那样的事情，该停的时候就停，该等的时候就等，开得相当的平稳。 这一路上，也很花了点时间。 她一边开着车，一边还跟柳青说着话。 话题是小雯： “你们两个都已经同居在一起了，你就没有想过跟她发生那种建立在金钱上面的纯粹的男女关系吗？” 柳青摇了摇头：“我们是朋友，我不想让我们的友情掺杂进一些乱七八糟的东西，弄得以后朋友都没得做了。” 叶婉容感觉有些好笑：“你都这么有钱了，还怕以后会没有朋友？” 柳青叹息了一声，道：“酒肉朋友可能会有很多，生意合作伙伴也可能会有很多，但是，愿意照顾我一个多月的朋友，就只有这么一个。没有了就没有了。” 叶婉容：“既然是那么好的朋友，你又为什么担心以后会做不成朋友呢？” “我可不想拷问人性，”柳青笑了笑，“这玩意儿经不起拷问，还是做个简单的朋友好一点。” 叶婉容感觉有些不可思议——一个身家过亿的富二代，竟然还担心做不成朋友的问题。 只能理解为，那是有钱人的矫情吧。 车开到了虹景花园，直接进了地下车库。 小雯都已经趴在柳青身上睡着了，柳青下来的时候，摇了摇她，却怎么都摇不醒。 没奈何，只能将她抱下车，就像抱个小孩子似的。 好在一点，这个妹子只有七十几斤，挂在他身上也不是特别的重。 ——抱七十几斤重的妹子，和抱七十几斤重的大米，那是完全不同的感觉。 至少抱着小雯的时候，柳青觉得她挺轻的。 小雯迷迷糊糊的醒了过来，也不过就是伸出两只手臂吊在了柳青的脖子上，两条腿也夹住了柳青的腰。 这属于身体的本能，并不是真的清醒了过来。 只是这样一来，双脚离地太远，到了电梯里面，柳青都没办法将她放下来，只能继续抱着。 柳青心里想着：“难怪人家都说萝莉有三好，身轻体柔易推倒。推倒是没推倒过，不过这身轻体柔倒是真的。” 反正也不是那么的重，抱着就抱着。 叶婉容含笑看着，问柳青：“要不要我帮你？” 柳青摇了摇头：“算了吧，也不是很重，我还承受得起。” 回到了家，柳青将小雯给放到了她卧室的床上，还不忘对叶婉容说道： “明天你一定要给我作证，我没有怎么她，要不说不明白了。” 叶婉容笑道：“还有一晚上了，你们要偷偷摸摸的发生什么事情，我怎么知道？” 柳青叹息：“人与人之间的信任呢？” 松开小雯的时候，小雯还搂着他的脖子呢喃了一句： “青哥……别走嘛……留下来一起睡……” 别的时候倒也罢了，这个时候有叶婉容在旁边看着，把柳青闹了一个大红脸。 伸手在小雯胳肢窝挠了一下，迷糊中的小雯突然就哈哈大笑起来，然后松开了八爪鱼一般缠着他的四肢，他这才得到解脱。 柳青的这个法子，让叶婉容忍不住又笑了起来。 两个人关上灯，退出小雯的房间。 叶婉容向柳青挤了一下眼：“这姑娘挺不错的，不处一处吗？” 柳青道：“我都说过了，我不想让我跟她之间的友情变质。” 然后又看着叶婉容，若有所思：“我们两个倒是没有友情，要不要来一场建立在金钱上面的纯粹的男女关系？” 叶婉容捏了捏拳头，微笑道：“你确定要来吗？” 柳青嘶了一声：“女孩子家家的，咋这么暴力呢？” “暴力就是我的工作。”叶婉容笑道。 柳青摇了摇头：“不跟你说了，我洗澡去了。” 走了两步，又回头问道： “要不要一起洗？” 叶婉容笑看着他不说话，拳头握紧，指关节发出咔咔的声音。 柳青赶紧进入了浴室。 回到家都凌晨两点多了，等洗完澡上床睡觉，时间已经快三点了。 人也确实有些困倦了，上得了床，连手机都没有看，就睡觉去了。 一觉醒来，已经是上午十点多。 这个时候小雯已经上班去了。 她睡得也晚，但是调了闹钟，闹钟一响就醒了过来，看了看时间，又将闹钟调到了一个小时后，再睡了一个小时，这才起床梳洗上班。 没有准备早餐。 因为她知道柳青比她睡得更晚，人家是老板，也用不着去上班打卡，肯定要睡个懒觉，做了早餐也不会有人出来吃。 她上班路上随便买了几块钱的东西吃了，中午休息的时候，都没有出去，就点了一个外卖，几分钟吃完外卖，就趴在办公桌上睡了一个午觉。 已经是周一，齐滢滢这个财务主管和公司招聘的另外一个会计也过来上班了，秦昆一上午的时间就是在和她和那个会计做财务上的交接。 秦昆问小雯，为什么老板没有来公司，小雯实话实说，就算老板跟一些朋友出去k歌睡得太晚，早晨起不来。 “终究还是个纨绔子弟。”秦昆心里这么想着，摇了摇头，倒也没说什么。 老板的事情，也没有什么好说的。 柳青其实也就是上午的时候在睡懒觉，中午和叶婉容在外面吃饭，就接到了年奉炎的电话，跟他说要他准备一些新的材料，进入工厂转让的下一个流程。 这个速度比柳青之前得到的答复要快一些，让柳青暗自兴奋。 下午两点，准时的到了相关部门，和年奉炎汇合，开始跑下一个流程。 在办手续的等待过程中，年奉炎向柳青说道： “昨天海味餐厅发生的事情已经在圈子里面传开了，有些朋友也想认识一下青哥，青哥你有没有时间，我们再约着一起吃个饭？” 柳青倒是挺乐意见到这样的事情发生，但他并不想那么殷勤的参加饭局，那会显得他这个富二代太廉价了，说道： “过段时间再说吧，暂时我没空。” 年奉炎又试探着说道：“我把他们拉进咱们那个青史群，青哥你没意见吧？” 虽然他是群主，但他觉得还是要征求一下柳青的意见。 毕竟柳青才是这个群的灵魂人物。 这个柳青没有拒绝，笑着说道： “我就是一个喜欢交朋友的人，你有朋友拉进来，当然没问题。” 第九十六章 你这个人渣 当天小雯下班的时候，柳青已经跑完了当天的手续回到了家里。 小雯做饭的时候，就悄悄的把柳青拉到了厨房里面，很严肃的对他说： “柳青，我问你一件事情，你可不能骗我。” 柳青愣了一下：“什么事？” “昨天晚上，我喝醉了，你有没有占我的便宜，跟我生米煮成熟饭了？”小雯问道。 明着是质问，但小眼神里写着期望。 柳青连忙摇头：“没有，没有！绝对没有这回事！” “真没有？”小雯有些失望。 “真没有！”柳青一口咬定。 “哎呀，你就跟我说实话嘛！”小雯道，“你说的实话我也不会生气的，我只想知道事实。” “这就是实话，”柳青不高兴的说道，“我柳青是那种趁人之危的男人吗？” 小雯小声嘀咕了一句：“你可以是……” 柳青义正辞严：“我真不是！” 小雯沉默了一会儿，又问道：“那你戴没戴套啊？” “没戴——”柳青脱口而出。 “哇！你这个人渣！”小雯又惊又喜，指着他怒骂。 “不是，”柳青急了，“我都跟你没发生什么，我无缘无故的，我戴啥套啊？我家里也没那玩意儿啊！” “没有，那你就备着啊！”小雯道。 “它关键不是有没有这玩意儿的事情，”柳青道，“关键是，我们没发生过那种事啊！” “我不信，”小雯怀疑的看着他，“这么软萌一个妹子喝醉了任你拿捏，你会忍得住？” “你不信你可以问叶婉容，”柳青急了，“昨天她就在场。” “她也在场呀？”小雯惊了，“一个我都已经满足不了你了吗？” “啥满足啊？你这小脑袋里想的是什么？能少看点片吗？”柳青道，“根本就不是那回事，我跟她一起把你拎回来的，把你放床上，我们就走了。” 小雯眨了眨眼睛：“然后你们就……” “没有！”柳青坚决否认。 心里冤屈——白担了这个虚名！ 小雯还是有一些怀疑：“我记得好像被你给蹂躏了……而且还是很多次……我早晨醒过来，脑海里就有那些画面……你是不是在撒谎啊？” 柳青无奈：“大姐，你就没有怀疑过，你是做了一场春梦吗？” “滚！”小雯踢了他一脚，脸都红了。 她昨天喝太多了，现在回忆起来脑海里一片模糊，梦境与现实没法分辨得出来。 自己倒也不是说没有过怀疑，只是，被柳青这么说出来，脸上还是有一些挂不住。 把柳青撵了出去，心情郁闷： “给他这么好一个机会，他都没利用，难道是因为我昨天没有穿黑丝吗？” 吃完晚饭，柳青没有出去溜达，就是在那个青史群里面水群。 年奉炎又拉了二三十个人进来，男女都有，基本上都是拆二代，不过也有那么几个妹子不是拆二代，而是模特。 ——一个合格的群主，除了要时不时的发个红包活跃一下群里面的气氛，还得给群里面的老色批谋一点福利，邀请几个漂亮的妹子入群，显然是很合理的。 几个妹子入群之后，都加了柳青的微信，柳青也没有拒绝，一个个的都同意了。 然后等着那些妹子来撩自己。 结果，等了半天，就没有这样做的。 心里郁闷：“难道她们加我微信只是出于礼貌，并不是想钓我这个铠子？是我拥有的财富还不够多吗？” 其实这个是他误解了。 几个漂亮的模特妹子愿意加入到这个群里面来，就是冲着他这个家里资产几百亿的富二代来的。 可是，现在高档一点的妹子都要搞人设，不愿意那样主动的去撩男人，怕被男人给看不起。 一般的步骤是从朋友圈点赞开始，过几天再评论，有互动就尝试着发私信聊天。 加了微信就开始撩，那是目标明确的将自己租出去，是做外围的套路，不是钓金龟婿的套路。 柳青不想做舔狗，别人来撩他，他可以接受，自己是不会去撩别人的。 没有妹子来撩，就在群里面水，将公司十几个签约主播都推送给了那些拆二代。 然后表示，公司接下来会有大动作，签更厉害的主播，做更大的推广。 有拆二代当时就很义气的表示要给那些主播刷华子。 多个拆二代也跟着附和。 柳青表示的感谢，然后对他们说： “我才接管那公司几天时间，现在公司还在整顿期间，整顿完后会搞一个大的pk来提振人气，大家要捧场，留在那个时候捧场就更好了。” 那些拆二代们都明白了。 现在给那些主播刷华子，别人还会认为是那些签约主播自己的能力。 要在柳青整顿完之后，弄出来的活动里面刷，这才能算是柳青的功劳。 也是在提醒那些签约主播——资源在我这里，我捧你，你才能红。我不捧你，你啥都不是。 于是他们都答应了，柳青的公司要搞活动，跟他们说一声，到时候肯定要捧个场。 一个嘉年华三千块钱，天元传媒的签约主播没有工会，只能分到五成，也就是一千五百块钱。 那一千五百块钱，签约主播和公司再三七分成。 天元传媒的签约主播都是些还没有走上道的小主播，直播的时候，能够收到跑车都要激动得直哆嗦了，更不用说华子这种级别的。 秦昆的想法就是完成对公司的整顿之后，让公司几个有潜力一点的主播去跟二三线的主播打pk，吸一些爱看热闹的粉丝，把数据做强，然后再来带货。 以她们的咖位，人家二三线的主播肯定不会跟她们打，那就需要私下塞钱，或者给人家上华子。 打起pk来，也得要将收礼的数据给做起来，一个是让那些爱看热闹的粉丝觉得爽，加大吸粉力度，一个是让电商看到她们粉丝的消费能力。 为了这么一个活动，秦昆都已经准备了几百个账号准备来送礼。 准备投入的资本都有个大几十万。 能够拉来一些场外的强助，当然是最好的，也可以给公司省点钱。 最关键的是，那样做出来的数据更显得真实。 第九十七章 美人窝 星期二下午，柳青去了天元传媒公司。 上午他还跟集团公司那边和他对接的人跑了一下公司股权变更的程序。 这个他倒是不着急，不会发生变故的，迟一点早一点都没问题。 他着急的是那个口罩厂。 下午去公司，是因为那些签约主播都给叫过来了，大家一起要开个会，开完会后还有聚餐和唱k的活动。 聚餐和唱k，算是一次团建。 但是加人青史群那些拆二代之后，那就变成了一次商务拓展活动。 那些靠着收租为生的拆二代们，手头上一般不会有太多的现金，但是每个月都有着比较固定的现金收入，又没有未来的压力，关系拉得好了，每个月都能消费一些，那就能给公司带来不少的收益。 秦昆对这一次的商务拓展比较重视，让那些签约主播们都打扮了好了再过来。 不是要发生点什么，但怎么着也要激起那些拆二代们发生点什么的意愿。 柳青能给公司引入这样的潜在客户，倒是给了他一个意外惊喜，对公司未来的发展有了更高的期望。 让他也对柳青多了一些好感。 一个纨绔子弟，吃喝玩乐的时候还懂得给公司拉业务，还是挺不错的。 下午两点，天元传媒公司准时开会。 柳青本来想提前一点过去，但是想了想，自己作为公司老板，去得太早了好像没什么排面，那得迟一点过去。 其实内心还是想着早一点过去。 公司那些签约主播，一点不到就过来了——她们可没有那么大的架子让老板等她们。 小雯就在公司里，时不时的偷拍一些照片发给柳青。 有时候还发在那个青史群里，引起一群老色批在那里嗷嗷直叫。 他们一直以为那些网络主播都是美颜给弄出来的，一直也看到过那样的新闻。 没有想到，小雯没开美颜的手机拍出来的那些主播，一个个竟然都还长得挺漂亮的，让他们大呼想不到。 其实这里面有着一个思维的误区。 有一些有名的女网红，确实是p图加美颜给弄出来的，本人长得很普通，甚至有些难看。 但人家能红，靠的不是漂亮，而是直播内容。 在这个社会中，长得漂亮的女孩子，一般生活得都会比较顺利，上进心并不是特别的强。 哪怕是找到的工作不大好，只要长得漂亮，也会有一堆舔狗和备胎供养着她们，不大至于为生活发愁。 轻轻松松的就能过日子，没有几个人会想着往死里折腾自己。 可那些长得很普通甚至有些难看的女孩子，想要前进一步，遭受到的阻力往往数倍甚至数十倍于那些长得漂亮的女孩子。 她们想要前进，就要绞尽脑汁的来提升自己。 所谓人丑就要多读书，也是这个道理。 不充实自己，就会被这个社会淘汰。 而在网络直播平台，强大的美颜功能的出现，补足了她们颜值不够的短板。 在颜值处在同一个水平线上，想要竞争出来，就得是那种有拼劲的，能够不要脸的蹭各种热度，能够拼命的在播出内容上下功夫的人。 这个时候那些一路顺水顺风的漂亮女孩子反而要处于劣势。 ——因为在这个平台上，她们的优势已经没有了，大家开了美颜都漂亮。 能够胜出的，当然是那些更努力、更有心机的人。 天元传媒招聘签约主播，当然是尽可能的招聘那些漂亮的妹子，而不是长得普通的。 只是那些漂亮妹子没有太大的拼劲，没有那种不惜一切代价都要红的精神，反正小日子还能过得去，都没怎么想过要提升自己，直播内容自然也就没多少自己的东西。 过于敷衍，又不是那种特别漂亮的妹子，自然就留不住人。 不红也是正常的。 但她们在现实中，精心打扮过的颜值还是挺能打的。 十几个签约主播聚在一起，天元传媒一下子就成了一个美人窝。 柳青在青史群里面和那些拆二代们一起看着小雯发的图片和小视频什么的，也很想早一点过去见一见真人。 不过他还是按捺到了下午一点半，这才让叶婉容开着车送自己过去。 青史群里面，一些新加入的拆二代也想着参加今天天元传媒的活动，但是吃饭和唱k的地方都已经订好了，容纳不了那么多人，柳青只能很遗憾的向他们表示下次一定请他们参加。 ——也不能太顺着他们的意了，得吊着胃口才行。 他和叶婉容一起出现在天元传媒的时间是下午一点五十五分。 总经理办公室，已经布置成一个会议室了，那些签约主播和公司几个负责推荐策划的职员都坐在那里，财务主管也在。 他们现在正在嗑着瓜子，喝着饮料，随意的交谈着。 秦昆没有在这里。 柳青和叶婉容才进公司，新招的前台小妹就提高了声音打招呼： “欢迎老板！” 小雯坐在自己的办公桌前，也站了起来： “老板，容姐，你们都来啦。” ——在公司员工面前，她叫柳青都是叫老板，而不是青哥。 这是想尽量的避免别人议论她是靠着柳青的关系进来的。 柳青笑着点了个头，算是回应。 小雯将手往里面指了指，示意那些主播就在总经理办公室。 柳青走了进去，然后就看到了一堆吃瓜子的群众。 那一刹那，他想收回自己的脚步，想退出这个房间，回到这栋写字楼楼下。 因为他发现秦昆没在。 自己堂堂一个老板，开会的时候居然比下属早到，简直就是人生败笔，职场的耻辱。 只是，脚步都跨了进去，缩回来已经不可能了。 公司几个职员都站了起来： “老板你好，欢迎老板。” 这么一说，其余的人也全部都站了起来： “欢迎老板。” 柳青微笑着，努力的让自己看上去风度翩翩，抬起戴着手表的那条胳膊，露出手腕上的那一块价值几百万的劳力士名表，向他们打招呼： “大家都来得这么早啊。” 又逮住一个眼熟的员工问：“秦总人呢？怎么还没过来？” 那员工回答：“刚买了一套直播设备回来，在总监办公室调试。” 柳青这才心平气和，在主位坐了下来，微笑着对那些人说道： “大家都坐啊，别那么拘谨，随意一点，这就是你们的家。” 第九十八章 老板的魅力 漂亮的妹子对奢侈品的了解比较多，甚至比那些奢侈品真正的消费者了解得还要多一些。 毕竟她们要靠着这一手功夫来鉴定一个男人算不算金龟婿。 虽然网络小说中很多神豪穿着很普通甚至很廉价的衣服扮猪吃老虎来装逼打脸，但实际上，那样的情况很少见。 不是说没有，但绝对少见。 学到这一手本事，对这些漂亮妹子来说，还是挺有帮助的。 ——不漂亮的妹子就没必要学这个了，那些用得起顶级奢侈品的，跟你们没多大缘分。 柳青一出现在门口，就有些妹子认出了他穿着的衬衫是什么牌子的，认出了他穿着的裤子是什么牌子的，认出了他腰间系着的皮带是什么牌子的，也认出了他脚下的皮鞋是什么牌子的。 这个就叫本事。 等到他扬起手臂打招呼，那一块劳力士手表顿时展现在了那些漂亮妹子的眼里。 有的人甚至还认出了这不是一般的劳力士，而是价值几百万的劳力士116769tbr满天星格林尼治型ii白金原镶钻自动男表。 那就不一样了。 戴得起几百万的劳力士表的是什么样的存在，想一想就知道。 一些妹子已经眼睛发光了。 早就听秦昆说了公司现在的老板是天元集团董事长的儿子，之前还将信将疑的。 因为这家的公司确实太小了，业绩也难看得很，很难让人相信会有那么大的后台。 可现在看到那一块劳力士表，一切疑虑烟消云散——公司是真的有这么一个超大的后台！ 这几天公司管理层出现了很大的变动，一些员工压力突然增加，还有一些员工直接被开掉了。 这些小主播们也听说了这个风声，她们也在担心自己能不能继续这一份工作。 自己的业绩怎么样，自己心中有数，一个个的都只能算是赔钱货。 虽然一个月挣到的钱不多，但是每天直播几个小时，待在家里就能挣钱，不用受外面的风吹雨打，她们还挺享受这样的工作的。 怎么着也比当厂妹累死累活的要强。 而且做着这份工作，就不说能不能有机会成为一线网红，名车豪宅的给整起来，就只说能够钓到一个有钱人，一辈子也都有着落了。 在这个直播平台上，又有着公司的推动，实现梦想的可能性还是要大一些。 说不担心工作丢掉那也是假的。 她们这几天有的人开始想办法提升业绩，有的人已经在打听别的公司招不招主播——毕竟除了直播啥也不会，都吃习惯这碗饭了。 秦昆也知道她们现在的心思都不怎么安定，跟她们联系的时候就在给她们画大饼。 开口就是这家公司的后台是资产几百个亿的天元集团，闭口就是现在公司的老板是天元集团董事长唯一的儿子。 意思就是以前这家公司只是一个被遗忘的弃子，现在已经被集团重视起来，准备投入重金将这家公司给发展壮大。 这个时候离开公司，那就是一件极其愚蠢的事情。 ——虽然秦昆对这些签约主播的业绩很不认同，对她们的专业素质也很不认同，但不论怎么说，人家都已经走上道了，公司也付出了一些资源来推广她们，也取得了一定的成果。这个时候放弃她们，再来培养新人，那个成本太大了。 把柳青这个天元集团董事长的儿子的身份拿出来当噱头，已经是秦昆惯用的招数了，这么亮眼一块牌子，不用白不用。 不过那些小主播们都是将信将疑，怎么都没法将那么猛一人跟自家这个草台班子联系到一起。 最主要的是他们网上搜索，根本就搜索不到天元集团现任董事长有儿子的消息。 这一次过来参加公司的聚会，也有着那么一个意思，了解一下秦昆说的是不是真的。 现在看起来，秦昆没有骗她们。 这一家业绩很差的新媒体公司，可能真的要崛起了。 有的妹子心中甚至生出不切实际的想法——要是能成为老板的女人，岂不是一步登天，马上实现财务自由？ 就算做不了老板唯一的女人，做其中之一，那也可以的啊。 对有些女人来讲，和多个女人分享一个很有钱的男人，并不是一件特别难以接受的事情。 尤其是对那个男人不感冒的情况下，多一个女人来分享，自己还能少受点鞭刑。 家里几百亿的资产，随便晃荡一点出来，那就够她们一辈子享受了。 有的妹子带着这样的念头，看着柳青的眼神更是闪闪发光，就像看到了一堆行走中的金子一样。 “老板太有魅力了！” “要是能够成为他的女人，那简直太幸福了！” 有的主播心中生出这样的念头来。 如果剔除掉天元集团董事长之子的身份，柳青在她们眼中，也只能算比较有魅力。 再剔除掉柳青手上带的那一块价值几百万的劳力士表，那柳青一身行头不过一两万的样子，就只有一般的魅力。 要是将他身上穿着的名牌服饰都剔除掉，换上一身价值不过百的地摊货，那这些妹子连多看他一眼的兴趣都未必会有。 ——只不过是一个快三十岁了还没有对象的老光棍而已，不值得浪费眼神。 这些东西柳青他懂，而且是相当的懂。 所以他不会被这些妹子们看起来有些痴迷的眼神给迷惑，真的认为自己成为万人迷了。 商场很多东西他都不懂，因为他确实没有经历过。 但是他顶着这一身皮囊活了近三十年，在嘉怡小区做保安都做了几年时间，来来去去那么多人，可没几个妹子对着他眼睛放光的。 眼神里没有这鄙夷之色，就已经足够感激了。 好不容易找了个女朋友，小心翼翼的伺候着，把自己弄得卑微的像一条狗，结果还被人家嫌弃，最后跟了一个更有钱的人。 他不会认为自己对女人真的有多大的魅力。 就算是有魅力，那也得是金钱带来的魅力。 现在这些漂亮妹子眼中的痴迷，根本就迷惑不了他，他内心清醒得很。 跟这些人聊了几分钟，他又抬起手腕看了一下那一块劳力士表，对一个员工说道： “两点了，你去把秦总叫过来吧，手头的事先放下来，别让大家都等着他一个人。” 第九十九章 流量就是财富 秦昆被叫过来了，过来之后第一句话就是道歉： “不好意思啊，各位，刚好新设备来了，我要调试一下，忘记了时间，让大家久等了。” 柳青笑了一下，说道：“也没等多久，现在才两点过一分，你只是迟到了一分钟而已。” 秦昆有些尴尬。 这不是迟到一分钟的问题，而是让老板等自己的问题。 虽然他对柳青并没有多大的敬意，但是职场规矩就是这样的，他觉得这个很不应该。 柳青倒也没有太在意——只要不是故意在自己面前摆架子那就没事，他还没有培养出了太强的等级观念，潜意识里还是认为大家都是同样的人。 笑着问道：“设备怎么样？效果好吗？” 秦昆道：“效果还不错。” 买这一套直播的设备，花了好几万块钱，这笔钱也是经过了柳青认可的。 现在没有了内容总监，那个总监办公室要被他改成一个全新的直播室。 弄一套专业的直播设备，显然是很有必要的。 那可不是像公司那些签约主播一样，弄一个声卡，几百块钱就了事。 要有电脑，有专业的声卡，最重要的是还要有高端大气的背景墙，有专业的灯光。 就对着一台手机直播，不能显现出档次，不适合打大的pk。 背景墙和灯光一定要炫酷，大型活动的时候，一堆露着大长腿的漂亮妹子往那里一站，不管是打pk还是卖货，那个气场都有了。 秦昆开了直播来调试设备，还录了屏，将录下的视频给柳青看。 柳青看了一下，笑道：“秦总，其实你气场不错，可以考虑做主播。” 秦昆认真的回答道：“正在考虑中。” 那些签约主播都偷偷的笑了起来。 她们可不认为长着一脸络腮胡子的秦昆适合搞直播。 长得那么凶，还是一个瘸子，这样的人怎么适合直播呢？ “这有什么好笑的？”秦昆道，“我把总监办公室改造成一个直播室，就是要亲自直播，到时候你们得站在我的身后当背景墙。” 柳青笑道：“那你不得先把你的胡子给刮掉？” “胡子刮掉？” 秦昆恍惚了一下，不知道是想起了什么事情，道： “那也不是现在。现在我可以表现得不修边幅一些，以一个丑男的形象出道，背后再站几个美女，这样更有反差，让人看一眼就知道，咱们公司有实力。” 有主播好奇的问道：“那怎么能证明咱们公司有实力啊？” 这个问题柳青懂，替秦昆回答： “很简单，在现实世界中，一个长得难看的男人，身后还跟着几个美女，只有一种可能，那就是那个男人很有钱，特别的有钱。” 秦昆点头： “老板说得没错，只有这样才能体现咱们公司的实力。咱们公司有实力，或者说表现出有实力的样子，才能获得更多的商业合作伙伴。” “以后我们公司的发展路线，主要是做流量，把流量做起来了再带货。我们要寻找供应链，寻找优质的合作伙伴，这就必须要展现出我们公司的实力，才会有优质的商家愿意跟我们合作。” 从柳青随意的一句闲聊开始，秦昆就说到了公司未来的发展路线。 公司的这些签约主播，以后还是要做直播，该打pk的时候也得打pk。 但是她们都有一个任务，就是给公司的主账号引流。 公司的主账号，那就是秦昆自己的账号。 他现在已经开通了痘印账号，但还没有开始做流量，也没有发布过视频。 接下来的一个月时间里，他会给自己那个账号做流量，买推广，请人做营销，发布视频营销霸气总裁人设，去一些人气高的直播间刷礼物换关注，再来开直播，跟人气主播打pk。 一个月时间，需要砸下去的钱就超过了百万。 ——不管是在人气直播间刷华子刷上榜单前十还是跟人气主播打pk，那都需要钱，而且是大笔的钱，没有钱人都不带搭理你的。 一个月一百万不算多。 有的人玩直播，前期为了搞人气，一个月就可以送出价值几百万人民币的礼物。 有的甚至可以一天刷出价值几百万人民币的礼物，来宣示自己的存在，短暂的成为全网讨论的焦点。 天元传媒账面上也就那么两三百万的资金，玩不到那个程度。 但是一个月一百万的推广砸出去，只要砸到了实处，还是能砸出浪花来的。 秦昆研究这个行业也有了一两年的时间，对这个有一定的把握。 对公司这十几个签约主播，也会加大推广的力度，让她们每个人的人气都高一些。 到时候这些主播都以背景墙的形势出现在秦昆的直播间，多少也能带来一些流量。 对于带货主播来讲，流量就是钱。 对于一个新媒体公司来讲，流量就是他们和合作商谈判的底牌。 秦昆把这些人召集过来开会，可不只是跟他们说明公司接下来一段时间的发展方向，还对他们都提出了要求。 公司职员这里，怎样推广、怎样策划、怎样做数据分析、怎样寻找商务伙伴，都有了明确的要求。 签约主播这里，也明确的跟她们说了，公司花钱给她们做推广，是需要得到回报的。 公司花钱给她们做流量，她们也要想尽办法来留住那个流量。 公司没有义务一直亏钱给她们做推广，如果得不到回报，就会解约。 所以，她们这段时间也需要努力做大流量，避免被公司淘汰掉。 这时候秦昆又扯出了柳青的大旗： “老板带了一个亿的现金过来，但是要不要投在这家公司，要不要投在你们身上，那得看这家公司有没有值得投资的潜力，得看你们有没有值得投资的潜力。这个机会只有一次，失去了就不会再来，你们想要改变自己的人生，从今天开始，都必须给我努力起来。” 柳青微笑着，没有开口承认，也没有开口反驳。 别人能从他的笑容里面解读出什么，那不关他的事情。 他只是露出了礼貌而不失尴尬的微笑罢了。 他自己明白，那一个亿的现金，一分都不会投在这家公司。 必须投在口罩厂。 全部都是口罩厂的。 第一百章 打鸡血把自己给打进去了 会议开着开着，那些签约主播的心情就不美丽了。 虽然秦昆给她们的未来换了一张美丽的大饼，但是，也给她们施加了很大的压力。 想要进入秦昆所说的那个未来，她们就必须要提升自己的价值。 提升不了，那就得离开公司。 现在都没有了，更谈不上未来。 怎样提升价值，秦昆也没有说太多，就让她们多看看那些一二线的主播是怎么做的，多学习人家。 不只是要看到人家是怎么努力的，还要看到人家现在有多风光，开的是什么车，穿的是什么衣服，住的是什么房子。 ——后者其实更重要。 高质量的生活对人的吸引力是巨大的，有了那样的欲望，才能有奋斗的动力。 作为一个网络主播，想要拥有高质量的生活，那就只能让自己红起来。 竭尽全力的让自己红起来。 网络时代，有了流量，就拥有了一切。 想要在这个圈子里面混下去，首先就要有一颗想红的心，而且这颗想红的心还要很强烈，不能给自己留很多退路。 留了退路，就没有那种一往无前的勇气了。 秦昆不只是让她们学习别的主播的内容，还让她们每个星期写一份心得体会，还将那一份心得体会体验在自己的直播中。 秦昆给她们洗脑： “当咸鱼当然很舒服，可是没谁有义务一辈子养着你们。公司不会，你们现在的男朋友也不会。你们的容貌会变老，他们的审美会疲劳。一旦青春不在，美丽不在，存款又没有，技能也没有，你们将会活得相当的凄惨。” 这是要告诉她们，在公司当咸鱼的好日子一去不复返了。 “不要以为年轻漂亮就是本钱，只是年轻漂亮，没有一点内在，也就是个花瓶，不会有人多喜欢。”秦昆打击着她们的信心。 然后又问一边的柳青： “老板，你也是个年轻人，你会喜欢那种只有外表，一点底蕴都没有的年轻漂亮的花瓶吗？” 柳青心里想着：“我特么可喜欢了。” 年轻漂亮的妹子谁不喜欢呢？ 外表有就可以了，要底蕴干嘛？ 底蕴这玩意儿，能增加润滑度还是能增加紧致度？ 但人家在鼓励这些主播给自己这个资本家卖命挣钱，他再怎么缺心眼也不能拆人家的台，很配合的说道： “当然不会喜欢。努力的人才是最有魅力的，没有任何一个成熟的男人能够抵挡那种认真努力工作的女人的魅力。” 秦昆给他赞了一个，对那些年轻主播说道： “看见了吗？这就是一个优质的男人对女人的真实的想法。没有内在，就只凭着外在的年轻漂亮，你们最多只能吸引那些最低端的男人，这不能实现阶层跃升。” 柳青感觉自己有被冒犯到。 那些女主播都一脸若有所思的样子。 ——真的是这样的吗？ ——优秀的男人喜欢努力奋斗的女人？ ——难道我以前是被那些影视作品给骗了？ 秦昆给她们打鸡血：“不管是男人还是女人，在这个世界上，想要活得更滋润，就必须要努力，自己挣钱自己花，那才叫潇洒。靠山山倒，靠人人跑，只有靠自己，才能一辈子都不倒！” 鸡血是打了，但那些妹子们一个个的都很懵逼——我也想靠自己，但怎么靠啊？ 秦昆激昂的说道： “公司接下来会加大投入来捧你们，把舞台给你们，把聚光灯打在你们身上。能不能成为真正的网红，能不能吃香的喝辣的，就要靠你们自己的努力。” 柳青看着这哥们，心忖：“这家伙不是因为搞传销，被别人给打断了腿吧？看着他像从这种组织里面出来的。” “名车在那里，豪宅也在那里，但名车豪宅不会等在那里等着你们来拿，要靠你们自己去争，靠你们自己去抢！” 秦昆一本正经的夸着海口： “接下来一年的时间里，我们公司会投入海量的资源，要捧出最少三个年收入达到百万的主播，至少要捧出十个年收入达到五十万的主播，捧出二十个年收入达到二十万的主播。” 柳青数了一下在场的主播，心忖：“得了，名额太多了，人不够了。” 这个大饼画得那些没见过世面的小主播都激动了起来。 公司总共才十几个签约主播，秦总一下子就放出了三十几个名额。 她们也没有太高的要求，能达到年收入二十万就已经很满足了。 至于成为年入百万的主播，她们还是有点自知之明的，知道自己不是那块料。 不只是知道自己不是那一块料，还知道这些同事们都不是那一块料。 不过，接下来秦昆说出来的一句话，让她们热血都沸腾了起来。 秦昆说：“以后，公司会每年设置一个公司年度主播奖，成绩最好的那一个，将获得公司奖励的价位在二十万以上的轿车一辆！” 她们每一个都不认为自己是那种能够年入百万的料。 但是，每一个人都觉得自己不会比这家公司其余的签约主播更差。 认为自己成绩之所以不好，是有着一种得过且过的心理，只要振作起来，还是可以把业绩做得更好看的。 和别人竞争没有信心，但是和这些小菜鸡们竞争，简直不要太轻松。 ——在场每一个签约主播都是这么想的。 坦白说，秦昆打了那么多鸡血，并没有在她们内心掀起多大的波澜。 可是，最后这一段让她们菜鸡互啄的话，却激起了她们无穷的斗志。 不需要成为多优秀的人，只要比身边这些菜鸡更优秀一点点，那就可以了。 她们都认为这个不难。 柳青微笑的看着秦昆，内心说了一句：“mmp！” 知道秦昆对公司的发展有着一定的规划，也有着很迫切的盈利需求，想在短时间内投入很大的资金来做流量。 可是没想到，竟然要给这些赔钱货一年奖励一辆二十万以上的轿车，属实败家。 开完会后，他私底下问秦昆： “为什么要给她们承诺一辆车的奖励？” 秦昆道：“激励她们的积极性。” “可是她们这样的业绩，能对得起那样的奖励吗？”柳青郁闷的说道。 秦昆笑了笑：“不要说一年，三个月后她们还是这样的业绩，都没资格在公司呆了。” “那你也该先跟我说一声。”柳青不高兴的说道。 秦昆有一些不好意思的说道：“我之前也没那个想法，就是说着说着，说上头了……不过老板你放心，我可以自己掏这个钱。” 柳青看了他半响，见他不似作伪，无奈的说道：“这个倒也不必，那奖励也不是给你自己谋私利，就走公司的账吧。” ——他有一些不爽，倒也不是因为这二十万一辆车的问题，主要是这样的决定都不知会自己一声，有点太不尊重人了。 既然解释开了，那也就没必要让人家一个小股东来贴这个钱。 这一点格局他还是有的。 ——毕竟资产过亿已经有了好几天的时间，格局跟以前做小保安时不太一样了。 对秦昆也有一点无语——给下属打鸡血，竟然把自己给打进去了，属实人才！ ………… （接下来两三天是一个对作者很重要的pk节点，关系到能不能拿到新书期最重要的推荐位，希望大家能支持一下，这几天就不要养书了，每天的更新都能够点一点，让追读数据更好看一些，拿下这一场pk，让本书也能走得更远一些。拜托了！） 第一零一章 体面 叶婉容只是一个当保镖的，并没有进入总经理办公室参加公司的这一场会议，就留在外面的办公室，坐在小雯的旁边跟她聊着天。 当柳青出来后，她很自然的走到了柳青身边。 她的出现，让那些对柳青有想法的小主播们很失落。 还想着钓老板这个金龟婿，可老板身边就有那么一个漂亮的妹子，又美又飒，跟她们都不是一个等级的。 有这么漂亮的一个妹子在身边，又哪里会看得上她们？ 开完会后，就是公司组织的和那些拆二代们的聚餐活动。 公司那些职员都不参加，参加的只有那些签约主播。 小雯属于公司的职员，她就没有参加的资格，下班后就得老老实实的回家，一个人吃饭。 秦昆作为公司的总经理，倒是会跟着一起去。 那些签约主播先前已经得到了通知，早有准备，每个人都把自己打扮得漂漂亮亮的。 当这些人被柳青带出鼎盛大厦的时候，引起了一片目光。 看着路人的目光，柳青突然觉得秦昆的设想挺不错的，一个男主播后面站着一排漂亮的妹子，确实挺有气派，够吸睛。 他甚至还有这样一个想法——我也可以做这样的主播。 赚不赚钱倒也没那么重要，主要是被一群漂亮的妹子众星捧月般的簇拥着，很气派。 现在他就是被一些漂亮的妹子给簇拥着，他走在最前面，旁边是他的保镖叶婉容。 那些打扮得漂漂亮亮的签约主播都跟在他身后。 最后面才是秦昆。 ——秦昆虽然是公司的总经理，有资格站在柳青的另一边。 但他明白年轻人的想法，很低调的走到了后面。 这样会让画面更协调，不至于一个与场景格格不入的大胡子吸走了目光。 走出一楼大厅，那些拆二代已经在外面的停车场等着。 他们一看见柳青出来，就摁起了喇叭。 这一次每个人都开了自己最壕的车出来，而且车都是新洗过的，有的甚至还打了蜡，看上去就像新车一样。 要在漂亮妹子面前展示自己的实力，当然要让自己的车更漂亮一些。 一下子二十来辆名车一起鸣笛，那场面别提有多气派了。 那些签约主播们对名车研究得也很深，看到那么多名车一起对自家老板鸣笛致意，一下子对柳青身后的能量又有了更多的联想。 觉得这个老板太牛逼了，随便搞个聚会都能够弄来这么多有钱人参加。 更觉得要留在这家公司，以后真的有可能有着很大的发展。 她们不知道，这些拆二代主要是冲着她们来的，要不然也不会每个人都开着自己的车出现。 只有极少几个不是冲着她们来的，因为那极少几个本身就是妹子，她们过来就是想跟柳青拉近关系。 ——倒不是说她们想和柳青发展暧昧关系，只是单纯的想跟一个真正的有钱人拉近关系，说不定以后用得着。 看到那么多名车向柳青鸣笛致意，秦昆也给吓了一跳。 本来想去取车的，突然有些不好意思了，快步而行，走到了柳青身边，低声跟他说道： “老板，今天我坐你的车。” 柳青愣了一下：“为什么？” 秦昆尴尬道：“咱们公司那辆面包车，在这些车面前，实在开不出去。” 柳青笑了：“你还是赶紧给公司买一辆新的商务车吧，给个预算，我给你批了。” “这几天忙，没时间。”秦昆道。 其实最大的原因倒不是没时间，申请购买一台车的时间怎么都能够抽得出来。 主要是在他接下来的规划里，一个月的时间就要砸下一百万做流量，公司账面上也就那么两三百万，再买一辆拿得出手的车，这花钱花得未免太凶了一点，他都不好意思了。 ——自从知道柳青拥有这一辆大奔之后，他就已经拿定了主意，以后要跟别人谈商务合作，就借老板的那一辆大奔出去撑门面。 为了公司的发展，他相信老板会同意的。 他们要去吃饭的地方离这里其实也就一里多路，走路也用不了多长的时间。 但是开车过去，显然更气派。 青史群的拆二代就来了二十一人，开来了二十一辆车，足够将那些签约主播都带过去。 甚至车子的数量多了，主播还有点不够分的样子。 这么一支豪车队伍浩浩荡荡的上路，带给那些主播们的心灵冲击，远远的超过了秦昆给她们打的鸡血。 坐上豪车的感觉，跟坐出租车和公交车的感觉完全不一样。 和这些家里资产最低也有几千万的拆二代们谈笑风生的那种成就感也跟和那些月薪几千的舔狗备胎们周旋完全不一样。 不管是人还是车，给她们带来的都是一种高级感。 或者说，体面。 面对着这样的人物，她们感觉自己前所未有的贫穷。 她们也希望有一天能够如此的光鲜亮丽，能够如此的自信，能够如此的体面。 以前不是很明白为什么那么多人想要实现阶层跃升。 现在她们有点明白了。 更高的阶层，才能够看到更好的风光。 吃饭的餐厅是秦昆定的，算是一家中档的餐厅，三十几个人包了一个厅，一共也就是消费了几千块钱。 这些拆二代吃得起更贵的，但平常吃的比这个更便宜，到也不至于觉得自己被轻视了。 反正大家也不是真的为了吃一顿饭而来的。 有那些漂亮妹子们陪着，大多数拆二代已经感觉非常满意了。 就算吃的是炒粉，心情也会是愉快的。 席间敬酒自然也免不了，柳青还是跟前天一样，倒了杯啤酒意思意思。 倒是秦昆挺能喝的，来者不拒，谁给他敬酒他都接了。 那些小主播有的喝的是橙汁，有的喝的是红酒，没有人喝啤酒或者白酒，也没有人喝碳酸饮料。 这也是一种拗人设——在很多人心目中，女孩子喝红酒更能体现格调，而碳酸饮料和啤酒显得过于俗气了一点。 到底喜不喜欢喝，那个不重要。 在商务拓展活动中，人设更重要。 几个喝红酒的妹子，一杯下去，便满脸红霞，增添了很多媚态，倒是让柳青有点想入非非。 他悄悄的对身边的叶婉容说道： “你喜不喜欢喝红酒？要不我们回去之后整两杯？” 没别的意思，就想看一看她喝酒之后那满脸红晕的样子。 叶婉容笑看着他：“白酒我倒是喜欢，回去后你要不要跟我整两杯？” 第一零二章 一生之敌 在这一次天元传媒的商务拓展活动中，表现的最为卖力的不是那些签约主播，而是秦昆。 他给那些拆二代都派送了自己的名片，还加上了微信，交流的时候也拐弯抹角的打听这些拆二代们家里都有一些什么业务。 现在不见得能有什么作用，但他觉得，能够多认识几个有钱人，以后肯定能派上作用。 怎么说他也是天元传媒的总经理，不管是冲着柳青的面子还是冲着那些漂亮主播的面子，那些拆二代们都没有驳他的面子。 秦昆这个人，虽然不修边幅，把自己弄得像个搞艺术的low逼一样，不过他有很丰富的阅历，知道怎么跟人沟通，那些拆二代跟他交流起来也不会感觉到不舒服。 面对着这些有可能对自己未来事业有帮助的人，秦昆一点桀骜不驯的样子都没有， 就在酒桌上，他忽悠到了三个拆二代成为天元传媒的主播，天元传媒帮他们做推广，教他们怎样开直播，有了收益公司跟他们五五分成。 这个分成的比例比那些签约主播要高，不过有一点，公司不用给他们底薪。 两千块钱一个月的底薪，那几个拆二代也看不上。 他们主要是无所事事，闲得发慌了，想到一个更大的平台展现一下自己，让人生多一点意义。 秦昆其实一直想拉几个有钱又有时间的人进公司当主播，都不用做什么内容，分享一下吃的玩的就可以了。 他们的日常，对于平台大部分受众来说，就是炫富。 很多人就喜欢看炫富，想通过直播平台了解不一样的人生。 这本身也是直播平台的意义之一。 只不过秦昆的圈子里面还真没有这样的人存在。 他圈子里的人倒也不是说没钱，大部分都属于白领阶层，但说多有钱还真没有。 有一些在城市里面有房有车，但背负着沉重的房贷车贷，还要养孩子什么的，月薪虽然不错，但日子过得也紧巴巴的，在外面吃饭的时间都少，买个菜也要斤斤计较，讨价还价。 有那么少数几个算是有钱的，整天都忙到飞起，根本就没有时间做这种事情。 这些拆二代就最适合做这个了。 愿意加入的三个拆二代，里面就有两个是男的，只有一个女的。 这一点让秦昆尤其满意。 一般人说到主播，想到的都是那些年轻漂亮的妹子，实际上头部的主播男的比女的更多。 ——他都不知道贺锋当初咋想的，全部整的都是妹子，而且都是没有内容输出的花瓶妹子。 现在总算是给公司引进了两个男主播，算是冲淡了那种阴气。 有了男主播，一些剧情拍摄也可以整了。 在他的忽悠之下，那几个有志于做网络主播的拆二代已经拿出手机开始拍视频了。 就拍他们这饭局，有多少漂亮的妹子。 吃完饭之后离开，又拍他们的车子。 回去之后他们还准备拍自己的房子。 名车豪宅美女，炫富三大要素都在那里了。 虽然他们不能算富豪，可是这些平台的用户绝大多数都是底层，展现那样的生活就算是炫富了。 吃完饭后又去k歌，这一次定了三个连着的包厢，每一个包厢都分了几个主播妹子过去，大家互相之间还串场子，玩得挺开心的。 该拍视频的拍视频，该拍照的拍照，还有拆二代在多个群里面一个个的小视频和照片发过去，做现场报道，引起了一片人的羡慕。 这一个晚上，柳青的朋友圈里就有十几个人狂发这一次聚会的短视频，都被刷屏了。 有钱人的日子就是这么枯燥无聊。 其实柳青也有这样的冲动，他也拍了一些视频。 但是想一想，自己是身家过亿的人，未来是要继承几百亿资产的人，不能跟这些拆二代一个样，要显得自己对这样的场合已经毫无波澜的样子，这样才有资格当他们的带头大哥。 于是控制了这种冲动。 一直等到聚会散场，回到家里，才在朋友圈不让谁看到那里勾选了一大批他觉得不适合看到这种视频的人，分出了一个组，名为现在组，选择不可见，再发了几个拍摄的视频出来。 现在组，表示这是他有钱之后建立起来的朋友圈，不能让他们看到自己发这种low逼的视频。 另外一个组就是过去组。 是他以前的朋友圈，都是些在底层辛苦挣扎的穷人，算得上是他精神的家乡，是供他炫富的沃土。 勾选那些人，再把几个视频发出去，用掉了柳青十几分钟的时间。 可是他觉得这个世界用得很值。 发出去之后，才感觉到念头通达。 ——舒服了！ 可见的人里面，自然少不了霍珍珍那个冤家。 那几个视频里，有着一群漂亮的妹子随着音乐扭动身子，还有玩嗨了的拆二代妹子对着他抛媚眼，一口一个“青哥”的叫着。 那几个拆二代妹子都是一身的名牌，姿色怎么样先不评论，就那一身装扮，已经展现出了自己的档次。 再加上“青哥”这个称呼，可以证明柳青就在现场，而且他们的关系匪浅。 “这一次我就看你怎么打假！” 发出视频后，柳青得意洋洋的想着。 第二天上午醒来后，习惯性的拿出手机打开微信点开朋友圈看评论。 看到的是十几条以前的同事各种羡慕嫉妒的留言。 里面当然不可能有着霍珍珍的留言。 但是，他看到霍珍珍分享了一篇公众号文章——《从打工仔到会所男模——一个艾滋病患者的错乱人生》。 “我尼玛……” 柳青顿时郁闷了： “把老子给当鸭子了！还咒老子得艾滋病！” 真的想就叫上叶婉容开着大奔拉着自己去霍珍珍上班的那里来一场偶遇，用事实证明自己已经是有钱人了。 但是想了想，还是放弃了这样的想法。 这个女人就是打骨子里不相信他能够变成有钱人。 哪怕真的有了那么一场偶遇，看到他和叶婉容一起从大奔里面走出来，大概也会认为他只是一个被叶婉容给包养的鸭子。 ——这个女人，是他的一生之敌！ 不将这个女人踩在脚底下，他那一口气始终顺都不了。 第一零三章 口罩厂终于到手 9月3日，星期二。 这一天上午十点多的时候，柳青正躺在床上刷着自己公司那些签约主播的视频，看着他们的点赞和留言，电话响了。 年奉炎打过来的。 年奉炎的语气有一些激动：“青哥，告诉你一个好消息，我们的审核已经通过了，今天就可以把所有的事都完结，把尾款付清，以后这家口罩厂就是你的了！” “额？” 柳青一下子就激动了起来。 还以为至少要等一个星期才能完事，没想到现在就可以了。 有了这一家口罩厂，就能够很轻松的证明他的赚钱能力，证明他前瞻性的目光，为他入主天元集团铺平道路。 听到这个消息，心中的激动可以想象。 他真的想大叫一声来抒发心中的激动之情。 不过，强行的压住了，语气很正常的说道： “怎么这么快就完了？我还以为要过段时间呢。” “你快过来吧，青哥，”年奉炎道，“我们把最后的事给清了。” 年奉炎显得特别的激动。 等了好久，终于等到今天，一个巨坑终于被自己给甩掉了。 今天就能够获得两三百万的现金，想一想都感觉挺激动的。 他已经不准备再干实业，都想好了，拿来炒币。 前几天比特币跌了一些，他准备趁这个机会多吸纳一点。 前几天，有小伙伴好奇的问他跟柳青这个顶级富二代是什么样的关系，他表示双方是商业合作的关系。 对方又追问，到底是什么样的商业合作，他没办法隐瞒了，只能实话实说，他所说的商业合作就是有钱来收购他的口罩厂。 ——本来想以柳青好朋友的身份在这些拆二代们面前维持一个进入了高端圈子的人设，但是人家追问到底，他又不好撒谎骗人，那会让他以后都没办法在这个圈子里面混，只能承认他们的关系就是这种纯粹的金钱关系。 可是，说出这个事实来，让对方大受震撼： “就你那个天坑口罩厂，青哥都愿意收购，看来你们的关系真的是很好。” 年奉炎搞那个口罩厂，已经成为了他们那个圈子里面的笑话。 大家都知道那个坑有多大。 柳青收购那家口罩厂，这摆明了是要帮年奉炎。 这么一想，就觉得年奉炎跟柳青的关系肯定相当的好，要不然谁会这么帮呢？ ——亲爹都不会这么帮啊！ 没几天时间，圈子里面都传遍了这个消息——年奉炎和柳青的关系深不可测，柳青甚至都愿意收购年奉炎的口罩厂来帮助他。 好在大家都很理智，没有太过奇怪的想法，只是当做一个表现兄弟情谊的消息来传播，而不是当做一个菊色消息来传播。 从圈子里面那些人的反应也可以看得出来，年奉炎的那个口罩厂实在是太坑了。 年奉炎自己更清楚，所以他一直担心柳青不要那几十万的定金不收购他这家工厂了。 哪怕现在到了最后的时刻，钱没有打过来，他还是不安心。 他知道自己不能表现的太过激动，可是他控制不住自己，给柳青打电话的时候，声音都有一些发抖了。 最后差不多是在恳求柳青快一点过去，把那手续给办了，把钱转到他的账上。 柳青换了一身比较正式的衣服，这才让叶婉容开车载着自己过去见年奉炎。 上午，搞定了最后的手续。 那一家口罩厂改名为天元口罩厂，法人代表也变成了柳青，是柳青全资拥有的工厂。 这些天柳青跟年奉炎联系得比较多，大家又经常在一个群里面吹水，想着占了人家的便宜，多少有点不好意思，还跟年奉炎提议过，要不要大家成为合伙人，让年奉炎保留个百分之几的股份。 当然，钱也要相应的少付一点。 但是这个提议被年奉炎拒绝了。 这就没办法了。 柳青只能放弃这个想法。 ——他提议了，人家拒绝了，那就不关他的事情了。 钱他也给转到了年奉炎的账户上，这业务还是去银行柜台那里办理的。 从这一刻起，柳青就是这家口罩厂的老板。 银子入袋，年奉炎总算是安下心来，再也不怕释放自己激动的心情了，握着柳青的手摇了半天，说道： “青哥，这一次交易终于完成了，我请你吃一顿大餐吧！” 现在他有了两三百万，底气十足，不需要众筹就可以请客。 柳青此刻心中也激动得很，哪里有什么心思跟他吃大餐，微笑着说道： “吃饭就算了，你先陪我去一趟口罩厂，向职员们宣布这个消息吧。” 年奉炎笑道：“没问题。宣布这个消息之后，咱们再去吃个饭。” 他们又一起开车去了口罩厂。 到了口罩厂大门口，柳青对接到了通知过来迎接的厂长说道： “你今天就叫个人，把这个口罩厂的招牌给换了，咱们现在的口罩厂叫天元口罩厂，以后咱们口罩的牌子也叫天元。” 他其实并不喜欢“天元”两个字，但是，他以后的目标是入主天元集团，这就有必要给自己旗下的工厂注入天元的血统。 厂长唯唯诺诺，心中有一些不安。 所谓一朝天子一朝臣，他是严奉炎雇佣的人，现在老板都换了，他怀疑自己这个厂长能不能做下去。 不过他这个纯属自己吓自己了。 柳青对这些东西不懂，他也需要有个人来管理这家工厂。 这家工厂的效率不好，不过那主要是市场太小，年奉炎一下子投资又大了些，不是厂长的问题。 至少在生产品控这边，这个厂长做得还是很不错的。 年奉炎对这个厂长也还比较满意。 用生不如用熟，再过几个月疫情就要爆发，这个节骨眼上，柳青没必要临阵换将。 而且他口袋中也没人可用。 年奉炎在全厂所有员工面前宣布了柳青现在正式成为了口罩厂老板的消息之后，柳青就以新任老板的姿态宣布了一件事情——将厂里所有职员的基本工资都提高一千。 原来基本工资是两千一个月，现在是三千一个月。 加班工资严格按照劳动法来计算，该一点五倍的一点五倍，该两倍的两倍，该三倍的三倍。 这个决定，当时就把年奉炎给吓到了： “青哥他这是在干嘛？难道他还有一个隐藏身份，是扶贫干部吗？” 第一零四章 豪横的老板 现在口罩厂只剩下十几个生产工人，一个月上班也就只能拿个基本工资了，根本就没多少活可干。 轻松倒是挺轻松的，一天就干八个小时，一星期就干五天。 但是两千块钱一个月，日子过得紧巴巴的，下班之后以及周末还要找点别的兼职，才能够养家糊口的样子。 现在柳青直接将他们的基础工资提高到三千，这是直接增加了一半的收入，他们当然开心。 更开心的是，柳青还表示，以后只要他们想加班，填一个志愿加班表，就可以给他们安排加班。 ——可能有些年轻人会觉得这不大可能，哪里会有人为了以后有很多加班的时间而开心的？为被资本家剥削而欢欣鼓舞，那不是傻子吗？ 可事实就是，这个世界上确实有很多人愿意加班，加更多的班，甚至有人还兼着几份工作的。 原因就一个字——穷。 人穷的时候，只要有挣钱的机会就可以了，辛不辛苦无所谓，有没有尊严无所谓，有没有被资本家剥削更加无所谓。 特别是一个成了家的人，要背负着养家的重任，没有挣大钱的本事，那就只能通过加倍努力的干活来挣钱。 柳青自己就是一个底层出来的人，哪怕是在物业公司，给那些保安比别的同事多安排一天休息的时间，他们都会不乐意。 要是安排他们法定节假日休息，那就更不乐意了——因为那几天有三倍的加班工资。 三千的基础工资，算加班工资也要按照三千的底来算，这样他们的加班工资也会增加一半。 如果有着足够的加班时间，一个月挣个六七千都不难，那不比兼职要强？ 柳青表了这个态，那些一线员工顿时热烈的鼓起掌来。 比年奉炎宣布他为工厂新老板的时候鼓的掌要热烈得多。 加这个钱，柳青一点都不心疼。 他知道这些员工到关键的时刻要发挥多大的作用。 他还想着过年的时候留下这些员工继续加班工作，那个时候每一个员工都是一笔巨大的宝贵的财富。 不论是对他个人来说，还是对这个社会来说，都是如此。 他当然不希望这些员工因为工资低而流失，必须要想办法将他们给留下来。 这都是小钱。 当着那些工人的面，柳青对厂长说： “你不用担心口罩生产出来卖不掉，我有我的渠道，你能生产多少，就给我生产多少，只要不把机器给弄坏就行了。” 厂长又惊又喜，但很快又皱起了眉： “可是，我们现在库房里面的材料，只够生产一个月的了。如果要开足马力生产的话，那就只够生产半个月的样子。” “那就购买材料啊！给我几十倍、几百倍的购买！”柳青豪横的说道。 年奉炎还没有走，听得都呆了，一片好心的说道：“青哥你要不要再考虑一下？这个口罩市场它可能没有你想象的那么大，囤积太多材料，不是好事。” ——反正现在厂已经转让出去了，钱都已经动手了，他可以以一个朋友的身份来劝一下柳青。 “不要紧，我有国际渠道。”柳青随口胡说，“我要把这个口罩厂做成全球最大的口罩厂，生产材料都不够，那还怎么生产？” 这说法莫名的耳熟。 年奉炎看着柳青，突然一阵恍惚，心忖： “此人有我当年风采！” 跟他刚出来创业的时候一样，一样的狂妄，一样的二逼，一样的不知天高地厚。 一时间，也不知道该不该继续劝说了。 虽然知道柳青要走的是一条通往错误的路，投资越大，错误就犯得越大。 但是他也有过那种怀揣着梦想的时刻，他知道这个时候犯了轴，谁劝都劝不了。 劝得多了，甚至还会被视为阻挡自己成为口罩大王的坏人。 那就有点伤感情了。 最后，他还是决定放弃劝说。 心里想着：“有梦想是好的，还有着追梦的激情也是好的，我就没必要扰人清梦了。他家里几百个亿的资产，也交得起这个学费。” 厂长结结巴巴的问道：“老板，那我们需要购买多少材料？” 柳青也不知道现在最关键的生产材料熔喷布是什么价格，只知道疫情发生之后熔喷布的价格坐火箭一样的上涨。 反正不管什么价格，他可以确定一件事情，那就是囤下来了绝对会发财。 说道：“熔喷布你给我买个五千万的来。” 年奉炎和厂长都惊呆了。 他们生产一次性防病毒口罩所用的是医用bfe99级熔喷无纺布，价格也就是五万一吨左右。 购买五千万元的医用bfe99级熔喷布，那就是一千吨。 一吨熔喷布可以生产出大概一百万个一次性防病毒口罩。 一千吨，那就是十亿个口罩的量。 全世界也没有那么大的市场吧？ 厂长心惊胆战的说道：“老板，购买那么多熔喷布，咱们也没有地方放啊。” 柳青指着前面的那一大片空地，豪横的对厂长说道： “你不用担心买了熔喷布过来没地方放，不用担心生产出了口罩没地方放，这些地方很快就要动工建成库房。口罩这个行业，我不进来也就算了，我既然进来了，我就一定要做到世界第一！” 他是一个对这个行业完全外行的人。 但是他也知道，疫情期间制约口罩生产最大的问题就是原材料不够。 疫情后，生产防病毒口罩所需要的熔喷布价格暴涨，也使得口罩生产成本大增。 他必须要提前囤积足够的熔喷布。 要不然，有机器有工人，却没有原材料，那怎么生产？ 本来全球的口罩市场加在一起都很小，没有那么大的需求，自然就不可能有太大的供应。 但是他相信，只要自己创造出更大的需求，就会出现更大的供应量。 能因为自己的缘故，在疫情发生之前就提高熔喷布的产量，那也是利国利民的一件好事。 他很认真的对厂长说道： “要做世界第一的口罩厂，对我来说这不是个口号，是马上就要开始运作的事情。厂里以前培训的员工，如果你还能够联系到，都给我联系上，告诉他们，只要他们愿意回来这里上班，我欢迎他们过来，会给他们每个人一千块钱的车费补贴。如果他们不愿意过来，那你就赶紧给我招聘新的员工，尽快的把他们培养出来。” “我说了，销路你们不用担心，我来解决。你们要做的就是给我生产、生产、再生产！” 第一零五章 懂的都懂 年奉炎一直以为自己是一个败家子，而且是一个达到了某种境界的败家子——认认真真、兢兢业业、付出大量心血和汗水来败家。 可是听到柳青这一次的宣言，他发现他自己根本就没资格做一个败家子。 ——人家那才是真的败家！ 也不知道总共要投资多少，就一个熔喷布，他就要囤五千万的货。 口罩又不是光一个熔喷布就可以了的，还有着别的材料。 还要大兴土木盖仓库，还要增加员工，还要增加机器。 这哪一桩都要不小的支出。 怕是一个亿都经不住他这样花销。 相比之下，年奉炎觉得自己简直就是勤俭持家的典范。 心中突然有些后悔——早知道这大哥对口罩厂有如此的激情，那还降什么价？怎么着也得加个几百万的价格再卖出来啊！ ——你上亿的钱都赔得起了，多给我个几百万又怎么了？ 厂长和员工们也都给听得傻了。 就这样的口罩，全世界的市场也就那么大一点，按照他所说的那个生产规模，全世界都只用他生产出来的口罩，也消化不了。 难道他要卖给外星人吗？ 不然哪里去找市场？ 厂长张了几次嘴，最后还是把话咽了下来。 就是要提意见，也不能在新老板过来的第一天就当着那么多人的面提意见，那会影响老板的威信。 对于老板的发言，也只能表示受到了鼓舞，看到了未来，心情很振奋，等等等等。 中午柳青没有跟年奉炎回鹏城吃饭，而是在口罩厂吃了一顿。 这厂以前几十个人的时候还有一个食堂，后来只有十几个员工，食堂也没办了，反正中午也不上班，吃饭自己去解决。 这村里倒也有那么几家饭店，都是那种档次最低的饭店，十块钱就可以吃一顿饱的那种。 柳青也不是多在乎饮食的人，就让厂长打电话叫了外卖过来，跟着厂里的管理层一起吃个饭，一边吃饭一边说事。 一家十几个人的工厂，也还是有着管理层的。 厂长马国明之下，还有一个生产主管，一个采购主管，一个销售主管，一个财务主管兼会计。 生产主管管的人是最多的，有十二个生产员工。 采购主管和销售主管都是孤家寡人一个，手底下根本就没有兵。 财务主管下面也就一个出纳一个仓管员。 他们连清洁工都没有，就是轮值打扫卫生。 这也是因为工厂效率太低，尽可能的节省开支成本。 吃饭的时候，柳青就表示以后也得补齐。 专门的清洁工必须要有，饭堂也要弄起来，还要请上一两个保安。 该有的就得有。 这些人听着柳青说那些话，都有一些恍惚，好像回到了两年前，当时在他们面前的年奉炎，也是如此说话的。 那时候的年奉炎比柳青还要认真，虽然口气很大，但是做起事来还有周章，知道一步步的来，摊子不算铺得很大。 当然，败家还是败家。 现在这个柳青，他就是一个plus版本的年奉炎，更加败家，摊子铺得更大，大得地球的市场都已经容不下他了。 吃过了这段时间没活可做的苦，这些人是真心的不希望柳青把摊子铺那么大，到后面无以为继，最后大家都倒霉。 于是，也开始苦口婆心的劝说柳青，步子不要迈得那么大，要谨慎一些，再谨慎一些。 销售主管说起了现在一次性防病毒口罩的市场。 那个市场很小。 整个口罩市场的盘子都很小。 全国的口罩产能大概是日产两千多万只的样子，那是包括所有的口罩在内。 而华夏的口罩产能，又占了全球口罩产能的百分之五十以上。 产能是根据需求来决定的。 也就是说全球所有的口罩市场加在一起，就那么大点一个盘子。 医用口罩只是其中的一部分。 他们生产的一次性防病毒口罩，又只是医用口罩里面的一部分。 那个市场就更小了。 而且那个市场已经固化了，留给新公司的盘子小得可怜。 他们这家口罩厂用了那么长的时间去打通渠道，根本就打不通。 这个跟产品质量没有多大的关系。 柳青现在要囤积可以生产十亿只一次性防病毒口罩的货，这个产能能够直接把这个盘子撑爆。 就算如柳青所说，有海外市场的渠道，那海外市场也吃不下这么大的产能。 没有可靠的渠道销售，结果爆的不会是市场，而是他们的仓库。 为了工厂能够长远的运行下去，他们是真心实意的希望柳青不要做这种冒险的事情，尽可能的稳妥一点的做事。 对于他们的规劝，柳青很感动，然后拒绝了。 说道：“我再重申一遍，销售的问题你们不用担心，国内市场打不开，我有国外市场，多大的产能都能吃得下来，你们安心的生产就是了。” “可是全球市场也就那么大……” 销售主管弱弱的说道。 他是负责销售那一块的，他怕到时候生产出来了大量的口罩，结果销售不出去，自己会成为背锅的人。 明知道这话说出来老板不会喜欢听，他还是要说出来。 柳青笑了笑，道： “是这样的，我妈是天元集团的董事长，天元集团是一家有着几百亿资产的大公司，那家公司收揽了一大批优秀的人才，有着巨大的超乎你们想象的消息渠道。我能够接触到的层次跟你们能接触到的层次是不一样的，我所了解到的东西，你们也不一定能够了解。我只能告诉你们，我不可能拿那么多钱来打水漂。别的我就不方便多说了，只能说，懂的都懂，不懂的，我说再多也没用。” 说了半天，什么消息都没有透露，但好像又透露了很多东西。 “懂的都懂”这四个字，给他的这一番废话抹上了神秘色彩，让那些人都陷入到了沉思中。 ——说得也是，一个家里资产几百亿的富二代突然来这里投资一家口罩厂，肯定不会是闲得无聊了来做这种事情，应该是经过了慎密思考的。 ——真要闲得发慌，拿这笔钱来泡明星不更香吗？ ——难道真的是口罩的春天要来了吗？ 于是，他们觉得自己好像什么都懂了。 第一零六章 兴奋得像个孩子一样 叶婉容作为一个保镖，当然陪在柳青的身边，跟着他一起吃饭。 在柳青吹嘘自己拥有着海外销售渠道的时候，她看了柳青一眼，想要说点什么，终究还是没说。 她知道柳青根本就没有所谓的海外销售渠道。 也许天元集团有着海外销售渠道，这个她不能够确定。 但可以确定的是，天元集团的渠道跟柳青没有任何的关系。 不要说现在的柳青动不了那些资源，就算是丁芸都动不了那些资源。 丁芸是天元集团的董事长没错，可是她在这一家公司，根本就没有什么影响力。 柳青更不用说了，天元集团建立起来的人脉渠道，他一点都用不上。 她也不知道柳青为什么要这样说。 这段时间相处，感觉柳青虽然不是一个多有才能的人，也不像是一个乱花钱的人。 愿意花那么多的钱来投资这个口罩厂，总有着他的原因。 但是，听着那些人的讲解，她又觉得柳青恐怕是对口罩的行情盲目乐观了。 她对商业的东西并不了解，想要劝说也无从劝说起。 只能这么想：“反正他家里有钱，他妈也只给了他一个亿来败家，怎么折腾都能够承受得起。” 吃饭的时候，柳青让采购主管今天就给以前采购材料的厂家打电话，要求加大医用bfe99级熔喷布的供应量。 他的要求是两个月的时间内，将一千吨熔喷布采购回来。 别的材料，也需要采购完。 这关系到的是五千万以上的采购金额，采购主管的作用是打电话通知对方加大供应量，届时他会亲自带人过去采购。 一个地方采购不了那么多，就分多个地方来采购。 而且，他还希望能够和那些熔喷布供应厂家签订一年的保价合同，他承诺以后每个月采购多少熔喷布，对方也要承诺价格不会上涨。 ——虽然他觉得到了熔喷布价格井喷的时候那些供应厂家大概率会毁约，但那个不要紧，只要那些供应厂家都能增加产能就可以了。 那就是为这个国家的疫情防治做出了贡献。 ——通过提升需求来提升供应能力，这是正常的商业运转，并不是说他这里疯狂抢购熔喷布，会抢掉别人的份额。 立下这样一份大额的保价合同，对他自己这边同样有着制约作用，人家生产商才能够放心大胆的扩大产能。 这个产业现在的产能虽然很差，但只要有市场，不用一个月的时间就可以做大。 这是事实已经证明了的东西。 现在离疫情出现还有三个多月，离疫情爆发，全国所有人都意识到口罩的重要性，还有四个多月的时间。 提前这么长的时间加大对熔喷布的需求，可以让市场有足够的时间来调节。 提前布局，这可不是什么发国难财，而是提升整个市场的供应量。 他对商业信息并不关注，他也知道这种制造防病毒口罩的熔喷布在疫情后价格一度由五万一吨提高到了七八十万一吨。 那么高的利润，人家违约的概率很大，合同在那个时候等于就是一张废纸。 但至少有那么一份合同在，人家违约之后，他也能够获得一笔违约金的赔偿，算是赚个小钱。 交代了采购主管之后，又让马国明这个厂长尽快的拿出一份厂房扩大的规划来。 他的目标是在三个月之内将这家口罩厂的产能提升到日产一次性防病毒口罩一千万只的规模。 需要多少机器，厂房需要扩大到什么程度，仓库要建多大，需要招聘多少工人，都要拿一个章程出来。 现在的厂房就是在马国明的监督下建立起来的，这方面他更有经验。 拿出章程来后，找施工队什么的，就不一定要让对方来做。 毕竟这上面有着比较大的贪墨空间，柳青不想去拷问人性，还是看一看有没有别的方法。 现在他也不是说完全没有朋友圈的人。 年奉炎那些拆二代是他的朋友圈，秦昆这些年建立起来的朋友圈照样可以为他所用。 知道他们担心自己有没有那么多钱，给他们看了自己还剩下九千多万的的账户余额，还向他们吹了一个牛： “你们不要以为这就是我的全部，这只是我妈给我的第一笔启动资金，后续会更多。总而言之，钱的问题你们完全不用担心，按照我说的做就是了。我们不只是要做到最大，还要做到最好！” 要说什么最能激励人心，那自然是真金白银。 柳青秀出自己的账户余额，这算是一种粗暴的炫富行为。 可是老板这样的炫富行为，给员工带来的是巨大的信心。 这家工厂以后会不会赔钱，会不会关门倒闭，那是以后的事情。 但按照柳青现在所表现出来的实力和决心，至少这一个亿没有花完之前，他们这些职员用不着考虑下家的问题。 低迷了很长时间的士气，终于有了一个提振。 柳青交代了很多的事情，都是大的方向的东西。 细节上面的他没有说，是真的不懂，一说就露怯了。 反正具体的事情有具体的人来做，人家能懂就可以了。 一顿饭吃了一个多小时，主要是在说事情。 事情说完了，饭也就吃完了。 柳青在员工们的目送下，离开了这一座口罩厂。 回去的路上，他的心情还处在激动之中。 等了这么长的时间，终于将这一家口罩厂收入囊中，可以按照上一世的记忆大展宏图了。 上一世那两年，他生活得浑浑噩噩，印象最深刻的就是疫情，能够发挥作用的也就是这件事情。 这也不只是赚不赚钱的问题，提前准备口罩，多生产口罩，也是在为这个世界做贡献，实现自己的人生价值。 ——至少自己活了这一辈子，能够为这个世界做出一点贡献。 这样的一种成就感，给他带来的满足超过了一切。 他兴奋得像一个孩子一样。 叶婉容开着车，看着如此兴奋的他，本来想着要不要劝他几句，现在也没有了开口的想法。 “有梦想也挺好的，虽然结局可能很残酷。” 她心里这么想着。 在她心中，柳青把这一个亿砸在口罩厂上，哪怕全部都亏掉了，也别把那一个亿砸在泡女人买奢侈品上面要来得好。 第一零七章 男人的奢侈品 这些天柳青其实也做了一些功课，了解了一下口罩生产销售方面的东西，虽然还是一个外行，不过对着一些完全不了解的人，也能够侃侃而谈，装作是内行。 他收购的年奉炎的口罩厂以生产一次性防病毒口罩为主，因为年奉炎觉得这种口罩的市场需求更大。 但是n95口罩机也有，也拿到了相关的资质。 机器都有两台，就是没有打通医院的渠道，生产出来的n95口罩都只能扔在库房吃灰，后来干脆将那两台机器给停了。 现在柳青已经完全接手了这一座口罩厂，当然要重启这一条生产线。 一般人用不着佩戴这种口罩，生产出来了，送一些给医院也是可以的。 回到家里的时间还比较早，他又开始在网上查找关于这方面的资料。 还给秦昆发了消息，告诉自己已经正式成为了那家口罩厂的老板，准备着扩建厂房仓库，问秦昆有没有认识做这一行的人，如果有的话可以介绍几个，看一看能不能够合作。 柳青也让马国明介绍几个做那一行的，谈一谈合作条件。 谁的条件更适合，就跟谁合作。 他可不敢只相信某一个人，总得要有个比较才行，要不然被别人吃了都不知道。 秦昆对于口罩厂这么快就被转让了感觉有一些惊讶，但也挺高兴的。 ——按照他和柳青的约定，只要帮助柳青成功的收购一家口罩厂，就可以获得天元传媒百分之五的股份。 现在已经成功收购了，那百分之五的天元传媒股份就到手了。 另外百分之十五的股份，那得达到他和柳青定下的利润目标才行。 不过这百分之五的股份也不是白白得到的，他不只是动用了自己的人脉渠道，还要给出提供消息的那个人五万块的信息费。 他在职场打拼了那么多年，这点钱倒也还是支付得起。 和天元传媒百分之五的股份比起来，这只是小钱而已。 柳青准备要扩大口罩厂的规模，要弄成个什么鬼的全球最大口罩厂，这种奇葩的宏图大志秦昆也听他说过，并没有觉得多奇怪。 只是问了一下柳青大概要怎样一个规模，拿来做什么用，要求有什么样的标准，能够接受多高的预算。 问了一个大概的数据，然后就联系自己朋友圈里干这一行的人。 这个也不是白白的联系。 柳青不会给他劳务费，但他联系到的那人，如果获得了和柳青合作的资格，还是得给他信息费的。 这个可以在一开始就谈好。 这个信息费跟这个项目的利润是相关联的。 当天晚上，就有几个人加了柳青，有的是秦昆介绍过来的，有的是马国明介绍过来的。 柳青在微信上跟他们聊，时不时的还问一下马国明的意见，有时候甚至还问到了年奉炎。 虽然他对年奉炎的收购案已经完结，但是他并没有和这个拆二代将关系完结的意思，年奉炎自然也不可能主动的想着要跟他来完结关系。 年奉炎虽然在办口罩厂这上面栽了一个大跟头，但有一说一，他做起事来还是挺认真的，有着传说中的工匠精神。 这一家口罩厂，每一个生产环节他都深度参与进去了，付出了极大的心血和汗水。 一些细节上的事情问他，那是一点毛病都没有。 年奉炎内心对柳青还有着一种愧疚感，觉得坑了他青哥，既然劝不了他减少投资，那就在别的地方帮他减少点损失，尽可能的让他少走一些弯路吧。 柳青问什么，他都很耐心很详细的回答。 谁报价高了，他会指出来。 谁的报价低于正常的水平，他也会指出来。 ——实际上在这种建设项目中，报价低的危害比报价高的危害还要大。 不管报价低还是报价高，人家终归是要赚钱的。 报价高，只不过是让老板损失一点钱而已。 报价低，用一些廉价劣质的材料来做，那坑的就不是钱，而是命。 网络时代就是有这么一点便利，一个人可以同时跟好几个在不同地点的人交流，还不用担心被别人听到交流的内容。 综合多方的意见，柳青筛选出来了两个施工团队，约定明天在口罩厂见面。 一个约在上午见，一个约在下午见。 这个东西还是要实地观察，才能做最终的决定。 选择的两个施工团队都是秦昆介绍过来的。 马国明介绍过来的也有条件跟那两个施工团队差不多的，但是柳青想了一想，觉得让马国明来监督自己介绍过来的团队施工，这里面要是搞个什么鬼，简直不要太容易。 还是尽量的从秦昆介绍过来的人里面选，然后让马国明这个场长监督他们的施工，这才有着监督的真正意义。 聊这些东西，他就聊到了半夜零点之后。 已经很久没有这样勤奋过了。 但他也没有觉得累，反而相当的兴奋。 他已经确定了，办好这家口罩厂，就是他人生的意义。 睡觉之前给自己定了一个闹钟，第二天闹钟一响，就准时的起床洗漱，然后换好衣服，让叶婉容开车把自己又拉去口罩厂那里。 早餐就随便买了几个包子对付。 开车的时候，叶婉容忍不住对他说道：“很难见你对一件事情这么上心，这个口罩厂真的那么吸引你吗？” 柳青有一些骄傲的说道：“你不懂事业对一个男人的吸引力到底有多重。” “比大兄还重要？”叶婉容笑着问道。 柳青实事求是的说道：“不能说比所有的大兄还重要吧，但至少比e以下的都要重要得多。” “我感觉你这两天好像有点魔怔了，”叶婉容道，“你对这家口罩厂付出的激情有点不正常，它值得你这样做吗？” “值得。”柳青斩钉截铁的说道。 说完之后，又解释道： “我知道我现在的表现在你眼中可能有一些不正常，但是吧，我这个人你也知道的，没文化，也没能力，性格还挺懒散的，不是一个做得了什么大事的人。但是我这辈子，我活这一辈子，我还是想做成一件事情。就算最后赔了钱，世界最大的口罩供应商这个头衔，也足够我骄傲一生了。” 叶婉容叹息了一声： “都说我们女人喜欢败家，喜欢买奢侈品。你们男人败起家来，可比我们女人厉害多了。这世界最大的口罩供应商这个头衔，就算是你买的奢侈品吧。” 柳青点头：“可以这么理解，它就是我的奢侈品。” 第一零八章 老板高见 咸鱼了那么多年，这一次我想拼搏一把，做一条逆流而上的鲤鱼，试着看能不能跃过那龙门。 ——这就是柳青给叶婉容的答复。 看上去好像挺励志的，还有着那么一点文青的感觉。 叶婉容听他那么说的时候，都有着一些动容，感觉眼前这个男人，变得跟以前不一样了。 但柳青心中清楚，这只不过是撩妹凹人设的鬼话罢了。 他不是逆流而上，而是顺流而下，踩着历史的节点，给自己的人生添一座丰碑。 不过，现在已经快到了那个节点，留给他的时间并不多了，他有一种紧迫感。 在那个节点到来之前准备就绪，才算得了成功。 错过了那个节点，现在所做的一切都要付诸流水。 本是一条咸鱼的他，在这个关键时刻，也必须要全速的运转起来。 以前口罩厂没有到手，怕出现变故，不敢有什么动作。 现在口罩厂已经完完全全是他的了，他要放手去干。 叶婉容没有见过如此努力的柳青，对他的观感都变得不一样了。 八点多的时候，他们就到了口罩厂。 而柳青昨天晚上约的上午来谈厂房扩建项目的人已经来了，在马国明的陪同下站在厂房门口等着柳青的到来。 口罩厂的招牌已经在昨天下午换掉了，现在挂在工厂前面的招牌是天元口罩厂。 看到那一块招牌，柳青特有成就感。 这才是他的事业。 几个月后，他要通过这一家口罩厂让全国人民都认识他。 马国明介绍的几个人都被柳青否决了，他并没有因此生出怨意。 这家口罩厂换了老板，很快就要增加投资，扩大规模，在这种情况下，他还能继续当厂长，已经足够幸运，他没理由再起怨恨之心。 他只是一个需要养家糊口的成年男人，厂长这个职位对他来讲很重要，丢了这个职位，他未必还能找到更好的。 而且，柳青也给他加了工资，这一条就足以打消他任何的怨意了。 三个人对着厂区那些空闲的地方谈了一上午，哪里应该怎么做，需要多大的成本，需要多长的时间，能想到的都说到了。 马国明来这家口罩厂之前就在贺兰省一家口罩厂当过副厂长，在这家口罩厂也当了一两年的厂长，对这些东西都很熟悉，提出了很多意见。 如果没有他，柳青那绝对是两眼一抹黑，只能听着别人忽悠，冤枉钱要花不少。 他对于厂房和仓库使用年限的要求并不是特别的高，反正也没准备做什么百年企业，能够用上一两年就可以了。 ——其实他不好意思说的是，能够用上一年都可以了。 但必须要合格，能够安全的储藏那些原材料以及生产出来的口罩。 然后时间要快。 要保质保量的完成任务。 最后对方就他提出来的各种要求，给出了一个报价，承诺在两个月时间里完成任务，工程款的支付模式也有了一个详细的说明。 那个价位在柳青能够接受的范围之内。 不过他没有给出承诺，只表示自己还会考虑一下，三天之内给答复。 中午留着在村头的一饭店吃了一顿饭，对方就离开了。 下午一点多，约定的另外一个施工团队的头儿也来了。 差不多是重复上午的流程。 不一样的是，有了上午现学的经验，下午面对对方的时候，柳青侃侃而谈，表现得像一个内行，给对方的感觉，这就是一个不好糊弄的人。 最后报出来的价格，比上午的那个还要优惠了一些。 不过也没有太多的优惠，毕竟还是要赚钱的。 柳青同样的没有马上给答复。 送走那一位后，又和马国明讨论了半个小时，期间还跟秦昆打电话聊了一会儿，了解一下他介绍的那两个人的信誉。 最后决定，就让下午来的那个做这个项目。 马国明这个厂长，当然要负起监督的责任。 马国明还提到了一件事情，他跟以前在这口罩厂上班的那些工人都打了电话，说出了现在工厂的待遇，已经有十几个工人表示会在半个月内办妥离职手续来这里上班。 还有一些暂时处在观望态度，没有答应，但也没有明确的拒绝，只表示要考虑一下。 要达到柳青所要求的生产规模，还需要在社会上招聘一批工人。 当然，口罩机也要再购买一些。 柳青明确的表示，口罩机可以超出额度来购买，零部件也要多购买。 到了关键的时候，口罩厂就跟打仗时的兵工厂一样，必须要开足马力生产，那样对机器的损耗相当巨大，必须要备有足够的零部件。 马国明虽然不理解，但他并没有反对。 ——在柳青秀出近一个亿的账户余额后，面对柳青的种种高论，他想说的就是一句话：“老板高见！” 因为还有很多的事情要谈，柳青晚饭都是在这里吃的。 就是给小雯发了一条消息，让她晚上不要给他和叶婉容做饭，他们就在外面吃。 回到家的时候，已经是九点多了。 小雯一个人在厅里面看电视，旁边还放着一包恰恰瓜子。 ——她现在经济没有那么困窘了，也消费得起不那么贵的零食了。 叶婉容去洗澡的时候，柳青就坐在小雯旁边的沙发上跟她一起看电视，实际上就是蹭她的瓜子吃。 小雯有那么一些酸溜溜的问他： “这两天都没去公司，饭都不在家里吃，是不是跟人约会去了？” 柳青摇头叹息：“就那个口罩厂的事情，忙得飞起，也不知道什么时候才能消停，哪里有时间约会？” “还要忙多久？”小雯好奇的问道。 “我也不知道，”柳青语气也有那么一些疲倦了，说道，“大概要几个月吧。” “那口罩厂对你很重要吗？”小雯又问。 “当然，”柳青道，“至少这几个月的重心我都会放在口罩厂那边。” 小雯郁闷的说道：“看出来了，你就没把我当自己人。你让我去传媒公司给你当眼线，对你更重要的口罩厂你就不让我去。” 柳青笑了，伸出手捏了一下她的脸，揪了揪，说道：“那工厂离市区有几十公里，在一个偏僻的乡下，连超市都没有的地方，厂里面还都是男的，那样的环境你真的要去吗？” 小雯心情才好，然后瞅着他喊痛： “拿开你的爪子，那是我的肉，捏得疼啊！” 柳青又多捏了两下，这才放手。 十几岁的妹子，正当青春，捏起来一手的胶原蛋白，还是挺减压的。 第一零九章 原来互联网是这么玩的 接下来几天的时间里，柳青天天都在往口罩厂那边跑。 口罩厂的产能也开始提高了，本来一天八个小时，一周五天上班的，现在变成了每天都上班，一天工作十小时以上。 ——加班都是自愿的，没有强迫。 柳青也不想背上一个黑心资本家的骂名，想要加班必须要填写自愿加班表才行。 大家都不愿意加班的话，他可以多招聘一些工人，也不想为了省那几个钱把自己的名声给弄坏了。 现在还没有什么，资本家还不算是多恶劣的词。 再过一年，资本家就会成为口诛笔伐的对象。 这个跟仇富没什么关系，主要是一些资本家表现得太过恶心了，一边往死里的压榨员工，一边还把自己打造成一个救世主的形象，跟你谈福报，谈理想，让你匍匐于他们的脚下来给他们创造利益，身心都献祭给他们。 柳青不希望自己成为那样的人。 目前看来，大家加班真的都是自愿的，那些员工为收入得到了大幅度的提高而开心。 以前离职的那些员工跟现在的员工有的还有联系，一些本来在观望的离职员工听到他们基础工资确实提高了，也有了加班的时间，又和厂长联系，准备辞去现在的工作，回到这家口罩厂。 毕竟柳青也承诺过，回来的员工，会给予他们一千块钱的车马费，和工资一起支付，而且还没有试用期，直接享受老员工同等的待遇。 用那些已经培训出来的员工，就省去了一段培训的时间，对工厂来说也节省了开支，额外多出一点小钱无所谓。 双方皆大欢喜，这叫做双赢。 有那些离职的员工愿意回归，需要新招聘的员工数量就不用那么多。 年奉炎当初租地留下的余量实在是太大了，在这里盖一个员工宿舍一点问题都没有。 目前还是马国明这个厂长兼着人事，等到员工多了，还得弄一个人事部主管出来。 做饭的、搞清洁的，也得招聘过来。 柳青可不想疫情发生后，因为哪一个小环节的缺失，让整座工厂都运转不起来。 看到一箱箱的口罩被放入到仓库里面，柳青的心中充满了成就感。 确定了施工方之后，地方上该打招呼的也打到了，厂房和仓库的扩建就开始动工兴建。 本来那一块地方就是以建设厂房仓库来申请的，手续早已经办好，只不过年奉炎手中没有钱，只能搁置在那里。 现在柳青手中有钱，又要抢着时间来做好这事，当然要尽早的开工。 柳青的精力大部分也都放在了这个上面。 天元传媒那边，这几天他一天都没有去过，就听秦昆和小雯给他汇报一下情况。 天元传媒那边在秦昆的鞭策和激励之下有了一些起色，流量开始上涨了。 不过，推广花的钱也不少。 总的来讲，那就是比上个月要赔得更多。 ——自从苏毅出车祸后，集团总部就停止了向天元传媒输血，也就是发个工资，别的都没得报，所以没有什么支出，也就是赔了个房租水电和工资。 现在秦昆要做流量，计划一个月砸一百万进去，这才半个月的时间，就已经砸了二三十万。 还在成长之中，收益虽然比以前有了大幅度的提升，但还没到跟砸出的钱同一水平的那个地步。 对此，柳青倒也能表示理解。 成长需要时间。 现在能够见到收益在增长就不错了。 收益的增长，一部分来自于直播时收到的礼物，另外一部分来自于卖货和商业推广。 痘印在去年就已经开始直播带货了，不过有着一定的门槛，粉丝数量要超过五万才行。 （注：直到19年年底才放开这个限制，普通人也可以带货。） 好在天元传媒的那些签约主播粉丝数量最少的也有十几万，虽然大部分都是买来的僵尸粉，但至少人数这个门槛还是突破了。 大主播们直播卖货的分成是很高的，但是天元传媒只是一个小公司，现在的目的是把渠道打开，把带货口碑给弄起来，暂时赚不赚钱倒没有那么重要。 要选供货渠道，又要把口碑刷起来，那就得对产品质量有一定的要求。 想要卖出去，又要卖得便宜。 这样一来，天元传媒卖货就只能将主播这边的分成给压低。 选的也都是一些价值不高的货，主要是就是为了刷一个高分，为后面的大动作打下基础。 18年的时候，苏毅觉得直播带货大有可为，就搞了这么一家天元传媒公司。 当时觉得短视频会迅速崛起，吸引更大的流量，就选择了以铁厂和痘印为重点发展平台。 在这方面，秦昆跟苏毅的观点是一致的。 可惜的是这家天元传媒公司在贺锋的领导下变成为了一个从集团总部提款的工具，错过了最好的发展时间。 现在要快一点跟上这个平台的发展红利，自然要加大投入。 秦昆自己的账号都已经弄到了十几万关注，在周六还把旗下所有签约主播都叫了过来，在原来的总监办公室弄了一场直播带货，总共销售五千多单，销售额达到了给十多万。 从账面数字上来看，对他这个量级的新媒体公司而言，成绩相当亮眼。 当然，事实上，这里面有相当大一部分就是公司的职员发动家属朋友冲上去的量，下山不退货的话，每一单还能够得到天元传媒的补贴。 本身选的都是那些物美价廉的东西，去超市买还要贵一点，现在下单还能有那么几块钱的补贴，又帮助亲戚朋友冲了业绩，还是有一些人愿意做这样的事情。 至于这一部分到底占了多大一部分，柳青都不好意思去问详细数据了。 不过他能确定秦昆做这样的数据并不是为了坑他的钱。 因为这样一场带货直播卖出了二十几万的销售额，成绩让供货商非常满意，已经定下了后续的合作。 而且，还有别的供应商主动的找了过来，合作带货的条件开得还不错，给出了比较大的利润空间。 天元传媒是补贴了几万块钱，但那几万块钱的补贴刷高了他们的带货评分，迎来了更多的商业合作，所得远超所失。 对此柳青也只能感慨——原来互联网是这么玩的。 第一一零章 节前 9月12日，星期四，农历八月十四。 上午。 柳青正在叶婉容的陪同下在口罩厂看着施工队伍在那里施工，突然电话响了。 拿出手机一看，丁芸打过来的。 赶紧走到一个安静的地方，接通了电话。 在接通电话的那一刹那，他的脸上都已经熟练的堆起了笑容。 ——虽然丁芸看不见，但他还是这样做着。 “妈，你找我有什么事？” “你知道明天是什么日子吗？”丁芸问道。 “明天……”柳青愣了一下，这才想起来，“明天是中秋节。” 在他还是保安的时候，对这样的日子相当的上心。 一个是在这日子上班，算作加班，会有三倍工资拿。 另外一个是到了中秋节，公司多少会发点福利，比如每个人发一盒月饼什么的，再发个百来块钱的红包。 还有就是过节前后，只要不是很讨人厌的保安，多少都会收到小区业主送的月饼。 有这些原因，离中秋节还有着十天半个月的，他就已经开始倒计时了。 可是现在，天天忙着口罩厂的事情，他都已经忘记就要过中秋了。 能够记起，还是突然想起昨天小雯说的，天元传媒要给每个职员和所有的签约主播送月饼，每个人还有两百块钱的过节费。 不是小雯说过这事，丁芸打电话过来他都想不起来。 “明天就中秋节了，团圆的日子，你不打算来我这边一起过节吗？”丁芸在电话里面问着，语气还有着那么一些不高兴。 柳青大汗，连忙说道：“妈，你放心，今天我就去你那边。” 然后才解释：“这几天事情太多了，忙得都忘记了。” “你在忙什么？”丁芸有一些好奇的问道。 柳青道：“我收购了一家工厂，现在正忙着厂房和仓库的扩建，还得有很长一段时间忙的。” “不是给了你一家公司吗？怎么你还收购工厂？”丁芸感觉挺意外的。 “额，”柳青道，“我觉得鸡蛋不能放在一个篮子里，要让产业多元化。” “能赚钱吗？”丁芸又问道。 “这个你放心，一定会赚钱的。”柳青信心满满的说道，“一年之内，我会让这家工厂成为鹏城制造业的明星企业。” 他的表态让丁芸挺开心的：“那你好好干，我期待你的成功。” 对丁芸来说，柳青这一次能不能成功并不是那么重要，有这样一份斗志才是最重要的。 她宁愿看到柳青因为投资失误赔本，将他凑出来的那一个亿给赔光，也不愿看到柳青拿着那一个亿去花天酒地，结果还给她剩下个八九千万。 一个纨绔子弟，绝对没有能力接手天元集团那么大一公司，除了繁衍后代，再没有别的作用。 现在柳青能够主动的收购工厂，而且还深度的参与其中，这对她来说是一个意外惊喜。 这才是愿意做事的人。 她最需要的也就是一个愿意做事的人。 她也没有问柳青收购的是一家什么样的工厂，她对自己有着自知之明，在这方面不可能比她儿子更了解。 既然已经给了柳青一个亿，让他想做什么就做什么，那就没必要再去纠结那些细节了。 何况自己也没有纠结细节的能力。 鼓励了柳青几句，问了他大概什么时候能过去，就挂掉了电话。 放下手机，柳青先去找马国明： “明天中秋节了，给职员们准备了节日福利吗？” 马国明道：“每个人发了一盒月饼。” “就这？”柳青一愣。 马国明点头：“就这。” 然后又补充： “这两年都是这样的。” 柳青想了想，道：“现在是我收购这家工厂的第一个中秋节，还是给多点福利吧。月饼该送的要送，然后每个员工发放两百块钱现金，管理层的发五百块现金，你觉得怎么样？” 马国明除了说老板高见还能说什么？ 连忙拍马屁：“老板你对员工真的太好了！” “过节嘛，两百块钱不多，你让财务弄一个预算出来，我转账过去。”柳青道，“主要还是咱们工厂目前没有盈利，支出又大，要不然可以发更大的红包。” 又问：“中秋节有没有安排放假？” 马国明道：“前几天我问了一下他们的意见，他们的意思是如果能算三倍工资的话，他们愿意上班。” 来这里当工人的都不是本地人，反正也回不了家过中秋，那还不如上班挣钱。 柳青叹息一声，道：“好歹是过节，不能回家的话，就在厂里给他们过个节吧。明天要上班的也不让他们上太久了，早一点下班，晚上厂里晚餐做丰盛点，买点水果零食酒水什么的，也让大家一起过个节。我明天要回我妈那里去，不能陪着大家过节，老马你能不能陪一下他们？” 马国明笑道：“我老家在北方，也回不去，当然可以在这里陪他们过节。” “那就拜托你了。”柳青说道。 交代了马国明，柳青这才找到叶婉容，跟她说了要去省城丁芸那里的事情。 叶婉容若有所思：“过节你去你妈那里，你妈那边有耿姐在，我是不是可以请个假回家过节？” 柳青倒没有反对，只是说道：“那你得先把我送到我妈那边去。” “这个没问题，”叶婉容道，“现在我们出发的话，我还来得及买今天的高铁票回家。” 说完后，又问道：“你能不能跟你妈说一声？” 跟她签订合同的是丁芸，给她发工资的也是丁芸，请假的事情，当然要征得丁芸的同意才行。 按照她和丁芸签下的合同，在合同期内，她是不能够离开柳青的。 也就是说回家陪家人的机会是没有的。 也就是感觉柳青挺好说话的，才提出这么一个要求来。 “那行，”柳青道，“我跟我妈说一声。” 说做就做，当场又给丁芸拨通了电话，说起了叶婉容想要请假回家的事情。 丁芸沉默了一会儿，才说道： “那女孩子第一次离家那么远来谋生活，中秋节想跟家人团圆也是能够理解的，这一次就答应她吧，下不为例。” 结束通话后，柳青对叶婉容说道： “我妈答应了，但她说下不为例。” 叶婉容脸上露出了笑容，道：“谢谢你，有这一次就够了。” 第一一一章 我承认这里面有赌的成分 没到中午，叶婉容就开着大奔拉着柳青往省城去。 在车上，柳青给小雯发微信： “今天下班后不要做我们的饭菜了，今天我要去我妈那里，大概要到星期一才会回来。” 几天都不在家，还是要通知一下这个妹子，免得人家等着。 过了一会儿，小雯才发了一个笑脸过来： “太好了，我终于有机会一个人住那么大一个房子了。” 看到这一条消息，柳青沉默了一会儿，给她发了一个两百块钱的红包： “节日快乐，买点好吃的吧。” 红包秒收。 小雯发了一个表情包，表情包就一行字——谢谢老板，有机会一起睡。 柳青不由得笑了起来，回复了一个字：“滚！” 出发之前，叶婉容已经订好了下午省城回她家乡的高铁票，把柳青送去省城丁芸别墅后，和丁芸聊了十几分钟，也没有留在这里吃午饭，就离开了。 她离开的时候才十一点多，厨房里还在做饭，也没有到吃饭的时候。 叶婉容和丁芸说话的时候，柳青就在一楼厅里刷着短视频，看天元传媒旗下主播们的短视频，主要看评论，了解一下受欢迎程度。 叶婉容什么时候离开的他都不知道，丁芸在他身后站了几分钟，他才发现。 然后有一些尴尬的向丁芸解释： “这个是我那家新媒体公司的签约主播，我在看她的数据。” 他可不想让丁芸认为他就喜欢看漂亮妹子。 “我明白，”丁芸微笑道，“我看你一直都在看评论。” 儿子能够把心思用在工作上，她还是挺开心的。 坐到了柳青旁边，问道：“你那家传媒公司现在怎么样了？看得到效益吗？” “暂时还在花钱买市场，效果出来了，效益暂时不能显现，账面上还是亏的。”柳青老实的说道。 然后，他向丁芸介绍起了现在天元传媒的情况。 虽然这段时间重心都放在口罩厂上面，可是天元传媒的情况每天都有秦昆和小雯向他汇报，每一笔钱的支出都要得到他的同意，对公司的发展，他还是有着一定程度的了解。 多内行谈不上，但是，跟丁芸这个纯外行做介绍，那还是绰绰有余。 他侃侃而谈的样子，让丁芸比较满意。 她叹息着说道：“老东西去年就说，直播带货在未来大有可为，我也不懂这个。听你这么说起来，好像还真是那么回事。可惜那家公司的发展被一个蛀虫给耽误了，要不然……” “要不然那家公司也到不了我手上。”柳青接过了话。 丁芸笑了起来：“倒也是这个理，业绩真的好起来了，那丫头可不会那么轻易的把公司让给你。” 又问柳青：“你有信心把它做起来吗？” 柳青老实的承认：“我的那个也不懂，我的信心不值一文，能不能做起来，还得看那个合作伙伴的。不过我看他信心蛮足的。” “这就好，”丁芸道，“进入董事会的机会我已经给你找到了，但业绩你也要做出来。没有成绩，就算是把你推进董事会，你也只是一个背景板，说话没人听。” “这个你放心，”柳青信心十足的说道，“就算传媒公司效益起不来，我收购的工厂也能达到要求，我会让整个集团公司都感受到我的光芒！” 丁芸笑了笑：“我问了一下叶家那丫头，她说你收购的那家口罩厂好像市场前景不大好的样子，弄不好那一个亿的钱全部要赔进去。” 柳青一窘。 丁芸又说道：“不过那些东西我不大懂，反正我也只会给你那一个亿，你把那一个亿赔掉了也不要紧，只要能学到东西。那家工厂是你个人收购的，跟天元集团无关，只要你把你那家传媒公司的业绩做好了，照样有足够的理由进入董事会。” 柳青当然知道自己收购口罩厂的事情瞒不过丁芸，也知道丁芸肯定会打听一下市场行不行。 对此，他早已经找到了解释的理由： “妈你放心，这个是绝对不会赔的。根据我收集到的信息，很快就会有一场世纪大流感降临，接下来几个月的时间里，口罩的市场会提升到现在的产能供应不上的地步。越早布局，越能够获得利益。” “你哪里来的信息？”丁芸皱眉，“那靠谱吗？” “绝对靠谱！”柳青道，“那来自于米国的政府预算。” 说着，又将米国疾病预防中心在年初将流感防御预算提升一点五倍的事情说了出来。 丁芸看着他：“就凭着这一点信息，你赌那么大？” “我承认这里面有赌的成分，但是很明显，我赌赢了。”柳青说道。 然后，他又给丁芸看新闻。 米国爆发流感的新闻。 现在已经进入到了9月，9月初，米国各地就已经出现了流感。 丁芸看了新闻，道：“看上去好像不是很严重，这样的流感，能提升口罩的市场吗？” 柳青解释：“因为现在气温还高，所以并不是多严重。但这一场流感已经出现在米国各地。随着气温越来越低，它只会越来越严重。可以想见，到了三四个月后，会发展成什么样的规模。那个时候，需要担心的不是口罩的销路，而是我们的产能能不能跟得上市场的需求。” 他这个也是因为已经知道了结果，所以才能根据现在的蛛丝马迹来分析。 这里面也没有牵强附会不要紧，只要答案是对的就行了。 丁芸被他忽悠的一愣一愣的，不完全相信，但又觉得他说的好像是那么回事。 她对这个是真的不懂，最后说道： “你觉得有前途，你就大胆的去干吧。反正就一个亿的事，我也不怕你失败，只要能学到经验，就不算赔。” 内心中，甚觉得柳青这一个亿的投资赔了也不是什么坏事。 年轻人第一次创业，容易对自己盲目自信，受到挫折也行，至少以后掌管天元集团那么大一公司，会更谨慎一些。 但是，天元传媒这边，能不能成功，她还是很在意的。 这关系到的是柳青能不能够理直气壮地进入到董事会，以后有没有资格执掌天元集团。 第一一二章 表哥表姐们 丁芸这种无底线的支持让柳青颇有一些感动，差一点就要原谅她了。 他现在需要的就是那种无底线的支持。 他也知道他现在拿那么大的投资放在口罩厂，看上去很疯狂。 要是丁芸反对，他接下来的发展会受到很大的阻碍。 当然，钱都已经打到他账户上了，决定权就在他手中，就算是丁芸反对，哪怕是反目成仇，他也会将那家口罩厂继续下去。 可是，天元集团就跟他彻底无关。 在他心目中，搞好这个口罩厂比入主天元集团更重要——赚钱的机会很多，但是在疫情来到时为抗击疫情发挥重大作用的机会，一辈子就那么一次，他不想错过。 但是，刚好这个口罩厂的同时还能够入驻天元集团，那当然是最好的。 天元传媒的业绩他倒是不怎么担心。 只要口罩厂搞好了，有大把的钱来支持，天元传媒的业绩自然能搞好。 他觉得他现在对互联网的玩法有了一定的了解，哪怕只是通过线下补贴的方式，也能让天元传媒账面上的业绩表现亮眼。 所以重心还是口罩厂。 既然丁芸不会干涉他那一个亿的投资情况，他也就没有了顾虑，向丁芸描述起以后发展起来之后的美好前景。 丁芸微笑着听他说了近半个小时，才对他说道： “其实你说的这些我都不怎么明白，不过在这之前我跟叶婉容聊了一会儿你这边的情况，她对你的评价还行。虽然不看好你那个口罩厂的前景，但她觉得你是在认真的做事。我了解过那个女孩子，也是一个挺骄傲的人，让她认同你这段时间的表现，也说明你表现得还不错。” 柳青大汗，笑道：“等她回来我得好好的奖励她，我一直以为她看不起我，没想到她还会说我的好话。” 丁芸心忖：“说你两句好话，也未必就是看得起你了。” 一个211出来的大学生，对一个初中都没毕业的人，多少都会有一些优越感。 叶婉容对着她的时候，表面上挺谦卑的，但骨子里面的高傲，她一眼就能看得出来。 这话有点扎心，快过节了，就没必要说出来。 厨房饭菜已经做好，一样一样的端上餐桌。 丁芸也和柳青一起坐过去。 想起一事，对柳青说道： “明天中秋，你几个表哥表姐什么的也会来这里，你还记得他们吗？” “他们啊……” 柳青沉默了一下，然后笑了笑： “我记得他们以前的样子，不过有十几年没见过了，他们现在什么样子，我真的不知道。” 笑容里面，颇有一些苦涩。 那些表哥表姐，就是丁芸兄弟姐妹们的孩子。 以前丁芸还没有跟柳青他爸离婚的时候，大家都是一家人，见面的时候比较多，关系还挺可以的。 后来，丁芸都跟他爸离婚了，这个亲戚自然也做不成了，之后就没有了来往。 柳青记得有一次他在镇上看到了他小舅，也就是丁芸的兄弟，人家也看到了他，然后把头一扭，转过头就走了，好像生怕停留了一下就要沾上晦气一般。 那时候柳青过得相当的艰难，很需要人的帮助，但是那一边亲戚都好像人间消失了一般，没有一个来帮助的。 对于那一边的亲戚，柳青心中也没什么亲情可言了。 现在，他跟丁芸母子相认，那边的亲戚又重新成为亲戚了。 可要说走动起来，他心里还是感觉挺膈应的。 他当然知道为了更顺利的继承丁芸的资产，自己不应该有那样的想法，多膈应都不能表现出来。 可是仓促之下，他控制不了自己的情绪。 丁芸看到柳青的表情，心里能明白他的感受，脸上也露出愧疚之色，叹息了一声，道： “孩子，过去的都过去了。以前是妈对不起你，以后妈会好好的对你的，会把这个世界上最好的都留给你。” 柳青抿嘴笑了一下，道：“没事，就是有一点感慨，原来时间过去那么多年了。” ——过去的那么多年，在我成长的关键时刻，里，作为我的母亲，你都没有在场。 终究意难平。 丁芸没有再去说这个话题。 她当然知道柳青不可能对此无动于衷，可那边的亲戚她也不可能就不要了。 提前一天说，让柳青的情绪早一点渲泄出去，也就不至于明天客人来的时候都控制不了情绪，让大家都尴尬。 中午吃饭的时候，柳青显得有一些沉默。 不过，过了一下午，自我调节了一下午，到吃晚饭的时候，柳青的心态也平和了起来，跟丁芸说话也显得开朗了很多。 这也让丁芸悄悄的松了一口气。 柳青也不得不放下心结。 上一世，他记得在他拒绝和丁芸母子相认后，丁芸认了她兄弟的儿子，把户口改到她的名下，然后跟他就没有联系了。 也就是说，丁芸并不是非他这个儿子不可，还有着另一个预案。 当天晚上，躺在床上，他和小雯聊了会儿天，又和叶婉容聊了会儿天。 叶婉容晚上九点多已经到了家，还发了几张家乡的照片给柳青看，是住在一个农村，单门独户的，倒是好大一个院子。 院子里面一棵大树上面还吊着一个沙袋，应该是练习拳击的。 看起来，也不是穷人家。 至少那房子加院子的造价不会低于五十万。 在农村，那也算得上是有钱了。 发来的照片里面还有一个帅气少年的照片，叶婉容表示那就是她弟叶默。 柳青倒是挺羡慕的——这家人的基因好，男的帅气，女的漂亮。 还有一点也比较羡慕的，人家姐弟感情挺好的，年少时可以陪伴，长大了也能够互相帮助。 这才是一家人。 他心里想着，以后他要生孩子的话，还是得多生几个。 最少也得两胎，三胎四胎他也不嫌多。 ——这不是要不要响应国家号召的问题，而是他真的觉得，孩子能有个伴更好一些。 他就是那一个没有伴的孩子。 现在有那么一点头疼的就是，多生孩子的觉悟是有了，就是没有找到愿意给他生孩子的人。 第一一三章 竞争对手 第二天，就是农历八月十五，中秋节。 一大早的，柳青在几个群里面发了红包，然后才起床。 八月十五主要是晚上，晚上还要发更多更大的红包，早上的红包只不过是预热。 丁芸平时都得十来点才会起床，这一天也起了个早，八点多就起来了。 吃完早餐没多久，四辆车就开到了这栋别墅的院子外面。 四辆车是一起开过来的，车停下后，就有人在外面喊“四姑”。 丁芸在她那些兄弟姐妹里面排第四，“四姑”、“四姨”的，是那边子侄辈对她的称呼。 听到那声音，丁芸就笑着对柳青说道：“是你那些老表过来了，我们出去接一接吧。” 母子俩走了出去。 开过来的四辆车看起来都是新车，不过都不是档次多高的，大概也就十几二十万的样子。 四辆车一共载来了十几个人，都是丁芸的晚辈，其中还包括几个小孩子。 这是四家人，丁芸那几个兄弟姐妹家每家都来了一个代表。 他们从车上下来，成年人手中都提着大包小包，看来是送给丁芸的礼物。 不过从他们每一家都带了小孩过来，就可以看得出来，他们没想过空手而回。 有一家还带了两个小孩子过来。 带着小孩子出去走亲戚的，就没想过亏本这回事。 一共来了十三个人，这十三个人里面，柳青能够认出来的，也只有三个人。 两个表哥，一个表姐。 那三个都比他年纪大，当初他们还是亲戚可以走动的时候，也都成年了，现在虽然有一些变化，但还是认得出来。 还有一家，两口子带着一个小孩过来，里面应该有一个是柳青的表弟或者表妹。 可是柳青怎么想都想不出那里面谁才是他认识的。 丁芸在他十四岁的时候就和他爸离婚了，两边亲戚也没有了走动。 比他年纪更小的，那得在十四岁以下，还没成年，样貌的变化会有很大，他认不出来也很正常。 ——有的人从小到大项目没什么变化，有的人却有着很大的变化。 那个他不认识的，显然变化就很大。 只是看到那个男的的时候，柳青心中莫名的就有一种心悸感。 丁芸笑眯眯的介绍双方： “这个你们还记得吗？他就是我儿子柳青。” “儿子，你还认得他们吗？这个是你卫军表哥，这个是你昌平表哥，这个是你小兰表姐，这个是你永源表弟。” 柳青脸上带着微笑，随着丁芸的介绍，一个个的打招呼。 听到“永源表弟”这四个字的时候，心又剧烈的跳动了一下。 他的记忆里，在他拒绝了和丁芸相认之后，丁芸就让她弟的儿子过继到她的门户，成为了她财产的合法继承人。 那个被选中的人，名字就叫丁永源。 就是那个他觉得面生的人。 “竞争对手啊……” 柳青心里想着。 脸上的笑容更盛了。 上一世发生的事情，他可不允许留在这一世继续发生。 那几个表兄弟对柳青也挺热情的样子，叫表哥的叫表哥，叫表弟的叫表弟，好像他们一直都是有爱的一家人一样。 不过，柳青还是在他们的眼神里看到了一丝怨恨。 这个倒是能够理解。 毕竟，如果没有他的存在，丁芸那几百亿的资产，以后就得是这一批人的。 现在他们母子相认了，那些人就没有机会了。 想到这一点，柳青的心情就变得愉快了。 看到柳青现在的表现，丁芸很是满意。 她就怕这个儿子还记得旧恨。 ——倒不是怕柳青对她娘家的人有恨意，这个真没有多值得在意的。 她在意的是这个儿子放不下旧事的话，对她这个当妈的也就会带着恨意，等她老到不能动的时候，恐怕要受很多的折磨。 ——这样的事情她见得多了。 她甚至考虑过，要不要在娘家那边找一个心性好的晚辈放在身边，也算有一个对冲，老来之后会更安全一些。 只是那些晚辈她都知根知底，不到迫不得已，真的不想跟他们走得太近。 现在看来还是过虑了，她儿子没有钻进牛角尖里面走不出来，看上去好像已经放下了往事——虽然不可能全部的放下，但至少没有那么多的仇恨之心。 相对而言，这几个娘家的人就让她感觉有一些不满了。 她虽然没读过什么书，但这些年一直小心翼翼的生活着，察言观色最是在行，哪里看不出那几个娘家的人对柳青的不满之意？ 这让她心情郁闷：“真的是烂泥扶不上墙，我亲生的儿子，我的东西理所应当都给他，你们有什么资格来嫉妒？” 本来还想着在这些晚辈里面的一个人搞好关系，给自己的晚年套一个双保险。 现在看到他们这个样子，感觉心都已经凉了。 不过她还是没有表现出来，脸上依然带着笑容，一个一个的打招呼。 那几个小孩子，她也早就准备好了红包，每个小孩子都是一万块钱的红包，见到他们了，就塞给他们。 这对她来说都只是小钱，倒也没什么舍不得的。 她嫁给苏毅之后，只是不敢去跟柳青这个亲生儿子见面，怕苏毅不高兴。 跟娘家的人倒也经常见面，也有一些照顾。 不过也只是她私人掏钱出来照顾，并没有求到苏毅，一个介绍到天元集团上班的都没有。 ——她怕这样做会让苏毅看不起她，那影响到的就是她以后的幸福。 为了让自己享受更好的生活，她连老公儿子都可以抛弃，亲生儿子都可以十几年不见面，又怎么可能为了娘家人在苏毅面前找不自在？ 这就使得她娘家人对她也有一点怨意，觉得自己家的姑娘嫁的那么有钱一男的，却没给他们多大的好处，多少有点没良心。 只是那怨意也只能掩藏起来，毕竟他们还是要靠着自家姑娘过比较宽裕的生活。 苏毅出了车祸之后，丁芸获得了那么多的遗产，人生才有了自主权。 她也需要有帮手。 这一次就给娘家人不少的好处，那几辆车都是拿她的钱买的。 但也只是能让娘家那些亲戚过上比较轻松的日子，想要过上土豪的日子，还是不够的。 这一次那几家都过来，显然是想跟她把关系搞得更好一些，能够获得更多的好处。 只是看到柳青的存在，他们的心情瞬间就不美丽了。 这就是竞争对手啊！ 但是他们不知道，他们现在的表现，已经直接让自己失去了跟柳青竞争的资格。 第一一四章 噩梦 大家一起吃了一顿很丰盛的午饭，饭后又在一楼的厅里聊了一个多小时，看上去气氛好像很融洽的样子。 一个多小时后，那些客人都走了——他们还得回自己家过节。 如果没有柳青的存在，他们也想留在这里陪着丁芸一起过这个中秋佳节。 他们之间也有着竞争，当然希望自己能在丁芸面前表现得更好一些。 可是，有了柳青这个人的存在，他们留不留下来好像都没太大的意义了。 从丁芸对柳青的态度就可以看得出来，在丁芸的心目中，这个亲生儿子的份量更重。 特别是听到丁芸说已经给了一个公司让柳青来运营后，心里更不平衡了。 留在这里都没什么意义，只会让自己郁闷，还不如回家去。 最重要的是，丁芸也没有留他们。 不过，对这些娘家人，丁芸有没有亏待。 他们带着礼品过来，回去的时候，也带走了一堆礼品，每个人的车上都塞得满满的。 虽然是满载而归，可是他们的心情并不是那么的愉快。 在他们离开后，柳青有那么一些尴尬的对丁芸说：“妈，真不好意思，我昨天回来的太急了，都忘记给你买礼物了。” 丁芸笑了：“送不送礼物，你都是我儿子，不要纠结这个。” 下午娘儿俩就在家里聊着，丁芸也说起了和娘家那些人的关系，有一些郁闷的说道： “你说你那些表哥表姐表弟表妹的，加起来也有十来个，成家的也有好几个，那么多人，里面但凡有一个成才的，我都可以把他给弄到集团来。可他们一个个的，就知道从我这里要。哪怕是有一个学会计的，我都可以把他弄到财务帮我看着点。偏偏一个上进的都没有，也真的是服了。” 这样的吐槽，让柳青感觉特别的愉快。 他斟酌了一下语言，说道：“也许是他们心态好，知足常乐，满足于现在的生活呢。” 丁芸看了他一眼，道：“你可别抬举他们了，他们对现在的生活一点都不满足，但是他们改变生活的办法，就是伸出手找我要。小辈们自己不好意思开口，就动用他们的爹妈出来，要不就是这个结婚要房要车，要不就是那个做生意差点资金，要不就生病了没钱住院，反正花样多得很。” 柳青心里想着：“躺着就能够挣钱，谁还愿意站起来挣啊？” 其实他也很想躺赢，什么都不干，什么都能享受到。 只是心中终究还是有着一股不甘之意，都重生了，还选择做一个社会的寄生虫，太过可耻。 也许以后还是会做一个只知道享受的咸鱼，但至少人这一辈子，要做一件让自己满意的事情。 从这一点来讲，他比那些表兄妹们还是要优秀一点。 虽然他的学历是那里面最低的一个。 也就是因为这样的对比，丁芸才对他越看越顺眼。 下午聊天的时候，柳青都能感觉到丁芸对她的态度变得更好了一些。 提到娘家人时，丁芸的语气里多少都有了一些讽刺之意。 这让他挺意外的。 晚上吃了一顿很丰盛的晚餐。 柳青还是没有控制住自己的手，在摆盘的时候，趁着丁芸去洗手，偷偷的拿出手机拍了十几张照片和一段视频。 吃完晚饭，在院子里摆了一张桌子，摆着水果糕点什么的，娘儿俩坐那里赏月，其实也就是闲聊。 相隔十几年，他们终于又成为了一家人，坐在一起共度中秋。 只是和十几年前比，少了一个人。 丁芸对这个儿子是真的有愧疚，但是好多的话她也没敢说出来，怕唤醒柳青对往事的记忆。 她只能本能的选择回避那些事情。 赏月的时候，她几次伸出手想要握住儿子的手，终究还是没有。 只能像一个老年痴呆的人一样，絮絮叨叨的对柳青一遍又一遍的说着，以后会好好的对他。 柳青总感觉今天的丁芸很奇怪。 也许还是因为中秋节这个原因吧。 到了晚上十一点多，柳青起身，说道： “妈，时间不早了，咱们也该休息了。” “嗯，是该休息了。” 丁芸说着，一只手伸向了儿子： “坐这么久，腿都坐麻了，你拉我一下。” 柳青拉住了她的手，将她从椅子上拉起来。 本来想着要松开手的，但是手已经被丁芸握住，他也不好甩开。 就这样母子俩牵着手走进了一楼。 牵着手的时候，柳青能感觉到丁芸在颤抖，也不知道是什么原因。 偷偷的用余光看了一下，发现她眼角竟然有泪水滑下。 不敢去问，就当做是没看到。 到了二楼，两个人这才分开。 柳青本来想将拍的照片和视频发朋友圈，但莫名的情绪就不高，也没有发朋友圈，就发给小雯看了看。 时间也不早了，洗完澡就睡觉。 当天晚上，柳青做了一个噩梦。 ………… 深夜，柳青一个人像行尸走肉一样的走在马路上。 他已经喝了太多的酒，分辨不出自己是走在人行道还是走在车道上。 走到一个拐角处时，车灯闪现，一辆汽车疾驰过来，撞到了他身上，直接将他撞飞。 在梦里面，柳青意外的看到，开着车的人有一些面熟。 分明就是丁永源。 梦里面他看得清清楚楚，丁永源双手握着方向盘，脸上带着疯狂的笑。 在这一场噩梦里，柳青还梦到自己一动不动的躺在那里，旁边一个满头白发的女人拉着他的一只手垂着头哀泣。 他梦到丁永源站在那个白发女人的身后，看着躺在那里一动不动的柳青，脸上露出笑容。 那个满头白发的女人抬起头来，柳青看明白了，那是他的母亲丁芸。 这个时候的她，脸上已经爬满了皱纹。 ………… “！！！” 柳青从梦中醒了过来。 首先做的是开灯。 然后打量一下四周。 确定自己在的地方不是停尸间，而是在丁芸的别墅里。 这才捂着砰砰乱跳的胸腔松了一口气。 然后，想到那一场噩梦的内容，整个人突然就呆在了那里。 第一一五章 折现吧 重生回到2019年，柳青有很长一段时间都在怀疑自己是不是活在一场梦境里面。 以前看过一部叫《盗梦空间》的电影，他有些怀疑自己是不是遇上了那样的情况。 如果电影所描述的是真实的，那一个人活着还真的不能确定哪个是现实，哪个才是梦境。 过了好长一段时间才缓过来。 今天晚上做这一场噩梦，又让他有一些怀疑了。 ——也许现在的人生只不过是一场梦境。 ——也许关于那一世未来两年的人生，只不过是一场梦境。 坐在那里发了半天的呆，把自己掐了好几次，才确定这不是一场梦。 然后才关灯睡觉。 但心思有点重，翻来覆去的睡不着了。 这个时候，特别想抱着一个人，那样才能让他的思绪平息下来。 只是这个时候，他能抱的也就只有被子。 “要是小雯在就好了……” 朦朦胧胧中，居然生出这样的想法。 倒也没有想做别的什么，就是想拿来当一个抱枕，想来应该是很减压的。 反正，他腿伤的时候，和小雯睡一张床上，有时候醒过来感觉怀里抱着个软萌妹子，就觉得挺舒服的。 叶婉容就不适合当抱枕使用。 那妹子长得太漂亮了，真要抱着一起睡，恐怕就会想做一些别的事情，结果更睡不着。 第二天星期六。 做了那一场噩梦，柳青睡得不是很好，早上八点多才起来。 和丁芸一起吃早餐的时候，看着丁芸那一张脸，突然就想到昨天晚上那一场噩梦里面，满头白发布满皱纹的那一张悲痛的脸。 突然就有一些心酸。 虽然只是一场梦，可是他还是忍不住在想，在他被车撞的那一世，如果丁芸知道了他的死讯，会不会真的也会那么伤心呢？ 重生过来，他心中对丁芸这个母亲的怨意，不只是当年她抛弃他和他爸的事情，还有着那一世里，被他拒绝后，就一直没有再找他的怨意。 ——虽然是他拒绝了，可他还是认为，这个当妈的，就这样掉头而去，再不回头，也未免有一些太过绝情。 也正是因为那个原因，重生之后，面对着丁芸，他一直都小心翼翼，生怕激怒了她，又像上一世一样，掉头而去，认一个替代者当儿子。 如果那一场噩梦，映照的是事实，那就说明，丁芸对他这个儿子也不是那么的绝情。 还是会关心，还是会伤心。 想到噩梦里面的那一张变得很苍老的脸，想到噩梦里面那一场悲恸的哭泣，心情变得很复杂。 好像，也没有以前那么恨了。 发现自己心情的改变之后，又告诉自己： “那只是一场梦而已，当不得真。” 丁芸感觉到今天柳青看自己的眼神有一些奇怪，吃完早餐后，忍不住问道： “你今天怎么了？我感觉你好像心事重重的。” “也没有什么，”柳青笑了一下，说道，“就是这么多年都是一个人过中秋，现在能跟妈你一起过这个节，挺高兴的……” 觉得这个解释似乎是在掩饰什么，然后又补充道：“也有一些感慨……” 丁芸沉默了一会儿，道：“以后，每年的中秋，咱们娘儿俩都一起过。” “嗯。”柳青点头。 早餐吃完，休息了一会儿，丁芸就让耿霞开车带着她和柳青出去逛商场，又给柳青买了一些衣服鞋子。 感觉亏欠这个孩子太多了，就想着好好的补偿他。 有些话不好意思说出来，毕竟当初就是她为了更好的生活，抛弃了重病的丈夫和这个还在读初中的儿子，现在再说自己有多重感情，多在乎这个儿子，她自己都觉得很假。 也就只能在物质上尽可能的补偿。 她现在有的，也就只有物质了。 一下子又给柳青买了价值十几万的衣服鞋子。 她还是觉得自己给的不够，补偿不了当初对这个儿子的亏欠。 路过一个女装品牌店的时候，丁芸突然停住了脚步，问柳青： “跟你同住的那个小保安，你要不要给她买几件衣服？” 柳青愣了一下，道：“为什么要给她买呀？” “你们不是朋友吗？”丁芸道，“我看那个女孩子穿的衣服挺廉价的，要不给她买几件好一点的衣服，你们一起出去的时候，也更有面子一些。” 柳青犹豫了一会儿，道：“她也不在这里，好买衣服吗？” 丁芸竟然要给小雯买衣服，这让他感觉怪怪的。 他可记得，那两个人初见面的时候，丁芸对小雯可是嫌弃得很。 丁芸道：“你问一问她的尺码不就行了吗？” “好吧。” 柳青说着，拿出手机，对着那个品牌店拍了一张照片，然后用微信发给小雯： “我跟我妈逛街逛到这里，我妈说给你买几件这个牌子的衣服，你能报一下你的尺码吗？” 过了一会儿，小雯才回复： “那衣服太贵了吧，你跟阿姨说一声，我谢谢她的好意，这衣服我就不要了。” 柳青：“我妈想送几件给你。” 小雯：“……要不，折现吧……” 柳青笑着把微信给丁芸看：“妈，她不要，她要折现。” 丁芸掌不住也笑了起来，就用柳青的号发了一条语音过去：“行吧，我给你一个一万的红包，回头让我儿子带过去，你找他要。” 小雯连忙发了一个害羞的表情过来： “阿姨，我不是这个意思，我只是跟柳青开玩笑的，你别让他带红包过来了。” 丁芸没有再回复，把手机还给了柳青，突然叹息道：“这姑娘也挺好的，可惜了，个子太矮。” 柳青尴尬道：“妈，我们真的只是朋友关系，永远都只会是朋友关系。” 丁芸摇了摇头：“男女之间哪里有什么朋友关系？” 然后又对柳青说道：“要不，你问一下叶家那姑娘的尺寸，给她买几件衣服吧。” 柳青觉得这样很尴尬，但是没有办法，又给叶婉容发了微信，将这家品牌店的照片发过去，问她穿衣的尺寸。 叶婉容很快回复了： “谢谢老板，折现吧。” 丁芸看到她的回复，也感觉有些好笑，对柳青说道： “那你回去也给她带一个红包吧。” 也就不再提这个话题了。 ………… 感谢流w年、永恒天青、王菊长、一砚丶梨花雨、你个小气泡、最强调整者的打赏。 第一一六章 有梦想的人 星期六，也就是农历八月十六，柳青又陪了丁芸一天。 中午在外面吃了饭，下午又去珠江边散步，晚上也是在外面吃的饭。 对于丁芸来说，也是难得的安宁时刻。 十几年小心翼翼的的生活，将奉迎人当做了自己的工作。 好不容易翻身了，不用看别人的脸色了。 却又发现，身边已经没有了亲人的陪伴。 现在总算是寻回了十几年前被自己抛弃的儿子，虽然这个儿子跟自己好像还有着一些隔阂，但又感觉那隔阂在慢慢的消退中。 多多少少也能有一点慰藉。 当天，耿霞趁着丁芸不在的时候，对柳青说道： “董事长这两天挺开心的，她很久没有这么开心过了，你以后有时间的话，还是多来看一看董事长吧。” 柳青道：“谢谢你的提醒，我会记得的。” 在昨天见到那几个表兄弟后，柳青就已经做出了那样的决定，以后有时间多来这里看望一下。 “还有着竞争对手，那当然要好好的表现一下。” ——他是这么想的。 晚上，睡觉之前跟小雯聊了会儿微信。 小雯有一些忐忑的问他： “青哥，你妈突然要给我送衣服是什么意思？是不是看上我了，要我做他的儿媳妇？可是我还没有准备好啊！” 柳青：“你想多了，就是过节的福利。她还要给叶婉容也送呢。” 小雯：“先是的送给谁？” 柳青：“你。” 小雯发了个害羞的表情：“那我是大的，容姐只能算是小的。” “说了是过节的福利……”柳青感觉很无语。 小雯：“知道啊，我跟容姐都是送给你的过节福利嘛。” 柳青连发了三个吐血的表情。 小雯：“我买的黑丝到了，你要不要看一看？” 柳青：“说了的，你不适合穿黑丝。” 小雯：“我买的蕾丝网页无法显示也到了，你要不要看一看？” 柳青：“你买那些玩意儿干嘛？” 小雯：“穿给你看啊。” 柳青：“我都说了你不适合那种风格。” 小雯：“你就说你要不要看嘛？你要看我拍给你看，不看我就睡觉了啊。” 柳青迟疑了一会儿，这才回复： “为了消除你的盲目自信，我觉得还是有义务批判一下，发吧。” 过了一会儿，小雯发了几张照片过来。 那照片的背景都是在床上。 床上放着的刚刚拆开的黑丝和蕾丝网页无法显示。 照片里面没有小雯。 感觉受到了欺骗的柳青发了一条消息：“不聊了，我要睡觉了。” 这一夜他没有做什么噩梦，睡眠质量还挺好的。 翌日，上午十点多，叶婉容就回来了，丁芸给了她一个一万块的大红包，在一起吃了一顿午饭，饭后休息了半小时，就开车带着柳青回了鹏城。 开车回去的路上，叶婉容也很困惑的问柳青：“你妈干嘛突然给我一个一万块的红包？” 柳青郁闷的说道：“难道不是你说的要折现吗？她本来是想送你几件衣服的。” “真是她的意思？”叶婉容吃了一惊，“无缘无故的，这是要干嘛呢？” 柳青叹息一声：“中秋节那天，我几个表哥表弟的都带着孩子过来看望她……她大概是想抱孙子了吧……” 叶婉容瞪了他一眼，没好气的说道：“想抱孙子跟我有什么关系？找你家小雯去啊。” 柳青又重重地叹息了一声：“她拒绝了……” 然后又补充了一句：“首先找的就是她……” 叶婉容笑了：“小雯心里还是有数的，知道什么人能答应，什么人不能答应。” 柳青道：“我有一个五百万的项目——” “你闭嘴！”叶婉容气呼呼的说道。 柳青笑了笑，便没有再说了。 开了一段路，叶婉容主动开口了，道： “我给你发的照片里都看过了吧？” 柳青点头：“都看过了，你家里看上去挺不错的嘛，那么大座房子，那么大个院子。你们村里首富就是你家吧？” 叶婉容白了他一眼，没好气的说道：“把你鹏城那套房子卖了，我家那样的房子都够盖十几座的了。” “但在农村还算是不错的。”柳青道。 “还行吧，在村子里面算是中上水平。”叶婉容承认。 但是又叹息了一声，说道：“在村子里不错没用啊，小日子看着过得去，可真要做个什么事情，拿钱也拿不出来。” 柳青明白了，叶婉容这是在解释她为什么要和丁芸谈那五百万的方案。 心里想着：“不会给我整出一个家里有人得了重病，急需要钱治疗的故事来吧？” 这样的故事他在网上看到太多了。 当然，不一定是假的。 确实有很多人家，小日子看着不错，但家里有一个得重病的，就要弄个倾家荡产，还背负一身的债，让一个家庭所有的人用很长的时间来偿还。 问道：“你家里有什么需要钱的地方？” “我照片里不是还有我弟弟吗？”叶婉容道，“他最近需要一大笔钱。” 柳青一愣：“你弟弟？照片上看起来挺健康的啊。” “他当然健康！”叶婉容没好气的说道，“他身体健康得不得了，就你这样的，他一个打一百个都没问题。” 看来不是她弟弟得了重病。 柳青想了想，问道：“是不是要结婚了？然后对象那边要有车有房？” “别发挥你那贫瘠的想象力了，”叶婉容道，“他今年才十九岁，结什么婚啊？而且他长那么帅，追他的女孩子大把的，他不愿意谈恋爱而已。” “所以，他是要做什么缺钱呢？”柳青问道。 “他想打ufc格斗赛，”叶婉容道，“我们家算得上是武术世家，我弟弟小时候练武，长大后练散打，是一个格斗天才，今年他参加我们省的散打赛，已经进入到了七十五公斤级四强赛，有很大概率夺得该级别冠军。但他更想参加的是ufc格斗赛，在那个世界里闯出一片属于自己的天地来。但这个需要钱，需要很多的钱。他得有自己的教练，有自己的团队，要一场比赛一场比赛的打过去，才能获得进入那个擂台的资格。” 柳青赶紧拿出手机，搜索了一下什么是ufc格斗赛。 了解了一下，疑惑的看着叶婉容： “看起来很凶残的样子，你就不怕你弟弟在擂台上被人打坏吗？” 叶婉容道：“那是他梦想中的舞台，就算在擂台上被人打坏了，也算是实现了自己的梦想。” 说完之后，又补充了一句：“而且我觉得，他会成为那个擂台的王者。” ………… ………… （感谢书友20211030092734213、去过北极圈、那年我还小、云动1998的打赏。） 第一一七章 他的梦想，她的梦想 按照叶婉容的说法，她弟弟叶默是一个武痴，几岁的时候就开始跟着他那个开过武馆的爸练基本功。 读书不大用心，对练武非常的痴迷。 叶婉容对这些也挺感兴趣的，她报考京城体育大学，也有着很大一部分原因是这个。 在京城体育大学，她进的就是武术学院散打专业。 每一次回到家里，都会教她弟弟练散打。 在她的影响下，叶默读初中的时候就开始练散打了。 不过那不是专业的训练。 高考没有考上大学，直接就进了该市的散打队专门练习散打。 ——省队没有获得比赛名次，又没有教练的关系，进不去，市队还是能够凑合，毕竟他爸以前也算是那个圈子里的，有点人脉关系，他自己的实力也还行。 今年就报名参加了省散打比赛，七十五公斤级的，现在比赛还在进行中，不过已经顺利的进入到了四强。 用叶婉容的话来说，拿到省散打冠军，完全没压力。 不过叶默最想的还是站到ufc这个擂台上打比赛。 叶婉容也挺支持他的。 因为叶婉容认为他有那个实力，他天生就属于那个舞台。 就是一点，那个擂台不是谁想进就能进的，要一路打过去，要聘请专业的教练，进行专业的高强度的训练，那需要很多的钱。 ——再厉害的天才，没有好的条件进行专业的训练，那也不可能在那个擂台上获得胜利，甚至连站到那个擂台上的机会都没有。 叶婉容出来做私人保镖，也就是为了帮助她弟弟实现梦想。 ——之前她本来是想考编的。 柳青听完之后，问了一句：“那你这算不算是扶弟魔？” 叶婉容摇头：“不算。” 沉默了一会儿，又说道： “因为那也算是我的梦想，只不过我后来发现我没有那样的天赋。他有那个梦想，也是被我灌输的，我希望他能帮我实现那个梦想。那是他的梦，也是我的梦，我应该要支持。” 柳青摇了摇头，笑道：“你们还是日子过得太好了，居然还想着要追逐梦想。” “不然呢？”叶婉容道，“人活一辈子，总应该要实现自己的价值吧。” “你那还是何不食肉糜的话，”柳青道，“绝大多数的人，活一辈子的价值就是活了一辈子。” 这个他是深有感触的。 因为这十几年来，他都挣扎在底层。 那些底层的人，想的就是怎样挣个生活费，很多连娶媳妇都不敢想，更不用说什么实现梦想了——尤其是实现那种跟赚钱无关的梦想。 生活对很多人来说，那就是生下来，活下去。 梦想人人都有，但成年之后还能坚持的，少之又少。 那玩意儿太奢侈了。 叶婉容道：“但是，有那个机会的话，还是不会想放弃的吧？” “所以为了这一个机会，你想参与那个五百万的项目？”柳青问道。 为了实现这么一个梦想，竟然同意给一个从没见过面的人来生孩子，这要不是扶弟魔，他都不知道什么才叫扶弟魔了。 叶婉容点头承认：“我是有那样的想法，不过也一直在犹豫中。所以我跟你妈说的是，不接受强迫，要我同意才行。” 柳青问：“你想用这种方式支持你弟弟，你弟弟知道吗？” “他不知道，我也不可能让他知道。”叶婉容道，“这孩子自尊心挺强的，他觉得自己才是家里的顶梁柱，要挣钱让家里的人都过上好日子，而不是让家里的人挣钱给他过上好日子。他要知道我这样做，肯定会觉得很耻辱。” 说完，又笑了：“其实我觉得没有什么耻辱的。如果是遇上了一个挺不错的男人，那跟他生一个孩子，我觉得挺可以的。至于孩子的归属权，这个我真不在乎。我也相信，孩子在一个有钱的家庭成长会更幸福。我自己呢，注定做不了贤妻良母，也懒得去抚养孩子。这样对我来说是一个不错的选择。” 柳青点了点头，说道：“你这个心态倒是挺不错的，一直保持着这个心态，会生活得很潇洒。” 以前他不喜欢有着那种心态的女人，觉得那样的女人为了钱就可以出卖自己的肉身，特别的没有节操。 他甚至认为很多底层的男人娶不上老婆，就是因为那种思潮在泛滥。 但是，自从他成为了有钱人以后，他觉得这样的女人才是最优秀的女人。 就是一场单纯的交易，各取所需，事后一别两宽，不做任何纠缠，不会掺杂任何乱七八糟的东西进去。 这样可太省事了。 于是试探着问道： “那你现在觉得我……” 叶婉容看了他一眼，笑道：“没达到标准。” 柳青很失望。 叶婉容解释道：“这一次我回去，知道了我弟弟在我们省散打比赛中表现亮眼，已经被省散打队看中了，打完比赛后就会让他进省队，好好的培养他，打全国比赛。并且承诺了，只要我弟弟能在全国散打赛夺得冠军，就会支持他打ufc。” 柳青一脸失望：“所以，你的意思是你弟弟已经被贵人相中了，那五百万的项目也就作废了？” “嗯，是这个意思，”叶婉容认真的点头，说道，“所以你以后不要再跟我提那五百万的项目了，咱们就维持咱们单纯的雇佣关系吧。” “额，行吧。” 柳青有一些尴尬的说道： “其实我这人特正人君子，没有那些乱七八糟的想法。主要吧，是我妈在家里闲得发慌，想要抱孙子。你也知道，老人家的想法嘛……” “确实，”叶婉容笑道，“你都这个年纪了，不说孩子了，连个对象都找不到，你妈确实也该着急。” “我不是找不到，我那是不想找……”柳青郁闷的说道。 叶婉容哈哈大笑。 这妹子思路有异于常人，笑起来的时候，自有一股爽朗之意。 柳青看着她的侧脸，心里想着： “这样的女人，搁在古代，应该是属于江湖的吧？” 笑过之后，叶婉容又低声说道： “其实，我并不那么想让我弟弟加入省队，靠着省队的帮助站到那个擂台上。我更想帮他组建一个私人的团队，让他拥有着更大的自由度。” “为什么？”柳青问道，“不都是为了实现梦想吗？” “私人团队可以接受一次又一次的失败，省队，可能失败一次，就不会再给他机会了。”叶婉容道。 ………… ………… 感谢李振华、任志皓、流w年的打赏。 第一一八章 穿lo裙跳宅舞的妹子 叶婉容说到她弟弟的时候，脸上写满了骄傲，看来是真的以这个弟弟为荣。 这一点倒挺让柳青羡慕。 他就没有兄弟姐妹，感受不到这样的亲情。 不过话说回来，真要有了兄弟姐妹，恐怕要面对的就不是什么亲情，而是争夺家产的戏码了。 亲情这种东西，只有在不会威胁到自己利益的时候才是美好的。 一路开车回鹏城，两个人聊了一路。 柳青能够感觉到叶婉容回了一次家，心情好像好了很多，笑的时候也多了。 也许是因为她弟弟有机会进入省散打队，有了更好的前程，她感到很开心吧。 以前丁芸说的那个五百万的项目，大概是没希望了。 说没遗憾，那是有一点遗憾的。 说有多遗憾，那也没有。 倒是叶婉容说到她家里属于那种武术世家，她爸还开过武馆，想到一事，突然来了兴趣： “你有没有想过让你弟跟我的公司合作，成为我们公司的签约主播呢？” 叶婉容愣了一下：“他就一练散打的，当什么主播啊？他也不懂那个，也没时间搞那个。” 柳青道：“也不用每天都直播，就是拍一些耍武术的短视频放平台上，吸不了粉就当玩了，吸得了粉，偶尔就带个货，直播一下，也能赚点外快。” “那能有前途吗？”叶婉容笑道。 柳青脑海里闪过一些网络平台著名的“武术家”，很确定的说道：“只要有真功夫，配合我们的宣传，肯定有前途，说不定就将他捧成一个武术网红。” 只是学散打的，拍视频可不怎么好看。 但是练传统武术套路的，可以打得很好看。 而且他也看过叶婉容弟弟的照片，小伙子确实挺帅的，说不定几个短视频一发，推广一做，就能收获一大批颜粉。 “那我得先问一问他的想法。”叶婉容说道。 “跟他做好工作，以后，娱乐方面就是短视频的天下，弄得好了，可不只是赚小钱，还能赚大钱呢。”柳青蛊惑她。 叶婉容有一些心动的样子。 柳青又说道：“其实我觉得你也可以，那天我看你打架还挺好看的，现在有很多人就喜欢这一套。” 叶婉容犹豫了一会儿，最后还是摇头：“我就算了，我对现在这份工作还挺满意的，没有想过要兼职。” 柳青笑了笑。 从她的犹豫就可以看得出来，这个妹子还是有一点动心的。 虽然不知道出于什么考量拒绝了，但只要有那个想法，以后还是有办法让她来干这个的。 长得这么漂亮，还会武术，要是穿个古装表演武术套路，那绝对会满足很多老色批对女侠的想象，都不需要花太多成本来包装推广，就可以走红网络。 柳青没有什么前瞻性的眼光，唯一能说得上前瞻性的，那就是他对接下来一两年时间内发生的事情有一些了解，知道短视频会越来越火。 入行越早，越容易捞到金。 他不知道叶婉容保镖这份工作能做多久，他希望能跟这个妹子签订一份更长久的合约，有着更长久的合作。 他觉得什么时候可以跟秦昆好好的聊一聊。 当然，先得让他把口罩厂的事忙出来再说。 下午四点左右，车开进了虹景花园。 两个人拿着大包小包的进电梯，上十五楼。 那些大包小包，就是前一天丁芸给柳青买的衣服鞋子，价值有十几万。 到了门口，柳青放下手中提着的购物袋，掏出钥匙打开房门。 然后就听到小雯的卧室里面传来节奏感很强的音乐声。 大概是音乐声太大了，竟然没有听到他们开门进来的声音，都没有出来张望一下。 柳青忍不住对叶婉容说道： “让这个人看家，贼把家里掏空了她都不知道的。” 叶婉容抿嘴笑问：“你是贼吗？贼可没有家里的钥匙。” 柳青心想：“我倒是希望我是贼。贼好看，贼有钱，贼……嗯……还大。” 小雯卧室门没关上，柳青忍不住好奇之心走了过去，往里面一探头，不由得惊呼一声： “卧槽！” 卧室里面，一个穿着洛丽塔装的妹子正看着手机，随着音乐的节拍跳舞。 lo裙，短白袜，配着一双小皮鞋。 手一会儿往这边一比，一会儿又往那边一比，腿也是这边比一比，那边比一比，跟着音乐的节奏扭动着。 看上去还挺有节奏感的。 柳青以前经常刷到这样的视频，倒也没有什么值得大惊小怪的。 让他惊呼出声的，是因为那个穿着洛丽塔装学跳舞的妹子，就是小雯。 从来没有见到小雯穿这样的衣服，更没有见到小雯跳宅舞。 现在第一次看到，竟然觉得……还挺可爱的。 他一声惊呼，把正在跳舞的小雯也给吓了一跳，也跟着尖叫了一声，转头就看到了他。 一声欢呼，张开双臂向着他扑了过来： “你回来了呀？” 看着她张开双臂欢呼着奔跑过来的样子，柳青突然想起小时候家里养着的那一条狗，看到他回家后也是那样屁颠屁颠的跑过来。 心里有一些感动，想着：“也许，这就是家的温暖吧。” 放下手中提着的购物袋，正准备张开双臂迎着她的拥抱。 然后就看到小雯两条手臂拢到身前，两只小手并在一起，人也站定在那里，做了一个乞讨的姿势：“红包呢？我的红包呢？” 柳青面不变色，继续张开自己的双臂，做了一个扩胸运动，然后斥责道： “红包是你这样讨的吗？一点规矩都不懂！叫声爸爸来听。” “爸爸，”小雯很乖巧的叫了一声，两只手又往上扬了一下，“爸爸，给我红包吧。” 这丫头是一个没节操的货，也不是第一次叫柳青爸爸，一点压力都没有，自然得好像柳青真的就是她爸爸一样。 但是，对柳青来说，却是这个妹子第一次穿着洛丽塔装来叫他爸爸。 一时间，兽父的血液好像都被唤醒了一样。 连忙压制住自己的想法，从口袋里掏出丁芸给小雯的那个一万块的红包，放到了她手上。 随口问道：“你今天怎么穿着这样的衣服来学跳舞？” 小雯笑嘻嘻的说道：“我跟公司签了兼职主播合约，以后要做主播赚外快，当然要学点东西。” 第一一九章 第一个跳给你看 天元传媒签的主播约分为全职约和兼职约两种。 全职约就是那十几个女主播那种，一个月给两千块钱的保底，直播收入，包括礼物和广告推广，和公司三七分成，主播得三（公司自己刷的礼物不能算入分成）。 公司要负责给这些全职主播拍视频做推广，但是全职主播也需要每天保证多长的直播时间。 兼职主播没有底薪的，天元传媒前段时间签的三个拆二代就是这样的，想什么时候直播，就什么时候直播，不想直播也没问题。 会做一些业务上面的指导，在群里面会回答一些问题，但不会做过多的干涉。 想发什么样的视频，就可以发什么样的视频，只要不涉及违法的东西就ok。 公司没有义务帮助他们制作视频。 当然，公司觉得有潜力的内容，还是会免费帮助他们制作的。 公司也会承诺给他们做推广，但是没有承诺多长时间做一次推广，没有承诺推广的力度有多大，也没有承诺一共要做多少次推广。 他们直播的收入，和公司五五分成。 分成上面比全职主播要高一些，但是得到的资源就没有那些全职主播多。 不过，如果能够表现出自己的商业价值，公司还是会给他们大力推广的，甚至还会将他们签为全职主播。 对于公司来讲，也就是撒些种子，颗粒无收，也不会有多大的损失。 如果种子发了芽，他们就会栽培一下。 要是这萌芽茁壮成长，有成为参天大树的潜力，那自然会认真的培养。 对那些兼职主播来说，也就是牺牲一点业余的时间，说不定一下子就火了。 ——就算火不了，一个月能多点零用钱也是好的。 反正小雯是这么想的。 这一次，秦昆发动了公司所有的职员，让他们都注册痘印号，成为天元传媒的兼职主播。 其实主要的目的是让他们更深刻的理解痘印的游戏规则，对以后的运营能起到一个比较好的帮助，倒不是想着他们能够通过这个赚钱。 不过，小雯却很想通过这个赚到一点零花钱。 毕竟她也是开过直播的人，而且还是第一次开播就有两位数观众实时在线的强者。 ——当时她认为那个数据很丢人，直接就熄灭了当网红的念头。 进到天元传媒之后，对底层主播现状有了更深的了解，才知道在没有做推广的情况下，第一次开播就有两位数的观众在线，还能够收到价值一块多钱的礼物，是一件多么值得骄傲的事情。 当时如果坚持做下来，一步一步的巩固受众群体，说不定现在开直播就会有个上百人在线了。 先前发布的那些短视频都没有删，那么长时间没理会，再次登录那个账号，发现竟然有了两千多粉丝，点赞更是收到了几万个。 秦昆也看过她发在痘印平台的短视频，对她的数据表示很惊讶，鼓励她多用些心思在这上面，并且承诺会给她一定的推广资源。 他觉得这个姑娘有着一颗很强烈的想红的心，没准真的能够拼出一条路来。 在他的鼓励之下，小雯已经熄灭的网红之心又燃烧起来。 又想起柳青当初的建议，在网上买了一批衣服，什么lo装、jk装、女仆装的都有。 各种各样的丝袜、长筒袜、中筒袜、短袜也买了一大堆。 甚至附带着还买了一些穿着羞耻度很强的奇怪的服装。 ——在直播里是穿不了的，但是想一想穿着这样的衣服出现在柳青面前，那应该是一件很有意思的事情，于是顺手就买了。 中秋节放三天假，一个人在家里也闲得无聊，正好学习跳舞。 她唱歌的自信已经被打击都没有了，但跳舞这方面，她觉得可以尝试一下。 这两天都看着跳舞的教学视频学着跳舞。 没有专业功底，但是这个不重要。 在短视频平台里面跳舞的妹子大多数都没有专业功底，会简单的扭几下就可以了。 重要的是人好看，衣服好看。 昨天她购买的那些衣服都到了，迫不及待的一件一件的试穿，然后穿着不同的衣服跳着不同风格的舞蹈。 现在正在练习的，就是适合穿着lo裙跳的舞蹈。 都是一些很简单的动作，一共也只有十几秒钟，主要还是展现衣服的漂亮和体型。 她练习这个总共只有十几秒长的舞蹈就已经练习了两个多小时。 柳青和叶婉容回来之后，她又当着他们的面跳了一遍，然后忐忑的问道： “青哥，容姐，你们觉得我跳的怎么样啊？” 叶婉容微笑着说道：“挺好看的，没想到小雯你这么厉害。” 小雯脸上顿时笑成了一朵花，然后又看向柳青，满脸写的都是“快夸我，快夸我”。 柳青皱着眉头，说道：“我感觉你就没自信的样子，一点都不开，就你这个状态拍视频的话，那肯定不行。” 小雯脸上的笑容消失了，委屈的说道： “才学两个多小时，肯定没有那么好啦。” 柳青认真的说道： “其实这个玩意儿，动作标不标准不那么重要，好看就完事了。我对比了一下你跟教学视频的，也没发现动作有多不标准。主要是你太没自信了，一个十几秒钟的舞都跳得瞻前顾后的，一点感染力都没有，还不如乱跳呢。” 小雯听得一愣一愣的：“是这样的吗？” 叶婉容笑着说道：“你别听他的，他就是个外行，我觉得动作标准更重要，一开始学这东西，可不能把路子学歪了。” “问题是她这个舞也不是跳给那些舞蹈家看的啊，”柳青反驳道，“在这个平台刷短视频的，大多数都是鉴赏水平跟我差不多的人，有的甚至还不如我呢，哪来的能力在乎那些？只要你足够自信，他们就会认为这个舞就应该是这样跳的。说不定遇上了那跳得标准的，都会觉得人家跳错了。” 叶婉容抿嘴笑道：“鉴赏水平低，我怎么看着你说起来好像还挺骄傲的样子？” “我和广大劳动人民站在同一立场，骄傲一下又怎么了？”柳青理直气壮的说道，“要在痘印这个平台发展，连这个平台主体受众有着什么样的喜好都不知道，那能发展得起来吗？” “也对，”叶婉容点头，对小雯道，“看来你还是得多听他的意见。” 小雯想了想，道：“那行，青哥，以后你就来给我把关吧，我学会了第一个就跳给你看。” 第一二零章 jk娘、汉服娘 小雯先前还以为柳青和叶婉容到星期一才会回来，没想到他们星期天下午就回来了。 嘴上没说什么，但心里还是挺高兴的。 虽然中秋节过去了，可是，中秋的三天假还没有放完，四舍五入，等于还在过中秋。 晚上做了一顿丰盛的晚餐，三个人在一起吃完饭，小雯又拉着柳青和叶婉容去阳台那边赏月。 中秋节不赏月那不叫过中秋节。 一个人大晚上的看着月亮，那不叫赏月，那叫失眠，那叫孤独的人是可耻的。 最起码也得有两个人在一起，那才叫赏月，那才叫过节。 这叫做仪式感。 楼下倒是更适合赏月，可楼下有蚊子，要赏月还是在这十五楼的阳台上赏月更好一些。 叶婉容笑着拒绝了小雯的邀请： “今天就算了吧，我天还没亮赶高铁，然后一直都没有休息，现在有些困了，实在支撑不住。你就跟老板一起赏月吧。” 说完这话，还冲着她挤了挤眼睛。 小雯秒懂，体贴的说道：“那你赶紧洗澡睡觉吧，可不要把自己累坏了。” 柳青倒是没有拒绝，反正吃完饭了也不能马上就睡了，坐在阳台上聊聊天也还是可以的。 往阳台上搬了两把椅子，并排搁着，前面再放一个小桌子，摆上果盘，还放了两瓶颜色很好看的鸡尾酒。 鸡尾酒就是几块钱一瓶的那种，味道什么的就不说了，摆在那里，仪式感还是挺足的。 阳台的灯关了，就着别人家阳台上透出来的灯光，不至于什么都看不到。 这个时候夜色已经降临，月亮还没有出来，透过阳台能够看得到一方不大的天空，有几颗星星。 鹏城的污染治理很不错，大多数晚上都能看得到星星。 当然，先得要将阳台的灯给关掉。 小雯做饭的时候就已经换上了平常的衣服，没有穿着那一件lo裙，让柳青感觉有一些遗憾。 但作为一个矜持的老色批，他没好意思直接开口让小雯换上那件裙子。 特别是，他知道自己要是开口提出这个要求的话，这丫头就会瞬间膨胀，说不定就会骑到他头上……好吧，就算不骑到他头上，也会骑到他腰上作威作福。 于是，想出了一个他认为特别迂回的理由。 两个人挨着坐着，随口聊了几句，时间足足过去一分钟之久。 柳青这才说道：“你看这个时候月亮也没有升上来，我们干坐在这里也特无聊，要不你把你这两天学到的舞蹈给我跳一遍，我以一个资深痘印用户的专业眼光来给你找找问题。” 小雯高兴的说道：“好呀！” 阳台还有一点空间，她站起来就要给柳青跳舞，被柳青阻止了： “你这样不行，这也太不专业了，表演就得来全套的，得换上适合的衣服。就穿着这个休闲服跳，你能跳个啥出来呀？” “那行，我去换衣服。” 小雯马上就跑回了自己的卧室。 过了一会儿，她又来到了阳台： “这个衣服怎么样？” 柳青一看，震惊了： “你还有这样的衣服？” “我这一次买了很多衣服呢，足足有一千多块钱的。”小雯道。 现在出现在柳青面前的，不是lo娘小雯，而是一个全新的jk娘小雯。 穿着教育片里面常见的岛国中学生校服，白色长筒袜，黑色小皮鞋。 裙子短短的，和长筒袜之间留下了一片十多厘米的空白。 那一片空白，用岛国的话来说，那叫绝对领域。 阳台虽然没有开着灯，但是就在别人家阳台的灯光，也能看到那一片炫目的白。 小雯的皮肤挺好的，还没满二十岁的妹子，就是那么的青春无敌。 好想摸一摸。 柳青生出这样的想法来。 听到她说买了很多衣服，柳青突然生出了浓厚的兴趣，说道： “嗯，今天你可以把那些衣服都穿一遍，让我看一看怎样的衣服才最适合你。” 完了又补充： “以一个痘印资深用户的专业眼光。” 补充这一点，是要告诉小雯，他才不是什么老色批，对她也没有任何的兴趣，只是为了帮助她的事业发展才勉为其难的看一看。 小雯打开手机，放出伴奏音乐，就在柳青面前给他跳了一段十几秒的宅舞。 ——没办法，她就学了十几秒的。 十几秒，够拍一个短视频发到痘印平台，能够吸引老色批们的目光，让他们感觉到惊艳，还有一点意犹未足，而不是因为时间过长让他们感觉厌烦。 现在就是这么一个快餐化的时代，三十秒以内的短视频才是王道。 跳完这一支，小雯又去卧室换上另外一套衣服出来。 这一次是巫女蓬蓬裙，搭配着的是黑丝，还戴上了一个帽子。 柳青一直觉得小雯不适合穿黑丝，但看到她现在的装扮，又觉得好像也还行。 看来还是搭配的问题。 心中再次生出一个念头：“真想摸一摸。” 巫女服过去之后，小雯又换了一身黑色的女仆装出来，搭配着白丝，在柳青面前跳了一段舞。 然后，又换了两套汉服，还搭配了一把团扇。 柳青突然觉得，这个妹子也不是不漂亮，以前一直不怎么觉得她漂亮，主要还是因为看到她的时候穿着的就是保安服，又不怎么懂得打扮。 现在打扮也学起来了，衣服穿得也漂亮了，甚至连宅舞都会跳了，看上去还是挺可以的。 漂亮的衣服配上可爱的动作，可可爱爱的，不开美颜都会给人一种赏心悦目的感觉。 当然，这可能还有一个原因，阳台的灯没有打开，只是就着别人家阳台透过来的灯光欣赏，有着那么一份朦胧的美。 换第二套汉服跳了一支舞后，小雯就站那里不动了，有一些犹豫的样子。 “你不是说买了很多衣服吗？怎么不继续换了？”柳青好奇的问道。 他想知道小雯穿着不同衣服都是个什么样子的。 小雯低着头犹豫了五秒钟之久，才羞答答的说道：“那好吧。” 柳青很纳闷——这丫头一直大大咧咧的，怎么突然间害羞起来了？难道丢失已久的节操被她捡回来了吗？ 等小雯回到卧室，换了衣服再一次出现在他面前。 他明白了。 嘶了一声，艰难的说道： “你穿这个，就不怕404吗？” 第一二一章 我把你当兄弟 其实这一次小雯穿出来的衣服，布料还是挺多的，把身体包裹得都挺严实的。 就是，料子不是那么厚。 以至于在阳台没有开灯的情况下，借着别人家阳台的灯光，柳青都能够看出料子不是那么的厚。 他惊愕过后，对小雯说道： “你要是敢这样穿着去拍视频，我就揍得你生活不能自理。” “为什么？”小雯眼睛一闪一闪的看着他，“你不会是吃醋了吧？” “哈哈，怎么可能？”柳青冷笑一声，然后说道，“你现在是我公司的签约主播，你要弄出这种负能量的东西，被人一个举报，那不是连累了我的公司？” 小雯低声道：“我也没想着要穿这个拍视频啊。” “那你买来做什么？”柳青问道。 “给你看啊，不行吗？”小雯理直气壮地反问。 “额……” 柳青一时间不知道该怎么回答了。 说行吧，怕这个丫头要膨胀起来。 说不行吧，又觉得人不能说那种违背良心的话。 小雯试探着说道： “你要不喜欢，我就把它扔了？” “啧啧啧，你说你这个女人！”柳青生起气来，指着她说道，“钱没有几个钱，扔东西倒是挺舍得的！你说生产这衣服的人，要是知道你这么糟践物品，他们得多伤心？” 小雯看着他：“那你说我该怎么做呢？” “还能怎么做？”柳青叹息一声，“买都买了，总得要穿着吧？” 小雯笑了，坐到了他身边，问道： “好看吗？” “有点辣眼睛，”柳青实话实说，“不过好在我们弗兰人不怕辣。” 两个人的椅子挨着的，小雯坐在柳青旁边，把头靠到了他身上，一只手搂住了他的脖子，头靠在他胸前低声说道： “这样的我还买了几件呢，要不要今天都穿给你看啊？” 柳青看了她一眼：“那你去穿嘛。都这么大人了，穿个衣服还要问我干嘛？” 感受着那单薄的布料，还有布料里面的身体，他说话的声音都不自觉的带了一点哆嗦。 ——不自觉的意思是，他没有觉得自己声音已经紧张了起来，还认为自己特镇定，特矜持，特有风度那种。 小雯低声道：“那些衣服都在我房间里呢，我都懒得一趟一趟的来回跑，要不你去我房间里，我穿给你看……” 柳青当然听得明白她是什么意思。 想答应，但是又有一些害怕。 迟疑着说道：“……就……就在这阳台上吧……” 去房间里，看这个妹子换那些奇怪的衣服，鬼知道会发生什么事情？ ——鬼都知道会发生什么样的事情。 在这阳台上，受环境的约束，最多也就是看看而已。 小雯看了他一眼，有些害羞的说道： “就在阳台上，不大好吧？会不会吵到邻居？” “额？”柳青惊讶的看着她。 “那就阳台吧，”小雯很听话的说道，“只要青哥你喜欢，阳台上、厨房里、客厅里、野外……我都可以。” 她说这话的时候，一只手开始在柳青的身上游移。 柳青能够感受到她手的颤抖。 内心很纠结，挣扎着说道： “你这是要干嘛？” “嗯。”小雯点头。 “这样不好。” 柳青按住了她的手。 “你想了……是不是？”小雯低声道，“我们都是成年人，你有需求，我也有需求，你为什么要抗拒呢？” 柳青嘶声道：“我把你当兄弟……你竟然想睡我……你的良心不会痛吗？” “睡了难道就不能当兄弟吗？”小雯反问。 柳青迟疑道：“还……还能吗？” 小雯的手在他身上游走，道：“扶你一把的，那就是兄弟……现在我都扶你几把了……难道还不够兄弟吗？” 柳青确实有需求。 一个正常的男人当然有着正常的需求，长期得不到释放，也不是个事。 但他还是有一些犹豫，主要就是怕这样一来会惹上无穷的麻烦。 说起来还是因为两个原因。 第一件原因是被霍珍珍给弄得对感情这种事情非常的排斥，有着一种畏惧的心理。 第二个原因则是突然拥有了那么多财富，总担心着会有一些坏女人冲着自己的钱来跟自己谈感情。 就像一个人口袋里揣满了钱就会担心小偷一样，有这种患得患失的心理。 他愿意来一场纯粹的金钱的交易，害怕的就是在交易中掺杂着感情。 掺杂有感情的交易，他觉得自己赔不起。 正犹豫间，小雯已经离开了自己的椅子，跨坐在他的身上，低声的说了一句话： “你放心，我不会纠缠你的，我不做你的妻子，不做你的情人，永远都做你的兄弟。” 柳青终于放下了自己的防备，低声说道： “那……我们进房间里去吧……” 小雯两条手臂吊在了他的脖子上，道： “你抱我去……” 体型娇小的妹子就有这么一点好，抱起来走路都不会累。 阳台直通的是柳青的卧室，他抱着小雯进去，然后用脚踢上了门。 阳台上顿时一个人都没有了。 就两张椅子并排的放在那里，前面还有一张小桌子，小桌子上面摆着果盘，摆着两瓶颜色很好看的鸡尾酒。 阳台没有开着灯光，显得有一些幽黯。 玻璃窗外，能看得到一片夜空，那夜空里已经有了星星的点缀。 这一天是农历八月十七，月亮出来得比较晚。 虽然出来得比较晚，但那月亮还是慢慢的爬升起来，出现在那一片夜空里，洒下清辉，映照在摆放在阳台上的那两张椅子和一张小桌子上面。 也不知道过了多长的时间。 别家阳台的灯都暗了下去，夜空中的圆月越发的明亮。 卧室的门又打开了，柳青和小雯又出现在了阳台上。 “月亮已经出来了，” 小雯把一把椅子搬到了窗边，坐在上面，伸出双手迎接着月光，感叹， “今天的月亮真亮，好久没有见过这么明亮的月光了。” 柳青也把椅子拖到了窗边，坐到了她身边，说道： “其实月亮一直都有那么明亮，只是，大多数时候我们都在为了生活挣扎着，没有那个闲情去在意它是不是明亮。” 他的声音里透露着疲惫，说完后，还发出了一声长长的叹息。 不知道的人以为他是在感慨人生。 知道的人才知道，这家伙只是累了。 第一二一章 我把你当兄弟 其实这一次小雯穿出来的衣服，布料还是挺多的，把身体包裹得都挺严实的。 就是，料子不是那么厚。 以至于在阳台没有开灯的情况下，借着别人家阳台的灯光，柳青都能够看出料子不是那么的厚。 他惊愕过后，对小雯说道： “你要是敢这样穿着去拍视频，我就揍得你生活不能自理。” “为什么？”小雯眼睛一闪一闪的看着他，“你不会是吃醋了吧？” “哈哈，怎么可能？”柳青冷笑一声，然后说道，“你现在是我公司的签约主播，你要弄出这种负能量的东西，被人一个举报，那不是连累了我的公司？” 小雯低声道：“我也没想着要穿这个拍视频啊。” “那你买来做什么？”柳青问道。 “给你看啊，不行吗？”小雯理直气壮地反问。 “额……” 柳青一时间不知道该怎么回答了。 说行吧，怕这个丫头要膨胀起来。 说不行吧，又觉得人不能说那种违背良心的话。 小雯试探着说道： “你要不喜欢，我就把它扔了？” “啧啧啧，你说你这个女人！”柳青生起气来，指着她说道，“钱没有几个钱，扔东西倒是挺舍得的！你说生产这衣服的人，要是知道你这么糟践物品，他们得多伤心？” 小雯看着他：“那你说我该怎么做呢？” “还能怎么做？”柳青叹息一声，“买都买了，总得要穿着吧？” 小雯笑了，坐到了他身边，问道： “好看吗？” “有点辣眼睛，”柳青实话实说，“不过好在我们弗兰人不怕辣。” 两个人的椅子挨着的，小雯坐在柳青旁边，把头靠到了他身上，一只手搂住了他的脖子，头靠在他胸前低声说道： “这样的我还买了几件呢，要不要今天都穿给你看啊？” 柳青看了她一眼：“那你去穿嘛。都这么大人了，穿个衣服还要问我干嘛？” 感受着那单薄的布料，还有布料里面的身体，他说话的声音都不自觉的带了一点哆嗦。 ——不自觉的意思是，他没有觉得自己声音已经紧张了起来，还认为自己特镇定，特矜持，特有风度那种。 小雯低声道：“那些衣服都在我房间里呢，我都懒得一趟一趟的来回跑，要不你去我房间里，我穿给你看……” 柳青当然听得明白她是什么意思。 想答应，但是又有一些害怕。 迟疑着说道：“……就……就在这阳台上吧……” 去房间里，看这个妹子换那些奇怪的衣服，鬼知道会发生什么事情？ ——鬼都知道会发生什么样的事情。 在这阳台上，受环境的约束，最多也就是看看而已。 小雯看了他一眼，有些害羞的说道： “就在阳台上，不大好吧？会不会吵到邻居？” “额？”柳青惊讶的看着她。 “那就阳台吧，”小雯很听话的说道，“只要青哥你喜欢，阳台上、厨房里、客厅里、野外……我都可以。” 她说这话的时候，一只手开始在柳青的身上游移。 柳青能够感受到她手的颤抖。 内心很纠结，挣扎着说道： “你这是要干嘛？” “嗯。”小雯点头。 “这样不好。” 柳青按住了她的手。 “你想了……是不是？”小雯低声道，“我们都是成年人，你有需求，我也有需求，你为什么要抗拒呢？” 柳青嘶声道：“我把你当兄弟……你竟然想睡我……你的良心不会痛吗？” “睡了难道就不能当兄弟吗？”小雯反问。 柳青迟疑道：“还……还能吗？” 小雯的手在他身上游走，道：“扶你一把的，那就是兄弟……现在我都扶你几把了……难道还不够兄弟吗？” 柳青确实有需求。 一个正常的男人当然有着正常的需求，长期得不到释放，也不是个事。 但他还是有一些犹豫，主要就是怕这样一来会惹上无穷的麻烦。 说起来还是因为两个原因。 第一件原因是被霍珍珍给弄得对感情这种事情非常的排斥，有着一种畏惧的心理。 第二个原因则是突然拥有了那么多财富，总担心着会有一些坏女人冲着自己的钱来跟自己谈感情。 就像一个人口袋里揣满了钱就会担心小偷一样，有这种患得患失的心理。 他愿意来一场纯粹的金钱的交易，害怕的就是在交易中掺杂着感情。 掺杂有感情的交易，他觉得自己赔不起。 正犹豫间，小雯已经离开了自己的椅子，跨坐在他的身上，低声的说了一句话： “你放心，我不会纠缠你的，我不做你的妻子，不做你的情人，永远都做你的兄弟。” 柳青终于放下了自己的防备，低声说道： “那……我们进房间里去吧……” 小雯两条手臂吊在了他的脖子上，道： “你抱我去……” 体型娇小的妹子就有这么一点好，抱起来走路都不会累。 阳台直通的是柳青的卧室，他抱着小雯进去，然后用脚踢上了门。 阳台上顿时一个人都没有了。 就两张椅子并排的放在那里，前面还有一张小桌子，小桌子上面摆着果盘，摆着两瓶颜色很好看的鸡尾酒。 阳台没有开着灯光，显得有一些幽黯。 玻璃窗外，能看得到一片夜空，那夜空里已经有了星星的点缀。 这一天是农历八月十七，月亮出来得比较晚。 虽然出来得比较晚，但那月亮还是慢慢的爬升起来，出现在那一片夜空里，洒下清辉，映照在摆放在阳台上的那两张椅子和一张小桌子上面。 也不知道过了多长的时间。 别家阳台的灯都暗了下去，夜空中的圆月越发的明亮。 卧室的门又打开了，柳青和小雯又出现在了阳台上。 “月亮已经出来了，” 小雯把一把椅子搬到了窗边，坐在上面，伸出双手迎接着月光，感叹， “今天的月亮真亮，好久没有见过这么明亮的月光了。” 柳青也把椅子拖到了窗边，坐到了她身边，说道： “其实月亮一直都有那么明亮，只是，大多数时候我们都在为了生活挣扎着，没有那个闲情去在意它是不是明亮。” 他的声音里透露着疲惫，说完后，还发出了一声长长的叹息。 不知道的人以为他是在感慨人生。 知道的人才知道，这家伙只是累了。 第一二二章 城里的月光 那一个晚上，柳青和小雯赏月赏到了凌晨一点多。 两个人并排坐着，沐浴在明亮的月光之下，并没有怎么看着空中的那一轮明月，而是在说着各自生活中的一些小故事。 在那些故事里面，有着各种各样的人物出现，但是并没有着对方的存在。 小时候的故事，成长中的故事，唯独没有现在的故事。 他们也刻意的没有提现在。 更没有提不久前发生的事情。 好像那件事情并不存在一般。 或者说那件事情，就跟做了一场俯卧撑，跑了一趟步一样，只是单纯的挥发热量的运动，并没有特殊的意义存在。 不过说着说着，就只剩下一张椅子上面有人，另外一张椅子上面变成了两个人。 小雯身轻体柔，坐在柳青腿上，也没给柳青带来多大的压力。 软萌软萌的，抱着还挺减压的。 柳青来到这座城市已经多年，上夜班的时候也多，经常抬头就能看到月亮。 但是抬头的时候很少。 看到了也只是看到了，注意力很快就转移到其他的事情上去。 城里的月光，照在人身上，照不进人心上。 也就是这一个晚上，和小雯一起沐浴在月光之下，突然就感觉到了这一个晚上的月色很美。 这样才是生活。 而不只是活着。 他们讲述着往事，讲述着各自在以前的中秋节是怎样过的，讲述着生活中的一些很小的故事，有的甚至都快要忘记了，讲着别的事情才想起来，然后就说了出来。 没有叫什么苦大仇深的事情，讲的都是记忆中一些开心的事，一些好玩的事。 讲的最多的就是小时候的事情。 每个人的回忆里，都有着美好的部分。 对他们来说，那就是童年时光。 他们记忆中的童年时光，有着美丽的家园，有着天真无邪的小伙伴，有着各种的温馨，各种的有趣。 至于成长之后怎么样了，那些童年的小伙伴到哪里去了，那曾经的家园是否还存在，这些通通跟今夜的讲述无关。 今天晚上对他们两个人来说，就是一个迟来的中秋佳节。 他们讲的，都是关于美好的。 在这样的讲述中，本来有一些躁动的心也渐渐的安静了下来。 讲着讲着，柳青突然发现只有自己一个人在讲述。 再一看，小雯已经在他怀抱里睡着了。 笑着摇了摇头，将她抱了起来，送往她的卧室。 在这个过程中，他的动作很轻，并没有惊醒到小雯。 当然，也许还有一个原因，那就是小雯睡得太死了。 做了比较激烈的运动，对女孩子来说，也是挺累的。 将小雯放到她的床上，退出房间，关上灯，关上门。 然后回到自己的卧室，睡觉。 这一觉睡得倒是挺香甜的。 第二天是星期一。 到此，中秋三天假期全部结束，中秋节也结束了。 小雯开始去天元传媒上班，柳青自己也去了口罩厂，继续跟进着口罩厂的厂房扩张进度。 第二天上午醒过来之后，回忆当天晚上发生的事情，柳青心中有着那么一些后悔，觉得自己当时被荷尔蒙给挟持了，做出了一些不理智的事情。 他有一些担心后续会不会有着什么麻烦。 他最怕的就是拷问人心。 因为人心经不起拷问。 好在，接下来几天时间里，小雯都没有跟他提起过这样的事情，甚至也没有提出同样的要求来，好像那件事情真的就没有发生过一样。 该跟他拌嘴的还是跟他拌嘴，该笑的时候也笑，还时不时的穿着这样那样的衣服在他面前跳舞，让他来评判有没有进步。 有时候还让他拿着手机帮助录制跳舞的视频。 几天下来都是这样，相比以前没有任何异常，倒是让柳青的心情逐渐轻松，悬着的心也渐渐的放了下来。 每天晚上，他们都各自回到自己的卧室睡觉，并没有因为那一次的事情就腻在一起。 柳青觉得这样挺好的。 他给小雯前前后后拍了大概一百多个跳舞的短视频，最后，小雯从里面挑选出了两个，发在了痘印平台。 公司也帮她小小的做了一个推广，然后短短几天的时间里播放量就达到了几万次，涨了上千粉丝。 这个不是买的僵尸粉，而是真人，算是不错的数据了。 不过目前这样的数据对小雯来说，没有什么意义，因为没办法变现。 只能算是一个积攒人气的阶段。 经过了第一次直播的失利，小雯也明白到了就那一点粉丝想要开直播，只能算是自取其辱。 十几万粉丝开直播才那么十几个人的不在少数，一千多粉丝就敢开直播，只能算是无知者无畏。 真的要开直播赚点外快，怎么也得要等她有了几万粉丝再说。 她上班的时间，反正也没什么事情可做，就经常看别人的直播。 主要是看女主播的直播，而且还是那些新人的，这样可以学的东西更多。 那些一线主播直播的东西，对目前的她来讲，没有太大的作用。 天元传媒就是一家新媒体公司，公司的重心在痘印平台上，职员上班的时候看短视频，这不算什么违规的事情。 只要不要影响到自己的本职工作就可以了。 目前而言，天元传媒公司里面，最清闲的那一个就是她了。 她上午刷短视频，看别人直播，学习经验。 下午就自学会计。 她报了一个会计培训班，一个星期上三次课，平时就自学。 毕竟做主播能不能赚钱她心中也没有底，能考个会计证，哪怕只是一个初级会计，未来也有保障一点。 要考到了会计证，以后她就不一定做仓管了，可以帮柳青做更重要的事情，帮他把帐管起来。 她还记得，柳青让她来这家公司上班，给出的理由就是除了她之外，再没有信得过的人。 让她一方面为柳青对她的那一份信任而感动，另一方面又对柳青一个信得过的人都没有的处境很同情。 那个时候，她的想法就是不能辜负这一份信任。 本职工作虽然很清闲，她愣是把自己给弄得忙忙碌碌的。 不过，虽然忙碌着，但也觉得很充实。 而另一边，柳青也有着这样的感觉。 天天在口罩厂打转，忙碌是很忙碌，但看着厂房仓库一步步的建立起来，心中的那份成就感，让他感觉人生特别的充实。 当咸鱼会让人感觉到幸福。 但是努力，看得到成果的努力，会让人感觉更幸福。 第一二三章 采购熔喷布 口罩厂原本的厂房就比较大，有着很多的空余空间。 当初年奉炎弄这口罩厂，本来就已经做足了余量。 后来效益不好，那个余量就更充足了，仓库基本上都没有什么货。 虽然新的厂房和仓库还在建设之中，可原有的厂房和仓库，已经能够满足目前生产储存上面的需要。 他要扩建厂房仓库，主要是为后面的生产来做考虑。 现在他们加大了口罩的产能，员工增加了，开动的机器也增加了，生产的时间也增加了，又销售不出去那么多口罩，只能放进仓库里面储藏起来。 现在仓库还没有压力，但按照现在的产能，只进不出，过上一两个月，仓库就得爆了。 特别是现在已经开始在培训新员工，购买的新的口罩机和大批的零部件也已经在路上了，到时候产能还会有一个爆发。 所以他们现在必须得抓紧仓库的建设。 只要能够符合安全储藏的标准，能用多少年先不去计较，主要是快点把仓库建好。 熔喷布的采购已经开始进行。 天元口罩厂突然加大这种熔喷布的采购量，给生产商也带来了压力。 要一下子采购一千吨，那是不可能的，人家根本就没有那样的产能。 ——产能是根据需求量来调整的，之前整个市场就那么点的需求量，产能自然高不到哪里去。 会留有一些余量，但那个余量不会太大。 采购主管联系了几个熔喷布供应商，也只是订到了四五十吨的货，一个月内发过来。 要采购一千吨，还是有着很大的困难。 对于那些生产商来说，增加一条生产线不是多大的困难，让他们犹豫的是天元口罩厂会不会一直有这么大的采购量。 如果到时候没有这么大的采购量了，增加这一条生产线，生产出来的熔喷布找不到买家，那就很麻烦了。 虽然口罩厂的采购主管再三保证他们的需求是长期的，但几家供应商对此都不是那么的相信。 整个市场是什么样的，他们也不是不知道，天元口罩厂的承诺他们不是那么的相信。 不过，在采购主管多次的电话联系之后，有一家供应商对天元口罩厂的大额采购单产生了兴趣，表示可以增加一条生产线，但是需要签订一份长期的合同。 他们可以每个月给天元口罩厂供应三百吨医用bfe99级熔喷布，但是天元口罩厂至少得给他们签订两年的合同，保证两年之内每个月都有三百吨医用bfe99级熔喷布的采购量。 这是一笔大单，这个需要柳青亲自过去谈。 具体的合同细节，怎样约束双方违约，这个必须要老板来谈。 如果签订不了这么一份长期的合同，人家也不敢贸然的上一条生产线。 只有这么一家愿意接手这一个单子，柳青当然不会放过。 那一家生产商在江南，柳青就带着采购主管一起过去谈这件事情。 当然，作为柳青的保镖，叶婉容也跟着过去了。 机场那边，生产商那边有人过来迎接。 毕竟是一个月三百吨的大单。 按照五万一吨的价格来算，那就是一个月一千多万。 这样的合作伙伴足够让人重视。 过来迎接的是对方公司的老总，开着一辆劳斯莱斯过来的。 至于那劳斯莱斯是公司自己的车还是临时租借过来的，这个一点都不重要。 要不是距离实在太远了，柳青都想让叶婉容把丁芸的那一辆劳斯莱斯开过来证明自己的实力。 不过柳青也不赖，虽然没有开着豪车过来，可是手腕上戴着的那一块价值几百万的劳力士手表已经能够从侧面上证明他的实力了。 对方公司的老总姓王，是一个五十多岁半秃顶的老男人，见到柳青之后很是热情。 他同意和天元口罩厂谈这一笔大合同，不是相信这么一家突然冒出来的小工厂，而是听到那个采购主管放出来的一个消息——天元口罩厂老板是天元集团董事长丁芸的儿子。 天元口罩厂是一家名不见经传的小工厂，一年的销售额少得可怜。 跟这样的小工厂谈每个月上千万的大单，他都觉得荒谬。 ——怎么看怎么像是一伙骗子。 但天元集团是资产几百亿的投资公司，这家公司的董事长拥有着公司百分之五十五的股份，有着几百亿的身家。 有这么一个身份来背书，那就值得谈一谈了。 王总也打听到，天元集团现在的董事长丁芸确实跟前夫有一个儿子，那个儿子在一个多月之前亮过相了。 不过那只是小道消息，他也不能确定天元口罩厂的老板到底是不是丁芸的儿子。 这一次让柳青过来谈合同的事情，主要就是要证实这一点。 能够证实这一点，这一笔大单就能够谈下去。 不能够证实，他不可能跟一个年销售额还达不到百万的小厂来谈一个月一千多万的大单。 在看到柳青手腕上佩戴着的那一块劳力士表后，他有那么一点相信了。 不过，也只是有那么一点相信。 他能认出那是劳力士表，但是他不能认出是哪种款式的劳力士，不能清晰的判断那块手表的价格。 而且，名表这东西跟名车一样，也是可以租赁过来撑场面的。 双方在谈合作的时候，王总就很明确的表达了自己的担心： “这一个单，我们要接下来的话，这得专门建立起一条日产达十吨以上的生产线。如果贵公司不能保证长期保价保量的采购，那我们的风险就太大了。我希望柳先生能够理解我们的难处。” 柳青点头道：“这个完全能理解，我这一次过来也是带着诚意过来的，我愿意跟贵公司签订一份长期保价保量的合同。” “但是据我们说了解到的情况，贵公司年销售额不到百万，工厂规模也不大，我们公司有人怀疑贵公司有没有能力来履行这样一份合同。” 王总老实的说出了自己的疑虑。 柳青沉吟了起来，想着要不要让王总看一下自己的账户余额，但是又觉得这样太中二了。 而且账户余额这种东西，也不是那么的真实。 听到王总笑眯眯的说道： “我听说柳先生是天元集团丁董事长的儿子，不知道有没有这回事？” 柳青点头：“有这回事。” 王总道：“要不，柳先生让丁董事长给我打个电话，我们再来谈签订合同的事情。” 第一二四章 扯大旗的作用 天元集团董事长现在就是柳青和他下属的传媒公司以及口罩厂的御用招牌。 秦昆跟别人谈业务的时候，动不动就说： “我老板是天元集团董事长丁芸的儿子，人家家里几百个亿的资产，你还用怀疑我们的实力吗？” 口罩厂去采购，也是说：“我们老板是天元集团董事长丁芸的儿子，你还担心我们赖账啊？” 这块招牌贼好用，好用得大家忍不住一用再用。 柳青自己当然也知道。 必要的时候，他也会用这块招牌。 反正也不用花钱，又不是做什么坏事，拿来用一下又何妨？ 听到王总那么说，他毫不犹豫的答应： “没问题，既然王总这么说了，那我就让我妈给王总打一个电话吧。” 王总微笑着提醒道：“用贵公司董事长办公室的电话打过来。” 他不认识丁芸，丁芸真的打电话过来，他也不能分辨是真是假。 但是，天元集团董事长办公司的电话号码，他还是能够搞到的，用那个电话打过来，或者是打给那个电话，就没有问题了。 柳青拿出手机给他妈打了一个电话：“妈，你现在在集团吗？” “我在家里，”电话那边丁芸有一些奇怪，“有什么事需要我去集团吗？是不是那家传媒公司转让的手续上有了问题？” 她对公司业务一点都不了解，一个星期也就过去个两三天，往往也是在下午过去，而不是上午。 过去也只是为了显示一下自己的存在感，让集团的那些员工明白一件事情——她才是这家公司的老板。 去得多了，管的事情太多了，反而容易露怯，不如少去几趟，还能维持一点神秘感。 “不是，”柳青向她解释，“我这里有个合作伙伴想跟你认识一下，你能不能等会儿去集团那边，用你办公室的电话给他打过来？” “行吧，我也该去集团那边看一看了。”丁芸道，“你把那个手机号发我微信上，等我半小时，我给你打过去。” 她也不知道柳青为什么要他这么做，但既然儿子提出了这样的要求，她觉得有必要满足。 挂掉电话，柳青有一些尴尬的向王总说道： “王总，真不好意思，我妈现在没在集团公司，等半个小时她会打过来的。” 王总也听到了对话的内容，脸上笑容不减，说道：“没问题，不要说半个小时，一天我们都等得起。” 又向柳青解释：“其实我是相信柳先生的，只是公司还有一些人对这一单业务持怀疑态度，一定要有一个保证。唐突的地方，还希望柳先生能够理解一下。” 柳青只能再一次表示理解。 丁芸的电话还没有打过来，不妨碍他们谈合作。 这家公司实力很强大，是一家巨无霸的集团公司下属的一个分公司。 他们本来就有着生产熔喷布的生产线，技术上面一点问题都没有。 原料也没有问题。 唯一制约他们产能的就是市场问题。 只要柳青能够给他们一个长期而稳定的订单，他们可以很快就建立起生产线，不用一个月的时间就可以投入生产中。 ——当王总做出这样的承诺时，柳青一点都不怀疑。 他有着关于未来两年的记忆，确定国内的企业确实拥有着这样的能力。 只要这个合同签下来，就等于国内熔喷布市场多出了一个月三百吨的产能，疫情到来的时候，熔喷布供应至少不会那么紧张。 他觉得仅凭着这一点，就有必要签下这一份合同。 要不是丁芸给他的钱只有一个亿，他还想签更大的合同——比如说，一个月六百吨。 一个月三百吨，他觉得是完全没问题。 至于两年的合同，他很怀疑熔喷布价格飞涨之后，对方还会不会执行这一份合同。 那个时候熔喷布的价格涨了十几倍，医用bfe99级熔喷布最高时达到了七八十万一吨。 对方将那些熔喷布卖给别人，就算是赔偿违约金，也要比按照合同价格供应给他要赚。 价格高到那样的地步，他可不大相信商业信誉这种东西。 人家真要讲商业信誉，还是按照约定好的价格卖给他，他当然也会收。 虽然熔喷布的价格到了一个高峰之后就开始迅速的下跌，但是，也只是下跌到了疫情前的水平。 就算继续拿那么多货，柳青也还能够承受得起。 他的这家工厂有着出口西方的资质，哪怕是国内的疫情高峰期过后，在商业上还是大有可为的。 那一场疫情到底要持续多久，他也不知道，但他知道绝对不只是两年时间。 签这么一份两年的合同，他觉得没什么问题。 就是价格上面还有付款方式上面需要再谈一谈。 购买几吨是五万一吨，一个月购买三百吨，要还是五万一吨，那也未免太欺负人了。 然后就是付款方式。 一次性的购买，可以做到钱货两清。 这种长期而稳定的合同，一般情况下，货款都会有一个延迟。 有的是一个月一结，有的是一个季度一结。 柳青当然希望能够延迟得长一点。 他总共也就一个亿的资金，货款能延迟支付一个月，延迟下来的那一个月的货款就能够发挥更大的作用。 他知道时间节点在哪里，这样就可以更精准的控制支出，将钱都用在刀刃上，在疫情到来之前生产更多的口罩。 柳青这边提出来的结算货款方式就是一个季度结算一次。 但是，这个提议对方表示不能接受，他们觉得三个月的时间太长了，他只能接受一个月结算一次的方式。 柳青不擅长商业谈判，这个活由采购主管跟王总手下的人来干。 在谈判的过程中，王总的手机响了。 他先前就已经储存了天元集团董事长办公室的电话号码，备注为丁董事长。 拿出手机一看，显示就是丁董事长打过来的。 心里有了底，接通了电话。 电话接通之后，一个女人的声音传了过来： “您好，我是天元集团董事长丁芸。请问您就是跟我儿子柳青合作的xx化工的王总吗？” ………… （说一件事，昨天发的第一章，被网站吞了一些内容，还迎来了责编大人的关切，确实是有点过于放飞自我了，正深刻反省中。） 第一二五章 签订合同 丁芸那个电话打过来之后，王总心中的顾虑也消失了。 他们交谈了几句。 从交谈中不难看出丁芸对那个儿子的宠溺。 有这一份关系在，就不用怕柳青不认账了。 ——柳青想耍赖，法律也不容得他耍赖。 只要签订了有着法律约束效应的合同，那就没什么怕的了。 要讲体量，他这家公司所属的集团公司比天元集团要大了很多，都不是一个层次的。 他担心的是柳青没有偿还能力，打赢了违约官司都没用。 既然人家有这样的实力，那就不怕了。 能够签下一份两年的供货合同，新建一条生产线的利润就在那里了。 对于他来说也是一个比较大的业绩，说不定还能高升。 至于两年之后的事情，也不需要考虑得那么远，到那个时候他大概率已经高升了。 接下来的谈判就变得顺利了很多。 柳青提出来的一个季度结算一次的方案没有得到同意，但是，王总这边也退了一步，表示能够接受每两个月结算一次。 以公历自然月为准，逢双结算，结算月5号之前将之前两个月的货款都算清，逾期不还，每天需要额外缴纳总额万分之二的滞纳金。 每吨的价格也下调了一些。 毕竟是一个月三百吨的大单，怎么都应该要便宜一些。 这样的大单，对于王总这边来说，不只是降低了生产成本，也省了很多的销售成本。 最后议定的价格是每吨四万二。 现在已经到了九月下旬，九月肯定不能供应那么多的熔喷布。 但是王总承诺，十月能够给柳青供应不低于两百吨的熔喷布。 从十一月开始，接下来的两年时间里，每个月都供应三百吨。 在价格约束方面，考虑到市场的变化和双方的利益以及合同确定的长期关系，双方同意，当合同约定的产品市场价格连续半年上涨或下跌超过百分之二十的情况下，双方应达成补充协议重新确定单价。 如双方无法就新的单价达成一致意见，则按照合同约定的单价与市场实际单价之间差价的百分之五十上涨或下调，但对于此前已经结算的不做调整。 双方确认的产品交付方式为王总那边送货到柳青的口罩厂，送货发生的费用由王总这边自行承担。 大的框架达成，细节上面的谈判就变得很顺利。 然后就是双方找律师事务所，一条一条的抠细节，对于违约的约束也写了进去。 双方都怕对方违约，对于违约的赔偿比例也定得比较高。 做完合同之后，双方签字。 一笔大单终于完成。 王总有了业绩。 柳青也算是松了一口气，终于不用担心制造口罩的原料不够了。 当天晚上，王总设宴款待了柳青一行。 他们工厂还有着十几吨的医用bfe99级熔喷无纺布，也由王总作主，按照他们约定的合同价格给柳青的口罩厂送过去。 新的生产线第二天就要开始筹备建设，原有的生产线也得加班加点的生产，多出来的产能都卖给柳青。 不过对柳青来说，那还是不够的。 还得要加大对那些原材料的采购。 当天晚上，丁芸还给柳青打了一个电话，确定柳青旁边没有别人之后，才问柳青为什么要让她给那个王总打电话。 和王总通电话的时候，她表现出了对柳青的支持。 她还想着要将柳青推到天元集团总裁的位置上，要给柳青树立威望，当然不会当着外人的面拆他的台。 但心里终究有着一些疑虑，担心柳青拿她这个天元集团董事长的身份做一些危险的事情。 她只给柳青一个亿的资金来发展，就是担心柳青对商场一点都不懂，好大喜功，做出一些不成熟的投资，将所有的本钱都亏光。 给出一个亿的限额，就算全部都亏光了，也还能承受得起，最多以后不让柳青进入商界，好好的做一个纨绔子弟。 可现在柳青的作为，她又怕柳青拿她的信誉来借钱什么的，所以一定要问个明白。 要不是和那个王总交流之中得知那是一家正规的公司，而且是行业巨无霸的一个下属公司，她都不敢在通话中表现得对柳青过于支持。 不过结束通话之后，终究还是有一些担心，给柳青打了这一通电话。 柳青向她解释了事情的原委，表示自己其实有货款支付能力，只不过人家不相信，才不得不扯上她的大旗。 丁芸听他解释之后，这才放心。 然后跟他说道： “我现在的身份，对你来说也是一个有利的资源，你利用这个资源，我并不反对，该配合的我还是会配合。但是有一点我要提醒你，商界的水很深，那是一群比你精明百倍的人在玩那个游戏，你想要进入就得先做好赔的准备。那一个亿你怎么用都不要紧，全部赔光咱们也承受得起。但你不能拿我的信誉给你做一些超出你承受能力的担保。” 这是她的提醒，也是她的警告。 柳青连忙保证：“妈，你放心，我不是那种乱来的人。我绝对不会借用你的名声做冒险的事情，不会做出超出我能力范围之外的事情。” 丁芸对他的表态还算满意，跟他说： “你要明白一个道理，这个世界的钱是赚不完的，本钱握在自己手上，机会永远都有，完全没必要为了赚钱做一些冒险的事情，不值得。” 给柳青打完电话之后，丁芸又给叶婉容打了一个电话，询问具体的情况。 得知柳青没有骗她之后，才算真正的放心。 也交代了叶婉容，要是发现柳青做超出一个亿之外的投资，及时的向她汇报。 作为贴身保镖，叶婉容能知道那些东西。 第二天，柳青就和叶婉容坐飞机飞回了鹏城。 而那个采购主管，则带着柳青的嘱托，去别的熔喷布供应商那里扫货。 哪怕是一家几吨一家几吨的买，也要尽量的多囤一点货。 再多的也没有，根本就没有太大的产能。 都只是一些零碎的单子，一次性的交易。 这样的采购里面有没有吃回扣的情况，柳青也没有那个精力来确认。 市场价格摆在那里，现在他也不是完全的外行了，就算有一点猫腻，只要质量不出现问题，可操作的空间也大不到哪里去。 他没必要为了那一点小钱跟着四处奔波。 ——这也算是他养出来的一点富贵气，不那么斤斤计较了。 第一二六章 你要注意一下你的身份 从年奉炎手中买下那家口罩厂后，柳青知道自己已经走向了成功。 不过，心中还不是特别的踏实。 哪怕是他一个纯外行都知道，疫情爆发之后，原材料的匮乏是制约口罩生产最大的问题。 没有买到足够的生产材料，他的心就踏实不下来。 现在，签订了这份合同，他的心才算是真正的落到了实处。 内心还有着一种难以形容的成就感。 因为他的介入，熔喷布的产能得到了扩张。 疫情来到的时候，不管是口罩的供应还是生产材料的供应都比原来的要大，也算是为抗击疫情作出了贡献。 很渺小的一个人，能够在那样的大事情里做出一点都不微小的贡献，他觉得挺骄傲的。 好像……比能够赚很多的钱还要骄傲。 坐飞机的时候，柳青很认真的问叶婉容：“你有没有发现我现在跟以前有一些不一样了？” 叶婉容侧过头仔细的打量了他一会儿：“你是指有了黑眼圈吗？” 签订合同之后，柳青感觉颇有一些兴奋，晚上没有睡好觉，确实有了黑眼圈。 柳青摇头：“不是，我是让你看一看，我的气质跟以前是不是不一样了？” 叶婉容忍不住笑了：“首先，你得有气质……” 他们虽然是雇佣关系，但并不是主仆关系，在叶婉容看来，这也就是一份工作，她能够做好自己的工作本分就行了。 她的工作里面并不包括给老板拍马屁这样的内容。 虽然她觉得柳青这段时间气质好像真的变了，但她并不想这么说。 ——怕他膨胀起来。 一个男人膨胀起来，只想着干大事业，又没有相匹配的能力，那是一件很可怕的事情。 柳青还没有养成杭康那种地方有钱人的作派，对着雇员摆出一幅上等人的派头来，对叶婉容和他说话的方式也没觉得有什么不对的。 当然，失望还是有的：“我没气质？你不仔细的看一看吗？我觉得现在的我浑身都散发出圣光来了，特伟大的那种。” 叶婉容抿嘴笑道：“你又不是福利姬，还给自己打什么圣光呢？” 柳青惊讶的看着她：“你连这个都知道？” 叶婉容白了他一眼：“知道这个很奇怪吗？我知道的多着呢。” “那啥……”柳青犹豫了一下，不好意思的问道，“能给点种子吗？” 叶婉容冲他挥了一下拳头，柳青赶紧说道：“好人一生平安！” “你要注意一下你的身份，”叶婉容忍不住说道，“你现在是民营企业家，天元集团董事长的儿子，未来要继承几百个亿资产的人，可不能这么屌丝。” “是是是，你说得一点都对。” 柳青点头附和，然后抬起手腕看了一眼戴着的那一块劳力士，不着痕迹的向叶婉容炫了一下富，同时也是对她的反击。 ——我一个戴着价值几百万的名表的人，你说我是屌丝？ “几点了？”叶婉容以为他是在看时间，随口就问道。 “额……”柳青已经放下了手腕，闻言不得不又抬起手腕看了一眼，“还早，才十点多，回去能赶得上午饭。” 叶婉容这才明白刚才这家伙看手表就是单纯的看手表，并不是看手表上面的时间。 不由得感到有一些好笑。 但是，给这样的老板当保镖，还是觉得挺放松的。 摇了摇头，没有说什么了。 其实现在柳青已经没有以前那么屌丝了，这一次带着叶婉容和口罩厂的采购主管出门，是他第一次坐飞机，他硬是忍住了在飞机上面拍视频的冲动，更没有发朋友圈。 当然还有一个重要的原因，那就是叶婉容在他身边，他不想在叶婉容面前表现得那么low逼。 如果在他身边的不是叶婉容而是小雯，那他肯定会拿出手机大拍特拍，还要考虑发朋友圈的文案，怎样才能表现自己不是第一次坐飞机的样子。 在小雯面前，他就没有人设的压力。 大家都在一个小区当过保安，还共事过那么长的时间，见过彼此落魄时的样子，知道对方不是高大上的人设。 你知道我的根，我探过你的底，属实知根知底的人，不用做任何的伪装。 在别人面前，多少都需要有一些伪装。 丁芸面前，需要伪装成一个好儿子。 传媒公司和口罩厂员工面前，需要伪装成一个有威严的老板。 那些拆二代面前，需要伪装成一个有格调有档次的富二代。 在生意合作伙伴面前，需要伪装成一个懂得商业谈判的成功人士。 哪怕是在叶婉容这个保镖面前，也希望能够保持一点格调，不要显得太low逼。 那固然是成长，但是，一天天的那个样子，也有那么一点累。 也就是在小雯面前，而且只有小雯的时候，才能肆无忌惮的展现自己的劣根性，不用担心遭到轻视。 ——就算是以前和霍珍珍在一起的时候，他也要尽量的展现自己优秀的品质，甚至是不属于自己的优秀的品质。 挣不来钱，就尽可能的节约，连早餐钱都舍不得花。 找不到好的工作，没有前途，就尽可能的展现自己的体贴和温柔。 希望能让那个女人看到，就算跟着他在一起，过不上富足的生活，至少会对她好，会把她当一个宝一样的哄着、呵护着，让她相信没有钱也能过得很幸福。 有一些他认为很没必要的消费，为了展现自己对爱人的大方舍得，也得装作一点都不心疼的样子去买单。 这同样也是伪装。 也让他活得很累。 但是对小雯不必如此，双方只是朋友，并不是情侣关系，也没有探讨过未来要如何如何，没有伪装的意义。 就算发生了一些什么，也只是朋友关系。 这一点让柳青倍觉轻松。 飞机落地，又费了老大的劲才出了机场，这个时候已经是下午一点多。 小雯在上班，回到家也没人做饭。 两个人就在机场外面随便吃了一顿，然后打的回家。 柳青昨天晚上没休息好，都整出两个大黑眼圈了，回家之后，洗了个澡，倒在床上就睡觉。 那一觉睡得很沉。 迷迷糊糊中，听到了小雯在他耳边说话的声音，他也没有多想，伸出手将这妹子给拉倒在床上，揽入怀中。 轻轻柔柔的身体，抱着真解压。 然后，又睡过去了。 小雯红着脸向门边的叶婉容解释： “他一定是迷迷糊糊的把我当成他以前那个女朋友了……” 第一二七章 给惊毛西王的约战 将熔喷布的合同搞定之后，柳青的心定了下来，他也终于有心情去关心一些别的事情了。 9月底的时候，秦昆要在痘印平台进行他的首场直播pk，和一个准一线主播打pk，顺便卖卖货。 在这之前，他已经发了十几个短视频，做了一些推广炒作，加上买的僵尸粉什么的，一共拥有了二三十万粉丝。 ——他还算是有一点节制，没有给自己刷出百万以上的粉丝来，为以后的增长留下了空间。 他发的短视频，每一次出场都少不了名车美女，基本上镜头一开始就是一辆豪车开过来停下，一个美女过来打开车门，然后一脸落腮胡子的他再从车上一瘸一瘸的走出来，说一些中二气十足的心灵鸡汤： “人生中只有一条路不能选择——那就是放弃的路；同样也只有一条路不能拒绝——那就是成长的路。你要的比别人多，就必须付出得比别人多。” “二十几岁敢想敢做，也足够吃苦耐劳，才有资格迎来三十岁的丰衣足食、四十岁的优雅从容。当下的每一步，都是未来的基石与铺垫。人生没有白走的路，也没有白吃的苦。” “成功的丈夫，是钱多到妻子花不完；成功的妻子，是找到这种丈夫。” “当抱怨成习惯，就如喝海水，喝的越多，渴得越厉害。最后，走在成功路上的都是些不抱怨的“傻子们”。世界不会记得你说了什么，但世界会记得你做了什么。” 这些话听起来挺励志的，但是这样的励志对一个真正经历了社会捶打的成年人来说，就好比你扛着两百斤的大包，旁边一个人细声细气的给你喊着“加油，再坚持一百米就到了”一样，你不会觉得励志，只会觉得是可厌的噪音。 所谓听君一席话，如听一席话，既没有趣味性，也没有营养。 但是，痘印的用户群体那么大，总有一些把这种心灵鸡汤当营养品来吃的人。 哪怕只有百分之一的比例，那个数字也相当的惊人了。 何况，那种人怎么也都不止百分之一的比例。 秦昆每一次都是名车美女的出现，不同的名车，不同的美女，有几次还不经意的露出了手腕上戴着的价值几百万的劳力士名表（借用柳青的），更为他的这些励志文案增加了一份可信度，让一些人认为他就是一个成功人士，就是靠着那样的信念成为成功人士的。 十几个视频发出来，每个视频都花钱做了推广，还有公司的那些签约主播也纷纷留言吹捧，也把热度给弄了起来。 发这种在正常人看来尬得要死的视频，本来就有着智商筛选的意思。 信奉这种心灵鸡汤，将说这话的人奉为人生导师的用户，以后忽悠他们买东西，会容易很多。 这样的群体傻是傻了点，但在电商看来，那是妥妥的优质用户。 秦昆主要的目的还是带货，而不是单纯的吸引关注者，发这种视频做群体筛选，当然更适合一点。 柳青看了那些视频，尴尬得脚趾头抠地，真的不想承认这个家伙是自家公司的总经理。 但是，人家效果就是好。 每个星期秦昆都会叫几个打扮得漂漂亮亮的签约主播到公司的直播室做他的背景墙来直播卖货。 当然，名义上不是卖货，卖货那种说法太伤粉丝感情了，好像把他们当做了提款机一样。 直播卖货，那不叫卖货，那叫做给粉丝送福利。 没有发那些中二视频之前，靠着公司掏钱补贴和公司员工拉亲戚朋友下单，刷出一些还算可以的销售数据。 发的那些中二视频，吸引到了一些真正的活粉，销售额一下子有了大幅度的提升。 虽然还是要发动公司员工的亲戚朋友进行补贴做数据，但自己做的数据慢慢的从销售额的七成退到了两成左右。 而且销售额每一期都在提升。 因为成绩还可以，退货率很低，合作商家也渐渐的多了。 筛选出来的粉丝智商都很好用，不只是愿意花钱买他们的货，还有一些人为他在直播间送出的大额度的降价福利感动不已，在他卖货的时候，还给他的直播间刷礼物。 这情况一度让柳青怀疑国家的九年义务教育到底有没有成功——直到他想到自己的学历，这才停止怀疑。 合作商家更多，给粉丝的选择更多，也能带来更大的销售额，而更大的销售额又能给他们带来更多的合作商家，这算是一个良性循环。 上周六下午的直播带货，卖出了五十多万人民币的销售额。 这一场直播，扣掉补贴给自己人做数据的钱，还赚了十来万。 这对天元传媒来说，绝对是一个大胜仗。 虽然还没到扭亏为盈的地步，不过也看到了希望。 前几天，秦昆就发了一个视频，向一个名叫“惊毛西王”的准一线主播发出了挑战，理由是天元传媒旗下一个签约主播跟这个惊毛西王连线的时候被对方给羞辱了，他要给自己旗下的艺人出头。 视频一开头，就是几辆豪车开到一个地方，然后停下来，车门打开，秦昆和几个美女主播从一辆辆的豪车里走出来。 在几个美女的簇拥之下，秦昆一脸霸气的对着镜头喊话： “惊毛西王，昨天你在你的直播间羞辱我们公司的主播，听闻你是一线pk主播，今天我要向你发起挑战，星期六晚上八点，我们打一场pk，我来教你怎么做人，就问你敢不敢接？” 在文案里，还艾特了惊毛西王。 这种约战的短视频在痘印平台很多，一些无名小主播喜欢通过这样的方式炒作，蹭一线主播的流量。 一般情况下，那些一线主播是不会理睬的。 ——除非给了钱。 这一次，秦昆的约战在半天之后就得到了惊西王的回复，也发了一个短视频。 在短视频里面，一头金色假发的惊毛西王轻蔑的说： “听说有一个叫天元昆爷的人星期六晚上八点要跟我pk，反正那一天没事，就陪他玩玩吧，让他知道什么叫做绝望。” 在文案中，还艾特了秦昆的账号“天元昆爷”。 明白这个圈子游戏规则的，就知道惊毛西王肯定收了天元昆爷的好处。 要不就是给他或者他的徒弟打赏了多个华子，要不就是收了人家的转账。 要不然不可能接人家的挑战，还专门出短视频回应，并且艾特对方的账号。 这种无微不至的服务，以惊毛西王准一线的咖位，没个两三万是不可能的。 第一二八章 充值五百万 惊毛西王，痘印平台准一线pk主播，靠着拍搞笑视频起家，吸引了几百万粉丝。 他曾经是一个一线pk主播，这几个月数据拉垮了，有时候直播间人气能够冲到二三十万，有时候直播间人气就那么两三万，在一线和二线之间徘徊。 人气的高低，跟他的对手有着很大的相关。 遇上强大的对手，就算实际人气不高，怎么也得花点钱挂个十万加上去，要不流量太低，以后人家都不带他玩了。 打pk的时候，有时候遇上情怀大哥在直播间，遇上的又是比较会拉仇恨的对手，也能打出几百万的票来。 平常也就是个十几万票到几十万票的水平。 那可不是他一个人直播，而是带着十几个人在一个豪华的直播厅里直播。 礼物收入看上去挺高的，可是，要养那么大一个团队，算下来一年的收入也不是特别的高。 一票价值一毛钱，平台还要扣掉一半，有时候为了让荣誉粉开心，还要打回流，自己花钱给自己送礼，还要给自己挂直播人数，支出也不少。 平均一场pk也就是个一万多块钱收入的样子，又不可能每天都有pk打。 扣掉支出，再扣掉养团队的钱，落到手里的也不怎么多。 比一般人是有钱，但也达不到富豪的程度。 能够捞点别的收入，当然也不会错过。 对于那些现在的一线主播来说，他现在的水平属实拉了。 不过对二三线的主播来说，他还是属于高峰一样的存在。 在他发出那个回应的短视频后，给秦昆也带去了一些流量，让秦昆的账号又涨了上万粉。 什么直播间羞辱天元传媒的主播，怎么邀战应战，那都是剧本。 打pk就需要剧本，要不然拉不起仇恨值来，也吸引不了热闹粉的围观。 跟惊毛西王约战，秦昆给柳青的方案里出了两个选项，一个选项是小比分输给惊毛西王，这样打一场pk也不会掉了惊毛西王的面子，他作为新主播，小比分落败，虽败犹荣，也没有多大的面子会掉。 另外一个选项就是赢了惊毛西王。 这样自家公司刷的票会比较多，另外给惊毛西王的钱也要多——一个新主播把他这个准一线的老牌主播给干翻，他不要面子的吗？ 等于是踩着他上位。 那必须得加钱啊！ 比上一个方案要多转两万块钱。 再加上自己刷票的支出，付出的成本可能要多出个两三万。 要是遇上打pk的那一天，对方那边正好有情怀大哥在，楞起来干，需要付出的成本就更多。 秦昆的建议是选则惜败的方案。 可柳青最后还是选择了打赢这一场pk： “这是你代表公司打的第一场pk，那代表着咱们公司的面子，必须得赢下来，花多少钱都得赢下来。” 他知道秦昆内心也想赢下这一场pk，取得一个开门红。 以前他未必会支持这样的行为，但现在口罩厂那边最关键的熔喷布采购合同已经签订下来，厂房仓库的扩建也在紧张有序的进行之中，一切都很顺利，他的心态也稳定了下来。 而且签订那一份熔喷布采购大单，价格比他原来预计的要低了不少，也给他省下了一笔开支，让他舍得花钱来给传媒公司冲业绩。 丁芸就提醒过他，对他来说，最为重要的还是获得天元集团董事的席位，天元传媒这家公司在他的带领下能不能赚到钱更加重要，这关系到他有没有合理的理由进入董事会。 口罩厂已经差不多搞定了，花点小钱给这家传媒公司冲冲业绩，他觉得无所谓了。 ——从签订了那一份熔喷布采购大单之后，柳青的心境都变得不一样了，已经提前感觉自己是一个对社会有贡献的人，是一个妥妥的大人物，胸怀格局都不一样了。 一点打pk的钱，对现在的他来说真的只是小钱了，他花得起，也愿意花。 他用他的个人痘印账号充值了五百万豆币。 按照官方的充值比例，需要花五十万人民币。 不过天元传媒本来就是搞这一块的，知道怎样充值更优惠，并没有花那么多钱。 五百万豆币，比惊毛西王这一年来打pk单场最高收入还要高，充值这么多，可以死死的拿捏住对方。 几十万花出去，柳青还大方的表示不用走公司的账，就他自己来掏钱。 ——走公司的账，那要算进公司的支出里面，这样账面上的盈利就少了，甚至还可能出现亏损。 他私人掏腰包，打出来的音浪收入扣掉平台一半，剩下的就是公司的纯利，账面上盈利就好看了。 虽然这样算起来损失落到了柳青个人身上，但只要能让他顺利的进入到天元集团董事会，这都只是小意思。 老板这么够意思，弄得秦昆都有点不好意思了。 有了这五百万豆币，秦昆底气更足，发挑战视频时更显得霸气。 柳青不只是自己充值了五百万豆币，还将秦昆要跟准一线主播打一场大型pk的消息分享到了那个青史群，希望大家到时候捧个人场。 青史群的命名是因为一开始只有二十四个群成员，正好对应上二十四史，又借用了柳青的一个青字，才弄出这样一个奇怪的群名。 可现在群成员已经达到七八十人了，除了拆二代之外，还有十几个模特。 那几十个拆二代的消费能力还是挺强的，这段时间来，有的拆二代都已经成为了天元传媒签约主播的榜一大哥。 这一次为了让他们来捧场，星期五那天晚上，天元传媒还安排了一个活动，包了一个小酒吧，把那些拆二代都叫过来一起玩耍。 当然，也得到了那些拆二代们的承诺，到时候一定给秦昆的pk首秀捧场，还会帮他们宣传拉人气。 ——实际上他们捧的不是秦昆的场，而是柳青的场，还有天元传媒那些漂亮的签约主播的场。 看到这样的场面，秦昆有一些后悔——早知道柳青能够发动这样的力量来支持他，那就不向惊毛西王这个准一线主播来约战了，直接找一个一线主播来约战，岂不更好？ 第一二九章 天下网红是一家 俗话说得好，天下网红是一家，合起伙来骗大家。 直播pk圈子里面，那些拉仇恨拉得最凶的，往往是关系最好的，资深的人都明白，那叫做互相成就。 只有拉起仇恨值，才能吸引那些荣誉粉为自己喜欢的主播充钱送礼。 两家一团和气的打pk，粉丝们嘻嘻哈哈的看热闹，那pk值就上不去，收到的礼物也多不到哪里去，直接影响到直播收入。 不会拉仇恨值的对手不是好pk对手。 就是要让对家的粉丝气得牙痒痒的，跟着对家主播同仇敌忾，这样才能提高对家的凝聚力。 惊毛西王作为一个在痘印平台的资深pk主播，在拉仇恨值上面，有着比较高的造诣。 他在自己直播间羞辱一个天元传媒签约主播的录屏也被天元传媒那些签约主播拿出来在自家粉丝群里传播，很是拉了一波仇恨。 有些粉丝已经摩拳擦掌的准备在星期六晚上八点跟着天元昆爷干那个惊毛西王了。 还有一些粉丝对秦昆这个霸道总裁维护公司签约艺人的行为感动，认为这样的老板才是好老板，活该他成功。 到了星期六，晚上八点，柳青已经吃完了饭，连洗澡都顾不上，打开痘印，用自己注册的那个名为“金哥白”的账号点开天元昆爷的直播间，围观这一场pk。 秦昆刚刚开播几分钟，身后站着几个漂亮的签约主播。 这个时候直播间的在线人数显示是三千多人。 为了更好的在合作方面前表现自己的实力，他们决定在这个直播间挂五万人。 不过并不是这个时候把人数冲起来，那显得太假了。 要一步一步的将直播间在线人数提高，最高峰值就是和惊毛西王打pk的时候。 这个时候，秦昆正坐在沙发椅上，一脸正气的讲着他的做人准则，讲着应该要怎样维护自己手下的员工： “我认为每个人都是平等的，不管是大主播还是小主播，人格都是一样的。你不能因为你是大主播就欺负小主播。” “我公司的艺人，在我心目中就是我的家人，谁要欺负他们，就是跟我过不去！” “我不管你有多少粉丝，是多大的主播，你欺负了我家的人，我就要跟你干起来！不管付出多大的成本，我都要把你摁在地上摩擦，让你明白，我们天元公司的主播，不是谁都可以欺负的，是谁都不可以欺负的！” “谁要欺负我们公司的艺人，就必须要付出沉重的代价！” “今天，惊毛西王我踩定了！谁来了都没用！我说的！！！” 听他说那些话，柳青感觉自己又回到了中学时代，十几岁的中二少年热衷于拉帮结派，热衷于讲义气，说出来的话就差不多是这个样子的。 现在听到这样的发言，他只想笑。 特别是一个满脸大胡子的公司老总做这样的发言，更加的搞笑。 现实中秦昆可从来不会这样说话。 但是，直播效果挺好的。 一毛钱一个的小星星一路送个不停，甚至有时候还飘过跑车。 屏幕上也有一片对秦昆维护自己公司艺人表示佩服的发言。 看得柳青一愣一愣的：“现在的人真的这么好忽悠吗？” 小雯陪在他身边看着这一场直播，忍不住访问： “不好忽悠的人，花费精力让他们成为自己的粉丝又有什么意义？反正不会给你送礼，也不会买你的东西，就是一个充数的背景墙，那还不如直接花钱挂铁呢。” 柳青点头：“你说得也对。” 又问她：“你要不要也打个赏，刷一个火箭上去，成为直播间的榜一，给自己也涨涨人气？” 现在还没有正式pk，大家都蓄着力量没有送礼，过来送礼的也只是那些真正的粉丝和少许蹭流量搏关注的人，现在上榜一没有压力。 一个火箭一万零一豆币，绝对可以上榜一。 小雯吐了吐舌头：“我疯了吗，花那么多钱给自己涨人气？这里面真人也不知道有没有一千个，能给我长多少的人气？” “但是涨过来的都是高质量粉，难道你不心动吗？”柳青问道。 什么叫做高质量粉？ 智商不是很高，有一定消费能力，还容易被忽悠的，那才叫做高质量粉。 小雯还是摇头：“不干，成本也太高了。” 柳青表示遗憾：“本来我想着，你要是愿意上榜一的话，我给你充一个火箭。既然你没兴趣，那就算了。” 小雯不说话，拿起旁边放着的一罐饮料喝了两口，然后问柳青：“对了，你刚才问我什么来着？” “我问你那些高质量分难道你不感兴趣吗？”柳青复述。 “不是，是更前面的问题，我忘记了。”小雯道。 “更前面……”柳青回忆了一下，“我问你有没有兴趣打赏一个火箭，把自己给弄到榜一。” “有兴趣啊！”小雯一拍大腿，“老有兴趣了！” “我给你转一千块钱过去，你给送个火箭。” 柳青说着，从直播里面退了出来，给小雯支付宝转了一千块钱。 小雯很快就给自己充了豆币，进入秦昆的直播间，一个火箭刷了出去，满屏的特效。 秦昆正在给直播间的粉丝灌一些中二的心灵鸡汤，就听到站在他身后当背景墙的签约主播高声大叫： “感谢白白家的萌小雯送的痘印一号！” 他看了一眼头像，确定不是重名，就是小雯，于是向粉丝引流： “谢谢我们榜一的小雯，这是我们公司的一个签约主播，一个很优秀的女孩子，过段时间她就会开直播，给大家带来才艺展示，请大家关注一下。” 只是几分钟的时间，小雯的关注就涨了一千多。 小雯都惊呆了：“直播间有那么多真人了吗？” 这个时候直播间显示的人数已经达到了一万加，但她知道，这里面有很大一部分是假人。 只是那一部分到底有多大，她也不知道。 上一次秦昆直播带货，挂了一万二千假人，直播间峰值数据是一万五千人，也就是说真实在线人数三千人左右。 没想到这一次才开播不久，几分钟时间就给她点了一千多关注，看来真人的比例还挺高的，一个星期的时间，通过和惊毛西王的约战，秦昆又吸了不少真粉进来。 想明白这一点，她对柳青说道： “青哥，你这家公司可能真的要赚钱了。” 第一三零章 剧本PK 直播主播打pk，真正的pk时间一般也就是十来分钟左右。 可是为了这十来分钟的pk，往往要铺垫两三个小时，要把大家的期待感都吊起来，把仇恨值也拉满，再来打pk。 有的甚至在pk之前卖一场货，pk之后又卖一场货。 ——这指的是有剧本的大型pk，而不是那种小主播随机连线说打就打的pk。 天元传媒为这一场pk预热了几天，对他们来说，这就是一场大型pk。 这几天的预热，也让他们得到了更多电商的关注，谈合作的也多了几家。 如果带货效果好，以后的合作商只会更多，让利条件也会更大。 秦昆在直播间唠叨了半个小时，对直播间的观众洗了一波脑，立下了他有钱又重情重义的人设，这才连线惊毛西王。 这个时候，他直播间的人气已经上涨到了两万加。 里面到底有多少真人，小雯这个公司的员工都不知道。 不过直播间送礼的人数已经有了两三百人，这个数字很可观了。 柳青邀请的那些拆二代都已经就位，基本上都刷了一块钱一个的棒棒糖，并没有送太昂贵的礼物。 都没有正式开打，当然没必要送太贵的礼。 小雯送了一个火箭，现在还是在榜一，还在持续给她涨关注。 惊毛西王模仿的是某部小说里面的人物，但用的是谐音。 一个是为了表示自己是一个搞笑的主播，一个则是为了避开版权问题。 ——你没名气的时候，用什么名字都不要紧，没有人理睬你。但是有名气了，用上了别人有版权的东西，那就等着赔钱吧。 那家伙也是一个中年油腻男人，顶着一头乱七八糟的金色假发，弄得像个唱摇滚的大哥一样。 和一脸落腮胡子的秦昆连线pk，算是两个装逼犯碰到一块了，舞台效果出奇的协调。 “你就是那个‘天元昆爷’？”惊毛西王接了秦昆的pk请求，联通之后，脸上带着讽刺的笑容，说道，“你还真的不怕死，要跟我打pk呀？” 秦昆大义凛然：“你羞辱了我公司的艺人，必须要付出代价！今天我就要当着直播间三万兄弟的面，把你打趴下，给我公司的艺人出这一口气。” 惊毛西王轻蔑的说道： “你公司的艺人一个华子都没刷，就跑到我直播间来蹭流量，我羞辱她又怎么啦？你公司去别人直播间蹭流量，连个华子都刷不起，有什么底气来跟我叫阵？” 被他羞辱的那个天元传媒主播名叫慧慧，就站在秦昆的身后，探过头来愤怒的说道： “我给你刷了跑车！只是在你的直播间说了句求关注，你就来羞辱我！” 在直播间刷一个跑车需要一百二十块钱，刷一个嘉年华要三千块钱。 两者之间的差距还是挺大的。 不过正常情况下，刷一个跑车说一声求关注，绝对不会有任何主播出来说事。 就算只是刷了一个一块钱的棒棒糖，也是可以在直播间发评论求关注的。 不正常的情况，当然就是这种早就有了剧本的情况，被拎出来羞辱了一顿。 要不然，师出无名，pk都打不下来。 惊毛西王傲慢的说道： “我惊毛西王的直播间，在线人数几十万，怎么能跟你们这些小主播的直播间相比？没有刷华子就来我这里求关注，那就是自取其辱。你们公司没有教她学会这些，作为一个前辈，我有必要教她怎么做人。” 这样的话说出来，并不会影响到他的人设，他打pk时的人设一直就是这样的。 打pk的主播不嚣张一点，热闹粉和荣誉粉都会觉得没意思，一点看头都没有。 这话说出来，得到了他粉丝的一片附和，在公屏刷屏： “西王霸气！” “必须要教他们做人！” “敢碰咱们西王的瓷，必须得打回去！” 秦昆的重心是带货，当然不能整那种蛮不讲理的人设，最多也就是弄一个重情重义霸气总裁的人设出来。 对惊毛西王的言论，他从人人平等的角度进行了严厉的批判，表示他必须要维护自己手下员工的尊严，要给惊毛西王一个沉重的教训，让他学会怎样尊重人。 双方都不在一个频道上，基本上是各说各话。 看上去有点莫名其妙，根本就没法沟通的样子。 实际上他们只不过是在表演，表演自己的人设给直播间的观众来看。 这样的唇枪舌剑持续了十几分钟，柳青看得津津有味，高兴之下还刷了一个嘉年华过去，账号等级一下子提升到了二十七级，也成为了秦昆的榜一大哥。 看着平常谦虚谨慎的秦昆在直播间扮演一个霸气总裁，感觉老有意思了。 “感谢我金哥！”正在直播的秦昆喊了一句，“金哥白是我大哥，是资产几百亿的神豪，大家一定要给他点个关注。” 然后很霸气的对惊毛西王喊话： “看到了吗？我金哥过来了，今天一定要把你按在地上摩擦！你要是识相，现在求饶还来得及，不然我打得你血条都看不到。” 惊毛西王哈哈大笑：“一个才二十几级的账号，你给我充什么神豪呢？这样的账号，我直播间一抓一大把。几百个亿，你说的是天地银行发行的钞票吧？” 这个时候，秦昆的直播间有几万在线，真实人数大概能有个四五千的样子。 而惊毛西王的直播间显示在线人数有十万加，真实人数未知，但应该不会低于一万。 当着这么多人的面，柳青被喊为大哥，那一瞬间竟然让他有一种飘飘然的感觉。 心中顿时明白了为什么会有一些人把辛辛苦苦搬砖弄来的收入来打赏主播。 为什么会有一些人宁可走上犯罪的道路也要凑钱来打赏主播。 这种感觉确实有点上头。 直播间里，秦昆和惊毛西王唇枪舌剑一番之后，定下了惩罚。 秦昆输了，要出一个视频，说“我不该碰瓷惊毛西王，我就是个渣渣”，并且艾特对方。 惊毛西王输了，也要出一个视频，给被他羞辱的女主播慧慧道歉，还得加一句“感谢天元昆爷的教导，我以后一定要尊重人。”并且要艾特秦昆和那个女主播慧慧。 确定了惩罚，双方约定，五分钟之后连线直接开干。 柳青在青史群里面发消息： “等会儿开干，大家不要太用力，压着对方血条打就可以了，最后再偷个塔。最后半分钟之前，不要把血条拉得太大，别花那个冤枉钱。” 血条拉得太大，会让对方很没面子，这就属于不讲武德了，这种名声一传开，以后就不会有人再跟他们玩。 这个必须要讲明白。 第一三一章 吸引流量的最佳方式 断开连线之后，五分钟的时间里，惊毛西王和几个相熟的主播连线借人。 曾经的一线主播，现在也还在准一线，掉得不是很惨，人脉关系还在。 几次连线，他直播间的在线人数达到了十五万。 里面有多少是真人，也只有他自己才知道。 秦昆这边就是一个新手，没人可借，只能号召粉丝给榜单前面的大哥们点一波关注。 现在直播间的在线人数显示也有了五六万，有一些蹭流量的人过来刷礼物求关注，也弄了些音浪收入。 五分钟时间到，两个直播间再度连线，十分钟的pk正式开始。 鼓舞人心的音乐放出，秦昆开始在直播间疯狂拉票。 ——虽然他知道这一场直播他肯定会赢，但也要表现出害怕会输的紧迫感。 能够吸引到一些真正的粉丝送礼，自家人花费的钱就要少一些。 而且，只有送了礼的粉丝，才会对这个直播间有着更深的认同感，把这个直播间当做是自己在这个平台的精神家园，以家人自居。 没有送过礼的粉丝，永远都只是一个游客。 “家人们，我们这一次必须要拿下对方，要让他们明白，在这个平台上，每个人的人格都是平等的！每个人都应该得到尊重！” “谁想践踏我们的尊严，我们就要把他的尊严按在地上摩擦！” “各位家人们，有礼物的刷个礼物，经济能力不强的，点一点赞，给榜单前十的大哥们点个关注，让大哥们看到我们的凝聚力！” “这一仗，我们是为公道而战！我们是为平等而战！我们是为守护我们的家人而战！” 伴随着激动人心的音乐，秦昆的话语充满了煽动力。 送礼的人数在增加。 拆二代们很多都是第一次玩这样的游戏，感觉特别有意思，开始一辆跑车一辆跑车的刷起来。 秦昆一边煽动着粉丝送礼或者点关注，一边感谢那些刷了跑车的大哥。 开打没一分钟，柳青又是一个嘉年华刷出去，账号等级一下子升到了三十级。 “谢谢我金哥的华子！感谢我金哥对公道、平等的支持！”秦昆大声嘶吼，“大家给榜一的金哥白点个关注！” 一个嘉年华就是三万票，直接领先了对方一万多票。 惊毛西王也在用力的拉票，脸上表情很夸张，只不过已经被秦昆这边闭了麦，听不到他在说什么。 他还是有一些情怀大哥和荣誉粉的，这一次又是跟一个无名小卒打pk，这要是打输了，大家脸上都没光。 ——输给那些一线主播不丢人，输个一个三线都算不上的主播，那实在是太丢人了。 开始都没怎么上票，觉得对付这么一个碰瓷来的小主播，不需要用力，就可以轻松拿捏。 但是开打没到一分钟，对方一个小主播的票数竟然超过了他们，这才让他们认真起来，开始刷跑车飞机什么的，又将对方给超过。 柳青刷出了一个嘉年华，反超他们。 惊毛西王心中暗喜——他就喜欢这种打法，一开始就咬得很紧，既不是大比分的胜出，也不是大比分的落后，这样才能诱使自家的粉丝上票。 脸上表现得很紧张，声嘶力竭的吼道： “家人们，这一战我不能输！我惊毛西王，不能输给一个无名小卒！请大家务必要帮我这一次，给我打他！打他！！打他！！！” 话音未落，一个嘉年华就刷了出来，反超对方。 没过半分钟，对方那边又刷出了一个嘉年华，把他们又反超了。 打这样的大pk，送小星星、棒棒糖什么的，基本上起不到作用。 靠的就是那些情怀大哥或者是电商回流。 惊毛西王不带货，没有电商支持，对付一个没有名气的小主播，也拉不下脸打回流。 而且打这一场pk，是因为接了对方的转账，是为了赚钱，不是为了赔钱的。 这一场他打的就纯粹是情怀。 换一种说法，那就是割韭菜。 作为一个资深pk主播，而且是曾经的一线主播，怎样在打pk的时候煽动别人投票，他有着很丰富的经验。 在他声嘶力竭的表演下，他的票数和秦昆的咬得很紧，你争我夺的，相当激烈。 看着票数越来越高，暗爽之余，对秦昆那边的实力也有了一个比较深刻的印象。 人家果然有着跟他打pk的实力，不只是在网上咋咋呼呼而已。 五分钟时间，双方的票数都已经超过了一百万。 这已经是一线主播pk的数据了。 为了这一次大型pk，柳青充了五百万豆币。 不过他目前也就是刷了两个嘉年华，只花掉了六万豆币。 其余的都是那些拆二代上的票。 天元传媒为了让他们出手，昨天都花大钱包了一家小酒吧，叫来旗下签约主播相陪，他们今天怎么都要表示一下。 要不然，就成了个蹭玩的，丢不起那人。 而且还要给柳青捧场，在柳青面前留下一个好的印象。 区区一个嘉年华，他们还是刷得起的。 要不是柳青事先就让他们不要打得太用力，都放开手来打的话，都可以直接把对方直播间的情怀都给打没，让他们连挣扎的勇气都没有。 他们打pk的这个时间段就没有几个一线主播打pk，随着票数越来越高，他们冲到了平台的榜单前三。 这是一个拥有着很大流量的位置。 对于这样表现优秀的pk，平台也会给他们引流，吸引一大批喜欢看pk的热闹粉来围观。 两个直播间的在线人数越来越高。 pk进行五分钟，秦昆直播间的在线人数就冲到了十万以上。 而惊毛西王的直播间，在线人数更是达到了二十万加。 这个数字已经很惊人了。 他的直播间真实在线人数只是几千的样子，然后为了数据好看，挂了五万的假人。 现在在线人数超过十万，那就说明真实在线人数已经超过了五万。 这个数据很了不起了。 秦昆花那么大的精力来准备这一场pk，也就是为了吸这个流量。 在这个平台上，搞直播的玩剧本pk，就是吸引流量的最佳方式。 这个流量能不能够留得住是一回事，至少要让合作方看到，他拥有着吸引流量的能力。 做带货主播，能引来流量，就能引来合作方。 第一三二章 榜一大哥应有的风范 在这个平台上，无所事事喜欢看热闹的人实在是太多了，有了平台的引流，秦昆直播间在线人数开始蹭蹭的往上涨。 有一些热闹粉看到秦昆这个新pk主播表现的霸气十足，直播间礼物刷得又多，觉得这是一个打pk的好手，就顺手点了关注。 有的被吸引进了惊毛西王的直播间，又想看一下对面的情况，然后又跳进了秦昆的直播间。 pk进行到八分钟时，他们分别夺得了这个时间段总榜第一名和第二名。 最为关键的还是那些超一线的主播都没有开始打pk。 而他们的票数已经双双超过了两百万票。 柳青邀请过来的那些拆二代，基本上都已经送出了嘉年华。 散票就不用说了，因为没什么值得说的，全部加在一起都不够一个嘉年华的。 秦昆直播间的在线人数已经突破了二十万，新增关注也超过了五万。 虽然双方约定了这一场pk秦昆这边胜，但真正打起来的时候还是会有意外发生的，如果惊毛西王那边的情怀大哥们都纷纷出手，而秦昆这边准备的票数不多，还是会输掉这一场pk。 当然，真发生那样的事情，惊毛西王多收的那两万块钱还是会退回来的。 这一次是秦昆这么一个第一次打pk的小主播来挑战惊毛西王，激起了惊毛西王的荣誉粉，觉得怎么都不能让自己喜欢的主播输了这一场pk，纷纷上分，甚至还去找以前的那些榜前大哥过来帮助，让惊毛西王这一次的票数提升到了一个高度。 你争我赶的，咬得很紧，越升越高。 随着惊毛西王的情怀大哥们纷纷回归刷礼物，他这边的票数渐渐的和秦昆拉开距离。 从多几万票再到多十几万票，后面甚至拉开了四五十万票的距离。 柳青叫过来的那些拆二代们都已经上了嘉年华，虽然有人在微信群里面表示再去上，不过被柳青给拒绝了。 人家只是朋友，让他们帮帮忙可以，但是不能把他们当做取款机。 “你们不用再上票了，接下来的事，就交给我吧。”柳青在微信群里面这样说。 从微信群里面退出来，pk只剩下最后一分多钟了。 这个时候，秦昆这边的票数是两百三十多万，惊毛西王那边是两百八十多万，领先五十万左右。 “五十万而已，不多。” 柳青低声说了一句，关闭了礼物特效，然后开始狂刷礼物。 别的都不考虑，就是嘉年华。 跟霍珍珍分手之后练出来的手速排上了用场，一个又一个的嘉年华刷出来。 他的账号等级开始快速的上升。 从三十级一路上升，到pk结束的时候，升到了四十三级。 痘印平台，四十三级的账号，门槛是在直播间消费达到二十万人民币。 在这之前他也就是刷出了两个嘉年华，价值六千人民币。 剩下的都是在这短短一分多钟的时间里面刷出来的。 差不多一秒钟就是一个嘉年华。 为了避免影响自己刷嘉年华的速度，他将礼物特效都关闭了。 随着他疯狂的刷嘉年华，血条开始回升，往惊毛西王那边推过去。 从落后五十万票，再到落后四十万票，落后三十万票，落后二十万票，落后十万票。 虽然惊毛西王那边还在继续上票，可人家情怀大哥的钱也不是北风刮来的，不可能像柳青这样无底线的支持下去，上票的速度比不过柳青这边。 在最后的一分多钟时间里，就眼睁睁的看着他们的票数从领先五十万一步步的往后退，被人反超。 最后，pk时间截止。 秦昆这边总票数为四百三十多万票。 惊毛西王这边则是三百六十多万票。 秦昆领先了七十万票左右，赢得了这一场pk。 造成这么大的浪费，主要还是因为直播有延时，柳青也不敢放轻松。 反正充值的豆币有那么多，浪费一点不要紧，打出士气来才最重要。 最后收不住手，还有几个嘉年华是在pk结束后才打出去的，没有算在pk数据里面，算是落到了地上，白白的浪费了。 最后那一分多钟，秦昆大声嘶吼： “我金哥又出手了！感谢金哥送的华子！大家一定要给榜一的金哥白点关注，他是我们的守护大哥！是身家几百亿的神豪！只要金哥在，我们就是无敌的！” 在激昂的音乐声中，在炫目的特效之中，血条快速的压过去，反败为胜，这种感觉是很爽的。 喜欢看打pk的热闹粉，最喜欢看的就是这样的场景。 这才是一个榜一大哥应有的风范。 他们都知道网络主播们的嘴是靠不住的，几百亿的神豪肯定不会出现在这个直播间，但是看到人家一分多钟的时间里刷出价值一二十万人民币的礼物，肯定也是有钱人，神豪算不上，一个土豪跑不了。 就喜欢这样的强者。 然后点开这个直播间榜一大哥的主页，就看到两个视频，一个是在别墅院子里拍的视频，出镜的还有劳斯莱斯这样的豪车。 还有一个是在一间很大的办公室拍的视频。 这看上去就是有钱人啊！ 没得说，先关注起来。 一会儿的功夫，柳青的粉丝数从几十个上涨到了一万多个。 之前的几十个粉丝，关注者都是天元传媒的人，其中就包括小雯。 柳青还停留在直播间，倒是不知道这件事。 秦昆打赢了这一场pk，志得意满，在惊毛西王那里耀武扬威了一番，看着直播间还有十几万在线人数，赶紧断了连线，然后在直播间说道： “我其实是一个带货主播，而不是pk主播。这一次pk是我在这个平台上第一次打pk。打这场pk，我也不是为了踩谁，只是要给我们公司的艺人讨回公道。我要让他们知道，欺负我们的人，需要付出怎样的代价！” “这一次我们赢得pk，给我们公司的艺人讨回了公道，这一场胜利，离不开家人们的支持。” “为了回馈家人们的支持，这一次我给大家送一些福利，让大家花最少的钱，买最好的商品。这里面的差价，由我来出！” “赔多少钱都不要紧，重要的是让家人们开心！” “现在秋天来了，已经到了穿秋裤的季节。慧慧，你把那个北极宝宝秋裤给我拿过来……” 上架感言 已经和责编确定过了，明天中午十二点后上架。 成绩怎么样，上架之后才能揭晓。 坦白说，压力比较大，比以前写的每一本书上架时的压力都要大。 这一本书是作者写的那些书里面上架前数据最好的一本，获得的推荐资源也是最好的。 在这里必须要感谢我的责编琉星，他给了这本书很大的支持，包括书名都是他取的。 哪些方面不能碰，也及时的做出了提醒。 写作期间，遭遇到了几次比较大的节奏，甚至有一次心态都崩了，也得到了责编的鼓励，才重新建立起信心来。 （设置粉丝值发言限制，也是因为节奏太大了，不得不如此做。） 我担心成绩不好，会辜负这一份支持。 网文的成绩不在于那些数据，而在于订阅。 收藏和追读的数据能不能转化为订阅，这对一个作者来讲才是最重要的。 这也是上架的意义所在。 9月9日新书发布，到11月5日上架，接近两个月的时间，发布了28万字的免费内容，现在要上架收费，我希望喜欢这本书的人能够给予订阅支持，让这本书能够走得更远一些。 也能够对得起我的责编对我这本书的期望。 更新上面，明天中午十二点开通vip之后，会连发五章。 后续会不会加更，看订阅成绩再说。 有盟主会加更。 均订过五百会加更。 这个月以后每天的更新，只要均订能够达到五百，每天就会保底四章更新。 均订能够达到一千，每天保底五章更新。 现在本书收藏数两万四千多，这样的更新不算是多高的要求。 订阅越高，作者的动力更大，更新当然会更多。 写作的事情，我能搞定。 订阅的事情，就只能拜托诸君了。 《重生从不做备胎开始》上架感言 正在手打中，请稍等片刻， 内容更新后，请重新刷新页面，即可获取最新更新！ 第一三三章 比同行优秀一点点（求订阅，求月票） 秦昆开始卖货了，柳青这才退出直播间。 然后就看到了上万加的消息提示，把他给吓了一跳。 点过去一看，有关注他的提示，有给他视频点赞的提示，也有给他视频评论的提示。 还有一些私信。 发私信的倒是不多，但也有那么几十个。 几十个发私信的里面，有一些是搞黄色的，有一些则是求助的，表示自己遇到了巨大的经济上的困难，希望柳青能够拉他（她）一把。 柳青看了一下那些求助信息，有几个死了爸，有几个死了妈，还有几个父母双亡，有几个自己卧病在床。 总之，是各种凄惨。 把他们的人生际遇汇总起来，那就是一本《悲惨世界》。 他摇了摇头，将那些人一一拉黑。 小雯看着柳青那样操作，忍不住笑道： “还是我们的柳老板心善，见不得可怜人，所以把他们都拉黑，这样就见不到了。” 柳青道：“那必须的。” 现实中的乞丐他都不会施舍，更不用说网络上的乞丐了。 能够拿着手机上网，那么短的时间就发现他的存在，怎么看都不像一个多困难的人。 ——真那么困难，当个保安不好吗？ ——就算因为身体的原因当不了保安，都能用手机上网打字了，当个网络写手不行吗？ 网络写手，那不就是有手就行的吗？ 只要能签约，哪怕成绩再拉胯，上架后的三个月，每个月也能拿到一千多的全勤。 怎么着也比网上当乞丐要强吧？ 看了一下自己的账号，关注数已经达到了一万多，这倒是给他带来了一定的压力。 “我这算不算成为公众人物了？”他问小雯。 小雯笑道：“这才哪跟哪啊？喜欢在看直播pk时关注人的，基本上关注数都过千了，那关注也就是一个数字而已，不会比僵尸粉强多少。你发一个视频，人家都未必能看得到。” 她也算是入了这一行，对这个还是有了一点了解。 柳青点头：“那我就放心了。” 他又不准备亲自上阵卖货，对粉丝数量没有需求，涨粉并不能带给他多大的快乐。 看到粉丝数多了，他还将自己发出来的两个短视频设置成了私密。 在认识的人面前炫富，那叫做衣锦还乡，会给他带来比较大的成就感。 在不认识的人面前炫富，他不觉得多有意义。 秦昆的直播卖货柳青没有看，觉得挺尴尬的。 作为这家公司的老板，他当然知道秦昆在直播间卖货有多高的提成。 赚钱不尴尬。 打着给粉丝送福利的名目来赚钱，他还是有那么一些不适感。 他知道秦昆还算是比较良心的，想要把直播间的口碑搞起来，在愿意合作的渠道不够的情况下，还坚持选品，不卖那种有暴利的黑心产品。 很多直播卖货的，根本就不在意口碑，把销售额做起来就可以了，能赚一个是一个，能坑一个是一个。 让利幅度一个比一个大，赚的钱一个比一个多。 有的为了直播时的数字好看，还恶意刷单，直播结束之后又退货，把合作方往死里坑。 对直播卖货的整治是后来才开始的，在这之前，直播卖货这一块，要多坑有多坑。 有的超一线主播，甚至拥有了自己的生产渠道，往死里坑消费者。 秦昆虽然也是打着给粉丝送福利的名目来卖货，但是在品质和价格方面，已经算是比较有良心的了。 这一次的借口，是打赢了pk，心里高兴，自己贴钱给粉丝们送福利。 大部分人都不会相信这样的理由，但是，停留在这个直播间的人里面，就有很多信了。 有的甚至认为这是一个薅羊毛的好机会，还微信通知别的亲友来薅羊毛。 ——听着人家霸气总裁的介绍，一件衣服原价一百多，现在为了回馈粉丝，五十九，卖了！这还不够，还要加送一件！ ——原价一百六十九的衣服，这里五十九卖两件，那还不得赶紧下单？ 柳青只是粗略的看了一下，就没有继续看了，主要是感觉太尴尬了。 那一场直播卖货一直进行到了凌晨一点半，上了几十个货品。 最后的销售额出来，接近两百万。 公司获得的提成近六十万。 这个成绩对于天元传媒公司这样的体量来说，已经是相当优秀了。 痘印在2019年的时候，直播带货这一块还是杂乱无章，野蛮生长，大家甚至都不怎么重视这一块。 在带货变现方面，成绩还比不上流量差一些的铁厂。 这个时候，也是最好发展的时机。 秦昆研究这个研究了很长的时间，花了大量的心血，一步步的营销，投入巨大，终于借着这一次的剧本pk，打了一场胜仗，让销售额接近了两百万。 虽然和这一个多月来的投入比起来，还是亏损的。 但至少这一次pk案，扣掉所有的开支，公司还是盈利的，而且利润达到了六位数。 以前的投入，并不是浪费，把公司的盘子给弄大了。 有了这一张成绩表，他们以后寻找合作商会更加容易，也有了更多的选择权。 坚持质量，这是当初创办公司的时候苏毅就确定了的事情，也是秦昆信奉的一点。 这样的坚持让他们少了一些合作伙伴，赚到的钱也少了不少，但是在大家都不坚持质量的情况下，他们坚持质量，口碑就会慢慢的起来。 秦昆把这个平台卖货当做了一个终身事业，而不只是赚点快钱那么简单，那自然需要口碑的支持。 直播带货才开始没多久，而秦昆的理想就是将天元传媒公司做成直播带货界的百年老店，在这方面，自然需要有一些品质上面的追求。 不用做到多优秀，比同行优秀那么一点点就可以了。 当然，也只可能比同行优秀那么一点点。 该演的套路还是要演。 要是优秀得太多，那就谈不上以后的发展，会被拍死在这个平台上。 直播结束，成绩出来，秦昆心情大为振奋，征得了柳青的同意之后，宣布给参与这一次直播的每一个主播发一千块的奖金，给在这个企划案中每一个出了力的员工也是一千块的奖金。 这一场直播，终于让这家公司所有的人看到了曙光的到来。 7017k 第一三四章 目光超前年奉炎（二更求订阅） 9月29日，星期天。 快要到国庆了。 这一年是建国七十周年，节日气氛比往年本来就要浓郁很多。 外部的影响，加上国力的提升，让大家的爱国热情空前高涨。 出去逛个街，都能看到到处彩旗飘扬，充满了节日的气氛。 至少在鹏城，这节日气氛比过年还要显得浓厚。 大街上唱的最多的一首歌就是《我和我的祖国》。 口罩厂的扩建工作已经到了尾声，只剩下了收尾的工作。 获得验收之后，就可以使用了。 建设过程中柳青一直都在参与，厂长马国明更是全程跟进此事，完成验收没问题。 参与那么长的时间，柳青这一个纯外行也慢慢的变得不那么外行，学到了很多的东西。 活到老不一定能够学到老，但一直做事的话，肯定是一直都能学到东西的。 以后别的方面不说，至少在办口罩厂这方面，别人想要忽悠到他，基本上是没有可能的。 就算他单枪匹马的跟别人做商业谈判，也能够拿得下来。 他就向小雯发过感慨：“我真没有想过，我竟然也可以如此优秀，有着做一个企业家的潜力。” 小雯疑惑：“企业家，那不是有钱就可以做的吗？” 柳青顿时发出三声冷笑，然后说道： “这个问题太深奥了，说了你都不懂。” 以前他也抱着小雯这样的想法，但是跟进了口罩厂的建设那么长时间，才知道自己当初的想法是多么的天真。 什么都不懂，想着拿钱就砸一个工厂出来，那会亏得啥都没有。 他是比较幸运的，遇上了一个战略眼光不行但是做事很认真的年奉炎，前期给他趟了雷，用两年的时间给他打造出了一家业绩不行但是基础很好的口罩厂，该有的资质也都办了下来。 谈判的时候，还有秦昆这么一个懂得行情的人，而且遇上的对手也是年奉炎这样的菜鸡。 如果没有这么好的运气，随便找一家口罩厂，要做的事情还有很多，不知道有多少坑留在那里等着他。 很多坑，他是深入了解之后才知道。 有一些还是年奉炎这个先驱告诉他的。 ——是的，在柳青的心目中，年奉炎就是一个先驱，只是没有坚持到最后而已。 没有这个先驱前面两年的支持，柳青不可能轻松的获得底子这么好的一家口罩厂。 他和年奉炎的关系是互相感激，互相对对方怀有着愧疚之心，认为坑了对方。 都带着这样的心理，两个人的关系还是挺好的，虽然完成了口罩厂的交易，但交情维持了下来，关系还越来越好了。 柳青对口罩厂的生产环节有什么疑问，只要问到了年奉炎，年奉炎那是知无不言，言无不尽，恨不得将自己所有的经验都塞进柳青脑子里去。 有时候，年奉炎也会找柳青诉苦。 这一天年奉炎就约了柳青在一家茶楼喝下午茶，向着他倒起了苦水： “我发现我现在真的挺倒霉的，干啥赔啥。前阵子不是收到了你买我口罩厂的钱了吗？那个时候币圈的人都说比特币会涨，会猛涨，然后我就把那一笔钱都用来买比特币了……” 柳青疑惑的看着他：“难道又赔了？” 年奉炎满脸通红，苦笑道：“赔了，赔大了！” 9月3日，他的口罩厂正式的转移给了柳青，当天下午，得到了柳青三百多万的转账。 然后在第二天全部都拿来买了比特币。 在那之前两天，比特币确实在涨，从九千多刀涨到了一万零三百多刀。 等他把那些钱都拿来买比特币的时候，更是涨到了一万零五百九十七刀。 按照这个速度涨起来，他觉得很快就可以赚个百来万，向父母证明自己的投资能力。 结果，10597这个数字，成为了到现在为止的最高峰。 第二天就在往下面掉。 开始掉得也不多，反正都在一万刀以上蹦蹦跳跳，虽然有亏损，但那个亏损还能承受得起。 可是，到了9月24号，就跌破了一万大关，只有九千七百多。 9月25号，跌破了九千大关，只有八千五百多。 到9月27号，更是只有八千零八十九了。 他的心都拧成了一个麻花。 一万多刀入手，不到一个月的时间，就变得只剩下八千刀左右，亏损超过百分之二十。 这比他投资口罩厂亏得还大。 以至于柳青27号张罗的那一次拆二代和天元传媒主播们的聚会，他都没有心情参加，28号秦昆和惊毛西王的pk他也没进去刷华子。 一个是没心情，另外一个是没钱。 这是第二天他又觉得不安——柳青这么一个富二代张罗他们去捧场，别人都去了，就他没参加，这时候显得有点太不讲义气了。 所以，就把柳青邀出来喝下午茶，顺便倒起了自己的苦水。 说到郁闷时，眼眶都红了。 ——他只是想证明自己的投资眼光，可是干这这赔，干那那又赔。 想证明自己，咋就那么难呢？ 唯一值得庆幸的是，他没有听信别人的话加杠杆投资。 要不然，现在都要把人给赔没了。 柳青对币圈不熟悉，不过听到年奉炎这么说，还是感觉有一些奇怪。 他有着未来两年的记忆，知道比特币在未来某个时段涨了很多，一时间到处都在讨论买币的话题，很多人垂行动足的后悔没有早一点投资，错过了这样一次暴富的机会。 他都还想着投资完口罩厂之后，还有余钱，就拿来投资这个。 可听年奉炎讲起来，这就是一个大坑。 他不清楚比特币上涨行情的具体时间点，只知道后面涨到了五万刀以上。 他一直以为是一个平稳增长的曲线，现在看起来，这期间的波动还挺大的，居然还会赔。 安慰着年奉炎：“投资这种东西要看长线，不要纠结于一时失利，你就当没那么回事，继续持有就是了，以后肯定会涨的。” 年奉炎哭丧着脸说道：“我担心继续持有下去，会将那一点本钱都给弄没。青哥你是天元集团的太子爷，有没有什么好的投资门路介绍给我？我把那些币给卖掉，做点别的事业。” 柳青看着哭丧着脸的年奉炎，虽然感觉到他很可怜，但又有一些想笑。 这哥们也是个能人。 其实眼光是有的，就是太超前了一点，超前的超出了他能够支撑到头的地步。 两年前看上的口罩市场，如果能再坚持半年时间，绝对会焕发光彩，让他由一个失败投资者变身成为成功的企业家。 投资比特币，其实也有着很好的前途，只要继续持有，以后也有着几倍的利润。 可这家伙又准备放弃了。 ——他不只是进入的时机超前，退出的时机也过于超前了一点。 这简直就是行业的指路明灯嘛。 只不过这一盏明灯恰巧每一次都在黎明将要来临的时候熄灭罢了。 “不知道这家伙以后又要投资哪个行业……”柳青心里想着，“等他亏本之后，我得想办法进入那个行业才是。” 7017k 第一三五章 解开心结 “集团那边的事情，我现在没有管，”柳青很老实的对年奉炎说道，“你也知道的，我对商界这些事情没有多少了解，来这边就是为了试一试手，学一点东西的。集团那边的投资，我并不了解。” 年奉炎多少有一些失望。 但是想一想又觉得合理——柳青真的能知道天元集团现在都投资方向，又怎么可能花那么多的钱去投资一家口罩厂？ 上亿的投资，投向一个没有多大市场前景的行业，想一想都觉得可怕。 他觉得柳青就是一个心理还处在叛逆期的年轻人，不甘于平庸，想要摆脱家里的束缚，自己闯出一份事业来。 所以才选择在鹏城开创事业。 又是搞网红公司，又是搞口罩厂，希望通过自己独立的运营公司来证明自己的能力。 “就和当年的我一样。”他心里这样想着。 又问柳青：“现在你那个传媒公司搞得挺不错的，还需要投资吗？需要的话，我把我买的比特币变现，拿出来投资你的那家公司。” 柳青摇头：“现在不需要投资，而且这家公司现在没有什么根基，在可以预见的相当一段时间内都是亏损的，恐怕这个是满足不了你赚快钱的心愿的。” “不适办得很好吗？”年奉炎疑惑道，“我听说昨天你们卖得挺不错的。” “投入更大。”柳青苦笑道，“昨天直播间在线人数是挺高的，可是每一个在线人数，都是拿钱砸出来的。” 他向年奉炎解释了一下平台推广机制，怎样才能够拉到人气，怎样才能够巩固人气。 最后向年奉炎交了一个底： “今天上午，老秦给我做了一个预估，就是这个九月，我们公司的亏损达到了三十多万。如果昨天那一场卖货直播失败，亏损额就更大，大概要到七八十万的样子。” 这把年奉炎给吓了一跳，顿时没有了投资的兴趣。 柳青财大气粗，亏得起这点钱。 他总共就那点钱，三百多万已经缩水到了两百多万，再亏下去，就要变成一百多万，可不敢投资了。 犹豫着说道：“我把那些币卖了存定期，是不是会好一点？” 柳青笑了，摇头说道：“那能有多少钱？” 犹豫了一下，还是忍不住提醒年奉炎：“其实你的眼光没错，就是你坚持不下来。只要你能够坚持下来，你就可以成功。” 年奉炎眉毛一挑：“青哥你的意思是，这个比特币还会涨？” “肯定会涨，”柳青道，“你能持有个一两年，那收益绝对能让你打一个翻身仗。” “那你为什么不买？”年奉炎疑惑的问道。 柳青笑了：“我没有说不买啊，只不过现在我的重心放在投资实业上面罢了，等口罩厂这边稳定下来，就可以考虑投资了。” “所以……我应该继续持有？”年奉炎的语气里写满了不确定。 “你就当没有这回事吧，忘记它的存在，过自己要过的生活。”柳青拍着他的肩膀，说道，“再等个一两年的，你再去看，要是收益没能翻个两三倍，你来找我，我给你补齐这个数！” 说这样的话，主要还是觉得自己偷走了年奉炎的梦，偷走了人家即将到来的高光时刻，心中有一些愧疚，觉得应该利用自己对未来两年的预知能力帮对方一把。 不然，面对年奉炎的时候，终究觉得心中有愧。 虽然，他不收购年奉炎的这家口罩厂，年奉炎那么着急出手，也许会在疫情到来之前就将这家口罩厂给贱卖了。 就算年奉炎没有卖掉这家口罩厂，事先没有做好准备，在疫情到来之后，也会因为原料储存不够，难有多大的作为。 但不管怎么给自己找理由，还是有一些愧疚，所以才会以这种坚定的态度鼓励年奉炎继续持有。 既然人家走的是一条正确的道路，那就给他更多的信心，让他继续走下去。 听到柳青如此说，年奉炎心情大好，笑着说道：“既然青哥这么说，那我就不脱手了，继续持有一两年吧。” 又补充道：“真要亏损了，肯定不会让青哥你给我补钱的，天底下就没有这个道理。我年奉炎虽然没多少钱，但也还没不要脸到那个地步。真的赔了，青哥你到时候给我找个嫩模陪我一晚上就可以了。” 他其实并不是那么缺钱用，他家的房租都由他来收，收到的房租就自己用，一个月也有几万块钱，日子过得很轻松。 这一段时间纠结，主要还是陷入到了很严重的自我怀疑之中，认为自己就是一个衰神。 做什么什么失败。 他太急着想证明自己了，却屡屡失败，没有证明自己的能力，只证明了自己没有能力。 人一旦钻进了牛角尖，进入到了情绪低谷，就很难摆脱出来。 柳青的鼓励，对他来说很重要。 他当然不会想着没有赚到那么多钱柳青来补足，他还没有那么缺钱，就算是钱都赔光了，也不会做那样的事情，丢不起那人。 主要是通过柳青这样的承诺明白到柳青不是在说客套话，而是真的认为他的选择是正确的。 这让他得到了很大的安慰。 有时候，一句鼓励被一个陷入到情绪低谷的人来说，就是黑暗中透射过来的一缕阳光，能够将整个人都给照亮。 “连青哥这种级别的人都认为我的眼光是正确的，我为什么要怀疑自己呢？”他这样想着。 有些事情就是那样的。 想不通的时候，感觉整个世界都在欺负自己。 想通了，就会发现一切不过如此。 柳青看到他脸上没有了那么多纠结，也露出了笑容，笑着答应：“一个嫩模哪里够？起码也得两个！” 解开年奉炎的心结，等于也是解开了他自己对年奉炎那一份愧疚的心结。 只要年奉炎真的将手中的比特币持有两年，那三百多万就可以变成一千多万。 那也算是给他的回报了。 要买这家口罩厂的时候不觉得，只想尽快一点买到手。 买到手之后，那一份夺人前程的愧疚感越来越严重。 不然他也不会提议给年奉炎保留一点口罩厂的股份了。 可惜被吓怕了的年奉炎拒绝了。 现在，能够劝说年奉炎继续持有比特币，也算是了却了心中的那一份愧疚感。 或许，他这种心态不适合混商场。 但至少能让他感觉更舒服一点。 那就够了。 7017k 第一三六章 那个女人的电话（四更求订阅） 年奉炎的心结被柳青解开，整个人都变得爽朗了很多。 两个人的聊天也变得轻松了，不再是之前那满满的负能量。 年奉炎谈到了自己被父母逼婚的事情： “我爸妈真的太想抱孙子了，一个月都要逼着我去相亲几次，还跟我说，我要是结婚生孩子了，就给我五百万。可我真的不想结婚，我还这么年轻，为什么要受到婚姻的束缚呢？” 柳青点头：“老一代人的想法，跟我们年轻人的想法是不一样的。” “你妈有没有催过你结婚？”年奉炎问道。 “那倒没有，”柳青道，“她只是想抱孙子，我结不结婚她并不是那么在意。” 说这话的时候，还忍不住看了一眼坐在旁边当背景板的叶婉容一眼。 叶婉容正戴着耳机听歌，脸上什么表情都没有。 柳青的回答让年奉炎瞠目结舌，半响之后才竖起大拇指，说道：“有钱人家的想法就是牛逼！” 不结婚就不用分家产，这种想法确实挺牛逼的。 年轻人有这样的想法不足为奇，一个上了年纪的人居然也会有着这样的想法，这就很少见了。 ——毕竟华夏传统的观念就是成家立业，成家更在立业之前，家庭很重要。 柳青心里想着：“啥牛逼呀？还不是自己经历了那样的事情，才会有那样的想法。” 只是这个东西没有办法跟朋友分享。 年奉炎又好奇的问道：“像你这种大富之家的子女，就算是要结婚，大概也由不得自己，应该是跟古代的联姻一样，找一个门当户对的人结婚吧？” 他对所谓的豪门的想象，全部都基于港台影视作品，有这样的观点也不足为奇。 柳青笑着摇头：“倒也不至于，我妈没有说过那样的话。” 正说着，突然他的手机响了。 显示是一个陌生的电话号码。 不由得皱起了眉头。 老是接到一些陌生电话，不是推销茶叶，就是问他的房子卖不卖，让他烦得很。 以前手机他设置了不接陌生电话，现在要办口罩厂，业务上面的事情比较多，不接陌生电话不大可能，所以取消了那个设置。 然后电话骚扰就多了起来。 接到的十个电话里面，最少有八个是骚扰电话。 可是为了两个可能有用的电话，他不得不接受那些骚扰电话的烦扰。 看到这个陌生号码，他觉得大概率是骚扰电话，但又不得不接通。 ——万一真有什么事情呢？ 电话接通，先没有开口，想听对方开口，再判断要不要挂掉。 等了五秒钟，对方都没有开口，他感觉有些诧异，这不像是骚扰电话的风格，同时也不像是有正事要找他的电话的风格。 心中突然生出一个念头来：“难道是……那个女人打过来的？” 他想的那个女人，当然就是跟他分手已经几个月的霍珍珍。 这个念头一生出来，脑海里顿时补出无数画面： “那个女人肯定是看到我发在朋友圈的那些内容，已经明白到我不是在装有钱人，而是确确实实有钱了。” “她现在后悔了，打电话给我肯定是想着跟我重归于好。” “她知道我不会接她的电话，所以换了一个陌生的电话给我打过来。嗯，这个号码显示的是羊城，她认为这样我就猜不出来是她。” “呵呵，以为我跟她一样愚蠢吗？” “电话接通了，她不说话，肯定是在酝酿情绪，等我先问是谁，她再嗓子沙哑的回一声‘是我’，还要带出哭腔来。” “趁着我震惊来不及挂掉电话的那一会儿，她就开始给我编故事。” “她肯定会编出理由来，否认她和她那个经理的事情，然后为之前对我的态度道歉，然后在电话里面痛哭一番，表示她还是爱着我，她离不开我，希望我跟她复合。” “呵呵，可能吗？” “我会干脆的拒绝她！” “无情的嘲笑她！” “狠狠的打击她！” “当初的我，你爱理不理，现在的我，你高攀不起！” “我要让她余生都活在悔恨之中！” 想到这些，精神大振，就站起身来，向年奉炎露出了带着歉意的笑容，表示自己要离开这里接电话了。 年奉炎伸了伸手，做了一个请的手势，示意他但去无妨。 柳青离开了这里，走到一个没人的角落，然后低声问道：“你……是谁？找我有什么事？” 声音虽然显得有些低沉，但他内心非常的愉悦，开心得像要过年一样。 “我是苏绮……”手机那边是一个女人的声音，嗓子有些沙哑，“我现在在鹏城，你有时间吗？我想跟你谈一谈。” 不是霍珍珍，是苏绮。 难怪显示号码是羊城那边的。 柳青心情一下变得无比的失落。 还想着这一次终于可以在那个女人面前扬眉吐气，没想到，打电话的那个女人不是他想的那个女人，而是那个叫苏绮的女人。 不高兴的问道：“找我谈什么啊？电话里面不方便说吗？” “我觉得我们见面谈一谈更好，”苏绮的声音有一些疲倦，“当然，你要是连过来跟我见面的勇气都没有，那也就算了。” 柳青就纳闷了：“我说妹子，我只是单纯的不想跟你见面而已，我现在陪着我朋友在喝下午茶，我觉得跟你见面不会比陪我朋友喝下午茶更重要。你怎么就得出一个我没有跟你见面的勇气的答案的？跟你见面还需要勇气，呵呵，难道你是怕你长得太丑了，会吓到我吗？我说大妹子，你是对你的长相有多不自信呐？” “不要乱叫，”苏绮语气平淡的说道，“我比你要大几个月，而且我也不丑，还挺漂亮的。” “好吧，苏大姐，”柳青从谏如流，“那请问一声漂亮的苏大姐，你即然长得不丑，为什么觉得我见你需要勇气呢？难道见你还有什么凶险吗？总不会你摆下的是鸿门宴，帐下埋伏了五百刀斧手，就等着你摔杯为号，将我剁为肉泥吧？” “我在浅海，你过不过来？”苏绮没有跟他斗嘴的想法，“你要怕我埋下了刀斧手，就给我发个定位，我去找你。” “切，谁怕谁呀？”柳青不屑的说道，“告诉我你在浅海哪里，我去会一会你！” 7017k 第一三七章 请示丁芸（五更求订阅） 打完电话之后，苏绮加了柳青的微信，给他发了一个定位，在浅海的某一家酒店。 柳青走到了年奉炎面前，很抱歉的对他说道： “老年，真不好意思，我有点事要先走了，不能在这里陪你了。” 年奉炎笑道：“没事，你该干嘛干嘛去。” 然后又冲他挤了挤眼睛，笑道： “这么着急的，是不是佳人有约啊？” 叶婉容虽然戴着耳机，但眼睛还是看向了柳青。 “啥佳人啊？”柳青嘁了一声，“就一大姐，说有点事要跟我谈一谈。我也不知道是什么事，反正谈就谈呗。” 说完之后，指了指叶婉容的耳机，示意她摘下来，在她摘下来之后说道： “带我去浅海，我要见一个人谈点事情。” 叶婉容哦了一声，收好耳机，站起身来，跟着柳青一起离开。 她是柳青的保镖兼司机，作为保镖当然要贴身保护，所以年奉炎请柳青喝茶她也跟着过来了。 不过，两个人的聊天，她也不大方便来听，就干脆戴上耳机听歌，既不显得无聊，也是在告诉聊天的两个人——你们就放心的聊吧，我什么都听不到。 这样也可以避免一些尴尬。 倒不是说她有多喜欢听歌。 当然她这样做也是因为年奉炎跟柳青的关系挺好的，不会在意她在一边听歌的行为。 要是柳青会见一个陌生的客人，她当然不会做这种看上去挺没礼貌的事情。 实际上，她虽然戴着耳机，其实并没有听歌，她只是让两个人以为她在听歌而已。 作为一个保镖，良好的听力也是及时发现危险的保证之一，要真的戴上耳机听歌，危险来临时很难及时察觉，那是一件很没有职业素养的事情。 上了车之后，叶婉容才问柳青具体的对方，设下导航，往那个方向开去。 柳青就坐在副驾驶位上，上车之后就很自觉的绑上了安全带。 以前没有这样的习惯，别人不提醒，他就不会系安全带。 后来被叶婉容提醒的次数多了，已经养成了上车就系安全带的习惯。 “要去见谁呀？”开着车，叶婉容问出了这样的问题，“我方不方便跟着你一起去？要是不方便的话，我就待在车里面，不妨碍你们见面了。” 说这样的话，主要还是听到年奉炎说的那一句是不是佳人有约。 贴身保镖，很多时候都要贴身跟随，但是老板跟妹子约会的时候也要跟随着，那显然不适合。 “苏绮，”柳青回答，“天元集团的总裁，算起来，还是我异父异母的姐姐。” 叶婉容被柳青那一句异父异母的姐姐给逗笑了。 笑过之后，才想明白苏绮是谁。 那可是让丁芸这么个人精一提到就感觉头疼的人，也是柳青最大的竞争对手。 不由得提醒了柳青一句：“你跟她见面，难道不要先征求一下你妈意见吗？” 柳青郁闷了：“就见一面而已，这个也需要获得我妈批准吗？” “我建议你最好跟你妈打个电话说一说这件事情，”叶婉容道，“你要想一下，你跟那个苏总裁是什么关系，你跟她见面都不跟你妈说一声，你妈知道了会怎么想？” 柳青仔细的想了一下，主要是考虑了一下丁芸的性格，突然觉得叶婉容说的很有道理，于是便拿出手机，给丁芸打了一个电话。 电话接通，丁芸的声音传过来： “我正想着晚上给你打个电话，问一问你国庆是留在鹏城还是来我这边过节的，没想到你就打过来了，你国庆没有什么安排吧？” “没什么安排，”柳青道，“我是准备忙完这边的事，明天下午就去妈你那里的。” 电话那边，丁芸的笑声传了过来，看得出来对柳青这回答挺开心的： “那行，你明天早一点过来，我让陈姐晚上多做一些好吃的。对了，那个跟你住一块的矮女孩有没有人陪她过节？没有的话你把她也带过来吧，一个人在外面也怪可怜的。” 这话让柳青颇有一些意外，没想到一开始看不惯小雯的丁芸居然会做出这样的邀请。 ——难道真的是想抱孙子想疯了？不在乎小雯长得矮了？ 不过他也觉得留着小雯一个人在鹏城过节，确实显得挺可怜的。 便道：“我跟她说一声，她要没意见的话，我就把她也带过去吧。” “行，来之前跟我说一声，也好让陈姐多准备一个人的饭。”丁芸道。 “妈，我打电话是要跟你说一件事。”柳青终于切入了正题。 “什么事？” 丁芸有一些诧异。 她还以为儿子打电话过来就是跟她说明天要回去陪她过节的事情的。 柳青道：“刚才苏绮打电话给我，也不知道她从哪里弄到的我的手机号码，跟我说她现在在鹏城，约我见面，说要谈一谈。” 丁芸顿时警觉了起来：“她要跟你谈什么？” “我也不知道她要跟我谈什么，”柳青郁闷的说道，“我都不想跟她见面，可是她在电话里又说我没有勇气跟她见面，我吃了她的激将，就答应跟她见面了。可是我现在想起来，又觉得当时太冲动了，我跟她有什么好谈的啊？妈，你说说我要不要跟她见面呢？” 虽然他已经决定要跟苏绮见面，但给丁芸打这个电话，就必须要表现出对丁芸的尊重，要让她来决定自己要不要去跟苏绮见面。 他这个亲妈经历的事情也挺多的，恐怕这个世界上就不存在着一个让她真正信任的人，他可不希望丁芸怀疑自己和苏绮有什么私下的勾结。 丁芸沉默了一会儿，道：“既然你已经答应跟她见面了，那还是去吧。你以后是要执掌天元集团的人，不能连见面的勇气都没有。特别是都已经答应人家了，又不敢过去，传出去你就失去了执掌天元集团的资格。” “那……”柳青试探着说道，“我就去见她？” “嗯，去见她吧。”丁芸说道。 停顿了一下，又说道： “但是你要注意安全。见她未必会有什么危险，但是你得让叶婉容留在你的车上，免得你们都不在，有人对你的车做手脚。” 7017k 第一三八章 再见苏绮（为均订过五百加更） 丁芸最后的嘱咐让柳青心中一凛。 他倒不怎么相信苏绮这样身家亿万的人会做那样的事情，他只是想到了别的事情。 结束了通话之后，他跟叶婉容说到了丁芸的嘱咐。 叶婉容点头：“没问题，我留在车里就是。” 又看着柳青： “我留在车里，你一个人去见她，就不担心有危险吗？” 柳青摇头笑道：“她一个拥有着亿万身家的人，还执掌着资产几百亿的公司，才三十来岁，至于跟我这个初中学历的人一换一吗？” 叶婉容也笑了：“我也觉得不会，不值得。” 离苏绮说的那一家酒店还有半公里的时候，柳青给苏绮发了一条微信： “我已经到了酒店门口，你出来接一下我吧，我路盲，恐怕找不到你。” 苏绮：“我让芷萱下去接你。” 柳青记得那个叫芷萱的，就是在电梯里污蔑他偷拍的那个大兄妹子，还被丁芸逼得辞职。 没想到她还是留在了苏绮身边。 柳青忍不住发了一条：“你住的楼层很高吗？不需要坐电梯吧？” 苏绮：“要。” 柳青：“要不还是你下来吧，我不敢跟她坐电梯，我怕。” 苏绮：“。。。。。。” 然后又发了一条：“就她。” 两分钟后，柳青的车开到了酒店门口，看到了在大门外东张西望的冯芷萱。 停好车后，他一个人下车，走了过去，挥着手叫了一声：“这里！” 冯芷萱看到他了，等着他过来，脸色很不好看，觉得被柳青给愚弄了。 ——说什么已经到了酒店门口，等她下来，根本就没看到，分明就是在耍他。 再加上上一次被迫辞职的旧恨，脸色就不可能好看起来。 柳青走到了她面前，说了一句：“带路吧。” 虽然觉得这个妹子凶狠大，属于他比较向往的那一款。 但是，对他那个脸色，他也懒得去搭理。 冯芷萱一声都不吭，板着脸把他带进了酒店大堂。 这是一家星级酒店，看上去还是蛮豪华的。 冯芷萱带着柳青进了电梯，按下了五楼的按键。 一同进电梯的还有两个客人，柳青进去之后，就走到了那两个客人的另一边，两只手还伸出来握在一起。 这是要向冯芷萱表示清白——他们之间还隔着两个人，不可能触碰到对方，而且他的两只手都握到了一起，也不存在着拿手机偷拍的可能。 冯芷萱当然知道他的用意，知道这家伙是在用这样的方式来讽刺自己，不由得又狠狠地剜了他一眼，脸色都涨红了。 也不知道是因为羞耻还是因为恼怒。 也许两者兼而有之。 不过到了五楼，电梯门打开的时候，她的脸色已经变得正常了，甚至还浮现出了职业性的微笑，对柳青说道：“柳先生，这边请。” 柳青瞠目结舌，心忖：“这小丫头片子，还两张面孔呢！” 冯芷萱带着柳青走了十几步，在一个房门口停下来，敲了敲门：“苏总，我把柳先生带过来了。” “进来吧。”里面苏绮的声音响起。 门打开，柳青看到了坐在一台笔记本电脑面前的苏绮。 这是一个套房，不过并不是总统套房。 上一次柳青去江南谈熔喷布的合同，王总给他安排的套房比这个要好得多。 在柳青张望的时候，苏绮已经将笔记本电脑关上了，对他说道：“不用找了，没有埋伏刀斧手。” 柳青嘿嘿笑了一声：“仔细一点，说不定能找到个修水管的呢。” 苏绮不明白他的梗，但大概能猜出他的意思，摇了摇头：“也没有修水管的。” 走到了一张茶几前面，那里摆着两张沙发椅，她指了其中一张：“坐吧。” 自己也坐到了另外一张上。 柳青坐好了，两腿很随意的一张，一副满不在乎的样子，说道：“找我有什么事情，说吧。等会儿我还要回去吃饭。” “你要是肚子饿的话，也可以在这里吃一顿饭，我请得起。”苏绮说道。 柳青看着她，一脸诧异：“不只是开好房了约我过来，还要请我吃饭，你这是什么意思？” 冯芷萱本来一脸假笑的站在旁边，闻言顿时变了脸色，怒道：“柳青，收起你那些龌龊心思，你都在说些什么呢？” 柳青愕然：“我说什么啦？我说的不是事实吗？刚才你的苏总不是说可以请我吃饭吗？难道这个房间不是她开好了再约我过来的吗？我没说错什么吧？” 他说的是事实，但是这事实在他嘴里就变了味了。 冯芷萱气得衣领下面剧烈的起起伏伏，道： “你……你就是个……” 是个什么还没说出来，苏绮神色平静的止住了她： “没事，柳先生说的本来就是事实，是你想多了。芷萱，你去房间里休息吧，我跟柳先生有些话要说。” 冯芷萱气呼呼的想要说什么，苏绮没让她有机会说出来，追加了一句： “回去。” 冯芷萱一脸委屈的离开了。 离开的时候眼睛都有些红了。 在她进了卧室之后，苏绮才有一些歉意的对柳青说道： “她是太关心我了，关心则乱，有些失了分寸，你不要怪她。” 柳青摸了摸鼻子，苦笑道：“我感觉她对我好像有一些恨意。” 苏绮平静的看着他，心忖：“她为什么对你有恨意，你心里没个数吗？” 倒是没有这样说，而是心平气和的说道： “芷萱是一个可怜的女孩子，她出生的家庭有点问题，十几岁的时候就开始对男人产生恐惧，这个东西已经刻在她骨子里了，别的时候还正常，跟男人单独相处的时候会比较敏感，有得罪你的地方，也请你见谅。” 柳青哦了一声，心忖：“原来是一个有了心理疾病的人，难怪那一天在电梯里会有那样的表现。” 点头道：“既然是这样，那也没什么好计较的。” 又问道：“咱们不说她了，说正题吧，你找我过来有什么事？” 苏绮道：“我听说，董事长已经说服了谷董事，要在明年的董事会上提名你进入董事局，有没有这回事？” 柳青点头：“有这回事，然后呢？” “你放弃吧，”苏绮看着他，说道，“董事局不适合你。” 7017k 第一三九章 “我们”是谁？（为均订破一千加更） “what?” 柳青被苏绮这句话给逼得英语都整出来了。 ——你说让我不进董事局，我就不进董事局啊？ ——你特么谁呀？ ——太把自己给当盘菜了吧？ 他看着苏绮，一时间都不知道该怎么说了。 不是想不到词汇来，而是可以动用的词汇实在是太多了，不知道该用哪一句更好。 如果可以的话，他愿意用另外一句英文： “mmp。” 一定要加上个数量的话，他希望是，一万句。 苏绮直面着他的目光：“我这是为了你好，你连初中都没有毕业，一点商业水平都没有，不适合进入董事局。与其自取其辱，徒增烦恼，不如退一步海阔天空，回到家里什么都不做，好好的享受你的荣华富贵。” “太感谢了，真不愧是我异父异母的亲姐姐，居然能给我提出如此体贴的建议来。”柳青语气讽刺的说道，“那么，作为你异父异母的亲弟弟，我也给你提出一个对你好的建议——你退出董事局，辞去代理总裁的职务，回家好好的享受你的人生吧，这也是为了你好。” 苏绮摇头：“我跟你不一样，你这是一个没有任何商业经验的初中生，我是米国常青藤大学毕业的高材生，而且进入集团公司已经有了几年时间，主持过多个成功的投资案。天元集团在我的带领下才能够走得更长远。” 虽然她说的是实话，可柳青不爱听这个实话。 他相信苏绮带领着天元集团，会让天元集团变得更好。 但是，这个更好对他有什么意义？ 苏绮领导着的天元集团，是苏绮的天元集团，可不是他柳青的天元集团，一切荣耀归于苏绮，一切利益也归于苏绮，与他柳青无关。 他笑了笑，说道：“天元集团能不能走得更远，那是另外一个问题。目前对我和我妈来讲，最为重要的问题是，天元集团到底是谁的。” “不可以是我们的吗？”苏绮反问。 “我们？”柳青问道，“我们是谁？” 谁是我们的敌人，谁是我们的朋友，对柳青来说不是什么首要的问题。 首要的问题是——“我们”是谁？除了“我”之外，还有哪一些“们”。 “我们，是天元集团所有的股东，也是天元集团所有的员工。”苏绮说道。 柳青嗤笑一声：“我还以为你说的我们是你、我、我妈这一个小家庭呢，原来你说的那个我们是天元集团这个大家庭。” “你格局应该大一些，”苏绮道，“不要为了个人的利益在公司内部做一些无谓的内斗，这消耗的是公司的资源，牺牲的是公司未来的发展空间。” “你为什么非要理解成这是内斗呢？”柳青道，“我认为这是在竞争。” 苏绮摇了摇头：“我很欢迎竞争，可是，你不觉得你的能力不足以和我竞争吗？” 柳青道：“不觉得，我觉得我可能耐了。” “我来这边，是要和杭康那边的合作方谈一个投资案，顺便也了解了一下你在这边的投资，坦白说，我很担忧。” 苏绮语气还是很平淡，看着柳青： “你在这边就两个投资，一个是天元传媒，那是我爸创办的，你接手的这一个月业绩确实有了长进，不过据我所知，你并没有在这里面发挥多大作用，真正起到作用的是那个叫秦昆的总经理，他是公司的老人，跟你的能力无关，你承不承认？” 柳青点头：“你要说秦昆发挥了重大的作用，这个我承认，业务那一块，他确实比我厉害。” 苏绮有一些欣慰：“你承认就好。” “但是，”柳青身体前倾，逼视着她，说道，“秦昆是我发掘出来的。他在天元传媒那么长的时间，郁郁不得志，而我到公司的第一天，就把他发掘出来了。几天之后我就任命他为总经理。” 说完这些，身子又往后一靠： “这说明什么？这说明我有识人之明，我是伯乐，专挑千里马的伯乐。同样是这么一个人，我没来之前，他什么作用都发挥不了。我来了之后，他就开始发光发热。你能说我没有起到作用吗？作为一个成功的领导者，重要的不是什么事都亲力亲为，而是要善于用人，你觉得呢？” 苏绮竟然点头了：“也有道理，确实是你提拔了他，他才有机会发挥作用。” “卧槽！常青藤大学的高材生，管理着几百亿资产的集团总裁夸我了！” 柳青心中惊呼，恨不得伸出一只手来拍自己的肩膀，夸一声“你小子真棒”。 得意洋洋的说道：“这个案例，不就证明了我的领导能力吗？” “但是，我认为那只是凑巧而已，并不能体现你的能力。”苏绮还是坚持着自己的观点。 并且提到了另外一件事情： “比如说，你自己主导的投资，就是那一家口罩厂。我不知道你妈到底给了你多少钱挥霍，你要做出多大的投资。可是，那么多钱投入到这么一个小市场，没有任何前景可言。从这个案例来讲，从一开始立项，到后面的实施，每一个步骤都是错误的，而且越来越错，一步步的走向失败的深渊。” “你对我的事情了解得挺多的啊。”柳青笑了起来。 “谷董事准备要在明年提名你进入董事局，对于集团的董事，我当然需要了解。”苏绮大方的承认。 停顿了一下，又说道： “其实一开始我听说你要进入董事局，我并没有多大的意见。只是我过来了解了一下你在这边对那家口罩厂进行的投资之后，我觉得，以你表现出来的能力，让你进入到董事局，在公司重大的投资上面发挥作用，那是一件很可怕的事情。” “你就那么肯定我的口罩厂会失败吗？”柳青有一些好笑的看着苏绮。 ——我都没有想过装逼打脸，你为什么要送脸下乡呢？ “这是必然的，”苏绮很确定的说道，“我找人分析过，你对那家口罩厂的投资太大了，这个市场撑不起你那个产能，投资越大，失败越大，不可能有成功的机会。” “如果我成功了呢？”柳青问道，“是不是就可以进入到董事局了？” 7017k 第一四零章 和苏绮的赌约 “你那家口罩厂如果能够成功，你当然有资格进入到董事局当董事。” 苏绮的语气依然是波澜不惊的样子， “但是，我觉得那种可能性并不存在。一个没有市场的产品，你投入那么多，怎么可能成功？” “你觉得只是你觉得，你并不代表真理。”柳青毫不客气的说道。 “我比你更接近真理。”苏绮道。 “那依然只是你觉得。”柳青道。 “那你告诉我，你那么大一个口罩厂，市场在哪里？渠道在哪里？盈利的点在哪里？”苏绮问道。 柳青哪里能说得出那个？ 能够说出来的理由都不足以成为支撑他投资那个口罩厂的依据。 能够支撑他投资那个口罩厂的依据，又不能说出来。 只能冷笑一声：“你这话太有意思了，这种商业机密的东西，我怎么可能向你透露？” “我问你的这些都不涉及到商业机密，都有着客观的数据摆在那里，”苏绮道，“我也希望公司能多几个能人，你要是能够说服我，我第一个站出来支持你进入董事局。” 苏绮是天元集团的代总裁，另外还有一个身份就是董事局的董事，因为她自己也有着公司百分之五的股份。 她当然可以提名让柳青进入董事局。 当然，柳青也知道她只是说说而已，并不会真的相信。 柳青沉吟片刻，才说道：“我不喜欢用话术来说服别人，我喜欢用成绩来说服别人。” “用成绩？”苏绮脸上现出一丝笑意，“你的意思是你要等你的口罩厂有了成绩之后再进入集团的董事局吗？” 柳青挑衅的看着她：“你不相信？” “我不相信，”苏绮道，“我认为我大概看不到你的口罩厂有成绩的那一天。” “要不我们就赌一把？”柳青道，“如果我的口罩厂做不出成绩来，一直都是亏损的，那我就不进入天元集团董事局。” 苏绮接下他的话：“行，如果你的口罩厂能够盈利的话，我就支持你进入天元集团董事局。” 柳青摇头笑道：“你这个就不公平了，因为我本来就可以进入董事局的，只要谷董事和我妈联合提名，你再怎么反对，我也能进入董事局。我拿出不进董事局来跟你赌，你得输点什么给我。” “那你要赌什么？”苏绮有些好笑的看着他。 “我的口罩厂要是能够盈利，你就不要做这个代总裁了，支持我当公司的总裁。怎么样？”柳青说道。 苏绮一愣：“你来做天元集团的总裁？” 柳青点头：“我觉得我应该比你更适合总裁这个位置，可能具体的业务我不如你，但我比你更有战略眼光。” 苏绮笑了笑：“柳先生，现在不是讲笑话的时间。” “我也没跟你讲笑话，”柳青很嚣张的说道，“你就干脆点说，敢不敢跟我赌这一把？” 苏绮摇头：“你不适合当总裁。” “别说废话，”柳青道，“你就说敢不敢赌？你不是对你的判断很自信吗？你不是说我这口罩厂赚不了钱吗？那你就跟我赌这一把。你赢了，证明我确实啥都不是，我不进董事局。你输了，证明你的眼光很有问题，不适合当总裁的是你。叫你让出总裁的位置给我，这样很合理吧？” 苏绮想了一会儿，还是摇头： “就算是我这一次判断出现的错误，我还是比你更适合当集团的总裁。一个人的成功或者失败不是靠着一件事情来判定，而是靠着多件事情来判定。” “你这就没意思了，”柳青不耐烦的说道，“心虚就直说，别给我来这些有的没的。” “我不心虚，”苏绮道，“我只是觉得你这话说得没道理。” “不心虚那就赌一把嘛，”柳青道，“赌赢了，我就彻底的退出对这家公司的竞争。既然你认为你的赢面那么大，那为什么不赌呢？看着这一次赌约，彻底的把我打出局，不更好吗？” 苏绮又思考了一会儿，道：“我最看不起赌这种东西，不过你说服我了，我们就赌这一把吧。” 柳青一拍大腿，冲她竖起了大拇指：“大妹子，你是个爽快人！” 苏绮认真的纠正：“我比你大。” 然后又说道： “就依你所说，我们以你的口罩厂来赌一场，你的口罩厂若是能够获得利润，我推荐你进入董事局，提名你成为集团总裁。如果你的口罩厂不能获得利润，哪怕你妈和谷董事提名你进入董事局，你也要拒绝。” 柳青点头：“就是这样。” 苏绮又说道：“但是我要申明一点，我说的这个利润，必须是你通过销售口罩获得的利润，不上将工厂转卖或者是将那一块地用来做别的商业途径所获得的利润。而且，销售渠道还要通过我的审核，要证明不是你为了赢这一场赌局而自己花钱把那口罩买下来，必须得保证它是销售到了市场上，到了用户手中。” 她不说，柳青都想不到还会有这样的操作。 不过他本身就没有想过搞那些骚操作，很痛快的点头：“没问题，本来就应该这样。” 他答应的这么痛快，反而让苏绮有一些迟疑——这家伙哪里来的信心的？ 她知道柳青投资口罩厂的规模后，也找人分析过口罩市场，怎么都找不到那样做能够赚钱的可能来。 不是说做口罩就一定赚不了钱，而是柳青弄出那么大的规模来，自己又没有掌握销售渠道，根本不会有市场来容纳他们生产的产品，只能造成产品积压。 怎么算都是赔。 为什么这家伙还那么有信心呢？ 想了很久，终于想明白了。 ——这家伙只是一个初中生，脑袋瓜子不明白，对市场一无所知，所以才会盲目自信。 点头道：“那就这么说定了。” 又问柳青：“要不要去律师事务所起草一份协议，我们来签下协议？” 柳青摇头：“没必要弄得那么正式，我们一起录一个视频，把这些话在视频里说就可以了。我不会耍赖，我相信你也不会耍赖吧？” 苏绮皱了皱眉，说道：“录视频可以，不过我们不用在一起录视频，分别录下视频，然后传给对方就行了。” 柳青明白了，人家这是不愿意跟他同框。 他倒也不会舔着脸去求跟人同框，点头： “那就这样说定了。” ………… （今天继续五更，请订阅支持！） 7017k 第一四一章 我对你并没有恨意 苏绮叫柳青过来，确实是看到了他的商业操作之后有感而发，一想到这样一个一点商业规律都不讲的人进入到董事局，对集团的发展大业指手画脚，就觉得相当恐怖。 十几天前她就听说了丁芸和谷建国准备联合提名柳青进入董事局的说法，那个时候还不是很在意，觉得柳青就算是进入了董事局，开会的时候只不过是一个背景板而已，起不了什么作用。 可是了解到柳青投资口罩厂的神操作之后，她感受到了危机感。 ——一个人没能力并不是可怕的事情，只要自己明白自己没有能力，老老实实的做一个背景板，就不会有什么破坏力。 但一个没能力的人却觉得自己有能力，做起事来还特别的有魄力，那就完蛋了。 那种人绝对不可能甘心做背景板，会对自己不熟悉的领域指手画脚，给集团的决策带来极坏的影响。 她叫柳青过来，就是想跟他好好的谈一谈，劝他放弃进入董事局。 她觉得这个道理是能够讲得通的。 ——我又不跟你争股份，公司赚到的钱大半还是落入到了你们母子俩的口袋里，安安稳稳的躺在那里数钱不更好吗？干嘛在自己不擅长的领域，做这种吃力不讨好的事情呢？ 但是和柳青交流之后，她发现自己忽略了一点——柳青并不信任她，不放心将集团交到她手中，一定要自己拿住集团的决策权才放心。 她想要解释她只是想将天元集团做得更好，话到嘴边，突然发现双方并没有信任的基础，解释也没用。 而且，双方的文化水平都不是一个层次的，对世界的认知也不是一个层次，缺乏沟通的基础。 能够用这样一场赌约来了结此事，也算是一个不错的选择。 ——虽然她还是觉得用赌约来了事，太过低端，但是对于柳青这种市井里出来的人，似乎也没有什么别的办法了。 双方约定好后，就用自己的手机录下对方的视频，内容就是说明这一场赌局。 这样的录制有没有法律效应并不重要。 只要对方能够拿出这样的证据来，想要反悔，那就要面临社死的下场。 至少这种出尔反尔的人，想要继续留在天元集团的领导岗位上，是不会再有任何人信服的。 录完视频之后，两个人都感觉轻松了很多。 用这种简单的手段来解决重大的利益纠纷，想起来还是挺痛快的。 该谈的事情已经谈好了，柳青就要离开。 苏绮犹豫了一下，还是开口说道： “你如果没有什么急事的话，能不能多坐一会儿，我们聊一聊别的。” 柳青都走到了房门边，闻言停住，笑道： “聊什么别的？” “其实我们不应该是敌人，”苏绮认真的说道，“我还是那句话，我们都是天元集团的人，我们应该是自己人，应该团结一致，不要将资源消耗在内斗上面。” “很有道理。”柳青又坐下来了，鼓掌说道。 苏绮道：“我说的是真心话。” 柳青笑道：“我说的也是真心话。” 苏绮皱了皱眉头，说道：“我知道我很难让你相信，但我还是要说一句，我不让你进董事局，是为了集团的好，你确实不适合来领导这个公司。” “这个我不敢苟同。”柳青摇头。 心道：“你以为我不知道吗？我就是被赶上架的那个鸭子。但我有什么办法呢？我不进入董事局，把那么大的公司让给你吗？” 要说刚开始的时候还产生过那样的念头——让一个更懂得经营公司的人来当公司的总裁，似乎是一个更好的选择。 专业的人做专业的事情，自己躺在床上数钱，那不更香吗？ 可是经过了天元传媒原总经理贺锋掏空那家公司的事情之后，他明白到那不是一个选择。 把公司交到别人手上，只要人家愿意，很快就可以将公司给掏空。 几百亿资产的公司也不例外。 就算苏绮说得再好听，他也不可能相信。 也许真的是那么回事，人家就对钱不感兴趣，只是对事业感兴趣。 可他不能将自己的幸福寄托在别人的节操上面。 双方并没有撕破脸面，这话也不好直接说出来。 苏绮叹息一声，没有继续这个话题，而是谈到了别的： “我可以坦白跟你说，我讨厌你妈，对她有一些恨意，但是我对你并没有恨意。” 柳青：“哦？是吗？谢谢！” 苏绮道：“我讨厌你妈，是因为你妈的出现，彻底的断绝了我妈跟我爸复合的可能，让我失去了拥有一个完整的家的机会。而且我妈也因为那样的刺激，变得精神不正常了。” “这个不能这么说吧？虽然我不认同我妈在这件事情中扮演的角色，可是你不能将错误算在我妈头上。” 柳青忍不住道， “据我所知，你妈是在你爸要转型搞房地产的时候，怕受他的拖累而选择跟他离婚的。作为一个男人，我提供一下我的思路，在我事业的一个关键点，我身边的女人没有支持我，而是选择跟我断绝关系，不管我的事业后面有没有起来，我都不可能跟那样的女人复合。也就是说，不管有没有我妈的出现，你妈都不可能跟你爸复合，没有那个基础了。” 苏绮愣了一会儿，想起当年的事情。 苏毅要在房地产低迷的时候进入房地产，还要背负大量的债务，这是遭到了她妈坚决的反对，最后两个人离婚，财产也进行了分割。 后面有那么一段时间，她爸过得很狼狈，而她妈则活得很潇洒，经常在那里说自己有先见之明，及时的跟她爸离婚了，要不然也要跟着她爸过苦日子。 一直到房地产转暖，她爸从负债过亿的人成为了身家过亿的人，人生进入到另一个高度。 这个时候，她妈才开始后悔，想要复合。 而这个时候，苏毅的身边已经有了一个漂亮而体贴的女人。 也就是丁芸。 她妈还尝试过向她爸表示复合的意愿，但是被很干脆的拒绝了。 后来，她妈精神就开始有点不大正常了，一直向她灌输一个观念： “我跟你爸本来好好的，就是那个狐狸精拆散了我们，不然你就可以拥有一个完整的家庭了。” 年少的她，也因为这个原因一直对丁芸有着恨意。 长大之后，也渐渐的明白她妈跟她爸不能复合不是那个原因，她妈自身的原因更大。 只是那仇恨的种子终究还是种在了心里。 现在听到柳青这么说，虽然心里有一些不舒服，但也知道，那才是事实。 叹息了一声，道：“也许你说的更有道理，可是，我对她还是没办法有好感。” 柳青点头：“这个能理解，同样的原因，我对你爸也没有好感。” 7017k 第一四二章 沟通的问题 “我爸是个好人……” 苏绮近乎本能的要替她父亲说话。 但是开了一个头，想到自己对丁芸的观感，又将想要说的话缩了回去，道： “你确实有讨厌他的理由。他对我是一个好父亲，他对你来讲，就是破坏你家庭的罪魁祸首。” 柳青道：“我也知道不应该怪他，是我妈承受不住那种苦难的生活，没有你爸，也会有别的人。但既然那个人是你爸，我自然没法对他有好感。” 苏绮点头：“是怎么回事。道理归道理，感情归感情，感情是不讲道理的。” 两个本来处于敌对立场的人，说起这样的事情，竟然产生了共鸣。 “其实我小时候就听说过你的事情，我挺同情你的，”苏绮这样对柳青说道，“这也让我对你妈更讨厌，我觉得她那样做实在是太不道德了。” 柳青深以为然，但没有表现出来，只是叹息着说道： “怎么说呢？她也有她的难处吧。夫妻之间，能共富贵的多，能共患难的少。当时我爸那样子了，她熬着也熬不出个头来。我爸同意跟她离婚，大概也是不想把她拖进这个泥潭吧。” “你能这么想，很难得，”苏绮笑了一下，道，“其实我之前还觉得，你应该比我更恨你妈。毕竟她当年做出那样的选择，伤害最大的就是你。” 柳青否认：“没有，怎么可能呢？” 否认两句之后，又承认：“你说完全没恨过，那也不可能。以前确实恨过，而且很恨。但是吧，长大之后，经受过了太多的磨难，明白到了穷困的苦到底有多苦，也就渐渐的理解了。不认同，但是，能够理解。” 他不敢在外人面前表现对丁芸的恨意，但说不恨，那也太假了。 所以只能这样说。 苏绮点头：“你说得也有道理，我妈只是怕继续跟着我爸吃苦，就跟他离婚分家产。你妈那个时候是确确实实已经吃够了苦，有别的选择，也很正常。” “那些事情都过去了，就不要再提了，一切向前看吧。”柳青道。 “我倒是放下了，但我觉得你妈没有放下，她对我有着恨意。”苏绮无奈的说道。 “没有，”柳青断然否认，“作为她的儿子，我都没有听到她表达过这个意思。” “她让你进入董事局，不就是不信任我吗？”苏绮道，“其实我做这个集团总裁，我也只是想继承我爸的遗志，让这个集团继续发展下去。” 柳青笑了笑：“苏总，你设身处地的替我妈想一想，你对她的态度，她能信任你吗？” 苏绮对丁芸是一个什么态度，他又不是没见过，全程都是冷着脸，跟现在苏绮对他的态度，完全是不一样的。 那样摆脸色，谁见了都会不高兴。 苏绮解释：“我是讨厌她，但那只是单纯的讨厌而已，并没有别的想法。” 叹息一声，苦笑道： “你妈好像觉得我要把这个集团据为己有一样。坦白说，我真的没那样的想法。我拥有的财富已经够了，现在唯一的追求就是将这个集团做大，这也是我爸留给我的一个念想。我不会为了获得更多的个人财富在集团内斗，我对那个没兴趣。” 柳青摇了摇头：“你对我说这些没有用，我妈有什么样的想法，我也改变不了。你要是真的没兴趣，你可以跟我妈沟通，这个效果大概更好一点。” 苏绮黯然道：“我跟你妈没法沟通，你妈心里肯定恨着我，毕竟，她还有一个儿子，也就是我们共同的弟弟，是死在了我妈手上。” 她的黯然，不是因为和丁芸没法沟通，而是想到了那个弟弟。 “我们共同的弟弟”这个说法给了柳青一种很奇怪的感觉。 他和苏绮没有任何的血缘关系，但却有那么一个人跟他有着血缘关系，跟苏绮也有着血缘关系，是他们共同的弟弟。 只是，那个人已经死了。 害死那个人的，就是苏绮的妈。 “其实我挺喜欢我那个弟弟的，虽然他跟我不是一个妈生的，但我们姐弟的感情一直都挺好的。我妈做出那样的事情，我非常的难过。但是，她也已经自杀了，我连质问她都没法质问。” 苏绮说起那件事情，脸上的表情很悲伤。 一个是她喜欢的弟弟，一个是她亲妈。 她亲妈开着车撞死了她喜欢的亲弟弟，然后一路将车开进江中。 带给她的悲痛是双倍叠加的。 她记得她弟弟被撞得血肉模糊的惨样，她也记得她母亲连人带车被打捞起来时的惨样。 “我妈做那件事情的前一天就莫名其妙的跟我说过一句话，她说她就算是死了，变成鬼了，也会保护着我。” “我妈被打捞起来的时候，她身上就穿着红衣服红鞋子。我知道，她是想死了变成一个厉鬼，她大概认为只有那样才能够更好的保护我。” “我知道她是为了我好，可是我真的承受不住她那种自以为是的好。那不是在帮我，那是在害我。” 苏绮说起往事，情绪有一些激动。 对柳青说道：“我知道你也许不会相信，我对你妈是有着一份愧疚之心的。我妈让她失去了一个儿子，一个很听话很乖巧的儿子。在这件事情上，我一直觉得对不住她。也正是因为这个原因，我爸写那么一份遗嘱，将集团百分之五十五的股份都给她，我并没有反对。” 这话，柳青还真的不相信。 不过他假装自己相信了，感慨道：“苏总真的是一个有胸怀有格局的人。” 苏绮道：“也许是因为我没有吃过没钱的苦吧，我对那些没什么概念。就算我爸一点遗产都不留给我，我靠着自己的能力也能养活自己，而且还能让自己活得很体面。” 这话就让柳青有一些脸红。 因为他就没有那个能力让自己活得体面。 上一世，他就是靠着自己，结果活得很卑微，活得很失败。 苏绮看着柳青：“我们在某些方面有着相似的遭遇，我觉得你应该能够理解我的想法。我是讨厌你妈，但这种讨厌就跟你讨厌我爸一样，也只是讨厌而已，并没有别的心思。” 柳青点头：“你说得有道理。” 但是不明白苏绮为什么要跟自己说这些。 不过，很快就明白了。 苏绮跟他说：“我没办法跟你妈沟通，我觉得你应该是可以的。要是你能向她解释我的想法，告诉她我并没有将公司据为己有的念头，也许，天元集团就会少了很多内斗，能够将全部的精力都放在发展上面。这对我们所有人来说，都是一件好事，你觉得呢？” 7017k 第一四三章 只能求和 苏绮是在求和。 ——这是柳青的判断。 苏绮留着他聊起往事，聊家庭环境，聊成长中的阵痛，寻找能够让他们产生共鸣的话题，目的就是一个，将自己的想法传达给柳青，然后通过柳青传达给丁芸。 表示的意思就是一个： “我对天元集团没有别的企图，我只是想把它做大，完成我爸的遗愿，并没有想把它据为己有。你们好好的做你们的大股东，安心的享受公司发展的红利就是了，没必要提防我，消耗资源跟我内斗。” 有了这样的判断，柳青心里就轻松多了。 虽然他不是很相信，可对方既然表达出这样的姿态，那就说明现阶段不会针对他做一些什么。 这是一件好事。 看来，还是丁芸联合谷建国这个大股东后，给苏绮带来了巨大的压力，让她不得不放低身段，主动的向自己求和。 或者说，是向他身后的丁芸求和。 他这个时候也不想和苏绮弄得太僵。 他明白，以人家手上掌握的资源，要把他的那两家公司给弄垮，轻而易举。 天元传媒也就算了，在他心目中并没有占据多大的分量，没有了就没有了。 可是口罩厂对他来讲有着极其重要的意义，甚至对他而言，办好这家口罩厂，在疫情来临之时发挥作用，比入主天元集团更重要。 苏绮不愿意和他内斗，对现阶段的他来讲，绝对是一件好事。 于是，他很痛快的表示： “你说的就是我想的，我们确实没必要内斗。你放心，有机会我会跟我妈解释你的态度，希望能够消除误解，大家团结起来，共谋发展。” 苏绮脸上露出了笑意，说道：“感谢你的理解，我相信，大家都抱着这样的想法，我们天元集团一定会越来越好。” 又说到了赌约的事情： “跟你的这一场赌约，你也要相信，我的出发点是真的为了你好。而且你也放心，你输掉了这一场赌，不会影响到你在集团的利益。” 这等于是在向柳青做出承诺。 柳青笑了笑，道：“我能明白你的好意，不过我还是相信我的判断，我不会输。” 苏绮很认真的说道：“我能理解你想做一份事业的心情，我觉得你可以做一些别的有意义的事情，比如说做公益。自己去做也可以，代表着集团去做也可以。那更适合你，” 柳青不想跟她争辩这个，笑着说道： “这是一个好主意。嗯，如果我赢了，你退出集团的管理层，你也可以代表集团去做公益，那确实是一件很有意义的事情。” 苏绮微笑道：“行，我们就这么说定了。” 说着，向柳青伸出了手。 柳青握住了她的手，微笑道：“就这么说定了。” 心里想着：“她的手倒是挺柔滑的，看起来就是从小里娇生惯养，没有吃过苦的那种。” 两个人对自己的判断都很有自信，这也就意味着在今后一段时间里，都不会采取别的手段来节外生枝。 该说的都说了，柳青也就没有继续在这里逗留，告辞离开。 这一次，苏绮也没有开口留他，还主动的将他送到电梯那边，看着柳青进入电梯，这才回转。 转身后，苏绮脸上的微笑消失，又显出疲倦之色，揉了揉自己的太阳穴，走回房间。 冯芷萱已经从卧室里面出来，脸上表情还有着一些委屈： “苏总，他就是一个初中都没毕业的文盲，你为什么要放低身段跟他说话？” 苏绮摇头笑了笑，坐到了沙发上，道： “我放低什么身段？他什么人？我什么人？说白了，现在我就是一个给他们母子俩打工的人，我能有什么身段？” 冯芷萱站在她的身后，两只手很熟练的放到了她的肩膀上，给她做按摩。 一边不服气的说道：“他们也就是运气好而已，真实本事一点都没有。” 苏绮叹息：“你还是被立场蒙蔽了自己的眼睛，他们的好运气不是天上掉下来的，是他们争取过来的。懂得利用运气，那也是本事。” 冯芷萱还是不服气，道：“那是苏总你格局大，不屑于使用那些见不得光的手段，不然就他在鹏城那两家公司，分分钟都可以将它给弄垮，哪里用得着跟他立下赌约。” 她现在已经不是天元集团的总裁办公室秘书了，而是苏绮的私人助理，工资由苏绮自己出。 跟着苏绮也有几年的时间，早就适应了苏绮的节奏，两个人相处得还是挺好的。 有这么一个私人助理在，能够给苏绮省掉很多事。 她的按摩让苏绮觉得很舒服，闭上了眼睛，脑袋后仰，靠在一团柔软之上，说道： “我确实有很多手段可以选择，能够轻松的将他的那家传媒公司和口罩厂弄破产，但是这样有什么意义呢？” “让他没有机会进入董事局啊，”冯芷萱道，“做啥啥都不成，就是一个铁废物，那样还有人会同意他进入董事局吗？” “你还是天真了……”苏绮叹息，“现在的局面是他们联合起来拥有了集团三分之二以上的股票，也就是说拥有了掀桌子的能力。在这种情况下，我们必须要讲规则。我们不讲规则，他们更不会讲规则，掀起桌子来，离场的是我们。” “不让他们找到证据……”冯芷萱低声说道，但底气不是那么足。 苏绮笑了：“又不是法律层面上的事情，需要什么证据？自由心证就可以了。只要丁芸觉得是我们做的，她就可以掀桌子。甚至她不需要觉得是我们做的，都可以掀桌子。直接启动程序将我罢免，让她儿子成为公司的总裁。现在他们还讲着规矩，这已经是一件值得庆幸的事情，我们不能首先做那种破坏规则的人。” 冯芷萱沉默了起来。 对手拥有着掀桌子的能力，随时都可以暴力清场，这是一件让人感觉极其憋屈的事情。 过了一会儿，才说道：“那……那趁着公司的管理权还在咱们手里，用金蝉脱壳的办法，把这家公司的资产都转移到一家新的公司，是不是……” “不要有这样的想法，”苏绮道，“他们母子俩可能真的不知道，公司其余的股东不会不知道的。那些人……他们一个个都是老狐狸啊……” “公司其余的股东，不是向着咱们的吗？”冯芷萱不能理解。 苏绮苦笑：“公司其余的股东为什么向着我？那是因为他们认为我管理这家公司，能给这家公司带来更大的利润，而不是因为他们对我有多深的感情。如果我要掏空这家公司，你觉得，他们还会向着我吗？” 冯芷萱给她按摩的时候停在了那里，发起愣来：“意思就是，我们没有反制的能力了？” “所以，我只能求和啊。” 苏绮深深的叹息了一声。 语气中，就透露着疲倦。 ………… （今天还有一章更新，可能会比较迟。） 7017k 第一四四章 安全生产不容疏忽（第五更，求订阅） 柳青在停车场找到了自家那辆大奔，叶婉容就坐在车上看着书。 ——她不怎么喜欢玩手机，更喜欢阅读，车上就放着几本法律相关的书籍，随时都可以 车窗半开着，外面有动静她也听得到。 柳青走过来的时候，她就听到了动静，将手中的书放下，问道：“谈完了？” “谈完了。” 柳青说着，拉开了车门，坐到了她旁边的副驾驶位置上，很熟练的系上了安全带。 叶婉容一边发动着车，一边笑着问道：“就只是聊天，没做点别的什么？” 柳青郁闷的看了她一眼：“就这点时间，还能做别的什么？” 叶婉容抿嘴笑道：“一个多小时，也不短了。” “好好的开你的车，不要乱开车。”柳青道。 车开出了停车场，叶婉容提醒柳青：“都谈了一些什么内容，不给你家太后汇报一下？” “等会儿回家了再汇报吧。”柳青道。 “我觉得你应该现在就打个电话，简略的说几句，”叶婉容道，“你觉得我不方便听，你就不用说，你们详细的聊天内容，只要表明你跟她已经见过面，这就够了。” 柳青想了一下，明白了。 聊天内容是什么不是最关键的，最关键的是自己的态度。 见苏绮之前要告诉丁芸，见苏绮之后，也要及时的告诉她，这样才能体现对这个亲妈兼金主爸爸的尊重。 于是掏出手机，给丁芸打了一个电话，告诉她自己刚和苏绮见过面，至于具体的交谈内容，他也没有细说，就是现在在回去的车上，不是很方便，等晚上再跟她详细的谈，或者明天回到羊城再详谈。 不过也透露了一个信息，那就是苏绮这一次找他见面，是要求和。 这个信息让丁芸心情大好，说道： “看来还是前段时间我放出老谷要提名你进入董事局的风声，让她感受到了压力，这才向你求和。” 柳青恍然大悟：“我说她怎么知道这件事情，原来是妈你做的。” 丁芸笑道：“放出这个风声来，倒也不是说要给那丫头施加压力，而是要让那丫头知道老谷已经跟她不是一路人了，这样才能让老谷熄了那些左右逢源的念头，老实的跟咱们站在一边。” 柳青夸赞：“妈，你真厉害！” 丁芸没有什么文化，不懂得商业运营的规则，但她小心翼翼的侍候苏毅十几年，看懂了人心，知道怎样去利用人心。 这一点是柳青比不上的。 他没有过那种小心翼翼的生活，没怎么揣摩过人心，虽然活了那么多年，人心到底是怎么样的，他并不能看透。 也就是现在，想着要顺利的继承丁芸那几百亿的资产，才会主动的去揣测人心。 不过需要学习的东西还很多。 就像这一次见苏绮，见之前给丁芸打电话，见之后再给丁芸打电话，那都是叶婉容给他提醒的。 他自己就没有那个意识。 挂掉电话之后，柳青感觉有点心累。 这些勾心斗角，如履薄冰的感觉，真的挺没意思的。 “还是我不够优秀，”他心想，“如果我自己足够优秀，拥有着绝对的实力，就不用为这些事情头疼了。” 仰仗着别人，那就必须要看别人的脸色，揣摩别人的心思。 时间已经到了九月底，离疫情爆发还有三个多月。 这三个多月时间，他必须要看好口罩厂的生产，只有这样才能为他打一场翻身仗。 想着，又拿出手机给马国明打了一个电话： “老马，这就要国庆长假了，工厂的安全生产你得给我看好，消防设备该检查的要检查，保安巡逻也要认真点，别给我整出什么事来。” 以前口罩厂是没有保安的，柳青收购过来之后，就让马国明招聘了三个保安，三班倒。 一个是要看好消防这一块，免得发生火灾什么的。 另外一方面，也要防备别人去仓库里面偷东西。 可能现在不会有人去他们的仓库偷东西，可是等到口罩变得很重要之后，会不会有人做那样的事情，谁都不敢保证。 工厂内外的摄像头也装了很多个。 而且，那些员工的宿舍也在厂区，发生什么事情，还能够及时的帮忙处理。 就是这样，柳青还是担心安全上会出问题。 这就是关心则乱。 那家口罩厂对他来讲太重要了。 马国明在电话里连声应是： “老板你放心，我一定会加大安全上面的巡查。” 柳青又道：“放假还加班的，工资该怎么算就得怎么算，不要克扣他们的。长假期间，食堂提供的每顿饭给他们加个鸡腿，另外每个人给五百块的过节费，你让财务那边做个表，明天我过去签字。” 国庆长假，有些员工不想加班，要回去陪自己的家人。 还有一些员工只想着多挣一点钱，填了加班申请表。 对于那些愿意加班的，柳青当然不会拒绝。 能多生产一些口罩，就多生产一些口罩。 他交代的这些事情都是给员工加福利，而不是克扣员工，马国明当然不会反对。 有一个大方的老板，他这种做管理者的也要轻松很多。 柳青这个时候愿意多花一点钱，就是想培养起那些员工对这家工厂的认同感。 疫情来临的时候，正好处在年底，是大多数打工人回家过年的时候。 柳青想把那些人继续留在工厂，在疫情期间继续加班加点的生产。 现在不培养感情，到那个时候想要留下她们就很困难了。 出一点小钱，培养他们的好感，以后才好打感情牌。 ——他虽然也想当资本家，但是他不想当心那么黑的资本家。 回到家，小雯都已经下班了，一个人在厨房里面忙碌着。 柳青过去帮她洗菜，说道：“明天下午，我们就要去羊城，去我妈那边过节。” “哦……” 小雯把这个“我们”理解成了柳青和叶婉容，想到接下来自己又一个人在家里，不由得情绪有些低落： “过几天再回来？” “应该是7号吧。”柳青说道。 然后又对小雯说：“我帮你给秦昆请个假，你明天就只用上上午的班，下午咱们一起走。” 7017k 第一四五章 紧张的小雯（为均订过一千五加更） “一起走？” 小雯被柳青这句话给弄懵逼了： “我也要跟着去吗？” “你不会想着一个人留在这里过节吧？”柳青看着她，“大家一起过去，然后一起回来，那不更好吗？” 说着，又笑了起来： “也让你见识一下有钱人家的大别墅是什么样子的。” “不是我想不想一个人留在这里的问题，主要还得看你妈那的态度，”小雯道，“你跟你妈说过吗？要是我去了，你妈不欢迎怎么办？” “不至于，”柳青道，“她还问了我，要不要把你也带过去。” “是不是啊？”小雯将信将疑，“我看你家那老太太挺不待见我，怎么突然想着要我过去？” 柳青沉思了一会儿，道：“也许是想抱孙子了吧。” 小雯脸一红，啐了他一口，道： “那行，我就满足她的心愿，明天过去见到她，就叫她一声奶奶，让她来拥抱一下。” 柳青歪头看着她：“你这面相略显成熟了一点啊，要不要再给你整条开裆裤？” “呸！” 小雯啐了他一口。 忸怩了一会儿，又低声对他说道： “那样的裤子没有，丝袜倒是有一条，要不要今天晚上穿给你看？” 柳青心中一动：“安全？” 小雯点了点头：“安全。” 柳青：“嗯。” 这话别人听了未必能懂，他们自己明白就是了。 晚上吃完饭后，小雯向叶婉容了解一下去羊城见丁芸穿什么样的衣服更合适一点，带什么样的礼物更合适一点。 弄得跟要见公婆一样紧张。 叶婉容摇头笑道：“这个我真不了解，反正我也没往那方面想过，平常穿什么衣服，去那里就穿什么衣服。礼物……呃……我一个当保镖的，我也没有送礼物的必要。” 小雯又问：“你跟那老太太见面的时间多一些，你觉得她脾气怎么样？会不会很难伺候？” 叶婉容想了想，道：“也还好吧，不觉得多难伺候。” 小雯看了她一眼，幽幽的说道： “你长得高，又那么漂亮，会开车，还能打，还是211大学出来的，在她面前，你肯定怎么做都没问题。” 叶婉容笑了，道：“又不是见公婆，你那么紧张干嘛？那也就一普通老太太，只是钱比别人家多了一点，合得来就在那里呆几天，合不来买了车票回鹏城，多大的事？” 小雯道：“可是这样会不会让青哥很难做啊？” “她当妈的都不考虑儿子难不难做的问题，你考虑那个干嘛？”叶婉容不以为然。 “虽然你说的很有道理，但我还是觉得很紧张……”小雯道。 她也不知道该怎样形容自己跟柳青的关系，说是朋友，不是那么纯粹，说是男女朋友，也没到那个地步。 她以前也交过几个男朋友，但是从来没有去过对方家里。 这算是第一次。 虽然平时大大咧咧的，遇上这样的事情，还是挺紧张的。 更为紧张的是，都不知道自己跟柳青的关系算个啥，也不知道以什么样的身份跟人家家长相处。 有些事情都不好跟叶婉容说，要讨个主意也没办法。 在她跟叶婉容聊天的时候，柳青就在自己的卧室给丁芸打电话，详细的说了自己跟苏绮见面的情况。 丁芸听得仔细，问得也挺仔细的。 听到柳青说起他和苏绮的赌约，明显的有一些疑虑： “你真的确定你的口罩厂能盈利吗？” “绝对能盈利，”柳青很自信的说道，“妈你要是不相信，可以找人问一下米国那边的情况，他们的流感是不是越发严重了？” “可生产口罩的工厂那么多，他们一定会向你订货吗？”丁芸发出这样的疑问。 柳青道：“有出口资质的，达到了他们那边标准的工厂，没有几家。而其中，产能能够满足他们需求的，只有一家，那就是我投资的那家口罩厂。” “他们向你订货了吗？”丁芸又问。 “他们有接触过，但是报价太低，我没有同意。”柳青道，“按照他们的报价，我们的利润相当的低，我不可能接受。” 这一点他倒也没有骗人，确实有米国那边的人要购买他们生产的口罩，只不过人家要的数量很少，就几十万个口罩，给出的报价又特别的低廉，他想都没想就拒绝了。 ——自己囤着都觉得不够，怎么可能卖给人家？ 丁芸连忙说道：“利润低一点不要紧，能赚钱就行。” “妈，你是不知道，”柳青道，“根据我所了解到的，这一场流感来是相当的凶猛，超过了新世纪之后的任何一次流感。到冬天的时候会更加严重，那个时候口罩缺乏，价格绝对要翻番。现在低价卖给他们，太亏了。” “你能确定吗？”丁芸有些怀疑。 “确定一定以及肯定！”柳青充满信心的说道。 “那就行。” 丁芸对这些东西确实不明白，见柳青说得那么有信心，姑且认为是真的。 又说道：“就算真的失败了，进不了天元集团的董事局，只要你学到了东西，又想要做出一番事业来，我也会给你创业的机会。你要是不想做事了，那就多生孩子吧，也挺不错的。” 柳青有一些尴尬：“妈，请相信我，我不会输的。” 接着，他又说到了和苏绮约定那一场赌局之后，苏绮主动跟他聊起的那些话。 当然并不是原原本本的说出来，还是做了一些删改。 丁芸认真的听他说完，呵呵的笑道： “那丫头说的话你听听就可以了，不全是假的，但也没有那么真实。她就是感受到了压力，跟你来打感情牌，再通过你向我求和。她不敢直接跟我说，也不是什么跟我没法沟通，而是怕我看出她的小心思。” “我也是这么认为的。”柳青道。 “嗯，你能一眼看出她是在求和，没有被她的那些话给蒙蔽到，已经很不错了。”丁芸很欣慰的说道。 “我不可能被她蒙蔽到的，”柳青笑着说道，“谁是敌人，谁是自己人，我分得很明白。” 这个表态让丁芸很是满意。 母子俩通了一个多小时的电话。 在电话里，丁芸跟柳青说，可以和苏绮保持联系，维持一个起码的平和。 “那丫头能力还是有的，只要这段时间她不跳反，公司让她管理也行，还能给咱们赚钱的时候，没必要跟她翻脸。”丁芸是这么说的。 她和苏绮都看对方不顺眼，但是对天元集团，有一个共同的顾虑，那就是担心双方斗起来，会让这个集团分崩离析，对谁都没好处。 有这样一个顾虑存在，就有了沟通的基础。 7017k 第一四六章 谢谢老板 第二天，小雯只上了半天班，中午饭都是回来吃的。 有柳青这个当老板的亲自给她请假，秦昆当然没有拒绝的道理。 ——本来仓管的职务就不是那么的重要，如果不是直播卖货需要用到很多样品，都不怎么需要这么一个职务了。 柳青上午也没有歇着，又去口罩厂那边转了一圈。 天元口罩厂已经被他接手二十多天了，在他接手的第一天起，工厂就开始加班，产能开始提升。 后面又是召回老员工，又是购买新机器，又是培训新员工，才能得到了进一步的提升。 采购主管这些天到处采购熔喷布，运过来的已经有七八十吨，还在路上的也有几十吨。 原材料这方面，没有什么问题。 ——关键材料没问题，别的更没问题。 一箱又一箱生产好的口罩放进仓库里，给了柳青一种巨大的成就感。 在他眼中，这不是代表着财富，而是代表着荣誉。 不过他是口罩厂里面唯一一个对满仓库的口罩有成就感的人。 其余的人看着那一箱又一箱的口罩，心里都犯愁——生产得那么多，却又卖不出去，以后可怎么办？ 最为发愁的就是马国明。 觉得这个老板好是好，就是没有商业眼光，听到一点小风声就准备这么大的阵仗。 他都不知道到时候该怎么收场。 这家口罩厂破产之后，以后再找一个这么好的老板，可不容易了。 柳青看了仓管的记录，上面显示囤入到仓库的口罩已经有了几千万个。 等到新员工都培训合格，新的机器开始运行，这个产能还会进一步的提升。 他们的产能设计是日产口罩一千万个。 遇上极端的情况，所有的机器都开动，所有员工都加班加点的干活，原材料又够的话，还可以提升一半。 只不过对机器的损耗会比较大。 购买的口罩机和零部件都已经运过来了，那些容易损耗的零部件储备了不少。 当然，钱也花了不少。 在个人消费方面，柳青连那些拆二代都比不上。 不过在工厂投资上面的花销，他还是比较舍得的。 反正那一个亿呆在他的账户上也不能生孩子，该用的就用，一点眉头都不皱。 一些在别人眼里看来纯粹是浪费的投资，他也是眼睛都不眨一下就签了。 马国明陪着柳青清点仓库的时候，都有一些心惊肉跳的感觉。 新的员工还在培训中，一些新的机器还放在仓库里面，不过保管的挺好的。 柳青视查了一遍，然后又把三个保安都叫到了一起——包括休息的。 马国明这个厂长当然也在。 柳青自己以前就是做保安的，防火防盗这些东西都明白。 他要求那三个保安每隔半个小时都要在几个仓库巡逻一次，发现有安全隐患的地方要及时的清除，自己不能清除的就要马上上报。 货物的存放，必须要严格的按照消防规则来办，不能图方便。 他对那几个保安说： “消防制度在你们的保安亭挂着，你们每天都要看一看，发现有不按照制度来的，你们就得及时的制止，不管是谁，不管是什么理由，不符合制度，就得制止他们。他们不听劝说，你们就给厂长说。” 马国明在旁边，用力的点头： “消防问题是很大的问题，这里面囤积的物资价值都有几千万了，你们不能掉以轻心。谁要是不听劝阻，你们就告诉我，我来给你们做主。” 柳青又对那三个保安说道：“如果马厂长不给你们做主，你们就拿手机录下视频，告诉我，我来给你们做主。” 马国明很尴尬——这是信不过我咯？ 从柳青的态度里面，他也看出了柳青对消防这方面的重视。 当着他的面跟三个保安说那样的话，用意无疑就是在敲打他，必须要重视消防这一块。 恍惚间，他似乎又从柳青的身上看到了当初年奉炎的影子。 当初的年奉炎，对那些规章制度也非常的重视，不管是消防制度还是安全生产制度，执行得近乎严苛。 这样的厂家，就算是消防部门来一场真正的抽检，都检查不出毛病来。 “年轻人，还是比较天真。”马国明心里想着。 认真是好事，就是比较费钱。 很多工厂对于消防根本就不重视，也就是快到检查的时候再来唬弄一下，不是为了消防安全，而是为了迎接检查。 那样成本支出就要小很多。 年奉炎弄这口罩厂就赔了，付出的心血不说，还赔了几百万，最后把盘子甩到了柳青手上。 没想到柳青接手之后，也会这样的重视这些东西。 不过他倒是希望老板更重视这些东西，而不是只想着赚钱。 因为他是厂长，真的出现了安全生产上面的问题，他这个厂长怎么都跑不了的。 至于重视这些东西多付出的钱，那也是老板出的。 这样的老板挺好的。 柳青跟几个保安说完，又转头对马国明说： “消防安全上面的东西，你也要让所有的员工都学会，这个必须要服从。那种屡教不改的，可以辞退了事。” 马国明神色一凛，点头应是。 柳青也实在是太在意这个口罩厂，生怕会出现什么事故。 有时候做梦都会梦到口罩厂被一场大火给烧掉了。 由不得他不重视。 在厂里转了半天，在食堂中午开饭之前，把所有的员工都叫到了一块儿，挨个的给他们发红包。 五百块钱的过节费。 财务主管就站在他身边，拿着一个包，包里面放着一个个的红包，每一个红包里面都是五百块。 人事主管拿着一张表，挨个的点名。 点到名的就过来领一个红包。 所有的员工都有。 包括了保安保洁还有厨房师傅。 每过来一人，柳青就双手拿着红包送过去，然后说一声： “节日快乐！感谢你为公司的付出。” 这是小时候看心灵鸡汤学到的，据说这样的仪式会加强员工对公司的认同。 不过心灵鸡汤里，那小日子过得不错的老板只是鞠个躬而已。 他柳青可不能那么抠逼，仪式感是要有，但实惠更要有。 一个人五百块钱的红包发出去，那些员工们脸上的喜气，已经说明了一切，一个个真诚而又热情的道谢： “谢谢老板！” “谢谢老板！” 虽然都是领红包，话语也差不多，可这一份真诚和热情，是在群里面发红包所感受不到的。 让柳青都有一种飘飘然的感觉。 7017k 第一四七章 自卑感 柳青没有留在口罩厂吃午饭，而是回家吃的。 回到家的时候，小雯将饭菜也都准备好了，就是简单的三菜一汤，其中有一个菜是炒牛肉，这是给叶婉容准备的。 吃完后，就收拾着去羊城。 国庆长假七天，可能七天时间都会呆在那里，那得准备换洗的衣服。 三个人，每个人都是一个小行李箱，里面放的就是衣服和鞋子。 小雯往行李箱里面放衣服的时候，看着那一件件从网上淘来的十几块到几十块一件的衣服，突然有一些自卑了。 她前阵子倒是买了一些稍微贵一点的衣服，贵的都有一百多。 可那都是为了直播买的衣服，不适合穿出去做客。 能正常穿出去的都是那些廉价的衣服。 穿着这么廉价的衣服，去家产几百亿的巨富家里做客，真的适合吗？ “前些天柳青给了我一个一万块的红包，我应该拿来买几件好一点的衣服，而不是着急寄回去的。” 她心里闪过这样的想法。 哪怕是买几件一百多块钱的衣服也好一点。 一百多块钱一件的衣服对她来讲已经是很贵的衣服了，如果不是为了直播，她都不会买那些lo裙、jk裙什么的。 平常的衣服，都是在网上买的，一般都是十几块钱的。 平常她还为自己会过日子，总是能找到便宜又好看的衣服而感到骄傲。 可是这一次，蹲在那里，看着那一件一件廉价的衣服，第一次感觉自己太亏待自己了。 发了一会儿的懵，听到柳青在外面催促，这才将行李箱给拉上。 “咋啦？”柳青发现她情绪有一些不高，“要见奶奶了，心里害怕？” “奶奶”这个词，分明就是用昨天他们在厨房取笑时的那个梗。 小雯掌不住笑了。 只是笑了两声，又嘟起了嘴，郁闷的说道： “我身上穿的衣服太廉价了，我怕过去丢了你的人。” “想多了你，”柳青好笑的揉了揉她的头发，“我妈又不是不知道你以前是个做保安，穿得廉价一点不正常吗？我刚跟她相认的时候，我穿得也很廉价啊。” 小雯道：“你是她儿子，当然不一样，我又不是她什么人，穿得跟个叫花子一样的过去，怕被她嫌弃。” 柳青笑道：“你得这么想，说不定她看到你穿的衣服这么廉价，善心一发，就带着你去买那些名牌衣服呢。” 小雯忍不住笑了起来：“这样不好吧？弄得好像在骗长辈的钱一样。” 柳青道：“有啥不好的，在你看来那是钱，在她看来，就是一堆纸，只要花得开心，对她来讲就是值得的。” 小雯笑道：“看来见面了，我真的要叫她一声奶奶，来讨她的欢心，满足她想抱孙子的心情。” 柳青本来想说“那你就给她生个孙子呗”，话到嘴边，又咽了下去。 ——这话不能说，说出来，以后两个人相处就很尴尬了。 他也不知道自己在害怕什么，但有一些害怕就是了。 叶婉容早就收拾好了换洗衣服，自己拎着行李箱去地下车库取车了。 柳青是等着小雯，要不然他早就走了。 离开的时候，小雯又再一次检查了一遍窗户有没有都关上，煤气阀门有没有关上，然后将电闸给拉下，又给物业那边打了个电话，让物业将他们房间的水给停了。 这一出去就是六七天的时间，那么长时间家里没人，谁也不能确保会发生点什么。 他们做保安的时候，就遭遇过业主不在家，结果水管坏了没人知道，水流出来将电梯都给弄坏了的事情。 这一点他们比大多数的业主更谨慎。 到了小区出口，叶婉容已经开着大奔在那里等着他们了。 鹏城到羊城并不是很远，开车过去挺方便的。 不到两个小时，车已经进入了丁芸住的别墅区。 坐在副驾驶上，一路叽叽喳喳跟叶婉容说着话的小雯，到了这里，闭上了嘴巴，心情莫名的就有一些紧张了。 车缓缓的开进别墅区，在里面的路上开着。 小雯看着路两边那一栋栋漂亮得像在画里面一样的房子，充满了向往。 “难怪人人都想变成有钱人，原来有钱人的生活是这么的美好。”她心里想着。 柳青一个人坐在后座上，本来已经睡着了的，进入到羊城之后，被叶婉容叫醒了过来，给丁芸打了一个电话，告诉她他们三个人已经到了羊城。 车开到别墅区大门口的时候，柳青又打了一个电话。 车开到丁芸住的别墅前面，丁芸已经在大门口等着了。 虽然是家产几百亿的富婆，可是在这个时候，她也只是一个等待着儿子回来的母亲，脸上还带着很自然的笑容。 看到柳青下车，脸上的笑容更盛，走了过去，上上下下的打量着他，说道： “才半个月不见，你又晒黑了。” 柳青无奈道：“没办法，这段时间老是在工地那边跑。” “有些事情，让别人去做就可以了，你不用事事都亲力亲为。”丁芸忍不住提醒。 柳青笑道：“没事，我还年轻，辛苦一点也没有什么。参与进去，多少也能学到点东西。” 丁芸点头：“你说得也有道理，但你也要注意一点，不要把自己弄得太累，咱们这家庭，不需要那样。” “我明白的。”柳青道。 他们母子俩交谈的时候，小雯怯生生的下了车，走到了丁芸面前，叫了一声“阿姨”。 ——虽然她跟柳青开玩笑的时候说要满足丁芸抱孙子的愿望，叫她一声奶奶。 可真的到了本人面前，还是没有那样的胆子，只能老老实实的叫一声阿姨。 眼睛老是不自觉的看着自己穿着的廉价的衣服和鞋子，感觉它们前所未有的刺眼。 所谓的体面，都是要用钱妆点出来。 这一刻她有了深深的体悟。 丁芸见到了她，笑了起来，说道： “上一次我儿子回来，没有带着你，我感觉他好像挺孤单的样子。这一次你跟着过来了，他应该可以安心的在这里多陪我几天吧。” “额？” 小雯愣了一下，不由得拿眼去看柳青。 柳青很是尴尬，连忙否认： “没有，没有，我只是在那个中秋佳节想到了一些往事，有点感触而已，并不是孤单。” 7017k 第一四八章 住进大别墅的条件 小雯是第一次进入一栋别墅内部，那里面的精致豪华让她忍不住赞叹出声。 其实柳青第一次过来的时候也有那样的感觉，只不过作为一个大老爷们，他比较矜持，控制了自己内心的惊叹。 小雯还不到二十岁，可没有那么好的控制力。 看哪都觉得不可思议——原来有钱人的生活，可以奢华到这个地步。 以前也看过柳青拍的照片，但看照片的感觉和自己亲身进入其中的感觉完全不一样。 她都没有想到过，别墅内部竟然还有电梯的存在。 “你们有钱人可真懒，就三层楼也弄一个电梯，走楼梯不就可以了吗？”和柳青坐着电梯去三楼的时候，她忍不住对柳青说道。 ——丁芸见这小姑娘对这一栋别墅挺好奇的，就让柳青带着她到处转悠，而她自己则和叶婉容聊天，了解一下柳青这段时间的表现。 “不要用你贫穷的思维来揣摩有钱人的心理，你揣摩不过来的。”柳青摇头说道。 “那你揣摩过来了吗？”小雯问他。 “就是为了省力啊。”柳青道。 “可为了省这几步路的力，花那么多钱装一个电梯，还占去那么多空间，值得吗？”小雯表示不可思议。 柳青笑道：“那是因为你没钱，你觉得装电梯的钱很多，不值得。要是你一天赚的钱都比这个要多，你就不会觉得不值得了。” 以前他也觉得在三层的别墅里面安装电梯有点不可思议，不过等自己有钱之后，也慢慢的明白了，有钱人眼中的浪费和穷人眼中的浪费是不一样的。 有些人出行要挤公交，省一点交通费用。 有的人出行打的，钱花得多一些，但是省出了不少的时间。 有的人干脆自己买车，养车的钱比打的的钱更多，但是省出来的时间更多。 浪费钱还是浪费时间，那就得看自己的时间值多少钱。 小雯想了一会儿，道：“你说得也有道理，有钱人的世界我确实不懂。” 有丁芸在的时候，她还收敛着一点，现在只剩下柳青在她旁边，那就没有什么顾虑了。 从电梯里出来，拿着手机咔咔的直拍照，还有着自拍。 把她认为的所有的奢华的场景都拍了进去。 有的房间可以进去拍照，有的房间就不方便进去。 还到了阳台上面对着外面咔咔一顿拍，将别人家的别墅都拍进手机里面了。 她万分感慨的对柳青说道： “这房子太漂亮了，要是哪一天我也能这样的房子里面生活，那该多好？” “这有什么难的？”柳青道，“只要你想，可以很轻松的就做到。” “嗯？” 小雯看着柳青，眼神里有了一些期待，道： “说吧，有什么条件。” “应聘别墅的保洁啊，要不保姆也行，”柳青笑道，“那不就满足了你在别墅里面生活的愿望了吗？” 小雯气得踢了他一脚：“你就觉得我生来是个丫鬟命吗？” 不过踢过之后，又若有所思：“这好像也是一个方法。对了，你妈这里还要保洁吗？” 柳青摇头：“已经有了一个保洁，她比你先到。” “唉，做个保洁，竞争都那么大吗？”小雯很是遗憾。 从三楼拍到二楼，丁芸聘请的保洁阿姨王姐正在一个房间拖地。 看了一会儿，小雯对柳青说道：“这么大的房子，那么多房间，做保洁都很辛苦吧？” 柳青点头：“是有点辛苦。” 小雯笑着问道：“要不，你跟你妈提议一下，增加一个保洁？这样不就不辛苦了？” 柳青白了她一眼：“你当资本家的钱是大风刮来的啊？告诉你，想都别想。” 二楼主卧，就是丁芸给柳青安排的房间，柳青两次过来都是住在这里，已经算是他的专属卧室了。 这一次柳青就把小雯带进了这间卧室。 卧室里面还带着卫生间，挺宽敞的一个房子。 小雯一进来就明白了这是柳青前面两次住的房间，因为她看过房间内部的照片。 既然是柳青的房间，那就没什么好客气的，鞋子一脱，就将自己给砸到了床上，连着打了几个滚，才说了一声：“这床垫也太舒服了！青哥，今天晚上我就睡这里了！我准许你蹂躏我！” 柳青黑着脸说道：“这是在做客，你给我矜持一点。” ——在他心目中，这一栋别墅并不是他的家，只是丁芸的家。 来这里也不是什么回家，而是做客。 归属感这种东西，他还没有培养出来。 倒是虹景花园的那一套房子，让他有了一点家的感觉。 在他带着小雯参观这栋别墅的时候，丁芸就在问叶婉容自家儿子这段时间的表现。 不只是问他工作上面的事情，还问他私生活上面的事情。 有没有去一些乱七八糟的场所，有没有接触到一些乱七八糟的人。 “柳先生还是比较自律的，”叶婉容实话实说，“他这段时间都忙着口罩厂和传媒公司的事情，基本上没有什么聚会，仅有的几次，也是为了公司的业务。” “有没有去过会所什么的地方？”丁芸问道。 叶婉容摇头：“没有去过。” 然后又补充道：“也许是因为我一直跟在他身边的缘故吧，他没有表达过那样的想法。” “没有就好，”丁芸道，“黄赌毒那三样，是一样都不能碰的。你要是发现了那样的兆头，就赶紧制止他，用什么样的方法都可以，我不会怪你，我还会给你奖励。” 叶婉容微笑道：“董事长你放心，这个我有信心控制得了。” 丁芸又问：“他对你有没有什么想法？” 这个问题问得就有点尴尬了。 叶婉容脸上表情还挺平静的，说道：“可能有点想法吧，有时候嘴上会说两句，但也就这样了，并没有太强烈的想法。” “他跟那个小姑娘有没有什么事？”丁芸又问道。 叶婉容迟疑着说道：“他们关系倒是挺亲密的，但是，每天晚上好像都睡在各自的房间里……可能有个什么事，但我没发现到……” 丁芸脸上出现了担忧之色： “小叶，你说说，我儿子不会身体有问题了吧？” 7017k 第一四九章 世俗的老太太 丁芸怕儿子沾上黄赌毒。 任何一个正常的母亲都不会希望自家儿子沾上这三样。 黄在她看来，那就是一个病毒窝，可能一次两次不会有事，河边走得多了，想要不湿鞋，可能性太小。 毒就更不用说了，任何一个正常的华夏人都知道，沾上那玩意儿等于一辈子都毁了。 比黄可要严重得多。 赌这种东西，也不是什么好东西。 要是她儿子成为了一个赌鬼，这几百亿的资产，恐怕都经不住输的。 又不是没有大老板因为赌博将资金链给断开，弄得公司都倒闭的事情。 这三样柳青要是沾上了，丁芸也只能想办法培养新的继承人。 她可不想到了晚年，家当被这么一个不成器的儿子给败个精光，最后落一个晚景凄凉。 同意叶婉容给柳青当保镖，就是觉得这姑娘有一些傲气，不会怵着柳青这个老板，可以管制他不沾惹那些东西。 要是一个服服帖帖什么都听老板的人，她反而要犹豫了，那就没办法帮她看住柳青了。 ——对子女的控制欲，是很多当父母的都有的，只不过随着子女渐渐的成长起来，他们失去了那样的能力，不得不放弃这种想法。 能力还在的时候，很少有当父母的愿意放弃那样的想法。 包括婚姻上面，事业上面，当父母的都喜欢指手画脚，不是提出建议，而是下达命令。 ——当然，一般来讲，在这方面人生经验更丰富的父母的观点往往是正确的，只是不容易让子女理解而已。 丁芸现在就拥有着那样的能力，因为财富掌握在她的手上。 而且她也确信，对柳青的管制是正确的，是很有必要的。 她接触的那个圈子，都是有钱人家，那些人家当然有一些高素质的人才，可更多的都是失去了管制彻底放飞自我的纨绔子弟，弄得倾家荡产的也不在少数。 那样的故事听得多了，要她放心让柳青自由发展，那绝对不可能。 从叶婉容的反馈来看，她儿子表现得还挺不错的，把精力都放在事业上面。 虽然那个事业到底能不能带来收益，她也没多大信心。 可至少这样的表现，在那些富二代里面算是比较优秀的。 然而，派叶婉容过去跟着柳青也有了一个多月的时间，那么长的时间里，这个儿子都没有和别的女人发生过什么，又让她忧心。 不近女色，当然是一个很优秀的品质，这样可以避免很多错误。 然而这种品质在当父母的心目中，未必那么的优秀。 特别是在这个当儿子的还没有结婚，还没有繁衍后代的情况下。 现在就禁欲，那怎么得了？ 丁芸不由得忧心忡忡，怀疑儿子是不是身体出现了什么问题。 要是身体出现了什么问题，那就得借用科技手段，看能不能够敷衍后代。 ——在这方面，她也就是一个普通的母亲。 面对她的担忧，叶婉容忍不住笑了起来： “董事长，这个不需要担心，我看柳先生的身体还挺好的，他每天也都会锻炼身体，比大部分人都要健康。” 丁芸低声道：“这个也不是能看得出来的啊……” 叶婉容心想：“怎么看不出来？看到我穿黑丝的时候，他那身体的变化突出得很，一眼就能看出来了。” 这是这话也没办法跟丁芸来说。 丁芸又看向她：“小叶，你觉得我儿子怎么样？” 叶婉容感觉对方的眼神有一些别的含义，莫名的就有些慌乱，强自镇定，微笑着说道： “我觉得柳先生挺好的，虽然没什么文化，但做起事来还是挺认真的，也没有什么不良作风，生活比较自律，比别的富二代要好多了。” 这段话夸了柳青一顿，但核心思想就一句话——你儿子没文化。 丁芸明白了，放弃了嘴边的问题，叹息一声：“我儿子最大的不足就是书读得太少了，这一点是我害了他……” 叶婉容只能宽慰：“柳先生已经到了这样的高度，有没有文化不是那么的重要。况且，文化修养这种东西，不只是在学校里面可以学，在社会上也可以学。” “除了那个小雯外，我儿子还有没有什么别的女性朋友？”丁芸又问道。 “没发现，”叶婉容道，“我看柳先生现在最关注的是他投资的那家口罩厂，在那个口罩厂的生产没有走上正轨的时候，他应该不会有闲情去顾虑别的。” 丁芸皱了皱眉：“那得要多长时间才能走上正轨呢？” 叶婉容想了想：“我也不是很清楚，但我估计，应该只需要一两个月了吧。” 丁芸哦了一声。 现在儿子忙于事业是可以理解的，他急于想证明自己。 特别是在和苏绮有了那一个赌约之后，那家口罩厂的重要性更是直线提升。 只是一两个月的时间，倒也不算什么。 她能够等得起。 又问叶婉容：“小叶，你是读了大学的，你说说，如果我儿子跟那个小雯生一个孩子，会不会很矮呀？” 叶婉容道：“遗传是会在身高上面有一些影响，但主要还是营养的摄入吧。而且柳先生也不矮，他们真要有孩子的话，多高不大可能，但肯定能够拥有正常的身高。” 丁芸哦了一声，没有再纠结这个话题了。 虽然对小雯不是很满意，也不能接受这样一个女孩子成为她的儿媳妇，但作为一个生育工具，相对的还是能够接受一点。 有，总比没有要好。 晚上吃饭的时候，一张桌子围了七个人。 分别是丁芸、耿霞、做保洁的王姐、做饭的陈姐、柳青、小雯、叶婉容。 丁芸以前不喜欢和太多人一起吃饭，她那个儿子还在的时候，要不就是跟她儿子两个人一起吃饭，要不就加上一个苏毅，一家三口吃饭。 家里其余的人并不跟他们同桌吃饭，要等他们吃完了再吃。 后来，她那个儿子死了。 再后来，苏毅也死了。 然后她发现一个人吃饭挺没意思的，就让家里所有的人都上桌吃饭。 以前不喜欢一起吃饭的人太多，现在就巴不得越多越好。 一张桌子围着七个人吃饭，她还是觉得不够。 要是再有几个孙子孙女在一起吃饭，那才叫热闹。 ——年纪大了，心态也就老了，虽然名义上拥有着几百亿的财富，可底子里，还是一个世俗的老太太。 7017k 关于小说的节奏以及人物设定 本书发书，才写到第四章的时候，就有人骂作者在水字数。 这样的骂声一直伴随着这本书，一直到如今。 故事设定的是主角重生于两年前，这也就决定了节奏不会多快。 写这一本书的起意，是想写一本有关现实的，将作者以前工作时一些熟悉的人以及听过的故事写进去，算是对往事的一个交代。 那个时候对本书的前景并不看好，觉得能够进入到第二轮的推荐就不错了。 印象中，这样的是不大会有读者的。 因为不爽，不符合现在的网文市场定位。 对于订阅，并不认为能够超过一百。 现在能够一直走到三江，坦白说感觉有些意外。 有了这个成绩，还是想努力一把，想尽量的留住读者。 本来没有压力的，反而因为这个有了比较大的压力。 毕竟作者因为身体的缘故，已经失业很长时间了，能多赚点稿费，解决一下生活的困境，当然是最好的。 也不是没有听过读者的建议，加入一些东西，然而，效果好像并不好，原来的读者并不卖账，同样的引起了一片骂声。 作者相信那些建议加快节奏的都是出于好心，在此表示感谢。 但是，的节奏以及后续的情节，有一个大致的安排，作者担心贸然改动会让整个架构崩塌，所以目前的想法是按照原来的节奏写下去。 不敢请求读者多一些耐心给作者，但还是希望，能够有一部分喜欢这部的继续喜欢下去。 本书有两万多收藏，中途弃书的更多。 每个读者都有每个读者的喜好。 在本书的写作过程中，每一个人物的出现，都伴随着骂声。 从主角到配角都是如此。 这本书从来没想过尝试着塑造一个完美的角色，每个人都有着各自的缺点，包括道德上的缺点。 作者这些年所认识的人里面，也没有发现过完美的人物。 想要写的，是一些有着各种缺陷的人在泥泞的生活中的一些闪光点。 这样的描写，有不喜欢是很正常的。 接受批评。 但是有一些骂声让人感觉恶心。 一些把身高不到一米五的女孩子说成是奇趣蛋的人，居然能够站在道德的高地来骂一个只是交了几个男朋友，并没有祸害过任何人的女孩子为公交车、破鞋，让作者陷入到深深的困惑之中。 （注意，是一些，不是一个。） 还有的人，因为不喜欢某个角色，在评论区发贴引战。 设置了发言限制之后，有的人甚至为了谩骂攻击，特意的打赏一百币来说话。 看本书而已，不知道哪里来的那么大的戾气。 正当的评论包括批评作者可以接受，但是那些带节奏的，引战的，会给读者一个先入为主的印象，直接影响到这本书的成绩。 对此，作者没法接受，发现一个，就禁言删除一个。 批评可以使人进步，但是谩骂不会。 如果设置一百粉丝值的发言限制也不能屏蔽那些带节奏引战的，那就只能设置到五百粉丝值了。 真要发生那样的事情，希望老书友能够谅解。 我也希望能够有更多的精力放在写作上面，而不是应付这些节奏与谩骂。 可，我也不想这本书的成绩被那些节奏与谩骂给带垮。 作者也要生活。 7017k 第一五零章 值吗？ 小雯这是第一次和丁芸在一起吃饭，虽然她在柳青面前表现的蛮不在乎的，可是在丁芸面前，还是很矜持，矜持得甚至带着那么一点惊惶。 吃饭的时候都小心翼翼的，以至于满足的美食都没有用心的品味。 不过叫她品味，也品味不出多大的区别来，她还是习惯了重油重盐的江湖口味，而不是这种偏清淡的美食。 吃完饭后，他们还坐在厅里面聊着天。 其实小雯很想跟柳青一起去领略羊城的夜景，而不是陪着这个怪有钱的老太太聊天。 可盛情难却，只能坐在那里陪聊。 ——从那一个儿子被苏绮她妈撞死后，丁芸也就没有了可以聊天的人了，一天天的其实也挺孤单的。 能够和一个晚辈聊聊天，了解一下这个跟她儿子关系挺不错的小姑娘的人生，对她来讲也是一件比较重要的事情。 丁芸问起小雯家里的一些事情，小雯倒是没有欺骗她，直接说了自己家里的情况，就是不想按照父母的安排嫁给一个中年离异男人，这才一个人出来打工。 她也说出了自己的志向，就是尽快的给她父母二十万，给完之后就一刀两断，再不会有任何瓜葛。 现在的她其实也跟家里没有什么瓜葛了，每个月就是寄钱回去，打到银行卡上就是了，连电话都没打一个回去过。 她父母也不知道她现在的手机号码，也没给她打过电话。 丁芸虽然是身家几百亿的富婆，可她也是过过苦日子的人，听到小雯的讲述，对这个小姑娘倒是多了一些佩服。 ——换作是她，她是不会这么做的。 都自己跑出来了，还给家里寄什么钱？ 不过她也知道人跟人的想法是不一样的。 有的人就是不想欠人。 坐在一边的她的儿子柳青，家里遭遇到那样的情况，她当时又抛下不管了，就这个十几岁的孩子，当时也是辍学了回家照顾父亲，一直到他父亲去世。 根据她所了解到的，柳青欠了亲戚几万块钱，出去打工后，也陆陆续续的将那几万块钱给还了回去。 这也是让她对柳青感觉愧疚的原因之一。 孩子太懂事，更衬托得她做的事情特别的恶劣。 她问小雯：“你还掉了那笔钱后，就真的能做得跟他们再无瓜葛吗？” “当然能，”小雯肯定的说道，“我都跟他们说好了，二十万，一分不多，一分不少，还完了大家一刀两断。” “他们要再找你呢？”丁芸问。 小雯道：“他们找不到我，我没给他们留下我的任何联系方式，我跟那边的同学也都断了联系，手机微信都没有，他们从哪里找我？” “你就不会想他们吗？毕竟是血肉亲情，可不是那么容易割舍得下的。” 说这话的时候，丁芸还忍不住看了一眼柳青。 柳青装作什么都没听到。 他知道丁芸想要表达的是她终究还是割舍不下对他这个儿子的亲情。 然而他心里想的却是：“当初你要走的时候，那可是说舍就舍了。” 小雯冷笑了一声： “血肉亲情，不存在的，他们生我养我，只不过是一场投资，等我长大了，就要回本。这里面可没有什么亲情在。我十来岁的时候，放学回家，就要做饭给大我那么多的哥哥吃，那个时候，我就没感觉到有什么亲情在。我跟他们只有债务关系，没有亲情。我离开那个家的时候，我就不是那个家的人了。” 丁芸还是没有忍住，问道：“为什么还要还那二十万呢？直接不还，不更好吗？反正他们也找不到你，你也不想见他们了。” “我不想欠人的，”小雯道，“尤其不想欠我很讨厌的人的。” 丁芸夸赞：“有志气。” 被一个几百亿的富婆夸赞有志气，小雯害羞了：“哎呀，算不上多有志气，就是一点做人的基本原则啦。” 丁芸叹息了一声：“做人的基本原则……” 每个人做人的原则都不一样，有的底线很低，有的底线很高。 对于不同的事情也有着不同的底线。 她知道，自己属于底线比较低的那种。 在各方面的底线都属于比较低的那种。 有时候，她也会怀疑自己当初的选择是不是正确的。 好像完成了当初的梦想，已经拥有了一切。 但是拥有一切之后，却发现那一切并不如他想象中的那么完美。 老是担心着别人要对她谋财害命，老是怀疑所有接近她的人，都是图谋她的钱财，这其中甚至包括她的儿子，包括她娘家的那些亲戚。 苏毅在的时候，什么事都要讨他的欢心，日子过得小心翼翼的。 苏毅不在了，老是担心别人会害自己，日子过得比以前还要小心翼翼。 唯一的一个儿子，和自己还是有着那么大的隔阂。 对商业运作一点都不懂，还得硬撑起架子来，隔段时间去公司转一圈，显示一下自己的存在感。 大多数时候就是呆在这栋漂亮的房子里面，跟着保镖或者是佣人聊聊天，生活好像也不过如此。 而且，还背负了一辈子的愧疚。 对儿子的愧疚还有机会补偿。 对那个男人的愧疚，却是永远都没有机会补偿了。 突然间情绪有些低落。 又笑了笑，对柳青说道：“现在时间还早，也不让你们陪着我这个无趣的老太婆聊天了，你跟小叶带着小雯出去玩去吧，不过记得不要玩太晚了，早点回来。” 打发那三个人离开后，一个人坐在厅里面，倒是回忆了很长时间的往事。 她跟苏毅的认识其实更早，两个人是同一个村子的，她算是村花，而苏毅只不过是一个其貌不扬的泥水匠。 如果不是后来遇见苏毅，她都不知道比她大十来岁的苏毅竟然暗恋了她几年时间。 她长得漂亮，还没到十八岁，求亲的人就络绎不绝（那时候农村很多人不到结婚年龄就摆结婚酒，只不过不办结婚证而已，有的还会改出生年龄以图早日结婚）。 美女有选择权，她那个时候选择的是一个跑货运的司机，也就是柳青的父亲。 她嫁过去后，苏毅也离开了家，去远方讨生活，渐渐的变成了一个包工头。 嫁给柳青的父亲，日子过得还是挺幸福的。 货运司机那时候都是有钱人。 夫妻也恩爱，她也一直被宠着，没有尝过生活的艰难。 一直到那一天，发生车祸。 她的世界突然崩塌。 幸福美满的生活被撕裂，这个世界突然向她亮出了獠牙，将她撕扯得遍体鳞伤，苦不堪言。 不久之后，变成了房地产商的苏毅出现在她面前，给了她一个摆脱泥潭的机会。 但，只给了她一个人摆脱泥潭的机会。 她接受了那一份交易。 将苦难甩在了身后，将丈夫和孩子也甩在了身后。 换来了现在的这一切。 ——漂亮的宽敞的房子，多得用不完的钱，无数人羡慕的目光。 还有，找不到一个可以信任的人的孤独、无助，以及惶惑。 “值吗？” 坐在黑暗中的她，突然低声的问自己。 没有答案。 没有人能够给她答案。 她自己也没办法给出一个答案。 时间再来一次，她会如何选择？ 她不知道。 她不敢知道。 7017k 第一五一章 意外的客人 柳青他们三个人并没有去多远的地方逛，就在这个别墅区里面走来走去的，晃荡了一个多小时，倒有点像一家三口。 小雯要拿出手机拍照片，被叶婉容给叫住了： “不要在这里拍照片，会把别人的家给拍进去，有些人会忌讳这个。” 一般的人也就算了，住在这里的，身家都得过亿，确实对个人隐私比较重视。 小雯哦了一声，放下了手机，还是有那么一点郁闷：“这里这么漂亮，不能拍下来，太可惜了。” “这能有多漂亮？”叶婉容抿嘴笑道，“等老板有空了，让他带你去那些著名的风景区游玩，国内国外的都可以，那才叫漂亮呢。而且想怎么拍照就怎么拍照，不比在这里拍几张照片更好吗？” 小雯看着柳青，笑嘻嘻的说道：“青哥，柳老板，有这个打算没有啊？” 柳青算了一下时间，苦笑道：“至少半年之内没有那个打算。” 倒不是说他舍不得花钱去旅游，他自己也想到处游玩一下，见识一下祖国的大好河山。 可现阶段最重要的事情就是搞好口罩厂，应战那一场疫情。 疫情到来之前，他绝对不能离开这边。 疫情到来之后，就更不用说离开的事情了，到处都设限，根本就不可能离开。 想要旅游，那还是得等到疫情过去以后。 至少半年时间内，不能做那种指望。 小雯倒也没有失望，笑着说道：“那行，我就等半年以后再说。” 回去的时候，丁芸已经回了房间。 柳青他们三个人都被安排在了二楼，柳青当然还是住在那间卧室，小雯和叶婉容则住在另外两间客房里。 这么大一栋别墅，有着足够的地方供他们休息。 一夜无话。 第二天上午，柳青哪里都没有去，就在二楼的客厅里看电视。 二楼客厅里有一个一百英寸的大电视，正在搞阅兵的现场直播。 小雯和叶婉容都跟在一起看着****。 这一年是建国七十周年，这一次的阅兵典礼很隆重，很多尖端武器都是首次亮相。 而且因为这样那样的原因，大家的爱国情绪都很高涨。 三个人，平时对军事都不关心，但是这一刻都看着现场直播，一个个变成了军迷。 十点半的时候，丁芸也找来了这里，看见他们三个都在看电视，倒是愣了一下： “你们怎么都在看电视，没有出去玩去？” “看阅兵呢。”柳青说道。 “阅兵有什么好看的？” 丁芸说了一声，还是坐到了柳青旁边。 ——本来是小雯坐在柳青旁边的，见她来了，就很醒目的站到了一边，另外找了一把椅子坐下，将柳青身边的位置让了出来。 看着电视里面的讲解，丁芸倒是感慨： “现在国家还是富强了啊，说话都硬气了很多。以前咱们那个时代，实在是太穷了，说话都没有底气。能走到现在这一步，也挺不容易的。” “我们以后会越来越好的。”柳青说道。 这话得到了大家的认同。 只是，柳青心里并不是那么的肯定。 在这个举国欢庆的时候，没有人会料想到，再过几个月的时间，一场空前的灾难席卷全球。 在那一场灾难之下，没有任何一个国家可以幸免。 患病者无数，死者高达数百万。 而经济方面更是遭遇到了严重的打击，很多工厂倒闭，大量的店铺关门，全球各地都遭遇到了严冬。 华夏当然也不例外。 从这方面来讲，说“以后会越来越好”，至少在接下来的一两年时间里并不成立。 在那一场疫情中，国家的表现很优秀，但那个优秀也只是让未来没有别的国家那么糜烂，不能说越来越好。 他相信熬过这一场疫情之后，国家肯定会越来越好，但在接下来的一两年时间里，会比较困难。 有一些行业是兴旺了，但整体来讲是在下滑的。 看着电视直播里面慷慨激昂的讲解，柳青心里想着：“要是能够让这一场疫情在刚开始的时候就掐灭，那就好了。” 但是，他知道那是不可能的。 以前他就想过多次，然后发现那根本就不是任何人能够掐灭得了的。 不达到某个程度，根本就不会引起重视。 严格的说，那一场疫情已经开始了，只不过是在没有经受过非典侵袭的国外发生，并没有受到重视，只是以另外一个名称出现在公众视线，连带着让电子烟都受到了拖累。 仅仅只是掐灭国内的，根本没有意义。 而且，国内的也不是他能够掐灭的。 不要说他没有那样的能力，就算能力再大的人，在没有发生到某个阶段的时候，也不可能做出那样的决策来严厉管制。 他能做的，只是多制造一些口罩，在疫情爆发的时候，抑制疫情的爆发。 想到这些，心情还是有一些沉重。 对丁芸说道：“妈，我投资的口罩厂生产出来的口罩质量挺好的，我看这羊城的空气也不怎么好，要不我下次给你带点口罩过来，以后你出去的时候戴着我们生产的口罩，也可以避开空气污染。” 丁芸大部分时间都呆在别墅里面，这里绿化搞得挺好的，空气也不算差。 她也不愿意出门的时候戴个口罩。 不过，听着柳青的话，还是挺开心的。 毕竟这是她儿子在关心她。 笑着说道：“那行啊，下次你们过来就带一些来。” 柳青决定了，再过两个星期，周末的时候就拉上几箱口罩过来。 一箱口罩有一万个，拉上几箱口罩，那就是几万个口罩。 丁芸肯定用不了那么多，但是疫情来临的时候，能拿几万个口罩出去，那也是一份人情。 本来还想捐一些口罩给集团公司那边，看能不能让自己在集团那边的口碑好一点。 但是想了想，觉得没有那个必要。 疫情没来临之前，捐一些不值钱的口罩给他们，只会被他们看成是抠逼，不会生出任何好感。 正说着口罩的事情，耿霞走了进来，表情有一些古怪的对丁芸说道： “董事长，外面有客人来了。” “谁？”丁芸问了一声。 她判断着是不是娘家的亲戚过来了，心里有一些不爽。 她看得出来，娘家的那些亲戚对她儿子有敌意，她不希望她儿子陪在她身边的时候那些娘家的亲戚过来煞风景。 耿霞道：“是苏副总裁。” 丁芸一愣，再问了一遍：“你说是谁？” 耿霞只能说得更准确一些： “是苏绮苏副总裁。” 别人称呼苏绮，都直接叫苏总或者苏总裁，可是她在丁芸面前，就得强调那个副字，这样才会让丁芸满意。 丁芸一呆：“那丫头过来找我做什么？” 她目光看向了柳青，柳青也一脸的惊讶。 ——这两人不是冤家对头吗？怎么还主动来碰面？ 7017k 第一五二章 茶 苏绮的突然到访，让丁芸和柳青面面相觑，都弄不清楚到底是什么一个情况。 “她人在哪里？”丁芸问道。 “在院子外面，”耿霞小心的说道，“没有得到董事长的允许，我没让她进来。” 丁芸笑了，说道：“倒也不用如此小心，她总不会拿刀来砍我，再说还有你跟小叶在呢，没什么好怕的。” 想了想，说道：“你把她带过来吧，我想看看她到底是什么意思。” 待耿霞走后，叶婉容站起了身，笑着说道：“董事长，看了这么久的电视，我眼睛有点累了，先回房休息一会儿，就不在这里陪你们了。” 说着，还看了一眼小雯。 小雯惊觉，连忙也跟着站了起来： “董事长，我眼睛也累了，也需要休息一会儿。” 丁芸笑着摇了摇头，说道：“没那么夸张，一个普通的客人罢了，你们就留在这里吧。” 小雯看向叶婉容，见叶婉容听话坐下，这才跟着坐下。 心里思量着：“这就是大户人家的规矩吗？学到了，学到了。” 丁芸问旁边的柳青：“你觉得她这一次是来做什么的？” 柳青问道：“平常她会过来看望你吗？” 丁芸嗤的笑了一声：“她爸在的时候就相见两厌，怎么会过来看望我？” “求和？”柳青揣测道。 “也许吧，”丁芸道，“希望如此。” 她和苏绮在一件事情上面是共通的——不要因为内斗将天元集团给弄得四分五裂。 所以她也乐意见到苏绮过来求和。 不过，她不准备那么轻易的接受苏绮的求和，要让苏绮觉得这和平来之不易，才会珍惜。 对柳青说道：“等会儿你唱红脸——你明白唱红脸的意思吧？” 柳青点头：“明白，我就做那个拦架的人呗。” 丁芸点头笑道：“是这个道理。” 没过一会儿，耿霞就带着两个女子坐着电梯来到了二楼。 听到脚步声的时候，本来还在微笑的丁芸，脸色就变得冷了起来。 小雯看了一眼，竟然感觉有一些畏惧，心里想着：“这就是大人物的气场吗？竟然恐怖如斯！” 叶婉容还好，脸上一直保持着微笑。 耿霞带过来的那两个女子一个是苏绮，另外一个就是苏绮的私人助理冯芷萱。 冯芷萱手中还提着两个礼袋。 过来之后，就对丁芸说道： “董事长，苏副总裁来了。” 丁芸翻眼看了一眼苏绮，鼻子里哼了一声，皮笑肉不笑的： “来了？” 苏绮微笑着说道：“过节了，难得有空闲，过来看望一下阿姨。” 平常在公司里面遇上丁芸，她也只是称呼董事长，并没有叫过一声阿姨。 现在这样称呼，显然是想要缓和双方的关系。 打个招呼后，眼睛一转，又看到柳青等人，不由得愣了一下，然后露出微笑，冲柳青点了点头：“原来你也在这里。” 柳青站起身打了一个招呼，然后解释道：“国庆，我回来陪我妈一起过节。” 又向她介绍跟着站起来的两个妹子：“这个是我朋友肖雯，这个是我司机叶婉容。” 又向小雯和叶婉容介绍： “这位是天元集团的代总裁苏绮苏小姐。” 小雯听到说面前那个年轻又漂亮长得还高挑的小姐姐竟然是管理着天元集团几百亿资产的人，又是震惊，又是羡慕：“这世界上怎么有这么优秀的女孩子？要是有一天我也能变得这么优秀，那该多好？” 也就想了一下，就泄气了。 根本就没有那种可能。 有的事情或许还能够通过后天的努力达成，但有的事情，已经跟她无关了。 比如说那么漂亮的脸蛋。 还有那样的身高。 这个是她再怎么努力都没办法达到的。 又是羡慕，又是自卑。 叶婉容倒是没有什么，微笑着向苏绮伸出手来：“苏总，你好，很高兴认识你。” 苏绮看向她，眼里闪过一丝惊艳，然后握住了她的手：“叶小姐，你好，我也很高兴认识你。” 小雯也有样学样的向苏绮伸出手来，连台词都跟叶婉容一样。 苏绮也微笑着跟她握了手。 这厅里面一共有七个人，就丁芸一个人坐在椅子上，甚至眼睛都没瞄向苏绮，而是看着电视。 苏绮没有尴尬，脸上还是保持着微笑。 跟在她身后的冯芷萱却感觉到了巨大的羞辱，脸都涨红了，颇有一种主辱臣死的羞愤感。 苏绮从冯芷萱手中将两个礼袋拿过来，放到了丁芸前面的茶几上，微笑着说道： “听说阿姨喜欢喝铁观音，我这里正好有两盒，就给阿姨送过来了。” 柳青还没有培养出喝茶的习惯，也分不清茶的好赖来，只能从包装盒上判断这茶的价格肯定不会低。 丁芸鼻子里哼了一声，眼睛都没有看苏绮，而是看着柳青：“你喜欢喝茶吗？你喜欢你就拿过去。” 这分明是在表示对苏绮送的礼物并不满意。 柳青笑道：“那我就拿走了。” 苏绮没有生气，还是保持着微笑，看着柳青： “你也喜欢喝茶吗？早知道我就再给你带两盒过来了。” “额，现在正准备培养这个兴趣。”柳青笑着说道。 苏绮道：“我家里还有一些，你要喜欢的话可以去我那里拿。” “那我可不客气了。” “我们之间不用客气。” 苏绮和柳青聊了几句，又对丁芸说道： “阿姨，我就不打扰你看电视了，我先告辞了。” 丁芸眼睛都没有离开电视，只是哼了一声，算是回应。 柳青这个唱红脸的连忙说道： “我来送你。” 苏绮没有拒绝，微笑道：“谢谢。” 柳青送着苏绮和冯芷萱进了电梯，还向她道谢：“感谢你来看望我妈。” “毕竟也是长辈，应该的。”苏绮说道。 柳青又有一些不好意思的说道：“我已经跟我妈解释过你的立场和想法，只是看起来我妈还不是很认同，刚才对你也有点不大礼貌，请你不要见怪。” 苏绮笑道：“感谢你帮我解释，看起来还是有效果的，至少她没有将我送的礼物当着我面扔垃圾桶，这已经很不错了。” 柳青愕然——你倒也是挺容易满足的。 送出院子外，一辆红色宝马停在外面。 上车之前，苏绮又笑着对柳青说道：“这个假期如果你有时间的话，可以去我家做客，带上你的朋友一起去。” 7017k 第一五三章 童年的补偿 送走苏绮，柳青又回到了二楼的厅里。 丁芸脸色已经恢复了正常，笑着问他： “跟她都聊了些什么？” 柳青老实说道：“替你向她道了个歉，然后她约我这个假期去她家里做客。” 丁芸点了点头：“是应该给她道个歉，以后你们说不定还得一起管理公司，关系弄僵了不好，最起码要有一个明面上的好关系，这样才能让公司员工安心。我反正不会参与到公司管理中去，做个随时都可能翻脸的大恶人也无妨，还能让那丫头多一些顾虑。” 得到了丁芸的认同，柳青这才放心。 又笑着问道：“那，要不要去她家里做客呢？” “去一下还是可以的，”丁芸道，“不过也不能太给那丫头的脸了，你离开的那一天，顺路就去她家做一次客吧。” “要不要提前预约一下？不然她不在家岂不尴尬？”柳青又问。 “提前一个小时就是了，不用提前太久，”丁芸道，“这几天她应该不会离开羊城，会在家里等着你过去，给她一个小时的预留时间，足够了。” “她这几天都会在家等着我过去做客吗？”柳青对这个判断有些怀疑。 “她现在压力大，”丁芸解释道，“我把谷建国要提名你成为董事局董事的风声放出去后，她的压力就很大了，因为集团的一些高层会怀疑她能不能继续管理这家公司。如果你能够去她家做客，她就可以利用这一点向集团高层释放我们关系还好的信号，至少短时间内集团内部不会乱起来。” 她对商业运作不懂，看一个账本都看不明白。 可是跟着苏毅十几年的时间，对那些勾心斗角的事情倒是看得挺明白的。 有一些是跟着苏毅学的，有一些是自己揣摩的。 这个时候苏绮压力大，她要是再加一把劲，就可以将苏绮逼出天元集团。 只是，苏绮也有着自己的能量，强势逼她出走，对集团来说并不是一件好事。 柳青现在还只是一个初涉商场的人，没有任何成功的商业经验，把苏绮逼走了，柳青暂时也接管不了这家公司，只会便宜了别人。 还不如就坡下驴，给她释放一个积极的信号，暂时维持集团的稳定。 至少苏绮和柳青还有那么一个赌约，苏绮认为柳青不可能成功，那就可以一直控制集团公司。 让别的人来管理集团，未必有那一份心。 虽然丁芸对苏绮很看不顺眼，但是不影响她为了集团的大局稳定让柳青过去示好。 当然，去太早了，显得自己这边也是急于求和，能够讨到的好处就少了。 该端起来的架子还是要端起来。 苏绮送过来的两盒茶叶并不是多贵的茶叶，丁芸是真的没要，而且她也建议柳青不要喝这个，送人就可以了。 “谁知道这茶叶有没有问题呢？咱们也不差那点钱，没必要冒这个险。”她是这么说的。 虽然柳青觉得丁芸似乎过于敏感了，但他也接受了那一个观点——不差那点钱，没必要冒这个险。 ——万一呢？ 两盒茶叶被小雯和叶婉容拿去放那辆大奔上。 过去放茶叶的时候，小雯若有所思的问叶婉容：“容姐，你说我要是将这茶叶寄给我爸妈，那算是孝呢，还是不孝呢？” “孝不孝我不知道，”叶婉容笑道，“但肯定会给你带来麻烦。” 小雯点头：“也是。茶叶没问题的话，他们可能会发现我有钱了，又有孝心了，就会想要更多的好处。茶叶有问题的话，那我就成杀人犯了。” 吃完午饭，丁芸带着他们出去逛了一下商场，主要是给小雯和叶婉容买了一些衣服和鞋子。 倒也没有买太贵的，差不多就是几百块钱一件的样子，就有那么几件达到了一千多。 这种花钱如流水的画面，极大的冲击了小雯幼小的心灵。 一会儿想着：“这个人情欠的可太大了。” 一会儿又想着：“这要是都能折现该多好？” 晚上他们在外面吃了一顿，吃完饭丁芸先和耿霞回去了，柳青他们三人一起去看了两场电影。 一场是《我和我的祖国》。 一场是《攀登者》。 散场的时候，已经到了零点。 叶婉容在前面开着车，柳青和小雯兴奋的在后面讨论着电影里的大场面，那特效，杠杠的，那视觉效应，杠杠的。 听他们聊了一会儿，叶婉容实在是忍不住了，问道：“你们是不是没怎么看过电影啊？” “没有，我经常看电影，”小雯道，“我最喜欢的频道就是电影频道。” 叶婉容哦了一声，这两位看来是没怎么去电影院来看过电影，难怪会如此兴奋。 也就没有再说什么了。 柳青其实还是去电影院看过几场电影的——和霍珍珍在一起的时候。 小雯那真的是一场电影都没有看过。 看一场电影票价都要几十块钱，对当保安的她来说，那也未免太奢侈了。 这是第一次在电影院看电影，感觉当然和在手机上看不一样。 接下来的几天时间里，丁芸带着他们转了两天，他们三个人又自由活动了几天。 ——丁芸其实很喜欢跟这几个晚辈在一起，但她也知道，有自己在场，这几个晚辈有些拘谨，玩起来都不尽兴，没必要霸着他们的假期。 自由活动那几天，三个人在羊城几个最知名的景点都打了卡，也吃了一些网红店。 最为兴奋的就是小雯。 长这么大，她还是第一次去参观动物园，去游乐场玩，去看马戏团表演。 这也算是补偿了一下童年的缺憾。 其实动物园什么的鹏城那边也有，她也知道地方，就是查了一下门票价格，便打消了念头。 现在嘛，都是柳青买单，享受起来压力并不太大，毕竟也是一被子的好朋友。 她甚至还憧憬着什么时候有空去魔都的迪士尼乐园逛一逛，那更是儿时的梦想。 七天长假，就在这开心的时光中溜走了。 7号下午，柳青准备回鹏城，给苏绮发了一条微信：“你今天在家吗？我想去你家认个门。” “在家，欢迎之至。”苏绮很快回了信息。 7017k 第一五四章 送上去给人利用 苏绮住的也是一栋别墅，不过没有丁芸住的那一栋那么大，是苏毅在她留洋归来之后送给她的礼物。 她给柳青发了地址，叶婉容按照导航开过去，进入别墅区的时候，还在大门岗亭那里做了登记，那里的保安给苏绮打了电话确认之后，才放他们进去。 这一点让柳青和小雯私下赞叹： “人家同行素质就是高，难怪能当别墅保安，而我们只能当小区保安。” “他们在这别墅去做保安的，过年时收的红包应该很多吧？” 叶婉容在前面听着，不自觉的就露出了笑容。 ——这两家伙，还是挺不忘初心的呢。 每一栋别墅都有一个门牌号，车在别墅区里慢慢的开着，小雯和柳青一个人看着一边房子的门牌号。 不过还没看到苏绮给出来的门牌号，柳青就先看到了她那个大胸助理冯芷萱站在一栋别墅外面，便和叶婉容说了一声，将车往那边开过去。 离得那么远，别人都没有认出来，柳青就认出来了。 小雯对此大为佩服：“青哥，没想到你眼力那么好，隔那么远就能认出是谁来。” 柳青得意道：“你以为都跟你一样，天天刷手机，把眼睛都刷成近视了。” 心里却道：“那么远脸肯定是看不出来的，但看别的部位不就行了吗？” 车开近了，果然是冯芷萱。 叶婉容按了一下喇叭，那妹子目光就移了过来，并掏出了手机。 车一直开过去，停在了那栋别墅旁边。 车门打开，柳青问冯芷萱：“苏总呢？” 心里有些不满，觉得自己过来示好，苏绮竟然不自己出来迎接，太轻慢了一点。 冯芷萱拿着手机，一脸工具人的表情，道：“正好有几个客人在，苏总在会客，抽不出身过来，她让我向你们表示歉意。” 话是这么说的，可是语气比较机械，一点道歉的诚意都没有。 柳青知道这个妹子对自己有不满，而且本身对男人就比较防备，有这样的表情也无可厚非，倒是没有计较。 听到说苏绮是在会客，也就没有不爽了。 有客人在，确实也不是很适合下来迎接自己，那会显得面前的客人不重要，有点不礼貌。 只是这个时间有点凑巧罢了。 皱了皱眉：“她现在在会见客人，我们过去是不是打扰她了？要不我们先回去，改天再来？” 冯芷萱连忙道：“不需要改天，苏总的客人不会待多久的，我跟她打电话说一下。” 说着，按下了手机上的一个号码。 没几秒，电话接通。 冯芷萱道：“苏总，柳青先生和他的朋友来了。” “行，我知道了，你先请他们在一楼的厅里等一等吧，我稍后下来。”手机里传来苏绮的声音。 然后便挂掉了。 冯芷萱便带着柳青等三人到了一楼的客厅里。 在一栋别墅没有丁芸住的那么大，装修也没有那么奢华。 不过设计得还是挺精致的。 小雯坐在厅里，打量着这别墅内部的装修，心中惊叹，好想拿出手机来拍照。 不过她也知道这样的行为很不合适，会丢了柳青的脸，所以只能乖乖的坐着。 冯芷萱给他们几个都上了茶，上的就是铁观音。 没喝两口，苏绮就送着几个人从二楼下来。 柳青看了一眼，那几个人有男有女，都有点面熟，好像就是天元集团的人，在他第一次去天元集团时，丁芸安排的午宴上见过面的。 心里明白了，苏绮的这一次会客，应该是早就计划好的，就等着在他过来的时候会见那几个客人。 他的这一次来访算是被苏绮利用了起来。 不过也没有生气，因为他这一次来访本来就是准备着被苏绮利用的。 见他们下来，柳青便站了起来，笑着向苏绮打招呼：“绮姐，我来看你了。” 那几个客人也看到了柳青，并且认了出来。 ——柳青可以记不住他们的长相，但是他们不可能不记住集团新的太子爷的相貌。 这个太子爷出现在苏绮这里，让他们心中诧异——那两家不是冤家对头的吗？前不久还听到风声说丁芸联合了谷建国要架空苏绮，怎么现在柳青却来了苏绮家？ 这一声“绮姐”，更是让他们迷惑——叫得这么亲热的吗？难道他们通过丁芸、苏毅这个关系链，发现他们是异父异母的亲姐弟了？ 柳青那一声“绮姐”叫出，本来看他很不顺眼的冯芷萱，再看向他的眼神里，竟然有了一些感激之意。 ——苏绮现在的处境怎么样，她这个做私人助理的最清楚。 但凡能够扛得过去，也不会低下头来向丁芸求和。 柳青能够在那几个公司高层的面前表现得那么亲热，这就是一种表态，是对苏绮莫大的支持。 心里想着：“虽然是个蝈蝻，但他算是蝈蝻里面不错的一个了。” 苏绮看到柳青，脸上笑容更甚，说道： “柳青你来了呀，我上次送你的茶你喝了吗？味道怎么样？” “味道挺好的，”柳青睁着眼睛说瞎话，“你这边还有没有？要有我再拿几罐去。” “没问题，”苏绮笑道，“你喜欢多拿点去，有些朋友知道我喜欢喝茶，送来的太多了，我一个人也喝不完。” 这随意的聊天，看起来一点都不像是竞争对手，就像关系很好一样。 那几个集团高层都有点看傻眼了——哎呀呀呀，这是怎么个情况？ 苏绮还不问给他们介绍一下：“这我弟，柳青，今天带着他朋友过来玩。” 众人心想：“他是柳青，我们知道，可他什么时候成了你弟的？” 虽然感觉他们扯着扯着也可以扯上姐弟关系，但还是感觉特别的奇怪。 苏绮又给柳青介绍那几个人：“这几位都是咱们集团的人，刚好他们今天也过来做客，这位是……” 站在那里，又给柳青介绍起来了。 双方又再一次认识。 这一次人数比较少，柳青总算是记住了他们的姓和职务。 介绍了几个人，苏绮突然靠近了柳青，手在他肩上拂了一下，手指上多出了一片残破的树叶，道：“看，这么大一片树叶，你都没发现。” 这个动作，可以说是亲昵得很了。 在一边看着的小雯和冯芷萱，嘴巴都不由得嘟了起来。 ——真讨厌！ 7017k 第一五五章 利益的结晶（五更求订阅） 苏绮送走了那几个神色复杂的集团高层，回到厅里，脸上的笑容也收敛了起来。 老是笑着也容易累。 面无表情的时刻，对她来讲，也算是一种休息。 这种时候她特别的怀念她的父亲。 父亲在的时候，有父亲的保驾护航，她不需要学习怎么微笑。 曾经以为自己能力以外的资本为零，在集团的地位是靠着自己的能力换过来的。 在父亲去世之后，才知道不是如此。 父亲去世不到三个月的时间，她堂堂一个常青藤大学的高材生竟然被一个平日里看不起的才读过小学的文盲给逼得举步维艰，被逼得开始学习怎样保持着微笑，怎样更和善的跟人沟通。 走到了柳青面前，很认真的说道： “谢谢你，这一次能够过来。” 过来就是支持。 虽然她明白柳青过来是为了他自己的利益，而不是为了帮她。 可是，这确实也帮到了她。 在她，就需要感谢。 她的感谢倒是让柳青愣了一下，感觉特不好意思，笑着说道： “别这么严肃，你这样让我都不好意思了。” 他过来就是要向天元集团的高层表明一个态度，他们双方不会内斗，公司不用面临着破裂的风险，大家可以安心的工作，不需要急着站队。 他还想过苏绮会怎样把这个消息释放出去。 他想了很久，觉得只有在朋友圈发两个人的合影，在一起吃饭，在一起喝茶什么的，这才能让公司高层知道他们两个关系还行。 ——不过，这样的手段要是遇上的霍珍珍，大概又是一篇《如何识别p图骗局》的公众号文章被转发出来。 没想到苏绮的办法是约见集团的高层。 不需要发朋友圈那种low逼的手段，在公司高层面前立体的展现两个人良好的关系。 这一点比他要高明。 至于时间为什么弄得那么巧，应该就是很早以前就做了准备。 在外人面前，要表现得亲热。 可是他们自己清楚，他们是竞争对手。 而且还是有着一些仇恨的竞争对手。 没有了外人在场，他们没法表现得亲热，也没有必要表现的亲热，那样只会让双方更不自然。 来都来了，倒也不好马上就走。 尬聊了十几分钟的样子，苏绮又上楼给他们三人拿出了早已准备好的礼物。 这个时候柳青才意识到自己过来做客，竟然连礼物都没有买一份，感觉颇为尴尬。 小时候家里就遭遇到那样的变故，人情世故上面他确实不大明白。 现在记住了，以后要去别人家，怎么也得带点礼物。 苏绮送给柳青的是一条领带。 看到这样的礼物，柳青心情颇为复杂，甚至有些怀疑这娘们是在讽刺自己的出身。 ——他当保安的时候，不管是严寒还是酷暑，都需要系领带，这属于工作着装。 看上去确实会显得上档次一点，但是每天勒得脖子不舒服。 特别是天气热的时候，下班之后第一件事情就是赶紧将领带给扯掉。 对这玩意儿可以说是相当的讨厌。 不干保安之后，他再也没系过领带。 没想到苏绮送给他的竟然是一条领带，让他感觉到了嘲讽。 心忖：“这大姐下一次再送我礼物，是送我一套《初中题库》还是要送我一套《五年高考三年模拟》？” 好歹是人家的一片心意，虽然他感受到了讽刺，但也不好说什么。 ——他心里也清楚，大概是自己过于敏感了。 苏绮送给叶婉容的，是一串白金项链。 送给小雯的，是一个lv包包。 两个人都拒绝了，不过没有拒绝成功，三辞三让之后，还是带着苏绮的礼物离开了。 柳青没有从苏绮这里带茶叶过去——还没培养出那样的爱好。 他们离开之后，苏绮坐在厅里，发了会儿愣。 以前以为懂得商业逻辑，就可以在这商界里面大展拳脚。 没想到最后还是要学这些人情世故——她一度认为是封建糟粕的东西。 冯芷萱是她的身边人，知道她这段时间的困难，替她委屈： “要是当初董事长不写那么一份偏心的遗嘱，苏总你就可以分得一半的股份，哪里用得着受那个老妖婆的气，看那些人的嘴脸？” 苏绮悠悠的叹息了一声，摇了摇头，疲惫的说道：“我爸那个时候也是为了我好，我妈害死了人家的儿子，也应该给些补偿。你是不知道，一个人一辈子的念想，就那样空了，会有多疯狂。” “她难道还舍得跟苏总你同归于尽不成？”冯芷萱说道。 “谁知道呢？那种情况下的人是可以做得很疯狂的。”苏绮道。 她将头靠到了站在她椅子后面的冯芷萱的身上，闭上眼睛休息了一会儿，突然说道： “芷萱，你相不相信，这几天我甚至动过一个念头——要不要干脆嫁给柳青。” “啊？”冯芷萱一惊，“苏总，你怎么会有这样的想法？你不是不喜欢男人的吗？” 看着苏绮，一脸的失落，还有着一些伤心。 心里想着：“果然，爱是会消失的……” “我就算是喜欢男人，我也不会喜欢他呀……”苏绮苦笑了一声，“这根本就不是喜不喜欢的问题，而是能不能给我带来利益的问题。” “嫁给他，就能解决这一切问题吗？”冯芷萱幽幽的问道。 “能啊，”苏绮给她分析，“嫁给他之后，我们就是一家人了，一共拥有着集团百分之六十的股份。我在公司管理上面也没出过差错，完成可以继续的执掌这家公司。等我们生下一个孩子，那就是双方利益的结晶，有了共同的利益存在，那就更没有内斗的必要了，这样集团就可以顺利的发展下去，也算是完成我爸的遗愿。” 冯芷萱以前只听说过孩子是爱情的结晶，这是第一次听到孩子是利益的结晶这种说法。 一开始感觉很荒谬，但细想又合理。 只是觉得有一些悲哀。 ——在这个女神一样的人心里面，婚姻也是可以用来交易的吗？ 沉默了一会儿，又低声问道：“那为什么不做呢？” “后来我想了一下，我是愿意了，人家未必会愿意。” 苏绮笑了起来， “一个拥有百分之五十五股份的人，凭什么要娶我这个只有百分之五股份的人呢？那得多亏呀？” 7017k 第一五六章 能不能陪你再跳一支舞 那一辆大奔开回了鹏城。 国庆七天长假，到此也算是落下了帷幕。 进入到鹏城市区时，夜色已经降临。 看到一路上璀璨的灯火，柳青心中莫名的有一些暖意。 虽然不是在这一座城市出生，可是在这一座城市已经待了十多年，十五六岁的时候就来到这一座城市讨生活，对这座城市已经有了一些归属感。 记忆中的那个故乡，原来住的房子都已经是别人的房子了，后来好像还被推倒重建了。 他也就是每年清明的时候过去扫墓，祭拜之后就离开，并不在任何人家停留，来去匆匆。 对家乡的一切都已经模糊，只知道变了模样，跟自己记忆中的家乡没法叠合在一起。 倒是在这一座城市，呆了十几年的时间，已经变得很熟悉了，成为了他的第二家乡。 以后的归宿在哪里，他也不知道。 大概不会在他的故乡。 因为那边已经没有他熟悉的人了。 倒是这个地方给了他更多的归属感。 “快要到家了，”坐在他旁边的小雯脸趴在车窗玻璃上看着外面，对柳青说道，“青哥，今天就不要自己做饭，在外面吃一顿行不行？” 柳青好笑的看着她：“是不是放几天假把你给放懒了啊？” “对啊。”小雯承认得理直气壮。 又说道：“你要是不舍得请客，我可以出钱请客。” 现在她也有那么一点财大气粗的感觉了。 国庆长假，每个员工都给了过节费。 不过这不是大头。 大头是他们这一次过去，丁芸给那两个女孩子都发了一个大红包，照样是一万的大红包。 那么多现金揣在兜里，感觉前所未有的富裕。 做饭什么的，让它见鬼去吧。 柳青感觉很意外：“你居然要请客？你的字典里面竟然还有请客那个词？” 他和小雯在一起吃过多次饭，但每一次都是他请客，就从来没见小雯请过客，也没有听说过这个妹子请过谁吃饭。 “当然有，”小雯有点不好意思的说道，“我只是隐藏得比较深而已。” “机会难得啊，那今天晚上就不自己做饭了，你请我们吃吧。”柳青说道。 然后，向前面开车的叶婉容说道： “你是不知道，这抠货就没请谁吃过饭，今天她夸下了海口，趁着这个机会宰她，以后就没机会了。” 叶婉容笑道：“那敢情好。” 车渐渐的开到了熟悉的街道。 小雯脸就趴在车窗玻璃上看着外面，突然看到一个路口一个小广场旁边有摆摊卖烧烤的，很兴奋的对柳青说道： “那里有卖烧烤的，我们今天就吃点不健康的吧，撸串加啤酒，我请客！” 柳青问叶婉容：“烧烤你吃吗？” 叶婉容笑道：“当然吃，不管是牛肉串还是羊肉串，都是我喜欢吃的——虽然是有点不健康。” “那就去那里吃烧烤吧，”柳青道，“偶尔不健康一下，更有益于长远的身心健康。” 把车停到了附近的一个停车场，三人就来到了那个路边的烧烤摊。 旁边是一个小广场，有一队大妈在那里跳着广场舞。 烧烤摊离那个小广场还有点距离，不过能听得到那音箱里面发出来的舞曲声。 广场舞大妈能够找到这座城市的任何一个可以跳广场舞的地方，哪怕是这种只能容纳十几个人跳舞的地方，也不会放过。 三个人先去点了一大堆吃的，然后找到一张空着的桌子坐下。 脸向着小广场那边，柳青突然感慨道： “其实我以前很喜欢看那些大妈跳广场舞，那几年我手机里面下载的歌，都是从她们放的歌里面找到的。” 小雯嗤嗤笑道：“难怪你的音乐品味那么土气，像个五六十岁的人一样。” 柳青横了她一眼：“什么叫做土气？我那音乐品味是成熟好不好？你们这些小年轻哪里懂得什么叫做音乐品味？” 大妈们的音箱里面放着一首叫《白狐》的歌。 “能不能陪你再跳一支舞……” 那一首歌，十年前柳青就在广场舞大妈那里听到过了，现在竟然还能听到，不由得感慨万分。 他对两个妹子说道：“其实我以前挺羡慕这些跳广场舞的大叔大妈们的，老了也能和那么多朋友在一起运动。我那个时候就想着，等我老了，我也要出来跳广场舞。” 叶婉容当他竖起了大拇指，一本正经的说道： “老板有志气！” 小雯没忍住笑了起来：“你这个爱好可够独特的。” 柳青感慨着说道：“但是后来我才发现，我纯粹是想多了，那广场舞可不是你想跳就能跳的，一般人还真没有那个条件。” “跳广场舞的条件很高吗？”小雯不认同，“那不是有脚就行？” 柳青摇了摇头，指着那群跳广场舞的大妈对她说道：“你别小看这些在这里跳广场舞的，她们都在这边有房子，还有着比较高的退休工资，在家里能做主，不用一天到晚忙着带孩子做家务什么的。要不然，哪里有时间来跳广场舞？这座城市一般的人都没有这样的条件，更不用说我一个做保安的了。” 小雯想了想，点头道：“你说的也是，一般人确实没有这样的条件。天天为生活忙碌着，哪里有那个闲情来跳舞啊？” 不过，看了柳青一眼，又笑了起来： “但你现在有那样的条件了，等你到这个年龄，就可以来这里跳广场舞。说不定还能勾引个漂亮的老太太呢。” “这话我就不爱听了，”柳青不高兴的说道，“就我的身家，哪怕是到了七八十岁，只要我愿意，多的是十七八岁的小姑娘往我身上扑。漂亮的老太太？多漂亮的老太太我都不会要！我的心永远属于十七八岁的小姑娘！” 小雯认真的点头：“你们男人这一点就是我佩服的，感情始终那么专一，永远都只喜欢年轻漂亮的小姑娘。” “那必须的。” 柳青说了一句。 看着不远处那一支跳着广场舞的队伍，突然有一些恍惚。 以前，他想的是到老了以后能够陪着霍珍珍一起跳广场舞，但是看不到自己有着那样的未来。 现在倒是有了那样的未来了。 只是，人事已非。 又想着，现在陪着自己坐在这里等着吃烧烤的两个妹子，若干年后，也不知道还会不会在一起，是不是已经变成了陌生人。 7017k 第一五七章 嘀嗒 三个人点的串挺多的，牛肉串羊肉串不说了，生蚝点了十来个，羊腰子点了一二十串，那是小雯特意给柳青点的。 荤的点了十几样，素的还有金针菇、韭菜、茄子等等，也点了一大堆。 小雯第一次请客很是豪气，都懒得计较那些东西价值多少钱，反正觉得好吃点上就是了。 本来她还要豪气的点上一箱啤酒的，被柳青和叶婉容叫停了。 叶婉容还要开车，不能喝酒。 柳青是发现了自己的酒量浅得很，还怕喝多了酒一不小心将自己重生的事都给说出来，也不想沾酒。 最后小雯只能给点上两瓶冰镇的啤酒，再给柳青和叶婉容一人点了一罐王老吉。 点的烧烤那么多，没有那么容易上过来。 首先上来的是韭菜、香菇、金针菇这样的素菜，端上来之后他们就开吃了。 在这里吃烧烤的人也不算少，有着那么二三十个，分作十来桌坐着。 有的吃得挺安静的，一张桌子两个人，很明显的是情侣，说话都低声细语的。 有的就很吵闹，两张桌子拼在一起，围着坐上七八个人，大声的喧哗，引起一片侧目。 柳青一个男的带着两个妹子在一起吃饭，看上去倒有点像是一家三口，也没有引起过多的注目。 最多就是叶婉容长得漂亮，看的人会多一点。 但也只是因为她长得漂亮，并不是因为两女一男这样的组合。 只能说，在夜幕下来看，这三人在一起实在太像是一家三口了。 烧烤，特别是路边的烧烤，确实不怎么让人放心，谁也不知道那些食材到底是怎样的。 也许都是真材实料，都是新鲜的。 也许是已经变质的食材，也许是用别的食材替代的。 反正辣椒、孜然什么的一撒下去，变质了也难以吃出来。 当然，这样做的并不多，一般人都对法律有着一定的畏惧，并不是那么想着为了多挣一点钱把人吃坏。 ——本身卖烧烤的利润就挺高的，只要能卖得出去，那哗哗的都是钱，没必要因小失大。 特别是这种每天都固定在这地方出摊的。 他们点的烧烤陆陆续续的上上来，吃起来也没有觉得有什么异味。 这几天在羊城，吃的东西倒是挺好的，不过大多数都很清淡，对习惯了重口味的柳青和小雯来说，属实有些接受不能。 也正是因为这个原因，看到路边的烧烤摊，小雯才想着吃一顿重口味的来解解馋。 ——在口味上面，穷人出身的柳青和小雯有着比较大的共鸣。 叶婉容也不排斥这些，只是一般情况下出于健康的考虑，不会吃这个。 偶尔吃一下也还行。 一边吃着，一边聊着些有的没的，主要聊的就是吃的东西。 这几天在羊城，吃了很多的好东西。 不过，给小雯带来更大快乐的，却是三个人在羊城各景点打卡游玩时吃的那些路边摊的特色小吃。 丁芸带着他们的时候，吃的东西更贵，食材更高档，但她没有感觉到多美味，最多就是满足了一下虚荣心——那么贵的食材我也吃过。 路边摊的那些小吃便宜很多，却满足了她的味蕾。 柳青忍不住笑道：“还是穷人啊，不懂得品味美食，还依赖于各种调料带来的味蕾刺激，而不是食材本身的美味。” “你已经懂得品味美食了吗？”小雯反问。 “我已经慢慢的接受了。”柳青说道。 虽然口味还是偏向于重口，不过也渐渐地能够感觉到原汁原味的美味，这算是一个进步。 小雯想了一会儿，说道：“那我也得改变一下自己的口味，以后多看些美食视频，学着做一些口味不那么重的菜。” 她在做饭上面还是有一些天赋的，虽然没有专业培训过，但是对这些东西有着浓厚的兴趣，也比较喜欢钻研，做出来的饭菜还挺不错的，至少能满足柳青的味蕾。 要说有什么缺点，那就是出于饮食习惯，食谱不够广。 现在她想学习更多的做菜方法，柳青当然表示赞同。 他甚至建议小雯去学一段时间的厨师。 但是这个提议被小雯否决了： “你想累死我啊？我现在上班虽然比较清闲，可我还在学会计，又还要学习做短视频，回家还要给你做饭做家务，哪里来的时间学厨师？” 叶婉容帮腔：“对的，我们家小雯很辛苦了，老板你不能这么压榨她。” “那这样吧，以后家务的活就不让小雯干了，”柳青从谏如流，“就拜托叶小姐你了！” 叶婉容笑盈盈的说道：“没问题呀，只要老板再发一份做家务的工资就可以了。” 柳青看了看叶婉容，又看了看小雯，不由得感慨：“这人和人之间的差距咋就这么大呢？” 一边吃着烧烤，一边聊这些有的没的，感觉倒也挺开心的。 反正也不急着回去，就在这里慢慢的吃着。 开始点的烧烤吃得差不多了，小雯过去又叫了一堆。 然后又加了一瓶啤酒，给柳青和叶婉容又加了一罐王老吉。 隔着几十米的那个小广场，原本有一群大妈在那里跳广场舞，到了九点多后，她们就散了。 ——有的广场舞大妈可以鏖战到半夜，但大多数到这个点就回去了。 聊着聊着，柳青突然感觉到背景音乐变小了，目光扫过去，那个小广场跳舞的大妈们已经不在了，有一个妹子抱着把吉他在那里弹着，唱着。 在她身边围了几个人，有的在听歌，有的拿着手机在那里拍，也不知道是拍照还是在拍视频。 隔得有点距离，听起来声音挺小的，甚至还有那么一点断断续续的。 “嘀嗒嘀嗒嘀嗒嘀嗒， 是不是还会牵挂他， 嘀嗒嘀嗒嘀嗒嘀嗒， 有几滴眼泪已落下……” 歌声，还有吉他声，被微微的晚风推送过来，莫名的多出了一些意境。 柳青认真的听了几句，说道：“唱得挺好听的。” 他不懂得欣赏音乐，不知道什么叫做唱功，什么是技巧。 就是单纯的觉得这首歌挺好听的，挺能够打动人的。 叶婉容也听了一会儿，点头道：“确实挺好听的。” 小雯看着柳青：“人家那是卖艺的，你现在都是大老板了，觉得好听，不过去打个赏吗？” 7017k 第一五八章 你那好冷的手啊，我要使它温暖 现在街头卖艺的比以前更多了。 不过，绝大多数前面都架着一个手机，一边卖艺一边直播。 柳青知道，再过两年，那样的人会更多，甚至多得达到扰民的程度，被警察驱赶。 不过远远的看过去，那个卖唱的妹子好像没有直播，前面并没有放着手机支架。 本来只是觉得唱得好听，没有别的想法。 被小雯一鼓噪，突然觉得她说得挺有道理的，自己现在也是一个大老板了，应该要养成为自己喜欢的东西付费的习惯。 比如不要看盗版，听歌要下载正版音乐，看电影最好去电影院，就算是在网上看电影，也不能看盗版资源。 ——除非是没有正版或者正版不合法的，比如说，某些教育片。 他站起了身：“那我过去打个赏吧。” 叶婉容也很自然的起身跟了过去。 ——作为保镖，当然要跟着老板在一起，特别是在这街头。 烧烤摊老板紧张的看着这一桌。 ——还没买单呢，这要是都走了，怎么得了？ 小雯笑着向他招了招手：“老板，买单，其余的给我打包带走。” 反正吃得也差不多了，剩下的就那么点。 过来一个人给她结账，一算起来，三个人竟然消费了三四百块钱。 这是小雯第一次请客，不过这一次请客她自己请得也挺高兴的，掏钱出来的时候甚至还有那么一些自豪感。 这也让她明白到，原来请客也是一件让人心情愉悦的事情。 难怪经常看到一些人为了争着买单而大打出手的新闻。 这东西也有瘾的。 当然，前提是要有足够的钱。 剩下的那些烧烤装了两个饭盒，放进一个塑料袋里，小雯拎着那个塑料袋就走向小广场。 小广场上，一个体型单薄的女孩子抱着吉他在唱歌，歌声有着些许的哀怨： “你听寂寞在唱歌， 轻轻的，狠狠的， 歌声是这麽残忍， 让人忍不住泪流成河。 你听寂寞在唱歌， 温柔的，疯狂的， 悲伤越来越深刻， 怎样才能够让它停呢？ ……” 小雯走过去的时候，脸上还是带着笑容。 ——她觉得人生的第一次请客，请的还是自己喜欢的人，那感觉是如此的美妙，还沉浸在那种愉悦感之中。 可是，走得越来越近，歌声越来越清晰，心中竟然莫名的有一些怅然感。 谁都会有过寂寞，但不是谁的寂寞都会唱歌。 听着那个女孩子清冷中带着一些哀怨的歌声，小雯有一种被击中的感觉。 突然想起了一些往事，脑海中也出现了一些画面。 唱歌的那个女孩子就坐在广场边缘绿化带的台阶上，身前一米多，放着一个铁盒子，里面有几个硬币，还有一张百元的钞票。 那一张百元的钞票，就是柳青刚刚扔进去的。 如果没有这一张百元的钞票，这个女孩子的收入也就是几块钱。 在这个女孩子的前方几米，稀稀拉拉的站着十几个闲人，有的就在听着歌，有的拿手机在拍照。 从铁盒里面的收入可以看得出来，还是白嫖的多，付费的少。 那个女孩子背对着路灯低着头唱歌，头发有一些乱，蓬松蓬松的，遮住了眉眼，只看得到小巧的鼻子和薄薄的嘴唇。 小雯已经是比较瘦的了，这个女孩子体型比小雯还瘦，给人一种风一吹就倒的感觉。 在小雯提着两包烧烤过来之后，孜然的味道散发过去，那个女孩子抬起头看了一眼，有了一个明显的咽口水的动作，歌词都没有唱完整了。 在她抬头的那一刹那，掩盖着她脸颊的头发散开，大家看到，她脸颊上面有着很多的斑点，就像一只蝴蝶覆盖在了她两边脸颊之上。 蝴蝶很美，但是蝴蝶形的斑点不美。 只是那一个刹那，就有人惊呼：“她脸上长的什么，好吓人！” 几个兴致勃勃拿着手机拍视频的，也失望的放下了手机，转身离去。 还传来这样的议论： “歌唱得倒是挺好听的，可是长得太吓人了。” “可惜了……” “还以为是一个漂亮妹子呢……” 围着的十几个人，一下子就变得只有四五个了。 那个女孩子又低下了头，继续唱着歌。 歌声变得更哀伤了： “天黑得，像不会再天亮了。 明不明天，也无所谓了。 就静静的，看青春难依难舍。 泪还是热的，泪痕冷了……” 小雯不明白她歌里面的哀伤，可是，听着那歌声，却有一股哀伤在心中漫延。 唱完这首歌，那个女孩子低着头站起身来，去拿放在地下那个铁盒子，准备要离场。 她知道，别人看到她脸上那些吓人的斑点，就不会再有兴趣听下去。 这种事情她见得多了。 这个时候，柳青又掏出了一百块钱放进去，说道：“你唱得挺好听的，我还能听你再唱几首歌吗？” 女孩子愣了一下，抬头看着柳青。 路灯下，她脸上的斑点很吓人。 又离开了两个。 只剩下柳青他们三人了。 “谢谢……” 女孩子低声说了一句，又坐回到绿化带的台阶上，抱着吉他，弹了几下，又唱了起来： “拂晓的阳光照在， 照在那小湖上， 乘着那小白帆呀， 快乐的向前航。 昨夜有风雨声呀， 淋湿了花衬衫， 你那好冷的手呀， 我要使它温暖……” 歌声清澈，清澈中又有着一股说不出的哀伤。 柳青拿出手机，拨打了一个电话： “秦总，你现在有空吗？” 秦昆：“什么事？” “给你听首歌，我旁边一个卖唱的小姑娘唱的。” 柳青说着，开了免提，让电话那边的秦昆能够听到。 电话那边，秦昆没有做声，就静静的听着这歌声。 等一首歌唱完，柳青才关掉免提，问秦昆： “秦总，你觉得怎么样？” “挺好的，那歌声很有感染力。”秦昆如此评价。 然后又问柳青：“这卖唱的姑娘，她是不是在开直播？收益好吗？” “没有开直播，收益的话……如果不算我给的两百块钱，就只有几块钱。”柳青道。 “那姑娘看上去有钱吗？”秦昆又问。 “好像挺困难的样子。”柳青道。 秦昆一下子激动了起来： “老板，发个定位给我，我现在就过去！” 7017k 第一五九章 红斑狼疮 女孩子低着头在那里唱歌，一首一首的唱着。 她纵然知道自己脸上的斑点已经落在了身前三个人的眼里，知道了他们也许并不那么在意，但她自己在意。 她不想让别人看到自己丑陋的那一面。 低着头，已经成为了她的习惯。 小雯站在柳青身边，听着这个女孩子清冷而哀伤的歌声，突然抓住了柳青的手，低声说道： “她唱的歌好感人，让我想起了好多的往事。” 柳青没有说什么，只是握紧了她的手。 每一首歌都有着一个故事，有着一段情绪。 虽然唱的是别人的歌，但也能在歌声中唱出自己的故事，唱出自己的情绪。 还能够在歌声中勾起别人的情绪。 他也在那些歌声中，想到了很多的往事。 一些想起来并不那么愉快的往事。 前面看到她脸上那些斑点的人走了，但是后面又陆陆续续的有人过来，慢慢的也围起了二十来人。 只不过，基本上都只是听听歌。 有打赏的，也是一块两块的。 小雯计算了一下，几首歌的时间里，女孩子又收到了大概七八块钱的打赏。 “挺不容易的。”她心里想着。 秦昆过来的时候，女孩子正低着头唱一首名叫《奉献》的歌： “长路奉献给远方，玫瑰奉献给爱情，我拿什么奉献给你，我的爱人……” 歌声中，有着她的向往，也有着她的怅惘。 秦昆认真的听她唱完了这首歌，递上了一瓶刚买的矿泉水： “唱得很棒，先喝口水吧。” 女孩子愣了一下，低着头说了一声“谢谢”，接过了那一瓶水，但没有马上便喝。 这里已经有着二十来人，她害怕自己一抬头喝水，露出脸上那些丑陋的斑点，就会将这些人都给吓跑。 秦昆又掏出了一张一百块的钞票，放进那个铁盒子里面，说道： “唱歌真好听，我被打动了，谢谢你给我带来的感动。” 女孩子向他深深的鞠了一躬：“谢谢。” 声音都有一些更咽了。 这个世界有时候很冷。 但这个世界有时候又很暖。 “你继续唱吧，”秦昆退后了几步，“我听着。” 有他这个带头，又有几人往铁盒里面放钱进去。 有扔硬币的，也有放纸币的。 纸币里面有十元的，也有五十元的，倒是给这个女孩子增了点收入。 女孩子连着道了几声感谢，调了调吉他，又开始了歌唱。 这一次唱的是《那些花儿》。 这一次，秦昆并没有太认真的听她唱歌。 一个人唱歌有没有感染力，听一首也就行了。 感染力是没问题的。 他注意的是这个女孩子的衣着。 很廉价的衣服，很旧，甚至还带一点脏。 她的发型…… 应该不能算是发型，就是很脏很乱的样子，蓬松蓬松的，就像没有梳过一样。 他甚至有一点难以想象能够唱出这么清澈的有感染力的歌声的女孩子，竟然连头发都不梳。 那衣服的脏，在路灯下面，别人未必能够注意到，也未必有那个意识去注意，但是他看到了。 吉他也是旧的，有的地方甚至脱了漆，音质并不是那么的好。 体型更不用说了，瘦得很，比p出来的还要瘦。 唱歌的时候，还会有一些中气不足的感觉。 虽然这并不影响歌声的感染力。 他得出一个结论——这个女孩子挺穷的，生活很困难，以至于连一件干净的衣服都没有。 他甚至怀疑，这个女孩子是在流浪，连住所都没有。 也许住的是那十块钱一个床位的旅社，也许连十块钱一个床位的旅社都没有，就露宿街头。 或者是在公园里，或者是在高架桥下。 她身上唯一的财富，可能就是怀中的那一把吉他，以及放在身前的那个用来装钱的铁盒子。 一般抱着吉他卖唱的，用来装钱的都是装吉他的盒子，可这个女孩子身边并没有装吉他的盒子，不是坏掉了，就是丢掉了。 通过观察分析，他得出的结论是，这个女孩子现在经济相当困难，而且身体很不健康。 这身体的不健康，也不知道是因为营养不良引起的，还是因为自身有疾病引起的。 这一点让他有些犹豫。 他当然知道柳青为什么要打电话给自己，就是因为这个女孩子唱歌挺好听的，想要征求她的意见，能不能让这个女孩子成为公司的签约主播。 天元传媒公司这个月已经将签约主播的底薪提到了三千一个月，提成另算。 哪怕只是三千块钱一个月，有这么一份固定的工作，也比流落街头卖艺要好。 就冲着这一份唱歌时的感染力，秦昆相信，只要花钱去推广，肯定能击中一部分人的心灵。 公司签约主播里面有会唱歌的，但是没有这样的感染力，花再多的钱推广，都不会起到多大的效果。 凭着这一份声音，他是愿意签下来的——只要对方没意见。 作为一个听众，他愿意出一百块钱来为这一份感动买单。 可如果是把她签下来成为公司的主播，他就得考虑经济效益上的问题。 如果是有什么疾病的话，那就要面临着一个能不能收回效益的问题。 只是营养不良，那没问题，有了稳定的工作，就可以保证营养的摄入，不用几个月的时间就能将身体调养好。 要是有什么重大的疾病，特别是什么治不好的病，那就麻烦了。 也许公司投入大量的资源，给她带来流量，结果这个签约者等不到流量变现的那一天。 那就是血本无归。 他也只是一个打工者，他要为老板的钱负责。 他把柳青拉后了几步，低声说道： “老板，这女孩子唱歌确实挺好的，如果能够签约到公司，我有信心把她捧红。但我担心她身体不健康，等不到把她捧红的一天。” “她身体是有问题，”柳青也低声说道，“知道她为什么老是低着头吗？因为她脸上长了很多斑点，就像是蝴蝶一样，覆盖了差不多整个脸颊。” 秦昆也是一个见多识广的人，闻言吃了一惊，道：“斑点像蝴蝶一样覆盖脸颊……她……难道是得了红疮狼斑？” 7017k 第一六零章 我会怪我 “红斑狼疮，”柳青愣了一下，“那是什么病？很严重吗？” “很麻烦的一种病，跟免疫系统有关，没法根治。”秦昆郁闷的说道。 “没法根治？”柳青也不由得郁闷起来，“不治之症吗？” 再看那个在唱歌的女孩子，突然就听懂了她歌声里面的哀伤。 “虽然没法根治，但也可以控制住，就是以后都免不了吃药。”秦昆又补充道。 柳青松了一口气：“就跟高血压、糖尿病一样的，对吗？” “也可以这么理解，但比这个要严重很多，患者承受的痛苦也会更多一些。”秦昆道，“而且治疗费用也要贵很多。” “多贵？”柳青问。 “看情况吧，”秦昆想了想，“十几年前，我认识的朋友里面，有一个女的就得了这病，花掉了几十万，每个月还要吃几千块钱的药。” 柳青连忙问道：“那她现在……” “还活着，”秦昆道，“好在一点她家里有钱，她自己也有能力挣钱，所以能够一直支撑着。” “脸上的那些斑点消退了吗？”柳青又问。 “当然消退了，”秦昆道，“这个病只要能够得到抑制，就和正常人差不多，结婚生孩子都没问题。只是药不能停，也不能太过劳累，也算是一辈子都活在阴影下面。” “不能太过劳累……”柳青又看了那个唱歌的女孩子一眼，“她这样，恐怕轻松不到哪里去……” 秦昆沉默了一会儿，道：“就她这样的状态，继续下去，能不能活过半年都成问题……可能三个月都不大能撑得过去……” 柳青叹息了一声。 秦昆看着柳青：“老板，你有什么想法？” “公司能签她吗？能帮她治疗好她的病吗？”柳青问道。 “从商业角度来看，公司不能签她，我拒绝签她，” 秦昆老实的说道， “治疗可能就要花费几十万，我跟老板你还有着对赌协议，一年的利润要是达不到那个数，我就得自掏腰包。我同情这个女孩子，我也希望她的明天会更好，而不是没有明天，但是老板，我也想有明天，我也想我的明天会更好。” 说完这些，又看着柳青： “但是老板，如果你被她的歌声打动了，如果你想让这样的歌声继续留在这个世界，我觉得你可以出钱给她治疗。你要是能承担她的医疗费用，公司愿意签下她，把她培养起来。” 看着柳青的眼神，颇有一些期望。 这样的期望，还是出于商业的考量。 天元传媒公司那些主播们都像开了窍一样，开始费尽心思的做内容，跟粉丝的互动也越来越多，越来越好，业绩越来越好。 但是，终究都是不怎么入流的主播。 一个能当得起公司门面的主播都没有。 如果有的话，那也只有他自己。 但他自己所有的热度都是靠着炒作起来的，每一次都要花钱做推广买流量，自身并没有制造流量的能力。 如果能够签下一个有感染力的歌者，能够自己制造流量，然后将流量引导给公司的每一个主播，那就可以给公司省下巨大的成本。 那就是利润。 ——哪怕不带货，不收礼，有着那样的流量制造能力，都可以给公司带来巨大的利润。 只是他跟柳青有着对赌协议，不那么敢赌。 要是柳青愿意承担这个女孩子的医疗费用，那他就敢搏一把了。 柳青沉默了一会儿，道：“我个人出钱给她治疗，会不会像一种施舍，给她带来压力？” 秦昆看了坐在那里卖唱的那个女孩子，道： “在她的铁盒子里面投钱，也是一种施舍，看起来她也接受了这样一种施舍，而且是主动接受的。” “不，”柳青反对，“她这是在卖艺，她的歌声就是她的商品，这是一种等价交换，不能算是接受施舍。” 接受施舍，那得卖惨。 这个女孩子虽然看起来遭遇很凄惨，但她没有卖过惨，只是在那里，一首一首的唱着歌。 对于这样的人，柳青很尊重。 “要不这样……”秦昆沉吟了一会儿，才道，“老板你出那个钱，但那个钱以我们天元传媒的名义来出，就是公司把她签下来，公司负责她的治疗，她得给我们签一份五年的合约。” 柳青想了想，点头道：“可以。” 秦昆又说道：“但那女孩子拒绝跟咱们签约的话，老板你不要怪我没能把她签下来。” 柳青道：“这是自然的，我们总不能强迫人家签约，只能说，尽量吧。” 计较好后，秦昆就走了过去。 待女孩子一首歌唱完，他走到了女孩子身边，说道： “你好，打断一下。我是天元传媒总经理，我们天元传媒是一家新媒体公司，目前在短视频平台发展。我听了你的歌，非常的有感染力，我想将你签到我们公司来，我们会把你培养成一个优秀的歌手。” 说着，拿出了一张名片，弯下腰双手奉上。 女孩子愣在那里，抬起头呆呆的看着他，都忘记了接那一张名片： “签我？” 抬头的时候，遮住脸庞的头发散开，脸颊上那些可怕的斑点显现出来，引起了一片惊呼。 秦昆看了一下，确定了，是红斑狼疮。 心下暗叹，但脸色不变，说道： “是的，我想将你签到我们公司来，我觉得你的歌声很有感染力，具有大火的潜质。” 女孩子指了指自己的脸： “像我这种有病的人，也要吗？” “这病是可以治疗的，”秦昆显得很自信的样子，“只要你愿意签到我们公司来，我们公司愿意负担你所有的治疗费用。” 女孩子低声道：“这不是皮肤病，这是很重的病，需要很多钱治疗的……” “红斑狼疮嘛，”秦昆装作不在意的说道，“我认识一个朋友，在十几年前就得了这样的病，但也治好了，现在一样的结婚生孩子，没影响到她的人生。只要你愿意接受治疗，也一样可以治好的。” 女孩子眼里生出了一丝希望，但很快又熄灭下去，黯然的说道：“我不值那么多钱……我怕我这辈子都不能给你挣来那么多钱……” “商业价值这方面，请相信我一个商人的判断，”秦昆道，“我觉得你值，我愿意做这样的投资，赔了我也不会怪你。” “可是，赔了，我会怪我。”女孩子说道。 7017k 第一六一章 懂事的孩子最让人心疼（为均订破两千加更） 女孩子脸上的斑点展现出来后，引来人围观者的一片惊呼。 那些人心目中，能够唱出这么好听的歌的，应该是一个很漂亮的妹子。 就算有人一部分人认为这个唱歌的妹子不见得漂亮，但也不至于说难看。 可是没想到，显露真容，那面相竟是如此的恐怖，两边脸颊就好像要烂掉了一般。 这让他们心目中虚构出来的那个形象瞬间崩塌。 但是，并没有马上离开。 他们想要看一下那个要签这女孩子的瘸子。看到这个女孩子的真容之后，会是怎样一种尴尬收场。 ——之前他们为这个女孩子有公司肯签她而开心，觉得好声音就不应该被埋没掉，甚至他们认为他们现在的围观，也是这女孩子被新媒体公司发现的因素之一，他们也属于伯乐，有一种慧眼识人的成就感。 可现在，他们只想看热闹，看这个牛逼轰轰走过去要签人家的传媒公司的经理如何收场。 但是听到他们之间的对话，才明白这个唱歌的女孩子脸上的那些斑点不是天生的，而是得了一种叫做“红斑狼疮”的病。 听起来还是很严重的疾病，需要很多钱治疗，而且没法被根治。 突然就失去了看热闹的心，对这个女孩子同情的起来。 一个得了那种严重疾病的女孩子，不去治疗，而是一个人在这里卖唱。 这意味着什么，想一想就能明白。 再看一看她单薄的身形，脏乱的头发和破旧的衣服，回味一下她的歌声，心中更有一种酸涩的感觉。 恻隐之心，人皆有之。 只是有的人起了恻隐之心，会付诸行动。 有的人起了恻隐之心，也只是起了恻隐之心而已。 他们同情这个女孩子，但也只是同情这个女孩子。 只有那么几个人拿出了钱包，想要在物质上面支持一下。 虽然这个支持并不能改变女孩子的作用，但至少也尽了一份心。 而那个传媒公司的总经理对此竟然不在乎，表示愿意承担这个女孩子所有的治疗费用，这就让他们震惊了。 ——天底下，竟然还有如此良心的资本家吗？ 是的，这样的资本家必须要用良心两个字来形容。 虽然这个女孩子唱歌唱得好听，可是这个世界唱歌唱的好听的女孩子很多。 而且唱歌唱的好听的女孩子里面还有一部分长得很漂亮。 一家传媒公司想要签那么一个唱歌好听的女孩子，应该是很容易的，有着很多的选择。 现在却要签这么一个有着很严重的疾病面相也被破坏了的女孩子，付出的成本比别人多，承担的风险也比别人多，不符合商业逻辑。 那就只能用良心来形容。 就是想帮助这个女孩子。 他们都没有听说过天元传媒这家公司，但是在这一刻，他们记住的这家公司的名字。 不知道是一家什么样的公司，但是，能做出这种事情的公司，肯定是一家温暖的公司，一家正能量的公司。 而这个女孩子的拒绝，“赔了，我会怪我”，更让人心里一痛。 懂事的孩子最让人心疼。 一般的人，身处这样的绝境，有人愿意伸出手来，谁不会紧紧的抓住那只援手来摆脱绝境呢？ 可是，这个女孩子就拒绝了。 拒绝的理由就一个，怕自己给对方挣不来那么多钱，怕对方会赔钱。 这也太善良了一点，甚至是那种宁愿牺牲自己也不愿意亏欠别人的善良。 这话说出来，旁边好几个人眼眶都湿润了，纷纷劝说： “妹子，你就签了吧，你唱歌这么好听，以后一定会红起来。” “这个老板说的很有道理，他是搞这个的，他有着他的专业眼光，他都不怕赔，你还怕什么呢？” “签约吧，妹子，以后不管你是出唱片还是做主播，我们都会支持你，给你带来商业价值。” 秦昆将手往人群之外的柳青那边一引，对这个女孩子说道： “这一位是我们天元传媒的老板，他是被你的歌声打动了，然后打电话让我过来把你签下来的，他打电话给我的时候，就知道你得了红斑狼疮。但他还是打了这个电话，让公司把你签下来，说明他也认可你的商业价值。请相信我们专业人士的专业眼光。” 柳青没有想到这家伙会把自己也搬出来，一下子躲都躲不过来，成为了大家目光的聚焦点。 只能硬着头皮站出来，对那个女孩子说道：“是的，是我打电话让我们公司的秦总过来的，我被你的歌声打动了，我也看到更多的人被你的歌声打动了，我相信，只要你签下我们的公司，得到我们的推广，一定能够被千千万万的人喜欢。” 女孩子记得柳青。 这没法不记得。 因为她卖唱以来，收到的第一张百元的打赏，就是这个人给出来的。 而且，在她露出了脸上难看的斑疮之后，别的人都嫌弃的离开了，这个人又给了她一百块钱，让她继续唱下去。 当时她的心中就相当的感动，有一种想哭的感觉。 ——这个世界有多冷，她都不会哭。可是，有着那么一点点的暖意靠近她，却能让她很想大哭一场。 柳青打电话的事情她也知道，毕竟离得不远。 现在倒是能够跟秦昆的话对上了。 原来，真正的好心人是面前这个大哥。 秦昆又笑着在旁边说道： “就算亏了你也不用怕，我们老板很有钱，我的天元传媒公司只是他投资的公司之一，他还有着更大的投资。给你治病的钱，对你来说也许是一个天文数字，但是对我们老板来说，只是九牛一毛，他赔也赔得起。” 这么一说，旁边那些人更是劝那个女孩子跟秦昆签了合同。 柳青也说道：“签了吧，你不要担心你给公司挣不来这些钱，我告诉你，只要活着，就有着无限的可能。” 旁边的小雯也点头，认真的说道： “这个我可以证明。我们老板，以前是一个做保安的，可他现在还不是有了亿万身家？只要努力，就能拼出一个光明前程。小姐姐你又何必自暴自弃呢？” 众人一片惊呼，看着柳青的目光充满了崇敬。 ——这人看着也还年轻，竟然能够从一个保安做到亿万富豪，也太励志了吧？ 深知内情的秦昆面不变色，肯定的说道： “是这样的。” 7017k 第一六二章 莫小蝶 在众人的劝说之下，女孩子终于还是同意了，深深的向柳青鞠了一个躬，道了声“谢谢”，声音就更咽得说不出话来。 有的人只懂得记仇，有的人只懂得感恩。 这个女孩子看起来是一个懂得感恩的人。 “你这病不适合太过劳累，现在已经很晚了，就不要唱歌了，跟着我们走吧，我们给你安排一个住的地方。”秦昆说道。 然后，又问女孩子：“你有住的地方吗？要不要先回去拿东西？” 女孩子犹豫了一会儿，才说道： “我有一点东西要拿。” 麻烦人很不好意思，可有些东西对她来讲又很重要，犹豫之后还是决定要拿回那些东西。 秦昆是打的过来的，没有开着那一辆破面包车，于是将目光投向柳青： “老板，你有车，要不你带她去拿她的东西，我在我家等你。” 柳青问道：“你不跟着去吗？” 秦昆道：“时间也不早了，我得给她安排住的地方。” 红斑狼疮是免疫系统的疾病，看上去挺吓人，实际上并不会传染。 可是，那个样子太吓人了，总会有人觉得这病会传染，觉得很不干净。 一般的旅社酒店，都不愿意让这样的客人去住。 要给这女孩子安排住的地方，并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情。 秦昆知道柳青有大房子，但是他觉得年轻人会嫌弃这样的病人，于是决定把这女孩子安排在自己家里。 老板都已经承诺出治疗费用了，他提供一下住的地方，也是应该的。 他也有一套两室一厅的房子，现在就一个人住着，收拾一下，可以收拾出一个卧室来，暂时住下没问题。 等明天了，就把这女孩子送到医院去，也需要一段时间住院治疗，短时间就不用担心住宿的问题了。 要是能将病情给抑制住，让这女孩子脸上的斑疮消失，再给她租个房子也没问题。 柳青虽然不是很明白这些东西，但他想着秦昆的人生经历比自己要丰富，听他的去做就是了。 于是对那个女孩子说道：“那你上我车吧，你要去什么地方拿东西跟我说，我带你去。” 女孩子局促的说道：“我……我可以自己走过去……也才几里路……” 柳青还没有说话，秦昆先说道：“你现在这个病，最需要的是休息，能省点力气就省点力气吧，这样我们出的治疗费也能省一点，你说是不是？” 女孩子就没有拒绝了，只能对柳青再鞠了一个躬，说道：“麻烦你了。” 柳青笑了笑：“不麻烦。” 然后，便带着她往停车的地方走去。 叶婉容和小雯也跟着过去了。 大晚上的一个大男人带走一个刚认识的年轻的妹子，一般情况下旁观的人不会坐视，会担心这个妹子被拐骗走。 但是这一次没有人担心这个。 因为这个女孩子脸上的斑疮是那么的吓人，不会有任何男人对她起非分之想。 何况柳青在他们嘴里还是一个身家亿万的富豪，身边又跟着一个很漂亮的女人和一个长得也挺可爱的萝莉妹子。 有着这样的配置，不可能对一个脸上长满那种可怕斑疮的女孩子起非分之想。 看着他们的背影，那些人心里想着：“真是好人呐。” 有几个人更是全程录视频，已经在想着怎样将这视频发在网上。 秦昆有一些遗憾： “早知道这样，我应该叫一个员工过来拍下视频，这样就可以炒作一下，让社会知道我们天元传媒公司是一家多么正能量的公司。” 毕竟是一个商人，不管遇上了什么事情，首先想到的就是商业利益。 这是已经刻入到骨子里面的东西。 摇了摇头，转身离开。 柳青的大奔停在附近的一个停车场。 晚上了路边也可以停一些车，但叶婉容还是坚持将车停在收费的停车场。 因为这一辆大奔的价格有点高，要是停在路边被人划伤了，修起来的钱会更多。 停在停车场，虽然要交一点停车费，但至少安全上比较有保障一点。 距离也就两百多米远，三个人走过去，没多久就走到了。 小雯手里还提着两包打包的烧烤，走在叶婉容的旁边。 她很同情这个女孩子，她自己的处境也不怎么好，有一些苦能够感同身受。 只是，这个女孩子脸上的斑疮确实挺吓人的，她看着还是有一些害怕，有意无意的离远了一点。 她也不知道这个会不会传染，但看起来很吓人的样子，不是那么敢靠近。 那个女孩子也挺自觉的，和柳青走得是最靠近的，但也相隔了几米远。 从得了这病后，遭受的冷眼太多了，也让她明白了自己在别人眼中到底是何等的可憎，所以一直都小心的保持着距离，也尽可能的掩饰着脸上的斑疮。 柳青心里其实也有一些膈应，但没有表现出来，一边走一边问着女孩子的情况。 女孩子名叫莫小蝶，二十三岁了，是一家音乐学院的学生。 以前家里条件挺好的，不然也没有条件供她读音乐学院。 后来她父亲受人诱惑沾上了毒，没一年的时间，一个幸福美满的家庭就破碎了，父母离婚，她成了一个没人管的人。 在音乐学院的最后一年，家里没有给过她任何的支持，都是靠着她业余时间去酒吧卖唱挣来的钱来交学费以及生活费。 可是她唱起歌来不懂得调动气氛，在酒吧这种地方不是很讨好，能够挣到的钱也比较少。 要不是一些学姐给她介绍，她甚至连这样的机会都没有。 天天忙忙碌碌的，身心疲惫，身体开始出现各种问题。 一开始没有重视，只认为是疲劳过度所致。 到后面脸上开始出现斑疮，还越来越严重，影响到了她工作的机会。 没办法只能去医院检查，检查的结果就是自身免疫系统出了问题，得了系统性红斑狼疮。 这病不是不能治疗，可是治疗的费用远远的超出了她的经济承受能力，她没有能力去治疗。 随着脸上的斑疮越来越严重，音乐学院同宿舍的人也越来越嫌弃她，她终于还是选择了离开学院，离开那一座城市。 开始流浪。 7017k 第一六三章 一切都会好起来的 没有钱治疗，也没有家可回，世界那么大，就没有莫小蝶的归宿。 她只能带着那一把吉他开始流浪。 病痛的折磨，还有世人嫌弃的目光，一度让她想过结束自己的生命。 可临到实施的时候，还是犹豫了。 她觉得这个世界还是很美好的，不美好的只是她自己而已，她还想多看这个世界几眼。 在她看来，逃跑是可耻的，虽然人生很艰难了，她还是想面对它。 ——我可以输，但是我不想逃。 她爱这个世界，她也爱唱歌，她想用她的歌声来爱这个世界。 不知道她的生命还剩下多少时间，她想唱到她不能唱的那一天。 “我不知道我还能支撑多久，我想的是，要是有一天我实在不行了，我要找一个别人找不到的地方，安静的死去，不要去打扰到任何人，不要去吓到任何人。我已经写好了遗书，要是有一天我的遗体被人找到了，他们也用不着为了查明我的死而浪费警力了。” 莫小蝶这样对柳青说道。 她明白自己要面对的命运，也已经准备好了接受这一切，以自己的方式，走完人生最后一程。 柳青听得心里挺不是滋味的。 生活对大多数人而言，都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情。 特别是那些挣扎在底层的人，很大一部分日都曾经想过结束自己的生命，逃避这个世界给自己的磨难。 包括柳青，他也曾经不止一次的生出过这样的想法。 从十几岁的时候开始，就想过为什么要受这些苦，这日子到底看不看得到光明？坚持活下来有意义吗？活着的趣味在哪里？ 最后还活着，不是有多热爱生活，单纯就是怕死而已。 他想着，自己要是遭遇莫小蝶遭遇的一切，恐怕早已经崩溃了。 而这个女孩子还能够努力的活着，还在用歌声和这个世界对话。 真的挺不容易的。 这样的女孩子让人同情。 这样的女孩子也让人钦佩。 “你很优秀，”他对莫小蝶说道，“只要你坚持下来，你会变得更加优秀，也更加强大。” 小雯和叶婉容在前面听着，也唏嘘不已。 “小蝶姐你太不容易了，你一定要坚持下来，一切都会好起来的。”小雯说道。 她鼻子都有些酸涩了。 叶婉容也对莫小蝶说道：“生活给你的磨难，也是让你强大起来的动力，只要你坚持下去，就会有破茧成蝶的那一天。” 莫小蝶也不知道该说什么，只能道谢。 她当然知道红斑狼疮不是不治之症，只要有钱，是可以治得好的。 她只是没有那个钱而已。 在医学高度发达的今天，绝大部分时间，治不好的不是病，而是命。 现在突然出现这么一个贵人，愿意把她签下来当艺人，愿意承担她所有的治疗费用，也让她看到了活下去的希望。 对她而言，这就是黑暗中出现的一道光，照亮了她的人生。 这就是再造之恩。 见过了太多的嫌弃和冷眼，格外的明白这一份恩情的珍贵。 “我一定要努力活下去，要回报这一份恩情。” 她心里这样想着。 到了那一辆大奔前面，柳青对小雯说道：“你就坐副驾驶吧，我跟小蝶坐后面。” 他看得出来小雯对莫小蝶脸上的斑疮很害怕，虽然他自己确实也感到膈应，但怎么说也是个大老爷们，不能表现得那么娇气。 莫小蝶见过太多人嫌弃的目光，当然知道自己那一脸的斑疮究竟有多招人嫌。 ——连她自己都很嫌弃。 她红着脸，坐上了后排座位，尽可能的靠边坐着，生怕会挨上同在后排的柳青。 这个拘谨的样子，又让柳青感觉特别的不是滋味。 小雯坐在了前面，还没有系安全带，将手中的两盒打包的烧烤提起来，问莫小蝶： “小蝶姐，你要不要吃烧烤？就是可能有点冷了，味道不是那么好。” 莫小蝶正要推辞，柳青已经接了过来，递给了她：“吃吧，我听到你肚子都在叫了，就不要客气了。” 又对小雯说道：“前面有水的，你拿一瓶水过来。” 莫小蝶接住了那两盒打包的烧烤，又说了一声谢谢，声音又有一些更咽了。 这里面有没有不适合红斑狼疮患者吃的东西，她也不知道。 可是在饥饿的情况下，饮食禁忌就显得不是那么重要，填饱肚子才更重要。 车发动了，莫小蝶就坐在后面吃着烧烤，偶尔指一下路，指向她要去的地方。 柳青手中拿着一瓶纯净水，她要喝水的时候就递过去。 同坐在后排，还是在那么一个密封的空间里，相隔那么近，柳青也闻到了莫小蝶身上的味道。 他没有表现出来，怕伤了这个女孩子的自尊。 他知道，那不是这个女孩子的错，不应该让她承受那一切。 其实车里另外两个妹子都闻到了，她们也都注意着，不要表现出来。 柳青拿着手机，给秦昆发了一条微信： “你路过服装店的话，给她买几套衣服吧，多少钱我转给你。” 没有打电话，是怕打电话让这个女孩子听到，引起她的自卑。 尺寸就不需要问了，差不多就行了，就算不那么合身，总要比现在的衣服更体面一些。 不合身的话，以后再去买合身的。 现在要做的就是尽量的不让这个女孩子尴尬。 在莫小蝶的指引下，车开到了一个高架桥下面，然后停下了。 秦昆的分析是正确的。 莫小蝶就是一个流浪者，连旅社都没得住，就住在这高架桥下面。 下车之后，再走过去一个桥墩，过了绿化带，桥墩中间位置上铺着一张不知道谁扔掉的凉席，还有一床脏破的被子，那就是莫小蝶在这座城市的家。 来到这里，她都不敢看同行三人的表情，低着头走过去，掀起那脏破的被子，从里面拿出一个相册，然后回转了身，说道： “我要拿的东西就这个……” 相册不值钱，只对个人有着价值，放在这里也不用担心别人会拿走。 在别人眼中，这连有用垃圾都算不上。 在她眼中，那是她的半生。 7017k 第一六四章 我不怕被压榨 秦昆住的小区没有柳青住的虹景花园高档，是一个比较破旧的小区。 这里就没有地下停车场，到晚上了地面上所有可以停车的位置都停满了车，秦昆也特意的叮嘱了柳青，在外面能找个地方停车就停下来，不要想着把车开进小区里面停车，在这个时间点，基本上属于不可能完成的任务。 这个小区也有物业公司，不过形同虚设。 车停在外面，几个人进入小区，根本就没有人问。 小区的侧门就是开着的，柳青本来想要做一个优秀的来访者，主动的来登记。 可是找了一下，都没看到门岗的保安在那里，只看到门岗在那里。 不由得心下感慨：“我以前就应该来这里的物业上班，这自由度多大啊？” 这个小区里面有几十栋楼，楼宇的密度比较大，建造的时间也不一样，有的已经装了电梯，有的还没装电梯。 大倒是挺大的，里面还有着一个超市和一些店铺。 路边确实都停满了车，只留出了一辆车可以通行的宽度。 秦昆的房子还好，建造时间没那么早，楼层也相对高一些，安装的电梯。 好不容易找到那一栋楼，坐电梯上去。 同坐电梯的还有两个本栋的住户。 但凡有灯光的地方，莫小蝶都低着头，在电梯里面更是如此。 她不想让别人看见她脸上那可怕的斑疮。 可是在电梯这个密封的空间里，她能够遮挡住脸上可怕的斑疮，却没法掩饰身上的异味。 同电梯的那两个本栋住户，脸上都露出嫌弃的表情，还捂住了自己的鼻子。 莫小蝶头垂得更低了。 那两住户先出电梯，走出电梯之后，电梯门都还没有关上，就在那里说话了： “现在怎么还有那么脏的女孩子？” “她是到粪坑里面了吗？” 小雯气得拳头都握紧了，张嘴就要骂街，柳青碰了一下她，示意她不要出声。 真的要吵起来，难堪的还是莫小蝶。 到了秦昆那一楼，电梯门打开，三个人走出来。 感觉外面的空气都要清新很多。 找到了秦昆的门牌号，敲了一下门，过了半分钟秦昆才出来开门，有些歉意的说道： “还在收拾房间。” 柳青说道：“我们一起帮你收拾吧。” 秦昆是一个瘸子，腿脚不方便，一个人收拾起来也不容易。 多几个人帮着收拾，那就不需要太长时间了。 秦昆倒是没有拒绝，笑道：“这可以。” 看了一下莫小蝶，回房间又拿出了一包衣服，对她说道： “你现在那一身衣服就不要了，洗个澡，换这一身衣服吧。我也不知道合不合身，你先穿着。明天我带你去医院，穿干净一点好一点。” “谢谢。”莫小蝶接过了衣服，又鞠躬致谢。 别的她都可以拒绝，但这个她没法拒绝。 她知道，她身上的衣服太脏了，也知道自己的身体太脏了。 需要洗澡，更需要换一身干净的衣服。 因为这个不只是她自己要承受的折磨，还会折磨到身边的人。 卫生间有淋浴，也不用担心干不干净的问题。 秦昆还给她拿了新的毛巾。 外面的梳洗台上，牙膏牙刷也备好了。 能做的也就这些了。 柳青几人帮着秦昆清理出一个房间，放下一张折叠床，变成了一个临时的卧室。 这个时候，莫小蝶也洗完了澡出来，换上了新的衣服。 还算合身。 秦昆的眼光还是挺准的，选的衣服跟莫小蝶的体形比较适合。 她之前穿的衣服已经没有留着的必要了，被放进了一个塑料袋里，塑料袋还系了起来。 柳青他们离开的时候，就顺手将那塑料袋提走了，还不忘对莫小蝶说： “明天你就跟着我们的秦总去医院，治疗该花多少钱你不用管，该怎么治疗就怎么治疗，怎么治疗有效就怎么治疗，这个钱我们公司出。你好好的配合治疗，将病养好，身体健康了再出来给我们挣钱就是了。” 在他们离开之后，秦昆笑着对莫小蝶说道： “别给自己太大的压力了，我们老板虽然是资本家，不过还不算那种黑心资本家——至少现在还不是，你不用担心如何的压榨里。” 莫小蝶低声道：“我不怕被压榨，我只担心没能力回报他。” “余生很长，有的是时间来慢慢回报。”秦昆道，“你要对自己抱有信心，你的歌声很有感染力，你会成功的。” 他知道这个女孩子的想法，又笑着说道： “你也不用有太多的道德上面的压力，这就是一场纯粹的商业交易，我们看中了你的潜力，愿意来培养你。给你治疗疾病也算是这培养里面的一项，虽然有可能会花个几十万，但你的底子那么好，省掉了更多的培养费用，对公司来讲还是合算的。” 莫小蝶嗯了一声。 已经接受了这样的交易，那就好好的配合。 以后也只能努力的提升自己，来回报这一份再造之恩。 秦昆又感慨着说道：“你也不要过多的怨天尤人，这命运是给了你很大的苦难，但是这些苦难也会让你的生命更有深度，让你给别人更明白生命的意义。对于一个文艺工作者来说，这也算是一笔巨大的财富。大难不死，必有后福。经过这一场磨难，你一定会发光发热的。” “我知道，”莫小蝶道，“我没有抱怨，我很感恩。” 秦昆又跟她说起了签约的事情： “我们公司一般签约就是两三年的样子，但是你呢，属于特殊情况，因为要承担给你治疗红斑狼疮的费用，你也应该清楚，就你现在这种程度，治疗费用不会低于几十万，我们公司付出的成本会比较高，回收成本的时间要长一点，所以我们不会跟你签两三年，最少也需要五年时间，这个你能接受吧？” 一个将死之人，好不容易来了一个拯救者，只是需要签约五年，当然不可能拒绝。 莫小蝶道：“我能接受，十年我也可以接受——只要你们觉得我还有价值的话。” 秦昆道：“那行，既然你这么说，我也就做一回黑心的资本家。十年太久，我们签八年吧。现在定的是每个月保底工资三千块——保底工资这一块不是一成不变的，以后还会跟着物价的提升而提升，公司所有的签约主播都是统一水平。至于直播收入广告收入这些，你就跟公司三七分成，你三，公司七，你有意见没有？” 这种在商言商的态度，反而让莫小蝶压力没有那么大，让她感觉到自己真的拥有着商业价值，而不是在接受施舍。 她点头：“我没意见。” “那明天我就让人给你整出一份合同来，到时候你签一下字就行了，下个月就可以领到工资了。”秦昆笑着说道。 7017k 第一六五章 弘扬正能量 回到车上，叶婉容在车里面喷上了空气清新剂，又将车窗都摇下来，让它通风透气。 三个人并没有马上上车，而是在旁边站着。 这个跟歧视无关，是没有必要忍受那些。 “小蝶姐真可怜，”小雯在那里感慨着，鼻子都有些发酸，“我看到她那样我都快要哭了。我一直以为我很不幸了，出生在那么一个重男轻女的家庭里，几岁时父母就把我当一个丫鬟来使唤。没想到，这世界还有小蝶姐那么惨的人，比我要惨上一百倍。” “这个世界上，还有很多不幸的人，他们连健康的身体都没有。”叶婉容道，“一个健康的人，再怎么不幸，比起他们来，都是幸运的。” “容姐你说得有道理，我应该知足，至少我身体还是健康的。”小雯说道。 柳青突然想起一件事，问叶婉容：“听说你在散打赛上将一个人打成瘫痪了，她是不是那种很不幸的人？” 他问这件事情并不是讽刺，只是从叶婉容说到身体健康，就想到了这件事情。 想来，叶婉容对这件事情应该很愧疚吧？要不然，也不至于退赛了。 没想到，叶婉容听了他这话，看了他一眼，说道：“她是活该。” 柳青和小雯都愣了一下。 叶婉容道：“她是我故意打瘫痪的，本来她是那一年我们省那个公斤级夺冠热门，而我参加散打赛，就是为了收拾她。” “为什么？”小雯好奇的问道。 “为了一个渣男，她逼死了我最好的姐妹。”叶婉容道，“要不是为了对付她，哪一个女孩子愿意把自己吃成那么胖呢？” 小雯恍惚了一阵子，才竖起大拇指说道：“容姐牛逼！容姐有侠女风范！” 叶婉容拍了拍她的肩膀，笑着说道：“现在你就是我的好姐妹了，谁要是负了你，你跟我说，我一定会给你出头的。” 说着，看了一眼柳青。 目光之中，有一些警告之意，也有一些戏谑之意。 柳青心惊胆战，赶紧也拍了一下小雯的肩膀，说道：“谁要是负了你，我们一起给你出头！” 叶婉容白了他一眼，忍不住笑了起来。 小雯好生感动，道：“青哥，容姐，你们两个对我太好了，我太幸福了。” 忆苦思甜，能够让人感觉到幸福。 看到别人的不幸，也能够让人感觉到自己的幸福。 现在小雯对现状倒是挺满足的。 有一份体面又稳定的工作，工作还算比较清闲，可以学点别的东西，还可以兼职做主播。 虽然是寄住在别人家里，可那是很好的朋友，能坦然面对的那种，住着也不会感觉别扭。 居住环境很好，每天的伙食也很好。 都不用交房租水电，每个月的工资就纯赚的，她觉得这样挺好的。 坐车回去的路上，小雯还很认真的对柳青说道：“青哥，我觉得我要对你说一声谢谢，要是没有你，我现在还在嘉怡小区跟一堆人一起挤宿舍呢。” 如此认真，让柳青有一些不适应，笑道：“那你好好的报答我就是了。” “嗯，”小雯道，“所以我决定了，我要对你以身相许。” 柳青：“我要不是看方向盘在叶婉容手上，我还以为开车的是你呢——有驾照吗你就搁这开车了？” 小雯道：“不是开车，我说认真的，以后我每天报答你一次吧。” “别了，”柳青严词拒绝，“本人营养不良。” “那就……隔天一次？”小雯试探着说道，“单日，双休？” 柳青对前面开车的叶婉容说道： “师傅，其实我跟这个人不认识。” 叶婉容抿嘴笑道：“没事，不用跟我掩饰，我跟你也不认识。” 小雯又说道：“要不周日吧。” 柳青不说话了。 这女人，当着叶婉容的面，竟然也来撩他，实在是有些过于奔放了。 回到家的时候，时间都快十一点了，他们也做不了别的事情，洗完澡就休息。 明天，小雯就要上班了，而柳青也得去口罩厂那边看一看。 有时间的话，还得去医院看一下莫小蝶，了解一下她身体的情况。 第二天上午，在口罩厂巡查的柳青收到了秦昆发来的消息，已经把莫小蝶送到了医院做检查，还给她办了住院手续。 检查结果没有那么早出来，但是根据医生的说法，从外表上来看，莫小蝶的病已经比较严重了。 错失了最好的治疗时间。 倒不是说现在就治不好了，只是治疗会比较困难，对患者来说也会比较痛苦。 另外还有一点，那就是需要的医疗费会比较多。 红斑狼疮这病是没有进医保的，只能全额自费。 就莫小蝶现在的身体状况，要恢复健康，医疗费用恐怕要在五十万以上。 而且还要保证有充足的休息时间，治疗期间不能劳累，恢复健康之后，也不能过度劳累。 柳青对此倒是无所谓，说道：“五十万以上就五十万以上，一百万我也认了，只要能将她治好。” “治疗期间她要得到更好的休息，不能直播。”秦昆提醒。 柳青无奈的说道：“我们又不是黑心资本家，人家都病成这个样子了，难道还要让她直播吗？有点人性行不行？” 秦昆笑道：“我当然不想那样做，不过我只是一个打工的，该怎样做还是得听老板你的意见。” “你也算半个老板了，也要考虑一下公司的形象口碑，不要只想着利益。”柳青道，“我这么跟你说吧，赚钱很重要，但是，不能赚那些没良心的钱，那种事做得多了，迟早要清算的。” 关于这一点，他是以一个过来人做出的忠告。 很多事情现在可以做，也不会有人说什么。 但以后肯定是不行。 要是被人揭发在网上，整个公司的形象都毁了。 秦昆倒是没有反驳，只说道：“老板，这件事情也算是一件正能量的事情，我想炒作一下，提升公司的形象，你觉得怎么样？” “炒作这个，会不会不妥当？”柳青提出了疑虑。 “不会不妥当，”秦昆道，“严格的来说我们这个不叫炒作，叫弘扬正能量。” “弘扬正能量啊？”柳青顿时放心了，“那没事了，你弘扬吧。” ………… （今天还会有一章，作者已经喝了一罐红牛，在快马加鞭的码字。） 7017k 第一六六章 得人恩果千年记 昨天晚上的事情，已经有几个人拍了短视频发在了痘印平台上。 现在是网络时代，每个人都可以成为自媒体。 只是有的人发出来的东西没人发现，有的人发出来的东西一下子爆火。 秦昆晚上安置好莫小蝶后，就开始同城搜索有关这件事情的视频，换了几个关键词，终于找到了几个短视频。 有他还没来之前拍的，题目是“惊！歌声那么好听，没想到本人那么丑”。 也有他来了之后拍的： “感人的一幕，患了重病没钱治疗的女子街头卖唱，被传媒公司老总发现，承诺负担她的医药费。” 还有这样的标题：“亿万富豪街头展现身份，竟然是为了她……” 不同的标题，内容也不尽相同，不过都是昨天的事情。 有的视频点赞达到了几百，评论也有一百多。 有的视频就一个点赞，评论一条都没有，也不知道是不是发布者自己点的赞。 不过，哪怕是点赞数最高的视频，从评论看起来，也就是熟人互动，没有出圈。 关注数最高的，也就是一千多人，也不知道是跟多少人互关获得的，没有什么影响力。 在海量的视频中，算是被淹没掉了。 秦昆当时就有了一些推广方案。 不过这种事情有点犯忌讳。 操作得好，是弘扬正能量。 操作得不好，那就会被讥为吃人血馒头。 他必须得要请示一下柳青。 在请示柳青之前，还得先征求一下莫小蝶的意见。 如果患者本人不同意，做这样的炒作，那就太不道德了。 秦昆虽然不是多有底线的人，但这一点底线还是有的。 跌破了这个底线，说不定公司都要毁掉了。 去医院做完检查之后，结果还没有出来，他就和莫小蝶提到了他的想法。 为了避免引起莫小蝶的不快，还特意的申明： “要不要做这件事情，这个我们听你的。宣传一下，肯定会提升我们公司的公共形象，但你要觉得这样不好，那我们就不做。这就是个锦上添花的事情，有固然好，没有也没什么影响，你按照自己的想法做决定就是了，不用有什么压力。” 莫小蝶问道：“真的能对公司有好处吗？” “虽然不能产生直接经济效益，但是能够提升公司的公共形象，那也是好处。”秦昆说道。 莫小蝶想了一会儿，不好意思的说道：“我可以配合……但是……能遮住我的脸吗？我这张脸太难看了。” “但是……”秦昆犹豫了一下，说道，“昨天有几个拍视频的，已经将你的脸都传上去了……” 然后又赶紧申明：“不是我们公司的人，就是当时的路人拍的。” 莫小蝶想起来昨天她唱歌的时候确实是有人拍视频，包括秦昆表示要签下她的时候，也有人在旁边拍着视频。 那确实是路人。 想到自己那难看的脸已经出现在网络平台，不由有一些黯然，抿着嘴说不出话来。 她是一个很坚强的女孩子，但她也只是一个女孩子，终究不希望自己难看的一面出现在大众面前。 秦昆连忙说道：“你不要担心，你要是顾虑这个，我就给那几个发视频的发消息，让他们删了那些视频。他们如果不删的话，我就给他们出律师函，把他们告到法院去。” “还是别了，他们也是一片好心。”莫小蝶说道。 昨天晚上，最后那些围观者确实都表现出了善意，她能够感受到那样的善意。 现在人家发了关于她的视频，要她把人家给告上法院，这种事情她真的做不到。 哪怕把她难看的一面发到网络上，会让她觉得很丢人。 想了一会儿，道：“还是我矫情了一些，我应该要面对真实的自己。秦总，你要怎样宣扬，就怎样宣扬吧，我不介意那个了，我愿意配合你的宣传，只要这样对公司真的有好处。” 说出这话，好像困住自己的一个枷锁被打破了。 得人恩果千年记。 得到了别人的恩情，就要记住一辈子，要尽力的去偿还。 只要能为公司带来好处，牺牲自己的一张脸又如何？ 面对真实的自己。 丑陋就丑陋吧。 不要再遮遮掩掩了。 也不要为脸上的斑疮自卑了。 那不是我的错。 说完这话，习惯性低垂的头都抬了起来。 秦昆愣了一下，感觉这女孩子身上的气质好像有了变化，但具体是怎样的变化也说不上来。 说道：“那我就问一下老板的意见，老板觉得可以，我们就弄一个方案出来。” 又向莫小蝶做保证：“你放心，我们绝对不是做什么伤天害理的事情，只是弘扬正能量，虽然是宣扬了我们公司的企业文化，但同时也是在宣扬正能量，让这个社会感受到爱心的存在，也让这个社会更有爱心。” 听到他这么解释，莫小蝶心里的那一点不愉快也消失了，道：“该怎么配合，秦总你告诉我，我会尽量配合的。” 获得她的同意之后，秦昆这才给柳青打电话，同样是以弘扬正能量的借口说服了柳青。 以前的关键是做好事不留名，宣扬出来就是沽名钓誉。 后来这个社会也渐渐的明白，做好事也要宣扬。 只宣扬这个社会的光明点，那确实不妥当，显得太假了。 但是有一段时间，网络世界走向了另外一个极端，只喜欢宣扬这个社会的黑暗。 那同样的不妥当。 上个网，看到的全部都是负能量，会让人感觉这个世界太压抑了，把自己都变得负能量。 所以后来才提出了弘扬正能量的口号。 正能量的，积极的、阳光的东西，也需要宣扬，而且还需要大力的宣扬。 只有用正能量才能冲淡那些负能量的影响，让更多的人明白到，这个世界依然有着大爱存在。 让更多的人明白到，大众传统观念里面的那些美德，依然在这个世界存在着。 秦昆要拿帮助莫小蝶这件事情炒作，主要目的当然是为了提升公司形象。 不过，只要不过分炒作，实事求是的宣扬这件事情，确实也是在弘扬正能量，属于正确的社会导向。 7017k 第一六七章 预案赶不上现实 得到柳青的同意之后，秦昆就开始运作此事。 他给柳青的预案是这样的： 首先是给那几个视频买流量推送。 直接买平台的流量。 这就跟买广告位一样，花多少钱，平台能够将那些视频推广到多少用户面前。 众所周知，痘印的算法特别厉害，大数据推送效果堪称恐怖。 这几个发视频的账号粉丝数量都不多，买推送花的钱也不多。 并不会买多大的流量。 秦昆还没有花钱炒红别人的高风亮节。 只是，要将这件事情发酵，就那几个视频的播放量显然难以服众，有必要推送一下。 花个千把块钱就是了。 然后，花钱给几个有合作的新媒体公司，让他们在几个社交平台转发那几个视频。 再然后，再由自家公司的那些账号来认领： “是的，确实有这么回事，视频里面的那个瘸子就是我们公司的总经理，那个年轻人就是我们公司的老板，我们是一家正能量的传媒公司。” 接下来，就应该接受媒体的采访了。 有媒体主动采访，那当然是最好的。 没有媒体主动采访，那就砸红包，让媒体主动采访。 不管是电视台还是报纸杂志都好。 那东西虽然现在的普及程度并不那么高，但是在大多数老百姓心目中，还是属于权威。 再接下来，天元传媒的各个账号又把接受采访的文章视频什么的都摆出来，再炒一波热度： “看，我们公司的善举得到了权威媒体的认证，我们是被权威媒体认证为正能量的新媒体公司。” 秦昆再在直播中提起这样的事情： “最近有一些媒体报道了我们公司签约一名身患绝症的流浪歌手并为她提供全额医疗费用的事情，是的，确有此事，不过这只是一件微不足道的事情，我相信任何一个有能力的人面对那样的情况时，都会做出和我一样的事情来。希望大家以后的关注能够更多的在她的歌声上面，而不是歌声以外的事情上。” 一波流程下来，按照秦昆的估计，大概需要十几万到几十万的样子。 推广效果好，十几万就够了。 推广效果不好，那就得继续砸钱，得几十万才行。 可是，能够提高公司的知名度，给公司塑造一个正能量的形象，那价值就不值几十万。 特别是对他们带货主播来讲，公众形象更加的重要。 能够塑造一个正能量的形象，带起货来更让人信服。 后来很多带货主播都会选择做公益，也是因为这样的原因。 ——要不是他们的名声实在是太差劲了，又怎么可能会去做公益？ 真的有那么高的道德，就不会割粉丝的韭菜割的那么狠了。 天元传媒签下莫小蝶并且承担她所有的治疗费用这件事情，并不是为了提高公司形象去做的，但宣扬起来，确实能够提高公司的形象。 自己要主动的炒作这件事情，但是不能让别人看出来是自己在主动炒作的——至少不能让行业外的人看出来是自己主动在炒作的，这一点很重要。 做好事不留名，还是刻在很多人潜意识里的想法。 不留名做的好事才叫真的做好事，做了好事到处宣扬，那就显得有点沽名钓誉了。 秦昆可没有挑战传统观念的想法。 所以他给柳青提供的那一个预案比较迂回，还要额外的多花费一些钱。 柳青看到那乱七八糟的预案，感觉就是这圈子挺脏的，套路太多了。 再回想以前感动自己或者是让自己愤怒的那些社会新闻，大概也是这样一个流程操作出来的，有一种受到了欺骗的感觉。 “那些文化人的心真脏。”他心里这样想着。 不过，就宣扬这件事情本身，他觉得还是没有问题的。 这个也不只是给天元传媒塑造一个正能量的形象，同时也让莫小蝶出现在公众视线里，对她未来的事业也有着帮助。 系统性红斑狼疮是比较麻烦的疾病，没法根治，终身都要和病魔做斗争。 莫小蝶的事业能够更好一些，以后的生活也会顺利很多，可以和一个健康人一样生活着。 另外，他还有一个不那么光彩的念头——他也想出一下名，以这种正能量的方式出名。 所以，他还是同意了秦昆的这个预案。 一开始就批下了十五万的额度。 只是，事情的发展有些出乎秦昆的意料之外。 当天在场的那几个人上传的视频发出去后，播放量少得可怜，也没有引起什么讨论。 当秦昆给其中几个视频买了一共一千块钱的抖加推送之后，还没有来得及联络别的新媒体公司做推广，突然那几个视频就出现在了多个社交平台，“鹏城身患绝症的流浪歌手”这个词条，竟然给整上热搜了，这让他有点懵逼。 “被天使吻过的嗓子”，这是网上对莫小蝶的歌声的评价。 “被恶魔摧残的容貌”，这是网上对莫小蝶外貌的评价。 这么一个身患绝症（其实也不能算是绝症，但是网络平台用语会比较夸张）歌声清澈的女孩子，突然在网络上红了，成为了很多人热议的对象。 一千块钱可买不了那么大的流量推送。 而且，在痘印平台买的推送，也只可能在痘印平台兑现，不可能在别的平台起作用。 一开始秦昆甚至认为是柳青加大了力度。 打电话过去求证，柳青对此否认： “我就算是想做这样的事情，我也不知道找谁去做啊。我看到几个平台都讨论这件事情的时候，我还想着你这钱花的挺有效益的。” 秦昆苦笑：“我才花了一千块钱，还没来得及找别的新媒体公司做推广。要达到现在这个热度，用钱砸的话，不要说十几万不够，几十万也不够，怎么也得上百万砸下去才行。” 这可不是花钱买的热搜，而是实实在在形成了比较大的讨论。 网上已经有很多人在问： “那个唱歌那么好听的可怜女孩叫什么名字？” “天元传媒公司是一家什么样的公司？” “那个女孩子真的得到了治疗吗？” 看到那些热议，秦昆突然感觉到，天元传媒的春天来了。 不是他们帮助了莫小蝶，是莫小蝶帮助了他们。 7017k 第一六八章 舆论的发酵 秦昆和柳青研究了半天，终于确定了一件事情——莫小蝶火了，而且不是被资本运作起来的那种火，是民间自发的把她捧火的。 虽然说网络时代的火，往往只有那么几天时间，因为网民们的记忆并不是那么好，每天都会有新的热点出来，过了大家就忘记了。 除非持续的炒作拉热度，不然就保持不了。 哪怕是那些流量明星，也要隔几天买个热搜，整出点事来刷存在感。 能够有几天时间成为网上讨论的热点，已经很不容易了。 莫小蝶的歌声能够击中人心。 但是，歌声能够击中人心的歌者，网络上能够找到不少。 哪怕比例只有百万分之一，但人口基数那么大，全国都能找出上千个，在网络世界也等于泯然于众人，能吸引一部分人，但很难成为热议对象。 能让莫小蝶突然火起来的，不只是她的歌声，更是她的故事。 应该说她的歌声和她的故事加在一起，击中了这个网络世界很多人的心灵。 一个身患绝症的女孩子，流浪在这一座大城市，怀抱着一把旧吉他，顽强的活着，用歌声来对抗命运带给她的不公。 这本身就是一个让人悲伤的故事。 而在这个色调阴暗的故事里，竟然还出现了那么一束光亮，一个被女孩子歌声打动的人站了出来，要签下这个女孩子，承担这个女孩子所有的治疗费用。 那一束光的出现，照亮了那个女孩子的世界，也照亮了围观者的世界——不只是现实中的围观者，还包括网络世界的围观者。 这样的故事，比单纯的歌声更具有传播性。 而有着这种击中人心的歌声，也让故事更具有冲击力。 这样的案例其实也有一些。 有的歌并不是特别的优秀，但是搭配一个文案故事，一下子就火起来了。 （比如现在突然火起来的《漠河舞厅》，就是这样一个模板。） 这个社会节奏越来越快，生活压力越来越大，人也变得越来越现实。 但是，很多人心中还是愿意相信这个世界是有温暖的，还是愿意相信有着真善美的存在，还是愿意相信真的会有人给这个世界带来光。 ——也许他们自己都因为生活而被迫变得日渐冷漠，但向往温暖是人的天性，遇上这样的事情还是会被感动。 那几个短视频讲述的故事，正好具有了这样的传播性，只要迈出了第一个传播的门槛，就快速的传播的起来。 在秦昆买了推广，把那几条短视频推送到更多人面前之后，就多出了一些被在歌声和故事给击中心灵的人，自发的对这几个短视频进行了传播。 在网络社会，就算是一个很普通的人，只要想去传播一个东西，就可以拥有可观的传播力。 什么亲友群、工作群、老乡群、同学群，还有这个那个社交平台，还可以向一些收投稿的大v投稿。 只是一两天的时间，在那些被感动到的人的助力之下，很快就发酵了起来。 感动也是可以传染的。 而一些头部营销号，他们除了收钱推广之外，也会去注意一些社会的热点，有时候还会主动的引爆热点，这样才能给他们带来更多的流量——营销号是最需要流量的。 在那几个视频里面，他们也看到了流量，于是主动的来引爆这个流量。 有些头部营销号，是秦昆都不敢去请的，因为没有那么多的预算。 他计算了这两天参与传播此事的营销号，如果是花钱请他们来做这样的营销，按照他们的报价，那真的要百万以上了。 这个时候，他没动了。 事情不是按照他的预案来发展的，那预案就只能够废掉，重新策划。 天元传媒暂时还不准备出来认领。 让舆论继续发酵。 他的想法是等到热度低了，再站出来认领此事。 这样才符合做好事不留名的传统美德。 同时，也是再拉一波热度，让热度来的时间更长一点。 如果能够让这个热度延长十几天，天元传媒就算是赚飞了。 让他意想不到的事情又发生了。 那几个短视频得到了广泛的传播之后，被莫小蝶的同学们给发现了。 ——得红斑狼疮之前，莫小蝶在那家音乐学院还是有着一些朋友的。 都不用认真的看短视频，只是看一下文案，他们都能够猜得到是莫小蝶。 于是，一个个的出来认领： “那几个视频里面唱歌的女孩子是我们学院的人。” “那不是我的朋友莫小蝶吗？天啊，她怎么现在变得这么惨了？我要哭死了！” “小蝶，你能看到这条消息吗？你快回来吧，不要在外面流浪了，我们508寝室的姐妹们都等着你回来。” 这个时候，那些人浑然忘记了当初是怎么嫌弃莫小蝶的，一个个的姐妹情深起来。 在这个时候，“身患绝症的流浪女歌手”有流量，提到她就会给自己带来流量，莫小蝶的一些熟人开始大谈特谈。 关于莫小蝶的一些事情也被提起来了。 她以前还没有患病时的照片也被传到了网上。 大家发现，这个妹子没有患病的时候长得还是挺清秀的，算不上什么大美女，但素面朝天的样子，看上去也很顺眼。 这让她的热度更高。 莫小蝶一些生活中的点滴也被提起。 甚至包括她那离异的父母也被提了起来。 再过一天，那座音乐学院的一个副校长就接受了媒体的采访，表示学院不会看到优秀的学员流落街头，表示愿意给莫小蝶提供治疗费用，希望莫小蝶看到这条新闻之后，能够跟学院联系，早日回到学院。 ——他们以前确实不知道莫小蝶得了红斑狼疮，但是，真的知道了，也不会负责她的治疗费用，一个学院那么多学生，他们不可能承担得起，也没有那个义务来承担。 这一点是不能道德绑架的。 而现在他们做出这样的声明，是因为莫小蝶有了流量，他们现在做出这样的事情，可以给他们学院带来一波好评，那是花巨额的广告费都达不到的效果。 看到学院都站了出来，秦昆坐不住了： “我们要出场了，要认领这件事了。” 7017k 第一六九章 自问自答 秦昆接受了采访。 不过采访他的不是媒体，而是自家公司的自媒体账号。 流量已经那么大了，他没必要去成全别人。 自家人采访自家人，采访过程当然是流畅无比，想要表达的东西都可以清晰的表达出来。 文稿内容都是秦昆自己写的，等于就是自问自答。 倒也没有进行什么虚假宣传，基本上都是事实，只是对那些事实进行了提炼和升华。 讲到缘起，就是天元传媒的老板柳青路过那里听到了莫小蝶的歌声，被歌声打动了，然后留在那里继续听着。 本来只是单纯的听歌，可在听歌的过程中，看到了莫小蝶脸上的斑疮，知道了这个女孩子身体状态不好，所以给他这个公司总经理打了电话，让他过来。 “我到了现场，听到她唱了一首歌，我就已经做出了决定，我是做新媒体的，这么纯净的歌声，不能让它消失，我有义务让这样的歌声留下来。所以，我要签下她，要给她提供治疗费用，要让这纯净的歌声继续唱响在这个世界。我老板是一个心地特别善良的人，他跟我的想法是一样的，不管治疗费用有多高，我们都出了。” 在这一段话里面，秦昆对自己做了一个拔高，把自己也塑造成了一个善良的人。 这个在他看来，是很有必要的。 这是给自己塑金身，更方便以后带货。 他甚至认为，这比给柳青塑道德金身更为重要。 因为公司里直播带货的是他，而不是柳青，他比柳青更需要一个正面的形象。 而他在痘印平台塑造的，也是一个正面的形象。 ——这就是典型的商人的思维。 在采访中，他情绪起来了，声音更咽的说到了莫小蝶一开始拒绝签约的事情： “她已经走到了绝境，可她还是拒绝了我们的邀请，她不是要更高的待遇，只是觉得我们需要承担的医疗费用会很高，她担心她不能给我们公司带来那么大的经济效益。” “这真的是一个心地善良的女孩子，到了那样的地步，都要为别人着想。” “这也更坚定了我们的想法，不论多大的代价，都要帮助她。” “这个时代，这么纯粹的善良的人已经越来越少了，我们必须要守护住这一份纯粹，这一份善良。” “多大的代价，我们都认了。” 在网上流传的几个视频里，就有莫小蝶那一句“我会怪我”的话，那句话确实感动了很多人。 越善良，越懂事，越让人心疼。 秦昆当然不会放过这一个点。 然后，又提到了他们是如何给莫小蝶鼓励，如何说服莫小蝶，让她重燃生的希望的。 还提到了莫小蝶这些天晚上就睡在高架桥的桥墩下面——那地方事后他还过去补拍了几张照片，将那破席破被子都拍了进去，尽可能的拍得更残破。 他没有提到莫小蝶在音乐学院被嫌弃的事情，也没有提到在那里他没有得到任何帮助的事情。 现在音乐学院那边都在深情的回忆着关于莫小蝶跟他们生活的点点滴滴，基本上都属于正面的内容。 这种情况下他不可能揭露莫小蝶被嫌弃的那个现实。 人家捧你，你不能背刺人家。 真要那样做，就会引来反噬，很快音乐学院那些学生们就会说出一些真的假的关于莫小蝶的黑点——比如说去应援或者被人包养什么的。 虽然他也问过莫小蝶，在学院几年确实没有污点可言，他也相信，这样一个善良的女孩子，不会有什么污点。 但要激怒了那些人，那些人编造一些污点出来，却是没有办法反驳的。 秦昆自己是做新媒体的，对这一块的了解很深，也正是因为了解很深，才更害怕。 一座音乐学院拥有的能量太大了，真的要反击他们，可不是他们能够扛得住的。 经营起一个好的人设很难，毁掉一个人的人设却太容易了，很多时候一篇小作文，几个谣言就可以做到了。 他也只能通过讲叙莫小蝶当时的处境来暗示，那段时间她根本就没有得到任何外界的帮助。 然后，秦昆还提到了，天元传媒已经和莫小蝶签了约，还是八年的长约。 现在起，莫小蝶就是他们天元传媒的签约艺人。 而莫小蝶现在已经在医院接受治疗，在她签约之前，天元传媒就已经将她送进了医院，并且支付了保证金。 这也就是让那一座音乐学院的人明白——莫小蝶已经是我们公司的人了，接下来八年都是，你们就不要打她的主意了。 秦昆还提到了一件事情：“现在小蝶的身体状况比较差，医生的嘱咐是需要好好的休息，维持一个平和的心态。在她的病情没有得到抑制之前，我们不会让她直播，也不会给她录制唱歌视频。我知道大家喜欢她的歌声，但是很抱歉，公司更关心她的身体状态，不会让她做任何对病情有不良影响的事情。有一些媒体朋友想要采访她，公司也替她谢绝了，她现在最需要的是休息，而不是曝光度。她已经给了公司授权，由公司替她发言。” 他当然知道让莫小蝶现在出现在大众面前，趁着这个热度，可以给公司带来巨大的流量。 但是让一个身患重病的人做这样的事情，固然能引来短期的流量，可是对公司长期的形象来看，绝对是一个大污点。 有些钱可以赚，有些钱不能赚。 柳青多次强调的一个正能量的问题，秦昆虽然不是那么的认同，但也算是听了进去。 虽然也要炒热度，可一直都还遵守着这一个底线。 莫小蝶的采访权，必须要握在公司手中。 不能什么人想采访她，她就要接受采访，那样她会忙不过来，影响到她的休息。 而去，接受采访就等于一次又一次的在外人面前回顾自己的往事，一次又一次的揭开自己的伤口。 对心灵的摧残也很大。 这样绝对不利于她身体的恢复。 天元传媒甚至还跟医院作出了约定，不能泄露莫小蝶的存在。 要了解关于莫小蝶的事情，就只能找天元传媒，找他秦昆。 这同样也是等于把流量往自己身上引。 7017k 第一七零章 质疑的声音 天元传媒公司在舆论这一块，有微博号，有公众号，也有头条号，百家号。 秦昆上任之后，提出了更高的业绩要求，对内容作出了指导，在各个平台也做了更大的推广，那些账号慢慢的都起来了。 虽然算不上头部账号，不过也渐渐的有了一些活粉，在一些热门的社会问题上有时候也能带动一下舆论的风向——当然，不会刻意的带歪节奏，总体上还是坚持着一个公共良序，没有因为流量做一些突破底线的东西。 秦昆选择通过这家公司的自媒体账号来发布这个采访，第一个是为了完整的表达出自己想要表达的东西，不用担心采访的人断章取义。 第二个则是采访本身就具有着一定的流量，把这些内容发出来，也能让那些账号多吸收一些流量。 第三个，也可以将他在痘印平台的账号发出来，给自己的账号吸一波流量。 他接受采访有视频录像，也有纯文字版本。 不过内容都是一样的。 该发公众号的发公众号，该发微博的发微博，该发短视频平台的发短视频平台。 十几个自媒体账号，在多家不同的平台同时发布出来，内容都是一样的，最多就是标题不一样： 《天元传媒总经理首度现身，细谈莫小蝶签约内幕》 《震惊！天元传媒老总深夜现身街头，竟然是为了她！》 《身患绝症的流浪歌手拒绝传媒公司老总给出的签约邀请，背后原因令人暖心》 《天元传媒老总秦昆：莫小蝶是我见过最纯粹最善良的女孩子》 《这是我们拼尽全力也要守护的纯真——天元传媒老总秦昆谈莫小蝶》 这几天莫小蝶就是热词。 天元传媒那些自媒体账号在多个平台发布这样的内容，很快就引来了巨大的关注。 毕竟以前的那些所谓爆料只不过是边角料，这一次却是当事人之一亲口出来爆料，更有说服力。 那些账号获得了他们创建之后前所未有的流量，而且都不需要购买流量推送转发。 经过一些头部营销号的转发之后，影响力更大了。 天元传媒在大众面前刷了一波好感。 秦昆这个瘸子，通过正能量的表现，也吸引了很多的关注。 别的不说，他在痘印平台的账号，两天时间内就涨粉数十万。 这个速度很惊人。 而且还是真粉。 在他以前的视频里面，一下子冒出了很多的留言，就是在问有关莫小蝶的事情。 这世界，还是善良的人更多。 当然，也有一些让人感觉恶心的存在。 有的人对秦昆的发言表示怀疑，怀疑天元传媒到底有没有给莫小蝶治病，要求拿出莫小蝶的病历表什么的来。 这个倒没有什么，只是关心莫小蝶。 可有的人就过于恶心了。 他们怀疑莫小蝶到底有没有红斑狼疮，是不是那个音乐学院和天元传媒联合起来的一次炒作——既炒作了音乐学院，又炒作了天元传媒，还推出了莫小蝶这样一个歌手。 ——这个世界上永远都不乏这样的人，以为世界上就他一个清醒者，怀疑着世界一切的美好，寻找热点新闻中的每一个可疑之处。 没有可疑之处也要强行的捏造出可疑之处来，打着寻求真相的旗号，用键盘来发泄心中的戾气，否定所有的美好，做的是缺大德的事情，偏偏还自诩为侠士。 这种人，通常被称之为键盘侠，是这世间再猥琐不过的生物。 他们叫嚣着让莫小蝶出来走两步，带着医院的病历表，带着医院的医生出场，接受他们的检查，到底有没有得那样的疾病。 这种涉及个人隐私的问题，秦昆当然没有答复。 然后他们叫骂得更凶了，自认为自己看到了真相，在评论区里面骂秦昆心虚了，有的甚至自己出视频来发表这样的观点。 当然，这样的人数量并不多，连整体的百分之一都没有，一冒头就遭到了更多人的痛骂。 绝大部分的人，还是有着分辨是非的能力的，能被这种阴谋论带进沟里的，数量并不多。 只是这样的玩意儿，多少都有些让人恶心。 而且这种生物，他们是不怕骂的——就那样的性格，一般来讲也是从小被骂到大。 越骂他们还越来劲，越认为自己站在真相的这一边，觉得举世皆浊我独清，虽千万人而吾往矣，还特么整出了一些悲壮的气氛。 骂不过更多的人，他们动用了他们能够动用的终极武器——举报！ 理由就是天元传媒编造故事恶意炒作。 这倒是给天元传媒带来了一些困惑。 有关部门的电话打到了秦昆那里，要他说明一下事情经过。 秦昆老实的做出了回应，并表示愿意配合调查。 然后，真的有人过来调查了。 这件事情本来就是真实发生的，莫小蝶的病是真的，天元传媒全额支付医疗费也是真的，而且现在莫小蝶的病还没有好，正在接受治疗，脸上的斑疮还很严重，一眼就能看得出来是生病了。 完成调查之后，有关部门官v还发布了一个蓝底白字的公告来回应此事，表示经过他们的调查，此事属实，并无任何虚假捏造之处。 这也让一部分被带动了节奏的人相信了这人间确实有着大爱存在，也算是给天元传媒镀了一层金。 当然，质疑的键盘侠们还是质疑。 他们永远都不会错的。 一个人跟他的观点对立，那是那个人错了。 一群人跟他的观点对立，那是那一群人错了。 所有的人都跟他的观点对立，那就是全世界都错了。 现在他们质疑的不只是天元传媒和莫小蝶了，还有有关部门： “资本的力量真大，竟然让有关部门给他们背书！” “这世界还会好吗？我已经感到绝望了！” “快毁灭吧，人类！” “快逃！” 反正就是一群莫名其妙的人，整出了一些莫名其妙的事情。 不过这也算是给秦昆做出了一个提醒——打铁还需自身硬，搞那些歪门邪道真的不行，一不小心就会翻船。 这一次莫小蝶事件如果真的是他们策划的，那他们这家公司就永远别想翻身了。 甚至他这个负责人有可能都要进去。 这个时候他也有点明白了，为什么柳青老是那样强调正能量。 他不认为柳青比他看得更长远，他只能认为这是天元集团总部的意见，人家更能知道风向。 本来不想让莫小蝶过早出面的，现在有了这么一个让人感觉恶心的插曲，没办法，只能去医院给莫小蝶录了一个视频，让她穿着病服怀抱着吉他坐在病床上唱一首歌。 脸上也没有打码，将那斑疮直接的展现出来。 没有人愿意将自己丑陋的一面展现出来，但有时候，没得选择。 7017k 第一七一章 守护这一份纯真 “大家好，我叫莫小蝶，我就是那个得了红斑狼疮，在鹏城街头卖唱的女孩。” 和秦昆做了沟通之后，莫小蝶终于还是面对镜头了。 自我介绍后，将自己的病历表也拿了出来： “现在网上有人说，我得了红斑狼疮是假的，我在街头卖唱也是假的，都是一场炒作。” “我不介意别人怀疑我，可是我介意别人怀疑对我有恩的人。医生跟我说，现在我的病情还很严重，不应该接触那些消息，更不应该录制视频。” “可是，当我知道对我有恩的人陷入到舆论风暴中的时候，我不得不站出来。” “这个就是我的病历表，这是今年五月我第一次去医院做检查的检查单。” “这是六月初我第二次去另外一家医院做检查的检查单。” “这上面的检查结果都是一样的，系统性红斑狼疮，不一样的就是我的病情在恶化。” “这是本月8号，我在鹏城的医院的检查结果，系统性红斑狼疮，因为之前没有得到有效的治疗，病情更严重了。” “这些是我这几天治疗的记录。” “拿出这些，我不是要卖惨，只是要证明，我没有伪造病情，我的公司也不是炒作。” “我得这个病已经有几个月了，负担不起医疗费用，我连住的地方都没有了，我只能选择流浪。如果这个时候有公司，我不可能拖到十月8号才入院治疗。” “网上流传的那几个视频，是7号拍的，那天晚上被路过的柳先生发现，我这才得到治疗的机会，8号入院治疗。这里有公司给我交的医疗保证金，有我的签约合同。你们可以认真的看一下时间，我是在公司送我住院后一天，也就是9号才签的合同。” “公司对我很好，真的很好。我不知道我的这个病到底能不能治疗好，如果能够治疗好，那我这一条命就是公司给我的。” “我能接受你们骂我，我不能接受你们骂我的公司，他们是真的对我很好。” 视频录制到这里的时候，莫小蝶的眼眶都湿润了。 这些是她的真心话。 遭遇了那么多的嫌弃，她才能更明白那一份善意到底有多珍贵。 她不希望这一份善意被污蔑。 将所有能证明自己没有炒作的证据都摆了出来，将时间线和事情的原委也说了出来。 最后，平复了一下心情，又感谢起这段时间来在网络上关心她的那些人： “我看到了你们的留言，我很感动。你们的关心，让我感受到了这个世界更多的温暖。我只是一个跟你们没有任何交集的陌生人，却得到了你们那么多的关心。对于你们，我心中只有感恩，永远都只有感恩。” “我现在只是一个病人，我什么都做不了，唯一能做的，就是给你们送上一首歌。” “《感恩的心》” “希望你们能够喜欢。” 她现在身体状态很不好，不能劳累过度，实际上唱歌也是不适合的。 可她要不在这视频里面唱上一首歌，恐怕还会有人说她只是一个替身。 唱一首歌，事先也没有排练，那倒不至于多辛苦，所以医院那边也没有反对——在知道了这个情况之后。 怀抱的还是那一把旧吉他，伴随了她太长的时间，已经很熟悉了。 划拔了几下，开始唱了起来。 秦昆帮着莫小蝶在痘印注册了一个账号，账号名称叫做“天元传媒签约主播-莫小蝶”。 本来是想直接注册莫小蝶的，可是在平台上一搜那个名字，发现了一串。 而且有一些还顶着莫小蝶的头像——从视频里面截的图。 一看就是蹭流量的。 有的都已经有了几千粉了，还发了几个视频，写着一些矫情的文字，什么疾病啊歌声啊梦想啊，没有明着说自己是莫小蝶，但有着那样的暗示，甚至连在医院病床上的视频都有发出来。 这种蹭流量的，不管是哪一个社交平台都有大把的。 为了区别于那些野鸡账号，秦昆只能加上“天元传媒签约主播”这八个字来防伪。 这个世界上名字叫做莫小蝶的人也许有很多，但是，名字叫莫小蝶，又同时是天元传媒签约主播的就这么一个。 谁要敢顶这样的名字注册，秦昆就敢跟谁打官司。 视频录制好后，秦昆就用刚注册的莫小蝶的账号发布了出来。 然后，用他自己在痘印平台上粉丝过百万的账号发了一个莫小蝶已经亲自回应此事的短视频，并且艾特了“天元传媒签约主播-莫小蝶”这个账号，引导看到他这一条视频的人过去。 传媒公司在各个平台的账号也都发了这个回应视频。 将一个身患重病还在治疗的女孩子逼到这个地步，那一群自诩为清醒者的键盘侠因此也遭到了网暴。 大部分时候，大多数人，正义感还是挺强的。 而莫小蝶的那个痘印账号在一天时间里，就涨了十几万粉。 那一个回应的视频，播放量达到了一个可怕的数字，点赞和评论也挺多的，直接上了热门。 视频最后一段，是莫小蝶在唱歌，唱的是一首叫做《感恩的心》的老歌： “天地虽宽，这条路却难走。 我看遍这人间坎坷辛苦， 我还有多少爱，我还有多少泪， 要苍天知道，我不认输……” 那最后一段视频被很多人单独的剪出来，发到了更多的平台上。 连带着《感恩的心》这一首老歌突然在多个平台又火了起来。 一个患了重病的女孩子，在接受治疗的时候，要站出来维护帮助她的人，这本身就是一件让人很钦佩的事情。 歌声那么纯净，心灵也那么纯净，让很多人都忽略了她脸上那恐怖的斑疮，开始喜欢这个女孩子。 他们想起秦昆说过的话“这是我们拼尽全力也要守护的纯真”，当时觉得有点过于煽情。 看了这个回应的视频之后，他们也生出了那样的想法。 ——这个女孩子，她的心灵和她的歌声，真的太纯真了，纯真的让人心疼。 ——我们也想守护这一份纯真！ 7017k 第一七二章 为后人积点福 柳青一直也都有关注莫小蝶那边的事情，不过他并没有过多的干涉。 在新媒体运作这一块，他不如秦昆，就是一个纯外行。 唯一有一点优势的，也就是多了未来两年的记忆，知道舆论场上的大致风向。 那就是恶意炒作的事情不能干，必须要坚持正能量。 想要让公司办的长久一些，就必须要那样。 莫小蝶的事情有了热度之后，有电商主动的来找天元传媒，希望这个热度还在的时候，秦昆能够以健康为主题带一场保健品的货，最好是能够请到莫小蝶露面。 只要莫小蝶出现在卖货直播间，那电商愿意在正常的提成之外再额外支付十万元酬劳。 坦白说，秦昆有一些心动。 不过跟柳青提起这件事情，被柳青毫不犹豫的否决了： “我就说两个要求，第一个，不管什么时候，都不能让小蝶带货。哪怕她身体健康了，也不能让她带货。她是在这个社会的善意中获得重生的，就不能辜负那一份善意。” “第二个，不管什么时候，都不要带那些保健品的货。那些都是收智商税的，到处都是坑，咱们不能踩到那个坑里面。” 保健品是很赚钱的，带那个东西的利润挺高的，不过一不小心就会踩到坑里面。 将糖水当着燕窝来卖，几毛钱成本的东西卖出几十块的高价，还口口声声说是在给家人们谋福利，这样的事情在直播带货圈可不少见。 套路都是那样的套路，没有直播带货之前，电商们也是这样的套路，先开一个惊人的高价，然后再来打折，打完折人家还要赚很多钱。 没有网络之前，这样的套路同样存在。 这一点倒也没有太多可说的。 柳青痛恨那些保健食品，主要就是因为那保健两个字。 你玩商业套路赚点钱也就算了，还要骗人说这个东西能给别人带来健康，人家冲着买健康来的，结果，花了冤枉钱不说，还坏别人的身体健康，做的恶实在是太大了。 不管是保健食品还是保健器械，在柳青看来，那都是谋财害命的玩意儿，已经不只是收割智商税的范畴了，那是能够坑死人的。 ——本来应该去医院的病，就相信这吃那些保健食品能够治好，或者用了保健器械能够弄好，结果耽误了病情，那不是谋财害命吗？ 以前天元传媒也没有那样的渠道，他也没有关注，现在听到秦昆想要跟电商合作带这样的货，想都没想就拒绝了。 第一个他不想做那种黑良心的事情。 第二个，他也不想吃上官司。 秦昆沉默了一会儿，才问他：“老板，你是不是不想给我公司那百分之十五的股份，要让我输了我们的对赌，所以要将公司赚钱的机会给推走啊？” 柳青郁闷的说道：“我充了五百万豆币帮你打pk做流量，我带了一群拆二代给你捧场，治疗小蝶的医疗费用也是我私人掏的，没走公司的账。你觉得我做那些是为了让你输掉对赌吗？现在公司都已经收获到了那么大的流量，你还担心赢不了对赌，那我真要对你的能力表示怀疑了” 秦昆笑了起来：“老板你说得有道理，是我太贪心了。” 柳青忍不住说道：“老秦啊，我对你个人的业务能力毫不怀疑，可我还是想说一下，有些钱咱们能赚，有些钱咱们真的不能赚。这个带货圈迟早都要被整治的，我们的底线比别人高一些，我们走的就更远一些，那不更好吗？” “老板你说的对，是我肤浅了。”秦昆言不由衷的说道。 心里却想着：“你以后是要接管天元集团那么大一个公司的，这家公司赚不赚钱对你都不重要，你当然可以说这种便宜话。可我的未来，就指着这一家公司，它赚不赚钱对我可太重要了。” 不过柳青说得也没毛病。 莫小蝶这件事情给天元传媒带来了巨大的流量，一家名不见经传的新媒体公司突然出现在大众面前，而且是以正能量的方式出现的。 这本身就是一笔财富。 找他来谈合作的电商越来越多，他的选择也更多了。 上一个周六做了一场带货直播，在线人数竟然达到了十多万，还不断的有人给直播间送礼物，留言表示感谢他对莫小蝶的帮助。 那一场直播带货带的是零食和衣服，一个下午的时间，竟然卖出去了三四百万人民币。 而且还收到了价值两百多万豆币的礼物，平台扣掉一半，那也有十来万人民币的利润。 一个下午的直播，就带来了超过百万的利润。 虽然这段时间公司花钱也花得挺多的，可是有了这一场直播带货的利润，基本上已经填平了这一段时间的亏损。 也就是说他当上天元传媒总经理之后，竟然神奇的实现了盈利。 以后流量上面肯定还是要下成本投入的，业绩提高了，员工的工资也要提升。 但只要能够巩固住现有的流量，哪怕只是巩固住一个月的时间，再带上几次货，今年的盈利任务就完成了，他又能多获得百分之五的公司股份。 有了这样的条件，确实用不着担心赢不了贺柳青的那一场对赌。 虽然他觉得柳青对天元传媒公司并不是那么的上心，可也不得不承认，人家也是私人掏腰包补贴了一些的，并没有故意让公司亏本的举动。 对于柳青的要求，他也只能老实的执行。 自己安慰自己：“这世上的钱是赚不完的，少赚一点肮脏的钱，就当是为后人积福吧。” 然后又发现了一个悲哀的问题： “我有后人吗？我没有！” “那我还有必要为后人积福吗？” 但是思考再三，觉得自己虽然现在没有后人，可年纪也不算老，只要再拼搏两三年，获得天元传媒总共百分之二十的股份，事业走上巅峰，也就不难获得爱情——通俗一点来说，那就是有钱了，自然也有女人了。 到那个时候，最起码也得生上两个，那岂不就是有了后人？ 还是为后人积点福吧，不做那种断子绝孙的事情了。 ——他这样想着。 7017k 第一七三章 媒体采访 有柳青的支持，莫小蝶在医院里得到了最好的治疗。 这个病说严重确实很严重，足以夺走人的生命。 但只要得到积极的治疗，还是可以控制下来的。 经过两周的治疗后，莫小蝶的病情就得到了很大的改善。 身体状况好了很多，脸上的斑疮也没有那么吓人了。 两周之后，莫小蝶在医院接受了几家媒体的联合采访。 陪同接受采访的还有她的主治医师，那是为了介绍她接受治疗的情况。 另外还有柳青和秦昆两人。 这一次采访他们的，有三家报社，一家本地电视台，还有两个门户网站新闻频道。 天元传媒认领了签约莫小蝶这个身患重病的街头流浪歌手之事后，向这家公司提出采访申请的媒体挺多的。 有传统的媒体，还有自媒体。 甚至还有搞直播的直接找到了天元传媒的办公室，一边直播一边提出要采访莫小蝶的要求。 不过那些要求都被秦昆以不能打扰病人休息的理由给拒绝了。 一方面，莫小蝶确实需要更好的休息，如果什么媒体的采访都要接受，那绝对得不到好的休息。 另外一方面，热度还在的时候，也不急于接受采访。 十来天过去，热度就已经降得不到最开始时的十分之一了，他这才挑选了十几家向他提出过采访意愿的媒体，表示莫小蝶现在的病情已经得到了很大的改善，愿意接受媒体朋友的联合采访。 并不是所有提出采访申请的媒体他都做出了回复，有的媒体名声很差，最喜欢在采访报道中断章取义，那种他还是拒绝的。 自媒体就不用说了，他自己就是做自媒体的，为了流量会把文章写得多耸人听闻他是了解的。 十几家得到回复的媒体，有一多半都表示他们现在很忙，在跟进什么新的项目，以后有空再说。 真实原因就是——你都没热度了，我还采访你干嘛？ 约定的日子，来到这里的也就是现在这六家媒体。 不过秦昆也很满足了。 这些都没有收他红包的，自发的给他来加热度，等于省了一大笔钱。 要是他自己砸钱请这几家媒体过来采访，少于十万那是想都别想。 在这一场采访中，他和柳青出镜，也是那几家媒体的要求。 媒体不提这样的要求，秦昆也会加入这样的条件。 一些干媒体的人心坏得很，没有他这个老狐狸在旁边看着，谁知道他们会将莫小蝶带进哪个沟里去？ 现在都说自媒体坏得很，可是最早干自媒体的那一帮人，就是那帮传统媒体出来的，歪风邪气也是他们带入自媒体时代的。 不提防一点那是不行的。 另外，他们也都需要上镜。 秦昆是一个带货主播，他需要更大的曝光度。 柳青嘛，纯粹就是虚荣心发作，想要享受一下被媒体报道的感觉。 接受这一次采访之前，他还特意的做了一个发型，穿衣打扮也请教了叶婉容——叶婉容虽然不是很懂这个，至少审美在线，知道怎样穿搭不好看，这点比小雯强，比他自己更强。 他现在的形象，还是挺上镜的。 过来采访的就有四个是女记者，其中有三个都是年轻的女记者，看到柳青之后，眼睛里都流光溢彩，好像看到了白马王子一样。 柳青长得本来就不差，以前只是人太穷了，穿得过于廉价，也没有心情来打扮，又特别的没自信，气质那一块不行。 现在都已经认妈致富几个月，几千万都花了出去，管理着一个上百人的口罩厂和一个几十人的传媒公司，富贵气养了出来，上位者的威严也养了出来，气质那一块有了天翻地覆的变化。 再讲究一下穿着搭配，做一个造型，看上去确实挺帅的。 最主要的是他的身份对他的帅气有着巨大的加成作用。 单纯的讲帅气，他肯定比不过那些男模什么的，但他有着亿万身家。 这才是致命的诱惑力。 哪一个女孩子不喜欢这样的男人呢？ 年轻帅气，富有爱心，还有着花不完的钱。 本来大家都是为了采访莫小蝶过来的，可是看到柳青后，有那么两三个记者话题的重心竟然转移到了柳青身上。 至于最想获得曝光度也秦昆，就沦落成了背景板。 采访的气氛还是挺和谐的——那些记者们就算是要搞你，在采访过程中也会显得很和谐，只是在完成采访之后用上刀笔之力断章取义罢了。 唯一有那么一点问题的就是有记者问起莫小蝶为什么要流浪街头，而不是向父母求助向学院求助。 这个问题是网上很多人都困惑的问题。 前面一个问题，莫小蝶的舍友们还给出了答案——她父母离异了，父亲吸毒，自己都顾不了自己，母亲已经嫁给了别人。 可网上还是有人有疑惑——母亲改嫁了，也还是她的亲生母亲，自家的女儿得了那么重的病，难道就不管一下吗？ 后面一个问题，就更让人困惑了。 从那一家音乐学院的表态来看，那分明就是一个爱心澎湃的学院，都愿意负担莫小蝶的治疗费用了，为什么她还要离开学院流浪街头呢？ 这两个问题都让莫小蝶情绪低落。 ——这也是之前秦昆不同意媒体采访她的主要原因。 媒体可不是配合他们宣传的工作人员，他们有着自己的流量需求，问出来的问题不一定就是他们想要回答的问题，而是大众想要了解的问题。 那就意味着让莫小蝶一遍遍的撕开伤疤展示给他们看。 确实会影响到病人的情绪。 莫小蝶沉默了一会儿，回答道： “我爸吸毒，把家里的房子都卖了，他现在在什么地方我也不知道，甚至是死是活我都不知道。我找不到他，找到他了，他也不会帮助我。” “我妈，几个月前又嫁人了，对方也是离过婚的，家里还有孩子，家境也不是很富裕。我不想因为我，破坏她好不容易获得的安稳的生活。” “学院那边，我只是一个付费过去学习的学生，他们不欠我任何，我不认为我有资格去麻烦他们。” 7017k 第一七四章 她破防了 面对着媒体，莫小蝶的主治医生介绍了莫小蝶现在的治疗情况，表示病情已经得到了控制，再过一段时间就可以出院了。 这是一个让人欣慰的消息。 当然，这并不意味着痊愈了。 这个病是不能根治的，以后还是得配合治疗。 莫小蝶脸上的斑疮消失了大半，没有以前那么恐怖。 有的人长痤疮比她脸上这个都要吓人。 难看依然难看，但没有一开始的时候那么让人感觉恶心了。 大号背景板秦昆还是努力的给自己争取到了发言的机会，向媒体介绍了公司对莫小蝶的安排： “现在就是给她治疗，不管是住院期间的治疗，还是住院之后的治疗，治疗费用都由公司负担。” “工作上面，我们听从医生的指导，在她不能工作的时候，绝不会给她安排工作。以后就算是她可以直播了，也会控制她的直播时间，不会让她劳累。” “我们公司会直播带货，但是我可以向大家承诺，任何时候都不会让小蝶带货。” 他还透露了一个消息：“这段时间，小蝶得到了社会上很多人的关心，有保健食品厂商想要跟我们合作，让小蝶来给他们带货，还给出了十万以上的酬劳，但是被我们拒绝了。在这里我们要强调一点，我们天元传媒，任何主播都不会给保健品带货。” ——虽然他先前对柳青让他拒绝这样的合作有一些不满，可这不妨碍他将这一点拿出来吹嘘，给自家的公司立形象。 媒体记者当然都知道那些保健食品是些什么玩意儿，闻言都肃然起敬——直播带货界竟然还有拒绝这个的，简直就是一股清流。 柳青虽然有着很强的表现欲望，但是他有自知之明，知道自己不怎么会说话，所以也没怎么说。 说的几句话，也都是正能量的话。 可能别人会觉得他这话挺乏味的，但至少不论什么时候把他的话拎出来，都不会挑出毛病来。 不求有功，但求无过。 能够在媒体上说几句正能量的话，他就很满足了。 要是能在电视台的新闻里面露一下脸，那就更满足了。 不过他已经学会了怎样伪装自己的情绪，并没有表现出第一次接受采访那种紧张兴奋得劲头来，显得很平静的样子。 结束这一次采访后，送那些媒体出去时，那三个年轻的女记者都加了柳青的微信，其中有一个是电视台的记者，当场表示现在新闻台有一个本是年轻企业家的专题报道，希望能够给柳青做一个专访，把他也加入到这个专题报道中去。 柳青内心激动得都快要颤抖了，表面上还是很矜持的，微笑着接受了这个邀请。 虽然这几家媒体都是自己申请过来采访的，可采访完后，他们每一个人都收到了天元传媒的红包。 不多，每个人就有千块钱，算是车马费。 采访的加上拍照的拍视频的，一共也有十来个人，那就是一万块钱的红包送出去。 不算多，也不算少。 不送当然也可以，但送这些红包出去，至少可以让他们在报道的时候，用词更加讲究，会偏向于选择褒义词而不是贬义词。 这也算是行业潜规则。 不懂这个规则的，有时候就会栽大跟头。 采访的这几家媒体，最先给出新闻报道的是那两个门户网站。 人家网站的效率很高，当天晚上就给弄出了报道，并且进行了热门推送。 柳青看了一下那两个门户网站的报道，整体还是比较客观的。 只是其中有一家对莫小蝶流浪期间的悲惨生活落墨太多，让他感觉到了一些危险的信号。 不过还好，这种没有引向不可指向的方面，让他松了一口气。 写一写莫小蝶流浪期间的生活也可以，能够让人生出更多的同情心来。 另外一家门户网站报道这个新闻，着重写的就是莫小蝶现在的情况，有她脸上斑疮前后不同的对比，能够证明她接受治疗的情况很好，算是给众多关心她的网友报了一个喜。 这两个网站的新闻对天元传媒的落墨都不是很多，也就有那么几百字提到了，不过都是正面的形容。 而且他们都提到了秦昆做出来的承诺——他们永远不会给任何保健品带货。 不过，也只是提到了，并没有过多的渲染。 因为他们的网站也有不少保健品的广告。 这玩意儿贼赚钱，广告投入也贼大，他们虽然知道这就是收智商税的玩意儿，但也不敢以平台的立场来反对这种东西。 那会影响到他们的经济效益。 柳青看完其中一个门户网站的新闻报道之后，果断的在朋友圈转发了这一条消息，配上了一条转发语： “惭愧，就做了一点微小的工作，没想到居然被媒体报道了。” 报道里面有提到他，也有他和莫小蝶、秦昆在一起的照片。 这一条消息，充满了正能量，一点都不low逼，所以他没有屏蔽任何人。 这就意味着霍珍珍也可以看到。 他转发了这一条新闻报道之后，还特意的点进了霍珍珍的朋友圈去看，还能看得到对方朋友圈的内容，显示朋友一个月可见。 说明自己还在对方的好友列表中。 看一看她的朋友圈内容，有喝咖啡的照片，有吃牛排的照片，还有在大商场的自拍，不过没有跟别的男人的合拍。 应该也是在秀幸福的生活。 只是以柳青现在的角度来看，这生活也挺寒酸的，他随随便便拍几张照片，就可以秒杀对方。 只是，这个女人一直不相信他发达了，这让他也挺郁闷的——想让对方后悔都做不到，感觉自己简直白有钱了。 不过，这一次不一样了。 这一次他转发的朋友圈那可是门户网站对他的报道，有照片有名字，相当权威，这个女人想要夫人都没法否认。 转发完这一条，他就心满意足的睡觉。 第二天一早醒来，第一件事情就是打开微信看朋友圈。 评论的人挺多的。 他没有看评论，而是要看霍珍珍又转发什么鬼东西阴阳怪气他。 找了一圈没找到。 然后点进他好友列表里面的霍珍珍，进入她的朋友圈主页，发现什么内容都没有了，名字下面就一条横线。 柳青一下子就高兴了起来： “她破防了！哈哈哈哈，她破防了！” 7017k 第一七五章 念头通达 本来可见的朋友圈突然变成不可见了，要不就设置成了朋友圈不可见，要不就删除了好友。 不管是哪一样，都说明了一件事情——看到他转发的那一条新闻报道之后，霍珍珍破防了。 “终于知道我有钱了吧？” “终于知道后悔了吧？” 这一刻，柳青的心情别提有多痛快。 就好像入赘三年一直被老婆家的人看不起，突然有一天一群黑衣人跑过来毕恭毕敬的对自己说“恭迎龙王归队”，引起一片震惊一样。 那个爽度比三伏天吃了冰镇西瓜还要爽。 终于打了一场翻身战！ 太不容易了！ 要是这一次那个女人还是无动于衷，甚至来阴阳怪气，柳青就要考虑等以后更有钱了要不要把那个女人上班的公司给收购了，然后再过去把那个女人的经理开除掉…… 现在是收购不了的，因为现在他自己还觉得钱不够，要是有更多的钱，他就可以将口罩厂的规模办得更大一些。 好在不需要走到那一步，霍珍珍就已经破防了。 一时间，念头通达，周身舒畅。 这一天，他的心情都是美好的，甚至早上起来洗漱的时候看到了小雯，还热情的给了她一个拥抱。 小雯吓得赶紧挣脱开，幽怨的说道：“现大早上你来什么劲啊，我等会还要上班呢，哪里有时间陪你疯！” 她的幽怨是有原因的，因为昨天晚上她想和柳青联通一下感情，结果被拒绝了，这大早上的却来了劲，偏偏自己又要去上班，怎么会不郁闷？ “你别想那么多了，我就是开心，想找个人分享。”柳青解释。 小雯指了指在厅里做力量训练的叶婉容，笑了一声，说道： “那你跟容姐分享一下去。” 叶婉容每天起得都挺早的，起来之后先去下面跑一圈步，回来后吃上几颗巧克力，又在客厅做力量训练，哑铃、拉力器那些都有，一训练就是半小时以上。 现在就在举着哑铃。 听到小雯说话，停住了运动，冲着柳青笑道： “来吧，跟我分享你的开心。” 柳青心里想着：“你这个女人坏得很，哪里是要跟我分享开心，分明就是想赚十万块。” 摇头拒绝，一脸嫌弃的说道：“看你身上那汗，我才懒得跟你分享呢。” 洗漱之后，也没有先去运动，就坐在沙发上看着朋友圈的评论。 这一条他没有屏蔽任何人，他好友列表里所有的人都能看到他转发的那一条新闻。 当然，不是他所有的好友都看到了那一条转发，看到了那一条转发的，选择点进去细看的连一半都没有。 不过这也让他这条转发下面的评论变得很多。 以前的同事，就是比较单纯的表示羡慕： “小柳牛逼！” “柳哥牛逼！” “青哥你这是发了啊！” 而拆二代那边，也有一大群“青哥牛逼”的夸赞。 还有几个加了他微信的女模特写了比较长的超过十个字的评语： “能够遇上柳先生这么善良的人，那个小蝶姑娘真的是太幸运了。” “原来前些天网上热传的拯救身患绝症流浪歌手的人是柳先生，柳先生真的是一个温暖的人。” “柳先生，你让我又开始相信这个世界有着真善美的存在了。” 这里面也有丁芸的评论： “儿子做得好，有时间把那个女孩子带羊城这边来，让妈看看。” 最让柳青感觉意外的，是苏绮这个他争夺天元集团控制权的竞争对手也评论了： “真好，我没有看错，你最适合做这样的事情。” 看到那一条评论，柳青不由得黑了脸： “这个女人还是想着我不跟她争天元集团的控制权，让我去做公益。” 之前和苏绮见面，苏绮就建议他想要实现人生价值，可以选择做公益，以个人的名义或者以集团的名义做公益都可以。 反正，不要管理公司就行了。 虽然是在夸赞他，可是他没有感到高兴。 选择几个评论回复了一下，这才下楼去跑步。 跑了十来圈回来，小雯都已经上班去了，做好的早餐就摆在餐桌上，一共有两份，一份是他的，一份是叶婉容的。 叶婉容不在餐桌上，而是在浴室洗澡。 ——运动了一早上，汗水淋漓的，不洗个澡那就没法过了。 柳青吃了几口，叶婉容才穿着一件睡袍从浴室出来，头上还裹着大毛巾。 柳青看了她一眼，赶紧转移了目光，心里想着：“这女人怎的变得如此奔放？里面居然什么都不穿。” 有一些躁动。 然后又告诉自己：“这是陷阱！这娘们是想要十万块钱了！” 十万块钱倒是小事，要是挨揍了，那就是大事了。 这妹子打人有多狠，柳青可是见识到了的。 叶婉容神色自若，从容的坐在他旁边吃着早餐，什么异常都没有。 只是在柳青离开之后，脸渐渐的有了一丝红晕。 上午，柳青和叶婉容又去了口罩厂那边。 从采购主管那里获得的一个消息是王总那边新的熔喷布生产线已经建好了，产能一个月在三百吨以上。 等于就是为了天元口罩厂专门建立的一条熔喷布生产线。 这个月不可能生产出三百吨的熔喷布，但是，他们原来还有一条生产线，满足几个合作方的提货要求之后，剩下的产能，这个月给天元口罩厂供应两百吨熔喷布完全没问题。 两百吨熔喷布对柳青来说还是少了一点，还得要去别的生产商那边购买，能囤积多少就囤积多少。 根据采购主管的估计，这个月可以在别的生产商那边购买到大概一百吨的熔喷布。 到十一月，就不用到处采购了，王总那边一条生产线就可以满足他们的原料需求。 去别的地方零零碎碎的采购，花费的精力更多，价格也更高，因为没有签订合同，还需要现金支付。 王总那边能够满足他们的需求，当然就用不着去别的地方采购了。 这倒也是一件好事。 中午在工厂的食堂吃饭，吃饭的时候，接到了一个电话，电话那边是一个娇柔的女声： “柳先生，我是新闻台的记者甄甜，我今天想对你做一个专访，你有没有时间？” 7017k 第一七六章 电视台记者 柳青记得那个名叫甄甜的电视台女记者，二十多岁的样子，长得还挺漂亮的。 那个记者昨天确实说过要给他来一个专访，因为新闻台正在搞一个鹏城年轻企业家的专题报道，可以把他弄到那个系列里面去。 柳青当时就答应了。 不过他没有想到，这个专访来的这么快。 昨天才提出来，今天就要给他做专访。 当时还想着，这种临时提议的东西，上报电视台审批，怎么也得十天半个月的时间。 现在也才一天时间，居然就要给他做专访了。 他还能说什么？ 当然是答应啊！ 说道：“我有时间，随时都可以。” 甄甜笑道：“那我们今天就来采访柳先生。柳先生，你是要在你家里接受采访，还是要去你公司接受采访呢？” 这么快——柳青愣了一下，道： “我现在不在市内，在我投资的一家工厂视查，离市区有几十公里。甄记者今天就要采访的话，那得等待一下，下午两点在我公司见吧，鼎盛大厦十五楼天元传媒公司，我马上就开车过去。” “别别别，”甄甜连忙说道，“柳先生，你可以将你的工厂位置发给我，我就先去你的工厂采访你。年轻企业家嘛，能够将你经营的企业都拍下来，更有说服力。” 这样的要求，柳青当然不会拒绝。 昨天两个人就加了微信，结束了通话之后，柳青便将口罩厂的定位发了过去。 他接这个电话的时候，正和马国明他们这些工厂的管理层在一个桌子上吃饭，马国明他们也听到了。 这么一家小小的口罩厂，竟然会有电视台的记者过来采访，这让他们又是兴奋又是紧张。 对柳青也特别的佩服。 不愧是家里有着几百亿资产的富二代，就投资这么一家口罩厂，也才一个多月的时间，就叫来了电视台来报道。 这身后拥有的资源也太惊人了。 想一想年奉炎，兢兢业业在这里做了两年，不要说没有电视台的记者来采访他，就算是小报记者都没一个来采访的。 真的是人比人气死人。 匆匆几口吃完饭，马国明就叫来保洁的大妈，让她将工厂门口打扫得更干净一些。 又对一线生产工人提出了要求，有记者过来拍摄的时候，要文明礼貌，乐观向上，展现天元口罩厂工人的精神风貌。 对门口的保安也提了要求——上班时候不要玩手机，注意仪容仪表。 这个阵势就像迎接领导检查一样。 叶婉容悄悄的问柳青：“记者过来采访的时候，我要不要回避？” “为什么要回避？”柳青感觉有些奇怪。 “难道你不觉得有一个女保镖在你身边跟着，会影响到你这个年轻企业家的光辉形象吗？这都不像是民营企业家了，就活脱脱一个色批资本家。”叶婉容说道。 “没事，别人看不出你是保镖，会把你当做我的秘书。”柳青说道。 叶婉容道：“但我不想上电视……” 柳青无奈：“那你看哪个垃圾桶干净一点，躲进去吧。” 叶婉容瞪了他一眼：“等他们来了，我去旁边店里呆会儿。” 柳青点头：“也行。” 叶婉容又道：“你要是遇上什么危险了，叫大声点，我来救你。” 柳青苦笑：“咱们国家社会治安好得很，没必要这么紧张我。” “我不紧张你，”叶婉容悠悠的说道，“我紧张我的工作。” 电视台的车开到村头后，甄甜就给柳青打了一个电恬，说不知道该往哪里走了，希望他出来接一下。 柳青便和马国明这个厂长一起走过去。 叶婉容则到了工厂旁边的一家小商铺。 那一家店铺是上个月才开的，因为口罩厂招人了，加在一起也有百来个人，有了一定的消费能力，在这里开一家便利店，还是能做点生意的。 靠着这一家工厂吃饭，跟工厂那些职工的关系也还行。 叶婉容跟着马厂长一起走出来，又走到那个店铺里面去，讨一张椅子坐下来，店铺老板当然不会拒绝。 甄甜不是一个人过来的，还跟着一个摄影记者。 今天的甄甜打扮得特别的漂亮，一见到柳青，脸上就露出了甜甜的笑容： “柳先生，我们又见面了！” 大大方方的走过去，向他伸出了手。 柳青也伸过了手：“甄记者，很荣幸接受你的采访。” 两个人握了一下手，柳青感觉对方的手握得还挺紧的，有那么一点不舍得松开的感觉。 他也不知道是不是自己自作多情，没有细想。 摄影记者一下车，就开始了拍摄。 那一个鹏城青年企业家的专题新闻报道，一个人能有十几分钟的画面，其中还会有一分钟左右的画面进入到晚间新闻栏目。 这十几分钟的画面，可不是说只拍摄十几分钟，而是从大量的拍摄素材中剪辑出来的。 现在他也不知道会怎么剪辑，反正是尽可能的多拍摄一些素材进去。 甄甜来之前也做了功课，还跟柳青在微信上聊了半个多小时，知道柳青在这里投资的是一家口罩厂。 虽然不知道为什么要投资口罩厂，看着都没什么市场。 可是听柳青吹起牛来，现在这家口罩厂的产能已经是全国第一，同时也是全球第一，于是觉得有挺大的新闻价值，值得好好的报道一下。 市场先不说，就这一个全球第一大口罩厂，已经值得好好的宣扬了。 全球最大的口罩厂，就在鹏城，就在这么一个叫柳青的年轻企业家手下，多光荣的事情？ 这个新闻价值比天元传媒公司的新闻价值要高多了，也更能捧出柳青这个人来。 当天下午，他们不只是拍了柳青的口罩厂，采访了马国明这个厂长，还找到了这个村的村长，问起这么一家口罩厂对本村的经济有多大的带动，解决了多少人的就业问题。 柳青是接受采访的主角，当然是一路跟随，也在镜头里回答了一些提问，喊了一些正能量的口号。 最后，还在厂长办公室接受了甄甜单对单的专访。 ——其实也不是单对单，摄影记者还是在的。 采访完后，都已经是六点多了。 离开的时候，柳青给这两人一人送了一个一千块的红包。 摄影记者收得倒是挺利索的。 甄甜却拒绝了，很认真的对他说道： “柳先生，我是把你当朋友，真心的想报道一下你的事迹，可不能收你这个红包。” 柳青没有送红包的经验，被人拒绝，很有一些不好意思，尴尬着说道：“没别的意思，就是看着你们这么辛苦，给点辛苦费。” “这个红包我就不要了，”甄甜笑着说道，“柳先生要是觉得我辛苦，现在天已经晚了，要不你就请我吃顿饭吧。” 7017k 第一七七章 下手要趁早 甄甜做出这样的邀请后，旁边几个人心里都闪过这样的念头：“这女人怕是看上柳老板了，想要攀上这高枝，就硬撩。” 不过也没有觉得太奇怪。 毕竟柳青年少多金，长得还帅气。 电视台的记者，看上去挺光鲜亮丽的，弄得好像半个明星一样。 但其实也就一打工人，最多工资待遇好一点，知名度高一点，比下有余，比上严重不足。 维持他们光鲜亮丽的外在，工资就不一定够。 不搞点副业，捞点好处，靠着工资那日子还真过不下去。 不要说这么一个地方新闻台的记者，就算是全国有名的卫视主持人，有时候捧起富豪的臭腿来，也是很没有节操的，甚至扎堆去给刚做完牢的富豪庆生的事情都做得出来。 有节操的人是有，没节操的同样也有。 傍富豪在这个圈子里面，并不是多奇怪的事情。 一个电视台的女记者，能够接触那些富豪的机会也比别人要多，真要想傍富豪，机会自然也比别人要多。 柳青的信息甄甜也打听了一下，竟然是天元集团董事长丁芸跟前夫所生的儿子，也是唯一的一个儿子，以后要继承几百亿资产的人。 打听到那个消息之后，她就已经做出了决定，一定要想办法傍上这个男人。 能不能嫁给这个男人不是那么的重要，只要能够成为他的女人，哪怕只是女人之一，那就足够了。 在这个圈子久了，接触到了太多的有钱人，她也明白大多数有钱人的德性。 男人有钱就变坏，这句话能够风行，还是有着一定道理的。 其实也不是有钱就变坏了，而是有钱的才拥有着将那些坏心实现的能力。 男人的本质就是老色批，这是有的有那个能力实现自己的想法，有的没有那个能力。有的能够控制住自己内心的欲望，有的不能控制。 当然，从本质上来说，女人也差不多。 有些女人有钱的也一样的会变坏。 找鸭子的富婆又不是没有。 那些疯狂追捧流量的少女，又何尝不是在云养鸭？ 甄甜自认为长得还可以，觉得应该能够进入得了柳青的法眼。 特别是她还打听到了丁芸也是一两个月前才认了这个儿子的，在此之前柳青只不过是一个小区保安。 ——在网上流传的关于莫小蝶的视频里，就有着小雯“我们老板以前只是一个保安”的声音，也可以佐证这一点。 这就意味着还只是一个刚刚有钱的年轻人，没有机会见太多的美女，没有机会接触这个世界上更多的诱惑。 越早下手，机会越大。 要再过一段时间，这个富二代的名声流传出去，那竞争就强大了。 这个社会从来就不缺美女，自身所处的层次越高，能接触到的美女越多，质量也越高。 下手要趁早，趁着这个年轻人还没怎么见过世面，先把他拿下来，说不定还可以嫁入豪门。 等人家见过了世面，她就不够看的了。 刚开始的时候，甄甜是想着展示一下自己的优秀之处，让柳青主动的来追自己。 ——她很明白，人性天生就是贱的，太容易得到的东西就不会珍惜，经过层层磨难得到的，再垃圾都是宝贝。 主动去追，会让对方觉得自己很随便，就算是在一起了，也不会受到多大的重视。 让对方来追，自己再矜持一点，将难度加大一点，以后结婚都有可能。 可是，在几个小时的采访中，甄甜算是看明白了，柳青性格上比较内向，可能以前做保安养出来的自卑心理还没有完全的消除掉，自信心不够强，这样的男人让他来主动追自己，恐怕不容易。 没办法，只能退而求其次，干脆自己来主动。 ——山不就我，我来就山。 至于能不能撩得动，她觉得应该没问题。 女追男，隔层纱嘛。 两个月前还是保安的人，能有多大的定力？ 她做出了这个邀请之后，柳青愣了一下。 他虽然对自己的魅力不是很有信心，但也能感受得到，这个女记者好像是想要制造和自己共处的机会，是在撩自己。 甚至思维还进行了进一步的发散： “这个女人肯定是看上我的钱了，不然怎么可能主动的跟我约饭？” “如果只是来一场纯粹的建立在金钱之上的交往，那倒也没有什么。可是这样的知识分子，要是谈情说爱起来，那就危险了。” 想到这里，就想要婉言拒绝。 “但是……”念头又一转，“她刚刚采访了我，拍了那么多内容，还没有上电视台播放。我要是拒绝了她，她一怒之下，不给我做报道了，那岂不是失去了一个免费推广的机会？” 寻思着：“古来有英雄舍身为国，我柳青不敢跟那些英雄相比。但是这一次为了更好的宣传我的工厂，舍一下身又如何？” 想得这里，脸上顿时堆满了笑容： “甄记者这么辛苦的过来做我的专访，请你吃一顿饭是应该的。” 旁边那个电视台的摄影记者还站在那里，张了张嘴，想说什么还是没有说出来。 其实他也想跟这样的老板吃一顿饭，想来一定是在高档餐厅享受美食。 可是他也知道自己不能开这个口，要不然，甄甜准会恨死他。 他的职业是做摄影，又不是做电灯泡，不能做那种跨界的事情。 心里感慨着：“这一颗水灵灵的大白菜，就要被猪给拱了……嗯，是这一颗水灵灵的大白菜，就要去拱猪了。” 正寻思着，那一颗水灵灵的大白菜就掉过了头来问了他：“王哥，你也要跟着一起去吃饭吗？” 摄影记者连忙摆手：“不了，不了，我回去还要做饭呢，你也知道你嫂子的手艺，做的饭就不能吃。” “哎呀，好遗憾呀，”甄甜道，“那你早一点回去吧，你家里的事情更重要，我也不敢留你了。” 转过了头，对柳青说道，“柳先生，看来只能我们两个一起去吃饭了。” 柳青耸了耸肩：“真遗憾。” 心里却想着：“也不是我们两个一起吃饭，我还有一个保镖呢。” 7017k 第一七八章 秘书 那个摄影记者自个儿开车走了之后，柳青给叶婉容打了一个电话： “我们要回市里了，你过来开车吧。” 其实叶婉容隔他也就是几十米，但他也懒得走过去，就直接打电话叫。 甄甜看着柳青，心里大惑不解： “你搞什么？我给你请我吃饭的机会，你竟然还要叫一个司机过来？我赶走了一个电灯泡，你给我来一个替代的吗？” 柳青打完电话，就带着她走向那辆大奔。 没走几步，叶婉容从刚才旁边那个店铺里面走了出来，手上还带着一瓶水。 见柳青身后还跟着一个打扮得挺漂亮的女人，大概明白了是怎么回事。 柳青介绍了一下：“这我秘书，叶婉容。这是新闻台的记者甄甜。” 他记得叶婉容说过他有一个女保镖影响不好，便说成了秘书。 还向甄甜解释了一下：“我没有驾照，所以开车这事是由我秘书来做的。” 甄甜心忖：“这倒是了，两个月前你就一保安，确实也没必要学着开车。这两个月时间，你就是想学开车，也不可能这么快考到驾照。” 只是看着叶婉容长那么漂亮，一腔热血渐渐凉下：“身边都有这么一个漂亮的秘书了，哪里看得上别的女人？” 秘书倒是一个正经的职业，但是在很多人的心目中，被传成了不正经的职业。 毕竟有那么一句说话，有事秘书干，没事干秘书。 特别是那些长得漂亮的女秘书，更容易被人传播一些很不好的流言蜚语。 关键还在于，有一些流言蜚语它不是造谣，是真实存在的。 甄甜也是见过世面的，看到柳青这个年轻男人身边跟着这么一个漂亮的女秘书，自然会联想到那些有的没的。 ——就算柳青自己不会主动去撩那个女秘书，可这么一个年轻帅气又有钱的老板在身边，那个女秘书也会自己主动扑过去。 某一个刹那，她甚至有点后悔了，收一个红包走人算了，吃啥饭啊？ 但犹豫了一下，还是决定把这一顿饭吃下去。 虽然那个秘书很漂亮，但是，山珍海味吃多了也会腻，天天对着一个女的，柳青难道就不会审美疲劳吗？ “她漂亮，我也不赖呀！”甄甜这么想着。 她和柳青都坐在后排，柳青问了她想去哪一家餐厅吃饭，得到答案之后，就让叶婉容把车往那边开。 还拿着手机给小雯发了一条微信： “今天晚上有应酬，在外面吃饭，你自己一个人吃吧，不要做多了菜。” 车开向市区。 甄甜坐在柳青身边，继续了解着他的一些事情。 这样的了解可以理解为采访补充，也可以理解为闲聊。 甄甜问着柳青手下两家公司的情况，柳青也问起甄甜在电视台上班的情况。 他挺好奇这个的。 在电视台当记者待遇也还可以，多高却未必。 特别是甄甜这种还没有编制的，看着光鲜亮丽，但对于未来也不是很有信心。 电视台倒是有编制，可是要进入编制，太难了，她现在也只是一个合同工。 甄甜还半开玩笑地对柳青说道： “柳先生，我看你那家传媒公司发展得也挺不错的，以后我要是在电视台混不下去了，去你的公司当一个主播，你看行不行？” 柳青笑道：“那必须得行。” 甄甜问道：“我要是签进去，一个月收入大概能有多高啊？” 柳青道：“我们现在的签约主播保底是三千一个月，然后加上业绩提成，差不多是一万左右吧。” 甄甜哦了一声，道：“挺不错的了。” 话是这么说，还是有一点看不起这样的待遇。 她在新闻台当记者，这样那样的收入加起来，还是要超过这个数的。 而且社会地位也大不一样。 就这样的待遇，她完全提不起兴趣来。 柳青又说道：“不过像甄记者这样的人才，有着在电视台做记者的经历，肯定要区别于那些普通的主播。” 甄甜笑了，虽然她并不真的想当一个网红，可是，她也想知道自己在柳青心目中能值多少。 于是问道：“柳先生，我要是加入你的传媒公司，你能给我开出什么样的待遇呢？” “底薪最低也得两万起吧，提成那就看业绩了。我觉得以甄记者这样的人才，一个月业绩提成不会低于四五万。”柳青随口说道。 他当然知道甄甜不会真的选择加入天元传媒，所以他也不介意信口开河。 两万块的底薪能够吸引到很优秀的人才，但想吸引到一线城市新闻台的美女记者，那纯属于做梦。 甄甜真的愿意加入，他也真的敢要。 就算这美女记者不会直播，带不来什么业绩，就凭着她新闻台记者的出身，也能够给天元传媒公司长一些逼格。 而且，就算是离开了电视台，多少会有些关系在那边，对于天元传媒来讲，那也属于隐性的人脉资源。 一个月两万块钱而已，还是值得的。 以天元传媒现在的势头，也签得起这样的主播。 甄甜听到柳青这样的话，心里倒是小小的满足了一下。 这个工资待遇比她在电视台当合同工的工资待遇要高得多。 笑着说道：“柳先生，这话我可当真了，以后我在电视台要是做不下去了，就来投奔你，你可不能把我拒之门外哦。” 柳青微笑：“天元传媒的大门随时为你打开着。” 叶婉容在前面开着车，听着后面那一对男女的聊天，脸上还保持着微笑。 她在后视镜里，还看到甄甜有意无意的把身子往柳青那边蹭，柳青还挺享受的样子。 脸上保持着微笑，心里却想着：“这男人啊，全世界都一个样。” 今天过来采访的甄甜穿着职业套装，中筒裙下穿着的是肉丝，鞋子也不是高跟的，是中跟，看上去还是有那么一点制服诱惑的感觉。 身上还喷了香水，也不知道是什么香水，弄得车里面都一股香水的味道。 叶婉容心里想着：“这香水的味道倒是挺好闻的，不知道是什么牌子，双11快到了，到时候看一下要不要下单几瓶香水。嗯，听说巴黎世家的丝袜挺不错的，也可以下几单。” 7017k 第一七九章 职业电灯泡 车开到了一家高档餐厅停下，柳青和甄甜先下车，叶婉容也跟着下了车，微笑着走在他们身后。 柳青回头看了叶婉容一眼，眼神里充满的迷惑：“没看见我跟妹子吃饭吗？你过来干嘛？” 叶婉容微笑着还带点挑衅的回视，眼神里透露出一个意思：“当电灯泡啊！” 可理直气壮了。 柳青拳头都硬了。 但是想一想自己的拳头没有叶婉容的拳头硬，一下子又泄了气。 ——好男不跟女斗。 ——好男不跟斗不过的女斗。 只能让这个电灯泡跟在一起。 甄甜心下忐忑：“这家伙让那个漂亮的女秘书跟上来是什么意思？该不会有什么奇怪的喜好，想要看什么另类的表演吧？这个我真hold不住啊！” 心里又有一些打退堂鼓了，觉得就单纯的吃这一顿饭好了。 餐厅还有着空余的包间，他们进了一个包间，然后先由甄甜点菜。 甄甜对叶婉容也进来很是不满，连带着对柳青都有一些不满了，心里生出个那样的想法——往死里点菜，一顿吃个十几万，报复一下这个富二代。 但真的拿着菜单点的时候，还是没有那么干，比较矜持的点了几道她喜欢但是价格并不那么贵的菜，也就是一千多的样子。 也没有点名贵的酒，就点了一支几百块钱的红酒。 然后就将菜单递给了柳青。 ——在点菜上面报复一下这个富二代，爽是挺爽的，可人家也不是傻子，不难看出她的用意，到时候记恨上了，她的前途就算是完了。 这样的富二代，就算不能把他变成自己的男人，交个朋友也是不错的。 柳青拿过菜单，又点了两道价格高一些的菜。 本来想把菜单交还给服务员，又看到了坐在一边微笑着看着他的叶婉容，便将菜单递了过去，道：“你看看有什么喜欢吃的。” 甄甜看着这一幕，心里想着：“看来这人对他的秘书挺不错的，两个人的关系肯定不一般。” 老板请客，就算是秘书作陪，也不至于有着点菜的资格。 主要还是柳青没有培养出那种等级意识，叶婉容又是丁芸给发的工资，两个人的相处一直都是一种比较平等的状态。 这落在甄甜眼里，却成为了两个人关系非同一般的证据。 想着这个漂亮的女秘书有可能上位成为柳夫人，甄甜再看向叶婉容的时候，眼神都不一样了，还有了点示好的意思。 叶婉容含着笑，都不看菜品，就挑几个最贵的点了下去。 然后笑着问柳青：“老板，我点这几个菜，你没意见吧？” 这个时候，柳青也不可能说有意见，只能说道：“你喜欢吃就行。” “我很喜欢吃。” 叶婉容这样说着，然后将菜单交给了服务员。 她加的几个菜，将这一桌饭菜的价格直接从几千块钱提到了几万块钱。 甄甜都心惊肉跳，觉得这杀得太猛了。 心里想着：“这个做秘书的是在向我示威吗？她是在向我表示她在柳青心目中的地位，是那种可以随便点个几万块钱的菜的人？” 饭菜上上来之前，甄甜先去了一下洗手间，也不知道是不是给自己的胃预留空间。 在她离开之后，柳青才低声问叶婉容： “点那么贵的菜干嘛？你真的喜欢吃吗？” 叶婉容瞪了他一眼，低声道：“不喜欢，我就是故意的。” “为什么？”柳青诧异的问道，“总不至于你吃醋了吧？” “我给小雯报仇！”叶婉容哼了一声，“她对你那么好，你却跟一个刚认识的女人笑嘻嘻，为了跟她单处，还不回家陪小雯吃饭，你背叛了她！” “我跟小雯……我跟她又没什么……”柳青心虚的说道，“我们也就是朋友关系，扯什么背叛不背叛的？小雯都没说什么呢，你这是横插的哪一杠子啊？” 朋友关系也确实是朋友关系，最多这关系比跟一般人的关系亲密一点。 毕竟也是管鲍之交。 叶婉容瞪着他：“回去后我就告诉小雯。” “告诉呗，”柳青道，“我又没做亏心事。” 叶婉容哼了一声：“有我在，我也不会让你有机会做亏心事！” “有病吧你！”柳青不高兴了。 “我身体健康得很，”叶婉容道，“你要下手的那个女人有没有病，那我就不知道了。反正，那个圈子我是有所耳闻的。” 柳青沉吟了起来。 叶婉容又加上一句：“有些病，你戴了那玩意儿也不顶用的。” 柳青瞪了她一眼，不耐烦的说道： “你这个女人是不是脑子有问题啊？人家记者来给我做专访，宣传我的公司，我请她吃一顿饭，怎么啦？有错吗？” 叶婉容冷笑：“谁知道你的目的是不是只吃一顿饭？说不定吃着吃着，就吃到别的地方去了。” 眼神中，一付“我已经看透了你”的表情。 柳青怒了：“你这就是以淫荡之心，度正经人之腹！” 两个人正争吵着，就听到了推门的声音。 包厢门推开，去洗手间的甄甜回来了。 落入到她眼里的，是两个微笑着的人。 只是那微笑让她感觉有点瘆得慌，也不知道是不是自己的错觉。 那一顿饭也就是一顿饭而已。 有叶婉容这么一个巨型的电灯泡在，什么暧昧的话都不能说。 哪怕柳青有了为公司宣传牺牲一下自己的决心，也没有办法在这里表达出来。 甄甜点了一瓶红酒，她一个人喝不了，叶婉容又要开车的，一滴酒都不会沾，自然不能喝。 柳青倒是陪着她喝了一杯，就晕乎乎的有点上头了。 没办法，酒量太差了。 这倒是让甄甜看到了希望，心里想着： “以后再找个机会跟他单独吃饭，灌他两杯酒，把他灌醉，这个男人就是我的。” 心情一下子变得快乐了起来。 吃完饭买单，这一顿饭花掉了三万多块钱。 还有大半没吃掉，都被叶婉容老实不客气的打包带走。 她是吃了个够，家里还有着一个妹子嗷嗷待哺呢。 出了餐厅，先将甄甜送到了她住的公寓，然后才回家。 回家路上，柳青忍不住对叶婉容道： “叶小姐，我现在要郑重的提醒你一件事情，你的身份是——” 叶婉容开着车，都没看他，平静的说道： “我准备在双11的时候下单几条巴黎世家的丝袜。” 柳青哦了一声，突然忘记了自己想要说什么，随口问道：“什么色的？” 7017k 第一八零章 我又不是他的谁 小雯下班回家后没有做饭，因为叶婉容给她发了微信，说晚上会给她打包带好吃的回去，那就没必要自己买菜做饭了。 柳青和叶婉容回来的时候，她正一个人在厅里面练习跳舞。 这段时间她发了一些宅舞视频，在公司的推送之下也收割了一些流量，成绩最好的视频播放量都过了百万，真粉假粉加在一起也过了十万，流量并不比天元传媒那些个签约主播差，比其中的一部分还要好。 不过她有自己的工作，还没有开通直播，在业绩上面并不怎么好。 不过她的主页也开了商品橱窗，挂了一些商品链接。 从她主页的商品链接下单购买商品，她能够获得商品价格百分之十五的提成——公司那边也能获得百分之十五的提成。 这些天来，下单购买的虽然不多，却已经给她带来了一两千块钱的分成收入。 要是能够坚持每天开两三个小时的直播，培养出一些铁粉来，能够获得的收入就会更多。 她现在没有时间开直播，人气也不够，就算勉强要开，能够有百来个人在线就很不错了。 现在做的就是拍点短视频吸流量，再来做点广告，等她考到初级会计证后，没有那么忙了，那就可以在下班之后专心的做直播。 秦昆也给她做了承诺，在她直播的时候公司会给她买流量推送，并且还会连她的直播间，给她甩人气。 现在经济也没有以前那么困难了，她倒是挺安心的，就努力的学习着，充实自己。 隔两天才发一个跳舞的视频，时间只有十几秒，但她每天用来练习的时间不会低于两个小时，不过一般情况下都是在自己的卧室里面练习。 现在在厅里练习，也就是因为家里只有她一个人。 柳青和叶婉容回来的时候，都已经晚上八九点了，她肚子也有点饿了。 见到叶婉容提着几个饭盒过来，一声欢呼，迎了过去：“容姐你对我太好了，还是你惦记着我。” 叶婉容得意的说道：“那是当然，我可不像某些人，自己在外面陪美女吃饭，就忘记家里有人要吃了。” 说这话的时候，还看了一眼柳青。 小雯一愣，看着柳青：“青哥，你今天陪美女吃饭去了？” “是啊，新闻台的记者，”柳青老实的说道，“叫甄甜，长得也确实挺漂亮的。” “哇！”小雯惊呼，“我们青哥好厉害，都能跟电视台的美女记者一起吃饭了！” 看着柳青的眼神里都充满了崇拜。 柳青内心很享受这种崇拜，但脸上还是一脸的不屑：“我现在都是亿万富豪，跟一个记者吃饭算啥？以后，我说不定还能跟他们电视台的台长一起吃饭呢。” 小雯的表现，让挑起这个话题准备看热闹的叶婉容愣了一下，心忖：“这丫头怎么这么个表现，她不应该吃醋吗？怎么好像还与有荣焉的样子？” 这整得好像她自己在吃醋一样，顿时觉得特没意思。 小雯将打包带过来的那些菜热了一下，一个人吃。 叶婉容就陪在她身边看着她吃，手里也拿着一双筷子，想吃的时候就吃一口。 柳青喝了点红酒，有点晕乎乎的样子，洗完澡之后就上床睡觉去。 叶婉容看着小雯，犹豫了很久，才问道： “小雯，今天柳青跟电视台的美女记者一起吃饭，你不生气吗？” “我为什么要生气？”小雯反问。 “他对那个美女记者有意思。”叶婉容道。 小雯哦了一声，道：“这也正常啊，男人不都那样吗，见到漂亮的妹子就想撩。” “他撩别的妹子你不生气吗？”叶婉容问道。 小雯看着她：“容姐，我又不是他的谁，我生哪门子气啊？” “你不是他女朋友吗？”叶婉容愣了一下。 小雯笑了起来：“我怎么可能是他的女朋友？容姐你看看我，你再想想他是什么条件，我有可能成为他的女朋友吗？白日梦都不是那样做的啊。” 叶婉容疑惑了：“你们关系那么好，不是那种关系吗？” 有些话她也不好意思说——她有一次起夜，隐隐约约的就听到隔壁柳青房间里传来嘤嘤嘤的声音，明显就是小雯的声音。 小雯摇头，很确定的说道：“我们就是朋友关系，永远都只会是朋友关系。” “你真的不介意柳青跟别的女人勾勾搭搭的？”叶婉容又问了一句。 “不介意，”小雯笑道，“我又不是他女朋友，我还能阻挡他跟别的女人交往啊？他那么大了，还没个女朋友，他不急，他妈都会急呢。” “好吧。”叶婉容也没办法了。 小雯这样说，倒显得她去捣乱有点无理取闹了。 不过，小雯这么说，又让她心情莫名的有一些轻松。 吃过这一顿饭之后，甄甜和柳青的联系也就是在微信上面，谈一谈采访内容剪辑的问题。 还有一些信息需要补充的，也要柳青做一个补充说明。 聊天的气氛还是挺融洽的，甄甜也没有因为那一次吃饭的事情不高兴。 过了两三天，另外几家采访莫小蝶的媒体终于发了他们的报道。 这一次是三家报纸和一家电视台的报道，是所谓的权威媒体。 这些媒体在网络平台也有自己的账号，同步更新在网络平台的账号上。 权威媒体的报道，又给莫小蝶带来了一波新的热度，本来已经淡出大家视线的她，又重回到了大众视线之中。 虽然两天前门户网站就报道了她身体在好转的消息，可大家对于网站的报道，多少有那么一点不信任。 报纸和电视台的报道，更具权威性一点，更能让大家相信。 让柳青感觉有一点无语的是，他那个名为“金哥白”的痘印账号被别人给扒了出来，然后吸引了一大波的关注。 大部分还是女粉。 年少多金，又有爱心，这样的人最吸引女孩子了。 至少目前而言，他展现在大众面前的形象比某个国民老公形象要好，是充满正能量的，唯一欠缺的就是没有那么多钱，大概也就是少了一个零的样子。 国民老公能被那么多男男女女叫老公，他吸引一波女粉，倒也挺正常的。 那个账号上面啥内容都没有，却有了一百多万粉丝。 7017k 第一八一章 给苏绮的礼物 11月2号，星期六。 这一天上午，柳青和叶婉容就去了羊城，去见丁芸。 小雯没有去。 这一次小雯获得了跟在秦昆身后直播带货的机会，下午两点后就要去直播间带货，当然不能跟着去羊城。 跟在秦昆身后一起带货，一天的时间能够有三百块钱的酬劳。 如果带货成绩好，还会有一千到两千不等的奖励。 好不容易获得这么一个机会，既能给自己多捞点收入，又能在那么多人的直播间蹭一个脸熟，小雯可不想错过。 虽然跟着柳青去羊城，可以在丁芸那个大富婆那里获得大红包，但是，拿那个钱哪里有自己努力挣钱爽？ 为了这一场直播，星期四接到通知之后，就开始背那些商品的数据。 虽然给她的画面不可能太多，但她要知道所有商品的详细数据，还要倒背如流，这样轮到她来介绍的时候才不会出错，会显得很专业。 这是带货主播必须要具备的能力。 就冲着她这两天的努力，柳青也不会强行把她带到羊城去。 这姑娘能有一个不错的事业，当然是最好的，总比依附于人要好。 那一辆大奔上，放了四箱口罩，都是天元口罩厂生产的，这是用来送给丁芸的。 四箱口罩，就是四万个。 关键时刻，这口罩比钞票更好使。 有这些口罩在家里囤着，疫情发生之后丁芸也不至于慌张，甚至还可以供应整个天元集团员工的口罩。 天元集团总部也就是几百个员工，四万个口罩足够用了。 柳青还想过要不要给苏绮也送一箱口罩过去，但想了想，打消了这个念头。 他们现在的关系有缓和的迹象，但终究是竞争对手。 涉及到一家资产几百亿的集团公司的控制权之争，最终会打成什么样，谁也不知道。 这种拿口罩在集团公司做人情的事情，还是让丁芸来做，给丁芸刷一波好感更合适。 只是这一番想法不能说出来。 当车开到了丁芸的别墅，柳青从车上搬下整整四箱口罩的时候，丁芸都有些懵了： “儿子，你这箱子里面装了多少口罩啊？” “一箱一万个，一共四万个。”柳青一边往里面搬弄，一边说道。 “四万个口罩，你要让你妈戴到什么时候？” 丁芸简单的计算了一下： “就一天戴一个，也得要一百多年。我能活到那个时候吗？” 柳青笑呵呵的说道：“咱们这口罩是医疗健康产品，妈你戴上了这口罩，以后就百病不生，长生不老，活个一百多年，完全没问题。” 丁芸笑道：“这样活那么久，那不成妖精了？” 虽然觉得儿子这话说得有些离谱，不过听在心里，还是挺高兴的。 中午在一起吃饭的时候，柳青就问丁芸： “我这一次来了羊城，要不要去见一见苏绮？” 丁芸道：“见见也可以，你上一次见了她之后，集团那边倒是没有那么乱了，算是稳了人心。这一次过来，别人不知道倒也没什么，要是别人知道了你来了却没有去见她，说不定风波又起来了。” 集团前段时间的不安因素就是她整出来的，但不是为了让集团乱起来，而是为了给苏绮施加压力，显示自己的存在，逼着谷建国选边站，同时让更多的人选择站在自己这一边。 ——如果集团不能受她的控制，那乱起来也无妨，她不会心疼。 现在谷建国已经没得选择，只能跟她捆绑在一起，双方加起来有超过三分之二的股份，随时都可以掀桌子。 她是对商业运营不懂，可谷建国明白，而且谷建国在集团也有不少的股份，不会坐视苏绮将集团给掏空。 只要苏绮敢做那样的事情，他们就敢掀桌子，分分钟将苏绮赶走。 这种情况下，她就不希望集团乱起来了。 上一次让柳青去见苏绮，向集团的人表达他们并没有激烈冲突，就是这个意思。 根据她这段时间的了解，集团最近的运行还是挺平稳的，没有了那种暗流激涌的情况，说明那一次表达善意起到了不错的效果。 这一次柳青又来了羊城，再去见一见苏绮，巩固一下效果也好。 这种事情只能让柳青去做。 她不可能亲自去见苏绮，就算苏绮过来了，她都要端起架子摆起脸色来。 ——集团迟早要交到柳青手里，好人让柳青来当，她做个随时都会翻脸的恶人就可以了。 在这里呆了一天，第二天下午，柳青就要去苏绮那里。 去之前就跟苏绮约好了，这一次见面的地方不再是苏绮的家，而是一家咖啡馆。 出发之前柳青问丁芸：“上一次见面，她送了我一条领带，这一次见面，我要不要也给她送什么礼物？” 丁芸皱眉沉思半响，道：“你等一等我。” 上了三楼，过了十几分钟才下来，拿着一个盒子，对柳青说道：“你把这送给那丫头吧，她收到了准会喜欢的。” 柳青看着那盒子，问道：“那里面是什么？” 他最担心的，就是盒子一打开，里面是一枚钻戒，那就真的尴尬了。 有些东西可以送，有些东西可不能送。 “一块手表，”丁芸道，“她爸以前喜欢戴的，我也不知道价值多少。她爸死后她来问过那一块手表，想要回去，我没有理她。大概对她来说比较重要吧，可能有着什么别的意义。” 柳青这才放心。 下午两点半的时候，在那家咖啡馆，柳青见到了苏绮，就她一个人，没有那个大胸妹子在。 这个时候，咖啡馆里面零零散散的也就坐了四五个人，隔得都挺远的。 柳青过了的时候，苏绮正拿着一本厚厚的杂志，看得很认真。 也不知道来了多久了。 柳青走了过去，看了一眼，那是一本财经杂志。 他之前也尝试过看财经杂志，发现那玩意儿除了能够治疗失眠外，再没有别的用处了。 苏绮能够看得那么认真，确实是一种本事，不服都不行。 他的脚步声停下，苏绮这才抬起头来，起身冲他笑了笑，带着一些歉意说道： “不好意思，看点东西看得太入迷了，没注意到你的到来。” 7017k 第一八二章 睹物思人 柳青和苏绮这两个人虽然是竞争对手，但是没有什么仇恨，见面不至于互相看不惯。 苏绮见柳青只是一个人过来，有一些诧异：“你那个司机没有跟着过来吗？” 柳青笑了笑：“她在车里呢。” “要不要把她叫过来一起喝一杯咖啡？”苏绮问道。 “不用了，”柳青摇头道，“她有些习惯比较传统，从来不喝咖啡，平常也只是喝茶。” “哦，”苏绮眼里闪过一丝失望，道，“你给我留个地址，她喜欢喝什么茶，你告诉我，我到时候给你寄几盒去。” 停顿了一下，又说道：“还有你那个叫小雯的朋友，她喜欢什么你可以跟我说一下，我给她也送份礼物。” 柳青挠了挠头：“她喜欢什么我还真不知道，得回去问她才行。” 说完这话，又从口袋里掏出一个盒子来： “说到礼物，我这一次也给你准备了一份礼物，你看喜不喜欢。” 他拿出那个盒子，苏绮就愣在了那里，看着那个盒子，情绪突然变得有点激动，眼神中露出了一些怀念，还有一些哀伤。 柳青心忖：“看来这块表对她真的挺重要的。” 两只手捧着那个盒子，递到了苏绮面前，说道：“请你收下吧。” 苏绮深深的吸了一口气，平息了一下情绪，这才接过那个盒子。 只是，她双手都有一些颤抖，显示出她内心的激动。 打开那个盒子，里面是一块手表，看上去平平无奇。 她一只手抚摸着那一块表，突然眼眶就湿润了。 问柳青：“你……怎么想到送我这份礼物的？” 柳青也不好说这个是丁芸给他选的，因为丁芸不愿意对苏绮表达任何的善意。 只能另外编一个理由：“前些时候我去我妈那里，听到我妈说你问她要过这一块表，当时就留了心。这一次过来，也不知道该送你什么礼物，突然想起那件事情，就向我妈讨了这一块表过来。我想着，你去找她要，应该对你很重要吧？” “这块表不怎么值钱，”苏绮声音有些低沉，“它是我在米国读书时，打了一个星期的零工买的一块表，价值三百多刀。这是我送给我爸的真正意义上的第一份生日礼物，因为它是用我自己挣的钱买的。” 柳青了然：“这对你来讲确实挺有纪念价值的。” 苏绮虽然跟着她妈一起生活，可她的生活费一直都是苏毅给的。 她留学的时候，苏毅已经有了亿万身家，肯定不会少这个女儿的生活费用。 她要打零工，不是因为缺钱，而是想送给她爸一份生日礼物，不想用她爸给她的钱买礼物去送，而是要拿自己挣的钱来送这一份礼物。 对她来讲，这才是真正意义上的礼物。 价格虽然不是那么高，可那一份心意却是挺重的。 抚摸着那一块手表，对柳青说道： “我爸喜欢表，他收藏了二十几只名表，价值都很高。但是，收到我的这一块手表之后，他以后就戴着这一块手表了。那些表都被他放进了保险柜，没有再戴过。” 说着，眼泪突然就掉下来了： “我爸出车祸的时候，也戴着这一块手表。我找你妈问那一块手表，就是要留一个念想。” 柳青沉默了一会儿，才说道：“看得出来，你爸很爱你。” “是的，”苏绮点头承认，“我爸一直都很爱我，在我心目中，他是一个好父亲。他以我为荣，我也以他为荣。” 柳青不知道该说什么了，唯有沉默。 他对苏毅没有好感，反而很厌恶这个人。 以前没有太多的想法，现在见识得多了，听着丁芸说起那些往事，甚至还有过怀疑——他爸当年出事，是不是跟这个人有关。 只是年代已经久远，找不到任何证据。 再说了，找到证据了也没意义，因为苏毅都已经死了，同样是死于车祸，死因存疑。 ——现代社会，每年死于车祸的人是一个很高的数字，在这个国家，一年死于车祸的人都在十万以上。 用车祸来掩盖谋杀，这样的案例屡见不鲜。 也许就是真正的车祸，也许是人为，谁都说不清。 柳青也不知道自己的怀疑到底是不是真的，但有着那一份怀疑，就让他对苏毅这个人更加厌恶。 但是，他也不得不承认，这个人对苏绮来说，确实是一个很好的父亲。 竟然有一些羡慕那样的父女之情。 柳青也怀念他自己的父亲，他父亲对他也好，只是，那么早的就离开了，没能见证他的成长，每一次想起来都是神伤。 父亲没有给他留下什么东西，他连念想都没有了。 家已经卖了还债，家里所有的东西都跟着卖了过去。 属于他父亲的，只有那一张孤坟。 现在看着苏绮睹物思人，触景伤情，柳青并没有劝说什么，反而自己也陷入到了往事的回忆中，想起了他自己的父亲。 苏绮就站在那里，手指轻轻的抚摸着那一块手表，陷入到了那些或悲伤或幸福的回忆中，有时候带着笑，有时候带着悲，眼泪一滴一滴的滑下，她却浑然不觉。 也不知道过了多久，这才从回忆中走出来，拿纸巾擦拭了一下眼角的泪水，带着歉意对柳青说道：“一时睹物思人，让你见笑了。” 柳青吐了一口气，低声道：“我也想起我爸了。” 苏绮一时间都不知道该怎么接这个话。 他们的父亲都因为车祸而死，他们的父亲都娶过同一个女人为妻。 虽然他们两个是竞争对手，可是在某些情感上面，还是有着一些共鸣。 两个人坐下，苏绮又叫了两杯咖啡。 柳青倒也不是没喝过咖啡，只不过喝的是速溶咖啡，并不喜欢那味道。 在他心目中，可乐才是永远的神。 长这么大，这算是第一次进咖啡店喝咖啡，还是陪着一个美女喝咖啡。 不过心中没有什么绮念。 他们两个是竞争对手，甚至还有着那么一点家仇，他不可能对苏绮有什么暧昧的想法。 但是，对这个人倒也不讨厌。 苏绮已经平息了激动的心情，将那块表也收好了，对柳青说道： “我看了有关你的新闻报道，帮助那个得了重病的女孩子，我觉得你做得挺好的。如果可以的话，我能帮那个女孩子找几个广告代言。” 7017k 第一八三章 谢谢你顾虑我的感受 天元集团是一家投资公司，自己创办的公司有一些，更多的是入股别的公司。 有的是自己一家投入巨资，有的是跟着几个财团一起进行天使轮投资，分一点小蛋糕。 他们自己创办的公司都不怎么行，不过投资的公司里，颇有一些赚了大钱的。 ——当然，也有亏本的，但总的来讲还是赚的多。 他们现在是多家公司的股东，在其中一些公司也有着一定的话语权。 苏绮这个天元集团的代总裁说话，是完全可以给莫小蝶找几个代言的。 多大的代言未必有，但是找几个百万级的代言不成问题。 柳青颇为心动。 他对莫小蝶是很同情的，他希望这个女孩子能够有更好的生活。 得了那样的病，就算病情得到了抑制，以后每个月都要吃几千块钱的药，要长期的和病魔做斗争，这需要钱，而且是很大一笔钱。 能够接几个广告代言，无疑可以让莫小蝶以后的生活有更大的保障。 不过他想了一会儿，还是摇了摇头，道： “暂时还是不要考虑这个，我不想让她过多的介入到商业中来。” 苏绮愣了一下，看着他：“嗯？” 柳青回视着她，笑了一笑：“可能你会觉得我很矫情，但是那一天晚上，我真的被她的歌声给打动了，我是真的想保护这一份纯真的声音。” “但是，和她接不接代言有什么关系呢？”苏绮问道。 “我怕她的这一份纯真被过多的商业活动给污染。”柳青道，“我给公司提出来的要求就是，她可以直播，但是不会带货，不能出席商业活动。” 直播也算是商业活动，但至少不是那么纯粹的商业活动，可以称作是分享。 分享生活，分享才艺。 可代言那是纯粹的商业活动，这个并不是说拍几张照片或者是拍几个广告片就完事的，还要出席一些商业活动。 柳青觉得这样对莫小蝶不好。 “但这样对她个人并不是一件好事，”苏绮认真的说道，“也许你守住了这一份纯真的声音，但是，她的生活质量会下降，你觉得这样对她来说真的是一件好事吗？我认为你应该可以跟她商量一下，征求一下她的意见。” 柳青苦笑：“那女孩子报恩的心思很重，我要是跟她说，你接一个代言，能给公司带来收入，她肯定会选择代言。这样的商量，对我来说，那就等于是道德绑架，不能体现她真正的想法。” “你们公司现在的盈利模式，能够保证她以后有着足够的收入吗？”苏绮问道。 她对新媒体不怎么了解，对痘印这个短视频平台甚至还有着一些反感，看过一些短视频，觉得那就是低素质人群的聚集地。 所以才有这样的疑问。 柳青道：“可以的，她已经自带流量了，应该说她的出现，成全了公司。公司以后也不会亏待她。” 他向苏绮说起了莫小蝶的出现给天元传媒带来的流量，以及间接的经济效益。 苏绮认真的听着，听完之后对柳青说道： “我明白了。你不让她接广告代言，在商业逻辑上也说得通。给她塑造一个纯净的不涉及商业运营的形象，把她打造成你们公司的名片，然后通过这张名片给你们公司塑造一个更好的形象，再由你们公司利用这个正能量的形象在别的方面把钱赚回来。” 有一句话比较刻薄，她没有说，叫做又当又立。 柳青无奈的笑道：“我可以跟你坦白的说，我没想过那么深层次的东西，我就是不想让她受到太多的污染，我觉得现在的我有那个能力来守护那一份纯真的声音。” 苏绮点了点头，道：“我相信你的本心是这样的，我只是跟你说一下这背后的商业逻辑，是可以成立的。这也算是善有善报吧。” 因为柳青送回给她的那一块表，她对柳青的观感有了很大的变化。 喝了一口咖啡，又笑了笑，说道： “所以我说，你这样的人来做公益挺适合的。你要不要再考虑一下？我们天元集团可以自己成立一个私募慈善基金，你来做那个基金的负责人，代表着天元集团做慈善，提高集团的公众形象。” 柳青很郁闷：“我必须得跟你强调一件事情，我们的赌约，你必定要输。集团的管理权，最终还是要落到我的头上，我要做这个集团的领航者。至于做慈善这种事情，以后只能指望你了。” 苏绮笑着摇了摇头：“你赢不了的，你那个口罩厂根本就不符合商业逻辑，不可能赢的。” 柳青不会跟她争辩这些，在商业理论知识上面，他这个初中都没毕业的人不可能辩论得过一个常青藤大学出来的高材生。 只能说道：“你很快就会看到答案的。” “好吧，我拭目以待。”苏绮说道。 她很有信心，觉得自己能赢。 还跟柳青说道：“你放心，我的承诺不会改变，天元慈善基金会的会长之位还等着你来坐。” 两个人虽然是竞争对手，但她现在觉得，他们并不是敌人，是可以做朋友的。 虽然都不愿意放弃对天元集团总裁之位的争夺，但也没有了那种你死我活的想法。 聊天的气氛还比较融洽。 一边聊天，一边喝着咖啡，过了半个多小时，柳青终于喝完了那一杯难喝的咖啡。 同时心中做出了决定：“以后再也不跟谁约在咖啡厅见面了，简直就是在折磨自己。” ——哪怕喝茶也比喝咖啡要好啊！ 喝完咖啡，苏绮将柳青送出咖啡厅，送到他的那一辆大奔那里。 路上，柳青忍不住问苏绮：“你那个私人秘书呢？今天怎么没有看到她？” 苏绮道：“我觉得你可能看到她了会不开心，没有让她跟着过来，就让她留在家里。” 以前没有这样的顾虑，那是因为她不会在乎柳青开不开心。 现在有这样的顾虑，这也说明柳青在她心目中成为了一个值得尊重的对象。 “谢谢你顾虑我的感受。” 柳青由衷的表达了谢意。 然后又说道：“其实我也没有那么小气，当初不过是一场误会，过了就过了。” 他没好意思说的是，每一次看到那个大胸妹子见到他了恨得牙痒痒又不敢发作的样子，就感觉特别的解气。 这一次竟然没有看到，让他怅然若失。 7017k 第一八四章 突然的拥抱 将柳青送到了他的那一辆大奔旁边，苏绮还微笑点对坐在车里的叶婉容打了一个招呼。 叶婉容还以微笑，也向她挥了挥手。 柳青拉开了车门，就要上车。 苏绮突然说了一声：“等一等。” 柳青回头看着她：“还有什么事吗？” 苏绮微笑道：“感谢你今天送我的礼物。” 说着，张开双臂给了他一个拥抱，又说了一声：“谢谢！” 柳青愣在了那里，有一些手足无措的感觉，两只手都不知道该哪里放。 他做梦都没想到会有这样的事情发生，一个竞争对手，管理了几百亿资产的集团总裁，竟然会主动的给自己拥抱。 一时间，他都不知道自己该如何回应。 坐在驾驶位的叶婉容也震惊的看着眼前的一幕，心忖：“这家伙现在这么抢手了吗？” 苏绮给柳青的拥抱也就持续了几秒时间，然后就松开了，还帮着懵逼中的柳青整理了一下被她弄乱的衣服，这才微笑着说道： “好了，不耽误你回去了。” 轻轻的拍了他一下，示意他可以上车了。 柳青有一些呆滞的坐进了副驾驶位，坐好之后，才记得给苏绮挥一挥手：“额……再见……” 苏绮也挥了挥手：“再见。” 在车开走之后，苏绮站在那里，看着那一辆车开过去的方向，若有所思： “好像也没有厌恶的感觉，还挺自然的……” 脸上慢慢的洇出一丝红晕来。 在那一辆大奔上，柳青表情还有一些呆滞，好像受到了多大的惊吓一样。 叶婉容开着车，眼睛看着前方，嘴里说道：“艳福不错嘛，一个管理的几百亿资产的美女总裁主动投怀送抱。” 柳青没有回答她。 叶婉容胳膊肘碰了他一下：“跟你说话呢。” “啊？”柳青一惊，“你刚才在说啥？” “跟这个美女总裁拥抱的感觉怎么样？”叶婉容问道。 “感觉软软的……”柳青说了半句，停住了嘴，很诧异的看着叶婉容：“你问这个干嘛？” “好奇呀，”叶婉容笑着说道，“我都没有发现你哪里来的魅力，竟然能够让这样一个美女总裁主动的投怀送抱。” “啥魅力呀？”柳青倒是有自知之明，“将她当初送给她爸的一件礼物送回给她了，也可以给她留着这个念想，她有点感激罢了。” “哦……”叶婉容点了点头，“原来如此。” 突然笑了起来，道：“我还以为你那个异父异母的亲姐姐看上了你，要跟你谈一场突破禁忌的爱情呢。” 柳青黑着脸说道： “你这话太荒谬了。首先，我跟她没有任何血缘关系，也不在一个户口本上，没有任何伦理禁忌可言。” “其次，我跟她是竞争对手，我妈跟她更是仇人，我们就不曾在着发生感情的基础。她不会有那样的想法，我妈也不会有那样的想法，我更不会有那样的想法。” “第三，那是最重要的一点——她不喜欢男人，而是喜欢女人。” “她喜欢女人？”叶婉容愣了一下。 “是的，我妈说过，她喜欢的是女人。那个叫冯芷萱的大胸妹子，好像跟她关系就挺暧昧的。”柳青道。 叶婉容突然想起先前苏绮看自己的眼神。 手臂上，鸡皮疙瘩在生出来。 心里想着：“可怕！” 她没有再说话了，一路开回鹏城。 星期天小雯没有事情，休息了一天，知道他们晚上会回来吃饭，下午去买菜就多买了一些，在他们回来的时候，一个人正在厨房里面做着饭菜。 柳青就站在厨房门边，问起她昨天跟着秦昆带货的数据怎么样。 “挺不错的，”小雯有一些兴奋的说道，“昨天带出了两百多万的货，秦总给我们几个助播带货的每个人都发了两千块的红包奖励。而且，昨天我在直播间露面的时间比较长，开场的时候还跳了两支舞，秦总也宣传了一下我的账号，给我涨了四千多关注。” 秦昆现在每周一次的直播带货，直播间在线人数通常是五万以上。 真实在线人数已经能够维持在一万以上，有时候还会达到几万。 在莫小蝶热度最高的时候，真实在线人数甚至达到了十万加。 已经算是很不错的流量了，并且形成了稳定的购物粉，就等着每周六下午来看他直播间又带什么货，能不能薅到一点羊毛。 能够在这样的直播间露面表演，也确实能给自己带来一些流量。 小雯的真实颜值，坦白说比不上天元传媒的那些签约主播，可是，美颜之后，她的形象还是挺能打的。 宅舞跳得也行，协助秦昆做产品介绍的时候，说得也很流利。 这样的妹子，吸引一些人关注，那是很正常的。 在这个直播间现场，她也学到了很多直播上面的知识。 这个比在手机上看别人直播能学到的东西更多，有些东西在手机里面看不出来的，只有到了现场才能够学到。 结束直播之后，秦昆对她的表现很满意，做出了决定，下周继续带着她做带货直播。 天元传媒现在有十几个全职签约主播，兼职的也有十几个，每周六的带货直播一般就是五六个助播，不是每一个主播都有机会来协助秦昆做带货直播的。 一般来讲机会是轮流给那些主播，然后留下表现得优秀的下一周继续。 表现一般的，以后就很难得到这样的机会了。 小雯一个兼职主播有这样的机会已经很不容易了，第一次参加，就获得了下一次继续参加的机会，更不容易。 这一方面有着柳青的面子在，另外一方面，也确实和她的表现有关。 小雯已经开心了一整天。 两千奖励加三百块钱的工钱，助播一下午，那就是两千三百块钱的收入，相当于她做保安半个月的收入了。 如果每周都有这样的机会，一个月就有八九千块钱的外快，再加上自己账号商品橱窗的广告分成，一个月的收入加起来都超过了一万，不算工资，都已经赶得上白领了。 而最让她开心的，是自己的能力得到了认同，证明了她是能够给公司带来经济效益的，而不是一个靠着柳青的关系占便宜的人。 和柳青说起这些事情的时候，她就很豪气的说道：“现在姐有钱了，以后买菜钱不用你出，我自己来承担。” 柳青竖起了大拇指：“我小雯姐牛逼！” 小雯又说道：“但是，以后做家务，大家就要轮流着做了。” 柳青朝大厅那边叫道：“叶婉容，听到了没有？以后家务活你们轮流着做！” 7017k 第一八五章 终于有害怕的人了 晚上吃饭的时候，柳青说起了苏绮要给这两个妹子送礼物的事情。 对叶婉容说：“我跟她说你喜欢喝茶，她说要给你寄几盒茶叶，我给她留了地址。你喜欢喝哪种茶，我跟她说一下。” 叶婉容愣了一下，眉头都皱了起来：“好端端的你跟她说我喜欢喝茶干嘛？” 柳青解释：“那不是在咖啡厅嘛，她说要把你叫进来一起喝咖啡，我就跟她说你平常不喝咖啡，喜欢喝茶。” 叶婉容眉头皱得更深了，手臂上、脖子上都出现了鸡皮疙瘩，赶紧摇头说道： “我喜欢喝我家后山自己种的茶，所以你可以跟她说，不用给我寄茶叶了。” 她脖子上以前还戴着苏绮送给她的那一条白金项链。 可现在那一条白金项链不见了，只有鸡皮疙瘩。 柳青又问小雯：“你喜欢什么东西？苏绮说她要给你送一份礼物。” “不用麻烦人家了吧？”小雯道，“上一次她送给我的那个lv包就已经很破费了，我也不好意思再收她的礼物了，又没给她送过礼物。” 叶婉容眉头挑了一下：“她还要给小雯送礼物？” “这不很正常吗？”柳青诧异的看着她，“要送肯定两个一起送，要不然多不礼貌？” 叶婉容哦了一声，心忖：“那女人不只是一个喜欢女人的怪女人，还是一个渣女，海王！” 她一直以为这个世界没有让她害怕的人存在，现在终于算是有了。 柳青又对小雯说道：“人家也是身家过亿的富婆，要给你送礼物，你就收呗，不需要有什么心理压力。” 小雯问叶婉容：“容姐，你觉得我要什么礼物好一点？” 叶婉容看了柳青一眼，说道：“巴黎世家的丝袜。” 柳青正要批驳，小雯就点了点头：“明白了，我就让她送我几件正版汉服。” 她先前就网购了几件汉服，但都是山寨版的，正版的她购买不起。 可是穿着山寨版的汉服拍短视频，又容易引起汉服小警察来出警，她先前就因为这个原因，删掉了两个穿着汉服跳舞的短视频。 苏绮一定要送礼物的话，就让她送几件正版汉服。 柳青松了一口气，说道：“这个不错，价值不算高也不算低，不算狮子大开口，也没有低到看不起她的地步。” 又问叶婉容：“你真的不要她送你点什么东西吗？人家一片诚意。” 叶婉容摇头：“我不要，我一个月的工资够了，喜欢什么我可以自己买。” 柳青感觉今天的叶婉容有一些奇怪，但又说不上哪里奇怪，摇了摇头，干脆不去想了。 睡觉之前，小雯将自己喜欢却不舍得买的几件正版汉服链接发给了柳青，柳青又发给了苏绮的微信。 苏绮问：“那个叶小姐呢？她喜欢喝什么样的茶叶？” 柳青只能如实相告：“她说她喜欢喝他家后山自己种的茶叶……” 苏绮：“哦。” 然后又发了一条消息过来：“你问一下她还有什么喜欢的东西没有，我可以送给她。” “她说没有，”柳青解释，“她是练武之人，性格有些奇怪，不怎么喜欢收人礼物。” 苏绮：“知道了。” 两个人就这样结束了聊天。 他们两个，确实没有什么共同的语言。 过了几天，苏绮送给小雯的几件正版汉服到了，正是小雯一早就看上的。 把她高兴得又赶紧拍了几个穿着汉服跳舞的短视频。 这一次拍摄的不再是柳青，而是秦昆，地点也不是在小雯的卧室，而是公司的直播室。 秦昆拍视频这方面比较专业，他学过这玩意儿，用专业的器材，还用上了灯光效果，拍出来的质量比柳青拿着手机拍出来的质量要好很多。 简单的剪辑之后，发到痘印上面，哪怕柳青这个知道小雯底细的人，都有了一种惊艳的感觉，生出了一股冲动。 不得不说，现代的化妆技术以及美颜技术实在是太先进了，分分钟就能创造出一个美若天仙的女子来。 这几个短视频分三天发出来，都进行了流量推送，最强的一个还获得了几万点赞，给小雯又涨了一大波粉丝。 不过，评论里面还是不出意料地出现了汉服小警察，指出小雯穿的衣服是山版，对她这种不尊重版权的行为进行了斥责。 这个时候小雯才明白，原来人家只是为了骂她而来的，并不是为了什么尊重版权，某些人实际上并不具备分辨正版和山寨的能力，单纯的要找个理由骂人而已。 一些谩骂的声音让她心情郁闷了几天，但也有了一个意想不到的好处——因为那几个短视频有了一定的热度，她穿着出镜的汉服生产商，竟然找到了天元传媒，提出商业合作，把他们的汉服挂在她的商品橱窗上售卖，按照正常比例提成。 这也算是意外之喜。 而天元传媒更是和对方进行了进一步合作的谈判，最后和对方达成一个协议——由对方给天元传媒的签约主播们提供一批汉服，天元传媒的签约主播穿着那些汉服出视频，帮他们宣传。 天元传媒承诺播放量以及点赞评论不会低于多少。 超过某一个数据，汉服生产商那边就要额外支付给天元传媒多少的广告费。 另外，天元传媒那些签约主播的商品橱窗上也会挂上他们的汉服产品，通过链接销售出去的汉服，获得销售额三成的提成。 对天元传媒来说，多挂一些广告，收入就会更高一点。 而且，汉服这种东西，只要不使用黑心料子，不抄袭人家的设计，基本上就不会翻车，不会影响到传媒公司的形象。 另外一个好处就是，免费的获得了一批正版的汉服，省了不少的道具费用。 开了这样一个头，天元传媒的商务推广已经到处联络，看能不能接一些别的商业合作。 比如jk装lo装女仆装什么的。 当然，一些平台不允许出现的服装，他们还是不敢去接的。 小雯在痘印平台的数据猛涨，不只是在兼职主播群里面拔了尖，甚至超过了半数全职签约主播。 秦昆都开玩笑的对她说：“要不你不做这个仓管员了，做全职主播吧，你更适合这个行业。” 7017k 第一八六章 我就是来监视你的 甄甜给柳青做完专访之后，两个人在微信上还有点交流，不过除了补充材料之外，就没有私信聊天了。 倒是在朋友圈还保持着点赞之交。 不管甄甜发什么朋友圈，柳青都会去点一个赞。 同样的，不管柳青发什么朋友圈，甄甜也都会还一个赞。 男女之间的友情，最高级的可以做到管鲍之交那种地步，最泛泛的，就是这种点赞之交了。 做完专访十来天后，甄甜突然微信联系柳青了：“柳先生，你的专访已经剪辑好，通过了审核，今天晚上八点四十在新闻台鹏城年轻企业家专题报道播出。” 终于要播放了！ 柳青老激动了。 上一次新闻台播放有关莫小蝶病情得到控制的新闻，柳青也出了一下镜，不过那一次的主角是莫小蝶，他只是充当了一下背景板，给他的画面也不到十五秒。 就这十五秒，柳青还发了朋友圈，又谦虚的表示自己只是做了一点微小的工作。 这一次可不一样，这一次是一个长达十几分钟的新闻专题片，而且他还是主角。 等这一天他等了好久，把他一个不喜欢在朋友圈点赞的人给逼成了点赞狂魔，只要有甄甜的朋友圈动态就赶紧点赞，就是怕得罪了这个电视台的美女记者，弄得自己上不了电视。 这一回终于要播出了，心中之激动可想而知。 连着发了两条谢谢，又给甄甜发了一个两百块的红包。 不过甄甜并没有领他的红包： “柳先生，我们是朋友，你这发红包，就是没把我当朋友看了。再这样我可生气了哦。” 柳青连忙解释：“没有别的意思，主要是你帮了我这么一个大忙，小小的表达一下感激之意。” 甄甜：“柳先生要感谢，喝个茶吃个饭都可以，可不要发红包。” 柳青一看，明白了，这美女记者就是对自己贼心不死。 他就欣赏这种执着的人。 于是回复：“要不，我请你再吃顿饭？” 甄甜发了一个掩嘴偷笑的表情：“还要带上你那个美女秘书吗？” 柳青犯了难。 从聊天页面退出来，他敲开了叶婉容的房间门：“跟你说个事，我的新闻专题片今天晚上要上电视台播放……” 叶婉容眨了眨眼睛：“所以你又要请那个美女接着吃饭是吗？” “聪明！”柳青赞了一声。 叶婉容道：“行，我换一下衣服，下去开车。” 就要关上房门。 柳青阻止了她关门，说道：“额，我的意思是这一次你就不用去了，你自己在外面找个地方吃午饭吧。” 叶婉容愣了一下：“不让我跟着去？就你们两个人在外面吃饭？” “是啊，”柳青道，“也用不着每次都麻烦你。” 叶婉容摇头：“不行，我是你的保镖，我要负责你的安全，必须要贴身跟随。” “你看现在社会治安这么好，用不着那么紧张吧？一次两次不跟随着，也不会出什么事的。”柳青试图说服叶婉容。 “不行！”叶婉容还是摇头，“我收了你妈那么高的工资，必须要为你的安全负责。” 柳青郁闷道：“你这样寸步不离的样子，像极了在监视我。” 叶婉容得意的说道：“你觉悟得还不算太晚，好吧，我跟你坦白了，我就是来监视你的。” “那……你跟我到我吃饭的地方，然后我上去吃饭，你留在车里行不行？”柳青问道。 丁芸派来监视他生活的人，他确实没办法摆脱，也不敢去摆脱，只能打个商量。 见叶婉容眉毛一挑，要炸起来的样子，又补充道：“会给你打包的，不会让你饿着。” 叶婉容冷笑道：“那个女记者就那么让你心动？连安全都不顾了。” “我会注意安全的。” 柳青认真的说道。 成年人就应该有安全意识，安全意识不够，一不小心就会弄出人命来。 这一点他很明白。 所以，他准备带上几个安全用品过去。 见叶婉容还是一脸不妥协的样子，又叹息了一声，说道：“上一次去见我妈，我妈还跟我说，让我早一点找个对象，生个孩子什么的呢。你看我要去跟人吃顿饭，你都要跟着，这样我一点私人空间都没有，还怎么去找对象啊？你要再这样，我就得跟我妈说一下了，问她想不想抱孙子。” 叶婉容眉头一跳：“你要跟她生孩子？” “不，我没有那种想法，”柳青说道，“我只是想要多一点的私人空间。我没有跟她生孩子的想法，但是万一有一个我原意的对象，但是一点私人空间都没有，那也没办法呀。总不能在你的监督下合成人类胚胎吧？” 叶婉容犹豫了一会儿，道：“行吧，你跟着她吃饭去，我把你送到那里，就在车里等你。有事你打我电话。” 柳青大喜：“感谢你的理解。” 叶婉容面无表情：“但是这样的事情，不要太频繁了。” “肯定不会太频繁，这个你放心。”柳青说道。 丁芸不希望他和外面卖的女人有任何的交往，但是不会阻止他和正常的女人有交往，对方爱不爱钱她也不在乎——反而爱钱更好一些，更容易摆平一些。 她就是希望能够早一点抱孙子，数量越多越好。 只有这样，才会让她有一种安全感。 叶婉容也明白这个，所以在柳青提出这一点的时候，她就没有坚持了。 把房门一关：“你们约地方吧，我先去换衣服。” 柳青心情愉快，给甄甜发了一条微信：“她会开车送我，但是不会跟着一起吃饭，就我们两个人吃一顿饭。” 甄甜等了那么久，都等的快要绝望了，才等来这一条信息。 虽然那个漂亮的女秘书还是会跟着，不过不会在一起吃饭，就已经是一个很重大的进展了。 于是赶紧回复：“那我们挑一个吃饭的地方吧。” 两个人讨论了一会儿，终于确定了要在哪里吃饭，然后柳青手机订餐，订了一个包厢。 搞定之后，从卧室出来，发现叶婉容已经坐在了客厅。 好像跟以前有点不一样，让人有一种很冲动的感觉。 看了一眼，迟疑的问道：“那就是你说的巴黎世家？” 7017k 第一八七章 来自记者的尊重 面对柳青的问询，叶婉容嗯了一声，算是给出了肯定的答案。 又抬头看了柳青一眼，似笑非笑：“挺丝滑的，想不想摸一下？” 柳青干笑道：“别开玩笑了，一点都不想。” 叶婉容哼了一声，起身道：“走吧。” 她有时候在家里也会穿着丝袜，但是出门并没有穿过。 这一次竟然是穿着出去，让柳青有一些诧异。 两个人坐电梯一起下地下车库，期间有两个男住户进了电梯，目光都忍不住落到叶婉容的腿上，然后，看向柳青的眼神就满是羡慕了。 热裤，大长腿，再配上黑丝，那样的诱惑，成熟的男人最为明白。 他们也只是看看而已，不敢看得太过认真。 柳青对他们的羡慕，只是无奈。 叶婉容长得很漂亮，有时候还会对他放电，故意的诱惑他，可是他不怎么敢去碰。 这个女人当初一个人放倒一片小混混的画面，在他心中留下了深刻的印象。 而且他能够感受到，这个女人骨子里很骄傲，真要惹毛了她，会有什么样的后果，他也不能确定。 这可是一个为了给自己的姐妹报仇，增肥到七十公斤，上散打擂台将人打成瘫痪的狠角色。 每天做的事情，除了做力量训练，还会看各种法律书。 这样的女人，他是不敢招惹的，最多也就是过过眼瘾。 天下女人那么多，他没必要冒那样的风险。 大家保持着距离，才是最好的。 两个人一直到了地下车库，上了车，柳青坐上副驾驶位。 叶婉容只是问了一下目的地，设置了导航，把车启动，就没有和柳青说话了。 柳青感觉她好像有话要和自己说，一直等着她开口，但并没有等到。 车开到了柳青和甄甜约定的餐厅那里，将车开进停车场，柳青便下了车，叶婉容一个人留在车里。 下车的时候，柳青笑着对叶婉容说道： “你放心，等会儿吃完会给你打包的。” 叶婉容抿嘴笑了一下，道：“有危险打我电话，只要打通了，我就会过去。” “明白。”柳青道了一声，便离开了。 看着他离开的背影，叶婉容眼神里有一些复杂。 沉默了良久，这才长长的吐了一口气，摇了摇头。 倒是笑了起来。 柳青到了订好的包厢，甄甜已经在那里等着。 正常来讲，这样的约会女方通常都会选择迟早来考验男方的耐心，彰显自己的重要性。 可是，这一次约会，甄甜要面对的是一个以后要继承几百亿资产的富二代，她可不敢去考验对方的耐心。 以人家的资源，什么样的美女约不到，会受她的拿捏？ 别的不说，人家身边那个秘书，比她就要漂亮得多。 她可不敢对这样的人傲娇。 也就是柳青刚刚有钱，又远离了天元集团的总部，来到鹏城打天下，还没有真正意义上的进入到有钱人的圈子里，她这样的人才能够留在对方的好友列表中，可以获得一起吃饭的机会。 要是等他融入到了那个圈子，她哪里还能接触到这样的人物？对方怕不早就被无数的美女围成一堵堵的人墙给隔绝了。 看到柳青进来，连忙的站起身来，欠身为礼，笑着说道： “柳先生，这么快就来了。” 这一次柳青没有带着那个漂亮的秘书跟过来，她心下大定，觉得机会来了。 看到一个电视台的美女记者对自己态度如此恭敬，柳青还是挺有成就感的。 他现在摆脱保安的身份都没多久，私心里面并没有觉得自己是一个多么高高在上的人，和人相处还是平等的，哪怕见到了口罩厂的保洁阿姨，都不会有颐指气使的那个劲头。 他知道自己有钱了，但他并没有觉得有钱人就有多尊贵。 目前而言，在鹏城他接触的人，也都没有什么地位可言。 不管是那些拆二代还是秦昆、马国明这样的高级打工人，最多也只是一个不缺钱，说有多高的社会地位，那还真的没有。 电视台的记者，在柳青心目中已经属于那种有一定社会地位的人，甚至可以说是柳青在鹏城接触到的社会地位最高的人。 这样的一个人，对自己的态度如此恭敬，给他的感觉很爽。 谁不想受到别人的尊重呢？ 特别是他这种一直在底层厮混的人。 以前物业经理跟他说一句他有班长之姿，都会把他感动得不要不要的，觉得自己的价值被人认可了。 现在认可他的可是电视台的记者，那感觉更不一样了。 不过他倒也没有飘起来，笑着向甄甜道歉： “不好意思，来得晚了一点，让你久等了。” “不要紧的，”甄甜道，“我今天正好有时间，就先来一步了。” 两个人落坐，服务员过来让他们点菜，柳青照样是让甄甜先点。 这一次甄甜也没有宰冤大头，就点了两道还对自己胃口的菜，也就是几百块钱的样子，又点了一支红酒。 ——又不是真的为了一口饭过来的，没必要做的那么难看。 柳青又点了两道菜。 点完之后，就要将菜单给服务员，想了想，又拿回来，再点了两份牛排和一杯橙汁，对服务员说道： “这两份牛排和一杯橙汁，麻烦你们打包送到停车场车牌号xxxxx驾驶室的那位小姐那里，再加一份饭。” 甄甜闻言，就知道柳青这是给他那个漂亮的女秘书送过去的。 心里想着：“这个男人，花心大概是花心的，不过也不是那种拔吊无情的人，还会念着一下旧情，也不错了。” 她倒是想找一个又年轻又帅气又有钱还不花心的男人，只是她也知道，那样的男人基本上只有言情和偶像剧里面才存在着，现实中就不要做那个指望了。 ——就算是有，也跟她没关系。 倒是年轻帅气又有钱，还有点花心的，比较有机会。 年轻帅气有钱这样的优质资源本来就少，如果还专一，那就更少了。 她倒是希望柳青能够花心一点，这样她还有点机会，因为她明显的没有那个漂亮女秘书来得早。 这一点在她心目中倒不算失分项。 能够在跟她约会的时候还记得给另一个女人送吃的过去，在她心目中，正好显得柳青念旧情，不是那种喜新厌旧的人。 让柳青在她心目中的形象更好了。 ——是的，这个世界就是如此的讽刺，本来应该理解成脚踩两条船的渣男行为，但是因为柳青所拥有的财富达到了某一个程度，这种行为就不能算是脚踩两条船的渣男行为，而是得到了升华，成为了多情念旧的举动。 穷人喜欢看美女，那叫老色批，那叫癞蛤蟆想吃天鹅肉。 有钱人喜欢看美女，那叫英雄本色，那叫是真名士自风流。 7017k 第一八八章 年度十佳青年企业家 柳青和甄甜这一次吃饭的气氛很融洽。 没有了叶婉容那么一个超级电灯泡在旁边，两个人自在多了。 一开始还有那么一些拘谨。 菜都上齐之后，服务员离开，包厢门也关上了，气氛莫名的就变得有一些暧昧了。 喝了一杯红酒之后，气氛就变得更加暧昧了。 话题倒是正经得很，说的就是柳青的专访晚上上新闻台播放的事情。 甄甜已经看过了样片，时长有多少，剪进去的都是些什么内容，也和柳青说了。 其中着重提到的就是天元口罩厂是全球产能最大的口罩厂，也通过了口罩方面所有的资质检测。 专题里面，还赞扬了柳青这家口罩厂的工匠精神，以及创造了多少个就业机会。 甄甜还提到了一件事情： “春节前，我们台会有一个鹏城年度十佳青年企业家的颁奖晚会，会评定年度十佳青年企业家。所有进入到专题新闻的年轻企业家都可以参选，投票活动在元旦过后就会启动，青哥你要是有这个想法，也可以准备一下。” ——现在柳青在甄甜嘴里都已经从有一定距离感的柳先生变成了听起来关系就很亲密的青哥。 电视台只搞年度十佳青年企业家的评选而不是年度十佳企业家的评选，主要还是这座城市的企业家太大个了，有些大神你不能不安排进去，不安排进去，那就显得你这个榜单太不公平了。 但是安排进去了，颁奖晚会的时候，人家不来捧场，尴尬的就是你自己。 青年企业家，只要把青年的年龄限制到某个地步，把那些商界大佬都排除在外。剩下的都是一些急需舞台的商界萌新。 给他们颁个奖，大多都会屁颠屁颠的过来领，这样电视台就不至于尴尬，而且还能借着这个机会拓展一下关系圈。 柳青大是心动：“那应该怎么准备？公众号投票还是怎么的？” 问这个问题的时候，心里已经做出了决定，要在所有的微信群里面都发投票链接。 ——不管是在哪个群，都被别人用投票链接轰炸过，现在有了这个机会，不用来轰炸别人，那也太对不住自己了。 大不了红包开路就是了。 甄甜点了点头：“我们新闻台有一个公众号，到时候会弄一个二十人的提名名单，发在公众号里面投票。” “所以首先要获得提名是吧？”柳青问道。 甄甜笑了笑：“是的，首先要获得电视台的提名。” “竞争对手多吗？”柳青问道。 “大概会有百来个吧。”甄甜道。 然后又说道：“我跟你说的准备，就是想办法把自己弄入到候选名单里面。” “这个不是通过投票获取的吗？”柳青问。 甄甜笑了：“这个也要通过投票获取，那电视台得少多少的收入啊？你说，这个项目的负责人将提名权握在自己手里，那得有多少人走他的门路？不管是收礼还是收人情，都得有多大的收获？” 柳青点了点头，这个确实有着一定的利益交换空间。 问道：“你有那个门路吗？” 甄甜笑道：“我在电视台也是一个新人，但是我知道谁是有权力提名的那个人，我影响不了他的决定，最多只能把青哥你引荐给他。” “大概要多少钱能获得提名？”柳青问道。 甄甜摇头：“这个我不知道，不过以青哥你的身份，应该不需要用钱的，你让天元集团的丁董事长打一个电话过去，那不就搞定了？” 柳青笑了：“如果能够用钱解决，那就最好用钱解决。人情这种东西，到时候不知道该怎么还呢。” 他也相信让丁芸打个电话过去，对方肯定会卖这么一个人情。 可是，这个人情不会白卖，到时候指不定人家要求着你帮个什么忙。 遇上懂得分寸的人，不会让你帮太大的忙，等价交换就是了。 遇上那种不懂得分寸的人，提出过分的要求，不帮就是白眼狼，帮了自己又吃亏。 还不如直接谈钱。 合适就弄一个，不合适就算了。 也不是太重要的东西，能领一个当然最好，价格太高了，那就没必要。 这对甄甜也算是一种暗示——大妹子，咱们谈点钱的事情就可以，感情就别要了。 甄甜嫣然一笑，道：“那行，青哥，我会跟你打听一下具体的数字，合不合适你说。” 柳青道：“那就多谢你了。” 两个人相对而坐，边吃边喝边聊。 说完年度十佳青年企业家的事情，又聊到了个人的事情。 柳青对电视台的运作很感兴趣，甄甜却成功的将这个话题从电视台的运作转到自己的工作，然后转到自己的个人生活，很自然地提到了现在自己一个人在外面租着公寓，目前是单身状态。 然后，又将话题转到了柳青身上。 “青哥，你这么优秀的人，身边一定有一大堆年轻漂亮的女孩子在追你吧？” 这个话题让柳青心下郁闷：“我身边就一个碍脚石，妨碍着我去找别人，也妨碍着别人来找我。” 又不好说出来，只能道：“我现在忙于事业，对这个倒是不关注。” “就没有遇到过让你动心的女孩子吗？”甄甜问道。 柳青看了她一眼，若有所指： “就算是动心，也只是动心，我现在没有精力来追求那些情情爱爱。” 甄甜明白了，这家伙意思是说约可以，但谈情说爱大可不必。 有些失望，但又有一些轻松。 毕竟约的难度低，大家互相对了眼缘就可以了。 可是谈情说爱，标准就高了。 她对自己也没有那么大的信心。 能够和这样一个富二代发展深入的关系，哪怕不涉及到直接的经济利益，对她以后的人生发展还是有着很大好处的。 想要谈情说爱，那就得矜持一点，这样才能获得对方的尊重，以后在这一份感情世界里的地位也会高一点。 只是约的话，还是得干脆一些，要不然对方都没有耐心了。 拿定了主意调整的战略目标，她也相应的调整了自己的态度，将氛围往暧昧那边引过去。 7017k 第一八九章 五百万的项目 不知不觉间，甄甜就喝了两杯红酒下肚。 柳青也干了一杯下去，脑袋又有点晕乎乎的了。 甄甜倒是没有醉，只是脸上洇出红晕，显得整个人都娇艳了起来。 说话时动不动的眼波流转，很是勾人。 吃到半途，又借口说热，将外套脱了去，里面就穿着个小背心，鼓鼓囊囊的，给人一种惊心动魄的感觉。 下身穿着中筒裙，然后是黑丝。 看到甄甜穿着的黑丝，柳青不由自主的想起了叶婉容今天穿着的巴黎世家…… 显然，那腿那黑丝更为诱人。 可惜了…… 柳青心中闪过这样的念头。 甄甜好像比较喜欢吃放在柳青面前的那一盘菜，一次次的起身过去夹。 在她站起身来去夹靠近着柳青那边的菜时，那一弯腰的风情，让柳青目光都陷了进去。 就两个人吃饭，一个小包厢，餐桌上面倒是没有弄上转盘。 不过，那么喜欢吃的话，完全可以把那一盘菜端过去，这样就不用那么辛苦了。 但是这一点，两个人都没有想到。 ——每个人都有自己的知识盲区，这个完全是可以理解的。 在甄甜又一次起身夹菜的时候，一不小心，筷子一挑，一坨菜甩到了柳青身上。 “哎呀，青哥，真的对不起，我给你擦擦。” 甄甜连忙转到柳青这边，用餐巾纸给柳青擦衣服上面的油渍。 菜已经滚落到了地下，油渍却留在了柳青身上。 这样的画面如果是在天元传媒拍的短视频里面，这个时候就应该进入洗涤用品的广告，宣传一下该产品去除油渍的效果。 不过这不是在拍广告视频，他们这里也没有洗涤用品。 那垞菜从柳青胸前一直滚落向下，一直到地下。 甄甜拿着餐巾纸，也是擦着擦着就往下移去，最后蹲下去了。 柳青嘴里喊着不要，身体还是蛮诚实的，由着甄甜来服务。 祸是人家给惹的，由人家来平息，这也是很合理的。 只是，在甄甜蹲下的时候，柳青居高临下的看着她，能够看到更多的内容。 心情有些澎湃，以至于血液流向都发生了异常，局部供血不足，局部供血又过于充足，脑袋都有点缺氧的感觉。 还是没见过什么大世面。 柳青又心虚的看了一眼包厢的门。 门关得挺紧的，应该不会有人推门进来吧？ 他这个时候，关心的居然不是自己衣服上油渍的问题，而是那种无关轻重的事情。 这个时候，他手机叮的响了一下，是接受到微信信息的提示音，不过他没有去拿手机。 他已经没有那个心思了。 甄甜拿着餐巾纸擦着擦着，突然抬头看向柳青，问出了一个问题：“勒吗？” “嗯。” “要不要透口气？” “透口……气……嗯……” 过了一会儿，甄甜抬头望着柳青： “青哥……今天下午我请假了，我们要不要来点娱乐活动，比如说，一起去ktv唱个歌什么的？” 柳青犹豫了一下，摇了摇头：“改日吧。” 这话的意思就是，今天下午就不要去唱歌什么的了，要唱以后再唱。 因为他现在比较忙，没时间去唱歌。 改日，就是改成别的日子。 并没有其余的意思。 只是，似乎甄甜会错意了。 在餐厅外面的停车场里，叶婉容已经将柳青让人打包给她的那一份饭菜吃完了。 拿着手机，看着微信上和柳青的聊天页面，自己发出去的那一条消息柳青没有回复，心情变得很不高兴。 那一条消息都发出去半个小时了，还是没有任何的回复。 她想要撤回那一条消息，也没有办法撤回了。 时间到了两点十分左右，柳青那间包厢的门才打开，甄甜一脸红晕，明眼人一看就知道，这是喝了红酒的问题。 柳青倒也喝了点红酒，脸上没有泛起红晕，就是走路有点不大稳。 没办法，酒量浅就是这个样子，喝一点酒，走路都走不稳了。 买了单，两个人相扶持着走出了餐厅。 柳青挥手给甄甜叫来一辆的士，把她送上去，对她说道： “小甜，十佳评选的事情，就劳你费心了。” 甄甜道：“青哥你放心，我一定会帮你留意的。” 的士开走，柳青这才步履不稳的走向停车场自己的车，脸上不自觉的浮现出一丝痴笑。 叶婉容坐在大奔里面，面无表情的看着柳青。 打开车门，柳青坐进了副驾驶位置，笑着问叶婉容：“我让人给你送吃的过来，你收到了没有？” “收到了。”叶婉容冷冰冰的说道。 “吃了没？”柳青又问。 “吃了。”叶婉容声音还是冷冰冰的，甚至都不带看他的，眼睛看着前方。 柳青还没有察觉到她现在的情绪有什么不同，还笑着问道：“好吃吗？” “好吃。”叶婉容道。 “好吃就好。” 柳青说了一句，给自己系上了安全带，然后看着叶婉容，一脸的疑惑： “开车啊，你怎么不开车？” 叶婉容把两只手从方向盘上放下来，这才扭头看他： “我发给你的微信你为什么不回？” 柳青一愣：“你给我发了微信？” “你没看到？”叶婉容的脸色出现了一些变化，不再像个死人一样，终于有了一丝生机。 “不好意思，吃饭的时候没有注意这个，不知道你给我发了微信。” 柳青一边说着，一边将手机从口袋里掏出来，点开指纹解锁，随口问道：“你发我微信是有什么事啊？” 叶婉容劈手就夺过了他手中的手机：“没什么事！” 她夺过去的时候，柳青已经用指纹解开了他手机的锁，所以她很快就找到了微信页面，找到了自己收到柳青让人送来的饭菜后发给柳青的那一条消息： “半个小时内，你要是能回来的话，我有一笔五百万的业务跟你谈。” 看到那一条微信，她脸红耳赤，赶紧点开聊天页面，点住那一条微信，就选择了删除。 删完之后，心思终于定下来了： “还好，没有被他看到，不用这么丢人了。” 当时被柳青送过来的饭菜感动了一下，冲动之下发出了这么一条消息，结果半个小时过去，人家都没有下来，让她觉得丢脸丢大了，感觉已经社会性死亡了。 心中那叫一个悔恨难当。 没想到只是这家伙没看到。 让她有一种绝处逢生的感觉。 打定了主意，以后再也不会做这种白痴的事情。 至于这件事情，就当没发生过，将它彻底的从自己的记忆中删除掉。 刚刚删掉，一转脸就看到了柳青那一张脸，吃了一惊，怒道：“你隔我这么近干什么？” “手机，我的！”柳青无辜的说道。 “给你！” 叶婉容将柳青的手机交回了他手上。 停顿了一下，又问道：“你看到什么了没有？” “你删那么快，我能看到什么？”柳青不高兴的说道。 心里却在想着： “我特么亏大了呀！” 如果当时看到了这一条微信，他肯定会选择和叶婉容谈那一单五百万的业务，说不定这个时候两个人已经在实施那五百万的项目了。 ——没有别的想法，就是觉得自己年纪也不小了，应该考虑一下繁衍后代的事情了。 而且，能够成为甲方爸爸，将这个母老虎变成乙方，将其挑落于枪下，是一件多么解气的事情？ 可惜了！ 他也知道，这样的机会，以后恐怕是没有了。 7017k 第一九零章 少了点什么 “下午去哪里？回家还是去口罩厂那边？” “口罩厂。” 车终于发动了。 叶婉容心情有一些不安定，一边开着车，一边用眼角余光看着旁边柳青的表情。 柳青的表情也没有什么异常，就眯着眼睛将头靠在车座的靠背上，还轻轻的哼着一首歌。 由于曲调过于扭曲，叶婉容也听不出他哼的是什么歌。 至少，在叶婉容看来，现在的柳青并没有什么异常，不像是看到了她发的那一条微信的样子。 想了很久，终于还是相信了，自己下手够快，没有让这家伙看到她发的那一条微信。 心思安定之后，这才开口问柳青： “你跟她吃一顿饭要那么长的时间吗？前前后后都花了两个多小时，你就不担心饭菜都凉了？” “吃饭就要细嚼慢咽，这不很正常吗？”柳青说道。 然后又解释：“而且，用掉了两个多小时，也不代表着吃了两个多小时的饭。等他们做菜也需要时间吧？而且，也没必要吃完饭就马上走，还可以喝杯茶，聊点别的什么。” “只是聊点别的什么？”叶婉容疑惑的看着他，“就没有做点别的什么吗？” “嗯……”柳青没有承认也没有否认，只是说道，“开你的车吧。” 叶婉容哼了一声，便没有再说什么了。 有些事情也不用说得太明白，心里知道就可以了。 车开到口罩厂，柳青下车去厂里视查工作，叶婉容则一个人呆在车里，就在车里睡了一觉。 晚上，回家和小雯一起吃饭。 吃饭的时候，柳青就说起了今天晚上新闻台会有他的专题报道，倒是让小雯很是兴奋了一把。 同时，柳青也还提到了他有机会参加新闻台弄的鹏城年度十佳青年企业家的评选。 只是，需要运作。 “那要不要参加呢？”小雯问道。 “我在电视台也有朋友，打听一下需要多少钱吧。”柳青说道，“这也不是多重要的东西，要是成本太大了，那就没有必要。” 有这么一个履历，以后进入天元集团董事局会更顺利。 ——以他和苏绮的赌约，他赢了苏绮就得支持他进入董事局，并且成为集团的总裁。 可是，天元集团那么大一集团公司，不是苏绮一个人承认就了事的，也不是说股份多久可以摆平一切。 拥有了足够的股份，确实可以强行的扫除所有的障碍，但是那种办法过于暴力，容易让公司产生分裂。 能够缓和一些才是更好的。 有一份足以服众的履历，更有助于他出任领导之职。 只是新闻台弄出来的一个年度十佳青年企业家榜单，含金量并不是那么的高。 如果运作成本太高了，那就算了，他不准备去争取。 这也不是钱不钱的问题，他现在不缺钱，就是不想当冤大头。 吃完饭后，他们几个都没有出去溜达，而是反常的留在厅里，把电视打开，看着新闻台的节目。 鹏城虽然是一线城市，但电视产业方面并不发达，各个频道的收视率挺低的。 新闻台因为主打本地新闻，还有着一定的收视率，但也算不上有多高的收视率，可能还比不上痘印平台一个一线主播直播间的浏览人数。 ——现在已经是网络时代了，传统媒体都面临着这样的窘迫，能够混出来的也就是少数那么几家一线电视台。 不过，电视台的权威还是在那里。 上电视被正面报道依然是一件非常荣耀的事情。 柳青在青史群里面也发了这样的预告，然后他看到朋友圈被这一条预告刷屏了，很多朋友都发了这一条预告。 柳青没有发朋友圈，他准备新闻播放的时候再发，这样会显得矜持一点。 七点多就开始看着电视，瓜子花生饮料什么的都已经摆满了茶几。 到了八点多，甄甜还给柳青发来了一条微信： “青哥，你的报道就快要开始了，注意收看哦。” 柳青不好意思说自己已经在电视前面守了一个多小时，过了一两分钟才回复： “谢谢，知道了。” 关于他的报道开播了一分钟之后，他才发这么一条朋友圈： “两个月前投资了一家口罩厂，没想到今天竟然被新闻台列入鹏城青年企业家专题进行了报道，感觉很荣幸。砥砺前行，不负时代，我们一起加油！” 这一条也没有屏蔽谁。 发出去之后，总感觉有那么一点不对劲。 过了一会儿，才明白了哪里不对劲——这一条朋友圈少了一个重要的观众，霍珍珍！ 他已经被霍珍珍删除好友了，这一条朋友圈霍珍珍不可能看到。 这么好的一个装逼的机会，竟然没有办法推送到最需要看到的人面前，让他感觉怅然若失。 ——早知道，那天就不转发报道自己的新闻，不去刺激霍珍珍，而是留到今天再来刺激。 那一天的报道，自己才露了半分钟的脸，哪里比得上今天十几分钟的力度？ 那一瞬间，他甚至产生过一个冲动，就是加回霍珍珍的好友，给她推送这一条消息。 但是想了想，那样太过刻意，落了下乘。 只能打消那样的念头。 小雯看到柳青出现在镜头里面，啧啧称赞： “没想到我们青哥竟然这么上镜，在镜头前一站，还有那么点明星的风范了。” 拍了拍柳青的肩膀，脸上露出慈祥的姨母笑，颇有一种自家孩子终于长大成人的喜悦感。 柳青顿时飘飘然：“我哋鹏城老得娃，岂是浪得虚名？” “完了，”小雯看着叶婉容，悲哀的说道，“容姐你看到了吗，咱们的青哥有多落伍于这个时代？他都把自己自比为五六十岁的老男人了。” 柳青轻蔑的说道：“那是因为你们这些年轻人根本就不懂得欣赏真正的帅气，你们就只知道迷恋那些娘里娘气的小鲜肉。” “可你好歹找一个年轻一点的自比啊，”小雯道，“你这样暮气沉沉，没有女孩子会喜欢的。” 叶婉容嘁了一声，表示反对：“那你就错了，人家魅力大得很，你看那个漂亮的记者，就对他迷恋得很呢，今天都约他一起吃饭了。” 小雯看着柳青：“青哥，真的假的啊？” 柳青看了叶婉容一眼，点了点头，矜持的说道：“确有此事，不过也不能说多迷恋，只能说比较欣赏吧。” “卧槽！”小雯又拍了他一下，笑道，“咱们青哥有出息了哈，连电视台的美女记者都能迷恋得到！这不发个大红包，你好意思？” 柳青面带微笑：“行行行，发红包，发一个大红包。” 心里想着：“这丫头什么时候力气变得这么大了？” 7017k 第一九一章 张主任的承诺 新闻台关于柳青的那个专题片，主要吹捧的点就是他的口罩厂是全球产能最大的口罩厂。 销量方面，大家都很懂事，没有谁去提到。 能不能够销售得出去，那是柳老板自己的事情，这个又不是国企，是私人企业，人家有钱任性，谁也管不着。 但全球产能最大的口罩厂落户在鹏城，也能算是鹏城的光荣。 坦白说，这家口罩厂除了没有销路，别的方面都做得挺优秀的。 不管是消防安全上面，还是生产质量上面，或者是对员工的工资待遇上面，都做的挺优秀的，值得一吹。 至少比前面他们报道的一些青年企业家更值得吹捧。 柳青发那一条朋友圈，丁芸第二天才看到，发微信问他，有没有那一条专题报道的视频，有的话发给她，她也好发在自己朋友圈里。 ——每个人都有着炫耀的心思，炫耀子女，也算是其中一种。 柳青连忙阻止了她那个可怕的想法。 丁芸的朋友圈，除了那些商界的阔太太，就是她娘家的一些亲戚。 柳青投资口罩厂这种事情，他知道自己会成功，可别人未必能知道。 落在行家眼里，这就是一个荒谬的违背了市场逻辑的行为。 被那些商界的阔太太笑话也就算了，要是让丁芸娘家的那些人知道，不知道会怎样说他的坏话。 这跟他自己发朋友圈不一样。 不是一个层次的，也不会有什么勾心斗角的计算，单纯的展现一下自己上的电视，满足一下虚荣心就可以了。 于是劝说丁芸：“这个没必要发朋友圈，接下来我可能会参加新闻台举办的鹏城年度十佳青年企业家的评选，等成为了年度十佳青年企业家，再来炫耀一下不迟。” 好说歹说，终于叫丁芸给劝服了。 不过丁芸又被另外一件事情吸引了注意力，也就是鹏城年度十佳青年企业家评选的事情。 “这个你必须要拿下，”她对柳青说道，“你现在什么成绩都没有，只要是能够给你贴金的，你就要尽量的争取。” “我明白，我会尽量争取的。”柳青也只能这样来回答。 这件事情，他自己没有渠道，只能靠着甄甜这个电视台的记者。 和甄甜的关系，他还是想维持下去。 不过并不想发展成多亲密的关系，就是单纯的想要维持这一份和电视台的关系。 不然的话，昨天发生那种事情之后，送上一件价值相当的礼物，两个人以后就用不着再联络了。 ——柳青现在可不想和任何女人有什么感情上的纠纷。 让他庆幸的是，甄甜不是一个纠缠不休的女人，很有分寸感。 发生了那样的关系，也没有提出跟他做男女朋友的要求，在聊天中，还是普通朋友的那种交流，也没有说什么暧昧的话。 只是在隔了一天之后，给柳青发了一个购物链接，是一个价值两万多的包包。 附带了一条消息：“青哥，我看到的这一个包包，挺喜欢的，但是我花呗的额度不够了，你能借点钱给我买下这个包包吗？” 最后是一个俏皮的吐舌头的表情。 看到那么一条链接，柳青终于放下心来。 ——谈钱就好，比谈感情要好得多。 发生那件事情之后，他心中其实还是有一些忐忑的，生怕这个女人提出过分的要求来。 他当然可以拒绝，只是拒绝起来会比较难看。 他也想过送礼物，但又不知道对方喜欢什么样的礼物，也不好去问——怕对方有些敏感，认为自己是在付嫖资。 现在甄甜主动的要他送礼物，也不是价值特别高的礼物，这就说明人家并没有更进一步的打算。 当时就给甄甜转了那么多钱过去，留言： “这就当我送给你的礼物吧。” 甄甜也是没办法。 她倒是想成为柳青的女朋友。 可是，都发生了那样的关系，没有给她打电话，也没有主动跟她微信交流，她试探着发消息过去，也没有回复暧昧的内容。 这已经说明一切了。 如果再不表示自己的态度，说不定人家以后都不会跟她有任何的接触。 所以才选择主动的发了那么一个链接过去。 这就是表示——我跟你在一起，就是图你的钱，没有图你人的意思，你不要担心了。 要一个两万多的包包，倒不是说那一次就值两万多块钱。 而是选择的礼物太低了，会显得自己很廉价。 另外，就她成功的说服新闻台给柳青做一个专题报道，给柳青带来的宣传效果，也值得那一个两万多的包包。 转过了这一次账后，柳青终于是放下了心。 几天之后，又和甄甜见了一面。 这一次是在一家粤菜馆。 叶婉容这一次没有留在车里面，而是跟着柳青一起过去。 甄甜也不是一个人，她还带了一个五十多岁的男人过来。 确切的说，这一次见面，柳青不是为了见甄甜，而是要见一见甄甜带过来的那个中年老男人。 一见面，甄甜就给他们双方做介绍： “张主任，这位就是我们做过专题报道的天元口罩厂的老板柳青柳先生。” “柳先生，这一位是我们电视台的张主任。” 张主任，就是可以决定新闻台举办的鹏城年度十佳青年企业家提名人选的那一个人。 不能说在电视台有多大的权力，只是在这一个项目上有着一定的权力。 他是负责人，但是在电视台，他上面还有着多个领导，人家也可以随时的塞人进去。 但作为一个负责人，他自己塞几个人进去，也没有问题。 更高层次的人，说话当然更顶用。 可是，甄甜只是一个入职才两年的小记者，还够不到那个层次。 请来张主任，已经是尽了最大的努力了。 能够约好这一场饭局，主要还是因为张主任也想认识一下柳青这个天元集团董事长的儿子。 两个男人握住了手，互道了一声幸会，然后落座，点菜。 大家都是讲究人，并没有在吃饭的时候提什么候选人名单的话题，只是闲聊。 那一顿饭当然是柳青买单，花掉了一万多块钱。 吃完饭后，没有别的活动，柳青先送着张主任回家，在车上他们也没有说到候选人名单的问题。 只是下车的时候，张主任拍了拍柳青的肩膀，对他说道：“柳先生，你是我见过的最有前途的青年企业家，你放心，今年鹏城年度十家青年企业家的提名，肯定会有你一个。” 这就是对他作出承诺。 有这么一份承诺，柳青就可以安心的等着提名了。 这让柳青有一些意外——就这么容易的吗？一顿饭就搞定了？ 7017k 第一九二章 想不想做一份兼职？ 张主任不是没有车，只不过喝了酒，就没有开车，所以柳青就把他送到他住的小区。 甄甜是真的没有车。 柳青要送张主任回家，当然也不好将甄甜给落下，于是提出了把她也送回去。 张主任还在车上的时候，他和柳青坐在后座，甄甜就坐在副驾驶位置上。 叶婉容不想搭理甄甜，但是在甄甜连着对她微笑了几次之后，她终于也回之以微笑。 甄甜心里将叶婉容默认为柳青的女人，比自己的漂亮，而且还比自己先到，她当然没有必要激怒这一个女人，能够讨好，就尽量的讨好。 共创和谐社会，这一点觉悟她还是有的。 叶婉容虽然性子有些骄傲，但她并不是那种不知好歹的人，你对她好，她当然也会对你好。 对甄甜不爽归不爽，可人家都已经几次向她表达善意了，继续端着，那就显得太没教养了。 甄甜夸了几句叶婉容的美貌，叶婉容也回夸了几句。 气氛融洽，两个人也就慢慢的就聊到了别的上面。 叶婉容问起了甄甜用的什么香水。 这个她一直想知道，因为她发现柳青好像挺喜欢闻那种香水味道的，只不过她对香水这种东西陌生得很，不知道那是什么香水。 现在总算是找到了机会，可以光明正大的问出来了。 这个东西不是什么值得隐瞒的，甄甜很爽快的告诉了她，还跟她分享起了各种化妆品护肤品的心得。 甄甜一个当记者的，沟通能力比较强，很快就和叶婉容愉快的聊到了一起，甚至都有说有笑起来。 柳青一开始还听几句，后面完全就听不懂了，那是一个全然陌生的领域，对直男有着厚厚的次元壁，无法突破。 叶婉容虽然有那么一点底子，但也不大懂，只感觉这里面有着太深的学问，自己还需要好好的学习。 车停在张主任小区门口的时候，甄甜和叶婉容已经利用这个时间加上了微信。 叶婉容决定，以后得向甄甜讨教一下美容美妆方面的知识。 虽然她天生丽质，但女孩子谁不想自己更漂亮一些呢？ 将张主任送到了小区门口，柳青这才回来。 车又开动，这一次是将甄甜送回家。 甄甜不是鹏城人，在这里没有属于自己的房子，租的一间单身公寓。 车开到那一栋公寓楼，甄甜没有马上下车，犹豫了一下，问另外两个人：“青哥，容姐，你们要不要上去喝杯茶？” 问的是两个人，但她的目光看向的就是柳青。 柳青从她眼神里看到了一些内容，笑着说道： “喝茶就不必了，不过先前吃饭的时候喝饮料喝多了，就上去先上个厕所吧，顺便也拜访一下你的家。” 甄甜目光又看向了叶婉容：“容姐，你呢？” 叶婉容笑了笑，摇头道：“我就不用了，我在这里等着吧。” 她知道这一对男女不会欢迎自己上去。 要在以前，既然人家都邀请了她，她也不会客气，当电灯泡就当电灯泡。 可是现在甄甜对她的态度挺不错的，一再释放善意，那就没必要做那种讨人厌的事情了。 柳青又不是她的男人，没必要紧跟着不放。 这话一说出来，柳青和甄甜都松了一口气。 柳青说道：“那你就在这里先等着吧，我等会儿就下来。” 叶婉容看了他一眼，似笑非笑：“就……等会儿？” 意思是，一会儿的时间，够吗？ 柳青认真的点头：“嗯。” 他给出的理由就是喝多了憋得慌，上去上一个厕所，那肯定不会需要太长的时间。 不过上去之后，具体待多长的时间，那就不好说了。 甄甜租的是一室一厅的单身公寓，面积大概三十多平米的样子，一个月的房租要两千多，加上水电网络等费用，就有三千出头了。 一个人住在里面，倒也还行。 房间不算大，收拾得挺整齐的，看得出来是一个精致的女人。 电视台其实是有员工宿舍的，不过她不喜欢住宿舍，在宿舍住了一年之后，有了一定的经济能力，就搬了出来，一个人在外面租了这一间单身公寓。 她的工资待遇并不算多高，如果只从工资上来看，支撑不起她现在的生活。 房子水电这些，一个月就三千多。 各种化妆品护肤品，一个月又要两三千。 吃饭喝奶茶什么的，一天不会低于一百块，一个月三四千。 交通费用，有些电视台会报销，有些电视台不会报销的。 不给报销的那一部分，一个月也不会低于一千块。 有时候还会有点娱乐活动，看场电影，唱唱k什么的，那又是钱。 隔段时间还要买几件漂亮的衣服，买几双漂亮的鞋子，松松手就大几千没了。 工资根本就不够。 也就是当个跑社会新闻的记者，多多少少还会有一点别的收入，要不然根本就支撑不下来。 她看中了一个两万多的包包，说是花呗没钱买了，那也不算是假话。 活在别人面前，那叫做光鲜亮丽。 可这个光鲜亮丽，也需要足够的钱才能够支撑得起来。 工资加上一些别的收入，一年到手的收入也有个一二十万。 在大多数人心目中，这就是一份妥妥的高薪工作，可对她来讲，钱还是不够，只能维持她现在的生活水平，不能让她有更高的生活质量。 她的工作性质，让她有机会见识到有钱人的生活是一个什么样的，这让她没办法做到知足常乐，她想要追求更好的生活。 在自身能力不能帮助她实现阶层跃升的情况下，她选择了依附柳青。 也就是所谓的傍大款。 如果不是生活所迫，谁又愿意低下自己的头颅呢？ 只是，感觉自己被生活所压迫的人，有的确实是在最低层，只是为了一个养家糊口的机会苦苦挣扎。 而有的，则是将自己的生活标准定得过高，远远的高出了普通人的生活标准。 甄甜就是后者。 以这间单身公寓为由，甄甜向柳青提到了她现在的生活开支，然后苦笑着感慨： “我老家的那些人都以为我现在在电视台工作，一定特有钱。可其实我就是一个月光族，每个月的钱都没得剩的，我都不怎么敢回家，因为没钱。” 柳青吃了一惊，没想到堂堂一个电视台记者也有这样的烦恼。 他也知道，甄甜这是在对自己做出某种暗示。 笑了笑，问道：“那你想不想做一份兼职？” “什么兼职？”甄甜看了他一眼，问道。 “做我的私人顾问，帮我处理一些媒体公关方面的问题，你有没有兴趣？”柳青问道。 7017k 第一九三章 私人顾问 “私人顾问？” 甄甜有一些意外，没想到柳青会提出来这么个建议。 她从来没有想到自己一个才入职两年的萌新记者，都没有在行业内闯出什么名声，竟然有了给人做顾问的资格。 “顾问”这个头衔过于高大上了，在她心目中，那属于快退休的老同志才有的待遇。 当然，她知道，这是柳青给他们之间的关系做一个定性。 就是以私人顾问的名义，每个月给她一笔钱，改善她的生活状态。 算包养，又不算包养。 不管怎么说，还是有着顾问这一个遮羞布，比包养来得更有尊严。 另外，这也算是一种表态——就是这个关系，没必要更进一步了。 笑了笑，问道：“那你觉得我这样的人，一个月能挣到多少顾问费呢？” 柳青看着她：“我对这些不是很清楚，要不你说一下，我应该给多少？” 这就是把定价权推给甄甜。 他确实不知道行情。 给少了侮辱人。 给多了，自己好像又有点上当。 所以想要甄甜自己来做决定。 甄甜苦笑着看了柳青一眼——你既然要给我尊严，你不能给足我尊严吗？让我自己开价，不成了一个卖的？ 但是，想了想，选择依附于这个富二代，本来就是为了提高生活质量，做出来的事情谈不上有多大的尊严，那也就没有必要矜持了。 试探着说道：“月薪一万？你觉得我值不值那个价？” 柳青偷偷的松了一口气，这妹子还是挺有分寸的，没有狮子大开口。 摇了摇头，说道：“你也太谦虚了，我手下的公司以后会越来越大，以后天元集团还得我来管理，我的私人顾问才月薪一万，那也太荒谬了。” 沉吟了一下，说道：“这样吧，我现在公司的规模还不大，就暂定三万一个月。等以后规模大了，或者是我管理天元集团了，再来提薪吧。” 一万块钱包养一个电视台的美女记者，这个也确实太离谱了一点。 人家开出这样一个价位，是谦虚。 他真要认定了这个价位，那就太不尊重人了，怎么也得加个两万。 另外一方面，甄甜在电视台工作，确实也能够在某些方面帮助到他。 这一点也挺重要的。 并不是什么单纯的包养关系。 至于以后会不会提薪，那就得看表现了。 他们又不会签协议。 这笔钱甚至都不用上税的。 甄甜对这个数字比较满意。 ——她长得也还漂亮，一直都有人追求，其中不乏有钱人。如果她愿意用身体交换利益，可以换比这更多的利益。 甚至换来一个编制也可以。 她不是没心动过。 只不过，那些对象基本上都是些中老年的油腻男人，她实在看不上眼。 毕竟还年轻，经济虽然有些拮据，也还能过得下去，对某方面还是有着一定的追求，没到那么饥不择食的地步。 和柳青发生这种关系，跟钱有关，但也不纯粹跟钱有关。 就算最后没有收到任何的好处，她也不认为自己亏了什么。 毕竟这是一个年轻帅气的男人，扔到会所那样的地方，还属于那种能躺着挣钱的。 两个人发生那种交往，她自己也是愉悦的。 跟着这样的男人，能够释放一下自己，还能挣点钱，她觉得还不错。 报出一个一万的价格，也有着这样的原因。 柳青能够提到三万，而且还是以私人顾问的形式，这让她感受到了一些尊重。 对柳青说道：“青哥，谢谢你的赏识，你放心，我一定会做好这份工作的。” 楼下还有一个人等着，柳青并没有在甄甜这里呆多久。 完成了一次新陈代谢之后，柳青便离开了。 回到那一辆大奔的副驾驶位上，时间也才过去半个多小时。 叶婉容有些诧异，挑了挑眉头，笑着说道： “这一次怎么那么快？我还以为还要在这里等一两个小时呢。” 柳青叹息：“大妹砸，不要从一些乱七八糟的文学作品里面学知识，那样你会很失望的。” “你们就不用聊聊天沟通一下情感的吗？”叶婉容问道。 “没空。”柳青给了一个简单的回复。 现代社会，节奏那么快，看个都巴不得作者一步写到结局，哪里来的时间和耐心来做那些多余的事情？ “那挺没意思的。” 叶婉容一边将车启动，一边小声的嘀咕。 柳青有些累，闭上了眼睛，叹息了一声，说道： “确实……挺没意思的……” “你会觉得没意思吗？”叶婉容怀疑的看了他一眼，“我看你好像对这种事情挺来劲的。” 柳青道：“来劲的时候挺来劲的，那个劲用完了，也就觉得挺没意思的了。” 叶婉容突然笑了起来：“忘记了，你现在进入到贤者状态了。” “对呀，现在的我，六根清净，五蕴皆空，已经摆脱了低级趣味，成为了一个纯粹的人。”柳青随口胡咧咧。 “真的吗？”叶婉容斜眼看了他一眼，说道，“我不相信。” 柳青疲惫的说道：“施主，你可以来诱惑我，就能知道我说的是不是真的了。” “没兴趣。” 叶婉容说了这一句，就没再搭理他了，专注在开自己的车。 柳青眯着眼睛坐着，差一点就在车上睡着了。 累归累，心情还是挺愉悦的。 主要是用三万的月薪搞定了一个电视台的美女记者，以后电视台那边，他也算是有人了。 而且，甄甜还主动的跟他说了，以后就只做这一份兼职，不会再做别的兼职。 “别人以为我是在搞女人，其实那是对我的误解，我是在搞事业，”他这样给自己定性，“我就是这么一个天生的企业家。” 回到家的时候，他的体力也恢复了不少。 打开门，小雯不在家。 这丫头现在人气看涨，决定要进一步的提升自己，咬牙报了一个舞蹈培训班，要让自己的基础更好一些。 这舞蹈培训班一周有三次课，时间是在晚上七点到十点，这一天正是她去上课的时间。 学习舞蹈这种事情，柳青还是挺支持的，甚至还帮她出了学费。 不管是学习舞蹈还是学习瑜伽他都非常的支持，倒也不是有着解锁之类的猥琐肮脏的想法，就是觉得这样锻炼身体挺好的。 只是，晚上回家没有看到这丫头，柳青竟然感觉到了一些不适应。 ——这个就是习惯的可怕之处。 看到小雯不在家，大晚上的家里就他们两个人，叶婉容心跳突然加速了。 然后抬起手腕看了一下手表上的时间，已经九点五十几，最多再过十几分钟，小雯就会回来。 郁闷的放下了手臂： “算了，改日吧。” 7017k 第一九四章 购物节 时间不知不觉的就来到了双11。 双十一，本来是一个让光棍们抱团取暖的节日，结果莫名其妙的成为了购物节。 其内在的逻辑，也许就是只要肯花钱给妹子们购物，就不会光棍了。 有购物，没光棍。 电商们等着这一天，想占点小便宜薅一点羊毛的穷人们也等着这一天。 而有女朋友的男同胞们，对这一天充满了警惕，有的甚至为了避免降低生活质量，在这一天来到之前，选择了和女朋友暂时性分手。 对电商来讲，双11是一个绝对重要的日子。 天元传媒主打的就是直播带货，也属于电商范畴，他们对这一天当然也很重视。 提前十来天，他们就开始出短视频宣传这一天的直播带货。 ——名义上当然还是给家人送福利。 双十一之前一天，连柳青都没有去口罩厂那边视查，而是在天元传媒公司督战。 说是双11，实际上在十号晚上八点就进行了一次直播带货。 这一次直播带货还是先打pk后带货，找了一个一线主播打pk。 现在秦昆也打了几场pk，每一次pk打出来的数据还挺高的，虽然还算不上一线pk主播，但票数已经相当于一线pk主播状态不那么好时的数据了。 跟他打pk，不会影响到那些一线pk主播的gdp，所以提前约好，再转点账，就能够约成。 和那个一线主播的pk分为两次，期间一共卖了三场货。 打pk前一场，打完第一场pk，又卖一次货，然后打第二场pk，打完了再卖一次货。 打完第二场pk，再卖货的时候，时间就已经进入到了双11零点。 这是筹划已久的活动，寻找了多家合作商，让利幅度也比较大，销售数据挺不错的。 这一次一直卖到了凌晨一点半，总的销售额达到了七百多万。 双11下午两点，秦昆又开始直播带货，这一次没有打pk，就是纯粹的卖货。 一直卖到了凌晨一点。 天元传媒莫小蝶之外，所有的全职签约主播都到场，轮班上来带货。 小雯不是全职签约主播，但是因为她在连续两次直播带货时助播的工作做得好，也参与了这一次直播带货中。 秦昆不是超人，不可能一个人直播那么长的时间，他也需要休息。 休息的时候，就由别的主播来主持带货。 小雯也获得了两次主持直播间的机会，每一次的时间为半个小时。 本来只有一次这样的机会的，但是因为她那一次带货时数据还可以，仅次于秦昆，所以，在几个秦昆指定的替代他的签约主播都完成了一轮带货后，又给了她一次机会。 在这样的大型活动中做带货主播而不是助播，是一个很好的露脸的机会，同时获得的奖励也会更多，会根据期间带货的数据来给予一定比例的提成。 谁的数据最好，就给谁更多的机会，这个是公平的。 因为秦昆也是这家公司的股东，跟柳青还有着对赌协议在，他不会拿这家公司的效益来做人情。 流量推送也没有停过，直播间的在线人数维持在五万以上。 当天花在流量推送上面的钱就有几十万。 花了那么大的成本，收益当然也是挺可观的。 这一天的销售额，突破了一千万。 ——这里面有一百多万是为了突破一千万这个关口，花了十多万购物补助让一些“自己人”完成的数据。 但是扣掉那些支出成本，销售额也很可观，给公司带来的利润也很高。 在十点多人气最高峰的时刻，秦昆还当着直播间几万在线人数的面宣布了一个好消息——莫小蝶的治疗情况很好，再过几天就可以出院，将会进行她出院后的第一场直播首秀，答谢所有关心她的人。 这个消息的宣布，又让直播间的观众想起了天元传媒是一家正能量公司，一时间送了不少礼物，销售额都提高了不少。 在销售额突破一千万之后，他们在直播间挂出了早就已经制好的庆祝销售额突破一千万的横幅，还开了香槟庆祝。 对天元传媒这种小体量的新媒体公司来讲，能够达到这样的销售额，只能说是奇迹。 当天收工之后，柳青出现在现场，当场决定给每一个参与的签约主播三千块的奖励。 而那几个在秦昆休息时主持带货的主播。还有她们带货时间段产品销售额百分之五的利润提成。 这样一算起来，这一天小雯的总收入都达到了两万多块钱，把她兴奋得不要不要的。 这是她凭着自己的努力赚来的钱，这种成就感已经超过了单纯的金钱带给她的喜悦。 离开直播间都已经是凌晨一两点，她还兴奋的不想睡，对柳青和叶婉容说道： “现在时间还这么早，要不我们去唱个k？今天我请客！” 柳青和叶婉容想起她的歌喉，都连忙摇头： “不用了，不早了，赶紧回去休息吧！” 当天晚上，明显精力过剩的小雯偷偷的溜进了柳青的卧室，把柳青折腾得……被柳青折腾得……反正就是折腾了很久很久。 以至于第二天两个人到中午十二点多才醒过来，还是因为叶婉容叫来了外卖，要喊他们吃饭，狠狠的擂了一回门，才将他们给弄醒。 打开门，小雯很不好意思的对笑嘻嘻的看着她的叶婉容说道： “容姐，我要跟你说昨天晚上我是起夜后迷迷糊糊一不小心走错了房间，你应该会相信吧？” 叶婉容笑了笑：“我相信。” “额？”小雯愣了一下，“你都不用我狡辩了？” 叶婉容抱了一下她，说道：“因为我信任你啊。” 小雯又是感动，又是羞愧，说道：“好吧，容姐，我跟你坦白，其实我跟青哥……” 柳青也起了床，走到门边，打断了小雯的话： “和谐社会，就不要说那些网页无法显示的东西了……” 小雯闭住了嘴，给了叶婉容一个眼神——你懂的。 叶婉容看了一下时间，十一月十二号。 光棍节都已经过去了，不明白自己为什么还要受到这种伤害。 7017k 第一九五章 莫小蝶出院 11月15号，莫小蝶终于出院了。 经过了一个多月的治疗，莫小蝶的红斑狼疮得到了控制，脸上的斑疮消失不见，身体各项指数都达到了正常标准。 以后虽然药不能停，但也不需要住院观察了。 15号出院，当天发布了一个出院的小视频，并且预告了16号下午两点会进行出院后的首场直播。 16号是星期六，这一天下午进行直播，观众会多一点。 现在莫小蝶也才刚刚出院，医生不建议她短期内在晚上直播，所以才选择这个时间。 两个月之内，不会天天直播，只会每个周末直播一次。 天元传媒的那些账号，也都发布了这个消息。 这一次倒是没有额外花钱买流量推送，因为莫小蝶这三个字本身就有着一定的流量。 虽然比不上刚开始的流量那么高，不过一条直播预告发出去，半天时间就能够获得数万点赞，已经是很好的数据了。 很多人都留言表示会在明天下午两点准时守着莫小蝶开播。 也正是因为看到了这样的数据，秦昆才决定不买流量推送。 短期内天元传媒的策略就是这个样子——由莫小蝶给天元传媒带来流量，秦昆则想办法消化莫小蝶带过来的流量，让那些粉丝变成购物粉。 16号的直播，就是验证这个策略能不能成功的时间。 他们想要验证的就是莫小蝶这个名字，到底能带来多大的真实流量。 对于这一场直播，天元传媒相当重视。 星期五，就和莫小蝶谈直播的各种细节，让她熟悉一下各种直播工具。 莫小蝶一个人可做不了那一场直播，还得有一个助理帮助。 这个助理，秦昆决定就是小雯。 小雯现在对直播有了更多的理解，而且那一个晚上莫小蝶街头卖唱时，小雯也在现场，跟莫小蝶不算陌生，她过去帮忙，不会让莫小蝶紧张。 星期五试播的时候，秦昆发现莫小蝶还有一些紧张，一紧张就会出漏子，所以决定再派一个人在她身边给她压阵。 但是，压阵的人不大好找。 天元传媒现在还是一群虾兵蟹将，能够镇得住场子的就他一个，星期六他还要例行直播带货——这个是跟合作商签了合约的，不管数据好不好，反正带货不能停。 他不能助播，别人又不行，他想了很久，最后决定还是给柳青打电话： “老板，明天下午两点小蝶出院首秀，这事你知道吧？” “我当然知道，”柳青道，“我在几个群里面都转发了这个消息，还准备将我账号里面剩下的豆币都花出去，给她刷上几十个华子捧场呢。” 秦昆道：“现在有一件事，就是小蝶对这一场直播可能太看重了，试播的时候我发现她挺紧张的，状态不是很好，需要有个人陪着。” “小雯不是过去了吗？”柳青疑惑道。 “小雯只是帮她调设备，看一下数据和评论的，不能陪着她直播。”秦昆解释。 “那你找一个经验丰富的人陪她呗。”柳青道。 秦昆：“我觉得公司那些主播都不大适合，因为小蝶等她们都不熟，派过去可能不会起到帮助，反而会形成更大的障碍。我的意思是，老板你要不要过去陪她直播？” 柳青一呆：“你让我去直播？” 秦昆表示：“你可以这么理解。” “我两家公司的老板，身家过亿的富豪，鹏城年度十佳青年企业家候选人之一，未来几百亿资产的继承人，你让我去直播？”柳青难以置信的说道。 “老板，我知道这很难为你，可现在小蝶需要你的陪伴。这是她出院之后的直播首秀，对她很重要，如果发挥不好，就没有以后了，会直接影响到她未来的生活质量。我觉得你应该去帮一下她。”秦昆这样对柳青说道。 “但是我也没直播过啊！”柳青无奈的说道。 “你看过那么多直播，绝对没问题的。”秦昆道，“主要是让你在旁边陪着小蝶，让她不要紧张，并不是让你负责直播内容。” 柳青哦了一声，心中还是有一些犹豫。 秦昆又说道：“而且老板你又不玩直播，就算直播的时候，你出现了什么纰漏，也不要紧。小蝶就不一样了，直播是她的工作，首秀时出现问题，会影响到她未来的成绩。” 柳青考虑了很久，这才回复：“好吧，我过去试一试。” 当天晚上，秦昆又发了一条短视频，还是关于十六号下午两点莫小蝶直播首秀的广告，这一次发布的是柳青的几张精修的艺术照，文案说明就是在这一场直播首秀中，天元传媒的老板柳青将会出现在莫小蝶的直播间，陪伴莫小蝶直播。 这也是他们老板柳青的直播首秀。 而柳青也用他金哥白的那个账号发了一个短视频，就那么几句话： “11月16号下午两点，我将会出现在莫小蝶的直播间，陪她一起完成直播首秀。” 他以前发的两个短视频都被隐藏了起来，很长一段时间他的账号一个短视频都没有，现在这个短视频就成为了唯一的一个短视频。 而他的身份在网上曝出之后，已经吸引了一大波人来关注，他的这个账号现在拥有的粉丝数量已经过百万了。 这条短视频发出来，当天晚上的播放量就破百万了，评论点赞也不少。 评论里主要就是夸他长得帅： 卖女孩的小火柴：这个男人为什么能那么完美，比我还帅，他到底是怎么做到的？ 玛丽苏本苏：已经发过誓，不会再爱上任何一个男人了，可你的出现，让我发过的誓就像放p一样。 我永远爱jk：好想拥有你这样的帅气，这样我就不烦找不到女朋友了。 谁看到我老公了：找到了那么多女孩子都单身的原因。 总而言之，看得到的就是一片对他帅气的吹捧。 至于视频里面的内容，好像没几个关注的。 柳青活了这么多年，被称之为帅哥的次数加起来，都没有这条评论里面的多。 不是因为他变帅了，而是因为他变富了。 7017k 第一九六章 受了点伤 莫小蝶出院之后，可没有继续住在秦昆那里，而是由天元传媒给她租了一套一室一厅的单身公寓，那厅就被布置成了直播间的样子。 为了避免扰民，门窗都做了隔音处理。 莫小蝶走的直播路线不是那种pk主播，而是才艺主播，唱的歌曲会偏向于比较安静的歌曲，不是那种需要嘶吼或者飙高音的。 可是，不做隔音处理，还是会打扰到同一栋楼别的住户的休息。 做了隔音处理，并不是说就能够完全的隔绝里面的声音，只是不至于会吵到邻居。 莫小蝶也不是那种深夜主播，接下来两个月，也只是一个星期直播一次，选择的都是下午。 两个月以后，身体恢复得差不多了，就会将直播时间调整到晚间黄金档，也只会直播两个小时左右，不会闹到半夜。 有一点小动静，属于可以忍受的那种。 ——正常那个时间点，别的房间也会放电视什么的，同样的有声音。 莫小蝶是下午两点开播，不过柳青十一点多就到了。 跟着一起过来的还有小雯和叶婉容。 小雯是做一些技术上面的协助的，这个莫小蝶不懂，柳青也不懂。 叶婉容过来，纯粹就是因为她是柳青的司机，开车把这两个人送过来，又不想一个人待在车里面，干脆就过来了。 那一个晚上她也见过莫小蝶，对这个女孩子的歌声还是挺喜欢的，也想来看一看这个女孩子病好了之后的模样。 昨天莫小蝶出院，柳青正在口罩厂，当时有江南那边运送熔喷布材料过来的车队到来，他还请那车队的司机们吃了一顿饭，没有时间过来接莫小蝶出院。 柳青也只是在视频里面看到莫小蝶脸上的斑疮没有了，可在现实中没有见到。 到底是个什么样子，他也不清楚。 在这个美颜时代，不管是视频还是照片，都不足以取信于人。 到了莫小蝶那里，看到莫小蝶的第一感觉，就是这个女孩子没有以前那么瘦了。 以前瘦得实在有点触目惊心。 现在莫小蝶没有再穿那一身病号服，剪的齐耳短发，上身穿着件白色衬衫，下身穿着条牛仔裤，看上去挺清爽的。 虽然还是偏瘦，但不会像以前那样吓人。 她脸上的斑疮没有了，不过还有着些许的瘢痕，颜色很浅，不注意看不到。 要是稍微化一下妆，也可以掩盖过去。 不过她没有化妆，也不知道是不愿意化妆还是不懂得化妆。 这姑娘没有那种让人惊艳的长相，但绝对不难看，长得挺清秀的，就像一个邻家小妹。 不惊艳，但是很耐看，会给人一种亲切感。 莫小蝶之前就知道柳青要过来，但是开门看到他的时候，眼神里还是闪过暖意。 这个人给她的好，她永远都不会忘记。 后面的小雯，昨天试播的时候就见了，已经算是比较熟的人了。 叶婉容不算熟，但也是见过的，那一个晚上她能成叶婉容的目光中感受到对自己的善意。 看到这三个人，她脸上就露出了笑容： “你们来了，真的太好了。” 小雯过去先给了她一个拥抱，道：“小蝶姐，今天是你出院后的首秀，一定要成功哦！” “谢谢，我会努力的。”莫小蝶道。 叶婉容也走过去给了她一个拥抱：“小蝶妹子，看到你现在恢复了健康，我真的很高兴。” 莫小蝶也回她以拥抱：“谢谢你，容姐。” 前面两个都拥抱了，柳青犹豫着要不要也随个礼，但又觉得自己一个大老爷们跟一妹子拥抱，似乎是在占对方便宜。 还没下定决心，莫小蝶主动给了他一个拥抱：“柳先生，感谢你给我的帮助，感谢你这一次又过来帮助我，真的麻烦你了。” 柳青拍了拍她后背，笑着说道：“你现在是我们公司人气最高的艺人，我过来帮你也是应该的。你要对自己有信心，你就是最棒的！” “嗯，”莫小蝶认真的说道，“柳先生你在我身边，我就有信心了。” 这个倒也不是她在拍柳青的马屁。 在她陷入绝望的时候，是柳青拯救了她。 对她而言，柳青就是她世界里的那一道光，给了她生的希望。 对她有着很不一样的意义。 有这个人在身边，她感觉信心都大了很多。 都已经快中午了，柳青问了一下莫小蝶的饮食禁忌，然后点了外卖。 下午两点钟开始直播，现在就得要讲一讲接下来直播时要注意的东西。 秦昆下午两点有他的卖货专场，不能过来进行指导，只能由小雯来进行讲解。 这个倒也不是特别的难，就是一个简单的直播。 主要是了解一下都有些什么违禁词，不能做什么样的动作。 这还是二零一九年的痘印平台，没有两年后限制得那么严格，需要了解的禁忌内容并不多。 莫小蝶已经试播过，算是有了一点经验。 重点要培训的就是柳青。 不过柳青并不是主播，只是在这地方给莫小蝶打打气，需要他说话的地方并不多，就算出了点问题也不要紧。 外卖送过来了，在吃饭的时候，小雯还在一边吃一边讲解。 柳青看直播看得比较多，现在算是从另外一个角度来观察直播是怎么回事。 吃完饭后，在朋友圈又发布了自己要帮莫小蝶直播的消息。 下午两点，准时开播。 叶婉容躲进了卧室里面，小雯在镜头侧面照不到的地方。 莫小蝶离镜头有点远，坐在一张折凳上，怀里抱着一把吉他。 小雯在镜头后面举起手来，表示直播已经开始。 莫小蝶没有说话，只是拨动琴弦，弹了一段前奏，开口唱了起来： “mylove，晚安，就别再为难 别管我会受伤。 想开，体谅，我已经习惯， 不然又能怎样？ 这个城市太会说谎， 爱情只是昂贵的橱窗， 沿路华丽灿烂， 陈列甜美幻象， 谁当真谁就上当。 ……” 唱的这一首歌，歌名叫做《受了点伤》，是一个已经去世的女歌手的作品。 在莫小蝶嘴里唱出来，自有着一股清冷哀伤。 不是受了点伤，而是受了很多的伤。 7017k 第一九七章 直播首秀 虽然莫小蝶发出来的今日直播的预告里面，很多留言都表示会准时守候在那里，等待着她的开播。 可真的到了下午两点，准时守候的并没有想象中的那么多。 刚开播，在线人数只有几个。 那几个还是天元传媒的员工，他们要实时的监测数据，所以能够在开播的第一时间在线。 但是，在莫小蝶弹完那首歌曲的前奏时，在线人数已经涨到了几百个。 半分钟时间而已。 其中有一些是被柳青在几个群里面叫过来的。 这个数据已经很不错了。 这里面还有着一些自干水，开始出没于一些大的直播间，发布这样的消息： “鹏城身患红斑狼疮的流浪歌手莫小蝶出院首秀开始了。” 而柳青更是在莫小蝶出场后连着刷了五个嘉年华，时间才下午两点零一分，就给她的直播间带来了十五万票，让这个直播间瞬间成为了小时榜第一名。 刷给莫小蝶刷嘉年华的横福也出现在多个直播间。 有一些记得莫小蝶是谁的人，就顺路点进了她的直播间。 然后，就看到一个齐耳短发，白衬衫，牛仔裤，怀抱着吉他坐在折凳上面唱歌的女孩子。 没有别的伴奏声，就只有吉他声和那个女孩子清澈又带着一些哀伤的歌声。 很多人就留在了这个直播间。 还有一些人去别的大直播间疯狂安利： “莫小蝶首秀开播了，她现在在唱歌，天呐，太好听了，亲们赶紧去听吧。” 在天元传媒没有买流量推送的情况下，只是用了一分多钟的时间，这个直播间的在线人数就到了五千。 小雯在镜头照不到的地方看着直播间的数据，心情激动，举起手向另外一边的柳青挥舞了一下，打了一个ok的手势。 这个数据太牛了！ 这一次秦昆也是为了测试莫小蝶能够带动的真实流量，并没有挂铁。 挂铁会让他自己也判断不了真实数据。 在没有买流量推送的情况下，开播一分多钟，直播间真实在线人数能够突破五千，这已经是一线主播的实力了。 这也证实了一件事情——莫小蝶还没有从大众的记忆中消失。 也许已经在很多人的记忆中变淡了，可是在看到那个名字的时候，看到身患红斑狼疮的流浪歌手这个关键词的时候，他们还会想到那个歌声清澈的女孩子。 在网络世界，能够对一个人拥有着那么长的记忆，已经很不容易了。 青史群的拆二代们，在柳青刷过礼物后，也都开始刷礼物，起步都是跑车，有几个还刷了嘉年华。 莫小蝶一首歌唱完，直播间在线人数已经达到了两万多人。 数字还在往上涨。 在刚刚刷新的小时榜上，她的直播间位居总榜第一。 ——总榜讲的是音浪，下午两点档又没有几个一线主播开播，而且小时榜才刷新几分钟，这个直播间就打出了总数超过三十万的音浪，暂列小时榜总榜第一，倒也不是多奇怪的事情。 并不是说莫小蝶的人气已经达到了和超一线主播相提并论的地步。 不过，就现在这个数据，已经可以和一线主播相比了。 莫小蝶唱歌的时候很专注，唱完之后，停顿了十几秒，这才放下吉他，走近了直播镜头，说出了自己的开场白： “大家好，我是天元传媒莫小蝶，也就是一个多月前那个‘鹏城身患绝症流浪女歌手’事件中的那个流浪女歌手。” “这一个多月来，我得到了网上众多朋友的关心，大家给了我很多的鼓励，这也成为了我这段时间跟病魔作斗争的动力。” “你们的鼓励和关心，让我感受到了这个世界的光明与温暖。” “这一个多月的时间里，我的病情得到了控制，身体各项指标转向正常，已经可以像一个正常人一样生活了，在昨天就办理了出院手续。” “出院之后，我最想做的，就是向所有关心过我的人说一声谢谢。” “今天的这一场直播，就是为了感谢大家对我的关心与鼓励。” “谢谢你们！” “你们就是我的阳光！” 说完这话，对着镜头，深深的鞠了一个躬。 低头弯腰，鞠躬持续了十秒左右，这才直腰抬头。 然后又说道： “这段时间来，我最为感激的一个人，就是将我从绝境中拯救出来的柳青柳先生。” “那个时候的我，病情已经很严重了，无家可归，无依无靠，只能在城市里流浪，带着满脸的斑疮街头卖唱。” “是柳先生在听歌的时候看出了我的处境，让他的公司签下了我，提出负担我全部的治疗费用。” “我知道柳先生愿意签下我，并不是看中了我的商业价值，而是要帮助我，将我带出那个绝境。他是怕直接帮助我会伤到我的自尊，所以才提出这样的方式，让我能够体面的接受这样的帮助。” “我的父母给了我生命，而柳青柳先生，则是给了我第二次生命。” “柳先生是天元传媒的老板，天元传媒是一家正能量的新媒体公司。能够成为这家公司的签约主播，我感到非常的荣幸。以后我会努力的传播这样的正能量，让这个世界有更多的美好和幸福。” “今天，柳先生也来到了这里，要陪着我一起完成我这一场直播首秀。” 说完这些话，身子往后退，退出几步，做了一个请的手势： “欢迎柳先生的到来！” 在镜头后面的小雯赶紧放了一个出场音乐。 她本来是想要放那个很经典的赌神出场音乐的，但是一不小心点错了，放出来的是《一剪梅》的音乐。 悠扬而深情的音乐声中，柳青出现在了镜头里。 小雯戴着耳机，觉察到了不对，赶紧关掉了音乐。 柳青面带着微笑看了镜头后面的小雯一眼，然后在镜头前面和莫小蝶来了一个拥抱，说道： “祝你这一场直播首秀成功。” 然后又走近镜头，挥手打了一个招呼： “大家好，我叫柳青。柳是杨柳的柳，青是青春的青。我是天元传媒的老板，同时，我也是小蝶的守护者。我要为这个世界守护这一份纯净的声音。我希望你们也能跟我一样，一起来守护这一份纯净的声音。” 7017k 第一九八章 她怎么来了 莫小蝶的这一场直播用上了声卡。 为了保证最好的直播效果，用的是最好的声卡。 声卡这东西，可以让不好听的声音变得好听，可以让好听的声音变得更好听。 虽然秦昆觉得莫小蝶的声音已经很好听了，但是他不介意让这个女孩子的声音变得更好听。 有了声卡的帮助，直播间里莫小蝶的声音更加清澈，更能打动人心。 就连柳青的声音，也变得好听了。 直播开了美颜，但是开的程度不大，没有达到那种扭曲变形的地步。 主要是看了一下美白功能。 莫小蝶刚从医院出来，身体没有完全恢复健康，还是有着一付营养不良的模样，脸上气色也不怎么好。 开一下美白功能，可以让她偏黄的皮肤显得白皙，脸上那淡淡的斑痕也消失无踪，看上去更好看一点。 在这样的功能下，柳青更显得像个小白脸一样。 柳青出场之后，说了几句开场白，然后又对着镜头说道： “直播间的观众朋友们，在这里我想说一件事情，我们的小蝶昨天才出院，她的身体还没有完全的恢复健康，医生建议不能过度劳累。她这样站着直播，时间长了，会比较辛苦，我想给她弄一张沙发过来坐下，慢慢的直播。大家有没有意见？没意见的打个支持！” 很多主播都会选择站着直播，这样显得更尊重直播间的观众。 莫小蝶一开始坐折凳上抱着吉他唱歌，那是为了表演效果。 唱完之后，就得站到镜头前直播。 她是一个新人主播，直接坐椅子上直播，显得有些狂了，和她的人设也不符合。 不过，让一个刚刚出院的女孩子站着直播太长的时间，确实有点难为人。 在柳青发出这样的呼吁后，屏幕上很快就被“支持”两个字刷屏了。 柳青很是感动，说了一句：“这世界还是好人多啊！” 把镜头让给了莫小蝶，然后从镜头外推了一张沙发椅过来，让莫小蝶坐下。 他自己就拖过来一折凳，坐在了莫小蝶旁边。 眼睛盯着屏幕，看到一个昵称“城北老许”的刷了一火箭，便叫了一声：“感谢我许哥的痘印一号！” 莫小蝶也双手合十，道了一声谢谢。 她的道谢显得还有那么一些拘谨，感激是真的感激，不过也有着一些不安，觉得自己配不上这么重的礼物。 更不好意思开口要礼物。 但是，她是一个签约主播，也需要给公司带来利润，这样才能回报公司对他的好。 所以她也不能拒绝这些礼物。 柳青知道那个城北老许就是许怀圣，天元传媒几次重要的直播活动，他都会过来捧场，前前后后已经刷了几万块钱的礼物，是个够意思的人。 现在这个直播间还在小时榜总榜第一的位置上，音浪有三十多万，看上去数据挺不错的。 不过，这三十多万音浪收入里，有近三十万都是柳青和那些拆二代们刷的，其中柳青一个人就刷了十五万。 也就是说，剔除掉这些友情票，只剩下一两万票是那些真正的观众送的。 数据当然不坏，甚至已经算得上很好了。 不过，和总榜第一的位置有着巨大的差距。 莫小蝶不好意思要礼物，柳青可是很好意思，他坐好之后，说道： “今天是我们家小蝶出院后的直播首秀，她身体还不是很健康，相当一段时间里，一个星期只能直播一次。小姑娘家家的不容易，对自己也没有多大信心，大家能支持的，都支持一下，给她增添一点信心。有人气票的送张人气票，有小心心的送个小心心，有棒棒糖的送个棒棒糖。” “未成年的，打工的，经济不宽裕的，就不要刷礼物了，给送礼物的那些大哥大姐们点个关注就可以了。” 他没开过直播，但他看的直播着实不少。 现在怎么说也是手底下有两个公司的人了，不会像以前当保安时一样没自信，说起话来自然得很，一点都不怯场。 在后面监控数据的小雯又给他竖起了大拇指，意思就是我青哥真棒。 在柳青呼吁之后，直播间刷礼物的人数明显的多了起来。 虽然大部分都是价值只有一毛钱的小礼物，不过数量很多，显得人气很高的样子。 柳青又说道：“这是小蝶出院后的首秀，大家有什么想要跟小蝶说的话都可以说出来，我们都看着呢。” 屏幕上，很多人都打出了这样的话： “想听小蝶唱歌。” 柳青笑了笑：“刚唱过一首，等会儿再唱吧，给小蝶一些休息时间，我们先来聊聊天。” 唱歌会比较累一点，这一场直播准备开上两三个小时，莫小蝶不可能一直唱下去。 更多的时间只能是聊天互动。 屏幕里有人问柳青：“我感觉天元传媒是一家很好的公司，柳先生，现在你们公司还招人吗？我想去试一试。” 柳青念出了那个问题，然后笑道：“感谢这位大哥的认同，我们公司过段时间就会招人。不过这一次是小蝶的首秀，大家多聊一聊她吧。” 莫小蝶坐在主位上，看着屏幕上面的留言，却不知道该怎么和他们互动，显得有那么一点手足无措，也有那么一点呆萌。 要是没有柳青和小雯的协助，这一场直播还真的播不来。 “小蝶，我很喜欢听你的歌，我想问一下，以后你有没有出专辑的想法？” 柳青念出了这个问题，然后笑着对莫小蝶说道： “小蝶，你有没有这个想法呢？” 莫小蝶终于有了可以回答的问题： “我是学流行音乐的，出专辑是我最大的梦想。现在还没有那样的条件，但是，我会向这个方向努力。” 柳青在旁边说道： “小蝶，加油，公司会全力支持你的！” 屏幕上的留言很多，回应什么，不回应什么，这个就看主播的选择了。 在接下来的互动中，柳青尽可能的挑一些能够让莫小蝶回答的问题出来，把更多互动的机会让给了莫小蝶，慢慢的消除掉了莫小蝶的紧张心理，慢慢的莫小蝶的表现也变得自然了起来。 遇上送礼达到十块的，还会念一声名字，说声感谢。 一开始莫小蝶只会跟着说一声谢谢，慢慢的，她也会主动的叫出送礼物的人说一声感谢了。 直播了十几分钟，柳青看着屏幕，突然看到有人送了一个价值五百二十豆币的热气球，正要念名感谢，可是看到那个昵称头像，不由得愣了一下。 昵称是“珍爱一生”。 这个没有什么奇怪的，这样的昵称挺多的。 可是那个头像，柳青太熟悉了。 是霍珍珍的头像。 他也知道，霍珍珍在这个平台的昵称就是“珍爱一生”。 “她怎么来了？” 柳青感觉到特别的不可思议。 7017k 第一九九章 机会难得 霍珍珍进莫小蝶的直播间刷了一个价值五十二元人民币的热气球，让自己的名字出现在直播间，热气球的特效也停留了两三秒。 对于这样的行为，柳青可不会认为是这个女人爱心爆棚要给莫小蝶送爱心。 她没有那么大方。 她以前花钱大方，那是因为花的是他的钱。 对自己的钱，她一直捂得紧紧的。 也不是说她没有为别的事情感动过，但是她为自己所感动的那些事付出的代价，最多也就是一些眼泪而已。 花钱，想都别想。 不要说花她的钱为自己的感动买单，就算是花柳青的钱为自己的感动买单都不会。 ——那个时候在她的心目中，柳青的钱也就是她的钱。 现在竟然在直播间豪刷五十二元人民币，柳青觉得，这不是献爱心来的，就是冲着自己来的。 这个可是直播，名字是他的，脸是他的，那么大个人横在直播间，霍珍珍不可能认不出来。 认出来了，再刷这么个礼物，这里面就有这一点意思了。 本来想装作没看到，可直播间里送一个九块九的千纸鹤他都会感谢一声，现人家刷热气球那么大个特效，价值五十二块钱，装作没看见，不感谢，那也显得太假了。 ——这以后还怎么让别的大哥心甘情愿的刷礼物？ 而且不念一下，好像显得自己很怕这个女人一样的。 柳青能丢这个人？ 也只是犹豫了半秒不到的时间，就很自然的念了一句： “感谢珍爱一生的热气球，看头像是个大姐，感谢这位大姐，家人们，给这位大姐点个关注。” 装作不认识，意思就是——哦，不好意思，你在我心目中一点地位都没有，我早已经忘记你了。 呆萌的莫小蝶被柳青带歪了，以为真的是一个大姐，于是也跟着拱手道谢： “感谢珍爱一生大姐，谢谢你的支持！” 柳青看了莫小蝶一眼，心里夸了一声：“干得漂亮！” 也不知道刷了热气球的霍珍珍还在不在直播间，反正他默认对方在。 于是，抬起手臂，现出手腕上的那一块劳力士手表，凑到了镜头前面： “家人们，现在已经是下午两点十五分，感谢你们陪伴我们家小蝶这么长的时间，现在就让她给大家献上一首歌吧。” “一首大爱的歌曲，《祈祷》送给你们！” “家人们，人气票走一波，让我看到你们对小蝶的支持！” 让那个女人看清楚自己戴的价值几百万的劳力士手表，也算是隔空炫富。 可惜大奔不能开进直播间，失去了另外一个炫富的机会。 在今天的直播中需要唱几首歌，分别是哪几首歌，事先都已经计划好了的。 为了获得更好的播出效果，莫小蝶提前也排练了一段时间。 柳青报出歌名后，莫小蝶就去拿他的那把吉他，柳青把那张沙发椅往后拉了一些，然后就离开了直播镜头，走到了小雯身边。 小雯在看着直播间的数据，她同时还有一个身份是直播间管理员，要是有什么黑粉在直播间带节奏，她就会把那黑粉给拉黑踢走。 莫小蝶弹着吉他，开始唱那首《祈祷》。 柳青站到了小雯身后，嘴贴上她耳朵，说起悄悄话来。 将自己的手机给了小雯，点开痘印，切换了一个小号，还充了一千块钱，将手机给了小雯。 小雯疑惑的看着柳青。 柳青回复了她一个肯定的眼神。 也不知道两个人的眼神交流，频道有没有对上。 直播间的在线人数时高时低，一场几个小时的直播，平均一个人的在线时长基本上就是在三四分钟左右。 有的只是来了看了几下就离开了，有的就会一直停留下去。 不过一直停留下去的人占比很少，那得是铁粉才行。 不管哪个直播间都会有铁粉存在，主要就是比例的问题。 平均停留时间太长，会被人认为挂了铁——也就是买了假人做数据。 莫小蝶的直播间也是人来人往的，停留时间在一分钟以下的占多数。 有的是离开了这个直播间，去别的地方晃悠了一会儿，又来到这个直播间。 这样倒是能够让数据看上去更真实一点。 在莫小蝶再一次开唱后，在线人数又开始往上升，一首歌的时间，升到了三万多。 期间，又收到了一些礼物。 看得出来，她唱歌还是挺受欢迎的。 在她唱歌的时候，小雯也抓紧时间录屏。 这样的录屏是可以放出来吸一波流量的，也可以给莫小蝶增加一些热度。 一首歌唱完，莫小蝶又抱着吉他向镜头深深的鞠了一躬：“谢谢大家，希望这首歌能让大家喜欢。” 柳青鼓掌走进了镜头： “唱的太感人了。这一首歌，我相信也是小蝶的心声。” 莫小蝶道：“是的，我此刻的心愿，就和这首歌里面所说的一样，希望这个世界能有更多的美好，每个人都能生活在幸福中。” 柳青又把沙发推近镜头那边，让莫小蝶坐下，他又坐到了莫小蝶旁边。 现在，又到了和直播观众互动的时间。 小雯拿着柳青给她的手机，刷了一个火箭过去。 火箭特效在屏幕里闪过，柳青大声念道： “感谢我猛男哥的痘印一号！大家给猛男哥点个关注！” 莫小蝶也拱手：“谢谢猛男哥。” 然后，小雯用这个号发了一句话： “柳先生，听说你是亿万身家的人，能讲一讲你拥有这么多的财富是什么样的感受吗？” 这个时候，屏幕里还是一片“唱得真好听”的评论。 那个昵称为猛男的号突然发出那样一个问题，多少显得有点不合群。 有的人会因为不够变态而和所在的群体格格不入。 有的人则会因为过于变态而和所在的群体格格不入。 这一个问题被柳青精准的发现了，然后念了出来。 念完之后又解释了一下： “这是刚刚给小蝶刷痘印一号的猛男哥提出来的问题。” 解释之后，又回答： “我现在确实是有着亿万身家，但你要说拥有这些财富会有着什么不一样的感受，我觉得也没有。” 他要开始他的表演了。 7017k 第二百章 低调式炫富 闲聊的时候最容易掉在线人数。 直播间有的人看到莫小蝶唱完了歌，就准备要离开这个直播间。 可是听到了这样一个话题，又停在了那里。 身家亿万是一种什么样的感受，他们也想知道。 虽然网上仇富的人挺多的，但是不得不说，慕富的人更多。 为什么那么多网红喜欢炫富？ 就是因为这样能吸粉。 现在一个实打实的亿万身家的年轻富豪要在直播间讲他的感受，这个也够吸引人的。 柳青刚出现在这个直播间的时候，也有人问过这样的话题，但那时候柳青并不想将话题引到自己的身上，而是想给莫小蝶多一些互动的机会，就没有接那个话题。 可现在不一样了。 在霍珍珍送出那个热气球后，一切都变得不一样了。 他要炫富！ 要在那个女人面前狠狠的炫富！ 把他失去的那些炫富的机会都抢回来！ 但是，天元传媒的定位是一个正能量公司，莫小蝶这个主播的定位也是一个治愈系的正能量才艺主播。 他不能用低俗的方法来炫富。 要炫富也只能用正能量的方式来炫富。 他抬起了手腕，又在镜头面前秀出了那一块劳力士表，说道： “我现在戴的这一款手表，是劳力士116769tbr满天星格林尼治型ii白金原镶钻自动男表，价值三百多万，被称为名表。可是，它的一天二十四小时，一千四百四十分钟，跟别的几十块钱一块的手表的一天二十四小时，一千四百四十分钟，都是一样的。不会快一秒钟，也不会慢一秒钟。” “我现在的车是奔驰s400l，价值一百多万，被称为豪车。可是，它上路的时候，和那些十几万一辆的车差不多，也只能开出交通法规所允许的速度。” “名表，豪车，是很多人的追求。但是你真正的拥有了之后，就会发现，它们一个就是记时的工具，一个就是交通的工具。跟别的工具可能有着一些细微的差别，但是不会有太大的差别。” “我家里有几栋别墅，在几座一线城市都有房产。可这又如何呢？我还是只能住一套房。” “我现在住的那套房一百多平米，我也只能住其中的一间。” “古代有一句话，叫做广厦万间，夜眠七尺;良田千顷，日仅三餐。你有着再多的房子，你晚上还是只能睡那一张床。你有着再多的粮食，你一天也只能吃三顿。” “我是一个对物质没什么追求的人。” “早餐的时候，吃燕窝还是吃稀饭，对我来讲，没有太大的差别。” “晚上的时候，住农民房还是住豪宅，对我来讲，同样没有太大的差别。” “几万甚至十几万一顿的饭，带给我的快乐，不会比路边烧烤带给我的快乐更大。” “你要说，拥有了亿万身家，有没有什么不一样的感受，我觉得没有太多不一样的感受。” “钱，对我来讲，它只是一个数字而已。” 这是在表达自己对物质生活的不屑，不能算是炫富。 但也可以算是炫富。 毕竟炫出了自己现在拥有的财富——几百万一块的表，百多万一辆的车，百多平米的房子，几万甚至十几万一顿的饭。 应该说，这是低调式炫富。 就这一段被人录屏发出来，也不会被质疑暴发户心态，会显得他低调奢华上档次，已经脱离了对物质的追求，转向了更高的追求。 莫小蝶看着柳青，就像在看着一尊神明一样，眼神里充满了崇拜。 难怪老板这么善良，会这样的帮助自己，原来是因为他已经脱离了物质追求这样的低级趣味，成为了一个高尚的、纯粹的人。 这种教科书里面才有的人，竟然出现在了自己的身边，帮助自己来直播。 她感觉特别的荣幸。 柳青低调的摆出了自己的家庭条件之后，停顿了一下，又说道： “但你要说拥有了这么多的财富，我的心态完全没有改变，那也不是。” “我感受到了更大的责任感。” “我始终相信一句话，能力越大，责任越大。” “当我还贫穷的时候，没有能力承担起更多的责任，那我就独善其身。” “现在我拥有了一定的能力，我可以帮助到别人，可以让这个世界变得更美好，那我就需要承担起属于我的责任，来改变这个世界。” “我拥有了那么多财富之后，主要是做了两件事情。” “一件事情是，投资一家口罩厂，创造更多的就业机会，也提升这个行业的生产标准，同时希望改变的还有国人的防疫意识，在有流行性疾病发生的时候，都能够自觉的戴起口罩，阻止病毒进一步扩张。” “另外一件事情，就是投资天元传媒这一家新媒体公司。我要利用新媒体平台，传播正能量，弘扬正能量，改善社会风气。” “在这个网络时代，新媒体平台很重要。” “我听人说过，舆论的阵地，我们不来占领，敌人就会去占领。” “我们不来弘扬正能量，敌人就会天天宣传负能量，让你们厌恨这个世界，厌恨身边的人，厌恨所有的一切，甚至于厌恨自己的生命。” “舆论阵地被负能量占领，人们追逐物质，摒弃真善美。结果就是我们现在所看到的，一切都向钱看，为了金钱，什么都可以交易。” “包括自己的身体，自己的感情。” “他们鼓励女孩子一切向钱看，对于婚姻，关注的不是爱情的基础，而是经济的基础。要房，要车，要彩礼。” “他们打造这样那样的购物节，鼓励女孩子逼迫爱他的男人在这样的日子里做不理智消费，把这称之为对爱情的考验。为了自己的商业目的，而不惜制造社会分裂。” “他们把接受这种文化的人称之为成熟，而这个社会的文化也在鼓励着这样的成熟。” “这是我不希望看到的。” “我不知道我能不能改变这个舆论的导向，但是，只要这家公司在，我就不会放弃这样的目标。” “这个，是财富带给我的改变，”柳青说道，“因为我有这个能力了，我要承担起属于我的责任。” 7017k 第二零一章 不给她表演的机会 在小雯打出那样的问题之前，她就知道，青哥要装逼了。 确切的说，应该是青哥要炫富了。 作为一个经常看柳青朋友圈的人，她已经预料到了柳青肯定会拿那一块劳力士表来说事，拿自己的大奔来说事。 毕竟是知根知底的人。 可是她怎么都没有想到，柳青竟然是以唾弃财富的方式来炫富，将炫富这种低俗的玩意儿给整出正能量了。 看着柳青义正辞严的说着那样的话，她都有些迷糊了：“这还是我认识的那个青哥吗？” 感觉这和她印象中的柳青形象完全不一样。 但是，看到柳青那么认真的说着，又想着他做的那些事情，觉得好像也不是那么虚假。 拿那么多钱出来帮助莫小蝶，这分明就是很正能量的事情嘛。 在莫小蝶人气高的时候，柳青拒绝了多少找莫小蝶的商业合作，损失了多少钱，她作为天元传媒财务部的人，不可能不知道。 而且柳青在天元传媒开过几次会，每一次都强调那个正能量的导向，似乎也不是说着玩的。 ——又不是拍摄新闻专题片上电视，自家公司内部开会，完全没有说那些假大空的话。 天元传媒虽然也直播带货割韭菜，但他们直播带货的品质在那里，对品质的要求，对性价比的要求都是挺高的。 这也使得他们失去了一些合作机会，有的甚至给了他们五成以上的提成，但是被他们拒绝了。 现在天元传媒直播带货的销售数据挺不错的，口碑评分也在高分，有着一批固定的购物粉，跟他们坚持商品质量有着一定的关系。 从这一点上来看，也属于直播带货圈的正能量。 心下思量：“难道我看错了青哥，他其实是一个满身正能量的男人？” 看着柳青的目光，竟然也多了一份崇拜。 又想着另外一个问题：“他现在都如此伟大了，以后我想跟他来点低俗的交流，那算不算亵渎他？” 感觉好有压力的样子。 天天和柳青在一起的小雯都被忽悠到了，更不用说完全不了解青哥的人。 直播间里一片夸赞： “柳先生正能量！” “天元传媒好样的！” “这才是有钱人的担当！” “我们需要这样的有钱人！” 莫小蝶一脸崇拜的看着柳青，说道：“柳先生，你真的好了不起。我为我在天元传媒这家充满正能量的公司上班而倍觉自豪，以后我一定会发扬你这种正能量的精神，向这个世界传递真善美。” 柳青点头，欣慰的说道：“这正是我希望看到的。我们就要将正能量通过这种方式传递下去。一传二，二传三，三传千千万。” 看着屏幕里的评论，还有一个个刷出来的小心心，柳青明白了，这个逼他装到了。 炫富是低俗的，以后会被作为黑历史来批判。 但是弘扬正能量，除了在几年前的网络时代会被拿出来讥笑，在别的时代都是被认可的。 之前说的那些言论，有一些是他在朋友圈拿来低调炫富的，有一些是他为未来接受记者采访打下的腹稿。 霍珍珍的一个热气球，激发了他的装逼心理，临时缝合，就表演了出来。 那么长一席话，主要是为了说给霍珍珍听。 他对霍珍珍了解甚深，知道不管自己说的内容有多么的高大上，霍珍珍都会自动的消除掉那些东西，只剩下物质上面的。 有亿万身家，住着一百多平米的豪宅，开着一百多万的豪车，带着三百多万的名表。 还开了一个口罩厂，一家传媒公司。 家里拥有的资产更多。 还有一点，就是对现在社会婚姻观的批判，明面上是在批判现在的金钱婚姻观，实际上是在讽刺霍珍珍找了个有钱人就背叛自己。 他能确信自己所想要的表达的，霍珍珍都懂。 只是为了不给自己留下黑点，他要用那些高大上的东西来掩盖自己炫富的本质。 说着说着，他都感觉自己有点高大上了。 他及时的收住了嘴。 现在这个样子已经够可以了，再往上吹，那就有点吓人了。 太高调了会面临着怎样的下场，他又不是不知道。 从目前的反馈看起来，他这个牛没有吹破。 就是不知道那个女人现在还在不在直播间。 如果不在，自己这一番炫富可就白费了。 和莫小蝶互动了几句，他又看到珍爱一生送出了一个千纸鹤。 屏幕上飘过千纸鹤的特效，也闪出了珍爱一生的名字。 柳青终于放心了——这个女人还留在直播间，听了他这一番话，还用一个千纸鹤表达了自己还在。 他的一番表演没有白费。 这就可以了。 至于霍珍珍为什么还要花费十元巨款送一个千纸鹤，他不想了解。 对这个女人太过了解，知道她已经编好了千万条理由等着他过去询问，然后来解释。 他没必要听那些解释。 有着未来两年的记忆，他知道事实真相是什么样子的，不需要虚假的解释。 人家要表演，但他不会把灯光打过去。 在霍珍珍的关注下装了这一次逼，他身心舒畅，有一种大仇得报的感觉。 在这之后，就没有再回应任何关于他自己的话题，将舞台还给了莫小蝶。 有了他的这一番满满的正能量的话，直播间的发言都显得更加正能量了。 直播间的音浪越来越高，不过，在小时榜全站的排名却越来越低。 因为别的主播数据冲上去了。 就算是二线主播打pk，遇上大哥在，都有可能打出上百万的音浪来，压过这个没打pk的直播间很正常。 不过这个时间段，这个直播间还是处在全站前十名。 人气票也排在前二十名。 那个榜单也算是一个推荐位置，吸引了更多的人进入直播间。 开播半小时后，在线人数超过了五万。 莫小蝶休息够了，又唱了一首歌。 唱这首歌的时候，有两个账号五十级以上的野生大哥路过，被莫小蝶的歌声所吸引，一人刷了一个嘉年华，成为了这个直播间榜单前十的大哥。 在镜头后面看着数据的柳青感动了：“我们家小蝶终于拥有了守护她的野生大哥！” 7017k 第二零二章 我可能低估他了 柳青要协助莫小蝶直播首秀的消息，他很早就在自己的朋友圈发布了。 这一条消息没有屏蔽任何人，他好友列表里所有的人都能够看得到。 丁芸就看到了。 她不怎么喜欢玩手机，手机在她眼中，还就是一个通讯工具，包括微信也是一样的。 为了看这一次直播，她还让耿霞帮她下了一个痘印软件，并且注册了账号。 没关注几个人，就关注了一个莫小蝶，一个金哥白——也就是柳青。 本来周末柳青应该来她这里的，这一次没有来，留在鹏城搞直播，也就能明白这一场直播对他的重要性。 她也知道柳青帮助莫小蝶的事情，还看过新闻报道，对自家儿子做的事情引以为荣。 这一次她也想看看柳青帮助到的那个女孩子到底是一个什么样的女孩子。 莫小蝶的主页有几个短视频，有关于这一场直播的预告，还有两个唱歌的短视频，一个当初回应她装病炒作的短视频。 丁芸将那几个短视频都看了一下，对耿霞说： “那女孩子唱歌挺好听的。” 又问耿霞：“你说我儿子帮助她，是不是看上她了啊？” 作为一个上了年纪的母亲，看到儿子跟别的女孩子扯上关系，首先想到的就是这样的关系。 耿霞笑着摇头：“这个不至于，他帮助那个女孩子的时候，那女孩子病得还很严重，脸上吓人的很，不可能看上那样的女孩子的。” 丁芸点了点头，笑道：“也是这个道理。” 下午两点钟的时候，直播开始，丁芸在开播不到一分钟的时候就进入到了直播间。 看着坐在那里唱歌的莫小蝶，对耿霞说道： “其实长得还挺秀气的，就是太单薄了点，不是个好生养的样子。” 耿霞笑着附和。 丁芸想了想，又说道：“听说她那个病会遗传，真要生了孩子，也是件麻烦事。” 耿霞心想：“这老太太是想孙子想疯了，心心念念的都是这事。” 待她唱完歌，丁芸又评论：“歌唱得挺好听，就是太悲了点。” 一首歌唱完，柳青入场。 那直播开了轻微的美颜，还用上了声卡，在直播间里面的柳青显得更帅气，声音也更有磁性，倒是让丁芸愣了一下——这儿子也太上镜了一点吧？以前怎么没发现他那么帅呢？ 耿霞跟她解释了一下，她才明白，原来还有着美颜那种奇怪的东西。 看着柳青和莫小蝶在直播间里的互动，看到了莫小蝶看着他儿子时那崇拜又感恩的眼神，倒是挺欣慰的。 她是个人精，当然能看得出来莫小蝶眼神里的真实情感。 觉得这个女孩子是一个懂得感恩的人，挺不错的，儿子也没有白帮助她。 而柳青在直播间的表现，也让她很欣慰。 她没有参与到柳青的成长中来，记忆中的柳青，还是那个什么都不懂的孩子。 现在看到他在直播间里面的表现，挺成熟的，也挺自信的，没有了他们刚相认时的那种自卑感。 成长的速度很快。 她当初，可是用了几年的时间才竖立起信心来。 看到直播间刷屏的礼物特效，她也是问过了耿霞才明白，那就是打赏，平台还要扣掉一半。 她对耿霞说：“那你给我也充点吧，我儿子都出来了，这礼物要是少了，他面子上也不好看。” “充多少？”耿霞问。 “就弄个十来万的吧，”丁芸道，“送太多了也不值得，面子上能撑住就可以了。” 于是，耿霞就充了十万人民币的豆币。 柳青低调炫富时，丁芸本来是微笑的看着，直到柳青说出“一切都向钱看，为了金钱，什么都可以交易。包括自己的身体，自己的感情”这样的话来，脸上的笑容渐渐的消失了。 身子往后一仰，闭上了眼睛，喃喃的说道： “这孩子，是在说我吗？” “肯定不是，”耿霞说道，“他不是跟您提过以前交往过一个女朋友吗？后面又分手了，是那个女的嫌弃他穷。应该说的就是这件事吧。” 丁芸觉得应该是耿霞说的那样。 可自己也做过类似的事情，终究还是感觉有一点扎心，心情都变得不是那么好了。 过了很久，才摇了摇头，叹息着说道： “当年确实是我做的不对，让他受了很多的苦，就算他是在怪我，也是应该的。” 耿霞只能说道：“不至于的，我看这几次柳先生过来，对您的态度都挺好的，不像是在怪您的样子。” “谁说得准呢，人心这东西，谁又能看得透呢？”丁芸苦笑。 在羊城，同时看着这一场直播的，还有苏绮。 她也是早早的看到了柳青发的朋友圈，让冯芷萱给调一个闹钟，到时候提醒她。 这让冯芷萱有一些紧张，问她： “苏总，你不会真的想要嫁给他吧？” 苏绮以前向她提出过这种可能，在她心里扎下了这么一根刺。 现在竟然要准时的看那个男人的直播，让她感觉很是不妙。 苏绮笑了笑：“我只是想看一看我的竞争对手是一个什么样的状态，评估一下他有没有威胁到我的可能，你不要想多了。” 冯芷萱这才放心一点。 下午两点，莫小蝶开播之后，苏绮也进入到了这个直播间，和冯芷萱一起看这一场直播。 对于柳青的表现，苏绮还是挺认可的，对冯芷萱说道：“果然还是富贵养人，他现在的表现跟两三个月前来咱们集团总部时已经有了很大的提升，有那么一些领导范了。” 冯芷萱虽然不愿意承认，但也不得不承认这一点。 在直播间里的柳青，很有自信，言谈举止自然洒脱，完全的控制住了直播的节奏。 和呆萌的莫小蝶有着强烈的对比。 苏绮笑着问冯芷萱：“如果你们第一次在电梯里面遇见，他是现在这个样子的，你会不会误会他？” 冯芷萱脸一红，吞吞吐吐的说道：“应该……不会吧……” 现在柳青所表现出来的，分明就是一个高质量男性，不会让人联想到一些猥琐的事情。 当初她还是有点以貌取人了。 这是她人生中犯的一个最大的错误，这个错误直接葬送了她的职业前途，被天元集团给开除掉，现在只能做苏绮的私人助理。 苏绮认真的看着直播，冯芷萱更多的时间看着苏绮，心下惴惴：“她看得那么入迷，不会是对那个男的有意思了吧？” 到了柳青低调炫富的时候，苏绮看得越发的认真。 听他说完那一段话，突然开口对冯芷萱说道： “芷萱，我可能低估他了，他不是我想象中的那样无能，可能真的有资格成为我的竞争对手。” 7017k 第二零三章 首秀圆满结束 莫小蝶的那一场直播，持续了四个小时。 从下午两点一直播到了晚上六点。 有柳青在旁边协助，倒也不算多累，期间还可以上个厕所什么的。 在这一场直播里，莫小蝶一共唱了十首歌曲。 其余的时间都是在和直播间的观众互动。 在线人数有涨有跌，不过整体趋势是在慢慢的爬升。 直播两个多小时后，在线人数突破了十万。 没有挂铁，全部都是真实在线人数。 这个数值，还是在下午场，已经可以称之为一线了。 如果能够稳定这个数据，那就是妥妥的一线主播。 秦昆的直播间，每一次直播都会花不少的代价推送流量，但真实在线人数从没有达到过这个数值。 莫小蝶就是天元传媒的流量担当。 虽然柳青承诺了莫小蝶以后都不会卖货，但这个流量并不是不可以转化为商业价值的。 在这一场直播中，莫小蝶前前后后就和五个天元传媒的签约主播进行了连线，做了一些互动，也算是给自家公司的艺人分享了流量。 在连线中，那几个签约主播都展示了自己的才艺。 在那么大的直播间展现才艺，是一个吸引流量的好机会，不是什么人都有这样的机会的。 机会给了她们，能不能把握住这个机会，吸引更多的人关注，那就看她们自己的本事了。 那一场直播，刷礼物的基本上没有停下来。 虽然大多数时候都是送些人气票小星星还有棒棒糖什么的，但是送的人多，总数加起来还是挺可观的。 四个小时的直播，送礼总人数达到了六万多。 这里面多半送出的只是价值一毛钱的礼物。 一场直播下来，总的音浪收入，达到了四百多万，也就是四十多万人民币。 给平台分出一半，天元传媒这边还能获得二十多万人民币。 这也绝对是一线主播的水平，甚至超过了多数的一线主播，已经可以称得上超一线了。 不过，这里面有一部分是柳青和那些拆二代刷的，还有一部分是丁芸刷的。 ——丁芸一个账号就刷出来了一百万音浪。 如果把这些友情刷的都算作天元传媒的成本，哪怕这一场直播获得了二十多万人民币的礼物分成，天元传媒还是亏损的。 按照莫小蝶和天元传媒签的合同，在二十多万人民币的收益里面，天元传媒还得给她三成的提成。 这就是妥妥的亏损。 税就更不用说了。 但是，账也不能这么算。 这一场直播是莫小蝶出院之后的直播首秀，对她来讲有着很重要的意义，直接影响的是她在这个平台的咖位，有没有推荐的价值。 她能够表现出多大的价值，平台就会相应的给她引来多大的流量。 ——这个指的是不需要花钱的推荐流量。 这个平台的算法很恐怖，能将你想要获得的内容推送到你的面前。 只要它愿意，不用一个月的时间就可以捧出一个超一线主播来。 愿不愿意捧你，那就得看你给这个平台带来的经济效益够不够大。 这一场直播首秀，观看人群里面，莫小蝶这个账号原来的粉丝只占了不到十分之一的数量，其余的都是被平台推送过来的。 四个小时的直播，在线人数峰值过十万，前前后后一共吸引到了几百万人进入这个直播间。 一场直播，给莫小蝶涨了三十多万粉。 和莫小蝶连线的那五个天元传媒签约主播，最高的涨了六七千粉，最低的也涨了一千多粉。 柳青这个协助莫小蝶直播的人，也涨了二三十万粉。 ——当然，柳青能够涨这么多粉，主要还是他这个亿万富豪的人设。 年轻、帅气、有爱心、有责任感。 最重要的是有钱。 试问，这样的男人，又有几个女人不喜欢呢？ 涨粉涨得多，那是当然之理。 不过柳青并没有准备直播，他也不知道涨那么多粉有什么用。 能够给公司其余主播带来流量，那就是财富。 亏损那么一点小钱，获得的却更多，这样的投入很值得。 直播的最后，莫小蝶以一首《明天会更好》来结束，约定了下周星期六下午继续开播。 下周，柳青就不会陪她直播，她要一个人开播。 当然，时间也不会有四个小时，而是两个小时。 一个人单独直播四个小时，还是比较累的，莫小蝶现在的身体状态吃不消。 直播完后，小蝶将直播数据告诉给了莫小蝶，告诉了她，这就是一线主播里面比较强的那一批的数据。 特别的告诉了她，这一场直播将会给她带来近七万人民币的收入，给天元传媒也带来了十几万人民币的收入。 至于这些音浪收入里面，有多少是冲着柳青的面子友情刷出来的，小雯没有说。 她知道莫小蝶信心不够，总觉得自己不能够给公司挣到钱，心里一直都有着比较严重的亏欠感，要是说出这样的事实来，恐怕她心中的亏欠感会更严重。 所以选择了不说。 莫小蝶听到这样的数据，又惊又喜：“这么高的吗？” 一场直播能够带来二十多万人民币的收益，这是她以前想都不敢想的。 而她自己也获得了近七万的分成，更让她觉得不可思议。 她知道，这个国家大部分的人，一年都挣不到那么多钱。 而她只是四个小时的直播就做到了。 长这么大，她从来没有像这一刻这样自信过。 柳青笑着说道：“我以前就说过了，你的歌声能够打动人，有着很高的商业价值。努力干，以后你会更好的。” 看见莫小蝶很兴奋的样子，小雯又提醒道：“小蝶姐，我也相信你以后的成绩会越来越好，但是有一点我要跟你说，今天这一场直播是你出院后的直播首秀，会吸引到比较多的人关注，所以数据会比较猛一些。接下来的几场直播，大家的期待感没有那么高了，未必会有这样的数据，你得有一个心理准备。” 这个必须要做出提醒。 下周的第二场直播，肯定不会有这样的数据。 既没有那么多关注她直播首秀的人，也没有那么多友情刷礼物的。 接下来的几期，各项数据肯定都会下滑。 提前打好预防针，再遇上这样的事情，莫小蝶也不至于怀疑人生。 7017k 第二零四章 得罪了老太太 为了庆祝莫小蝶出院之后的直播首秀成功，柳青这个天元传媒的老板当场决定请大家吃一顿。 反正都已经到了饭点。 倒也没有去多高档的餐厅，就在附近找了一家饭店进去，也没要包厢，随便找了一张桌子坐过去。 就四个人，还都是自己人，没必要那么客气。 这一顿饭就吃了几百块钱，莫小蝶还要买单，被柳青制止了：“我这个当老板的在这里，让你来买单，我的脸往哪里放？” 这么一说，莫小蝶倒有些不好意思了，便没有争着去买单。 一顿饭吃过，又将莫小蝶送到了她住的那一栋公寓楼下，柳青他们才回家。 在小雯去洗澡的时候，柳青和叶婉容都坐在厅里看电视，顺便吃点零食。 叶婉容突然对柳青说道： “今天你在直播间说现在的一些女人为了金钱什么都可以交易，这话说得有点不妥。” “有什么不妥？”柳青愣了一下，看向叶婉容。 “你这个会让很多女人都感觉不自在。”叶婉容道。 柳青哦了一声，连忙解释：“你不要误会，我没有讽刺你。” 叶婉容瞪了他一眼，道：“我倒没有感觉到被讽刺到，但是我要跟你说一件事情，今天你这一场直播，你妈看了。直播间那个豪刷一百万音浪的榜一，就是你妈。” “啊？”柳青一惊，“是她？” 他还以为那是一个路过的野生大哥，还在为莫小蝶得到了这种神豪大哥的认可而感到高兴。 搞了半天，还是自己人，是来给他捧场的。 白高兴了一场。 然后，又想到了叶婉容说的内容。 细思悚然，道：“不会吧？她应该不会感觉被冒犯到了吧？” “耿霞跟我说的，”叶婉容道，“本来老太太看你直播还挺高兴的，然后看到那一段，情绪就低落下来。你觉得呢？” “这真是天大的误会！”柳青苦笑道。 叶婉容道：“从利益的角度来分析，我知道你不可能是冲着她来的，但你要说完全没有那样的意识，我觉得也不大可能。” 柳青哑然。 他说那一番话，确实不是为了讽刺他妈当年的行为，而是在讽刺当时在直播间的霍珍珍。 他确实觉得那种社会风气很不好。 女人追求物质，又不想通过自己的努力来追求物质，只想通过男人的努力来追求物质，让他那样的底层男人活得特别的累。 霍珍珍是那样的女人，丁芸又何尝不是那样的女人？ 对霍珍珍不满的同时，对丁芸同样的有着不做。 甚至，对丁芸当初所作所为的不满会更深一些，这也是他讨厌那样的女人的最大原因。 虽然是冲着霍珍珍来的，但是，那一股在胸中积郁已久的厌憎之意，其中就有着丁芸的一份。 叶婉容给他带来这样的消息，让他有一些心慌，觉得不应该在直播间插入这样的内容。 完全可以举一些别的例子。 心里想着：“还是草率了，情绪上头，夹带了私货，一不小心就得罪人了。” 问叶婉容：“那我应该怎么办？要不要向她解释？” 叶婉容摇头：“你解释啥呀？你妈都没有问你，你主动的向她解释，那不是此地无银三百两吗？” “可她心里要是对我有了意见，会不会影响到我们的母子关系？”柳青在意的是这个。 “影响肯定会有一些影响，但她没有直接问出来，说明影响还是可控的。”叶婉容分析。 “那我应该怎样弥补？”柳青问。 “对老太太好一点呗，”叶婉容道，“下周末怎么都得去一趟羊城，见面了热情一些。” 柳青道：“突然热情，会不会过于刻意了？有那么一点欲盖弥彰的味道？” “那就做一点让老太太开心的事情，心情一好了，就不会计较这些了。”叶婉容道。 柳青沉思片刻，道：“我妈现在这个年龄，最希望的就是抱孙子……” 叶婉容瞪了他一眼：“你说这些话的时候，看着我干嘛？” “不是，我没有看你，我是在想事情。”柳青解释。 “你不要看着我想事情。”叶婉容道。 柳青把头转向一边。 沉思了一会儿，又把脸转过来，看着叶婉容： “有一个项目……” “不干！”叶婉容没有丝毫犹豫就拒绝了。 她脸上表情有一些生气，起身就走了。 留下柳青一个人在厅里看着电视，一脸的疑惑，心里想着：“那一天她发给我的微信难道不是想跟我合作这个项目吗？我现在主动给她台阶下，为什么她又拒绝呢？还弄得很生气的样子，这是要干嘛？” 过了几分钟，叶婉容端着一个杯子进了客厅，坐到了他旁边的沙发椅上。 杯子里面装了多半杯黑红色的水，往外冒着热气，还散发出一股生姜的味道。 看到她一小口一小口的抿着杯子里的热水，柳青似乎有点明白了，小心翼翼的问道： “来了？” 叶婉容嗯了一声，脸色有点红润，微微的点了一下头，然后看着柳青，警告道： “我现在心情有点烦躁，你可不要惹我。” “我平常也没有惹过你呀。”柳青心里想着。 此刻他也不想去争辩什么。 跟一个生理期的女人争辩，属实不理智。 哪怕是小雯这样的软萌妹子，遇上那样的时期，都会显得有点不讲理。 五百万的项目，那更是提都不要提了。 ——就算要合作这个项目，那也绝对不是现在这个时间点可以合作的。 柳青是一个严格遵守交通法规的人，不会做出闯红灯那种恶劣的事情来。 在小雯洗完澡出来后，叶婉容也喝完了那一杯生姜红糖水，拿着睡衣去了浴室。 小雯坐在了她坐的位置。 柳青沉思了很久，突然低声问她：“你现在……安全吗？” 小雯愣了一下，又惊又喜——这家伙像个小受一样，从来都没主动过，每次都要她主动去撩，弄得她很没面子。这一次竟然主动的问自己这样的问题，难道是自己魅力增加了？ 用力点头：“嗯，安全得很！” 柳青失望了：“安全啊？那就算了。” 7017k 第二零五章 你身上有她的香水味 直播间说话没有遮拦，一不小心得罪了老太太，让老太太心情不痛快。 这个消息给柳青带来了比较大的压力。 知道老太太想要抱孙子，柳青就想着要不要种下那么一颗种子，让老太太也乐呵乐呵。 心情一好，就不会计较那些不痛快了。 可惜，暂时找不到那样的人。 他甚至跟甄甜都聊过这个问题，说起老太太急着抱孙子，谁能给她添个孙子，就可以获得五百万的报酬，结不结婚都无所谓。 ——其实就是隐晦的说出结婚是不可能的，生个孩子倒是不要紧。 说那样的话，就是想跟甄甜合作一下。 甄甜身高还行，长得也漂亮，大学本科出来的，这样的合作对象无疑会让丁芸更满意。 可惜的是，甄甜目前并不想做一个生育工具，她觉得自己在传媒行业还可以有更好的发展，要趁着年轻努力的拼搏一把，拥有自己的事业，而不是拥有一个自己不能拥有的孩子。 确实，一个二十多岁的电视台女记者，让她放弃自己的事业去生孩子，是有点难为人了。 柳青也没有另外的合作对象，只能息了这个念头。 到了下一个周末来临的时候，他又和叶婉容一起去了羊城。 小雯这个星期六还要帮助莫小蝶完成一次直播，没有时间。 莫小蝶还没有独自直播的经验，所以这一次小雯还得过去。 不过小雯这一次只是过去准备救场的。 直播还是由莫小蝶独自完成，只有遇上她不会的地方，小雯才会指导一下。直播要是出了什么错误，她也可以补救一下。 这一次之后，莫小蝶就会一个人独自完成直播。 她现在只是在出院后的第一场直播首秀触摸到了一线主播的水平，并不代表她真的就是一线主播了，确切的说，连二线都算不上。 而且这两个月内一个星期也只能直播一次，不会给公司带来多大的效益，天元传媒目前也不会给她派直播助手。 等到以后身体好一些了，可以经常直播了，人气能够达到二线主播的水平，公司肯定会给她聘请一个专门的直播助手。 现在只能她一个人来做，慢慢的经营人气。 在这之后，小雯还得参与秦昆的带货直播，尽可能的多赚一点钱。 能去羊城的，就只有柳青和叶婉容了。 其实柳青是挺想把小雯带去羊城的，去了那边，可以不经意地表现一下自己和小雯密切的关系，这样就可以让丁芸看到抱孙子的希望，能够开心一点。 ——虽然丁芸一直有点嫌弃小雯的身高，但有总比没有要好，能够看得到希望，还是会开心一点。 无奈小雯真的是脱不开身，他也没有办法，只能跟着叶婉容一起过去。 过去的时候，是星期五下午。 他们是从口罩厂那边出发去羊城。 坐在副驾驶位上，柳青问叶婉容： “我要不要买一件什么礼物送给我妈？” “你别的时候送还好，现在送不大适合，”叶婉容道，“以前没给你妈送过一次礼物，现在你妈不高兴了，你就送礼物过去，那不就摆明了是为赔礼道歉的吗？这种事情，你不道歉，那就不是你的错，道了歉，那就是你的错了。你没必要揽这个错在身上。” 柳青点头：“倒也有道理。” 又问她：“对了，你那个走了没有？” 叶婉容愣了一下，才明白他问的是什么，瞪了他一眼，道：“没！” 柳青心下疑惑：“这就有点没道理了，都一个星期了，也该走了吧？” 见叶婉容脸色不大好看的样子，就没有问了。 叶婉容开着车，开着开着，突然就脸红了起来。 不过这个时候坐在她旁边的柳青已经闭上了眼睛，把脑袋靠在椅背上开始打瞌睡，并没有注意到这个。 叶婉容目光落到了放在车上的一瓶香水上面。 那一瓶香水，跟甄甜用的是同一个牌子同一个款式的，只不过她还没有使用过。 也不知道今天要不要使用。 到了羊城丁芸那里，也就是下午五点多。 母子相见的时候，两个人脸上都带着笑容，不像有任何隔阂的样子。 柳青也放下了心——他妈现在这个态度，就算有些不开心，那不开心的幅度也不大，说明事情并不严重。 这几天却是有点自己吓唬自己了。 丁芸问起了小雯这一次怎么又没有来，柳青解释：“那个唱歌的女孩子明天下午又要直播，她的过去协助，所以来不了。下一次我一定把她带过来。” 丁芸道：“我看了你帮助的那个唱歌的女孩子的直播，那孩子挺不错的，懂得感恩。以后你们公司也不要亏待她了。” “这个我明白，”柳青说道，“她可是我们公司的一块招牌，我们不会让这块招牌倒下来的。” 丁芸又道：“我看了你在直播间说的那些话，正能量什么的，挺有道理的。” 柳青心里突了一下，装作什么都没有发觉，笑着说道：“主要还是现在网络上风气太乱了，这一块迟早都要整顿，我们要提前喊出这个口号来，要带头扭转风向，这样才不会在下一个浪潮到来之后被淘汰掉。” 丁芸满意的点头：“到了咱们这个地步，能不能赚到大钱不是很重要的事情，安全稳定才是最重要的。你能意识到这一点挺不错的。” 当天晚上，叶婉容被安排在二楼一间卧室住。 还没有去洗澡，丁芸就过来，问了她一些有关柳青的情况。 比如，有没有去一些不健康的场所，有没有接触一些乱七八糟的人。 叶婉容倒是没有隐瞒。 柳青和甄甜的关系她早就和丁芸汇报了，丁芸又问起他们两个人交往密不密切。 还有一些忧郁的说：“他们也没住在一起，也不知道那女的会不会有另外的男人。这就算是有了孩子，也不好说是谁的啊。” “那个记者好像目前并不想生孩子。”叶婉容道。 丁芸眉头皱得更深。 两人一直聊到了晚上十点多。 这个时候，柳青都已经关灯睡觉了。 半梦半醒中，听到房门咔嚓的响了一声，被打开了。 一阵脚步声走到了床边，然后，闻到了一股熟悉的香水味。 迷迷糊糊中，柳青还以为是甄甜来了。 7017k 第二零六章 你是不是缺钱了？ 卧室的灯没有打开。 但是没过一会儿，柳青就感觉到了不对劲，意识到这是在羊城，而不是在鹏城甄甜的单身公寓。 这个时候他整个人也清醒过来了，大概明白了是怎么回事。 他做梦都没有想到这种事情会发生在他身上。 心中闪过的第一个念头竟然是——这是不是什么新式的钓鱼执法？ 不过很快就确定不是。 有一些不知所措，甚至有那么一些惊慌： “你……你这是要干嘛？” “合作……五百万的项目……” 响起的是叶婉容的声音。 “可是……”柳青忍不住抬了一下杠，“现在你是安全期啊……” 那个合作的项目是生孩子，这安全期可没有办法生孩子。 腰间被掐了一把，这是叶婉容首次对他使用暴力：“闭嘴！” 柳青闭住了嘴。 虽然现在发生的事情有些奇怪，但他并不准备拒绝。 错过了这一次，也许永远都不会有下一次了。 所以，他不只是没有拒绝的想法，甚至还有那么一些得意：“你再高冷又怎样？还不是被我压在身下？” 然后，又发现，被压在身下的是他自己…… 到了凌晨三点多，叶婉容才穿着一件睡袍离开柳青的卧室。 睡袍下面，是被撕烂的巴黎世家。 走出去的时候步履蹒跚，也不知道究竟是个什么情况。 柳青瘫软在床上，疲惫得跟一滩烂泥一样，哪哪都不想动。 “这女人太猛了！” 他心里想着。 以后还是要加强身体的锻炼。 在某一次间隔期间，他问叶婉容： “你是不是缺钱了？” “不缺。”叶婉容回答。 “那为什么？”柳青很好奇。 叶婉容犹豫了一会儿，才说道：“生理需求。” 每个人都有着自己的身体需求，叶婉容作为一个身体健康的女人，当然也不例外。 有些女人需求最旺盛的时候，正好就是生理期前后，有的甚至就在生理期间。 这个倒也不算多奇怪。 只是，柳青总觉得这个理由不充分。 ——这女人都给他做了两三个月的保镖了，生理期也来了几次，真要因为这个理由发生点事情早就发生了。 但是，他又能感觉出来，这女人确实有着生理上的需求，还挺旺盛的。 要不然，也不会把他折腾的跟个烂泥似的。 想不明白是个什么状况，身体实在扛不住了，也就睡了过去。 ——这个时间段，还在熬夜不睡觉的，大概也就只有弱小无助又可怜的扑街网文作者了。 柳青当初做保安上夜班，到了这个时间点都会睡觉，更不用说现在了。 第二天醒过来的时候是上午九点多。 醒来之后回忆起半夜里发生的事情，感觉像做了一场梦一样，充满了不真实感。 要不是枕席之间还有着叶婉容带来的香水味道和某些奇怪的味道，他真的会认为这是一场梦。 从床上起来，感觉腰酸背痛。 睡之前本来是想好了起床之后好好的锻炼身体，但是走了两步就放弃了——还是休息几天，等身体恢复了再来锻炼吧。 下得楼来，叶婉容正在餐厅吃早餐。 看到柳青，脸上表情没有任何异常，招呼都没有打一声，只是吃着自己的早餐。 “你起来多久了？”柳青走过去问道。 叶婉容面无表情：“半个多小时了。” “那你起得蛮早的，”柳青笑道，“昨天晚上睡得那么晚……” 叶婉容抬头，瞪了他一眼，低声道： “有人，别跟我扯这个！” 餐厅离厨房不远，厨房里陈姐在那里忙着，要准备中午的饭菜。 柳青哦了一声，知道叶婉容这是不好意思。 便压低了声音，嘴贴到她耳朵旁边： “昨天你那个是不是还没有走干净啊？” 叶婉容愣了一下，低声道：“胡说！前天就走了！” “那为什么……”柳青低声道，“我起床的时候发现床上有红色的……” 叶婉容瞪了他一眼，怒道：“我不知道！” 柳青知道这女人处在暴走的边缘，但他觉得这是在他妈这边，旁边厨房里还有人在干活，这女人应该不敢揍自己。 不趁着这个机会挑衅一下她，以后可不会有这样的好机会了。 于是作死的继续说道：“我怀疑那是你亲戚……” 叶婉容拳头握紧了。 柳青吓了一跳，连忙高声喊道：“陈姐！” 厨房里忙活的陈姐探出头来： “柳先生，有什么事？” 叶婉容坐在那里一脸恬静的喝着粥。 柳青站起身来，坐到了餐桌的另一头，笑着对陈姐说道：“厨房里有做好的荤菜吗？我现在肚子有点饿，想吃点肉。” “只有肉包子。”陈姐为难的说道，“要不你等十几分钟，我给你炒一盘肉。” “不用了，肉包子就可以了，”柳青道，“给我拿四五个来。” 他们起床晚，丁芸起床更晚，到了快十点才下楼。 这个时候，叶婉容都已经上楼去了，就柳青一个人坐那里吃着肉包子。 “怎么就你一个人在这里？”丁芸坐到了他旁边，“叶家那姑娘呢？” “她刚吃完早餐，上楼去了，”柳青道，“可能看书去了吧，她喜欢看书。” 丁芸哦了一声，道：“那姑娘倒是挺好的，长得高，身体健康，文化又高。” 说完这些，又看了柳青一眼，叹息了一声。 言下之意无非就是——这么好的姑娘，用来繁衍后代那是顶好的，可惜人家看不上你。 只是顾虑柳青的自尊，没有将这话说出来。 要是在昨天半夜之前，丁芸表达这样的态度，柳青多少会受到一点伤害。 此刻，他只想放声大笑——瞧不起谁呢这是？ 只是这件事情也不好说出来，看起来叶婉容目前并不想让别人知道，他怕自己贸然说出来会被揍，于是也跟着叹息了一声。 丁芸怕柳青心里不自在，连忙把话题转移开： “对了，你这一次来羊城，有没有见苏家那丫头的打算？” “没有这个想法。”柳青道。 说完之后，要想到这种事情自己不应该做出决定，于是又问丁芸： “妈，你觉得我这一次应不应该去见她？” “不要去见她，”丁芸想了想，道，“让她来这里见你。” 7017k 第二零七章 可惜了 柳青一开始并不明白为什么丁芸不让他去见苏绮，却要让苏绮来这里见他。 但是很快就想明白了。 这涉及到一个谁主谁次的问题。 他去见苏绮，放低身段的是他，这会掉丁芸的面子。 苏绮先来丁芸这边，先放低了身段。 然后，他去了苏绮那里，算是回礼，这个不能算是给丁芸掉面子。 后面他又见了苏绮一次，那一次不在谁家里，就在咖啡厅，算是打平。 不过，也是柳青主动约见的，这一点不大好。 所以，丁芸要求这一次苏绮过来拜访。 这样才能让集团的人明白，谁才是这个集团真正的话事人。 丁芸这样对柳青说道：“她要是不上门，以后你就不要去见她了，咱们不能丢这个面子。” 柳青点头：“那必须的。” 他对和苏绮见面并没有多大的兴趣，见面都不知道该说一些什么，如果不是为了集团内部的和谐稳定，他都不想去跟这个女人见面。 没有往来更好。 他本来就不是一个喜欢社交的人，有那个时间，宁可躺在床上刷抖音。 得到了丁芸的授意，他就给苏绮发了一条微信：“这个周末我又来了羊城，在我妈那里。” 过了一会儿，苏绮回复：“有时间见见面吗？” 柳青：“我这两天不会去别的地方，都在家里陪着我妈。” 又过了一会儿，苏绮回复：“那我明天下午过去拜访你。” 柳青将微信聊天页面给丁芸看，说道： “她说她明天下午过来。” 丁芸看了他们的聊天，发了一会儿呆，突然就叹息了一声，道： “那丫头倒是头脑很清晰的一个人，能力也强，确实比你更适合当天元集团的总裁。可惜了……” 柳青被鄙视了，有一些不怎么爽，不过也知道这是事实。 心里还是有一些不平之意： “再过几个月，等我的口罩起来了，你们就知道我战略眼光有多强了！” 但是，他也知道，自己唯一的一点优势就是比别人多了未来两年的记忆。 这个优势有着时间限制。 超过了那个时间，他就会跌落原形。 被鄙视也是正常的。 只是，他不知道丁芸那一声叹息的意思，好奇的问道：“妈，你可惜什么？” “如果她不是苏家的丫头，以她的能力，嫁给你，再让她来领导集团，那就完美了。集团能够获得更多的利益，你也不用那么辛苦，轻轻松松在家等着收钱就行了。”丁芸说道。 柳青愕然。 但是细想一下，又不得不承认，这确实是一个比较好的模式。 自己没能力不要紧，自己媳妇有能力就可以了。 只是，和苏绮确实没有可能。 双方的仇大得很。 苏绮和丁芸积怨已久，互相看不惯，不是婆媳关系就已经是仇人了，要是成为了婆媳关系，那不得天天闹得鸡飞狗跳的。 而且，苏绮还是一个喜欢女人的女人。 这也意味着根本就不可能。 笑道：“天底下的女强人又不止她一个，我以后找一个商业学院毕业的，能力强的女人做妻子就是了。” “那你得赶紧找啊！”丁芸不高兴的说道，“都三十岁了，连女朋友都没一个，你知道妈心里有多着急吗？” “等我忙完这几个月……” 柳青只能这么说。 实则在他心里，女朋友这辈子都不会找的。 也许会生孩子，也许会结婚，但绝对不会找什么女朋友。 爱情这种陷阱，陷进去一次就够了，他可不想再有第二次。 和丁芸在一楼厅里聊了半个多小时，叶婉容这才从楼上下来，很自然的坐到了柳青旁边。 期间丁芸去厨房看了一下饭菜做得怎么样了，柳青低声问叶婉容：“你刚才上楼做什么去了？” 叶婉容剜了他一眼，低声回应：“给你整理床铺去了。没见你这人，起床后床铺也不整理一下，跟着自己家似的。” 柳青乐了：“这不就自己家吗？” 叶婉容道：“那你倒是天天住这里呀。” 张望了一下，见丁芸还在厨房里没有出来，又低声对柳青说道：“你那床单我给换了，脏死了。” “放洗衣机里洗了？”柳青问。 “没有，塞我行李箱了，”叶婉容道，“等明天带走，找个地方扔了。” “干嘛要扔掉？”柳青感觉很奇怪。 叶婉容看着他，咬牙切齿的说道：“你觉得床单上面的那些东西让别人看见好意思吗？” 柳青哦了一声，知道了她的顾虑。 低声试探着问道：“第一次？” 叶婉容低声怒道：“不然呢？你真以为还没走啊！你恶不恶心啊你？” “有点没想到，”柳青不好意思的说道，“看你老是撩我，我以为你观念挺开放的呢。” 他当时确实没有想到。 虽然一开始的时候叶婉容表现好像有些痛苦，但他认为是自己身体构造过于雄伟的原因，还颇为自豪了一番。 第二天起床的时候，才感觉有些不对劲。 只是，也不敢肯定。 说不定真的是因为自己身体构造过于行为的原因呢。 现在得到叶婉容的承认，莫名的有一些欣喜。 嗯，属实是封建思想浓厚的恶臭蝈蝻本蝻了。 叶婉容虽然是一个性格很骄傲的女人，可遇上这样的事情，还是有些患得患失的心理，弄得她今天的情绪都不怎么稳定，看到柳青就想揍他一顿。 只是在丁芸面前，她没有表现出来，反而显得特别的温顺。 中午吃饭的时候，丁芸就问柳青，下午要不要逛街去？ 冬天就要来了，她想给柳青买一些冬天穿的衣服。 柳青本来想要答应的，可是想到叶婉容今天走路都有一些不大方便，于是摇头： “这一次还是算了吧，今天下午两点，小蝶第一次一个人单独直播，我要看一下她直播效果怎么样。” 丁芸哦了一声，便没有坚持己见了。 儿子对公司的事情这么上心，是一件好事，她没必要去破坏。 当天下午，柳青就和丁芸一起看莫小蝶的直播，叶婉容则借口读书，回了二楼。 实际上就是休息。 丁芸是一个很精明的人，但是她的注意力都没有落在叶婉容身上，也就什么都没看出来。 7017k 第二零八章 长夜漫漫，无心睡眠 莫小蝶的直播没有出什么故障，还是挺顺利的。 这一次她的直播时间就两小时。 柳青账号上还有着不少豆币，在她开场之后没几分钟，就给她刷了一个嘉年华，算是表达老板对这个签约艺人的支持。 当时就冲到了榜一。 没有刷更多的了。 他也没有去通知拆二代们捧场。 人家刷这些东西，是给他的人情，这些人情以后都要还的。 没必要这样做。 只是冲数据的话，还不如自己充值来刷。 莫小蝶虽然是直播界的萌新，但是她的歌声很能打动人，而且她很真诚，是真的怀着一颗感恩的心跟直播间的那些人互动。 这么懂事的女孩子，还是挺招人疼的。 两个小时的直播，送人气票小心心什么的，基本上都没有停过。 除了柳青之外，还收到了两个嘉年华。 一个是许怀圣刷出来的。 另外一个柳青不认识，不过账号有五十几级，是一个野生大哥。 不管是一线主播还是超一线主播，都需要平台的流量推送。 想要获得推送，就要给平台创造价值。 要不就是卖货，平台每单都会有提成，卖的越凶，平台的流量推送就会越大。 要不就是礼物，因为平台能够获得礼物价值的一半，直播间获得的礼物越多，流量推送也就会越大。 两样都不行，又想要获得流量，那就只能自己花钱从平台买流量，或者去别的直播间借人了。 没有平台的流量推送，哪怕是超一线主播，数据都不会好到哪里去。 柳青在直播一开始就给莫小蝶上嘉年华，就是要给莫小蝶加大流量推送。 两个小时的直播下来，莫小蝶涨粉七万多，音浪收入三十多万，在线人数峰值有四万多。 收到的礼物没有上一次那么多，推送力量也没有上一次那么大，但是，她的歌声比较能够留住人，使得直播数据挺可观的。 和上周的直播首秀比起来，数据下跌了很多。 不过这样的数据，已经属于准一线了。 在下午场这个时间段，甚至可以称得上是一线。 看完这一场直播，柳青总算是放下心来。 莫小蝶的商业价值已经体现了出来。 能够稳定这样的数据，她就可以成为一线主播。 丁芸左右是没事，硬是陪着柳青看完了整场直播，对柳青说了好几次“这女孩子挺不错的”。 不过她还是补充了一句：“但是我听说她那种病是可以遗传的，你可不要打她的主意。” 弄得柳青哭笑不得：“妈，你觉得我是那样的人吗？” 丁芸看了他一眼，没有作声。 这就很让人尴尬了。 叶婉容到了五点多才从二楼下来，行走间已经比较自然了。 不过柳青没有逮到和她说话的机会。 当天晚上，吃过饭，洗完澡后，躺在床上的柳青给叶婉容发了一条微信： “长夜漫漫，无心睡眠。” 叶婉容：“？？？” 柳青：“我以为只有我睡不着，没想到婉容姑娘你也睡不着。” 叶婉容：“一个大男人，有什么话直接说，别这么迂回！一初中生你装什么文青呢？” 柳青：“过来一起睡呗。” 叶婉容：“嗯。” 柳青看着聊天页面发呆——这么简单？ 还没有从微信聊天页面退出来，叶婉容就推开了他的卧室门，然后把房门反锁了。 柳青问了一句：“你的黑丝呢？” 叶婉容瞪了他一眼：“昨天晚上被你撕烂了。” 柳青想了一下，道：“那也可以穿……” 叶婉容一条腿膝盖都已经放到了床上，又收了回去，道：“行吧。” 然后就转身开门离开了。 柳青充满了期待的等着。 等了五分钟，叶婉容没有过来。 等了十分钟，叶婉容还是没有过来。 实在忍不住了，给她打了一个电话。 电话接通，还没有开口，就听到叶婉容的声音传过来：“这段时间晚上老是接到推销电话，这个也不知道是不是。” 柳青听得一愣——啥意思？什么推销电话？难道这女人手机里没有我的电话？ 正纳闷间，听到那边传来丁芸的声音： “是的，现在那些推销电话挺多的，我都让耿霞帮我弄了一个防火墙，可还是有电话打过来，也不知道哪里弄的我的号码。” 柳青顿时明白了为什么叶婉容没有过来，原来是丁芸去了她那里。 一下子就垂头丧气了。 叶婉容的声音又传过来：“您好，有什么事？” 柳青心情郁闷，也只能捏着嗓子说道：“您好，请问您要茶叶吗？” 电话挂了。 那一边，叶婉容对丁芸说道：“是一个卖茶叶的，我给他的号做一个广告推销的标记。” 丁芸道：“现在推销茶叶的太不像话了。” 柳青坐在床上，看着垂头丧气的局部的自己，欲哭无泪： “早知道就不要让她去换什么黑丝了，一双破丝袜，而且是字面意义上的破丝袜，有什么好换的……” “那也不行，要是她没有回去，我妈去找她，看不到人，然后来找我……那不就穿帮了吗？” “可是……可是穿帮也没啥事啊……” 没有期待无所谓，有了期待，期待却落空了，感觉还挺折磨的。 也不知道这一次丁芸要在叶婉容那里坐多久。 不只是他有一些烦躁，叶婉容心里也有些烦躁。 但是又不好表现出来。 陪着丁芸说话，说着说着，就打了一个呵欠。 说着说着，又打了一个呵欠。 不只是打呵欠，还做出了一副睡眼朦忪的样子。 众所周知，打呵欠这种事情是会传染的。 叶婉容打第三个呵欠的时候，丁芸也忍不住打了一个呵欠，然后有一些不好意思的说道：“年纪大了，这么早就想睡觉了。” “我也不知道为什么，今天还这么早就想睡觉了，可能在这里住得太舒服了吧。”叶婉容也不好意思的说道。 “那你早点睡觉吧，我也要回去睡觉了。” 丁芸说着，就站起了身子。 “董事长，我送你。”叶婉容打着呵欠起身相送。 一直把丁芸送上三楼，看着她进入卧室。 卧室门关上的那一刹，叶婉容脸上倦容全失，一下子变得精神奕奕的了。 7017k 第二零九章 示威？示好？ 第二天上午，柳青醒过来的时候，床上就只有他一个人。 心里想着：“女人都是大猪蹄子，说好了一起睡的，结果还是偷偷地溜走了。” 字面意义上的睡觉，好像是一起睡的，就是朦朦胧胧中听到叶婉容叫了几次“你压到我头发了”，然后，好像就起床离开了。 躺着还不怎么觉得，等到一起床，又是一个腰酸背痛的上午。 身体太健康的女人，又处在生理需求的旺盛期，简直可怕。 不过，可怕归可怕，享受的时候还是挺享受的。 唯一让他感觉有点遗憾的，是这个女人多少还有那么一点放不开，一定要关灯。 关了灯后，她可就厉害了，变了个人似的，特别的放得开，说也会说，做也会做，还特会配合。 练过武术套路的，现在天天也都有练，一些常人不能做出的动作，都能够做得出来，而且还愿意做出来。 就是不能欣赏到她在那种情况下的表情，有那么点遗憾。 揉了揉腰，艰难的起床。 下去吃早餐的时候，叶婉容已经吃完了早餐，不过还坐在餐桌边等着他。 这女人倒是容光焕发，看上去气色挺好的样子。 餐厅没有别人，叶婉容看到柳青揉着自己的腰走过来，不由得笑了一笑，但是很快就收敛起了笑容，对柳青低声说道：“真没用！” 柳青坐到了她旁边，低声说道：“你是不是学了什么采补之术？我感觉我被你采阳补阴了！” 叶婉容呸了一声，道：“我狐狸精转世，就是来吸你阳气的！” 她说到那个“吸”字的时候，柳青看着她那一张一合的嘴，好像想到了什么可怕的事情，打了一个冷颤，道： “你也太谦虚了，什么狐狸精啊？你分明就是一榨汁机成精！” 叶婉容脸色微红，向他伸出了两手指，有些挑衅的在他面前摇了摇。 柳青愣了一下，然后明白了：“是，是我说错了，你那是两榨汁机成精。” 叶婉容低声道：“榨不死你！” 语言虽然凶恶，但细听又有一些妩媚之意，撩人得很。 柳青沉吟了片刻，说道：“其实你可以往后再找一找，说不定不是两榨汁机成精，而是三榨汁机成精呢。” 叶婉容瞪了他一眼，桌子底下，一脚就踢了过去。 柳青虽然被踢了一脚，但调戏了一下这头母老虎，心情还是挺愉悦的。 这种愉悦的心情，维持了很长的时间。 下午两点，苏绮开着车来到了别墅外面，柳青带着叶婉容下去迎接。 这一次，冯芷萱又跟过来了。 车子停下，车门打开，最先出来的就是提着几个购物袋的冯芷萱。 苏绮在她后面下车，手里没有提东西。 可能，让冯芷萱过来，就是缺一个帮着拎东西的人。 柳青心下感慨：“还是人家懂礼数，每一次上门都带那么多礼物。” 苏绮看到跟在柳青身后的叶婉容，眼睛莫名的就亮了一下，然后微笑着说道： “叶小姐，我们又见面了。” 叶婉容看着她的眼神，莫名的觉得膈应，强笑道：“是啊，又见面了。” 两个人握了一下手，她赶紧就将手抽开。 苏绮和柳青倒是没有握手，而是直接给了一个拥抱，把她身后的冯芷萱都给看傻了。 在三楼，某一扇窗户下面看着这一切的丁芸和耿霞都吃了一惊。 丁芸有些好笑的对耿霞说道：“她这是在向我示威吗？表示我抢走了她爸，她就抢走我儿子？” 耿霞笑着回道：“应该不是，她哪有那个底气向董事长示威？这应该是在服软吧？” 丁芸道：“这女人也挺有心机的。” “但她再怎么有心机，也翻不出董事长你的五指山。”耿霞笑着附和。 丁芸看了她一眼：“得了，你不是李连英，你也别把我给弄得跟慈禧太后一样。” 叶婉容以前就见过一次苏绮和柳青的拥抱，这一次见到，倒没有感觉到多震惊，只是单纯的不爽而已。 不过她也没有说什么。 柳青自己，也没有上一次那么震惊了，还回之以拥抱，拍了拍苏绮的后背，表示可以了，这条可以过了。 两个人分开，苏绮微笑着对他说道：“这么长时间没见你，挺想念的。” 柳青笑道：“有机会我们可以多聚一聚。” 丁芸在三楼，苏绮并没有上三楼，只是在一楼厅里呆了一个多小时就离开了。 给丁芸的礼物倒是送到了，是一些营养品，几千块钱的样子，对苏绮来说，价格也不高。 苏绮来这里聊了什么并不重要，重要的是她来这里这件事情。 一个多小时后，苏绮就带着冯芷萱离开。 柳青又将她送到了院门外。 快要上车的时候，苏绮对柳青说道：“我听说米国那边，流感越来越严重，已经死了不少人了，你当初的判断好像是对的，他们的流感确实是一个很大的问题。” 被这样一个商界女强人夸赞，柳青颇有一些得意，说道：“我对我的判断有很强的信心。” “可是，”苏绮嫣然一笑，“在这样的情况下，你生产的口罩还是没有卖出去，积压在仓库，越来越多。” 柳青道：“冬天还没有真正的来临，到那个时候你就知道了，什么叫做流感，什么叫做大号流感。” 苏绮没有跟他继续辩论这个问题，笑了笑，进了车里，对他说道： “这几年来，我们天元集团投资的一批中小企业已经进入了健康发展状态，我们也需要塑造一个正能量的形象，打出集团品牌。会在明年或者后年设立一个慈善基金会，会长的位置，我会给你留着。” 说着，把车窗玻璃摇上，车开走了。 “这个位置还是你自己留着吧……” 柳青向着车开走的方向，说出了这句话。 不过，这句话苏绮是听不到的。 “她是在向我示威吗？”柳青转头问身后的叶婉容。 叶婉容思忖良久，才说道：“也许，这是在向你示好吧。就是你口罩厂失败之后，还能够在集团公司有一个比较体面的位置。” 7017k 第二一零章 叶婉容眼里的优点 苏绮离开后，没半个小时，柳青和叶婉容也离开了。 柳青向丁芸说了他和苏绮的聊天内容，实际上也没有什么可说的，都是一些无关紧要的东西，并没有什么含沙射影剑拔弩张。 丁芸也没有跟柳青分析苏绮为什么会给他一个拥抱，她相信柳青自己也不知道，只是让柳青和这个女人交往的过程中谨慎一点。 车开出羊城的时候，叶婉容这才轻轻的吁了一口气。 在这座城市，在那一栋别墅，总让她感觉不自在。 她其实是一个喜欢自由的人，并不喜欢被人拘管的感觉。 车开出了羊城，她才对柳青说道：“我们的事情，你不要跟小雯说。我们以前怎样，以后就怎样，可以吗？” 柳青坐在她身边，本来一只手都已经放在她腿上，闻言抽回了手，道：“可以。” 他觉得，这就是叶婉容要和自己撇清关系。 那就撇清关系呗。 反正他是不会强求和任何一个女人如何如何的。 三条腿的蛤蟆不好找，两条腿的女人，满大街都是的。 叶婉容看了他一眼，低声道：“我怕小雯知道了不高兴。” 柳青哦了一声，听起来这女人好像是在给他解释，并不是要跟他撇清关系，只是不想在小雯面前表现出和他有什么关系。 心情倒是好了一点。 叶婉容没有再看他了，眼睛盯在前方，说道： “手，放上来。” 柳青愣了一下，提起自己刚刚拿开的那只手，然后又放到了叶婉容的腿上。 叶婉容没反应。 他的手不自主的摩挲了一下，叶婉容还是没有什么反应，只是认真的开着车。 柳青这才放下心来。 他没有问叶婉容为什么突然变得主动，他知道人家不想提这个，问了人家也不会给自己答案。想要提这个，不问也会主动提起来。 反正也不是谈情说爱，人家得到了人家想要得到的，自己得到了自己想要得到的，各取所需，那就挺好的。 车在高速上开着。 叶婉容突然对柳青说道： “我们要是有了孩子，我不会自己带。你不用担心我那孩子缠着你要这要那，你也不要指望我做一个家庭主妇贤妻良母。” 这就是在谈生孩子的条件了。 柳青点头：“这个没问题。” “我喜欢自由，我有我的人生追求，我不会在你身边停留太长的时间。”叶婉容道。 柳青明白，这是在告诉他，她不会和他有着什么感情上的纠纷。 点头：“我也喜欢自由，我能理解你的想法。” 两个人的关系，没有什么情感纠葛，更像是各取所需。 这个需，包括金钱上的需求，也包括身体上的需求。 柳青比较喜欢这种纯粹的相处方式。 叶婉容眼睛没有看柳青，脸上却露出了一丝笑容，说道： “以前我没想过生孩子这种事情，我觉得这是一个牵绊，会妨碍我对自由的追求。不过，年纪大了一些，有时候也会想着生个孩子。怎么着也来这世上走了一趟，还是想留下点什么。只是，又不甘心往后余生被束缚在老公孩子之上。听到你妈提出那种合作模式来，我觉得挺好的，挺适合我的。我能在这世上留下我的骨肉，这孩子又不需要我来带，最多只影响我一段时间，却能给我带来以后的自由自在。” 柳青在心里默默的补充了一句：“而且你还能获得五百万。” 丁芸的那个提议，简直就是为叶婉容度身定制的。 叶婉容又笑了笑，说道： “不过一开始我还是有些犹豫，至少我不能跟我看着膈应的人生孩子。就算我自己无所谓，我也得让我的孩子出生后有一个好的成长环境，他的父亲应该是一个有素质的人，这样才能让我的孩子也成为一个有素质的人。” 这话让柳青有一些意外：“你是怎么觉得我是一个有素质的人的？我以为我的素质隐藏得很深呢。” “刚开始我觉得你就是一个猥琐的人，又怂又色，还没有文化，那个时候我是真的看不起你。”说着，叶婉容忍不住笑了起来。 看了柳青一眼，眼波流转，竟然还有着一些妩媚。 “我那不叫怂，”柳青尴尬的纠正，“我那叫君子不立危墙之下。我那么多钱，有着大把的人生要享受，我会为了一个女人把自己给葬送掉？” 又问：“那后来怎么发现我有素质的呢？” “遇见莫小蝶那一次，”叶婉容道，“我不是说你承诺出多少钱给她治疗病，你都那么有钱了，一时心善，花钱给人治病，也不算什么。人都会有被感动的那一刹。我觉得你这人不错，主要还是当时莫小蝶那么长时间没洗澡，身上有那么重的气味，你把她送去秦昆那里，很小心的维护着她的尊严，让我感觉，这个男人还是挺不错的。这样的男人教出来的孩子，应该懂得尊重人，不会是那种无法无天的纨绔子弟。” 柳青回想当初的情景，道：“我当时也没有太多的想法，就是自己以前被人嫌弃过，会比较注意这一点吧。” “当时我都没想到那上面去，”叶婉容道，“所以我觉得你这人还行。” “有句话怎么说的？淋过雨的人，才会懂得给别人撑伞，大概就是那个意思。”柳青道。 “你别的方面不行，但这一点我还是挺喜欢的。”叶婉容看了他一眼，笑道，“我觉得这样的孩子他爸，挺好的。” “别的方面都不行吗？”柳青有一些失望。 “嗯……”叶婉容沉吟了一会儿，脸色突然红了，道：“好吧，你长得还挺帅的。咱们要是有了孩子，男孩肯定很帅，女孩肯定很漂亮。” “不是，”柳青很纳闷的看着她，“说我长得帅，你脸红干什么？这给我的感觉，你是言不由衷。” 叶婉容脸色更红，突然又说了一句：“好吧，你还有一个优点，挺能干的。” “我也认为我挺能干的，”柳青看着她，“但我觉得你嘴里的那个能干，它有点歧义，好像不怎么正经的样子。” 叶婉容眼睛看着前方，开着车，嘀咕了一句： “正经的……你也不能干呀……” 7017k 第二一一章 对不起 叶婉容在车上和柳青说那些，就一个目的——表明自己的态度，让柳青不要想太多了。 她知道柳青对某些事情有着很深的恐惧，从他对小雯的态度就可以看得出来。 不跟这个男人说明白自己的态度，恐怕他心里一直都有着提防。 大家还是坦荡一点好一点。 说完后，她的心情轻松了，柳青的心情也轻松了。 柳青还是不明白叶婉容为什么要怕小雯知道，但是，他也没有和这个女人对着干的想法。 有一个愿意给他生孩子的人，完成丁芸的希望，那就很不错了。 丁芸和他之间多少都有一些心结，对他也不是那么的信任。 上一世里，丁芸最后选择了别人来做那庞大资产的继承人，也是他的心结之一。 那庞大资产没有到手之前，柳青可不认为那些就是自己的了。 要是有了个孩子，老太太都会喜欢小孩子，丁芸看在孙子的面子上，应该就不会把他这个继承人的位置给取消了。 而且说实话，到了他这个年龄，也会想着要不要有一个孩子。 跟叶婉容生一个孩子，他觉得挺好的。 长得漂亮，身高也够，还是211大学出来的，各方面都无可挑剔。 而且，人家都摆明了，不会利用这个孩子争取别的，就是想在这个世界留下自己的骨肉，让生命得到延续。 这样对双方都是最好的选择。 两个三个就不要指望了，这个女人就是一个野性难驯的女人，她想要像风一样自由，生一个孩子，已经很难为她了，就不要说两个三个了。 他的一只手就放在叶婉容的腿上，有时候停在那里，有时候会上下移动，叶婉容也没有干涉，身体还显得有一些迎合，而不是排斥。 只是，要做更进一步的行动，就不会被允许。 “我要开车呢，你想害死咱们两个吗？” 叶婉容是这样说的。 等车开到鹏城之后，叶婉容对柳青说道：“把你的手拿回去。” “还没到家呢。”柳青有一些不舍。 “别了，到了这里，我有比较重的罪恶感。”叶婉容道。 “好吧。”柳青无奈。 车进入市区，路过一家超市的时候，叶婉容突然把车开向停车场，一边拐弯一边问柳青： “你跟小雯那么长的时间，知道她喜欢吃些什么零食吗？我给她买点零食。” 柳青想了一会儿：“好像什么零食她都喜欢吃。” “最喜欢的呢？”叶婉容问。 “不要钱的，她最喜欢。”柳青道。 叶婉容无奈，叹息道：“我算是白问了，这种事情就不应该问一个男人……” 车停好后，两个人去了超市。 叶婉容不知道小雯喜欢吃什么，又想要弥补心中对她的亏欠，只能捡那些贵的买，堆了满满的一购物车零食水果。 出去结账的时候，竟然买了大几千块钱的零食，把柳青都吓了一跳。 “我来买单吧。”他对拿出手机准备付款的叶婉容说道。 叶婉容摇头，坚持道：“不，这个必须我来买单，这是我的心意，不能弄虚作假。” 一个月三万块钱工资的人，这几千块钱还是花得起的。 满满一购物车的零食，被分成几个购物袋，放到了车上。 到了虹景花园，又被他们拎下来，提回了家。 坐电梯的时候，叶婉容低声对柳青说道： “你给我注意一点，去羊城之前是什么样的，回来后就什么样的，不要让她看出端倪来。” 柳青虽然觉得大可不必，但还是点头：“嗯。” 叶婉容又道：“你看我的眼神注意点，不要那样色眯眯的，一看就有问题。” 这个柳青就有抗议了：“这话应该我对你说。我以前看你也就是色眯眯的，现在看你色眯眯的，一点问题都没有。倒是你，看我的时候不要色眯眯的，那太有问题了。” “我没有！”叶婉容矢口否认。 柳青冷笑。 笑得叶婉容有一些心虚了——毕竟自己心里想的些什么，她自己心里有数。 问道：“那我以前看你是什么眼神？” “像看有害垃圾一样，充满着不屑，还有提防——生怕这垃圾掉自己身上。”柳青道。 叶婉容忍不住笑了起来：“有吗？” 柳青冷哼一声。 “你不要太敏感了，没有那么夸张，”叶婉容安慰他，“就算我第一次见你的时候，你在我心目中也没有那么不堪……” 这话柳青倒是爱听。 然后又听叶婉容说道：“怎么也算一个可回收垃圾，还是有点价值的。” 正说着，电梯门打开。 电梯门打开的那一刹那，叶婉容的脸色就变了，看了柳青一眼，那目光中充满了不屑。 “过了，过了，”柳青提醒，“没到那个地步。” 叶婉容看着他，目光中的不屑慢慢的变成了疏远，疏远中又带着一些戏谑。 柳青点了点头：“差不多就这样。” 打开房门，小雯一个人在厨房里忙活着，听到门响，探头往这边张望了一下，然后叫了一声，声音里带着惊喜： “哇，你们这一次带这么多吃的来？” 两个人一个人手里提着两个大购物袋，里面装的全是零食。 那购物袋是半透明的塑料袋，一看就能看得出来都是吃的。 叶婉容笑道：“看电视的时候老是蹭你的零食吃，都不好意思了，这一次我就买了一些零食来，咱们一起吃。” 小雯一惊：“容姐你买的？” 柳青在旁边作证：“是啊，这些都是她买的。我又不怎么吃零食的，所以我就没买。” “小气鬼！”小雯瞪了他一眼，“你不吃零食，我买的果冻、瓜子，你可没少吃。” 她在做饭，也没有时间去看叶婉容都买的是一些什么零食。 等做好饭菜，端上餐桌，都没有先吃饭，就去看那摊放在茶几上的零食。 然后惊叹：“这些东西看上去就好吃，买这么多，这得多少钱啊？” 叶婉容笑着说道：“都已经买了的东西，就不要管多少钱了，你就说你想不想吃？” “想吃。”小雯点头。 “那行，”叶婉容道，“从现在开始，这些零食的归属权就属于你了。” 小雯大喜：“谢谢容姐，容姐你对我太好了！” 说着，扑过来给了叶婉容一个狠狠的拥抱。 叶婉容承受着她的拥抱，脸上笑着，眼神里却有着一些愧疚。 ——对不起，我抢了你的男人。 ——可是，这个男人，我也有一点喜欢呢。 7017k 第二一二章 12月 时间到了12月。 那一个早晨，柳青醒过来后，拿起旁边充电的手机，睁眼看到手机屏幕上面显示的12月1号几个字，突然有一些发懵。 ——时间过得如此之快吗？ 重生回来，已经快要过去半年了。 距离他那一次从羊城回来其实也就几天的时间，可是看到12月这个数字之后，他感觉现在和以前好像划开了一条界线。 在这一天，时间进入到了新的刻度。 这个月要发生什么事情，他心里很清楚。 以前总想着时间还多，可是，看到12月这个数字的时候，他明白，时间已经不多了。 那个时间刻度，在一步一步的靠近来。 躺在床上想了几分钟，这才起床。 叶婉容在厅里面进行力量训练。 小雯在准备早餐。 这一天是星期天，不用去上班。 上个星期柳青才和叶婉容一起去了羊城，这个星期没必要继续去，这个周末他们就留在鹏城休息。 昨天说好了的，今天吃完早饭就去爬山，攀登鹏城最高的山凤栖山。 所以小雯放弃了周末睡懒觉的机会，早早的就起来准备早餐。 两个人各忙着各的，没有交流，但和谐自然，呈现在柳青眼前的，是一派岁月静好的模样。 但是，再过一两个月，这种岁月静好的生活轨迹大概就要被改变。 不只是她们两个人，而是这个国家差不多所有人的生活轨迹都会被改变。 想到这一点，柳青心里莫名的就有一些慌乱。 重生带给他的对未来两年的先知能力，让他有信心在未来那一场灾难来临之时脱颖而出，散发出耀眼光芒，实现自己的人生价值。 可是，这个对未来两年的先知能力也带给了他沉重的压力。 来自于道德上的压力： “我知道那一场灾难的恐怖，可我就这样静静的等待着那一场灾难的来临，到底适不适合？” 总觉得自己除了做口罩厂之外，还能够做一些别的什么。 但是，他又明白，突然加大对这一座口罩厂的投资已经很奇怪了，真要再做一些别的什么，那就完全没法解释得了。 不是完全不能做一些别的什么，而是不敢做。 而且，不论他如何做，也不可能阻止那一场灾难的来临。 最多只能稍微减轻一下那一场灾难带来的压力。 他毕竟只是一个凡人。 以前，总觉得那个时间离自己还太远，没有认真的思考。 现在，都已经到了十二月了。 已经离那一场灾难很近了，近得让人心慌。 “时间已经如此紧迫了，我还能做点什么吗？” 脑海里突然被塞入了这么一个问题。 站在厨房门口，看着厨房里忙着的小雯和客厅里运动着的叶婉容，想着那个问题，就在那里发起愣来。 小雯看了看他，感觉有些奇怪：“大早晨的，你站在那里发什么愣？还没睡醒吗？” 叶婉容一边运动着，一边说道：“肯定是没睡醒，这人已经习惯了有钱人的生活，堕落成了一个只知道享受的纨绔子弟，每天都睡懒觉。” 柳青虽然心事重重，但还是忍不住反驳： “我这几天天天七点钟就起床出去跑步了，不能说是睡懒觉吧？” 上一次从羊城回来，柳青就感觉自己身体不够健康，于是决定要好好的锻炼身体，调了闹钟，每天早上七点准时起床，锻炼身体。 跑步、俯卧撑、仰卧起坐那些，该做的都做。 甚至还会在叶婉容的指导下做一些力量训练，就是要让自己的身体更健壮一些，不至于被这个女人压榨得太惨。 说他堕落了，他还是不怎么服气的。 “你起床之前，我已经起床了半个小时，所以你还是废。”叶婉容得意的说道。 “行吧，你厉害，我不如你。”柳青只能认输。 今天决定要去爬山，所以他早晨也没有去跑步，洗漱之后，做了一些伸展动作，又用拉力器做了一会儿的力量训练。 只是做这些的时候，还是有一些心不在焉的，总是想着那个问题： “还能做点什么吗？” 吃早餐的时候，小雯和叶婉容都已经看出来了他情绪有些不对劲。 “你今天这是怎么了？总感觉你奇奇怪怪的。”小雯道。 叶婉容不想在小雯面前表现出对这个男人的关心，只是说道：“如果身体不舒服的话，今天就不要去爬山了。” 小雯也点头，道：“是啊，身体不舒服的话就不要去爬山了。山就在那里，不会跑，我们以后的时间大把的，想什么时候去爬都可以。” “我没什么不舒服啊，”柳青笑了一声，道，“就是想到了一件很严肃的事情。” “什么严肃的事情？”小雯问道。 叶婉容忍不住讥笑：“你还会想严肃的事情？” 柳青认真的说道：“我在想着能力越大，责任越大这句话。我现在也是一个有能力的人了，是不是要承担起更多的责任。” 小雯和叶婉容都笑了起来：“你的能力在哪里啊？” “钱啊！”柳青道，“钱就是我的钞能力。我有这么多钱，我应不应该承担起相应的社会责任？” 小雯见他说得认真，摇了摇头：“这个问题太大了，我可回答不来。” 柳青目光看向叶婉容。 叶婉容笑着说道：“你要是觉得拥有那么多钱给你带来了道德上的压力，那你就把那些钱捐出来呗，捐给需要的人，那不就没有道德上的压力了？不只是没有道德上的压力，还会有着满满的道德成就感。” “捐出来……捐给需要的人……” 柳青念叨了几声，突然点头： “有道理，挺有道理的。” 叶婉容一愣：“不是吧？你不会真的想把你的钱都捐出来吧？还是那一天苏绮给你许下了一个慈善基金会会长的职务，你就开始走火入魔了？” 柳青摇头否认：“跟她没关系，我也没想做什么慈善基金会的会长，而且我也不会真的把自己的钱都捐出来，我还想过有钱人的日子呢。” 叶婉容这才放心，道：“还不算太魔怔，能抢救过来。” 柳青笑了笑，又问叶婉容：“你说我要是想做一个有社会责任心的人，除了把钱捐出来之外，我还能做点什么？” “除了有钱之外，你还有什么别的比普通人更强的能力吗？”叶婉容反问。 柳青想了一会儿，虽然不爽，但也不得不承认：“好像没有什么别的比普通人更强的能力。” 叶婉容笑道：“那不就得了吗？能力越大，责任越大，别的方面你都没有能力，有什么需要你来负责任的呢？” 柳青不由得也笑了起来，点头：“太有道理了。那我以后要承担社会责任，就只认一件事——捐。把自己有的东西捐给需要的人。” 见两个女人看精神病患者一样的看着自己，目光中都露出担忧之色，于是又解释： “别担心，我又不是圣母，我就是很自私一人，不管做什么事情，前提都得是不会影响自己的生活质量。” 7017k 第二一三章 产能过千万 吃完早餐之后，柳青还是跟着两个妹子一起去爬山了。 凤栖山是鹏城最高的山，海拔有九百多米，就在大海边上。 爬上山顶的时候，都已经到中午了。 站在山顶，能够看得到辽阔的大海，看得到繁华稳定的城市和动荡不安的城市。 小雯拍了很多的照片。 她让柳青帮她拍她和叶婉容的合照，也让叶婉容帮她拍她和柳青的合照，她还拍了柳青和叶婉容的合照。 拍柳青和叶婉容的合照时，心里突然闪出一个念头：“他们两个看上去好般配的样子。” 周末来这里爬山的人很多，每到一个适合拍照的地方，都有一大堆人在那里拍着，要慢慢的等着，才能够轮到自己拍照的机会。 特别是山顶那里，想要拍张没有别人的照片，可能要等上半个小时。 有时候没办法，只能把别人也当做背景墙给拍进去。 山上山下，一路上都是人，就没有断过。 不过，柳青知道，再过两个月，这里就会变得冷冷清清。 大家都将要躲在房子里面，迎接着未知的恐怖的到来。 在那之后，又会慢慢的恢复。 可是，在柳青能够看得到的未来，都不会完全的摆脱那样的影响，隔段时间就会爆发一下，弄得人心惶惶。 那还是因为在国内。 国外的话，就不是什么隔段时间爆发一下，而是爆发之后就没有停歇过。 柳青觉得，还是应该多做一些什么。 在半山腰里休息的时候，柳青就给秦昆发了一条消息：“明天上午，我们公司的人都在一起开个会，把那些签约主播也都叫过来。” 秦昆问：“什么事？” “关于接下来一两个月时间里加大公益内容的事情，现在没法跟你细说，明天再说吧。”柳青回复。 “要把莫小蝶也叫上吗？”秦昆又问。 柳青：“她就不用了，让她好好的休息吧。” 结束了和秦昆的微信聊天，柳青又扭头对叶婉容说道：“等会儿咱们下山了，开车去口罩厂那边一趟。” “有什么情况吗？”叶婉容好奇的问。 口罩厂天天都在加班加点的生产口罩，倒也没有什么周末不周末的。 可柳青会给自己安排休息，周末一般都不会去口罩厂那里，除非有什么紧急情况。 现在星期天，时间都已经下午两点多了，人还在半山腰里，就想着要去口罩厂，看上去是有点急事的样子。 “没什么急事，就是明天要去天元传媒有点事情，从那里带一箱口罩过去。”柳青道。 “哦，”叶婉容点头，“你是要让他们给你的口罩打广告。” 柳青笑道：“你简直太聪明了。” 凤栖山可以将车一直开到半山，能够省掉很多的时间。 只不过他们就是为了爬山来的，没必要做那样的事情，车就停在山脚下的停车场。 到了山下，时间已经是下午四点多，小雯两条腿都在打颤，直喊着受不了了。 叶婉容倒是没有什么事，她每天锻炼身体的强度都挺大的，爬这么个山不至于让她累到不行，不会影响到她开车。 小雯就和柳青一起坐在后座，她侧身坐着，两条腿都搁在柳青腿上了，说道： “青哥，我真的不行了，两条腿酸胀得很，你帮我按一按吧，回头我帮你也按按。” 柳青这几天每天跑步都过万，爬这个山虽然有点累，也没有夸张到小雯那个地步。 见这妹子嚷嚷得可怜，也只能给她按摩，说道：“你还是得加强锻炼。” 小雯吐槽道：“我也想锻炼，可我没时间啊。早晨你们出去跑步的时候，我还得给你们准备早餐呢。晚上你们出去跑步的时候，我还得练习跳舞什么的呢。” 上班的时候，本职工作倒是没有什么事，可是还要学会计，还要学直播上面的东西。 车上三个人里面，她是最累的一个，也是锻炼身体最少的一个。 没办法，人生起点太低了，想要生活得更好一些，就要比别人更努力一些。 叶婉容本来好好的，看着后视镜里柳青给小雯按腿，突然感觉自己的腿也有了那么一点酸痛。 ——似乎，有个人来给按一按的话，应该是不错的。 心里闪过这个念头后，又笑了笑——小雯在这里，她可没有那样的机会。 她还是不想在小雯面前暴露和柳青有什么暧昧的关系。 车一路开到了口罩厂，柳青一个人下车，叶婉容对小雯说道：“你坐我这来，我学过推拿的，我来给你按按。” 她父亲就是开过武馆的，学的就是传统武术，推拿正骨这些东西也是要学的，她当然也学了。 在这方面，她还是挺专业的。 给小雯按摩了一番，又对她说道：“回去了，用热水泡泡脚，这样可以缓解酸痛，要不然接下来一段时间你都会很难受的。” 柳青到了口罩厂，马国明这个厂长就在厂里，向柳青说明了一下现在口罩厂的生产情况。 先前招来的员工，经过培训之后，都已经走上了工作岗位，原来闲置着的机器也都开工了，厂里的生产工人平均一天的上班时间是十一个小时的样子。 现在工厂一天的产能，已经突破了一千万片。 这是一个惊人的数字。 虽然没有说，但是马国明的眼神已经有了很重的担忧——现在销路都没有找到，生产出那么多口罩，以后怎么办？ 柳青倒是挺开心的。 跟着马国明一起去仓库看，老仓库已经堆满了一箱箱的口罩。 新扩建的仓库，比老仓库大上好几倍，现在也堆放了不少生产出来的口罩。 “原材料的供应没问题吧？”柳青最关心这个。 马国明说道：“采购主管这段时间天天在外面采购，仓库里目前还有两百多吨熔喷布，另外还有几个不同生产商发出来的总共一百多吨在路上。” 他们和江南的王总那边签订了每个月供应三百吨熔喷布的合同，但柳青还是要求采购主管尽可能的多采购一些。 这段时间，花出的最多的钱就是在熔喷布采购上面。 这种扫货式采购，已经让几家生产商都增加了产能——虽然没有像王总那样新建生产线，但加班加点一下，那产能就能提高不少。 “做得不错，”柳青道，“让他再忙一个多月，然后就去王总那边盯着，生产出多少，就给我运多少过来。” 7017k 第二一四章 流行性疾病预防 柳青在口罩厂逗留了半个多小时，最后搬了一箱口罩上车，然后离开。 晚饭没有在家自己做，就在外面吃的，随便找的一家饭店，三个人花了两百多块钱。 那一箱口罩就留在车上，没有卸下来。 第二天，就拉到了鼎盛大厦。 柳青和叶婉容抬着这一箱口罩上了电梯——小雯力气不大，个子也不高，抬着太不方便了，也就没让她出力。 上午八点半，天元传媒除了三个玩票的拆二代签约主播和莫小蝶这个身体不健康的人，其余的都到来了。 他们从秦昆那里得到的通知就是要开一个关于公益的会，具体内容他们并不知道。 以前柳青就一再的提到什么正能量的东西，他们倒是知道的。 不过在这短视频平台讲正能量，也不是真的要弘扬什么正能量，就是尽量的不要去为了流量做一些恶俗的内容。 在这个流量为王的网络时代里，不作恶，或者说是少作恶，就已经称得上是正能量了。 这个时间，刚开完会不久，他们想着也许是老板接触到的层次高，听到了什么风声，又来给他们打预防针了。 秦昆都是这么想的。 在场的人加起来有三十几个，在总经理办公室摆开了场子，也就前台接待小妹没有参与会议，在自己的岗位上。 叶婉容不是这家公司的员工，她在外面陪着前台小妹。 柳青是这家公司的老板，他在场的情况下，会议的主持人自然就是他。 首先是打开他们抬上来的那个纸箱子，给参与会议的每个人一个人发了一包口罩，一包就是一百个。 那些员工一开始还以为老板给他们发纸巾，有一些莫名其妙。 拿到手后，才知道那是口罩，还有着品牌——天元一次性防病毒口罩。 那就更加莫名其妙了。 只有秦昆若有所思： “难道是因为老板的口罩不好销，这一次开会就是让我们来给他卖口罩的？” 想到这个，就感觉到压力山大。 没有谁喜欢戴口罩。 很多人哪怕是流感来了，都不愿意戴口罩，因为戴口罩呼吸会不通畅。 也就是雾霾很严重的城市，才会有一些人出门都要戴上口罩。 可人家带的是防尘口罩，不是这种密度更大的防病毒口罩。 口罩的市场本来就不大，老板又弄那么大一口罩厂出来，想要把那么多口罩都销售出去，难度实在是太大了。 都坐好之后，柳青也没有废话：“这一次把你们都叫过来开个会，主要就是接下来一两个月，我希望你们多做一点公益上面的内容。” “哪方面的呢？”秦昆问道。 公益这种事情，涉及到的范围很广。 爱护环境，那属于公益。 保护动物，那也属于公益。 做好垃圾分类，同样也属于公益。 提倡敬老爱幼，也一样的属于公益。 不给出一个具体的目标，他们也不知道该往哪方面努力。 “哪方面的都可以，反正是符合正能量就是了。”柳青这样说道。 大家都看着他，等待着他说一个“但是”出来。 ——这个绝对不会是最终答案。如果范围如此宽泛，根本就不用开会，在群里面发一条微信就足够了。 停顿了一下，柳青果然说出了那个“但是”： “但是，我希望你们有一个侧重点，那就是公共卫生方面的。” “爱护环境？垃圾分类？”秦昆试探着问道。 环保是公益方面一个永恒的主题，什么时候都不会过时。 而垃圾分类是这一年的热词，从魔都那里开始，将很多人搞得欲仙欲死。 鹏城这边垃圾分类的垃圾桶都已经搞好了，具体什么时候强制性实施还不得而知，反正大部分人都忐忑不安，不知道对自己以后的生活有怎样的影响。 这段时间来，怎样分辨各种垃圾的视频文章都挺多的，弄这个也能有一定的流量。 “我希望你们要做的是流行性疾病预防方面的内容分享。”柳青道。 垃圾分不分类，对老百姓的影响并不是多大。 疾病防控，这才是真正的影响老百姓生活的。 影响有多大，现在的那些人根本就无法想象，他也没法说出来。 “流行性疾病预防？” 柳青这话让大家面面相觑——“这个我们都不了解啊。” “多找一些资料呗，”柳青不以为然，“你们做文字输出的讲一讲历史上那些有记录的流行性疾病爆发的情况，讲一讲是怎么防治的。网上搜不到这方面的知识，买几本相关的书，扒一下就是内容，这个应该不为难吧？” “这个不为难，可以做。”秦昆道。 他又问柳青： “可是现在我们为什么要做这个呢？它不是热门话题，做出来也不会有什么流量，就算是花钱买流量推送，也不会有多少人点击进去。” 柳青叹息了一声：“天气冷了，米国那边流感已经死了不少人，我怕会传到咱们国家来。你要知道，咱们国家人口那么多，医疗条件又不够好，按照那边流感的势头，真要在咱们这边爆发了，会造成很大麻烦的。” 米国的流感大家都不怎么关心，那边死多少人，也没有几个人关心的。 不是柳青说起，他们都不知道有这回事。 倒是有一些佩服柳青——眼界居然那么宽广，目光都落在米国那边的流感上了，而且还因为米国的流感担心起国内的疾病防控来。 那叫一个格局啊！ 秦昆却是明白了，自己先前的推测没错，柳青要开这一场会，宣传公益是假，卖口罩是真。 几个月前柳青跟他一起去收购口罩厂，给出来的理由就是觉得米国会爆发流感，会让口罩市场变大，所以才会做那么大的投资。 之后他也零零星星的了解过米国那边的流感情况，确实有够严重的，死的人挺多的。 人米国人见惯生死，不在乎这个。 但那个死亡数量要是发生在国内，恐怕舆论场上要灭国亡种了。 但是，这个了解也让他对柳青的口罩厂前景更加悲观。 ——都那么严重了，人家也没来买你的口罩，那你的市场到底在哪里？ 现在柳青提到这个，显然是柳青也知道口罩在国外没有市场，只能深耕国内市场了。 说道：“所以，我们要重点宣传流行性疾病来临的时候，我们要戴口罩，是吗？” 7017k 第二一五章 零三年的记忆 开会的众人本来不理解的，被秦昆这么一说，顿时都恍然大悟。 ——难怪老板把我们都叫过来开会呢。 ——难怪无缘无故的要搞什么公益宣传，还要针对流行性疾病预防这方面做宣传。 ——原来是自家生产的口罩卖不出去，要通过这种办法开拓市场！ 心中顿时知道应该往哪方面努力了。 柳青看了秦昆一眼，心忖：“你可真是个解题专家！我本来是想为抗击疫情多做点贡献，被你一说，顿时变得铜臭味十足了。” 但是，他确实是有着宣传戴口罩的想法。 所以也不能反驳秦昆的话，只是说道： “戴口罩也是预防流行性疾病的方法之一，这个当然也需要宣传一下，不过也不需要花费太多精力去宣传这个。还可以宣传一些别的。” “比如说？”秦昆问道。 “比如说，流行性疾病到来之后，保持一定的接触距离，搞好个人卫生，勤洗手，还有平时多锻炼身体等等等等。”柳青道。 他对这方面也不是多了解，想了想，又问秦昆：“零三年的那一场疫情，你应该还记得吧？” 秦昆奇怪的看着他，说道：“我当然记得，在座的人应该都记得吧？” 然后，小雯举起了手，不好意思的说道： “零三年我才三岁，我知道那一年发生了什么事情，但具体是什么样子的，我真不记得。” 柳青和秦昆对视一眼。 小雯是一个00后，零三年的事情她确实不会有什么印象。 有小雯带头，又有几个女主播怯生生的举起了手： “我也没有印象。” 这几个都是高中才毕业，就被天元传媒签过来的女主播，都是00后。 要她们有零三年的记忆，也太为难人了。 柳青也才三十岁，离三十岁生日都还有两个多月，看到这样的局面，竟然有一种沧桑之感。 “我老了吗？” 他犹如此，更不用说秦昆了。 对秦昆说道：“你有时间跟他们详细的讲一讲那一场疫情的时候，是什么一个状况。最好是加大力量做一个那一年的专题，做视频也可以，做文字内容也可以，多做几集。你经历过的，比较了解那时候的事情，最好你亲自来做。” 秦昆点头：“这个没问题。” 又问道：“公司准备投入多少资源来做这个？” 做这样的内容很容易，网上扒拉资料，再加入一点自己的见解，或者是缝合一些专家的说法，当做是自己的见解。 一天整个几篇都很轻松。 视频难度大一点，但一天弄一个视频出来，也没什么问题。 可是做出内容来了，不进行推广，以他们现有的流量，跟没做也没太大的差别。 要花多少钱来做这个推广，才是最关键的。 柳青想了想，说道：“这样吧，我先批个一百万。” 秦昆一呆：“一百万，是不是太多了？” 做这样的内容，是赚不到钱的，不做推广赚不到钱，做了推广，那就不只是赚不到钱，还要亏很多钱。 投一百万来做推广，那就得亏一百万。 要说为了口罩做广告，这广告效果也不会多好，能不能卖出一百万块钱的口罩，都是一个很大的问题。 “难道真的是为了做公益？”他心中闪过一个荒谬的念头。 “我们要做好这个公益推广，一百万不算多。”柳青说道。 看到秦昆一脸为难，知道他的想法，说道： “要不这样吧，这个就算是我个人委托天元传媒来做这些内容以及推广，我个人给公司一百万，不用公司的钱。” 他是天元传媒的老板，但天元传媒不是他一个人的。 跟秦昆有着三年的对赌协议，对于公司投入方面，秦昆也有着否决的权利。 要不然利用老板的权力乱投资，让公司的利润不到他们对赌协议的数额，这就未免太不公平了。 同样的，秦昆要做什么，也得跟柳青来商量，柳青也有否决的权利。 掏一百万出来，买一个心安，对现在的柳青来说，那绝对不算事。 他都这么说了，秦昆也不好意思再说什么了，道：“老板你放心，我绝对会把这件事情办好的。” “内容发布出去之前，先给我看一看。”柳青提出这样的要求。 这个模式下，柳青等于就是甲方爸爸，提出这样的要求是理所应当的。 不过话说回来，如果不是这个模式，柳青也是公司的老板，同样也可以提出这样的要求。 秦昆当然不会拒绝。 甚至还问：“我们谈到口罩的时候，要不要将口罩的品牌标识做一个特写？要不要顺便介绍一下老板你的天元口罩厂？” 柳青看了他一眼，叹息道：“我做这个真的不是为了推广我的口罩，就算是做有关口罩的节目，主题也只能是口罩在呼吸系统传染性疾病爆发的时候能起到什么样的作用，而不是我的公司生产出来的口罩。不要混淆了主题。” “别的口罩也可以？”秦昆奇怪的看着他——至于这么高风亮节吗？ 柳青知道他是一片好意，怕自己的口罩销售不出去。 可事实上是，疫情到来之后，就不存在着什么口罩销售不出去的问题，哪怕是防尘口罩都会被一抢而空。 问题是有没有那么多口罩销售。 只是这个没法明说。 道：“什么口罩都可以。当然，你们可以找天元口罩厂的马厂长，了解一下口罩的各种类型以及作用，可以做详细一些，最好是以长视频的方式来发布。” 秦昆点了点头。 柳青想了想，又道：“你的直播间人气还不错，你带货的时候，也可以说一说口罩的作用。” 秦昆心忖：“图穷匕见，他还是说出了他的真实目的。” 问道：“所以我们要在直播间卖口罩吗？” 感觉到卖口罩这个难度还是挺大的。 “不卖，就送。”柳青道，“你们卖货的时候不是有给粉丝送福利的活动吗？每次都送两箱口罩出去，一百个口罩一包的，一块钱一包，一次上两百包，谁抢到算谁的。趁着那个机会顺便说一下这个口罩的作用就好了。” 7017k 第二一六章 做了总比没做好 将产品先给用户免费试用，打出口碑之后，在开始卖钱。 这个商业套路很久以前就有了。 柳青一说，秦昆就明白了。 但他觉得这个套路用在口罩上面属实不适合。 口罩这种东西，又不是什么快消品，不到迫不得已的情况下，没谁愿意戴那玩意儿。 一块钱一百个口罩，每一单还要给平台钱，还要自己出邮费，在柳青这边是亏大本的事情，可是在消费者看来，还未必愿意占这个便宜。 他问柳青：“那我们什么时候开始正式的售卖这个口罩呢？” 一块钱送一百个口罩，那是福利，在商业运营中，那叫做预热。 但不可能一直预热，终究还是要卖的。 他想知道柳青让他什么时候正式开卖，这样以后也好有一个规划。 柳青想了想，道：“那总得过三个月以后吧，现在你不用急着这事情。” 现在的口罩价格太低了，他不想卖。 大众也没有口罩的需求，也不想买。 过一个多月，就到了春节，疫情就在那个时候爆发，各地道路也封锁了。 做电商的，在那个时候就算是有人下了订单，也没有办法邮寄出去。 就算是邮寄出去了，也未必能够到用户手上。 ——在口罩急缺的时期，有一些送快递的知道自己送的是口罩后，就将包裹拆开，将那些口罩高价卖给别人，用别的法子掩盖。 柳青可不想在那个时期去考验人性。 要正常的通过电商渠道卖口罩，怎么也得3月以后，那个时候才能看到一点曙光。 在这之前不要想了。 秦昆有了一个大概的时间表，这样才能做预案。 老板的东西，能帮着卖的，当然也要帮着卖，不能什么都要按照商业规则来。 真要按照规则来，柳青个人掏腰包支持天元传媒的也不少，不能计算得那么清楚。 接下来大家集思广益，讨论了应该怎样做公益宣传。 那些签约主播也都贡献了自己的想法。 有一些构思挺幼稚的，有的甚至很明显的就是抄的别人的文案构思，但是抄文案不要紧，目前而言，几个短视频平台对文案抄袭这种东西都不重视，哪怕到了两年后，一线主播们拍的短视频都经常抄文案。 幼稚也不要紧，和这个平台的主要用户群体鉴赏能力并不冲突。 在这一场会议上，柳青给他们的任务就是多了解流行性传染病的预防知识，特别是呼吸道传染病这方面的。 重点要了解的是零三年的那一场疫情和现在米国的流感以及电子烟肺炎。 现在做这些，也许起不到太大的作用。 但能够起到一点作用，就是一点作用。 做了总比没做好。 而且，做了这些，现在的人看不到做这些的意义，等事情发生之后，回头来看，就会有着不同的感受，会认为天元传媒是一个有着很浓的社会责任感的新媒体公司，传播的也是正能量。 对于塑造公司形象，有着很大的帮助。 对于塑造柳青的个人形象，也有着很大的帮助。 一个好的形象代表着什么，柳青很明白。 哪怕上一世的他不关心那些商业上的东西，至少也知道某一家国产品牌因为在洪灾中大额捐献而被众多消费者不理性消费的事情，可以说是一举塑造神格。 能够打造这么一个形象，一百万的推广费用不高。 甚至一千万的推广费用都不高。 做得好不好是一回事，有没有做，又是另外一回事。 在会上，他明确的表示：“社会责任感，是我们公司文化里必须要有的东西，我希望你们的理解不只是口头上的，还要深入到行动中去。这一百万的推广费用，只是第一期，以后还会有更多的推广资源。我希望你们多用点心，搞好这一块。” 公司这些账号做公益内容，柳青掏钱给他们做推广，看上去他们没有直接的商业利益，还得要辛苦的收集材料做内容。 可是，在给他们做的内容做推广的同时，也是给他们的账号带来流量，这个流量同样是可以变现的，可以让他们在别的方面获得经济收益。 所以他们也不是免费的给柳青干活。 这样的推广活动越多，他们获得的好处也就越大。 不管是做文字内容的账号，还是做视频内容的账号，都是如此。 关系到自己的利益，他们当然很活跃，纷纷献言献策，会议气氛还是很不错的。 对讨论的过程中，大家能够明显的感觉到，柳青在很多方面的考量，并不是为了商业利益，而是真的想要让更多的人了解防疫知识。 秦昆对柳青的目的本来有着他自己的揣测，现在也有些迷糊了： “这家伙好像真的是想做点好事。” “一个资本家，自己掏钱出来做公益宣传，不是为了商业利益，这也太奇怪了点。他还算是一个合格的资本家吗？” 秦昆在职场混了那么多年，认真的观察这个世界也有那么长的时间，他知道资本家经常会谈慈善公益这些东西。 但那些经常谈慈善公益的资本家，下起手来，可比那些不怎么谈慈善公益的那些资本家黑得多。 以前柳青在他面前一再的提到正能量，他只认为这是来自于天元集团高层的意志，那个正能量是一个财富密码。 也就是到了帮助莫小蝶的时候，他才能感受到这个年轻人确实也有着一颗善心。 但是，对这个年轻的资本家还是有着比较大的提防之心。 以己度人，他还不是资本家，就已经有着很多的割韭菜的想法，何况人家正宗的资本家。 可是现在看到柳青准备自掏腰包投入那么多钱来做流行性疾病预防的公益宣传，又看不到有什么商业利益在里面，把他给整不会了。 心忖：“他以前就是做保安的，有钱也才这几个月的时间，是不是因为成为资本家的时间太短，还没有学会那些以慈善谋利益的手段，还保持着一颗向善的心？” 心中有这样的想法，看着柳青的目光也变得有些不一样了。 “这个年轻人，有点不一样。” 他想。 7017k 第二一七章 钱还是太少了 这一场会一直开到了十一点半，然后柳青提议，到外面吃一顿，他请客。 这个提议得到了大家的热烈响应，都高呼老板万岁。 吃完饭后，柳青和叶婉容回家，公司的员工继续上班。 小雯也是公司的员工，她当然也要上班。 回家后柳青算了一下账，看一看自己现在还有多少钱可以动用。 天元传媒这边他没有投入多少钱，也就是充值刷礼物和给莫小蝶治病掏了一些钱，其余的都是用的谷建国替贺锋赔付的钱。 公司带货的提成都到账的话，还会有百多万的利润。 他用钱用得多的，还是那一家口罩厂。 收购口罩厂，扩建仓库什么的，花掉了上千万人民币。 招聘新的员工，购买口罩机以及大批的零部件，也花掉了不少的钱。 但是花得最多的，还是熔喷布的采购。 9月开始加班加点的生产口罩，到现在两个多月的时间，一共消耗了四五百吨熔喷布，生产出了四亿左右的一次性防病毒口罩，还有上千万个n95口罩。 现在仓库里面还囤了两百多吨熔喷布，已经出了钱，还在路上的，有一百多吨熔喷布。 其中多半是从江南王总那边运来的，价格相对便宜，还有一部分没有结账。 不过这钱迟早都要出的。 另外一部分是收货之后就交钱，一次性的买卖。 这些加起来，就是四千万人民币左右。 而十二月和一月，按照和王总那边的合同，这两个月就是六百吨熔喷布的交易，需要支付两千多万。 另外，柳青还得寻求额外再采购一百多吨熔喷布。 把需要支付的钱都列出来，柳青惊讶的发现，那一个亿的巨款竟然已经只剩下一千多万。 这还是把封锁和熔喷布价格暴涨的因素算进去，没有列入和王总的合同里2月的三百吨熔喷布采购。 要是列入进去，那一千多万都没得剩了。 “钱还是太少了，”柳青如此感慨，“想多做点什么，却没有那样的能力。” 他没有想找丁芸要钱。 丁芸给他一个亿来创业，就是要看他的能力，事先也跟他说明了，就只有这一个亿。 做出成绩来，就有资格进入到天元集团董事局，参与更多资金的投资决策。 做不出成绩来，那一个亿就由他亏掉，不会给更多的钱。 甚至还跟他说好了，不能借钱，不管是私人借贷还是向银行贷款，都不允许。 ——凭着柳青天元集团董事长之子的身份，要借钱还是能够借得到的。 商业能力不够，又去借钱创业，那会亏下多少钱，谁也不知道。 所以丁芸强调了不能让他贷款。 不管做什么，都只能用那一个亿的资金来做。 另外一方面，找丁芸要钱也要不了多少钱来。 丁芸资产几百亿是事实，可那几百亿主要体现在天元集团百分之五十五的股份上面，那只是股份，不是钱。 天元集团虽然是股份制公司，但并没有上市公司，不是说想要钱了将股票抛出去就可以套现的。 公司每年都有盈利，但那盈利是拿来分红还是拿去继续投资，那得由董事会来决定。 只要不是那种暮气沉沉的公司，都会选择将盈利拿来继续投资，获取更多的利润。 不只是盈利会拿来继续投资，他们还会从银行贷款来投资一些看好的项目。 所以，丁芸想要从集团拿到太多的钱，并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情，哪怕她拥有着集团百分之五十五的股份。 而她自己，目前也没有那个意愿放弃集团的发展，去追逐现金分红。 丁芸现在的现金来源，其实跟柳青认识的那些拆二代们没有太大的差别，主要就是靠着房屋出租获得的租金。 只不过她继承的房产数量比较多，收的租金也会相对的多一些，能够支撑得起她现在奢华的生活，根本就不需要集团的分红。 但要说拥有多少的现金，那也没有。 柳青拿走的一个亿，也是丁芸好不容易凑齐的，甚至还卖掉了一栋别墅。 她手头上的钱比柳青会多一些，也多不了多少。 柳青要做什么，也只能靠着自己现在剩下的那一千多万。 这一千多万里，还得留个两三百万作为天元传媒公益内容的推广。 还得预留未来两三个月口罩厂员工的工资支付——那将是一个超出正常情况下的工资支出。 剩下的，也就只有几百万可以动用的了。 账不经算，一算就发现自己没有想象中的那么有钱。 “不过好歹也还有着几百万，还是拿来做点事情吧。”柳青想着。 疫情再过一个多月的时间就会爆发，剩下的可以动用的那几百万，他决定还是去采购一些防疫物资。 一部分自己人使用，一部分也可以捐赠出去。 只有几百万，太贵的也采购不起，他决定给自己人采购一些洗手液手套什么的。 另外，去海外采购一些防护服、护目镜这样的物资，准备到时候捐赠给医院或者一线的抗疫人员。 ——那些东西从海外采购，价格肯定要贵一些。 可是国内采购的话，柳青并不觉得有多大的必要，到时候国内那些产品都会被用上。 还不如趁着现在疫情没有爆发，海外采购比较容易，从海外多采购一点过来。 多少也能起到一点帮助。 疫情刚爆发的时候，鹏城这边在一线的防疫人员很多都没有防护，不要说防护衣了，就算是口罩都没有，这个他记忆很清晰。 因为他有朋友就是工作在一线的防疫人员，在最紧张的那些天，上面没有口罩发放，自己又买不到口罩，后来还是别的同事想办法弄到的，一个一次性的口罩，还得戴上几天。 至于防护服，很多医院的医疗人员都不够分的，更不用说那些防疫前线的非医疗人员了。 重生这一遭，也有了点能力，柳青还是希望通过自己的力量，缓解那样的情况。 他没有完全解决的能力，但至少可以缓解一下，这样良心才不会那么不安。 7017k 第二一八章 从流感入手 海外采购这种事情，柳青并不会做。 亲自去海外采购，那是不可能的。 他手底下没有可以直接和海外生产商对接的人才，他自己更不用说了，没有那样的能力。 只能通过网上购物平台来采购。 这件事情他委托给了叶婉容。 叶婉容好歹是211大学毕业的，在海外采购平台采购一些医用物资，还是没什么问题，甚至还能够跟对方讨价还价。 找了多家供应商，对比价格，经过一番讨价还价，终于下单成功。 柳青也不知道那些东西国内的价格是什么样的，反正不管现在的价格如何，到那个时候，想要按照现在的价格买，绝对是买不到的。 这些东西正常情况下的需求量实际上很小，甚至比口罩的需求还要小，所以市场也不大。 柳青还记得，疫情开始之后，这些东西也和口罩一样，非常的紧缺。而国家更是紧急协调多地上生产线生产这个。 一开始的时候国内供应不够，去国外购买，差不多把国外的相关产品扫光，把相关产品的价格都弄得很高了，还是不够。 只有自己的生产线扩张起来，才真正的解决了这个问题，并且在国外疫情起来后，供应全球。 柳青这几百万的采购，自然起不到多大的作用。 但多这几百万的物资，比没有还是要强。 现在需要花几百万购买，等到物资紧张的时候，那就得花几千万来购买了，还不一定能够买得到。 把能够动用的闲散资金花了个七七八八，柳青心里才感觉到舒畅一点。 天元传媒的公益内容开始做了起来。 首先动作起来的，是那些文字内容的自媒体账号。 十几个账号都行动起来，以米国现在的流感为引，提到了历史上那些有记录可查的疫病，还有怎样治理的。 做这些文字内容挺容易的，扒一些资料，做一个梳理，裁裁剪剪就成了自己的东西。 视频上面，技术难度大一点。 短视频倒还好，就是一些简单的情节，提到流感到来时戴口罩的重要性，勤洗手的重要性，保持一定接触距离的重要性。 一个主题拍一个几十秒的短视频，也不需要什么演技，只要把想说的东西说出来就可以了。 这个平台的用户也不会注意演技这种东西，甚至逻辑性合理性也不是那么的讲究。 只要给人植入这样一个概念，就算是成功了。 做这些内容必须要从流感入手，而且还是得从米国的流感入手。 这样，就算疫情发生后有人扒天元传媒的这些内容，也只能得到一个结论——他们就是从米国的流感那里得到的警示。 这跟柳青透露出来的要投资口罩厂的理由是一脉相承，一以贯之的。 由此可以证明，而柳青就是那个从蛛丝马迹中看出了真相，开始做相应准备的。 进一步还可以证明，这一场疫情就是和米国有关。 而且这个源头，从米国疾病预防中心年初提高“流感疫情与应对”的预算开始。 由此还可以证明，这一场疫情有着人为的痕迹，而做这种事情的，就是米国。 只不过他们玩脱了而已。 如果不拿米国的流感做引子，舆论场上会很不好看。 柳青还专门的找了那个以前利用上班时间写网络的职员，跟他聊起了米国现在的流感，还有几个月前所谓的电子烟肺炎，把这两件事跟年初米国疾病预防中心突然加大对流感的预防预算连到了一起，跟他说： “我觉得这几件事里面有着一个大阴谋，你可以好好的写一写，看能不能用一条线把它串起来，推演出一个令人信服的结论来。” “什么结论？”该员工诚心请教。 “我个人的理解是这样的——他们想要搞一场病毒战争，把全世界都拖下水。”柳青说出了自己的观点。 “这说不通啊，首先受害的就是他们自己，那对他们并没有好处，他们为什么要这么做？”该员工表示不能理解。 “你这就肤浅了吧？”柳青一副恨铁不成钢的样子，“你以为米帝跟咱们国家一样，是以人为本的国家啊？你没见人家流感死了那么多人，都不当回事吗？人家那是定点清除老年人口和贫困人口，同时还增加医疗行业gdp，你觉得他们是受害者，其实他们就是在减轻负担。” 该员工瞠目结舌：“资本主义国家，这么可怕的吗？” “不然呢？”柳青道，“要不怎么都说社会主义好呢？他们不在乎底层老百姓的人命，但是咱们国家在乎啊。零三年那一场疫情是怎么应对的，这段时间你应该也了解了吧？放在他们那里不在乎的事情，放在咱们国家，就得冒着经济下滑的风险严格管控。现在不在打毛衣战吗？不是想搞演变吗？他们就想着通过这东西把咱们给拉下水呢。” 该员工觉得柳青说的太过夸张，但是仔细一想，又觉得好有道理的样子。 这一年两个经济体量最大的国家打毛衣，政治上面也是各种对立，一水之隔的地方闹出很多的恶心事来，又逢建国七十周年，爱国情绪高涨。 对自己的国家有多热爱，对那个想要搞垮自己国家的势力就会有多痛恨。 柳青这么一解释，那个员工就理解了。 是的，帝国资本主义就是那个德性。 于是点头道：“老板你放心，我就按照你的思路写一篇文章。” “一篇不够，最少得写个六七篇。”柳青道，“标题可以叫《七问米帝》，尽可能的找证据，把他们钉死在耻辱柱上！” 六七篇公众号文章，有了题材和思路，对于曾经日更万字的网文写手来说，就是个小意思。 该员工没有犹豫，很痛快的就答应了。 柳青对他说道：“好好的写，多收集一些素材证据，写出来那我给你最好的推送。相信我，时间可以证明我们的观点是正确的。到那个时候，你可以靠着这七问来封神！” 7017k 第二一九章 安稳更重要 秦昆用自己在痘印的账号做了三个关于零三年那一场疫情的视频，每个视频都有十几分钟。 痘印虽然是一个短视频平台，但也有比较长的视频存在。 做这三个视频，用了秦昆好几天的时间，分为上中下三集放出。 在这之前，他也用自己的痘印的账号做了几个流行性疾病预防的短视频，同样是从流感说起。 有了这样一个铺垫，再来做流行性疾病预防的宣传就显得理所当然了。 他的这个账号关注者比较多，又进行了一定的流量推送，发出来后，引起了一定的好评。 这个也属于正能量的东西，平台也给了一定的流量引导。 在12月中旬，秦昆做的那三期关于零三年疫情的视频放到了几个视频平台。 其中，痘印做的推送最大。 那三个视频，秦昆本来还想做得更细致一点的。 但是，柳青等不起，让他必须要快一点的做出来。 现在做，只是对历史上的疫情做一个回顾梳理，没有什么问题，不会被认为是别有用心。 要是再迟半个月才把那个视频做好，柳青也不敢去发布。 选择的时间点不一样，起到的效果就不一样。 这几个视频引起的反响还挺可以的。 这时已经是冬天了，气温下降，有的地方也有了感冒出现，小规模的流感也有。 这个时候做出这样的视频来，还是有着一定作用的。 期间，秦昆做直播带货，就将天元口罩厂生产的口罩作为粉丝福利送出，一百个一包的口罩，一块钱就可以抢购。 做一期带货，就送出两百包。 他原本以为一块钱一包都没有人要的，没有想到还挺抢手的，很多人还抱怨抢不到。 这个应该和秦昆做的那些视频有关。 毕竟，在他直播间购物的基本上都是他的购物粉，会看他发出来的那些视频。 哪怕是暂时用不着口罩，家里预备一些，也没什么问题。 反正就一块钱，怎么都不会上当。 在海外平台采购的防护衣护目镜那些东西，来得比较迟一点。 到十二月下旬才来。 几百万的物资，就被放到了天元口罩厂的仓库。 物资到手，柳青的心思才安定一些。 对于那一场即将到来的疫情，能够做的，他已经努力的在做了。 不敢说做到了十全十美，但至少已经用力的在做，已经付出了那么多心血，也出了那么多的钱。 不管最后能够起到多大的作用，至少他可以做到一个问心无愧。 这一次重生，不至于白来。 十二月底，他已经看到了相关的新闻报道。 底下也有了讨论，有的表示只是一个小问题，有的却表示了担忧。 秦昆看到那样的报道之后，颇有一些吃惊，然后隐隐的有一些兴奋，觉得自家公司这一次好像踩正了点。 他问柳青，要不要继续发散一下思维，做一些引申。 这样可以趁热打铁，获得更大的流量，更可以塑造一个自己有先见之明的良好形象，更利于以后经营人设。 但是这个提议被柳青打住了： “关于流行性疾病预防这一块，我们已经做得很够了，接下来一个月时间里都不要讨论这个话题了，最多宣传一下戴口罩，保持接触距离、勤洗手这些防疫知识。别的就不要多说了。” “这是一个获取流量的好机会，我们已经做了半个多月的宣传，现在正好乘胜追击，可以收获很大的流量。”秦昆劝说柳青。 柳青叹息了一声：“现在已经有了节奏，我们就不要继续带了，这样会引起社会恐慌。相比于流量，安稳更重要。” 秦昆还要劝说，柳青很坚决的说道： “我是这家公司的老板，接下来一个月的时间里，我不想看到我们公司任何一个账号往那方面带节奏。” “行吧。”秦昆只能这么说。 在青史群里面，那些拆二代也关注着天元传媒的那些痘印账号，多少都知道12月上半月的时候天元传媒做的那些宣传。 现在听到那样的风声，不由自主的就往上面联想起来。 在群里面，纷纷的夸赞柳青有先见之明，对事态的判断清晰。 当然，他们更多的是将这个归结于柳青是天元集团董事长的儿子，能够接触到更多的消息。 年奉炎甚至问柳青：“这是不是意味着口罩也会大卖？” 柳青回复：“有那种可能，但我宁愿不要出现这样的情况。” 这个倒是实话。 他做口罩厂，不是单纯的为了赚钱。 有了那么多的启动资金，对未来的大势又有着一定的了解，这种情况之下，赚钱有很多种方法，做口罩厂并不是最好的方法， 更多的，还是有着那么一份责任感。 不能解决这个问题，能够缓解这个问题，那也是一份贡献。 这才不枉了重生一回。 那场疫情不来，他最多也就是这个口罩厂破产，损失上亿，断绝进入董事局的机会。 可是，不会影响到他的生活质量。 他可以快快乐乐的做一个纨绔子弟，不用再去在意什么事业，不再有任何道德上面的压力，跟喜欢的人做喜欢的事，去想去的地方玩。 想做点什么事情，那个苏绮筹划中的天元集团慈善基金会会长的职务，他觉得也挺适合他的。 只要疫情不来，他宁愿这家口罩厂破产。 他会感觉到更加的快乐。 只是他的回复未必能够让群里面的那些人相信。 年奉炎倒也没有什么后悔的感觉，反而有一些莫名的轻松——柳青接的就是他的盘，后续还追加了那么大的投资，真的要赔了钱，他心中还是有一些不安。 要是能赚点钱，不要说赚多少，只要能够把本钱赚回来，他心中就没有那么不安了，两个人可以更快乐的相处。 怕在群里面说话会被人截屏发出去，柳青还因为这件事情组织了一场跟那些拆二代们的聚会，提到了那些新闻报道： “我们都是好朋友，我就说一下我个人的观点，你们都不要传出去了，我觉得这一次会弄很大，可能比那一次更严重，大家应该趁早做准备。” “做什么准备？”有人兴奋的问道，“青哥这是要给我们指点商机吗？” 这个话一说出来，大家都激动了起来。 柳青犹豫了一下，说道：“你要说商机，那当然也是有的。不过我事先都说明白，这是我个人的看法，不一定会真的发生。是赚钱还是赔本，这个我没法负责。” 他自己的钱已经花销得差不多了，如果能够让这些人也出钱做点事情，那当然是最好的。 在这个过程中，他们是会赚到钱，有很多人能够保住命，都有好处。 “我们都赔得起本，青哥你就大胆的说出来吧。”那些人怂恿道。 （上一章被屏蔽了，修改后还是没放出来，有些内容不能写，以后尽量会绕开。） 7017k 第二二零章 不能发国难财 这一场聚会有五十多个拆二代参加。 他们都是青史群的群员，都属于那种有钱有时间的人，和天元传媒也搞过几次团建活动，有着很好的关系。 跟柳青天天都在一个群里面吹水，关系更好。 在两三个月来，他们每个月都会有那么一两次的聚会，目的就是为了增进彼此之间的关系。 拆二代们想跟柳青这个顶级的富二代搞好关系，借着这个跳板进入到一个更高层次的圈子里面去，获得更多的资讯，寻找更多的机会。 柳青也乐意与交接这些有着一定家当的人。 别看他们每个人手中的现金都不多，但是，只要他们真的想要做什么事情，一个家庭筹集个几百上千万，完全没问题。 跟这些人交好，指不定什么时候还能得到他们的帮助。 不过现在柳青也不想他们帮助自己的事业了，就希望他们能够为抗击那一场即将到来的疫情做出贡献。 他说道：“我分析了世界各地的资料，我感觉到这一次的事情很不简单，我怀疑已经在各地都发生了，只不过都没有被重视而已。也就咱们国家，有上一次的教训，会比较重视。别的地方未必得很，我觉得这一次比上一次会更加严重。” “更加严重？” 那些拆二代们悚然。 他们中的大部分人对上一次的事情都有着比较深刻的记忆。 虽然说十六年前他们不过是一群孩子而已，可他们在的这一座城市，有着比较严厉的封锁，哪怕是十来岁的孩子，也能够记得住那个时候的情况。 经历这样的事情，对很多人来说，那是一辈子都难以忘记的。 柳青一句更严重，让他们难以想象。 “那我们该做什么呢？”有人问。 柳青道：“这种呼吸道传染病爆发起来，整个医疗系统都会被拖下去，这个时候最欠缺的就是各种医用物资。如果事先囤一批货，以后肯定能够赚到钱。那一次食醋、板蓝根怎么个情况，你们应该还记得吧？” 众人点头。 但有人担心：“可是这样一来，不会被认为是发国难财吗？在疫情到来之后囤积居奇，这个可以被抓去坐牢的吧？” 柳青无奈的看着他：“人家要卖个十倍百倍的高价，那当然是不对的。可是，你以比较正常的价格来卖出去，比如说你五十万进的货，你一百万卖出去，你赚到了钱，医疗物资的匮乏也得到了缓解，更多的人能够活下来，那叫发国难财吗？” “青哥你说得有道理……可是……可是……”那人犹豫了一会儿，才说道，“五十万进货，卖一百万，那不就是正常的商业行为吗？这也没什么赚的啊。” 把进价翻一倍将货销售出去，这个当然不能说是什么发国难财。 可是，这也没多大的利润。 正常来讲，路边上卖衣服的，人家卖的价格都比这个比例要高，绝不是什么比进价高一倍就卖出去的，往往要高出几倍。 如果这也叫商机，那天底下的商机未免就太多了一点。 柳青道：“可是，这个东西只要以爆发，你有那些物资，很快就可以销售出去。五十万进货，可能一两个月的时间就能让你赚五十万，一百万进货，一两个月的时间就能让你赚一百万，还不值得做吗？做什么比这个更赚钱？” 停顿了一下，又说道： “当然，你们想要获得更多的利润，提价两倍、三倍也是可以的，那都属于正常的范畴。你那个是救命的东西，不会有人来抓你。但再多了，我不建议这样做。可能能赚到一笔快钱，但一辈子都被一个良心不安，不值得。你们不缺那个钱。” 这些人都属于那种不缺钱，但也不是特别有钱的人。 仔细的想一想，为了几十上百万的钱背一个良心不安，确实也不值得。 能在一两个月的时间里赚上一倍的钱，似乎也不错。 于是问柳青：“那你有些什么要推荐的呢？板蓝根有搞头吗？” “那个就别想了，现在没多少人信那个了，还是要弄一点必不可少的医疗物资。” 趁着这个机会，柳青说出了自己的建议： “你们可以趁着现在还没有爆发，赶紧去海外弄一些防护衣、护目镜什么的。如果钱足够的话，弄一些呼吸机，那就更好了。” “这些东西买过来后，要是没有疫情，砸手里了呢？”有人问。 柳青无奈的说道：“这个就看你们自己的判断了，我个人的判断是这些东西以后都是紧缺的，不可能砸手里。你们要觉得有风险，当然用不着冒这个险。” 又有人问：“为什么要去海外买？” 柳青道： “算是为疫情做点贡献吧。国内的物资，你买不买都在那里，你买多少都不会缓解疫情来临时的物资匮乏。去海外买，那才算是真正的为缓解医疗物资匮乏做了贡献，这意义就不一样了。” “青哥你真的是正能量！”那些人纷纷感慨。 这些人都是年轻人，而且都是90后，他们成长的环境跟更早的那一代人不一样，对国家的认同感更深，自豪感也更深。 又有人问：“那青哥你买了没有？” 柳青道：“我已经购买了几百万人民币的防护衣和护目镜。” 然后苦笑一声：“我妈也就给了我那么多创业资金，能花的我都花了。我这个也不是为了赚钱，坦白说，我看不上那点钱。就是吧，我觉得咱们这样的人，被别人视为纨绔子弟的，在这个社会需要我们的时候，我们也可以站出来做点有意义的事情，给自己的人生留一个值得骄傲的回忆。” 他这么一说，那些人都意动了。 对柳青一直心怀感激的许怀圣第一个表态： “我相信青哥的分析，既然青哥这么说，那我也跟进吧。太多的钱我凑不出来，一两百万还是没问题的。” 有他第一个站出来，跟着出来表态的人也就多了。 柳青最后那段话打动了他们。 对他们这些生活富足的人来讲，趁着这个机会赚点钱，并不是那么重要的事情。 留下一个可以让自己骄傲一生的回忆，是否更有意义。 7017k 第二二一章 历史的车轮 几十个不缺钱的拆二代，在柳青的引导之下，都表达了凑一笔钱去海外采购医疗物资的意愿。 每个人能拿出来的钱都不多，但这么几十个人凑在一起，能够拿出来的钱，着实不是一个小数目。 有的是为了做一点贡献，实现一下人生价值。 有的还是想赚一点钱的。 还有的是又想赚一点钱，又想做一点贡献，实现一下人生价值。 不过都愿意出钱做这种事情。 这样的情况，还是让柳青比较欣慰的。 具体应该怎么做，柳青分享了一下自己的经验。 他相信这些人的办事能力都不比自己差，分享一下经验，他们就会知道怎样做了，还会比自己做得更好。 柳青还表示，如果他们在海外采购的那些物资过来后没地方放，可以放到他在口罩厂的仓库，他愿意免费的提供场地。 这也让那些人相信柳青确实是想做点事情。 不过柳青估计，他们现在下单，等货到的时候，大概也就到了疫情爆发的时间了。 在那一场聚会上，柳青还根据自己以前提到的那些线索，做了一些网页不能显示的推测。 虽然他们聚会的地方没有审核员，但说那些话的时候，他还是很小心的将门窗都关上，也要求大家不要拿手机拍照或者录音，就纯说。 说完之后又强调：“这只是我个人的观点，在这里跟你们分享一下，你们不要张扬出去。传出去了我是不会认的，而且以后大家连朋友都没得做了。” 说这样的话好像有点不相信人似的，但这样的情况下，他确实也不大敢完全的相信别人。 好在大家都能够理解。 那一场聚会后，青史群里面都不再谈那个话题了——因为这个群里面还有着十几个被邀请过来的模特，她们属于外人，没有被信任。 有些话大家私底下聊聊就可以，要是在群里面聊，被人截图发布到网络上，那就是一场灾祸。 到了12月下旬，时间好像突然加快了脚步一样，让柳青都变得有些忐忑不安起来。 知道那一天会到来，也做了很多的准备。 可是想到那一天就快要到来，还是会感到很紧张。 这个紧张不会因为他经历过一次而消减。 事实上，没有经历过的人，不知道那一场疫情究竟有多恐怖，也许还没有他那么紧张。 有些事情真的要经过了才知道。 历史的车轮已经压过来了，柳青做好了准备，选择了一个安全位。 但是看着这个车轮滚滚而来，还是感觉到一阵心悸。 12月28号，星期六。 这一天上午，柳青带着小雯和叶婉容去了羊城。 同时，他也替小雯请了两天假，顺便就在丁芸那里过元旦新年。 这一年的元旦就一天假，还没有跟周末两天连起来，期间隔了两天，和平常的放假习惯有点不太一样。 柳青干脆就给小雯请了两天假。 前些时候小雯忙着自己的助播事业，没有去羊城。 这一次遇上了公历新年，再不去就有点说不过去了。 所以柳青把她也带过去了。 算起来这一次要在这里待个四五天，倒是让丁芸挺开心的。 ——到了这个年纪，还是挺希望儿子能够多陪伴在自己身边的。 三个人都被安排在二楼住，到了晚上八九点，丁芸又去叶婉容的房间找她聊天，了解一下这段时间柳青都在做些什么。 路过小雯的卧室时，觉得不能冷落的这个女孩子，也应该聊几句。 随手敲了一下门，结果没有回应。 愣了一下，脸上现出一丝喜色，心忖： “她是不是没在房间？是不是去了我儿子的房间？” 虽然觉得这女孩子矮了点，但是，有一个备选总比没有的要好。 这么想着，便说了一声：“小雯，我有几句话跟你说。” 说完之后，就拧了一下门把手。 门要是反锁着，人肯定就在房间里面。 不反锁，倒是未必就没在房间里，所以还是得说一声。 房门打开，里面没有开灯，看得出来没有人。 然后她就带上了房门。 柳青的卧室门关着，叶婉容的卧室门倒是开着的，灯光都照到了外面，也许就是在等着她的到来。 她进了叶婉容的房间。 叶婉容也是挺无奈的——这老太太就喜欢晚上来她房间唠嗑，让她感觉痛失了不知道多少刻的千金。 “小雯没有在你这里？”丁芸一进来就问道。 “没有，”叶婉容用手指了指柳青的卧室，“我刚刚看到她好像是去那里了。” “他们两个什么时候开始的事情？”丁芸问道。 “额……我就只看到她去了那里……”叶婉容道，“也许只是聊聊天吧，有没有发生什么事情，这个我也不知道。” 丁芸脸上有一些失望：“只是聊聊天吗？” 叶婉容道：“以前在鹏城那边的家里，他们有时候也会在一起聊聊天。到底有没有发生过什么，这个我真不知道，因为我没有看到过。” “那有没有什么可疑的情况呢？”丁芸又问道。 叶婉容还是摇头：“这个我也不清楚，我跟他们第一次见面，他们两个关系好像就挺亲密的，就现在这个样子。” 看丁芸的脸色，好像并没有生气，甚至还有着那么一点乐见其成。 但她也不好直说。 她领这一份工资，就有这么一个工作任务，要将柳青交往的所有的女人都向她汇报，特别是有没有发生过那种关系。 她以前没有汇报，这一次丁芸觉得有蹊跷，她再来汇报所有，那多少显得有点不称职。 所以干脆推脱，就说不知道。 丁芸沉吟了一会儿，说道：“要不，我们去听一听？” 叶婉容惊讶的看着丁芸：“董事长，这样不好吧？要是让他们知道了，那得多尴尬？” “不跟他们说，他们就不会知道了。”丁芸不以为然。 又看了叶婉容一眼：“你没有偷偷的听过？” 叶婉容脸色一红，打死都不会承认这点，道：“没有……我觉得这样不大好……” 丁芸看她的眼神里，就透露出了一句话——你这个卧底不称职！ ——听墙角都不会，那你还能干个啥卧底？ 7017k 第二二二章 事业心 丁芸是一个杀伐果断的女人，说做就做。 生出这个念头之后，她就离开了叶婉容的卧室。 叶婉容想发一条微信提醒一下，微信页面都点开了，最后还是收住了手。 也幸亏她收住了手。 没过一分钟，丁芸就笑眯眯的回来了，将房门一关上，指着叶婉容说道： “小叶啊，你这个情报工作做的还是不到位呀！” 叶婉容明白了——这是已经开始了，要不然也不会这么短的就确定性质。 很羞愧的低下了头：“我愧对董事长的信任。” 心里却想着：“我跟你儿子也已经那啥了，想不到吧？” 情报工作做得不到位，但是保密工作做得到位。 丁芸倒也没有怪她，说道：“让你一个女孩子做这样的事情，确实也有点难为你。” 确定了这么一件事情，心情还是愉悦的。 至少她儿子身体没有问题，心理也没有问题，抱孙子也就指日可待了。 看着她高兴的样子，叶婉容没忍心告诉她——小雯现在并不想生孩子。 要寄托希望，还得寄托在她身上。 不过说起来也有那么一点郁闷，她就是想生个孩子，结果，前一些时候，该来的如期而来…… 和丁芸聊了半个多小时，丁芸才离开。 送走丁芸之后，她悄悄的走到了柳青的卧室门口。 这一次没有听到什么异常，就听到两个人在有一句没一句的聊天。 叶婉容明白了，这是中场休息时间，等会儿大概还会有下半场。 本来想着取而代之的，现在那个小朋友既然要打下半场，那就说明今天晚上她没那个机会了，于是回了自己的房间。 第二天上午，见到丁芸后，小雯发现这老太太看自己的眼神跟往常都有些不一样了，笑眯眯的，可慈祥了。 时不时的还将眼睛瞄向她的肚子。 她心里有一些奇怪，却也不好去问。 中午吃完饭后，丁芸起身对小雯说道：“你跟我来一下，我发现我这里有一条项链挺适合你的。” 小雯看了看柳青，柳青笑着点头：“我妈有礼物要送给你，你就跟着去呗。” “有点不好意思。”小雯低声笑道。 丁芸笑了：“我一个做长辈的，给你送一件礼物，你有什么不好意思的？你们大老远的过来陪我过新年，我也应该表示一下吧。” 小雯这才跟着丁芸离开。 柳青低声问旁边的叶婉容：“这是怎么回事？我看我妈今天有点奇怪，看小雯跟我的眼神都跟往常不太一样了。” 叶婉容手里端着一杯茶，抿嘴轻笑： “你们的事情，你妈知道了。” “啊？”柳青一惊，看着叶婉容，“你说的？” 叶婉容白了他一眼：“要是我说的，她早就知道，用着等到现在吗？” “那怎么知道的？”柳青很奇怪。 倒没有什么好害怕的，就是单纯的觉得奇怪。 叶婉容笑了笑： “昨天晚上，你妈来我这边聊天，然后去你房门口听了一耳朵……” 柳青一下子脸就红了。 知道了无所谓，但是以这么一个方式知道，还是挺尴尬的。 三楼，丁芸将小雯叫到了自己的卧室，拿出一串白金项链给她：“我觉得这项链挺适合你的，你戴上去看一看。” 女人天生对那些东西感兴趣，小雯知道这串项链肯定很贵，但拿到手上就舍不得放下去。 戴到了自己脖子上，还对着穿衣镜照来照去。 丁芸在旁边拍了一下手掌，赞叹：“这项链戴你身上确实挺漂亮的，以后你就戴着它吧。” 小雯连忙道谢：“谢谢董事长，实在是太不好意思了。” 丁芸拉着她坐在一块儿，对她说道： “你这孩子别的都挺不错的，但是有一点我要跟你说说，你以后还是要注意一下打扮，多学着点。女孩子就应该把自己打扮得漂漂亮亮的。” 小雯红着脸道：“我现在要上班，还要学会计，还要学直播内容，没时间学打扮。” “话不能这么说，”丁芸摇头表示反对，“别的那些都可以不学，对一个女人来说，打扮必须要学会，这才是一个女人最重要的事业。” “额？”小雯惊讶的看着丁芸，“最重要的事业难道不应该是上班挣钱吗？” “上班挣钱的事情，让男人做就可以了，”丁芸道，“女人嘛，把自己打扮漂亮了，就会有优秀的男人替你上班挣钱。” 这一点，小雯感到不能理解。 这和她从小学到的知识是不一样的。 她心目中，女人就应该独立自主，要努力的拥有自己的事业，这样才能够受到更多的尊重。 丁芸的那一套，就是依附于男人来谋求更好的生活，她不是很能接受。 只是，也不好反对，只能说道：“我以后会注意这个的。” 丁芸也看出了她的敷衍，叹息一声： “你呀，还是太年轻了，对这个世界了解不够深，还有着一些天真的想法。” 她从一个柜子里面拿出了一本相册，道：“这个相册里面都是我的照片，你觉得怎么样？” 小雯拿过翻开，看到第一张照片，就惊叹出声：“董事长，你年轻的时候真漂亮！比那些大明星还要漂亮！” 那照片里面的丁芸，确实很漂亮，身材很好，皮肤也显得很细嫩，容貌艳丽，看着不比那些以美貌出名的大明星差。 心里想着：“难怪柳青长得那么帅，原来是遗传的他妈。” 又想着：“难怪她离婚后还能够嫁给一个那么有钱的人，真的是天生丽质。” 却听丁芸对她说：“那不是我以前的照片，那就是我一两年前的照片。” 小雯大吃一惊：“一两年前的？” 心想：“现在的修图技术那么先进了吗？” “是的，一两年前我就是这个样子的，那时候我天天做美容护肤，隔段时间还得打针，让自己的皮肤变得更紧致，更细嫩。虽然五十岁了，却跟三十岁的女人没什么区别。” 叹息了一声，丁芸又不无骄傲的说道： “那就是我的事业，我就是凭着这一份兢兢业业的态度，最后才坐上这董事长之位的。” 7017k 第二二三章 老糊涂了 丁芸说得倒是没错，让自己保持美丽，那就是她的工作。 只有这样，她才能够一直留在苏毅身边，最后获得继承遗产的机会。 小雯看一看照片上的她，再看一看现在的她，脸上写满了疑惑。 这个差距也太大了一点。 眼前的丁芸，虽然还不怎么显老，但眼角的鱼尾纹已经很明显了，行动举止都有一些老态。 如果将现在的她拍一张照片，跟以前那些照片比起来，让别人去判断，不可能会认为这只是一两年的差别，最起码也得有十几年的差别。 丁芸看出了她脸上的疑惑，笑着说道： “是不是觉得现在的我和一两年前的我差距很大？” 小雯点头：“差距是挺大的。” 心里想着：“你不是说漂亮就是你的事业吗？那你现在为什么不搞你的事业了？” 丁芸道：“那是因为拍这照片的时候，我丈夫还在。现在，我那个丈夫已经不在了。” “哦……”小雯恍然大悟，“董事长你的意思是说，你因为天元集团的前董事长苏先先去世，过度悲伤，所以才会憔悴成现在这个样子？” 丁芸哈哈大笑：“他对我又不好，他死了我有什么好悲伤的？我开心都来不及呢。” 小雯疑惑道：“所以，开心会让人看上去老一些吗？” 心下嘀咕：“难道是笑得太多了，把脸上笑出那么多皱纹来了？” 觉得好像也说得通。 丁芸摇头：“不是开心会让人变老，而是我已经得到了我想要得到的东西，我已经走上了事业的巅峰，我还有什么必要继续年轻漂亮下去？” “年轻漂亮下去不好吗？”小雯很奇怪。 “能够自然的老下去，那才是最幸福的，”丁芸叹息了一声，道，“人都已经老了，还要努力的把自己变得年轻，变得漂亮，那很累。年纪越大，做这些越累。一天有一半的时间都用在怎样保持自己的体型，保持自己的皮肤，保持自己的仪态。那不是在享受生活，那是在受罪。” 小雯听明白了。 丁芸以前要维持自己的年轻漂亮，是为了维持自己董事长夫人的地位，并不是她喜欢这样做，而是为了讨好她的男人。 现在她都已经成为董事长了，这个世界上已经没有需要她来讨好的人了，自然就不需要辛辛苦苦的维持自己的年轻和漂亮。 丁芸对她说：“一个女人，还没有实现财务自由之前，就得要为自己的事业努力。自己没有挣钱的能力，那就只能努力的让自己变得更漂亮一些，找到一个能帮自己挣钱的男人。这同样也是事业。你明白我的意思吗？” 小雯点点头：“好像有点明白了。” 但还是不明白丁芸为什么要跟自己说这个。 “以后你多学学打扮，努力的让自己变得更漂亮，这样才能更好的吸引男人。”丁芸笑着对她说道，“对于一个女人来说，找一个优秀的男人，生一个孩子，那才是最大的事业。记住这一点，以后对你有很大的好处。” 跟小雯说这些，就是暗示她，让她想办法在柳青面前更有吸引力一些，生一个孩子出来，这辈子吃香的喝辣的都不用愁了，用不着辛辛苦苦的去上班。 小雯还不到二十岁，根本就没往生孩子那个方面想，对于一个长辈的教诲，也不好直接反驳，只能似懂非懂的点头应是。 丁芸知道一时半会很难改变一个年轻人的想法，但话已经说到了，能不能够体会到，就看这个女孩子的造化了。 两个人从三楼下来，丁芸和柳青说起话来，小雯扯着叶婉容一起到院子外面晃悠，跟叶婉容说起这件事情，道：“董事长今天好奇怪，不知道为什么要跟我说这样的话。” 叶婉容听她说完，笑着说道：“她是在暗示你，打扮漂亮一点，勾引她儿子，早点生个孩子，那你就能过上好日子了。” 小雯啊了一声，大为震惊：“她是这个想法？她不是嫌弃我长得很矮，配不上她儿子吗？” “老太太年纪大了，想抱孙子了，有一个总比没有要好吧。”叶婉容道。 小雯脸红了：“可我觉得我配不上柳青，我这么普通的女孩子，哪来的资格嫁入豪门呢？” 叶婉容叹息一声，拉住了她的手，说道： “嫁入豪门，人家也没有那样的想法，她就单纯的想要个孙子罢了。” 小雯脸上的红晕退出，震惊的看着叶婉容，结结巴巴的说道： “不结婚……生孩子……私生子吗？” 叶婉容点了点头：“他们会给你一笔钱，一笔可以让你下半辈子都可以获得轻松的钱，但不会给你名分。” “我就是个生孩子的工具？”小雯问道。 叶婉容道：“嗯，可以这么说。” 小雯站在了那里，道：“我觉得受到了羞辱，她看上去挺慈祥的，可是怎么能将一个人当成一个工具来看待呢？” “别那么在意，”叶婉容微笑道，“别人怎么看你，那并不重要，过好你自己才是最重要的。一个老太太，在尔虞我诈的环境中活到现在，对事物的看法自然跟普通人不大一样。你没必要改变她，也没必要接受她的改变，你自己怎样活得更好，就选择是怎么样的生活方式，没必要跟一个老太太生气。你不愿意的话，她也逼不了你，不是吗？” 小雯想了想，点了点头：“说得倒也是。人都已经老糊涂了，没必要跟她计较。” 又担心的问道：“容姐，你说，柳青不会也这么想吧？” “目前来看，他好像还没有培养出那样的思维模式。”叶婉容道。 “那还好，”小雯松了一口气，说道，“他要是把我也当一个生孩子的工具，我以后就不理他了。” 叶婉容微笑着拉着她的手，心里却想： “他没有把你当做生孩子的工具，但好像把我当成了生孩子的工具……嗯，是我自愿的。” 面对生活，每个人的选择不一定相同。 这个东西没有标准答案。 最适合自己的，就是最好的。 7017k 第二二四章 苏绮的约见 （被屏蔽的第二一八章找了责编放出来了，有修改） ………… 叶婉容拉着小雯在这个别墅区走了两圈，也劝说了她一些，小雯的心情才慢慢的平复下来。 再回去见到丁芸的时候，感觉又有一些不同了。 对于自己被视为生孩子的工具这件事情，有一些生气，但也不至于愤怒。 第一个，这是柳青他妈，这个面子还是要给的。 第二个，这老太太之前对自己还挺可以的，哪怕是带有别的目的，总要念着人家那一份情。 第三个，就柳青这一个儿子，儿子又不能常伴在身边，想孙子想得糊涂了，也情有可原。 这么一想，心态就平和了很多。 在丁芸面前，也没有表现出什么异常来。 她从叶婉容嘴里得知昨天晚上偷偷的溜进柳青房间里被丁芸发现的事情，倒是尴尬了很久。 当天晚上，没有再溜进去了。 心里都已经拿定了主意，在这一栋别墅，以后再也不做那样的事情。 ——谁会料到一个老太太晚上不睡觉却做那种听墙角的事情呢？ 当天晚上，洗完澡后，柳青躺在床上拿起手机，意外的看到了苏绮给他发来的消息。 先是转发了一条鄂省的新闻，再问柳青： “你对这个是什么看法？” 柳青很谨慎的回应：“我没有什么看法，我这段时间没关注新闻。” 苏绮：“我总感觉，你看到了这样的新闻，应该会很高兴，这似乎意味着你的口罩厂机会来了。” 柳青：“如果是那样，我宁愿我的口罩厂永远都没有机会。” 苏绮：“我对这件事情有些兴趣，我们有机会见面聊一聊吗？” 柳青本来想要拒绝，但是，想到对方是天元集团的代总裁，有着更大的能力，应该可以做出一些更积极的应对，于是又改变了主意： “我现在在我妈这里，到2号才会回去。你想要见面的话，可以约个时间。” 苏绮：“那就明天吧，明天上午，你来我办公室，怎么样？” 她说的明天就是30日，这一天要上班，她这个集团代总裁也不能例外。 柳青没有马上同意，而是给丁芸打了一个电话，跟她说起了此事，说到苏绮约他明天上午去集团详谈的事情。 丁芸有些奇怪：“不就是几个病例吗？也没有传染性，为什么她会那么在意？” 柳青：“她可能感觉到了危险。” “你自己觉得呢？”丁芸问道。 “我的判断比她的更悲观。”柳青老实的说道。 这不是跟别人交流，是跟他妈交流，他相信他妈不可能把他这些话说出来举报他。 所以没有隐瞒自己的观点。 丁芸愣了一下：“更悲观？和零三年比呢？” “我觉得更可怕。”柳青道。 这话让丁芸大吃一惊：“不会吧？” 她这个年龄的人，当然知道零三年那一场疫情有多可怕。 比零三年更可怕，那就太吓人了。 柳青道：“我觉得它的传播性会更强，我想苏绮应该也是这么认为的，她大概认为我的那个口罩厂生意来了，会威胁到她代总裁的地位。” 这个消息对丁芸来说，倒是一个比较好的消息，声音里面都有了笑意：“真要这样，也挺好的，那你明天上午跟她谈谈吧，看她又要整出什么幺蛾子来。” 在她看来，儿子有机会取得集团总裁的位置，比疫情来不来更重要。 个人的利益，在她心目中，永远要比集体的利益大。 得到了丁芸的许可，柳青这才给苏绮回复： “那就明天上午吧。” 晚上十点左右，柳青都已经关灯了，听到了门把手扭动的声音。 他的门没有反锁，他一个人在卧室的时候，房门就没有反锁过。 听到声音，也不知道是小雯还是叶婉容。 不过，门打开后又马上反锁，然后没有开灯，脚步声就来到了床边。 他明白了，那是叶婉容。 人还没有摸到床上，他就开口低声说道： “明天上午我还有事，要起个早床，今天就算了吧。” 如果是小雯，也就算了，人家量浅。 叶婉容……这货体能太强了，兴致也挺高的，一而再、再而三的，太折腾人了。 来者停了脚步，转身要离开。 不过走到了门边，又返了回来： “时间还早，一次吧。” 然后人便到了床边。 半个多小时后，这才意犹未尽的离开。 第二天柳青起床的时候，也才七点左右，这个时候叶婉容也已经起床了。 这个时候早餐还没有做好，两个人出去在别墅区里跑了几个圈子，出了一身的汗，回去洗了个澡，这才下楼吃早餐。 小雯已经在那里吃着了。 这一次柳青要去天元集团见苏绮，叶婉容作为司机，肯定要跟着过去，小雯倒是没有必要过去，她就留在这里陪一陪丁芸。 上午九点十分，柳青到了天元集团总部。 这个时候，苏绮已经在公司了。 叶婉容没有跟上去，她不愿意见到苏绮，就留在车上，柳青一个人上去。 这是柳青第二次来到天元集团。 上一次来到这里，还被当做了一个变态狂。 这一次过来，不管是穿着还是气质，跟以前都有了很大的差距，坐电梯的时候也不用担心遇上那样的情况了。 到了总部，前台小妹还是那一个前台小妹，柳青还微笑着跟她打了个招呼。 倒是让那个前台小妹愣了一下，过了一会儿才反应过来：“柳先生，是你啊！” 没有马上认出来，主要还是这几个月的时间里柳青的个人形象跟以前有了很大的改变，不是那么容易叠合到一起。 不过，五官还是那个五官，仔细想一下还是能够认出来的。 “是我，”柳青微笑道，“这一次我要去找苏总，她的办公室在哪里？你能带我去一下吗？” 集团的太子爷过来了，要前台小妹带路，前台小妹当然没有拒绝的可能，连忙说道：“没问题，我这就带你过去。” 心下却是嘀咕：“他这一次来集团，还要去见苏总，究竟是想要做什么呢？两个人不会吵起来吧？” 7017k 第二二五章 我不敢说 在苏绮的总裁办公室，柳青第一个见到的就是冯芷萱。 冯芷萱虽然已经从天元集团离职，不再是集团的人，但她是苏绮的私人助理，苏绮把她带过来，集团里面也没有人敢说什么。 总裁办公室还有一个漂亮的女秘书，是几个月前招过来的，很多工作上面的事情还需要冯芷萱给她指导。 见到柳青过来，冯芷萱面无表情，指了指里面：“苏总在里面等着你。” 柳青嗯了一声，也没有给她多好的脸色，便往里面的办公室而去。 待他进去后，那个新来的漂亮女秘书问冯芷萱：“冯姐，那个人是谁呀？怎么看上去好像架子很大的样子？” 冯芷萱颇有一些尴尬——那个男人架子倒不大，就是面对自己的时候架子挺大的，说起来还是她自己当初的错。 低声道：“他就是柳青，董事长的儿子。” “噢……”漂亮女秘书恍然大悟，“原来是他呀！以前听人说过，这一次可算见到他本人了。” 再看了冯芷萱一眼，突然明白了，为什么两个人见面的时候都是面无表情的样子。 她当然知道这一位前任是怎么离职的。 明白了进去的是谁，她就不自觉的离冯芷萱远了一点点。 没别的想法，就是怕被溅上一身血。 柳青进了苏绮的办公室，见只有她一个人在，反手就把门关上了。 苏绮正打开笔记本上着网，听到动静抬头看了一眼，也没有阻止他反锁门，就说了一句：“来得挺早的嘛，请坐。” 有外人在，他们要客气礼貌。 没有外人在，倒也没必要了。 柳青坐到了她旁边的一张沙发椅上。 还没有落座，就听到苏绮问他： “把门都要反锁起来，你是觉得这一次的事情很严重吗？” 柳青张望了一下，问道：“你这里没有装摄像头还有录音设备什么的吧？” “没有，”苏绮很干脆的说道，“我不知道你会不会相信，但事实上并没有这样的设备。” “我相信你。”柳青说道。 “今天说的话题是需要保密的吗？”苏绮生起了很大的兴趣。 “你不是找我来聊那件事情的吗？”柳青道，“我觉得聊这个东西，为了避免引起社会恐慌，最好还是保密。” 苏绮沉默了一会儿，道：“你也觉得有点危险了？” “不是有点，是很危险。”柳青沉声说道。 苏绮问道：“比零三年那一次呢？” 零三年的时候，她也有十三四岁了，对当时的事情有着比较深刻的记忆。 看到那样的新闻，首先想到的就是零三年的事情。 ——大多数有点年纪的人，当初看到那一条新闻的时候，联想到的也是那个。 柳青道：“我不敢说。” 不敢说，那就是一种表态。 “你判断的依据来自于哪里？”苏绮问道。 “我联想到了电子烟肺炎，”柳青道，“我看的新闻通报里面提到的症状，两者好像都差不多。可是电子烟肺炎已经开始几个月了。” 苏绮用电脑上了一个英文网站，搜索电子烟肺炎。 天元集团是一个大公司，在海外也有着一些业务，他们公司的网络是获得允许可以连接一些域外网站的。 柳青看到她熟练的浏览英文网页，颇有一些羡慕。 其实他也很想掌握几门外语。 英语想掌握，岛国语言也想掌握。 这样才可以更好的接受教育。 但他真的没有那个天赋，也没有那么努力好学。 苏绮浏览了很多网页，想到柳青说的话，越看越是心惊。 过了一会儿，才说道：“我觉得你可能敏感了一点，那都是几个月前的事情了，如果很厉害的话，早就扩散到全球了，不至于到现在才爆发几个病例，他们那里，现在不也没有了吗？” 柳青摇了摇头： “第一个，那时候的气候不一样，气温还比较高。你也应该记得，零三年那一次，是在气温升高之后才消失了的。” “第二个，病毒是会变异的。如果不能及时的消灭，它就会产生很多变异种，有的可能会更弱，但有的会变得更强。几个月前发生的电子烟肺炎，很明显就没有得到重视，没有被消灭掉，那它就有着变强的可能。” “第三个，你说那边消失了，我不能认同。你再查一下他们的流感，查一下这段时间他们那边有多少人死于流感，都是一些什么样的症状。” 苏绮又去外网搜索流感的相关信息。 越看脸色越是凝重。 有了柳青的引导之后，再来看那些信息，感觉就是因为炸弹已经爆炸了，但在那炸弹周围的人们还一无所觉，没有听到声音，也没有看到被冲击波撕裂的尸体，什么反应都没有。 大家都失聪了，也失明了，对危险的到来一无所知，这个才是最可怕的。 浏览了很长的时间，才问柳青：“你是怎么把这些串到一起的？” “我做口罩，所以我关注传染性呼吸道疾病这方面的信息，然后我慢慢的觉察到这里面很不对劲了。”柳青找了一个理由。 “你为什么会选择做口罩？”苏绮又问。 柳青道：“我听到消息说今年会流感大爆发，我觉得这对口罩是一个利好，所以我才选择做口罩。” 听到流感会大爆发，选择了做口罩，因为口罩可以有效的预防飞沫感染。 也正是因为这个原因，才会对所有的传染性呼吸道疾病的消息都特别的关注，就收集了相关方面的消息，然后发现里面有着不寻常的东西。 这勉强也能解释了。 苏绮点了点头。 然后又觉得有些不对劲：“你听到有消息说今年流感会大爆发，然后今年流感就真的大爆发了，这是不是太巧了一点？” 柳青将那个预防案的消息说了出来，又提到了城堡什么的，他倒没有做更多的引申，就让苏绮自己上网搜索那些东西，自己来判断。 苏绮按照他提供的关键词去搜索，浏览着那些网页，脸上表情越发的沉重。 看上去像是不相关的事情，可是把那几个关键点连接到一起，就会得出一个很可怕的结论。 眼睛离开电脑，沉默了半晌，才说道： “我明白你为什么觉得危险了……” 7017k 第二二六章 如果你是集团总裁 柳青将那几个关键词说出来，并没有说出更多的观点，就看苏绮自己的领悟。 看着苏绮的态度，他知道自己的引导起到了作用。 叹息了一声，道：“我也不大敢相信，但是前几天的新闻让我想到了那种可能。” 苏绮看了他一眼：“真要如你所料，你的口罩厂可能很快就实现盈利了。” 口罩厂实现盈利，按照他们的赌约，苏绮就应该帮助柳青坐上公司总裁之位。 这个时候，想到这件事情，苏绮心里还是挺不是滋味的。 “我希望的我的口罩厂盈利的模式，是通过出口口罩到流感爆发的大洋彼岸，赚外国人的钱，而不是赚咱们自己人的钱。”柳青苦笑道，“这和我预料的有很大的不同。我希望这只是我想多了，不会出现那样的情况。” “也许是想多了吧，”苏绮道，“我看了相关的新闻，说是没有发现人传人。” “是暂时没有发现人传人。”柳青强调。 苏绮又沉默了一会儿。 才开口道：“如果现在你是天元集团的总裁，面对着可能到来的危机，你会怎样做？” 柳青道：“我的天元传媒公司这段时间做了一些公益推广，力度还比较大，就是关于流行性疾病预防的。我要是集团的总裁，我会让每一个员工都学习有关方面的知识。” 苏绮点了点头：“这个是应该的。不管会不会爆发，学习点流行性疾病预防的知识，终归没有坏处。至少流感这种病，我们谁都会遭遇到。” “但是要注意措辞，不能制造恐慌。”柳青强调。 “你挺谨慎的。”苏绮笑道。 柳青心想：“我敢不谨慎吗？” “还有呢？”苏绮又问道。 “我会给集团的每个员工都发放口罩、洗手液这样的物品，必要的时候，可以让他们网上办公，不用来公司，这样可以减少社交接触。”柳青说道。 苏绮听得倒是挺认真的，听完之后，等了一会儿，没见柳青继续说话，便说道： “这些都是集团内部员工方面的管理，你有没有考虑过怎样在经济上面减轻这样的事情给集团带来的冲击？” 柳青心忖：“我要懂这个我还去当保安？” 这话是不能说出来的，说出来就露怯了。 微笑道：“不好意思，我不知道我们集团都做了哪些投资，我没有办法提出建议。” 苏绮看着他，笑了笑，道：“这个是我的不对了，我不该问你的。” 柳青又说道：“但如果我现在是总裁，我肯定会让集团的人研究一下对策，就以比零三年那一次还严重十倍的标准来作为研究的前提。” “严重十倍？”苏绮悚然，“你这个太悲观了吧？” 柳青摇头：“这个不能算悲观。现在是没有发现人传人，这样推测是有点悲观，可如果它会人传人，你再想想你今天搜到的那些消息，那东西已经潜伏到了全球各地，到时候将会是何等的可怕？” 苏绮沉默了起来。 “十倍……”她低念了一句，“你觉得那会是一个什么样的情况呢？” “全境封锁，阻断交通。”柳青就说了这八个字。 “不可能！”苏绮摇头，“全境封锁，没有任何一个政府会选择这样做，那样对经济的损害太大了，对民生的影响太大了。你知道封锁一天，经济损失有多大吗？” “但一个重视老百姓生命的政府会这样做。”柳青说道。 这一点他有信心。 “这只是你的想象，”苏绮道，“因为你不知道全境封锁一天会给这个社会带来多大的经济损失，而这个东西它不是封锁一天就能够消灭得了的，最少也得两个星期，那个损失太大了。对民生的影响也太大了，会造成很多的社会问题。不要说全国那样做损失太大，就只是一个省那样做，也难以承受得起。相比病毒，封锁对这个社会带来的损失更大。没有任何政府会这样做，也没有任何政府有能力这样做。” 柳青不和她争辩这个，因为没到事情真正的发生，确实也没几个人敢相信一个政府会有那样的决心去做那样的事情，而且还能够做成。 只是说道：“也许不会有那么可怕，但我觉得，应该要以这样的标准做出这样的预案来。免得事到临头，什么准备都没有，那就会吃大亏。” 苏绮思忖良久，点头道：“做这么一个预案也可以，不一定会执行，有个准备也是好的。” 柳青道：“而且，最好还要有另外一套预案，就是怎样在这样的情况下提升公司的公共形象。” 一家公司的公众形象，很多时候是需要花巨资来维护的。 很多企业时不时的就对社会进行捐赠，一方面当然有着避税的考量，另外一方面也是要提升企业形象。 一个好的公司形象，能够给公司带来实实在在的商业上的利益。 “捐钱？”苏绮笑看着柳青。 她想起了她提议柳青当那个天元慈善基金会会长的事情。 天元慈善基金会还只存在于她的构思里面，不过她确实准备在一年内弄出这么个基金会来。 “捐物资更好。”柳青道，“现在咱们国家不那么缺钱了，缺的是物资。” 苏绮点了点头：“这个可以考虑。” 柳青道：“我已经在海外采购了价值几百万的防护衣和护目镜，随时准备捐赠出去。” 苏绮有一些意外，又打量了他一眼，说道： “看来你跟你在直播间说的一样，还是有着社会责任感的，挺好的。” 停顿了一下，又说道：“我是集团的代总裁，我只有公司百分之五的股份，确切的讲，我只是一个打工人，我需要为股东们的利益考虑。我考虑问题的角度，跟你考虑问题的角度不会一样，首先要考虑的是集团的利益，而不是别的。我不能仅仅只是因为一个猜测，就花很大的成本来做准备。做预案可以，但是要执行，那必须等到事情发生之后才能做，不然我没法向股东们交代。” 7017k 第二二七章 中了他的邪 柳青用的是自己的钱，想怎么做就怎么做，做好了是一片赞誉，失败了也不会有人向他追责。 苏绮则不一样。 她是天元集团的代总裁，她能够动用的资源确实很多。 但是，做好了，那是天元集团的荣光。 做得不好，她这个做出决策的人是要承担责任的。 这个柳青倒是能够理解。 他也没怎么寄希望于苏绮在这个时候花多少钱来做准备。 能够提前给她提个醒，让她做一个预案，真的爆发的时候就不至于手忙脚乱。 那个时候还有机会，能够来得及。 对于苏绮的解释，他也表示了理解之意。 接下来两个人聊的就是具体的预案应该怎样做。 柳青对公司的运营确实不懂，甚至天元集团有着一些什么样的投资他都不清楚。 他现在的天元传媒挂着天元集团的牌子，只能算是一个外围公司，没有多少天元集团的血脉。 天元集团内部的事情，他没有插话的权利，他甚至都不是天元集团内部的人员。 丁芸倒是有那个资格了解，但是丁芸没有那个能力去了解，她自己到现在也不知道天元集团都有哪一些投资，只知道有着几百亿的资产。 柳青想要通过丁芸来了解这个都做不到。 他能够在这预案里面做的贡献，也就是描述一下未来的场景。 还不能描述得过于真实。 ——太过真实了，以后就不好解释。 只能以推演为理由，有些地方做了夸大，有些地方做了削弱，来构造一个关于未来的场景。 真实程度大概有八成左右。 按照这个描述来做预案，不会多离谱。 苏绮认真的听着，时不时的问一下，他这样的推断依据何在。 知道答案的情况下，找依据那实在是太容易了。 柳青都不用太多思索，就能够给她很多依据。 有时候苏绮感觉难以置信，但是柳青很认真的告诉她： “你觉得不可能的事情，它不一定就不会发生。你出去留学时间太长，思维上面受到了西方的影响，对咱们国家不是很了解，所以你才会觉得不可思议。” “谁说的？”苏绮不服气，“我出去留学才几年时间？其余的时间都是在咱们国内，怎么会不了解呢？” “那是因为你被保护得太好了，都已经被保护到不食人间烟火，不知人间疾苦的地步。”柳青大言不惭的说道，“要讲到真正了解这个社会，还得是我这种深入接触社会的人。” 反正不管现在他如何吹牛，只要到时候他说的那些发生了，那他就不算吹牛。 苏绮不是很认同，但也找不到多有力的反驳点。 两个人在这间办公室聊了两个多小时。 那么长的时间没出来，冯芷萱还想借着端茶过去的机会看一看都在聊些什么，然后发现门都被反锁了。 眉头不由得皱得拧了起来。 孤男寡女共处一室，还将门给反锁上，在里面做些什么，真的不敢想象。 特别是想起苏绮跟她说过的有过嫁给柳青的打算，心里更不爽。 她比任何人都知道，苏绮不喜欢男人。 要嫁给一个男人，那肯定是被迫的。 从苏绮透露出来的态度来看，她是完全有可能为了集团的控制权拿自己的身体以及婚姻跟柳青做交易的。 要是柳青有那个想法，强迫苏绮做那个交易，苏绮肯定不会拒绝。 不只是不会拒绝，甚至还可能会欣然面对。 ——上次不就笑着主动过去给人家拥抱了吗？ ——哼！ 想到这一点，就觉得特别的烦躁，恨不得一脚把那个门给踢开。 不过，她没有那个胆子。 旁边那个新来的漂亮女秘书看着冯芷萱脸色越来越不好看，心中也有一些怀疑，忍不住低声说道： “他们两个在里面搞什么啊？怎么关着门，那么久都不出来？” 冯芷萱瞪了她一眼：“不要乱说话，他们肯定是在谈很重要的事情，我们就不要乱想了。” 漂亮女秘书哦了一声，没再说话了。 心里想着：“你都一个被公司淘汰了的老阿姨，在我面前摆什么架子啊？” 时间到了十一点半，办公室的门才打开，苏绮和柳青有说有笑的走了出来。 冯芷萱认真的看着两个人，特别是苏绮。 头发没有乱。 衣服也没有乱。 气色看上去也跟平常差不多。 心里想着：“他们整理得倒挺仔细的！” 苏绮送着柳青出了办公室，一直把他送到电梯那里，等他进了电梯，这才挥手作别。 这也是让公司的那些人都看到，她跟这位集团的太子爷关系好得很，大家就不要胡乱站队了。 冯芷萱趁着这个机会进了她的办公室，到处观察有没有可疑的痕迹。 鼻子也嗅着，看有没有什么奇怪的味道。 结果什么也没有发现。 苏绮走了进来，见她在那里忙乎，不由得笑了：“你这是在干嘛呢？” “没有干嘛……”冯芷萱吓了一跳，连忙回答。 然后又问道：“苏总，你跟他聊什么，聊那么长的时间？” “聊未来的局势，”苏绮坐上了自己的办公椅，说道，“他是一个很有想象力的人，对未来有着比较悲观的推测。” 冯芷萱哼了一声：“他一个只读过初中的保安，能懂得什么是局势？大概是看了几篇公众号，就以为自己无所不知了吧？” “我好像有点被他说服了。”苏绮苦笑道。 “被他说服？” 冯芷萱一呆。 一个常青藤大学的高材生，被一个初中都没毕业的小保安给说服，这也太令人难以相信了。 要说被睡服，她还能理解一点。 毕竟这个柳青看上去人高马大身体健康还有点帅气，睡着睡着可能就服了。 “有点不可思议吧？”苏绮道，“我也觉得有点不可思议，我在想我是不是魔怔了，竟然听他在那里忽悠，而且还有些相信。” “那……”冯芷萱小心翼翼的问道，“要不过两天，我们去弘法寺烧炷香，驱驱邪？” 苏绮抬眼看了她一下，笑道：“我这就是个比喻，并不是中了他的邪，你别提那些歪主意了。” 冯芷萱心道：“我看你就是中了他的邪。” 7017k 第二二八章 口罩厂的第一笔交易 苏绮一个人在大奔上，手里拿着一本法律方面的书在看，都忘记了时间。 等柳青过来，她这才放下手中的书，看了一下时间，竟然已经十一点多了。 有一些意外，在柳青坐上副驾驶位后问他：“都谈了些什么？怎么到这个时候才下来？” “都是些网页无法显示的内容。”柳青叹息着系上了安全带，“开车吧，不要问那些不安全的问题了。” 这车里有行车记录仪，想到这一点，他就没有细谈的欲望。 这一天是12月30号。 他对这一天的记忆比较深。 因为这一天会报道有多名病例。 而这一天，会出现将那些病例和零三年联系到一起的传言，还引发了一些让人想起来就觉得很遗憾的事情。 不知道这一次有了天元传媒提前的公益推广，会不会避免那样的遗憾发生。 在一开始出现那种报道的时候，就有一些人在网上表达过那样的担忧。 那个时候天元传媒正好在做那些内容，看过那些内容的，很难不联想到那上面，也引发了一些议论，形成了热议。 那个热度，比柳青记忆中的要大出很多。 因为天元传媒做的公益内容在那报道之前，做的也只是回顾梳理，板子打不到他的身上来。 只是，发言的都是业余的人，尽管他们忧心忡忡，但大多数人都没有太当回事。 这样的热度，提前几天就释放出来的疑虑，到底能不能阻止那样的传言发生，柳青也没有信心。 希望能够阻止住。 就算是阻止不了，网上已经有了那么多的猜测，应该也能够摊薄那些传言所造成的影响。 因为事实上，那些传言传播得再广，都不能够影响到相应的决策。 一开始可能很多人不能理解，到后面，看到更多的国家所采取的措施，就能够理解了。 事态没到某一个程度的时候，不可能做出那样的决定。 正如苏绮所说，代价太大了。 留学多年的她，根本就不相信有任何一个政府会有魄力做出那样的决定。 事实上，是更多的国家在事态已经到了某个程度，甚至要严重百倍的时候，都没有魄力做出那样的决定。 很遗憾，但这就是现实。 柳青所能够做的，也就是提前做好宣传，尽可能的引起大家的重视。 特别是当那个点到来而没有被引爆的时候，大家能够更警惕一些。 更多的，他也不敢做了。 而且，做了也不见得对这个社会产生多大的好处。 看着这个日期，他只希望，他已经提前做了的事情，别人就不要再去做了。 没必要，且危险。 叶婉容见他情绪不是很高，不知道是因为什么，也就没有再说什么了。 到那一栋别墅的时候，柳青的心情调整了下来，下车时已经面带微笑了。 正好遇上了饭点，大家一起吃饭。 丁芸问起柳青和苏绮见面谈的内容，柳青道： “就是跟她描述了一下这件事情可能引发的危机，让她尽早的做一个预案，免得到时候措手不及。” “她听进去了吗？”丁芸问道。 “听进去了一点，但没有完全的听进去。”柳青道。 丁芸很失望：“那不是白谈了？” 又问道：“要不要我以董事长的身份召开一次董事会议，强行的通过预案？” 虽然不知道儿子的预案是什么样子的，但她还是说了这样的话，就是无条件的相信自己的儿子。 主要是零三年那件事情发生的时候，她已经三十多岁了，比柳青这样的年轻人更明白当时的可怕之处。 柳青摇了摇头，笑道：“没必要那样，我相信不用太长的时间，她就会做那样的预案的。” 那就是让事实说话，用事实来改变苏绮的观点。 丁芸明白了。 但还是担忧的问了一句：“到那个时候，来得及吗？公司会不会承受很大的损失？” 她最担心的就是公司承受的经济损失。 经历过零三年的事情，哪怕她不懂商业，也知道那样的事情再次发生，肯定会对经济造成很大的影响。 苏毅当年能从一个包工头变成房地产商，就是因为那一年房价大跌，合作的房地产公司扛不住，把公司名下的烂尾楼和债务都打包卖给了他跑路，才给了他发达的机会。 要是不早点做准备，那样的疫情再来一次，说不定天元集团就垮掉了。 柳青道：“应该来得及吧，我已经跟她探讨了最坏的情况下大概应该怎样做，她应该能够在还来得及反应的时候作出反应。” “但愿吧。”丁芸也只能这样说。 还没有吃晚饭的时候，苏绮又给柳青发了微信消息，首先是转发一个发现多名患者的报道，然后又发了一张微信聊天截图，然后留言： “我已经感觉到了恐惧。” 一天出现几个病例，跟几天出现一个病例，带给人的压力是完全不一样的。 这还是一种没有查明的新的病，病情介绍上面，很难让人不联想到零三年的那一场疫情。 也就很难让人不担心。 柳青看到了那张聊天截图，心下叹息，回复： “别传播那样的截图了，心里有数就可以，不用制造恐慌。” 苏绮：“但还是没有发现人传人。” 柳青：“只能说目前还没有发现。” 过了一会儿，苏绮发来一条消息：“你那工厂生产的口罩有预防效果吗？” 柳青马上表示：“我们的是防病毒口罩，在我收购那家工厂之前，就已经取得了多个权威机构的认证，在做口罩这方面，没有哪一家工厂比我们更专业。我说的是全球。” 苏绮：“你给我一个价格，我向你订购一百万个。” “订购那么多干什么？”柳青感到好奇。 “我们总部有几百员工，一些全额投资的中小企业，有着大概一万多名员工，我得给他们做一些准备。”苏绮这样回复。 柳青想了想，回复：“那我建议你多订购一些，至少得五百万个起步，因为他们还有家人。” 过了一会儿，苏绮才发来微信：“你不会是想通过这个赢来我们的赌约吧？” 如果不是天元集团是自家的企业，柳青真的想马上就退出了聊天页面。 现在，他只能耐心的向苏绮解释：“我的口罩厂现在一天的产能就超过了一千万个，你觉得我能靠你那几百万个口罩赢来赌约吗？” 这么一解释，苏绮倒是没有了疑问，留言： “那你就给我来五百万个口罩吧，我等会儿给你一份详细的企业地址，你就按照那些地址直接邮寄过去。你报个价格，把你们厂的银行账户给我，我直接转钱过去。” 柳青：“没问题。” 这一单交易做成，那就等于是柳青收购那家口罩厂之后做出的第一笔真正意义上的交易。 7017k 第二二九章 价格太高了 苏绮下单五百万个一次性防病毒口罩，这是天元口罩厂有史以来接到的最大的一笔订单。 在柳青收购这家口罩厂之后，基本上就没有跑过销售了。 原有的销售渠道都已经取消了。 不是天元口罩厂这边主动取消的，而是客户那边取消的。 理由就一个——价格太高了！ 原本出厂价格不到一毛一个的一次性防病毒口罩，被柳青将价格提升到了三毛九，一下子涨了几倍，人家还要他的口罩，那就真的是见鬼了。 天元口罩在也开了一家网店，售卖自己的口罩，单个口罩的价格更是定到了四毛八。 订单自然是没有的。 柳青也不在乎这个。 现在把价格提高，以后按照这个价格销售，那就没有任何的问题。 举报到哪里都没用。 销售主管和厂长多次劝过柳青，不要搞那么高的价格，那属于自杀行为。 但柳青没有听他们的：“人家的口罩价格低，那是因为他们做工质量不好，用的材料不好。我们是用的最好的材料，最精致的做工，我们不能跟他们同样的价格，必须要将价格提起来，才能保证我们员工的福利，保证我们的工厂正常的发展。” 销售主管心里想：“你这个价格，一个口罩都卖不出去，迟早要破产，哪里还有什么正常的发展和员工的福利可言？” 但工厂是柳青的，人家执意要提高价格，他劝也劝不了。 这几个月来，唯一可以算得上是交易的，那就是秦昆在直播间一块钱一百个送出的粉丝福利。 苏绮要购买五百万个口罩，柳青没有欺负她，按照出厂价格给她的报价，三毛九一个。 ——毕竟是大客户。 苏绮也没有在这点小钱上跟他讨价还价，直接就把天元集团总部以及他们全额投资的那些中小企业地址发给了柳青，每家需要多少个口罩，也都做出了说明。 柳青将那个表格发到了销售主管那里，让他组织人手按照那个地址发货出去。 工厂的银行账户发给了苏绮，苏绮连夜打电话给集团财务，在人家还没有发货的情况下，转了一百多万到那个账户上。 ——这不是正常的商业行为，可双方都是知根知底的人，她也用不着用那种冷冰冰的商业模式来做。 她不怕柳青耍赖，柳青真要在这个上面耍赖，那她求之不得，把两人的微信聊天公布出去，就可以让柳青没办法在天元集团立足。 在这种小事上做点人情，增加彼此之间的感情，显然更适合一些。 五百万个口罩的大单，近两百万人民币入账，销售主管看到这样的信息后，揉了揉眼睛，都不敢相信这是真的。 ——这么贵的口罩也能卖出去？ ——这个世界已经这么疯狂了吗？ 不过，仔细的看了柳青发过来的地址，那些公司工厂的开头都有着天元两个字，顿时明白了，原来这还是内部消化。 地主要花钱哄自己家的傻儿子开心，所以才大批量的采购这么贵的口罩。 管他呢，业务来了，照做就是。 这家口罩厂也有一条n95的生产线，柳青让他给每一个收货方都赠送几百个n95口罩过去。 反正这一单赚了不少，送一点赠品无所谓。 天元口罩厂销售主管接到柳青发过来的大单之后，连夜就组织人手开始打包填写地址，准备邮寄过去。 马国明也得到了这个通知，只能感慨：“有钱真好，为了让自己的儿子开心，竟然能做出这样的事情来。” 12月30号的那一条新闻，有的人没有看到，有的人看到了也没有在意。 但是，在某一些人心中引起了比较大的涟漪。 那些拆二代们先前对柳青的判断并不是那么的相信，看到那一条新闻之后，由不得他们不信了。 这一天晚上，柳青收到了很多条微信，就是说这件事情的。 不过柳青没有跟他们在微信上面探讨这个，只说下次聚会的时候再好好的讨论，现在不讨论这些问题了。 他可不想自己跟别人的微信聊天被人截图，然后传到网络上面。 要是这点警惕都没有，那真的是白重生了。 叶婉容扭开他的房门时，他还在用微信回复那些人。 “该睡觉了吧？”叶婉容提醒。 “有几条消息要回复。”柳青回答。 叶婉容走到了门口，转身问他：“那我走？” “行吧，明天再回他们。” 柳青说着，从微信退了出来，然后给手机充上电，往床上一躺，四肢摊开：“来吧，睡吧。” 啪的一声，叶婉容关了灯。 31号，柳青他们几个陪着丁芸去逛街，丁芸又给他们买了一大堆的衣服鞋子什么的，吃饭也是在外面吃的。 1号，元旦，公历新年。 丁芸给他们三个每个人都发了个一万块的大红包，准备了很丰盛的饭菜。 当天下午，苏绮又带来一些礼物过来，也算是尽到了一个晚辈的礼数——至少在外人看来是这个样子的。 实际上，她跟丁芸都没有碰面，只是送上了礼物而已。 接待苏绮的，是柳青。 两个人聊天的时候，苏绮还是没有忍住，向柳青抱怨： “你那个口罩开出来的价格高了一些，比别人的高出了一倍都不止，昨天上班的时候，集团都有人在说采购那边是不是吃了你的回扣，这么高的价格都要。我解释是我做的决定，才平息了那样的议论。” 柳青微笑道：“一分钱一分货，我投资的口罩厂是全球最专业的口罩厂，也是全球最大的口罩厂，用的原材料最好，生产工艺也最高，价格比同行的要高，这是很正常的。” “我了解过，你们的价格确实比较高，”苏绮道，“但是你们提高价格之后，好像就没有做成过业务。我觉得你这是逮到一个宰一个的行为，你这样做生意是做不了成功的。” “那不更好吗？”柳青笑道，“我的口罩厂做不下去，你就少了一个竞争对手，多好？” 听他这么一说，苏绮倒是笑了： “倒也是这个道理，那你就继续坚持吧，我看好你。” 7017k 第二三零章 激怒冯芷萱 买高价口罩，而且一次性采购那么多，确实让人对苏绮的行为有一些质疑。 当然，没有谁当着她的面说那些话，就是背后在议论着。 只是那些背后议论的声音，多少都会传到她的耳朵里。 她也不好跟柳青讨价还价，只是对他说道： “你要说你的口罩成本有多高，应该买一个什么样的价位，这个我不跟你争辩。但是我有一个要求，那就是以后你的口罩销售不能低于这个价格，不然我没法向公司交代了。” “你放心吧，绝对不会低于这个价格。”柳青道，“至少半年时间之内，不会低于这个价格。” “那就没问题了。”苏绮笑着说道。 这一次的情况看起来有一些不妙，她确实担心会不会输掉和柳青的赌约。 不过，柳青将自家的口罩价格提到那么高的价位，又承诺了不会降价，她倒是放下心来。 比同行的价格高出那么多，没有竞争力，就不会有多大的市场。 这个社会如果需要那么多口罩，自然会催生出大量的口罩厂来，价格只会越来越低，不可能越来越高。 商业逻辑就是这样的，她不相信柳青能够违背这样的商业逻辑。 心里想着：“还是吃了没有文化的亏，太想着赚钱了，不懂得适可而止。如果他的价格定得只是比别的竞品高那么一点点，也许趁着这一次机会可以获得一定的利润，赢来赌约。现在想要赚大钱，价格提那么高，将市场拱手让人，” 送她出去的时候，柳青问了一句：“你开始做预案了没有？” 苏绮摇了摇头：“还没有开始。” “为什么？”柳青愣了一下，“你不怕到时候什么准备都没有，来不及吗？” “现在我不能做那样的预案，”苏绮实话跟他说，“我感觉你的推测大概率是对的，但是，没有强有力的证据支撑，我作为集团的代总裁，召集集团的高层来做这样的预案，你觉得会不会被认为是在制造恐慌呢？” 柳青点了点头：“有这个可能。” 苏绮向他解释：“那种极端情况下的预案，执行的话，是需要付出不小代价的。真的发生了那种极端的情况，我们早有预备，自然可以将损失降到最低，甚至还能在某些方面夺得先机。可那种极端情况没有发生，我们却要采取那样的措施，那就是加大运营成本，给公司造成不必要的负担，我没法面对股东的问责。” “但现在只是做一个预案，并不一定要实行，这个成本不大吧？”柳青还是不放心自己家的产业。 “那我也得有一个能说服他们的理由。”苏绮无奈的说道。 柳青本来要劝说，但是想了想，说道：“那样也行，事情真要往那方面发展，理由肯定会越来越多。找不到理由，那就说明没有做预案的必要。” 苏绮点头：“就是这个意思。” 又说道：“虽然没有召集公司的人来做这样一份预案，不过我已经和芷萱开始研究这方面的东西了。” 柳青看了一旁已经坐在车上面无表情看着他的冯芷萱，道：“那你们努力。” 冯芷萱哦了一声，显得有一些冷漠。 柳青心里不爽：“我跟你说话，那是给你脸了，你这样给我甩啥脸色呢？” 他也不好意思跟一个私人助理赌气，身份地位悬殊，欺负起来都觉得没意思。 见苏绮要上车，叫了一声：“等一等。” 苏绮一愣，停在那里，问道：“有什么事吗？” 柳青张臂给了她一个拥抱，说道：“没什么事，正式的道个别。” 冯芷萱气得眉毛都竖了起来——这家伙太讨厌了！ 苏绮有些意外，但脸上露出了笑容，也回之以拥抱：“嗯，再见。” 柳青看到冯芷萱坐在车里面生气的样子，感觉特别的解气，还刻意的和苏绮多拥抱了一会儿。 心里想着：“要是当着她的面将苏绮推倒，她应该会被气死吧？就是不知道这一出应该算是夫目前犯还是妻目前犯。” 想一想都觉得挺不健康的。 苏绮突然脸一红，“啊”了一声，低声道： “好了吗？可以松开了吗？” 柳青心忖：“我还没好。” 但脑子里胡思乱想的时候身体出现了异常，还被人家给感应到了，继续抱着人家确实挺不适合的，只能松开。 有一些尴尬的说道：“不好意思，正常的反应。” 苏绮脸上微笑不变，道：“没事，能够理解。” 两人分开，她钻进了车里，还微笑着跟柳青挥了挥手，看起来并没有生气。 柳青站在那里，挥着手，目送着那一辆车开走。 知道的知道他是掩饰身体的尴尬。 不知道的还以为他依依惜别，对苏绮有多舍不得呢。 小雯和叶婉容就在大厅那边看着柳青和苏绮拥抱，然后站在那里目送着对方离开，两个人面面相觑。 叶婉容低声问：“他有没有这样对待过你？” 小雯摇头：“从来没有过！他就算有时候抱我，也都是把我当个抱枕来减压的，可没有这样过。” 然后又反问：“容姐，他有没有这样对待过你？” 叶婉容吓了一跳，连忙说道：“想什么呢？他怎么可能那样对待我呢？我只是他的保镖兼司机而已。” 小雯笑着看了她一眼，低声道：“我昨天晚上，闲得无聊，想找他聊聊天，然后发现门反锁了，就听了一耳朵……” 叶婉容脸一下子就红了。 大意了！ 没想到还是被发现了。 这年轻人不学好，偷听墙角，太没武德了。 “你昨天是到他那里练车去了吗？”小雯问道。 竟然被发现了，叶婉容也就不打算否认了，点头道：“是啊，主要是他想学开车。” “他不是想学开车，是想学推车吧？”小雯笑着说道。 叶婉容见她没有生气的样子，安心了不少，也笑了起来，说道：“反正就那回事吧。” “什么时候开始的？”小雯又好奇的问道。 叶婉容看了看回转过身子来的柳青：“你问他吧，一切答案以他的回复为准。” （二二八章又屏蔽了） 7017k 第二三一章 儿子是最重要的 2号上班，但是1号柳青他们并没有回去，而是在丁芸这里又住了一个晚上。 2号那天，小雯也请了假，要到3号才会正式的上班。 毕竟也是过年。 虽然国人对公历新年并没有多隆重，但是柳青想着农历新年的时候恐怕就没时间去陪着丁芸过年，那还不如提前将这个年给过了。 对此丁芸倒是比较满意的。 母子俩的闲聊中，丁芸还提到了一件事情： “你那几个表哥表姐，今天还想来我这里过节，我也懒得接待他们，就让他们不要过来了，说我有我儿子在这里陪着我过年，已经挺不错的了，让他们陪自家父母去。” 告诉柳青这些，也就是向他表态，儿子还是最重要的，娘家的那些人在她心目中也就那样了。 ——以前丁芸还不那么想的，主要是中秋节那一次娘家那几个晚辈过来，竟然还对柳青流露出了敌意，这让她很不爽。 她虽然是一个自私的人，时刻将自己摆在第一位，但除了她自己之外，摆在最重要位置上的就是她的亲生儿子。 娘家的人当然也重要，但没有自己儿子重要。 那些人竟然敢对柳青流露出敌意，在她看来，这就是对她有意见，未免太不知好歹了。 说出这样的话，也是在向柳青表达一种态度。 以前她未必愿意表达这样的态度，她还是希望给柳青更多的压力，让这个儿子快一点的成长起来。 要不，就要淘汰，干脆做一个生育工具算了。 现在柳青的表现还是挺让她满意的。 有了钱之后并没有乱来，生活还算正常。 最为重要的是，商业上面获得的成绩比她预料中的要好。 她了解过，天元传媒这一个以前负债的新媒体公司，在柳青接手之后，竟然开始扭亏为盈，弄得有声有色起来。 资产只有几百万的公司，几个月的时间利润就已经达到了一两百万，而且公司形象也得到了很大的提升。 口罩厂，原本她觉得这是一个赔钱的投资，但现在看上去，不只是不会赔钱，还有很大的可能赚大钱。 这一份能耐就不是她娘家那些人能比得了的。 是自己的亲儿子，出了那样的事情，对自己也还行，做起事来又有能力，她当然会优先选择这一个。 娘家的那些晚辈，以前确实是她的备选项。 但现在已经被她彻底的删除掉了。 柳青听到这样的话，心情确实变得好了很多。 当然，这也并不意味着他以后就能够掉以轻心了。 该谨慎的时候还是要谨慎。 1号晚上，关灯之后他还等了半个小时，没有谁来敲他的门，让他有一些意外，有一些惊喜——居然还有这样的清闲日子，简直不可思议。 第二天上午，他们离开羊城。 车没有直接开到鹏城市区，柳青让叶婉容将车绕到口罩厂那边。 他们先去口罩厂看了看。 五百万个口罩都已经发出去了，但是工厂管理层并没有因此而高兴。 这是天元集团采购的，属于内部消化，消化这五百万个口罩，已经到了内部消化的极限。 至少这一年内，那五百万个口罩他们自己就够用了，不会再来采购。 一年就这么一笔单子，绝对养不活这么大一个工厂。 现在仓库里囤积的口罩都有几亿个了，销售出去五百万个口罩，起不到什么作用。 柳青过来，也不是为了给他们打气的。 就是检查一下仓库的储存。 看着仓库里越堆越多的口罩，心里满满的都是成就感。 又交代了几句重视安全消防方面的话，这才离开。 中午就在外面吃的饭。 回到家后，也就是休息，别的啥都没做。 3号，小雯上班去了。 这个时候，叶婉容才很郁闷的对柳青说道： “我们的事情被小雯发现了。” 柳青愣了一下，无奈的说道： “我早就跟你说过，不要老是用那种色眯眯的眼神来看我，只要不是傻子，迟早都能看得出来。你看这不就露馅了吗？” 他倒不是多在意这事，知道了就知道了。 有这么一个调侃叶婉容的机会，他可不想放过。 叶婉容瞪了他一眼：“你才色眯眯的看着人！她听墙角听到的。” “这丫头就是好奇心重。”柳青叹息了一声，“要不，什么时候邀请她近距离欣赏？” 说起这个，脸上竟然露出一些期待的表情来。 叶婉容冷哼一声，很不高兴的说道：“你想玩些什么乱七八糟的，我管不了，但是别把我算进去！我是有底线的人！” 脑海里已经闪过很多画面，在心里计算着： “我肯定不会做这样的事情，想一想都尴尬得要命……不过，如果是和小雯一起……不行……太熟了，以后都没法面对了……那……如果是甄甜一起……还是不行……太尴尬了……” 柳青看着她，很奇怪的问道：“你脸红干嘛？你是在害羞什么？” 叶婉容一捏拳头，骨节咔咔的作响，怒道： “我那是害羞吗？我那是被你这种死不要脸的提议给气得！” 柳青哦了一声，道：“明天我们去甄甜那里。” 叶婉容一只拳头捶在了沙发上，怒道：“你想都别想！不可能！我不是你想的那种人！” 柳青沉默了一会儿，这才说道：“找她有正事，就是那个年度十佳青年企业家的事情，昨天她发消息给我，说我已经获得了提名。明天过去找她问一下，具体该怎么操作。” 鹏城年度十佳青年企业家，是新闻台自己评选的，所有的候选人都是在他们的本地青年企业家专题报道中出现过的。 那个专题搞了三四个月，有资格参选的人有百多个，最后被提名的只有二十个。 当初新闻台的张主任就向柳青做出过承诺，会给他一个提名的名额。 元旦之后这个提名才弄出来，甄甜知道后马上就发给柳青了。 接下来应该怎样操作，柳青也不是很了解，所以想着去见一见她。 明天是星期六，刚好过去，倒不是说有什么别的念头。 叶婉容瞪了柳青半晌，这才开口问道： “你上一句话是什么？” 柳青想了一想，复述道：“明天我们去甄甜那里。” “噢，知道了。”叶婉容道。 7017k 第二三二章 悲观 1月3号，晚上苏绮和柳青进行了微信聊天，又给他转发了几条新闻报道。 “我觉得现在有足够的理由做一份应急预案了，再迟我怕会来不及。” 在微信聊天中，苏绮的语气显得颇有一些悲观。 一天发现的病例已经有几十个了。 虽然还是没有发现人传人的证据，可是，只是没发现而已。 这个趋势已经很危险了。 因为很多病都有一个潜伏期，而很多人出现了咳嗽发热那样的情况，甚至连医院都不会去，——舍不得那个钱。 这就意味着，有的人已经得了这样的病，但是没被发现。 没有传染性，都不会有多大的危险。 要是有传染性，可以通过和别人的接触来传播这样的病，那就等于很多定时炸弹被扔在了人群中，不知道什么时候就会被引爆。 她不希望柳青所推测的情况发生，不管是从个人的角度来看，还是从集团的角度来看，或者是从整个国家的角度来看，她都不希望那样的情况发生。 可现在看起来，恐怕很难阻止这种情况发生了。 她也感觉得出来，柳青同样的不希望那样的事情会发生。 做那些准备，就是在不能阻止那种情况发生的情况下，尽可能的消解那种情况带来的威胁。 从这一点上他们还是有着一些共同语言的。 柳青不用看那些报道，就知道接下来会发生些什么事情。 只是看了那些报道之后，心情更郁闷了。 恶魔的脚步慢慢的走近，自己却没法逃离，这是一件很恐惧的事情。 现在能够做到的，就是以过来人的经验来告诉苏绮，应该要做一些什么。 在那样的情况下生活了近两年的时间，柳青当然知道一些应该采取的措施。 在这一点上，他比现在任何的专家更有权威。 因为所有的专家都只能推测，建立一个数学模型来推测。 而他则是亲身经历过。 柳青能够做的事情已经做了，他现在除了等待着那一天的到来，似乎也没有别的办法了。 结束聊天，心情莫名的沉重。 看着时间不早，放下手机，就关灯睡觉了。 在他的房门外，叶婉容和小雯有一次邂逅，然后两个妹子站在离房门不远的地方互相比着手势： “你先。” “你先。” 结果是两个妹子最后都不好意思先，都回到了自己的卧室。 一夜无话。 第二天星期六，小雯又跟着秦昆一起去卖货。 虽然下午两点才开始卖货，可是在上午她就要过去熟悉那些商品，这样才好介绍它的卖点。 这是一个带货主播必须要掌握的东西。 上午，柳青就去了甄甜住的单身公寓。 叶婉容没有跟上去，她就留在车里，不怎么敢上去。 自己什么情况自己心里有数。 她倒不怕别人强迫她，就怕控制不住自己的好奇心理…… 君子不立于危墙之下，远离危险源，那才是安全之道，这一点她明白得很。 甄甜作为一个记者，其实没有那么多周末，工作时间并不是固定的。 一个月能够有一次正常的周末就很了不起了。 这一次正好可以休息两天。 柳青按下门铃的时候，她还在睡懒觉。 知道是柳青来了，随便就扯了一件宽松的睡衣套在身上，睡眼朦胧的走过去开门。 打开门，还咕哝了一句：“来这么早啊……” 柳青一看她的穿着，吓了一跳，连忙挤了进去，将房门关上，并且反锁。 低声问道：“你在家里都这么奔放的吗？” 甄甜迷迷糊糊的看了自己一眼：“我穿了衣服啊。” 这是要开门，要不然她就更奔放了。 不过窗帘什么的都拉着，自己一个人在家里，怎么奔放都没人管得了。 唯一能管得了她的，也就只有温度了。 这已经是冬天。 鹏城的冬天虽然不是很冷，但也没那么暖和。 从被窝里面走出来这一趟，她感觉两条腿上都冻起了鸡皮疙瘩，赶紧往卧室钻，爬到床上，就用被子将自己裹住了。 柳青一路跟进来，倒是确定了，这女人就穿了一件睡衣。 大冬天的，他也感觉有点冷，于是老实不客气的钻进了甄甜的被窝里面。 甄甜惊呼一声：“别碰我！你的手冰冰凉凉的，冻死我了！” ………… 过了一段时间，甄甜推着柳青下床，让他去阳台找一件挂在晾衣架上的羽绒大衣过来，自己则坐床上开始穿衣。 柳青拿过衣服来，她已经穿上了毛线衣，拿着保温杯在那里喝水。 看看时间，都快十一点了。 “中午哪里吃饭？”她先问这个问题。 柳青无所谓：“你喜欢哪里吃饭就哪里吃饭吧，在吃这方面，你比我懂。” “你那个秘书要一起去吃吗？”甄甜又问。 柳青点了点头：“一起吃，现在气温有点低，给她打包，说不定就冷了，那就没法吃了。” 甄甜哦了一声，拿着手机先去订餐。 搞定之后，才对柳青说道：“我这里有获得年度十佳青年企业家提名的二十个候选人的资料，从企业规模上来讲，你可以排进前十。但是从企业效益来讲，你进入前二十都很勉强。” “所以说，有难度，是吗？”柳青问道。 “也没太大的难度，”甄甜笑着说道，“搞这个东西有一个很重要的目的，就是为了推广我们新闻台的公众号，所以，能不能够进入前十，不会从业绩规模那些方面来讲，就看谁的票多。” “投票规则是怎样的？”柳青问道。 “一个微信号只能投一张票，票数排前十的，就是鹏城十大青年企业家。”甄甜道。 说完之后又补充了一句： “必须要关注我们的公众号才能够投票，而且，投完票后不能取消关注，要不然，投的票就是无效票。” 柳青愣了：“这么儿戏？” 这感觉就是幼儿园童星评选，一点含金量都没有。 一座一线城市的十大青年企业家评选，竟然是以这样的方式来进行，让他感觉特别的荒谬。 这就看谁能拉到更多的人头，跟企业成就毫无关系。 “没办法，年底要冲业绩，上面有考核要求。”甄甜无奈的说道。 7017k 第二三三章 kpi考核 甄甜拿出那一份获得鹏城年度十大青年企业家提名的二十个青年企业家的资料，是要让柳青明白一下那些竞争对手的大概情况。 她划出手底下有着几千工人的三家企业，对柳青说道：“这三家基本上是能够稳操胜券的，就他们自己手底下的人，已经可以保证几千票了，那些工人的亲戚朋友再来一波，基本上就无敌了。” 柳青算了一下自己手下两家公司的人数，不禁沉默起来。 一个公司有三十几个人。 另外一个公司有百来个人。 拿着那一份资料认真的看了一番，苦笑道： “按照这个模式，我就是来垫底的吧？” 甄甜奇怪的看着他：“你不是天元集团的太子爷吗？难道不能拉个票？” “我这个太子爷可没有被正式册封过。”柳青自嘲的笑了笑。 “如果只是靠着你那个口罩厂和那个新媒体公司，那确实挺危险的。”甄甜认真的说道。 张主任将柳青列入到提名名单里面，有一部分原因是想卖一个人情给这位富二代，还有一部分原因也是因为天元集团是一个大集团，可以帮他们的公众号拉一些粉丝。 虽然那些粉丝都是质量很低的粉丝，就为了投票而来。 但是，拉上那么多活人帐号，绝对可以在年底的新媒体指标考核中脱颖而出，获得不菲的奖金。 至于颁奖过后那些人会不会取消，那属于明年的事情了，明年年底再来这么一遭就是了。 柳青想了一下，现在和苏绮的关系还算可以，如果让她来发动天元集团的那些员工和全资控股的工厂员工都来投票，以现在这种投票方式，鹏城年度十佳青年企业家的位置应该是稳打稳拿的。 可是，为了这个儿戏一般的年度十佳青年企业家评选，欠上苏绮一份人情债，他觉得不那么合算。 “我先试试看吧，”柳青道，“看一看凭着我能够冲到什么地步。对了，投票截止时间是什么时候？” “16号，”甄甜道，“完了会在20号举行一个颁奖典礼。” “现在投票弄出来了吗？”柳青又问。 “今天晚上八点之前会弄出来，”甄甜道，“到时候我给你一个链接。” 他们聊完在事，才下去吃饭。 叶婉容在车里面都等了两三个小时了。 甄甜见到等在车里的叶婉容，颇有一些不好意思，对她也着意奉承。 叶婉容心里有一些不爽，但也没有表现出来。 吃饭的时候三个人在一块吃，气氛倒也挺融洽的。 只是叶婉容时不时的就发愣，心思会想到一些别的事情上面去。 吃完饭后，甄甜提议要去柳青家里参观一下，顺便也认一认门，柳青也没有拒绝。 到了虹景花园柳青的家，甄甜这才知道原来柳青是跟两个妹子同居，这让她有一些郁闷，但也没觉得有多意外。 突然有钱的年轻男人，这样做并不奇怪。 叶婉容一下午都在担心柳青会不会对着她和甄甜同时提出某种请求。 结果一直没有发生这样的事情。 让她有一些纳闷。 一直到了下午五点多，小雯回家，甄甜都没有离开——她就是想看一看柳青身边另外一个妹子长得什么样子的。 结果看到之后有一些诧异——虽然也不难看，细看还有一些可爱，但也算不上多漂亮，长得又比较矮。 坦白说，她觉得这样的女孩子配不上身家过亿的柳青，不知道柳青为什么让这个女孩子住在这里。 心里有一些郁闷的想：“都没有让我住这里，可见我在他心中的地位还比不上这个女孩子。” 小雯看到家里多了一个女人，也吃了一惊，不过很快就认出来，是采访了柳青的那个女记者。 当初从叶婉容嘴里就知道了柳青和这个美女记者有一腿，现在看到这个美女记者都跑过来了，不免有一些别的想法： “难道青哥想让这个美女记者住进来？可这里只有三个卧室，没有多余的房子了啊。那把她安排到哪里住呢？” 这事不能细想，细想起来，整个人都不好了： “来了一个新人，就要离开一个旧人。容姐是他的保镖兼司机，长得又那么漂亮，肯定不会离开他的。那离开的就只有我了。” 她还是有着自知之明的，知道自己长得没那么漂亮，个子还不高，也不大，又没有什么文化，能帮得到柳青的地方很有限，恐怕要淘汰的话，自己就是第一个要淘汰的。 心中闪过很多念头，不过脸上还是没有表现出来，带着笑容跟甄甜打招呼，然后就去做饭菜。 一边干着活，一边已经开始计划着未来的路了。 这个工作还是想做下去的。 会计也还是要学的。 如果柳青不希望她继续做那个工作，那就辞工，可以尝试着做一个独立的主播，同时学习会计。 ——她已经明白到，掌握一门技术对自己有多重要。 她经济宽裕之后，每个月还是照旧给家里寄三千块钱回去，现在手头上也有了点积蓄，能够支撑她在这座城市生活个一年半载的，拥有了一定的试错能力。 如果主播做不下去，把初级会计证考到，另外再找一份工作也是可以的。 她不是没被分过手，才不会死乞白赖的赖在男人身边。 带着这样的想法，在厨房做饭的时候，脸上的表情多少都有一些不开心，有时候还有点心不在焉的。 厅里叶婉容和甄甜在说话，聊到了化妆品护肤品那些奇怪的东西，柳青感觉没有办法参与到那样的话题中，就很自觉的去了厨房，看有什么地方能帮到小雯的。 然后，发现小雯情绪有一些不正常，忍不住问道：“你今天怎么了？看上去心事重重的样子，是不是今天带货数据不好啊？” 秦昆周六的带货，会从下午两点一直到晚上十二点。 不过，小雯并不会全程跟进，一般也就是在下午出现两三个小时。 “数据还行。”小雯回了一句。 看着柳青，本来不想说的，可还是忍不住了，低声问道：“那个记者过来，是不是以后就要住在这里了啊？” 柳青不由得笑了：“想什么呢？咱们家哪有地方给她住？” 小雯幽幽的说道：“可以撵一个人走，空出一个房间来，她不就有地方住了？” 柳青张望了一下客厅，笑着低声说道：“那个姓叶的母老虎是我妈请过来的，把她撵走可不行。要不你问一问她，愿不愿意睡客厅。她要是没意见，倒是可以让甄甜搬过来住。” 小雯一愣，抬头看着柳青：“额？” 7017k 第二三四章 没法取代 甄甜在柳青这里吃了一顿晚饭这才离开。 柳青将她送出了小区外，然后便回家了。 甄甜没有马上就走，而是在小区大门外的房地产中间那里转了转，看了一下这里房子的价格。 ——她看的不是卖房子的价格，而是租房子的价格。 现在的她，可没有那个底气看房子的卖价是多高。 看那玩意儿，比看恐怖片还要吓人。 她也就能看一看房租价格。 虹景小区有一些房子可以出租，最小的房子也是两室一厅的，月租比甄甜租的单身公寓要贵上两三千的样子。 一般的工薪阶层，到手的工资还支付不起这一个月的房租。 要是以前，她是不敢有这样的念头的。 可是现在，觉得可以尝试一下。 虽然工资福利什么的不高，不过有了柳青一个月三万的私人顾问费，还是不用交税的那种，她觉得那五六千的房租并不是那么可怕了。 搬到柳青家里她没有了那个想法。 免费的房子住起来当然爽，还跟男人住在一起，有需求的时候解解闷也还是挺好的。 但是，就那几个房间，没有她的份。 叶婉容长得比她更漂亮，人家还是司机，不可取代。 小雯，虽然没那么漂亮，个子也不高，但人家是一个不到二十岁的年轻妹子，喜欢萝莉类型的，恐怕会更感冒一些。 最重要的是，那妹子不只是身轻体柔易推倒，还会做饭，而且在柳青的新媒体公司财务部上班，这说明一定是柳青很信任的人，更没法取代。 对她来说，增进两人之间的感情，提高交往频率最好的办法，那就是住得更近一些。 看了一会儿，没有柳青住的那栋楼有房子要出租的消息，于是给中介留了一个电话，对他说道： “要是这一栋楼谁家的房子出租，你可以给我打个电话。” 中介大喜，连忙答应。 甄甜又加了一句：“不是这一栋的房子，你不要给我打电话，打电话过来，那我就会把你拉黑，还会投诉你。要是把我的手机号码卖给别人，我是电视台的记者，你自己考虑一下。” 有些房产中介挺烦人的，只要知道你有租房的需求，就会不断的打电话过来。 这里没有房源，给你介绍那里的房源，啰嗦的一批，烦不胜烦。 而且他们还喜欢分享客户资料，一点道德都没有。 甄甜以前租那个单身公寓的时候就深受其害，所以这一次要特别的提出来。 那个中介本来有着这样的想法，想着这栋楼没得出租的，可以介绍另外几栋楼的房子，但是被她这么一说，就息了那个念头。 甄甜在回家的路上，就看到年度十佳青年企业家的投票链接已经做出来了，于是转发给了柳青。 柳青在自己朋友圈转发了，在几个微信群也转发了。 不管是不是垫底的，总得要努力一下，就算垫底，也要垫得体面一点，不要数字太难看了。 这些年在微信群给别人的小孩亲戚什么的投票投了不知道多少，现在也轮到求别人给自己投票了。 帮别人投票的时候，觉得挺烦的。 如果不是有红包领，他是一张票都不想投的。 求别人给自己投票的时候，觉得更烦。 ——不只是要低声下气的求人，还要发红包。 几个微信群转发这一条投票链接，发出的红包都上千块了。 柳青虽然不在意那上千块钱的损失，可总感觉到被坑得慌。 几个微信群红包开路，上千块的红包发出去，很快就在群里面看到了一张张投票的截图。 柳青自己也点开链接给自己投了一票，看了一下票数，还行，十几分钟的时间竟然投了三百多票，冲到了前十。 几个群里面，领他红包的人数已经超过了八百，投票只有三百多，那说明还有大部分人领了红包没投票。 这就让他更郁闷了。 不过，他看到第一名的票数已经达到了两千多，不由得瞠目结舌——那是将投票当做政治任务在做了吧！ 现在有三百多票，可是那些投了票的人，投完票截完图后，会不会取消对那个公众号的关注，那就不得而知了。 反正柳青自己没少做过那种事情。 他不认为别人的道德就一定比自己要高尚。 很多人也不能接受关注太多的公众号，而且是一些垃圾公众号。 这三百多票，最后能够有一半留存，那就谢天谢地了。 最能够指望的，还是手下两家公司的员工，他们应该会乐意于自家老板声誉更高一些，还可以发动家人来投票。 那些拆二代们也挺够意思的，不只是自己投票，还在他们所在的一些微信群红包开路，发链接让别人来投票，朋友圈也转发了不少。 小雯看到了，问柳青：“要不要我在痘印帮你发个视频给拉拉票？现在我一个视频发出去，都能有几十万播放呢。” 柳青有一些心动：“那也行，虽然大部分都不会投票，但是，能够多几张票也是好的，输也能输得体面一些。” 小雯赶紧去做给柳青拉票的视频，还要做出一个怎样投票的教程来。 这一下就弄了两个多小时才弄好，成品还挺粗糙的。 然后发到了痘印上面。 视频里，她穿着蓝色jk装，穿着黑色中简袜，拿着一台手机拉票，教粉丝怎样关注那个公众号，找到哪一篇文章再来投票。 美颜功能也打开了，显得特别的漂亮。 做这种无聊乏趣的视频，必须要打扮得漂亮，才能够让人有继续看下去的欲望。 ——现在很多教书法教钢琴的，都得穿着黑丝来教学，就是这个道理。 这个短视频发出去后，没过半小时，柳青的票数就达到了两千多票。 当然，这两千多票里面，有很大一部分是那些拆二代们和口罩厂的员工们的贡献，她这个视频发挥了作用，但没有发挥那么大的作用。 不过这个时候，柳青的票数反而跌出了前十。 因为那些竞争对手也都开始发力了。 ——都很讨厌这样的方式，但是也只能尽力的去配合。 7017k 第二三五章 新媒体的影响力 公众号搞投票活动，早就弄成一个产业链了。 公众号是为了获得更多的关注，拿一个头衔来让更多的人去争夺。 萌新会以为是真的评选，实际上这就是公众号冲数据。 某些单位特别喜欢搞这样的活动，因为他们有着把公众号流量冲到某个地步的硬性指标。 还有一些就是搞这样的活动，提升自己的数据，然后卖给别人。 那些参与评选的，当然也各有各的目的。 各种机器刷票、人工刷票层出不穷。 投票的方式也不大一样，就看自己想要什么样的目的，然后设置出不同的投票规则。 新闻台这个就纯粹是为了拉关注人数，这样才能完成年底的业绩考核。 除了这个年度十佳青年企业家的评选，他们还有什么鹏城十佳美食店、十佳文明小区一类的评选。 就是想办法来拉人头，弄来关注数，完成上级的考核，给自己多发一点奖金。 为了让数据更真实，他们也声明了，发现刷数据的就直接取消候选资格。 第二天上午，柳青看了一下那个投票链接，自己的票数有近两千，排在第十二名。 然后，二十个候选的青年企业家，现在只有十八个了。 有两个已经被取消了候选资格。 也不知道是刷了多少票，又是怎么被发现的。 和小雯说起这事，小雯一愣：“昨天我看的时候还有两千多票，怎么现在只有一千多票了？” 柳青耸肩：“应该是一些人投票之后就删了公众号，按照他们的规定，那就是无效投票。” 小雯就挺郁闷的：“这样啊？那就没办法了。” 中午秦昆给柳青发了微信，表示已经看到了柳青发在朋友圈的投票的事情，他会帮助有钱拿到那个年度十佳青年企业家的称号，准备明天就制作拉票视频，多账号多平台发布。 他建议柳青自己也发一个拉票的视频。 毕竟在痘印平台上，柳青的账号粉丝都过百万了。 那些粉丝就没有一个是买来的。 发一下拉票的视频，应该有一点用处。 柳青也不会制作视频，就由小雯拿着手机，录制了一个短视频： “大家好，我是柳青，我参加了鹏城年度十佳青年企业家的评选，关注某某鹏城年度十佳青年企业家投票，可以找到投票链接。希望大家投我一票。投票之后，记得千万不要删除公众号，不然就会算作无效投票。感谢大家的支持！” 说了这样一段台词，就这样完了。 然后就用他的账号发布出来。 到了晚上一看，他的票数达到了五千多票，已经冲到前五名了。 这让柳青挺意外的：“我在痘印平台，有那么大的号召力了吗？” 心想：“我真的要有那样的号召力，能够动员几千人帮我，以后井夕夕领红包砍价什么的，岂不是无敌了？” 但转念又想：“我特么现在还需要占那个便宜吗？” 能够有这样的想法，主要还是以前穷的时候被套路得很惨，为了领到一个几百块的红包，到处拉人头，红包都发了一两百，结果还是领不到，心中的怨念很大。 叶婉容给他泼凉水：“你不要当做自己的实力，应该是别的渠道也发了力。” 柳青点头：“说的挺有道理的。” 不只是他一个人在拉票，他朋友圈也有很多人在帮他拉票，这个数字不是他一个人的力量。 天元传媒有一批粉丝数过十万的主播，还有莫小蝶和秦昆这两个粉丝数破百万的主播，不过这些账号还没有发力，等着秦昆制作拉票视频出来，再统一发布。 到那个时候，肯定又能给柳青带来一波投票。 本来柳青还想着自己是不是一个纯陪跑的，现在看起来，还真有点机会。 这个投票也就是第一天比较猛，大家该努力的都已经努力了。 第二天的数据就平缓了起来，只有柳青的数据涨得比较猛。 甚至于甄甜都打了电话过来：“青哥，你今天的票数涨得有点厉害，张主任打电话让我问你，是不是刷了票？” “没有刷票，我是在痘印平台自己拉了票，”柳青解释，“我在那个平台有一百多万粉丝，发了拉票视频，然后票数就涨起来了。” 甄甜道：“那就好。” “明天我那个新媒体公司的多个账号也会发拉票的视频，可能票数还会有一波上涨的，你们要做好心理准备。”柳青笑着说道。 甄甜也笑了起来：“我都忘记你还有那一家新媒体公司了，拉票这方面你们确实有着天然的优势。不过这样最好，只要是真实投票人数，张主任巴不得越多越好。” “我的数据是可以经得起查的。”柳青很肯定的说道。 晚上，苏绮发微信问柳青：“你那个年度十佳青年企业家的评选，要不要我发动集团的人给你投一下票？” 柳青回复：“没那个必要，这个我应该能应付得了。” 苏绮：“那行，需要的时候就跟我说一声。” 柳青问她：“预案你做了没有？” “这两天周末，还没有开始做，明天我会为这个专门开一场会，商讨一下怎样做这个预案，争取三天时间内弄出来。”苏绮回答。 柳青计算了一下时间，道：“那也行，趁着现在还没有爆发，还来得及。” 虽然现在还没有爆发，不过也离爆发不远了。 能够早一点做出预防，就能少一些损失。 第二天中午，苏绮又给柳青发了微信： “上午召开了这么一场会议，反对的声音挺大的，觉得我是过度反应，不赞成做预案。” 柳青有些紧张，追问：“然后呢？” 苏绮：“费了很大的功夫才说服他们，但是我也做出了让步，跟他们承诺，情况没有达到某个阶段，就不能启动预案。” “你说的某个阶段是哪个阶段？”柳青问道。 “报道的病例达到三位数。”苏绮道。 柳青感觉到了不妙，说道：“这个不行，你应该跟他们约定，只要确定是冠状病毒，就应该启动预案。” 他记得的是，因为刚开始的时候检测能力不够，每天上报的确诊病例很少。 等病例达到三位数的时候，已经很可怕了。 7017k 第二三六章 事实胜于雄辩 苏绮在天元集团提议组织人手弄一个关于疫情预防的方案出来，一开始遭到了激烈的反对。 她是用了代总裁的身份地位，才逐渐的将这样的反对压下来，取得了一些共识，认为可以组建一个团队来做出预案。 不过，并没有形成决议。 做预案倒是挺容易的，公司还是有着一些精英人才，给他们设定一个标准，弄一个框架出来，到了什么程度，做出什么样的反应。 现在有争议的就是到了哪种程度该做出那样的反应来。 苏绮的观点是报道的病例达到三位数，就说明有着很大风险了，就应该启动相应的预案。 可是柳青有着关于未来的记忆，知道到了那个时候再开始执行，已经很晚了。 他的提议是一旦发现那是冠状病毒，就可以启动紧急预案了。 现在还没有弄明白到底是一种什么样的病毒，官方的说法只是不明原因病毒性肺炎。 ——一种以前没有发现过的病，要弄明白不是那么容易的事情，不管是在哪一个国家都是如此。 后面的事实也证明了，这病早就已经出现，最先发现并且引起重视的是华夏。 大家都不是神，对于未知的事情，哪怕是有着一定的怀疑，也只能按照科学步骤一步一步的来。 柳青对病毒这种东西并不是多了解，他提出这个时间点，是因为在他的记忆中，发现这种不明肺炎由冠状病毒所引起就是这两三天的事情。 早一点启动，自然可以早一点预防。 至于是不是所有的冠状病毒都那么可怕，又没有理由因为这个名称就采取紧急措施，其实他不了解。 他只是知道事情发展的趋势而已。 苏绮沉默了良久，最后回复他：“我尽量吧。” 当天下午，天元集团继续开会。 有几个股东也知道了会议的内容，有赞成的，也有反对的，电话都打到了苏绮那里。 大股东谷建国是反对的，他觉得苏绮紧张过头了，甚至提出如果苏绮一意孤行那样做，他会提议召开董事会否决那个预案。 对此，苏绮只是冷冰冰的回复：“在这一点上，我跟董事长的儿子柳青达成了共识，甚至他的观点比我还要激进。你要召开董事会，你随意。” 和柳青达成了共识，也就意味着召开董事会，丁芸这个拥有集团百分之五十五股份的董事长会支持她，谷建国想要推翻决议，基本上不可能了。 这话把谷建国气了个半死，暗骂丁芸： “你个老妖婆！把我逼得跟苏绮反目，你却让你儿子跟她搞到一起了！” 下午，因为苏绮提议证明那不明原因肺炎是由冠状病毒引起的就启动预案，跟上午的说法有一些不同，又遭到了比较大的反对。 本来有了一些进展的议案，又推迟了。 柳青等了一下午，都没有等到苏绮给自己这方面的消息。 不由得感慨，股份制公司太麻烦了，做什么决定都需要经过讨论，还不一定能够通过。 还是全资拥有的公司好，想怎么做就可以怎么做，这样才能够更灵活地作出决策。 一直到了晚上八点多，苏绮才过柳青打了一个电话，语气颇有一些疲倦： “总算是通过了，明天开始做预案，三天之内拿出具体的执行方案来。” “说服他们挺不容易的吧？”柳青同情的问道。 “很不容易，”苏绮苦笑着说道，“而且最后不是我说服了他们，是今天最新的通报说服了他们。” 5号这一天，有关方面又发出了通报，共发现59例不明原因的病毒性肺炎病例。 根据实验室检测结果，排除流感、禽流感、腺病毒、传染性非典型性肺炎和中东呼吸综合征等呼吸道病原。 这个通报，算是证实了之前的一个传言并不正确，跟零三年的疫情无关。 但这并没有让大家放下心。 因为病例又增多了。 而且还没有查清楚病因。 这个最让人感觉恐怖。 如果是零三年的病毒，大家还没有那么担心。 按照现在的应对水平，只要启动相关程序，就可以很快将这病毒扑灭。 ——零三年的病毒很厉害，致死率很高，但是传播性并没有那么强。 这个增加的数字，证实了苏绮的担忧不是没有道理的，已经有了探讨紧急预案的基础。 柳青听到这个消息，算是小小的松了一口气。 他虽然在天元集团没有职务，可是他家在天元集团有着百分之五十五的股份，他做不到袖手旁观。 一个应对不善，就会带来很大的损失。 如果造成资金链断开，甚至让集团破产都有可能。 ——他们也不是完全用自有资金来投资，还欠了银行很多的债务。 如果不采取有效的措施避开风险，在接下来的封锁中，资金链断开不是没有可能。 那段时间倒闭了多少公司，有多少人失业，柳青还是有印象的。 这一天，国家向世界卫生组织通报了疫情信息，世界卫生组织也首次通报了发生在这里的新病情。 1月6日。 天元集团成立了一个以苏绮为组长的疫情应急预案规划小组，这个小组有近二十名成员，他们要研究在某个假设的情景下，怎样的避免集团下属企业的经济损失。 对于苏绮给出来了假设的情景，遭到了大家的反对，觉得不可能出现那样的情况。 就算是零三年的疫情再来一次，也不可能出现那样的情况。 但是，苏绮坚持要以这样的情景作为基础来研究对应之策。 先前她和冯芷萱就做了大量的工作，和柳青也有一些沟通交流，有一个大体的框架在那里。 现在讨论在这种情景下的应急预案，过程并不困难。 困难的就在于怎样说服小组成员，让他们接受这种情景是可能发生的。 人家都不相信这种情况会发生，要做出相对应的措施，显然很难。 到了1月7日，相关预案的研究讨论又变得顺利了很多。 因为这一天，上层已经开始讨论这个问题，要求对疫情做出应对措施。 而这一天，也确定了一件事情——引起不明原因肺炎的，是冠状病毒。 事态的发展，是照着苏绮的推测进行的，他们不服都不行了。 7017k 第二三七章 紧急应对方案 苏绮对疫情的重视应该说是那些大企业管理层里面最高的一个。 她有她的渠道，在正式分离出毒株后就知道了消息，把那个消息在会议上公布了出来。 按照柳青的意思，证明了这一场疫情是由冠状病毒引起的，就应该执行应急预案了。 可这个时候预案都还没有弄出来。 苏绮也不再讨论到什么情况下才启动预案，而是要求现在就制定应对措施。 ——不再是预案，而是马上就要执行的措施。 甚至，有几个股东都打电话过来了，要求他们加紧做出应对措施来。 事情都已经惊动到最高层了，专门开会研究，情况可想而知。 开会开到了晚上九点多。 苏绮给柳青打电话的时候，语气既疲惫又悲观：“我们集团总部还好应对，到时候远程办公就可以了。可是，全额投资的那一批中小企业，分散在各地，应对起来很困难。” 柳青道：“我的建议是尽可能的留住那些员工原地过年，不要回家。然后多囤积一些生活用品。” “为什么？”苏绮愣了一下。 柳青叹息：“按照现在的势头，恐怕过年前后就要爆发了。到时候再来一个交通封锁，回家过年的人就没办法返厂，工厂也没办法开工，这个损失可不小。还不如把他们留在工厂过年，对工厂，对他们都有好处。” 作为亲历者，他当然知道开春之后因为封锁的原因，很多人没有办法返厂，很多工厂也没有办法开工的情况。 最紧张的时候是不允许开工，不允许人员聚集。 后面疫情缓解了，可以有条件的开工。 但是很多工厂没有工人，有工人的工厂，没有足够的口罩，照样没办法满足开工的要求，只能处在停产阶段。 对工厂，对工人，都是损失。 对国家来说，同样也是损失。 “你觉得生活用品也会缺吗？”苏绮又问。 “大封锁的话，短时间内肯定会缺。”柳青道。 苏绮哦了一声，道：“我记下了，明天跟他们讨论一下。” “不要忘记海外采购医疗物资，到时候捐出来，可以给我们集团刷一波声望。”柳青特别提醒。 “直接捐钱不行吗？”苏绮问道。 她对采购医疗物资还是有一些排斥。 集团下属企业的应急预案做出来，就算疫情不爆发，或者是爆发了没有那么严重，不会有太大的经济上的损失。 他们的应对措施不可能一下子就到最高级别，也会按照疫情的程度来执行。 让下属企业的工人们过年留在工厂，只是有些违背工人们的情感，但不会对工厂造成多大的损失，最多也就是过年期间的加班，工资要开得高一些。 采购生活用品更不用说了，买了在那里，有那么多工人在，还是会消化的。 只不过是提前多买了一点而已。 但是采购防疫所用的医疗物资，到时候疫情不爆发，那些物资采购了就砸手里了，是完完全全的损失。 她觉得捐钱更方便一点。 ——疫情不爆发，根本就不需要捐，人民币这种东西就没有砸在手里的说法，能够规避风险。 采购医疗物资捐赠出来，坦白说，就算是她愿意，公司那边也没办法通过。 柳青摇头道：“捐钱是方便，但是没什么意义。咱们集团跟那些大财团比起来还是比较穷的，除非捐个几亿出来，不然大家都关注不到，对集团形象的提升也不大。” “几个亿不可能，”苏绮道，“我们拿不出那么多钱来。” “所以我们应该要捐一些急需的医疗物资。”柳青道，“而且一旦爆发，医疗物资就会变得很紧缺，甚至是全球性的紧缺。我们事先准备好，不只是能够提升我们企业的形象，还能多救几条命。” 苏绮犹豫道：“我没办法说服他们。” 柳青能够理解她的难处，说道：“我的建议是，可以不先采购，但是得留一部分钱在那里，提前将要采购的物品选好，启动价格谈判，什么时候开始封锁了，就什么时候下单购买。” 苏绮想了一会儿，道：“那也可以。” 价格谈判这种事情，可长可短。 长的话谈个几年都可以，最后不成交也没问题。 这倒是一个拖延的好办法。 疫情不爆发，他们就不用出那个钱。 疫情爆发了，趁着市场还没来得及反应的时候赶紧采购，也没多大损失。 根据柳青对未来的记忆，国内大家都紧张起来的时候，国外并没有太当回事，甚至于市场一开始几天也没有太大的波动。 后来各种医疗物资价格疯涨，就是国内突然加大采购所引起的。 那个时候有海外渠道的，都纷纷采购。 海外留学生以及侨胞，也到处扫货寄回国内。 早一点准备，并不会花太大的成本。 到后面就得以几倍甚至十几倍的价格才能抢到了。 至于采购的物资品类，柳青也做不出更多的建议，无非就是呼吸机、防护衣、护目镜、手套那些东西。 天元集团能够动用的资金更大，可以采购会一点的呼吸机。 具体采购一些什么，那还得看天元集团那边怎样商议。 柳青的建议，还是觉得最好是采购那些防护用品。 在他的记忆里，那些物资非常的紧缺，很多医护人员都因为防护不够处在危险之中，当时也让全国人民感觉异常的揪心，甚至愤怒。 如果能够解决那个问题，或者说缓解那个问题，对企业形象的提升显然是更大的。 他半开玩笑的对苏绮说道： “我有一些朋友，前些时候听从了我的建议，已经在海外采购了一些防疫用的医疗物资，货都已经到了，放在我口罩厂的仓库里面。如果你急切间采购不到，可以加一些钱，直接从他们手中买下来，我想他们应该会乐意的。” 那些拆二代在上个月就下了单，有的已经到了货，有的还在路上，基本上都能够在疫情爆发之前到达。 他们加起来的采购量还是挺大的，也够天元集团拿出来刷一下名望。 这倒是一件双赢的事情。 苏绮道：“我会考虑这个。” 7017k 第二三八章 手里有粮，心里不慌 1月9号。 有关方面向外界发布疫情不明原因病毒肺炎的病原信息，初步认定为冠状病毒引起的。 这个新闻发布引起了网上热议。 有的人忧心忡忡，有的人很乐观，认为不会有什么问题。 这个时候，天元集团已经制订出了应急方案，给全资控股的下属企业发布了详细的应对措施，向一些参股企业作出了提示，希望他们能够采取积极措施来应对可能爆发的疫情，也向一些合作伙伴表达了对疫情的担忧。 为了避免疫情爆发之后发生资金链断裂的风险，这段时间天元集团所有的投资案都暂停。 投资项目也得将疫情考虑进去，一封锁就会崩溃的项目不能考虑。 现金拿到手上才是最重要的。 天元集团制定出来的应急方案苏绮都和柳青讨论过，柳青整体的感觉就是对疫情的危险预估还是不够，有些措施并不是那么到位。 但是，现在就这样的情况，事发地的老百姓都没有感觉到危险，还要举办一些大型活动，天元集团能够作到这个程度，已经相当不容易了。 他知道事态会有多严重，应该采取怎样的措施，可是没人会相信他。 大家都只能够基于现在的那些信息做出相应的判断。 天元集团现在采取的那些措施，已经是足够激进了。 同等体量的公司，没有任何一家做出了这些应对措施的。 因为大家都没有在意，都认为那只是一场地方上就可以轻松应付的疫情。 他们用来对标的就是零三年的那一场疫情。 如果是那样，确实挺容易应付的。 知道真相的柳青没有办法说出来，只能自己偷偷的做准备。 他差不多每天都往口罩厂那边跑，最为关心的就是仓库的消防安全问题。 其次就是熔喷布的采购。 到1月12号，天元口罩厂仓库里面囤积的熔喷布已经有了四百多吨，还有一百多吨已经在路上。 柳青给采购主管打了电话，让他不需要在到处奔波，就去江南王总那边，盯着那边的货，生产出一车，就让他们运一车过来。 现在口罩越堆越多，马国明很是忧郁。 前些天疫情的新闻开始之后，他也一度以为希望来了，口罩应该畅销。 可让他很失望的是，同行的口罩畅销起来了，但是自家公司生产的口罩却畅销不起来。 不是无人问津，每天都有不同地方的人打电话过来跟他们洽谈生意。 但是，柳青把出厂价给限死了，不论多大的单，单个口罩出厂价格不能低于三毛九。 而别家的口罩出厂价格也就是几分钱，高一点的也就是一毛多一点。 相比之下，天元口罩厂的价格实在是太高了，他这边把价格报出去，人家就没有继续谈的欲望了。 ——就一个离谱！ 他委婉地向柳青提过，不要搞那么高的价格，趁着这个机会将价格降低一些，将仓库里囤积的那么多口罩都销售出去，那就有不小的利润了。 几分钱一个都能够赚到一点小钱，要提高到一毛多点，利润就大了。 但是柳青没有同意，还是坚持着自己的价格。 每一次到仓库，看到了一箱箱的口罩码得跟城墙一样，就有一种浓浓的富足感。 新扩建的仓库很大，放在里面的除了口罩和原材料之外，还有柳青和他的小伙伴们从海外采购的医疗物资，总的价值达到了两三千万。 看到那些东西，柳青的感觉就像地主看到了满仓的粮食一样。 手里有粮，心里不慌，就是这个意思。 只是工厂的那些人都比较担忧。 现在工厂的待遇挺好的，也正是因为现在工厂的待遇挺好的，那些人更为担忧。 他们希望这样良心的工厂能够一直办下去，他们能一直有这样的好工作。 可是看着仓库里面的口罩只增不减，就算是傻子也都明白，这不是个事。 再过一两个月，这么大的仓库都没地方堆放这些口罩了。 唯一的一单还是天元集团消化的。 再这样下去，恐怕不用多久，这家工厂就要倒闭，他们就得另外找工作了。 1月12号，不明原因的病毒性肺炎被正式命名。 疾控中心、医学科学院、科学院某地病毒研究所作为国家卫生健康委指定机构，向世界卫生组织提交这种冠状病毒基因组序列信息，在全球流感共享数据库发布，全球共享。 1月13号，有关方面要求疫情发生地进一步强化社会管控措施，加强口岸、车站等人员体温检测，减少人群聚集。 而这个时候，暹罗那边也发现了患者。 虽然社会上表现得还很镇定，大家的生活也都没受到影响，可是，网络上已经议论纷纷了。 世界卫生组织对此也有了一定的关注。 天元集团的应对措施又上升了一个级别。 15号，有关方面发布了第一版诊疗方案以及防控方案。 15号是农历十二月二十一。 天元口罩厂有少数员工是在当地招的，更多的是外省人。 已经有很多工人在问什么时候放假让他们回家过年。 马国明也多次问过柳青。 以前柳青没有给出确切的答复，只是说等等看。 现在都已经到了这个时间，还没有定出放假的方案，很多员工已经有些慌了。 大家都想着过年团聚，不论离开家乡多远，到了这个时候都会回家过年。 这也使得过年回家的火车票很不好买。 他们现在连什么时候放假都不知道，更没有办法购买火车票。 15号，柳青去了口罩厂，中午就和大家一起在厂里的食堂吃饭。 有员工问起他工厂什么时候放假，柳青沉思了一会儿，才说道： “我知道大家都想回家过年，但是今年情况有些特殊，我希望今年你们都能够留在这里过年。” 这话一说出来，引起一片哗然： “老板，这可不得行，家里人都盼着我们回家过年，怎么能留在这里呢？” “老板，我们在外奔波了一年，就想过年回家跟家人团聚，你把我们留在这里怎么行？” “老板，我们可以迟几天回去，可以早几天回来，但是，过年我们还是得回家。” 就没有一个赞同的。 7017k 第二三九章 留在厂里过年 很多打工人一年四季漂泊在外，为生计拼搏，也就过年的时候才能够回一趟家，跟家人团聚几天，一起过一个年。 过完年后，都不敢感受多久的家庭温暖，又要匆匆的离开，继续为生计拼搏。 这是一个从农业社会向工业社会转型的大时代。 在这个大时代里，无数的小人物，就像自然界的动物迁徙一样，背井离乡，远离故土，到千里之外的他乡谋生。 家乡越来越陌生，异乡越来越熟悉，很多时候会让人都分不清到底在家乡还是在异乡，不清楚自己最后又将要皈依何方。 有一个词叫做春运。 这两个字里面就包含着这个大时代里无数的悲欢离合。 很多人也只有在这春运的时候，在回家过年的时候，才能找到那一点归属感。 回家过年，对大多数国人来说，已经成为了一种信仰。 现在柳青跟他们说今年不能回家过年，他们当然会着急。 好在一点，大家的反对不是特别的激烈。 因为这家工厂给他们开的工资还是挺高的，包他们的食宿，一个月能落到手里的也有个六七千块钱，有的加班多的甚至还能有七八千，他们对这个败家子老板有着挺大的好感。 不激烈的反对也还是反对。 马国明都有些着急，不知道柳青为什么要说这样的话。 柳青等众人都说得差不多了，这才说道： “大家安静一下，听我说几句。” 他这个当老板的，在工人的心目中还是有着那么一点威望，开口之后，那些反对的声音也停了下来。 柳青道：“我知道回家过年对大家都很重要，但是今年，真的是特殊情况。” “怎么特殊了嘛？”有人问道。 “疫情，”柳青道，“不知道你们有没有关注新闻，现在已经有了疫情。” 有的人不关注这个，但也有的人会关注。 有人问道：“不是才几十个吗？用不着大惊小怪的吧？” “是目前只检测出了几十个，并不是只有几十个患者，还有很多患者没有被发现，这个才是最危险的。”柳青说道。 说着，又补充了一句：“在暹罗那边都发现了这样的患者。” 那些人倒吸一口凉气。 柳青道：“让你们留在这里过年，有两个考虑。一个考虑的是，现在发生了疫情，到底有多少人得了这样的病，这个病的传播性又有多强，谁都不知道。你们来回的过程中，很有可能被感染上。还有一种可能就是，疫情爆发，封锁交通，你们回去之后，就没法回来上班了。” “另外一个考虑的就是，这个是呼吸道传染性疾病，如果疫情在全国境内爆发了，对口罩的需求量将会很大。我们是做口罩的，我先不说赚钱不赚钱的问题哈，在这样的时刻，我们多生产出一个口罩，就能给抗疫增添一份力量。从这方面讲，我也希望你们能够留下来。于国于民，都有大利。” 前面的话，那些人还听进去了。 可后面的话，他们听着就不相信，都想着： “咋了，就你定的这个价格，还想把口罩卖出去啊？” 正要说什么，又听到柳青说道： “我也知道，大过年的让你们留在这里继续开工，是有一些不人道，我应该要给你们做出一些补偿。我是这么想的，从今天开始，接下来一个月的时间里，正常的上班工资之外，每个人，每天，我额外再给你们两百块的过年加班补贴。留在这里过年的，每个人再发一个两千块的新年红包——这个和年终奖是并存的。” 很多工人突然觉得，留在这里过年好像也可以。 每天两百块钱的加班补贴，持续发放一个月，那就是六千块钱。 再加上两千块的新年红包，那就是八千块钱。 而且留下来的那一段时间，每天的工资还是照常发放，按照正常标准计算，这又是几千块钱。 回家过年来回的路费，过年的各种消费，那又是一大笔钱。 里里外外一算，就可以多出一两万块钱。 虽然失去了和家人团聚的机会，但能够多出一两万块钱，也可以让家人有一个更好的生活。 不花销出去，存在那里，未来也多了一份保障。 特别是那些本村的员工，就住在这个村里，不存在什么回家过年这回事。 凭空的多出这么多的钱，都高兴得很。 马国明惊骇的看着柳青——口罩卖不出去，都快要把仓库给堆满了，你还要加钱给他们，让他们过年都继续生产口罩，这是要干嘛？ 他觉得柳青在这件事情上魔怔了。 但是，人家是老板，人家自己愿意掏这个钱爆仓，他也劝说不来。 柳青说完之后，工人们纷纷表态： “既然疫情这么严重，那我们就留在这里过年吧。” “老板说得也有道理，今年就不回家过年了，明年再说。” “要不清明节的时候回家吧……” “疫情当头，我们口罩工人也应该为国家做一份贡献。” 听着这一个个通情达理的表态，柳青心中颇为欣慰：“群众的觉悟还是蛮高的嘛，让他们留下来，他们也都留下来了。” 趁着这个机会，他又一次强调了消防安全上的问题，让大家一定要注意。 仓库里面都囤积了好几亿个口罩，还有那么多原材料。 按照现在他们报出来的价格，那就是几个亿的价值。 要是一把火给弄没了，向谁说理去？ 利用钞能力解决了口罩厂工人留厂过年的问题，柳青放下了心中最后一块石头。 原材料足够，机器也足够，工人都留下来了，疫情爆发后，他们也有了条件爆发产能。 要不然大部分工人都回家过年，只有少数本村招的工人在这里干活，大部分产能被闲置，一闲置就是一个多月的时间，那太可惜了。 回到家后，突然想到16号是那个什么鹏城年度十佳青年企业家投票的截止日，今天已经是15号了，也不知道票数怎么样了。 点进那个公众号看了一下，把柳青吓了一跳——他的票数竟然达到了五万多票，比第二名多了三万多票，一骑绝尘，遥遥领先。 “我这是要夺冠的节奏啊！” 他心里想着。 7017k 第二四零章 热干面食品厂 1月16号。 聚合酶链式反应（pcr）诊断试剂优化完成，疫情发生地对当地六十多家二级以上医院发热门诊就医和留观治疗的患者进行主动筛查。 这是一个比较积极的信号。 但是柳青知道，初期诊断试剂的产能很低，根本就不能大规模的检测。 有很多携带了病毒的感染者连检测的机会都没有。 出现疫情后就全城检测这种一年后的常规模式，在这个时候做不到。 不是想做不想做的问题，而是根本就没有那样的能力做到。 现在发布出来的数据，并不能说明真实的情况。 这个道理大家都懂得。 网上的议论也越来越多了。 不过整体来看，还是保持着一种谨慎乐观的态度，觉得以国家现在的能力，只要认真起来，就可以轻松的消灭这一次疫情。 天元集团这边，随着更多有关疫情的信息披露，他们的应对措施又提升了一个程度。 苏绮每天晚上都会和柳青商量——她很悲哀的发现，在怎样应对疫情这件事情上，能够带给她建设性意见的，就只有这个初中都没有毕业的半文盲。 柳青的有些观点她一开始都不怎么相信，但是事情的发展趋势一步步的在证明柳青的推断是正确的，让她不信都不行。 内心深处甚至闪过一个可怕的念头： “也许我一直都低估了他，他只不过是没有机会接受更高的教育，实际上他是一个万中无一的商界天才。” “也许，让他做天元集团的总裁，才是最适合的。” 事态越发严重，她也意识到未来口罩的市场会很大。 真如柳青所描述的那样爆发起来，口罩有可能成为疫情时代的硬通货。 提前几个月开始准备的天元口罩厂，很可能赚到惊人的利润。 到那个时候，她和柳青的赌约就会以她的失败告终，只能接受柳青入主天元集团。 ——她都已经开始计算着对赌失败之后的事情了。 每天晚上都打电话跟柳青聊这些东西，让叶婉容和小雯都掌握了时间规律，在他们聊天结束之前，都不会过去敲门。 这两个妹子都知道了彼此的事情，一开始怪不好意思的，都非常的谦让，让对方先。 谦让了几天，最后发现让柳青那个花心渣男躺赢，竟然躲过了操劳之苦。 后面就很有默契的实行了单双日制度，今天你去敲门，明天我去敲门，这样就不会造成互相谦让，结果谁都没落到好处的局面。 16号这天晚上，轮到了叶婉容。 她知道苏绮会和柳青打电话，所以延迟到了十点钟才过去。 结果，没推开门，就听到里面柳青和苏绮还在打电话，把她郁闷的不要不要的： “这女人是不是有病啊？你自己喜欢女人，你就跟你喜欢的女人打电话去呗，天天跟一个男人打什么电话？双啊你？” 没奈何，只能坐客厅里等着。 今天她有点错怪苏绮了。 因为主动打电话的不是苏绮，而是柳青。 这天晚上柳青看着疫情发生地的新闻通报，突然想起疫情爆发后那边各种物资都没有的情况，觉得现在离疫情爆发还有几天时间，应该要采取点措施，尽量的让物资不那么紧张。 于是就打电话给苏绮：“咱们集团在疫情发生地那边有没有下属企业或者是参股企业？” 苏绮很快就回答他：“在那个市有一家全额投资的食品厂，天元热干面食品厂。” “他们有仓库吗？”柳青问道。 “食品厂，当然会有仓库。”苏绮好奇，“你问这个干嘛？” “我看新闻，那边的情况不容乐观，我怕不用多久就会爆发。到时候如果封锁了起来，那地方准备不足，口罩防护衣什么的都不够，可能会比较危险。”柳青说出了自己的担忧。 “你这个纯属多虑，”苏绮道，“既然要封锁，肯定会做好准备，不会存在物资不够的情况。” 柳青叹息一声：“我怕会出现误判，对事态的严重性判断不够，我觉得还是多弄一点相关的物资过去好一点。” 那就不是一场可以以常理来测度的疫情，它超出了所有人的想象，根本就不能按照正常的标准来判断。 爆发之初，医疗物资有多匮乏，柳青可以说是记忆犹新。 那一座城市虽然封锁了，可是网络还在，处在相对安全地域的网友们看着那里的情况都揪心不已，柳青也是其中一个。 这一次重生，他希望能够在里面起到一点作用。 苏绮沉默了一会儿，道：“你是想把你准备的那些东西运到那边仓库？” “是的，我是这么想的。”柳青道，“如果那边的仓库足够大，我希望能运送五千万个口罩过去。然后防护衣护目镜那些，运送五万套过去。” “那么多……”苏绮嘀咕了一声，问道：“你是要放在那里卖吗？” “捐。”柳青说道，“以后赚钱的机会大把的，这个钱我就不赚了，这些物资，我可以全部都捐出去。就是希望集团那边有仓库的话，让那些物资能放到那里。” 苏绮听到这话，愣了一下，忍不住说道：“你手底下也就那么两家公司，产值都不高，也不可能做得多大。你捐那么多东西，有必要吗？” 遇上灾难，大企业都会慷慨解囊，捐钱捐物。 有的是为了博取一个好的名字，提高公司公共形象，同时还能合理避税。 有的是不捐就会被网民骂，为了公司形象不被抹黑，也只能含泪捐款。 真正是爱心爆发主动捐款的，只有极少数。 天元集团以前没有捐过款，因为他们就是一家投资公司。 前两年苏毅布局中小企业，两年时间全额投资了一批中小企业，准备打造一个良好的公众形象，提升品牌认同度，这才开始想着做一做慈善。 天元慈善基金会，是苏毅还没死的时候就开始筹备的项目。 并不是真的有多大的爱心，讲白了还是出于商业考量。 而柳青手下就那两个小企业，竟然要捐出这么多的物资，从商业上考量，完全没有办法获得相应的回报。 所以苏绮感觉特别的不能理解。 一句话——值吗？ 7017k 第二四一章 连夜折腾，只为抗疫 柳青做出那样的决定时，并没有想到值不值得这个问题。 苏绮问了一句，他才开始往那个方面想。 结论当然是——值，而且很值。 这一次重生，就是上天对他最大的恩宠，他已经得到了上一世怎么都得不到的东西。 做出一些回馈，也是理所应当的。 要不然心里真过不去。 而且，在商言商。 在疫情爆发之后，在疫情发生地各种医疗物资匮乏的情况下做出那样的捐赠，从商业上来讲也绝对不算亏。 通过这样的捐赠，就可以将天元口罩厂的牌子打出去。 五千万个口罩，对现在天元口罩厂仓库里面储存的几亿个口罩来讲，只是一个小数字。 而通过这一笔捐赠，就可以让全国人民都知道，天元口罩厂，是一家有社会责任感的口罩厂。 以后要买口罩，首选就是这家口罩厂的产品。 ——疫情爆发后，口罩是会有一个价格高峰期，但过上几个月，就会跌落到低谷。 那个时候产能过剩，很多盲目投资的口罩厂都会开不下去。 天元口罩厂想要继续生存下来，就得有一定的品牌认知度。 通过这种事情带来的品牌认知度，比花几个亿打广告还要强。 而且，这一笔捐赠，也会给柳青的个人形象带来极大的提升。 以后只要不做祸国殃民的事情，凭着这一次捐赠，就可以立住一个良心企业家的人生。 “我觉得值得。”柳青说道，“作为一个企业家，我们应该有社会责任感，我预感到疫情要爆发，让我什么都不做，我会觉得良心不安。” 苏绮沉默了一会儿，道：“我先给你问一下，那边仓库能够储存多少东西，然后再联系你。” 挂掉柳青的电话，她找到了天元热干面食品厂厂长的电话，打了过去，询问那边仓库有多大的余量，能储存多少东西。 得到了一个确切的数字后，再打电话给柳青：“你说的那些东西可以储存下来，你要运过去的话，我跟那边的厂长说一声，让他们接手。” “谢谢了，”柳青道，“我今天就安排人找跑长途运输的物流公司去送货。” 五千万个口罩，一万个口罩一箱，那也有五千箱。 另外还有五万套防护衣和护目镜。 这么多东西靠邮寄那有点太扯了，只能自己安排车队去送。 苏绮也被他这种情绪给感染到了，想了想，说道：“你可以先让你们厂的人把那些东西整理好，我看能不能想办法给你走铁路过去。” 柳青意外：“走铁路运输？你有那个关系吗？” 苏绮嗯了一声，道：“有那样的关系，但是现在能不能安排上，我也不确定。你那边先准备吧，我再打个电话问一下。” 天元集团是一个资产几百亿的公司，要是再加上他们参股的公司，那个盘子就更大了。 这么大一个体量的公司，当然有着自己的人脉资源。 ——没有拓展出相应的人脉资源，这么大的体量，早就被各路豪强瓜分得不知什么样了。 苏绮又打了一个电话过去，也没有做什么隐瞒，直言就是要运送一些抗疫物资到鄂省去，其中包括一些防护衣护目镜什么的，是为了捐献给当地的医疗机构。 ——这样的说法，更容易走通渠道。 对面听到这样的说法，又问了一下大概有多少物资要运送，当时就表示可以给他们走特殊通道。 发车时间是明天上午。 得到这样的答复，苏绮又赶紧给柳青打电话，告诉他，连夜组织运力将那些要运送过去的物资送到车站。 口罩和防护衣都是包装好的，只要调到了汽车，直接往上面搬就是了。 那里距离火车站也不是很远，一个晚上的时间，完全来得及。 在苏绮打电话到铁路方面的时候，柳青也给口罩厂的马国明打了电话，让马国明准备从仓库中取出五千万个口罩和五万套防护衣护目镜，准备发到疫情发生地去。 还问他能不能联系到物流公司，得到肯定的答复后，让他赶紧联系物流公司，准备货车运输。 当时他也不确定苏绮那里能不能搞定铁路那边的关系，给马国明交待的就是可能只是运到火车站，但也可能会直接运到鄂省，最好能找那种跑长途的物流公司。 等苏绮把电话打过来，知道铁路那边没问题了，都顾不得感慨天元集团的能量广大，就给马国明打电话，告诉他不用跑长途，只要能够把那些货运送到火车站就可以了。 这个追加的消息让马国明如释重负——现在都已经快过年了，那些货车司机们也想着早一点回家过年，并不想跑那么远的长途。 只是送到火车站，那就太容易了。 这一次要运过去的东西有点多，柳青希望马国明能够跟着过去。 但是那一个地方正发生着疫情，柳青也有一些担心马国明有情绪，向他提出马国明要是跟着过去，会给他两万块的出差费用。 马国明虽然知道那边有疫情，但并不认为有多严重，于是很痛快的答应了这个要求。 不过柳青还是不怎么放心，特意的叮嘱他，去了那边一定要小心，要记得戴口罩，尽量不跟人接触，有了接触要用洗手液洗手。 ——口罩厂那边已经囤积了一批洗手液，他让马国明一定要带过去。 担心马国明不当回事，柳青强调了几次，说道：“老马，这不是你一个人的事情，你还要回厂主持厂里的生产，要是带来了病毒，整个厂都要被拖累到。所以，你必须要小心。” 马国明确实不怎么当回事，但听到柳青说得那么认真，也重视了起来，说道： “老板你放心，我一定会做好个人防护，不会毁了工厂的事业。” 柳青和苏绮的这一番通话，让天元口罩厂连夜忙碌了起来。 这就是当老板的权力。 突然产生一个念头，就能够折腾的全厂鸡犬不宁。 将事情都交代下来，柳青也就没有那么急迫了，和苏绮又聊了几句疫情的看法，苏绮突然说道： “如果那边疫情真的爆发，到了你说的那种程度，那一笔捐赠，可不可以以天元集团的名义来做？你放心，集团会付那一笔钱的。” 7017k 第二四二章 拒绝 柳青说捐赠就捐赠，一开口就是五千万个口罩，还有五万套防护服加护目镜，而且是连夜行动。 这个效率让苏绮心惊，同时也有着那么一些羡慕——要是我有那样的权力就好了。 她弄一个防疫预案都一波三折的，不是她没有那样的魄力，而是没有那样的权力。 代总裁的权力虽然很大，但也有很多的限制。 不要说她，就算是当初的苏毅，在集团有那么大的威望，也不能为所欲为。 苏毅能够压制住一些反对的声音，苏绮可没有那样的资历。 她现在倾向于认同柳青的判断，但是，她还是不能在疫情没有爆发的时候就做出那样的决定来。 向柳青提出这么一个要求，看起来是给柳青分担压力，实际上，是想着以最安全的方式来获得提升公司形象的机会。 ——她买下柳青那些物资的前提是疫情爆发。 爆发了，她才会买下来。 不爆发，那些物资只能堆在那里压仓库。 成本压力都是柳青在扛着。 听到她这么说，柳青就想说一句话：“姐儿你想得恁乖呢！我费那么多心力，就是为了给你做嫁衣的吗？” 干笑了一声，说道：“我们口罩厂仓库里面还有着几亿个口罩，如果你想捐赠，可以再下单五千万个，也就是两千万不到的人民币。” 虽然他家在天元集团有着百分之五十五的股份，天元集团获得了声誉，理论上来讲，他也能够获得好处。 但是，天元集团百分之五十五的股份在他妈丁芸手里。 丁芸的财产以后大概率会是他的，但也有小概率不是他的。 现在天元集团的代总裁是苏绮。 苏绮跟他更没有任何的关系。 在疫情爆发之初，在那座城市捐出那么多物资，能给带来多大的名声，柳青不可能不知道。 做出那样的捐献，集团本身能够获得很大的声誉，丁芸这个董事长能获得很大的声誉，苏绮也能够获得很大的声誉。 但是柳青收获不到任何声誉。 这样一个机会，他可不想让给别人。 选择捐赠那些物品，初心确实是为了让自己心安，能够尽可能的帮到一些人。 但能够获得的声誉，他并不想拱手让人。 他又不是圣母。 天元集团想要捐赠，当然是最好的，他也希望天元集团越来越好。 但现在天元集团跟他没有太大的关系，他不会为了这个集团做到那个份上。 苏绮听到他这么说，有一些尴尬，最后道：“这个我做不了主，得和集团的那些人商量之后才能作出决定。” 五千万个口罩，按照柳青的报价，那就是近两千万人民币。 哪怕她是公司的代总裁，也不可能随意的做出这样的决定。 如果一个代总裁就有这样的权力，有点私心的话，很快就可以掏空一个集团公司。 轻轻的叹息了一声，挂掉了电话，结束了这一次通话。 这个时候，已经是晚上十点半了。 这一次打电话前前后后用掉了一两个小时，柳青说话都说得口渴了。 走出卧室，去拿水喝，却发现叶婉容坐在厅里捧着一本书在看。 “今天打什么电话要那么长的时间？” 看到柳青出来，叶婉容这才放下书，有一些不高兴的问道。 今天轮到她开心了，结果这个男人跟一个女人打电话说个不停的，耽误了多少好时光，她能高兴得起来才见鬼了。 “疫情方面的，”柳青道，“我想运一些医疗物资到疫情发生地，要借用天元集团下属公司的仓库，还要借着她的人脉渠道搞定铁路运输，所以打电话的时间长了一些。” 叶婉容哦了一声，这才释然。 为了疫情，做什么都可以理解。 然后跟柳青说道：“八点多的时候，甄甜跟我聊过，鹏城市年度十佳青年企业家评选活动已经结束，你获得的票数第一，已经获得年度十佳青年企业家的称号，并且还获得了一个新闻台颁发的青年创业金奖。” 投票是16号晚上八点结束，结果出来之后，甄甜就要给柳青打电话，结果那时候柳青正在和苏绮打电话，她就只能通过苏绮转达这个消息了。 柳青虽然有所预料，但是听到这个最终结果，还是挺高兴的，笑道：“看来，我又要上一次电视了。” 新闻台的安排，16号投票结果出来，二十号举行一场颁奖晚会，通过新闻台直播，届时会有一些领导出席。 叶婉容告诉他：“甄甜跟我说，19号会有一次彩排，当天晚上你要过去，了解一下颁奖程序。然后20号现场直播。每一个获奖的人都会有一段发言，你现在可以准备了。” “你会写获奖感言吗？”柳青问道。 “我不会，”叶婉容道，“这个你要不就找传媒公司的人，要不你就让甄甜办你写，我可不会写那些公文。” 柳青本来就是随口问一下，也没有指望她，听到她这样说，并没有觉得奇怪，点头道： “明天我先问一下甄甜能不能帮我弄出来，她要是不行，再去找秦昆。” “还有一件事情，甄甜让我跟你说，你听到的可不要生气。”叶婉容道。 柳青愣了一下：“咋的了？她找到老实人了？想踏踏实实过日子了？” 叶婉容奇怪的看了他一眼：“你会因为这样的事情生气吗？” “额……”柳青矢口否认，“当然不会！那是她的自由，只要她尽到了告知义务，那就没事，我怎么可能因为这样的事情生气呢？” 然后又看着叶婉容：“你就说是不是嘛。” 除此之外，他还真不知道甄甜那边有什么值得让自己生气的事情。 “不是那个，是你要参加的那个年度十佳青年企业家颁奖晚会的事情。”叶婉容道，“新闻台的意思是，他们的业绩不好，办一场精彩的晚会，成本有点大，他们有点承担不起。所以希望获奖的那些企业，都能够赞助一点费用。电视台会在节目最后鸣谢。” “卧槽！”柳青真的生气了，“我说他们怎么那么好心的弄出这个评选来呢，原来是在这里等着我们啊！” 7017k 第二四三章 她会以我为荣 在最后的投票要拉人头给公众号的时候，柳青就已经很不爽了。 没想到投票结果都出来了，结果还要赞助晚会，柳青没忍住吐槽起来。 叶婉容一付我就知道你会生气的样子看着他发脾气。 “他们是想钱想疯了吗？”柳青怒气冲冲的说道，“要钱一开始就说啊，一开始说了，我就不参加那个评比了。到了这个时候再说，真的是麻子不叫麻子，你这就是坑人呀！” 一开始他要知道还有这么一出，他就不奉陪了。 可后面又是请张主任吃饭，又是费心费力的拉票，资源投入那么多了，现在不继续投入，前面的投入就白费了。 而且还得罪了人。 得罪别的人也就算了，得罪了新闻台的人，还是本地新闻台的人，那能有个好结果？ 除了硬着头皮继续走下去，都没有别的选择了。 他就不懂了——搞这个年度十家青年企业家评选，明明是新闻台搞创收，还弄得一副高高在上的样子，想要获得个提名，都要去求他们才行。 ——这就是传说中的第四拳吗？ 真的是被人卖了还得给人数钱。 不是说出不起那个钱，就是感觉被人愚弄了，想着觉得憋屈得很。 在那里骂了一会儿，叶婉容问道：“那你要不要赞助呢？” 柳青郁闷的说道：“我有得选择吗？新闻台的人，我能得罪得起？” 叶婉容点头：“确实得罪不起，让他们记了仇，随便找个理由给你一个曝光，你损失的就不止那点赞助费了。” “甄甜有没有说大概需要多少赞助费？”柳青问道。 “一二十万吧，”叶婉容道，“甄甜的意思是不能低于十万，也没必要超过二十万。” “额？”柳青愣了一下，“为什么不能超过二十万？难道钱给多了也不对吗？” 叶婉容抿嘴笑道：“不只是你这一个人参加颁奖晚会，一共有十个人参加，你出得太高了，让别人怎么想？那不是给别人难堪吗？” “倒也有道理，”柳青也笑了，道，“既然如此，那就赞助个十六万八千八百八十八块吧。一路发，发发发，取个好口彩。” 这个钱他可不会自己掏腰包，而是要通过天元口罩厂和天元传媒公司的账户转过去，鸣谢的也是那两家公司。 一夜无话。 第二天，柳青就打电话给天元口罩厂和天元传媒的财务，让他们转那一笔钱到新闻台的账户上，作为颁奖晚会的赞助费用。 第二天就是1月17日。 这一天，相关部门派出了七个督导组到地方去督促指导防疫工作。 在某一段时间，老是有人骂上面对疫情不重视，实际上是很重视的，这是谁都没有料想到这一次的疫情有那么严重。 横向对比的话，就可以看得出来，谁才是最重视的。 这一天是农历腊月二十三，是北方小年。 丁芸打了电话给柳青，问他要不要过去过小年。 电话都打过来了，要拒绝那也不可能。 元旦过后，柳青本来是想着以后就留在鹏城不再去羊城了，可是丁芸已经打了电话过来，想到除夕没办法回羊城，那就干脆陪着丁芸过一个小年吧。 当天上午，又和小雯、叶婉容三人一起出发了。 他是弗兰人，他们那里的风俗，过小年是腊月二十四。 家乡的卫视，基本上都是腊月二十四办自家的春晚。 小雯要上班，也被柳青替她请了假，一起带到了羊城。 老太太喜欢热闹，又是过小年，多一个人过去，也多热闹一些。 在开车过去的路上，柳青都没有闲下来，就给马国明打电话，问他铁路货运的事情。 上午十点，装有天元口罩厂那些防疫物资的火车开动，向着疫情发生地驶去。 马国明戴着口罩，带着洗手液，坐上了一辆去那里的高铁，也往那边过去。 没办法，货运火车不拉人，他只能坐别的车去。 高铁票都是通过关系才搞到的，是他们内部工作人员的票。 他会比那些货更早到达目的地。 目的地那里的天元热干面食品厂将会派人到火车站那边卸货，也已经调动了货车。 马国明过去那里，主要就是监督一下货物卸载，和对方核对货物数量，完事后就可以回鹏城了。 在电话里面，柳青就和一个唠叨的老太婆一样，再三叮嘱他一定要注意个人安全，尽可能的不要和别人接触。 一直到马国明上了高铁，高铁发动，这才结束通话。 小雯在他旁边，听得都快要背得出来。 在柳青结束和马国明的通话之后，她才忧心忡忡的问柳青： “青哥，这一次疫情真的有那么危险吗？” 柳青神色凝重的说道：“相当的危险！这一次去了羊城，回去之后我们就要留在鹏城了，要尽量的减少跟别人的接触。” “那除夕夜呢？”开车的叶婉容问道，“不去羊城陪你妈过年吗？” 柳青摇头：“不一定有那个机会。” 疫情什么时候爆发的，柳青很有印象。 就在过年前两天。 然后想要买口罩，走遍了所有的药店，却发现一个口罩都买不到，全部被人抢光了。 ——本来口罩就不多，然后大家一恐慌，纷纷抢购，那就没得买的了。 这一次，柳青提前备了那么多货。 仓库里面已经囤积了几亿个口罩。 这个数字听起来很多。 可是，想一想全国那么多人口，这个数量甚至连人均一个口罩都做不到。 他能力还是太小了，能够做到的改变并不是那么大。 但是，柳青相信，有了他的出现，至少在鹏城，口罩不会那么紧张。 不至于那些站在抗疫前线的工作人员连口罩都没有。 到了那个时候，工厂肯定要加班加点的制造口罩，机器的损耗也顾不得了，能制造多少就制造多少。 他也需要在现场督战。 这个除夕夜，他不认为自己有那个闲情来过。 叶婉容对他的答案有一些诧异：“大过年的都不陪着，你不怕你妈生气吗？” 柳青沉默了一会儿，道：“我觉得，她也许会以我为荣。” －－－－－－题外话－－－－－－ 感谢委屈的眼泪哗哗啦、烦星的打赏 7017k 第二四四章 苏绮的两难境地 丁芸再见到柳青的时候，都忍不住问他： “这个疫情真的会很厉害吗？我现在都有些心慌了。” 柳青对她说道：“妈，这段时间你就尽量的不要外出了，多囤点食材，做好准备。” 说到吃的，丁芸又问：“我听人说这个病就是吃野味引起来的，是不是真的？” 现在疫情毫无疑问已经成为了热门话题。 丁芸这不怎么关注时事的，都免不了受到影响，变得忧心忡忡。 柳青觉得不吃野味没有什么不好的，于是点头说道：“是有这样的说法，所以以后最好不要吃那些东西。” 丁芸点头：“以后我要注意了，别人在给我送野味过来，我就不收了。” 又说道：“昨天晚上你表哥给我打电话，说准备今天下午和你几个表哥表弟一起过来我这边过小年，我没让他们过来，就是现在有疫情，最好不要乱跑。” 柳青笑了起来：“妈，你做得对，以后不要去别人家，也不要让别人过来，这样才最安全。” 又道：“出门的时候一定要记得戴口罩，做好安全防护。” “这个我知道，”丁芸道，“我跟王姐陈姐她们都说了，出门要小心，尽量不跟人接触。回来第一件事情就是用洗手液洗手。” 这些都是柳青告诉她的，她执行起来还是挺严格的。 毕竟她怕死。 柳青在丁芸这里吃了一顿午饭，苏绮知道他来了羊城，就邀他下午去天元集团见面。 天元集团总部有几百个员工，现在还没到放年假的时候，他们上班会上到腊月二十八，到了正月初八又会开工。 这一点上，还比不过那些工厂。 有些工厂放年假一放就是一个月，给了打工人比较充足的和家人团聚的时间。 一般的也会放半个月的假。 不过他们的工资，也不是那些打工的人能够比得上的。 柳青到达集团的时候，那里的员工上班和平时也没什么两样，一点快要过年的气息都看不出来。 在总裁办公室，苏绮向柳青提到了腊月二十七集团公司会搞一个晚会，包一个酒店，所有的员工在一起吃一顿年夜饭，还会有抽奖等活动。 这一年集团的经济效益还不错，准备拿三辆小汽车来抽奖，其余的还有现金红包以及菊花旗舰机等。 保证每个人都能抽到奖，最低也有两千块的现金红包。 她跟柳青说起这些，可不是为了炫耀集团有多好的福利，而是要柳青向丁芸传达这个消息，希望丁芸能够以集团董事长的身份出席这个晚会。 如果可以的话，柳青最好也出席一下。 疫情当头，搞这种晚会看起来似乎有些不妥，不过现在疫情还没有传播到这边来，虽然不妥当，但也不至于多不安全。 在柳青的记忆里，年前这边好像没有疫情发生，到年后才有病例出现。 不过他没有答应出席那样的活动，说道：“那个时候我恐怕没空过来，我要留在鹏城，我那个口罩厂的工人都会留在工厂过年，心里多少还是有一些情绪，我要在那边安抚他们。我妈那边我跟她说一下，看她要不要参加。” 苏绮愣了一下：“你们厂的工人都不回家过年？他们能答应？” “动之以情，晓之以理，然后加钱呗，”柳青苦笑着说道，“我怕他们回家之后就回不来了。” “你认为会发展得那么快吗？”苏绮问道。 疫情已经出现一个多月了，现在通报出来的患者总共也就那么几十个而已，她认为就算是爆发，也得再过上一两个月才对，不至于这么早爆发。 她还是习惯性的把疫情的走势和零三年的那一次对标。 这也是网上大多数悲观者的看法。 对于乐观者的看法，当然是可以轻松的消灭这一场疫情。 “我比较悲观，”柳青也不好说得那么肯定，“我觉得准备更充分一点更好。” 他们这一次见面，苏绮给他看了集团做的疫情方面的应急措施，详细的跟他指明哪些已经实施了，哪些准备要实施。 介绍完这些，苦笑着对柳青说道： “我现在心里挺矛盾的，都不知道该盼这一场疫情爆发，还是盼着它不爆发。不爆发的话，当然是最好的，可是，我主导做出的这些预案，损失了一些很好的投资机会，有些商业谈判被终止，事后追责，我恐怕很难扛下来。可是爆发的话，对这个社会是一场灾难，对我们集团来说，哪怕是做了一些预防措施，依然会是一场灾难。” 人都是自私的。 疫情爆发，就说明她判断正确，主导的这些预案也能够最大程度的降低损失。 对于她个人来讲，那是一件好事。 只是对这个社会来讲，疫情爆发，那就是一场巨大的灾难。 她有着这样的纠结，主要还是比较在意集团代总裁的位置。 柳青很同情的看着她：“你这个代总裁做得也挺不容易的。” 苏绮莫名的感觉心里一暖，觉得这个男人虽然是竞争对手，但还是能够懂得自己。 有这样一个亦敌亦友的人，也挺不错的。 叹息道：“有时候感觉确实也挺累的。” “挺累的，那就好好的休息，”柳青贴心的说道，“以后你就不要做这个代总裁了，这种苦活累活，原本就不适合你这样的女孩子，以后就让我来承担吧。” 苏绮愣了一下，看着柳青，半晌没缓过来。 心里想着：“呵呵，男人！趁火打劫的男人！” 然后，又想到了一件事情： ——疫情不爆发，她主导通过的应急方案将会被证明是反应过度，会给集团带来很大的损失，没办法向股东交代，这个代总裁的位置恐怕就坐不稳了。 ——疫情爆发，口罩的需求量会大增，柳青的口罩厂会获得大量的利润，按照他们两个的对赌协议，她这个代总裁的位置也做不下去。 真可谓进也难，退也难，左右为难。 一下子变得无比的郁闷，想着：“我怎么就走到这个境地了呢？” 7017k 第二四五章 不好 “你真的不懂商业运营，”苏绮很认真的对柳青说道，“让你坐上集团总裁的位置，你只会带着集团走下坡路，对你，对集团都不是一件好事。” 她会对着柳青说这样的话，明显就是有一些心虚了，认为自己在那一场赌约中有很大可能会输掉。 以前她可没那样想过。 以前的她认为自己稳操胜券，可以让柳青这一辈子都进不了集团董事会。 现在只能跟他好声的商量。 柳青好笑的看着她：“你懂商业运营不就可以了吗？我当上了总裁，你可以继续当那个副总裁，把你的精力都用在规划公司的发展上，别的压力由我来扛，那不挺好的吗？” 听上去倒是挺好的。 可是，细想就不对劲了。 ——那我不成你的副手了？ ——你夺走了我的权力，让我帮你干活，还要我来感激你啊？ ——当我傻子呢？ 苏绮看着柳青，心里有了一些生气，说道： “不好。” 柳青这是第一次在她脸上看到那种小女生赌气的表情，不由得哈哈大笑，道：“那可由不得你，我们之间的那一场赌约，我赢定了，你就乖乖的等着在我手底下给我打工吧。” 苏绮本来想说“你要赢了，我就离开集团”，但犹豫了一下，还是舍不得。 天元集团是她爸苏毅创办的，她是苏毅留在这世上的唯一的骨肉，她天生就属于天元集团，让她离开，自己创业，她觉得这就是对她爸的背叛。 最后还是没有说出这样决绝的话来，只道： “你现在这话说得太满了，就算疫情爆发，也不等于你的口罩厂就能够盈利。” 柳青很自信的说道：“你就不要抱有幻想了，这是确定一定以及肯定的事情。” 在聊着这些的时候，柳青接到了马国明的电话。 马国明已经到了疫情发生地，和那边的天元热干面食品厂厂长也见面了，还在那里吃了顿饭，现在就等着货运火车的到来。 柳青又一次强调了保持安全距离的重要性，还是那些重复了多次的话。 苏绮听得直皱眉。 在柳青结束通话之后，她问道：“真有那么严重吗？听你说起来，好像那里都已经成为了一个病毒窝一样。” “没那么严重，”柳青坦白说道，“但是，我们必须要高度警惕。哪怕只有十万分之一的可能，都要把那种可能性给掐灭掉。” “这样成本太大了。”苏绮指出。 “顾虑成本，这个疫情就没法平息得了。”柳青道。 这一点是在未来被不断证明的。 如果所有的国家都像华夏一般不惜代价的去限制病毒的传播，那疫情就不至于一直存在，还越演越烈，早就被控制下来甚至消灭掉了。 可惜了…… 柳青在苏绮那里聊到了下午四点左右才离开。 他走后，苏绮一个人坐在办公室，情绪很是低落。 一方面是忧心疫情。 另外一方面，则是忧心自己的未来。 她怎么都没有想到，自己在集团的位置，竟然会跟疫情捆绑在一起。 想想都觉得不可思议。 冯芷萱进来的时候，就看到苏绮坐在沙发椅上发呆，眉头紧紧的皱着。 有一些心疼，悄悄的关上了办公室的门，走到苏绮身后，给她按摩，又问道： “苏总，怎么你看上去心情不好的样子？是不是那个男人欺负你了？” 苏绮苦笑了一声：“跟他无关，主要是现在的疫情让我感觉挺头疼的。” “苏总你没必要太在意那些，我觉得疫情没有那么严重，他就是在危言耸听，跟个神棍似的，”冯芷萱厌恶的说道，“这种人要远离他才好。” 她本来没有那么讨厌柳青了，可是，看到柳青和苏绮先后两次拥抱之后，对这个男人又开始讨厌起来，讨厌程度甚至远远的超过了以前。 在她的认定里，柳青就是她的敌人。 苏绮能够感受到她的敌意，不由得摇着头笑了笑，说道：“虽然他没什么文化，但也不至于你说的那么不堪。” 突然想到另外一件事情，问道：“芷萱，你说，像我这样的女人，在男人眼里，有没有诱惑力？” “那肯定有的！”冯芷萱道，“我都听到过集团一些男的私下议论你，都想着娶了你呢。” 说着，还鄙夷的哼了一声。 苏绮笑道：“集团里那些男的说的话做不了准，因为他们知道我是代总裁，娶了我就能少奋斗多少年。哪怕我是一个五十几岁满脸皱纹的老妖婆，我想他们都是乐意的。” 最后一段话，那是意有所指。 也幸好这个时候柳青不在了，要不然听到了会巨尴尬。 “那不一样，苏总你长得就很漂亮。”冯芷萱坚持着自己的意见。 心里想着：“我都觉得很漂亮，何况那些臭男人。” 这也是我见犹怜，何况老奴的意思。 说着，突然警惕了起来：“苏总，为什么你突然问起这个来？” 苏绮有些尴尬的笑道：“我在给自己想后路呢，要不要想办法勾引一下柳青……” 冯芷萱都不想给苏绮按摩了，手都停在了那里：“苏总，你用不着委屈自己。就算在这个集团做不下去，你还有那么多资本，也可以自己创立一个公司，不用受那些窝囊气。” “但是我觉得，真要能嫁给他，倒也挺不错的，”苏绮掰着手指算给她听，“这样一来，我爸的股份又统一到一起了，我们在集团就有了最大的话语权，我不再是一个打工人，而是这个集团真正的老板，权力会更大，能够动用的资源也更多……” “可是，苏总，你有没有想过另外一件事情，”冯芷萱忍不住说道，“你这样做，不是获得了他们家百分之五十五的股份，而是把自己那百分之五的股份给搭进去。这还不够，把你自己也搭了进去，给他们家生儿育女，还得替他们家干活挣钱，那是不是太亏了？” 在某些群体看来，嫁人这件事情无非就是给别人家做牛做马。 有可观的彩礼也就算了，自己还要搭进百分之五的股份过去，那也未免太不值得了。 苏绮愣了一下：“是哦，你说得好像也挺有道理的。” 7017k 第二四六章 国之栋梁 1月18日，腊月二十四，南方小年。 这一天，有关方面组织医疗与防控高级别专家组赶至疫情发生地实地考察疫情防控工作。 一位在零三年的疫情中做出了重大贡献的老人，以八十多岁的高龄，再一次担当重任，坐着火车从羊城去了疫情发生的那一座城市。 这个消息发布出来后，网上也是一片热议。 乐观的认为，这一位老人都出来了，说明国家已经很重视这一次的疫情，会下定决心消灭这一次疫情。 悲观的认为，把这一位八十多岁的老人都请出来了，说明事态已经很严重了。 也是在这一天，第二版诊疗方案发布出来了。 柳青虽然在丁芸这里陪着她一起过小年，但也关注着疫情的消息。 丁芸看到那一位八十多岁的老人被召唤出山，颇为感慨： “十几年前就是他，十几年后还是他。这么大年纪了，还要来回奔波，也挺不容易的。” 柳青比别人更知道这一位老人出山的意义。 如果没有这一位果断的做出“绝对存在人传人”的判断，建议用最严格的措施来应对疫情，恐怕那一场疫情就没有办法压制下去。 由衷的感慨：“这就是国之栋梁！” 这一天上午，马国明登上了回鹏城的高铁。 运过去的口罩和防护衣护目镜都已经清点完毕，送到了天元热干面食品厂的仓库。 那个工厂是在疫情发生地，不是在市区，而是在市郊，不过交通还是很方便的，去市区也不远。 把那些防疫物资放到那里，需要的时候，可以很快就拿出来用。 完成那样的事情，马国明就返回了。 他本来不是那么紧张的，但是被柳青说得紧张了起来，觉得这个地方不是安全的地方，早一点离开更好。 下午，给柳青打了个电话，人已经到了鹏城。 接到报平安的电话，柳青心里这才安定下来。 当天晚上，苏绮没有和柳青交流关于疫情的观点，而是在她的朋友圈发了九张不同时期拍的照片。 这让柳青感觉挺意外的——没想到这一位女总裁竟然还有着爱秀的一面，跟普通的女孩子一样，在朋友圈发自己的美照。 他看了一下，那些照片都没有经过美颜ps的处理，只不过取景角度比较专业，拍出来显得很漂亮，很有女人味。 以前都没怎么注意过。 ——以前在他的心目中，苏绮除了是一个竞争对手之外，还是一个取向有点奇怪的女人。 长得漂不漂亮他真的没关注过。 甚至两个人聊天的时候，他都没怎么认真的看过 今天一看照片，还挺漂亮的。 “可惜了，这人喜欢女的。”他心里闪过这样的念头，然后顺手点了个赞。 19号上午，柳青他们就离开了羊城。 天元集团公司年会的事情柳青和丁芸说了，丁芸同意参加。 虽然疫情是有点吓人，可是，她作为集团董事长，在年会上应该要露一下面，显示一下自己的存在感。 不然，什么都让苏绮来出面，集团就会渐渐没有她的声音，这个是她不能接受的。 19号晚上，柳青还需要去新闻台那里彩排，了解一下颁奖晚会的流程，走一走位。 20号那天的年度十佳青年企业家颁奖晚会是现场直播的，不提前了解一下，说不定就出糗了。 到了年底，柳青的行程也排的挺满的。 21号，他还有一个活动，那就是出席天元传媒的年会。 现在天元传媒也赚到了一些钱，也应该要搞一场年会，热闹一下。 天元传媒的账号在疫情没有发生之前挑起了这个话题，但是在疫情发生之后就没怎么说了，最多也就是说一说戴口罩的重要性。 秦昆每次直播还是会拿两箱口罩作为粉丝福利送出，每一次都会强调戴口罩的重要性，更强调天元口罩厂是国内最专业的口罩厂，生产出来的口罩也是质量最好的。 当然，除了送福利的那两万个口罩很快就会被一抢而空，天元口罩厂自己开的网店，还是一单生意都没有。 价格太高了。 人家就算认同了戴口罩的重要性，也不会选择买这么贵的。 现在天元传媒这个公司已经算是做起来了，有了比较好的成绩。 还没到元旦的时候，秦昆和柳青商量之后就宣布了元旦之后给所有的员工涨工资，幅度还挺大的。 那些全职签约主播，柳青过来之前，她们的保底是两千。 柳青过来之后，很快就提到了三千。 元旦之后，她们的底薪已经提到四千了。 加上直播分红什么的，收入最低的一个月都有了八九千，高的一个月可以达到两三万。 而在办公室的那些职员，工作任务确实是加重了，但是他们的收入也有了比较大的提升。 能够给他们提高待遇，前提就是公司赚到的钱。 虽然还没到柳青和秦昆三年对赌时间结束，但这几个月公司的盈利就已经超过了他们两个人对赌约定的利润总额。 不过，三年时间没到，柳青也不会给秦昆那么多股份——现在公司是赚钱，谁知道以后会不会赔钱呢？ 那些账号都做起来了，影响力也就大了。 这个在柳青参加的鹏城年度十大青年企业家的评选活动中就可以看得出来，讲到下属企业的职工人数，柳青的数据是垫底的。 可是在投票中，却一骑绝尘，遥遥领先。 就是因为天元传媒的那些账号给他拉了票。 这个数据让柳青意外，让新闻台打理公众号的人更意外，这个远远的超出了他们的想象。 不过认真的想一下，又觉得挺合理的。 天元传媒的那些账号加在一起粉丝数都破千万了，已经具备了很强的推送能力。 一起发力的情况下，给柳青带来五万多票，也没有什么值得奇怪的。 对他们来讲也是意外之喜，帮助他们完成了年底的kpi的考核。 新媒体的影响力，已经越来越大。 以后还会有着很大的提升空间。 现在柳青也逐渐明白了当初苏毅为什么要创办这么一家公司。 在这样的平台，也确实要有一个据点才行。 现在秦昆已经把这个据点做起来了，他当然需要给予足够的重视。 这一次的年会预算，定的就是二十万。 7017k 第二四七章 女富二代 柳青参加颁奖晚会的演讲稿是甄甜给他写的，他也没有多大的排面，不会有太长的演讲稿，就是短短几百个字，对甄甜来说，也就是十来分钟的事情。 写完之后就发给了柳青。 这两天来，柳青都不知道背诵了多少遍，才算是将那演讲稿给背下来。 回鹏城的路上，柳青又看着甄甜发给他的演讲稿文档，又背诵了两遍，确保自己不会忘记。 上电视对他来讲还是一件比较重要的事情，必须要慎重对待。 鹏城年度十佳青年企业家，是他捞到的第一个放得上台面的资历，这个评选虽然有一些儿戏，甚至可以说有一些坑。 但是，有这一份履历，能够让他进入到天元集团董事会更有说服力。 这个东西就代表着他独立投资的能力。 不是说非它不可，但是有它的存在，对柳青以后领导天元集团显然会更好一点。 这个评选确实是儿戏，但是，普天之下，又有几个评选是不儿戏的呢？ 柳青没有直接回家，而是先去了口罩厂，在口罩厂转了转，和马国明又聊了一些疫情发生地那边的情况，在那里的食堂吃了一顿中饭，这才回去。 在工厂的时候，柳青还给那个在外面的采购主管打了电话，让他就在王总那边过年，盯着熔喷布的生产运输，有一车货就发一车货。 并且表示，等他回来之后，会给他十万块的额外奖励，作为他这几个月一直在外地奔波的酬劳。 采购主管在外面购买那些原材料的时候有没有回扣，柳青并不想弄清楚，反正采购价格是合理的那就行了。 这几个月那个采购主管一直在外面到处采购制造口罩的原材料，还是挺辛苦的。 那些原材料的采购，对天元口罩厂未来的发展有着很重要的意义。 多采购一吨熔喷布，那就多一百万个口罩。 未来就算是封锁了，大范围的缺货了，有囤积的那些原材料，也能支撑一两个月时间。 这一两个月的时间撑过去，整个产业都会扩展到一个不可思议的地步，那时候就没什么好着急的了。 就冲他立下的那些功劳，给个十万块的奖励，柳青认为一点都不过分。 下午回到家，柳青也没做别的事情，就是睡觉。 他要养一下精神，晚上还要去新闻台那边彩排。 到了五点多，匆匆的吃了晚饭，然后就由叶婉容载着他去了新闻台。 这一次叶婉容没有留在车里，而是跟着他一起进入电视台大楼，身份当然还是柳青的秘书。 他们在电视台的五号演播厅进行节目彩排，柳青到的时候，已经有几个青年企业家都到了。 张主任是这个栏目组的组长，接待那些青年企业家的也是他。 看到柳青过来，就很热情的迎了过去： “柳先生你好，恭喜你这一次获得了鹏城年度十佳青年企业家的称号和青年创业金奖。” 年度十佳青年企业家之外，还有一个青年创业奖，金银铜三个奖杯，获得者就是投票的前三名，相当的公平公正。 因为柳青是第一名，所以那个青年创业金奖就是他的。 这比年度十佳青年企业家的称号还要牛逼一些，因为青年创业金奖一年就只有一个，而青年企业家一年有十个。 不过，让张主任如此热情对待的，倒不是因为这个原因。 主要是柳青这边一共给节目组打过去了十六万八千八百八十八元的赞助，这一笔赞助费是那十个青年企业家里面最高的。 最抠门的一家，就给了五万块钱的赞助费。 虽然收上来的赞助费已经超过了办这一场晚会所需要的花费，但他对最抠门的那一个还是耿耿于怀。 他已经记住那家企业了，以后不在新闻报道中给那家企业小鞋子穿，他都不姓弓长张了，改姓立早章算了。 柳青给赞助大方，又是资产几百亿的天元集团董事长的儿子，这样的人就应该深交。 在张主任的介绍下，柳青跟另外那几个青年企业家也认识了一下，互换名片，还加了微信。 十个青年企业家，里面有三个是女的。 年纪大的三十多岁，年纪小的才二十四岁，属于大学一毕业就出来创业，然后还做出了成绩。 那个二十四岁的女企业家名叫齐冉冉，毕业才两年，就成为了鹏城年度十家青年企业家。 靠的当然不是自己的努力，而是身后有一个做房地产的老爸。 她开的是一家装修公司，她爸的生意做到哪里，她的生意也就做到哪里。 这个妹子当然也知道柳青这个天元集团太子爷的底细，认为这个十佳青年企业家里面，就只有她和柳青是同一个层次的，对他的态度跟别人有着明显的不同，很是热情的样子。 对别的人挺高冷的，可是和柳青聊了没十句话，她就已经开口叫“青哥”了。 没聊几句，她就不经意的透露出了自己的家庭条件： “其实我创办装修公司就是好玩，我也不知道怎样抢生意，就是我爸的楼盘建到哪里，我就跟着去哪里做，靠着他的关照来赚点零用钱。” “我自己是学设计的，我现在住的那一栋别墅，就是我自己设计出来的。青哥你以后要是有这样的生意，可以介绍给我。” 这个妹子妆化得有点厉害，乍一看挺漂亮的，就是隔得近了，看着那浓妆艳抹，感觉会有一些吓人。 柳青看过新闻台预告片里面她的镜头，不得不承认，这妹子的妆容还是挺上镜的。 现实中嘛……他能够看得到的只有妆彩，看不到本人的真面目。 不过，从这个妹子的话里面，不难得出这样的信息——这妹子家里很有钱，不是一般的有钱，居然拥有自己的别墅。 这一点就让柳青有些郁闷——别墅，我都还没有呢！ 和这个妹子聊了十几分钟，他感觉有点不大对劲了，这个妹子一边有意无意的透露自己的家底，一边又在套他的底，问的都是些他跟他妈关系怎么样的话题。 就跟短视频里面看到的一些相亲时互探家底的套路一样。 “她不是想要跟我相亲吧？”柳青心里生出这样的想法。 7017k 第二四八章 你这是在推销口罩吗？ 柳青可不想结婚。 确切的说，他是对结婚有着一种恐惧。 本来还想着跟这个女富二代搞好关系，以后说不定有什么需要合作的地方。 可是，一旦觉得对方是把这一次的交往当做相亲，顿时就没有了聊下去的心情，语气慢慢的就变得敷衍了起来。 ——哪里有什么结婚不结婚的？ ——就是想图我家里的钱！结婚后再跟我分家产！ ——我才不会那么傻呢！ ——一个人过，想泡哪个妹子就泡哪个妹子难道不香吗？为什么要找一个人来管着自己？ 虽然人家家里也有钱，看起来好像门当户对的样子，但柳青一想到结婚带来的种种不便，就没有了那样的念头。 齐冉冉没有察觉到他的敷衍，还是兴冲冲的跟他聊天，不经意间还聊到了鹏城这边的富二代圈子。 这个倒是让柳青产生了一定的兴趣。 他好歹也算是一个富二代了，但他并没有融入到鹏城这边的富二代圈子里面，只是在拆二代的圈子里面当大哥。 要是能够进入这个圈子，以后有什么好的商机，说不定还能够凑上一脚。 有了这个念头，和齐冉冉的聊天又变得热情了起来。 这个颁奖晚会有几个网红歌手唱歌，彩排主要是他们带妆彩排。 柳青他们这些青年企业家，也就是熟悉一下节目的流程，然后上台的时候走一走位，弄清楚怎样才能取得更好的拍摄效果。 需要排练的并不多。 大部分时间就是这些青年企业家的交际时间。 青年创业，可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情。 这些青年企业家里面，有自己创业的，有拆二代，也有富二代，还有就是娶了个好老婆的。 在这里面，真正意义上白手起家创业成功的，也就只有一个。 其中家庭背景最深厚的，就是齐冉冉。 她就看不起其中一个富二代，带着不屑的语气对柳青说道： “他家里也就十来个亿的样子，自己开了一家服装公司，靠着山寨赚了点钱，就以为是上等人了，老是往我们的圈子里面挤，一副暴发户的嘴脸，却不知道大家都看不起他。” 这话里面就透露了一个信息——家里十来个亿的资产，只能勉强进入她在的那个富二代圈子，还处在那个圈子的鄙视链底层。 柳青听到这样的话，顿时感到庆幸：“还好，我家里有几百个亿的资产，要不然就会被这货给鄙视。” 了解了一下颁奖晚会的程序，他们这些青年企业家的事就算没了，然后就有人提出大家一起到外面吃个夜宵。 提议的那个人就是被齐冉冉这个大富二代鄙视的小富二代，名叫徐波，开了一家服装公司，喜欢做的事情就是山寨别人的服装设计，什么款式火就山寨什么款式，倒也赚了点钱。 这人也喜欢混圈子，见到柳青的时候就特别的热情，想来也是想跟这个富二代搞好关系。 柳青不是一个喜欢凑热闹的人，但是想着大家第一次见面，这样拒绝也不大像话，于是就点头同意了。 他比较排斥混圈子，可既然要在商圈里面混，还是得有自己的圈子。 就好比这一次他要运五千万个口罩到疫情发生地，他没有自己的人脉关系，就只能够选择跑长途的物流公司。 而苏绮有那个人脉关系，一个电话，搞定了铁道那边的运力。 能够多一些有能力的朋友，说不定什么时候就能够用得上了。 于是，他同意了徐波的提议。 齐冉冉也同意了。 晚上十点多，这新出炉的十大青年企业家走出电视大楼，开着车去了附近的一家餐厅吃饭。 虽然说是宵夜，其实吃的还是正餐。 叶婉容这个柳青名义上的秘书，当然也跟着过去了。 带着秘书助理的也不只是柳青一个人，大家都带了。 就连齐冉冉，身边也跟了一个女孩子，是她的助理，也是她的大学同学。 叶婉容过去并不显得突兀。 只是十大青年企业家坐在一桌，那些秘书助理什么的坐在另外一桌。 在就餐之前，齐冉冉去了一趟洗手间，过了十几分钟再出来，脸上的浓妆就卸掉了，看上去自然了很多，还是挺清秀一女孩子。 她坐在柳青的身边，自嘲的笑了笑： “出席那样的场合，总得要化一下妆，不然上了电视就很难看了。你们男的不在乎这个，但我们女孩子还是要在乎的。其实，生活中我并不喜欢画那么浓的妆，自己都觉得膈应人。” 柳青点头，深以为然。 女孩子画一下淡妆他能够接受，太浓的妆，真的接受不能了。 小雯是一个根本就不会化妆打扮的妹子，叶婉容也就是做一下护肤保养。 喜欢化妆的只有甄甜，不过甄甜一个新闻台的记者，也不可能化浓妆，妆容都偏淡。 他对化妆品有一种天生的抵触感，并不想和妹子亲热的时候，首先接触到的就是那些化学物品。 如果是他的女人，化那么浓的妆，他肯定会反对。 外人他倒是不在乎，反正不会跟对方亲热。 吃饭的时候，他们也不可避免的聊到了疫情。 这个时候，有人拿出手机搜索了一下新闻，发出了一声惊呼：“卧槽！已经出现死亡病例了！” 大家一下子就紧张了起来。 一种新的疾病，有患者并不是那么可怕，出现死亡病例，那才是最可怕的事情。 现在通报出现了死亡病例，那就说明这种很危险性。 那人将手机上面的新闻给大家看。 那是一条关于疫情的通报。 ——截至1月17日24时，累计报告病例62例，已治愈出院19例，在治重症8例，死亡2例。 疫情通报有延迟性，19号这天，通报的是17号的情况。 已经出现了死亡病例，而且还是两个。 “这个……到底会不会人传人啊？”有人紧张起的问道。 大家都化身防疫专家，纷纷发言，提出了自己的看法。 齐冉冉好奇的问旁边的柳青：“青哥，你觉得呢？” 柳青知道会人传人，但他没有说出来，只是说道：“我觉得吧，还是小心一点的好，尽量的减少人与人的接触，出门最好戴上口罩。” 齐冉冉笑了起来：“你这是要推销你们厂生产的口罩吗？” 7017k 第二四九章 现在转型做口罩还来得及吗？ 大家都知道柳青投资的两家公司，一家是新媒体公司，另外一家是口罩厂。 他们嘴上没有说，但心里对柳青花那么多的钱来投资口罩厂都感觉到很奇怪，建成了一个全球最大的口罩厂，却找不到市场，那不是赔本的买卖吗？ 对柳青投资新媒体倒是觉得挺不错的，不只是能赚钱，还能做网红以及和网红做，是一个很潮的选择。 口罩厂这个，真的是理解不能。 哪怕是把那笔钱拿来包养几个嫩模，都能让人觉得正常一点。 现在听到齐冉冉这么说，他们心中都动了一下——这家伙的盲目投资，好像在现在这样的情况下，还有着赚大钱的可能。 在疫情通报上，已经多次强调大家出门要戴口罩。 只不过没有出现死亡病例的时候，没有几个人在乎。 响应号召戴口罩的，哪怕是在疫情发生地，也寥寥无几。 ——戴口罩确实憋得慌，没有几个人喜欢带着玩意儿。 现在已经有死亡病例出现了，他们这些人都紧张了起来，想起疾病防疫中心的号召，觉得要戴着口罩才会多一些安全感。 这个盲目投资的富二代，好像要行大运了。 对齐冉冉的调侃，柳青微笑着说道： “你误会了，我只是提一个建议，并没有推销口罩的打算。我的口罩不愁销路，我只愁我的工厂生产不了那么多口罩。” 齐冉冉问道：“现在口罩的需求量很大吗？” 柳青半真半假的说道：“我只说一件事，前天，我的公司运送了五千万个口罩到疫情发生地。” 那些人倒吸一口凉气。 五千万个口罩！ 一次就卖那么多过去！ （柳青说的模棱两可，他们也就认为那五千万个口罩是卖过去的。） 虽然口罩不是什么值钱的玩意儿，可五千万个的数量摆在那里，再不值钱，有这个数量都变得值钱了。 “这家伙发达了！” 他们心里都生出这样一个念头。 齐冉冉惊呼一声，看着柳青的目光，流光溢彩，问道： “一次就发五千万个口罩出去，那你现在还有多少存货呢？” “只有几亿个存货，”柳青表情很郁闷的说道，“我还是太保守了，投资力度不够大，现在根本就不够卖的。” ——几亿个口罩！ ——还担心不够卖的！ 再一次震惊到了众人。 口罩就真的那么好销了吗？ 他们有一些疑惑。 但是，想到柳青说的，一次就运送了五千万个过去，突然又觉得几亿个口罩似乎也不够卖的。 一次五千万个，二十次就有十亿个了。 几亿个确实少了点。 再想一想全国十几亿人口，更觉得这几亿个口罩数量太少了。 有人就问柳青：“柳老板，你那里的口罩怎么卖的？我想要买一些可以吗？” 柳青皱起了眉头：“口罩销售这方面我不管的，但据我了解到的，我们口罩厂目前销售人员有限，对交易数量有着一定的要求。最低的一笔交易，一单就是五百万个。你要多少个？” 苍天作证，柳青没有说谎。 他们数额最低的一笔交易，确实是五百万个口罩。 他只是没有说，天元口罩厂迄今为止，也就完成了那一单交易。 最大的交易是五百万个，最小的交易也同样的是五百万个。 ——秦昆在直播间搞的粉丝福利，那个不能算是天元口罩厂的交易，不能算在这里面。 五百万个，这一桌的人倒没有谁买不起，但是没有谁需要买那么多个。 柳青这么一说，让问话的那人都有点不大好意思开口了，尴尬的笑着说道： “其实我就是想买上几千个，给亲戚朋友还有手下的员工们送一些，可要不了那么多。” 另外几个也想从柳青这里弄点口罩的人，都打消了这个念头。 最低交易都得要五百万个，那超出了他们的需求。 这些人加在一起都用不上那么多。 本来还想照顾一下柳青的生意，现在已经没那个想法了。 ——实际上，柳青也不想卖给他们。 柳青很清楚疫情爆发之后口罩是一个什么样的行情，根本就不用担心销路。 卖给这些人，钱赚不到几个，弄得好像人家照顾了他的生意一样，还要欠人家一个人情。 他可不会做这样的事情。 ——在口罩交易中，要讲到欠人情，那也只能这些人欠他的人情。 口罩在他手里，主动权就在他手里。 手中有粮，就是这么吊。 他微笑着说道：“需求量不是那么大的话，可以去药店买。只要买的是合格的防病毒口罩，也可以有效预防疫情了。” 把到手的生意往别人那边推，这没有让大家感觉到他脑子有问题，而是感觉到了口罩的紧俏。 ——人家都不在乎你这些小客户，那只能说明，他有着很多很大的客户，手里的货根本就不愁销路。 他们心中都打定了主意，明天得去买一些口罩备在家里。 又很好奇的问起柳青为什么会拿那么大的投资来投资口罩厂。 柳青当然还是那一套说辞。 ——不管在什么地方，他都是那一套说辞，只有这样才能够合理的解释他投资口罩厂的动机。 这一套解释也让那些人对柳青的商业眼光佩服不已。 他们以为柳青在第一层，自己在第二层，没想到这一波柳青竟然到了大气层，看得比他们远的多。 柳青感慨的说道：“本来我只是想去拓展国外市场，没想到国内发生了这样的疫情，那就只能先满足国内市场了。国外什么情况，那就不去管它了，咱们自己人更重要。” 有人忍不住说道：“可是这疫情就咱们国内有，国外也用不上那么多口罩啊。” “国外没有？呵呵，”柳青笑了一声，“这个问题我们暂时就不要讨论了，时间会证明一切的。” 自家开着一个服装公司的徐波用开玩笑的口气问柳青：“柳老板，我下面也有一个服装厂，你说我要是转型做口罩，现在还来得及吗？” 柳青看了他一眼，很认真的说道： “来得及。只要你能尽快的弄到生产资质，就来得及。” 7017k 第二五零章 这一天终于来了 徐波是半开玩笑的说的那样的话。 但是柳青回答得很认真。 柳青并不担心出现竞争对手。 他明白疫情爆发之后口罩的需求量到底有多大。 那个时候要不是众多的厂家转型做口罩，还真的应付不了那海量的需求，更谈不上之后供应全世界。 能够多一家口罩生产商，在资源最紧缺的时候，也能缓解一下压力。 现在转型肯定是来得及的。 只不过，现在想要获得生产口罩的资质太难了。 也就是到了后面口罩需求量实在太大了，国家放宽了生产资质的审核，这才会有那么多口罩常冒出来。 现在，就算徐波是真的想要建一家口罩厂，那也弄不了。 柳青那是捡了年奉炎的便宜，要不然自己创办一家口罩厂，就那点时间，连一个生产资质都弄不到。 他认真的回答倒是让徐波愣了一下，然后笑着说道：“那我要转型的话，就要向柳老板请教一些经验了。” 柳青微笑道：“好说。” 他不想成为核心，可是在这一个饭局上，他还是不可避免的成为了核心。 一方面是他家里的资产有几百亿，是这批人里面家庭背景最雄厚的一个。 齐冉冉家里也有钱，但没有柳青家里有钱，而且齐冉冉只是一个女孩子，她还有个哥哥，已经成为了她爸的副手，以后也必将继承她爸的公司。家里的巨额财富，跟她这个女儿没有太大的关系。 而柳青则是天元集团董事长唯一的儿子。 在财产继承权上，双方所占的份额也不一样。 另一方面，则是柳青的口罩厂，在这个疫情成为大家议论主题的情况下，自然而然的成为了话题的中心。 这一顿饭是徐波请客，徐波是一个对混圈子很热衷的人，出这个钱也出得乐意。 他们还当场建了一个群，群名叫青年企业群，徐波就是这个群的群主，群成员一共十个人。 以后当然可以扩充群成员，不过有一个前提，那就是身份得是青年企业家，有自己的企业。 这就是一个身份筛选，不能什么人都进入到这个群里面来。 吃完这一顿饭，回到家的时候，就已经是零点以后了。 时间进入到了1月20号。 这一天也是腊月二十六。 1月20号，有关方面凌晨通报：截至1月19日22时，累计报告病例198例，已治愈出院25例，死亡3例。 上午柳青拿出手机上网就看到了这一条通报。 “这一天还是来了。” 他心里想着。 网上议论得最多的，就是这一件事情。 通报的病例由六十几个突然上升到一百多个，死亡病例也增加了一个。 这意味着什么，大家都能想明白。 柳青哪怕是重生过来的，在这一天来临的时刻，也能感受到那种沉重的压迫感。 甚至于，因为重生的原因，他所感受到的压迫感比别人更加沉重。 只是，这样的讨论还局限于网上，对现实中的大多数人还没有太大的影响。 经常上网的人，还经常在网上发表意见的人，本身就是接触消息比较多的群体，在很多事情上，他们都会表现出比别人先一步的焦虑。 乐观者还是有，但是比例已经没以前那么多了。 下午四点多，甄甜给柳青打了一个电话： “青哥，张主任要我转告你，今天的颁奖晚会取消。” “为什么？”柳青问道。 “我们得到了通知，疫情期间，不要举办人员聚集过多的活动。”甄甜说道。 活动赞助费都已经交了，现在活动却要取消，甄甜代表着新闻台这边通知柳青，她感觉到挺不好意思的。 又补充道：“电视台的意思是，这个颁奖晚会暂时取消，但是会在疫情结束后再来举办。” 这样一来，赞助费就不用退回去了。 ——他们搞彩排也花了钱的，让退赞助费，肯定不乐意。 但是活动都取消了，不退举办活动的赞助费又说不过去，所以干脆延后。 柳青倒也没有多说什么，只是问了一句： “怎么突然会有这样的通知？” 甄甜很奇怪：“你不是一直很关注疫情方面的消息吗？难道你没有听到这样的消息？” 柳青道：“我今天都在口罩厂忙着，没有时间关注那些，怎么了？” “老院士已经在记者会上确定了，会人传人。”甄甜说道。 她是新闻台的记者，在这方面渠道更多。 这一天下午，卫生健康委组织高级别专家组召开记者会，专家组组长，那一位八十多高龄的院士，代表专家组通报： “现在可以说，肯定的，有人传人现象。” “除非极为重要的事情，一般不要去疫情发生地。” 从“没有发现人传人迹象”到“肯定有人传人现象”，这是一个对病毒传播途径的认知过程。 确定这一点，才能够采取正确的措施来控制疫情的扩散。 记者会之前，电视台就已经得到了消息，临时取消了所有的晚会。 柳青听到这个消息，长长的叹了一口气，道： “人传人，终于确定了吗？” “已经确定了，”甄甜在电话里也叹息了一声，“一场新的战斗要开始了。” 当天，电视新闻里用了很大的篇幅来报道疫情相关，特别是领导人关于疫情的指示。 这一天召开了多场高层次的会议，就是研究疫情的相关应对方案。 有关部门发布公告，将这种肺炎纳入传染病防治法规定的乙类传染病并采取甲类传染病的防控措施。 纳入《国境卫生检疫法》规定的检疫传染病管理。 确定人传人之后采取的措施和没发现人传人的时候采取的措施截然不同。 这一天晚上六点多从口罩厂回鹏城的时候，路过一家药店，柳青让叶婉容把车停下，他进去问了问口罩有没有得卖。 答案是有。 还有着多种选择。 到了晚上八点多，吃完晚饭，柳青和叶婉容、小雯三个人在外面溜达，到了小区外的药店，又问还有没有口罩买，得到的回复是： “暂时已经没货了，我们已经去进货了。” 不只是防病毒口罩没有了，就连防尘口罩都没有了。 7017k 第二五一章 所有的口罩都卖完了 天元传媒原本是准备21号这天搞年会的，搞完年会之后就放假，到初八再上班。 柳青得到甄甜的通知之后，给秦昆打了一个电话：“明天的年会取消，直接发红包给他们吧。” 秦昆愣了一下：“为什么要取消？今年公司的业绩还可以，办一个年会，也是一场团建活动，正好可以激励大家。” “疫情问题，确定了这种病毒会人传人，已经不适合搞那么大的活动了。”柳青道。 “可我们公司所有人加起来也就三十几个……”秦昆感觉到不可思议。 “这是一个态度问题，”柳青道，“表示我们公司遵守国家的号召。” “行吧。”秦昆只能很郁闷的接受这个提议。 准备了那么久，现在却要取消，心里自然难免郁闷。 在柳青的记忆中，确定会人传人后，还是有着一些人比较多的活动。 当时也只是提倡不要那样做，并没有禁止。 真正的禁止是在新年之后。 所以在他知道秦昆要搞这活动后，也没有反对。 因为在他记忆中是可以这样做的。 只是，得到甄甜通知新闻台的颁奖晚会取消，突然想到了一个态度上面的问题——要不要听从有关部门的倡议？ 天元传媒以前搞了那么多防疫宣传，结果自己在确定可以人传人之后还要继续开年会，那似乎有点不妥。 还不如干脆的停了。 苏绮那边在没有召开记者会的时候也收到了消息，马上召开了紧急会议，直接将当初制定的应对措施提到了最高等级。 会议上有人反对，因为现在还没有发生推演时所说的交通封锁的问题，他觉得春运期间，不可能封锁交通，有些措施过于保守，对他们集团的经济发展有着不好的影响。 而且，就算是封锁，也只可能封锁疫情发生地，不可能将全国都封锁。 没必要做出那么过度的反应。 但是，这反对意见被苏绮压制了下去。 都已经确定人传人了，她不认为离全国交通封锁还有多远。 以前柳青向她说的那些东西，已经在一步一步的实现。 在事实面前，她已经倾向于相信柳青预测的那些情景都会出现。 就算是有人反对，她也必须得把这件事情做下去。 疫情爆发，没有什么赢家。 损失少一点，那就是赢家了。 好不容易通过这样一个决定，苏绮真有一种心力交瘁的感觉。 这一天还是来了。 集团举行的年会，当然也只能取消。 天元集团总部的员工就有几百个，要举行一场年会，聚集的人员数量过多，有着比较大的风险。 也就是在这一天，集团发出了通知——所有职员上下班必须要佩戴口罩。 虽然也就只有两天班可上了，但这两天都得要戴上口罩。 这个时候，苏绮又想起柳青投资的口罩厂，想起两个人的赌约，更加的心烦意乱。 晚上看过新闻之后，更觉得郁闷。 让冯芷萱出去问一下口罩，得到的答案就是，找了几家药店，所有的口罩都卖完了。 所有的，哪怕是没有防病毒功能的口罩都卖掉了。 这个时候，冯芷萱也不得不承认：“那家伙运气真好，这个都被他赌中了。” 所有的药店口罩都被卖光了，还很多人需要这个东西，但是怎么都买不到。 这个口罩市场会扩充到多大，已经无法想象了。 至少，柳青那一家口罩厂生产的所有的口罩都投进去，也满足不了市场的需求。 冯芷萱担心的问苏绮：“现在疫情变得这么严重，口罩需求那么大，那家伙肯定会赚大钱。按着你们的赌约，岂不是说再过一段时间，总裁的位置就要让给他了？” 苏绮叹了一口气：“是这样的。” “能不能反悔？”冯芷萱问道。 苏绮奇怪的看着她：“这个怎么能反悔？” “又没有签协议，没有法律效应，反悔也没问题啊。”冯芷萱理所当然的说道，“一个总裁的位置，怎么能那么儿戏的让给别人呢？” 苏绮摇头：“出尔反尔，那以后谁还听你的？” “可是……”冯芷萱急了，“那是总裁的位置啊！而且是一家拥有着几百亿资产的集团总裁的位置，是你爸辛辛苦苦创办的公司总裁的位置，你就为了一个赌约，把这位置让给别人吗？” 苏绮摇头道：“这不是我不想让就可以不让出去的，他们有那个能力强行让我交出那个位置。认赌服输，那是最体面的选择。” 冯芷萱想了想，还真的没有办法。 只能郁闷的说道：“遇上这个人真的是倒霉，就没发生过一件好事。” “倒也不能这么说，”苏绮道，“如果没有他，集团对疫情不会重视起来，到现在再弄一个应急预案，就来不及了。有了他的提醒，可以让集团减少很大的损失。” 说着，又苦笑了一声： “还有从他那里买了五百万个口罩，至少我们集团的员工不用担心没口罩可用了。这也是他带来的好处。” 冯芷萱气呼呼的说道： “但是，那集团也是人家的集团了，做得再好，跟我们又有什么关系呢？” “我也有股份啊，”苏绮道，“而且这个集团是我爸一手创立起来的，就算跟我无关了，我也希望它能够越来越好。” 苏绮的这个态度，让冯芷萱心情更郁闷。 她觉得苏绮是在替那个讨厌的男人说话，这也让她对那个男人更加的讨厌。 同时又忧心忡忡：“苏总，你不会还想着嫁给那个男人来掌握集团吧？那样真的不值得！” 值不值得是另外一回事，她就是不愿意苏绮跟那个男人在一起。 ——跟哪个男人在一起都不行！ 苏绮笑着摇了摇头：“你想多了。” 心里想着：“这个可不是我想嫁就能够嫁的……” 家里资产达到几百亿的富二代，那竞争太激烈了。 而她年纪又有一些偏大，跟丁芸关系又非常的恶劣，可没有什么优势。 当天晚上九点多，她穿着一件单薄的睡衣，向柳青发起了视频通话。 聊的自然还是疫情方面的事情。 主要是口罩，她想给柳青送一个大单过去。 7017k 第二五二章 重要的战略资源 在苏绮发起视频通话之前，柳青就已经接到了十几个电话，都是希望能够从他那里弄到口罩的。 有青年企业群的那些青年企业家们，他们想要给自己的企业和家人购买一些口罩备用。 他们知道天元口罩厂的口罩价格比别人家的要贵，他们也知道这家口罩厂不接小单。 可是在大家都疯狂的抢购口罩，所有的口罩都被抢购一空的情况下，也顾不得价格贵不贵了。 再贵又如何呢？ 能比命更值钱吗？ 只要能够买得到就是好的。 哪怕欠下别人的人情，他们也愿意。 除了这些青年企业家之外，还有张主任代表着电视台打电话过来，想要获得一些口罩。 一家电视台所拥有的职员可不少。 而且电视台属于传媒行业，还有记者需要外出，没有口罩也不行。 员工还有家属，也想给家属多弄一些口罩，获得一些保障。 那个需求量也不小。 另外，秦昆也打了电话给柳青——天元传媒自己不需要口罩，因为每个员工每个主播早就领到了一百个一包的口罩，不会缺口罩使用，他这个是给别人弄口罩。 秦昆的人脉圈子比较大，事业发展得越好，他的圈子就越庞大。 他通过这个圈子获得了一些好处，现在也需要还一些人情，已经卖一些人情。 这个时候，能够帮别人搞到口罩，自然是一个很大的人情。 这些人都没有想到过，会有这么一天，口罩竟然还成为了送人情的利器。 马国明也给柳青打了电话，有人要口罩要到他头上来了，他问柳青要不要销售出去。 对于马国明的请求，柳青的回复是等到明天他去工厂再来决定。 只有那些拆二代们没有给柳青打电话要求要口罩，因为他们之前就已经获得了柳青赠送的口罩，每人都有几百个，自己家里人用完全没问题。 对于那些要求口罩的电话，柳青的回答都差不多，现在他不在工厂，解决不了，明天去工厂了再说。 天元口罩厂因为价格过高而无人问津的口罩，一下子就成了香饽饽。 那个时候他们还在路上散步，叶婉容和小雯都在他旁边听着他一个电话一个电话的接听，两个人小声的议论： “青哥好像要发达了！” “没想到，这个被认为是败家子的行为，竟然能让他撞到大运。” “现在不会有人在怀疑青哥的商业眼光了吧？” “那可不好说……他这个商业逻辑太离谱了一点，不能证明他真的懂商业，只能证明他运气好。” 柳青一直到了家里，还在接电话。 接完那些电话，心里只有一个念头： “掌握了那么多口罩，好像坐到了火山口一样。” 在这个社会极度匮乏口罩的情况下，他手里握着几亿个口罩的库存，还拥有着制造几亿个口罩的原材料。 这是一件幸运的事情。 同时也是一件危险的事情。 处理不好，就会让他粉身碎骨。 虽然对这样的场面有一定的心理准备，可当这一刻到来的时候，还是有那么一点手足无措的感觉。 他甚至有那么一些害怕，想着早一点将手中的口罩给弄出去。 苏绮给他发视频通话的时候，他正在为这个事情发愁。 接到苏绮视频通话的请求，愣了一下，还是点开了接听。 正好有些事要跟苏绮说。 视频接通，他又愣了一下，发现视频里的苏绮躺在床上，下面盖着被子，上面就穿着一件单薄的真丝睡衣。 就挺突……然的…… “什么事？”他先开口问。 “我让芷萱去外面药店问了一圈，都没有口罩了。” 苏绮一开口就说了这样的话，直接把柳青的注意力引到了正事上面。 柳青心里想着：“可能她准备睡觉了，然后听到了这样的消息，心里着急，就马上跟我联系，心慌意乱之下，直接打了视频通话，绝对不是要勾引我。” 有这样的想法，那是他有自知之明。 人家常青藤大学的高材生，管理着几百亿资产的投资公司代总裁，不可能要勾引他这个初中都没毕业的半文盲。 而且人家喜欢的是女人。 他说道：“我今天晚上出去也问了，鹏城这边的药店同样没口罩卖了。” 苏绮感慨：“现在口罩成了紧缺物资。” “是啊，”柳青道，“接下来很长一段时间，恐怕都会紧缺。” “你现在那边有多少存货？”苏绮进入了正题。 “大概有七八亿个吧。”柳青说道。 “七八亿……” 苏绮一阵失神。 在到处缺口罩的情况下，这个家伙仓库里面竟然还有这七八亿个口罩！ 从收购那个工厂之后，就一直开足马力生产，然后囤积，几个月的时间竟然囤积到了七八亿个口罩。 期间只销售出了一单，还是她这里的一单。 这得有多疯狂，才会做出这样的举动？ 不过那个数字莫名的又让她有了一种安全感。 愣了一下神，才说道：“现在全国急缺口罩，我想从你这里采购一批口罩捐到疫情发生地去，提升集团的公共形象，你那里能提供多少？” “你想要多少？”柳青问道。 “你愿意卖的话，有多少我们可以要多少。”苏绮道。 现在这个趋势已经很明显了，口罩的需求量太大了，手里掌握着口罩，就是掌握着这个疫情时代重要的战略资源。 只要柳青愿意卖，她确实可以全部都吃下来。 哪怕一个口罩都不卖出去，只是拿出来捐赠以及卖人情，也绝对不会亏。 问题就在于，这么重要的战略资源，柳青愿意分多少给她，或者说愿意分多少给天元集团。 ——如果只是给她，她觉得柳青能够给她一箱口罩就已经是天大的人情了。 但天元集团有一大半都是柳青家里的，倒是可以从这里要到一点好处。 生出这个念头，又苦笑，忖道：“我这代总裁的位置就要不保了，还在考虑集团的利益，这要让芷萱知道，一定会觉得我自轻自贱。” 柳青想了想，回答：“如果你能够做天元集团的主，我可以分出两亿个口罩给天元集团。” 自家拥有着天元集团百分之五十五的股份，和苏绮的赌约也胜利在望，对集团有好处的事情，他没必要反对。 7017k 第二五三章 直接捐赠给医院 现在口罩厂的库存有七八亿个，给天元集团两亿个，还有五六亿个，也够他用的了。 苏绮有一些意外，觉得柳青还是一个识大体的人，能够让那么多出来。 说道：“这个我当然可以做得了主，集团要是不同意，我自己也可以买下来。” 现在口罩那么紧缺，能够拿到两亿个口罩，绝对不会亏。 就算是她个人买下来，也不可能砸到手里。 说完这话之后，又追问了一句： “价格还是以前的价格吧？” 市面上的口罩都已经被一抢而空了，口罩价格上涨那是必然的。 柳青若是趁着这个机会提价，虽然不高兴，但也只能接受。 “当然还是以前的价格，咱们不搞趁机涨价那一套，赚钱也要赚得清清白白。”柳青义正辞严的说道，“你这个单子比较大，我可以给你安排出厂价，三毛九一个。” 苏绮松了一口气。 心里吐槽：“你倒不是趁机涨价，你是提前几个月就涨了几倍的价。” 生出这个念头后，心里又一惊：“提前涨价……这家伙早就料到了这一天吧？在几个月之前，他是怎么那么确定的呢？” 越想越觉得不可思议。 正想着，又听柳青说道：“你跟那个天元热干面食品厂的厂长说一声，帮我联系那里有发热门诊的医院，做一个表单出来，把那些防护衣和护目镜捐赠给他们。那一次发过去的五千万个口罩里面，有着一百万个n95口罩，也捐赠给那些医院，另外再送四百万个一次性防病毒口罩过去吧。” “直接捐赠给医院？”苏绮诧异，“不是有专门的接受捐赠的慈善机构吗？你捐赠给慈善机构，他们会给你捐赠证书，还有专业的人士来分发物资，比你这样做更好。你直接捐赠给医院，人家未必会向外界公布，捞不到什么名声。” “额……”柳青犹豫了一下，组织了一下语言，说道，“这种情况下他们应该也挺忙的，就不麻烦他们了。那些医疗物资直接捐赠给医院，会省掉很多手续，能早一点给他们的安全提供防护就可以了，至于名声不名声的，没那么重要。” “其余的口罩呢？”苏绮问道。 “其余的口罩，那当然捐给他们专业的慈善机构。”柳青说道。 语气中颇有一些无奈。 除此之外也没有什么别的办法了。 总不能自己去那里一个一个的派发。 苏绮想了一会儿，道：“这样也好，能捐四千多万个口罩给那边，也不错了。” “那就要麻烦食品厂那边的人了，可能会比较累，你替我说一声谢谢。”柳青道。 苏绮不由得笑了：“他们是天元集团下属全额投资的企业，你是天元集团的少东家，你不用跟我说这样的话。” 柳青也笑了：“这不现在天元集团的代总裁还是你吗？我现在只是一个外人而已。” “现在”两个字咬得特别的清晰。 苏绮知道他要表达的是什么意思，幽幽的叹息了一声，道：“现在看起来，你的运气真的挺好的，那一场赌约，大概率是你赢了。” 柳青笑了一声。 想起了什么，又收住了笑声，跟着叹息了一声。 苏绮白了他一眼，没好气的说道： “总裁的位置就要到手了，你有什么好叹息的？” “身上的担子重了，怕承担不起。”柳青随口说道。 “那我可以给你承担，”苏绮道，“你就继续做你的大少爷吧。” “行，就这么说定了，”柳青爽快的说道，“我当总裁之后，你那个副总裁的位置我还是给你保留着，以后你就是我的左臂右膀了。” 苏绮看着他，半晌无语——大哥，我不是想做你的副手，我是想做集团的决策人啊！ 他们聊了半个多小时才结束了通话。 退出聊天页面，柳青看到了很多艾特他的消息提示。 有青年企业家群的，说的都是口罩的事情，还是希望能够从柳青那里获得口罩。 还有青史群，那里一堆拆二代都在给柳青吹彩虹屁，说青哥牛逼，能够那么早就看到口罩的巨市场，提前几个月布局，简直是神了。 还有就是调侃年奉炎的——这家伙要是还能够坚持半年，就可以扭亏为盈了。 不过年奉炎还是挺客观的，在群里面发言： “本来那个工厂我就想卖掉，青哥不要，说不定也卖给别人了。就算是留在我手上，也只剩下十几个工人，原材料也不会囤积，仓库里囤不了多少货，现在那些工人肯定都回家过年了，也吃不了多少红利。这家工厂还是得落在青哥手上，才能发挥最大的作用。” 这一点倒是得到了群里面一致的认同。 这个世界上，不会再有另外一个人，能够像柳青一样，在口罩市场那么小的情况下，投资那么多砸在口罩厂上。 这就是一笔疯狂的不可理喻的投资。 没有任何人会这样做。 这笔钱也只能由柳青来赚。 柳青在群里面问起了一个问题： “上次聚会的时候让你们买的那些医疗物资，如果有人要买你们的，你们大概能接受什么样的价位？翻一倍可以吗？” 他们下单也就一个月左右的时间，一个月的时间利润能够翻倍，已经是很赚的了。 群里面有人表示愿意接受这个价格。 还有人问柳青： “青哥，你觉得呢？那些东西未来价格会不会有更大的上涨空间？” “我觉得应该有，”柳青这样回答，“但是时间不会很长，那些东西没有什么技术难度，只要有一两个月的反应时间，国家就可以将那些物资生产到比现在的价格还要低。” 有人问柳青：“青哥，现在有人要买我们的这些物资吗？” “翻一倍的价格，你们能够接受的话，我可以给你们介绍买主。”柳青道。 群里面有人表示能够接受，有人表示要考虑一下。 这个柳青也不会强求。 有的人想要赚更多的钱，这也是合理的。 毕竟人家在疫情没有爆发的时候就下单采购这些东西，也冒了一定的风险。 7017k 第二五四章 地头蛇 2020年1月20日，这一天是大寒。 很久以后再回首，这一天预告的就是最寒冷的时节到来了。 只是这个最寒冷的时节，可不只是一个节气，而是很长的时间。 什么时候才能够结束这一场疫情的冷冬，谁都没有答案。 哪怕是从两年之后重生过来的柳青，也没有答案。 很多人悲观的预言，这个病毒可能会永远的伴随着人类。 1月21号，腊月二十七。 这一天反应比较迟钝的人也意识到应该要买口罩了。 可是，已经找不到有口罩卖的地方了。 不管是鹏城还是羊城，基本上都找不到有口罩可卖的地方。 但是在很多人的朋友圈，就会发现有口罩卖的消息。 那个价格已经比较高了。 一次性防病毒口罩，价格已经飙升到了一块以上。 而n95口罩，在微商那里，价格涨到了十五元。 一些知道原来口罩价格的人看到这样的价格，觉得很不可思议。 但是他们不知道，这个价格还会上涨。 最离谱的时候，一次性防病毒口罩价格涨到了十几块。 而n95口罩，更是出现过一百多一个的天价。 就这样，还是很难买到。 在那一段时期，用口罩骗钱的骗子也多了起来。 现在只是提倡大家戴口罩，并没有强制性的要求。 这个时候，不戴口罩还是可以上街，甚至还可以进超市。 只是没戴口罩上街，大家都觉得没有安全感了。 上午八点多，柳青去口罩厂那边，就看到大街上有了不少戴着口罩的人。 虽然不戴口罩的更多，但戴口罩的已经差不多有总人数的四分之一了。 这在以前是不可想象的。 当然，还有另外一个原因，那就是临近过年了，这座城市的人口减少了很多。 鹏城是一座一线城市，但同时也是一座移民城市。 别的地方过年是最热闹的时候，但是在鹏城，过年就是最冷清的时候。 大部分的人都选择了回家过年。 到了过年前后，交通都畅通了很多。 这一天开车过去，一路上都显得挺冷清的，能够见到路上行人，但没办法和往常相比。 柳青到了口罩厂，马国明正在陪人说话，脸上带着为难之色。 见到柳青过来，马国明就像看到了救星一样，连忙站了起来： “牛村长，这个是我们老板。口罩的主我做不了，你来问他吧。” 都不用介绍，柳青就明白了，人家是冲着口罩来的。 到也没有白要的打算，就是买。 只是想要购买的数量有点大——这个村长说是要给全村的村民发放口罩，所以数量比较多，一开口就是一千万个。 还要求是出厂价。 厂子都在这个村里面，不解决一下这个村村民们的口罩问题，那显然是不行的。 可是，一开口就是一千万个，那也忒离谱了一点。 这个村子倒是不小，住了几千口人。 可是，就算一个人一百个口罩，几十万个也够了。 再算上亲戚朋友什么的，给他们一些送礼的余地，一百万个那也足够了。 一开口就是一千万个口罩，打的什么主意，大家都知道。 无非是看着现在口罩看涨，想要借着这个机会狠狠的赚一笔钱。 “一千万个太多了，这个我们不能答应。”柳青很认真的对村长说道，“从昨天到现在，我的电话一直没有停过，都是要买口罩的。我们厂虽然有一些口罩，但是也满足不了那么多人的需求。” 牛村长不高兴的说道：“你们的工厂都建在我们村，怎么也该卖一些口罩给我们吧？我们又不是不出钱。” “卖一些当然是可以的，”柳青说道，“但是一千万个太多了。如果是五十万个，我二话不说，马上就批了。” “五十万个太少了，”牛村长道，“我听说你们仓库里面储存的口罩都已经过亿了。” 口罩厂本来就有这个村的村民在上班，多多少少也知道一些数据。 太确切的数据不知道，但可以肯定那个数字超过了一亿。 在大多数人心目中，超过一亿那就是一个很恐怖的数字。 牛村长知道的也就是这么一个数字。 他对口罩这个行当不了解，认为村里面这个工厂有着一亿个口罩的储存已经很惊人了，并没有想到会有七八亿的储存。 所以他才开口要一千万个。 要是知道有七八亿个口罩的储存，他敢开口要一亿个。 柳青苦笑着说道：“牛村长，我们仓库里面确实还储存着一些口罩，不怕告诉你，不止一亿个。但是今天我们就接了一个单，要两亿个口罩。” 村长更不高兴了：“你能给别人两亿个口罩，给我一千万个口罩不行吗？你们的厂还建在我们村的土地上。” “可那两亿个口罩，是一个大企业准备捐到疫情发生地的。”柳青看着牛村长，“牛村长，你说说，这个单我能不给吗？” 苏绮的单还没有下，只是表达了这样一个意愿，可这不妨碍柳青拿出来说事。 牛村长一听，沉默了。 人家要捐到疫情发生地的，这个是大义。 他要是阻拦这个，不只是这个村长没法当，以后还要背负骂名。 甚至这个村所有的村民都要背负骂名。 他虽然有贪心，但是不傻，不敢跟这种大义来对抗。 也没有能力跟这种大义来对抗。 而且，对方还是一个大企业。 ——其实大企业这点都不用强调了，能一下就捐献两亿个口罩，绝对不会是小企业。 但他还是不死心：“你这里总还能拿出一千万个口罩出来吧？卖给谁不是卖呢？卖给我们，难道就不行吗？你们这个厂都在我们村子里，大家就应该互相帮助嘛。” 他一再提到口罩厂在他们村子里，就是暗示一件事情——我是这里的地头蛇，你得罪了我，日子会不好过的。 柳青当然也明白这一点。 叫苦道：“我是做生意的，确实卖给谁都一样，我也更愿意卖给你们。但是牛村长，现在这个口罩不比别的物资，它关系到以后能不能顺利的开工生产。盯着的人太多了。村里面要，我给一千万个。镇上要，我要给多少个？市里面要，那我又应该给多少个？” 7017k 第二五五章 保持原价 村长是地头蛇，他的需求当然要照顾。 这一座工厂毕竟是建设在这个村里面，遭受到他们的排斥，以后就没办法在这里继续开工。 可是，村上面还有各级的菩萨。 用一千万个口罩来满足这个村的要求，那得用多少个口罩来满足更上面的菩萨们的要求？ 人家的要求都是正当的要求。 你一个本地的企业，本来就应该优先满足本地的防疫要求。 柳青的态度很明确，不是不给，而是不能给那么多。 村长也不知道这个厂里面到底有多少个口罩，听到柳青一个单子就划掉了两亿个，再想到各路神仙也都需要，于是觉得一千万个确实有点多了。 问道：“那你能卖给我多少个口罩？我是这个村的村长，我怎么也得要给村民们搞到口罩，要不然他们不高兴，做出什么事情来，我也阻挡不了。” 柳青能够听出他话里面的威胁之意，沉吟了一下，道：“这样吧，牛村长，你可以通知一下村民们，每一家都拿着户口本来我们厂，也不要说卖，每个人我们送一百个口罩，你觉得怎么样？” 又回头对马国明说道：“安排人先给村长家送一箱口罩去。” 村里有这一家口罩厂，村民们却没有口罩可用，这肯定是不适合的。 惹怒了那些村民，把这个口罩厂给推了都有可能。 一个人一百个口罩，怎么也都够用了。 一共也就几十万个口罩，卖也卖不了多少钱，不如干脆送给他们，还是一份人情。 让他们拿着户口本来工厂这边领口罩，而不是让村长去发放，也是将人情落到自己这边。 让村长去发放，能有多少落到村民手中，还真是一个未知数。 只要将村民们的情绪稳定下来，哪怕得罪了村长，也没什么可怕的。 当然，能够不得罪村长，最好就不得罪。 所以，柳青让马国明额外的送给村长一箱口罩。 没有太高的奢求，只要能够让这村长安静几天就可以了。 再过几天，柳青不再会为这样的事情烦恼。 到时候不会有任何人敢打这家口罩厂的主意。 ——包括他自己。 现在是临近过年，疫情发生地那边都没有进行封锁，虽然很缺口罩，但是事态好像不是那么严重。 可再过几天时间，全国都会实施交通封锁。 那时候口罩会成为重要的战略物资。 他这个口罩厂，到那个时候不可能继续由他掌控。 这个是不可阻挡的，他也不可能傻得去阻挡。 抗疫就是一场战斗，口罩这样的战略物资，该征用就得征用。 到那个时候，什么地头蛇不地头蛇的，都要滚蛋。 柳青也不用烦恼这种事情了。 等口罩厂重回他的手里，那时口罩也不再是什么紧缺物资，自然也不用担心工厂的安全生产问题。 他能够掌控口罩厂的，就这几天时间。 只要这几天时间不出什么幺蛾子，那就没事了。 购买一千万个口罩的要求满足不了，牛村长确实挺不高兴的。 按照现在口罩的行情，能拿到一千万个口罩，随便将价格翻个几倍，那不就是上千万的收入到手？ 虽然那上千万的收入不能都进入到自己的口袋，但作为村长，他也能分到不少。 失去这么一个机会，当然不高兴。 不过，听到柳青说免费送几十万个口罩出来，他也不好再说什么了。 不高兴是不高兴，人家都愿意免费送几十万个口罩出来了，他还能说什么呢？ 还不满意，那就有点太不厚道了。 特别是，还给他额外送了一箱口罩。 忍不住问了一句：“一箱口罩有多少个？” 马国明笑着回答：“一万个。” 牛村长就更不好意思纠缠了，感谢了柳青一番，就去发动村民来这里领口罩了。 打发走这个地头蛇，柳青和马国明相视一眼，都摇了摇头。 疫情起来了，口罩的需求大了，是好事，也不是好事。 现在口罩太重要了，谁都想要。 弄得他们就像坐在了火山口一样。 昨天晚上马国明的电话都快要打爆了，都是要口罩的。 有亲戚朋友，也有当地的人，这样那样的可说不可说的人。 亲戚朋友的还可以拒绝，有些人的，他都不敢拒绝，只能拿着柳青来当挡箭牌。 牛村长，只是其中之一。 在口罩厂的仓库，柳青让叶婉容帮他拍了一个视频。 他就站在那一箱箱的口罩前面，说道： “大家好，我是柳青，天元传媒和天元口罩厂的老板。” “现在疫情爆发，口罩急缺。作为一个有社会责任感的企业家，我不能袖手旁观。” “在这里我宣布，我代表我个人以及天元口罩厂、天元传媒，向疫情发生地所有战斗在抗疫第一线的医院无偿捐赠共计五万套防护衣、护目镜，四百万个一次性防病毒口罩，一百万个n95医用外科口罩。” “另外，向疫情发生地慈善机构捐赠四千五百万个一次性防病毒口罩。” “那些物资在两天前已运送到了疫情发生地，现在已经启动捐赠程序，接受公众的监督。” “今天我发现，口罩价格暴涨，在这里我呼吁大家保持理性，不要囤积居奇，把口罩让给更需要的人群。” “同时，我也呼吁商家，不要趁机涨价。” “作为天元口罩厂的厂长，我在这里宣布，我们厂的口罩价格保持原价，一次性防病毒口罩，每百个口罩零售价格为四十八元。n95医药外科口罩，每个口罩零售价格二点五元。” “如果发现有人高价销售天元口罩，请向本厂销售部门反馈，本厂将取消对方的合作资格。” “以上承诺，接受社会的监督。” 拍了这个视频，柳青发给秦昆： “你给我加上字幕，发布出去。我们公司的账号都发一下，再买点流量推广一下，尽可能的让更多人知道。” 秦昆发来了一个赞： “老板你太了不起了！你放心，我一定尽快的把这件事情办好！” 在口罩这么紧张的时候，捐赠那么多给疫情发生地，又承诺不涨价，这意味着什么，秦昆当然知道。 这么好一个提升公司形象的机会，他当然不会放过。 7017k 第二五六章 我儿柳青，有总裁之姿 1月21日上午，八点半，苏绮就在集团召开了一次会议，还提前让秘书通知了集团的几个董事，让他们参与到这一次会议中来。 人不能过来，那就联网开视频参加。 丁芸也接到了这样的通知。 她还在睡觉，她的手机打不通，人家打到了她办公室秘书那里，然后她秘书打到耿霞这边，耿霞直接叫醒丁芸。 听到是关于疫情的，丁芸也顾不得睡觉这回事，漱洗之后，换上正装，让耿霞给她开通了视频会议。 八点半的时候，电脑直接连在了百吋屏幕上。 参加这一次会议的，有集团高管，还有董事局的几个董事。 其中，有两个董事已经不在国内，而是去了国外。 ——他们消息灵通得很，听到了人传人的消息后，赶紧就跑路了。 ——国内不安全，去国外不就好了吗？反正有钱，不缺那一点。 嗯，不要笑，那个时候有一些经济条件比较好的人确实是那样选择的。 其实丁芸也动过那样的念头，问柳青要不要大家一起去国外躲一躲，把这个风头躲过。 柳青很明确的跟她说：“这个东西我们控制不了，别的国家更加控制不了，留在这里才是最安全的。” 丁芸这才没有出去。 该出席的人都出席了，苏绮便提到了开会的目的。 主题就是一个——怎样在疫情中提高集团的公众形象。 她提出了自己的观点，现在口罩急缺，她准备以天元集团的名义捐赠两亿个口罩出去。 一亿个口罩，捐赠到疫情发生地。 另外一亿个口罩，捐赠给羊城这边。 ——他们集团总部在羊城，羊城同样的需要口罩，对羊城作出捐赠，同样也是捐赠，对他们在这里发展当然有着一定的好处。 另外，还计划购买一批呼吸机、防护衣、护目镜等医疗物资捐赠到疫情发生地。 现在口罩价格已经涨到了一个很离谱的地步，而且还是有钱都难以买得到。 苏绮一开口就是两亿个口罩捐赠出去，让与会者一片诧异。 有人问：“直接捐钱不行吗？” “现在大家最缺的不是钱，而是口罩。”苏绮道。 “可是两亿个口罩，我们从哪里弄来？” 又有人发出这样的疑问。 这个才是大家最担心的。 虽然他们知道，董事长的儿子柳青开了一家口罩厂，前些天苏绮还向那个口罩厂买了五百万个口罩，当时还有些人认为这是利益输送，是苏绮花钱买丁芸在董事会上的支持。 当然，现在他们不那么认为了，觉得这是一笔很不错的交易，让大家都有了足够的口罩。 可是，两亿个口罩，那数量太大了。 他们不认为柳青的口罩厂能有那么储备。 这个时候丁芸及时的发话了： “两亿个口罩，我儿子那边能够拿得出来。” 说这话的时候，颇有一些自豪。 没想到会有这么一天，她会因为自己的儿子自豪，这感觉还挺幸福的。 但还是有人不相信，问道：“董事长，你确定他那边能够拿得出两亿个口罩来吗？” 有这个质疑，一个原因是两亿个口罩确实太多了，他们想不通一个口罩厂怎么可能囤积那么多口罩在自己的仓库里。 另外一个原因就是，他们知道这一位董事长也就是小学文化，虽然权力斗争的手段看上去还挺厉害的，但是商业运营一窍不通，未必会明白一个口罩厂仓库里面储存着两亿个口罩是一件多么荒谬的事情。 而且，那家口罩厂到柳青手上也就是几个月的时间而已。 那得多疯狂才会囤积下那么多口罩？ “当然能拿得出来，”丁芸道，“我儿子的口罩厂是目前为止全球产能最大的口罩厂。如果他拿不出来，这世界就没有任何人能够拿得出来了。” 这话一说，参会的大多数人都不想跟她交流了，觉得没有了任何的可信度。 ——你儿子几个月前还是个小保安，认了你这个妈后才有了点钱，然后几个月时间就弄出一个全球最大的口罩厂来，你当他超人呢？ 他们觉得这就是一个很典型的被儿子忽悠了的傻女人。 但是，这个时候苏绮点头附和： “是的，柳先生的天元口罩厂，确实是目前为止全球产能最大的口罩厂。我这段时间跟他都有联系，从他那里得知，他那家口罩厂现在每天的产能已经超过了一千万个，目前仓库中还有着七八亿个口罩的储存。我们从他那里购买两亿个口罩，没有任何问题。昨天晚上我跟他确认过这件事情，只要董事会批准，我们就可以做这一笔交易。” 丁芸说这样的话，参会的人大多数都不会相信。 可是苏绮也这么说，那性质完全就不一样了。 苏绮在这集团也当了一段时间的副总裁，这几个月来更是成为了集团的代总裁，给人的感觉一直都是靠谱，不会有人认为她会在这样的会议上乱说话。 只是她说出来的数据更让人震惊——不是两亿个口罩，而是有七八亿个口罩。 ——那家伙是弄到那工厂之后，就没有将口罩卖出来过，一直往仓库里面堆吗？ ——不然哪里来的那么多储存？ 他们当然不会想到，柳青还真是那么干的。 “真的有那么多吗？”还是有人感觉不可思议。 “真的有那么多，”苏绮道，“前两天他就已经用了五千万个口罩和一批医疗物资去疫情发生地，准备捐赠出来。没有那么多的储备，他不可能做那样的事情。” 众人一片惊叹。 再将目光看向丁芸，已经有了一些羡慕甚至崇拜。 在现在这种情况下，拥有着七八亿个口罩，那简直就是财神爷的象征了。 那可是救命的物资！ 一个初中都没毕业的人，竟然有着这样的眼光，做出这样的事情来，简直太不可思议了。 而且，人家格局也大。 手底下就两家小公司，在这个时候竟然一下子就捐赠那么多口罩出来。 相比之下，天元集团决定捐赠两亿个口罩出来，都显得太小家子气了。 看着那些人羡慕的目光，丁芸也有一些飘飘然，知道她儿子的表现已经惊艳到了这些精英人士。 心中就有那么一个念头——我儿柳青，有总裁之姿！ 7017k 第二五七章 销售合同 上午九点半，柳青接到了苏绮的电话通知，集团已经做出了决定，以单个口罩三毛九的价格，从他那里购买两亿个口罩。 其中一亿个口罩走铁路运输，另外一亿个口罩集团会调动车队来运输。 最迟下午就会过来运输，集团那边也会有人过来收货。 收完货后，钱就会转到账户上。 两亿个口罩，那就是七千八百万人民币。 柳青现在投资进去的钱也不到一个亿，有这一笔交易，他离回本就不远了。 而卖出去这两亿个口罩，仓库里面还有着五六亿个。 而生产车间更是在加班加点的生产，一天的产能已经超过了一千万个。 哪怕只剩下几天的反应时间，就以这个价格卖出去，这些口罩也能给柳青带来很大的利润。 几个月的时间，投资实业，能让自己的财富翻番，已经是很了不起的成绩了。 他当然可以提升口罩价格，在口罩上面赚更多的钱。 但是，在原材料价格还没来得及上涨的情况下就那样做，绝对的黑心商家，风险太大了，一不小心就被抓了典型。 就算侥幸没被抓典型，一个黑心资本家的名声跑不了。 老百姓手里都有着一个账本的。 一些小商铺没谁能够注意得到，可是作为目前全球产能最大的口罩厂，趁机涨价获取暴利，想要瞒过大家的耳目，那可能性太低了。 他的未来是天元集团的掌门人，而不是这一家口罩厂的掌门人，没必要因为这个钱而坏了自己的口碑人设。 一个好的企业家人设，能值多少钱，柳青不可能不知道。 和马国明交代了这一笔大单，让马国明激动之余又感觉有那么一些郁闷——还是关系户，还是天元集团内部消化。 就没有来过一笔真正的交易。 虽然他也知道现在口罩根本就不愁卖，但是，到现在为止，还没有一笔真正意义上的交易作出去，他这个当厂长的，心还没有落到实处。 只是这一笔交易完成，工厂总算又多了一笔可以动用的资金，不用老是担心着工厂倒闭了。 上午，柳青又处理了昨天联系他要口罩的那些事。 首先就是说一遍自己的难处，有多少人要口罩。 然后表示，可以给他们特别的照顾，卖给他们多少口罩。 但需要他们尽早的安排人过来提货。 每一个提出请求的都满足了，但是数量不会太多。 最多的一个主，也就是给了一百万个口罩。 那是齐冉冉要的。 齐冉冉自己的公司用不了多少口罩，就算满足手下员工以及家庭的口罩需求，一万个就够了。 她主要是给她爸的房地产公司买口罩，那房地产公司正在开发一个楼盘，请了一个建筑公司，要给建筑公司的工人们准备大量的口罩。 然后就是张主任那边的电视台给得多一点，大概有二十万个。 其余的就是一万个到几万个之间，不会有太多。 前天彩排聚会的时候，那些人一听到最小的一笔交易就要五百万个口罩，顿时没有人打算购买了。 因为没有谁用得着那么多。 可是现在，那些人一个比一个口要开得大，最低都是百万口罩打底，高的甚至已经把数量叫到了几千万个。 ——现在口罩这么紧张，拿到手了就可以高价卖给别人，他们当然愿意要更多的。 只不过，柳青不可能把那个钱给他们来赚。 自己不能赚这个钱，让利给老百姓不更好吗？ 给他们批一些口罩出来，也只是够他们自己使用的。 不管那些人心里爽不爽，受了他这个人情就得认着。 一些电话打到马国明那里的，也开始了处理。 原则就是口罩可以卖，但是，数量不会太多。 一个单位有那么百来个人，卖给他们一万个口罩，这个没问题。 人家一开口要上百万个口罩，明显就不是自己要用的，这就不可能答应了。 还有一些，是以前的合作渠道。 在口罩厂提价之后，以前的合作渠道就断开了。 现在口罩急缺，他们又想到了天元口罩厂，愿意接受天元口罩厂的报价，继续合作。 还有一些是以前没有合作过的连锁药店。 柳青了解了一下那些销售渠道的规模，最后让马国明给其中的一些实力比较雄厚的销售渠道打了电话，跟他们说，可以用三毛九一个的出厂价向他们供货，但是，他们必须要保证零售价格不超过四毛八一个。 同意的，就可以来口罩厂，在有关部门的见证下签订供销合同。 不同意的，那就没有必要来了。 口罩还是要销售出去。 以前销售最多的是医疗系统。 但现在，主要的消费者是普通的老百姓。 正是因为那些普通的老百姓都有了强烈的消费需求，这个市场才会突然之间扩张到那么恐怖。 卖一个口罩出去，他只留给了对方九分钱的利润。 看上去好像很少。 但是以前卖一个口罩出去，那利润还不到九分钱。 有的口罩卖价也就一毛左右，自然不可能给渠道商九分钱的利润空间。 而且，以前口罩也不容易卖出去。 现在只要有，这样的价格，不限购的话，一上架就会被抢购一空。 柳青的这个提议让那些销售渠道不爽，但大多数接到电话的还是没有拒绝这个提议。 ——真要提价，还是有着很多手段的。 柳青当然也知道人家会想出一些对策来，但是这个东西他又没有能力自己上街销售，他也只能做到他自己能做的那一步。 选择的那些合作渠道都是粤省这边的，总部要不就在鹏城，要不就在羊城，总之距离很近。 当天下午，天元口罩厂忙得无比的繁忙。 青年企业群的那些拿货的来了。 电视台拿货的来了。 天元集团拿货的也来了。 一箱又一箱的口罩被搬上大卡车，有的运去火车站，有慈善机构的专职人员跟进，通过铁路运到疫情发生地去。 有的就运去羊城。 而十几家主要由连锁药店和超市组成的合作方也派出了代表过来，在有关方面的见证下签订了一份有着价格限制的销售合同。 这才算是天元口罩厂真正意义上的商业交易。 7017k 第二五八章 这就是榜样 天元口罩厂虽然是目前产能最大的口罩厂，但这家工厂的规模并不大，他能刷到最大产能的成就，仅仅只是因为没有什么资本愿意进入到口罩市场。 他们不具备自己销售口罩的能力。 虽然开了一个网店，现在物流公司都到了过年放假的时候，网店也没法用了。 能用也不安全。 要把口罩销售出去，还是只能够和那些销售渠道合作。 为了避免麻烦，签订这一份合同，柳青还将有关方面都请了过来，就是让他们监督一下签约过程，震慑一下那些销售渠道。 同时也是表示自己的清白——他们会不会老实的维持这个价格，我不能保证，但是我已经做出了要求，并且写在了合同里。 ——另外，我没有提价，疫情发生前是什么价格，现在还是什么价格，一分钱的价格都没有上涨。 签一份合同将有关方面都请过来，也不是说柳青的面子大，他还真没有多大的面子。 主要是，现在口罩那么紧张，口罩价格飞涨。 柳青作为最大的口罩生产商，能够主动的控制口罩价格，并且要求销售商也跟着控制价格，对当地的口罩供应是一件很积极的事情。 合作的那些对象也都是粤省的，好处就落在了粤省。 这么有觉悟的事情，他们当然愿意出来作个证。 这个时候，疫情发生地都没有进行交通封锁，口罩急缺是真，但是也没有人想过事情会迅速的崩坏到那个地步。 不管是哪个地方，都还没有想过直接征用口罩厂所有的产能。 不只是有关方面的人来了，新闻台的记者也来了，出镜的记者就是甄甜。 这是柳青给甄甜打的电话，问她能不能让电视台过来做一个报道，报到天元口罩厂在口罩极度紧缺的情况下坚持不涨价的高风亮节。 电视台下午都要来这里拿口罩，人家只是提出这么一个小小的要求，又怎么好意思不答应？ 再加上这本身就是一件值得报道的事情，而且还是很正能量的事情。 让这件事情上新闻，也能缓解一下大众对买不到口罩的焦虑之心，告诉他们，至少在鹏城，有着一家产能惊人的口罩厂，完全不用担心口罩供应的问题。 对于社会稳定有着很大的作用。 甄甜向张主任说过之后，张主任马上就拍板答应，派她过来采访报道。 一辆采访车开了过来，甄甜带着摄影记者来到了天元口罩厂，要将这个过程都录制下来。 再一次的采访柳青，给柳青一段充分发挥的时间。 在那些销售渠道的代表开着车过来的时候，口罩厂的销售主管都呆了。 ——以前一直都是求爷爷告奶奶的求着那些渠道上他们的口罩，现在不一样了，现在是人家主动的过来求着要他们的口罩。 买方市场和卖方市场的差距就是这么大。 从来没有这么扬眉吐气过。 销售主管这几个月其实什么事都没干，一单买卖都没有做成，他工资都拿得有些不好意思了。 今天总算是有活可干了。 将天元集团买下的两亿个口罩扣掉，现在天元口罩厂还有五六亿个口罩。 而这十几家销售渠道，他们就将那剩下的口罩给包圆了。 这十几家销售渠道，不是连锁超市就是连锁药店，业务遍及全省。 在口罩这么紧缺的情况下，吃下五六亿个口罩，完全没问题。 ——平摊到粤省每一个人，其实也就是几个口罩而已。 平常一般人买口罩都不会买多少，但是一旦抢购起来，起手就是五十个一百个的买。 五六亿个口罩，都不够他们几天销售的。 柳青并不想将那些口罩继续留在仓库里，要趁着被征用之前将这些口罩都卖出去。 既然决定了不涨价，继续囤积着也没有好处。 还不如一次就将这些口罩都给销售出去。 仓库里面囤积着几亿个口罩，这么一段时间的一直是柳青的心病，一直担心发生消防安全问题。 而且现在口罩这么急缺，自己却掌握着几亿个口罩，成为了别人眼中的一块肥肉，那也危险得很。 只是一个村长要口罩，都能够让柳青感觉到头痛。 更不用说还有各路他得罪不起，甚至天元集团都得罪不起的菩萨。 早一点将这口罩都给卖掉，啥都没有了，也就不怕别人惦记了。 合同签订之后，那些渠道商也开始调动物流来这边拉货。 这是在口罩急缺的情况下销售口罩，柳青掌握了主动权，向那些销售渠道提出的要求就是一手交钱一手交货。 货从厂里发出去，就要给钱。 不同意这样的规则，就不用合作了。 ——没有什么固定的商业规则，谁强谁就能够制定规则。 现在手握着几亿个口罩的柳青，他就是这场商业游戏里面的强者，他拥有着制定规则的资格。 这一天口罩厂的事情太重要了，柳青就没有离开过，一直在这里守着。 晚上都没有回家，就睡在员工宿舍。 不过，他睡的时间很晚，上床的时候都到了凌晨三点多。 ——到了这个时候，才没有了运货的车队。 经过一天的紧张忙碌，仓库里面的口罩已经运出去大半了。 天元集团采购的两亿个口罩全部都拉走了，其中一亿个已经上了货运货车。 疫情发生地那边，也得到了通知，有专人在那里接车。 一亿个口罩的捐赠，对那一座城市的。疫情防治有着很重要的意义。 在这一笔捐赠之前，天元口罩厂对疫情发生地所做出的五千万个口罩以及五万套防护衣、护目镜的捐赠，已经上了新闻，进行了最大力度的推送。 这个推送可不是天元传媒搞出来的，他们花不起那个钱。 这个推送是各个门户网站、社交平台以及官方媒体主动给出来的。 柳青做出来的这一笔捐赠，是疫情发生地收到的第一笔大额的口罩的捐赠。 在口罩如此紧张的情况下，第一个站出来给这座城市捐赠五千万个口罩，有着极其重要的意义。 什么是榜样？ 这就是榜样！ 当天晚上，柳青还在监督着仓库的口罩搬运，他的名字已经在网上响了起来。 7017k 第二五九章 董事提名 1月21号，苏绮在天元集团总部召开的那一场会议，一直开到了晚上六点。 主题就是这一场疫情期间天元集团的应对措施。 期间有过休息，休息之后继续召开。 会议期间，关于疫情的信息不断的更新着。 有的是网上已经发布的新闻。 有的是已经得到证实，还没来得及发布的消息。 不断更新的信息，让大家感受到了事态的严重性，更趋向于认同苏绮的判断。 这一天，粤省举行了疫情及应对防控情况通报会。 老院士在通报会上做出这样的表示： “现在已经知道它出现人传人了，要做的一个事情就是对患者严格隔离，对紧密接触者的密切追踪，这恐怕是最重要的。” “到现在为止，这种病毒还没有针对性的有效治疗药物。” 这样的判断，对接下来政策的制订有着极其重要的作用。 向公众宣布这样的消息，也是在为未来进行封锁隔离打一个预防针，到真的宣布的时候，就不会有那么多的反对。 ——事实上，疫情爆发之后，网上最大的反对声就是为什么封锁来得那么迟。 主动的要求制定更为严格的封锁隔离政策，这样的呼声，在任何一个国家都是不可思议的。 不是说国人怕死，外国人其实也一样的怕死——人家可是连消毒水都敢喝的存在。 之所以他们不能接受更为严格的封锁隔离政策，就是因为他们没有接受正确的防疫知识，他们的政府在和疫情做斗争的时候还要讲政治正确，而病毒不会跟他们讲那个，所以弄得一塌糊涂。 国人在疫情爆发之初，就已经接受到了正确的防疫知识，明白到只有严格的封锁隔离，才能够压制住疫情。 虽然也有一些乱七八糟的声音泛起，但是没有成为主流意识。 主流意识就是，应该不惜一切代价将疫情控制住。 有这样的判断，又存在着这样的民意基础，与会的大多数人员都能够判断得出来，封锁隔离是迟早都要进行的事情。 会有多严厉，那就得看疫情的危险程度了。 目前来看，很危险。 从柳青那里购买两亿个口罩分别捐给羊城和疫情发生地，这个提议是最开始通过的。 另外一个提议就是从海外采购一批呼吸机以及防护服捐给医疗系统。 苏绮提出来的金额是五千万左右。 这个遭到了一些反对。 他们认为现在国家的医疗条件已经得到了很大的发展，不会缺这些东西。 而且，采购这些医疗物资捐给医疗系统，受益的只是医疗系统的人，公众的感知度并不那么高。 这跟捐口罩不一样。 两亿个口罩捐给两座城市，这绝对不是那两座城市的医疗系统吃得下去的。 受益的可是那两座城市所有的居民。 这带给公众的感觉会完全不一样，能够更大的提升他们的企业形象。 相比之下，拿五千万去海外采购那些医疗物资捐给医疗系统，就是极大的资源浪费，不能帮助集团取得相应的形象提升。 ——这个时候，谁也不会想到接下来几个月的时间里，会有那么多的人揪心于医护人员防护装备的不够，会有那么多的人关注着医护人员这个群体，甚至于把他们推到神坛上。 不过最后还是通过了苏绮的这个提议。 因为她提到了一点——这是柳青建议的，而且柳青也这样做了。 提到这一点后，本来不做声的丁芸突然就表态了，支持这个提议。 丁芸是集团的董事长，还拥有着集团百分之五十五的股份，她出来说这个话，分量很重。 再加上原来就有一些支持苏绮的人，就这样通过了那个决议。 相关医疗物资的采购谈判早已经开始了，只是没有得到集团的批准，没有去执行。 现在通过了这个提议，苏绮便打电话通知相关负责的人员，可以进行采购了。 这个效率倒是挺快的。 没办法，现在时间比较紧迫。 按照他们的推断，全国性的交通封锁大概会在正月十五之后开始。 到那个时候，春运差不多结束了，返厂的人基本上都已经返回，再来一个交通限制，对经济的影响不会太大。 就这样，他们已经觉得时间紧迫了。 谁都不会想到，国家会为了控制疫情，硬生生的掐断春运，承受难以想象的经济损失，制定出那么严格的交通封锁。 从海外采购，现在下单，都不知道什么时候能够到达海关那边。 苏绮召开这一场会议，主要就是讨论疫情期间集团的应对之道。 可是，到了下午四点多，联网参加会议的谷建国作为了一个提议——他提名柳青进入集团董事局，成为集团的董事。 按照丁芸和谷建国原来所议定的，应该是在开春之后再来做这个提名。 可是今天丁芸看着柳青靠投资口罩厂在集团高层那边刷了一波声望，便想着趁热打铁，将他的提名搞定。 所以在休息的时候联系了谷建国，让他发起这一场提议。 他们两个人有约在先，谷建国再不乐意，也只能做出这样的提议。 谷建国发出这个提议之后，丁芸跟上去表达了支持之意： “我觉得柳青这几个月表现出来的能力完全有资格进入董事局出任董事。” 做这个发言之前，她就让柳青将公司经营的数据报给她，在发言中她列举了柳青这几个月来投资两家公司的成绩。 天元口罩厂不用说了，到现在为止，投入资本不到一个亿，库存的七八亿个口罩都已经销售出去，净利润都过亿了。 投资实业能够有这样的业绩，足以封神。 而天元传媒公司，在柳青接手之前，就是一家亏损公司。 而柳青接手之后，几个月时间扭亏为盈，已经获得超过两百万的利润。 “我不是给我儿子争权力，而是觉得他能够进入到董事局，对咱们集团是一件好事。两个不同的公司，在他的手下都有着如此优秀的表现，已经可以证明他的商业能力。所以我支持谷董事的提议，让他进入集团董事局。” 她表态之后，很多人的目光都看向了苏绮，准备听苏绮的反对意见。 可是让他们失望了。 苏绮在丁芸发表意见之后，只说了一句话： “我同意谷董事的提议。” 7017k 第二六零章 最高光的时刻 当天下午四点多，柳青从丁芸的电话里知道自己获得了董事提名。 谷建国和丁芸两个人加在一起的股份就占了集团的三分之二，本来就可以通过这个提名。 再加上苏绮这个代总裁兼大股东也表示了支持之意，那就更没人反对了。 ——这种情况下，反对就是得罪人，而且是毫无意义的得罪人。 没有人愿意做那样的傻事。 更何况，柳青投资那两家公司弄出来的成绩确实挺亮眼的。 不可否认，这里面有着赌的成分。 但人家赌对了。 他成功了。 事实胜于雄辩，事实就是他成功了。 不是说这个成绩就能够当一家资产几百亿的集团董事，而是有了这个成绩，再加上他妈在公司所拥有的股份，完全有资格当这个集团的董事。 没有任何悬念，柳青就获得了这个提名。 什么时候正式成为集团的董事，那还要经过程序，不过目前看来，已经不会有反复了。 那个时候柳青相当的忙碌，听到这个消息只是哦了一声，并没有深想，对丁芸说道： “行，我知道了。我这边还有很多事要忙，先挂了。” 内心一点波澜都没有。 那荣辱不惊的样子，让给他打电话的丁芸有一些纳闷，然后就是欣慰：“我儿子不错，居然有了这样的气度，看来他已经成长起来了。” 实际上当时柳青太忙了，脑子都在考虑别的事情，根本就没认真的听清楚她说了些什么。 这一天天元口罩厂这边实在是太忙了，他吃晚饭的时候都在仓库那边，盯着货物的装载。 网上关于他向疫情发生地捐赠五千万个口罩的新闻已经成了热门话题，他并不知道。 他发给秦昆的那个视频被秦昆配上了字幕，交给公司所有视频平台的账号发布，并且进行了流量推送。 他也不知道。 当天晚上，新闻台和卫视台都发布了他和那些销售渠道签订合同承诺口罩不涨价的新闻。 他同样的不知道。 他知道的就是一箱一箱的口罩被搬出仓库。 快要堆满的仓库越来越空。 而口罩厂银行账户上面收到的钱也越来越多。 成本已经收回了。 还实现了盈利。 只用了一天的时间。 这一天就是他一生之中最高光的时刻。 累是很累，但是充满了成就感。 重生这一遭，就没有如此满足过。 用丁芸给他的一亿资金开局，投资这一家口罩厂，几个月的时间，实现了超过两亿的利润。 给疫情发生地捐赠了那么多的口罩。 给当地的医院也捐赠了那么多的医疗物资。 不能说完全解决那里医疗物资匮乏的问题，但至少，能够缓解一下。 这一场疫情不可避免。 但他觉得自己发挥了积极的作用。 仅此一点，他就觉得，值了！ 凌晨三点多，睡觉的时候，他都带着一些自豪感。 这一觉睡得倒是挺沉的。 大家都知道他晚上睡得很迟，第二天早上都没人来叫醒他。 醒过来的时候，已经是第二天上午九点多。 被外面的声音给吵醒的。 没有别的事情，就是运口罩的车队又来了。 他也没有睡了，继续去跟进。 早餐又是在仓库那边吃的。 一箱口罩就是几千块钱，由不得他不关心。 倒也没有干涉，就在一边看着。 叶婉容在他旁边，笑着对他说道：“你知道吗，你现在成为网络红人了。” 柳青愣了一下：“我不早就是网络红人了吗？我粉丝都有一百多万个，一般的网红还比不上我呢。” “你那算个什么网络红人？”叶婉容有些不屑，“走大街上，也没戴墨镜，吃个烧烤都没人认得出你来，你还好意思说你红？” 柳青看着她：“那你的意思是说我现在很红了？走大街上还能被人认出来？” “有这种可能了，”叶婉容道，“你捐赠那五千万个口罩的消息，已经被传得全网都是了，现在都说你是良心企业家，把你以前上新闻的视频都给翻了出来，当初帮助小蝶的新闻也被翻了出来，说你又帅又暖，还有社会责任心，说什么要是能嫁给你这样的男人，上辈子一定是拯救了银河系。” 说话的表情看起来有一些戏谑和不屑，但细看下去，又隐隐的有着一些骄傲的情绪。 柳青吃饭都没胃口了。 心下暗爽，但是脸上没有表露出来，淡淡的说道：“网络上嘛，总是喜欢那么夸大。实际上那些网民的记忆就只有几天，过去了就过去了，没必要太当回事。” 可惜现在在吃饭，要不然，就得拿出手机上网看一下别人是怎样吹捧自己的。 那绝对比口罩厂食堂做出来的菜更下饭。 叶婉容看着他，真诚的建议：“想笑你就笑出来吧，这里也没有外人，别憋着了，憋得很辛苦的。” 柳青不由得笑了起来：“你这人真的挺搞笑的，我是那种肤浅的人吗？我会因为网络上几句廉价的评论就欢欣鼓舞吗？” “我觉得你就是那样的人。”叶婉容说道。 她这么一说，柳青更要控制自己的情绪了，免得被这个女人给看不起。 本来想着吃完饭了就上网看一下网上对自己的评论的，但是为了表现自己对那些东西根本就不在乎，一上午他都没有去碰手机。 上午又运了一上午的货，仓库里面差不多被搬空了。 剩下的口罩还不到一亿个了，下午就可以搬完。 中午吃完饭，柳青又接到了一个电话。 是江南王总打过来的电话。 王总那边是生产熔喷布的，跟天元口罩厂签订了每个月供应三百吨熔喷布的合同，是天元口罩厂至关重要的合作伙伴。 看到手机上显示是王总打过来的，柳青心里一紧——他们不会是想着要提价了吧？ 不过他多虑了。 这个时候，熔喷布的价格还没有涨起来。 王总打电话过来，也是要口罩。 他们生产熔喷布，那是制造防病毒口罩的原材料，可是他们没有口罩生产线。 现在他们也缺口罩。 这一次王总要的口罩数量也不小，一开口就是两千万个。 7017k 第二六一章 双赢的合作 一家熔喷布生产商开口就要两千万个口罩，看上去好像是想借着这个机会做口罩生意赚取暴利。 但柳青知道不是。 因为王总很明确的说了，这是为了给集团采购口罩。 而王总身后的集团有多大，柳青清楚得很。 天元集团在人家面前都不是个儿，完全不是一个量级的。 两千万个口罩，要是供应那个集团所有的员工，平均一个员工也分不到多少。 不过王总提出这个请求，还是让柳青觉得挺为难的： “王总，你这个电话打得晚了一点，我仓库里面储存的口罩，昨天就已经全部卖出去了，今天下午应该就会拉光。” 王总说道：“你们不是还在生产吗？给我留两千万的就行了，说个时间，我们集团派人过去运送。柳老板，这一次是我求你，只要能做成这件事情，我王某人承你一个天大的人情。” 大集团的人说话就是硬气。 柳青犹豫了一下，说道：“我们现在囤积的熔喷布数量不够多，你们能加大产能，给我供应更多的熔喷布吗？” “没问题！”王总很爽快的答应，“我今天就可以让生产线加班加点的生产熔喷布，三班倒，二十四小时不停歇，将产能彻底的开发出来。这段时间生产出来的所有熔喷布，都直接运到你们那里去。” 他们公司本来就有一条熔喷布生产线，给别的口罩厂供货。 后面为了柳青的那一个单，又另外建立了一条月产能三百吨的生产线。 如果加班加点生产的话，一个月产能可以达到七八百吨。 生产熔喷布的原材料这方面完全没问题，他背后的集团轻轻松松就可以解决。 现在为了从柳青那里获得两千万个口罩，他愿意将所有的产能都给柳青。 ——之前他联系过另外几家有合作的口罩厂，没有哪一家能拿得出两千万个口罩来，所有的库存都已经清空了。 而现在又逢过年，工人们都放假回家了，想开工也没法开工。 他只能找柳青了。 柳青这边不只是有着产能，而且还承诺了不涨价，这个是最让他安心的。 虽然他也知道这个所谓的不涨价，是人家提前几个月就将价格涨起来了。看上去高风亮节，实际上大赚特赚。 但有一说一，现在出厂价三毛九一个的防病毒口罩，已经相当良心了。 他要的可是两千万个，单个价格上涨一毛钱，就要多出两百万。 只要能够获得那两千万个口罩，他可以做主将公司所有的熔喷布产能都给柳青，因为这个值得。 那都不是钱的问题了。 在到处都缺口罩的情况下，能够给集团弄到两千万个口罩，他这个分公司老总的位置，绝对可以往前面再移一下。 柳青最担心的就是原材料问题，听到王总这么说，不由得大喜，说道：“既然如此，那王总你等我两天时间，两天之内我给你安排两千万个口罩。” 现在口罩厂已经启动了疯狂的加班加点模式，一天的口罩产能能够达到一千五百万个，两天的时间，就可以生产出三千万个。 两个人就这样说定了。 王总那边接下来一个月的时间里，按照合同价格给柳青提供八百吨熔喷布。 柳青这边则是提供两千万个一次性防病毒口罩。 今天晚上王总就安排车队过来提货，有多少提多少，一直到够两千万个。 虽然王总的公司远在江南，可是，他身后的集团在粤省也有着子公司、分公司，还有着自己的物流公司，今天晚上就可以安排车队过来。 他就怕夜长梦多，也等不到两千万个口罩数量足够了再来提货，能提一车就是一车。 反正目的地也不只是一个，一车车的来，不冲突。 货款也不转账，就直接从熔喷布的结算款里面扣除。 双方是有着长期合作的，在这上面没什么好担心的。 这一笔交易，双方各取所需，皆大欢喜。 王总给集团解决了缺口罩的问题，柳青则获得了更多的熔喷布。 柳青本来想着晚上回家去，在这宿舍住得确实不怎么舒服。 可是晚上又有人来提货，他怎么也要接待一下，表示礼貌。 没奈何，又得留下来。 当天下午，仓库里的口罩差不多被拉空了，只剩下几百箱，那是当天生产出来的。 销售商们的钱都已经打到了工厂的银行账户上，现在柳青已经成为了一个身家过三亿的老板。 这个时候，他才有时间来看网上的新闻。 这一天，是1月22号。 这一天，卫健委发布第三版诊疗方案，细化了中医治疗方案相关内容。 大洋彼岸通报首例确诊病例。 政府新闻办公室召开新闻发布会，介绍疫情和防控工作情况，原则上建议外面人不要到疫情发生地，疫情发生地的人无特殊情况不要离开。 这一条，就是封锁的前奏。 柳青知道，封锁交通已经近在眼前了。 这个是大趋势，是谁也改变不了的。 看了这几条大新闻，他才上微博看自己到底有没有成为网络红人。 到底红不红，看看热搜就知道了。 没有买热搜的情况下，能够上热搜，还能够进入前十名的话，那就是真的红了。 上了热搜一看，大多数都是疫情相关。 其中，关于他的还真的有那么几条： “天元口罩厂捐赠口罩。” “天元口罩厂老板号召口罩不涨价。” “柳青好帅。” “柳青结婚了吗？” 不过这些热搜排位都比较靠后。 在他前面的，有天元集团的热搜： “天元集团捐赠两亿口罩。” “天元集团是做什么的？” 还有跟他相关的热搜： “天元集团和柳青什么关系？” 柳青昨天那五千万个口罩的捐赠热度，已经被天元集团两亿个口罩捐赠的新闻压了下去。 每天都有新的大事情发生，没有什么人什么事能够天天在热搜里面存在——买热搜的流量爱豆们除外。 看到这些，柳青的第一个念头就是： “我来晚了！错过了看彩虹屁的最佳时间。” ………… （今天看了一下后台，有一些章节都删掉了内容，字数变少了，感觉神兽无处不在，再加上一些别的事情，也挺搞人心态的。） 7017k 第二六二章 得女粉者得天下 关于柳青的热搜排名没有昨天那么高了，那是因为有新的新闻压住了这个热度。 不过，网上关于他的讨论还是挺多的。 这时间学生们放假了，工人们回家了，上网的人更多了，又遇上疫情，各种有关疫情的话题讨论热度都很强。 柳青作为第一个大笔捐赠口罩给疫情发生地的企业家，本来就能够引起足够的热度。 第一个站出来的，那就是榜样。 各主流媒体对这一条新闻推送的力度之强，堪称恐怖。 这个推送力度就是花上亿元的推广费用都做不到的。 话题热议可能没那些偶像明星的强，但偶像明星的话题热度是数据女工们刷出来的，属于垃圾数据。 这种全民参与的社会新闻的讨论，那才是真正的热度。 热度和热度也有着很大的不同，不只表现在数据方面。 有的新闻当时热度很大，但是很快就会忘记，有的新闻却能让人记住很长的时间。 柳青这一笔五千万个口罩的捐赠，是在全国口罩急度紧缺的情况下做出来的，这个比捐赠一亿甚至几亿人民币都要让人感念。 特别是疫情发生地的老百姓。 他们正处在病毒的威胁之下，又没有相应的防护措施，心中之恐惧可想而知。 这个时候，有人站出来，捐出五千万个口罩，极大的缓解了口罩危机。 对于这样的人，疫情发生地绝大多数的老百姓都是感恩的。 网上虽然乌烟瘴气各种奇葩言论都有，但大多数人还是有着明确的是非观念，懂得感恩，也懂得记仇。 柳青捐助口罩的新闻下面，基本上都是感谢和夸赞。 有疫情发生地的网友，也有别的地方的网友。 当然也少不了不和谐的声音，有的说这是作秀，有的觉得捐得太少了，应该把他厂里面所有的口罩都捐出来。 不过这样的评论比较少，冒出头来都被更多的人骂了： “人家愿意捐，那就是善举，不要道德绑架！” “键盘侠，有本事你自己也捐啊！” “如果这是作秀，我希望作这种秀的人越多越好。” 总的来讲，评价是很正面的。 只是柳青看那些评论多少有一些心虚。 捐那么多口罩，确实也有着作秀的成分。 当然，更大的成分是真的想为这场疫情做点事情。 能够在疫情来临之时做一点实事，帮助更多的人，这里面的满足感也很大，不会比亿万资产带给他的满足感小。 他以前也想过，要不要将口罩厂仓库里面所有的口罩都捐出去。 那无疑能够获得更大的名声。 如果他现在是天元集团的总裁，接他那百分之五十五的股份也在他手中，他会做出那样的决定。 因为总共成本也就一个亿左右。 捐出去给自己带来的声誉，对天元集团这个品牌的价值提升，绝对不止一个亿。 ——这两年苏毅着实投资了一批如天元热干面食品厂这样的中小企业，现在需要的就是打造一个共同的品牌。 能够将工厂所有的口罩都捐赠出去，给这个品牌带来的商业价值十个亿都不止。 只是他现在还不是天元集团的总裁，股份也不在他手中，他还得考虑一下自己的退路，做不到那么大公无私。 心虚还是有那么一点的。 但是，不管给他多少次选择，他还是只能做这样的选择。 他有着一个普通人应该拥有的道德感，愿意为疫情做一些事情，但不是圣母。 看了一下评论区，大体上还是满意的，有一些小地方觉得不爽。 然后点进自己的热搜话题一看，一点小小的不爽也消失不见了。 热搜话题里，那才是各种彩虹屁汇聚地。 排在前面的是一些营销号的起底文章，柳青认出了其中几个是自家公司的账号。 别的营销号基本上都是扒的自家公司几个账号的文章内容——毕竟除了自家公司，别人也不清楚柳青的底细。 而自家公司的文章里面，对自家老板当然是极尽吹捧之意。 把柳青做过的所有值得一提的事情都拿出来进行吹捧，还赋予了各种意义。 捐赠口罩就不用说了，救助莫小蝶的事情，也再一次的被提起。 当初在莫小蝶的直播间里说出的那些弘扬正能量的话，又一次被说出来。 鹏城年度十佳青年企业家的身份也被提出来了，还有那个青年创业金奖。 颁奖晚会虽然没有召开，但投票结果已经出来了，这个吹捧点不可能错过。 总而言之就是一句话——柳老板是一个正能量的人，是一个有商业远见的人，是一个有爱心的暖男，是一个有社会责任心的企业家。 文章中还加了一些柳青的精修图。 这又给柳青带来了另外一个光环——帅哥！ 最后一点尤为重要。 它给柳青带来了大量的女粉。 网络上有句名言，叫做得女粉者得天下。 女人消费最为疯狂，而且不那么理智。 她们做数据，以一当百，能够疯狂的刷话题。 只要能够吸引到足够的女粉，以后柳青就不用担心网上的热度了。 柳青就看到了多个和他有关的话题，都是女粉建立起来的。 点进去一看，没过十来分钟就坚持不下去，脸红心跳的退了出来。 心忖：“这不是公司买的水军吧？那得多不要脸才能说出这么肉麻无耻的话来？” 话题里面有些是在夸赞他的，有些是在犯花痴的，有些事一边夸赞他一边犯花痴的。 有的甚至直接宣布“柳青是我的，你们谁都不要跟我抢”。 这个他看着确实有点不大适应。 不过他也注意到，那话题里面有多个号都提到了他在痘印的账号，号召大家去关注。 然后退出微博，进入痘印自己的页面，一看吓了一跳——他的粉丝数竟然涨到了六百多万。 也才两天没看数据，竟然涨了五百多万粉。 想想都觉得不可思议。 他发出的那个关于口罩不涨价的视频，评论达到了十多万条。 点赞数靠前的评论里，很多都是问柳青会不会开直播，什么时候开直播。 看到这样的评论，柳青心里只想笑： “开什么直播？我一个身家过亿的老板，我来给你开直播？” 7017k 第二六三章 慈善的价值 柳青在痘印上弄那么一个账号，以前就是无聊的时候刷刷视频消磨时光。 后面是给自家的艺人打赏。 并没想过自己要开直播。 好好的亿万富翁不做，去做一个主播，他没有那么想不开。 偶尔客串一下倒也无妨，把这个当做职业，想都别想。 他没有那么多内容可以输出，说得多了，只会让人发现他就是一个不学无术的人，还不如藏拙。 看了一下公司其余主播的账号，发现秦昆和莫小蝶的账号都长了大量的粉丝。 大概也是吃了这一波福利。 不过这个粉丝关注量能不能够转化成经济效益，还得开了直播后才知道。 特别是带货之后。 现在柳青手下就两家公司，一家是口罩厂，一家是新媒体公司。 别人就算是想要支持他的口罩厂生意，那也没地方去支持。 一下子释放出七八亿个口罩的量，看上去很惊人，但是放在这个十几亿人口的国家，属于才放出来就没了的那种。 人家倒是想多买他们生产的口罩，可惜，没那个机会。 新媒体主要业务就是直播带货。 没有直播，也没有带货的情况下，想支持他们也没法支持。 现在物流公司都休年假了，直播带货这一块，至少半个月内不会做。 直播还有可能，不过柳青自己不想直播，莫小蝶也没有到直播的时间，秦昆这个时候应该回家了，也不会直播。 其余的人没有吃到多少红利，就算直播也看不出什么来。 目前柳青能够确定的，也就是这一次捐赠给自己带来了比较好的名声。 不过，天元集团紧跟在后捐赠那两亿个口罩出来，却是获得了直观可见的效果。 储存柳青那五千万个口罩并且联系有关方面将那些东西捐赠出去的天元热干面食品厂，他们生产的热干面，不到一天的时间，网上就买爆了。 ——他们有自己的网店，不过平常走的也就是线下销售，网上销售业绩并不怎么好。 线下也只是在这一片区域销售。 没想到这一次借着替天元口罩厂捐赠口罩的事情，一下子爆火，被那些感动到了的网友下单买爆了。 ——买不到天元口罩，难道还买不到天元热干面吗？ 两个公司名称抬头都是天元，就算不是一家公司，那也有着很密切的关联。 有的从来没吃过热干面的，也不能确定自己到底喜不喜欢那一口，一下单就是几箱。 同时带动的，还有一些天元集团别的下属企业的产品。 什么天元面膜、天元剃须刀、天元旅行箱、天元电动牙刷……都是一些小货品，也容易收一点智商税的产品。 那是苏毅这一两年全额投资的一些奇怪的中小企业。 各种各样的产品都有。 唯一的相同点就是冠上了天元这个品牌名。 从网上看到那么多网友晒出来的天元集团旗下产品，柳青突然明白了苏毅一个年纪那么大的人为什么有兴趣搞一个新媒体公司，还将重点定在了痘印平台。 ——这些产品就适合走直播带货的路子。 每一个产品规模都不大，也不存在着什么核心技术，想要在传统媒体平台投入广告，那个成本太大了。 最好的办法当然是自己弄一家新媒体公司，孵化出一批网红来，给自己的产品带货。 从生产到推广再到销售，都一手包办。 真的要将这个产业链给做好了，那倒可以节省很多的成本。 可惜的是，遇人不淑，那一家新媒体公司找了一个大蛀虫，耽误了多半年的发展。 要不然，还真能给天元集团的产业群带来一定程度上的利润提升。 也难怪苏绮嚷嚷着要搞一个天元慈善基金会。 不想一些办法将集团的名声弄出来，那些东西还真不好销售。 现在两亿个口罩捐赠出来，企业形象一下子就提升了。 这是花几亿元打广告都做不到的效果。 先是天元口罩厂捐五千万个口罩，接着是天元集团捐两亿个口罩。 相隔不到一天的时间，两个以天元开头的企业捐赠那么多的口罩，让大家对“天元”这个名称起了很大的兴趣。 然后很快就弄明白了，天元口罩厂虽然不属于天元集团，但老板是天元集团董事长的儿子，也算是一家人。 这也让大家都觉得这个天元集团是一个很正能量的集团公司。 虽然以前没听说过这个集团，但现在他们记住了。 这一场疫情牵动了很多人的心，很多人想要做出点什么，但是又不知道自己能做什么。 捐物资，自己也没有物资。 捐钱，人家现在这个时候缺的也不是钱。 有了带头捐赠大量物资的企业，他们就将这一份无处安放的爱心投射到了这样的企业上。 他们能做的也就一件事——买买买！ ——把他们的产品买爆！ ——反正有些东西自己也是要买的，那干嘛买那些没有社会责任感的企业生产的产品呢？一点社会责任感都没有，指不定生产出来的产品是什么伪劣产品呢。 ——钱就应该给这些有社会责任感的企业来赚，而不是给那些无良商家来赚。 ——钱给有社会责任感的企业来赚，以后社会再出现什么困难，他们还会大笔的捐赠。无良商家可没有那样的觉悟。 很多时候，群众的感情就是这么善良而朴素的。 也许他们不是主流，但全国十几亿人口，这样的人哪怕只占了百分之一，也能创造一个巨大的市场。 当天晚上八点多，苏绮给柳青打电话的时候就提到了这件事情，告诉柳青，天元集团旗下那些全额投资的中小企业，在网上的销售额突然暴涨，一天销售额超过了五亿！ 而在此之前，旗下那么多中小企业网上的销售额加在一起，也就是几十万的样子。 一天上涨上千倍，这绝对是一个奇迹。 虽然都知道，这样的爆涨不可能持续下去，也许第二天就跌落了。 但不论怎样跌落，这个品牌算是打出来了。 柳青向苏绮道了一声恭喜。 苏绮笑了笑：“这一声恭喜由你说出来，我总感觉到有一些奇怪，好像是该由我来向你道一声恭喜才对。毕竟集团现在应该算是你们家的了，你说是不是呢？柳董事？” “啥董事？”柳青莫名其妙。 苏绮愣了一下：“你妈没有告诉你，你已经获得集团董事的提名了吗？” 她这么一说，柳青才想起来，昨天丁芸是喜气洋洋的给自己打了一个电话，说了些什么。 当时太忙了，没有听进心里去，转眼就忘了。 现在想来，应该就是提名董事的事情。 含糊的说道：“那不就是一个提名吗？又不是正式任命。” 7017k 第二六四章 认赌服输 “你的提名已经通过，就凭着你在口罩厂的投资，也不会有人反对。再过半个月，你就可以成为集团董事了。”苏绮对柳青说道。 说这话的时候，她语气里有着一些酸意。 但还是带着笑：“也许再过一段时间，我就应该叫你一声柳总裁了。” 她酸是有理由的。 她爸辛辛苦苦创下的公司，结果成果却被外人拿走了。 她这个唯一的亲生女儿，只能获得百分之五的股份，连总裁的位置都保不住。 如果人家心狠手辣一点，她现在这个代总裁的位置都保不住。 再心狠手辣一点，连那百分之五的股份都未必能够保得住。 不过有一点，认赌服输，她很明确的向柳青说道：“下一次董事会开会，我会正式向董事会提议，由你来担任集团总裁。” 柳青微笑道：“谢谢！我就知道你不会耍赖的，我很期待我们以后在集团的合作。” 这话倒是让苏绮心情好了一些——期待以后在集团的合作，那就等于说不会将她副总裁的位置给撤掉。 说道：“我也期待以后在集团和你的合作。但是我得先申明一点，就算你做了总裁，做出了违反商业逻辑的决定，该反对的我还是会反对。” 柳青笑问：“那你觉得，我投资口罩厂这件事情符不符合商业逻辑呢？” 苏绮尴尬了一下，道：“但是你得承认，那只是你运气好，遇上了这一次疫情爆发。如果只是流感的话，你这个口罩厂，那么大的投资，肯定会血本无归。” 她说的倒是事实。 如果只是流感，根本就不会有那么多人去买口罩，柳青花那么大的成本投资口罩厂只能血本无归。 柳青不想从这方面跟她争辩，他也争辩不过，只是笑着说道：“但事实就是我成功了。事实也证明了，商业逻辑这种东西，它不是万能的。” “但你不能永远的靠着运气成功。”苏绮道，“下一次你要是再做类似的投资，只要我在董事会，我肯定是会反对的。” 柳青哈哈大笑：“我欢迎你的反对。” 自己的事自己清楚，他唯一的优势也就是比别人多了未来两年的记忆。 ——严格的说，应该是比别人多了未来一年多的记忆，因为他已经重生七个月了。 这剩下的一年多的记忆，能够让他在投资上做出一些正确的选择。 可是，一年多之后该做什么，他一点都不清楚。 到那个时候，他这个集团总裁能做的也就只是开会，听取更多人的意见。 甚至自己有没有做出决定的能力，他都不是那么的有信心。 一个错误的决定，能够给公司带来多大的损失，他还是懂的。 有人反对，对他来讲，不是什么坏事。 他这样的态度，倒是让苏绮安心了不少。 至少目前来看，还没有什么让人接受不了的事情。 她不想离开天元集团，她还是有点固执的认为这个集团就是她家的。 但是，她也不是那么古板的人。 以后柳青真的要在集团里面针对她，她也只能另谋出路。 以她现在拥有的财富，以她现在拥有的人脉渠道，还有她的能力，离开天元集团，自己创业，也不是不能闯出一番事业来。 对于未来，是多了一些担忧，但也没有到绝望的地步。 在电话里，她问柳青：“我们什么时候可以见一见吗？有些话我想跟你面对面的谈一谈。” 柳青犹豫了一下：“现在恐怕没有时间，我这段时间都要留在口罩厂。什么时候回羊城我再跟你说一声，到时候我们见面。” “那行吧。”苏绮无奈的说道。 结束通话，柳青着实兴奋了一阵子。 以前虽然被人私下里称之为天元集团的太子爷，可他这个太子爷一点天元集团的资源都没有，就担了一个虚名。 唯一算得上资源的，就是有时候能够扯天元集团的大旗来做商业谈判。 但天元集团的人脉渠道他一点都动用不了。 他只是天元集团的一个外围而已。 能够成为天元集团的董事，就意味着他进入到了集团的核心，成为了决策者之一。 而且，根据他和苏绮的赌约，苏绮还得推荐他为集团总裁，那是真正的掌握集团大权。 集团过半股份由他妈掌握，总裁之权由他来掌握，这个集团可以说是他家的了。 这一切，都是眼前这个口罩厂给他挣来的。 指着正一箱一箱往外搬口罩的仓库，对旁边的叶婉容说道：“看到没有？这就是我亲手打下来的江山。” 叶婉容看着他踌躇满志的样子，内心倒也替他高兴，心忖：“这家伙努力那么久，承受了那么多嘲讽，终于见到成果了，也难怪他那么高兴。” 嘴上却带着嘲讽说道：“是的，靠着你辛辛苦苦攒下的两百块钱和你妈给你的一个亿，打下了这座江山，可厉害了！” 柳青看了她一眼，不高兴的说道：“也就是进入现代社会了，要是搁古代，就你这性子，早就打入冷宫了。” 然后，拿起手机，给小雯打了一个电话： “小雯，你现在睡觉了没？我告诉你一件事，一个特大的好消息。我，已经被题名为天元集团的董事了！开不开心？兴不兴奋？牛不牛逼？” “哇！青哥你太牛逼了！” 小雯的声音传过来，虽然没有开免提，叶婉容也能够叫得出来，小雯声音里的兴奋之意。 叶婉容站在一边看着柳青和小雯通电话，听着他兴奋激动的语气，心中很是感慨： “他的喜怒哀乐，他还是更愿意跟小雯来分享。” “也许在他的世界里，就只有这个小丫头才是完全值得信任的人。对于别的人，多多少少都有着一些提防，不会完全的打开心扉。” “不知道这些年他都经受了一些什么……” “不过有这么一个人让他信任，也挺好的。” “至于我，只不过是他生命中的一个过客而已。他信不信任，喜不喜欢，并不那么重要。” “我们终究会变成陌路人，保持一定的距离，对他，对我，都是最好的选择。” 站在阴影中，微笑的看着柳青，目光里有着她自己都不知道的温柔。 7017k 第二六五章 炒股 1月22号这一天，柳青还是没有回城，就留在口罩厂。 晚上王总身后的集团派鹏城这边下属企业的车队过来拿货，派了那边的负责人过来，柳青要作陪。 把仓库里面剩余的所有口罩都拉走，已经是晚上十一点多。 这个时候也没必要回去了，干脆就在这里住一晚上。 看着仓库里面的口罩都被送上卡车，很大的两个仓库突然变得空荡荡的，柳青心中感觉特别的充实。 这些口罩换来的就是大把的现金。 他已经开始计划着用这些钱做点什么了。 这家工厂是他私人的工厂，钱也是他个人的钱，他自己可以做这个主。 哪怕是丁芸都阻止不了他做这个主。 没钱的时候不知道应该怎样赚钱，有了钱，其实赚钱的机会大把的。 第二天醒过来的时候，也才八点多。 还没起床，先看新闻。 这一天是1月23号。 这一天的新闻很大。 封城。 疫情发生地防控指挥部发布1号通告，10时起机场、火车站离汉通道暂时关闭。 交通运输部紧急通知，全国暂停进入疫情发生地的道路水路客运班线发班。 六部门发布关于严格预防通过交通工具传播疫情的通知，要求做好汽车、火车、飞机等交通工具和车站、机场、码头等重点场所卫生管理工作，最大限度防止疫情扩散蔓延。 交通封锁开始了。 这一天是农历腊月二十九，再过一天就是大年夜了。 选择在这个时候封城，出乎很多人的意料之外。 ——哪怕是再延迟两天，到大年初一封锁交通，大家都能接受一点。 好歹也过一个年啊！ 可是，决定在这一天封城，也说明了一件事情——疫情已经很严重了，没法再拖延了。 通报的确诊患者数量不是那么多，可是大家都知道，主要的原因是检测力量不够，有很多潜在的患者没有被检测出来。 并不代表患者只是检测出来的那些。 这个就很恐怖了。 如果不及时果断的采取措施，等到过年之后，让那些回家过年的人又出去，将疫情扩散到全国，那将是一件很可怕的事情。 柳青早就知道这件事情，看到这个新闻的时候，还是不免一声叹息。 终于来了。 该做的他都已经做了，接下来的时间里，他也只能做一个旁观者，看着事情按照原有的轨迹推行。 起床之后，吃过了早餐，让厂里的财务从公司账户转了两个亿到他的私人账户。 口罩厂前前后后接近一个亿的投资，都是柳青从私人账户转账过去的，现在有钱了，当然要还回来。 转两个亿到私人账户，其余的钱留在公司账户上，以后还有需要用钱的地方。 公转私的过程中，该扣税的扣税，这个没得说。 依法纳税是一件光荣的事情，柳青可没想过要逃税漏税。 做那种事情，一旦被曝光，那就是终身丑闻，情节严重的，还有可能把自己送进牢狱里面。 柳青的未来是天原集团的掌门人，他可没有那么想不开。 两个亿转到他的私人账户，实际到账的只有一亿多。 说没有肉疼的感觉那也有点假。 不过，看着那小数点前的九位数，想着这么大一笔钱成为了自己的钱，整体上还是比较欣慰的。 他几个月前就开了一个股票账户，就花百多万买了一支白酒的股票，然后就扔在那里没管了。 隔了几个月再来看，好像涨了一些。 不过，他没管那一只股票，而是选了一只代码为“三零零六七七”的股票，开始大额买进。 这一天是1月23号，农历腊月二十九，农历新年前最后一天开盘。 他买进的时候，这一天，这一只股票的开盘价格为24.90元。 最后他买入了五百万股。 一个多亿就这样没了。 不过他一点都不慌张。 因为他知道这一只股票在接下来一年的时间里会大涨，只要把这只股票握在手里，一年的时间，就能给他带来十倍的利润。 按照历史轨迹，这一天这一只股票开盘之后应该是往下跌的，股价还下跌了一块多钱。 不过柳青连着多手买入，一个多亿入场，竟然小小的改变了一下这一只股票的轨迹，最后收盘，竟然还涨了两分钱。 重生之前的柳青对于股票市场并不是多关心，因为根本没有关心的成本。 也就是和霍珍珍分手之后，有那么一段时间想着多赚点钱，才关心了一下股票市场，也就知道了2020年里涨幅惊人的那一只医疗股。 只不过，没等他存够可以炒股的钱，就得知霍珍珍已经结婚，整个人都崩溃了，觉得人生已经没有了意义，赚不赚钱都无所谓了，也就没有继续关注了。 他不懂得炒股，做短线投资，大概会赔得连他妈都认他不出来。 所以他就选择记忆中那一只涨幅很厉害的股票，买下来，放它一年再说。 五百万股，花掉了他一亿两千多万，一年时间能涨到十几亿，他觉得也挺不错的了。 没想过要当首富，他知道自己没有那样的能力。 趁着对未来的发展还有点记忆，弄点小钱还是挺不错的。 他这一个多亿投进去，对那一只股票影响并不是特别的大，人家现在的盘子也有几十个亿，他还没到需要申报的地步。 以后就算是执掌了天元集团，可以决定十亿甚至百亿的投资，可那是集团所有股东的钱，不是他自己的钱。 赚也是给股东赚的，不是给他自己赚的，那不是一码事。 私人账户的钱，才是他自己的钱。 还留着几千万在手上，那是他私人的小金库，可以留着自己花销，也可以选择在适合的时候做点别的投资。 比如说，比特币。 再加个杠杆什么的。 没办法，重生之前的他就是一个余额不足的小保安，对那些赚钱的东西了解不够。 能够知道2020年几只涨幅最厉害的股票，能够知道后来比特币价格涨到了五万以上，是因为那些新闻太过劲爆，才有所了解。 别的，他能够知道的，好像也就剩下一个猪肉价格了。 那是因为他经常自己做饭，这才对猪肉价格的涨跌那么在意。 7017k 第二六六章 口罩界的卧龙凤雏 口罩厂这几天产能全开，每个工人一天要上班十三四个小时。 在仓库里面积压了几个月的口罩在几天的时间里全部被卖掉，他们也有了更大的动力。 ——不是说他们被资本家洗脑了，心心念念想的都是资本家的利益，而是以前一直担心着口罩卖不出去，口罩厂倒闭，以后再也找不到这么好的工作。 现在口罩能够卖出去，工厂就能够一直开下去，他们也用不着担心工厂倒闭之后的事情了。 能够有一份稳定的工作，对他们来说就是最大的动力。 留在这里过年，工资待遇上柳青也没有亏待他们。 这几天的伙食更是开得跟平常过节一样。 最为重要的一点，是昨天柳青又宣布了，从现在起到正月初八这几天，在已经宣布的奖励和加班工资之外，他们现在每工作一个小时，额外再给十块钱的加班补贴。 这一天又得多出一百多块钱来，当然干劲更足。 综合算起来，这段时间他们上一天班，收入就有大几百了。 虽然不能回家过年，虽然有点累，但是能够多挣那么多钱，他们还是觉得挺不错的。 而且，现在口罩急缺，想到他们在这里开工，也是为抗击疫情做贡献，心里的成就感更足了。 柳青知道再过几天，这口罩厂就会被征用，他心里倒是没有什么排斥的。 开始决定投资口罩厂的时候，就知道会有这么回事，他还是做这样的投资，那就是能够接受。 反正他已经赚到了。 不管是名声还是金钱。 现在他甚至还希望能够早一点征用，这样他就不需要面对各种想要口罩的电话了。 ——这两天来，一些认识的不认识的都打电话过来要口罩，有的还是不能得罪的。 你有那么多口罩不给人家，那就是不给面子，是会得罪人的。 也不是惹得起惹不起的问题，主要就是，没必要为了几个口罩得罪一批人，不值得。 就这样，断断续续的也送出去了几百万个口罩。 卖也不值多少钱，还不如送过去，落一份人情在那里更好。 23号这一天青年企业群的群主徐波还亲自过来拜访了柳青，参观的这家口罩厂，问柳青他想转型做口罩，有什么可以指点他的。 “你想要做就可以下单买机器了，”柳青这样对他说，“那边都已经封城了，疫情是个什么状况你也能想得到。以后口罩需求量只会越来越大，做这个有得赚。” “可是我打听了一下，弄那个生产资质很不容易，需要的时间太长了。等我把那个资质搞下来，恐怕疫情都结束了。”徐波老实的说道。 柳青叹息一声：“以前弄生产资质是很难，可是现在这个情况，口罩那么紧缺，国家肯定会放松生产资质的审核，现在搞，绝对要比以前容易。” “真的吗？”徐波眼睛一亮。 柳青认真的说道：“相信我，你要搞现在就可以动手了。” 这一波口罩奇缺，必须要更多的人投资这个行业才行。 虽然后面进入这个行业的厂家太多了，弄得供大于求，价格崩盘。 但价格崩盘总比没有口罩可用要好。 而且这玩意儿还可以出口挣外国人的钱。 和徐波算不上多好的朋友，但大家都是一个地方的，又在一个群里面，能提点一下就提点一下。 至于说会不会培养竞争对手，柳青不会有这样的担忧。 以后会有多少资本进入到口罩市场，他又不是不知道。 多他一个不多，少他一个也不少。 徐波是一个行动能力很强的人，他过来找柳青，还来参观这家口罩厂，就是想做这个了。 见柳青并不排斥他进入到这个行业，心里也有一些感激，觉得对方格局挺大的。 笑着说道：“那我就听柳老板你的建议，转型做这个。以后有什么不懂的，我再来请教柳老板。” 柳青想了想，对他说道：“你真要转型想做口罩厂的话，我可以给你推荐一个人。” “我是真想做。”徐波诚恳的说道，“柳老板，你有什么人才就推荐给我吧！” 柳青道：“我要给你推荐的人就是这家口罩厂原来的投资者，这个口罩厂原本就是他创办的，在这方面有着很丰富的经验，我都经常请教他。” 徐波一惊：“柳老板你要推荐的，莫非就是传说中和柳老板你齐名，有着口罩界卧龙凤雏之称的那一位年老板？” 柳青静静的看着他，心里想着：“我特么诚心诚意给你推荐人，你搁这讽刺我呢？” 他以前就听人说过他和年奉炎被一些做医疗器械的人并称为口罩界卧龙凤雏的事情，这个称号当然不是在夸赞他们，而是在讽刺他们这两个活宝傻不拉叽的一头栽进口罩行业，弄出一个天坑来。 “卧龙凤雏”本来是个好词，但是在某一部电影热映之后，就变成了骂人的话。 这里用的就是电影里面的意思。 因为盲目的投资口罩，他们两个人就成为了这个行业的一个笑话。 现在徐波说出这样的话来，柳青心中只有一个念头——他讽刺我！ 但徐波是真的冤！ 他以前是做山寨服装的，对口罩这玩意儿一点兴趣都没有，也就这两天才开始了解那个行业，才听到“卧龙凤雏”这样的说法。 柳青的成功摆在眼前，所以他没有认为那是在嘲讽，而是觉得这就是在夸赞那两个人是真正的人才。 柳老板几个月的时间就净赚了一两亿，还落了这么一家工厂，还有那么多原材料。 以后这家工厂能够给他带来的利润，远不止这一两亿。 他觉得这个行业的人，应该不会有那个脸皮来讽刺这么成功的人，所以认为这是褒义词。 但是说完之后，看柳青的脸色好像不是那么回事，想了一下，悟了！ 陪笑说道：“是我说错话了，现在柳老板你就是口罩行业的一哥，没有人能够跟你相提并论。你是卧龙，没有凤雏！” 柳青看他表情，确定不是在讽刺自己，心情才好一些，说道：“不，我只不过是站在巨人的肩膀上，在口罩方面，那位年老板才是巨人。” 7017k 第二六七章 企业家的风范 失败乃成功之母。 按照这个说法，柳青应该叫年奉炎一声“妈”。 如果没有年奉炎这个失败者，就不会有后来柳青的成功。 这家伙竟然连出口到欧美那边的许可都弄到了。 收购另外一家口罩厂，未必能够有这样的成就。 而短短几个月的时间，让柳青自己跑那些，也未必能够跑得了。 从这方面来讲，柳青确实是站在巨人的肩膀上，年奉炎就是那个巨人。 只是这个巨人在家里早就被嫌弃得不行了，在圈子里面也是一个笑话，只能可怜的收着几套房的房租度日，志气都快要消磨尽了。 徐波想搞口罩厂，柳青就想着推荐这个口罩厂的先驱过去，说不定还能给他弄一份外快。 对一个拆二代而言，只能收几套房的房租的日子，确实有点可怜巴巴的。 特别是对于一个曾经胸怀大志的拆二代来说，那简直就是沦落。 现在口罩紧缺，把他推荐过去，应该能得到重用。 ——年奉炎以前就是天元口罩厂的老板，柳青虽然觉得他搞口罩是个人才，但不会让他留在口罩厂帮自己做事，因为这个太危险了，他不想拷问人性。 推荐给别人，就没有这样的问题。 徐波想转型搞口罩厂，对这一行业我一点都不懂，能有一个人带他当然是最好的。 柳青给他推荐的人是天元口罩厂以前的老板，业界的卧龙凤雏之一，这算是给了他一个惊喜。 就是有一些怀疑：“那位年老板，他愿意出山帮我吗？” 用上“出山”这个词，很明显，是把这一位真的当成口罩界了不起的大人物了。 “那个我也不清楚，”柳青想了一下，“这样吧，你要是愿意请他出山，能出个什么样的条件，跟我说一下，我给他打个电话。” “让他当厂长？”徐波试探着问。 柳青摇头：“厂长他当不了，口罩属于医疗器械一类，厂长也需要有资质，他没那个资质，最多也就是做个顾问啥的。” “那就请他当顾问，”徐波道，“他要是愿意长期任职的话，我就给他开一个月一万的工资。如果不愿意长期任职，就挂一个临时顾问的职务，帮助我建立起工厂，我给他十万顾问费。” 柳青看了一眼徐波，有一些发愣，心忖：“十万顾问费，老年有这么值钱的一天？” 就因为多看了这一眼，徐波会错了意，胀红了脸，说道：“是我唐突了，口罩界的卧龙凤雏，怎么能只给十万块的顾问费呢？这样吧，只要他愿意出山帮我，愿意在厂里面任职，我给他两万一个月的工资。只是担任临时顾问的话，工厂投产之日，我就给他二十万顾问费。” 这话说得，让柳青都不好意思再看他了，怕看着又涨价，那实在太坑人了。 于是说道：“就这个条件，我帮你打电话问一下吧。” “谢谢柳老板。”徐波衷心感激，“你人真的是太好了！太有格局了！” 都说同行是冤家，柳老板竟然愿意推荐口罩界的大才来帮他，那格局太大了！ 难怪人家能够获得创业金奖！ 柳青当着徐波的面，就给年奉炎打了一个电话： “老年，我柳青呢。跟你说一个事儿啊，今天有个做服装的老板来找我，他想要转型搞口罩厂，找不到行家来帮他。我向他推荐了你，他听说了你的履历，很满意。他的意思是你要是愿意在他的厂里任职，他给你开两万一个月的月薪。要是不愿意被工作所束缚，他就给你二十万的顾问费，工厂投产的时候就给你付清，你觉得怎么样？” 电话那边，年奉炎声音都有一些颤抖了： “青哥，我读书少，你不要骗我。” 手机没有开免提，和徐波也隔了点距离，柳青不怕他听得到，说道：“现在徐老板就在我旁边呢，你放心，人家是干企业的，鹏城年度十大青年企业家之一，家里也有着亿万家产。实力雄厚得很。” 徐波只能听到柳青的话，暗暗点头，心忖： “那位凤雏先生应该是个心高气傲之人，怕找他合作的是个小打小闹的，可能就有些犹豫。柳老板说这些捧我的话，应该就是在打消他的犹豫，告诉他我有实力实现他的梦想。” 凤凰非梧桐不栖，非竹实不食，非醴泉不饮。 在徐波的心目中，年奉炎已经是这样一个凤雏先生。 他握紧了拳头，暗道：“年先生，你就放心吧，我一定会把我们那家口罩厂弄成梧桐树的！” 电话那边，年奉炎怔怔的问柳青：“青哥，是真的吗？你不会是为了让我新年快乐，给我编制的谎言吧？” “是真的，”柳青很坚定的说道，“我以我鹏城年度十佳青年企业家、创业金奖获得者、天元口罩厂和天元传媒公司决策者的人格做保，这都是真的！” 徐波在旁边听着，越发感动：“柳老板竟然用自己的人格为了我的口罩事业背书！高风亮节，高山仰止！” ——什么是企业家的风范？ ——这就是企业家的风范！ 电话那端，年奉炎终于相信了，说道： “打工是不可能打工的，我这辈子都不想给别人打工。但是我可以给他做临时顾问。” 柳青：“就这么说定了？” 年奉炎怯怯的说道：“那啥，他要是真有诚意的话，能不能今天去我家，搞得正式一点？最好先付点定金。” “嗯？” 柳青皱起了眉头，不知道年奉炎为什么要提这个请求。 这好像有点太摆架子了。 问题是你一创业失败者，你有什么架子可摆呀？ “你别误会啊，青哥！”年奉炎连忙解释，“这不是要过年了吗？我在我爸妈家里，他们就在唠叨我没用，我就想着在他们面前涨一下脸。” 柳青恍然大悟。 他也是一个经常被讥讽为废物的男人，废物最能理解废物。 一下子就明白了年奉炎所想，说道：“我会把你的要求跟徐老板说一说，能不能同意，那就看他了。” 电话都没有挂掉，就像徐波说起了年奉炎的要求。 徐波秒懂——这不就是要来一出三顾茅庐的戏码吗？ 有本事的人就是这么敢玩！ 当下就同意了。 只是心下嘀咕： “这一位到底是凤雏先生还是卧龙先生啊？” 7017k 第二六八章 连线直播（求月票） 1月23号下午，徐波听了柳青的建议，要亲自去年家请年奉炎出山。 柳青将年奉炎的微信给了他，让他们自己聊。 打发走了徐波，又问了一下仓库的人，王总那边的人已经将两千万个口罩都拉完了。 他们拉走的口罩，并不是生产线上下来的口罩，其实是两个星期之前生产出来的口罩。 刚刚从生产线上下来的口罩并不能使用。 这种医用口罩在上市前需要经过环氧乙烷灭菌处理。 灭菌后，口罩上会有环氧乙烷残留，这是一种有毒的致癌物质，必须通过解析方式，使残留的环氧乙烷释放，达到安全含量标准，经检测合格后，才能出厂上市。 这个过程一般是两个星期左右，过了那个时间才能安全的使用。 王总那边要得急，车子就在仓库那里等着，只要可以运走了，就马上运走。 柳青过去看的时候，仓库里面只剩下十几箱，也就是十几万个口罩。 仓库里面另外还有一些物资，是他们从海外采购的医疗物资，这个目前还没有人要。 柳青看了一下时间，已经是下午四点多，工厂这边也没有什么事情了，于是对叶婉容说道： “这边没什么事情了，我们回家去吧，几天没回家了。” 叶婉容点头：“是应该回家了，这两天就小雯那丫头一个人在家里，可别吓着她了。” 以前没什么，一个人在家就一个人在家。 现在疫情闹得那么严重，这一个还没满二十岁的女孩子在家，很容易就胡思乱想，叶婉容确实有一些担心。 这两天来，她没少跟小雯聊天，就是怕她一个人在家孤独害怕。 天元传媒公司已经放年假了，小雯不用去上班，这两天在家呆着，倒是去超市扫了几次年货，把双开门的大冰箱都塞得满满当当的了。 多闲也不是多闲，就晚上一个人在家的时候刷着关于疫情的新闻，心里有那么一些紧张，有时候还会弄得情绪很不好。 ——这个是疫情期间很多人都出现过的问题，老是刷那些悲惨的新闻，精神会受到比较大的刺激，情绪变得很低落。 叶婉容跟她聊天的时候，就能感觉到她的情绪有时候不对劲，有时甚至说着说着就哭了起来，就挺心疼的。 可惜作为一个保镖，她只能跟在柳青身边。 柳青现在说要回去，她当然是赞同的。 只是，在柳青和马国明交代工厂的事情准备要离开的时候，秦昆又打了电话过来了。 首先就问柳青：“老板，你现在在哪里呢？” “我在口罩厂，正在和马厂长谈事情呢。你有什么事情吗？”柳青问道。 “是这样的，老板，我现在已经回老家了，正在直播，跟家人们聊聊天。屏幕上很多人留言让我连线老板你，要不老板你现在就开了直播，我们在连线吧。” 柳青一听就摇头：“我现在很忙，没时间开直播，而且我也没搞过直播，手上就一台手机，开直播不方便。” 这还是他知道秦昆在直播，直播间的在线人数不会少到哪里去，不好说一些不好听的话。 要不然他都要发脾气了——开什么玩笑呢？我一个大老板，你让我直播？我都累了几天了，刚想着回家休息一下，你就让我开直播？ “一台手机也可以开直播，”秦昆道，“现在直播间的家人们都留言让我跟你连线，想看一看你现在在做什么。要不你就满足一下他们的愿望吧。” “可我现在在口罩厂有事情要忙……”柳青只能这样推脱。 总不好意思说自己要回去休息了。 秦昆：“现在直播间很多人都留言，想要看一看口罩厂是个什么样的情况。老板你也知道的，现在口罩急缺，人心惶惶。你让大家看一下口罩的生产，也有助于稳定人心。老板，这是很多人的共同心愿，你就满足一下吧。” 柳青犹豫了一下，道：“那行吧，我试一试。” 他虽然自己没有开过直播，但也看过别人怎样直播，还帮莫小蝶助播过，操作上面倒也不是一窍不通。 跟马国明说了一下，又跟叶婉容说道： “等下你就帮我拿着手机吧，这样我介绍起我的工厂会更方便一些。” 叶婉容无奈的说道：“行吧。” 看样子，暂时又没法回家了。 这个时候，秦昆的直播间已经有了三万多人在线。 他昨天就回到了老家，今天虽然不带货，但是看到柳青流量比较大，就想蹭一下这个热度，开了场直播，从下午两点钟开始，就在说着柳青，说他是一个多么有爱心的人，一个多么有社会责任感的人。 总之，他能想到的褒义词都用到了柳青的身上。 然后就有很多粉丝在直播间留言，要看柳青直播。 留言的人多了，他也心动了，觉得可以把柳青拉过来连一下线，给自己的直播间涨一下人气。 后面，甚至有粉丝留言，能够将柳青拉过来连线，愿意给他上华子。 野生华子有多可贵，做过直播的人都懂。 秦昆二话不说，当场就给柳青打了电话。 柳青在电话里说自己正在口罩厂忙着的时候，秦昆的直播间一片夸赞之声： “柳先生太了不起了，快过年了还待在厂里面监督着口罩的生产！” “他这是在给我们抗击疫情做贡献啊！” “良心企业家！有社会责任感的企业家！” “这才是我们年轻人的榜样！” 待柳青答应之后，秦昆就吆喝了一声： “家人们，现在马上去各大直播间宣传一下，给疫情发生地捐五千万个口罩的柳青柳老板‘金哥白’要开直播了！” 这样的宣传在各大直播间是很常见的，这个是最不需要成本的。 不过，需要的是粉丝凝聚力。 直播间没有一定的凝聚力，不会有哪个粉丝愿意做这个跑腿的。 过了几分钟，柳青上线，开通了直播，然后给秦昆发过去了一个pk请求。 不是真的要打pk，就只是为了连线，这样两个人的画面都是一样的。 刚开直播的时候，没有人气。 不过和秦昆连线之后，人气就像潮水一样的涨了起来，不过一分钟，在线人数就达到了四五千。 叶婉容给柳青拿着手机，柳青对着镜头说的： “直播间的朋友们大家好，我是柳青，天元口罩厂的投资人，现在我站着的地方就是天元口罩厂。” “今天是腊月二十九，大年三十前一天，可是我们厂的工人们还是没有休息，在加班加点的生产口罩，为疫情防治作出贡献。” “现在我带着大家去看一看我们的生产车间。” 7017k 第二六九章 工人老大哥的觉悟 柳青虽然在痘印平台已经有了五六百万粉，可那些粉丝并不是住在他的主页。 没有任何预告的情况下开直播，数据不会好到哪里去。 进入他直播间的，都是通过秦昆的直播间过来的。 就是叶婉容拿着手机给他直播，画面不稳定，声音效果也不好。 但这是一个前两天还上了众多主流媒体的大红人，吸引到了很多人进入他的直播间。 听了秦昆号召去别的直播间宣传的人数也比较多，效果也还行。 甚至有的主播看到那样的留言后还主动的帮柳青宣传了一下。 ——柳青在疫情爆发的时候就捐出五千万个口罩，这件事情做得很地道，让很多人都佩服，其中就有一些主播。 而且，柳青自己也有着一家新媒体公司， 和秦昆连线三分钟，在线人数就达到了三万多。 不过柳青没有关注这个，就带着镜头向生产车间走过去。 一边走一边做介绍。 生产车间门口，厂长马国明就在那里等着，柳青跟他说了几句，就暂时将镜头交给了他，自己换上员工服再进去直播。 他的直播间里在线人数在上升，礼物也是一路刷个不停。 不过柳青隔手机有点远，看不清楚这个，只是向着镜头介绍： “在生产车间里面，就是我们的生产工人。他们本来应该回家过年的，可现在口罩急缺，都选择了留下来，为这个社会提供更多的口罩。” “这样的生产车间，我们一共有四个。三个是生产一次性防病毒口罩的，还有一个是生产n95口罩的，今天我带你们一一参观。” 柳青对直播不算很了解，但是对这家口罩厂已经了解得不能再了解了。 口罩机是什么型号的，原材料又是什么样子的，一天的产能能有多少高，都说得头头是道。 在直播间里，他再一次表示，之前他们生产的口罩比别人的价格高，是因为他们无论是原材料还是生产工艺还是质检，都控制得很严格，工人的工资也相应要高。 一分钱，一分货，价格高不是没道理的。 每一个工序都有讲到。 还叫住了一个正在生产的工人： “大哥，现在这个时候，别人都在家过年，跟家人团聚，你却要在这里加班加点的生产口罩，你心里怨吗？” 在几万人的直播间，不刷华子还能被人叫大哥的，大概也就只有工人老大哥有这样的资格了。 那工人听到这样的问题，本来想说“现在一天能挣这么多钱，我有啥好怨的”，可抬头一看是老板，再看一个手机镜头对着自己，顿时悟了，露出了憨厚的笑容，说道： “怨啥呀？现在疫情这么严重，口罩那么紧缺，我们多生产一个口罩，防治疫情就多一份保障，我们光荣得很！” “谢谢大哥你的回答，你继续忙吧。” 离开那个大哥，柳青对着镜头感慨： “家人们，看到了吗？这就是我们在生产一线的工人大哥。” “就要过年了，难道他们不想回家过年吗？难道他们不想跟家人团聚吗？” “可是现在全国都急缺口罩，为了生产更多的口罩来供应社会，他们毅然放弃回家过年，留在工厂加班加点。” “这是何等伟大的情怀？” “家人们，请给他们点个赞吧！” 一番煽情，在直播间引起一片感动，小星星棒棒糖什么的狂刷。 这样的煽情话语，十几年前将看电视作为唯一娱乐项目的人，都非常的熟悉，很多人张嘴就能来。 在这样一个特定的氛围下，说出这样的话来，还是挺有感染力的。 秦昆一直和柳青连线，看到柳青这样的表现，心里想着：“这家伙还说他不会直播，我看他挺会的嘛。” 他这一次就是捧柳青，给柳青输送流量，连线过程中都没怎么说话。 有时候会附和一下柳青，更多的时候就在那里看着。 两个直播间的在线人数都越来越高。 没有半小时，柳青的直播间在线人数已经突破十万了。 柳青并不知道，还是带着叶婉容在厂里转悠。 仓库里面也看了，就只有十几箱口罩。 “我们的口罩，经过了严格的解析消毒之后，检验合格，就会运送出去。” “有多少，我们就运多少出去。” “我们不会囤积居奇，我们也不会趁着疫情恶意涨价。” “我在这里也呼吁大家理性购买口罩，不要一次性买太多，将机会让给更需要的人。” “现在口罩是紧缺，但是请相信国家，很快就会解决这个问题的，我们没必要囤积过多的口罩。” 不只是让网友看了生产车间和仓库，连工厂的食堂都让他们看了。 这个时候食堂那边已经在准备晚上的饭菜，能够看得出来，饭菜还是挺丰盛的。 各种蔬菜不用说了，鸡鸭鱼什么的也有，甚至还能够见到猪肉。 引起了直播间一片惊叹： “这工厂的伙食实在太好了！我看得肚子都饿了！” “猪肉！竟然有猪肉！” “没想到工厂的大哥们伙食竟然这么好，连猪肉都能吃得上，我都好久没吃过猪肉了！” “直播间的孩子都馋哭了！” 柳青向他们介绍一道道菜，还向他们解释： “我们工厂是包食宿的，吃住都免费。” “后勤方面我们很注重，一定要让这些员工吃得放心，住得满意。” “这里是工厂的食堂，等一下我带你们去看工厂的宿舍。” 这一座口罩厂的占地面积挺大的，他们的宿舍也不小。 柳青一路介绍过去，现在宿舍里面没有人，大家都在开工。 宿舍的门也都关着。 他推开了一个单间宿舍，向直播间的观众介绍： “别的宿舍门都关着，我没办法进去拍，一般都是四个人住一间，上下铺。” “这样的单间宿舍是工厂管理层住的，一个人住一间，条件会好一些。” “这几天，我就住在这间宿舍里，有时候会忙得很晚，最晚的要到凌晨三点多才有时间睡。” “现在口罩很紧张，但是请你们相信，这个国家还有着很多像我们这样的工厂，在加班加点的生产口罩。” “请你们相信，黑暗终会过去，光明一定会到来的！” 7017k 第二七零章 回家 柳青和秦昆的这一次连线直播，并没有持续太长的时间，前前后后也就是大概一个小时。 最后十几分钟就是坐在仓库门口跟他们聊了聊疫情，有了一点互动。 得知直播间有疫情发生地的网友，又给他们打气，并且叮嘱他们不要一窝蜂的往医院去，那样会更加的危险。 该做的防疫措施一定要做到位。 要重视这一次的疫情，但是不要慌张。 将他所知道的关于防疫的知识都说了出来。 说这些话的时候，显得有那么一些唠叨，但是这样的唠叨并没有让直播间的观众反感。 反而觉得一个青年企业家，一个顶级富二代会这样婆婆妈妈的唠叨着防疫的问题，很了不起。 在他坐下来跟那些观众互动的时候，直播间的在线人数突破了二十万，各种刷礼物的特效都快要霸屏了。 柳青说了一会儿，看到拿着手机的叶婉容表情已经有一些不高兴了，想一想要交代的话也都交代了，便站起身来向着镜头鞠了一躬： “这一场直播就到这里了，感谢你们的捧场，我们下次再见吧。” 鞠躬之后，就关掉了直播。 叶婉容将手机还给了他，说道：“现在可以回家了吧？” 拿着手机跟着柳青走了一个小时，感觉挺累的。 最让她不满的是，本来跟小雯说了很快就会回去的，结果因为这一场直播，又耽误了一个小时。想一想那孩子在等待中的那种煎熬，就觉得挺心疼的。 “可以了，必须得回家啊！”柳青说道。 这一场直播，到底收了多少礼物他都不知道，也没有兴趣去看。 跟马国明交代了几句，就上了那一辆大奔，向着鹏城出发。 这一路上，冷冷清清的，没有多少车辆，也没有多少行人，过去得倒是挺快的。 不过回到虹景小区时，夜色已经降临。 这一栋栋的楼，还开着灯的房子已经不多了。 大多数的人都回老家过年去了，显得挺冷清的。 车从大门进去的时候，看着门岗的保安，柳青突然想起一件事情，对叶婉容说道： “我忘记准备一下红包了，大过年的，要给这些保安发红包。” 以前做保安的时候，最期待的也就是过年了，因为可以收红包。 不是每个住户都会给红包的，但只要平时做人不让人厌憎，一个春节下来，收个两三千块钱的红包是没问题的。 那个时候就生出过这样的念头：“以后我要是发财了，过年我会拿一大堆红包，里面直接塞一百块的，见到一个保安就给他一个红包。” 现在终于有钱了，也是实现自己梦想的时候了。 人前显圣，莫过于此。 这也算得上是某种意义上的衣锦还乡。 叶婉容有些意外：“你脑子里怎么想的都是这些奇怪的事情？” “你没做过保安，你不知道一个保安在过年的时候对红包的那种期待，”柳青回头看了一眼坐在岗亭里认真的看着大门的保安，语气深沉的说道，“但是我知道。” 在春节时，物业保安眼中的业主，那不是一个个的业主，而是一个个行走的红包。 什么是高质量的业主，什么是低质量的业主，在保安心中有一个很直观的评判标准，那就是给不给红包，给多少红包。 每接到一个红包，就是一份收获的喜悦。 每拆开一个红包，都是对未知世界的一次探索。 每到春节，小区物业保安的素质都会自动的提升很多。 没别的原因，就是源于对红包的爱。 柳青懂得，所以他才会想到这个。 其实他这么年轻，又还没有结婚，过年不给红包也是很正常的事情。 可他就是想发一些红包给曾经的同行们。 叶婉容无奈的说道：“你要给红包也行，吃完饭后去买就是了，顺便取一些现金出来。” 回到家的时候，小雯已经做好了晚饭，开门的那一刻，她都已经冲到了门边上，张着手臂就扑了过去，叫着：“你们总算是回来了，我可想死你们了。” 叶婉容伸开双臂抱住了她，说道：“我也想死你了！” 小雯被动的和她拥抱着，眼睛却看着后面柳青的怀抱——她想钻进去的是那个怀抱。 只是叶婉容抱她抱得挺紧的，真不容易挣脱开来。 柳青微笑的看着这两妹子拥抱，关上了门，换上的拖鞋。 等叶婉容松开小雯，已经是一分钟后的事情了，柳青都已经拉开一张椅子坐到了餐桌边。 小雯走到了他身边，眼神里写满了话，欲言又止。 柳青站了起来，试探着说道：“拥抱一下？” “嗯！” 小雯用力的点了一下头，然后就张开双臂，紧紧的抱住了他，低声说道： “青哥，这两天我好担心你们。” 网上基本上都是关于疫情的消息，给人的感觉，这个世界已经很不安全了。 而这两天柳青都在外面，她是真的害怕。 “不要胡思乱想，”柳青拍了拍她的后背，“一个人在家的时候少看点新闻。” 小雯嗯了一声，又说道：“以后你们要是出去，把我也带上吧，反正我这几天也不上班。” “没问题。”柳青说道。 叶婉容微笑的看着扑在柳青怀里的小雯，眼神里居然有着一些母爱的光芒…… 一只手不经意的覆盖在了小腹上。 吃完饭后，三个人又出去了，最后再买一点年货，包括买一些红包。 现在超市里都很冷清，没有多少人。 大多数人都已经戴上了口罩。 还有少数没有戴口罩的，也不是因为不想戴口罩，而是没有口罩可戴。 柳青他们三个当然也都戴上了口罩。 家里面放着三四箱口罩，怎么戴都戴不完。 出去一趟，柳青顺便还去银行自动取款机那里取了两万块钱的现金。 回到家里，三个人就开始包起红包来。 虹景花园也就是四五十个保安，一个人一个红包，四五十个红包就够了。 不过柳青还是额外多包了一二十个红包。 一个红包里面塞了一百块钱。 剩下的钱，分做两个红包，每个里面装了六千六百六十六元——这是给叶婉容和小雯准备的。 六六大顺。 希望在新的一年里，能够顺顺利利的。 7017k 第二七一章 在厂里过年 当天晚上，丁芸给柳青打了电话，问他明天要不要去羊城一起过一个新年。 柳青拒绝了：“妈，今年情况特殊，我那家口罩厂那么多工人都留在厂里过年，大年三十的都得生产口罩，作为老板，这个年我要陪着他们去过。” 丁芸沉默了一会儿，才道：“你说得也有道理，现在生产口罩是头等大事，人家都为了这个没有回家过年，你确实应该要陪着他们。” 柳青松了一口气，苦笑着说道：“其实我也很想陪着妈你一起过年，但现在这种情况，真的不适合离开。等过了这几天，我再去羊城陪你。” “那行吧。” 丁芸也只能同意。 疫情当头，防疫是头等大事，而口罩生产又是防疫的重要组成部分，现在大多数口罩厂都放年假了，天元口罩厂这一家还在开工的全球最大口罩厂就变得极为重要了。 工厂老板在这个时候和工人一起坚持在生产第一线，显得很重要。 哪怕什么都不能做，只要人在场，就是一个加分项。 这关系到人设，关系到未来，她也不可能去破坏。 事有轻重缓急，这个她还是懂的。 挂电话之前，又叮嘱了柳青一遍：“现在疫情很严重，虽然咱们这边没有发现有疫情的，但你也不能掉以轻心，在外面一定要注意安全。” “这个我知道的，”柳青道，“妈你也要注意安全。” 和丁芸结束通话，发现微信上秦昆给他发了一些消息。 主要就是建议柳青在明天来一个大年夜在口罩厂的直播。 直播的目的，主要还是给柳青巩固有社会责任感的青年企业家人设。 大年三十都不在家过年，而是陪着口罩厂的一线员工在一起过年，这满满的都是社会责任感。 当老板的有那样的社会责任感，公司自然也就会是一家有社会责任感的公司。 天元传媒也就能够跟着蹭一下正能量了。 另外还有一点，现在社会急缺口罩，能够让他们看到有这么一家口罩厂大年三十还在开工生产，也能提振社会信心。 柳青本来不想再直播，被秦昆那么一说，觉得也挺有道理的。 立人设都已经立到这个地步了，不坚持一下，也太可惜了。 于是同意了秦昆的建议，决定明天开直播。 中午在食堂开一场直播，直播陪着工人师傅们一起吃饭。 晚上再开一场直播，直播陪着工人师傅们一起过年，看春晚。 至于内容，就没什么内容了，把手机架在那里，该吃吃该喝喝。 谁爱看就看。 反正大年三十这一天大多数人都忙活着过年，不会有多少人看直播。 就是要走这么一个形式，以直播的方式告诉大家——大年三十这一天，我们也在生产口罩。 秦昆还和柳青聊了几句柳青那一个小时直播的收入。 短短一个小时，进入柳青直播间的人数超过了三百万，最高在线人数超过了二十万。 这就是各大主流媒体同一时间大篇幅报道的效果。 痘印平台没有一个网红获得过那么多的主流媒体的正面报道。 而且刷礼物的也很多。 一个小时的时间里，柳青就收到了两千多万音浪的礼物收入，成为了全站第一。 那么多礼物，大部分，或者说绝大部分，都是向他捐赠那么多口罩和坚持疫情期间口罩不涨价的行为致敬。 两千多万音浪，就是两百多万人民币，扣掉平台的分成，柳青这边还能分到一百多万人民币。 一个小时直播能赚到一百多万人民币，让柳青感激颇为意外。 而和他连线的秦昆，也有不小的收获。 那一场直播里秦昆收到的礼物也都有几百万音浪了，关键是还涨了几十万粉。 ——这个才是秦昆想要让柳青继续直播的真正原因。 两个人商量了一下明天的直播内容，然后就结束了聊天。 这天晚上，小雯就在柳青的房里，看着柳青和秦昆聊天。 两个人聊天的时间比较长，她百无聊赖之下，就玩起了一款名为绝地求生的游戏，倒也有滋有味的。 第二天，1月24号，农历大年三十。 这一天上午，柳青又去了口罩厂。 开车的是叶婉容，小雯和柳青坐在后面。 这一天一路上都冷清清的。 不过进入到那个村子，看上去倒是挺热闹的，鞭炮声也是此起彼伏的，有了一点过年的气象。 就是大年三十这一天，口罩厂的工人们还是在生产口罩。 这不只是为了钱，还有着一份社会责任感在里面。 柳青过来之后，并没有马上开直播，而是和工厂的管理层探讨了一下直播内容。 这个必须要提前沟通好，还要通知给全厂的职员，免得大家一点准备都没有，吃饭的时候满口的脏话，影响了口罩厂的形象。 这一天还有一个内容，那就是给全厂所有的员工发红包。 年终奖是年终奖，新年红包是新年红包，这个是不能混淆的。 大年三十发红包，大年初一还得发红包。 每个员工给他们包了一份一千块的红包，到时候由柳青亲自发放。 生产主管去每一个车间向工人传达中午吃饭的时候会直播的话，该说什么，不该说什么，都跟他们说了一下。 也不用特别的强调，大家都是成年人，说一下就明白了。 这一场直播挺简单的，选好了一个位置，把手机架在那里，调试了一下设备就开始了。 这一次小雯过来了，她对直播挺了解的，可以让直播效果变得更好。 柳青先发了一个十一点半开始直播的预告视频，预热了一下。 到了十一点半，就准时上播。 先没有将手机给固定住，也没有连接声卡，而是拿着手机去了生产车间，直播了一下他们在生产口罩的画面。 这就是向外界传播，大年三十这一天，他们依然在开工生产。 绕了一圈回来，这才将手机固定起来，对着食堂，还拿了两个红包拆开，让观众们看一下里面塞了多少钱。 到了十二点，吃饭的时候到了，员工们都脱下生产车间的衣服来到了食堂。 吃饭之前，首先就是领红包。 柳青一个一个的给他们发红包，大家脸上都洋溢着喜气，互相说谢谢。 直播气氛还是挺融洽的。 7017k 第二七二章 过年 中午的那一场直播，内容相当的简单。 除了一开始柳青带着手机去生产车间转了一圈，其余的时间就是把手机放在食堂那里，给那些下班过来吃饭的员工发放红包，说一些感谢的话语，然后就坐在食堂和那些员工一起吃饭。 ——这个时候粤省还没有禁止堂食，只是提倡不要堂食，但一起吃饭是可以的。 一顿饭吃了半个多小时，吃完饭后，柳青又站在了手机前面，跟直播间的观众互动了半个小时的样子，表示晚上六点还会有一场直播，然后就结束了。 这一场直播观看的人并不是很多，柳青看了一下评论，大部分都是没办法回家的人。 在线人数峰值也就是三万多的样子。 就这样，也收到了几百万音浪的礼物。 有很多人在直播间留言——给工人大哥加个鸡腿吧！ 或者是——给他们的红包发得更大一点，他们辛苦了！ 还有人留言——生产口罩很重要，但是大年夜，还是让他们过个年吧。 这一波刷礼物，很明显是冲着那些大年三十依然在生产线生产口罩的工人来的。 ——不管这些工人是出于什么样的考量而选择大过年的也在开工生产口罩，但他们这样做了，就是一件很了不起的事情。 客观上也起到了抗击疫情的作用。 这样的人，就值得尊敬。 还有人在直播间问天元口罩厂的网店为什么现在不销售口罩了。 对此柳青也做出了解释，不是他们不想在网上销售口罩，而是现在物流公司放假，他们想要销售也没办法销售出去。 另外还有一个原因，现在口罩是紧缺物资，已经出现了快递小哥偷取别人下单的口罩再高价卖出的新闻，现在也不放心在网上销售口罩。 下播之后，柳青又和马国明聊起了疫情期间安全生产的话题。 现在还没有禁止堂食，这个时候正值农历新年，就算是下了禁令，也没人来执行。 但柳青知道很快就要开始了。 今天晚上的年夜饭，大概就是这段时间最后一次在一起吃饭。 以后怎么办，这是一个需要认真研究的问题。 口罩厂的口罩生产肯定不能够停，就算是柳青想停下来，当地也不可能让它停下来。 这是全国乃至全球产能最大的口罩厂，现在这个时候，停下口罩生产，对市场的工业有着极大的影响。 但是安全措施必须要做到位，要不然生产出来的口罩都没人敢戴了。 期间还打电话咨询了一些专家，得到了一些建议。 一讨论就是一个下午。 到了六点，柳青又登上痘印，开了直播。 这一次的直播更简单，内容就是大家一起吃年夜饭。 说了一些祝福的话，然后就开吃。 吃饭之前柳青也宣布了一件事情，那就是大年三十晚上，大家就不用加班了，一起看春晚。 ——春晚内容好不好那是另外一回事，主要是大家都聚在一起过一个年，这样会比较有仪式感。 看春晚当然就不需要直播了，主要直播就是吃年夜饭。 一顿饭吃了一个多小时，柳青这才拿着手机走到外面，让大家看村子里面是怎样过新年的。 外面烟火璀璨，比城市里面更有年味。 口罩厂也未能免俗，买了十几万块钱的烟花，在柳青拿着手机出去直播的时候，就放上了烟花。 只是几分钟的时间，就放掉了价值三四万块钱的烟花，让守在直播间的人一片“真美”的惊呼。 到了七点半，柳青再一次给直播间所有的观众拜了一个早年，结束了直播。 然后…… 当然是回家过年。 路上冷冷清清的，车很快就开回了城。 此进入大门的时候，过了闸，看到车岗那边有着四五个保安聚在那里，柳青让叶婉容将车先停下来，摇下了玻璃窗，拿出四包口罩，还有五个红包，每人给了一个红包，对他们先说了一声新年快乐，然后说道： “这里是四百个口罩，你们两个班一个班一百个，每个人上班的时候都戴上口罩，这样安全一点。你们放心，业主也放心一些。” 车岗平时就是一个保安在那里，但是过年的时候，一般就会聚集几个保安。 目的当然是为了更好的讨红包。 不管是开车的还是不开车的，总得要从大门那里经过，守在这里没问题。 每一个车岗那里都会有几个保安。 柳青拿这几个红包出来，那些保安也纷纷的向他恭贺新年，心里都想着：“不愧是开大奔的，做人就是讲究。” 看到他拿出四百个口罩给大家用，一下子都感动了起来。 现在口罩意味着什么他们都懂，这属于有钱都难买到的。 物业公司倒是给他们弄到了一些口罩，可是数量严重不够，每个保安也就是发到了一个口罩，只能这一个口罩反复的戴着，坦白说不会有什么效果，只能给人一个心理安慰罢了。 没想到这一位一送就是四百个口罩。 这四百个口罩，现在拿出来卖，卖个一千块钱绝对容易，卖两千块钱也不困难。 太仁义了！ 一个个激动得都不知道该说什么了。 柳青拿四百个口罩出来，是因为他车上就放着四包口罩，再多的也没有。 这些口罩在别人眼中价值一两千块钱甚至更多。 可是对他这个口罩厂的老板来说，成本也就是几十块钱，还没送出去的一个红包多。 现在有几个保安在那里看着，想来应该也不会私吞他的口罩。 隔天他还会问一下的，真要私吞了，他也不会客气，会向物业那边打电话说。 ——他送着口罩是为了这个小区所有保安的安全，可不是为了这几个保安的安全。 交代之后，就开车走了。 等他走了，那几个保安才拆开他给的红包。 一拆开，就是一声惊叹： “卧槽！一百块的！这老板太大气了！” “没想到这个老板这么年轻，发红包竟然如此大气！” “记住他的车牌号，以后见到了要客气一些。” 一般业主发红包，普遍就是十块二十块的，五块的也有。 能够发个五十块的，那属于很大气的业主了。 一百块的，那更是凤毛麟角，整个小区找不到多少个来。 这样大气的老板，当然要记住，以后可以特殊对待。 7017k 第二七三章 孤独的孩子 回到家的时候，晚上八点多，打开客厅一百吋的电视，春晚都已经开始半个多小时了。 在茶几上面放了一大堆零食和饮料，三个人就坐在厅里面看电视。 轮流着洗澡，不洗澡的人就吃着零食看电视，顺便在群里面发发红包抢抢红包。 只是半个多小时，柳青就抢了一百多个红包，总共大概有几十块钱。 而他在各个群里面发出去的红包，就有着两三万块钱。 ——主要是两个工作群，要给两家公司的员工发红包，那个数额需要大一些，才能显得老板大气。 别的群倒也没有发多少红包。 柳青还给丁芸打了一个电话，说了一些祝贺的话，又表示再过几天就会去羊城。 此外，也给甄甜进行了视频通话，还给她发了一个两百块钱的红包。 本来是想接甄甜过来一起过一个新年的，可是现在疫情紧张，甄甜这个记者大过年的也有新闻任务，要去大街上报道疫情下的鹏城是一个什么样子的。 柳青给她打电话的时候，她就跟一个摄影记得在一起拍摄新闻素材。 接她过来过年也不现实。 年奉炎打了一个电话过来，语气有一些兴奋的祝贺了几句新年快乐的废话，然后提到昨天下午徐波徐老板去他父母家以二十万的酬劳请他出山，态度相当礼貌，答应之后还当场奉上了十万块的现金，让他在父母面前狠狠的长了一下面子。 这一次在父母家过年，他感觉他父母对他的唠叨都少了很多，甚至还决定拿出一笔钱来加入到徐波的那一家口罩厂，帮儿子再一次创业。 而这一点也得到了徐波的同意——徐波现在最需要的就是一个真正懂得做口罩的人，诚心诚意的帮自己。有的老板会主动的给出一点股份给这样的人，现在人家自己愿意投资进来，他当然不可能反对。 在电话里，年奉炎感谢了柳青的推荐，不只是让他在父母面前长了脸，还给他换来了一次大好的机会。 只是，柳青听到年奉炎入股徐波的口罩厂，还是闪过一丝不祥之感。 不是看衰口罩的行情，而是他觉得年奉炎这个人自带衰星属性，这一位入场，恐怕会给口罩行业带来不详。 他忍不住提醒年奉炎：“有件事我要跟你说一下，现在急缺口罩，口罩的价格都给撑得那么高了，肯定会有大量的资本入场。这个产能一爆开，可能全世界都承受不起。你要做好过段时间口罩价格暴跌的打算。” 年奉炎道：“这个我能明白，我是吃过亏的人，我跟徐老板都说了，就赚几个月的快钱。” 柳青这才放心：“谨慎一点，越快越好，然后摊子不要铺太大，该收手的时候就收手。” 和年奉炎的通话还没结束，苏绮又打了一个电话过来。 除了拜年的话，就是问他什么时候去羊城。 柳青有没有一个确切的答案，含糊的说了一句就这几天内。 另外，柳青还给莫小蝶打了电话。 这个女孩子一个人在鹏城过年，也挺孤单的。 她现在的身体已经恢复得差不多了，虽然病没有治好，但生活和普通人没有了太大的差别。 柳青看过她的几次直播，感觉她的身体状况和精神状况越来越好，最近几期还能经常看到她脸上的微笑，可以确定，这个女孩子已经获得了新生。 打个电话才知道，这一次莫小蝶并不是一个人过年，还有两个公司的签约主播也留在鹏城，就陪着她一起过年。 那两个妹子一个是没有抢到回家的车票，一个是因为老家就在疫情发生地，不大敢回去。 她们自己留在鹏城也觉得挺孤单的，就相约在一起过年。 柳青打电话过去的时候，她们也正在看春晚。 知道莫小蝶那边有人陪着，柳青也就放心了。 一通电话打过，时间就已经到了十点多。 春晚到底演了些啥，柳青也没有什么印象，因为注意力根本就没有放在那边。 叶婉容洗完澡后没有跟着一起看电视，而是拿着手机去了阳台给家里人打电话。 柳青都没打电话了，她还在阳台那边打电话。 就只有小雯一个人，一边吃着零食，一边看着电视，一个电话都没有打。 想要找个人说话，家里的另外两个人都在打电话，她突然就有一种很孤独的感觉。 这三个人要说是一个家，也算不上。 他们来自于不同的家庭，也没有建立起任何法律承认的关系，现在聚在一起，随时都有可能分开。 但偏偏就给了她一种家人的感觉。 自己的父母兄长，在她心中就跟陌生人一样，没有什么亲情可言。 出来后她没怀念过家，因为那个家庭没有什么值得她怀念的。 带给她更多家庭感觉的，还是在一起的这两个人。 只不过现在这两个人都各打各的电话，各有各的亲友，她突然觉得自己好像一个孤儿一样，莫名的就有一些悲伤。 在柳青结束打电话之后，她才试探着对柳青说道：“青哥，我坐累了，能坐你腿上吗？” 柳青一拍自己的腿：“来吧。” 反正这妹子个子也不高，就坐在腿上，也不会挡着自己看电视。 再说了，电视也没什么好看的，作为一个背景存在就可以了。 如果不是多年形成了这样的习惯，就那些内容，他还真的不愿意看。 坐在了柳青怀里，小雯心中的孤独感才慢慢的消释掉。 叶婉容打完电话回来，看到的就是柳青抱着小雯两个人一起看电视的画面。 她笑了笑，坐到了柳青旁边，对小雯说道：“别老坐在他身上，省得把他腿给压麻了。过来吧，我来抱抱你，正好我现在有点冷。” 现在是冬天，在阳台上打电话时间长了，确实也有那么一点冷。 小雯很听话的从柳青腿上下来，又坐到了叶婉容怀里。 两个人身高有一些差别，看上去倒真的挺像是一对母女。 叶婉容抱着小雯，莫名的有一种满足感。 心里突然想着一个问题： “不知道会不会有那么一天，我也能这样抱着我的孩子一起过除夕。” 家庭这个东西，有时候让人感觉很温馨，有时候又觉得是一个羁绊。 她突然就有一些迷茫。 7017k 第二七四章 这算暴发户行为吗？ 柳青陪着这两个妹子看电视，一直看到了新年到来的那一刻。 然后，掏出两个早就准备好的红包，给她们每人发了一个： “新年快乐！六六大顺！” 那两个红包，每个红包里面放着六千六百六十六元，这是特意给这两个妹子包的。 当初包这两个红包的时候，这两个妹子就知道是给她们准备的，不过大家都装作不知道。 小雯心中甚至已经在计算，收到这个红包之后该怎么处理。 是存起来，还是花掉，或者是留作纪念。 待到柳青拿出红包来，小雯一点都没客气，笑嘻嘻的接过了，拱手说道：“新年快乐，恭喜发财！” 叶婉容比较矜持一些，不过领红包的时候也说了一声恭喜发财。 给了两个妹子发的红包，然后柳青又在几个群里面发了一通红包，又是几万块钱没了。 有那么一阵子，网络卡得连红包都发不出来。 主要还是发红包的人太多了，把系统都给弄懵了。 春晚看完了，新年也来到了，该发的红包也发了，柳青又在朋友圈发了一个新年祝福的话，感觉所有该做的事情都做了，然后便睡觉。 白天还有着一大堆的事情要做。 正要走进卧室，叶婉容突然叫住了他，低声说道：“哎，今天是大年夜，要不，我们三个……” 柳青一愣，转回头看着她。 小雯也吃惊的看着叶婉容，心里想着：“容姐这么奔放的吗？竟然都玩这么大了？” 叶婉容脸一红，道：“你们别拿那种奇怪的眼神看着我，我的意思是大年三十的，落下谁都挺孤独的，就在一起团聚团聚，就睡个素觉。没有别的意思，不要胡思乱想！” 柳青有一些失落，但还是笑着说道：“我没有别的意思啊。” 小雯偷偷的松了一口气，也用力点头：“我也没有别的意思。” “那你们觉得我这个提议怎么样呢？”叶婉容问道。 “挺好的。”柳青脸色平静的说道。 “行吧，”小雯有一些脸红，“这样也热闹一些，毕竟大过年的。” 心里已经打定了主意：“反正不管他们做什么，我是不会掺和的，这个脸不能丢。” 柳青心里则想着：“说只是睡个素觉，谁知道真的会做什么事情呢？” 感觉好像跨出了重要的一步。 ——但很明显，他想多了。 一个晚上什么事情也没有发生，就和叶婉容所说的一样。 只不过是大年三十晚上聚在了一起而已。 一觉醒来，就到了第二天早晨，一月25号，正月初一。 洗漱之后，小雯在准备早餐，柳青看了看时间，戴上了口罩，对叶婉容说道：“走，我们发红包去。” 叶婉容笑道：“是给你以前的那些同行吗？” “是的，”柳青道，“这大过年的，他们还在上班，也得表示一下。” 其实最重要的一点就是，要完成自己曾经的梦想，作为一个业主，给小区的保安发红包，而且发很大的红包，当一个自己心目中的好业主。 做了几年的保安，终究还是有着一些情结在里面的。 叶婉容能够明白这货的想法，微笑着戴上了口罩跟他一起出去。 除了带上红包，他们又带了几包口罩。 反正家里口罩挺多的，多送一些出去不要紧。 这个时间差不多就是小区保安换班的时间，这个小区也同样是两班倒，早晨七点半换班。 接班的人在换班之前都会在南门那边集合。 这时候还有十几分钟到换班的时候，柳青和叶婉容首先是在小区各岗位都转了一圈，见一个保安就给对方发一个红包。 昨天回来的时候给五个保安发了红包，一时间他也记不得都是哪几个了，也顾不得有没有重发，再发就是。 这一波是送红包到岗位，把那些个保安都感动得不要不要的。 完了之后，到了南门那里，看到接班的保安正在集合，又过去给他们每一个发了一红包。 他在南门岗亭发红包的时候，那些保安都已经注意到了，见他过来，一个个都拱手叫道： “老板，新年快乐，恭喜发财！” 柳青也回一句：“新年快乐，恭喜发财！” 每个人都发了一个红包，又将叶婉容手里拎着的几包口罩给了他们的班长，认真的说道： “这里有几百个口罩，给每个上班的同事都发几个吧，你们天天都要上班，也有着一定的风险，不要老是戴旧的，记着每天换一个口罩。” “谢谢你的关心！” 班长感动得都不知道该说什么了。 遇见过好的业主，但从来没有遇见过这么好的业主。 而且还是年轻人。 简直太难得了。 这一次，虹景小区物业公司的保安，算是都记住这个人了——虽然不知道他的名字。 发完口罩后，柳青和叶婉容这才上楼。 在电梯里，叶婉容笑着问柳青：“你这样做，算是衣锦还乡吗？” “也算吧。”柳青说道。 电梯里面有没有别的人，他老实的说道： “以前做保安的时候，工资不高，每个月的工资该做什么都算得明明白白，没什么剩的。就盼着过年能多收点红包，也算是大过年时还要上班的一点慰藉吧。现在有钱了，看着他们，就忍不住想到当年的自己。给他们一点慰藉，也算是给当年的自己一点慰藉。” 说完之后，又问叶婉容：“这算不算暴发户的心态？是不是有点飘了？” “算吧。”叶婉容点头说道。 不过看了柳青一眼，又笑着说道：“但这样爆发一下也无妨，总比把钱花到不正经的事情上要好。” “嗯，我也是这样想的。”柳青说道。 沉吟片刻，又把自己的行为升华了一下： “只有淋过雨的人，才会想着给人撑伞。我也算是以前那样穷过，挣扎过，期盼过，所以就想着给那些现在还在穷着的，挣扎着的，期盼着的人一点帮助吧。” 叶婉容含笑看着他：“嗯，你真的是一个心地善良的人。今年感动华夏的评选里面没有你，那一定是有黑幕！” 7017k 第二七五章 半天时间，情况就不一样了 大年初一，柳青又去了口罩厂，再一次给他们发红包。 昨天发的是新年红包，今天发的是开工利是。 一般开工利是都是在初八发，可是他们大年初一就要开工，当然也就提前到了初一来发放。 开工利是又是一千块钱。 马国明都觉得老板红包发得太多了，可是柳青知道这样并不多。 现在一个会生产口罩的员工有多值钱，他清楚得很。 重生之前，他就看过有关的新闻报道，在口罩最紧缺的那一段时间里，一些新开的口罩厂招口罩员工开出来的条件就是一天一千块保底，有的一个月甚至能挣到五六万块钱。 天元口罩厂给员工的待遇虽然好，但也还没有到那个地步。 别的事情上多补贴一些，以后同行们的工资更高一些，他们也不至于有多大的怨气。 现在嘛，还在开工的口罩厂就那么几个，别的同行也没有开始涨工资，倒也不用担心这点。 没有对比，就没有伤害。 现在天元口罩厂的职工们没有同行待遇可以对比，他们当然也不会觉得自己获得的收入少了。 昨天收了一个一千的红包，今天又收一个一千的红包，他们觉得非常的满意，觉得自己老板特别的大方。 以后他们会不会继续这样想，柳青也不知道。 在口罩紧张的时期，他会相应的提高工人们的待遇，但不会提高到一个夸张的地步。 因为他已经承诺了天元口罩厂生产出来的口罩价格不会上涨，没有那么高的利润，也就不可能开出那么高的工资来。 一个有社会责任感的企业家人设有多重要，他明白得很。 只要能够维持住自家生产的口罩价格不上涨，在这疫情期间起到的作用，足以让千千万万的老百姓承他的情，以后只要不做出伤天害理的事情，出一点小的负面新闻都不会影响到他，也不会有任何人敢去做逼迫他打压他的事情。 这就是塑造一个不败金身。 比让口罩价格上涨起来，赚个十几亿或者几十亿要强得多。 只要手里有钱，赚钱有的是机会。 但是想要立下这样一个人设，机会可不多。 他不想因小失大。 这一天他没有开直播，但是到工厂给员工们发红包，还有进入生产车间巡查并且勉励员工们的画面都被拿着手机的小雯给拍了下来。 就用手机软件稍微进行了一下剪辑拼接，弄成了一个三分多钟的视频，直接放到痘印平台柳青的账号上面。 这要表达的是一个态度——柳青一直和那些工厂员工在一起。 中午饭还是在那里吃的。 下午就回去了。 这一天，很多地方都开始了一定程度的交通管制，但还不是特别的严格。 但也就是在这一天，基层街道很多工作人员都被召回，放弃年假，回去上班。 有编制的，没编制的，都是如此。 在市内的当天就要上班。 不在市内的，也要他们迅速的赶回来。 鹏城如此，全国也是如此。 在新闻里面已经号召大家尽量的不要出门，出门一定要戴上口罩。 上午柳青开车来的时候，一路畅通无阻。 到下午他们回去的时候，路口就遇上了检测体温的，还问他们从哪里来，要到哪里去。 一路上就遇上了几次。 回到虹景花园，大门口也有要检测体温的，同时还要做登记，说明是从哪里回来的。 只是半天的时间，情况就变得不一样了。 因为休息年假而暂停了的机器开始运转起来，开始发挥巨大的作用。 做这活的有保安，还有街道办的员工。 好在这里的保安早晨就领过柳青的红包，可以给他作证，确实不是从疫情发生地过来的，而是早晨从这里出发。 街道办的职员完成登记之后，对柳青说道： “现在疫情很紧张，没有特殊的原因，尽量的不要外出，不要给个人和小区带来不必要的风险。” 柳青解释道：“我也不想外出，但是今天是大年初一，我手下的工厂，工人们还要开工，我得给他们发个开工利是，给他们鼓鼓劲。” 该职员看着他：“大年初一你们工厂还在开工？都不用休息的吗？” 看他的眼神都有点不对劲了，就像在看着黑心资本家一样，有着一些厌恶。 大年初一还要开工，这也太压榨员工了。 柳青苦笑着说道：“我倒想让他们休息，但我的工厂是做口罩的，现在口罩这么紧缺，我不敢让他们休息啊。他们休息一天，市场上就要少很多口罩供应，那口罩就更紧缺了。” 那个职员和旁边的保安看着柳青的眼神都不一样了。 这个人竟然是口罩厂的老板！ 保安恍然——难怪这个老板送出了好几百个口罩，原来人家家里就是开口罩厂的。 也难怪那么大气，每个保安都发一个一百块的红包。 现在口罩机不就跟印钞机一样的吗？ 哗哗的印出钞票来。 几千块钱，对口罩厂老板来说只是个小意思。 街道办的职员突然想到了什么，又看了一下登记的名字，突然问道： “你……难道你就是那个给疫情发生地捐了五千万个口罩，又承诺口罩价格不上涨的那个天源口罩厂的老板？” 这个职员也看过柳青捐赠五千万个口罩的新闻，以及承诺自家工厂生产的口罩价格不上涨的新闻。 只是柳青戴着口罩，虽然感觉有一些眼熟，但也没有往那方面想。 给柳青登记姓名的时候，也没想到这方面来——天底下同名同姓的人多了去了，谁会想到随便登个记，就能遇上能够上各大主流媒体新闻的青年企业家呢？ 要不是柳青提到自己是做口罩的，她真的不会想到这上面来。 柳青看了一下那张登记表，说道：“鹏城做口罩的，应该没有第二个叫柳青的人，那个人就是我。” 那个职员又惊又喜，看着柳青，犹豫了一下，说道：“柳先生，我听说过您的善举，我很崇拜您！我有件事情想要求您，不知道您能不能答应我。” 7017k 第二七六章 捐赠给一线 柳青看着那个街道办职员又惊又喜的看着自己的眼神，就像一个小迷妹一样，不由得想道： “难道她是被我的人格魅力折服了，想要跟我合影，或者是要一个签名什么的？唉，我都已经戴上口罩了，没想到还会遭遇这些。” 但是想着这些一线抗疫人员也挺辛苦的，不仅辛苦，还很危险。 这么一个小小的要求，没必要拒绝。 于是微笑着说道：“你有什么要求提出来吧。” “柳先生，您能不能够卖给我们一些口罩？”那个职员说，“明天我们还有很多同事会回来，上抗疫一线。可是我们没有那么多口罩，到处买都买不到。您是开口罩厂的，能不能让我们这些一线抗疫的人员有口罩可用？” 柳青愣了一下：“我们工厂前几天放出去了几亿个口罩，都是投放在粤省市场，你们怎么买不到呢？” “确实买不到，”那个职员无奈的说道，“不知道是大家恐慌还是别的什么原因，我了解到的是，那些口罩一到，不到一个小时就被抢光了。有的人一买就是几百个上千个的，别人根本就买不到。” 旁边一个保安说道：“我听到小道消息，很多口罩没被摆到药店的柜台上，就已经没有了。想要买就只能从别人手中买，要出几倍的价格。柳老板你的这一片好意，也只是成全了别人。” 柳青想一下就明白了。 他这个价格提供的很多口罩都已经被渠道商内部消化了。 在做出这个决定之前，他也想过这种可能。 但是，别人可以做这样的事情，他不能涨价。 他只能做好自己。 人家要用这样的方法来提高价格，他也没法控制。 毕竟公开销售渠道是公开销售渠道，黑市是黑市。 他管不到黑市。 疫情初期，很多人的朋友圈都会有卖口罩的微商，有一些原本不是做微商的，突然有了口罩可卖，来路都未必干净。 但是这种事情很难管理。 疫情期间有很多感动人的事情。 但也有一些恶心人的事情。 那些倒卖口罩的，无疑属于后者。 有这样的群体在，不要说天元口罩厂投入了五六个亿到粤省市场，就算是投入五六十个亿到这个市场，同样会有口罩紧缺。 ——这个省没有那么大的市场，他们还可以通过网络卖到别的省去。 一线的抗疫人员没有口罩可用，也就不足为奇了。 现在他们还能戴上口罩，可是明天上班的人更多，那就未必都有口罩可戴了。 一线的抗疫人员都没有口罩，又怎能更好的防治疫情？ 可是，有着未来记忆的柳青知道，在最开始那几天的时间里，口罩就是那么的紧张，确实有一些一线的抗疫人员面临着口罩严重不够的问题，一个口罩要戴几天。 也就是后来征用了一些口罩之后，情况才变得好一些。 但要完全的缓解，还得等到一个多月之后。 柳青很是郁闷了一下，对那个职员说道：“你们在一线抗疫很危险，支援口罩没问题，我们工厂现在又生产出了一些口罩，你让你们的上级领导给我打个电话，我跟他谈一谈具体的交接方式。” 登记表上他留下了自己的手机号码，倒不用另外再给那个职员自己的手机号。 那个职员大喜，鞠躬道谢：“谢谢柳先生，柳先生，您真的是一个有社会责任感的企业家！” 拿出手机，就给自己的领导打电话。 柳青也拿出了手机，给马国明拨打了一个电话：“马厂长，现在咱们厂的口罩暂时就不要卖给以前的那些销售商了。就放在仓库那里，该怎么用，等我的通知。” 打完电话，这才回家。 才刚到家，就接到了一个自称是街道办黄主任的电话，跟他说起了从天元口罩厂购买口罩的事情。 交流了一下，确定是接到了那个职员的电话才打过来的，并不是骗子。 在电话里，柳青说道：“黄主任，我听到说在一线抗疫的那些人员没有口罩可用，我感到很痛心。我想了解一下，鹏城这边，在一线抗疫的人员有多少，一天大概需要多少个口罩？” “整个鹏城的话，这个我要问上面的领导才知道。”黄主任语气里有一些惊喜，“柳先生，您是要供应我们鹏城所有一线抗疫人员的口罩吗？” 柳青道：“我不知道能不能够做到这一点，所以我想先问一下数字。” 沉吟了一下，又说道：“如果我们工厂能够做到的话，我愿意捐赠那么多口罩出来，给鹏城所有战斗在一线的抗疫人员。” 黄主任这一天来都在为口罩的事情发愁，现在召回上班的职员数量比较少，就已经出现了口罩紧缺的事情。 到明天，从别的地方赶过来的职员会更多，口罩就更不经用了。 上下班都需要戴口罩。 在一线更需要戴口罩。 不只是他这边如此，整个基层的系统都是如此。 全国都是如此。 柳青能够卖口罩给他们，哪怕是在原来的价格上翻个几倍，他都非常乐意。 现在柳青说要捐赠给他们，而且是捐赠给鹏城所有的一线防疫人员，他又怎么可能不激动？ 但是激动之后，很快就意识到，这件事情不是自己能够处理得了的。 这是一次对鹏城所有一线防疫人员的捐赠，而他只是某一个街道办的主任，他没有资格做这样的对接。 于是他向柳青表示，会将这个情况向上面汇报，让上面的人来联系柳青。 过了半个多小时，一个自称为胡秘书的男人给柳青打来了电话，谈起了这一次口罩捐赠的事情。 先是自报家门，然后向柳青表示感谢，接着再谈起口罩的事情。 那个胡秘书报出了自己的工作单位和具体的职务，让柳青有一种不真实的感觉，没想到自己竟然有一天能够和这样的人交流，而且对方的态度还相当的恭敬。 胡秘书还是表示愿意按照市场价格从天元口罩厂购买那些口罩，不过柳青表示不需要购买，自己愿意捐赠给一线的抗疫人员。 再次表示感谢之后，胡秘书才给出了一个数字。 两百万个。 这不是一天的量，而是接下来一段时间的量。 如果是购买，他会说出一个更大的数字来。 谁也不知道疫情什么时候能够结束，谁也不知道口罩危机什么时候能够缓解。 至少一两个月的时间里，看不到多大的转机。 能够多储备一些口罩，当然更好一些。 可是捐赠，那就不好开太大的口，那显得太无耻了一点。 太少了又不够用。 两百万个口罩，算是一个比较折中的数字。 柳青没有任何的犹豫，说道：“这两百万个口罩，我们工厂有，你们今天就可以去提货。” 7017k 第二七七章 大人物 天元口罩厂的口罩本来已经被卖空了的，可是这两天又多出了一两千万个库存。 捐赠两百万个口罩出去，对柳青来讲，也只是小事一桩。 能够让一线的防疫人员多一层防护，他的心里会舒服一点。 那些人真的是挺危险的。 不管他们因为什么原因站在一线，只要他们做出了这样的事情，就值得致以崇高的敬意。 他们是在守护这个国家，守护这个国家所有的人民。 他们值得那些敬意。 这一天是大年初一，回到家的时候也不早了，小雯采办年货的时候买了一些速冻饺子，今天晚上就下饺子吃。 ——她是南方姑娘，不会包饺子，煮饺子倒是会的。 还没有开吃，那一位胡秘书又打电话过来了，问柳青：“柳先生，我们有个冒昧的请求，您现在能不能去口罩厂那边？” 柳青愣了一下：“我刚从口罩厂回来，现在正准备吃饭。你放心，我已经给我们厂的厂长打电话了，两百万个口罩给你们准备好了，只要你们派人过去，随时都可以提货。” “是这样的，”胡秘书说道，“我们领导觉得柳先生您的善举应该好好的宣传一下，届时他会带人去贵厂拿口罩，还会带着电视台的人过去。如果柳先生您能够亲自过去，那宣传效果显然会更好一点。” 柳青手一抖，手机都快要掉下去了。 胡秘书在他心目中就已经是大人物，这一位的领导就更不用说了。 来了一个深呼吸，然后才镇定下来，说道： “大概什么时候？” “我们这边调度也需要点时间，晚上八点左右吧。”胡秘书说道。 “那行，我吃完饭就过去。”柳青说道。 这一次也是上电视。 但是上电视和上电视还是不一样的。 这一次是和市里面的领导一起上电视。 这不只是炫耀的事情了，这甚至可以当做一个护身符，至少下面的妖魔鬼怪不敢轻易的动他了。 这样的机会柳青肯定不能放过。 累一点不算什么，再累都值得。 和胡秘书说好了，柳青放下手机，对叶婉容说道：“我们快一点吃完，吃完后就回口罩厂。” 叶婉容坐在旁边听到了对话内容，知道大概是个什么情况，倒也没说什么，只是点头嗯了一声。 小雯哀叹：“又要去啊？怎么过个年都这么累呢？” “行了吧你，”柳青看了她一眼，“你纯粹就是好日子过多了，都给忘本了。去年过年的时候咱们是个什么情况你忘记了吗？大冷天的，就站在门外，看到业主来了就帮着开门，然后叫恭喜发财。那可不比咱们今天要累？” 小雯不由得笑了：“倒也是。” 叶婉容跟小雯说道：“这一次是必须要去的，市里面的领导都要过去，电视台的也跟着，这是在帮他，算是还他捐赠两百万个口罩的人情。这都不去的话，那就太不知好歹了。” 小雯点头哦了一声，表示明白了。 一开始她确实有些误解，认为是对方摆臭架子，明明收了人家免费的口罩，还要老板过去亲自迎接，也未免太那啥了，所以心里有些反感。 听叶婉容这么一解释，这个并不是人家要在柳青面前摆架子，而是在帮柳青，顿时就释然了。 认真的想一想也是这个道理，能够跟那样的大人物发生交集，还被电视台做新闻给宣传起来，确实是一件很荣耀的事情。 两百万个口罩成本也就是十几万块钱，获得这样一个机会，简直不要太值了。 匆匆忙忙的吃完一顿饺子，三个人又去了口罩厂。 路上柳青就给马国明打个电话，说了市里面的领导会过来亲自取口罩，电视台的记者也会来，要有些心理准备，给厂里面员工也通知一下，不要说错话，也不要做错事，大家精神风貌要表现的好一些。 这是要作为正面形象上电视新闻的，可不能在细节上面出问题。 七点多，柳青就已经到了口罩厂。 又检查了一下准备的两百箱口罩，柳青想了想，让再加上十箱n95口罩，再加上一些防护衣和护目镜，算做捐给医护人员的。 在各个街头各个小区门口一线布防的，那是一线抗疫人员。 在医院的那些医护人员，更是一线中的一线。 他们才是这场战役的主力军，也是最危险的人。 他们的安全也要得到保证。 工厂的管理层都在那里等着，每个人心中都特别的激动。 这是一件很有意义的事情，不只是给他们长脸而已。 柳青不是卖给那些一线人员，而是捐给他们，体现的是这家工厂的价值观，他们作为这家口罩厂的职员，都感觉到特别自豪。 ——不管平时是一个什么样的人，在这个时候，他们都有着共同的价值观。 都希望能够为这一次疫情防治增添一份力量。 对于柳青这个富二代，心里也有了很大的认同。 虽然是一个富二代，但是人家那三观没得说，关键时刻，显示出了一个企业家的担当。 跟着这样的老板，还是挺骄傲的。 ——在别的口罩厂纷纷涨价的时候，他们守住了这个行业的良知。 没到晚上八点，一支车队开过来了。 最前面的是市领导坐的小车，然后是电视台的拍摄车辆，然后是几辆拉口罩的卡车。 柳青他们都在厂门口等着。 市领导下车之后，柳青就迎了过去。 在市领导旁边的是一个三十多岁的男子，他就是跟柳青通过电话的胡秘书，声音一听就能够听得出来。 介绍了一下，市领导和柳青的手握在了一起，对他说道：“柳先生，感谢你为疫情所做的一切！” 柳青道：“这都是我应该做的。我是华夏人，我享受了国家发展带来的红利，现在国家面临着疫情的威胁，我也应该出上一分力。” 这话让柳青得到了市领导的肯定：“柳先生，你真的是一个有社会责任心的企业家。我为鹏城有你这样的企业家而感到自豪。” 电视台的摄影记者早将这样的画面给拍摄下来，当天晚上，这些画面就会上市里面的几个电视频道新闻栏目。 7017k 第二七八章 主动提出来 两百万个一次性防病毒口罩，那是捐赠给鹏城基层的一线抗疫人员的。 十箱n95口罩，还有几千套防护衣护目镜，这是捐赠给鹏城那几家指定收治确诊患者医院的医护人员的。 市领导得知那些防护衣是柳青听到疫情信息之后就去海外采购的，更是感慨这个年轻人的判断能力和觉悟，又一次感谢他的捐赠。 顺便的，市领导还带着电视台的记者参观了一下口罩厂的生产车间，看着大年初一那些工人就已经在生产线上忙碌工作，也高度的称赞了他们在疫情期间表现出来的那种奉献精神。 市领导还问了柳青，他们生产出来的口罩要怎么卖。 柳青表示暂时不会再卖给那些销售渠道，看他们要用别的办法内部消化，变相的提高口罩价格，现在会考虑直接卖给那些需要口罩的大户。 比如说大的工厂，集团公司什么的。 并且还半开玩笑的说道： “其实我希望政府把我们这家口罩厂征用，口罩需要分配到什么地方，由政府来决定。我们毕竟不大明白什么地方更需要口罩，也没有那个能力调动物流将口罩投送过去。” 具体什么时候开始征用口罩，柳青不大清楚。 他印象中就是1月31号左右在网上听到多个口罩厂被征用，还有一些人网购的口罩也被征用也消息。 那就说明最迟也不会迟过31号。 今天是25号，再过几天大政策就下来了，现在提前被征用，他也不觉得有什么可惜的。 自己主动的提出来，这个觉悟就在那里，比强行征用要好得多。 不用管这家口罩厂了，还省去了很多烦恼。 市领导虽然有一些心动，但并没有就坡下驴要征用他这家口罩厂。 这个东西要有那个政策才能那么做，事态没有迖到那个程度的时候，做这样的事情，是要遭遇很大舆论压力的。 只是对柳青的表态表示了欣赏之意，并表示会回去研究一下。 过了半个多小时，市领导这才离开。 车队满载而去。 这期间，小雯已经拿手机拍了好几个视频发到了自己的痘印账号上，文案就是柳青向鹏城一线抗疫人员捐赠口罩的事情，还有市领导亲自过来提货的事情。 她站得比较远，拍的镜头也不是很清晰，有人看了一下她拍摄的内容，了解到她是天元传媒公司的员工之后，就没有说什么了。 这个无伤大雅，宣传一下也可以。 短视频平台有着短视频平台的优势，拍个几十秒的视频就可以上传，不需要剪辑，也不需要审核，这一个是传统媒体比不了的。 市领导走后，柳青他们这才上车回家去。 路口检测体温的人又多了一些。 更多的人被召唤回来了。 还有一些在回鹏城的路上。 在车上，柳青就接到了胡秘书的电话，告诉他领导对他的觉悟非常的赞赏，给予了高度的评价，并且还说会将这一条新闻报到省台和国家台。 这话听在柳青的耳朵里，那叫一个如沐春风，感觉整个人都有精神了。 回到家里，给丁芸又打了电话，汇报了这件事情。 丁芸也挺高兴的，暗自庆幸没有强行要求儿子回羊城陪她过年，要回了羊城，就未必能遇上那样的事情了。 和丁芸才聊个十几分钟，苏绮又打电话过来，问他现在仓库里面还有多少口罩，能不能挤个一百万个口罩出来。 不是天元集团需要口罩，而是一家和天元集团有着业务合作的集团公司需要这么多口罩。 这个时候，口罩完全是可以拿来送人情的。 苏绮目前是天元集团的代总裁，人家来找她，理所应当。 柳青也没有拒绝，只是说道：“让他加我的微信，我们详细的聊一下。” 苏绮沉默了一会儿，道：“行，我把你的微信发给他，你们来自己谈。” 口罩不管是给谁用，只要戴在人嘴上，那就是在给防疫做贡献。 在赚钱之余，还能够用口罩帮集团挣人情，柳青当然不会放弃这样的机会。 只是这个人情要他来送出去，不想让苏绮送出去。 所以才让对方加自己。 苏绮当然能够明白他的想法，心里有一些郁闷，但还是老老实实的将柳青的微信推送给对方，并且和柳青详细的介绍了对方的背景以及和集团有着什么样的关系。 总而言之，就是不适合得罪的人。 做完这一切，感觉特别的不高兴，对着冯芷萱抱怨：“他们母子俩也是挺奇葩的，正经的商业运作一点都不懂，玩弄权术倒是挺熟的。” 冯芷萱点头：“就是，母子俩都是坏胚！” 她发现自从柳青获得董事提名之后，苏绮整个人都变了的样子，对柳青这段时间的表现有很多赞赏，甚至还看起来一些关于男女感情的书籍，这个势头相当不对劲，弄得她整天提心吊胆的。 现在苏绮终于说了柳青一句不是，她心花怒放，赶紧点头附和。 不过，苏绮停顿了一下，又自言自语： “不过和我互补性倒是挺强的，我最烦那些东西了……” 冯芷萱看着苏绮，目瞪口呆，心忖：“苏总，你这么舔，人柳青知道吗？” 柳青知道自己要跟需要口罩的合作方直接联系会让苏绮不高兴，但是他并不在意这个。 不高兴就不高兴，能咬我吗？ 权力斗争，刀刀见血，剑剑穿心，需要的就是自己的利益能不能得到保全，而不是别人会不会不高兴。 现在有这么一个拓展人脉的好机会，他怎么可能错过？ 当上了天元集团的总裁，什么人脉关系都没有，集团的资源自己都用不上，全部都掌握在苏绮手里，他这个总裁不就是挂了个虚名在那里？ 这个是不能允许的。 虽然他也挺烦那些人际交往的，可是为了总裁位置，他还是得硬着头皮做这样的事情。 人嘛，就要慢慢的成长。 他现在已经占到了这么高的位置，很多基础性的东西不需要学习了，但是，拓展人脉这种事情，还是要努力学习的。 口罩，现在就是他拓展人脉关系的利器。 7017k 第二七九章 送人情的利器 柳青向鹏城一线抗疫人员捐赠两百万个口罩的新闻上了当天晚上鹏城新闻台和卫视台的新闻，社交平台的帐号也发布了这个。 这个新闻发布之后，新闻内容又被天元传媒公司的各个账号搬运到别的平台，进行了一次大规模的传播。 第二天，剪辑过的新闻又上了国家台的午间新闻，给了二三十秒的镜头，还提到了此前天元口罩厂对疫情发生地五千万个口罩的捐赠。 晚上七点的新闻里面，还和另外十几个地方捐赠的新闻出现在了一起，柳青的镜头都出现了两三秒钟。 这一天下午柳青去了口罩厂，卖了几百万个口罩出去。 其中两单是和天元集团有关联的企业过来提货，还有几单，是胡秘书那边介绍过来的，都是和民生息息相关的国企需要口罩。 现在没有口罩已经不让上街了，没有足够的口罩，员工们上班都没办法，这影响到的就是民生。 又不是以权谋私，对于这样的业务，柳青还是接受的。 他本人亲自到口罩厂去接待，也是要趁着这个机会拓展自己的人脉圈子。 口罩的价格还是三毛九一个的出厂价，一分钱的价都没有涨。 跟着口罩一起捆绑销售的，就是人情。 想要买他的口罩，就要承他的人情。 就这么简单的事情。 如果他只是天元口罩厂的老板，没有别的产业，他大概也会让口罩价格上涨，给自己谋取更大的利益。 但现在他是很有机会成为天元集团的总裁，就没必要把眼光放在这个口罩的利益上了，完全可以弄得大方一点，潇洒一点。 初二晚上，柳青又接到了一些购买口罩的请求。 主要是苏绮和胡秘书介绍过来的业务。 但也有一些别的人介绍过来的。 齐冉冉和徐波都给柳青介绍了几单业务，还都是那种家大业大的——如果不是那样，他们两个都懒得去介绍，白白的消耗自己的面子。 有一点搞笑的是，秦昆也介绍了两个业务过来。 介绍的原因竟然是，这两个人都在他的直播间里刷了几个华子。 当然，主要的原因不是因为他们刷了几个华子，而是因为这两个账号都是六十级的账号。 痘印平台六十级的账号是什么意思呢？那意思就是这个账号最少要刷出去两千万人民币的礼物。 一个账号刷两千万人民币的礼物出去，如果不是回流号，那就是传说中的神豪了。 这样的账号，到哪个直播间都要被人叫一声大哥。 这样的人，身后还是有着一定能量的。 特别是在这样的平台上，会认识很多一线乃至超一线的主播。 结交了会有很多好处，得罪了，可能在这个平台上都很难走下去。 那两个一个人要几十万个口罩，柳青看着不是很多，也就让秦昆转达自己的意思——加微信，找我来聊。 跟那两个人聊了，人家是做电商的，但是手底下也有着实业，买口罩也不是为了倒卖盈利，就是给自己手下的员工备货。 没有口罩出门都不能出，更谈不上上班了。 再过几天就到了开工的时候，他们确实也挺着急的。 这两个都是粤省的人，他们能调来车提货，也不怕在路上被路过的给征用掉。 反正柳青也只是承诺给他们货，并不会送过去，他们想要得自己来提货。 得到了柳青的承诺，他们也承了这个人情，表示天元传媒要有什么大型活动，打什么大的pk，他们可以去帮忙撑个场子。 还可以介绍几个一线超一线的主播跟天元传媒的主播们连线加关注或者打pk，给他们涨涨人气，捧几个高人气主播出来。 痘印平台的神豪大哥，这样的能量还是有的。 他们有着自己的人脉关系，只要愿意当这天元传媒的主播们玩，还是挺容易捧出来的。 这让柳青感觉这份人情送得也值得。 就这么一个晚上，又接了一两千万个口罩的单，然后又给马国明通知，让他通知销售主管，把口罩都准备好，等着明天人家上门提货。 天元口罩厂销售部的主管，一直都很想自己能够做出点成绩来，可惜，疫情之前没有那样的机会，疫情之后，同样没有那样的机会，莫名其妙的就变成了一个躺赢的人。 拿着一份不菲的工资，做不出业务来，其实一点幸福的感觉都没有，只会感觉莫名的惶恐。 初三这一天上午，柳青又去了口罩厂，还进入生产车间拍了一段视频发到了自己在痘印的账号上面。 只是两三天时间，他在痘印平台的账号又多了两百多万的关注，现在总的关注人数已经到了八百多万，一个视频发出去，播放量相当惊人。 秦昆就多次惋惜，这么好的一个账号，不用来带货，也不用来打pk，实在是太可惜了。 如果那个账号是在他手上，他觉得一年最少能够给公司带来几千万的利润。 前前后后和那些来提货的老板们见面交流了一两个小时，都没有在工厂吃饭，柳青就回去了。 很多地方都已经进行了交通管制，不允许车辆进出。 好在一点，柳青是天元口罩厂的老板，掌握这疫情期间重要防疫物质的生产，属于可以特殊对待的一类，能够走绿色通道。 当然，该检测的还是得检测。 如果体温不正常，同样的需要隔离起来进行医学观察，什么样的特殊人物都不行。 在这样的问题上，谁要是敢特殊照顾，那就是自毁前程，不只是官帽子没有了，还有可能把自己给弄进去。 管制越来越严。 去口罩厂的路上，小雯就有一些担心了，对柳青说道： “青哥，要不我们明天就别去了吧？” 柳青想了想，说道：“那也行，以后有什么业务网上办理就是了，就不要亲自到场，给一线的防疫人员增加工作难度了。” 当天晚上，丁芸打电话问柳青什么时候去羊城，柳青回答：“我这边也没有什么事情了，明天就过去吧。” 丁芸顿时高兴了起来，说道：“把她们两个也都带过来。” 7017k 第二八零章 离开鹏城 初三晚上，柳青又处理了十几单业务，一共是几百万个口罩的交易，送出去了十几份人情。 因为决定了要去羊城，所以他把接待客户的任务交给了马国明。 当然，那些业务还是在他的微信上谈成的。 就这么几天的时间，他的人脉圈开始迅速的扩大，而且质量还很高。 第二天上午，三个人就出发了。 这一天是正月初四，公历1月27日。 这一天指导组进驻疫情发生地，期间多次就公开透明发布疫情信息提出要求。 卫健委发布了诊疗方案（试行第四版）。 这一天，有关方面就联防联控机制召开新闻发布会，介绍关于加强疫情社区防控工作的有关情况。 在新闻发布会上表示，从当日起，每日组织召开联防联控机制新闻发布会，通报前一日31个省（区、市）和生产建设兵团报告新增确诊病例、新增治愈出院病例、当日解除医学观察的密切接触者、新增重症病例、新增死亡病例、新增疑似病例、隔离治疗、重症病例、累计报告确诊病例、累计治愈出院、累计死亡病例、现有疑似病例、累计追踪到密切接触者、尚在医学观察的密切接触者等相关数据。 这个是网上呼声最大的。 大家都想知道疫情怎么样了，也想知道自己所处的地方疫情是个什么样子的。 在那之前，想要知道具体的数据，并不是一件那么容易的事情。 从这一天起，大家就能够方便准确的看到全国各地的疫情数据。 不过这个时候的数据，没有将无症状感染者算进去，一度引起一些不好的传言。 打开手机，不管是去哪个社交平台，关键词就是疫情。 那一辆大奔上面放着几万个口罩，路上遇到交通管制的，柳青就说是给羊城某个企业送口罩去的，一路上倒也没有遇上什么阻碍。 到得丁芸住的别墅区，同样的要登记，要测量体温。 不过这边的一线防疫人员倒是不缺口罩。 因为天元集团从柳青那里购买的两亿个口罩，一亿捐到了疫情发生地，另外一亿个就捐给了羊城这边。 省里市里都捐了。 一亿个口罩摊到全省，那确实算不得什么，根本就不够用的。 可只是给医疗系统以及一线防疫人员，还是挺够的。 不只是羊城一线的人员不缺口罩，他们甚至还有不少口罩用来支援另外一些市。 都是一个省的，都是一盘棋，没必要分得那么清楚。 至于鹏城为什么缺口罩…… 那就属于另一个问题了。 丁芸是一个特别怕死的老太太，这几天都老老实实的呆在别墅里面，哪里都没有出去。 不只是她自己没有出去，王姐和陈姐都没有出去，也没有回自己家过年，都在这里陪着她。 耿霞也是。 往年，丁芸会在大年三十之前就回娘家，家里请的两个阿姨都会回自己家过年，耿霞也会回自己家过年。 可是这一年苏毅死了，丁芸又和柳青母子相认，对娘家的情感就淡了很多，也害怕疫情惹上麻烦，干脆就留在了这边。 她留在这里，请的两个阿姨当然也要留在这里，保镖也得留在这里。 她听从了柳青的建议，老早的就囤了很多食材在家里，几天不出门并不会影响到她的吃饭问题，最多也就是没那么多蔬菜可以选择。 这几天她也提心吊胆的，担心柳青的安全。 刚开始认这个儿子的时候，已经有了十几年没有见面，说实在的并没有那么深的感情。 说没感情也不至于，自己的亲生儿子，十几年前的抛弃，心中一直有着愧疚，也挺惦记的。 只是见面之后儿子都变得很陌生了，虽然相认，也有着一些隔阂，她对这个儿子也不是多信任，只是一方面想要补偿，一方面也觉得亲生儿子总比外人要强，到老的时候也是一个依靠。 就算依靠不住这个亲生儿子，也可以依靠孙子。 她这个年龄还等得起。 当时对柳青确实没有寄托太大的指望，更多的还是想着孙子那一辈。 可是没想到，这个初中都没毕业的儿子，几个月的时间里竟然会做出这样的事业来。 天元传媒就不说了，算是站在别人的肩膀上，成绩虽然可以，但也算不上特别的优秀。 可是自己投资的那个口罩厂，实在是惊艳了整个集团。 甚至可以说，惊艳了全国。 在这一次疫情中大放光彩，让天元集团都跟着沾了光。 几个股东给她打电话拜年的时候，都在夸她有一个好儿子，这也狠狠的满足了她的虚荣感。 以前她觉得苏毅是一个很厉害的人。 但现在她觉得苏毅也不过如此。 赚钱是赚得多，但没有收获到什么好名声，没有她儿子柳青现在那么高的人气，没有她儿子柳青现在这么好的名声。 虽然挣下了几百亿的身家，可是连一次七点钟的新闻都没有上过。 她觉得柳青更厉害。 真没有想过，自己的儿子竟然如此优秀。 这让她很是骄傲。 同时，心中的内疚也更甚了——这么优秀的儿子，如果能让他接受更好的教育，岂不是更加厉害？ 这样的心理，让柳青在她心中的重要性又提升了很多。 以前还有娘家那些子侄辈的备选，现在已经被她删除光了。 那些人她也不是没给过机会，但真的一个成器的都没有。 跟柳青比起来，那更是天上地下，云泥之别。 她已经将柳青视为唯一可以继承自己财产的人，可以给自己养老送终的人。 这几天老是担心柳青在外面感染上病毒，现在儿子终于来到了她身边，看上去也健康得很，终于放下心来。 见到柳青，脸上的喜悦那是绝对发自内心的。 早就准备好了三个大红包，等他们一下车，就一人一个红包。 这样的红包以前小雯都领了几个，一看那个厚度就知道是一百张钞票的，那就是一万块钱。 可是这一次，她私下里打开，却发现不是一万块钱，而是十万块。 当然不是十万人民币，而是十万港币，那也有好几万人民币了。 这让她都有些不好意思，心里有过那么一刹那的犹豫：“这老太太也太热情了，要不给她添个孙子？” －－－－－－题外话－－－－－－ 感谢我的天倪晨的打赏 7017k 第二八一章 利益最大化的选项 中午吃了一顿很丰盛的饭菜。 吃完饭后，柳青和丁芸母子俩在一起聊天，向她说起了这些天来关于口罩的事情。 得意的事，麻烦的事，头疼的事，都向丁芸说了。 手握着口罩这么重要的抗疫资源，哪怕疫情爆发只是几天的时间，但遭遇的事情还是挺多的。 丁芸感慨：“儿子，你的眼光太厉害了，几个月前就能够判断到口罩会有这么大的市场。集团那些所谓的商界精英，都没有一个能够看得出来的，也不知道他们会不会感到羞愧。” 这话里面，就讽刺到了苏绮。 柳青笑着说道：“也不能那么说，他们有着他们的商业逻辑，在集团也有着他们的作用。我花那么大的成本来投资口罩，说实在的，也确实有着赌的成分，只不过我赌赢了而已。集团以后要稳健发展，还是得靠那些商界精英。” 在这个行业待得越久，越明白一个道理——靠着野路子是不行的。 机缘巧合之下，可以靠着野路子一夜暴富。 但想要一直靠着野路子在这个行业发展，迟早有一天会栽个大跟头。 苏毅其实也不是什么商界奇才，就是零三年赌那一把赌中了，然后发家致富，从一个包工头一跃而成大富豪。 但在那之后，他也是聘请了很多专业人才来帮自己出谋划策，才慢慢的打造出一个资产几百亿的集团来。 他在那高度能够让他看到一些专业人才所看不到的东西，但要将自己所展望的东西实现出来，还是需要专业的人才。 很多时候，也会听从那些专业人才的建议，取消一些投资项目。 苏毅尚且如此，更不用说柳青了。 真正的做起事来，才知道自己真的是什么都不知道。 他能够做成这个口罩厂，靠的不是他的才能，而是他对未来的记忆。 对这个行业了解得越深，就越让柳青感觉到自己的不足。 丁芸对他有了一些盲目的相信，他自己可不能真的相信了。 这样的态度，倒是让丁芸对他又多了一份满意，觉得自己的儿子做出了这样的成绩，还能够有着谦虚谨慎的态度，实在是不容易。 说道：“你有着这样的心态，去当集团的总裁，我也就放心了。” 又问：“你跟苏家那丫头的赌约赢了，那丫头有没有跟你说，什么时候推荐你去当集团的总裁？” “大概是五月吧。”柳青说道。 现在柳青还只是获得了董事的提名，连集团董事都还不是。 想要成为总裁，怎么也得在集团总部混一个脸熟，对集团的人事有一定的了解，才适合接手那个职务。 五月不算是多迟，这时间甚至还有一些赶。 丁芸对这个时间倒是挺满意的，又问柳青： “你当了总裁之后，要怎样对那个丫头？是把她副总裁的位置也给撤掉，还是把她继续留在那个位置上？” “我的意思是继续留着，”柳青斟酌着言辞，“只要她没有表现出另起炉灶的念头，让她留在那个位置上也无妨。她在那个位置上已经做了几年，很多人都是她提拔起来的，我一接手就把她副总裁的位置给撤掉，恐怕那些人也会恐慌，对集团不是一件好事。” 说完之后，想了一下，又补充道： “当然，并不是说一直让她在那个位置上留着，但怎么也得让我彻底的控制了集团之后，才能做那样的事情。” 他做这个补充，就是担心丁芸对他当上总裁之后不马上撵走苏绮有意见。 丁芸才是真正的能决定他有没有资格当上总裁的人，她的意见当然是最重要的。 该解释的，还是要解释。 柳青可不敢认为自己现在可以违背丁芸的意志自己做决定。 丁芸点头道：“其实那丫头能力还是可以的，只要没什么异心，让她留在那个位置上也行。” 她这么说，倒是让柳青有一些意外，眼神中都透露出诧异。 丁芸明白他的想法，说道：“虽然那丫头跟我一直不对付，但她对她爸一手创立的集团，还是有着一些感情的。她自己也有着百分之五的股份，有自己的利益在里面，至少短期内她不会想着把这个集团给毁掉。” “这倒也是，”柳青道，“跟我的赌约，她已经认输了，但认输之后做的事情，确实还是在为集团着想，也挺难得了。” 丁芸沉默了一会儿，突然叹息了一声，道： “可惜啊，那丫头奇奇怪怪的，竟然不喜欢男人，反而喜欢跟女人搞在一起。不然，你娶了她做媳妇，倒是可以省掉很多麻烦。” 柳青瞠目结舌：“妈……你怎么能这么想呢？” “我这想法很奇怪吗？”丁芸反问他，“结婚这种事情，不就是为了让利益最大化吗？从咱们家在这个集团的利益来讲，就没有比跟她结婚能让这个利益最大化的选项了。” “可是……”柳青说话都有一些结巴了，“抛开她不喜欢男人这一点不谈，就说她跟你的关系一直那么僵，那也不存在跟她结婚的基础啊。” “我跟她的关系僵，有什么了不起的？”丁芸不以为然，“难道这世上还有谁家的婆媳关系很好的吗？不都跟杀父仇人一样？我现在跟她这么僵，那叫做不正常。她真要成了我儿媳妇，我跟她的关系还是现在这样，那就再正常不过了。” 这话说得太有道理了。 柳青都不得不承认：“这个倒也确实。” 丁芸道：“她要是嫁给了你，你们是一家人，就不用担心她将集团给掏空，那个总裁让她来做也不要紧，毕竟她比你更有能力。以后你们要是有了孩子，那就是集团未来的继承人，她就会更加尽心的为这个集团干活。你就能安安心心的去享受你的生活。” 说完，又叹息了一声：“可惜了……” 被她这么一说，连柳青都感觉有些可惜了。 不过很快又自嘲的笑了笑——就算人家喜欢男人，一个常青藤大学毕业的高材生，也不会看上他这种初中都没读完的半文盲。 就不用想那么多有的没的了。 7017k 第二八二章 我可能怀孕了 当天晚上，柳青给苏绮发了一条微信： “今天我离开了鹏城，来我妈这里了。” 苏绮：“什么时候我们见个面？” 柳青想了想：“那明天吧。” 他不知道苏绮找自己见面要说些什么，可是对方都说了几遍了，那就见见吧。 迟见不如早见。 再迟一点，说不定交通封锁更严格，路都走不通了。 过年之后，各地的管制越来越严，而且出现的确诊病例也越来越多，不说寸步难行，但是出去一趟真不那么容易。 有些地方直接封锁，门都出不去。 现在还没那么严重，早点见个面也是可以的。 除了确定这件事情，他们还聊到了一些业务上的事情。 天元集团反应得早，在疫情还没有爆发之前就采取了果断的措施，避开了很多风险，将损失降到了最低。 有一些同行现在掉进了巨坑，面临着资金链断开的风险，上也上不了，下也下不去，一片哀嚎。 相比之下，天元集团虽然也受到了影响，资金链吃紧，但由于及时的捂住了钱袋子，叫停了几笔大额的投资，现在还是能够应付得来。 说起这个，苏绮也颇为庆幸。 拿银行的钱来投资，赚钱的时候那是很爽，但要是赔了，分分钟就破产了。 哪怕是比天元集团还要大上十倍体量的公司，垮起来也很容易。 这也可以算得上是柳青进入到天元集团董事会之前给集团送来的一份大礼。 另外还说了一些事情，就是介绍买口罩的客户给柳青，基本上都是和天元集团有着合作的。 人家都是买着给自己手下企业的员工用，不是高价倒卖，要的数量都不多。 有些的连十万个都不到。 柳青和苏绮微信聊天之余，和另外一些人也有着微信聊天，这个又不是打电话，不妨碍的。 有的跟他聊的就是这两天为了卖口罩新加上的人，人家又推荐新的客户。 人脉圈子就是这样的。 互相推荐，互相介绍，那个圈子就越扩越大。 现在柳青手上有口罩，一天的产能就超过了一千万个，这是疫情时代的硬通货，是很多人有钱都买不到的，而且还是质量有保证的。 拿着这个来开路，比什么都管用。 在他微信办公的时候，丁芸又进了叶婉容的卧室，问起她这段时间柳青都做了些什么，又问柳青和小雯的进展怎么样，小雯有没有怀上。 听到说小雯没有怀孕的迹象，丁芸有一些着急，说道：“是不是他们两个谁的身体有问题啊？在一起也有那么长的时间了，怎么都没动静呢？” “额……他们身体都没问题。”叶婉容说道，“小雯主要吧，还是年纪太小了，都没满二十岁，她不想现在就生孩子。” 丁芸哦了一声。 但还是有一些不放心，说道：“我儿子不会身体有什么问题吧？听说他以前谈过一个女朋友，也没有孩子，那很不对劲啊。” “现在大部分人的生活压力都很大，经济没得到保障的情况下，不会想生孩子。”叶婉容耐心的向丁芸解释，“一般会采取避孕措施。” “可我儿子现在都已经三十岁了，还采取避孕措施，那怎么得了？”丁芸担忧的说道。 叶婉容犹豫了一会儿，脸色突然红了，说道： “额……董事长，有件事我没有确定，所以一直没有跟你说，我想等到确定后再来说的……” “什么事情？”丁芸疑惑的看着她。 “我可能怀孕了……”叶婉容说道。 丁芸震惊的看着叶婉容——没想到你竟然是这样的叶婉容，悄悄的进村，打枪的不要，不声不响的竟然弄出人命来了！ 心里又嘀咕：“这女人不是一直都说看不起我儿子的吗？难道这就是那句话——嫌货的才是买货的？” 不过，震惊归震惊，心里还是挺高兴的。 叶婉容人长得漂亮，身体也健康，身高也行，还是211大学出来的，那基因没得说。 这样一个女人给自家儿子生孩子，绝对是一件值得开心的事情。 于是问道：“检测过没有？” “没有检测过，这几天太忙了，买那东西的时间都没有，”叶婉容有一些尴尬的说道，“只是该来的没来，平时都很准的，现在推迟了一段时间，我有点怀疑。” “那你以后注意点……”丁芸想了想，又说道，“跟我儿子说一声，节制一点……” 叶婉容明白她的意思，红着脸说道： “这个事情我也没确定，所以还没有告诉他，我发现有点不对劲后，就已经很注意了……” “适合的时候去检测一下，”丁芸道，“有确定的结果了跟我说一声，让我也高兴高兴。” “我知道，”叶婉容道，“明天我找个机会出去买一个验孕棒，测试一下。” 丁芸想说带她去医院测试一下，但是想到疫情期间，医院恐怕没那么安全，还是不要往那枪口上撞了，于是便没有说出来。 虽然只是一个未经确定的消息，但这个消息还是让丁芸很开心，拉着叶婉容的手，对她说道： “好孩子，你放心，我们的约定会做数的，你生下那个孩子来，不管是男是女，我马上就给你转五百万过去。以后孩子的抚养、教育什么的，你都不用操心，我会请人来照顾，你好好的享受你的人生就是了。” 叶婉容有一些尴尬。 她知道丁芸这个时候提这个话题，可不只是简单的让她安心，还有着更重要的意思，那就是让她死心。 ——一切都按原来的约定来，有且只有五百万。 别的钱就不要想了，孩子的归属权也不要想了。 虽然她本身也不想把自己拘束在家庭之中，原来的那个约定，对她来讲就是最适合她的，她没有想过要违约。 但是，在这个时候，当面提到这样的话题，还是让她觉得有一些尴尬。 点头说了一声明白，心底又想着：“这样倒也挺好的，一切按照约定来，就是一场冷冰冰的交易，不会有着任何情感的纠葛，不会舍不得，也不会腻烦，不管对谁来说都是最好的方式。” 7017k 第二八三章 不会做饭的代总裁（一更） 一个晚上，柳青通过微信处理了几十单业务，加起来也就是几百万个口罩的样子。 一直忙到了晚上十一点多，这才睡觉。 当然是一个人睡。 小雯自从上一次被丁芸听了墙角之后，就不好意思溜进柳青房间里了。 叶婉容更不用说，她现在怀疑自己怀孕了，可不敢胡乱来。 第二天早上醒过来，已经是八点半。 下去吃早餐时，叶婉容和小雯都在。 柳青对叶婉容说道：“昨天晚上我跟苏绮约好了今天上午见面，就去她家，吃完饭后我们就去。” 叶婉容哦了一声。 柳青又看向了小雯：“你要不要一起去？” 小雯摇头：“这大过年的，我要跟着一起去，好像成了专门去讨红包的一样，还是算了吧。” 柳青摇头叹息：“你也才离开保安行业几个月，就忘了初心，竟然看不起讨红包这种事情了。去年过年的时候，讨起红包来，我看你比谁都积极。” 小雯白了他一眼，道：“我现在又不是保安了，也没给她提供过安管服务，怎么好意思要她的红包？” 主要还是现在经济没有那么拮据了，可以慢慢的把扔下去的尊严捡起来。 不能完全的捡起来，能多捡一点也是好的。 他们吃完早餐之后，丁芸才下来。 柳青和丁芸提到了和苏绮约定见面的事情，丁芸皱了皱眉头： “有什么事情不能在电话里面说吗？现在疫情这么严重，还要你过去见面，她是什么意思？” “我也搞不懂，”柳青耸了耸肩，“她年前就说了，可能是探讨一些我进入董事会之后的事情吧，有些资料什么的，打电话说也说不清楚。” “那你注意点，尽量的不要跟外界有什么接触。”丁芸说道。 “这个我理会得。”柳青笑着说道。 这些防疫知识，还是他教给丁芸的，自然不需要丁芸多说。 小雯不准备跟过去，那就是叶婉容开车送柳青去。 在车上，叶婉容想到了要买一个验孕棒的事情，对柳青说道：“等会儿把你送到那边，我就不跟你进去了。” “为什么？”柳青奇怪的看着她，“难道你跟小雯一样，也不想收她的红包？” 叶婉容点了点头：“嗯，是的。我就在车里等着你，什么时候要出来你给我打个电话。” 柳青也没有想到别的，随口就答应了。 叶婉容一路开车过去，就注意着路上有没有药店。 现在有着交通管制，路上开车的不多，一路开过去倒是挺畅通的。 一路开车过去，随随便便，就看到了四五家药店，都是开着门的。 将柳青送到苏绮住的别墅区大门口，车就停在了那里，让柳青一个人下车。 苏绮戴着口罩，站在大门里面。 那里同样的有检测体温以及登记的，柳青过去，还顺手带过去了两百个口罩，送给了岗亭的保安，表示这是给这个别墅区所有保安用的。 苏绮在旁边看着，微笑不语。 现在口罩就是硬通货。 由于口罩数量太少，网上甚至还有一些怎样让一次性口罩多次安全使用的教程。 拿两百个口罩开路，简直不要太方便。 两百个口罩拿出来，保安的语气都变得不一样了。 他们只是物业公司，没有那么好的关系，虽然有口罩可用，但也挺紧张的，能多几个口罩可换，自然更好，他们也感觉会更安全一点。 做完登记检测之后，苏绮这才领着柳青往里面走。 她还问了柳青：“你那个司机怎么不过来？让她一块儿进来，喝杯茶也是好的。” “她觉得登记起来太麻烦了，所以干脆留在车里。”柳青随口就找了一个理由。 苏绮倒也没有坚持着让柳青叫叶婉容进去。 在他们离开大门后，叶婉容将车发动，开到一个路口掉头往回开，去寻找路边遇上的药店，要去买验孕棒测试一下自己到底有没有怀孕。 怀了孕，以后各方面都要注意一点，一些强度比较大的锻炼也要停下来。 如果没有怀孕，那就继续努力，一直到怀上为止。 苏绮家里没有请做饭的阿姨，因为她在家吃饭的时间很少，基本上就在外面解决。 家里就一个搞清洁的阿姨，每个星期还会请家政公司的钟点工过来协助搞清洁的阿姨来一次大清扫。 过年前，那个搞清洁的阿姨也回家过年了。 现在家里就她和冯芷萱这个私人助理。 走过去的时候，苏绮就和柳青聊起了这些。 然后有一些郁闷：“没想到现在情况这么严重，那些餐厅什么的都关门了，想要去外面吃饭也不可能。现在天天吃的不是方便面就是饺子，吃了几天，闻到那个味都没胃口了。” 柳青好奇：“你们没有囤点食材吗？我以前好像跟你说过吧。” “囤了有什么用？”苏绮苦笑，“又不会做。” 柳青奇怪的看着她：“你们两个女的都不会做？” “没学过，从来就没有做过。”苏绮道，“我们的厨房技能，在煮饺子和煮方便面上面就已经消耗完了。” 她看着柳青：“你会做饭吗？” 眼神里竟然有着一些期待。 “会做，能吃。”柳青的回答言简意赅。 做饭当然会做。 十几岁的时候他就辍学照顾他爸，那时候只能学着自己去做饭做菜。 多好的手艺那是没有的，也就是能把饭菜都做熟，不会吃出人命来。 他自己吃起来感觉还是挺可以的，毕竟都是按照自己的胃口来的，怎么着也比食堂的饭菜更好吃一些。 “要不……”苏绮有一些不好意思的说道，“今天中午你就留下来给我们做一顿饭？” 柳青困惑的看着她：“你堂堂一个代总裁，哪怕是下命令，也能找两个会做饭的人给你做饭，何至于到这个地步？” 苏绮无奈的说道：“疫情期间，又是大过年的，把别人叫过来也挺不好意思的。” “所以你昨天晚上让我过来，就是给你做一顿中午饭的吗？”柳青问道。 苏绮笑了笑：“倒也不是，是真的有些事情想跟你说一下。” 7017k 第二八四章 知难而退，迎难而上（二更） 这个别墅区房子分布得并不密集，看得出来，那些别墅里面有的有人，有的没人。 哪怕是在这个别墅区，过年的时候还是会有很多回老家过年的。 苏毅当年也是，每到年底，都会带着老婆孩子一起回老家过年——丁芸跟他就是一个村子的，他回家过年，丁芸也顺便回一趟娘家。 不过这些年苏绮并没有跟着苏毅一起回去，而是去了她外婆家——当初她妈和苏毅离婚，她就判定给了她妈。 再后来，她外公外婆都去世了，她妈都懒得再回娘家，就在这边过年。 那几年，虽然不热闹，但母女俩总算是在一起过年。 而这一年，她父母都没有了，陪伴着她的只有冯芷萱。 然后又遇上这样的疫情，出去一趟都冷冷清清的，还要冒着很大的风险。 这让她有时候会感觉到有一些孤独，甚至有那么一些凄凉。 好在有一点，虽然是大过年的，可是这一天天的事情还是挺多的，让她空闲下来的时间并不是那么多，能够胡思乱想的时间也不多。 到了别墅里面，苏绮笑着问柳青：“你要不要去我厨房看一下，有什么你会做的？” 柳青郁闷道：“你真的让我给你做饭啊？” 苏绮想了想：“你要是不愿做的话，那也不要紧，我们中午继续吃方便面就是了。” 然后又问：“你喜欢吃牛肉面还是排骨面或者是海鲜面？” 柳青愣了一下：“现在也还早，我不需要在这里吃饭吧？” 苏绮摇了摇头：“我这里有一些集团的资料，是你这个未来的董事需要了解的，我觉得一时半会你大概看不了。” “不能给我带回去，让我慢慢的看吗？”柳青问道。 苏绮笑着看着他：“你确定，没有我的解释，你能看得明白那些东西吗？” 柳青不由得老脸一红，悻悻道：“好吧，你带我去你厨房看一下。” 苏绮走在前头，带着他住厨房走去，脸上莫名的闪过一丝笑意，脚步都变得有些轻盈了。 厨房里面有一个大冰箱，冰箱里放着很多的菜。 冷冻那边还有着十来盒饺子，都是五百克一盒的速冻饺子。 另外还有一些鱼肉海鲜。 保鲜那边，放着一些蔬菜，有的还行，有的已经不新鲜了。 还有几十个鸡蛋。 柳青拿出一装韭黄出来，看了一下，已经坏掉了。 往垃圾桶里扔掉，皱着眉头说道： “你们不会做，买这些食材在家里做什么？” 苏绮尴尬道：“过年前我让芷萱去超市多买一些菜放在这里，我以为她会做饭，结果她以为我会做饭，然后就按照她的喜好买了这么多菜。” “买过来就没做过，让它们放在这里坏？”柳青很好奇。 苏绮更尴尬了：“我跟她都尝试着做过，然后觉得把它放在这里坏可能是一个更好的选择。” 究竟怎么做的，又做出了什么样的成果，看着苏绮脸上的窘态，柳青也不好去问了。 又找出几袋已经坏了的蔬菜扔掉。 本来不会那么容易坏掉的，可是这个菜怎么买来的，就怎么放在冰箱里面，生生的给捂坏了。 剩下还没坏的，也就那么几个菜。 柳青看了一下，心里倒也有了些底——这里的菜他都能做熟。 于是信心大增，问道：“你们中午想吃什么？” 苏绮指了指西红柿和青椒：“就这两个吧，来一个西红柿炒鸡蛋，再来一个青椒炒肉，就可以了。” 几天没有吃蔬菜了，现在最想吃的就是蔬菜。 想到这个，苏绮都快要流口水了。 几天了，就没有吃过一顿正常的饭菜，确实也挺折磨人的。 柳青看了一下时间，才十点不到，说道：“这两个菜没问题，我能解决得了。不过现在还早，等会儿再来做吧。” 苏绮点头：“没问题。” 柳青拿出手机，给叶婉容打了一个电话： “我中午会留在这里吃饭，你是要过来一起吃个饭，还是回我妈那而去？” 这个时候，叶婉容刚刚将车停到一家药店旁边，回答：“那我先回去吧，你什么时候要走，给我打个电话，我来接你。” 苏绮在旁边说道：“不用麻烦叶小姐了，到时候我会开车送柳先生回去。” 从厨房退出来，到了厅里面坐下，苏绮打了一个电话：“芷萱，你去书房把我放在书桌上面的那些资料拿过来给柳先生看。” 然后对柳青说道： “开春之后，你就要正式成为集团董事了。按照我们的约定，我也会在五六月的时候推荐你成为公司的总裁。现在你需要了解一下，我们集团到底都有一些什么样的投资，哪些是控股公司，哪些是参股公司，哪些又是全资子公司。有多少的债权，又有多少的债务，盈利情况怎么样，股东结构怎么样，下属企业的负责人都是谁，集团管理人员又是一些什么人。” 柳青还没有开始看资料，只是听她说了一下，就感觉头疼了。 苏绮看到他眉头皱了起来，眼神里露出笑意，然后又掩饰了起来，说道： “这些都是很基本的东西，你要当总裁，连这些都不明白，那显然是不行的。当然，如果你只是要当一个董事，甚至是董事长，都不是很需要掌握这些东西，大概有个了解就行了。” 柳青听出了她的意思——当总裁很辛苦的，要不你还是别当了，让我当呗。 心里冷笑一声：“就凭这个，想吓住我，门都没有！” 咂了一下嘴，说道：“这个可以慢慢来，时间还长得很，一天记住一点，几个月的时间也足够我掌握了。” 苏绮点头：“嗯，在不忘记的前面记住的内容的情况下，几个月时间确实足够了。” 柳青心道：“这女人还是不死心，还是想让我知难而退，但我柳某人又岂是能够被人吓住的？我偏要迎难而上！” 微笑着说道：“我的记忆力还行，这个应该没什么问题。” 正说着，就看到冯芷萱抱着一大堆资料吃力的走过来。 很大一堆资料！ 怕没有一二十斤重。 柳青心中突然闪过一个念头： “这总裁，不当也罢！” 7017k 第二八五章 我这是造了什么孽？（三更） 冯芷萱抱着一大堆资料走过来，那些资料太重了，把她腰都给压弯了。 走过来的时候，看着柳青的眼神很不对劲。 ——都是你这狗贼，害我现在这么累！ 将那堆资料放在二人面前的茶几上，纸张散开，都快要铺满整个桌面了。 放下那堆资料，她就站在那里直喘气。 一边喘气，一边对着柳青怒目而视。 柳青脸上什么表情都没有，心里想着：“这是个拳法精湛的小仙女，保镖没在我身边的时候，我不能惹她。” “芷萱，你辛苦了，回去休息去吧，我和柳先生在这里有些事情要谈。”苏绮对冯芷萱说道。 冯芷萱虽然很看不惯柳青，但是，她很想留在这里，防止面前的这个男人把面前的这个女人给拐走。 或者说，阻止面前这个女人去拐面前这个男人。 但是，苏绮都要求她离开了，虽然心里很不愿意，但还是听话的走了。 在她离开之后，苏绮很抱歉的对柳青说道： “芷萱她出生在单亲家庭，家庭环境不怎么好……” 柳青止住她继续往下说：“我听你说过，她成长的环境导致了她对男人有一些仇视，这个我能理解，我不会跟她一般计较。” 苏绮解释：“其实她更多的是对男人有一些恐惧，这跟她小时候的经历有关……” 见柳青好像不是很愿意听的样子，也就没继续说下去，就叹息了一声，道：“也是个可怜人。” “可怜不可怜我不知道，但在我面前的她是挺讨厌的。”柳青心里想着。 不过，脸上没有表露出来，甚至还跟着叹息了一声：“抗压能力比较差的人，确实都挺可怜的。” 说完这话，突然想到了重生之前的自己。 抗压能力也挺差的，为了那样一个女人，弄得自己浑浑噩噩不死不活行尸走肉一般，又何尝不可怜？ 一个内心强大的人，就算是遭遇到了绝境，全世界没有一个人伸出援手，也可以自己拯救自己。 而一个内心脆弱的人，遭遇到了挫折，先就自己放弃自己了。 那个时候不懂得，现在才明白当时的自己有多可笑，有多不值得。 回首前尘，不自觉的又发出了一声叹息。 这一声叹息，是为曾经的自己而叹，真情实感。 苏绮不知道，还以为他是在为冯芷萱而叹，对他的好感又多了一份，心忖：“这男人虽然没什么文化，但胸襟格局还是有的，一般人都比不上他。” 又想着：“没文化也不是他的错，只是他摊上了那么一个妈而已。” 看着那一堆资料，随手就捡起一份，给了柳青，向他说道： “这一份资料，是我们集团参与投资的新能源项目。这个项目的投资一共有八十多个亿，我们集团在这里面投入了十多个亿，拥有着百分之十五的股份。是这个项目第二大投资方，有一名董事代表着我们集团的利益，项目的副总经理也是我们的人。这一份资料就是关于这个项目的，有这个项目的资产结构，以及市场前景分析，还有各个投资方的简单介绍和高管资料。” 柳青接过那一份资料，粗粗的翻了一下，有二三十页，有几万字的内容。 拿着那一份资料，有一些茫然。 一份资料就那么多内容。 这茶几上面一大堆，得有多少内容？ 他能记得住吗？ 苏绮翻了一下，又拿出一份资料： “这个是我们公司目前的资产状况，有多少资产，欠了多少钱。别的你可以先不了解，这个你必须要记住。” 这一份资料，比先前那一份更厚。 还有着各种图表，让柳青一看就头大。 苏绮从口袋里掏出一支笔，翻开那一份资料，给他划出重点，一边划一边跟他说： “有些东西可以忽略不论，谁都没办法记住那么多内容。但有些东西你必须要记住，要对公司的盘子有一个大体的掌握，知道自己有多大的实力，才能做出正确的判断。” 有的页面被她圈得密密麻麻的，有的页面，则一笔都没有留下。 柳青一开始还看着她划出来的内容，听着她的讲解。 过了几分钟，发现已经忘记了她前面的讲解，于是也放弃了听讲。 突然感觉自己就像一个学生，而苏绮就是那个给自己圈出重点的老师。 “我是造了什么孽啊？”他心中哀叹，“都已经这么有钱了，还要去学习？那我赚钱是为了啥呀？” 内心生出一种冲动，想要将苏绮的话语给打断——你给我闭嘴！我不想学了！这个总裁你爱当你当去吧！ 苏绮不知道他内心的想法，还在认真的给他圈着重点。 还对他说道： “你以后是要当集团总裁的，总裁就是一个执行者，执行董事会的决策，处理集团的日常事务，有些事物不需要你处理，但是你自己必须要懂得这些东西。要不然你甚至连什么事情该谁负责都不懂，连集团什么人有能力处理什么样的事情都不懂，你让别人给你处理，你都不知道叫谁去处理。” 柳青只能点头。 沉默了一会儿，问道：“有些东西，我让助手帮我记住，应该可以吧？” 苏绮本来想说：“你什么都让助手帮你记，让助手来帮你处理，那这个集团实际上的控制人就会变成你的助手而不是你。” 话到嘴边，缩了回来，心忖：“这话暂时不能跟他说，要是他让别人当他的助手，我再来跟他讲这个道理。” 微笑着点头：“当然，这个也是可以的。一个合格的助手可以帮你分担很多的工作压力。不过呢，一些该掌握的东西还是要掌握。” 柳青稍微松了一口气，心里想着：“等我当上董事了，一定要找几个名校毕业的高材生给我当秘书，是美是丑不重要，是男是女也不重要，重要的是要有能力。” 苏绮将这一份资料的重点都给他圈出来之后，又拿出一份资料。 还没有开口说话，柳青抬起手腕，看了一下手表，很遗憾的说道： “已经十一点多了，我们开始准备午饭吧。” 苏绮眼底荡漾出笑意，道：“那行吧，需要我帮你吗？” 柳青没有跟她对视，看不到她眼底的笑意，犹豫了一下，说道：“帮一下也行，主要是你自己要学着点怎样做饭做菜。” 7017k 第二八六章 苏绮的开心（四更） 在集团资料上面，被苏绮圈圈点点的教育了很多，让柳青感觉特别的没自尊。 这个尊严，他在厨房讨了回来。 打着教苏绮学做饭的借口，让她从淘米开始一步步的学。 这个厨房设备齐全，那个清洁阿姨在家的时候，她会在厨房里给自己做吃的，遇上休息天，苏绮懒得出去吃饭，也会让阿姨帮她做一份。 也就是这几天清洁阿姨不在，这个厨房的东西就没怎么用过，就是煮过方便面和饺子。 那些厨具只是几天没用过，稍微清洗一下就可以了。 柳青本来想自己动手干的，但是先前在苏绮那里掉了面子，于是临时决定，让苏绮来做，自己来指导。 从淘米做饭开始。 理由倒也挺充足的： “平时你确实不需要做饭，在外面吃就可以了，你有那样的经济条件。可疫情期间，饭店都没法开张，你就必须得学会自己做饭。” “短时间内，疫情只会越来越严重，封锁也只会越来越严重，这样的日子你要面对很长一段时间，不学会自己做饭，天天吃饺子和方便面，就说你的味蕾能够承受得了，身体也承受不了。” “我可以帮你做今天这一顿饭，但是我不可能天天都帮你做饭，这个还是得你自己学会。” “最好的学习方法，就是直接上手做。有我在这里看着，做得不对的我会指出来，实操一遍，那基本上就掌握了。” 苏绮给他讲道理的时候能讲得头头是道，他照样能够。 讲道理谁不会呢？ 大家只是自己做不到而已。 他说得很有道理，苏绮也没有反对，而且她确实也想学会自己做饭。 以前没觉得那是需要掌握的技能，哪怕是在海外留学，也有她妈在一旁陪读照顾她，根本就不需要为这个东西发愁。 可现在疫情期间，外面饭店都不开门了，她只能自己学着做菜。 哪怕做的不好吃都不要紧，只要能吃下去，保证营养均衡就够了。 第一次上手，显得很笨拙。 在这里，柳青终于找到了久违的优越感。 指导着她这样做那样做，偶尔还会爆出一句“你怎么这么笨呢”，感觉爽得不行。 不过苏绮脾气挺好的，被他说了，也只是觉得自己确实有点笨拙，报以歉意的一笑，并没有跟他吵起来。 这样的情况多了，柳青甚至都有一些不好意思了。 在厨房里面厨具挺齐全的，坦白说，有一些柳青并没有用过。 他只会用比较简单的。 教了苏绮怎样用电饭锅做饭，最主要的是要放多少水。 然后，又教她怎样做青椒炒肉和番茄炒蛋。 怎样将冷冻起来的猪肉解冻，怎样搅拌鸡蛋，西红柿切多大片，猪肉切多大片，青椒切多大片，一个步骤一个步骤的，都让苏绮自己去做，他就出一张嘴。 唯一动手的，就是在切菜的时候比划了一个虽然不专业但是还能凑合的姿势。 其余的，都让苏绮自己来做。 慢是有一点慢，不过他不在乎。 放盐上面，他给苏绮的建议就是尽量的少放点盐，发现太淡了，还可以浇点生抽上去补救。 要是太咸了，那就很麻烦了。 他不是一个好师傅，他做的饭菜也只是能吃而已，不过在苏绮面前，已经是行家了。 苏绮学得倒是挺认真的。 虽然看起来笨手笨脚的，但做得非常的用心，非常的谨慎。 柳青本来只是想为难一下她，但是看到她那么努力的学着，突然感到有一些羞愧。 ——人家这么高学历的人才，为了做好饭菜这一件小事，都如此认真而努力的学习。而他看到公司的资料，却连记下来的耐心都没有。 对比起来，自己实在是太咸鱼了，太不争气了一点。 看着苏绮小心翼翼学着做饭菜的样子，再想到自己对学习的消极态度，心中做出了一个在他未来人生中很重要的决定： “以后不要跟她做对比了！” 先将食材都处理好，这才开火做菜。 电饭锅里饭熟的时候，两盘菜也炒好了，腾腾的冒着热气。 两样菜苏绮都尝了一下味道，然后激动的叫了一声，说道：“都炒熟了！能吃！还挺好吃的！” 之前她和冯芷萱尝试自己做饭，做了一顿夹生饭，还有一顿饭倒是没有生饭，就是水放太多了，都有点像是稀饭了，难吃得很。 而做的菜，有没炒熟的，也有快炒成炭的。 味道更是乱七八糟的难以下咽，有的一看就不敢吃。 现在这两盘菜都尝了一下，在没有炒成炭的情况下居然都熟了，能吃。 这就是一个很大的成功。 而且仔细的品味，不只是能吃味道，还挺不错的，比方便面好吃多了。 虽然旁边有着柳青的指导，但这两道菜都是自己做出来的，也算是人生第一次，苏绮自然高兴。 最重要的是，这一次的成功也让她重拾了信心，觉得自己也能够学会做饭。 在那一瞬间，一个三十岁的集团代总裁，竟然露出了孩子一般的开心笑容。 那一瞬间，她的笑容很灿烂。 也就是在那一瞬间，柳青莫名的就心跳了一下，然后又暗道一声：“可惜了……” “你来尝一口，看看味道怎么样。”苏绮说着，便夹起了一片青椒送到柳青的嘴边。 盛情难却，柳青只能张嘴吃下那一片青椒。 味道只能说是普通，比他自己炒的还差了那么一点，能吃而已。 柳青一开始都不明白这样的味道有什么好高兴的。 但是转念一想，人家都吃了几天方便面，于是便理解了。 然后，又想到了一件很严重的事情——“这筷子不是她刚才尝了味道的吗？现在要夹菜给我吃……四舍五入，岂不算是间接的亲了个嘴？” 再看着苏绮，感觉就复杂了。 “你觉得我炒的这个菜味道怎么样？”苏绮眼神里充满期待的看着他。 柳青只能点头：“还不错，挺好吃的。” “我也觉得挺好吃的。” 苏绮笑了起来，又夹了一块番茄炒蛋里面的鸡蛋递到了柳青的嘴边： “你再尝尝这个，我觉得甜甜的酸酸的挺好吃的。” “这筷子上有她的口水……” 柳青心里默念着这件事情。 还是很顺从的吃了下去。 7017k 第二八七章 渣女（五更） 苏绮在厨房发出那一声激动的叫声时，冯芷萱便听到了。 她被剥脱了参与苏绮与柳青交流的资格，但她一直偷偷的注意着这边的情况。 听到那一声叫声，她也分辨不出到底是怎么回事，脑海里闪过很多的画面，就没有一个是适合儿童观看的。 要不就是血腥的。 要不就是……反正都是不适合儿童观看的。 她感受到了危险的气息。 然后就腾腾腾腾的从楼梯上跑了下来，跑向厨房那边。 然后，就看到苏绮脸上带着开心的笑容，夹着一块炒鸡蛋送到了柳青嘴边，看着柳青吃下去。 这样的事情，她对苏绮做过，给苏绮这样喂过菜。 但苏绮从来没有这样对她。 现在，苏绮竟然去喂一个男人，把她都没有享受过的温柔给了一个男人。 看到这一幕，脑袋一晃，差点就晕过去了。 脑海里响起bgm——“呼伦贝尔——大草原——” 心里一委屈，眼泪叭叭的就往下掉。 “果然爱情是会消失的……” “说好的不喜欢男人呢？” “说好的一辈子都在一起的好姐妹呢？” “渣女！” 这个时候，苏绮的眼里只有柳青，并没有关注到角落里那个掉着眼泪的小可怜，在柳青吃完之后，又连忙问道： “这个番茄炒蛋的味道怎么样？” 那小眼神里的期待，都要溢出来了。 柳青再直男癌，也不可能在这个时候说出煞风景的话来。 何况他曾经就是一个舔狗。 舔狗又怎么可能有多直男？ 他假装在回味，过了一会儿才说道：“味道挺不错的。你第一次学着做菜就能够做出这样的味道来，太厉害了！” 苏绮顿时开心了起来，说道：“那还是你教得好。” 又道：“饭菜都做好了，也该叫芷萱下来吃饭了。” 然后目光一转，看到了正站在那里掉眼泪的冯芷萱，愣了一下：“你怎么哭了？” 冯芷萱抽泣着说道：“我……我看到苏总你学会做饭了……我太感动了……” 所谓的舔狗，大抵就是如此。 明明心中很委屈，甚至很愤怒，却不敢表现出来。 自己将自己的尊严践踏在脚下，委曲求全，卑微到尘埃里，还特容易自我感觉，觉得这是在为爱牺牲，一不小心就将自己给升华了。 苏绮笑着走过去，抱了她一下，说道：“做个饭而已，也不值得这么感动，你还是太多愁善感了一些。” 又看了一眼柳青，对她说道： “这个还要感谢柳青，是他教我做菜的。” 冯芷萱抱住了她，心里委屈更甚，放声大哭起来。 苏绮还以为这姑娘是感动得，心中又是感动又是怜惜，安慰着她：“别哭了，这又不是什么坏事，有什么好哭的？” 柳青在旁边看着这一幕，心里想着： “这算是姐妹情深还是夫妻情深？她们这是在虐狗吗？” 他觉得自己就不应该站在这里，所以他默默的从厨房里退了出来。 苏绮好不容易把冯芷萱安慰住，盛上三个人的饭，将两盘菜也端到了餐桌上，叫了一声柳青，便开吃了。 冯芷萱心中纵然有着百般的委屈，知道这饭菜都是苏绮亲手做的，还是忍着心中的委屈来夸赞苏绮做得好吃。 不过实话实说，比方便面确实好吃。 比她们煮的饺子也要好吃。 ——她们煮饺子，也就是能把饺子煮熟而已，那个过程一言难尽，煮出来的成品也一言难尽，味道更是一言难尽，甚至于比她们泡的方便面还难吃。 柳青从发达之后，已经很久没有吃到味道这么普通的饭菜了，没什么胃口吃。 也不好表现出来，省得让苏绮觉得他是在嫌弃她做的饭菜——虽然确实如此——他只是微笑着对这两个女人说道： “你们喜欢吃就多吃点吧，这几天吃方便面也辛苦了。” 吃完饭后，冯芷萱收拾碗筷，苏绮又带着柳青去了厅里，拿出一份资料要给他划需要学习的重点。 柳青实在有些头疼，阻止道：“咱们先不要看这些资料，你就用你自己的语言，给我简单扼要的建设一下咱们集团的情况吧。” 苏绮犹豫了一下，道：“那也行，我先给你打个底，以后你再看这些资料，也能更容易理解一点。” 她在天元集团都上了几年的班，当副总裁都有两三年时间了，对集团了解还是比较深的。 各种数据，不需要看资料，随口就能说出来。 在她的讲叙中，柳青对于天元集团也算是有了一个大概的了解。 丁芸对这一家集团并不是很了解，给柳青的说法就是有几百个亿资产。 究竟是几百个亿，她也说不上来，反正当初苏毅告诉她的就是有几百个亿。 苏绮告诉他，这家公司目前管理着的资产有一千多亿，而欠着银行的货款有几百个亿。 其中有一批中小企业，属于传统工业，是苏毅在这一两年全额投资的。 以前没有投资传统工业，因为那个来钱太慢了，就算是投资成功，也不会有多大的盈利空间。 那个时候资本都倾向于投入到互联网行业，天元集团也不例外。 有一些投资赔得很厉害，但是也有几个投资，非常的成功，给他们带来了十几倍到几十倍的收益。 只是这两年苏毅的投资趋于保守，不敢再在互联网行业投入太多的资本，而是转向了实业。 选择那些技术含量一般的传统行业，那是因为尖端行业他插不上手，只能选择那些夕阳行业。 用他的话说，这是响应号召，先富带动后富，提供更多的就业岗位，带领更多的人脱贫致富。 那些行业在提供就业岗位上面还是可以的，就是竞争力不怎么强。 电商带货应该是苏毅这两年布局中小企业里面关键的一环，但是前面几个月做得一团糟，并没有补齐那关键的一环。 现在那些中小企业虽然都已经投产了，但经济效益并不是很乐观。 支撑起天元集团业绩的，还是和投资圈一些大块头们联合投资的一些高利润行业。 只是在那些产业里，天元集团并没有多大的话语权，所占的股份也不是很多。 7017k 第二八八章 穷人最怕欠钱（六更） 听到说天元集团现在还欠着银行几百亿债的时候，坦白说，柳青心里有一些慌乱。 穷人最怕欠钱了。 当初他爸出了车祸卧病在床，治疗就花了很多钱，其中有一部分就是借的。 那几万块钱的欠款给柳青带来了很大的压力，在他父亲过世之后，债主们一次次的逼债，也让柳青下定了决心——以后不管多穷都不要借别人的钱。 他当然知道，现在这个社会，那些大家耳熟能详的大富翁同时还是大负翁，说起来几千亿的身价，但负债说不定就有几万亿。 只有借钱才能赚更多的钱。 现代商业逻辑就是这样子的。 不敢借钱做生意的人，倒是不会有太大的风险，不过一般来说也不会有多大的成就。 撑死胆大的，饿死胆小的，就是这个道理。 但是，一想到欠了银行几百个亿，心里还是挺慌的。 忍不住就嘀咕了一句：“怎么欠那么多的？” 苏绮看到他的表情，就知道他担心什么，说道：“我们集团的负债率还是比较低的，这段时间担心疫情，已经停止了好几笔大的投资，不然负债还要提升一两百亿。” 说这话的时候，还有一些庆幸。 有的项目看上去挺赚钱的，可是，抗风险能力并不是那么强。 遇上政策，遇上疫情，遇上极端的自然灾害，都有可能遭遇毁灭性的打击，那投资就会打水漂。 那几个叫停的项目，都属于承受不起那种风险的，如果继续下去，可能血本无归。 别看天元集团那么大一个盘子，但是，那一两百亿的投资都赔进去，有极大的可能让他们的资金链断开，产生一系列的不良后果——特别是在疫情期间百业萧条的大环境下。 从这方面讲，柳青及时的预警，可以说是拯救了这个集团。 这也是这段时间苏绮对柳青好感大升的最主要的原因。 天元集团现在的负债率确实比较低，拥有的资产大大的超过负债。 这一点对一家集团公司来说其实不是什么荣耀的事情，很多大公司负债率高得惊人，就是在借银行的钱给自己赚钱，有的甚至还有资不抵债的情况。 负债率低，只能说明这家集团公司投资比较保守，或者是没有找到好的投资项目。 不过苏毅的投资在这几年本来就趋于保守，已经从互联网行业转型向实业，除了那些中小企业，大的投资就在新能源上面。 有着几百亿的负债，但那对一个拥有着一千多亿资产的集团公司来说，并不是问题。 就算贷款到期，集团没那么多钱来还贷，他们集团的信誉良好，也可以很容易的从银行贷款来还旧债。 ——又不是几百亿的贷款同一年到期，没有什么可怕的。 柳青听到苏绮的解释，明白天元集团现在的负债率不算高，这才安心一些。 他不知道疫情会持续到什么时候，只知道最少一两年时间内不会结束，问苏绮： “如果疫情就这样持续一两年的时间，我们集团的资金链会不会出现问题？” “不会持续一两年吧？”苏绮道。 她觉得以现在国家表现出来的决心来看，最多半年时间就可以搞定，正常来讲，应该一两个月就可以搞定了。 “还是要做好那个准备。”柳青道。 “如果接下来一两年都是现在这个样子，全国上上下下都这样封锁起来，那我们集团肯定会倒闭，这个没得说的。”苏绮道。 “当然不可能一直有这么严格，”柳青道，“我的意思是疫情不会扑灭，可能时不时的还会在某个地点爆发一下，这样会不会对我们集团造成灭绝性的影响？” “我不知道你说的具体情况是一个什么样子的，”苏绮道，“但我觉得我们集团能比别的同体量的公司更经得起折腾。” 又问柳青：“你真的认为疫情会一直持续下去吗？” “这是必然的，”柳青道，“我甚至担心这个病毒会一直存在下去，永远都不会被消灭。” “这样的力度都不会被消灭？”苏绮难以置信。 “咱们的力度强，别人的力度可不一定强，”柳青郁闷的说道，“除非咱们和外界隔绝起来，不然一个猪队友就可以把我们拖下水。” 这件事情是最让国人感觉郁闷的。 本来都已经看到了扑灭的曙光，实现了很长一段时间的零确诊。 然后，时不时的就有境外输入的病例，隔段时间爆发一下，隔段时间爆发一下。 最可怕的是，时不时的还会培养出更厉害的病毒出来。 生生的就是被那些叫着要躺平要共存的猪队友给拖累的。 “我听到一个说法，说这种病毒就是针对我们黄种人的，不会在西方世界蔓延……”苏绮说道。 这样的说法确实存在。 甚至还有外国人在国际会议上说出来，表示他们用不着担心这个。 柳青冷笑一声：“大洋彼岸这段时间死于流感的那么多人表示不服。” 他以前就提出过那样的观点，苏绮也有一些相信，不过不是全然相信，心里还有那么一些认为柳青有点半元党的属性，是在把问题往对面甩。 不过，这段时间证明了柳青之前的判断是正确的，她也越来越相信柳青关于这件事情上的判断。 皱起了眉头：“你的意思是国外还会更严重？” 柳青道：“可以肯定。他们现在看上去没问题，是因为他们没有查，这东西不查就没有。等他们重视起来，我可以确定，会比我们这边严重得多。” “你觉得大概会严重多少？”苏绮问道。 “百倍以上。”柳青给出了自己的判断。 ——其实这不是他的判断，是真实发生了的事情。 从确诊人数上来看，百倍，那只是往小里说。 苏绮发了一会儿懵，道：“真要这样，那以后日子可都不好过。” 柳青道：“那你有没有想过在这里发现商机呢？咱们这边可以很快扑下去，国外那是绝无可能的。我们做一些相关医疗器械的投资，也许能获得一个很好的利润增长点。” 苏绮眼睛一亮。 7017k 第二八九章 封锁（为均订破二千五加更） 疫情全球爆发，那当然是一场灾难。 谁都不愿意看到这样的灾难发生。 这个世界是联通的，也是移动的，在全球化的大背景下，疫情爆发，谁都不能够独善其身。 不过，这种事情不是说谁愿意它就会发生，谁不愿意它就不会发生的。 既然发生是不可阻挡的，那么，就有必要研究一下在那种事情发生之后该采取什么样的应对措施避开风险以及寻找商机。 苏绮再一次问柳青：“你真的确定国外疫情会爆发，而且会很严重吗？” “确定一定以及肯定。”柳青道。 他以前就想过投资一些医疗器械，但他手里就那点钱，也只有那样的精力和能力，能够投资一个口罩厂，就已经耗尽了他所有的精力。 知道一些好的商机，但是他没有那个资本去做。 疫情没有发生之前，他要建议苏绮来做，人家也不一定会相信。 就算是她相信了，也没法说服董事会成员，没法说服所有的股东。 现在，大家都已经见识到了病毒的威力，再来做这样的提议，就很有说服力了。 向苏绮强调了之后，又说道：“这件事情宜早不宜迟，迟了商机就被别人抢去了。” “你觉得哪些方面商机最大呢？”苏绮问道。 “口罩这个就算了，我这里有全球最大的口罩厂，接团没必要在涉足其中。洗手液、呼吸机、防护衣、一次性手套这些东西，全球疫情爆发的话，那个需求量会很大。我们要是能够进入到那样的市场，可以获得很大的利润。”柳青说道。 然后又强调一点：“必须得是有出口资质的，针对的客户是海外。” 苏绮点头道：“明白了，我会让人去研究这个，初八开工，我们就来做这件事情。” 犹豫了一下，又说道：“初八就会对你这个董事提名来投票，通过的话，你就可以正式成为董事会的董事，开会的时候你可要帮我说话。” “这个没问题，我们有着共同的利益，帮你不就是帮我吗？”柳青道。 他们都是天元集团的大股东，天元集团能够赚到钱，他们也就赚到钱了。 只要不涉及到内斗，他们确实是一体的。 天元集团是一个管理着一千多亿资产的大集团公司，这一家公司原本有着九个董事，把柳青再加进去，那就是十个董事了。 每一个董事在总部都有着自己的专属办公室，还会有一个秘书的配额。 柳青这个董事属于新增的董事，获得投票通过之后，也可以在总部拥有一间属于自己的专属办公室，还有一个专属秘书。 不管是办公室，还是秘书，那都得由集团来负责。 不过，想要在总部拥有自己的办公室，就需要坐班。 不坐班的董事，秘书可以有，但是没必要弄一个办公室出来，那属于浪费资源。 不一定每个工作日都要去上班，但至少大多数时候都要在那里。 像柳青这样拥有着自己的企业，又去别的集团担任董事的，并不是没有，一般都不会去坐班，也不会拥有董事办公室，不过还是可以行使董事的职权。 苏绮就问柳青：“你住在鹏城，你自己在那边还有两家公司，你觉得有没有必要在总部给你弄一个专属办公室？” 柳青沉吟了一会儿。 在总部有一间自己的办公室，在那里上班，和总部的职员也会更熟悉一些，那才算得上是真正的进入到了集团的核心。 可是，他的事业在鹏城，天天跑羊城去上班，感觉还是挺麻烦的。 虽然开车也不算是特别远的距离，但这天天都跑来跑去的也挺不方便的。 柳青问道：“你觉得我要不要来总部上班？” “那得看你的想法，”苏绮道，“不过我建议你暂时不用搞一个董事办公室，因为你自己在鹏城就有两家公司，而且你那口罩厂这段时间会很重要，你要留在那边处理事情，来羊城这边上班不方便。反正按照我们的约定，五六月的时候就会推荐你出任总裁，到时候你直接入驻总裁办公室就可以了，没必要另外弄一个董事办公室出来。” 柳青明白了，苏绮还是不愿意让自己这么快就进入到集团的核心圈，所以才建议他留在鹏城。 本来想说弄一个办公室，自己就在羊城上班。 但是想了一下，苏绮说得也有道理，他在鹏城还有两家公司，特别是那家口罩厂，接下来几个月的时间还会发挥重要的作用。 在羊城上班，会耽误很多事。 反正也只是几个月时间，没必要纠结这个，便点头说道：“那就不设立办公室，节省一点资源。” 苏绮心情变得愉快了很多。 她当然知道，这也只能暂时阻止柳青接触到集团的权力中心，等柳青就任总裁之位，集团的最高权力也会远离她。 以后她就只是一个辅助。 不愿意当辅助，那就只能被踢出局，成为一个旁观者，每年领一点分红，甚至还有可能分红都领不到。 但是，能将这个时间往后推延一下，她心里也会开心一点。 以后说不定还会有什么变数呢。 她心里是这么想的。 两个人正在一楼的厅里说着这些，突然冯芷萱从二楼的楼梯间跑下来，手里拿着一个手机，哭丧着脸说道： “苏总，你来接电话，有紧急事情！” 看她那个脸色，就像天要塌下来了一样。 苏绮心里一惊，闪过一丝不祥之感，走了过去：“什么事？谁打过来的？” 她作为天元集团的代总裁，每天要接的电话都很多。 这一次要跟柳青谈重要的事情，不想被一个又一个的电话打扰，所以手机就给冯芷萱。 冯芷萱以前在天元集团做了几年的秘书，辞职之后现在又是她的私人助理，业务能力还是挺强的，一般的事情都能处理一下。 现在她从二楼匆匆忙忙的跑过来，还一付颓丧的表情，由不得苏绮不心慌，觉得是集团发生了不好的事情。 心里想着：“就这表情，没个几十亿的损失，大概都不会出现。” “物业打过来的，”冯芷萱说道，“说我们这边出现了一个确诊患者，整个别墅区都要封锁隔离！” 7017k 第二九零章 最可怕的事情（八更） 苏绮皱起了眉头，不过神色还算正常，接过了冯芷萱手中的手机： “您好，我是二十一号的业主苏绮，请问有什么事情？” 柳青在旁边听到冯芷萱的话后，心里就咯噔了一下：“卧槽！这下麻烦大了！” 整个别墅区都要封锁隔离，那就意味着他出不去了。 这个封锁隔离，最少都得是两周的时间，期间没有人感染病毒，才有可能解封。 也就是说，至少两周的时间，他都要待在这个别墅区，而且还得呆在这一座别墅里面。 这还是往好里说的。 要是运气不好，期间又有感染病毒的人出现，那个隔离时间会更长。 还有一个更糟糕的情况，那就是他们都感染上了病毒。 这就完了。 柳青回忆了一下自己进这个别墅区做的事情。 在大门口登记的时候戴着口罩，也没有跟别人有着接触。 到了苏绮家里，第一件事情就是用洗手液洗手，然后才摘下口罩。 这样的严防死守之下，应该是不会感染病毒的。 除非在这一栋别墅里面感染上的病毒，也就是说苏绮和冯芷萱平时没注意。 不过他也问了苏绮，这几天她们都没有出去过。 过年之后唯一的一次出去，就是今天苏绮在大门口迎接自己。 那个时候苏绮也戴了口罩，并且和大门岗的那些人隔开了一两米的距离。 正常情况下，是不会感染的。 这么想过，心情才稍微安定一点——只要不感染病毒，别的事情都不是大事情。 “隔离就隔离吧……” 他郁闷的想着。 冯芷萱脸上表情相当的不好看，就跟家里死了人似的。 这一副表情，打一电影名，那就是《丧气》。 看着柳青，眼睛里都快要冒出火来了。 恨不得一拳将这个男人给打爆。 本来她就非常的不待见这个男人，他在的每一秒，她都担心自家美丽知性的总裁会被这个男人给拐走，巴不得这个男人早一点离开。 可现在冒出这么一桩事来，整个别墅区都要执行最严格的封锁隔离，最少两周时间这个男人都不能离开这里。 接下来半个月的时间，这个男人就要住在这里。 想一想都觉得可怕。 如果只是这个男人对总裁意图不轨，那还没什么，她提高警惕，防备着就是了。 最可怕的是，自家总裁好像开发出了新的取向，最近对这个男人挺有兴趣的了，要是自家总裁自己主动的扑过去，那怎么防？ 隔着几米的距离，柳青都感应到了这个大凶妹子眼里的杀气，这让他的心情更加郁闷。 ——本来就不想留在这里，何况还有这么一个仇视自己的人，想想都不爽。 心里想着：“现在是寄人篱下，可不能惹这位师傅。这小仙女逼急了是会跳墙的，这段时间要讨好一下她才行。” 这么想着，就冲冯芷萱露出了一个笑容，希望通过微笑来释放自己心中的善意。 看到他在那里笑，冯芷萱更是恼火： “现在都要封锁了，这臭男人还有心思在这里笑！” 然后又寻思： “他为什么要笑？” “自然是因为开心。” “为什么别墅区封锁隔离了，他还开心呢？” “肯定是他对苏总图谋不轨，心里就想着赖在这里不走，现在别墅区封锁隔离了，他就有借口留在这里了，自然开心！” “好一个心机深沉的臭男人！” “我一定要看好苏总，不让她被这臭男人给玷污了！” 这样想着，心里又生出一个念头来： “要是苏总想要玷污这个臭男人……那我该怎么办？我能阻止得了吗？” 一下子就悲哀了起来。 苏绮不知道两个人的想法，和物业那边交流着，脸上神情越来越凝重。 电话是物业公司的办公电话，不过打电话的人不是物业，而是有关方面的。 其实不是这个别墅区有了确诊患者，而是今天确诊的一个患者，是这个别墅区某一个业主的亲戚，前天还在那个业主家里做客，然后还住了一个晚上。 这就挺危险的了。 不只是那个患者被隔离起来了，那个业主全家作为密切接触者也都被送到专门的酒店给隔离了起来。 因为那个业主一家这几天也在别墅区里面活动过，带累得整个别墅区都要隔离起来。 待会儿会有专业人员过来给这个别墅区的每一个人进行体温测量以及核酸检测，有异常的会马上带走，没异常的留在这里隔离观察。 然后每一家的大门都将贴上封条，谁都不能出去。 面对这样的情况，苏绮当然也只能表示全力配合。 结束通话之后，她将情况告诉了柳青。 柳青无比的郁闷：“早知道这样，我今天就不过来。” 苏绮很是抱歉：“真的不好意思，我也没想过会发生这样的事情，要是知道会发生这样的事情，我就不邀请你来了。” 要是知道会发生这样的事情，不只是不会邀请柳青过来，她还会带着冯芷萱离开这个危险的鬼地方。 事情都已经这个样子了，再怎么抱怨都没用，反而只会让双方关系更僵，在这里住下来都住得不爽。 柳青也只能豁达地表示：“这个不关你的事，就是运气不好。” 心中又有一些庆幸——幸亏叶婉容没有跟着过来，要不然就多一个人隔离了。 本来要了解一下集团的情况，一大堆的资料都已经摆在了茶几上。 可现在出了这一桩子事，谁都没有心情再理会这个了。 比隔离更让人担心的就是自己会不会感染上了病毒。 柳青再一次的问起了苏绮和冯芷萱这几天有没有外出，得到否定的答案之后，才安心一点，说道： “那个确诊患者是前两天来过的，只要这段时间你们都没有出去，也就感染不上。” 冯芷萱瞪了他一眼：“可今天苏总为了接你，出去了一次。” “那个不要紧，”柳青道，“戴上了口罩，又没有跟别人有着接触，回来后还洗了手，正常来讲是不会感染病毒的。” “确定不会感染吗？”苏绮有一些紧张，“我听说这病毒传染性很强的……” “没到那么夸张的地步，”柳青失声笑道，“真要有那么夸张，这样的防护都没用，那我们也用不着防疫了，因为根本就防不了。” 7017k 第二九一章 妈宝男（九更） 柳青肯定的回答，让苏绮心情变得没那么糟糕了。 不知不觉中，她都已经把柳青当作了疫情方面的权威。 能让她产生这种意识，主要还是柳青关于疫情的预测大部分都实现了。 小部分还没有实现的，那是因为时间的问题。 在她想来，对疫情能够有那么精准的判断，也当得上一个专家了。 实际上绝大多数的专家判断都没有他那么精准。 这也就让她觉得柳青关于疫情方面的发言都是权威的。 不会感染病毒，只是被隔离，那她就没必要那么着急了。 心中还生出另外一个想法——把柳青留在这里半个月，大家同在一个屋檐下，说不定还会产生一些神奇的化学作用，一不小心，就把失去的集团给重新捞回来。 想到这些，她突然笑了起来，对柳青说道： “这一次虽然拖累了你，不过，你能留在这里，对我们还是挺好的，至少饭菜方面有了保障，不用天天吃方便面。” 柳青和冯芷萱对视了一眼，都是一脸的黑线——都啥时候了，你还惦记这个？你心可真大的！ 这一个对视，他们竟然产生了一丝奇怪的默契。 苏绮对冯芷萱说道：“柳先生这段时间要住在这里了，二楼那里我的卧室旁边还有一个客房，以后就是柳先生的卧室，你去给他收拾一下。” 冯芷萱哦了一声，心情很不爽的起身上楼，收拾去了。 现在是下午三点多，柳青和苏绮都没有了看资料的想法，就坐在这里等着核酸检测人员上门。 等待的时间，就随便的聊一些东西。 有关于集团的，也有一些杂七杂八的。 到了四点，冯芷萱收拾好了安排给柳青的卧室，下了楼。 走在楼梯间的时候就看到苏绮和柳青有说有笑的，这让她心情特别的郁闷。 她要发挥起一个电灯泡的作用，下来后，一声不出的坐到了苏绮身后，眼睛死死的盯着柳青。 ——反正坐在苏绮身后，苏绮看不到，她不用担心遭受苏绮的批评。 这让柳青莫名的不自在起来，心里想着： “这小师傅是觉得我破坏了她跟苏绮的二人世界吗？可特么这能怨我吗？” 感觉自己比窦娥还冤。 本来有说有笑的，慢慢的笑容就没有了。 到了四点半的时候，检测人员终于过来了。 检测人员都全副武装，给他们三个人都做了登记，测量了体温，做了鼻咽子采样。 跟着过来的还有基层防疫人员，向他们表示，没接到解封通知，他们就不能外出，生活物资上有什么需求可以给他们打电话，他们会尽量的满足。 得知柳青是过来做客的，结果被留在了这个地方，他们表示同情，同时也表示很无奈。 政策就是这么个政策，不能因为他是做客的，就让他离开。 安全防治才是最重要的，其余的都只能往后靠。 这种做客被留下来的事情多得很，可不只是柳青一个，也不只是在羊城发生了，在全国各地很多地方都发生了。 离开的时候，他们将别墅院门给贴上了封条。 这就是住别墅的好处，一栋别墅和一栋别墅之间有着足够大的隔离空间，用不着将别墅的大门也给贴上封条。 他们不能到外面去，但至少可以在自家院子里面走动。 只有那种没有院子的别墅，那就对不起了，直接将他们的大门给封了，他们就只能呆在房子里面。 在这些人离开之后，柳青到院子里往外一看，看到有人拿着很大的喷雾机器在消毒，别墅区里面白雾滚滚。 赶紧回来，然后关上别墅的大门，免得让那些白雾给飘进来。 进屋之后，拿出手机，给丁芸打了一个电话： “妈，我回不去了。” 要在这里隔离，也不知道要隔离多长的时间，必须得给丁芸打个电话，要不然让她一直在那里等待着，可不是个事。 “怎么回事？”丁芸很是纳闷，“苏家那丫头要留你在那里住吗？” “这个不是她留不留我在那里住的问题，”柳青苦笑道，“是现在她那个别墅区前两天有确诊患者来访过，还有密切接触者，这个别墅区都封掉了。不到解封的那一天，我就没法出去。” 丁芸吃了一惊，心脏都快要停顿了，连忙说道：“怎么回事？你详细跟我说说！” 她最为担心的，就是柳青感染病毒。 听说感染了那个病毒，甚至会连生育能力都消失，那就真的人生无望了。 心中后悔，早知道有那么危险，怎么都要拦住这个儿子，不让他去苏绮那边。 同时对苏绮又多了一些怨恨——要不是你，我儿子就不用去那么危险的地方了！ 柳青听出了丁芸语气里的着急，莫名的心里就一暖——这种被人关心的感觉还是挺好的。 为了缓和丁芸的担心，全程他都是微笑着和丁芸对话，详细的述说了这边的情况，没有进行任何夸张渲染，还尽量的表示最大的麻烦就是这段时间回不去，不会有安全上面的问题。 他的语气中充满了乐观，还引用了一些专家的说法，来证明病毒没有那么可怕，他们感染上病毒的几率连万分之一都不到，基本上可以忽略不计。 相关人员过来检测的事情他也跟丁芸说了，表示他们的体温检测都是正常的，采样也做了，真有什么异常很快就会发现，会获得及时的治疗。 在他的讲述中，丁芸的情绪渐渐的稳定了下来。 可是对苏绮的厌憎并没有消除下去，说道： “那个丫头就是个丧门星，你以后少跟她接触，免得沾染上了她的晦气。” 柳青心忖：“昨天你还在跟我说，要是能够娶了她，就能让我们的利益最大化。那个时候就不是丧门星了。” 嘴里说道：“这个我知道的，也就是集团等一些事情需要跟她碰头，要不然我们都不会见面的。” 他打电话的时候在厅里的一个角落，手机没开免提，有些话说得声音也挺低的，在厅里的苏绮和冯芷萱都听不清楚他在说什么。 冯芷萱看了打电话的柳青一眼，鄙夷的跟苏绮说道：“这男人肯定是跟他妈告状去了，就是一个妈宝男！” 7017k 第二九二章 冤家对头（十更，求月票） 柳青打完电话，时间已经五点多了。 苏绮坐在那里眼巴巴的看着他： “现在可以做饭了吗？” 她现在最惦记的就是那一顿饭。 人都被隔离起来了，别的事情也做不了，学着做饭做菜，似乎可以打发一下无聊的时间。 柳青就在这里，有一个指导的人，关键时刻可以兜底，不至于对食材造成多大的浪费，这也让她对学习做饭没有那么大的心理压力。 柳青点头：“可以做饭了。” 想了想，又补充道：“还是你做，我在旁边看着。” “那我们开始吧。”苏绮说道。 语气之中竟然有着一些雀跃，跟她高冷总裁的人设不大相符。 冯芷萱脑海里又重现了中午看到的苏绮给柳青喂菜的那一幕，心里酸溜溜的想着：“她这么高兴，就是想着跟中午一样吧，把自己吃过的筷子塞到那个男人的嘴里……” 觉得无论如何都要阻止这种事情发生。 于是说道：“苏总，你是集团的总裁，怎么能做这样的事情呢？还是让我来做吧，我也可以学的。” 苏绮有些好笑：“做个饭而已，跟我是不是总裁有什么关系？我也想着学到一门手艺，以后再遇上这样的情况，就不用餐餐吃方便面了。” 纯粹就是闲的无聊，把做菜当做了一件消遣的事情。 柳青却说道：“我觉得你们两个都应该要学一下做饭做菜。” 冯芷萱对柳青百般看不惯，这个时候却附和着他：“是的，我也应该学会做饭菜。苏总，中午是你在学，今天晚上就我来学吧，你到外面休息去。” 苏绮看了一眼柳青。 柳青心里暗爽，对苏绮说道： “确实你们可以轮流着来学习，这样没几天的时间，都掌握了怎样做饭。以后一个人住着都不用担心吃饭的问题了。” 苏绮想了想，道：“那也行。今天晚上我不做，让芷萱学着做，我在这边看着就可以了。” 柳青又摇头：“这个不需要，厨房里多了一个人在这里，束手束脚的，很不方便。你还是回去休息吧。” 苏绮虽然对做饭菜产生了很大的兴趣，但柳青都这么说了，她也没办法，只能离开这里。 冯芷萱和柳青对视一眼。 冯芷萱心想：“总算是把他们给拆开了！” 柳青心想：“你这个莫名其妙的女人，无缘无故的对我摆脸色，今天我就让你见识见识，得罪我的下场！” 微笑着说道：“可以开始了吧。” 冯芷萱嗯了一声，没好气的说道： “我该怎么做，你说吧。” “首先，从冰箱里拿出那一包鸡翅和一包排骨解冻吧，我们今天晚上荤菜就做两个，可乐鸡翅和红烧排骨。”柳青说道。 苏绮退到了大厅里，看到茶几上那一堆的资料，想到自己之前的小心思，感到有一些好笑。 继续堆在这里也不好，就干脆收回了二楼她的书房。 资料挺多的，她可不想像冯芷萱那样一次抱回去，把自己累得上气不接下气的样子。 她分作三次将那些资料抱回去。 第一次从楼上下来，听到厨房那边柳青的声音传来： “你怎么这么笨啊？淘个米你都不会淘，一斤米有半斤都被你给倒出了。这么浪费粮食，你的良心不会痛吗？袁爷爷辛辛苦苦的给咱们的粮食增产，就是让你这么浪费的吗？” 冯芷萱的声音：“这又不是杂交稻，就算是浪费了又关袁爷爷什么事情？” 柳青：“嗬！浪费粮食你还有道理了是吧？你小时候书怎么读的？没读过那一篇‘锄禾日当午，汗滴禾下土，谁知盘中餐，粒粒皆辛苦’的诗吗？农民伯伯辛辛苦苦的种下粮食，你怎么就忍心的？” 冯芷萱：“这是外国米……” 柳青：“你这么做阅读理解的吗？我说的这是哪个国家的米的问题吗？我说的是浪费粮食的问题。你这是在浪费粮食，你知道吗？” 冯芷萱：“浪费的也不是你家的米……” 苏绮听到这些，笑着摇了摇头，寻思着：“这思想交锋还挺激烈的。” 又抱了一堆资料上楼。 第二次下楼，听到厨房那边柳青的声音： “大姐！这就是你切的土豆丝？你吃过这样的土豆丝？你确定这是土豆丝，而不是土豆丁或者土豆块？” 冯芷萱：“外观很重要吗？不管是土豆丝土豆丁还是土豆块，它不都是土豆吗？吃进肚子里还不都是淀粉？” 柳青：“愚蠢不可怕，愚蠢而不自知，还以为自己特聪明，那才是可怕的。你就是这样的人！你这个不是炖土豆，而是要炒土豆丝，你切这么厚，外面的要糊了，里面的都还是生的，炒出来的那能吃吗？” 冯芷萱：“那你就炖土豆啊！” 柳青：“你切这么细，它能炖吗？” 冯芷萱：“一会儿说我切得粗了，一会儿说我切得细了，你们男人有没有一句准话啊？！！” 柳青：“不会就要虚心学习，还老在那里自以为是！是我教你还是你在教我啊？想学就给我认真的学，不学你给我滚蛋！有的是人学！” 冯芷萱的声音停了一会儿，然后气呼呼的说道：“要切多细，你给我做个示范，我再来做。” 虽然语气里面还有着很多不满，但声音低了很多。 显然，被柳青后面的话给拿捏住了。 苏绮又摇了摇头，心想：“这两个人也不知道怎么回事，从一见面就成了仇人。” 感觉也挺无奈的。 将最后那一堆资料抱回二楼的书房，再一次下楼，没有听到厨房的争吵声。 感觉特别的不适应。 心里甚至还有着一些担忧：“该不会动起手来了吧？厨房里面可是有着刀的，这要动起手来，那就严重！” 连忙走了过去。 却见柳青有一些尴尬的站在厨房边上，冯芷萱站在燃气灶前，手里拿着一个锅铲，双肩一耸一耸的，一边抽泣着，一边在那里炒菜。 两个人都还活着。 让苏绮松了一口气。 然后笑着问道：“怎么啦？炒一个菜把自己都给炒哭了？” 冯芷萱想告状“这个臭男人他欺负我”，可是，想到苏绮跟这个男人现在的关系，告状的下场可能不会多好，只能抹着眼泪说道： “我……我突然想妈妈了……” 7017k 第二九三章 它有看头吗？ 晚餐比中午要丰盛一些，多做了两个菜。 荤菜是一个红烧排骨，一个可乐鸡翅。 素菜有一个醋溜土豆丝，一个手撕包菜。 这四道菜都是冯芷萱在柳青的指导之下完成的，品相看上去不怎么好，但都能吃。 苏绮每样都尝了一口，心情变得特别的愉快，因为她发现这几道菜做的都没有她做的好吃。 但是，看着冯芷萱哭丧着脸的样子，还是没有将心里话给说出来，而是夸赞了一句： “芷萱，可以嘛，第一次做菜，这几个菜都做得挺不错的，你很有做菜的天赋。” 冯芷萱心情才好一些，道：“苏总你喜欢吃，我以后天天都做给你吃。” 苏绮心想：“要都是这样的水平，那还是算了吧。” 还是微笑着说道：“行啊。” 这几个菜说好吃当然谈不上多好吃，不过说难吃也没有多难吃，比食堂大锅煮的还是要好一些，比方便面的口味更要强出很多。 对柳青没有太大的诱惑，但是对这两个吃了几天方便面的妹子来说，诱惑力还是挺强的。 四盘菜，都被吃光了。 柳青虽然有些嫌弃这几道菜，不过他有没有挑食，还是吃饱了。 他决定了，明天要自己做一顿吃的。 他的手艺不好，和小雯这个不专业的小厨娘都有着很大的差距，但比这两个妹子要强得多，做出来的也更合他的胃口。 吃饭的时候，倒是跟苏绮提了一嘴： “冰箱里面买的那些蔬菜都没剩几样了，下午街道那边的人说我们在生活物资上面有需求可以跟他们打电话，明天你给他们打个电话，要他们送一点蔬菜过来吧。” “要一些什么蔬菜？”苏绮问道。 柳青对这个问题感觉有一些好笑，说道：“他们能送什么蔬菜过来，那就是什么蔬菜。在这个时候，有蔬菜可以吃，那就是很幸运的事情了，咱们就不用挑剔了。” 苏绮这才想起，现在因为疫情封锁了交通，又处在春节期间，想要买点菜可不是那么容易的事情，不能像以前一样想吃什么就买什么，只能有什么就吃什么。 点头：“说的也是。” 但又有一些担心：“要送来的是你不会做的菜呢？” 柳青倒是不担心这个：“那不是还可以上网吗？搜索一下不就得了，又不是多困难的东西。” 吃完饭后，收拾碗筷的事情就是冯芷萱来做。 时间都已经到了六点五十几，天已经黑下来了，外面也出不去，刚刚消毒的，甚至院子里面都不大适合去。 苏绮起身对柳青说道：“这段时间你就要在这里住下来了，下午我让芷萱给你收拾了一个房间，就在二楼，我带你去吧。” 柳青也想不出除了睡觉现在还能做啥，便也起身跟过去。 苏绮的这栋别墅不大，就只有两层，没有电梯，走楼梯上去的。 二楼也有一个客厅，放着一台一百吋的电视。 路过那个客厅，苏绮就拿起遥控器打开了电视，对柳青说道：“一般我没有急事的话，都会看一下七点钟的新闻，你要不要一起看？” 柳青有些诧异：“那些新闻……它有看头吗？” 在他看来，那些新闻都是一些套话，没有什么新闻价值可言。 一想到这一个常青藤大学出来的高材生，大集团的代总裁，竟然天天都看这样的新闻，就觉得非常的不可思议。 苏绮笑道：“你要能看懂，它就很有看头。那个代表的就是咱们国家的政策，未来的发展方向。以后你要当集团的总裁，你也得好好的看这些新闻，要不然就容易出现决策错误。” “那行，”柳青笑着说道，“今天就跟着你学一下怎样来看懂这晚上七点的新闻。” 这个时候新闻还没有开始，苏绮将柳青带进了一间卧室，开了里面的灯，说道： “这就是你隔离期间的住所，还满意吧？” 这间卧室没有柳青在丁芸那栋别墅的卧室大，不过比他在鹏城虹景花园那套房子的卧室大，里面还有卫生间。 柳青转了一圈，很是满意，道：“挺不错的，比我住的房子要好得多。” 苏绮道：“你搞那个口罩厂赚了不少的钱，想要住豪宅，你自己都买得起了。” “住啥豪宅呀？”柳青摇了摇头，“我现在在鹏城的那一套房子已经很不错了，有钱拿来投资不更香吗？才三十岁的人，现在不好好的努力，就只想着享受，那怎么成？” 苏绮看了他一眼，微笑点头，道：“有这样的想法很难得了，很多跟你一样的年轻人，有了钱就只知道享受，你比他们更优秀。” 对此人又多了一些欣赏。 但很快又生出一个念头：“他要是跟那些有了钱就只知道享受的年轻人一样，我倒是没有那么多烦恼了……” 有上进心的年轻人是挺好的，可这样的人是自己的竞争对手，那就挺不好的。 如果柳青是一个纨绔子弟，根本就不会威胁到她在天元集团的地位。 不过转念又想，如果柳青只是一个纨绔子弟，只知道贪图享受，就不会投资口罩厂，也不会研究疫情方面的事情。 没有他的预警，她就不会那么早的做出应对预案，一些现在看起来很危险的投资案就会继续下去，到时候集团可能面临资金链断裂的风险，将集团带入到万劫不复之境。 这么想起来，好像还是现在的这个柳青比较好一点。 抱着带着复杂的心情，又将柳青带回了客厅，这个时候电视里已经开始新闻预告了。 两个人就并排坐在那里，一边看电视，一边就那些新闻背后的意义进行探讨。 说的都是一些网页无法显示的东西，看起来虽然搭不上边，但细想一下又合乎情理，给柳青的感觉就是打开了一扇通往新世界的大门，整个人的格局都变得不一样了。 等冯芷萱收拾好碗筷上楼来，看到的画面就是那一对男女坐在一起有说有笑的看着电视，气氛相当的融洽。 她心情一点都不融洽。 看着柳青坐的那个位置，欲哭无泪： “那是我的沙发！平常都是我陪着苏总这样看电视的！” “这该死的男人，他抢走了本来属于我的东西！” 7017k 第二九四章 可惜了 冯芷萱积极的发挥她职业电灯泡的精神，从阳台搬了一把椅子过来，放到了苏绮的左边。 柳青坐在苏绮的右边，现在左边再加上一个冯芷萱，虽然不是左右为男，却还是让苏绮莫名其妙的有了一种自己是个渣女的感觉。 别说，精神压力还挺大的。 本来和柳青谈笑风生，渐渐的都感觉不是那个滋味了。 她看了一眼冯芷萱，示意她可以回房间休息去。 冯芷萱和她对视着，眼神里带着一些迷恋。 苏绮无奈，把目光又放到了电视里面的新闻节目上。 跟柳青聊了几句，然后又看了一眼冯芷萱，示意她现在可以去休息了。 冯芷萱跟她对视，眼神里依然带着迷恋。 心中暗叹，脸向着柳青那边跟他聊天，干脆不去理会这个妹子了。 但潜意识里总感觉到冯芷萱就看着自己，看着柳青，让她很不自在。 新闻播放完后，柳青也没有继续留在这里了，告了一声辞，就回到苏绮给他安排的卧室，并且关上了门，甚至将房门都给反锁了。 ——冯芷萱看着他的目光让他有一些心惊胆战的感觉，就怕这个妹子精神状态出问题，半夜里拿着一把刀摸进来。 这个门不反锁着，他根本就住不安心。 为什么被关上之后，苏绮也关掉了电视，回到了自己的卧室。 她的是主卧，比柳青那一间卧室更大，里面放着很大一张床。 她进去的时候，冯芷萱也跟了进去，还顺手关上了房门，并且反锁上。 好吧，她也不放心柳青，就怕那贼胚半夜摸进来把她的女神给玷污了。 两个弱女子，可拼不过一个身体强健的男人。 不把房门反锁，她也睡不安心。 房门关上之后，苏绮对她说道：“我跟柳先生谈事情的时候，你没必要跟在旁边。有一些话题不适合让外人听到，你在旁边，大家就没法交流了。” 语气之中，有着一些不高兴。 就不明白了——平时这妹子也挺懂事的，分成感挺强的，不该出现的场合就不会出现，更不会对着自己的客人摆脸色。怎么一到了柳青这里就变得不一样了呢？难道当初在电梯里面结的怨，一直留到现在了吗？ 冯芷萱委屈的说道：“苏总，你以前什么都不瞒我的……” 苏绮无奈的说道：“我可以什么都不瞒你，可是，人家柳先生不一定什么都想让你听到。有你在旁边，他说话就有顾虑了，你明白吗？” 冯芷萱心里特委屈，但苏总都这么说了，只能点头低声说道：“我知道了，苏总。” 苏绮又说道：“以后对柳先生的态度要好一些，他是我邀请过来的客人，不管你跟他有什么仇怨，冲着这一点，你都不能给他甩脸色。你是我的私人助理，你给他甩脸色，那就等于是我在给他甩脸色，显得我都很没素质的样子。另外他这段时间要住在这里，你把关系弄得那么僵，大家都尴尬，那又何必呢？” 冯芷萱眼圈一红，低着头都快要哭出来了，可又不敢反驳，只能低声说道： “苏总你放心，我以后再也不给他甩脸色了。” 苏绮看了她半晌，有一些话到了嘴边，终究还是没有说出来，化作一声叹息，拍了拍她的肩膀： “知道改正就好，我今天话说得有点重，但也是为了你好，你就不要胡思乱想了。” 说完这话，她就将身上的大衣脱下，走向了浴室。 冯芷萱在那里站了一会儿，也跟着走了过去，在门口轻声问了一句：“苏总，要我帮你吗？” 里面苏绮嗯了一声。 冯芷萱这才放心一些——至少，苏绮没有特别的生气。 目光看向了一边的墙，突然又莫名的有了一些优越感：“我能陪着苏总一起洗澡，你能吗？” 墙那边，就是给柳青安排的卧室。 柳青做梦都没有想到，竟然会有人跟他攀比这个。 他进了卧室之后，做的第一件事就是洗了个澡，然后很尴尬的发现，这里没有他的换洗衣服。 ——他本来就没有想过要住在这里，自然就没有带衣服过来。 苏绮这别墅就没有住过男人，自然也不会有可以供他更换的衣服。 想到以后要靠这一套衣服在这里住上半个月时间，顿时有了一种抓狂的感觉。 洗完澡后，他只能很郁闷的将一条网页不方便显示的裤子给洗掉，然后晾在空调暖气下面，希望明天早晨能干，这样他明天可以继续穿。 要不就只能挂空挡了。 ——总不可能一条穿半个月吧？ 做完这事，这才到了床上，拿出手机看微信。 几个小时没有看微信，这一打开就吓了一跳，收到了上百条微信消息。 大多数都是介绍人向他买口罩的。 小雯和叶婉容也都给他发了几条微信，问他到底怎么回事，怎么好端端的就隔离起来了。 柳青先向她们详细的解释了一下这边的情况，聊了几句，还吐槽了一下现在的连衣服都没得换的窘迫处境，然后去处理那些求购口罩的消息。 首先是向他们表示歉意，因为比较忙，没有时间看手机，没来得及处理这些消息。 一段话复制粘贴了几十次，向几十个人道了歉，然后，又和那些人谈起了口罩业务。 一个又一个的微信好友添加，一单又一单的业务谈成。 时间也就这样一点一滴的过去。 等将那些业务都谈好，时间都已经到了十一点多。 放下手机，柳青感觉自己两条胳膊都酸了。 心里感慨：“这样还是不行啊，什么都要我来处理，迟早要被累死。得物色一个得力的助理才行。” 但是又想着，就算是物色到了一个得力的助理，可有些事情还是必须得自己来处理。 有的权力就不能放给别人。 就像他现在处理的那些事情，给别人当然也可以，比如说让那些人直接联系马国明，让马国明处理那些业务，肯定能够处理的好。 但他就失去了一个建立自己人脉圈的大好机会。 想要成就一番事业，想要活得更有尊严，该累的还是要累。 除非那个能帮自己处理这些业务的人，是一个值得信任的人。 生出这个念头，脑海里突然又响起丁芸说的一段话： “从咱们家在这个集团的利益来讲，就没有比跟她结婚能让这个利益最大化的选项了。” 然后又一声叹息： “可惜了……” 7017k 第二九五章 女装大佬 一觉醒来，已是天明。 柳青起床后的第一件事就是看他昨天洗的那件衣服有没有晾干。 摸了一下，谢天谢地，干了。 也就这一件比较小，容易晾干。 另外那些衣服，不大可能一个晚上就晾干，他只能继续穿着。 打开房门，走到楼下，看到苏绮和冯芷萱已经在一楼健身房跑步机上面跑步。 这栋别墅的一楼有一个不大的健身房，有一些健身器械，其中就有两个跑步机。 柳青走过去，给苏绮打了一个招呼。 苏绮笑着问他：“你要不要也跑一会儿？你要跑的话，我下来让给你。” 柳青道：“你先跑着吧，我刚起床，先热一下身。” 之前他每天也会跑步，可现在这个别墅区都封锁了，院子外都出不去，想要跑步那就只能在这跑步机上跑了。 他在旁边做着热身运动，看着两个在跑步机上跑步的妹子。 她们都穿着运动服，布料比较单薄，跑动起来颤颤巍巍的，倒是挺赏心悦目的。 特别是冯芷萱。 心中有一些遗憾：“那么好两大哥，咋就跟着她呢？简直就是明珠暗投！” 冯芷萱昨天晚上被苏绮教训了，不敢向柳青甩脸色。 可跑步的时候，老是觉得柳青在盯着自己看，感觉特别的不自在。 想要说，又怕是自己敏感了，再闹出一场当初在电梯里面发生的事情来，恐怕苏绮都不会让她在这里呆着了。 可那种感觉实在是太强了。 她因为身材比较突出，平时在这方面就比较敏感，还在读中学的时候就这样，挤公交车的时候也没少被一些猥琐男占过便宜。 一个单亲家庭出来的女孩子，身材太过夸张，家里又没有保护她的能力，会遭遇一些什么可想而知。 就因为那样的身材，催生了一些关于她个人品德上面的流言蜚语，给她带来了巨大的烦恼。 她其实很讨厌自己的身材，觉得那就是给自己带来烦恼的源头，工作了有钱了之后甚至产生过做手术缩小的念头。 不过被苏绮给制止了。 额……制止的原因，那就不足为外人道了。 反正吧，苏总喜欢，那就留着呗。 只是哪怕到了现在，她对这个还是会很敏感，总觉得男人都看着那里。 特别是在比较狭小的空间里，和男人相处的时候，更是特别的不自在，会让她想到少女时代一些很不开心的记忆。 现在她其实都没有看柳青，但就是感觉柳青的目光停留在她身上。 如果她真的去看柳青的话，就会发现——没错，就是这么回事。 就像地心有引力一样。 有些东西对男人的目光也有着很大的吸引力。 柳青以为自己观察得很隐蔽，但还是被苏绮看到了。 看了看自己，又看了看冯芷萱，心里有一些好笑，忖道：“没想到我跟这个初中没毕业的男人竟然还有着共同的爱好……” 冯芷萱跑着跑着，感觉越来越不自在，实在是跑不下去了，便减速停下，从跑步机上走了下来，含胸缩背，低着头对柳青说道：“柳先生，我不跑了，你来吧。” 这妹子态度突然变得恭敬，让柳青感觉有一些意外，不过还是很礼貌的说道：“谢谢！” 他也去过健身房，也在跑步机上锻炼过，对这个并不陌生，将外衣脱掉，调了一个他觉得比较适合的速度，就跑了起来。 没跑一会儿，感觉身上已经出了一些汗，他就想起一个很尴尬的问题——他没有换洗的衣服，现在穿着的这一身衣服要是被汗水给浸湿了，他应该怎么办？ 本来不想说的，这个时候也只能去问苏绮： “你们这里有没有可以让我穿的衣服？我没有带衣服过来，就只有身上穿着的这一套。” 苏绮之前也没有想过这样的细节问题，听到柳青这么说才想起。 虽然觉得这是一个挺麻烦的问题，但还是忍不住笑了起来，一边笑一边道歉： “真的不好意思，没想到会给你带来这么大的麻烦。可是我这里只有女人穿的衣服。你要是不介意的话，我可以给你找几件买过来后没有穿过的。” 柳青能说什么？ 总不能穿着一身汗的衣服在这里呆上十五天吧？ 说道：“只是里面穿的衣服，还是没问题的，找几件宽松一点的吧。有没有被穿过倒不是那么重要。” 男人穿女装，这自然是一件挺尴尬的事情。 可现在已经处在这种尴尬的环境下，不接受也只能接受。 不管怎么说，比那些贴身的衣服穿上半个月不洗要好得多。 就是心里有一种日了狗的感觉： “这算是女装了吗？我又不是网文作者，也没有哪个金主爸爸给我打赏盟主，我就这样女装了，我多冤啊！” 冯芷萱还没有走，就呆在一边，听到苏绮和柳青的对话，虽然心里对柳青挺厌憎的，但是莫名的想笑。 ——看到讨厌的人出糗而心情愉悦，这显然是一件可以理解的事情。 苏绮对冯芷萱说道：“芷萱，你去衣柜里看一看，有没有适合柳先生穿的内衣，多找几件出来。” 冯芷萱哦了一声，道：“好的。” 苏绮犹豫了一下，又问柳青：“内个……裤……你要不要几条换洗的？” 冯芷萱绷着脸在忍笑，听到苏绮问出这个问题来，实在是忍不住了，“噗嗤”一声就笑了起来。 柳青看了她一眼，心里默念着：“我不尴尬，我不尴尬，我一点都不尴尬。” 然后对苏绮说道：“如果你不介意的话，我不介意。” 苏绮对冯芷萱道：“那你再给柳先生找几条，尽可能的宽松一点的。” 冯芷萱忍不住道：“那只能是穿过的……” 苏绮面不变色，道：“那就穿过的……” 柳青当没有听到一样，在跑步机上跑着步，看这房间里面的地板上也没有地缝可以钻，他也就只能继续跑步。 心里想着：“我这是造了什么孽？我为什么要来这里？我堂堂一个七尺男儿，我为什么要承受这样的屈辱？” 7017k 第二九六章 胡秘书来电 柳青在跑步机上跑了半个小时，跑出了一身大汗。 苏绮比他先开始，陪着他跑了十几分钟就已经坚持不住了，回了二楼去洗澡换衣服。 柳青跑出一身大汗，上到二楼，冯芷萱就抱着一堆衣服跟着他进了他的卧室。 那一堆衣服不只是有着保暖内衣，还有着布料比较少的那种。 柳青看着那布料少得可怜的衣服，忍不住问冯芷萱： “谁穿过的？” 冯芷萱脸一红，低声道：“我穿过的……” 她知道有一些心理变态的男人有一些特殊的喜好，她也不知道柳青有没有那样的喜好，反正感觉就是挺可疑的。 本来她是特别的不愿意将自己穿过的给柳青的。 但是想一想，如果柳青真的有某些变态的喜好，将苏绮穿过的给他，岂不是更糟糕？ 她宁可自己被玷污，也不愿意心中的女神被玷污。 柳青愣了一下，打量了她一眼，见她脸色红得像要滴出血来，心忖：“这妹子在想什么啊？” 冯芷萱不敢在这里呆太久，把那一堆衣服放在了柳青的床上，然后就离开了。 柳青反手关上房门，并且来了一个反锁，这才去洗澡换衣服。 都是穿在里面的衣服，男女之间没有太大的差异，穿着也还行。 是可以让志愿者帮忙送几件衣服进来，但人家确实也不容易，能够自己解决的，就自己解决。 反正穿在里面，别人也看不到。 只是那很小件的…… 他犹豫了很久…… 洗完澡出来，发现冯芷萱就在外面的厅里，便问了一声：“苏绮呢？” “她下去做早餐去了。”冯芷萱道。 柳青更奇怪了：“怎么是她下去做早餐的？不应该是你来做吗？” 在他看来，冯芷萱领着苏绮的工资，就应该来做这样的事情。 现在她居然待在客厅里等着苏绮来给她做早餐，那实在太不像话了。 就没有这样的雇员。 冯芷萱看了他一眼：“苏总让我在这里等着你，帮你把换下来的衣服给洗了。” 心里委屈：“要不是苏总的命令，我才不会在这里等着你呢。” 柳青哦了一声，这才明白。 转进房间，将自己换下的衣服拿了出来。 冯芷萱接过了那一堆衣服，看着里面的那几件衣服，再用余光看了一眼柳青，突然有一些想笑。 ——有的人外面看着人模人样的，可是谁又能想得到，里面却穿着蕾丝类裤呢？ ——而且那人还是上过电视的所谓正能量的企业家。 心里想着：“我要是将这些发到网上，应该可以让这个男人社会性死亡了吧？” 当然，也只是想想而已。 她真要这样做，柳青会不会社会性死亡不好说，她恐怕就要物理性死亡了。 在二楼就有洗衣房，洗衣机烘干机都有，洗完了直接烘干，方便得很。 柳青在鹏城那里的房子，也就有个洗衣机，哪里见过这个？ 一下子就高兴了起来。 他还担心着穿在外面的衣服要一直穿下去，现在看来也不需要那么烦恼了，最多就是多等一点时间而已。 虽然跟冯芷萱关系不好，但他还是硬着头皮问了冯芷萱那些机器都应该怎么操作。 ——上面是有提示，可是有会的人在这里，问一下显然更方便。 冯芷萱知道他的意思，心里想着：“这样也挺好的，免得他衣服换下来就让我给他洗。” 便详细的跟他说了应该怎么操作。 听完之后，柳青习惯性的说了一声“谢谢”，倒是让冯芷萱愣了一下，才低声道：“不用谢。” 心里想着：“其实这个男人倒不是坏男人……” 这个男人不是坏男人，可是，这个男人会抢走自己的女神，那就不行了。 到了楼下，苏绮已经在往餐桌上摆早餐。 早餐挺简单的，每个人冲了一碗麦片，煮了一个鸡蛋，然后就是一个面包。 早餐不需要吃得太多。 对于她来说，唯一算得上有那么一点难度的就是煮鸡蛋，不过那个难度这几天早已经征服了，煮出来的鸡蛋不老不嫩，足够营养。 看到柳青，苏绮下意识的往下面瞄了一眼，眼神里有着掩藏不住的笑意。 柳青就当做没看到一样。 这一天已经是正月初六，也是公历1月30号。 这一天上午，柳青接到了胡秘书的电话： “柳先生，您现在在鹏城吗？” 柳青：“我现在在羊城，陪着我妈过春节，请问有什么事情吗？” 心里有那么一些紧张。 问自己在不在鹏城，那看起来不是什么小事情，应该是需要自己出面的。 可问题是，现在这个情况，他想要出面也出不了，人都已经被隔离起来了。 “是这样的，前两天您不是给领导提过希望政府征用你的口罩厂，来决定生产出来的口罩的去向吗？”胡秘书道，“上面研究之后，觉得您这个提议非常的具有可行性。现在想问一下您的意见，真的愿意被政府征用吗？” 柳青听到说这个，顿时松了一口气。 现在口罩机就是印钞机，可能别人觉得他会舍不得这些印钞机，要拼命的保住口罩的处置权。 但他真没有什么舍不得的。 以前就有这样的心理准备，他也知道迟早会这样的。 今天不被征收，明天也会征收，不可能拖得到2月。 现在人家打电话过来征求他的意见，那是给他面子。 他当然要把这个面子接起来。 没有任何的犹豫，说道：“我是真的这样想的，我一直都是这样的想法。口罩该用到哪里去，我相信政府比我更清楚，我非常的欢迎政府来征用那家口罩厂。” 胡秘书松了一口气，说道：“柳先生，我代表市政府感谢您对抗疫作出的贡献。您放心，征用的那些口罩，我们还是会按照原价购买的。” 口罩急缺，征用口罩的呼声很高，有些地方已经先行一步了。 但有些地方还是有着顾虑，怕引起不好的舆论风波。 柳青自己愿意配合，主动的要求让政府来征用自己的口罩厂，那当然是最好的。 他也向柳青承诺，不会征用天元口罩厂全部的产能，会留一部分产能给柳青自己来处置。 7017k 第二九七章 国家不会忘记 征用口罩厂，并不是说要将口罩厂据为己有。 这个不存在的。 主要是征用生产出来的口罩，口罩也不会白拿，还是会给出相应的补偿的。 按照现在的市场价格那自然有些不大妥当，因为现在的市场价格太高了一点。 而且不同地方的口罩价格也不同。 怎样制定一个合理的补偿价格，是一件很让人头疼的事情。 但是在天元口罩厂，就不需要头疼了。 因为天元口罩厂卖出来的价格就是三毛九一个，在现在人工物料价格都飞涨的情况下，甚至连成本价都做不到。 以这样的价格征用，一点都不用担心会浪费了纳税人的钱。 通常这种对口罩厂的征用，不会将事情给做绝，不会将所有的产能都征用，也会给那些口罩厂一个喘气的机会。 了解到天元口罩厂的产能之后，他们做出的决定是每天征用八百万个口罩。 天元口罩厂首先要满足的就是这八百万个口罩的产能。 完成之后，生产出来的其余的口罩，就可以自己处理了。 想卖给谁就卖给谁，想卖多高的价就卖多高的价。 这口罩厂想要加班到什么时候都可以，反正多出来的就是自己的产能。 天元口罩厂正常的产能是一天一千万个，这是平均每天上班十来个小时的产能。 疫情爆发之后，口罩急缺，工人们加班的时间上升到了一天十五六个小时。 辛苦是很辛苦，但是产能也有了很大的提升，从日产一千万个上涨到了日产一千五百万个。 政府要征用他们的产能，肯定不能按照一天十五六个小时的标准来征用，只能按照正常情况下一天一千万个左右的才能来征用。 征用八百万个，还留两百万个给天元口罩厂自己处理。 而天元口罩厂想要生产更多的口罩，获得更多的利润，那就得加班加点的生产。 按照前几天的那个产能，他们还能剩下七百万个左右自己处理的。 ——很多被征用的口罩厂也差不多都是这样的模式。 对柳青来说，一天还剩七百万个口罩自己来卖，这也已经足够了。 为了巩固自己的人设，他的口罩不能高价卖出来，就只能拿这个价格的口罩去送人情。 每天七百万个口罩，一天能够送出几十份人情出来，那就不错了。 再多了他也忙不过来。 口罩厂被政府征用，他也松了一口气，再也不用担心别人眼红他们的口罩厂了。 征用之后，谁还敢冲击口罩厂，那真的是嫌命长了。 在通话中，胡秘书又狠狠的夸赞了柳青一番，让柳青有一些飘飘然，觉得以后至少在鹏城是不会被人欺负的了。 结束了和胡秘书的通话，他又打电话给马国明，告诉了他这件事情，也告诉了他一天征用的产能有多少。 马国明多少都有一些遗憾，但也知道这个是大势所趋，他阻挡不了。 唯一能做的就是尽量的配合，落一个好印象。 免得亏又吃了，戏又没唱好，那就太不值得了。 柳青打电话过去，也就是一个意思——配合，尽量的配合！ 打完两个电话，发现苏绮不知道什么时候就已经到了他旁边。 “你的口罩厂被征用了？”苏绮问道。 她脸上表情有一些遗憾。 天元集团的合作伙伴很多，需要口罩的也很多，用这口罩卖人情，可以给集团带来很大的好处。 现在口罩被征用，就少了一个卖人情的利器，想来都挺可惜的。 ——虽然这些人情都被柳青拿来卖了，可柳青也是天元集团的人，四舍五入，还是等于天元集团得了好处。 “是的，每天征用八百万个口罩，其余的就让我们自己处理。”柳青道。 听都说还有口罩留给自己，苏绮这才松了一口气，问道：“每天还能剩多少？” 柳青道：“最多可以剩上七百万个。” “那挺不错的了，”苏绮道，“能够为疫情做贡献也挺好的，国家和人民都不会忘记你的贡献的。” “这个我知道。”柳青点头。 这一点他比苏绮更清楚。 国家不会忘记，人民不会忘记，那不只是一句空话而已。 重生之前，他见过某个在洪灾中巨额捐款的品牌鞋被买爆。 他见过一条长街，所有汽车都为一个搞稻种研究的老人过世而鸣笛，路上的行人在雨中追着灵车叫一声“袁爷爷一路走好”。 为这个国家和这些人民做这些，值得。 苏绮看着他，笑了笑：“我觉得你还挺符合正能量标准的，对国家那么信任。” “也就是普通老百姓朴素的情感，”柳青道，“等别的国家发生疫情，对比一下，你就会知道，咱们国家有多么的值得信任。” 苏绮笑道：“你和网上现在的主流观点不大一样。” 柳青道：“那是因为还没有对比。” 现在网上的主流观点，那就是一片骂声。 这里爆出问题，那里爆出问题。 特别是疫情发生地，那更是被骂飞了。 当然，有些地方确实做得很不好，确实挺该骂的。 骂了两三个月，一直骂到国外疫情爆发，有了对比，大家才发现，和国外的奇葩操作比起来，国内显得太优秀了，甚至是一种不在一个层面的优秀。 哪怕最垃圾的地方，也要碾压他们。 那一场疫情，对于老百姓来讲，就是一场最好的爱国教育。 苏绮不是重生者，没有经历过那一段时光，当然不能明白柳青的想法。 摇了摇头，笑着说道：“咱们就不提这个了，今天中午做什么吃？昨天晚上你教了芷萱，今天就应该教我怎样做了。” 说这话的时候，语气里颇有一些期待。 隔离在家，感觉相当的无聊，在这种情况下，学着做饭做菜，似乎成了一件很有意义的事情。 也不只是她如此。 疫情期间的封锁隔离，让很多人都学到了一手的厨艺，有的甚至都可以拿着自己学到的手艺出来摆摊做买卖了。 柳青看着她，感觉站在他面前的这个女人，不像是一个大集团的总裁，更像是一个玩过家家的小孩子。 7017k 第二九八章 协调者（为均订破三千加更） 苏绮对做饭菜产生了极其浓厚的兴趣，中午在柳青的指导之下，亲手做了四道菜。 不过冰箱里面的蔬菜，已经没剩多少了。 看起来也就能撑过明天。 她对柳青说，已经向物业那边发出的申请，让他们送一些新鲜蔬菜过来。 物业那边也答应了，最迟明天上午会送过来。 现在蔬菜供应很紧张，很多超市的蔬菜一摆出来就被抢光了，甚至饺子馄饨这样的都没了，也就方便面还能剩一些。 物业那边要弄到蔬菜，也需要调度，不可能每天都送蔬菜过来。 隔上一天送一批过来，还是没问题的。 柳青听到这样的说法，又安心了一些。 什么菜不用去管，有得吃就行了。 疫情期间，讲不得那么多矫情的。 吃完午饭后，柳青其实很想散散步。 但是院门都贴上了封条。 在院子里面转了两圈，觉得太过无聊，又回到厅里，找一张沙发坐下，玩起了手机。 苏绮是天元集团的代总裁，有着她自己的事情要做，吃完饭后就去了二楼她的书房，远程办公，没有在这里陪着他。 ——如果只是一天两天，她还会陪着，免得让他冷落。 可这一呆就要半个月左右，不可能半个月都陪在他身边，那样集团的事情就没人处理了。 柳青先是在微信上回了一些消息，然后又上网看有关疫情方面的新闻。 基调跟他记忆中的没有太大的差别，有些地方，某些方面还是一团糟的。 不过，有一点让他感觉比较欣慰的，那就是他直接捐赠给那些医院的五万套防护衣护目镜以及五百万个n95口罩发挥了作用，那些直面病毒的医护人员防护装备不至于像他记忆中那段时间那么紧缺。 物资还是挺紧张的，特别是在某些人为的因素之下。 但至少不至于像他记忆中那样让人看着揪心。 疫情发生地的情况还是很严重，看得多了，让人情绪都很不好。 青史群里面，就有一个拆二代看不过去了，在这个微信群里面艾特了柳青，告诉柳青他花了几十万块钱从海外采购的那些防护衣不卖高价了，希望柳青能够找一个渠道捐赠给疫情发生地的医院。 他指定了要捐过去的医院。 他起了这个头，群里面响应的竟然有二三十人，都表示自己不缺那个钱，也不想赚那个钱，愿意无偿的捐赠给疫情发生地的医院。 他们只是拆二代，平时也就是收收房租享受一下生活，没有那样的人脉圈子，就算要捐过去，也不知道走什么渠道捐过去。 现在医疗物资上路，一不小心就会被路过的就地征用，没有可靠的渠道，他们可不想捐出去。 他们认识的有这个渠道的，也就只有柳青了。 收到这样的请求，柳青也挺感动的。 那些从海外采购过来的医疗物资都存放在天元口罩厂的仓库里，天元口罩厂现在也被正式的征用了。 柳青只能打电话给胡秘书，跟他说起这件事情，表示有一群朋友愿意捐赠医疗物资给疫情发生地，但需要保证那些物资都能够直接送到医院。 这是义举，当然是要支持的。 胡秘书答应了给他想办法。 过了半个多小时，又打电话给柳青，表示已经搞定了这件事情。哪些是需要捐赠的物资，让柳青向马国明说明白，他们可以走特殊通道把那些医疗物资送到疫情发生地。 同时，又问柳青那里还有没有那样的医疗物资，市里可以介绍医院来采购。 ——鹏城是一座一线的移民城市，过年之后，确诊病例不断的出现，这边的防疫压力也挺大的。 那些物资同样急缺，花钱都买不到。 要不是柳青在疫情期间表现出来的觉悟太高了，配合也挺好的，市里面知道他这里有那些急缺的医疗物资，大概就会直接征用了，连捐献到疫情发生地的机会都不一定有。 ——谁的命不是命呢？ 在大家都缺这个东西保命的时候，有一些规则就失去了束缚的效应。 只是，柳青做出了那么大的贡献，现在开了那个口，真的不好驳回去。 那样就会冷了好人的心。 不过，胡秘书还是希望能够从柳青那里获得这样的医疗物资，解决本地医护人员防护不够的问题。 出钱不要紧，多高的价格都不要紧，只要能够弄到，那就是好的。 青史群那些拆二代当初听从了柳青的建议，从海外采购那些医疗物资的，有一些人愿意全部捐赠出来，有一些人没有吭声，还是有些舍不得的，希望能够赚一点钱。 这个倒也正常。 柳青如果不是有一个天元集团在那里等着，他也不会那么大方。 胡秘书问起这个话题，他也愿意给那些人解决这些医疗物资的销售问题，便说道： “仓库里面还有一些别的朋友采购过来的，都放在了那里，我将他们的名单都发你微信上，胡秘书你去联系他们吧。” 一个愿意买，一个愿意卖，这样的交易大抵能成。 柳青和胡秘书一样，都是做一个协调者。 结束和胡秘书的通话，柳青在群里面说了这件事情，那些没用跟着将医疗物资捐赠出去的拆二代们都表示可以卖给鹏城的医院。 至于什么价格，那就看他们自己怎么谈了。 心狠一点，把价格翻个几倍都可以。 心不狠的，原价卖出去也不是不行。 不管是他们将那些东西捐赠出来，还是靠那些东西获取暴利，只要能够让那些东西发挥作用，保护更多的人，那就是好的。 柳青早就加了胡秘书的微信，现在就将那些人的微信都推给胡秘书。 他自己的任务就完成了。 当初那些人在海外采购这些医疗物资就是他怂恿的，现在疫情也爆发了，该怎样处理那些医疗物资，他当然也需要负起这个责任来。 现在处理了这件事情，感觉莫名的轻松。 晚上，吃饭的时候，他又问起苏绮： “我记得疫情爆发后，集团也去海外采购了一批医疗物资，现在怎么样了？” “几天前就已经发货了，”苏绮有一些无奈，“但是什么时候能到海关，我也不知道。” 7017k 第二九九章 另一种可能 柳青是疫情爆发之后最早做出捐赠的人，别人就算是有那个想法，也没有那些物资，不能那么快地作出反应来。 不过，现在离疫情爆发已经有了十来天，慈善场上的主角已经变成了那种真正的神豪。 人家有财力，也有能力，能够全球采购物资往国内送。 不要说柳青没有那样的能耐，天元集团也没有那样的能耐。 柳青唯一占有优势的，那就是口罩。 天元集团能够在疫情初期落下那么大的名声，也在于及时的从柳青这里买了那么多的口罩，在疫情爆发的第一天就捐赠了出来。 两亿个口罩，这是那些大块头的神豪也没有办法完成的任务。 现在虽然捐赠最多的已经不是他们了，但他们留下的影响并没有消退。 天元集团的口碑已经立了起来，这段时间在媒体上受到了不少的夸赞，在更上层也有了一定的名声。 一个良心企业的人设立了起来。 现在防护衣这一类的医疗物资紧缺，如果能够及时的捐赠一批出去，那就能赚到更大的名声。 ——这几天，那些医护人员可太让老百姓担心了。 谁能够解决他们的困难，谁就能够获得最大的好感。 用很少的钱，就可以取得很大的广告效应。 可惜的是，天元集团采购的那些物资还在路上，没有到海关。 谈起这个话题，苏绮很是懊悔——当初柳青就建议她早一点采购那些医疗物资，可是她没有听，错失了一个以小博大的良机。 这也再一次的证明柳青在疫情上面的判断是正确的，出奇的精准。 她已经决定了，初八召开董事会，就要按照柳青建议的那些投资项目制定方案来，寻找适合的合作伙伴，进行投资。 就赌国外疫情。 晚上那一顿饭是柳青做的。 他心里有事情，懒得指点这两个笨手笨脚的女人，因为指点她们做饭做菜花费的时间更多，唯一的好处就是可以在这件事情上对她们品头论足，她们还没有能力反驳，现在没心情享受那样的乐趣，还不如自己做了算了。 苏绮和冯芷萱都在旁边看着，倒也是学了点东西进去了。 这一顿饭菜，确实要比这两个女人做的要好吃一点。 但是，苏绮认真的品尝着，觉得跟自己的差距并没有那么大，给她几天时间，就可以赶上去。 吃完饭后，苏绮又和柳青在二楼的厅里看新闻，这一次冯芷萱没有凑过去当电灯泡。 现在新闻里面播的基本上都是有关疫情的。 这里面同样有可以分析的东西。 在这期间，柳青也看了一下微信，青史群里面有一些拆二代在发大红包——他们在海外采购的那些医疗物资都卖出去了，也没有说以什么样的价格卖出去的，反正都在感谢着柳青，又主动的发着几百块的大红包，看来应该还是挺满意的。 胡秘书也给柳青发了微信，感谢他居中介绍，给鹏城的医疗系统带来了急缺的物资。 柳青还给苏绮说到了一些拆二代朋友向疫情发生地的医院捐赠出总共价值几百万的防护衣的事情。 苏绮感慨：“你那些朋友都挺不错的，他们是真的在做慈善，什么也不图。不像我们这个圈子，首先考虑到的就是商业利益。” 那些拆二代捐赠，真的什么都落不到，不要说商业上的利益，甚至连一个名声都落不到。 ——他们个人的捐赠不多，一个人也就是十几二十万的物资，这样的捐赠除了他们的亲友，不会有几个人关注。 苏绮倒是挺羡慕柳青有着这样的朋友圈。 她当然也有着自己的朋友圈，可那就是一个商务圈子，没有什么友情可言。 友情这种东西，当上天元集团副总裁后，她就已经感受不到了——她也不敢去感受这种奢侈的玩意儿。 在当上副总裁之前，她也将一些校园里的朋友介绍到集团来上班。 有的挺称职的，只是跟她的关系慢慢的就变成了那种上下级关系，只有恭敬而没有了友谊。 有的自认为是她的好朋友，想要在集团拥有着特权，结果弄得很不开心，最后还变成了仇人。 再后来，她就发现，她的世界里已经没有了友情这种东西。 哪怕是跟冯芷萱……那也不叫友情。 她现在的那个圈子，信奉的就是利益，每个人都很理智，不管出现什么样的情况，都能够冷静的分析，并且找出最符合自己利益的那一条路来。 那样好是好，就是没什么人味了。 没有了少年时代的那一腔热血，也没有了对待事物最基本的感动。 有时候想起来，也觉得挺悲哀的。 计算得越来越多，人味越来越少，慢慢的就活成了一个冷冰冰的机器。 她看了一眼柳青，她知道这个男人并不优秀，有着种种的缺点。 但是，他对这个世界，还保持着一份善意。 疫情期间的行为可以看得出来。 从当初帮助莫小蝶那一件事情上，也能够看得出来。 她对这个男人生出好感，就是在他帮助莫小蝶那一个素不相识的流浪歌手开始的。 有那一份不计利害的善意，已经很难得了。 只是，不久之后，这个男人就要成为天元集团的总裁，就要面对尔虞我诈的商场，就要想尽一切办法的给集团创造利润。 到那个时候，利益成了最大的追求。 他还能对这个世界保持那一份善意吗？ 想到这点，不由得又是一声叹息，认真的对柳青说道：“其实，我真的不建议你去当集团的总裁，那对你并不是一件多好的事情。” 柳青心忖：“这个女人又来了！又想着法子劝我放弃总裁的位置。” 寄人篱下，也不好和人争锋相对，耸了耸肩，笑着说道： “其实我也不怕告诉你，我对于总裁的位置没有什么兴趣。我要坐上那个位置，主要是满足我妈的心愿。你要知道，老人家嘛，什么东西都要抓到自己手上才放心。” 这就是把锅甩给丁芸。 不过，这个锅本来就是丁芸的，他说的就是实话，也不叫做甩锅。 苏绮看着他：“你有没有想过另外一种可能——如果我跟你成为了自己人，你就不用有这样的烦恼了？” 7017k 第三百章 苏总的求婚 苏绮的话让柳青心头一跳。 他看着苏绮。 苏绮看着他。 两个人对视了两秒钟，柳青干笑了一声，说道：“我们成为自己人？你的意思是，我要认了你这个异父异母的亲姐姐？” “我不是这个意思。”苏绮认真的说道。 她的认真让柳青心里有一些发慌。 ——不是这个意思，那是什么意思？ ——那还能是什么意思？ ——可不就是前两天丁芸跟他说的那个意思？利益最大化的那个选项？ 想到这一点，柳青都有一些无语了。 他觉得丁芸和苏绮更像是亲生的，在很多方面都有着默契，有着差不多的观点。 这个默契是超越了仇恨的。 “难道这就是亲生的婆媳吗？”他心里想着。 看着苏绮，心里更觉得诡异了：“这大姐不是喜欢女人的吗？” 他有自知之明，不认为自己有那个魅力，能将一个弯女给扳直。 能够有那个魅力的，只有一个——控制天元集团的权力。 正是因为猜到了苏绮的想法，心里才会发慌。 丁芸的意思，为了利益最大化，他可以娶苏绮。 但是，他自己并不想结婚。 不只是不想受到婚姻的束缚，更重要的他对婚姻这种东西已经产生了恐惧。 但是他也知道，这跟他想不想没关系。 这件事情，丁芸有这样的意愿，苏绮也有这样的意愿，这两个强势的女人隔空产生了默契，他似乎就没有办法拒绝了。 而且，他觉得那两个女人说得都挺有道理的，对他自己也是一种解脱，不用一头栽在自己所不了解的领域中折磨自己。 惶恐之余，又有一些期待。 究竟是惶恐多一些，还是期待多一些，他自己也说不准。 还是问了一句：“那你是什么意思？” “我们可以结婚。”苏绮平静的说道。 “果然，”柳青心忖，“她打的就是这个算盘！” 苏绮向他分析：“你没有管理集团公司的经验，我有。我没有足够的股份，你家里有。我们结婚，就能够起到优势互补的作用，能让我们的利益最大化。” 柳青叹息一声：“所以，你的意思是，我们应该为了利益最大化而结婚？” “不然呢？”苏绮有些好笑的看着他，“难道为了爱情而结婚吗？” 柳青一时语结。 苏绮又问他：“你相信爱情吗？” 柳青连忙摇头，生怕摇头摇得迟了慢了就会被那个叫做爱情的东西给玷污了一般： “开什么玩笑？我一个心智成熟的成年人了，怎么可能相信爱情这种荒谬的东西？你可以侮辱我的人格，但是请你不要侮辱我的智商！” “那不就是了吗？”苏绮道，“爱情是荒谬的东西，我们不可能为了那种荒谬的东西结婚，那为了利益而结婚，有什么不好的呢？对于一个商人来讲，这不是天经地义的吗？” “你说得好有道理，我都不知道该怎么反驳了。”柳青道。 “这么有道理的事情，为什么要反驳呢？”苏绮疑惑的看着他。 柳青点了点头：“是我肤浅了。” “所以，这事这么说定了？”苏绮试探着问道。 柳青摇头道：“但是我不想结婚。” “为什么？”苏绮好奇的问道。 柳青犹豫了一下，道：“是这样的，我不想受到婚姻的束缚。” “我不会束缚你，”苏绮道，“除非你喜欢玩束缚的游戏，那个我可以配合你。” 柳青心忖：“女司机都这么厉害的吗？什么破路都敢开车？” 苦笑道：“跟你说实话吧，我不是一个好男人。” 苏绮点头：“嗯，我知道。” 柳青被噎了一下，突然不知道该怎么继续这对话了。 ——你就是这样跟你求婚的对象说话的？ 苏绮想了想，问道：“我是不是应该问一下你哪里不好了？” 柳青无语的看着她，然后缓缓的点了点头。 “你哪里不好了？”苏绮问道。 从她的眼神里，一点求知欲都没有看出来。 可见这个提问一点都不走心。 ——人家根本就不关注他哪里不好了。 ——毕竟，人家要嫁给的不是他，而是集团的权力，是那百分之五十五的股份。 柳青一边这么想着，一边说道：“严格的讲，我是一个花心的渣男，我喜欢年轻漂亮的女人……” 苏绮打断了他：“我也喜欢年轻漂亮的女人，如果这也算渣的话，那我就是个渣女。我们渣男渣女也挺配的。” 柳青没想到这位大姐倒挺直白的，竟然承认了自己喜欢女人。 愣了一下，又说道： “但是，我有着不止一个女人，我并不想因为跟谁结婚而和她们断开关系。” 苏绮摇头道：“你没必要跟她们断开关系，我不会干涉你的私生活。甚至，你跟她们在一起的画面被人偷拍到了，我还可以帮你打掩护。” “可是，我如果结婚的话，我做不到不干涉配偶的私生活。”柳青道。 说出这话，他也感觉有一些羞愧，但他还是说出来了： “我承认，我双标，可做不到就是做不到。所以，我宁可不结婚。” 现在勉强可以算得上是苏绮向他求婚，这个时候不趁机提要求，以后就没机会了。 ——男人一样的可以在被求婚的时候狮子大开口，只不过通常男人没有被求婚的机会罢了。 而柳青，现在恰好就是有了这样的机会。 苏绮沉吟了一会儿，这才试探着问道： “和……女人……也不行吗？” 柳青沉默了一会儿，才问道：“几个？” 苏绮看了看她的卧室。 现在冯芷萱在那卧室里面。 有一些不好意思的向柳青伸出了一根手指。 柳青看着那一根葱嫩玉指，心里想着：“当时她用的就是这根手指吧……” 摇了摇头，挥去了脑海里的画面，道：“只有一个还好……” 苏绮在心里补充了一句：“现在只有这一个。” 问道：“这个你能接受吗？如果你不能接受的话，我可以把她辞退。” 苏绮的卧室里，冯芷萱就趴在门边上听着他们说话。 先前的也就算了，听到苏绮这句话，整个人都不好了： “我的苏总，就这么绝情的吗？” ………… （今天家里清鱼塘，有点忙，更新比较迟。但是每天的五章更新会做到，还有可能加更一章。） 7017k 第三零一章 亲生的婆媳 苏绮的表态让柳青愣了一下——为了跟他结婚，跟了几年的旧爱说抛弃就抛弃，这么渣的吗？ 恍惚中有一些错觉，好像苏绮变成了霍珍珍，自己变成了霍珍珍的那个经理，而冯芷萱，只不过是女版的自己，一个卑微到尘埃里的备胎，一头舔狗，一个说扔掉就扔掉的玩物。 虽然很讨厌冯芷萱，但那一刹那，突然有了一点不忍之心，说道： “这个就没必要了吧，毕竟她跟着你那么久了，工作上也能帮到你。如果工作上没有问题，那就没必要让她辞职。” 主卧门边，伤心欲绝的冯芷萱听到柳青这么说话，又愣了一下： “帮我说话的竟然是这个男人！” 眼泪流得更多了。 一方面，是感动于柳青这个冤家对头在这关键的时刻竟然会帮她说话。 另外一方面，又感慨苏总太过薄情，说扔就扔。 苏绮脑海里正在筹划怎么秘密的给冯芷萱安排一个住处，瞒着这个男人金屋藏娇，听到柳青这话，心里一松，脸上不由得露出了笑容，说道： “谢谢你的理解，其实她办事能力还是挺强的，这几年跟着我，也给了我很大的帮助。把她辞退掉，至少短时间内会让我的工作比较麻烦。” 柳青道：“那你可以继续跟她保持着工作上的接触。” 意思就是，工作以外的接触，那就算了。 苏绮现在就是有求于人，当然不会反对，点头道：“我明白，我要是嫁给你了，我就会做一个合格的妻子，该遵守的东西我都会遵守。” 柳青看了她一眼：“包括生孩子吗？” 苏绮点头：“当然包括生孩子。我们要是没有孩子这个利益的结晶，你和你妈又怎么会把我当成自己人？” “利益的结晶……” 柳青念了一遍，突然就笑了： “还是你们商界精英通透，能够想出这样的词来。” 苏绮没有理会他话里面的讽刺之意，问道： “那……我们可以结婚了吗？” 柳青摇头笑道：“这个我可做不了主，我妈以前就跟我说过，我找女朋友她不干涉，但是结婚的对象，必须要让她掌掌眼。你也应该知道，我跟我妈也就是几个月前才重新相认，嗯，我不想做什么违背她心意的话。” “懂，”苏绮道，“毕竟关系着百分之五十五的股份继承问题。” 柳青很郁闷：“你们常青藤大学的高材生说话都这么不委婉的吗？” 苏绮带着歉意的笑了一下，说道：“我以为我们的关系可以坦诚相见了。” 柳青看着她穿在身上的厚厚的衣服，心想： “这才哪到哪呢？就坦诚相见了？” 苏绮又改口说道：“我明白你孝敬老人的心情，你可以现在就打电话去问一下她的意见。” 柳青拿起手机去找丁芸的号码，又看了苏绮一眼，发现她面带微笑，信心很足的样子，不由得问道： “你就不怕我妈反对这件事情吗？毕竟你们的关系那么僵，她应该不会想要你这个儿媳妇。” 苏绮摇头：“你妈不会喜欢我，但是她会喜欢我的办事能力，还有我那百分之五的股份。” 柳青心中再一次感慨：“这真是一对亲生的婆媳！妥妥的亲生的！我就是个捡来的！” 拿着手机站起身来，说道： “我回我房里打个电话，看我妈怎么说。” 苏绮微笑道：“我在这里等你的答复。” 柳青走到了卧室门口，又转头问苏绮： “我妈要是不同意的话，不会影响我继续住在这里吧？” 苏绮笑道：“当然不会影响。” 柳青这才打开门进入到卧室，然后又关上门，拨通了丁芸的电话。 这个时候，丁芸正在吃饭，坐在她旁边的是叶婉容，她给叶婉容碗里夹了很多的菜，多得叶婉容都感觉到特别的不好意思了。 手机响了，丁芸接过了一看，儿子的电话，顺手就接了，还开了个免提： “什么事？” “额，有一件事情，关于苏绮的。”柳青道。 “她怎么啦？”丁芸问道。 叶婉容和小雯也都竖起耳朵听着。 “今天，她向我求婚了……” 柳青的声音传过来。 “噗……” 小雯一口饭喷了出来。 叶婉容筷子上夹的一块肉，一下子就掉到了桌子上。 丁芸看了她们一眼，面不变色的拿起手机站起身来，走到了一边，说道： “到底怎么回事，你给我详细的说一说。” 一边说一边走，到了院子外面，声音也渐渐的小了起来。 小雯和叶婉容大眼瞪小眼，脸上都写满了震惊。 还有那么一些不开心。 小雯突然低声问叶婉容：“容姐，你觉得这个是不是真的？” 叶婉容想起苏绮几次主动的和柳青拥抱，说道：“有可能是真的。” “她一个那么大集团的总裁都要向青哥求婚，咱们青哥那么抢手了吗？”小雯感觉不可思议。 叶婉容笑了笑：“你的青哥现在拥有了几亿的资产，还有一个拥有着几百亿资产的亲妈，抢手不是很正常的吗？” 小雯点了点头：“有道理。” 又担忧的说道：“他们真要是结了婚，我们是不是都得走开？” 叶婉容道：“那就走呗，难道还能赖在那里惹人憎厌吗？” 小雯点了点头，道：“那倒是，该走的时候就走。” 话是这么说，眼神却黯淡了很多。 叶婉容见状，又安慰她：“你别想多了，她求婚那只是她的想法，不代表柳青会那样想，更不代表董事长会那样想。她跟董事长的关系很不好，董事长未必想要这样一个儿媳妇。” 小雯道：“就算这一个他不同意，但迟早会有那么一个人出现，到时候，我们还是得走。” 叶婉容不由得叹息了一声，看着她的眼神，多了一些心疼。 她自己倒是无所谓，本来就不敢付出过多的情感。 就是心疼这个妹子。 她一个旁观者，当然知道这个妹子对柳青有着怎样的情感，也知道那漫不经心中，又有着多少的不甘。 心里想着：“那男人真要做那种无情无义的事情，我得揍他一顿！” 7017k 第三零二章 答应她 柳青和丁芸打了半个多小时的电话。 柳青说了一下苏绮提出为了让双方优势互补跟他结婚，丁芸没有任何反对，说道： “答应她，跟她结婚。是解开封锁之后你们就会登记结婚还是怀了孩子之后再去登记结婚，你们两个自己定。” 爽快人办事就是这么的爽快。 只要有利益在，多大的仇恨都可以放下。 她还给柳青做了保证：“你不用担心结婚后她欺负你，她主动提出和你结婚，那就是没有别的路可以走了，她是弱势的那一方。她要是敢欺负你，看我怎么拿捏她！” 言语之间，一个恶婆婆的霸气都溢了出来。 柳青：“那……我就答应她？” “对，答应她。” 丁芸道。 停顿了一下，又说道： “但是有一件事情我要跟你说一声，你要有一个心理准备，最好跟苏家那丫头也说一下，看她能不能接受。能接受，你们就结婚，不能接受，那就算了。” “什么事情？”柳青问道。 问的时候都有一些紧张了，他觉得这一定是一件不小的事情，要不然丁芸不会那么重视，甚至在她心中比跟苏绮结婚还要重要。 “小叶怀孕了，”丁芸道，“今天早上她做了检测，已经怀孕了，你要做爸爸了。” 这话说出来，把柳青震得懵逼了，结结巴巴的说道：“什……什么？叶婉容怀孕了？” “是的，她已经怀孕了。”丁芸确定的说道。 柳青已经三十岁的男人了。 他也知道叶婉容想要跟他生个孩子。 究竟是为了获得五百万的奖励，还是为了满足一个女人做母亲的愿望，他不知道，但是他知道叶婉容想要跟他生一个孩子。 他也已经做好了那样的心理准备，迎接着那一个新生命的出现。 但是，此时此刻，听到这个消息，还是感觉很突然，难以置信。 不过，丁芸的确定，让他明白到这不是在开玩笑。 再回想起前一段时间，叶婉容突然就跟他少了互动，有时候说话语气都莫名的有了一丝母性， 应该那个时候她就知道了，只是没有确定，就没有跟他说。 “现在不知道她怀的是男孩还是女孩，但不管是男孩还是女孩，都是你的孩子，都是我的孙子。这个孩子我一定要保住的，如果苏绮不能接受，那你们就没必要结婚。”丁芸说道。 “她说过不会干涉我的私生活……”柳青提了一嘴。 “不干涉你的私生活，和不干涉你的私生子，那是两码事，你得跟她说明白。”丁芸道，“而且，我希望你以后不只是这一个孩子，还能有更多的孩子。这一点也必须得跟她说明白。” 她跟苏毅生过一个孩子，那个时候以为有这么一个孩子就够了，只要把他培养成才，未来的生活就有了保障。 可是没想到，一场蓄意的谋杀，断送了她的未来。 如果不是有柳青这个和前夫所生的孩子，她就要绝后了。 拥有再多的财富，到老病之时，每一个亲身骨肉照看着，是何等的凄凉，她不是不知道。 现在只有柳青一个儿子，她都提心吊胆的。 又怕这个儿子被人谋害，又怕这个儿子学坏，又怕这个儿子不长进。 她这几个月最大的心愿就是早一点抱上孙子。 为了达成这一个目标，做一些不光彩的事情她都认了。 现在怀了孩子的叶婉容，在她心目中的地位，那就等同于国宝。 苏绮的才能和天元集团百分之五的股份当然重要，但是，在她眼中，远没有叶婉容肚子里的孩子重要。 而且，叶婉容肚子里的孩子是第一个，但不是唯一一个。 只有一个孙子，她还是觉得不够安全，怎么也得有三五个才行。 当然，能够生更多，那就更好。 这个态度必须要传达给苏绮。 在电话里，她还和柳青提到了孩子的抚养问题。 叶婉容愿意留在孩子身边照顾自己的孩子，当然可以，会给她额外开支工资。 孩子让自己的亲妈来照顾，显然更好一点。 如果不愿意，那也无妨，只要有钱，请一个保姆并不困难，请十个八个也不困难。 以丁芸的财力，生上十个八个都可以照顾得很好。 丁芸还和柳青提到了苏绮嫁过来了，柳青也不能放弃集团董事的位置，总裁也得掌握在他手上。 具体的事情可以让苏绮这个副总裁去处理，但权力必须牢牢的拿在自己的手中。 手中没有剑，和手中有剑却不用，有着很大的差别。 柳青问道：“这样的条件，她会答应吗？” “她会答应的，”丁芸道，“因为现在我们已经有了随时可以把她赶出局的力量，她想要继续留在集团，就必须得答应。她今天主动来跟你说起这件事情，也说明她已经很焦虑了。你不把条件弄得苛刻一点，她会认为你也很焦虑，认为你更需要她的帮助，那就该轮到她待价而沽了。” 柳青哦了一声，表示理解了。 半个多小时的通话，丁芸给柳青灌输了很多的东西。 结束通话之后，柳青脑子里都是嗡嗡的。 主要还是叶婉容怀孕这个消息带给他的震撼太大了一点。 一个三十岁的男人，得到消息快要做父亲了，有一些期待，又有一些惶恐。 缓了一会儿，这才打开卧室的门，走了出来。 苏绮就坐在客厅里看电视，冯芷萱坐她旁边，眼睛红红的，看起来哭过的样子。 也不知道这两个女人说了一些什么，反正气氛看起来挺古怪的。 柳青出来之后，冯芷萱就站起身来，进了苏绮的卧室，并且关上了房门。 走的时候还看了柳青一眼，眼神……很奇怪的样子…… 柳青也没有心情理会这个，坐到了冯芷萱刚才坐的地方，对着电视发了半分钟的呆，然后说道： “我妈原则上不反对这门婚事。” 苏绮笑了笑。 她对这个早有预料，说道：“那就是同意咯？” “但是有一件事情我要告诉你，”柳青停顿了一会儿，才说道，“我那个司机怀孕了，孩子是我的。” 7017k 第三零三章 婚姻谈判 苏绮的脸上很平静，没有柳青想象中的激烈反应，语气平淡的问了一句：“你的司机，就是那个叶小姐吧？” “是的。”柳青点头。 同时心中有一些疑惑——现在是纠结我那个司机是谁的问题吗？难道不应该是纠结我有了一个私生子的问题吗？ “确定了吗？”苏绮又问。 “已经检测过了，确定了。”柳青说道。 苏绮笑了笑：“恭喜你了，柳青。你也三十岁了，应该有自己的孩子了。” 柳青眨了眨眼睛：“额……我妈的意思，那个孩子会生下来……” “那是肯定的，”苏绮道，“好不容易有一个孩子，难道要打掉吗？咱们家又不是养不起。” 都说上“咱们家”了，这语气亲切得让柳青都有一些恍惚。 而且说“咱们家又不是养不起”，那就说明能够接受那个孩子是柳家的孩子。 柳青准备了一肚子的话要应付她的责难，突然之间不知道该怎么说了。 问道：“你能接受？” “我为什么不能接受？”苏绮感到有一些好笑，“生孩子对女人来说是一件挺辛苦的事情，还会影响到事业。如果可以选择的话，我一个都不想生。有人来帮我这个忙，我高兴都来不及，有什么不能接受呢？” 停顿了一下，又说道：“如果那个叶小姐愿意放弃孩子的抚养权，我们结婚后，我可以成为那个孩子名义上的母亲。” 柳青看着苏绮发呆——这女人也太通情达理了吧？ ——难道这就是百分之五十五的集团股份的魔力吗？ 苏绮微笑着和他对视，问道：“还有什么问题吗？” “额……”柳青有一些尴尬的说道，“我妈意思是，一个孩子不保险，多生几个孩子才更好。就这样的事情还会发生一些，她想要有更多的孙子孙女。” “你妈是正确的，”苏绮道，“一个孩子，未必会成才，多几个孩子，在里面找一个最优秀的，把他培养成集团的接班人，那我们以后才会放心。” “这个你也没意见？”柳青很惊讶。 “没意见，”苏绮认真的说道，“我也希望你孩子更多一点。” 柳青说不出话来了。 他自己都觉得这样的条件是在欺负人，如果不是丁芸的要求，他都不好意思说出来。 都已经做好了谈判破裂，接受苏绮激烈嘲讽的打算，没想到人家竟然都同意了。 这真的是，他都有点替这姑娘不值了。 苏绮道：“还有什么要求吗？说出来，我看能不能答应。” “可以让你继续处理集团的事务，但是董事和总裁的位置，还是得在我的手里。”柳青道。 苏绮沉默了。 这沉默就是一种表态。 她可以接受柳青有别的女人，她可以接受柳青跟别的女人生孩子，但是，对于集团控制权这个东西，她却不想退让。 柳青看着她不说话。 现在他已经明白了，对苏绮来说，别的都是浮云，集团控制权才是唯一的重点。 但这个东西也是丁芸不愿意放弃的。 两个女人都一样，把这个看得最重。 丁芸不会退步。 苏绮如果也不退步，那就没得谈了。 在他心中，并不是很希望这样一桩婚事成功。 他对婚姻本来就有着一定的恐惧感。 尤其是这一桩婚姻，就是一场利益的交易，没有任何感情基础可言。 甚至苏绮她喜欢的不是男人，而是女人。 沉默了很久，苏绮才说道：“我能接受。” 她还是退步了。 丁芸不放心她，她也不放心丁芸。 她担心的是等柳青成为了集团总裁，慢慢的掌管了集团的权力，就会把她踢出局。 以丁芸对她的恨意，她觉得这完全有可能。 也正是因为这样的恐惧感，她才会尽力的拉近和柳青的关系，希望能够阻止这件事情的发生。 但是她也知道，真正能够做出决定的不是柳青，而是柳青背后的丁芸。 提出和柳青结婚，就是向丁芸表示，我把我自己质押给你儿子，我们以后就是一家人了，有着共同的利益，你没必要再怀疑我。 和柳青的交流中，她看起来很强势的样子，但是她知道自己没有了退路。 想要继续留在集团，继续管理着她父亲创立的这家集团，就只有这一个机会。 人家不退步，那就只能她来退步。 除非她要离开集团，另起炉灶。 ——她当然也生出过这样的想法，最后还是放弃了。 丁芸是一个精明而苛刻的人，很不好打交道。 但是她觉得柳青比较好打交道，性子也没有那么苛刻，而且最为重要的是，这个男人的文化水平不高，办事能力也不强，看起来很好控制的样子。 只要熬死了那个恶婆婆，这集团还不是她当家做主？ 这样一想，也便释然了。 之前的一些不快都消失了，脸上又浮现出了笑容，道：“还有什么条件没有？要是没有别的条件了，我们就可以谈一谈什么时候结婚的事情了。” 柳青再一次对苏绮服气。 摇了摇头：“我这边没有什么条件了，你有什么条件没有？” 苏绮道：“嫁给你就是我的条件。” “那行吧，就这么说定了。”柳青道。 说出这句话来，突然有一些不真实的感觉。 ——婚姻大事，就这样冷冰冰的决定了？ “那就这么说定了，”苏绮微笑着抓住了他的一只手，看着他，“以后，你就是我的男人了。” 她是一个没干过粗重活的女子，虽然年纪已经三十了，但皮肤很细嫩，手握上去也很滑腻。 只是柳青对她着实生不出什么绮念来。 ——这个女人，她喜欢的是女人啊！ ——大家都不是一个频道的！ 执手相对之时，柳青突然问出了一个问题： “你说，我们要是结婚的话，是形式上的夫妻，还是实质上的夫妻？” “当然是实质上的夫妻，”苏绮明白他的意思，说道，“如果你愿意，可以给你生孩子的那种。” “额……”柳青吞吞吐吐的说道，“不会是用试管婴儿那种方式来生孩子吧？” “传统的，”苏绮把嘴贴到了他耳边，低声说道，“你想的话，今天晚上就可以试一试。” 7017k 第三零四章 一生的污点（为均订破三千五加更） 苏绮说那句话的时候，身体都已经贴近了柳青，嘴贴在他耳边，声音很低，嘴里呼出的热气让柳青感觉自己整个人都燥热了起来。 柳青深吸了一口气，问道：“你不是喜欢女人的吗？跟一个男人做那样的事情，你不觉得膈应吗？” 苏绮道：“我喜欢女人，但是我并不反感你，我跟你拥抱过几次，可以证明这一点。” 柳青以前一直不明白为什么这个女人会主动的拥抱自己，现在听她这么一说，才恍然大悟——原来搁这做脱敏试验呢！ 细思极恐：“在那个时候，这个女人就已经在觊觎我的身体了！” 对苏绮说道：“拥抱和做那种事情完全不是一回事，拥抱的时候不膈应，并不表示那个时候也不膈应。” “我也不知道，”苏绮道，“所以，为了证明到底会不会膈应，我们可以试一试。” 柳青想马上答应，但他又觉得这事有一定的风险，问道：“万一尝试的时候你膈应起来了，我又不想停止，那怎么办？” “就算膈应，我也会忍住的。”苏绮很认真的说道。 “行吧，”柳青道，“我们可以尝试一下。” 苏绮往下瞄了一眼，笑了笑，对他的答复并不觉得奇怪。 嘴里再拒绝，只要身体没有拒绝，那最后就是不会拒绝。 柳青弯着腰站了起来，向自己卧室走去。 苏绮跟在他身边走过去，一边还说道： “用不着掩藏，大家都是成年人，这种正常的反应没必要尴尬。” 柳青看了她一眼，强行解释：“我是坐久了，腿麻。” 打开卧室门，又问道：“那啥……有套没？” “没有，”苏绮摇头，“我这里放那干嘛？” 柳青想了想，也是这个道理。 两个女人住在这里，要那玩意儿确实也没什么用。 “那要弄出人命来了怎么办？”柳青又问道。 “生出来呗，”苏绮倒是无所谓，“我想你妈应该很乐意的。” “那没事了。” 两个人走进去，然后又将房门给关上，并且反锁。 房门关上没一分钟，苏绮的卧室门就悄悄的打开了，冯芷萱红着眼睛蹑手蹑脚的走了出来，走到了柳青的卧室门口，耳朵贴在了门边。 这房间的装修有着一定的隔音效果，但并没有做到完全的隔音。 把耳朵贴在门上，还是能够听到一些动静。 脸上写满了委屈，但那委屈之外，又还有着一些好奇。 里面隐约的传来两个人的说话声，好像是关于先洗澡还是先做试验的问题，以及要不要一起洗澡的问题。 她心里很愤怒。 提出要不要一起洗澡的问题的是苏绮，这让她心里更加愤怒。 ——哪怕你矜持一点都好啊！ 然后，听着声音向着一个方向移去。 而且是两个人的声音都向着一个方向移去。 冯芷萱对那个卧室的格局很清楚，知道那个方向就是浴室所在的方向。 柳青的答案是怎样的，已经不言而喻了。 听到了开门的声音，又听到了关门的声音。 关门的声音响起来后，两个人的说话声一下子就变得很小了，不认真的听都听不到。 只是，才过了一分钟不到的时间，突然间又传来了苏绮的笑声，声音有一点大，笑得还有一些张扬。 冯芷萱委屈得眼泪又掉下来了。 对苏绮很生气：“先前你还跟我说跟他只是利益的结合，并没有感情在里面。结果你现在就做出这样的事情，做出这样的事情也就算了，还笑得那么开心……渣女！骗子！” 浴室里面，苏绮指着柳青身上最后穿着的那一小块布料，笑得上气不接下气。 心中的那一些忐忑不安，早已在笑声中消散无遗。 柳青一脸的黑线，心里想着：“这是我一生的污点！洗不白了！” 相当的后悔接受苏绮的建议。 房门外偷听的冯芷萱当然不可能知道这样的事情，就在那里委屈着，气愤着，百爪挠心的难受着。 苏绮的笑声过了几分钟才消失，然后就变得很安静了。 冯芷萱耳朵贴在门上，猫着腰站在那里，能够隐隐约约的听到一点声音，但又听不大清楚。 期间好像听到了苏绮一声痛呼，但也听不真切，冯芷萱都不知道是真的听到了还是自己的幻觉。 她的拳头握紧了，身子更在微微的颤抖。 站了不知道多长的时间，才听到开门的声音，听到两个人的声音又响了起来，向这边移动过来。 “地上好硬……”这是苏绮的声音，语气里还有一些责怪，“我说了要换个地方，你就那么迫不及待。” “你不撩我不就没事吗？”这是柳青的声音，“你要知道男人的自制力是很差的……” “我那不是撩你，我是想测试一下我会不会对一个男人的身体膈应……”这是苏绮在解释的声音。 “你膈不膈我不知道，反正我是……”柳青的声音，后面有两个字听不大清楚。 冯芷萱脸色发白，知道她最不愿意发生的事情还是发生了。 虽然知道免不了这一天，可当这一天来到的时候，还是觉得很难过。 最让她气愤的是，她还听到了苏绮的声音： “一次还不大能试出来，要不要再试一次？” 那话还是笑着说出来的，声音里面有着一缕媚意。 什么情况下苏绮才会有那样的媚意，冯芷萱这舔狗可是清楚得很。 她心都在滴血：“你还上瘾了是吧？” 柳青的声音传过来：“改日吧，我看你今天也不太方便。” “行，那我就走了。”苏绮的声音向门边移动。 冯芷萱虽然很愤怒，但她还是赶紧溜回了苏绮的卧室。 还没来得及将门关上，那边的卧室门就打开了，苏绮裹着一件睡衣走了出来。 她看到自己卧室还没关上的门以及门口的冯芷萱，大概猜到了怎么回事。 有一些好笑，摇了摇头，顺手将柳青的卧室门给带上，然后走了进去，将门关上。 她走路的时候，脚步有一些蹒跚。 进了卧室，看着低头站在那里的冯芷萱，笑着说道：“在外面能听到什么？你要有兴趣，就大大方方的进里面看吧。” －－－－－－题外话－－－－－－ 感谢言音季的打赏 7017k 第三零五章 心生欢喜 冯芷萱在苏绮面前，就像一个犯了错的小孩子，低着头站在那里，心里再委屈，也不敢说什么反驳的话。 只是幽幽的问道：“苏总，你喜欢那个男人吗？” “就是利益的结合，谈不上喜欢不喜欢的，只能说不反感吧。”苏绮道。 说这话的时候，也不知道是想起了什么，嘴角流出一抹笑意。 不过冯芷萱低着头没有看到。 对冯芷萱说道：“先前我都跟你说了，我现在也没有别的办法了，不想放弃这个集团，就只能嫁给他。你不是也说了能够理解的吗？” “可看着你们在一起，我心里还是难受。”冯芷萱委屈的说道。 苏绮叹息了一声，道：“那行吧，你也跟着我几年了，我终究不能看着你难受……” 冯芷萱抬起头来看着他，眼睛里露出希冀之光，心里想着：“苏总还是心疼我的。” “……我爸留给我的资产里有一套房租户年前退了房，还没有新的租客过来，你就住那里去吧。工作的话，那边也有跟我们深度合作的公司，我帮你在那边谋一个中层管理的职务。”苏绮说道。 冯芷萱眼里的希冀之光熄灭了。 摇了摇头：“苏总，我不去，我不想离开你。” “你这样让我很难做啊。”苏绮道，“我会嫁给柳青，以后就是他的妻子，肯定免不了过夫妻生活。你留在我身边，看着又难受，那我的心情也不会好，还不如给你另外一个安排。” 冯芷萱低下了头，道：“苏总，我错了，我不该难受的，我以后都不会这样了。” 苏绮拍了拍她的肩膀，道：“不要委屈自己。” “我不委屈。”冯芷萱委屈的说道。 “那行了，时间也不早了，你去洗个澡，准备睡觉吧。”苏绮道。 在冯芷萱委屈的走向浴室之后，苏绮坐到了床上，脸上不由自主的又现出了笑容。 脑海里回想着之前发生的那一切。 以为自己会膈应的，然而并没有。 “好像还……挺不错的……”她心里想着。 她妈跟苏毅离婚后，她一直都跟她妈一起生活，包括留学的时候都是那样。 她妈很宝贝她这个女儿，但同时又很神经质，老是在她面前念叨着男人靠不住，男人没一个好东西。 在她读初中的时候，就开始念叨着。 看到她跟男孩子在一起，心情就变得很不高兴，生怕这个宝贝女儿被男生给拐骗了。 有时候反应会很歇斯底里。 在这样的情况下，苏绮也慢慢的不敢和男生接触了。 她妈天天的念叨这个，一听到有男人做错事的或者犯罪的，就跟她说，告诉她天底下的男人都是那个德性。 在这样的氛围之下长大，她慢慢的也对男人这个群体有了一些排斥。 从被动的疏远，变成了主动的疏远。 但这样的厌恶是来自于后天的，并不是先天生成的，而且来自于一个她妈强行塞给她的认知——这个世界上的男人基本上都是坏的。 有一些排斥，但谈不上有多厌恶。 她跟她爸的感情就挺可以的，跟她那个弟弟的感情也挺可以的。 开始她对柳青也有一些排斥，甚至还有一些看不起。 不过见了几次面，觉得这个人没有商业能力，但是性格还挺不错的，有时候还会做一些让人感觉温暖的事情。 慢慢的就有了一些好感。 也正是因为有了那一点好感，她才生出嫁给柳青这个念头，用婚姻来填补她和丁芸的仇恨，重新做回一家人，也获得天元集团的控制权。 这个结合说不上谁赚谁亏。 可以说是柳青这边获得了她百分之五的集团股份，也可以说她获得了柳青那边百分之五十五的集团股份。 但那些东西他们死了也不会带走，最后那百分之六十的集团股份，还是得给他们的孩子来继承。 孩子是他们共同的孩子。 这就足够了。 ——苏绮并没有她嘴上说的那样豁达，对孩子的问题无所谓，她还是想着生一个孩子，将苏家的血脉传承下去。 三十岁的女人了，已经有了一定的紧迫感，会考虑这样的问题。 反正要结婚生孩子的，还不如跟了柳青，一方面不讨厌这个人，另外一方面还可以让那百分之六十的集团股份重聚。 ——退一万步讲，就算柳青有几个孩子，她跟柳青的孩子只能继承遗产的一部分，但至少她跟柳青的孩子可以继承她所有的股份，还可以继承属于柳青的那百分之五十五里面的一部分，那也就算是赚到了。 在柳青还把她视为竞争对手的时候，她就已经把柳青视为了未来丈夫的第一候选人。 至于第二、第三候选人，目前还没有。 本来还想着慢慢的发展关系，想着能不能诱惑柳青主动的撩自己，然后就坡下驴，这样才能拥有更大的主动权。 可是在这里隔离了一天的时间，大家都处在同一个屋檐下，卧室也只隔着一堵墙，这个男人竟然没有任何撩自己的行动。 宁可玩手机都不跟她说话。 让她明白了，想让这个男人主动的撩自己，恐怕等到下辈子都不可能。 她也不是一个拖泥带水的人，既然掌握不了那个主动权，那就干脆跟他摊牌——从利益的角度来讲，我们应该要在一起。 没办法从感情的角度来讲，那当然只能从利益的角度来讲了。 能够谈成功，那就这样做。 不能谈成功，她也不会再留恋天元集团，会尽快的撤走，另起炉灶，为自己的事业打拼。 好在，柳青那边虽然也提出了一些苛刻的条件，但这个谈判还是成功了，主要目的达成。 对于和柳青发生亲密的关系，她心里确实有一些紧张，怕自己真的会对这个男人产生强烈的排斥心理。 结果，给她的感觉还挺好的，并没有什么排斥。 甚至完事之后她还想跟柳青同床共枕，尝试一下在这个男人的怀抱里面睡觉是一种什么样的感觉，只是看着柳青似乎有些心事，这才放弃了这个念头。 回想着和柳青互动的画面，慢慢的脸上堆满了红晕。 冯芷萱洗完澡出来，看到的就是苏绮一脸娇羞坐在床上傻笑的样子。 心头如受重击：“她还说不喜欢那个男人！这就叫做不喜欢？你这个骗子！” －－－－－－题外话－－－－－－ 感谢言音季、天之道2020、默言｜空空、风大了回家吧的打赏 7017k 第三零六章 安抚 柳青确实有一些心事。 从听到丁芸说叶婉容怀孕了之后，他就有了心思。 哪怕是和苏绮互动的时候，都时不时的想到这一点。 在苏绮离开之后，他拿起手机打开微信，给叶婉容打了一个电话： “我妈说你怀孕了？” 叶婉容嗯了一声。 “为什么不早一点告诉我？”柳青问。 “早一点我也不确定，怎么告诉你？”叶婉容反问。 语气里，有一些不开心。 柳青听得出来她的不开心，自己刚和苏绮互动完毕，心下也有一些愧疚感，说道：“那你要好好的保重身体。” 叶婉容笑了一声：“那我必须的，我怀的可是你们柳家的龙种，能不保重身体吗？” “额……”柳青不知道该怎么说了。 沉默了一会儿，叶婉容还是忍不住开口了： “听说，苏绮向你求婚了？” 柳青道：“是的，她说这样做能够让我们双方优势互补。” 叶婉容语带讥讽：“那是，漏洞都被堵上了，可不就优势互补了吗？” 柳青听明白了，这妹子是因为这件事情不开心。 感觉愧疚之余，又有一缕莫名的成就感——哦，你吃醋了！ 男人至死都是少年，有时候就免不了这种孩子气的想法。 说道：“我跟她就算是结婚，也纯粹就是一场利益的交易。她也承诺过，不会干涉我的私生活。” 要是平常，他可不会做这样的解释。 讨好女人，在他看来是一种很危险的事情。 可是今天例外。 谁叫这妹子怀了他的孩子呢？ 怀孕的女人容易发脾气，得哄着点才行。 例外，自己有了孩子，在丁芸心目中的地位会更加巩固，再也不可能将养老送终的希望放在娘家人身上。 那更需要哄一下了。 “你的意思是，她能接受你还有别的女人？”叶婉容问道。 说到这个，柳青郁闷的说道： “我都已经接受了她有别的女人，她有什么脸不能接受我有别的女人？” 他以前就听说过一个道理，和一个女人搞好关系的最佳途径，正是骂她讨厌的女人。 吐槽了苏绮一句，带来的效果立竿见影。 叶婉容“噗嗤”一声就笑了出来。 不过也就笑了一声，然后声音又刻薄起来，讽刺道：“你也挺厉害的，能将一个弯女都掰直，还让人家主动的向你求婚。” 柳青干笑一声：“过奖了，那还不是我妈那百分之五十五的集团股份的作用？” 叶婉容哼了一声，道：“原来你还是有自知之明的啊。” 又问道：“她怎么跟你求婚的？有没有摆个心形蜡烛，弄一些气球，再带着一枚钻戒单膝下跪？” 问这话的时候，语气已经不是讽刺而是戏谑。 看来心情没有那么不好了。 柳青心思定了一些，继续吐槽：“哪里有这回事？就跟她一起看着电视新闻呢，突然就跟我说，从利益的角度来讲，我们应该结婚。” “你妈也同意了？”叶婉容问道。 “是的……”柳青长叹，“毕竟人家的嫁妆就是天元集团百分之五的股份，也值个几十亿。而且人家确实也有着管理公司的才能，这点比我要强。” 电话那边，叶婉容幽幽的叹了一口气。 柳青又补充道：“但是我妈也开出了一些条件，其中一点就是，她必须要接受我的孩子，不管是跟哪个女人生的孩子，她都必须要接受。她都答应了。” “你们还真的是……把结婚当做一场交易来谈。”叶婉容忍不住道。 “人在江湖，身不由己。”柳青跟着感慨。 叶婉容沉默了一会儿，说道：“你给小雯打个电话吧，她知道了这件事情，心情有些不好。” “我会给她打电话的，”柳青道，“你也帮我劝着点她。” “我知道，”叶婉容道，“今天晚上我就陪着她。” 柳青知道叶婉容对小雯挺好的，并没有怀疑她这番话的真实性。 和叶婉容结束了通话，又给小雯打了一个电话。 电话一打通，就传来了小雯的笑声： “青哥，听说苏总向你求婚了，恭喜你啊！什么时候请我们吃喜糖啊？” 这个妹子就是这样的，心里再不高兴，也装作无所谓的样子，不想扮可怜来挽留什么。 小小的身躯里，有着一般人都没有的倔强。 柳青莫名的心里一疼。 说道：“也没什么好恭喜的，就是一场利益的结合，其实我本人是拒绝的。” 说着，还深深的叹了一口气。 小雯反倒劝起他来了：“青哥，你也三十岁的人了，也该结婚了。难得遇上苏总那么一个门当户对的，就不要拒绝了。” 柳青苦笑道：“我是想拒绝，可是我妈不同意，她看上了人家那丰厚的嫁妆。” 小雯幽幽的说道：“你们真是天造地设的一对。” 柳青郁闷道：“天造地设个啥呀？你不知道吗？那个女人她喜欢的是女人！” 把安慰叶婉容的那一套拿出来，先攻击苏绮几句再说。 这个套路对大多数女人都是奏效的。 小雯啊了一声，顿时担心了起来：“那……她以后会跟你生孩子吗？” “爱生不生的。”柳青没好气的说道。 “可是……可是你总不能不要孩子吧？”小雯着急的说道。 “跟别人生呗。”柳青道。 说着又笑了一声： “要不，我们生一个？” 小雯又啊了一声，声音有些慌乱： “可是……可是你都要跟她结婚了，我们再在一起……她会生气的吧？” 柳青冷笑了一声，道：“她有什么好生气的？她只是看上了我加你那百分之五十五的股份，又不是看上了我这个人。她也向我承诺过了，不会干涉我的私生活，有多少个孩子她都能接受。” “这样啊……”小雯低语了一句。 “不这样还能哪样？”柳青道，“我跟她就是表面夫妻，我可不能为了她放弃我自己的生活，以后我该怎样过还是怎样过，她管不着。” “那……那我不用从你家里搬出去吧？”小雯问道。 “当然不用，”柳青道，“只要你愿意，住一辈子都可以。” “我……我愿意啊……”小雯说道。 7017k 第三零七章 亲爱的 当天晚上，柳青和叶婉容、小雯这两个妹子都打了电话，然后给丁芸也打了电话，表示苏绮已经接受了他这边的条件。 丁芸比较满意：“那你们就自己决定什么时候结婚吧，有日子了告诉我一声就是了。” 还没忘记夸奖她儿子： “你也挺不错的，我嫁给她爸十几年，她就没开口叫过我一声妈。你来几个月，就做到了这一点，你比我强！” 这话里面就有一些得意了。 常青藤大学出来的高材生又怎么样？还不是得乖乖的给我低头？ 柳青当然不敢居功，把丁芸一顿猛吹，说这完全就是丁芸的功劳，是她和谷建国联手造成的压力，才逼迫敌人投降。 打完电话，又微信上处理一些业务，到了快十二点，这才睡觉。 第二天早晨被敲门声吵醒，问了一声“谁”，外面响起苏绮的声音： “亲爱的，该起床锻炼身体了。” 一声“亲爱的”把原本迷迷糊糊的柳青给肉麻得清醒了。 从小到大，他没有听过这么肉麻的称呼，一个寒颤，起了一身的鸡皮疙瘩，人顿时变得清醒无比。 穿上衣服起床，打开卧室门，苏绮已经穿着运动服站在门前，脸上还带着笑容。 他低声说道：“你直接叫我名字吧，可不要叫那么肉麻了，我过敏。” “好吧，亲爱的。”苏绮道。 柳青看着她。 苏绮微笑：“这是给你进行脱敏治疗，相信我，慢慢的你就会适应的。” 柳青摇头：“我觉得我应该适应不了。” “好吧，老公，”苏绮眨了眨眼睛，“我听你的。” 柳青犹豫了一下，说道：“你还是叫亲爱的吧。” “行，亲爱的。” 苏绮有一些得意的笑了起来，然后挽着他的胳膊向楼下走去。 柳青下意识的想要挣脱，苏绮看了他一眼，说道：“亲爱的，我们以后是要做夫妻的，为了避免在大众面前露馅，我觉得我们应该适应这样的相处方式。” “我总觉得你想揩我的油。”柳青心里想着。 冯芷萱从房间里出来的时候，看到的画面就是这一对男女手挽着手并肩向楼下走去。 “我忍！”她这样告诉自己。 就是拳头硬了。 她没有跟那对男女一起去健身房锻炼身体，她的心脏承受不住那样的刺激，独自一个人去了厨房做早餐。 就是煮个鸡蛋，烧点水，冲点麦片，这样的活。 她做这些事情不擅长，笨手笨脚的，花掉了比较长的时间。 早餐都还没有做好，那一对男女又一身汗水的从健身房出来，手拉着手上楼去了。 ——这天气有点冷，锻炼身体出了一身的大汗，肯定要洗一下澡。 冯芷萱很想上去看一看。这一对狗男女是不是在一起洗澡。 但她又不敢上去看，怕看到自己不想看的画面。 老舔狗就是这样的——只要我看不见，那就没有发生。 ——真要发生在我面前了，那我就闭上眼睛，四舍五入，也等于我制止了那件事情的发生。 没过多久，那一对男女又挽着手一起走了下来，来到了餐桌边。 冯芷萱心里苦，但是不敢表现出来。 因为她知道现在没有耍性子的资格了，要是敢耍一下小性子，苏绮就敢把她撵出去。 “我已经失宠了。”她这样想着。 吃饭的时候，苏绮就坐在柳青身边，甚至还亲手给他剥了一个蛋。 不只是冯芷萱受不了，柳青自己也受不了。 没有什么感情基础，一下子表现得这么亲密，确实挺让人难以接受的。 只是拒绝也不好。 特别是当着冯芷萱的面，得给苏绮留一个面子。 吃完饭后，在院子里转了几个圈子，消了消食，然后又回到厅里面，在沙发上坐着，玩自己的手机。 苏绮没有陪着他，而是去书房做自己的事情去了。 在微信上，柳青跟叶婉容说起自己现在连换洗衣服都没有的窘迫处境，叶婉容当时就表示将他带来羊城的换洗衣服都给他送过去。 九点多的时候，叶婉容发微信告诉他，衣服已经放在大门岗亭那里，对方承诺了到时候送过来。 十点多的时候，外面有人在叫唤，柳青出去一看，是送蔬菜的过来了。 蔬菜用一个个的真空袋包装着，也就是白菜萝卜这样的寻常蔬菜，种类少，不过数量不少，一下就给了柳青几包，怕没有十几斤。 另外还有一个包裹，是叶婉容送过来的柳青的衣服。 大概是怕沾惹上这边的病毒，包装得还挺严实的。 送东西过来的人全副武装，将自己保护得挺好的。 看到这样的装备，柳青也比较安心。 双方都没有实质性的接触，东西放在院门口，人就走了。 柳青都不敢贸然去拿，而是先在这些包裹上面先喷了消毒液，再戴着一次性的手套去拿。 ——现在大家对那病毒到底是什么样子的也不清楚，总之小心一点没大错。 有了蔬菜和换洗的衣服，柳青总算是放心了。 中午的饭菜是苏绮做的，柳青就是在旁边做一个指导。 他发现苏绮的学习能力真的挺强的，上一次教过她的东西，这一次就不需要再教了。 做得还很认真。 每样菜都尝了一口，然后柳青就有了一种很不好的感觉——按照这个趋势，再过几天，他就没什么可以教人家的了。 唯一有点优势的地方，很快就要被超越。 也不由得感慨，学霸就是学霸，学什么东西都一样。 以前不会做，只是不屑于去学。 真的要学习，很快就可以掌握，并且超越他这个渣渣。 在做饭的时候，苏绮也告诉了柳青一件事情，那就是天元集团下单的那些医疗器材今天上午已经到了海关。 她已经派人过去接收，然后直接捐赠给疫情发生地的医院。 现在接收的人还没有到，但是媒体那边，她已经打了招呼，中午就会发布相关的新闻。 价值几千万的医疗器材，都是那边急需的。 现在全国人民都在关注着那边的情况，这一笔捐赠做出去，无疑会给他们带来更好的公共形象，巩固他们良心企业的人设。 7017k 第三零八章 不换思想就换人 这一天是正月初七，公历1月31号。 正月初八那天，就是年前集团决定的召开股东大会的日子，这一天所有的股东都要出席会议，给新提名的董事投票，决定要不要任命这一名董事。 然后会召开新年后的第一场董事会，决定接下来一段时间的投资方向。 现在疫情期间，为了降低传染病毒的可能，国家提倡网上办公。 苏绮也给那些股东们都发了消息，届时召开网络视频会议。 明天开会的时候就要决定接下来一段时间的投资方向，几天前她已经让她的团队去寻找医疗器械方面的合作项目，上午她主要忙的就是这个，要了解一下都有哪些可能合作的项目。 到开会的时候再去准备，那肯定是来不及的。 说的是正月初八正式开工，可是，有的人却需要提前几天就工作。 天元集团总部的那些员工工资都不低，但那一份工资也不是那么好拿的。 该加班的时候就得加班，不管在公司还是在家，不管上班日还是节假日。 同样，苏绮这个代总裁也没有什么真正的节假日，不管是大年三十还是正月初一，她都有一堆事务要处理。 就算是柳青这个咸鱼也不例外。 苏绮也就是在处理公司事务的时候接到那些海外采购的医疗物资已经到了海关的消息的。 因为是现在正需要的医疗物资，而且是用来捐赠的，沟通一下，可以走绿色通道，以最快的速度接收货物，然后运抵疫情发生地。 这个需要公司专人过去办理，还得是级别比较高的，要跟着那些医疗物资一起到疫情发生地，亲手将那些物资交给当地参与抗疫的医院。 这有着一定的危险，而且回来之后还要进行十四天的隔离。 但是，人不亲自过去，那些医疗物资会面临怎样的情况，谁也不能保证。 几千万的物资捐赠，怎么也要听到个水响才行。 但是，安排谁过去也是一个很大的问题。 谁都不想去那么危险的地方。 高管们都问了一遍，没有人愿意去。 最后苏绮也只能折衷，派一个公司的中层管理去，给他十万的出差费，隔离期间照发工资。 至于向疫情发生地医院系统的捐赠，一个集团公司的中层管理显然是不够格的，苏绮让天元集团在鄂省的负责人和两家下属企业的负责人共同出面。 那几个负责人本来就在鄂省，去主持一下也不要紧。 ——这种事情，如果可以的话，她甚至愿意自己出面来捐赠。 这可以带给她更高的曝光度，带来更好的社会形象。 危险是危险，但做了这件事情，带来的好处是很明显的。 所谓富贵险中求，大抵如此。 可现在的问题是，她自己都被隔离起来了，根本就没有机会出面。 吃饭的时候跟柳青聊到这个问题，她就有一些感慨： “公司有一些人觉悟还是太低了，一点风险都不敢冒，这么好的露脸的机会，他们也不去，看来还是太安逸了，已经没有上进心了。以后得给他们点刺激才行。” 柳青好奇的问道：“要是刺激不起来呢？” “那就换新鲜血液，”苏绮道，“一个公司的管理层没有了上进心，那就走入暮年了。不想公司被他们带入暮年期，就得改变他们的思想，或者是改变位置上的人。” “这就叫不换思想就换人？”柳青试探着问道。 苏绮点头：“是这个意思。” 她只是在说公司人事上的事情，但是，柳青和冯芷萱都觉得自己被冒犯到了。 柳青心想：“她就是在讽刺我没有上进心，还在警告我，如果继续不上进，就要把我这个未婚夫给换掉。” 冯芷萱心想：“她这是在暗示我，如果还不能改变自己的思想，不能接受那个男人的存在，就要把我给换掉。” 两个人产生这样的想法之后，都得出了一个结论： “这个女人，太无情了！” 不同的是，得出这个结论之后，柳青不以为然，甚至还有一些想笑：“你这是飘了啊！我有百分之五十五的股份，你拿啥来替换我啊？” 冯芷萱却有了极大的压力，感觉自己已经在被撵走的边缘了。 她反省了一下自己，早上看到柳青之后并没有打招呼，没有表现出自己谦卑友好的态度。 这落在苏绮的眼里，无疑就属于思想还没有改变过来。 这个很危险。 现在她是整明白了，想要继续留在苏绮的身边，关键就是怎样对待柳青。 继续仇视，那是死路一条。 只能巴结。 想到这一点，突然对着柳青露出了笑脸，不多不少，正好露出八颗牙齿，显得很职业。 把柳青给吓了一跳，心忖：“昨天晚上我睡了她的女神，现在她突然对我露出这种诡异的笑容，她这是想要干嘛？” 如果不是被隔离在这里，谁都走不出去，他肯定要离开这一栋别墅。 要不然就得让这个女人离开这一栋别墅。 跟一个仇视自己的女人住在一起，实在是太不放心了。 吃完饭后，苏绮又回到她的书房远程办公，跟她的团队谈投资医疗器械产业的事情。 柳青又坐在厅里的沙发上低头玩手机，用微信来处理一些口罩的业务。 现在天元口罩厂一天被征用八百万个口罩，他们自己还能留下六七百万个口罩，也足够他拿着这些产能继续做生意，拓展自己的人脉圈子。 处理这些业务之余，偶尔还去群里面吹吹水，和叶婉容、小雯这两个妹子聊聊天。 正忙得不亦乐乎，突然两只手搭在了他的肩膀上。 他只以为是苏绮，眼睛都没有离开手机，问了一句：“忙完啦？” “嗯。” 身后响起的是冯芷萱的声音。 柳青身子僵在了那里。 心里想着：“她两只手搭在我的肩膀上，是想要做什么？掐死我吗？” 拳头不由得握紧了，心里想着：“小师傅，今天就要看看我们谁更会打拳！” 然后，就听到冯芷萱怯生生的问道： “柳先生，你低头玩手机这么久了，脖子累不累？需要我给你按摩吗？” 7017k 第三零九章 小仙女认错 吃完饭后，苏绮去了二楼书房办公，冯芷萱这个私人助理就去收拾碗筷，然后顺便做一下家务，该擦的地方擦一下，该拖的地方拖一下。 隔离了，清洁阿姨不能过来，钟点工也不能过来，家务活只能她来做。 做完之后，看到柳青还在厅里玩手机，想起苏绮不换思想就换人的暗示，觉得自己应该趁着这个机会讨好一下柳青，这样才能获得继续留在女神身边的机会。 一时之间想不到更好的讨好柳青的办法，见他在低着头玩手机，便想着这样对颈椎有着比较大的压力，帮他按摩一下，应该能收到比较好的效果。 她按摩的手艺还挺可以的，是专门学过的，就是为了给工作劳累的苏绮解压。 这一点还是挺有信心的。 两只手搭上去后，感受到柳青的身体突然僵在了那里，觉得不妥，又赶紧表明了自己的来意。 也幸亏她说明及时，柳青的拳头都快要挥出去了，听到这样的话，又停住了。 还挺意外的，问道：“怎么突然想来给我按摩的？” “我觉得你老是低头玩手机，脖子会很累。”冯芷萱低声说道。 那语气，可怜巴巴的，就像一个受尽了委屈的小媳妇一样。 但是柳青并不会同情。 这是现在她失势了，才会表现的这么可怜。 在她得势的时候，是何等的嚣张蛮横，他可是清楚得很。 他说道：“我想知道的是，你以前不是很仇视我的吗？怎么现在突然想着要给我按摩来了？” 冯芷萱可怜巴巴的说道：“柳先生，我以前对你的态度不好，对你有很大的误会，我现在知道错了，你能原谅我吗？” “那你给我讲讲你的心路历程呗，”柳青笑着说道，“说一下你是怎样知道错误的？” 冯芷萱噎在了那里。 她这样低声下气的，哪里是什么知道自己的错误了？ 完完全全就是因为不低头她连呆在苏绮身边的机会都没有。 柳青让她讲一下心路历程，她又怎么能讲得出来？ 她的两只手还是习惯性的在柳青肩膀上按着，让柳青感觉脖子没有那么酸痛了，心里评价着：“这小师傅的手艺倒是挺好的……” 可惜了，性格不行，对自己有着很深的敌意。 见她不作声，笑着问道：“怎么不说了？是怎么回事，就怎么说，这个很难吗？” 话说完，冯芷萱两只手往上移，捧住他的脑袋往后一扳。 ——在那一个刹那，柳青心头寒意大升：“这疯女人，要扳断我的脖子吗？” 还没来得及反应，后脑勺就靠在了一堆柔软上面。 冯芷萱不是掰断他的脖子，而是给他的脑袋找一个停靠的位置。 “这是要对我使出杀手锏吗？”柳青心忖。 但有一说一，脑袋被这么一放，确实挺舒服的：“嗯……挺好的……挺好……” 冯芷萱没有回答他的问题，而是继续给他按摩。 说什么不重要，做什么才是最重要的。 柳青的后脑勺停靠在她身上，给她带来了很强的不适感。 但她也只能暗自告诉自己：“忍住，一定要忍住！能不能讨好这个男人，继续留在苏总身边，就靠这一回了。” 她从少女时代开始起，就对男人有了恐惧之心，现在和柳青有着这样的接触，让她身子都紧绷了起来，精神处在高度紧张之中。 她只有将注意力都集中在给柳青按摩的两只手上面，这样才能缓解自己的紧张。 专业的技术，给柳青带来了专业的享受。 几分钟之后，柳青就已经改变了想法，觉得这个女人虽然讨厌，但是，有这么一门手艺，以后脖子酸痛的时候让她来按摩一下，还是挺好的。 聪明的脑袋无处安放的时候，找这么个地方来安放一下，也挺减压的。 十几分钟之后，他眼睛眯着，都快要舒服得睡着了。 冯芷萱一直按摩到手指都酸痛了，才停住了手，还是让柳青的脖子靠在那里。 然后，可怜巴巴的问道： “柳先生，你能原谅我以前的错误吗？” 柳青眼睛都没有睁开，叹息了一声，语重心长的说道：“知错能改，善莫大焉。过去的事情就让它过去吧，以后不要再犯这样的错误就行了。” “我以后肯定不会再犯这样的错误。”冯芷萱向他保证。 柳青嗯了一声，不置可否。 冯芷萱又说道：“以后柳先生你要是脖子酸痛了，跟我说一声，我给你按摩。” 柳青眼睛睁开了一下，说道：“那就辛苦你了。” 冯芷萱这才放心，说道：“不辛苦，为柳先生服务，这是我的荣幸。” 见柳青的脑袋还是靠在她的身上，一点离开的意思都没有。 她站在那里又站了几分钟，最后还是忍不住问道：“柳先生，我还有些活儿要干，我现在可以走了吗？” “你忙你的去吧。”柳青道。 冯芷萱这才敢离开。 难得的享受了一下按摩，柳青又拿起手机，看看微信上面又有了一些什么消息。 有消息该回的就回，不该回的就当没看到。 有时候还去刷刷新闻，刷刷视频。 他也没有对那些新闻太过关注，因为对他而言，那都是已经发生过一次的事情。 稍微关注一下，也是想了解有了自己的参与之后，是不是有一些不同。 有了他的参与，情况有了一些改善，但是不会有太大的改善，整体趋势还是不会有太大的改变。 毕竟他的能量有限，能做的也有限。 天元集团再一次向疫情发生地的医院捐赠大量急需的医疗物资的新闻已经出现了，那些医疗物资还在海关，新闻就已经发了出来，在网上引起了一片赞誉之声。 现在疫情发生地的各家医院都急需那些物资，天元集团就从海外采购了那么多物资过来，这个反应速度让人叫绝。 他们在疫情刚爆发的时候做出的捐赠又被提了起来，甚至连柳青这个天元口罩厂老板做出的捐赠也被提了起来。 毕竟算是一个集团的人。 柳青又一次的上了热搜，这让他感觉挺意外的。 秦昆也看到了这样的新闻，又邀请柳青再开一场直播，被柳青直接给拒绝了： “我现在被隔离在一栋别墅里面，这个时候我能开直播，播什么？炫富吗？” 7017k 第三一零章 用口罩引流 天元传媒的大部分职员和主播都已经回家过年了，留在鹏城的只有那么少数几个。 现在疫情缘故，到处交通封锁，那些回家过年的短时间是没法回来上班的。 要开工，那也只能网上办公。 好在一点，他们是新媒体公司，不在办公室办公也可以。 唯一有一些不方便的，那就是秦昆那个专属直播室用不了，也不能带货，这样算起来损失还挺大的。 公司的那些主播都已经开播了，哪怕是莫小蝶，在新年过后也开了两场直播，隔两天开一次，还在另外两个留在鹏城的主播那里当过助播，给她们拉一些人气。 秦昆不能卖货，不过他也算是一个劳模了，在家的每天都开直播，一天还开几个小时直播。 在家这些天，不是在做直播就是在做视频。 以前在公司的时候，一个星期就开一次直播，打pk带货什么的。 现在天天直播。 pk是没有打的。 疫情期间，打pk显得太缺心眼了一点。 每天就是直播一些有关疫情的东西，再和观众互动一下，讲的都是一些正能量的话。 ——他不是一个多正能量的人，但他正能量的人设还是立得挺稳的。 柳青干的事情也被他一再提及，就是为了给天元传媒这个公司立一个良好的形象。 人设关系，又不是在打pk的时候，他也没有在直播间拉票，不过有那么一个正能量的人设在那里，时不时的又提到他老板在疫情期间做出的贡献，经常都有人打赏，直播收益也还行，一天能有几万块钱的直播收入。 有时候也会跟这家公司的主播连连麦。 一直都有人留言让他再跟柳青连麦，可是柳青都不直播，他想要连麦也无从连起。 所以，一有机会他就劝柳青开直播。 但是，柳青根本就没有那样的想法。 疫情期间，住在别墅里面开直播，他不认为这是一个好的选择。 不过，这一次和秦昆聊天，柳青给了秦昆一个好消息——等秦昆回到鹏城，就可以在直播间卖口罩了。 该送的人情这几天已经送得差不多了，现在口罩才能除了征用的那一些，每天还有几百万个，不拿去送人情，完全可以在直播间开卖。 现在口罩还是紧缺货，能够打出直播卖口罩的广告，到时候肯定有大量的人去抢。 口罩不用卖多高的价格，按照他们定下来的零售价格来卖就可以了。 也不用指望在口罩上面赚多少的钱，主要是靠这个来拉流量。 ——别人口罩卖几块钱甚至十几块钱一个，他这个直播间只卖四毛八一个，而且还有着上千万的供货量，别人只要知道，又怎么可能不来这里下单？ 开一场带货直播，隔半个小时上百来万个口罩，让观众去抢购，这样就能将吸引过来的流量留在那里，再去带一些别的货，那个业绩将会很可观。 至于别的货品，柳青的想法是做一个天元专场。 天元集团全额投资的那些中小企业生产出来的各种产品，最适合电商带货了。 再加上天元集团这段时间在疫情方面的捐赠，大大的提升了他们的企业形象。 带着这样的形象去卖货，效果应该会很可观。 两个人越聊越觉得这样一场带货有很大的搞头。 柳青还给马国明打了个电话，告诉他这段时间口罩囤积在仓库里面，谁也别卖，要准备一个大活动。 这一天初七，秦昆大概要正月十五后才能回鹏城，正月十八正式带货，只要口罩足够的话，可以做一个连续三天的带货直播。 现在还有十多天的时间，能够囤到七八千万个口罩，一天两千多万个口罩放出来，可以带来很大的流量。 至于和天元集团那些下属企业的沟通，秦昆没有那个能量，自然由柳青来做这种事情。 吃晚饭的时候，柳青就和苏绮提到了这件事情。 苏绮当然不会反对给集团生产出来的商品多一个销售渠道，说道：“这个可以，我可以跟那些企业的负责人说一声，然后让他们跟你那家新媒体公司的总经理对接一下，谈具体的事务。” 又笑着问道：“听说网红带货直播提成挺高的，你们那是多少？” 柳青老实的说道：“一般是销售价格三成的提成，如果是大众认知度很高的品牌货，那提成就会相应的少一些，有时候我们也会接提成不到百分之十的单。” 三成提成，并不是统一标准。 有的大主播带一些假冒伪劣产品，那个提成可不是三成，而是高到了一个特别离谱的地步。 而一些大品牌，价格大家也都知道，质量也有一定的保障，直播间带货不可能有那么高的提成，通常都在百分之十以内。 品牌货，价格确实又有优惠，销售量就会很可观。 虽然单件的利润不高，但是量一走起来，那个利润也挺大的。 有的带货主播甚至愿意以百分之一的提成来带这个货，赚不赚钱都不是很重要，主要是提升自己的逼格，附带着带一些提成高的货品出来。 同时也可以刷一下口碑分。 天元传媒很难找到那种大品牌合作，一般带货的提成就在两到三成的样子，质量上面还是有着一定的要求。 有更高利润的找过他们，但是产品质量实在是太差劲了，他们没有接受。 他们还是想经营起自家的带货口碑。 苏绮了解了一下，又笑着问柳青：“那你准备从咱们集团的那些产品拿多高的提成呢？” 虽然天元传媒也挂靠在天元集团名下，但实际上天元集团在这个公司只占有不到百分之五的股份。 给天元集团全额投资的那些企业带货，可不能是义务劳动，该怎么算还是得怎么算。 究竟是怎样一个比例，那就得看柳青的意思了。 柳青犹豫了一会儿，道：“咱们也不搞什么特殊对待，就按照市场行情来吧。现在天元集团也有了一定的名气，咱们不能按照那些杂牌货的价格来算，但也不能按照大品牌的价格来算。就算是个小品牌吧，我觉得，可以拿个两成的提成，你觉得怎么样？” 苏绮微笑道：“都是咱们家的钱，落在哪一边口袋都一样。你觉得可以就可以，我没意见。” 7017k 第三一一章 感动自己 苏绮的说法让柳青心情特别的舒畅，有一种当家作主的感觉。 以前苏绮表现得过于强势，他都有一些担心和这个女人结婚之后，在家庭生活中被这个女人给压制住。 现在看起来——至少从目前来看，不用那么担心，她还挺尊重自己的意见的。 苏绮的这个态度，冯芷萱看在眼里，心里又是一个咯噔。 她算是明白了，面前这个没文化的男人，是她的女神都要讨好的人。 这更加坚定了她的决心：“以后必须要讨好这个男人，他才是真正的可以决定我去留的人。” 心里又生出了一个念头：“如果他要……我，那我要不要给呢？” 想到自己要委身于一个男人，就觉得挺恶心的。 但是，一想到违背这个男人的意愿，就要离开自己的女神，又觉得自己应该承受这些。 “为了崇高的爱情，牺牲自己的身体又何妨？” 这么想着，突然就有了一种舍身取义的崇高感。 感觉自己对女神的情感一下子又升华了。 把自己感动得都快要掉眼泪了。 看着苏绮，眼神里有着爱意，还有着一些委屈：“你永远都不知道，我为你付出了多少。” 柳青和苏绮也不知道这个小仙女内心给自己加了多少戏，他们在谈着直播带货的事情。 直播带货，以带货主播为媒介，消费者从直播室下单，厂家发货，这里面就少了很多销售环节，对厂家来说，节省了很多成本。 这里面需要额外支付给平台抽成，还要给主播抽成，营销成本还是有的。 可这个营销成本不会比线下实体销售的成本更高。 给主播两成甚至三成的抽成，看起来有点高了，可是，哪怕是在淘宝开店，想要被别人知道，也需要花钱买推送，那个推送费用也低不到哪里去。 这世上就没有不要钱的营销。 主播把流量做起来，同样的也需要花钱花精力。 柳青提出的两成的提成，并不算多。 要是天元集团那些企业要让别的主播给他们带货，那绝对不会是两成，而是要三成起。 但是话说回来，天元传媒开一个天元专场，带的都是自家的货，经营的也是自家的企业形象，彼此都有加成的作用，收两成也不算低了。 苏绮做事还是挺爽利的，吃完饭后，当着柳青的面，就在那些企业负责人组成的一个群里面发布了消息，艾特所有群成员，说了这件事情。 那个群叫天元企业群，她把柳青也拉了进去，柳青再把秦昆也给拉进去。 提成的比例已经说了，两个大老板敲定的事情，下面的人就没有什么好谈判的。 他们要说的就是细节上面的事情。 这些苏绮不懂，柳青也不懂。 吃过饭后，苏绮又拉着柳青的手，上了二楼，一起去看七点钟的电视新闻。 冯芷萱可怜巴巴的收拾碗筷，感觉心都要碎了。 这不是虐狗，这分明就是凄目前犯。 看电视的时候，柳青坐在苏绮旁边的沙发椅上。 苏绮犹豫了一下，突然说道：“我这沙发还挺宽的。” 柳青看了一眼，也不算多宽，不过还能挤得一个人进去。 两个人坐一起显得挤，一个人坐在上面，确实还有一些宽松。 于是随口说道：“是的，挺宽的。” 苏绮看了他一眼，说道：“你要不要坐过来？” “额？”柳青愣了一下，“两个人坐一起，是不是技了一点？” 苏绮道：“可是我看别人家两口子一起看电视，就会坐在一张沙发上面。我觉得我们也可以这样。” 见柳青不说话，又解释道：“主要是这样的，我们虽然是为了利益而在一起的，但既然做了这一场戏，就要把这场戏给做好。人家正常夫妻该怎样过日子，我们也应该要学着怎样过日子。这样才能像真的夫妻一样，免得老是被别人认为我们感情破裂，产生不必要的联想，引起集团内部的震荡。” 夫妻共同创立的公司，因为夫妻不和而产生动荡，这样的事情可没少发生过。 厉害的甚至会做到抢印章的地步。 苏绮不想让这样的猜忌出现，也是可以理解的。 柳青想了想，就同意了：“你说得有道理，我们确实应该现在就练习怎样做一对真正的夫妻。” 苏绮嘴角掠过一丝笑意，拍了拍沙发：“那你过来吧。” 柳青便坐了过去。 那张沙发椅并不是很宽，如果加塞一个小雯进去，没有问题。 但加塞一个柳青进去，那就有点挤了。 苏绮突然说道：“要不，我坐你腿上？” 柳青看着她发愣。 他有这样的念头，但他不好意思说出来。 没想到人苏总竟然如此直接。 苏绮又解释：“我看有些夫妻就是这样的，做丈夫的把妻子抱在怀里一起看电视，我觉得我们可以学习一下。” “好吧。”柳青点头同意了。 然后，苏绮便坐到了他腿上，柳青也很配合的伸出双臂搂她入怀。 ——以前也就是这样抱着小雯看电视，跟叶婉容都没这样过。 现在苏绮坐在他身上，给他的第一感觉就是：“这娘们身体好沉！” 苏绮比小雯要高出十几厘米，体型也没有她那么瘦，体重比小雯要重上二十几斤。 坐上去确实要沉很多。 不过，还是处在可以承受的范畴。 还没有开始播放新闻，苏绮坐在柳青怀里，突然问他： “今天芷萱对你的态度怎么样了？还有没有给你甩脸色？” 说起这个话题，柳青不由得笑了起来，说道： “今天没甩脸色了，下午还给我按了肩膀。” “舒服吗？”苏绮问道。 “挺舒服的。”柳青老实说。 不过说这话的时候，心里多少还是有那么一点发虚。 “我也觉得挺舒服的，”苏绮笑道，“特别是头枕在那里……” 柳青突然不知道该说什么了——你作为一个女人，说这样的话，适合吗？ 这话一点都不像一个高冷美女总裁说出来的话，简直就像个女流氓了。 苏绮抓着他的手往上移了一些，又说道： “其实你想要对她做点什么的话，只要她愿意，我是不会介意的。” 7017k 第三一二章 苏绮的打算 苏绮的话让柳青呆在了那里。 这女人能够接受他有别的女人，这一点他还能够理解。 毕竟那几个女人在苏绮之前就已经在柳青身边了，不能接受，两个人就不存在结婚的可能。 为了获得控制集团的权力，做出一些退让，属于可以理解的范畴。 可是，现在做出这样的暗示，这就是主动的给他推荐女人。 这是不是大方的过头了一些？ 柳青心中闪过一个念头： “难道是她想要给我多找几个女人，天天来压榨我，让我早一点嗝屁，然后她来继承我的遗产？” 但很快又否定了这个想法： “那不可能，除了那个天元口罩厂，我又没有什么遗产。集团的股份还在我妈手里呢。就算她跟我结了婚，我死后她能继承我的遗产，但她不能继承我妈的遗产啊。她不只是不能让我早死，还得要尽量的让我活得久一点，这样我才有机会继承我妈的遗产，她才有机会继承我的遗产。” 否定这个想法，又生出另外一个想法： “我知道了，她的想法就是给我多找几个女人，让我天天都泡在美女堆里，消磨我的意志，让我没有心思干正事，这样集团的权力就被她一手给掌握了。” 想明白这一点，不由得倒吸了一口凉气： “这女人，心机好深沉！” 不过，他喜欢这样的心机女。 跟她结婚，不就是为了让她来干活，自己来享受吗？ 各取所需，皆大欢喜，这就是真正的双赢。 话是如此，但是他对苏绮的提议并没有附和的想法。 不是他清高，他就是个老色批，是一个永远喜欢年轻漂亮妹子的猥琐男，这一点他从来都没有否认过。 主要是他对冯芷萱有一些意见。 别的妹子也就算了，这个妹子给他的感觉就是一个小仙女，冷不丁就一拳打过来。 这种小仙女可惹不得。 稍微一个不慎，人家一篇小作文写出来，就可以让他社死了。 摇头道：“她……还是算了吧。我总感觉他对我有敌意，到时候她要告我强迫她，我要栽进去不说，天元集团的名声都给毁了。又不是什么天姿国色，这犯不着。” 苏绮问道：“如果是她主动的呢？” 柳青还是摇头：“那还是不行，没有证据，到底是谁主动的，谁能说得清呢？一篇小作文就把人给弄废的，这种事情还少了吗？我不冒那个风险。” 苏绮点头：“倒也是这个道理。” 冯芷萱到底会不会做这种事情出来，她也不能确定。 坐在柳青的怀里，想了一会儿，又问道： “如果……录下她主动的视频呢？我说的是在她知情的情况下，这样你就不用担心她写小作文了吧？” 柳青一愣：“怎么录？” 苏绮道：“我可以拿手机帮你们录啊。” 然后，她就感受到了柳青身体的变化，不由得笑了起来，说道：“你喜欢这样吗？” 笑得有那么一些肆意。 “这就是一个女流氓，”柳青心里想着，“而且是那种通吃型的。” 不过想起苏绮的提议，脑海里出现画面，情绪确实有点澎湃，甚至于膨胀。 新闻开始了。 两个人的目光都没有投放在新闻上面。 一楼厨房，冯芷萱好不容易将碗筷都收拾好，餐桌也擦干净了，椅子都摆放好，这才上楼。 到了上面，眼睛往客厅里一瞄，心脏如受重击，一下子碎成千万片。 眼睛闭上了，整个人都无力的瘫坐在那里。 心里想着：“这么不要脸了吗？在客厅里面……她不会是以为自己在坐摇摇车吧？” 她瘫坐在阴暗的角落，没有人注意到她，也没有谁有那个精力去注意到她。 也不知道过了多久，客厅里面的那两个人才站起身来，去了柳青的卧室，并且将卧室门给关上。 冯芷萱这才抹着眼泪站起来，走进了苏绮的卧室。 ——在这一栋别墅，房间倒也多，可并没有属于她的卧室，她一直都是和苏绮住在一块的。 一边哭一边洗澡，洗完澡出来，看到苏绮已经盘着双腿坐到了床上。 那一脸的容光焕发，让冯芷萱再也不相信这个女人不喜欢男人的谎言了。 语言可以骗人，但是身体骗不了人。 像个受气小媳妇一般的走到了床边，还没有爬上床，苏绮就对她说： “柳先生现在有点累，你要不要过去帮他按摩一下？” 冯芷萱看着苏绮，眼神里充满了痛苦。 她当然知道苏绮这个时候让她去给柳青按摩的用意。 她想过，柳青可能会强迫她做她不愿意做的事情，她甚至做好了接受的准备。 可是，她没有想到，强迫她去做自己不愿意做的事情的，竟然是苏绮。 这是一种被背叛的感觉，是一种被出卖的感觉，也是一种心碎的感觉。 眼泪又往下掉了。 苏绮叹息了一声，拉住了她的手： “芷萱，你可能觉得我这人挺无情的，要逼迫你做你不愿意做的事情。” 冯芷萱心想：“难道不是吗？” 苏绮道：“可是现在我真的很为难，我需要你来帮助我。” 冯芷萱委屈的说道：“就用这种方式来帮助你吗？” “原本是不需要的，可是之前你跟他的关系闹得很僵，不这样，他一直对你都会心存疑忌。”苏绮拉着她的手，对她说道，“我知道这样对你很不公平，会让你做出很大的牺牲，可是这个世界，除了你，我再没有信得过的人了，只有你能帮助我。” 冯芷萱看着她，心里苦得很：“苏总，你究竟让我帮你什么？非得要我那样做才行？” “明天集团就要召开股东大会，会投票决定他能不能当新任董事。你也知道的，这个投票肯定会通过。到时候他是董事了，就需要一个秘书。我希望那个秘书是你。”苏绮说道。 “让我当他的秘书？”冯芷萱一愣，没有想到苏绮会做出这样的安排。 跟这个人本来是冤家对头，竟然让自己当他的秘书。 她脑子都有点转不过来了。 “你是我唯一信得过的人，”苏绮道，“让你来当他的秘书，才能够保证这集团继续在我的控制之下，这对我来讲很重要，你能明白吗？” 7017k 第三一三章 舍身取义冯芷萱 从能力上来讲，冯芷萱给苏绮当了几年的秘书，对集团的了解很深，完全有能力当柳青这个董事的秘书。 这比招新人过来当秘书要强得多。 招一个新人过来，哪怕这个新人在别的地方有着很丰富的职场经验，可是想要了解这么大一个集团复杂的人事关系，还是需要比较长的一段时间。 用老人肯定要好一点。 就算是集团别的秘书也没有冯芷萱这样长期帮助苏绮这个副总裁处理集团事务的经验，在这个岗位上也没有那么得心应手。 冯芷萱的优势还是挺明显的。 等以后柳青成了集团总裁，冯芷萱就是总裁秘书。 秘书能做的事情很多，特别是在这个总裁对商业运作不怎么了解的情况下，秘书能做的事情就更多了。 苏绮这个副总裁的位置会继续保留，总裁秘书又是苏绮的人，四舍五入，那就等于这个集团依然还在苏绮的控制之下。 但是，这有一个前提，那就是柳青能够接受冯芷萱成为他的秘书。 以现在两人的关系来看，那显然是不可能的。 柳青又不是傻子，怎么可能把秘书的位置交给一个对自己有敌意的女人？ 所以，苏绮才会生出这样的想法。 冯芷萱也很快的想明白了这个道理。 心里想着：“原来苏总并不是故意的要折辱我，而是没有别的路可以走了，只有我这样做才能够帮得了她。” 心情很复杂。 一会儿，觉得苏绮把自己推送给柳青，显得太过绝情了。 一会儿，又为苏绮对她说的那一句“你是我唯一信得过的人”而感动。 一会儿，还会因为苏绮这个世界上没有别的可以信任的人了，而替她心酸。 苏绮拉着冯芷萱的手，说道：“芷萱，我知道你对我的好，我也知道，这个世界上就只有你一个人对我这么好。现在我很需要你，你能帮我吗？” 这话说得，冯芷萱一下子就情绪上头了，说道：“苏总，只要我能帮到你，做什么我都愿意。” 苏绮很欣慰，把她身子拖过来抱了一下，道： “我知道，你肯定会帮我的……如果你不帮我，这个世界上就没有人帮我了……只是，太委屈你了……” 冯芷萱眼泪又出来了，为获得了苏绮的信任而感到特别的幸福，道：“我不委屈……” 不只是不委屈，还有一种热血澎湃的感觉——这就是在为了某种神圣而伟大的事业献身。 苏绮拍了拍她的肩膀，然后轻轻的推了一下，道：“擦掉你的眼泪，去吧。” 冯芷萱依依不舍的离开了她的怀抱，抹了一下眼角的泪水，就离开了这间卧室，顺手还将卧室门给带上了。 那步伐，那气势，不像是要去给一个男人做按摩，而像是奔赴刑场去的。 短短几步路，就给她走出了一股舍身取义的气概。 卧室门关上之后，苏绮的脸上现出一丝愧疚： “我是不是对她过分了一些？” 但又想着： “如果不这样做，对她也不是一件好事，除非她愿意离开我。不然一天天的看着我跟柳青在一起，大概她会被逼疯的吧？到时候要不就是伤害柳青，要不就是伤害她自己，要不就是伤害我。” 心里闪过很多念头，最后还是化做了一声叹息。 没过几分钟，她才刚刚的躺好，卧室门又开了，冯芷萱进来了。 “怎么就回来了？”苏绮有一些意外。 “他说……”冯芷萱脸色有一些复杂，“他说他不累，他让我回来给苏总你按摩。” 苏绮愕然，愣了半响，才说道：“额……好吧……我确实也有点累……” 翻了一个身，趴在了床上，等待着冯芷萱的按摩。 冯芷萱爬上了床，拿出专门学习过来的手艺给她按摩，心里还在想着被柳青拒绝的事情。 有一种逃过一劫的轻松感。 但又有一种被轻视了的屈辱感。 ——大晚上的自己都不要尊严的送上门去了，可人家居然来了一个退货，这让她特别的不服气。 ——凭什么啊你？ ——这不是看不起人吗？ 给苏绮按摩，心里想的全是柳青，轻一下重一下的，让背对着她的苏绮都感受到了她的心不在焉。 只是苏绮也有那么一点心不在焉的，不知道柳青为什么要拒绝，也不知道柳青这一番拒绝，又有着什么样的深意。 ——其实也没有什么深意，柳青就是不敢和这个小仙女发生过深的关系，怕给自己惹祸上身。 一开始冯芷萱给他按摩，他还能接受。 累了的时候有人来做一下按摩，放松一下身体，当然是好的。 只是做一下按摩，也不会给自己惹上什么麻烦。 但是，过了几分钟他就觉得不对劲了。 感觉这个女人有别的意图。 他可不想自己的把柄被这个女人给拿住。 他的人设是一个正能量的民营企业家，把柄被这样的小仙女给拿住了，那还得了？ 在感受到这个女人越过了界限之后，他果断的叫停了冯芷萱的行动，让她去给苏绮按摩。 强忍着不适感给他按摩的冯芷萱也没怎么坚持，就这样离开了。 在她离开后，柳青赶紧将卧室门给关上，然后反锁。 ——男人出门在外，一定要保护好自己。 这一点他是知道的。 看看时间还早，打开微信和叶婉容聊了几句，问一下她的身体有没有什么变化，喜欢吃酸的，还是喜欢吃辣的？ 叶婉容很好笑：“我这才一个多月，能有什么变化？” 聊了没两句，叶婉容懒得打字了，就发起了视频请求。 柳青接通视频，然后就看到叶婉容和小雯在一起，并排坐在床上，看起来应该才洗完澡没多久，身上都穿着睡衣。 房间里应该是开了空调，她们两个穿着的睡衣也比较单薄。 看得出来，她们两个也就只是穿了睡衣而已。 看她们的样子，晚上大概也是睡在一起的。 柳青突然有一些郁闷——如果自己在的时候，这两个妹子也能够如此亲密的在一起，那该多好？ 然后，又想到了隔壁的那两个。 冯芷萱怎么样不好说，苏绮这个双倒是有那个意思…… 突然就有点心不在焉的了。 7017k 第三一四章 股东大会 晚上十一点多，柳青才睡没几分钟，都没有完全睡着，迷迷糊糊的就听到了有人扭门把手的声音，门反锁了，没有扭动。 柳青一下子就清醒的过来，心里想着： “不是那个小仙女过来了吧？” 脑海里浮现出的画面就是冯芷萱披着头发，手里拎着一把菜刀，菜刀还在往下滴血，脸上露出诡异的笑容。 ——为什么菜刀会往下面滴血，滴的又是谁的血，他没有考虑那个问题，反正他脑海里的画面就是那样的。 暗自庆幸：“幸亏我把门给反锁了，要不然今天晚上我命休矣！” 正想着，就听到了敲门的声音，还有苏绮的声音：“睡了吗？” 柳青这才明白是自己想多了。 脑海里闪过一句话——三十如狼，四十如虎。 这一次不是小仙女来了。 是狼来了。 敲门声还在持续，大概他不回复的话，这声音会一直持续下去。 柳青无奈，回了一声：“睡了。” 苏绮轻笑了一声，在门外说道：“那你现在醒了，把门打开吧。” 柳青只能起床把门打开：“这么晚了你……不是……你这不冷的吗？” “所以让你快点开门啊。” 苏绮说着，就挤了进去，钻进了他的被窝里面。 柳青将门反锁之后，这才走过去：“你怎么不在你那里睡觉？” “我突然想起，我们以后是要做夫妻的，既然是夫妻，那肯定要在一张床上睡觉。我们可以先适应一下。”苏绮解释道。 柳青哦了一声，觉得这解释很合理，于是便也钻进了被窝里面。 睡觉的时候，怀里能够抱着一个人，感觉其实还是挺好的。 对于苏绮，他倒是不提防。 人家没必要对他下毒手，因为不值得。 在他关灯之后，苏绮笑着问他： “你为什么还要把房门反锁啊？难道怕有小偷过来吗？” “我不怕小偷，我怕你那个秘书。”柳青实话实说。 “其实她没你想的那么可怕，”苏绮还是给冯芷萱解释了一下，“实际上她就是一个刺猬的性格，露出尖刺，也只是为了保护自己，她这人本质并不坏。前几天看疫情那个样子，她还在我面前哭了几场呢。” “也许吧，”柳青道，“但是她跟我五行不合。” 苏绮道：“我已经批评过她了，她也承认的错误，愿意改正。” 柳青还是摇头：“我总感觉她对我有敌意。” 苏绮笑了起来，伸出手臂搂住了他的脖子，带着一些撒娇意味的说道：“你都抢走了她的女人，难道就不能允许她有一些敌意吗？” 说到这个，柳青突然来了一些兴趣：“你跟她真的是那种关系吗？” “是啊，我又没有否认过。”苏绮道。 “额……”柳青有一些不好意思的问道，“那你们平时是……” 苏绮嘴贴在了他耳朵边上，低声笑着说道： “想要了解是吗？要不，我把她叫过来，让你看一看……” 柳青脸热心跳，连忙说道：“别这样开玩笑……” “想看吗？”苏绮问道。 柳青摇头否认：“没有那个兴趣……” 心下寻思：“明天得把手机里的那几个视频给删掉，这样就死无对证了。” 突然身子一僵，然后就听到了苏绮哈哈的笑声：“你骗人，你明明有兴趣……” 这让柳青感觉特别的尴尬，连忙解释： “那是因为你，没有别的原因。” 当天晚上，苏绮提出了两次把冯芷萱叫过来，但两次都被柳青果断的拒绝了。 他甚至都做好了拒绝第三次的打算，然而，苏绮没有继续提议了。 这一天晚上，他们睡得倒是挺晚的，以至于第二天醒过来的时候都到了八点多钟。 还是被外面的敲门声给弄醒的。 苏绮醒过来之后，看了一下时间，马上清醒过来了： “九点钟就要开股东大会了，我得赶紧起来！” 又推了一下柳青：“你也赶紧起床了，等一下你也要去开会。” 现在就已经八点半了，九点钟要开会，他们甚至连吃早餐的时间都没有了。 两个人推开被子坐了起来，彼此对视一眼，心里都闪过一个想法： “美色误事！” 洗漱之后，穿戴整齐，已经是八点五十五分。 冯芷萱已经将早餐准备好了，书房里连线开会的电脑也打开了。 柳青问苏绮：“有没有另外的电脑？我要不要去另外一个房间连线？” “电脑有，但是没必要，”苏绮道，“你就跟着我一起连线吧，我们一起隔离的消息也是瞒不住人的，不如大大方方的让他们知道，反正我们以后是要结婚的，这样也可以打消一些人的小心思。” 柳青提出分房连线，主要还是怕苏绮尴尬——他出现在苏绮的家里，孤男寡女共处一室，势必会有一些桃色新闻传出去，对苏绮的影响不好。 他一个未婚的男人倒是没有什么。 这种桃色新闻，吃亏的总是女性。 可苏绮都不在意，他也就没必要坚持了。 还有五分钟，早餐都已经准备好了，两个人匆匆忙忙的吃了几口，然后就坐到了电脑前，准备着开会。 苏绮知道柳青没有过这样的经历，对他说道： “等会儿开会的时候，不需要你说话的时候你就不要说，坐在旁边看着就可以了。” 柳青不满：“你这有点涉嫌看不起我了。想当初我也曾经和鹏城的领导在一起谈笑风生，也曾经在二十多万人的直播间侃侃而谈，什么大场面没见过？你这才什么场面？能唬得住我吗？” 苏绮不由得笑了起来：“行了，知道你有能力了。但是商业运作的事情，你还是尽量的少说几句吧，这个不是说几句正能量的话就可以的，真的需要有专业的知识才行。” 九点，天元集团的网络视频会议正式开始。 天元集团所有的股东都出现了。 一共有十几个股东，有在国内的，也有在国外的，有男有女。 有的是一个人，有的旁边还有着秘书。 丁芸这个董事长也上线了。 而且，这一次会议的主持人就是丁芸。 在她旁边的是耿霞——她自己可不懂怎样来搞一场网络视频会议。 第一个议题，就是投票决定要不要新增柳青这个董事的席位。 7017k 第三一五章 当选董事 柳青这个董事的提名是在年底确定的，这一次就是通过股东大会投票，让他这个提名董事成为正式董事。 成为正式董事之后，柳青就可以参与集团的董事会议，算得上是真正的进入到了集团的核心层。 这是丁芸通过柳青控制集团权力的第一步。 这一次投票，只不过是走一个过场而已。 特别是大家看到柳青就坐在苏绮旁边的时候，更确定了这一点。 柳青不在丁芸身边而是在苏绮身边，这一点就很耐人寻味了。 那些股东们早就知道了苏绮被隔离在家的事情，看到柳青在她旁边，自然也就知道柳青这段时间都得在苏绮这边。 看着那一对年轻的男女并肩坐在那里，这带给了他们一种很奇怪的感觉，忍不住浮想联翩。 不过有一说一，这一对年轻人坐在一起，看上去还是挺登对的。 以前就听说了柳青和苏绮关系不错，现在看到这样的画面，算是证实了这一点。 有些人觉得可惜，有些人觉得挺好的——这样就避免了集团内部分裂。 投票表决之前，丁芸又说了一遍柳青这段时间在商业上取得的成功。 一个亿的投资，几个月的时间就已经有超过两亿的利润到手，这个表现已经相当优异了。 而且还上了晚上七点钟的新闻，上了各大主流媒体的头条。 不只是如此，还用生产出来的两亿个口罩帮助天元集团也上了七点钟的新闻和各大主流媒体的头条。 综上所述，丁芸认为柳青完全有资格来担任董事会的董事。 她的这番话没有任何一个人表示反对。 至少董事会另外的那些成员都没有这样的表现。 说柳青不够资格，那他们更加不够资格了。 投票没有任何的悬念，柳青全票当选天元集团董事会董事。 投票之后，柳青便讲了一段话。 正如他所说，在二十多万人的直播间他都侃侃而谈，面对着这十几个股东参加的网络会议，真没有什么怯场的。 很自然的说了几句套话，然后表示自己现在工作的重心还是在鹏城那边，所以暂时不会在总部设立办公室。 当然，董事会要开会，他还是会到场的，就算没有时间到达会场，也会通过网络连线参与会议。 这也就是在表示，他这个董事不只是挂名而已，会实际参与到集团的决策中来。 苏绮明白，有些话是对着自己来说的。 不过她脸上还是带着微笑，听着柳青去说。 董事投票之后，就到了下一个议题——接下来的时间里集团应该怎样应对疫情，应该寻找什么样的投资方向。 会议由丁芸主持，但是投资方向上面，就得由苏绮这个代总裁来发言了。 这些具体的事务，本来就是由总裁来负责，然后向股东们说明，由股东们审议通过。 在说这些之前，苏绮就特别的感谢了柳青： “疫情爆发之前，柳董事就多次提醒过我，要注意疫情的爆发，制订出相应的应对措施来，尽可能的避免集团的投资受到疫情的影响。在他的提醒之下，集团也作出了相应的措施，虽然不能完全的避免损失，但也将损失降到了最轻。没有他及时的提醒，集团会陷入到巨大的麻烦之中。在这里我觉得我们集团所有的人都需要感谢一下柳董事。” 说完这话，还站起来对着旁边的柳青鞠了一躬，很认真的说：“谢谢你，柳董事。” 柳青愣了一下，没有想到苏绮还会给自己来这一套。 在股东大会的时候提起这个，那就是在给他撑场子。 两个人虽然已经谈婚论嫁了，但本质上他们还是竞争对手。 现在这女人主动的给他撑场子，让他感觉挺意外的，同时也觉得这个女人的格局挺大的，对她又生出了一些好感。 不只是他，丁芸也有一些意外，然后脸上露出了笑容。 ——再精明的一个人，遇上别人称赞自己的儿子，还是会很开心的。 特别是自己看不惯的人称赞自己的儿子，那个成就感简直刷满了。 柳青愣了一下，然后也站了起来，说道： “这个不用感谢，在我没成为董事之前，我也是天元集团的一份子，我看到了风险，就应该提示出来。这也不是我一个人的功劳，你能够在集团提出这一点，能够制订具体的应对措施，董事会能够通过这样的措施，这才是最关键的。这是大家共同的努力，才避免集团因为疫情而陷入到困境中。” 苏绮捧了他，他当然也要捧回去，这才是做人的道理。 只是他的这一番话让那些股东们略有一些尴尬。 因为实际情况是，苏绮提出那样的建议时，很多人都反对，认为情况不可能那么糟糕。 结果，疫情爆发，情况之严重，应对之严格，远远的超出了他们的想象。 如果一开始就相信柳青的判断，公司能够将损失降到更小。 在这上面，他们是拖了后腿的。 同时他们也有一些感慨——柳青这个初中都没毕业的年轻人，曾经的保安，是怎么能够做出那么精准的判断的呢？不只是判断了疫情爆发的程度，还投那么多的资金来办一个口罩厂。 ——得对自己的判断有多大的自信才会那样做啊？ ——难道这个世界真的有天才的存在吗？ 有一点，他们也认为苏绮说的没错，如果没有柳青的提醒，集团不会有人会想到疫情爆发这种事情，更不会想到规模有这么严重，不可能做出相应的预案来。 那样集团会遭受到难以承受的损失。 他们这些身家过亿的股东，资产很有可能就会遭遇清盘。 他们确实要念着柳青的人情。 苏绮当着这些股东的面夸赞柳青，可不只是为了给他撑场子。 主要的目的还是要提醒那些股东，柳青对于疫情的分析相当的精准。 这样才能引导接下来的议题往她想要的方向走。 疫情会持续多久，会有多大的影响，以及，在疫情下，什么样的投资会给集团带来更大的利润。 7017k 第三一六章 就这么现实 这一场股东会议从上午九点开到了中午十二点半。 整个过程中，柳青话说得并不多。 主要是苏绮在说，那些股东在问。 问答之间，可以看出苏绮对会议议题的操控力。 几年副总裁的经验，半年代总裁的经验，让她在这样的场合中游刃有余。 讲起人情世故，各种职场斗争，她排不上号。 可是讲到商业运作，全场就没有一个能比得过她的。 开这个会之前，她已经让她的团队作出了相应的调查，一些该了解的了解了，该咨询的咨询了，有的甚至有了合作意向。 而且她的记忆力很强，都不用看资料，各种数据就能准确的说出来。 用数据来佐证自己的观点，让自己的观点更有说服力。 她提出的近期的投资主张，就是医疗器械行业，而她要进入的市场，是海外市场。 她也明确的说了，这是柳青给她的建议，她觉得很有道理。 柳青在会场上发言最多的也就是在这一段，做出了疫情会在国外爆发的分析，并且断言那些地方不会采取果断措施，也没有能力采取果断措施，必然会让疫情走向不可控。 在这样的前提下，做相关医疗器械的投资，会带来比较大的利润。 参与这一场网络会议的股东就有几个肉身在国外，他们表示了质疑。 当时主流的观点就是这种病毒针对的就是黄种人。 他们不认为会在西方世界爆发。 但是，柳青能够拿出诸多的疑点来佐证自己的观点。 特别是，病毒会变异。 他没法说服所有人，但只要能够说服大多数人就可以了。 在疫情的判断上，柳青已经隐隐的成为了这方面的权威，而且他也不是空口说白话，还是提出了一些证据。 虽然那些证据看上去确实有点苍白，但是，怎么都比疫情爆发之前他提出来的那些证据要有力。 所以，还是成功的说服了大多数人，同意接下来一段时间的投资方向以及投资规模。 具体的操作，那就是苏绮的事情，跟他们这些股东没有太大的关系。 只不过，每一个具体的投资案，苏绮还是得向董事会上报，由他们来审核批准。 董事会所有的董事都有资格去过问每一个投资案的具体进展。 十二点半，这一场股东大会总算是结束了。 只仓促吃了几口早餐的两个人早已经饥肠辘辘。 从书房出来，他们直接奔赴厨房。 连线的时候，冯芷萱没有出现在镜头里面，但她也一直跟在旁边，还打开了自己的手提电脑，时不时的调出相关资料给苏绮看。 她也没有时间去做饭。 不过她吃早餐的时间比较长，肚子没有饿着。 三个人去了厨房，这时候柳青也不想做什么菜了，直接下饺子。 一边烧着水，一边就切点大蒜辣椒的，根据个人的口味倒一些生抽食醋进去，作为蘸料，也弄了三个碟子的。 锅里煮沸腾之后，又点上一次水。 再次沸腾，再点一次水。 这样一共点上三次水。 苏绮看着柳青这样操作，有一些好奇： “还有这样的讲究？我们就是一次煮熟，也没有做蘸料。” 柳青能够理解。 因为他刚开始煮饺子也就是那个样子。 以前没吃过，也不懂得怎样做，做出来的味道特别的难吃。 后来，是跟霍珍珍在一起后，才知道原来饺子应该那么煮，应该要蘸着醋吃。 不同的地域有不同的饮食风格，有些地方认为属于常识的东西，在有些地方，很多人都不知道。 苏绮说起这个，他突然就想到了霍珍珍，然后就有了一点感慨。 和那个女人在一起几年，最后还是分开了。 原因，他没钱，只是一个没前途的小保安。 和苏绮认识才几个月，前两天才因为隔离的缘故住在一起，然后，现在已经准备要结婚了。 原因，他家里有天元集团百分之五十五的股份，他即将要成为天元集团的董事，几个月后还要成为天元集团的总裁。 这人世间的分分合合，就这么现实。 笑了笑，把那些念头驱散出去，一个人捞了一盘饺子，上桌开吃。 苏绮吃了一个饺子，感慨：“原来饺子也挺好吃的，只是我们不会做而已。” 挺简单的方法，哪怕只是在网上搜一下就能够掌握的东西，可是她们连那样的概念都没有，自然也不会去搜索，结果就是吃了两顿味道很糟糕的饺子。 她对柳青说道：“这段时间横竖出不了门，我得好好的上网学习一下做饭做菜。” 柳青好笑：“出不了门，你也没那个时间学习吧？” 苏绮确实挺忙的，也就他来的第一天，白天陪着他聊了一天。 其余的时候，上午下午都是在自己的书房里面忙着，就晚上能陪陪他。 也是这样的忙碌，让他对总裁这个职务有点望而生畏。 ——有钱了不就是为了享受的吗？还那样辛辛苦苦的拼着干嘛？ 但是他也知道，坐到了那个位置上，就要干那样的活。 他还不是天元集团的总裁，只是一个天元口罩厂，就让他过年不得安宁，现在一天也得几个小时来处理那边的业务。 从这上面讲，和苏绮结婚，确实是一个最好的选择。 苏绮喜欢忙事业，她在这里面才能得到最大的满足感。 把权力借给她，对两个人都好。 只是她想要有空闲的时间来学做菜，柳青觉得这就是一个不切实际的幻想。 苏绮吃了一个饺子，笑着对他说道：“时间不跟那什么一样，挤一挤还是有的。” 柳青看了一眼她。 确实，需要挤一挤才有。 又看了一眼坐在另一边的冯芷萱。 有的人，不需要挤就有了。 冯芷萱被他那一眼看得满面通红，低头说道： “我有时间，以后我上网多看一些做菜的视频，学着做菜。” “那也行。” 苏绮看了一眼柳青， “光看视频还是不行的，亲爱的，你以后就多教教芷萱，共同提升。” 柳青知道苏绮这是要制造冯芷萱和自己在一起的机会，感觉就特别的奇怪——这女人老是把那个女人往我这边推，究竟什么意思啊？ 但是，也不好反对，点头说道：“好吧。” 心里却拿定了主意，跟冯芷萱在厨房的时候，一定要看好她手中的那把刀。 7017k 第三一七章 亲爱的 初八这一天上午，苏绮和柳青参与了天元集团的股东大会。 吃过饭后，又去进行一场网络视频会议。 这一次是和天元集团的高管们召开。 上午的会议决定投资方向，下午的会议确定具体项目的执行人，商讨细节。 这一场会议跟股东们无关，董事也用不着参与。 主持会议的是苏绮这个代总裁。 柳青原本是用不着参与这种会议的，但因为要商讨的投资方向是医疗器械方面的，还是根据他的建议做出来的，所以让他参与一下会议，提供一下自己的思路，没有问题。 而且，以后柳青要成为集团的总裁，在这些未来的下属面前多露一下脸，有助于以后开展工作。 几天前苏绮就已经让团队行动起来。 医疗器械的生产许可不容易办下来，自己建立一个这样的工厂，难度很大。 他们的投资方向是寻找这个行业的合作者，由他们负责出钱给对方扩展产能，按照一定的比例分配股份，共同获益。 几天的时间也寻找到了一些合作目标。 其实按照柳青的想法，最好是投资疫苗，他甚至说出了几家公司的名称。 可惜，没有那个投资渠道。 ——有一些投资，不是说你想要投资就能够投得进去的。 呼吸机、防护衣、洗手液这样的倒没有什么投资门槛，投资机会很容易就找到了。 而这个时候，也有一些相关的厂家想要扩大投资，趁着这个疫情大干一场，但是他们拿不出钱来投资，连贷款也贷不了多少。 这个时候，有投资公司愿意给他们投巨资扩张产能，共享收益，他们当然愿意。 柳青和苏绮同框出现在网络连线中，也让集团的高管吃了一惊。 更让他们吃惊的是，那一场会议，进行到了一半的时候，苏绮突然对坐在旁边的柳青说： “我现在有点口渴了，亲爱的，帮我拿一瓶水来。” “亲爱的”这三个字惊起了一片涟漪。 这等于是官宣了。 这样的表态，还是挺有好处的。 原本的冤家对头，现在竟然有了这样的关系，让一些担心苏绮在集团很快就要失去地位的高管对集团的未来有了更强的信心。 人事不稳，那是一个公司最忌讳的事情。 现在这对立的两家都要成为两口子了，人事上面的问题也就不是问题了。 那样大家就可以安心的谋求发展。 柳青能明白苏绮的心机，不过这样对他也没有什么损害，甚至对他还能有一些帮助，他也乐于配合。 一场会开完，就已经是晚上七点了。 晚上继续吃饺子，由冯芷萱去煮——中午她都看着柳青煮了一次，这个东西完全没难度，让她去做也没问题。 这一对男女退出连线会议就去客厅看电视新闻，不过这一次没有挤在一张沙发上面了。 昨天柳青就上了当，说着是坐一张椅子上看电视，结果自己变成了摇摇椅，腿都快要被压麻了，电视也没看成，甚至于新闻什么时候完结的都不知道。 这一次苏绮又提出了这个要求，但是被他果断的拒绝了。 ——他已经明白了通过看七点钟新闻了解国家政策的重要性，现在谁都不能阻挡他看新闻。 冯芷萱煮好饺子，带着一颗脆弱的玻璃心小心翼翼的上来叫他们吃饭的时候，瞄了一眼，没发现可怕的场景，这才放心的走过去。 他们没有下去吃饭，而是让冯芷萱将吃的端过来，就在二楼厅里面，一边看着电视一边吃着饺子。 柳青突然有一些感慨：“这如果是放的春晚，那就有点大年夜的气象了。” 这话莫名的就让苏绮心里酸了一下。 这一次的大年夜，是她过得最冷清的一次，就和冯芷萱两个人一起过的。 沉默了一会儿，笑着说道：“也许今年的大年夜，就得在你妈那里过了。那时候应该挺热闹的吧？” 柳青想了一下，真要去丁芸那里过，叶婉容和小雯大概也在，叶婉容的孩子也应该生出来了，那时候确实挺热闹的，也有了一份家庭的气象。 只是想象了一下，又看了苏绮一眼，笑了： “就你跟我妈那关系，我怕见着面了你们会吵起来，过年都过得不开心。” “你小瞧我了，”苏绮道，“我这人能屈能伸，只要是对事业有帮助，见了你妈喊一声妈，完全没问题。” 说这话的时候，她脸上还带着笑，只是语气中颇有一些自嘲的成分。 她倒是不给自己立牌坊，提出和柳青结婚，分析的也就是双方结婚之后的优势互补，根本就不会扯感情方面的因素。 自嘲起来，也不带半点心理压力。 她自己不尴尬，冯芷萱却特别的替她尴尬，心里想着：“苏总为了事业牺牲这么大，我可不能拖她的后腿，一定要帮助她完成这个心愿。” 下定了决心，哪怕再反感柳青，都要尽可能的讨好对方。 吃完饭后，她将碗筷都收拾起来，回到二楼，两个人还在看电视，不是七点钟的新闻播报了，而是粤省这边的新闻报道。 她站在那里犹豫了一会儿，走到了柳青身后，主动的给柳青按摩起来。 苏绮看了她一眼，脸上露出笑容，微微的点了一下头，暗示她做得对。 冯芷萱信心更足了。 刚开始柳青给吓了一下，但很快想到，有苏绮在旁边，这个小仙女也不会对自己做什么危险的动作，然后就心安理得的享受对方的服务了。 正舒服的时候，就听到苏绮说： “你现在已经是集团的董事了，有没有董事秘书的人选？” “哪能那么早就找到合适的人选？”柳青笑了一声，道，“你在集团那么长时间了，对集团的人事很熟悉，要不你给我推荐一个？” “行啊，”苏绮笑着说道，“冯芷萱，让她做你的秘书怎么样？” 柳青愣了一下：“她？做我秘书？” “是啊，我觉得她挺适合的，在集团也做了那么长的时间，各方面都很熟悉，能力也挺强的，正是你需要的人选。” 说完这些，苏绮又笑了起来： “亲爱的，我把我最得力的人推荐给你，你有没有感动到？” 7017k 第三一八章 软语哀求 柳青一点都不感动。 他又不是傻子，苏绮一提到让冯芷萱做他的秘书，他就知道这女人打的什么鬼主意。 ——这不就是想架空他吗？ 这女人，就是贼心不死！ 他干笑：“她这么有能力的人，跟着你不是挺好的吗？我可不敢横刀夺爱。” “不要紧，”苏绮大度的说道，“虽然很舍不得，但现在你更需要一个对集团熟悉的人，所以我可以忍痛割爱，让她来帮助你，毕竟咱们都是一家人嘛。” 冯芷萱都有一些紧张了，还特意的将身体前倾，让柳青的脑袋跟自己身体的接触更紧密一些。 柳青看出了她的意图，恍然大悟： “原来她们早就已经商量好的，难怪这个女人突然间对我态度变好了，原来是有所企图。” 苏绮说得还是挺有道理的，有这么一个人做秘书，能够更好的帮助他了解这个集团。 ——一想起苏绮拿给他的那一大堆资料，他就头疼得想摞挑子不干了。如果有一个对那些资料熟记于心的秘书在身边，随时可以咨询，就用不着死记硬背了。 正是因为有道理，所以想要拒绝，他必须要考虑一下该怎么拒绝。 肯定不能说“我怕你们两个架空我总裁的权力”，这个理由说出来太伤感情了。 而且，这个理由说出来也太丢人了。 ——真要对自己自信，就不用担心自己的权利会被一个小秘书给架空。 要找一个光明正大的理由才行。 只是急切间，他也想不到什么理由。 本能的就想到了一个万能的理由——我要问我妈。 但话到嘴边，还是没有说出来。 理由也挺简单的，太丢人了，这显得自己就是一个妈宝男。 沉吟间，就听到苏绮给他说着让冯芷萱做他秘书的好处。 对集团的人事和产业投资都有着比较深的了解，现在和那些中高层都保持着微信联系，不管发生什么事情都能够做出快速的反应。 以后他们就是夫妻，一个当总裁，一个当副总裁，彼此间的默契很重要。 冯芷萱跟着苏绮几年，对苏绮的行事风格有着比较深的了解，一些事情，有冯芷萱作为桥梁，更有助于双方的沟通了解。 至于这么好的人才苏绮为什么不留着，那是因为苏绮自己对集团已经足够了解，她办公室也有自己的专属秘书，都带了几个月了，也能派上用场。 而柳青对集团一无所知，需要一个集团的老员工来带他。 而在这方面，就没有比冯芷萱更适合的人选了。 苏绮当然也知道柳青在担心什么，跟他说： “你要是担心和芷萱合不了拍，那也不要紧，先试上几个月。等你成为了集团总裁，对集团有了一定的了解，再换一个人当你的总裁办公室秘书也无妨。” 冯芷萱很紧张，一边给柳青按摩，一边软声求道：“柳先生，你就给我这次机会吧，我一定能让你满意的。” 她早已经明白了，自己的命运并不掌握在苏绮手上，而是掌握在柳青的手上。 在苏绮连自身都保不住的情况下，还来跟这个男人对抗，那显然是不明智的。 唯一能做的就是央求。 ——虽然有一些讨厌柳青，但她也不得不承认，这个男人的心地不坏，甚至比她的女神心地还要善良一些，更有人味一些。 她讨厌柳青，主要还是因为这个男人抢走了她的女神，并不是讨厌这个人本身。 横刀夺爱的家伙，而且夺的还是她的爱，她当然不会喜欢。 现在为了女神的事业，她也顾不得那些了，只能委曲求全，低声哀求。 一边哀求着，一边还用身体磨蹭着柳青的后脑勺。 苏绮又在旁边说道：“其实我最大的目的，还是想让芷萱能够重回集团，以后能有一个更好的发展。她是因为你的事情被辞退的，除了你，别人都不敢让她重回集团来。所以柳青，就算你不喜欢她，我也希望你能让她给你做几个月的秘书，等你当上了总裁之后再换一个，我也能给她在集团里另外安排一个工作。” 说得还挺诚恳的。 冯芷萱做她的私人助理，由她私人发工资，在薪酬待遇上可以跟以前一样，但是在个人的发展上，肯定比不上以前在集团里做秘书。 在集团做总裁秘书，那算得上是一份不错的履历，以后就算是在这个集团混不下去了，去别的公司应聘，履历上也好看一些。 做私人助理，那还真算不上什么履历，把那样的履历填上去还不如不填。 就不说跳槽的事，在集团做秘书，时间长了，还可以做中高层的管理，升职空间还是挺大的。 苏绮说的也不是没有道理。 哪怕冯芷萱知道苏绮的想法，听到她这么说，还是忍不住心头一暖：“苏总这样安排，确实也是为了我着想。” 顿时被一股幸福感给包围了。 然后，对柳青说道： “柳先生，我以前冒犯了你，我知道是我的性子不好，但是我可以向你保证，以后我不会那样了。只要你能让我做你的秘书，给我一份这样的工作，以后你要我做什么，我就做什么。你想怎么责罚我，就怎么责罚我。” 她说这话的时候，声音尽可能的变得柔弱可怜。 伴随着的，还有身体的动作。 柳青都不好意思拒绝了。 心里想着：“苏绮说得也没错，我确实需要一个对集团熟悉的人来帮我。既然可以几个月之换掉她，这几个月的时间，也不用担心什么。我现在只是一个董事，本身就没有多大的权力，她就算架空我，又能有什么用呢？再说，我又不是个死人，想要了解什么，还是可以了解的。” 知道冯芷萱态度改变是为了要给他当秘书，反而对她放松了警惕。 有求于人而献殷勤，和无缘无故的献殷勤，那不是一码事。 后者总会让人感觉有什么阴谋。 人家有求于他，还要在他手下谋一个正当的差事，那就没道理对他下毒手。 这么一想，脸上顿时露出了笑容，侧头问冯芷萱：“真的我怎样责罚你都可以吗？” 7017k 第三一九章 到头这一生 柳青问出那句话的时候，甚至还带着一点猥琐。 要是平时，冯芷萱肯定会厌恶得不行。 可在这个时候，对一心想要给柳青做秘书的她来说，这简直就是福音。 能够提出要求，就说明已经有了那样的念头了。 连忙说道：“什么责罚都可以！” 柳青又转头看向苏绮。 他脑袋就靠在冯芷萱身上，这一扭一扭的都没有离开，让冯芷萱脸色一下子就变红了，差一点就叫出声来。 只能强行忍着，暗自告诉自己：“他就是一个硅胶体，他不是碳基生物。” 这样一想，感觉就好多了。 苏绮和柳青目光对视，很认真的说道： “做错了事就责罚，很正常啊。” 柳青笑问：“我要是为她以前做的事情来责罚她，可以吗？” “我认为是可以的。”苏绮道。 然后看向冯芷萱：“你觉得呢？” 冯芷萱连忙说道：“可以，以前是我做错了，我愿意接受惩罚。” 她知道，柳青给她的惩罚一定是侮辱性很强的，很难为情的。 可是，为了女神的事业，这又算得了什么呢？ 惩罚程度不大，她甚至都会认为自己付出的不够多，不能证明她对女神的那一份虔诚之心。 柳青跃跃欲试。 早就看这个女人不惯了，想狠狠的揍她一顿，但是又不想得罪苏绮，只能忍住。 现在苏绮都表示可以责罚，他真想让这个女人站到他面前来，把她狠揍一顿。 话到了嘴边，又觉得这样欺负一个无意反抗的女人，忒没意思。 于是说道：“行了，我感受到你改过的诚意了，以前的事情就算了吧，以后在我手下好好的工作就是了。” 这就是同意了冯芷萱做他的秘书。 这话说出来，苏绮拉住了他的一只手，感慨的说道：“亲爱的，你真的是一个心胸宽广的人。” 冯芷萱有一些意外，又很感动，还有一些愧疚，觉得自己以前对柳青那个样子，实在是太无理了。 眼圈一红，更咽着说道：“柳先生你真的是太好了，我以后一定会改变我自己的。” 这一番话，柳青倒是能够听得出来她是真心的。 就更不好意思做什么过分的要求了。 看完电视，要回自己卧室的时候，苏绮把嘴贴在他耳边低声说道：“晚上别把门反锁了，等会儿我会过去。” 柳青轻轻的点了一下头，然后便起身回房。 这一次没有将房门反锁，只是关上了门。 苏绮关了电视，自己也回卧室洗澡去了，还冲着冯芷萱招了一下手： “你过来吧，帮我搓一下背。” 冯芷萱连忙跟了进去，小碎步跑得，颇有一些雀跃。 洗澡的时候，苏绮对冯芷萱说道：“今天晚上，我有一点累，不想过去陪他。但是我又怕冷落了他，他心里不自在……” 说着，她看向了冯芷萱。 冯芷萱明白她的意思，低声道：“苏总，我愿意过去。” 苏绮点头道：“这样也挺好的，你会按摩，可以让他更轻松一些。” 冯芷萱低头道：“是。” 虽然做出了牺牲自己的决定，可在这个时候，心里还是有一些委屈的。 苏绮又问道：“你……能接受跟他在一起吗？要是不能接受的话，还是算了吧。我不想太委屈你了。” 这话又让冯芷萱心里一暖，感受到了女神对自己的关心，先前的委屈顿时烟消云散，感觉浑身都充满了力量，恨不得马上就为女神赴汤蹈火。 说道：“苏总，我能接受的！” 苏绮抱了一下她：“千万不要委屈自己。” 这一个激励，让冯芷萱充满了斗志。 这个时候不要说柳青这一个男人，就算是有n个男人，她都会毫不犹豫的冲过去。 这就是爱情的力量。 或者说——舔狗的力量。 不过，洗完澡后，苏绮并没有马上让冯芷萱过去，而是留在自己的卧室。 一直到柳青给她发来一条微信： “你什么时候过来啊？” 知道那个男人有点箭在弦上了，这才对冯芷萱说道：“你过去吧。” 冯芷萱离开后，她又发了一会儿愣，喃喃自语：“造孽啊！” 柳青这个时候已经结束了和小雯、叶婉容的视频通话。 视频里面那两个妹子躺一张床上亲密无间的，让他很想自己也过去。 可惜，被隔离在这里了。 同时他也知道，自己真要在那边的话，那两个妹子又不会在一起了。 给苏绮发了一条微信过去，然后就等着她过来。 没过一分钟，就听到门响。 他充满期待的看过去，结果看到的就是冯芷萱。 不由得一愣，明白自己被苏绮套路了。 冯芷萱羞答答的走到了他床边，低着头说道： “柳先生，苏总她现在有事情要忙，没时间来陪你，她让我来陪你。” 柳青叹息了一声，道：“那也行。” 他又不是什么正人君子。 以前拒绝，纯粹就是不想给自己惹上麻烦。 现在既然没有麻烦，那他也就没必要拒绝了。 苏绮安排冯芷萱过来，也等于是让冯芷萱交一个拜山头的投名状。 交了这个投名状，才算得上是自己人，才能放心的用这个人。 既然如此，也没什么好矫情的了。 冯芷萱走过去的时候，心里有一些紧张，默默的告诉自己： “这只是一个玩具，一个智能玩具，一个有机生物，没必要害怕。” 走到床边，柳青抬手，啪的一声，关掉了床头灯。 房间里顿时变得黑暗了起来。 这倒是让冯芷萱稍微放松了那么一点。 这时候，脑海里闪过一句话： “到头这一身，难逃那一日。” 少女时代因为身材太过出挑，又是在单身家庭，母亲不能保护她，受到了很多猥琐男人的欺辱，让她对男人充满了恐惧和厌恶。 当时下定了决心，就算是一辈子都单身，也不会跟男人在一起。 可是，现实就是那么残酷。 她还是避免不了那样的命运。 唯一能够希望的，就是自己的牺牲能够成就她喜欢的那个人。 这样她的牺牲才有意义。 7017k 第三二零章 秘书的职责 第二天柳青醒过来的时候，也才早晨七点多，不过床上已经只有他一个人了。 冯芷萱什么时候离开的，柳青并不知道。 想来她起床的时候很小心，都不敢惊动他。 也确实挺卑微的。 柳青心里感慨着，拿起手机看了一下微信什么的，头脑清醒了一些，然后就起床。 一楼，苏绮在健身房跑步机上跑步，冯芷萱在做早餐。 柳青去了健身房，一进去苏绮就给他打了个招呼：“亲爱的，早上好！” “早上好。” 柳青回了这一句。 “亲爱的”三个字，他是怎么也叫不出口的。 打个招呼之后就在苏绮旁边的跑步机上开始跑步。 苏绮一边跑着，一边笑着问他：“怎么样，昨天晚上休息的还好吧？” 柳青含糊的回答：“还好。” 他有些担心苏绮会问他一些细节，那就会有一些尴尬了。 好在苏绮并没有问这些，而是将话题转到别的事情上面去了。 吃早餐的时候，冯芷萱面对柳青的时候，很有一些不自然，情绪也不怎么好。 苏绮对她说道：“现在咱们也出不去公司总部那边也没人上班，只能网上办公。你的入职手续现在也办不了，等会儿我跟人事那边说一下你要做柳董事秘书的事情，你再跟他联系一下，让他给你先录上去，等解禁后再签用工合同。” 冯芷萱点头，低声说道：“我知道了。” 这个秘书的工作，太来之不易了，说起来都是斑斑血泪。 苏绮又说道：“柳董事对集团的一些事情还不是很明了，今天开始，你就要向他介绍。我希望我们这个别墅区解封的时候，他能够对集团的情况有一个大致的了解。” 冯芷萱继续点头：“好的。” 她都不怎么敢看柳青。 柳青倒是对苏绮的吩咐有一些意外——他还以为苏绮想尽办法把冯芷萱塞到自己身边，就是架空他，让他不再插手集团的事务。 可现在这样子又不像是那么回事。 真不想让他插手集团的事务，就不会让冯芷萱来向他介绍这些东西了。 弄得他人都有点迷糊了。 不过这对他来讲倒也是一件好事，集团的资料太多了，有一个人来帮他梳理，显然更便于他来掌握。 而且，这个人现在就是他的秘书了，随时都可以使用，方便得很。 苏绮想了想又道：“董事秘书的工资没有你以前做我秘书时开的高，这一点你也不要担心，我会私人给你补足。” 冯芷萱抬头看着她：“苏总，不用的，有那些工资我就已经满足了，我不计较这个。” 她觉得自己是为了帮助苏绮才选择接受这个工作，并不是为了钱。 现在苏绮跟她提钱的问题，让她觉得自己的这一份感情受到了玷污。 苏绮微笑的看着她，说道：“我知道你不计较这个，但是，我觉得你的能力匹配得上这份薪水，你就收下吧。” 冯芷萱嗯了一声，道：“好。” 吃完饭后，苏绮又是连线一些集团高管，跟他们谈工作上的事情。 只是这一次不是连线很多人开网络视频会议，而是单个的联系。 已经是正月初九，集团算是正式开工了。 只不过没有办法去总部上班，只能在家办公。 这个对于他们来讲，没有太大的影响。 他们去总部上班，大多数时候也只是面对着电脑，不同的就是在一起上班，有人监督，能够偷懒的时候不多。 实际上他们大多数职员都是被一个又一个的任务给赶着走的，也没有磨洋工的时间。 在这个集团上班，工资挺高的，但那高工资也不容易拿。 冯芷萱开始履行她这个秘书的职责，在一楼厅里拿着一些资料给柳青介绍着集团的情况，身边还摆着一个开了机的笔记本电视，时不时的还放一些照片和会议视频出来，让柳青有一个更直观的了解。 没有一开始就把一大堆资料给他一个下马威，而是从一份资料开始讲解。 哪些是重要的信息，哪些是不重要的信息，冯芷萱在苏绮身边当了几年的秘书，当然会明白。 她也不知道苏绮到底是一个什么意思，可是，既然苏绮让她教会柳青，又没有私底下说别的什么，那她就尽力的去教。 但是，她也没有强行的给柳青塞入那些信息，见柳青神情有些勉强了，便会停下来，让他休息一下，消化所了解的东西。 介绍重要人事的时候，她还会让柳青看一下所介绍的那个人的朋友圈，让他对介绍的那个人有一个更深刻的印象。 刚开始的时候，两个人相处还是有一些尴尬，有着一种刻意的疏远，语气都显得有那么一点不正常。 但没过半小时，深入到了工作的探讨中，那种尴尬的气氛就消失了，交流也变得正常了起来。 两个人在交流的过程中，有时候要看文字资料，有时候要看笔记本里面的图片视频等，有时候还要看冯芷萱手机里面一些高管朋友圈的动态。 在这个过程中难免有身体的接触，耳鬓厮磨间，看起来很是暧昧，不过什么都没有发生。 冯芷萱投入到工作中后并没有那么神经质，会忘记性别这种东西的存在。 时时都想着性别问题的人，注定是干不好工作的，除非他吃的就是性别对立这一碗饭。 在这个过程中，一些轻微的身体接触，并不会给她带来多大的不适感。 更何况，昨天晚上更亲密的接触都有了，虽然她还是挺反感那种接触的，但有了那样的接触，现在这种很轻微的身体接触，属实小儿科，都可以忽略不计了。 柳青虽然是一个老色批，但他也没有急色到那种地步，在工作的时间还要撩女人。 孰轻孰重他明白得很。 昨天晚上的相处，也让他明白了冯芷萱和苏绮不是一类人，冯芷萱是真的恐惧和男人的身体接触，而苏绮并不会对跟他接触产生恐惧，甚至还有着比较强的兴趣。 语言可以骗人，但身体的反应是骗不了人的。 他又不是那么缺女人，没必要强人所难。 交流过程中免不了有身体的接触，但他并没有趁着那个机会占冯芷萱的便宜。 这一点，冯芷萱也能够感受得到。 7017k 第三二一章 检测阴性 柳青他们的核酸结果出来了，都是阴性，这也让他们少了一些担心。 这个别墅区被转移到指定隔离地点的有二三十个人，都是一些密切接触者，其中核酸检测阳性的有三个。 其余的都是阴性。 留在别墅区的，每一个人都进行了采样，没有一个是阳性的。 那病毒很可怕，但也没有一些人想象中的那么可怕。 ——至少在那个时候的病毒，传染性并不是那么的强，潜伏期也没有那么久。 比零三年的传染性要强，和后来变异的病毒比起来，这只是一个弟弟。 哪怕是后来变异的病毒，只要做好了安全防护，也不会有太大的问题。 他们这算居家隔离，不是说检测一次就够了的，过两天还要做第二次核酸检测。 虽然采样的过程有一点难受，但是和安全问题比起来，那一点难受完全可以忍受。 确定阴性之后，柳青也放下心来，首先就给丁芸打了一个电话，通报了这个喜讯。 丁芸也担心了几天，终于放下心来。 通话中又提醒柳青：“苏家那丫头很精明的，你跟她相处要提防一点，时刻都要明白，你跟她是因为利益走在一起的，而不是因为感情走在一起的，这样才不会被迷惑到。” 柳青笑道：“妈你放心，我跟她根本就没有感情的基础，这个我明白得很，不会被她迷惑到的。” 丁芸哼了一声：“你不要太自信了，等你们那里解封了，你早点回鹏城去，老是跟她住在一起，我还真担心你。” 虽然柳青已经三十岁了，可是在丁芸的心里，那就是一个孩子，哪里懂得什么人心险恶？ 而苏绮，是这几年最让她头疼的一个人，在她的心里面，那属于千年狐狸，道行高深，可不是自己家那个傻儿子比得上的。 她也知道冯芷萱成为了柳青的秘书，不过她倒没有反对。 因为柳青也知道冯芷萱是苏绮的人，会对这个女人提防。 要是在集团另外找一个人来当柳青的秘书，谁也不知道是不是苏绮的人，那才是最危险的。 所谓明枪易躲暗箭难防，就是这个道理。 反正只是几个月的时间，等柳青当上总裁就换掉，耽误不了什么大事。 集团百分之五十五的股份不在柳青手里，而是在丁芸手里，这就是丁芸最大的信心来源。 柳青和冯芷萱的相处倒是慢慢的正常了起来，也许是经过了那一个晚上的震撼疗法，冯芷萱对于和柳青轻度的身体接触没有那么敏感了，两个人单独在一起的时候，也不会有那种要被迫害的感觉。 她不敏感的情况下，也就不会对柳青表现出那种本能的反感，就不会激发柳青对她的反感。 这样一来，两个人的相处就变得自然了起来。 不过，冯芷萱对男人的厌恶感依然存在，她对于和柳青发生更亲密的关系依然有一些恐惧，那种恐惧是无法掩饰的。 初九的晚上，苏绮又让她去陪着柳青，她也过去了。 但是心里的恐惧还是难以掩饰的表现在了脸上，小心翼翼的样子就像要奔赴刑场一样。 柳青只能苦笑着对她说道：“你别勉强自己了，我也不是那么饥渴，你就回那边去吧。” 冯芷萱道：“我没勉强自己……” 柳青以手抚额，笑道：“额，那啥，我今天身体状态不好，我想一个人休息，你回去吧。” 冯芷萱哦了一声，长长的吁了一口气，转身便往回走。 走到了门口，又有一些不安，回头问道： “柳董，你身体不好，要不我给你按摩吧？” 柳青挥了挥手：“不需要，我想一个人静静。” 冯芷萱这才放心的离开，回到苏绮卧室，跟苏绮说道：“柳董他说他今天身体状态不好，想一个人静静。” 苏绮沉吟片刻，笑了笑：“那就让他一个人静一静吧。” 当天晚上，她忙完自己的事情之后，倒是溜进了柳青的卧室。 让满怀期待的冯芷萱好生郁闷。 她甚至还偷偷的溜出卧室，偷听了一耳朵。 明白了一件事情——那个男人说身体状态不好是假的，只是面对她的身体时没有状态而已。 到底面对她的身体是有没有状态也不知道，反正也没有去验证。 但是她知道，那是柳青不愿意让她为难。 这倒是让她有那么一些感动。 ——虽然和柳青发生那样的关系她是被迫的，她也感到相当的反感，可是，迫她的并不是柳青而是苏绮，这一笔账她不会算到柳青的头上。 那一个晚上，是她主动的去找柳青，而不是柳青来找她。 后面两个人的相处，她也能够感受到柳青有注意着跟她保持距离感。 这也让她对柳青多了一些好感。 这个男人纵然有着百般不是，至少不会仗着自己的势欺人，哪怕和她有过节，也一直都把她当做一个人来看待，不是当着一个工具来看待。 有着这样的念头，后面和柳青的相处就变得融洽了很多。 从她那里，柳青对天元集团也有了更多的了解。 他之前还想着，等他当了总裁之后，要提议集团在新能源上面加大投资。 可是了解到详细数据之后才明白，人家早就已经投资这方面了，投资金额还挺大的，在集团的资产里面占了不小的比例。 根本不需要他的建议。 让他感慨，人和人有不同，有的人不需要重生的金手指，目光就能看得那么长远。 以前这种突发事件，那确实没有人能预想得到，这算是他唯一的优势。 别的方面，他那一点重生的优势还真的比不上那么多精英计算分析出来的结果。 过了两天，一个下午，冯芷萱给柳青看完了集团一个重点投资的新能源项目。 两个人共同的看着笔记本电脑上面的画面，挨得有一些近。 冯芷萱看着认真看照片的柳青，心里突然生出一个念头，张臂抱住了他，而且抱得还很紧。 柳青一脸懵逼，两只手都举了起来： “额，你这是要干嘛？” 冯芷萱红着脸说道：“我……我想试一试我能不能接受这样的接触。” “那你能不能接受呢？”柳青问道。 “能忍受。” 过了一会儿，松开柳青的冯芷萱说道。 能忍受。 但还是有着一些抗拒。 －－－－－－题外话－－－－－－ 感谢gaulyork一万五千币的打赏，成为新的榜一大哥。感谢放开那坨牛粪的打赏。 7017k 第三二二章 柳青的人脉 公历2020年2月4号，农历正月十一。 这一天是二十四节气里面的立春。 星期二。 这一天有关方面发布的公告，截至3日24时，累计确诊病例数20438人，累计死亡425人。 根据这个数字推算，确诊病例的病亡率是2.1%。 这是一个比较高的死亡率。 大多数工厂都没有开工，包括口罩厂。 天元口罩厂每天一千多万个的产能，占据了全国所有产能的一半。 口罩还是比较紧张。 不过，这个时候已经很多资本行动了起来，开始进入口罩行业。 和柳青一起入选鹏城年度十佳青年企业家的徐波就是其中一个，而且下手很快，在过年前，没有获得生产资质的情况下，就果断下单了一百台口罩机。 不是从一个地方下的单，而是从多个地方下的单。 一个地方提供不了那么大的单子，需要等待他们慢慢的生产。 他现在就是要跟时间赛跑，没有那么多的时间可以等待，所以从多个地方下单口罩机。 当时他是提高了价格才购买到的，还有一些肉疼。 但现在看来，他当时的果断实在是英明不过。 因为现在口罩机的价格已经上涨了很多，而且还属于有钱都买不到货的那种。 就算是他没有办下来生产口罩的资质，把那些口罩机转手卖给别人，也能大赚一笔。 他请的帮手年奉炎也入股了这个项目，两个人都干劲十足。 生产资质没有搞下来，他那服装厂的改造就已经开始了。 在正月初八开工之后，他们就去申请生产口罩的资质。 正如柳青所说，现在口罩生产资质的审核放宽了，又有年奉炎这个天元口罩之父出面，手续办理顺利得很。 ——口罩那么紧张，有关方面也希望能够尽快的加大产能。 有资本自愿入市，他们当然会放开标准，提升产能。 年奉炎还跟柳青说好了，到时候借几个员工过去给他们培训新员工，柳青也答应了。 ——对于年奉炎这个天元口罩厂的创办者，柳青心里多少都有着一些亏欠感，人家只是借几个老员工过去培训新人，没有什么不能接受的。 竞争对手，他可没有那样的想法。 现在对徐波二人来说，最大的问题，就是招不到员工来干这活。 徐波原来的服装厂倒是有一些员工，经过培训之后可以转化为口罩生产工人。 但是，服装厂的那些员工也都已经回家过年了，现在一个个的都在家里出不来，也不知道什么时候能够出来。 很有可能他们生产资质办下来的时候，这些员工还不能过来上班。 全国都是这个样子。 疫情还很紧张，每天确诊的数量还在往上攀升，每一个省都出现了患者，医疗资源极度紧张，一不小心就有击穿的风险。 这种情况下没有谁敢放开管制。 另外还有一点，让他们挺担心的，那就是熔喷布的问题。 投资口罩厂的太多了，原材料一下子就变得紧缺了起来。 年奉炎向柳青求助，柳青给江南的王总打了一个电话，算是解决了这个问题。 在确定出现人传人的那一天，柳青就给王总交流过，跟他说口罩需求量肯定会大增，熔喷布的需求也会大增，建议他再增加一条生产线。 这是一个赚钱的好机会。 王总深以为然，当天晚上就向上面打了报告，当天晚上也得到了批准，可以再建一条更大的生产线。 开始建议的标准是一个月五百吨的产能。 可是第二天上面就来了新的意见，要他将这生产线的产能定在月产一千吨。 那么大的集团，哪怕是在年底，遇上这样的事情，也可以迅速的调集人力物力来建设新的生产线。 人力物力还没有就位，标准又改了，改成了月产能两千吨。 让他们做出这么大调整的原因就是市面上口罩太过紧缺了，他们甚至连给自己的工人买口罩都买不到，只能求助于柳青。 全国如何，可想而知。 一个月两千吨的产能看上去挺高的，可是计算一下，一吨熔喷布也就可以生产大概一百万个一次性防病毒口罩，两千吨也就是二十亿个口罩。 一个月二十亿个口罩的产能，那远远的满足不了国人的需求。 增加这么多产能，市场完全能够消化得了。 现在那一条新的生产线还在开工建设之中，但是订单已经接到很多了。 很多口罩厂还没有开口，但是老板已经开始猛下订单，到处求购熔喷布了。 还有一些口罩厂，只是在纸面上，都没有建设起来，人家老板就开始找原材料了。 一个月两千吨的新产能，还没有投产，销路就已经找到了。 报价也在大幅度的提升。 不过，没有原来柳青记忆中涨的那么猛。 这里面就有着他的一份功劳，让原材料的产能提前扩充，市面供应没有他记忆中的那么紧张，自然也不会炒到那么一个离谱的价格。 开始是扩充了一个月三百吨的产能，现在又是一个月两千吨的产能。 虽然还是紧张，但也没有紧张到那么离谱的地步。 就现在这个价格，王总要赚很多。 但是，他购买口罩时承诺给柳青的那些熔喷布，并没有趁这个机会高价卖给别人，每天还是按照原来的价格发货，每天都有车拉原材料出去。 ——柳青给了他一千万个低价口罩，解决了他身后的集团口罩使用问题，让他在集团也有了面子，这份人情他必须要记得。 高价卖给别人，钱又不是他得，却把自己的人品给败光，他不会蠢到做那种事情。 尤其是现在柳青通过捐献五千万个口罩，已经有了一定的社会声誉，不是那么好得罪的。 接下来每个月三百吨的熔喷布原材料，他也向柳青保证过，还是会按照合同价格发货。 柳青给王总打了个电话，说起一个朋友准备要开口罩厂，不知道哪里搞原材料，王总了解了一下他们的规模，当时就拍板，可以在下个月给他们两百吨的熔喷布。 当然，价格不能是和柳青的那个价格，得是现在的布场价。 柳青将这个消息告诉了年奉炎，年奉炎万分感激——价格问题没必要纠结，只要能搞到原材料，能够生产口罩出来，那就是赚的。 这也是柳青第一次在他的朋友圈里展现他良好的人脉关系。 7017k 第三二三章 脱敏疗法 被隔离一周后，柳青做了第二次核酸检测。 而这个时候，叶婉容也做了第二次的检测，确定真的是怀孕了，不是买的验孕棒出现了问题。 她在丁芸那里，都已经超过国宝的待遇了。 丁芸看待她，就像看待一个价格昂贵的瓷器一样，生怕一不小心就给弄坏了。 当然，叶婉容知道，这老太太关心的并不是她这个人，而是她的肚子，肚子里的娃。 其实才怀孕那点时间，对身体根本就没有什么影响，用不着太在意。 反倒是丁芸的关心让她很不自在。 每天高强度的身体锻炼也停止了，顺着跑步都没有跑了，散步倒是有，也不怎么敢到外面去，就是戴个口罩在院子里面转悠，活动一下身体。 院子外面都不怎么敢去。 ——现在这个情况，风声鹤唳，大家都紧张得一批，谁知道哪个地方又爆雷呢？ 她身体挺健康的，妊娠反应基本上没有，不过现在也有一点担心，等肚子再大一些，行动就很不方便了，那还怎么做柳青的保镖和司机？ 和柳青谈起这件事情，柳青倒是不怎么担心： “我现在有了一个秘书，她会开车，司机这方面不用担心。至于保镖，现在国内环境挺安全的，应该不至于有什么危险吧？” 叶婉容反对：“那不行，还是得想办法给你找一个保镖。” 柳青说不过她，只能说道：“那你帮我物色一个吧，你是那个圈子里面的，认识的人多，谁适合谁不适合，你更清楚。” 叶婉容应承了这件事情，开始给柳青物色未来的保镖人选。 不过她并不着急，因为至少这几个月她还能打。 柳青更不着急。 要在他身边安排一个保镖，那也是丁芸经历过的事情太多了，怕他不安全。 其实他并不认为有太多需要保镖的地方。 比如苏绮，跟在她身边的也就一个冯芷萱，没有保镖，一直也都没出过啥问题。 他问过苏绮，为什么不整一个保镖，苏绮笑着对他说道：“你要是愿意将你那个漂亮的保镖给我，我倒是要的。别的我不想要。” “为什么呢？”柳青不明白。 “在打架在上面，女人永远都比不过男人，适合的保镖基本上都是男人，”苏绮道，“我不喜欢我的私人范围内出现一个陌生人，更不希望那是一个男人。” “也有女保镖啊。”柳青道。 “但大多数长得都跟男人一样，”苏绮笑着说道，“我是一个对颜值有要求的人，我不希望我身边站着一个看上去不好看的人。” 柳青想起她的爱好，顿时有点明白了。 回想到她说起叶婉容时的神情，寒了一下，警告道：“我得跟你说一下，你跟小冯怎么样我就不管了，但是，你不要打我保镖的主意。” “为什么呢？”苏绮道，“你们男的不是喜欢那个吗？我可以跟她一起陪你啊……” 柳青心头一荡，但马上控制住了自己那不堪入目的想法，认真的说道： “我怕她打死你，她下手很重的，曾经一个人打趴了十几个流氓。” 苏绮眼中流光溢彩：“那么厉害的吗？” 柳青心下一凛，忖道：“这婆娘这眼神……她难道想要背叛小冯吗？” 他没有把自己算进去，因为他知道，苏绮对他没有感情，也就无所谓背叛不背叛了。 打定了主意，以后要叶婉容提防着苏绮一点。 在苏绮这里隔离了几天，他就和冯芷萱互换了卧室，他住进了叶婉容的卧室，冯芷萱住进了他的卧室。 理由是，苏绮懒得天天晚上往他的卧室钻，而且苏绮这个人多多少少还有一点择床的毛病。 想要获得更好的消息，那当然是柳青去她的卧室。 她这样对柳青说：“我们以后要做夫妻的，肯定要习惯一起睡觉，分房睡那不正常，所以你要陪着我睡。” 不论做什么事情，她都能够找得出一个合理的借口来。 柳青当然无所谓。 有所谓的是冯芷萱。 苏绮倒是说过，那一张床挺大的，三个人住一起也住得下去。 只是她真的没有办法接受柳青这么一个男人的身体——哪怕她也希望自己能够接受，但不能接受就是不能接受，会让她有着很大的压力，让她的精神处在高度紧张之中，得不到好的休息，白天没法正常工作。 所以她只能选择离开。 节操、尊严这些东西，她早已经在苏绮面前抛下了，她也愿意为了苏绮抛下所有。 她并不介意苏绮对她的安排，她甚至愿意配合，可真的控制不住身体的反应。 白天的时候，她倒是尝试着和柳青有着更紧密的接触，比如说拥抱什么的。 她也向柳青表示了自己的想法，就是希望可以通过这样的接触，克服自己精神上的身体上的抗拒感，以后面对别的男人时，也不至于会因为接触距离太近而感到紧张，甚至会产生恐惧感和厌恶感。 这也算是脱敏治疗。 怎么说现在也是自己的秘书，是工作上的搭档，柳青也只能把自己当作一个试验工具，隔段时间就接受一下她的拥抱。 有时候还会在冯芷萱的要求下做更进一步的举动。 冯芷萱似乎有一些挑战自己忍受极限的想法，但每一次都以失败告终。 这样的事情多了，倒是给柳青造成了一些困扰。 ——开始觉得挺香艳的，这种有点肉感的女生抱在怀里其实感觉也挺好的，他觉得自己并没有吃亏。 但是，有时候感觉实在太好了，然后又得不到释放，那就会带来不好的感觉。 冯芷萱倒是不介意帮他，但他还是做不到让一个身体因为紧张恐惧而抑制不住颤抖的女孩子来帮他，继续刺激着对方已经很紧张的神经。 晚上也就算了，可以找苏绮。 白天，苏绮忙得飞起，根本就没时间去找她解决。 那就只能忍着。 时间长了，他甚至感到有一些委屈： “这是不是叫做职场骚扰？” 下属竟然频繁骚扰他这个上司，感觉自己白做了这个董事。 不过，效果还是有一定效果的，至少冯芷萱在他面前越来越自然。 7017k 第三二四章 新媒体的能量 过完年后，什么时候解除交通上面的封锁，让工人可以返厂，这是很多人都关注的东西。 有些地方的交通管制已经松动了，有的地方还相当的严格。 虽然这个时候大规模的人员流动会产生很大的防控风险，但一直封锁交通，这个国家也承受不起那样的损失。 一些没有确诊病例的地方，交通管制已经没有那么严格了，这是检查得比较严格而已。 天元口罩厂那边没有问题，所有的员工都留在厂里过年，不存在着无法开工的麻烦。 天元传媒就有一点小问题。 主要是卖不了货了。 不过，在正月十二开始，就陆陆续续的有员工返回鹏城。 秦昆那边的交通管制在正月十五后会部分解除，届时他也会开车返回鹏城。 ——他是开着车回老家的，天元传媒赚钱之后就买了一辆五十多万的商务车作为他们的公用车，他请示了柳青之后，就开着那辆车回老家装逼去了。 虽然这也算是公车私用，但是，老板都同意了，也就不会有人说什么了。 反正油钱是他自己掏的。 那辆车还作为他的拍摄道具，在回老家之后拍了几个短视频。 这一次回去，正好开着去。 一千多公里的路，开车回去，在经济上是不怎么合算的，也就是能够装一下逼，满足一下衣锦还乡的快感。 正月十八要办一个天元专场，需要一些人帮助，他要求公司那些员工和主播都要在正月十八之前赶到鹏城。 还有几个在鄂省的主播和员工，那就没办法了，只能继续留在那里。 柳青记得，那里完全的解封，还得要一两个月的时间。 秦昆人还没有返回鹏城，天元专场的带货预告就已经发出来了。 在直播间说了，也出视频说了。 甚至柳青都在秦昆的再三邀请以及苏绮的怂恿之下，开了一场为期三个小时的直播，在直播里说起这件事情。 这一场直播，为了避免炫富的麻烦，柳青特意去了一楼安排给清洁阿姨住的小房间来直播。 别的主播是要想方设法的炫富，他则是要尽可能的避免炫富。 主要这是在疫情期间，做那样的行为他觉得不妥当。 苏绮这栋别墅在别墅里面属于面积比较小的那种，可是装修得过于精致，大部分的地方进入到镜头那就是炫富。 也就那个安排给清洁阿姨住的小卧室看上去比较朴素一点。 三个小时的直播，并没有买推广，但是因为刷礼物的比较多，获得了平台的流量推送。 ——能够收到礼物，就能够给平台带来利润，平台自然也愿意推送这样的主播。 这就是玩痘印的规则之一——你想要在这里获得推广，你就要给它带来利益。 柳青刚开播的时候，秦昆已经开播两个多小时了，在线人数超过了一万。 他开播才一分钟，就连线了秦昆，在线人数很快就由几十个升到了几千个，把秦昆那边的人吸了过来。 两个人连线几分钟，谈到了正月十八到正月二十连续三天开天元带货专场的事情，柳青确定了这三天里每一天都会拿不低于两千万个口罩在直播间卖，而且还是五十个二十四块钱的价格，不会涨价，只不过每个人只能拍一次。 这个消息秦昆已经说过多次，但是，他说没有太大的权威性。 柳青说出来那就不一样了。 柳青是一个顶级富二代。 他还是天元口罩厂这一家全球目前最大的口罩厂的老板。 同时还是一个在疫情爆发初期就捐了五千万个口罩给疫情发生地的慈善家。 身份放在那里，他做出这样的承诺，就不会有几个人来怀疑这承诺的真实性。 天元口罩厂的零售价格一直都是四毛八一个，只是在市面上买不到而已。 现在四块八一个的口罩都难买到。 他承诺原价销售口罩，而且一天要拿两千万个口罩来销售，能够让更多的人有机会抢到这一份粉丝福利，这份承诺太有价值了。 在大家看来，这才是真正的粉丝福利。 比那什么在十万人以上的直播间带货，送一块钱一单的福利，但是只上个百来单，让绝大多数人都抢不到的那种有诚意得多。 两千万个，五十个起拍，每个人限拍一单，这就意味着一天会有四十万个幸运儿拍到口罩，那诚意实在是太大了。 三天，那就是有一百二十万个幸运儿。 柳青做出那样的承诺，评论里一片叫好，小星星也是刷个不停。 和秦昆才聊了几分钟，秦昆就下播了，把人都甩给了柳青。 下播之前，秦昆还给柳青的直播间刷了一个华子。 开播五分钟，这个直播间就成了万人直播间。 而且人数还在提升。 然后柳青陆陆续续的又连了十几个主播。 有几个是天元传媒的签约主播，其中还包括直播间在线人数达到两万多的莫小蝶，从那里又吸了一些人。 有几个签约主播的在线人数比较少，几十个到几百个不等，柳青也帮她们点了一波关注，同时也都提到了正月十八开始连开三天天元专场的事情。 另外还有几个连线的主播，都是平台一线主播。 这个是当初从柳青这里买了平价口罩的六十级神豪大哥协调的。 这样的神豪，在那个圈子的面子很大，找几个正在开播的一线主播给柳青捧个场，完全没有问题。 而且那些一线主播也想着跟柳青这样的有钱人搞好关系，说不定还会变成自己的大哥呢。 他们每一个见到柳青，都非常的客气，都表达了对他捐赠五千万个口罩的敬仰。 每一次的连线，柳青都会宣传一下天元专场活动，特别的提到专场期间每天两千万个低价口罩的供应。 这一波，着实给他吸了不少粉。 一场场的连线下来，加上平台的流量推送，他在最高在线人数竟然达到了二十多万。 这还是在白天，有这样的数据，属实惊人。 三个小时的直播，前前后后吸引进来的人次超过了千万，每隔几分钟，柳青都要提一次天元专场的活动，将这个专场活动的消息传达给了更多的人。 而这一场直播，收到了几百万音浪的礼物。 下播之后，和苏绮说起这些数据，苏绮都懵了半响，然后叹息：“我还是不如我爸，小瞧了新媒体的能量。那个天元传媒，真的是便宜给你了。” 7017k 第三二五章 坑位费 疫情来到之后，华夏大地面临着一场前所未有的封锁。 绝大多数人都被困在了家里不能出去。 不用说城市里面的人，就算是农村里，很多地方的道路都被隔断了。 最严厉的时候，各个路口都有基层人员守着，不允许路上有行人。 很多人被困在家里出不出去，上网或者看电视，就成了他们的娱乐活动。 这个时候，各网络平台的流量非常的大。 几个方舱医院的建设，都有大量的人守在那里看着直播。 还有很多人都在这封锁期间学会了怎么做饭菜。 网上也有很多大家关在房子里苦中作乐的视频。 因为疫情，社会整体的情绪比较压抑，但也不至于压抑到让人透不过气来。 一方面，大多数老百姓对国家还是比较信任的，愿意配合政策，也相信国家不会辜负人民，会打赢这一场疫情战争。 另一方面，各个网络平台都起到了比较好的作用，各种段子小视频，既丰富了大家的日常生活，也能够调动起大家的乐观情绪。 在这期间，痘印和铁厂的流量都增加了很多。 天元传媒的主播，不管是在不在鹏城，在这期间都开了直播，天天陪着自己的粉丝聊天互动。 柳青给他们的要求就是，传递正能量，传递乐观精神，尽量的调动起粉丝们的积极情绪。 ——乐观是可以感染人的，悲观同样也是可以感染人的，在这种时候传递那种悲观的思想，只会让人抑郁。 正能量就是要以积极乐观的姿态来面对这个世界。 哪怕那些主播自己很多时候心态都是崩的，可是上了直播，还是要表现出自己积极乐观的态度来，脸上要带着笑容。 要不然就不开直播。 就算是莫小蝶这个不能断药的姑娘，在这非常时刻，也每天都开直播，和直播间的粉丝互动聊天，唱一唱歌。 这段时期她没有唱过一首忧伤的歌曲，唱的都是偏欢快的，昂扬的歌曲，甚至有一些是儿歌。 哪怕和她以前的形象不符合，她也顾不得了。 一天这样，算不得什么。 一个人这样，也算不了什么。 但是这个公司所有的主播都这样，每一天都这样，慢慢的也能让那些关注者们感受到这家公司的正能量。 ——这些主播之间经常会连线互动，很多粉丝是共享的，而且每个主播头衔前面都有着天元两个字，想不知道他们是一家公司的都难。 再加上这个公司的老板柳青做出的捐赠以及口罩不趁机涨价的行为，也让他们感受到这家公司的社会责任感，觉得这是一家值得信任的企业。 他们要办的天元专场，卖的不是那种来路不明的货，全部都是天元集团旗下企业的货。 而天元集团，又可以算得上是柳青家里的公司，还在疫情爆发之初捐出了两亿个口罩，后面又捐出了大量疫情发生地医护人员急需的医疗器械，也是一家有社会责任感的企业。 这就让很多人都相信，这个专场不会卖坑人的商品。 而这期间，还有多个主播在直播的时候也提到了天元传媒的这一场直播带货。 有的是对柳青这个捐赠五千万个口罩的青年企业家有好感，自动给他们宣传。 有的是受了六十级神豪大哥的请托，帮忙打个广告。 还有的就纯粹是想给自己家的粉丝谋福利，让他们准时蹲在秦昆的直播间去抢口罩。 一天两千万个口罩，而且一个账号只能抢五十个，这个机会还是挺大的。 在这样的宣传下，秦昆的账号几天时间涨了几百万粉。 基本上都是冲着买货来的，主要是冲着口罩。 秦昆还没有出发，就接到了不少供货方的电话，他们建议秦昆在天元专场之后，趁热打铁，以低价口罩开路，再来一个带货专场，带他们的产品，他们愿意给出比较高的提成，还有坑位费。 直播带货的坑位费，指的就是主播在直播间介绍该产品时的广告费用，这个和提成无关，哪怕一单都没有卖出去，该给的坑位费还是要给。 因为那个介绍就属于广告。 媒体就报道过某一线明星生日直播带货，一个坑位费收几十万的新闻。 一天的直播下来，哪怕一件商品都没有卖出去，都可以赚到上千万的酬劳。 卖出去的货，提成也照收不误。 有的网红给自己弄出虚假人气来，然后通过直播带货收取坑位费，轻轻松松捞个上百万，结果厂家那边连十万块的商品都销售不出去，坑得血本无归。 天元传媒直播带货，对产品质量有一定的要求，为了寻求更优质的合作方，只能让出一部分利润，所以没有跟合作方收取过坑位费，纯粹靠提成。 现在一些合作方主动的提出给出一定价位的坑位费，也就是看中了这个直播间的流量。 看重的不是秦昆自己的流量，而是那两千万个低价口罩开路的流量。 做电商的就能明白，那两千万个低价口罩会吸引来多大的流量，他们也知道一个成熟的主播会怎样利用那两千万个低价口罩将观众留在直播间，让人气一直维持在高位。 正是因为清楚那一份流量到底有多大，他们才愿意开出高额的坑位费来，只求自己的产品能够入局。 秦昆对此也有一些心动，问柳青，要不要在三天的天元专场之后再来一个感恩之夜粉丝回馈专场，同样拿两千万个口罩开路，给那些合作商带一次货。 但是被柳青拒绝了： “你可以搞那样一个专场，但是我的口罩不能用在那个地方。你也应该明白，我那些口罩，以那个价格销售，意味着什么。它带来的红利，只能让天元集团旗下的企业来分享。不会给别的牌子。” 弄这么一个专场，就是要销售天元集团旗下企业的产品，将他们自己的产品给带出去，同时也在那些消费者心里种下天元集团其余的产品都和天元口罩一样是大品牌的印象。 如果只是为了赚取带货的佣金，那还不如把口罩价格提高一点，赚得更多。 秦昆听到说不能拿口罩开路，顿时熄了这个念头。 ——没有两千万个低价口罩开路，以他自己的能力，人家合作方根本不可能开出那么高的坑位费来。 7017k 第三二六章 想换办公室了 苏绮一开始对秦昆策划的那一场天元专场直播带货并不是那么的重视，只是觉得能够给集团旗下那些中小企业带来一些销售量也是好的，所以就让他们自己来商谈这件事情。 可是，后面了解到这一场直播带货可能爆发出的能量，也逐渐的重视了起来。 那些中小企业是苏毅前两年开始投资的产业，有的是收购的工厂，有的是创办的工厂，地址分散在全国各地，都是一些低附加值的传统产业，还以饮食为主。 唯一能够称得上优点的，那就是可以给当地提供一些工作岗位。 ——苏毅面对媒体时说的理由也就是这个，先富带动后富，给一些欠发达地区创造税收，创造更多的就业机会。 苏绮却认为苏毅是想给自己弄一个好一点的社会形象——在一些欠发达地区投资办厂，也算是扶贫的一种方式，这就是响应号召，先富带动后富，给自己塑造一个良心企业家的金字招牌。 那些产业真的不赚钱，受销售渠道的影响太大了，没有太大的回报率，搞不好就会赔钱。 现在，了解一下直播带货的能量，她觉得苏毅的想法不只是为了谋求一个好的社会形象，还真有在这里面挣一笔钱的想法。 只要补上电商这一个环节，整个局就活了。 可惜了，天元传媒这个关键的一环遇人不淑，缺乏一个有能力的人带领，一点成绩都没做出来，反而亏损几百万，让柳青占了这个便宜，结果弄得有声有色。 不过好在一点，柳青现在也是自己人了，或者说自己成为了柳青的自己人，最终还是将这关键一环补齐了。 上直播平台销售，直面消费者，他们的销售环节会减少很多，成本也会降低，利润就大了起来。 不会带给集团太高的回报，但是，每个月都能给集团带来可观的现金流。 这个才是最重要的。 一开始她是拉了一个群让秦昆和那些厂长们自己商量着直播带货的事情，后面了解到天元传媒这一次带货可能吸引到的流量，便也参与了进去，讨论一些细节上的东西。 鄂省那边也有几家企业，比如天元热干面食品厂，就是其中的一家。 因为交通管制的缘故，他们没有办法发货。 根据柳青的记忆，大概要再过一两个月左右才会解除交通管制。 疫情发生地要过大概两个月的时间，另外那些市相对会早一些。 可是，就算是解封早的地方，也得一个月以后，而痘印平台预售日期最多也不能超过一个月，根本就赶不上趟。 只能等下一批天元专场了。 那几家企业的负责人倒是把他们拉进了群里面，现在不参与进去，也可以了解一下，下一次参与就有了经验了。 那些参与天元专场的企业，对这样一次活动也表示出了最大的支持。 不只是要提供货品，还会派专人过去，做产品的讲解说明。 剃须刀、电动牙刷什么的，就讲有些什么黑科技。 饮料食品什么的，就讲有一些什么营养成分，吃了会如何如何。 要做一个合理的夸张，但是不能做太过份的夸张。 秦昆这边也给将要参与直播的主播们发了相关的商品资料，要求她们了解。 小雯都接到了。 作为一个在公司做出了成绩的带货助播，到时候她也会去参加这一次的带货直播，而且三天的助播都有她的份。 做好了，能够带给她不少的收益。 秦昆还没有回到鹏城，这一场天元专场的直播带货已经制造出了很大的声势。 甚至痘印平台之外，也有不少人关注这个了。 正月十六，早晨，秦昆就开着公司那辆商务车出发了，后备箱里面塞着一大堆土特产。 一路上走走停停，到了正月十七下午三点，回到了鹏城他的家。 而这个时候，那些参与天元专场带货直播的天元集团旗下企业代表，也都来到了鹏城。 秦昆还没有来得及休息，就带着那些人去了一趟天元传媒总部，带着他们看了那个直播间，还大概的演示了一下直播间怎么走位。 这个直播间本来是挺大的，可是，参与的企业太多，那就显得太拥挤了。 有一些货品只能放在外面的办公室，那些企业代表也只能在外面的办公室等着，轮流入场。 当天晚上，秦昆就向柳青吐槽此事，然后提出了一个小小的要求： “老板，你看我们是不是要换一个更大一点的办公室？弄一个更大的直播间出来？” 天元传媒这段时间发展得很好，签了莫小蝶之后，就已经有了一定的知名度。 而柳青捐赠那五千万个口罩出来，更是带着整个公司所有的主播都涨了一波人气，已经有了很强的盈利能力。 不要说带货，就说直播礼物收入，这一个月都给公司带来了几百万的利润。 在这样的情况下，秦昆提出租一个更大的办公室，也显得理所当然了。 他已经有计划扩大公司的规模，招收更多的员工和签约主播，确实也需要一个更大的办公场所。 柳青也觉得应该要换一个场地了，便回复他： “办完这一次专场活动之后，你可以去物色一下新的办公地点，只要觉得适合，就可以租下来。” 当时苏绮就在柳青旁边，柳青也给她看了秦昆的吐槽，苏绮笑了笑，说道： “其实也没必要去别的地方物色办公地点，我们天元大厦就可以提供场地，要多大都可以。” 天元大厦本身就是天元集团的产业，最高两层是他们自己的办公地点，其余的都租出去，每个月还能给他们带来一定的现金流。 在这里找一个办公场所，再容易不过了。 对苏绮来说，让这个新媒体公司搬到总部这边来，会比较方便对这家公司施加影响。 不过柳青拒绝了，笑着说道： “我住在鹏城，秦昆也住在鹏城，还有那些职员和主播，也大多在鹏城租了房子，让他们都搬迁过来，有一定的麻烦。暂时还是不需要这样做，在彭城找一个办公地点就可以了。” 7017k 第三二七章 道是无情却有情 1月29号，正月初五这一天，柳青来到了苏绮这里，当天下午，这个别墅区就被封锁起来了，他也就只能住在苏绮的别墅里。 正月十五元宵节都是在这里过的，物业那边倒是挺暖心的，每一家都送了汤圆过来，他们三口人也算是凑合着过了一个元宵节。 在这期间进行了两次核酸检测，整个别墅区没有一个是阳性的。 物业那边给出的消息就是，到正月十九，也就是公历2月12号，这个别墅区就可以解封。 对此柳青还是挺期待的。 唯一有点可惜的，就是赶不上天元专场前两天的活动了。 不过能赶得上第三天。 天元专场带货直播是正月十八到正月二十，一共三天，十九解封，他十九回去，赶二十那天的活动，完全没问题。 前提就是这两三天的时间里不要出什么问题。 要是再爆出一个阳性的，那就完了。 他没能及时的去参加正月十八天元专场活动，小雯倒是可以。 正月十七上午，叶婉容就开车送着小雯回了鹏城。 不过下午她又开车回了羊城——丁芸还是有些不放心她，怕她在鹏城没人照顾，肚子里的孩子营养得不到保证，让她继续留在自己身边。 叶婉容很无奈，但也只能开车回来。 当天下午，小雯跟着秦昆去了直播间做预演，也看了自己要帮助展示的货品以及自己主持展示的货品。 ——连续三天的直播带货，都是从下午两点一直到凌晨一点多，没有任何一个主播能一直带货下去，这就需要有人来顶替。 小雯是其中一个顶替的主播，责任还挺大的。 现在没有开放堂食，不过吃饭的问题并不会难倒小雯，她自己会做饭，而且手艺还不错，一个人可以生活得挺滋润的。 就是，一个人在家里的时候，感觉挺冷清的。 晚上她就跟柳青吐槽： “我从来没有想到过，鹏城这么一座一线城市，会冷成这个样子。大街上看不到什么人，店铺都关门了，小区里也看不到几个人，很多灯都没有开，有一种处在恐怖片里的感觉。” 柳青倒是有些可怜她，回她：“你先坚持两天吧，害怕可以将房间的灯都打开，不要在乎那点电。再过两天我就可以回去了。” 小雯问：“带着你老婆回来吗？” 柳青和苏绮还没有结婚，连订婚都没有。 可是，双方都有这样的利益纠葛，都已经说定了，这一场婚姻就不会有意外，他们注定了要做夫妻。 小雯和叶婉容提起苏绮时，都已经把她称为柳青的老婆，跟柳青提起来，也是这样。 这个时候，苏绮就半躺在柳青旁边，半边身子靠在他身上，看着他跟小雯聊天。 看到这一句，似笑非笑的看了柳青一眼，想要看他怎么回答。 柳青也看了她一眼：“你不会跟我回鹏城吧？” 苏绮笑道：“你要是邀请我的话，我也可以去啊，甚至我都可以参加那一场带货专场的活动。” 柳青想了想，还是摇头拒绝了：“还是算了吧，我那房子小，说是有一百多平米，实际建筑面积也就是七八十平米，没那么多房间安置人。” 苏绮白了他一眼：“不愿意我去就直说，别来这样的借口。我是你未婚妻，有你住的地方，还能没我住的地方吗？你那些姑娘不觉得挤的话，大家挤一张床上我也不介意。” 柳青十分心动，然后一本正经的拒绝：“不行，我怕你打我女人的主意。” 苏绮道：“可我觉得，我有必要去一趟，哪怕只是为了宣示一下我的主权，我也应该去一趟。” 柳青拿着手机给小雯打字回复： “会带着她过去。” 小雯：“哦。” 也不知道心里是一个什么样的想法。 苏绮看到柳青的回复，终于满意了。 又说道：“芷萱是你的秘书，以后也要跟着你，你得给她安排一个住的地方。” 柳青看着她：“你舍得她离开你？” 苏绮道：“不就是几个月吗？等你成为总裁了，大概不会留下她吧？那时候她又会回到我身边来，有什么舍不得的？” 柳青听她这么说，倒是安心了一些。 又警告她：“她也就算了，你可不要再和哪个妹子不清不楚的。你现在那个办公室秘书就挺漂亮的，你不要打她的鬼主意。” “我明白，”苏绮道，“我又不是你这种控制不住自己的男人。再说羊城跟鹏城也不远，真要有需求，难道我就不能去找你吗？” 柳青道：“倒也是这个道理。” 虽然大家是纯粹的因为利益而组合在一起的，但是，要说完全没感觉，那也不可能。 相处这些天，柳青觉得这个女人并没有自己想象中的那么高冷，有些时候甚至还挺奔放的。 有时候会不经意的露出一种瞧不起人的高傲的感觉，大概跟她从小生长的环境有关——一直家境优越，学习成绩也好，就属于那种拔尖的人，难免会有那种高傲的性子。 而且，那种高傲是她自己都不知道的。 柳青知道，这个女人跟人接触都是在尽量的让自己变得谦和有礼，并不是故意的看不起人。 除了这个，别的也都还行，至少都在他能够接受的点上。 嘴上面说得一点感情牵绊都没有，但要说完全的无动于衷，那也不至于。 也正是因为这个原因，他不希望苏绮和别的人有什么感情的纠葛。 男人自然是不行的。 但女人也不能接受。 冯芷萱那是属于历史遗留问题，而且，冯芷萱在他面前都卑微到尘埃里去了，一副认打认罚的样子，他也真的不好意思再怎么为难人去。 别人，那是万万不可能的。 苏绮曾经在某个时刻问他，真要发生了那样的事情，她跟别的女人怎么样了，他会如何。 他毫不犹豫的回答：“那当然是分手。没结婚就不要结婚了，结了婚就马上离婚，这个没得选择。” 这个回答并没有激怒苏绮，她看起来似乎还有一点开心的样子。 ——大概也是因为她看出来柳青对她还是有着那么一点点的在意吧。 自诩深情的人未必有多深的感情。 自认无情的人，也未必就没有一丝情感可言。 7017k 第三二八章 口罩带来的人气 正月十八，公历2月11号。 这一天下午两点，天元专场在秦昆的直播间开始了。 说是下午两点开播，实际上在下午一点五十分就已经开播了。 而下午一点，柳青就开了直播，一直跟直播间的粉丝们互动，讲一些带货专场的事情，并且表示没有意外的话，他将会在正月二十，也就是天元专场的最后一天出场，给粉丝推荐一些好东西。 开了四五十分钟，直播间在线人数有了十几万，这个时候秦昆终于开播了，向他发出了连线申请，他接通，然后就聊了几分钟关于带货的事情，表示自己很快就要下播了，号召自己直播间的人过去。 就那么几分钟的时间，秦昆的直播间在线人数超过了十万。 等柳青下播之后，秦昆直播间在线人数快要突破二十万了。 有一部分是柳青给他甩的人，还有一部分就是看着时间过来看直播，准备着抢口罩的。 柳青下播之后，就离开了那个给清洁阿姨住的房间，回到了二楼，舒舒服服的躺在床上进入秦昆的直播间看直播。 苏绮本来有着很多事情要忙的，但是这个下午她也推掉了所有的事情，跟在柳青一起看直播。 她要了解一下这一场直播带货，究竟有着多大的流量。 进入直播间之前柳青还看了一下自己的账号，里面躺着一两百万豆币，很是安心。 进了直播间，吓了一跳。 他下播的时候看到秦昆的直播间在线人数是十几万，也才上了个楼，几分钟的时间，再进入到那个直播间，在线人数就已经到了二十多万。 天元传媒直播带货以来，从来就没有过这么高的人气。 就这么几分钟而已！ 苏绮脸袋凑到了柳青旁边，问道：“这个在线人数算多还是算少？” “这是超一线的表现。”柳青如此说道。 直播间一直都有刷礼物的，不过一般都是人气票和小心心。 柳青进去后，看了一下数据，便点开礼物栏，一下子就两嘉年华打了出去。 苏绮忍不住笑了起来：“好了，货还没有开始卖，先就亏了三千块钱。” “这是大主播的排面，”柳青笑着说道，“没有华子开路，那还能叫大主播吗？” “你们男的刷这种礼物的时候，是不是特别的爽？”苏绮好奇的问道。 “那也分时候吧，”柳青道，“像这个时候刷两个华子过去，人家主播理都不理睬，不只是不爽，还会感觉很憋屈。” “要怎样才会爽呢？”苏绮又问。 这个时候，就听到直播间有人在喊： “谢谢金哥的华子！” 正在说着这一次天元专场带货直播意义的秦昆对着屏幕仔细的看了一下，然后大吼一声： “感谢我金哥的华子！欢迎我金哥！金哥现在是榜一，他是我的老板，是疫情刚开始就给疫情发生地捐赠五千万个口罩的慈善家，请大家给金哥点点关注！” 柳青向苏绮说道：“这样才会爽！一个大主播刚才那么多人的面叫你大哥，把你一顿猛吹，那才是人生高光时刻。” 苏绮点头，明白了：“难怪我看新闻说有的人一个月工资几千块钱，省吃俭用，把钱都用来打赏主播，原来是有着这样的成就感。” 大的直播间，人气高峰时刻，一个华子还不够，得几个华子才能让大主播另眼看待。 这个东西确实是有瘾的。 但是去小直播间，一个热气球就能让漂亮妹子娇滴滴的喊一声某某哥哥，那性价比高得一批，是很多人寻找社会认同的最佳途径。 还有一些人，把主播当做了爱人，那就更可怕了。 苏绮和那样的群体没有任何接触，也就没有办法想明白。 秦昆直播开了之后，并没有马上带货，而是先说了一番这一次开天元专场的意义。 当然不是说要卖东西给粉丝们，赚粉丝们的钱。 还是那句话，给粉丝们送福利。 又提到了天元口罩厂和天元集团先后捐赠的那些东西，表明这是一个有社会责任心的企业，这一次搞这个专场，就是要以最好的质量、最大的优惠来回馈一直支持他们的粉丝。 特别的提到了现在市面上的口罩有多贵，天元口罩作为全球最大最专业的口罩厂生产出来的口罩，又是如何的物美价廉，坚持原价销售。 这也就给粉丝们一个暗示——这家企业价格上很良心，那些同样以天元开头的企业价格也会很良心。 天元集团全额投资的中小企业还挺多的，这一次参与到专场活动的有一百多家。 当然不可能一天就将他们的货品给展示完，而是分作三天，分做了三个主题。 第一天的主题是天元健康饮食专场，卖的是一些吃的喝的。 第二天的主题是天元清洁家居专场，卖一些洗涤用品，日用百货什么的。 第三天的主题是美丽人生专场，卖一些面膜、护肤品、化妆品什么的。 第三天卖的那些东西属于附加值最高的，所以需要柳青亲自出场吸引人气。 当然，柳青不会亲自带货。 一天一个主题，每个主题也有几十个厂家，货品更多。 至于口罩，一个专场两千万个口罩的量，可不是一次就上完，而是从两点半开始，每隔半个小时上一批。 每一单是五十个口罩，价格为二十四元，一轮放货一百万个，也就是两万单。 一直会持续到凌晨一点，共放二十二次货，总量为两千两百万个口罩，四十四万单。 这样才能保证，一直到凌晨一点都会有人守在这个直播间来抢口罩。 在现在这个情况下，口罩的吸引力有那么大。 对于这些厂家来说，他们的收益不只是这个专场卖掉的货，还有在这么多人的直播间给自己的产品打广告，那也是提高品牌价值的一个途径。 而他们只需要给直播方两成的提成，都不需要出坑位费，简直就赚大了。 那些代表们也都卯足了劲，准备轮到自己登场的时候，好好的介绍自己的产品。 秦昆说了十几分钟的意义，期间也感谢了一些刷华子的大哥，然后，就开始了第一个货品的展示。 7017k 第三二九章 绿色助农健康饮料 第一个上场展示的，是一家饮料厂，他们展示的是一款橙汁。 天元橙汁厂生产的橙汁。 原本这家企业准备的文案是橙汁有哪些营养成分，喝了对人有一些什么样的好处，他们的工厂对质量又有着多严的把控，获得了一些什么认证。 但是文案发给秦昆之后，被秦昆给否决了。 也不是不用那些内容，那些内容还是得用。 但是，主打的不能是这个。 主打的是他们建这个橙汁厂，一年能够消化多少橙子，给当地农民带来多大的收益，又在当地解决了多少就业岗位。 甚至还可以煽情的说一下他们这家工厂建立之前，当地农村是个什么样子的，建立之后，当地农村又是一个什么样子的。 这就是一个带领乡亲脱贫致富的模板。 真实当然也是真实的。 那个橙汁厂的代表甚至还拿出了前后对比的照片，还有当地新闻的报道，都制作成海报，带到了现场展示。 而橙汁的营养成分，喝了对人的好处这些东西，就由把自己打扮得跟个专家一样的助播以标准的普通话来介绍。 而厂家代表又拿出了他们工厂获得的各种质检认证，拿出了他们生产车间的照片，表示这使信得过的健康的干净的饮料。 本来橙汁就只是一种饮料，后来因为维c含量高，被赋予了健康的概念，成为了一种健康饮料。 进入到二十一世纪，又因为绿色环保这样的概念越来越被推崇，成为了绿色健康饮料。 而天元橙汁，来到这个直播间之后，被赋予了助农的概念，成为了一种绿色助农健康饮料。 那么，赋予了这么多价值的绿色助农健康饮料多少钱一瓶呢？ 在直播间里，秦昆说道： “我们这橙汁都是真正的鲜果榨汁，纯天然绿色果汁，并不是那种由食品添加剂调制而成的假橙汁。这样的橙汁，我们超市里卖八块多一瓶，五百毫升十二瓶一组，需要一百块。在这里，我们要回馈粉丝，当然不能卖这么高的价。” 说着，他侧头问那个代表： “王经理，现在来到直播间的都是我们的老粉，我要给他们争取点福利。你说一说，能够优惠多少？” 后面的助播大声说道：“昆爷对老粉们真好！什么时候都不忘给大家谋福利！” 那个代表想了一下，说道：“我们这个成本很高的，是百分百鲜果压制的橙汁，不是那种调制而成的，一百块钱十二瓶，其实没有多少利润。” “我知道你们的货很好，不然我也不会让这些货来到咱们直播间了。”秦昆笑着说道。 助播帮腔：“我们昆爷从来不让伪劣产品进入直播间。” 秦昆又道：“可是我也要给我们老粉谋福利，要是跟超市的价格一样，那我还有什么面子站在这里直播？” 助播帮腔：“是的。” 看上去助播那些帮腔跟个白痴一样，可是大多数带货主播的都是那样跟个白痴一样的帮腔。 苏绮都忍不住问柳青：“所有的助播都是那样白痴的吗？还是只有你们直播间才会有这么白痴的表现？” 柳青苦笑：“这算是比较得体的了，有些直播间更夸张。” “这么假的表演，有观众会信吗？”苏绮问。 柳青反问道：“那你以为，喜欢在直播间买货的都是些什么人呢？” 苏绮默然。 直播间里，橙汁厂的代表被架起来了，他把牙一咬，道：“本来我是想着给直播间的兄弟们九折优惠的。但是，既然昆爷这么说了，九折我也说不出口了，这样吧，八折！” 助播惊呼：“哇！八折！一组五百毫升十二瓶的百分百纯橙汁，超市卖价一百块一组，这里竟然只要八十块！足足便宜了二十块钱！家人们，赶紧下单吧！” 橙子厂代表带过来的助手一惊，连忙劝他： “王经理，这个折扣太大了，我们做不了主啊！” 王经理咬牙道：“我已经当着直播间几十万人的面说出这个话了，难道我还能收回吗？就八折！八十块一组，卖了！” 苏绮忍不住对柳青道：“我以前怎么没有注意到，集团下面的企业还有这种表演人才呢？” 柳青叹息道：“人生如戏，又有几个人不被现实锤打出一身的演技呢？” 直播间里，秦昆对王经理竖起了大拇指： “王经理大气！” 然后又说道： “这是春节之后我们的第一次带货，我不能亏待我的家人们，必须给他们谋取更大的福利。王经理，你给了我的家人们八折的优惠，那我在你这个八折的基础上，再给一个八折的优惠！优惠的那一部分，由我们公司来补贴！” “这一组五百毫升十二瓶的纯天然无污染绿色橙汁饮料，原价一百块，现在只需要六十四块！” 助播后面惊呼：“昆爷，你要考虑考虑，这补贴太多了！咱们公司亏不起啊！” 秦昆毅然道： “我们公司一路走来，得到了家人们那么多的支持，现在只要能让家人们开心，我们亏一点钱又算什么？” 竖起一只手：“六十四块一组，给我上五千单！” 助播又一次惊呼： “五千单太多了！五千单我们要亏八万块钱啊昆爷！” 她哀求秦昆：“我们就上一千单算了吧？” “不行！”秦昆大声说道，“直播间几十万人，一千的怎么够抢？五千单！必须要五千单。给！我！上！链！接！” 苏绮实在看不下去了，看了看柳青。 正好柳青也看不下去了，看了看苏绮。 “我本来还想着正月二十去你那个直播间露一下面的，现在我取消了这个念头。”苏绮道。 “能够理解。”柳青诚恳的说道。 “这么浮夸，真的有效果吗？”苏绮又问。 柳青没有回答她，而是将目光放在了直播间。 “六十四元一组的纯天然橙汁，家人们快抢啊！” “只剩一千单了！” “只剩下五百单了！” “已经卖完了！” 不到一分钟的时间，五千单抢光。 秦昆：“看来这橙汁很受大家的欢迎，五千单根本就满足不了家人们的需求。王经理，这么着，咱们能不能再多上一点？” 王经理咬牙：“那就再上五千单吧！” “五千单少了，”秦昆道，“要不，我们这一次来多一点，两万单！” 助播再一次哀呼：“昆爷，不要啊！” 7017k 第三三零章 注定要创造纪录 五千单天元橙汁，才挂上链接，没过一会儿就抢光了。 六十四元一组，一共有十二瓶，一瓶也就是五块多钱。 这个价格不算便宜，但也不算贵，又有着助农绿色健康饮料的名头，还是有很多人愿意下单购买的。 有一些人容易被直播间的表演给迷惑，认为自己真的是占到了很大的便宜。 还有一些人不会被迷惑，能够根据自己的了解，在搜索别的平台的价格来判断到底有没有得到优惠。 另外还有一部分购买的，就是觉得天元集团是一个比较负责任的企业，在价格没太大出入的情况下愿意给他们捧个场。 直播间开播之后，送礼物的都没绝过，那是什么都获得不了的。 下单买这些商品，钱是要花一点钱，但也能够买到货，价格又不贵，还支持了欣赏的企业，何乐而不为呢？ 抱着各种想法的人都有，直播间的人气又很高，五千单能够那么快卖光，真不是什么奇怪的事情。 在这五千的卖光之后，秦昆和王经理一商量，又演出了一场戏，然后又挂上链接。 这一次说的是挂两万单，但实际上是没有限制的。 只要不把那家橙汁厂仓库里的存货卖光，他们不会下链接。 那家橙汁厂下去之后，时间就已经到了两点半，最受期待的货品来了。 口罩。 天元口罩厂生产的口罩。 秦昆拿了一包口罩出来，这是五十个一包的，从里面拿出一个口罩，展示了一番： “这就是我们天元传媒的老板投资的全球规模最大最专业的口罩厂天元口罩上生产出来的口罩，质量我不想多说，现在已经陆续卖出去了十亿个，产品质量得到了大家一致的认可。” “现在市面上口罩卖什么价格大家都知道，大部分地方都要几块钱一个，甚至花钱还买不到。” “口罩价格卖这么高，也不是说商家牟取暴利，因为疫情发生之后，生产口罩的原材料价格在飞涨，用工成本也在飞涨，单个口罩的成本已经提升了十几倍。” “可是，我们老板承诺过，天元口罩厂生产出来的口罩，永远不涨价！” “不管外面卖多高，不管成本涨了多少，我们都会坚持口罩不涨价！” “只是，有一些销售商从我们的口罩厂拿货之后，就用各种手段，或者是内部消化高价转卖，或者是和别的商品捆绑销售，变相将我们天元口罩厂生产口罩价格提高几倍甚至十几倍。” “这是我们不能允许的。” “所以，我们老板决定，以后天元口罩厂生产的口罩，除了被征用的之外，其余的就在本直播间销售，回馈给一直支持我们的家人们！” “为了照顾更多的家人们，我们有购买限制，一个人只能买五十个口罩，也就是这么一包。只能下单一次。” “这一次我们上两万单！” “今天的直播，每隔半个小时上两万单，一直到直播结束！” “给我——上链接！” 秦昆越说越澎湃，最后差不多就是嘶吼着喊出来的。 现在直播间已经有了五十多万在线人数，大部分都是调好了闹钟等着来开抢口罩的。 虽然一次就有两万单，在这么多在线人数面前，还真的不够抢的。 链接才一放上去，没一分钟的时间，两万单一共一百万个口罩就一抢而空。 苏绮看着都呆了：“直播带货，购买起来这么疯狂的吗？” 柳青解释：“平时没有那么夸张，主要是这一次卖的是口罩。” 两万单口罩一扫而光。 抢到了口罩的有很多人在直播间留言表示感谢，有的人还送出棒棒糖千纸鹤这样的礼物。 二十四块钱能买到五十个口罩，还包邮，对于任何一个抢到的人来说，那都是实实在在的优惠。 别的东西不知道，口罩大家是都知道的。 秦昆在那里表示没抢到的不要着急，半个小时后又会有两万单出来。 然后，又开始介绍第二家天元集团旗下企业的商品。 套路其实都差不多的。 不止是他的直播间那么玩，大多数带货直播间都是那么玩的。 有所区别的就是货品的质量。 在这方面，天元传媒一直都比同行的节操要高，因为柳青志在天元集团那几百亿的资产，而不是这一个新媒体公司，他不想因为一点小钱把自己弄的声名狼藉，提出了比较高的标准。 而天元集团投资的那些中小企业，在质量标准上也有着比较高的要求，这个是苏毅提出来的。 苏毅不是一个缺钱的人，他已经过了那种需要靠假冒伪劣产品给自己赚第一桶金的阶段，更在意质量。 从质量上面来讲，这一次天元专场没有任何问题，性价比上可以算得上是良心。 苏绮不是第一次看直播，但确实是第一次看带货直播，一方面觉得无比的尴尬，另外一方面又觉得挺有意思的。 一想到直播间那群戏精是自己集团旗下的人，就尴尬的不要不要的。 但是看到这么幼稚的套路竟然能够产生效果，让带货数据刷刷的增长，又觉得特别的神奇。 一边看着，一边向柳青吐槽，倒也挺有意思的。 痘印是一个短视频平台，并不是专业的电商平台，一般情况下，直播间带货的人气都不会高到哪里去。 超一线主播带货，真实在线人数能够维持在十万以上，就相当了不起了。 可这一次有着口罩加成，秦昆直播间的在线人数达到了一个前所未有的高度。 没有多少人会一直看下去，但直播间的人有来有去，在线人数保持着一个整体向上的趋势。 有的人调了闹钟，只等着口罩上链接的时候再过来抢。 那些已经抢到了口罩的，也没有了继续抢的机会，大多数都选择了离开，只有少部分继续留在直播间，看他们到底卖些什么货，有没有别的便宜要捡。 直播两小时，同时在线人数的巅峰值就已经超过了一百万。 那个巅峰值出现在两万单口罩上链接的时候。 虽然口罩不到一分钟的时间被抢光之后，在线人数很快就回落到了五十多万，可那也是一个让人惊叹的数字。 这一天，天元传媒注定了要在这个平台创造记录。 7017k 第三三一章 社会意志的良性表现 这一天的健康饮食专场，卖的除了吃的就是喝的，喝的有各种果汁，还有白酒、红酒。 吃的那就更多了。 各种副食品、干果、果脯、牛肉干、猪肉脯、鸡爪、鸭脖子、臭豆腐、辣椒酱什么的都有。 吃的喝的都有现场演示，有一些演示起来，让柳青和苏绮都忍不住流出了口水。 ——怎样在镜头下面表现出吃得很香的样子，这个也是有技巧的，秦昆带过多次零食小吃的货，对此有着丰富的经验。 苏绮本来不是一个喜欢吃零食的人，可看着那些画面都来了胃口，对柳青说道： “我得跟他们打个招呼，把那些吃的喝的都留些下来，这里解封后我跟你一起去鹏城，也尝一下那味道好不好。” 柳青点头：“这个必须要留下来。” 吃喝这方面，大家都有需求。 她一个大集团的代总裁都看得来了胃口，更不用说普通的观众。 往往是一个链接挂上去，一两分钟就爆单了，然后又加单。 每一单的价格都不高，在大多数人能够承受的范围之内，价格上面也确实有着一定的优势。 品质谁都不知道，可是天元集团疫情期间的操作给了大家一个良好的形象，都认为这个集团旗下企业生产的商品品质不会坏到哪里去，只要价格可以就值得下单购买。 同时也还有着支持这种良心企业的想法。 一个理论——让这样的良心企业赚到了钱，以后地方上有灾难的时候，他们会继续捐赠。给那些无动于衷的企业赚到钱，他们只会继续对灾难无动于衷。 这是一种对慈善的回报，同时也是一种激励——看到他们获得的回报，你们动心了吗？那你们就跟着捐赠啊！ 这属于社会意志的良性表现。 不管捐赠是发自内心的还是作秀，只要能够让他们明白这样做可以带来好处，就会有更多的企业这样做。 这个并不是什么坏事。 只要不是那种用假冒伪劣产品割韭菜或者是喊一个天价来割韭菜，就不用担心会翻车。 某些用假冒伪劣产品割韭菜的，一年能赚几十个亿，然后捐一两个亿出来做慈善的，那就别洗了，根本就不是一码事，连赎罪券都算不上。 这一次专场带货，当然有着表演的性质，赚钱肯定是要赚钱的，可价格上面确实也有着优惠，比去超市买要合算一些。 能够做到这个优惠，那是省掉了很多销售环节的成本。 各种因素加在一起，让他们的货品卖得飞快。 卖货半个小时，秦昆就已经在直播间宣布，销售额突破了五百万。 那个时候，也才上三四样货品而已。 卖货不到一个小时，销售额就突破了一千万。 这是天元传媒前所未有的速度。 苏绮都感觉到很震惊，对柳青说道： “不到一个小时，你们这家公司就赚到了两百万？这也太赚钱了吧？” 按照柳青提出来的两成佣金，销售额达到一千万，就可以赚两百万。 柳青摇了摇头，对这个成绩并不是很满意，说道：“已经上了两百万个口罩，要是按照市场价卖的话，这两百个口罩就可以赚最少四五百万的利润。从这上面来讲，还是不行啊。” 苏绮笑道：“你觉得不行，要不让这公司回归集团吧，集团出钱收购你的股份。” 她已经看到了直播带货的优势，把这个新媒体公司重新归入集团，就可以补足那些中小企业缺乏推广渠道的短板，给集团带来稳定的利润。 柳青看了她一眼：“生分了不是？我的不就是你的吗？还分什么彼此？就这样不挺好的吗？” “按你原来出价的五倍来收购，怎么样？”苏绮问道。 天元传媒就是丁芸给集团转了几百万，然后获得的百分之九十五的股份。 按照那个价格的五倍来收购，也没有多少钱。 柳青当然不会同意。 带货一个小时就可以提成两百万的公司，他得多傻才会卖出去？ 虽然说，集团有百分之五十五的股份是他家的，可股份持有人是他妈而不是他，这一点必须要分清楚。 说道：“这家公司以前就是在集团的管理下被耽误了发展，就没必要再收回集团了，让它拥有着更独立的运作，更有利于它的成长。” 集团下属的企业，拥有的权力太小了，做什么都要汇报。 这样的模式别的企业还不会有太大的问题，可是对一家新媒体公司来讲，掣肘太多，程序繁复，有时候看到的机会都只能错过，确实不利于发展。 苏绮沉默了一会儿，觉得柳青说的也是这么回事，她自己要做事情也有着太多的掣肘，更不用说旗下的公司了。 于是也打消了这个念头。 直播时间越长，挂的商品链接越多，销售额涨得也越快。 关心数据的人发现所谓的只上多少单就是个屁话，有的号称只上两万单的，实际上已经卖出去了七八万单。 不过关心这种数据的人也都知道，那些直播带货的基本上都是这样的。 除非是那种真正的福利，一块钱买几瓶可乐或者是卖一个绞肉机的那种，说没了那就是真的没了。 前面挂的货品还一直有人下单，只不过是没有刚上链接时下单那么猛。 销售额的涨幅是强势上扬的，而不是在均线移动。 带货不到一个小时，销售额突破了一千万。 带货两小时十分，销售额就突破了三千万。 每一单平台都有钱收，这也给平台带来了很大的利润，平台对这个直播间的流量推送也加强了力度，让更多的人发现了这个正在带货的直播间。 大多数人发现这个直播间，就很难离开了。 因为在秦昆这个带货主播后面，就有助播举着一个大牌子，上面写着“二十四元五十个口罩，每半小时投放两万单”。 这就是最好的广告词，最能留住客人了。 苏绮看得眼睛都有一些发热，已经开始考虑要不要再投资弄一个新媒体公司。 直播带货，是一个风口。 可惜的是，她父亲在18年就看到了这个风口，创建了这么一家公司，而她到现在才看明白。 错失了最佳的发展时期。 7017k 第三三二章 独立带货主播培养计划 秦昆直播了两个多小时，喉咙实在是喊哑了，这才退下休息。 第一个替代他接替主播之位的，就是小雯。 小雯做带货已经有一定经验了，主持这个完全没问题。 这一次带货，要说有什么不同，也就是直播间在线人数更多一些。 别的和平常都一样。 甚至因为这一次有企业代表过来，她还少了很多台词。 在她出现的时候，苏绮眼睛一亮：“这女主播长得挺可爱的。” 直播间美颜效果之下，小雯显得粉雕玉琢，像个瓷娃娃一样，又漂亮又可爱。 哪怕苏绮不喜欢这一款的，都有眼前一亮的感觉。 柳青不由得好笑：“难道你没发现这个人很眼熟吗？” 苏绮愣了一下，突然就瞪大了眼睛： “你的意思，她就是以前你带过来的那个小个子女孩？” “是的。”柳青点头。 苏绮早就知道直播间有美颜这种事情，但她熟悉的女子没有做直播的，没有对比，一直缺乏想象。 现在听到说直播间里面那个又可爱又漂亮的女孩子是她见过的小雯，感觉特别震惊。 她印象中的小雯说不上难看，姿色在中上，如果拿到天元集团那些女职员里面，就只能算是最下层的。 可是在这直播间表现出来的美貌，简直可以艳压整个天元集团了。 五官确实还是小雯的，但观感完全不一样。 她愣了一会儿，才对柳青说道：“我又有点想去你们那个直播间了。” 柳青笑了：“这个美颜，用在每个人身上的效果都不一样。她是长得挺普通的，用了美颜效果会显得很漂亮。你长得本来就可以，用美颜也不会给你增加多少姿色，不要有过高的期望。” 苏绮看了他一眼，笑道：“你这算是在夸我吗？” “额……”柳青愣了一下，“有夸你吗？” 想了一下，又连忙点头：“是的，是在夸你。你当真是火眼金睛，我的夸赞隐藏得这么深，你都能够看得出来！” 其实他刚才真的只是在给苏绮科普美颜的作用，不过是说了一点客观的事实罢了。 没想到听在苏绮耳朵里，竟然成了对她的夸赞。 他当然不会否认。 小雯进行了半个多小时的带货，苏绮认真的看完了，说道：“这女孩子带货挺不错的，值得培养。” 柳青点头道：“公司也有这样的打算，准备再培养几个能够独立带货的主播，不能只让秦昆一个人来带货，她算是其中一个培养的对象。” 苏绮笑着问他：“你这算不算是以权谋私，培养自己的女人？” 柳青郁闷道：“我要真的以权谋私，就应该让公司不安排她那些工作，那她跟我在一起的时间才会更多。” 小雯一直都在努力的提升自己，不管是做直播还是学会计，她最大的梦想还是凭着自己的实力实现财务自由。 倒也不会拒绝柳青或者丁芸的馈赠，但那样卖的钱总让她觉得不是那么的有意思，更希望是凭着自己的努力来挣钱。 柳青知道她的志向，并不想阻拦。 给不了人家一个承诺，难道还要去阻止人家追求未来吗？ 培养独立带货主播的计划，是年前就有的，由秦昆提出来的，原计划是半年之后再去做这件事情，也让那些准备培养的主播有充足的时间充实自己。 疫情之后，秦昆和柳青一商量，又改变了主意，准备在一个月后就开始独立带货主播的培养。 他们认为疫情还会持续一段时间，口罩在这一段时间还属于比较紧缺的物品，利用天元口罩厂的口罩优势，可以给那几个他们要培养的独立带货主播加持流量，让他们取得开门红的好成绩。 错过了这次机会，就没有捷径可走，只能一步步慢慢地厮杀出来。 坦白说，天元传媒的那些签约主播，都没有那样的实力在常规状态之下培养出大量的购物粉，天元传媒也没有那个时间来等待他们常规发展。 自家主播培养不出来的话，就会高价签约，已经有一定基础的主播过来。 年前秦昆就有那样的打算。 现在疫情爆发，自家又手握着那么多口罩，可以作为吸引流量的利器，那当然要好好的利用起来，先试着培养自家主播。 能够成功，那可以节省很大一笔钱。 柳青向苏绮解释了一下天元传媒这方面的计划，苏绮也深以为然。 对这家公司的未来更为看好。 看了三四个小时的直播，他们这才下去吃饭。 吃饭的时候手机都放在餐桌上面看着。 冯芷萱没有对着手机，也听了一耳朵，对那些浮夸的台词感觉特别的尴尬，也感觉有一点好笑，有几次还忍不住笑了起来。 不过，当她听到直播间一个男的声音大声叫着“八千万，我们销售额已经突破八千万”的时候，脸上也是一片震惊。 一场直播带货，才四个多小时左右，销售额就突破了八千万，这在直播界也属于顶级的成绩。 她也知道柳青提出来的佣金比例，两成的佣金，算得上是偏低的比例，可是也有了一千六百万的提成。 赚钱之凶猛，超出了她的想象。 天元传媒，只不过是众多新媒体公司里面一家很不起眼的小公司而已。 能搞出这样的成绩来，可以说得上是天时地利人和，全都到了他这边。 这个时候才六点多，正式带货也就四个多小时左右。 就这四个多小时的收益，已经超过了2019年天元传媒全年的支出。 2020年，这一家传媒公司会有着怎样的成长，冯芷萱已经不敢想象了。 她和苏绮一样，心里也生出了一个念头——2018年苏毅试水新媒体，真的是眼光犀利，可惜遇上了一个大蛀虫，没有实现战略意图。 柳青听到那样的数据，也被震惊到了。 直播间销售额突破八千万的时候，也才七点不到。 而这一场直播，会一直持续到凌晨一点半。 之前他们的目标是实现单场带货销售破亿，认为那是一个比较艰巨的任务。 可现在看起来，这个任务并不艰巨，他们可以挑战更高的目标。 －－－－－－题外话－－－－－－ 这两天宽带断网了，只能用手机网络，信号很差。今天一下午都在和电信反映宽带问题，耽误了一下午的时间，使得更新出了问题。 没法保证，只能说，尽量争取再更新两章。 7017k 第三三三章 封锁解除 吃完饭后，苏绮和柳青总算没有继续看直播了，而是在看电视新闻。 看电视新闻的时候，柳青还给秦昆发了微信，问他现在销售额多少了。 这个时候秦昆已经退出了直播间，在那里吃饭兼休息。 他给柳青的回复是快要破亿了。 “破亿”这两个字太过诱人，哪怕前面加上了“快要”这两个煞风景的字，还是不能影响他的魅力。 柳青鼓励：“好好干，争取打破纪录！” 那个时候痘印平台直播带货这一块还不如铁厂，更不用说专门卖货的电商平台，一直没有多高的带货记录诞生。 后来大家熟知的那个锤子主播进驻痘印带货，算是让这个平台在带货方面有了一个比较大的提升，但人家现在还没有入驻痘印。 他带货第一次，销售额是1.1亿，就已经打破了这个平台的销售记录。 在那之前，痘印在直播带货这一块，只能说是勉强。 天元传媒这一次直播带货，目标不是什么打破平台带货记录，而是要突破自己。 看完七点钟的新闻，再看完一个访谈节目，时间到了八点。 柳青拿出手机一看，小雯给他发了一条微信： “破亿啦！” 柳青一下子就激动了起来，又重新打开手机看直播。 销售额越高，给平台带来的利润越高，平台的流量推送越大，这就是这个平台的游戏规则。 晚上八点后的黄金档期，在巨大的流量加持之下，直播间的在线人数已经到了八十多万，而口罩上单时的巅峰在线人数，更是到了一百多万。 八点到十点，是这个直播间在线人数数据最高的时间段，十点以后，才逐渐往下滑落。 但人气还是很高，比平台别的直播间都高。 有一些链接已经撤下来了，那是真的没货了——仓库里面的存货都给卖光了，再生产也来不及，只能够撤下链接。 一家工厂仓库里面不可能存太多的货物，滞销严重，也只会减产，而不会一直开足马力生产，把仓库给弄爆。 会这样做的只有一个天元口罩厂，那也是因为柳青有着关于未来的记忆。 这些都是中小企业，不会有太大的仓库，也不会积压太多的产品。 下午两点开始直播，到零点的时候，一共上了五十多种货品，其中有三十多种都卖光了。 剩下的那些，也所剩不多。 在苏绮为了这一次专场带货组建的那个群里面，一些仓库的货物都卖光了的企业负责人已经很兴奋的在展望着下一次带货了。 谁都不希望自家的仓库里面积压太多的产品。 现在一扫而光的感觉，实在是太好了。 这种规模的带货，不奢求一个月来一次，一个季度来一次，都已经很好了。 不过苏绮还是给他们泼了冷水。 能有现在这样的成绩，那属于天时地利人和都到了一起，这个是不可复制的。 下一次再做这样的专场，疫情没有那么紧张了，口罩更不欠缺了，天元集团大额捐赠带来的影响力也渐渐消退了，再开一次这样的专场，能有现在十分之一的数据，就可以偷笑了。 零点，这一场带货的销售额达到了一点四七亿。 每半小时销售数据已经在往下回落，但这也属于正常现象。 苏绮很少熬夜，但这一次为了了解直播带货的数据，一直坚持下来，到直播结束。 快两点的时候，直播才算是真正的结束。 六十多个货品，有近五十都卖光了。 最后的销售总额是一点五九亿，差几百万就可以破一点六亿了。 天元传媒这一场直播带货，赚取到了超过三千万的佣金。 天元集团旗下几十家中小企业，也将仓库清空，或者接近清空。 平台方每一单都有提成，也收获不小。 直播间的观众用比较低的价格，买到了还算可以的商品。 其中还有四十万幸运儿，抢到了低价的口罩。 看上去好像大家都赚到了。 到底谁赔了？ 一定要说有谁赔了，那就只是没有入场的线下销售渠道。 在这样的模式下，那些线下实体销售渠道会慢慢的被淘汰掉。 现在这个趋势还不是很明显，柳青知道，再过一年多的时间，很多厂商都会自己在这样的平台注册账号，自己给自己带货，让销售模式变得更为简单。 他们睡得很晚，第二天起来的也很晚。 起来之后，就从冯芷萱那里得知一个消息——这个别墅区已经正式解封了。 上午十点解封。 他们起床的时候都已经十点半了。 得知这个消息，柳青忍不住大叫了一声： “太好了！” 而苏绮已经兴奋得和冯芷萱拥抱在了一起。 封锁了十几天，现在终于解除隔离，心中的兴奋可以想象。 苏绮本来只是穿着睡衣出来，听到这个消息之后，又往卧室走去。 柳青有一些莫名其妙：“回卧室干嘛？这个时候了，难道不去吃一点早餐吗？” “都这个时候了，还吃什么早餐？”苏绮回头对他说，“留着肚子，今天中午吃好的去。” “去哪里吃好的？”柳青提醒她，“现在这个情况，那些饭店可都不会开门的。” “你妈那里啊！”苏绮道，“你现在给你妈打个电话，让她准备一些好吃的，说你要带着她未来的儿媳妇过去吃饭。” 说这话的时候，脸上还带着一些促狭的笑容。 柳青愣了一下：“啥？到我妈那里吃午饭去？你确定吗？” “很确定，”苏绮笑道，“以后都是一家人了，在一起吃一顿午饭，那不是天经地义的吗？” “你就不怕她给你甩脸色？”柳青犹豫着说道，“还是说你想跟她吵一架？” “我向你保证，看在百分之五十五的集团股份上，她怎么给我甩脸色，我都不会跟她吵架，还会乖乖的喊一声妈。”苏绮笑着说道。 柳青呆了一会儿，道：“那行吧，那我真打电话了。” 苏绮已经开始换衣服了，就当着他和冯芷萱的面。 柳青拿出手机，再一次提醒：“我真的给我妈打电话了啊！” “打吧，”苏绮道，“让她多做点好吃的。” 7017k 第三三四章 婆媳见面 再一次得到苏绮的确认之后，柳青才战战兢兢的拨通了丁芸的电话。 接通后，丁芸问他：“你们现在解封了没有？” “解封了。”柳青回答。 不过语气里面没有什么兴奋，他在想着苏绮和丁芸同在一个桌子上吃饭的场景，怎么想都觉得危险。 丁芸倒是兴奋了起来：“真的解封了啊？那你快点过来吧！我中午给你准备好吃的。” 苏绮就在旁边听着，抿嘴向柳青笑着。 “额，”柳青犹豫了一下，“那……你中午多准备一些好吃的吧。” “为什么？”丁芸笑着问道，“是这段时间在那里饿坏了吗？” 但问完这一句，停顿了一下，又说道： “你不会是要带苏家那个丫头过来吃饭吧？” 柳青干笑一声：“妈，你咋这么聪明呢？这也能猜得到？” 心里却有一些忐忑，不知道将要面对怎样的狂风骤雨。 这两个女人有多不对付，他可是清楚得很。 丁芸哼了一声：“我这里做菜，留的余量本来就很大，从来就没有少过你的吃的。你要交代这一句，那就不是你一张嘴巴的问题了。你要带几个人过来？” “三个，”柳青道，“包括那个冯秘书。” 说完后，又忐忑的问道：“妈，没问题吧？” “没问题——”丁芸拖长了声音，“儿媳妇要上门，多准备一点好吃的，有什么问题呢？” 这话里面多少都有一些讽刺的意味。 柳青也只能干笑，只当没有听出来，道： “那就麻烦妈你了。” 结束通话之后，苏绮看着他笑： “完了，咱婆婆认为我虐待她儿子了，天天在我这里挨饿，这可怎么是好啊？” 柳青瞄了她一眼：“你就别在这里笑话我了，你对接下来的场面最好有点心理准备吧。” “很久以前我就有心理准备了，”苏绮道，“没有什么难得到我的。” 柳青很是怀疑。 他也换上了衣服，将自己之前穿的衣服都装进了行李箱里面，苏绮换上一身正装之后，也拿了几件换洗衣服塞进行李箱。 别墅区解封，终于获得了自由，她不只是要去丁芸那里，她还要跟着柳青去鹏城，在天元专场的最后一天出场，作为集团代总裁讲几句话。 同样，冯芷萱也收拾起了自己的行李。 她是柳青的秘书，这一次要跟着柳青在鹏城那边住下，需要收拾的东西更多。 衣服、化妆品、护肤品什么的，塞了满满的两个行李箱。 两大两小四个行李箱，都放在了苏绮的宝马车上，然后冯芷萱开车，她们离开了这个别墅区。 隔离了十几天，这一次到了外面的世界，感觉都特别的新奇。 柳青和苏绮都坐在后面，柳青拿着手机跟叶婉容聊微信，说起要带着苏绮过去吃饭的事情。 叶婉容：“我听你妈说了这事，你这是疯了吗？是不是在那里隔离的时间长了，把脑子都弄坏了？” 柳青很无奈：“我也不想这样，那个女人要求的。” 叶婉容：“她们不是很不对付的吗？为什么要提出这样的要求？想要干嘛？” 柳青猜测：“可能这段时间伙食不好憋得慌，想要吃一顿好的吧。” 叶婉容：“你就扯吧！” 柳青很担心的表示：“吃饭的时候注意一点，她们要是打起来了，你拉住我妈，我拉住她。” 叶婉容给他点了个赞：“聪明，这样霞姐就可以腾出手来打你老婆了。你果然是个孝顺的好孩子。” 柳青大汗：“她秘书也跟着来了，霞姐得拉住那个秘书。” 叶婉容发了一个掩嘴笑的表情：“是时候让王姐、陈姐展现自己真正的实力了。” 和叶婉容半真半假的聊了一会儿，柳青紧张的心情才稍微舒缓一点。 苏绮忍不住说道：“你没必要担心，大家都是成年人，懂得分寸，不会有你想象中的那种场面。” 柳青冷笑一声：“别以为我读书少就可以骗我，我可不信你们女人的嘴。” 车开到了丁芸那里，进大门之前照样要测量体温，并且做登记。 车进去之后，叶婉容就在院子门口等着。 苏绮远远的看着叶婉容站在院门外面，就叹息了一声，对柳青说道：“那么漂亮一个女孩子，怎么就跟着你受这种委屈呢？” 叶婉容怀了柳青的孩子，可注定不会有一个名份在，从传统的观点来看，确实挺受委屈的。 柳青也不好说什么，只是看了一眼开车的冯芷萱，心里想着：“咱们渣女配渣男，谁也不要说谁了。” 车就停在院子外面，三个人都下车。 柳青见到叶婉容之后，没忍住自己，给了她一个拥抱，然后手摸向她的肚子。 不过被叶婉容打开了，嗔道：“大白天的，发什么神经你？” 苏绮走过来，微笑着向她伸出了手：“叶小姐，你好。” 叶婉容握住了她的手，道：“苏总，你好。” 只是握了一下，就松开了。 这个女人喜欢女人，她可不想跟这个女人有着太紧密的接触。 柳青看到了她的反应，很是宽慰。 几个人进了里面，丁芸正坐在厅里一张沙发上，身后站着耿霞。 见他们来了，也没有起身，只是淡淡的说了声：“你们来啦？饭还有会儿，先坐坐吧。” 表情还是有着一些疏远，只不过没有以前那么冷淡了。 柳青先走了过去，苏绮就跟在他身边。 苏绮的脸上露着微笑，走到丁芸面前，柳青还没有先开口，就笑着说道：“妈，新年快乐，给你拜一个晚年了。” 这一声“妈”叫出来，柳青和叶婉容面面相觑，都不由自主的对苏绮生出钦佩之心——这个女人，脸皮真的挺厚的，对着一个死敌叫妈，竟然能叫得那么自然。 丁芸也愣了一下，然后脸上就露出了笑容，站起身来，从口袋里掏出一个大红包递了过去： “绮绮，新年快乐，这是我给你准备的红包。” 柳青算是放下了心——连红包都准备了，看来这两个女人打不起来了，中午可以安心的吃好这一顿饭。 7017k 第三三五章 绵绵十余年，换了人间 丁芸显然做了两手准备。 红包是准备了，但不一定会拿出来。 苏绮如果不主动服软，就别想得到这一个红包。 不只是得不到这个红包，她还会一直甩脸色甩下去。 出于利益的考量，她不会破坏这门婚事，但她也不会向一个晚辈服软。 她没有对不起苏绮的地方。 服软了，她也不会继续甩脸色，做那种得理不饶人的人。 她想过苏绮会主动服软，但她没有想过苏绮会叫出这一声“妈”来。 突然有一些感慨——当年那个倔丫头，终于也长大了。 想当年，苏毅一直想让苏绮跟着自己，想打官司让法院重判，夺回女儿的监护权。 丁芸那个时候也想过做一个贤妻良母，好好的对待那一个继女，让自己在苏毅心目中的分量更重一些。 可最大的障碍就在于苏绮自己，苏绮对丁芸百般看不顺眼，不能接受这个女人的存在。 每一次见到她，就像见到了仇人一样，都没有过好脸色。 丁芸笑脸相迎，迎了几年的时间，并没有得到苏绮的认同，在她那里一天好脸色都没见过。 甚至于苏毅都看不过去了，对她说：“绮绮对你有意见，你也不用太委屈自己了。” 不过丁芸还是没有对苏绮甩过哪怕一次脸色。 ——就算自己心中真有着不高兴，为了在苏毅心中有一个好的印象，她也不会表现出这种不高兴来。 一直到苏绮去了国外，丁芸才不用老是对一个仇视自己的人笑脸相迎。 后面苏绮留学回来，接人待物跟出国以前有了很大的不同，跟丁芸和苏毅的儿子关系也挺好的，可就是见到丁芸，还是一脸看仇人的表情。 这让丁芸很是郁闷。 但她也没有对苏绮甩过脸色。 内心中还是将苏绮当一个晚辈来看待，只想着这个丫头长大了，明白事理了，就不会这样了。 最起码也能够给人表面上的尊严。 那个时候对于苏绮这样的性子，也只是感到无奈，并没有什么仇恨的情绪。 甚至，对苏绮还挺欣赏的。 苏绮除了对她各种仇视，别的上面也没有什么好挑剔的。 对她儿子挺好的，是真的当做自己的亲弟弟来看待。 书读的多，办事能力也强，苏毅就多次称赞她的办事能力，以这个女儿为荣。 那个时候，丁芸还想着以后那个儿子长大了，还能得到苏绮这个同父异母的姐姐的帮助，姐弟俩也有这一个照应。 那时候对苏绮并没有恶感。 一直到去年出那些事情。 自己的儿子，未来的依靠被苏绮那个精神有问题的妈给撞死了，丁芸再也没有给过苏绮一个好脸色。 没有对苏绮下手，已经是她在克制自己了。 在苏毅死后，她得到了自己想要得到的东西，更没有必要为任何人而委屈自己。 苏绮的母亲毁了她儿子，哪怕知道这事跟苏绮无关，她也没办法对苏绮有好脸色。 不是仇人，但是仇人的女儿。 这就是她对苏绮的定位。 苏绮为什么还一直对她是那个样子，她当然也明白，因为苏绮的母亲撞死她儿子之后，自己也自杀了。 她有丧子之恨，苏绮有丧母之恨。 究其根源，还是因为丁芸嫁给了苏毅。 苏绮对丁芸能够有好脸色才怪。 再后来，苏毅出了车祸，大部分遗产都归了丁芸，苏绮更没有理由给她好脸色。 以为一辈子都是仇家了，没想到柳青的出现，竟然会带来这样的变故。 仇视了自己十几年的那个倔丫头，竟然会带着微笑叫自己一声“妈”。 忆及前事，丁芸颇多感慨。 当初说什么也不愿意低头的那个倔丫头，终于长大了，懂得向现实低头，为了利益低头。 心里突然想对苏毅说一句话： “你看到你女儿这个样子，你是该高兴，还是该伤心？” 长大不一定是一件快乐的事情。 被迫长大，更是一件痛苦的事情。 把自己扭曲，让自己来适应这个社会的扭曲，也许最后会感到幸福，可是这个过程肯定是很痛苦的。 丁芸拿出这个红包的时候，苏绮也愣了一下。 她压制住了内心复杂的念头，笑着接过了红包，说道：“谢谢妈。” 没有柳青和叶婉容想象中的激烈冲突，画面甚至还挺和谐的。 让他们两个都松了一口气。 不管这是真实的表现还是虚假的表现，只要能够维持这样的表现，那就是好的。 冯芷萱也感觉到很不可思议。 知道要来这里，她都已经替苏绮尴尬了一路，想的都是丁芸怎样给苏绮用脸色，苏绮怎样卑微的热脸贴冷屁股。 她都不知道到时候自己到底能不能够控制得住自己的脾气不向丁芸发难。 没想到，竟然是这样一个画面。 站在后面，都有一些懵逼了，怀疑自己是不是在做梦。 这就不像是现实中能够出现的画面。 苏绮收了红包之后，就很自然的坐在了丁芸的旁边。 柳青和叶婉容都找地方坐下了，只是冯芷萱不敢坐下，就站在那里。 以前丁芸对冯芷萱就没有过好脸色，冯芷萱挺怕这个女人的。 后来又出了电梯间那件事情，自然就更怕了。 叶婉容敢随意的坐下来，她可不敢，就学耿霞一样，站到了苏绮的身后。 丁芸看了她一眼，说道：“你站在那里干嘛？旁边有椅子，你坐着嘛。” 冯芷萱站在苏绮身后，低声道：“董事长，我不累，站着就可以了。” 丁芸目光看向了苏绮。 苏绮笑着说道：“妈，她平时是喜欢站着，有时候我办公累了，她就站在我身后给我按摩，都快成习惯了。” “这样啊……”丁芸哦了一声，对冯芷萱道，“你要站累了就坐着，用不着太拘谨。” 冯芷萱嗯了一声，感觉今天的丁芸特别的和颜悦色，特别的好说话。 几个人坐下，就聊了一些闲话，没过半小时，饭菜都已经准备好了，大家便一起去餐厅吃饭。 餐桌上满满的摆着十几个菜，看起来相当的丰盛。 苏绮还没有坐下，看着餐桌上面的菜，突然眼圈一红，心里有一些发堵。 那餐桌上，有几道菜，是她以前很喜欢吃的。 她知道，这不是巧合，是丁芸特意安排的。 在她记着丁芸的仇恨的那些年，丁芸却记着她喜欢吃什么。 －－－－－－题外话－－－－－－ 感谢功高手长苟c位的打赏 7017k 第三三六章 表面上的和谐 对于丁芸的这栋别墅，苏绮一点都不陌生。 苏毅还在的时候，她就经常过来，在三楼，还有着一间属于她的卧室。 王姐和陈姐，她也熟悉得很。 只是，苏毅死后，她基本上就没来过了。 来的两次，也没有待多久就离开了，没有在这里吃过饭。 这一次，是过了半年时间第一次在这里吃饭。 看到几个熟悉的人，只是少了一个更熟悉的人，心中颇有一些触动。 不过她对自己的情绪控制还是比较到位的，很快就恢复了平静，甚至脸上又重新出现了微笑，坐下来后，跟大家有说有笑起来。 她还给别人夹过两次菜。 给丁芸夹过一次。 给柳青也夹过一次。 给丁芸夹菜，那是继续释放自己的善意。 给柳青夹菜，那就是表示自己和柳青关系很好，有着感情基础在。 丁芸给她夹了一次菜，算是回应她释放出来的善意。 又给叶婉容夹了一次菜，那也是在向苏绮表示——这个女人怀了我儿子的孩子，我也认的。 也就这两个女人，把夹菜都当作了表达太多的工具。 别的人都没有注意到这个细节，最多只是觉得这一顿饭气氛好像还挺可以的，大家和和气气其乐融融。 她们这一番表演，也就她们两个自己注意到了。 柳青看着她们夹来夹去的，想着叶婉容怀了他的孩子，需要关怀一下，便也给叶婉容夹了一次菜。 叶婉容很是意外，本能的想要吐槽讽刺一下，不过现在有别的人在场，不方便落柳青的面子，便笑着说了一声“谢谢”。 然后，苏绮就等着柳青给自己也夹一次菜。 她这个正宫娘娘，不要说独占恩宠，要一个雨露均沾，这个不过分吧？ 可就是没有等到柳青给自己夹菜。 丁芸实在看不过去了，忍不住提醒柳青： “柳青，这一道菜是绮绮喜欢吃的，离她有点远，她够不着，你帮她夹一点吧。” 柳青哦了一声，给苏绮夹了一筷子过去。 苏绮看着他，又是好气，又是好笑，也不知道该说什么了，只能跟叶婉容一样，也说一声“谢谢”。 菜准备得还挺丰盛的，放开肚子也吃不完。 柳青他们三个，前面着实过了一段苦日子，现在早餐都没吃，这一次吃了一个痛快。 吃饭的时候，苏绮还跟做饭的陈姐说： “陈姐，今天晚上做饭的时候我就跟着你，向你学点做饭的手艺。” 陈姐是学了厨师的，手艺确实挺好的。 但是说这一句话，同时也表达了另外一个观点——她来这里不只是蹭一顿午饭，还要蹭一顿晚饭，甚至还要住一个晚上。 ——总不能大晚上的让他们离开吧？ 柳青看了她一眼，没有说什么。 只要这两个女人不吵起来，住一晚上也不要紧。 陈姐笑道：“厨房的活儿太脏太累，可不是你这样的大小姐做的。” 苏绮摇头：“还是要学会自己做菜，这些天我们实在是过得太辛苦了。” 丁芸对苏绮想要学着做饭，有一些意外，也有一些欣慰，觉得这是一种愿意做一个贤妻良母的表态，倒也挺支持的。 吃完饭后，说了一会儿话，丁芸便上了三楼，午睡去了。 她和苏绮现在算是揭过了以往的篇章，但要说关系多好，那还真的不至于。 只是能维持表面上的和谐罢了。 她也不想留在这里让人膈应，所以早早的就离开了。 柳青和叶婉容有很长时间没见面了，对于这个怀了自己孩子的女人，他有着一些话要说。 可是，苏绮没给他这样的机会。 苏绮打着请教的幌子，问起了叶婉容怀孕时的一些反应什么的。 她自己都三十岁的人了，虽然现在不想生孩子，但也只会在这两三年时间里，还是要请教一点经验。 但除了请教经验之外，有没有别的企图，柳青也说不准。 叶婉容感觉特别的古怪。 她和柳青没名没分的，以后也不可能有什么名分，怀了人家的孩子，结果人家未婚妻见到她了不是抓她的脸，居然是找着自己问怀孕方面的问题。 这感觉忒古怪。 她对苏绮有点膈应，真要抓她脸她倒不怕，那个不是对手。 可人家的态度很热情，很真诚，找不到可以挑剔的地方，她也只能如实的回答。 苏绮和人沟通的能力还是挺强的，没用多久，就让叶婉容消除了对她的排斥，聊天气氛也变得融洽了起来。 柳青一直坐在旁边，主要是倾听，时不时的还会插一两句话进去。 但他发言的机会很少。 坐在这里，就是不放心苏绮。怕这个女人对自己的女人下手。 这一天天元传媒的天元专场带货在下午两点又开始了，在她们聊天的时候，柳青就打开了直播，声音开得不是很大，主要关注的还是她们的聊天，只是有时候去直播间瞄上一眼。 这一天是清洁家居主题，上的产品也挺多的，很多都是大家需要的东西，或者是看起来需要的东西。 秦昆昨天嘶吼了一天，今天嗓子都有点哑了，他带货的时间也压缩了很多，一多半的时间都由其余的助播来轮流替班。 直播确实太费喉咙了。 第二天就这个样子，第三天会怎么样，柳青都不敢想象了。 更觉得独立带货主播的培养迫在眉睫。 其实这第二天的带货，就算是给那几个公司看重的主播独立带货的机会。 这样的大场面，这么多的在线人数能够应付得来，以后独立带货也没有太大问题。 小雯就是里面的一个。 柳青也就是在开场的时候刷了两个华子，有时候会点开小黄车看一下销售数据，大概的估计一下销售额。 反正有二千二百万个口罩在那里吸引流量，不用担心在线人数不够。 这一天的在线人数没有昨天强，不过巅峰数值还是超过了一百万。 在那样高的人气之下，销售额自然低不到哪里去。 如果没有昨天的那一个健康饮食专场，这一天的销售额，就可以打破这个平台的销售记录。 7017k 第三三七章 无可替代是你 苏绮跟叶婉容一直聊到了下午四点多，这个时候陈姐去厨房准备晚上的饭菜，苏绮就跟着过去学习，冯芷萱也跟了过去。 丁芸家的厨房很大，三个人进去完全没问题。 柳青这才有机会和叶婉容单独相对，跟她坐在了一块儿，一只手忍不住就伸到了她肚子上。 叶婉容左右都看了一下，厅里面没别的人在，这才默许他的动作，笑着说道： “你是不是有毛病？我这怀上才多久？你能摸出个什么来？” 柳青的手先是隔着衣服摸，后面手都伸到了她衣服里面的肚子上面，感受了一下，说道： “感觉肚子好像是大了一些。” 叶婉容一脸的黑线：“大哥，你要不要这么夸张？我这才一个多月！如果你是要说我变胖了的话，用不着这么委婉。” 柳青干笑了两声。 才怀孕一个多月，确实什么都感觉不到。 但他总觉得叶婉容的肚子里面就有了一个婴儿躺里面睡觉，手放在那里感受着，试图和他想象中的那个婴儿建立起联系。 甚至他会有一种错觉，觉得已经建立起了联系，感应到了那个婴儿的呼吸。 ——当然，这是绝对不可能存在的，纯粹就是他的想象。 他能感应到的呼吸，只不过是叶婉容的呼吸而已。 叶婉容很是无奈，也只能由着他折腾。 一直到丁芸过来，才踢了一下柳青，让柳青把手抽出来。 丁芸看到了，她装作没有看到，但是脸上不由自主的就露出了笑意。 儿子能够紧张那一个新生命，这也是一种成长。 有的年轻人，对于新生命的到来是很排斥的，甚至带着一些恐惧感。 看来柳青并没有这样的问题。 晚上吃过饭，柳青又带着苏绮和叶婉容在外面溜达了一会儿，没有到别墅区外面去，就在里面转了几个圈子，还都戴着口罩。 冯芷萱也跟在后面。 一个男人带着三个妹子出去溜达，而且还是三个年轻漂亮的妹子，多少都显得有点奇怪。 虽然这里是别墅区，都是有钱人，有这种成就的不少，可人家至少不会一起带出来溜达。 不过看着他们交谈起来气氛很和谐的样子，又感觉好像不是自己想象的那么回事。 苏绮的打算是先在这里住一个晚上，然后明天吃完早饭出发去鹏城，下午在天元专场直播间作为天元集团的代总裁露一下面，感谢一下消费者们的支持。 在鹏城住一个晚上，然后一个人回羊城，冯芷萱就留在柳青那里。 叶婉容听到说冯芷萱要留在鹏城，不由得转头看了那个大凶妹子一眼，有一些惊讶。 但是想到人家是柳青的专属秘书，又觉得那也挺合理的。 秘书跟老板都不在一座城市，那也显得奇怪了点。 溜达了半个多小时，他们才回去。 苏绮和柳青住在一个房间，冯芷萱住在以前安排给小雯住的房间。 不过在柳青洗完澡后，苏绮把他推了出去，说道：“你去陪小叶吧，都好久没见面了，人家还怀了你的孩子，你怎么都得去陪她一下。” 柳青本来就有着这样的想法，只是在未婚妻在场的时候，实在是说不出口。 现在苏绮把他往外面推，正合他意，怕他是假客气，所以干脆连假拒绝都没有，点头说道： “你说得太有道理了，那我就去陪她。” 苏绮又说道：“人家怀孕了，你可不要乱来，前三个月后三个月都得注意，你要有什么邪性，可以冲着我来，别坏了人家的身体。” 柳青尴尬道：“你把我当什么人了？我是那种人吗？” 苏绮笑了笑不说话，显然是在默认。 柳青见了叶婉容的房间，叶婉容看见他进来，心里倒是挺开心的，嘴上却说道： “怎么着，被老婆赶出来了？” 柳青把卧室门一关，随口就胡说：“可不是吗？这女人心理变态，要我把你拉过去一起嗨皮，我这样的正经人，哪里能做那种不要脸的事情？义正词严的拒绝了，然后她怒不可遏，一脚就把我踢了出来。” 叶婉容歪头看着他：“我感觉你说反了。” “不信你问去啊。” 柳青说着，走到了叶婉容身边，突然就从她身后抱住了她，两条手臂交叉，都放在了她肚子上，满足的叹息了一声。 从知道叶婉容怀了他孩子之后，他就想着这样抱着对方，好好的感受一下一大一小两个人的生命的律动，现在终于有了这个机会。 叶婉容本来想着嘲讽他两句的，听到他那一声满足的叹息，突然的心里一软，到了嘴边的话全都忘记了，就站在那里，让他抱着。 柳青脸贴着她的脸，过了一会儿，才说道： “我挺高兴的，真的，我挺高兴的。” 叶婉容的声音也变得柔和了起来，问道： “你希望是男孩还是女孩？” “男孩女孩都可以，”柳青道，“只要是我们的孩子就行。” 叶婉容又沉默了起来。 要不要怀上这样一个孩子，她内心挣扎了很久。 她追求的是更大的自由，而不是把自己束缚在家庭之中。 对于家庭生活，她有着一定的恐惧，觉得那就是一个消磨人心性的囚笼。 但是，她又受了一些传统观点的影响，觉得一个女人连个孩子都不留下，不能算是一个完整的女人。 当初丁芸提出那个五百万的方案，正好符合她当时的想法。 可以生一个孩子，又不需要自己带养，能保证那个孩子得到最好的照顾，而且自己还能得到一大笔钱，以后都不用为俗务牵绊，可以想做什么就做什么。 甚至还能帮助他弟弟完成那一个梦想。 她没有马上同意，只是不想太委屈自己，跟一个自己不喜欢的男人做那样的事情。 一直到，她觉得柳青这个人还不错后，便主动出击了。 当时的想法就是，完成这桩事后，就可以割断世俗的牵绊，得到真正的自由。 可是现在，她又犹豫了。 她想看着自己肚子里的那个新的生命长大，想一直陪伴着那个新的生命，见证他成长的每一个细节。 对于柳青，她也有了一些留恋。 ——至少，此刻的怀抱，能够带给她浓浓的幸福感。 那是别的幸福感都无法替代的。 7017k 第三三八章 孕期的烦恼 那一个晚上，柳青和叶婉容倒是没有做什么不安全的活动。 他们有的没的聊了很多，还时不时的看一眼天元专场的直播带货数据。 没有昨天好，但数据表现也很不错。 对于怀孕生孩子这件事情，叶婉容其实也有着她的担心。 怀孕会让身体产生很多变化，那些变化通常都不怎么美好。 叶婉容这段时间也看过一些相关的知识，包括一些图片什么的，心里多少都有那么一点在意。 两个人躺在床上，聊着聊着，她就问柳青： “以前你老是想开灯，我老是反对，你有没有意见？” “谈不上意见，但多少会有点遗憾。”柳青有一些不好意思的说道。 长得难看才关灯，发挥一下想象力，更容易进入到状态中去。 长得好看关灯，实在是太浪费了。 只是，叶婉容坚持，柳青也就不好意思一定要那样做。 叶婉容问他：“你想不想弥补这个遗憾？” 柳青吃了一惊，连忙说道：“你可不要乱想，怀孕的前三个月和后三个月都不适合，先忍一忍吧。” 叶婉容掐了他一把：“你想哪里去了？我就是让你看一看，弥补一下心中的遗憾罢了。可没有让你乱来的意思。” 柳青愣了一下：“为什么要这样？” 叶婉容道：“趁着我现在身材还没有变样，让你看一看我的身体到底是怎么样的。” 别的时候要提到这个，柳青大概会很激动。 可是这个时候柳青真的是没有那方面的想法，感觉怪怪的，说道： “今天晚了，睡觉吧，这事以后再说。” 可是，叶婉容动起了这个念头，突然就坚持了起来，说道：“不行，我必须要在你心里留下一个好的印象，不能以后你想到我，脑海里都是我身材走样的样子，你快去开灯！” 柳青没奈何，只能打开了床头的灯，然后去开更亮的灯。 忍不住又问了一句：“那要不要给你拍个照留念呢？” 叶婉容眼睛一亮，道：“这是个好主意！” 柳青一下子愣在了那里，心忖：“这个从来都不允许开灯女人，怎么突然间就变得这么奔放了？” 其实就是陷入到了一个执念中，或者说是恐惧中，觉得自己怀孕之后会变得很难看，所以才想着留住自己的美丽。 再过段时间，身材就会变形。 有些变化，生孩子之后还能改回来，有的是没办法改回来的。 柳青虽然不能理解，但他还是很听话的配合了。 以前对于叶婉容拒绝开灯，他心里多少有一些怀疑——这个妹子身上是不是有什么难看的胎记或者是伤疤什么的，或者在叛逆期留下了刺青一类的东西或者谁的名字。 现在有了机会近距离观察，发现都是自己想多了，这妹子身上没有什么难看的地方，在灯光下所展现出来的是惊人的美丽。 叶婉容一开始还挺不好意思的，不过才过了半分钟，就已经坦然了，很大方的配合着柳青的观察和拍摄。 留下了照片，也留下了视频。 用的就是叶婉容的手机，她还将那些内容归于到一个隐秘的文档，并且加上了密码。 不知道密码，就没法打开看。 这个过程中，柳青有那么一点受折磨。 但他也只能忍着。 谁叫叶婉容现在身体不方便呢？ 不过，最后叶婉容还是以君子的形式给了他一些奖励，并且是在开着灯的情况下。 睡觉之前，柳青还不忘记看一下天元专场带货直播。 那个时候在线人数也有三十多万。 他发了一条消息给小雯，问销售额多少了。 小雯的回复是七千多万。 那个时候是晚上十一点多，还有一两个小时就会下播。 能够有这样的成绩，已经相当惊艳了。 柳青也就心满意足的拥抱着叶婉容一起入睡。 第二天叶婉容早晨醒过来，柳青的一只手就搭在她的肚子上。 莫名的就有一些感动。 这一天丁芸起得也比较早，八点多就下楼了，柳青他们已经吃完了早餐，正准备着出发。 丁芸有点舍不得儿子的离开，但是儿子来到羊城都半个月了，鹏城那边还有他的事业，现在也应该要离开了。 只是说道：“以后你有时间多来看我。” 柳青点头应是。 道了一下别，柳青就上了叶婉容开的大奔，开出了车库，开出了这个别墅区。 冯芷萱开着宝马，载着苏绮跟在后面。 苏绮看着前面的车，对冯芷萱说道：“去了鹏城，跟在柳青身边，就好好的帮助他。不管是集团的事，还是他私人公司的事情，能提供帮助的就帮助，用不着藏什么私心。” 冯芷萱道：“苏总是准备跟他一辈子了吗？” 苏绮笑了笑，道：“明天怎么样都不知道，谁那么狂妄，敢承诺自己的一辈子啊？” “要是跟他过不好呢？”冯芷萱问道。 “我会努力的跟他过好，”苏绮先说了这一句，过了一会儿又说道，“但如果真的过不好，那我肯定也得维护自己的利益。” 说这话的时候，神情有一些怅惘。 然后又问冯芷萱：“我要是跟他产生了冲突，芷萱，你会帮我的，是不是？” 冯芷萱想起这些天和柳青相处的情况，犹豫了一下，点头道：“当然，我肯定会帮你。” 苏绮笑了。 然后又说道：“我真的希望，永远都不会有那一天。” 冯芷萱沉默了一会儿，又问道：“你跟董事长的心结，真的解开了吗？” 苏绮没有回答，反问：“你觉得呢？” “我觉得没有。”冯芷萱老实的回答。 然后又补充了一句：“但我不知道我的感觉是不是对的。” “你的感觉没错，我没有解开心结，她也没有解开心结。”苏绮道。 回想起这些年和丁芸之间的事情，恍惚了一阵子，才叹息了一声，说道： “其实，我跟她在很多方面都有着共同语言，如果我跟她是母女关系，我们会是很幸福的一对母女。如果我跟她只是单纯的婆媳关系，我们也可以成为很好的婆媳。可惜啊……” 可惜什么，她也没说，只是化作了长长的一声叹息。 7017k 第三三九章 他是要气我吗？ 到得鹏城，时间才十点不到。 这一天已经是正月二十，从肯定人传人起，到现在也已经有了二十多天。 这个时候疫情正是严重的时候，不过大众的恐慌已经没有最开始那么严重了。 交通上面还是有着管制，测量体温的关卡很多，街上的店铺大多数都关着门，但路上好歹能见到一些行人，比柳青离开鹏城的时候要好上了很多。 多少有了一点人气。 但是，没办法和没有疫情的时候比。 车开进小区的时候，车岗的保安看到了这个车牌，就站起来打了一个招呼： “柳老板回来啦！” 对这个给他们发一百块大红包又给他们口罩的老板，这些保安态度都挺好的。 不过，不管怎样的老板，进入到小区还是要测量体温的，而且还要登记什么时候回来的，从哪里回来的。 配合着做了测量和登记，柳青又指着身后的那一辆宝马车对保安说： “后面是我朋友，跟着我一起从羊城过来的。” 这样的交代当然不能免检，他自己回来都要接受检查。 不过可以让那些保安对苏绮她们的态度要好一点。 登记检测完成后，两辆车开进了地下车库。 现在车库里面停的车不多，冯芷萱很容易就找到一个停车位停了进去。 要是晚上回来，未必就能找到停车位了。 至于叶婉容这里，本来就有一个私人车位，更不用担心停车的问题。 到得家里，小雯还没有起床。 ——昨天的清洁家居带货专场，她也参与了，一直播到凌晨一点多，大家吃过宵夜之后，秦昆开着车把她送回虹景花园，回来的时候都两点多了。 睡觉的时候，更是已经过了凌晨三点。 现在才十点多，她正在梦乡里面。 叶婉容放下行李箱后，便去了小雯的卧室，门没有锁，一拧就开了，看到了睡得正香的小雯。 本来要叫的，看她睡得正香，想了想，又退了出来，轻轻的关上了门，然后对厅里的人小声说道： “声音小一点，小雯正在睡觉。” “她这两天每天都要直播到那个时候，确实也挺累的。”柳青说话间，也放低了声音。 四个人五个行李箱，都带了上来。 苏绮被柳青领到了他的卧室，将行李箱也放在了那里。 冯芷萱则被叶婉容带到了她的卧室，说道： “你先就住这个房间吧，以前是我住的。” 以前是她住的，现在归冯芷萱了。 这个没办法，这就是一个三室一厅的房子，冯芷萱要不住这一间，要不就住小雯那一间。 叶婉容知道这个大凶妹子跟苏绮那个女人不清不楚的，也是一个取向很奇怪的人，让她觉得很膈应，不敢跟这样的女人同住。 但是也不想让她和小雯同住。 所以她的选择是将自己的卧室让给冯芷萱，然后自己去小雯那里住。 嗯，小雯这个身轻体柔的软萌妹子，抱着睡觉的感觉挺舒服的，比抱着洋娃娃睡觉还要舒服得多。 这样的安排，她倒没有觉得自己多亏了。 冯芷萱听出了她的意思，有一些不安： “叶姐，我……要不我在厅里搭一个小床吧。” 厅里也有着那么大的面积，弄一个折叠床，晚上就打开放那里睡觉，白天就收起来，也没有什么问题。 “没这个必要，”叶婉容笑着摇头，“又不是没有房间，在客厅里搭个小床算什么样子？苏总知道了，都要说我们不会待客了。” 冯芷萱尴尬的说道：“我以后都要跟着柳董事，叶姐你用不着把我当客人来看待。” “不是客人那更没有道理在厅里睡的，”叶婉容笑道，“一天两天还可以，怎么能天天都睡那里呢？” 反正不管怎么说，这卧室是让出去了。 将卧室让出去，她心情甚至还有一点愉快。 把冯芷萱安置好后，她出来打开冰箱看了看，里面还有着面包，有着鸡蛋和牛奶。 便拿出面包，又煮了两个鸡蛋，将牛奶也热了一下。 准备好后，这才进入小雯的卧室，叫了一声： “小懒虫，该起床啦！” 小雯迷迷糊糊的张开眼睛，看到叶婉容，愣了一下，突然惊喜的叫道：“容姐，你回来啦！” 一下子从床上坐了起来。 被子从她身上滑下来。 叶婉容一脚将卧室门给踢得关上，说道：“你这样睡觉就不怕冷吗？” “舒服啊。”小雯理直气壮的说道。 “赶紧起来穿衣服，”叶婉容低声道，“家里来客人了。” 小雯这时才想起柳青说过会带着苏绮和冯芷萱一起回来的事情，顿时有点不好意思了，赶紧披了一件睡衣起床找衣服，还不忘记低声叮嘱叶婉容：“把门给我反锁上，别让别人进来了。” 让柳青看见倒也没什么，让两个客人看见，那就很不好意思了。 叶婉容将房门反锁，又笑着说道： “我给你煮了两个鸡蛋，好不好吃我不知道，但营养是能保证的，你收拾好后就可以出去吃早餐了。” 小雯吃了一惊：“容姐你居然会做早餐！” “煮两个鸡蛋，谁不会呢？”叶婉容道。 又笑着说道：“但这是我第一次给别人做早餐，柳青都没享受过这样的服务，你是不是觉得很荣幸？” 小雯穿好了衣服，给了叶婉容一个用力的拥抱，道：“谢谢容姐。” 打开房门，看到柳青在客厅里，又高兴的张开双臂冲了过去：“青哥，好久不见，我可……” 本来想说“我可想死你了”，但跑了两步就看到了坐在一边的苏绮，想到人家现在是柳青的未婚妻，自己可没有想念柳青和拥抱柳青的资格，便尴尬的停在了那里。 柳青倒是走过去，给了她一个拥抱，甚至将她整个人都抱得两脚离地了，说道： “好久没见到你了。” 苏绮坐在那里看着，脸上带着微笑，眉头却不由自主的跳了一下。 心想：“这家伙……就非得当着我的面这样吗？他是要气我，还是根本没考虑过我的感受呢？” 然后又愣了一下：“我为什么会认为他是在气我？难道我生气了吗？” 仔细的想了一下，好像……是有那么一些不开心…… 7017k 第三四零章 不能免俗（为均订破四千加更） 小雯一个人吃叶婉容给她准备好的早餐的时候，苏绮就和柳青坐在厅里话。 的就是房子的问题。 “你这个房子还是小了点，住这么多人的话，不怎么方便，”苏绮道，“你应该考虑换一个大一些的房子。” 虹景花园的小区绿化搞得比较好，房子公摊面积也比较大，这一套房号称是一百多平米，可实际建筑面积就八十平米左右。 三室一厅，一百多平米，售价超过七百万，以鹏城的标准，这就是豪宅了。 柳青刚开始住进这房子的时候，感觉就是这房子太特么大了，都快赶得上他老家的房子了。 和当初公司的宿舍比，和他后来租的一室一厅带厨卫总面积二十平米左右的房子比，那确实大得很，大得他都不适应了。 可是现在，不用苏绮，他自己都觉得这房子太小了。 才多了冯芷萱一个人，就没房间安排了。 点头道：“确实要换一套大一点的房子了。凤栖山下，还有一套房子比这个大，但是偏僻了一点，还没想好要不要搬过去。” 苏绮忍不住笑道：“你现在也有钱了，就算是买一栋别墅的钱都有了，难道就不能买一套大一些的适合你们居住的房子吗？” 柳青愣了一下：“没想过买房子的问题。” 自己家有房子，他就没想过要买房子。 而且这鹏城的房子价格实在是太高了。 虹景花园都算不上是高档小区，房子也是十几年前的，每平米价格都达到了五六万。 有些高档小区的价格，他看见了都觉得可怕。 有这个钱，他宁可拿去投资。 别的不，就算是买点比特币，放一年的时间，也能涨个几倍了。 “花钱大手大脚不是好事，但是花钱扣扣索索的也不是好事，”苏绮对他道，“有钱该享受的还是得享受，衣食住行，有钱了，起码你住的地方要弄得舒适一点。” 柳青犹豫了一下，问道：“那……买一栋别墅？” “我觉得可以，”苏绮含笑道：“我觉得就你这个速度，没有一栋别墅，以后都没办法住下去了。” “这个速度”是指哪方面的速度，苏绮没有明，但柳青懂得她的意思。 就是在他女人多。 而且不只是女人多的问题，还有一个孩子的问题。 丁芸就想多几个孙子，那种想法从来没有掩饰过，甚至都向苏绮提出来了。 在这样的情况下，柳青以后的孩子数量少不到哪里去。 哪怕是柳青以后不扩充他后宫的数量了，一个女人给他生一个孩子，那些孩子都住在一起的话，也不是一般的房子能够住得下的。 要是响应国家号召，多生几个，没有一栋别墅，想都别想。 “但是，在鹏城这地方，一栋别墅太贵了点。”柳青有一些犹豫。 他觉得苏绮的挺有道理的，但是让他花个大几千万甚至上亿的钱买一栋别墅，又觉得忒贵了一些。 反正他现在拿不出那笔钱来。 苏绮笑着道：“实在舍不得钱的话，还有一个办法，可以解决你的难题。” “什么办法？”柳青问道。 “跟我回羊城啊，”苏绮道，“我那里有一栋别墅，你妈也有一栋别墅，多少人都可以住得下了。” 冯芷萱默默的坐在一边，听到苏绮这样，倒是挺心动的，看着柳青，希望柳青能够答应。 柳青能够回羊城，她就可以继续和苏绮住一块儿了，这对她来讲当然是一个好消息。 不过柳青还是摇了摇头，道： “这事过段时间再吧，现在我这边还挺忙的，不适合离开鹏城。” 苏绮道：“有什么不适合的呢？你的天元传媒正好要另外找办公室，而天元大厦又有着这样的地方，将这家公司搬迁到天元大厦，你也在羊城，那就很方便了。” 柳青心想：“原来这女人还是打着天元传媒的主意，我还以为她希望我跟她住一起呢。” 摇头道：“就算是天元传媒搬过去了，口罩厂还在这边，我也离不开。” “难道你就为了一个口罩厂，一直留在鹏城吗？”苏绮问道。 柳青笑道：“当然不至于，只是这几个月我需要留在这里罢了。” 口罩厂现在还是被征用着，不需要他来操心，想操心也无从操心。 可是，柳青知道，征用的时间不会太长，随着口罩的产能爆发，国内口罩供应充足，就没有必要继续征用了。 那个时候，就是天元口罩厂赚最后一笔钱的时候了。 国内口罩市场很快就会饱和，但是，国外市场，会变得很大。 曾经在国内发生的关于口罩的一切，几个月后就会在国外复制一遍，甚至还更加夸张。 那样的商机不会持续太长的时间，他不想错过那个机会。 必须要留在鹏城。 赚到了最后一笔钱，天元口罩厂就不重要了，任其常规发展就可以了。 实在发展不下去，结束也没太大损失。 到那个时候，住在鹏城还是住在羊城，对他来讲没有太大的区别。 甚至住在羊城还会更方便一些。 苏绮听到只是留下几个月的时间，也就没有再劝了。 几个月的时间，她也不是等不起。 想到几个月后，柳青就会跟她住在一起，心情就莫名的愉悦了起来。 她有信心，柳青搬到羊城不会和丁芸住一起，而是选择跟她住一起。 昨天她就观察过，柳青在丁芸面前有一些小心翼翼的感觉，并没有跟她在一起的时候那么自然。 这让她得出一个结论十多年前，丁芸做出的那件事情所造成的不良影响并没有在柳青心中消释，还是有心结在。 母子之间还有着很深的隔阂。 这种情况下生活在一起就会有比较大的压力，柳青没太大的可能选择那种压力大的居住环境。 那就只能选择她了。 婆媳斗争是家庭斗争中永恒的主题，苏绮也不能免俗。 都还没有正式结婚，她已经在想着怎样跟未来的婆婆争夺柳青这个男人的归属权了。 7017k 第三四一章 公司搬迁问题 现在鹏城还没有开放堂食，要吃饭就只能自己做。 小雯吃早餐的时候都已经十点多了，也就随便吃了点东西，然后开始准备中午的饭菜。 她不专业，不过厨艺还挺可以的，手脚也很麻利，不到一个小时，就做出了三荤两素五道菜来。 苏绮本来对这个小妹子不怎么感冒的，也有一些疑惑柳青那么有钱了为什么还收这么一个女孩子在身边，吃了几口她做的菜，但是对这个小妹子多了一些好感，也有些理解为什么柳青要留她在身边了。 这么一个会做饭菜的小厨娘，谁又不喜欢呢？ 她觉得，以后柳青要搬去羊城，得让小雯也跟着过去。 吃饭的时候，她就问小雯：“以后天元传媒要搬到羊城去的话，你要不要跟过去？” 小雯没有任何犹豫，说道：“我是公司的员工，只要公司没有解雇我，我肯定会跟过去的。” 说完这话后，又看了一眼柳青，问：“青哥，传媒公司要搬过去，你会不会跟着过去啊？” “当然要过去，不过不是为了传媒公司，而是为了天元集团。”柳青纠正她。 小雯明白了：“是了，你现在是天元集团的董事。” 苏绮抿嘴笑道：“再过几个月，他就是天元集团的总裁了。” 苏绮能够主动的说出这件事情，让柳青有一些意外。 这是他们两个人之间的赌约，知道的人没有几个，她也没有和别人说过。 现在居然当着这些人都面说出来，看起来真的是放弃了总裁这个位置。 也挺不容易的了。 小雯对此倒是没有觉得多奇怪——在她心目中，天元集团本来就属于柳青家里的，当个总裁也理所当然。 开心的说道：“那就最好了，我们还可以在一个地方。” 吃完饭，时间已经快一点了。 下午两点，天元专场最后一次带货就要开始。 小雯连碗筷都没有时间收拾，换了一下衣服就要去直播。 收拾碗筷的，当然就只有冯芷萱这个秘书了。 反正在苏绮那里，封锁的这段时间，她每天都在干着那个活，现在倒是习惯了。 直播间也不需要她去，她就留在了这里。 叶婉容开车拉着柳青、苏绮、小雯三个人去鼎盛大厦天元传媒总部。 这一天是天元专场最后一天，美丽人生专场。 这一次买的都是附加值比较高的货品，各种护肤品、化妆品、保养品，也是收智商税比较重的。 柳青有着比较多的女粉，让他出场，可以吸引更多的女粉入场，促进她们的消费欲望。 而且他还是天元传媒的老板，这么重要的日子，一个老板始终不出场，显得不够重视。 苏绮则是天元集团的代总裁，出现在这最后一天的专场活动，一可以表达对这一场活动的重视，二也能够证明秦昆这个带货主播的实力，能够让一家管理着千多亿资产的集团总裁亲自过来捧场。 这代表着的就是逼格，对他以后和别的供货商合作也有着很大的好处。 不过柳青和苏绮都不会出现太长的时间。 他们最多呆到六点就会离开。 柳青还跟秦昆说了，把小雯主持带货直播的时间往前面提，到时候也跟着他们一起回去。 进入鼎盛大厦，门口同样有着测量体温的人，还要登记，留下自己的电话号码和姓名。 到十五楼天元传媒总部的时候，时间已经是一点半了。 办公室里面，有着一些天元集团旗下的企业代表和天元传媒财务部的员工。 天元集团旗下的那些企业代表看到苏绮和柳青，一个个都站了起来跟他们打招呼。 苏绮不认识他们，但他们不可能连集团的代总裁都不认识。 他们也看过柳青的新闻，知道这个人既是天元传媒和天元口罩厂的老板，也是天元集团的董事，同样属于他们得罪不了的大人物。 一个个都表现得很恭敬。 两个人的照片他们都见过，但现实中见到本人却是第一次。 看着这两个人并肩走来，心里都生出一个念头：“好般配！” 男的帅气，女的漂亮，还都是集团核心层的人物。 看上去确实挺般配的。 柳青和苏绮脸上都保持着笑容，跟他们一一打了招呼，然后进入到直播间。 秦昆不在外面的办公室，而是在里面的直播间——也就是他原来总监办公室改成的那个直播间。 直播间的面积对于一个普通主播来讲，那算得上很大了，装点得也比较豪华。 不过和那些一线带货主播的直播间比起来，显得还是狭小了点。 这也是秦昆想着扩展办公室的原因之一。 柳青和苏绮进了直播间，也忍不住摇头。 确实小了一些。 现在直播间有一二十人，还堆了一些货品，显得很拥挤。 有些超一线主播的直播间，站几十个人表演节目，还显得很宽敞的样子，那真的完全没法比。 看直播的时候看不出来，觉得好像还挺宽敞的，那是因为镜头里面的人不多，没有将镜头后面那些拥挤的场面显示出来。 秦昆带这么多人进直播间，那是在跟一些厂家代表讲接下来直播的流程，让他们一个个的预演一下走位，最起码要懂得怎样对着镜头说话。 复杂倒是不复杂，就是要一个个的试上一遍才行。 两点的直播，十二点就开始忙起来了。 看到柳青和苏绮过来，秦昆打了个招呼，又继续向企业代表讲解直播流程。 他当然知道苏绮的地位，他也希望有机会能够拍上这个大人物的马屁。 可是没办法，现在太忙了，就快要直播了，还有很多事情要交代，没有拍马屁的时间。 疫情期间，看到直播间这么挤，苏绮不由得皱起了眉头，对柳青说道： “你这个直播间，真的要换一下了，面积太小了。” 柳青耸了耸肩：“行吧，忙完今天，我让秦昆去羊城，看天元大厦有没有适合的地方改造成直播间。” 以前不想那样，是因为公司的搬迁牵扯到太多的东西，包括员工们的住宿问题。 那都需要钱来解决。 那个时候公司账面上并没有太多的钱。 可是前面两天的直播成绩出来，他有了信心，完全可以很好的解决这个问题。 现在他也不排斥了。 7017k 第三四二章 实践才是最好的培训 直播间还有办公室的装修也需要时间，就算秦昆明天去羊城看，短时间也不会搬过去。 柳青短期内也要留在鹏城，到时候可能会同步的搬迁。 不过在这个办公室的租约没有到期，还有几年的时间，不会将整个公司都搬迁过去。 天元大厦那边，也只会作为一个分部存在——哪怕那个分部的规模可能比总部还要大。 公司搬迁可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情。 也就现在公司赚了钱，才可以这样财大气粗的做事。 没有前面两天的直播成绩打底，柳青也只能想着将就。 现在有了钱了，问题就容易解决了。 要不就是在那边租几套房子给员工作为集体宿舍，要不就是在当地招聘新的员工和主播。 苏绮对这么一家已经做起来的新媒体公司还是挺在意的，笑着对柳青说道： “你们要搬过来，租金上面我可以做主，给你们打个五折。” 如果天元传媒股东没有发生变迁，进入天元大厦，甚至都不需要租金。 可现在股份百分之九十五都不属于天元集团了，免租那显然说不过去。 能够打个五折，确实是比较大的优惠。 不过在董事会那边也能够交代过去——因为他们直播带货，给天元集团旗下那些中小企业带来的好处实在是太大了。 秦昆跟直播间那些企业代表讲完流程后，时间到了下午一点四十五。 然后，又给柳青和苏绮讲了一下。 连客气的时间都没有，就演示了一下直播站位应该要怎样，应该什么时候出场等等。 连接着两天激情带货，秦昆的声音已经显得有些嘶哑了。 出现这种情况应该要休息，不能再大声说话了，可是他没有休息的时间，必须要把这最后一天的专场做完。 柳青忍不住说道：“今天直播完了，你得好好的休息几天，最好去医院检查一下。” 秦昆笑道：“没事，只要能有现在的数据，我还可以坚持几天。” 都是很简单的东西，说一下也就过了，也就是几分钟的时间。 说的是下午两点开播，但不可能真的到两点钟准时开播，得提前一下。 ——一个真诚的主播，不应该让粉丝到点了等着自己开播，而是要提前开播等着粉丝到点了过来。 一点五十五，所有的准备就绪，开播。 秦昆带着几个助播出现在镜头下。 直播开始，做的第一件事情就是买流量推送，咔咔一顿操作，几万块钱就没有了。 不过效果还是有的，在线人数很快就起来了。 现在的秦昆有些飘了，直播间在线人数低于四位数，他都没有说话的欲望。 当然还有一个原因就是他的嗓子确实不行了，面对着几十几百个人开嗓，很没有必要。 流量推送一买，二十四块五十个低价口罩的招牌又在直播间显眼的位置，来到直播间的游客就很难离开了。 人数很快就破千，然后破万。 这个时候秦昆当然不可能就卖货，而是在直播间做了个开场白，说今天要给粉丝送多大的福利，都来了些什么人，等等等等。 然后就是互动。 这个时候不是带货，用不着太大声音，对嗓子的损害倒是不大。 柳青也照例刷了两个华子，抢先占了榜一。 两点零五分，随着平台的流量推送和一些定了时间要来抢口罩的粉丝的加入，在线人数已经达到了二十万。 秦昆这个时候就宣布了一个好消息——天元传媒兼天元口罩厂的老板柳青，来到了这个直播间，有重大喜讯要和大家宣布。 柳青入场，首先是感谢了大家这两天对天元专场活动的支持，说到了天元传媒做这些活动的意义，满口的都是正能量，不要说在直播间没问题，就算是上电视也没有任何的问题。 苏绮在镜头后面看着直播效果，突然有一些感慨——才几个月的时间，这个初中都没有毕业的半文盲就已经成长到这个地步了。 身上已经没有了几个月前第一次见面时那种畏畏缩缩的感觉，一眼看过去就是一个成功人士，脸上充满了自信。 在直播间说话也很得体，基本上找不出挑刺的地方来。 一个没有接受任何培训的人，几个月的时间就能成长到这个地步，很不容易。 她心里想着：“看来实践才是更好的培训方式。” 实践确实能让人更快速的成长，只不过这种培训方式成本过于高昂，一个决策错误，可能就要缴纳几百上千万的学费，大的甚至会上亿。 以前她就认为柳青投资口罩厂是一个错误的投资，上亿投资都会交学费。 幸运的是，柳青成功了。 “运气，应该就是他最大的实力了吧？”苏绮心里想着。 在直播间里，柳青带来的特大喜讯，一共是两个，半真半假。 ——一半是真的，一半是假的。 真的那个喜讯，就是这一场美丽人生专场，他作为天元口罩厂的老板，要加大口罩的上货量。 前两天一天投放二千二百万个，每半个小时投放两万单共一百万个口罩。 今天加倍，每隔半个小时投放四万单两百万个口罩。 整场专场活动下来，一共投放四千四百万个口罩，供八十八万人来抢购。 这个消息宣布出来，屏幕上一片老板大气的夸赞。 前两天一天放四十四万单，大部分人都抢不到。 现在增加了一倍，能够抢到的机会就大了一倍，他们当然高兴。 就这一项，已经决定了这一天的带货金额不会少到哪里去。 四千四百万个口罩，销售额就已经突破两千万了。 另外一个喜讯，是一个假喜讯。 那就是这一天美丽人生专带货的让利幅度前所未有，会给予直播间所有消费者难以想象的优惠。 那些玩意儿的价格太随意了，跟前两天的货品不是一码事。 那些吃的喝的，大概什么价格，大家心里都有个数，高不会高到哪里去，低也不会低到哪里去，让利幅度有限。 可这些化妆品，喊个几千几百块一套，让利让到几十块，人家都有钱赚。 所以说这个喜讯是假的。 不过，也引起了评论区的一片欢呼。 ——因为这一次直播间来了大量的柳青的女粉。 7017k 第三四三章 苏总的脑残粉 柳青在直播间和粉丝们互动了十几分钟，这十几分钟的时间里，就收到了几百万音浪的礼物，大部分都是价值不高的小礼物，但是数量多。 直播间在线人数已经飙到了四十多万。 这里面有柳青自己的流量，有官方的推送，更重要的，是口罩带来的流量。 这可是天元专场的最后一天，再抢不到口罩，就不知道下一次他们这活动什么时候开始了。 看看人气差不多了，柳青又请出了苏绮这个天元集团的代总裁。 当然，这个时候柳青没有叫出那个“代”字，而是直接称之为总裁。 苏绮出现在直播间里，第一次接受了美颜的扭曲，皮肤变得贼好。 ——她并没有要求开美颜，但是秦昆后面站着几个主播都需要美颜的加成，要是她出场的时候叫美颜给关掉，后面那几个主播就要现出原形了，对她们以后的成长相当不利。 那几个主播是天元传媒下一阶段准备重点培养的独立带货主播，也是前面几个月助播带货表现比较好的主播。 她们还有一个共同点——颜值比公司另外一些签约主播要低，对美颜的依赖很大。 长得很漂亮的妹子，生活中还是会比较顺利一点，奋斗的动力并不是那么大，直播成绩并不是那么的亮眼。 苏绮本来长得就比较漂亮，有了美颜的加成之后，那就更漂亮了。 虹景小区，柳青的家里，冯芷萱一个人呆在那里，知道今天苏绮要上直播，到了两点后就打开痘印，找到了秦昆的直播间，在那里守着。 看到柳青上场的时候有很多送礼物的，担心苏绮待会儿上场没有了刷礼物会很没面子，便充了一万块钱的豆币。 然后，还在一个天元集团的高管群里面发了消息，推送了那个直播间，表示待会儿总裁就要登场，大家要送点礼物，免得让总裁没面子。 到底有没有效果她也不知道，反正能做的她做了。 苏绮出现在直播间的时候，她眼睛都亮了。 美颜效果下的苏绮，出场那皮肤上都是带着光的，简直就跟女神一样。 本来苏绮在她心目中就是女神一样的存在，现在神格更稳固了。 在那一刹那间，她甚至有着舔屏的冲动。 不过她只是愣神了几秒钟，马上想到了自己还有更重要的任务，于是点击礼物栏，开始刷华子。 一个又一个，一个接着一个。 一共刷了三个华子。 准备刷第四个的时候，提示余额不够。 没办法，只能再刷一个火箭出去。 只是十几秒，她就超过了这个直播间原来的榜一大哥金哥白，成为了新的榜一。 不过这个时候苏绮正在讲话，秦昆虽然看到了一个叫“苏总的脑残粉”连刷三个华子加一个火箭，但是没有感谢。 和得罪榜一大哥比起来，得罪一个集团总裁显然更严重。 而且就看那个网名，人家是冲着苏总裁来的，打断苏总裁的话，说不定人家还会更气愤。 苏绮和柳青在直播间互动了几分钟的时间，在直播间里面，他们没有表现出一对情侣应有的亲密，而是跟普通的合作伙伴一样，说着一些客气的套话。 主要就是在柳青的提问下回答了，为什么天元集团要捐两亿个口罩出来，又给疫情发生地的医院捐价值几千万的医疗物资。 当然是出于一个企业的社会责任感。 然后又巴拉巴拉的讲了一些正能量、责任心什么的，都是一些她自己不信奉，但是说得很溜的话。 还提到了天元集团为什么会投资那么多中小企业，就是要先富带动后富，带领老百姓共同致富。 然后感谢了这两天直播间粉丝们的支持，表示这一次直播的让利幅度会更大，要给粉丝们更多的回馈。 太夸张的话她说不出口，承诺给更大的让利，已经到了她的极限了。 在她出现之后，几分钟的时间里，直播间各种礼物特效不停，又是火箭又是嘉年华的，而且送礼的都是一些新号。 网名里面都有着“苏总”这两个字，一看就是来给苏绮捧场的。 给苏总捧场，不一定有什么好处。 可是没有给苏总捧场，会不会有什么坏处，那就不得而知。 谁都不敢去赌。 只是几分钟的功夫，直播间就收到了上百个嘉年华，礼物的特效都没有停过。 这就是一个大集团总裁出场的霸气。 苏绮讲完话后，时间差不多到了两点半，秦昆也顾不得卖别的货，首先就挂上了四万单口罩的链接。 天元口罩厂生产的口罩都不需要介绍了，这段时间在新闻的宣传之下，大家已经将这个品牌默认为国内最有名的口罩品牌。 价格又那么低。 直接挂上链接开卖就行了。 挂上链接之后，这才开始第一个货品的介绍。 这个时候就该厂家代表出现。 柳青和苏绮都下了场，到了镜头后面。 这个时候没有他们的事情了，他们可以选择离场。 但是苏绮并没有离开，就站在后面和柳青一起看着他们的直播。 直播间虽然小，但并不差他们两个的位置。 那些厂家代表基本上都在外面的办公室，里面也就几个在那里等着替换上去。 有人出来，就有人补进去。 先出来的就算是完成了今天的任务，他们不只是可以离开直播间，甚至可以直接回去。 没有必要的事情，他们也不会继续留在这里。 不管是直播间还是外面的办公室，或者是另外一个总经理办公室，都承受了相当的压力。 也就是没人举报。 要是有人举报，这么多人聚集在这里，恐怕没一个能落得了好的。 苏绮站着看了一个多小时，感觉挺新奇的。 这个和用手机看完全是不一样的感觉，就像看电视剧和看别人拍电视剧一样，有时候甚至还会有一种滑稽荒谬的感觉。 2020年了，直播带货，在很多人心目中还是一种比较低端的电商模式。 特别是那两个短视频平台的直播带货，表演浮夸，假冒伪劣产品满天飞，就没一个好名声。 苏绮一开始也是看不起这种模式的。 但是现在，她已经开始重视了。 她需要对这种模式的内在逻辑有着更深的了解。 7017k 第三四四章 品牌效果 这一天主打的是各种护肤品和化妆品，面对的消费者是女性。 女性的购买力相当惊人。 而她们对购物的控制力又比较差——很多时候用的都不是自己的钱，没有辛苦的挣过钱，对生活的艰辛缺乏理解，花起来自然没那么心疼。 而且，在现在网络传播的消费观念中，女性把自己打扮的漂漂亮亮的，就是对自己的提升，买这些东西叫做投资自己。 这个钱她们花得更加的心安理得。 何况这一次的消费还有一个高尚的口号——支持良心企业！ 这个钱消费得就更加心安理得了。 而且，直播间那些人介绍起那些产品来，说得天花乱坠的，各种成分起什么作用，一大堆的术语扔出来，把人炸得七晕八素。 虽然天元的牌子以前都没有听说过，但是在网上搜索一下，就知道这是一家实力雄厚的大集团，在她们想象中，这么庞大的集团，拥有着什么外人难以想象的黑科技也是可以理解的。 优惠幅度又那么大，那还犹豫什么呢？ 买吧！ 买买买吧！ 有了四千四百万个口罩的加入，直播间的人气比前两天更高，带来的消费更高，平台推流的力度也就更大。 苏绮和柳青站在直播间看了一个多小时，看着后台的销售数据疯狂上涨，她都有一些沸腾的感觉。 才一个多小时，销售额就突破了三千万。 这一次秦昆把自己直播的时间又压缩了，才带货一个小时，就下去休息。 接替他来主持直播带货的，就是小雯。 小雯主持了半个多小时，秦昆这才重新上场。 属于小雯的直播任务算是完成了，这个时候她可以继续在秦昆身后担任助播，也可以离开回家。 按道理讲，是需要留着的，不过她和柳青关系特殊，提前走也无妨。 她还是选择继续留在这里，再做一段时间的助播。 ——直播时间太长，在后面做背景墙做气氛组的助播们，也不可能一直做下去，也需要轮替。 她多做两个小时，替代她的助播就可以多休息两个小时。 倒是苏绮站得累了，和柳青退了出来，在外面办公室找了个地方坐下，和那些企业代表聊起了一些业务上的东西。 他们最大的问题就是销售问题，没有打出自己的品牌来，生产出来的东西销售不出去，那就没有什么利润可言。 这类产品的利润很高那是真的，但这个东西，没有知名度，不花很大的成本去营销，别人就会认为是伪劣产品，哪怕只是以成本价卖出去，大多数人也不敢要。 营销成本就是他们最大的成本。 走线下不是很走得通，他们之前也就是通过网店和微商渠道来销售这个，经常会在一些主要面对女性群体的公众号投放软文广告，销售只能说挺一般的，这也影响到了他们的产量。 这一次和天元传媒合作，共同打造“天元”品牌，倒是让他们看到了做大做强的希望。 希望不是来自于这一次带货的销售额，他们都知道这一次属于天时地利人和聚集到了一起，以后不会再有这样的机会，不可能每一次都有这么好的数据。 主要是这一次的专场活动，把天元这个品牌打出来了，弄出了一个相对高档一点的品牌形象。 这对他们以后线上线下的销售都有好处。 不能说就这样走出来了，至少他们看到了走出来的希望。 交流之中，苏绮也感受到了这些企业代表对未来的信心。 心里感慨：“这一次直播，算是把这些中小企业都给盘活了。” 休息了半个多小时，又进直播间看他们的直播现场。 一直到晚上六点左右，小雯也坚持不下去了，从直播间退出来，三个人才一起离开。 这个时候，办公室已经没有那么多人了。 先登场的那些企业代表都离开了，空出了很多位置来。 那些企业代表可以离开，天元传媒的员工和主播都不能离开，他们得继续留在这里，一直到直播结束。 离开的时候，苏绮了解了一下销售数据，才带货三个多小时，销售额就已经破亿。 看起来，前天他们在这个平台创造的记录，今天又会被他们自己给打破。 六点钟，时间还是挺早的，不过小雯站在直播间直播了四个小时，也挺累的。 现在还没有开放堂食，想要吃饭只能自己做，可是小雯现在的状态，自己做饭显然太累了一点。 另外几个人，手艺说实在的还是差了点。 叶婉容征求了一下大家的意见，把车开到一家超市，买了几盒速冻饺子，晚上就吃饺子。 他们到家的时候，冯芷萱还在用手机看着秦昆的直播间。 这个时候秦昆又开始休息了，主持带货的是另外一个妹子。 现在天元传媒的签约主播很明显的阴盛阳衰，女多男少。 这主要原因还是美女更容易把流量做起来，只要长得漂亮，公司再花钱推送一下，一般就能够赚到钱了。 签男主播，除非自己很能做内容，不然赔钱的概率更高。 秦昆已经和柳青商量过了，等这一次专场活动后就签几个有一定影响力的男主播进公司。 ——以前公司穷，在集团也不受重视，只能从底层做起，签约素人，一步一步的把他们培养成网红。 现在有了一定的规模了，可以直接去签那些已经显示出一定实力的主播。 这样虽然要多花一点钱，可是，省掉的是培养他们成长的时间。 以公司现在的实力来看，这种模式显然更好。 秦昆现在刷视频的频率就比较高，也不只局限于痘印这个平台，而是几个平台都在刷，就是为了寻找有潜力的主播。 ——有很多主播会做内容，可以把流量做起来，但是他们不懂得怎样将流量变现。 签下这样的主播，并不需要多少钱，在经过专业的开发，就能让他们的流量变现。 至于签那些头部主播，现在秦昆还没有那样的打算。 那些头部主播都有着专业的团队开发他们的商业价值，价格太高了，天元传媒目前没有那样的实力。 7017k 第三四五章 提前消费 晚上的饺子是冯芷萱煮的，等待吃饭的时候，叶婉容还帮小雯按摩了一下双腿——连接着站了四个小时，小雯也着实有一些累，一回家往沙发上一倒就在那里喊痛，叶婉容懂得这个，就主动的帮她按摩。 小雯舒服得直叹气，感动的说道： “容姐，我亲妈都没对我这么好过！” 叶婉容当然知道她家里是个什么情况，笑着说道：“你要是觉得欠缺母爱的话，就认我这个干妈吧。以后我孩子出生了，就叫你姐姐。” “这个可不行，”小雯反对，“我跟你是一辈的，你孩子出生了，得叫我干妈才是。” 苏绮坐一边看她们互动，倒是挺羡慕的。 这辈子，大概都不会有人这样跟她互动了。 她也只能羡慕。 她这一次来鹏城，可不是过来玩玩而已，她也有着她的目的。 主要是两个目的。 一个是认一下柳青这边的门，宣示一下自己对柳青的主权。 另一个是实地考察一下天元传媒这个新媒体公司是怎样运作的，同时也在直播间露一下面，表示对自家品牌的支持。 这两件事情都已经办成了，明天她就要回羊城。 一个人回去。 生活上面倒是不用担心，别墅区解封了，那个清洁阿姨就可以回来，也可以帮着她来做饭。 本来还有一个总裁秘书的，也可以让那个秘书来她家里上班。 一顿饺子吃完，收拾的收拾，看电视的看电视，洗澡的洗澡。 就一个浴室，只能一个一个轮流着洗。 没轮上的，也就只能在客厅里面看电视。 这种情况下，更让柳青感觉到换房子的迫切性。 现在就这么不方便了，以后还得了？ 叶婉容和小雯先洗澡，她们两个对看电视新闻没有兴趣，洗完澡后，就回了卧室。 苏绮是看完新闻节目才去洗澡，又在客厅里看着电视，有时候刷刷微信，等到柳青也洗完澡，才两个人一起进卧室。 这就是未婚妻的地位，完全可以光明正大的跟柳青一起睡。 另外几个，就没有这样的勇气。 躺床上的时候，苏绮就问柳青： “穿了现在屋子里面的那些女人，你在外面还有没有女人？” 柳青没有先回答，而是有一些警惕的问她：“怎么了？你不会是生气了吧？” 苏绮不自然的笑了一声：“有什么气好生的？我们就是一场利益的结合，又没有感情基础在，你多几个女人，我还少受点折磨呢。” “那你问这个做什么？”柳青疑惑。 “摸一下底，这不是很正常的吗？”苏绮道，“毕竟我也不希望你找一些不干不净的女人，弄个什么病来，然后把我给传染上。” “那你放心，绝对不会有这种问题。”柳青道。 “外面有几个？”苏绮直接问。 “一个。”柳青如实回答。 “真的？”苏绮不是很相信。 “这个我骗你干嘛？”柳青很无奈，“反正外面都有了，一个和十个难道有什么差别吗？” 苏绮心想：“那差别可大了。一个我还能捞到点肉吃，十个我连汤都没得喝了……” “是一个什么样的？为什么不领回家里来？有没有时间安排我们见一下面？”她又问道。 “一个电视台的记者，”柳青道，“其实我不是很想的，主要是想着吧，我在媒体那边也没有朋友，有些事情不好做……” “哦，”苏绮懂了，“所以你牺牲了自己的肉体，来建立起在媒体那边的人脉？” 柳青叹息：“都是为了事业啊……” 苏绮掐了他一把，道：“你还要不要脸了？” 又问：“是不是你们这边新闻台采访你的那一个姓甄的记者？” 柳青点头：“就是她。” “你跟她关系怎么样？”苏绮又问。 “就那样吧，一个月见不到几次面，不过她做新闻的，消息比较灵通，会给我提供一些有价值的东西。”柳青道。 苏绮哦了一声，表示明白了。 又说道：“其实我觉得，你现在女人也够了，没必要再找了。你是一个正能量的形象，要是被人发现私生活很乱，对你的形象有影响，对整个集团的形象也有影响，不值得。” 柳青点头：“你说得很对，我也是这么想的。” 这么配合，苏绮一点都开心不起来。 她不认为这代表着自己的劝说起到的效果，只认为柳青在敷衍她。 本来想跟他好好的辩论一番，但人家都认同了她的意见，就没有反方观点，辩论也无从辩论起来，只得罢了。 心里却想着：“等明天跟芷萱说一说，让她盯紧点，可不能让这个男人再找女人，再找家里都装不下了！” 这一个晚上，因为明天就要离开柳青，一段时间两个人都不会在一起，她萌生出了提前消费的冲动。 苏总是做事爽利的人，说要提前消费，就一定会提前消费。 一晚上消费了三四次。 当天晚上，冯芷萱十一点多的时候，想要去洗手间。 才打开自己的卧室门，往外面瞄了一眼，就吓了一跳。 她看到柳青的卧室门口，站着两个人。 从她的卧室透出来的灯光可以看得出来，那两个人一个是叶婉容，一个是小雯。 这两妹子的耳朵都快要贴在门上了。 明显是在偷听。 至于是在偷听什么，那就不需要多问了。 那种事情她又不是没做过。 她打开卧室门，卧室里面的灯光照在了那两个妹子身上，那两个妹子才发现，然后看了过去。 那一个刹那，这三个妹子都希望自己没有出现在这里。 冯芷萱本能的想要把卧室门关上，叶婉容和小雯连忙过去了，关上房门，才对她解释： “你不要误会，我们没有偷听。” “其实是这样的，我上洗手间的时候，听到苏总的惨叫声，因为发生了什么情况，然后叫上容姐，一起判断一下到底是怎么回事……” “是的，小雯说的都是真的，我们真的没有偷听！” “对，我们就不是那种喜欢偷听墙角的人！” 面对这样的解释，冯芷萱能说什么？ 她只能认真的点头：“我相信你们！” 7017k 第三四六章 情人节 第二天上午，苏绮就离开了鹏城，一个人开车回到了羊城。 现在疫情还很严重，来回一趟挺麻烦的，在疫情没有平息之前，没有特殊的情况，她不会再来鹏城，柳青也不会再去羊城。 这是他们达成的共识。 到了羊城的家里，苏绮上了一下网，才知道这一天是情人节。 突然有那么一些遗憾。 ——早知道，就应该推迟一天再回羊城，和柳青过上这么一个节才是。 反正现在上班都是在网上办公，人在哪里都是一样的，留在鹏城同样的可以开展她的工作。 有那么一个刹那，她都有着开车重返鹏城的想法。 不过还是忍住了。 心里想着：“这样也行，不会让那家伙觉得我对他有什么感情基础，也就用不着对我疑神疑鬼的了。” 对商界的人来说，谈利益才是最干净的，谈感情，谁也不知道会有什么阴谋在里面。 感情那玩意儿风险太大了。 为期三天的天元专场带货直播也圆满落幕，柳青早晨醒过来的时候，就在微信上面看到了秦昆给他的留言，说了美丽人生这一个专场的销售数据，这一天的销售总额突破了二点一亿，打破了他们先前创造的销售记录。 这三天的销售总额加在一起，接近五亿。 而天元传媒赚到的佣金和收到的礼物加在一起，收入也破了亿。 成本是投入了一些，但和收入比起来，完全可以忽略不计。 这么大的收益，大家都挺满意的。 不过累也是真的累。 柳青在传媒公司的群里面发布了一个消息，那就是公司所有人都放假三天，每个人给一千块钱的奖励。 参与到直播的员工和助播的奖励，那是属于另外的奖励，跟这个不冲突。 参与那一场直播的人，更是直接给他们放一个星期的假。 这么好的消息，着实让群里面热闹了一番。 不过，在群里面发言的，都是那些没有参与到直播活动中的员工和主播。 参与到直播活动中的那些人，这个时候还在睡觉。 一直到了中午时分，才有参与活动的人在群里面兴奋的大叫万岁。 三天的带货，他们可不只是辛苦的那三天，在前面几天就开始动了起来。 带货这三天更不用说，每个人都累到不行了。 现在对他们来讲，就想着好好的休息。 连着放七天的假，要放在平时，那可以出去旅游一次了。 现在当然不可能，只能躲在家里睡觉。 不过他们最想的也就是睡觉了。 柳青跟秦昆在微信上聊了半个多小时，跟他说起了去羊城发展的想法。 一开始，秦昆是拒绝的。 但是，在柳青表示天元大厦的办公室租金可以打五折之后，便改变了主意，决定休息几天之后就去那里看场子。 他现在身体实在是太累了，而且嗓子也哑了，不好好的休息几天真的不行。 苏绮忘记了这一天是情人节，叶婉容和小雯也都忘记了这件事情。 ——本身她们就不在意这西方传过来的玩意儿。 倒是中午的时候，甄甜在朋友圈分享了一首歌的链接，让柳青想起了这个日子。 甄甜分享的那首歌，歌名就叫做《没有情人的情人节》，一首很老的歌曲。 看到这一条动态，柳青才想起来：“卧槽！今天是情人节，那娘们儿居然选择在这一天离开我！” 他对情人节还是挺有印象的。 跟霍珍珍在一起的那几年，每一个情人节都要过，要请她到外面吃饭，要给他送礼物。 这个叫做仪式感。 浪不浪漫他不知道，就挺浪费的。 对霍珍珍来说，那是节日。 对当时日子过得很苦逼的柳青来说，那就是劫日。 过一次节就是度一次劫。 现在这节那节的，早就被那些商家给弄成了财富密码，用各种软文宣扬一个观念——在这样的节日里，不给自己的女朋友送礼物，那就是心里没有这个女朋友，就是不爱了。 为了表示自己的真心，不管条件许可不许可，都得要送礼物，都得要弄出个仪式感来。 商家控制媒体，长年累月的做那样的洗脑，弄得很多人都将这种事情当做天经地义的了，然后就为了那种莫名其妙的仪式感去消费，掏空自己的口袋。 ——要不就是消耗自己的口袋，要不就是消耗那一份感情，反正得选一样。 而且，更多的情况是钱也消耗光了，感情也消耗光了，只剩下不堪的记忆。 当初的柳青，就是这样的情况。 想起那些往事，柳青心中突然生出无限感慨。 现在他倒是有钱了，霍珍珍想要的那些仪式感他都可以轻松的满足，想要的那些礼物，他也可以轻易的送出。 只是，他永远都不会再给那个女人送任何的东西。 因为不值得。 也许，他早两年发达，霍珍珍就不会跟那个经理勾搭在一起，也不会对他各种看不起，而是会在他身边做一个真正的贤妻良母。 也许，他以后落魄了，又回到了以前一无所有的状态，现在在他身边的那些女人都会离他而去，可能会做得比霍珍珍更决裂。 但这样的假设毫无意义。 有些事情，发生了就是发生了。 没有发生的，就努力的让它不再发生。 看到甄甜分享了那一首歌，也不知道对方是不是在提醒他什么，他也没有评论，就过去。 还加了一个留言：情人节快乐！ 人家希望有个仪式感，那就给个仪式感。 但也只是有这么一个仪式感。 更多的，不是给不起，只是不想给。 转一个“520”过去，也就是表达一个态度——差不多就得了。 苏绮那里，他思考了很长的时间。 情人节，对未婚妻一点表示都没有，好像有点不大礼貌。 可表示了，让那个女人觉得自己对她有意思，是不是有些不好？ 想来想去，觉得最好的办法就是装作忘记了这件事情。 一直到吃晚饭的时候，冯芷萱突然问了一句： “柳董，今天是情人节，你对苏总有什么表示没有？” 这一下，柳青想要装作忘记都不行了。 拍了一下大腿： “哎呀！幸亏你提醒了，要不我都忘记这件事情了！” 拿出手机，用微信给苏绮转了一笔钱过去，一边转一边向冯芷萱解释： “这个时候，买礼物送给她都来不及了，就只能给她转一笔钱过去，代表我的心意。” 对苏绮这个未婚妻，当然不能拿五百二十块钱就打发。 他这一次转的是13145.20，转了一万多块钱。 也是一个有仪式感的数字。 同时也暗中感谢微信转账金额有限制，要不然，那就是一百多万没了。 7017k 第三四七章 真实的想法 冯芷萱是在饭桌上问的这个问题，小雯和叶婉容也都听到了。 两个人相视了一眼，内容很丰富。 然后都当作没有听到这个事情。 ——反正吧，男人心里真的有你，哪怕你不提醒，也会有所表示的。 ——如果没有表示，哼！ 弄得柳青都有一些被动。 不是舍不得钱，就是怕自己这样的举动，会造成一些情感表达方面的误会，会给未来带来一定的麻烦。 本来想着装作不知道，可现在都已经挑明了，再装傻就不适合了。 只能在吃完饭后，把叶婉容和小雯都拉到了一边，点开手机进入到了一家品牌首饰旗舰店的页面，说： “你们两个看一看，有什么喜欢的首饰，一个人挑一件，我来买单。” 小雯首先接过了手机，神色颇为雀跃，笑嘻嘻的问：“今天啥日子啊，就给我们买首饰？” “额……”柳青道，“那不是这几天咱们公司直播带货大获成功吗？这是给你的奖励。” “噢……” 小雯语气有一些失落了。 她当然希望柳青说这是情人节的礼物，那就等于承认她是他的情人。 哪怕只是其中之一，对她来说也是确定关系。 现在两人之间的关系，给她的感觉自己就是柳青的一个抱枕，是他的一个兄弟，是他的员工，是他的女仆，是他的袍友，唯独不是情侣。 这一次愿望又落空了。 坦白说，还是有点失落的。 她先前的高兴，还真的不是为了一件礼物而已，而是为了那一份心意。 郁闷的去挑着首饰，都不想说话了。 叶婉容拳头都有些硬了，横了一眼柳青： “我没有参与你们公司的直播，你为什么要给我送首饰呢？” 柳青挠了挠头：“额……其实是送给你肚子里面的孩子的，你帮他挑一样吧。” 叶婉容白了他一眼：“我今天不搞穷你，我就不姓叶了！” “不姓叶那你姓啥？”柳青好奇的问道。 “我跟你姓！”叶婉容哼了一声。 她还跟小雯说道：“挑贵的买，把他钱包给掏空！” 结果小雯就挑了一串两三千块钱的金手链，将手机递给柳青：“就这个。” 叶婉容气得都笑了：“你还真的肯为他省钱，挑了半天就挑了这个最便宜的。” 这个品牌首饰旗舰店，两三千块钱的金手链，确实算是最便宜那一档的。 往上几万十几万的都有。 这一天又是情人节，主推的都是大几千到几万的首饰——这个价位属于有那么一点高，但是大家都能够消费得起的水平，适合在首页主推。 点进去寻找，找那十几万、几十万的也能找得到。 小雯就选了一个两三千的。 柳青知道她的想法，不想欠太多的人情。 他接过手机，很痛快的下单，然后又将手机给了叶婉容。 叶婉容拿过手机，冷笑道：“我今天就要选一个最贵的！” 柳青面不变色：“随意。” 他也看了的，最贵的也就是几十万而已，他也不是买不起。 话都已经说出口了，他不可能再改口。 何况，人家都已经怀上他的孩子了，送一件几十万的首饰，也不算什么。 叶婉容翻了几下页面，就点进一对手镯的页面，上面标价四十八点八八万。 她亮给柳青看：“就这个。” 柳青道：“那行。” 伸出手要拿手机，叶婉容又收回手机： “不行，这手镯是翡翠的，我怕打架的时候会磕坏，还是另外换一个吧。” 最后，翻到了一个页面，然后将手机递给了柳青：“这个吧。” 柳青都已经做好了花几十万的准备，可是看到那个页面，不由得愣了一下。 跟小雯选择的是同一款黄金手链。 他愕然的看了叶婉容一眼。 叶婉容神色有一些不自然，对他说道： “选来选去就发现这一串手链好看，今天就便宜你了！” 她本来确实是想着要买一件贵一点的气一气柳青。 但要下单了，还是改变了主意。 ——苏绮这个正牌的未婚妻都只收到了一万多块钱的转账，她这个没名没份的人要一件几十万的礼物，要是让苏绮知道，恐怕心里会不舒服。 所以最后还是放弃了那个想法，不想给柳青添麻烦。 柳青也下了单，神色有一些复杂的看着叶婉容和小雯。 心里想着：“两个人选一样的礼物……这就是她们情人节的礼物……这就是她们两个的情人节吗？” 有一点感觉自己被虐到了。 脑海里突然响起一首歌： “hlbe——大草原——” 然后听到叶婉容问他：“柳先生，下完这两单后，你有没有感觉自己变成了一个穷人？” 柳青呵呵一笑：“开什么玩笑？我身家过亿的人，几千块钱就能把我买穷？” 叶婉容捏了一下拳头，骨骼发出咔咔的响声来：“我再给你一次组织语言的机会，请问柳先生，你现在有没有感觉自己变成穷人了？” 柳青看了看她的拳头，迟疑的说道： “大概……只能算是穷人了吧？” “这还差不多！” 叶婉容总算是找回了一点面子。 当天晚上，小雯要往柳青房间里溜，叶婉容就拉住她： “别过去，那家伙情人节都那么敷衍，你不要给他好脸色，今天晚上咱们一起睡。” 小雯解释道：“青哥他是一个比较内向的人，不善于表达，不是敷衍。” “你不要给他找借口，”叶婉容拉着她的手不放，“他就是不重视咱们，咱们得将自己的态度表现出来。” “没必要，都在一个屋檐下，没必要那样斤斤计较。”小雯说道。 “很有必要！”叶婉容坚持着自己的意见，“这样的男人你不表明自己的态度，他就会得寸进尺，以后越来越不在乎你。” “我不在乎他在不在乎。”小雯道。 叶婉容恨其不争：“你怎么能有这样卑微的想法呢？” 小雯想要过去，可她挣开不了叶婉容的手。 挣扎了一会儿，停了下来，很无奈的说道： “容姐，你想不想了解我现在真实的想法？” 叶婉容一愣：“你说。” “我现在真实的想法就是……”小雯红着脸说道，“我半个多月没碰男人了……我想了……” 叶婉容的手松开，她终于获得了自由。 7017k 第三四八章 电商部门 情人节过去，小雯对于这个情人节整体还是比较满意的。 没有人需要上班，第二天她睡了一个大懒觉，到上午十点多才醒过来。 起床后也就随便找了点零食，填了一下肚子，然后做午餐。 看到叶婉容的时候，多少都有一些心虚。 叶婉容也挺郁闷的。 她将自己的卧室让给了冯芷萱，挤来跟小雯同住，可小雯这人却挤进了柳青的卧室。 要这么说，还不如直接让冯芷萱搬进小雯的卧室。 接下来的几天时间里，小雯都不用去上班。 小雯不上班，那就等于没有人上班了。 柳青的口罩厂被征用了，天元传媒这几天又放假，他也没地方上班。 冯芷萱是他的秘书，他在哪里，冯芷萱就在哪里。 他不用上班，天天待在家里，冯芷萱也只能天天呆在家里。 叶婉容更不用说了，司机兼保镖的身份，跟着柳青就是了。 就现在的疫情，不出去乱跑才是最好的。 谁也不知道出去一趟会带来什么。 重生给柳青带来了一定的优势，但这个优势并不能让他有免受病毒危害的能力，他一样得老老实实的。 小雯前面几天实在是累惨了，放假休息之后，前面两天也就是在家里做做饭，别的啥都没做。 打扫卫生的事情都有冯芷萱来干。 睡觉是睡了一个饱。 前面几天睡觉没睡好，这两天是白天也睡，晚上也睡，一天睡眠时间都有十几个小时。 不过两天之后，就闲不住了，觉得这样浪费时间是对自己生命的犯罪。 又开始学会计了。 这一次她有了老师指点——冯芷萱是名牌大学毕业的，本身也考到了中级会计师证，指点小雯这个小萌新一点问题都没有。 冯芷萱刚来这一两天过得特别的小心翼翼，家里另外两个妹子都挺陌生的，那个高挑的妹子，看她的眼神都充满着提防，让她感觉很不适应。 不过过了两天，有了一些接触，发现那两个妹子也不是那么不好打交道。 叶婉容虽然对她有着莫名其妙的提防，但至少没对她有敌意。 而小雯，熟悉了之后，一口一个芷萱姐，热情得很，让她也慢慢的放下了防备。 她有时候会给小雯讲一讲题，有时候会给柳青也讲一讲集团的情况。 更多的时候就是以董事秘书的身份在网上远程办公，去了解一些集团最新的情况。 过了开始两三天的不适应期，也就慢慢的适应了下来。 作为柳青的秘书，她不只是要了解集团那边的事务，也会了解柳青旗下两家公司的情况。 柳青并不是那么的信任冯芷萱，但至少对她的信任度要比对天元传媒那些员工强一些。 毕竟两个人都坦诚相见过，彼此的底细也探究过，天元传媒的那些员工可没有达到这个地步。 柳青进入商界也有半年时间了，经历过了一些事情，也知道自己的能力不咋滴，对自己有了一个比较清晰的认识。 那些专业的东西，就只能让专业的人来分析，提供专业的意见。 他最多就是做一个决定者。 两家公司的一些信息他也转给了冯芷萱。 还让冯芷萱教小雯怎样分析那些信息。 真正的意思，就是让小雯也参与进来，在某些方面也可以提供自己的意见，免得被冯芷萱给误导了。 他自己也没有多少事情要努力的，但也没有太闲着。 有些事情员工可以休息，老板却不能休息，有些事情该过问的还是要过问。 天元专场带货，给天元传媒创造了大量的利润。 但是，给天元口罩厂带来了巨大的压力。 三天时间一共有八千八百万个口罩被卖掉，五十个口罩一单，那就意味着有一百七十六万单。 虽然给天元口罩厂也带来了几千万的销售额，可是，一百多万单要处理，也给他们带来了巨大的压力。 天元口罩厂的员工人数不多，虽然有一个网店，但就两个销售部门的员工处理，一个是销售主管，一个是他手下的员工。 柳青接手这家口罩厂之后，提高了口罩价格，然后这个网店就没生意可做了，甚至厂里的很多员工都忘记了有这么一个网店存在。 一直到去年年底，他们又在痘印平台注册了一个网店，在这上面销售口罩。 同样没有交易。 ——以前秦昆在直播间一块钱一百个送出去的那些口罩，都是由天元传媒的员工寄发出去的，不是这个网店的链接。 带货专场开始之前，他们就已经有了准备，从鹏城那边以每日结算的方式招聘了几十个有着电商经验的临时员工。 出单，打包什么的。 但一百多万单，也绝对不是这几十个人能够处理得了的。 在村里又招聘了一些临时工人来打包邮寄。 幸好他们这些口罩用一个塑料包裹就可以，不需要用纸箱，要不然在短时间内搞那么多纸箱都搞不到。 从第一天带货开始，就聘请了一堆人来做这样的事情。 现在这个疫情期间，很多地方的交通封锁还没有解除掉，有一些人甚至连出门必须要佩戴的口罩都没有，根本就出不了门。 这种情况下找工作不容易，招工也同样的不容易。 他们请来临时打包的工人，一个人一天就需要支付两百块钱。 高级一点的，出单的人，更是需要四百块钱一天。 那个钱出得财务肉疼。 不过出了钱还是收到了效果，一百多万单，五天的时间就处理完了，没有对发货造成太大的耽误。 早几天物流就已经开始运营了，他们之前就已经跟物流那边谈了，百万以上的单，这个量让他们拿到了最优惠的快递价格，物流成本倒是不大。 每单还是能赚一些钱的。 这件事情也让天元口罩厂看到了成立一个电商部门的必要性。 马国明就给柳青打了一个电话，向他申请要成立一个电商部门，招一些固定的员工来处理网上订单。 但是，柳青有一些拿不定主意。 ——短时间内口罩他都准备留着给直播带货引流量的，并没打算挂在网上卖。 有直播带货的时候就会有业务，没有直播带货的时候没有业务可言。 那等于平时养了一群闲人，一个月也就忙那么几天，似乎有点不大合算。 7017k 第三四九章 未来的策略 一个电商部门的组建，就让柳青犹豫了两天。 这两天时间里，柳青和冯芷萱讨论过，和秦昆也讨论过，还和苏绮也讨论过。 最后还是决定，弄一个电商部门出来。 现在口罩是不愁销路，只要拿出去就有人要。 可再过两三个月，就不是这样的情况了，口罩会变成大路货，到处都可以买得到。 那个时候就不是那么好卖了。 现在电商的影响越来越大，口罩的销售，网上销售会占一个很大的比重。 直播带货当然也很重要，可是网店日常的销售也很重要。 应该要及时的将电商给搞起来，在口罩还很难买到的时候，在几个电商平台将自己的网店给弄起来。 每天放出一批口罩在网上售卖，有助于他们快速的将网店信誉等级刷起来。 现在有这样的优势，再过两三个月那就一点优势都没有了，想卖口罩还得给平台大量的推广费。 不过电商部门的规模不会太大。 平时不会有多大的销量，弄太大的规模确实会造成浪费。 柳青和马国明最后确定，就成立一个十人左右的电商部门，在几个电商平台建立网店。 每天都会放一批口罩上去，不能太多，也不能太少，几个平台加在一起放上五千单左右，暂时也限购，一个号只能买一单。 ——这个主要是将网店的数据给做起来。 再过一两个月，就可以全面的放开购买限制。 能保证每天都有一定的业务，也才能让他们在物流公司那边拿到一个便宜的发货价格。 至于直播带货的时候产生的巨大的交易量，这个电商部门肯定吃不下去，还是需要招聘临时人员来处理。 电商部门的主管就是销售主管。 电商部门也归销售部管。 这样销售主管总算是有事可干了。 前两天，口罩厂还借调了几个生产员工到徐波和年奉炎共同创办的工厂，帮他们培训一下员工。 这个借调费用可不少，一个人一天就三千块钱。 一千五给工厂，一千五给工人。 现在正是口罩最紧缺的时候，把工人借调出去，对工厂也有损失，所以工厂也要收费。 人情归人情，该讲的礼数也要讲到。 徐波和年奉炎合资的那家口罩厂终于创立起来了，获得资质许可的速度简直快得跟闪电一样，让人难以置信。 过年前订购的一百台口罩机已经到位，员工也招收了几十个。 厂址就是徐波原来的服装厂，再过一段时间，服装厂以前的员工回来，就会转行成为口罩员工，所以也不适合招太多的工人。 培训上面，他们只准备培训几天就开始生产。 几个员工被借调走，对口罩厂是有一些损失，让他们的产能下降了一些。 但是，因为收购年奉炎口罩厂这件事情，让柳青对年奉炎一直心存愧疚，人家提出这样的要求，他也不能拒绝。 答应这个要求，他心里也好受了一些。 年奉炎这段时间也一改以前的颓废，活跃了起来，满满的动力，对未来有了很大的信心。 看到他有这样的转变，柳青还是比较欣慰的，能帮一下，他也愿意帮一下。 ——当初他们完成交易之后，有什么不了解的，柳青去问年奉炎，人家都是耐心的教他，恨不得将知道的所有的东西都教给他。 就凭着这一点，柳青也不可能将那一场交易当做纯粹的交易来看待。 秦昆在休息了三四天后，终于闲不住了，嗓子都没有恢复好，就一个人开着公司的商务车去了羊城，去天元大厦考察新的办公室和直播间地点。 这一次过去，得到了苏绮的亲自接待。 不只是带着他看了天元大厦的最高两层，还带着他看了下面一些租约到期的办公场所。 没有发生疫情的话，那些租约到期的办公场所，很快就可以租出去。 但现在，难说得很。 大家都很困难。 有关方面都在提倡减租行为，有的号召减掉租客一两个月的房租，有的号召减掉商铺一两个月的月租。 那些空出去的办公场所能不能够租出去，坦白说，苏绮也没有信心。 她要五折租给天元传媒办公场地，跟这个多少也有着一点关系。 在场地选择方面，柳青将权力交给了秦昆，他相信秦昆比他更了解。 而且天元传媒秦昆也有着股份，这公司他自己有份，会尽心尽力的办。 秦昆在羊城呆了两天，终于将新办公室和直播间的地址选定，将装修公司也选好了，这才回到鹏城。 现在设计都没有做出来，等到装修好，再搬过去，怎么也得几个月的时间。 现在还是得在鹏城。 2月21号，星期五，参与到天元专场直播的那些人员终于开始上班了。 他们要讨论的就是星期六的带货活动。 天元专场连续三天的成功，让更多的电商看到了天元传媒的带货实力，找他们合作的电商越来越多，其中不乏一些名牌。 秦昆也有了更多的选择权。 现在要做带货口碑，赚钱都是次要的，质量才更重要。 去了天元集团一趟，秦昆也了解到了天元集团的实力，也知道以后天元传媒最大的合作伙伴就是天元集团那些中小企业。 这就让秦昆调整了带货目标。 第一，不能带天元集团旗下企业群的竞品。 只要某种产品天元集团旗下公司有生产，他们就不会带别的公司的。 自己培养出来的韭菜，要自己割，不能帮别人来割。 其次，以后的电商合作方，只能是一线品牌。 佣金收得便宜一点无所谓。 逼格要弄起来。 可能在这方面会损失很多的利润，但是潜移默化之下，会给消费者造成一个印象，那就是天元传媒只带一线品牌的货。 这样就无形中将天元集团旗下企业的逼格提升起来了。 短期来讲，这样的策略对天元传媒有一定的经济损失。 但是长期来看，对他们的口碑，对天元集团旗下中小企业群的成长，都有着很大的好处。 在这样的标准下，经过了一番选择，秦昆挑选出了几个国内一线品牌，做出了一个衣服鞋子的专场。 佣金也是二成。 时间就在星期六。 7017k 第三五零章 谈判的筹码 秦昆嗓子没有恢复，直播不了。 星期六的这一场直播，得由别的主播来主持。 这样也正好启动天元传媒的独立带货主播培养计划。 同样是从下午两点直播到凌晨一点多，这一次由公司准备培养的六个主播分为三班主持。 每两个主播共同主持四个小时左右。 小雯就是其中之一。 不能算是专场带货，星期六这样的日子里也不可能让那些没有独立带货经验的主播来开专场，只能让她们集体亮相。 这样的带货阵容，也是跟合作方说过了的。 他们带货直播能有那么高的人气，也不是因为主播本身拥有多高的人气，而是因为有现在市场紧缺的口罩在吸引人气。 离天元专场又过了好几天的时间，现在天元口罩厂仓库里面储存的口罩已经有四五千万个了，这一次他们做了预告，要投放三千万个口罩在这一次带货活动中。 这就是人气的保障。 这也是那些厂商愿意跟他们合作的主要原因。 有这样的条件，只要表现不特别的离谱，不说错话，谁都能带出一个可观的成绩来。 这是一个很好的锻炼主播的机会。 主播也能获得带货的提成，但是这个带货的提成里面不包括口罩销售的提成。 经过她们的介绍销售出去的货品，她们能够获得销售额百分之二的佣金。 两个主播，每个人获得百分之一的佣金。 ——说起来好像挺低的样子，但要计算到三千万个低价口罩给这个直播间带来的流量，以及可能的收益，获得销售总额百分之一的佣金就很不错了。 秦昆虽然没有直播，可他就在镜头后面压场，指挥着一切。 柳青也到了现场，给那些主播打气，只不过他没有进入到镜头里面。 这一次就是让那几个新人独立主播，要看看她们的控场能力，没必要加入别的因素。 小雯排在第二场，她就坐在柳青旁边，看着前面那两个主播怎样开场，怎样带货。 能够在第一场出场的，当然是以前表现最优秀的两个。 她们做得好了，才能给接下来那几个主播做一个好的示范，给她们带来更强的信心。 小雯虽然在那些主播里面表现得比较优秀，但并不是最优秀的那一个。 这一场直播，对于天元传媒是很关键的一次直播。 成功了，六个主播都会开自己的带货专场，成为独立带货主播。 不成功，以后还是只能靠秦昆来卖货，然后就是高价签一些带货能力还可以的主播来公司。 在三千万个口罩带来的流量下，秦昆定下来的及格线是口罩之外的销售额突破三千万。 能够突破到五千万，那就是优秀了。 直播用的还是秦昆的那个账号，不过那个账号已经改了名字，名叫“天元精选频道”，从秦昆的个人直播账号变成了公司的直播账号。 以后公司的主播带货都可以用这个号，也都可以用这个直播间。 而秦昆又另外开了一个直播账号。 开播几分钟，在线人数就突破十万。 开播十多分钟，在线人数就突破了二十万。 看到这样的数字，柳青和秦昆基本上都放下心来了。 有这样的人气，就不用担心商品销售不出去。 只是，秦昆欣慰的同时，也有一些心酸： “我已经直播带货那么长时间了，研究这个的时间更长，经营了那么久，跟她们萌新主播的人气居然差不多，那我这么长时间是经营了个什么？” 一方面，他不希望直播带货这块非他不可。 这样会阻碍公司的发展。 另外一方面，直播带货这块有他没他都差不多，又让他觉得挺失落的——难道我不应该是公司的灵魂人物吗？怎么现在看起来我的作用并不那么强？我知道我不如口罩，但是我跟口罩的差距真的这么大吗？ 事实上，他的人气确实不如口罩。 不只是他的人气比不上口罩，柳青的人气也比不上口罩。 在这段时间里，开直播就没有比口罩更有效的引流物了。 其实秦昆的直播能力挺强的，各种引流的套路玩得很溜，该买推广的时候，他会毫不犹豫的买推广。 没有口罩开路的情况下，他能将带货直播的在线人数弄到几万人，已经是一线带货主播的表现。 在这方面，那六个主播加在一起，都达不到他十分之一的数据。 可是，强出的那一些，在三千万个低价口罩带来的效应之下，完全可以忽略不计，甚至于看不到差距在哪里。 这也就难免让他有一些失落。 第一批三万单低价口罩上链接的时候，在线人数已经过了五十万。 虽然口罩抢完之后，这个在线人数就下跌了十几万。 可人气还是很高。 这也保证了这一场带货的成绩。 这一次带的货，都是国内一线品牌，是天元传媒以前拿不到的合作。 衣服鞋帽这一类，做出了品牌的，附加值都比较高，这也意味着有比较大的让利空间。 这些品牌货是不好糊弄的，什么价格大家一搜就能知道。 虽然优惠幅度没有他们在直播间说的那么夸张，但确实也比别的平台卖的更便宜一些——这也是天元传媒跟他们合作做出来的要求，必须要保证给他们的是所有电商平台最低的价格，不然就带不了这个货。 能够提出这样的要求，是因为天元传媒现在有了强大的带货实力。 他们掌握了口罩，就掌握了流量，就掌握了谈判的筹码。 要不然就这样一个小公司跟大品牌谈全网最低价，人家理都不带理睬他们的。 消费者不管是去哪一个电商平台搜这里的品牌，只要是正品，就不会看到比这里更优惠的价格。 只要是有这种购物需求的，就会选择在这里下单。 一些本来没有这种购物需求的，看到这样的情况，也会选择下单。 ——这就是直播间带货的魔力，会煽动人不理性消费。 看了一个小时的直播数据，柳青和秦昆已经完全放心了。 这成绩，必然是优秀以上。 7017k 第三五一章 透彻 小雯和另一个主播是第二轮直播带货，她们在下午五点多就吃了饭。 现在外卖都点不到，吃的就是方便面，不过都加了火腿肠，算是豪华版方便面了。 六点钟，她们两个就登场了，要一直播到近十点的时候。 第一轮两个主播下播，看了一下她们的带货数据，不计算口罩，三个多小时的带货直播，一共销售出了两千多万。 这并不是最终的销售数据，小黄车还挂在那里，接下来的直播里面还会有销售数据，只不过增长会相对缓慢一些。 她们得知这个数据，一个人激动得跪在了地下，一个兴奋得抱住旁边一个主播叫了起来。 就按照现在这个数据来说，她们每个人都获得销售总额百分之一的佣金，也就是每个人能获得二十多万。 一场直播，几个小时就能挣二十多万。 比她们以前一年挣的钱都要多。 都是打工人，这几个月努力的在直播间表现，就是为了挣更多的钱。 现在能获得这样的成绩，她们又怎么可能不兴奋？ 公司给她们的佣金比例很低，但是此刻的她们对公司只有感激。 因为她们知道，这个直播间现在所拥有的巨大流量并不是她们自己带来的，凭借着她们自己，连千分之一的流量都做不起来。 这是公司做出来的流量，这是公司给她们的机会。 当然，公司能够让她们出现在这一场重要的带货活动中，跟她们以前的努力是分不开的。 大家起步都差不多，每次比别人努力多一些，成绩比别人好一点，就能够获得更大的舞台。 这个职场，就是一场又一场的pk。 每一次pk胜出，舞台就会变得不一样。 一次次的pk胜出，她们才能走到这个大舞台上来唱主角。 公司给她们这样的机会，让她们一场直播活动能挣这么多钱，也是激励其余的那些主播努力的表现自己，做出更好的成绩来。 没有什么奖励会比现金激励更能带动人的积极性。 她们下播之后，激动了半个多小时，这才吃晚饭。 嗯，同样是方便面。 她们并没有离开，而是在直播间看着小雯和另外一个主播的表现。 另外几个主播要学习她们的带货经验，她们也要学习对方的带货经验。 和秦昆比起来，她们有着很大的差距，有些东西是没办法学到的。 可是另外几个主播，都是妹子，年龄也差不多，也都是第一次带这么长时间的货，可以学习的地方很多。 表现优秀的方面就要学习，表现不好的地方，就要尽量的避免。 这是一个很好的学习机会，她们不想错过。 虽然现在已经能回家了，可是为了以后的发展，她们都决定一直留下来，留到整个直播结束。 柳青在这里也只是吃了一桶方便面。 叶婉容开车把他们送过来，但是送过来之后就回家了，不用吃方便面。 一个怀了孕的女人也不适合吃方便面。 一直到凌晨两点，都睡过一觉了，叶婉容才被电话叫醒，开车过来接他们回家。 小雯直播完后，还不到十点，但是她也没有离开，而是坐在柳青身边，就在直播间里看着最后两个主播带货。 各有各的优点，都有值得学习的地方。 凌晨一点半，直播终于结束了。 加上三千万个口罩，这一次的销售总额又突破了一亿。 参与这一场直播的每一个主播，佣金收入都在二三十万的样子。 下播时秦昆宣布销售额的时候，直播间一片欢腾。 按照以前的惯例，只要是参与到了这一场直播活动的，都会获得奖励。 奖励的多少跟带货的成绩是密切相关的。 这一次是给别的品牌带货，这一次的成功，也让天元传媒成为了痘印平台直播带货的天花板。 先前的那个天元专场，数据比这一次还要高。 可是，因为带的是天元集团的货，他们又属于一个系统的，外界对这个数据的真实性有着很大的质疑。 ——都是自己人，做数据太容易了，直播的时候把销售额给弄起来，帮助天元传媒搞数据，直播之后再退单什么的，只要合作方不出声，一般人也查不到。 可是这一次带的是那些一线品牌的货，人家可不会帮着天元传媒做数据。 如果这个数据是虚假的，直播完后又给他们大比例的退单，人家肯定会曝光。 如果不是直播间的人气在那里摆着，只是凭借着给这家公司带货的数据，天元传媒还真的找不到那么优质的合作方。 虽然都是真实数据，可这一次给别人家带货做出来的数据，才是大家相信的。 秦昆也知道这一次带货的意义所在，在宣布的时候，一个没控制住，又嘶吼了起来。 不过柳青赶紧的制止了他： “冷静，冷静，你的嗓子经不起这样的折腾。” 小雯那一场的带货成绩不错，能够拿到的佣金超过了三十万。 她心情特别的开心。 在公司的时候，还不大好表现出来，要尽可能的显得矜持一点。 上了车，就控制不住自己，坐在柳青旁边，拍着他的肩膀豪气的说道： “想不到吧？姐现在也是有钱人了！几个小时就能挣三十万！” “冷静一点，这个要扣税的，到手可没有那么多。”柳青提醒。 “那也挺多的，”小雯道，“我的赎身费也才二十万呢！” 叶婉容在前面开车，忍不住问道： “你现在准备将那些钱都寄回去吗？” “屁！”小雯冷笑，“我要是一次性将剩下的那些钱都给寄回去，他们准会认为我发了财，然后就满世界的找我，要认我这个亲生女儿了。我可不想被他们给黏上，还是一个月寄那些钱过去，到还满为止。” “透彻！”柳青赞了一声。 叶婉容也点头称是。 然后又有一些担心的问道：“你以后要做独立带货主播，会有很多人看，难道你就不担心被你家乡的人认出来再告诉你父母吗？” 小雯听到这话，忍不住笑了： “你又不是没看过我的直播，美颜开到那个地步，还能认出是我来吗？” 叶婉容想到直播里的小雯和现实中的小雯的差距，也忍不住笑了起来。 7017k 第三五二章 小雯的首秀 现在小雯也终于有了一点积蓄。 这一场带货的佣金还没有到手，可是之前助播带货什么的加在一起，她账户上的钱都已经有六位数了。 这期间，每个月还继续给家里寄两千五百块钱回去。 能够存那么多钱，跟她的努力当然离不开关系，另外和柳青住一块儿，也能省下不少的开销。 以前不只是不用出房租水电，就连伙食费都是柳青出的。 现在她余额也够了，便很多时候就自己买菜，也没有跟柳青提过。 没钱的时候，人会过得很不体面，有钱了就不用那么计较了。 这一次直播带货成功，她都开始憧憬着以后要不要买一套房子了。 她倒无所谓在哪个地方买房子，只要能让生活更舒适就可以了。 不过，现阶段她是舒适不起来了。 这一场直播成功，按照原来的规划，星期一她就会正式开播，星期三开始带货，以后也会每星期带货一次，不过不会和秦昆的日子撞上。 每个周六的带货直播，还是由秦昆来主持。 小雯要卖的货品，不是外面的产品，而是天元集团旗下企业的产品。 一个人的直播间，带货的时间也不会太长，三四个小时的样子。 一个星期直播时间不能低于五天，其中有一天是直播带货。 另外几天时间，就是经营人气，为那一天的直播带货做准备。 那就需要有一些才艺展示。 天天开直播，这也就意味着她的仓管员工作没办法做下去了，只能辞了这一份工作，成为公司正式的签约主播。 天元传媒现在有了钱，开始扩大规模，已经在物色新的主播，签约主播保底月薪开到五千，还有五险一金。 辞掉仓管员的工作，并没有什么可惜的。 公司没有那么多直播场地提供，她只能把自己的卧室改成一个直播间，在卧室里面直播。 直播时间是下午两点到六点。 为了给她的首场个人直播捧场，柳青还提前通知了那一群拆二代，在她两点开播之后，刷了一波礼物。 各种跑车飞机什么的上场，也给这个直播间带来了几万音浪的收入。 ——没让他们刷嘉年华，不能老是割那些拆二代们的韭菜。 小雯这个账号现在的粉丝数已经有大几十万了，虽然之前没有开直播，但是，各种变装、宅舞的短视频也发了好几十个，播放量还挺大的，也有了一定的人气。 三千人粉丝群也有了两个，加群的粉丝总共有三四千人。 这一场直播首秀早就发了几个短视频做预告，评论区里面表示到时候一定支持的评论都有一千多条了。 群里面有很多人表示，到时候肯定会看她的直播。 ——可是，真的开播的时候，并没有那么多人进入她的直播间，播了十分钟，直播间在线人数也就是一百多个。 其中有一半都是柳青叫过来给她捧场的。 几十万粉丝，开播只有一百多人，这不是什么奇怪的事情，这是常态。 没有推送的情况下，这已经算是合格的成绩了。 小雯就是平常的开播，当然也没有必要浪费钱去买抖加推送。 倒是在收获了那么多礼物之后，得到了平台的推送，在线人数慢慢的涨到了几百人。 然后就是跟公司别的正在直播的主播连线，又涨了一些人气。 天元传媒签约主播里面，直播间在线人数能做到万人以上主播有两个，一个是秦昆，一个是莫小蝶。 能将直播间在线人数做到几千的，也有了两三个。 半个小时里，连线了几个主播，包括莫小蝶，再加上一些粉丝想起她在开直播，进入到直播间来，终于把在线人数突破到了一千。 两点半的时候，柳青开播了。 开了一个小时的直播。 这一场直播他也提前预告了，就说了跟粉丝们互动一下，实际上是给小雯做一下人气。 他的人气挺恐怖的，哪怕只是在下午场，开播半小时，在线人数就突破到了十万。 在快要下播的时候他连线了小雯，跟她互动了几分钟，跟直播间的人介绍： “小雯是我们公司的签约主播，以前我当保安的时候，她跟我是一个物业的，是我的同事，也是我的朋友，是一个很努力的女孩子，希望大家以后支持她。” 网络时代，没有多少隐私可以藏得下来。 柳青以前做保安的事情早已经被媒体给扒了出来，甚至都有人采访到了他以前的同事和领导，还有一些业主。 不过因为柳青的社会形象比较好，一些不利于他的说法被压了下去。 就有那自媒体曝光一些不好的评论，也没几个人愿意相信的。 主流媒体，只要不是脑子有病，都不会跟一个社会形象好的民营企业家兼超级富二代做对。 以前做过保安这种事情并没有成为他的黑历史，甚至有那么一点励志的意味在里面。 在柳青发过这样的话之后，小雯也及时的表示：“是的，我跟青哥是同事兼好友，你们喜欢青哥的，可以多看看我的直播间，我可以给你们讲一讲他以前的故事哦。” 这么一说，她的关注数就开始猛涨了。 柳青开播的时间很少，也不会多讲自己的事情。 听柳青的朋友讲他的故事，对那些粉丝来说，也是一件很有意义的事情。 柳青开这个直播就是为了给小雯捧场，看见差不多了，就对直播间的人表示： “家人们，我有别的事情要做，现在就不能陪你们了。你们可以去小雯的直播间看一看，她是一个很有趣的女孩子，相信不会让你们失望的。” 小雯直播间的在线人数，很快就从一千增长到了四五千，然后突破一万，突破两万，最后达到六七万。 这个数字就像涨潮一样，快得让人难以置信。 人甩过去一部分，柳青就下了播。 他能做的也只是这些。 小雯能不能留住那些人，并且将那些人变成自己的购物粉，那就看她的能力了。 五点多的时候，柳青看了一眼，小雯的直播间还有三千多人。 他算是放心了。 这成绩挺不错的。 7017k 第三五三章 生日 小雯的直播首秀还算是成功的，六点下播的时候，盘点了一下，收到的礼物就有十来万音浪。 嗯，其中八成属于自己人打赏的。 不过一个新人主播，开播四个小时能够收到两万音浪左右的打赏，已经是很不错的成绩了。 她没有和别的主播连线打pk，就是聊聊天，和粉丝互动一下，讲一讲带货的事情。 在直播间里，她以闲聊的形式提到天元传媒选品有多严谨，让合作方让利付出了多大的努力。 总而言之，就是要经营起一种天元传媒所带货品都是物美价廉的良好形象来。 这也是公司对每一个带货主播的要求。 不过，聊的最多的还是柳青，因为聊柳青有流量。 四个小时的直播里面，就有一个多小时在聊柳青，特别是下半场，等于是拿柳青来开专场。 在她嘴里，柳青就是一个正能量的人，做什么事情都会考虑着别人，非常的暖心。 有粉丝问她跟柳青是不是男女朋友关系，也被她矢口否认了，表示大家只是朋友，以前柳青是她同事，现在是她老板，如此而已。 也有人问柳青现在有没有结婚，有没有女朋友。 小雯当然不会回答有，不过也没有回答没有，只是说没有听到柳青提过。 柳青的粉丝大部分都是女粉，有着极强的消费能力。 回答有，难免会掉一些粉。 可是回答没有，以后柳青跟苏绮的关系肯定会公开，要让人觉得她说话不诚实，借着柳青来编造虚假消息收割韭菜，那不只是影响她的形象，还会影响整个公司的形象。 只能这么含糊的说。 还有人问柳青喜欢什么样的女孩子。 小雯对那家伙的xp倒是了解得很，但是不能说。 要说那老色批喜欢的是大凶长腿黑丝高跟，以及各种角色扮演，未免影响柳老板的形象了，甚至会影响到公司的形象。 这一点上她只能撒谎： “青哥啊，青哥他这人脸盲，对外貌并没有什么追求，他喜欢的是那种心灵美的女孩子。长得好不好看没关系，主要是善良，有爱心。” 这样的说法，虽然不真实，但是很正确。 而且能让很多女粉都认为自己有机会。 要是有什么身材外貌上面的要求，大多数女粉都觉得自己没那个条件。 至于说心灵美、善良、有爱心。 是个人都觉得自己达到了那样的条件。 当天晚上，小雯的这一段直播就被人录屏发到了平台，说成柳青的择偶标准。 柳青自己都刷到了。 看着评论区里面都在说柳青正能量，让他有一种很诡异的感觉。 好像这个世界有两个柳青。 一个是他所感觉到的柳青。 另外一个是外界所感觉到的柳青。 两个柳青之间的差距实在是太大了。 不由得想，是不是别的公众人物也都是这个样子的，现实中的形象和公共形象相差巨大？ 四个小时的直播做完，小雯很是兴奋。 开了这么一个好头，有了这么高的一个起点，以后的路就要好走很多了。 对于星期三的直播带货，她也有了更多的期待。 还对柳青提出了这样的要求： “青哥，后天是我的第一次独立带货直播，你要不要来我的直播间帮我捧一下场？或者给我连个线甩一下人？” 柳青都没有多想，就答应了：“没问题，后天下午一点我开直播，等你开播的时候我给你甩人过去。” 不过又表示：“你也不用太担心人气不够，公司会给你五百万个口罩来做流量，肯定会吸引很多人过来。” 天元传媒这一次要培养六个独立带货主播，柳青不可能对每个主播都有这样的照顾，他照顾小雯，当然是因为两个人的关系不一样。 另外几个主播虽然有一些羡慕，但也能够接受。 秦昆就和柳青联系过，让柳青多开几场直播，给另外那几个主播也甩一甩人。 但是柳青没有答应。 他不想让直播成为自己的常态，把自己忙得像一只蜜蜂一样。 从这一点上来看，他确实有一些资本家的风采——一个合格的资本家，绝对不会是让自己忙得像一只蜜蜂一样，而是让下属忙得像蜜蜂一样。 他本来是想着到明天白天的时候拍一个视频，宣布自己后天下午一点开直播的消息。 不过，当天晚上，一个电话打破了他的计划。 电话是丁芸打过来的：“后天就是你的生日了，你要不要来我这边？” 柳青愣了一下：“后天是我的生日？” 丁芸：“你这孩子，怎么连自己的生日都不记得了？后天是二月初四，可不就是你的生日吗？” 柳青身份证上的出生日期是1990年2月4号，但那并不是他的真实出生日期。 他实际出生日期是2月28号。 只不过他老家算起生日来，都算的是农历生日，那一天就是农历二月初四，所以户口本以及身份证上面填的日期都是2月4号。 以前，父母都在的时候，每一年的二月初四都会给柳青过生日。 但他爸出了车祸之后，就没有这回事了。 没有人来给他过生日，他一个人也没有过生日的意愿。 就这样慢慢的忘记了自己的生日。 已经十几年没过生日了。 出来打工后，也慢慢的习惯了公历，对于农历，也就是几个农历节日会比较重视，别的时候都不会想着这一天是农历的哪一天。 柳青记得自己的生日是二月初四，但他还真的忘记了后天就是农历二月初四。 不是丁芸提醒，他都不记得了。 他妈离开他后，十几年的时间里没有过过一次生日。 现在母子相认了，丁芸又提出来给他过生日，让他莫名的生出感慨。 笑了一声，道：“我都已经有十几年没有过生日了，忘记这件事情了。” 丁芸沉默了一会儿，又问道：“那，你后天要不要来这边过生日？” 声音里面，带着一些恳求的意味。 也有着一些愧疚。 “去，当然要去。”柳青笑了起来，“都满三十岁了，不好好的过一次生日，真的对不起自己。” 7017k 第三五四章 苏绮的小伎俩 星期三小雯首场独立带货直播，可是星期三又正好是柳青的生日，还要去羊城那边过生日。 那就没有办法帮她撑场子了。 柳青接电话的时候，小雯就在他旁边，听得明明白白。 对此她有一些遗憾，不过也没有说什么。 孰轻孰重，她当然明白。 这是分开十几年后丁芸第一次给儿子过生日，如果儿子不过去，她肯定会认为这个儿子对她当年做的事情还有意见，心里就不会舒服。 这样就会影响他们母子的关系。 有些事情上，加害者比受害者更为敏感。 小雯当然不能因为自己的独立带货直播首秀这么小的事情来破坏这一个生日。 柳青也明白这个道理，所以，哪怕他不想去羊城，也还是马上就答应了。 “把她们都给带过来，热闹一些。”丁芸在电话里说道。 “额……”柳青苦笑道，“小雯没法过去，后天下午她有一个带货直播，那是几天前就决定了的，也做了宣传，是她第一次独立带货，她得留下来直播，不能跟我一起过去。” 丁芸哦了一声，道：“那也行，不能耽误她的正事。” 小雯来不来其实没那么重要，只要叶婉容能来就可以了。 现阶段，丁芸最紧张的人就是叶婉容，恨不得把叶婉容留在自己身边，让耿霞去替代。 ——不过她想了一下，儿子可能不会满意这样的安排，就没有做这样的提议。 接完丁芸的电话，柳青想了想，又给苏绮发了一条微信： “明天我会去羊城。” 几分钟后，苏绮回了一条消息： “是想我了吗？” 柳青：“刚刚得到我妈的通知，后天是我生日，我要去那边过生日。” 苏绮发了一个疑问的表情：“你的生日还要你妈来通知你？” 柳青解释：“十几年没过生日了，早就忘记了这回事。” “可怜的娃。”苏绮发了一个拥抱的表情。 然后又发了一条消息：“后天你生日，那明天你是不是来我这里住一晚上？” 柳青郁闷了：“我联系你，就是要问你，明天你要不要去我妈那里。” 苏绮回复他：“那行吧，明天我下班后过去。” 现在疫情还比较严重，但是没有了一开始那种让人恐怖的氛围。 经过这么长时间的了解，大家也明白的，这个病毒虽然很可怕，却也不是无药可治。 死亡人数在一步步的下降，康复人数在一步步的上升，疫情发生地之外的情况在逐渐好转，每天新增的确诊病例已经没有那么多了，每天都在下降。 这也说明疫情得到了一定程度的控制，而且也没有想象中的那么可怕。 有些疫情不是那么严重的地方管制已经逐渐松开了。 天元集团本来是网上办公的，可是在上周已经开始了正常的上班。 只不过上班的时候都需要佩戴口罩。 有一部分没有回羊城的员工只能在网上办公，在羊城的都已经开始上班了——除非住的小区被隔离了。 现场办公比网上办公还是要方便一些。 苏绮上周也开始去她的总裁办公室上班，时不时的就要召集一些高层管理开会。 大家面对面开会，比网上开会的效率要高出很多。 如果还是在网上办公，她就用不着等下班了。 第二天上午，叶婉容开车，柳青带着冯芷萱去了羊城。 在路上，苏绮突然给柳青打了一个电话，对他说道： “你也是集团的董事，现在总部都开始上班了，你这个董事要不要来总部看一下呢？” 柳青犹豫了一下：“还要去那里看吗？” 他的行程中可没有这一项。 疫情期间，不是很重要的事情，他都不想去人多的场合。 去集团那边，他也不知道自己去了能做什么，并没有做这样的打算。 “我觉得你应该来一趟，”苏绮在电话里面笑着说道，“你不只是集团的董事，你还是未来的总裁，应该要巡视一下自己的领地。今天你过来，我把你带到各个办公室转一圈，让你对集团有一个更深的了解，也让集团那些员工感受一下你的存在。” 柳青一听，觉得她说得挺有道理的，于是便答应了：“那也行，我去那边看一看吧。” 对叶婉容说道：“咱们先去天元大厦，我要去公司总部看一看。” 叶婉容问道：“不跟董事长先打个电话说一说吗？她可是等着你过去吃午饭的。” 有冯芷萱在场，她也不好跟柳青一口一个“你妈”，只能用尊称。 “就看一看，耽误不了吃午饭的时间。”柳青道。 “我觉得你最好还是说一下，”叶婉容道，“你是她儿子，她知道你上午就要过去，可能现在就开始在等着你了，没必要让她等太久。” 只有经常等待的人，才知道等待是一件多煎熬的事情。 她就等待过，而且经常一个人坐在车里等待着柳青的回来，她懂得那种滋味。 在她的提醒下，柳青还是给丁芸打了一个电话： “妈，今天我过去的会晚一些。” “晚多久？”丁芸问道。 柳青也不知道在天元集团总部巡视一圈需要多长的时间，自然也没法给出一个准确的时间，说道：“具体时间我也不大清楚，不过肯定能赶过去吃午饭。” “发生什么事情了吗？”丁芸问。 “没什么别的事情，就是想着这一次既然来了羊城，我作为集团的董事，也应该去总部看一下，可能会耽误一两个小时的时间吧。”柳青说道。 丁芸沉默了一会儿，才开口问道： “是苏绮让你过去的？” 柳青干笑了一声，夸赞道：“妈，你真的是太聪明了，一下子就能猜中。” 丁芸哼了一声，心忖：“婆媳斗争那些事，你还没出生的时候我就已经熟悉了。” 知道这是未来的儿媳妇在向自己展示实力——你儿子来羊城，首先来看的就是我，现在明白谁在你儿子心目中的地位更高了吧？ 这种伎俩，三十年前就被她玩滥了。 想要反对，但是想了一下，儿子都已经做出了决定，强行让他改变决定，会伤到他的尊严，只能郁闷的说道： “那你记得，不要太迟了。” 7017k 第三五五章 征服总裁 车开到了天元大厦，叶婉容并没有上去，就留在车里等着。 反正大奔的空间大，呆在里面也挺舒服的。 柳青和冯芷萱一起去的天元大厦总部。 跟别的地方一样，进去就要测量体温以及登记。 哪怕物业的人认识冯芷萱，也不能例外。 ——就算是苏绮进入，都照样的要测量体温。 因为这里不只是有物业的人，还有街道那边的，敢不测量体温，不做登记，马上就会上报上去。 没有人敢负那样的责任。 上了顶层，时间还不到十点。 冯芷萱带着柳青进了总裁办公室。 柳青以前来过一次，还记得这个办公室有一个漂亮的女秘书。 那是苏绮新的秘书。 这一次进去，又看到了那个女秘书。 那个女秘书也认出了柳青，脸上顿时堆满了笑容，弯下腰来：“柳董好。” 又向冯芷萱招呼：“芷萱姐好。” 虽然她和冯芷萱都是秘书，而且她这个总裁秘书地位还要略高一点，可她是冯芷萱带出来的，见到冯芷萱了，还是得恭敬。 当然最主要的原因是冯芷萱和苏绮关系很好，现在又是柳青这个太子爷的秘书，从高层的关系上来讲，也要比她更强，是她得罪不起的人物。 心里还有一些嘀咕：“不是说她当初得罪了柳董，还因为这个原因辞职了吗？怎么现在又成了柳董的秘书？” 她其实更希望自己能够和冯芷萱换一个位置，成为柳青的秘书。 理由很简单——柳青是个男的，而她是一个漂亮女人。 成为这个年轻帅气的男人的秘书，显然能够拥有更多的上升渠道。 苏绮虽然是集团的代总裁，可大家都知道，现在集团的权力在向丁芸那边转移，以后集团肯定会由丁芸的儿子柳青来掌控，这个集团未来是属于柳青的，而不是苏绮的。 跟着柳青显然更有前途。 柳青微笑着回应了她一声，然后解释： “我是来找苏总的。” 那个漂亮秘书指了指里面的办公室：“苏总跟我说了，她说柳董可以直接去里面。” 外面的办公室也可以办公，可更多的时候，苏绮就是在里面那一个办公室。 那是一个私密一点的空间，里面浴室和卧室都有，困了的时候甚至还可以在里面睡一觉。 有着一栋属于自己的写字楼，在办公场所上就可以这样奢侈。 一般人是不能进去里面的，过来找苏绮，苏绮也只会在外面的办公室接待。 不过苏绮已经提前跟秘书说了，当然就不会有什么问题。 柳青闻言，便走了过去。 冯芷萱没有跟过去——谁知道这两个人到了里面会不会做一些别的事情呢？ 柳青也许不会那么性急，毕竟这个男人身边不缺女人。 可是苏绮那就不好说得很了，人家可是离开柳青有十来天的时间了。 想到这些，她心情就有一些郁闷。 为了不让自己胡思乱想，就和那个漂亮的女秘书聊起了集团的事情。 里面那个办公室的门是关着的，柳青到了那里，敲了一下门。 里面传来苏绮清冷的声音：“谁？” “苏总，是我，柳青。”柳青回答。 过了半分钟，门开了，只是开了半边，苏绮站在房间里面：“进来吧。” 柳青才走进去，苏绮就将门给关上，并且反锁了。 他愣了一下，看了苏绮一眼，又愣了一下。 他发现今天的苏绮跟以前他见过的苏绮不一样，不是以前那种干净利索的西装长裤，而是穿着中筒裙。 穿中筒裙也就算了，还穿了黑丝，还穿了高跟。 以前自己都没见过她这样的打扮，想到这女人穿成这样上班，不由得有一些恼火，心忖： “以前没觉察出来，怎么这女人现在变成这个样子了？是不是这女人一旦有了男人，就像点着了火的干柴一样，烧起来了？” 这样的装扮自己这个未婚夫都没有见过，却让集团的人先看到了，心下忿忿。 苏绮看到柳青打量着自己，脸上闪过一丝得意的神色，在他面前转了一圈，低声道： “黑丝，高跟，喜不喜欢？专门为你买的，刚刚才换上。” 听到说专门为自己买的，而且才换上，柳青心情顿时变得美好了。 但他没有表现出来，只低声问道：“怎么在办公室里面换上这个？” 苏绮看了他一眼：“你没有想过在我的总裁办公室把我怎么样吗？” 柳青整个人都不好了。 这不是什么角色扮演，眼前的这个女人是货真价实的总裁——虽然前面加了一个代字。 掌管着一家资产一千多亿，负债几百亿的大集团。 在这样的办公室，征服这种高级别的女人，是多少男人的梦想？ 苏绮又贴在他耳边说了一句：“我今天穿的黑丝，是开……” 后面几个字柳青没有听清楚，他一把就抱起了苏绮，向办公桌那边走过去。 在办公室隔音效果挺好的，里面发生的事情，外面也不知道。 也没有谁敢凑到门口去听。 冯芷萱和那个秘书正聊着集团这段时间发生的事情，了解到了一些关键的数字。 就半个月不到的时间里，天元集团已经和多家医疗器械生产商达成了入股协议，注入大量资金，提高他们的生产能力。 有几家只是获得了不到一半的股份，有几家已经获得了超过三分之二的股份。 不过集团也因此多了十几个亿的债务。 对家大业大的天元集团来说，多出十几个亿的贷款，只算是小事一桩。 另外一件事情，那就是苏绮已经让手下的团队准备着弄一个慈善基金会的具体章程出来。 做出章程之后，就会在董事会上讨论。 董事会批准了，就会向有关部门注册登记，正式成立。 投资医疗器械行业和做慈善，就是天元集团这段时间的主题，说起来都和疫情绕不开关系。 冯芷萱知道这些都是柳青向苏绮提出来的，听到这些事情，突然有一些悲哀的感觉。 ——看上去这些都是苏绮在主导，可实际上却是柳青提议的，她只不过是在执行柳青的提议。 给她的感觉就是，苏绮是上阵打仗的兵，而柳青才是那个指挥的人。 “我们的苏总，现在竟然变成一个配角了……” 她这样想着。 7017k 第三五六章 巡视领地 冯芷萱和总裁办公室那个漂亮的秘书聊了一个多小时，了解了集团很多新的动态。 看了一下时间，才意识到已经过去了一个多小时，里面那一对男女关着门共处了一个多小时。 在做一些什么，她都不敢去想象了。 就怕想多了心里堵得慌。 一个多小时后，里面那个办公室的门终于打开了，衣冠楚楚的两个人有说有笑的走了出来。 苏绮穿着西装长裤，打扮得干净利落。 柳青也是一身正装，看上去帅气迷人。 那个漂亮秘书看着柳青的眼神都放着光。 苏绮看了一眼她的眼神，更加庆幸自己是让冯芷萱做柳青的秘书，而不是让这个货。 她以前不是没想过安排这个货给柳青当秘书，但是想着这货就一取向正常的漂亮妹子，见到柳青这种年轻帅气又富有的人，恐怕不要半个小时就沦陷了，嗷嗷的往上扑，哪里还会记得她这个老上司？ 这样想起来，还是冯芷萱好。 看看时间，已经是十一点多了。 苏绮对柳青说道：“我带你去别的办公室转一下吧，顺便看一下你们天元传媒定下来的办公室和直播间。” 柳青点头：“没问题。” 快要走到门口了，苏绮回头对办公室里面两个妹子说道：“芷萱，小晗，你们也一起来。” 两个人，各带着自己的秘书，在总部各个办公室都转了一圈。 哪个办公室负责一些什么，负责人是谁，苏绮都和柳青做了介绍。 一路走过去，就跟狮王巡视领地一样。 最高两层都是天元集团的办公场所，职员有几百个，显得还挺宽敞的。 有的房间就是用来堆放杂物的。 把那些办公室都转一圈，就过去了半个多小时，时间快到十二点了。 这还没完，苏绮又带着柳青去看了秦昆选定的天元传媒羊城分部办公室和直播间。 新的办公室很大，里面分为几个办公室，比他们在鹏城的办公室要大出一倍不止。 ——反正有着五折的优惠，秦昆也舍得。 而新的直播间，更是比原来的直播间大出了两三倍。 不只是可以在里面直播带货，叫两队人在里面拔河都可以。 现在还没有开始装修，不过已经有人在里面测量了。 看到这样的面积，柳青比较满意。 有这么大的面积，多大的卖货专场都能办得下来。 现在他们直播带货人气挺高的，可他也知道，那是因为他们有口罩作为吸引流量的利器。 等以后口罩不紧张了，他们也会打回原形，回到正常状态。 最多也就是比以前的人气高了一些。 他并不会因为这几天公司的业绩很好，就盲目的扩张，弄出很大的办公室来，结果冷冷清清的在那里吃灰。 公司会扩招员工以及主播，但数量也不会太多。 也就是扩张个几十人的样子，成绩都没稳定下来，没必要把盘子铺那么大。 把那两个地方也看了一下，还和测量的工人师傅聊了几句，走出来后看一下时间，已经过了十二点了。 苏绮看着柳青，笑道：“都这个时候了，我也下班了，要不我们一起去你妈那里吃饭？” 柳青也没有多想，点头说道：“那行吧。” 跟在他们身后的苏绮的秘书黎晗却吃了一惊，心忖：“怎么，苏总要跟柳董去董事长家里吃饭？她跟董事长不是死敌的吗？怎么还要去她家里吃饭？” 这秘书妹子知道苏绮跟柳青关系还不错，甚至苏绮被隔离的时候柳青还在她身边。 可是，苏绮和丁芸的关系一直不好，一直是那种水火不容的状态。 就算是董事会上，两个人都基本上没有交流可言。 现在苏绮居然主动提出来去丁芸那里吃饭，着实让这妹子震惊。 苏绮对这个秘书妹子说道：“都十二点了，你也该下班了，找个地方吃饭去吧。” 十二点到两点半，中午有两个半小时的休息时间，吃饭睡午觉都可以。 两点半后再上班。 不过对于集团总部大部分的员工来说，下午一点就会主动的来上班。 没有加班费。 集团也不会强行要求他们加班。 他们都是自愿的。 ——不自愿不行，因为集团没有要求他们加班，却会要求他们在指定的时间内做出指定的任务来，没有在指定的时间内完成任务，绩效就会被砍，影响到的是到手的收入，严重的甚至会被淘汰掉。 这种情况下，他们必须要争分夺秒的赶时间。 没有要求加班的情况下，很多人还会加班到凌晨一两点。 有的中午时间也不会出去吃饭，就是点一个外卖，或者是泡一桶方便面，在办公室解决。 午睡更不用说了，那属于奢侈品。 他们工资拿的确实挺高的，不过这样的高工资拿得一点都不轻松。 这是私营企业，想要挣高工资，就必须要给老板挣到更多的钱。 黎晗只是一个秘书，不负责具体的事务，相应来说还轻松一些，中午回去吃饭的时间还有，还可以睡一个短短的午觉。 几个人一起坐电梯下去，电梯里面也能看到天元集团总部的员工，不过不多。 大多数人都是在办公室解决吃的问题。 出了电梯，黎晗一个人走了。 另外三个人都上了叶婉容开着的那辆大奔，冯芷萱坐在副驾驶位置上，苏绮和柳青坐在了后面。 上车的时候，苏绮看到叶婉容，眼睛又是一亮，露出了笑容，微笑着打招呼：“叶小姐你好，我们又见面了。” 叶婉容礼貌性的回了一句：“苏总你好。” 脸上挤出了一丝笑容，马上又撤了回去。 态度很明显——我就是在敷衍你，对你不感兴趣，别套近乎。 冯芷萱看到了两人的互动，没来由的心里一酸。 感觉这个比她看到苏绮和柳青互动还要让人揪心。 男的也就算了，毕竟大家不是一个品类的。 女的也要撩，这也太海王了吧？ 但是，她只能默默的承受这一切。 心里想着：“是不是有钱的人，不管男人还是女人，都是这德性啊？” 柳青也看到了这一切，颇有一些忧心。 －－－－－－题外话－－－－－－ 感谢老鼎丰、请叫我小豆包的打赏 7017k 第三五七章 不信任感 到了丁芸那里，时间都快要到一点了。 苏绮见到丁芸，又是微笑着叫了一声“妈”，还说了一句：“我又过来蹭饭吃了。” 丁芸虽然等得有一些不耐烦，不过见到这个未来的儿媳妇，还是没有表现出来，脸上也带着笑容，说道： “都自己家，你想什么时候过来吃饭都可以，不会少了你那一双筷子。” 从态度上来看，没有什么问题，都过得去。 对叶婉容也没有表现出多大的热情来，就和平常一样。 饭菜都已经做好了，等着他们来吃。 人都来了，也就没有什么好说的了，直接去餐厅吃饭。 倒是做得挺丰盛的。 有了上一次吃饭的经历，这一次柳青学了个乖，落座之后直接就给苏绮夹了一筷子菜： “我记得你喜欢吃这个的，多吃一点。” 苏绮笑靥如花，道：“亲爱的，谢谢。” 丁芸的眼皮子不自觉的跳了一下。 柳青又给叶婉容夹了菜：“这个是你喜欢吃的，我帮你夹吧。” 如果没有丁芸在，叶婉容就会来一句“我自己有手”，不过在丁芸面前，她可不好展现自己对柳青的那种傲娇态度，也只能客气的说一声：“谢谢。” “亲爱的”那三个字，她是怎么都说不出口的。 一顿饭吃得还挺和谐的，吃完饭后，苏绮没有马上就走，而是陪着丁芸说了十几分钟的话，看看时间已经到了两点，这才离开。 她坐着柳青那辆大奔过来的，自己的车还停在天元大厦，回去上班的时候，就让冯芷萱开车送她过去。 在她跟冯芷萱离开之后，丁芸这才问叶婉容： “你现在身体感觉怎么样？有没有不好的反应？每天都吃一些什么？能保证营养吗？” 满肚子都是问题，就是不方便当着苏绮的面问出来。 叶婉容倒也没有也没什么，有什么事情就说什么事情。 她自己就不怎么懂这些，所有有关的知识都是网上现搜的，也没个底。 怀孕这件事情，她没有跟她家人说，她准备一直都不说这件事。 反正她已经跟她家里人都说了，要陪着老板去国外，大概这一两年都不能回去。 这种事情也问不了她妈，就只能和丁芸交流一下了。 她当然也知道丁芸接受的教育不多，所了解到的知识未必是正确的。 可是，毕竟人家有经验。 要是去医院看，现在这种情况下，医疗资源本来就紧张，医院这种地方，一般情况下大家也都不敢去了。 不过她身体健康得很，到现在为止也没有什么不好的反应。 柳青听到聊那些妈妈经就感觉到头疼，想要上楼去睡个午觉，结果被丁芸给叫住： “你得留下来听，这都是你需要了解的东西。” 柳青没办法，只能留下来听着她们唠叨这个。 聊了一个多小时的孩子，丁芸这才问到柳青去集团那边巡视了一遍，有一些什么样的收获。 柳青当然不好意思说自己的收获是苏绮穿上黑丝是一个什么样的状态，又解锁了什么姿势。 只能装模这样的说道：“各个办公室都去了一遍，对集团的业务也有了更深的了解，和那些高层都聊了几句，了解了一下他们的想法。我觉得挺有收获的。” 对于他的答案，丁芸还是挺满意的，说道：“你有时间的话，也确实应该多来集团了解一下。” “这个我明白。”柳青说道。 丁芸又道：“但是，以后跟集团的那些中高层接触，不要通过别人，你自己跟他们接触就可以了，这样会让你更真实的了解一个人。” 那个所谓的“别人”，自然不会是别人，就是苏绮。 柳青明白，道：“这个我懂。” 又解释：“我主要是现在对集团的人事一点都不了解，需要有人带着我走那么一趟。以后就用不着了。” 丁芸点头，深以为然，又说道： “我对这些经营上面的事情一点都不了解，所以我也从来不干涉这些东西。你呢，当然也不行，不过你是年轻人，学习东西比较快，比我总要明白一些。我也不奢求你能够带领着这家公司走多远，只要你不被别人给糊弄，不要人家把公司都掏空了，你还一点都不知道，那就够了。” 柳青汗颜——没想到老太太对他的了解居然如此深，一眼就能看出他的真实能力。 他也是见过世面之后才知道自己的能力真的不足以领导一个那么大的集团。 他现在干得挺成功的，主要还是有未来两年的记忆，在口罩厂这方面做成功。 天元传媒做得成功，一方面是有秦昆这个专业的人才，另外一方面是帮助莫小蝶带来的流量和后期口罩带来的流量。 跟柳青的商业能力没有什么关系。 他也算是在认真的学习了，认真学习之后，得出来的结论就是他真的没有什么商业才能，很多东西都是需要专业知识的。 他的期待和丁芸对他的期待也差不多——能够看明白公司的账，不要被别人给忽悠了。 这一点看起来挺简单的，实际并不容易，甚至可以说是超出了他的能力。 看账这个本事，以他初中都没毕业的水平，那是绝对看不出来的。 他需要有专业的信得过的人才来帮助他。 目前这方面，他还只能相信苏绮。 虽然从两家多年的恩怨看起来，苏绮并不是一个能够信任的人，可现在，就找不到更值得信任的人。 至少双方还有着共同的利益在，可以通过结婚这种方式，把他们的利益捆绑在一起。 连丁芸都是那么想的。 如果不是找不到可以替代的人，丁芸也不可能接受苏绮这个儿媳妇。 他们其实是相互需要。 只是苏绮当时的处境更困难，所以她才主动的服软，提出来和柳青结婚。 但要说有了这么一个婚约，丁芸就完全的信任苏绮，那也是不可能的。 不要说丁芸，就连柳青都做不到信任。 丁芸问柳青：“她给你安排的那个秘书，有没有做手脚的地方？” 柳青尴尬道：“我也不是很清楚……但看上去她还是挺用心的在帮助我。” 7017k 第三五八章 不受待见的人 按道理说冯芷萱把苏绮送去集团后就可以回来，可是她没有，而是跟着苏绮去了她的办公室。 回到丁芸那里，她就是一个完全被孤立的人，太尴尬了。 比在鹏城柳青家里还要尴尬。 至少在鹏城那边，还会有一个小雯跟她说话，向她请教一些会计方面的知识，态度也挺好的。 在丁芸那里，叶婉容对她一直都有着莫名其妙的防备，柳青也不可能在丁芸面前跟她有什么交流，丁芸那边的人更不用说了。 有她在那里，不只是她一个人尴尬，是大家都尴尬，还不如不在那里。 苏绮笑着对她说：“你没必要跟着我，他们本来就不放心你，现在你又跟着我，那不是让他们更怀疑你吗？” 冯芷萱幽幽的说道：“我现在回去，他们也不会相信我……” 苏绮笑了笑：“倒也是事实，怎么着他们都不会相信的，换成我我也不会相信。那你今天下午就跟着我吧。” 在苏绮的办公室，苏绮也问了冯芷萱这段时间跟着柳青的情况。 冯芷萱并没有什么隐瞒，都向苏绮说了。 还着重的提到了叶婉容对她的防备，老是一种敬而远之的态度，说话都不乐意跟她说。 ——给苏绮说这些，一方面是诉说自己的委屈，另外一方面也是委婉的提醒苏绮，那个姓叶的娘们不是好人，不要对她抛媚眼。 苏绮听她哇啦哇啦说了一大通，忍不住就笑了起来，道：“我一直以为她只是对我反感，原来她对你也反感呀。” 冯芷萱倒是愣了一下，心忖：“原来你也知道她对你反感啊？那你为什么还要对她献殷勤呢？难道就跟那网络里面的霸道总裁一样吗，就喜欢讨厌你的人？然后把她征服？” 说道：“我觉得她可能是受了老……董事长的影响，对我们都像对待敌人一样。” 差一点就将“老妖婆”三个字给说出来了。 还好想到那个老妖婆要成为苏总未来的婆婆，就收回了这个称呼。 苏绮摇了摇头，道：“我看不是那回事，老……嗯……董事长自己都要在我们面前收敛情绪，更不可能指使她对我们仇视，我觉得她可能就是单纯的反感我们。” “为什么要反感我们啊？”冯芷萱忿忿不平，“我们又没对她做过什么。” “也许是气愤抢了她的男人呢……”苏绮推测道。 “可她对小雯很好啊。”冯芷萱不服气道。 苏绮想了想，突然说道：“是不是这么个原因？她觉得我们不正常，所以不愿意跟我们接触？” 她说的“不正常”指的是什么，冯芷萱倒是很快就听明白了，脸顿时红了。 心里想着：“什么嘛？难道喜欢女人也有错吗？” 不过细想叶婉容对她的防备，好像确实是因为这个缘故。 这么一想，心里是有一点委屈，但是没有了先前的那么多怨气。 她也知道自己的取向有违社会主流，在网络上可以说得理直气壮，在现实中还是要小心掩藏起来。 像她这样的人，本来就是不受待见的。 对于叶婉容的那种态度，委屈归委屈，但多少也有了一点理解，没有那么气愤了。 接下来苏绮又问柳青对她的态度，又问小雯对她的态度。 听到说这两个对她挺正常的，也就放心了。 还低声问冯芷萱：“你去那里那些天，有没有跟柳青……同房过啊？” 冯芷萱脸一红：“没有。” “其实，你可以跟他关系更亲密一些，他对你也就不会有那么多防范之心。”苏绮道。 “我做不到……”冯芷萱为难的说，“不是我不愿意，是我真的做不到，一跟他接触得亲密一些，就会感觉特别的难受。我可以忍受那些难受，可是他见到我身体对他有排斥，他就会停止。” “这样啊……” 苏绮沉默了一会儿，道： “那也就算了，你也用不着太委屈自己。” 冯芷萱如释重负，觉得苏总简直对自己太好了，太体贴了。 以前逼着她向柳青献身的事情，一下子也就忘记了。 到了四点多的时候，柳青打电话给苏绮，问她下班后要不要过来吃饭，苏绮回答要过去。 正常情况下，苏绮都是工作到六七点才下班的，可是今天晚上要去丁芸那里吃饭，五点半的时候，她就离开了集团。 没有马上去丁芸那里，而是开车到了一个珠宝店，给柳青挑选生日礼物。 也没有挑多贵重的，就选了一个马的生肖吊牌，黄金的，价格也就是一万多块钱，买了下来。 柳青属马，所以她就挑了这么一个礼物。 回到丁芸那边，时间是六点半，饭菜也都准备好了。 吃饭的时候，丁芸还问了她，准备什么时候要一个孩子。 苏绮微笑着回答：“什么时候都可以，我没有做避孕，什么时候怀上了就什么时候生。” 这个回答倒是挺让丁芸满意的。 丁芸虽然对苏绮有意见，不过，那也只是因为苏绮的妈，对苏绮本人其实还是挺欣赏的，长得漂亮又有学问，身体也健康，这样的人生出来的孩子一定会很聪明。 最担心的就是苏绮会效仿那些独立的职场女强人，不生孩子，那就白期待了。 现在苏绮明确的表态不会避孕，这就挺让人期待的了。 她已经在想，是不是让柳青留在羊城一段时间，让苏绮怀上孩子了再回鹏城。 她只问了孩子的事情，并没有问什么时候结婚。 在她和苏绮两个人的心目中，结不结婚都不重要，有没有孩子才是最重要的。 有了孩子，有了那种血脉上的联系，才算是真正的自己人。 怀上了孩子自然会结婚。 没有孩子之前，大家只是合作方。 当天晚上，苏绮就留在了这里，住在柳青的卧室。 卧室门八点多的时候就关上了，当天晚上就没有再打开过。 九点多的时候，丁芸来到二楼，要找叶婉容说说话，看到柳青那紧闭的卧室门，没忍住好奇心，走过去把耳朵贴到门上听了几秒钟。 然后便离开了，脸上还挺欣慰的，心里想着： “都说她只喜欢女人，看起来并不是那么回事嘛。” 7017k 第三五九章 生日 那一个晚上，苏绮和柳青睡得挺晚的。 到了零点以后才算是真正的睡觉。 在这之前，都在为了下一代努力着。 零点之后，苏绮从放在一边的包里拿出了一个盒子，两只手递给柳青，微笑着说道： “亲爱的，生日快乐！” 柳青愣了一下，这才想起现在时间已经到了二月初四，已经是他的生日了。 没想到苏绮还给自己准备了一份礼物。 倒也是有心了。 一边接过那个盒子，一边问苏绮： “你的生日是哪一天？” 决定到了苏绮生日的那一天，也给她准备一份礼物。 做人嘛，就得礼尚往来。 “我的生日挺好记的，8月8号。”苏绮道。 “公历生日？”柳青愣了一下。 苏绮老家跟他老家都是同一个县的，只是不同乡而已，他以为也跟他一样过农历生日。 “嗯，公历生日。”苏绮道，“几岁的时候还过着农历生日，后面到城里面读书，然后就开始过公历生日了。” 她几岁的时候，还在乡下生活。 后来她爸当上了包工头，日子过得好了，就把全家人都搬到了南方的城市，在那里买了房子，也让她在那边读书，很多习惯都变得不一样了。 那边比较洋气一点，对于过农历生日，会认为很土气，后面她也就开始过公历的生日了。 公历哪一天出生，还是对照历书才知道的。 ——不管是公历生日还是农历生日，总得要一个确切的日子，不能凑合。 查起来她出生那一天正好是公历8月8日，在这边也属于一个比较吉利的日子，当时苏毅就做出了决定——以后就过这个生日了。 刚开始她户口本上还是留着农历的日期，后来日期也改成了公历的。 那时候户籍登记还比较随意，出一点钱，甚至连姓名出生日期都可以更改。 “你这个日子倒确实是挺好记的，想要忘记都不容易。”柳青笑着说道。 打开了那个盒子，里面就是一块黄金吊牌，雕刻着的是十二生肖里面的马，正是自己的属相。 心里倒是有一些感动。 最起码这一份礼物人家是用了心的。 心里已经有了想法——等她过生日的时候，就给她送一个十二生肖里面蛇的金牌吊坠。 第二天，苏绮没有上班去，就留在这里，陪着柳青过了一个完整的生日。 这也算是十几年来，柳青正式过的一个生日。 但是要说有多隆重，那也真的没有。 现在是非常时期，所有的娱乐场所都没有开放，出去庆祝一下生日都不可能，只能躲在家里庆祝一下。 这一天下午两点，正是小雯的首场独立带货直播，到了那个时间，柳青就拿出手机进入她的直播间观看。 有低价口罩打底，人气还挺不错的。 柳青进入的时候，小雯还没有开始正式带货，他起手就是两个华子刷了出去，给她捧一个钱场。 小雯一看到他的出现，顿时就激动了起来，叫了一声：“感谢我青哥刷的华子。家人们，现在的榜一大哥金哥白就是我们天元传媒的老板，也是天元口罩厂的老板，是向疫情发生地捐赠五千万个口罩的人，今天是他的生日，请大家在公屏刷一波青哥生日快乐！” 这个时候直播间都有了超过十万的在线人数，虽然绝大部分都是冲着口罩来的，可听到这个直播间的榜一大哥是那个捐赠了五千万个口罩的人，都生出了好感。 有的点了关注，有的打出“生日快乐”的评论来。 一会儿时间，就看到屏幕上满是“青哥生日快乐”的字样。 柳青突然就觉得，自己的人生圆满了。 苏绮就陪在柳青身边看着这一场直播，见状对柳青说道：“这妹子对你也挺好的嘛。” 柳青点头：“嗯，是我最好的朋友。” 小雯的这一场带货直播，带的全部都是天元集团旗下中小企业的货，而且都是吃的。 每展示一件货品，她都要试吃。 好不好吃不知道，至少她要表现出好吃的样子来。 至少从手机上看起来，表现效果还不错。 有几次苏绮都忍不住说道：“这东西看上去挺好吃的，有机会我也想试一试。” 苏绮陪在柳青身边看这一场直播，一方面是陪柳青，一方面也是了解一下天元传媒新的带货主播的带货能力。 小雯这一次四个小时的带货直播，效果还是挺不错的。 最高在线人数达到了二十万以上。 不算用来吸引流量的口罩，到六点下播的时候，也带出来近千万的销售额。 这就是差不多两百万的佣金。 用在推广上面的钱有十来万的样子，这就是最大的成本了。 主要还是靠着口罩带来的流量。 从在线人数来看，卖出那样的销售额，并不算多成功，甚至连及格都算不上。 可是，卖货这种事情并不是说在线人数够了就能够卖得出去的。 绝大多数人都是冲着低价口罩来的，就等着抢口罩，对小黄车上其余的货物并不是那么感兴趣。 连个团队都没有，只靠着自己一个人的表演，让那些在线观看的人产生购买欲，转化成消费者，其实是一件难度很大的事情。 特别是天元集团的那些中小企业生产出来的产品还没有形成一个品牌效应，卖出去难度就更大了。 小雯一个新的带货主播，能够做出这样的成绩，已经很不错了。 看完了小雯的整场带货，苏绮对柳青说道： “这个小姑娘直播的时候表现力还挺不错的，可以好好的培养。” 柳青点了点头，又苦笑的一声： “就是太拼了一点。我估计她今天都不用吃晚饭了，试吃了那么多，也不知道她肚子怎么装下去的。” 卖的全都是吃的喝的，每一样都要在镜头面前试吃，为了表现好吃，还要多吃几口。 几个小时的直播下来，确实挺难为人的。 柳青看在眼里，多多少少都有一些心疼。 苏绮看着柳青，突然想到： “他心疼这个女孩子，不知道会不会有那么一天，他也能心疼一下我。” 7017k 第三六零章 你们赶紧分手吧 二月初四这一天，苏绮也留在丁芸这里，陪着柳青过了一个生日。 当天晚上还弄了一个生日蛋糕，整出了个仪式感来。 柳青吹蜡烛的时候，苏绮让冯芷萱拿着手机拍了一个十五秒的视频，把她和丁芸都拍进视频里面，然后发朋友圈： “亲爱的，生日快乐！” 在这个视频里，她和丁芸站在柳青身边，脸上都露出笑容，气氛看上去相当的融洽。 ——这是相隔十几年之后，丁芸第一次给柳青这个儿子庆生，脸上本来就带着笑容。看到冯芷萱拿手机对着她之后，笑容更加灿烂了，甚至还牵住了苏绮的手。 她知道苏绮肯定要拿着这个视频做文章，来证明双方的关系有多稳固。 而这样的证明对于她来讲同样是有利的，当然乐意配合。 在苏绮的提议之下，她和丁芸还有柳青，三个人在一起又拍了一张合照。 这一张合照，被柳青发在了他的朋友圈。 柳青的微信好友里面，已经有一些集团的高层，还有一些跟天元集团有合作的企业负责人。 把这一条发出去，等于是和苏绮发的那一条相呼应，正式宣布他们的关系。 这看上去是秀恩爱，实际上并非如此。 柳青以前不知道有这些讲究，不过现在也明白了一点，需要配合的地方，他也会配合。 这一条朋友圈发出来，半个小时就收到了上百个赞和几十条评论。 秦昆认识苏绮，知道她是天元集团的代总裁，看到她和柳青那么亲密的在一起，忍不住就评论了一句“老板牛逼”。 甄甜也看到了这一条，留下了一句评论： “生日快乐！祝你幸福！” 看上去有一些酸溜溜的意味。 ——知道自己跟这个男人有结果的可能性很渺茫，但至少还有着那么一丝的可能性。柳青发布的这一条朋友圈，却是将那一丝可能性都给击碎了。 她看过天元集团的新闻，当然认得出来照片里面的那个年轻漂亮的女人就是天元集团的代总裁苏绮。 两个人如此亲密的在一起，意味着什么，不言而喻。 她知道自己肯定竞争不过人家，也只能酸溜溜地发出这样的祝福。 心里考虑起另外一个问题：“不知道那三万块钱一个月的顾问费还有没有……” 其实她和柳青已经有一个多月没有见面了。 作为一个新闻记者，在疫情期间，她不是去跑新闻，就是被隔离。 疫情最严重的时候，去一个小区做新闻报道，然后莫名其妙的成为了密接者，被观察隔离十几天。 出来之后，又要继续跑新闻。 柳青回鹏城后问过她有没有时间见一面，她也拒绝了。 ——因为她现在跑的就是疫情方面的新闻，也可以说是战斗在第一线，有没有时间还是另外一回事，最主要的是比较危险，她也不知道自己会不会哪一天中标，可不敢跟柳青有什么接触。 跑这样的新闻有危险，她当然知道。 电视台有很多记者都不愿意跑这样的新闻。 柳青也问过她为什么要跑这样的新闻，她没有给出什么正能量的回答，就一个原因——编制。 她希望能够因为这个弄到编制。 不是说这样做一定能够弄到编制，但表现优秀的话，确实机会更大。 电视台的领导也这样暗示过。 有的人信了，有的人没信，她就是信了的那一批。 这种情况下，大概再过一两个月，两个人都不会有见面的机会。 她担心柳青会停了她的顾问费，也不是没道理的。 对于她的回复，柳青回了一个谢谢。 评论里面，更多的是对他生日的祝福。 以柳青现在的身份地位，也当得起那些祝福了。 也有一些朋友没有在朋友圈留言，而是给他发了私信，还有一些发红包的。 红包有上限在那里，不可能发太多，一般就事发一个吉利的数字。 六十六、八十八、一百六十八、一百八十八这样的。 柳青收红包都收了上万块钱的。 那些发私信的，基本上也就是发一个红包，发一条生日祝福语什么的，礼貌性的回复一条谢谢，聊天就结束了。 但也有人发了不一样的。 齐冉冉就发微信问他： “你朋友圈那个年轻的女的好像是你们天元集团的总裁？” 柳青回复：“是的。” 齐冉冉：“看起来你们关系挺不错的？” 柳青回复：“嗯，我女朋友。” 这个时候，苏绮就在他旁边，虽然没有看他的手机，但他有一种不安全的感觉，可不敢耍什么心机，如实的回答。 齐冉冉顿时就批评起他来了： “你说你年纪轻轻的，就找什么女朋友？有那个精力放在事业上不好吗？” 又问：“什么时候确定的关系？” 柳青：“上个月。” 齐冉冉：“没准备结婚吧？” 柳青：“额，有结婚的打算。” 齐冉冉发了一个吐血的表情包： “结什么婚啊大哥？单着好好的享受人生，不更好吗？你这是多想不开呀？你们赶紧分手吧！” 柳青内心其实挺认同这个观点的，他真的不想结婚。 可是……这不是他想不想的问题。 心虚的看了旁边的苏绮一眼，又回复： “我都三十岁了，也该成个家了。” 齐冉冉气呼呼的回他：“你这人太传统了，一点意思都没有！” 她生气倒不是因为柳青年纪轻轻的竟然想着要结婚，而是结婚的对象不是她。 她觉得自己和柳青很登对，如果不是疫情把她逼在了家里，她早已经向柳青发动了攻势。 嫁给这样的男人，那就是嫁给几百亿的资产，还能让她在自己家里的地位更高，以后分家产都能多分一些。 没想到下手慢了一步，这个男人竟然被别的女人给叼走了。 了解了一下苏绮的信息，就知道自己恐怕翻不了盘，就挺郁闷的。 柳青在回复各种微信消息的时候，苏绮也在做同样的事情。 发这样的朋友圈，就等于是官宣了，肯定会收到一些祝福和询问。 忙了半个多小时，她才放下手机，笑着对柳青说道： “今天发了这么一条朋友圈，竟然有几个男的说你就是一个保安出生的文盲，要我跟你分手。” 柳青顿时就不高兴了：“什么人呢这是？这关他们什么事？这样的人不适合做朋友，我建议你还是把他们给删掉。” 7017k 第三六一章 惹上麻烦了 2月27日，二月初五，星期四。 柳青的生日已经过去了。 丁芸本来想留着柳青在羊城多呆几天的，可是当天上午，秦昆打了一个电话过来： “老板，你回来一下，我们这边惹上了一点麻烦。” “什么麻烦？”柳青问。 “被无赖给讹上了。”秦昆很无奈的说道。 “怎么讹的？”柳青感觉特别的奇怪。 秦昆的声音很郁闷：“天天堵在鼎盛大厦门口，要我们给他钱。” 柳青愣了一下：“凭什么要我们给他钱？” “他是莫小蝶的父亲，就说莫小蝶是他女儿，他把女儿养了那么大，要我们将他女儿挣的钱都给他。”秦昆郁闷的说道。 柳青想了起来，莫小蝶有一个吸毒的父亲，就因为吸毒弄得家境败落，她在音乐学院上学的时候都没有学费，只能自己挣钱，她妈也因为这个原因离婚了。 莫小蝶得了红斑狼疮，最后只能选择流浪，跟着也有着关系。 学费生活费都要自己来挣，休息时间很少，再加上营养不良，得了这个病，很快就恶化了，然后又没钱可治，只能流浪。 那个时候，莫小蝶跟她父亲已经没有联系了，甚至于这个父亲是生是死她都不知道，也没有去找寻过。 后面病情稳定了，每个星期开直播的收入也还行，经济来源稳定，生活质量得到了提高。 不过她也没有去寻找。 没有那个能力，也没有那个意愿。 ——这个父亲这几年带给她的回忆都是痛苦的，在她心中，已经当这个父亲死了。 她对于那个家最后的记忆就是某一个寒假，她提着行李箱回家，发现门锁换了，敲开门，是一个陌生的人，告诉她，这是他家。 那房子已经被她父亲给卖了。 对于她而言，精神上的家，物理上的家，都已经没有了。 她微信的签名是——回忆是一条迷路的小狗，在陌生的门外徘徊。 就是跟这个记忆有关。 她跟柳青聊天的时候，说到过这事情，那时脸上的哀伤，柳青至今还记得。 在她最需要帮助的时候，她父亲人间失踪。 没想到，现在她日子过得好了一点，这个父亲又找上来了。 原因只有一个，要钱。 柳青听到这个要求，顿时就怒了：“凭什么啊？我们凭什么要把小蝶的钱给他？” 秦昆道：“他的理由就是他把他女儿养那么大了，他女儿应该要赡养他。他让我们将小蝶的地址交给他，他去找小蝶，要不就让我们将小蝶挣的钱都给他。” “不能将小蝶的地址告诉他。”柳青连忙说道。 吸毒的不能把他当做人来看待，不能指望他有什么人性存在，将莫小蝶的地址告诉了这种毒鬼，谁也不能确定会发生什么。 “这个当然，”秦昆道，“小蝶的地址我们肯定不会告诉他。现在的情况就是他堵着我们，找我们要钱。” “这个不能报警吗？”柳青问道。 说到这个，秦昆更无奈了：“昨天他堵到了我们公司门口，我们报了警，但他没有做出什么过激的行为，警察来了也不能将他怎么样，只是让他离开了鼎盛大厦。现在他在鼎盛大厦外面，没采取过激的行为之前，我们也没有办法报警。” 柳青想了一下，也觉得挺头疼的。 莫小蝶的父亲能够找到这里，他倒没觉得有多奇怪。 一个吸毒的人，倒不一定不会上网刷视频，确实有一定的几率知道莫小蝶的存在。 莫小蝶的人设是一个网络歌手，并不是漂亮女生，她在直播间美颜开得不大，没有将自己的面貌改变，只是做了一个轻微的磨皮的处理，保真度九成以上，认识她的人一眼就能够认得出来。 知道莫小蝶的存在不奇怪，知道莫小蝶是天元传媒公司的签约主播也不奇怪，那都是公开可见的资料。 知道了这些，网上查一下，就能知道天元传媒的总部在哪里。 一个吸毒的为了吸那一口，做出什么样的事情都不奇怪。 只要知道能够从莫小蝶这里弄到钱，再不要脸的事情都可以做出来。 这样的人很危险。 他问秦昆：“不能报警说他吸毒，把他送进戒毒所吗？他应该还在吸毒吧？” 秦昆苦笑道：“我们跟警察说了，但是根据调查，他刚从另外一座城市的戒毒所放出来，才几天的时间，也做了毛发检测，没有吸毒，没办法把他送进戒毒所。” 柳青的眉头皱了起来。 问秦昆：“你有什么办法吗？” “我没有什么办法，”秦昆很老实的说道，“所以才需要让老板你回来处理。” 要是在一年前，他有的是办法来处理这样的事情。 可现在，天元传媒公司做起来了，他也是股东之一，有着光明的前程，不想沾染一些黑暗面的东西毁了自己的未来。 那些见不得光的办法，只能放弃。 柳青想说我也没办法，但话到嘴边又咽了下去。 这个太示弱了。 他是一个当老板的人，不能说这种示弱的话。 闷闷的说了一声：“那我想想办法吧。” 这件事情挺恶心的。 最为恶心的地方就是缠上来的是一个烂人，恶心是恶心，但又没有犯什么滔天大罪，想要把他送进去关上几年都不可能。 就算报警了，一般也就是一个批评教育，连拘留都够不上。 就算拘留了也没用，这种人只要还活着，放出来就会继续来恶心人。 送进戒毒所也一样的没用。 送进去了，不用多长的时间就会放出来。 有的人毒瘾犯了，杀人抢劫的事情都能做得出来。 跟这样的人对着干，又太不值了。 那就是一堆烂泥，一个人形渣滓，不值得为这样的玩意儿做出任何的牺牲。 可这件事情还是要处理。 这样的货色老是堵在鼎盛大厦门口，谁也不能确定会不会发生什么事情。 他只能选择回去。 在鹏城，通过送口罩以及卖口罩，他也有了他的人脉圈子，认识一些有能力的人，看能不能处理这件事情。 实在不行，求助于胡秘书，也要解决这个问题。 7017k 第三六二章 得罪了很多人 在丁芸这里吃过午饭，柳青就和叶婉容回鹏城了。 吃饭的时候，柳青说到了这件事情。 丁芸也皱起了眉头。 这样的垃圾货色，要处理，办法多的是。 要是在羊城，以天元集团在羊城的人脉关系，她倒是有办法让那个无赖消失在这地面。 鹏城那边，天元集团还真的没有多强的人脉关系。 她问柳青：“你准备怎么办？” 柳青苦笑：“我也不知道。” “你可别想着做那些违法的事情，”丁芸怕他走上歪路，说道，“你以后是要继承几百亿家当的人，犯不着为这么一个小人惹上事。” “这个我知道，我不会那么傻的。”柳青道。 要真的是想通过那样的办法来解决，他就不用头疼了。 连秦昆有了点钱都不愿意沾惹那样的风险，更不用说柳青。 丁芸道：“实在没办法的话，你可以把那个姓莫的女孩子叫出来，让她自己来解决，解决不了就让她离开公司，那就没有那些麻烦了。” 叶婉容在一边吃着饭什么话都没有说，听到这话之后，看了一眼柳青。 柳青摇头：“我不能做这样的事情。那样的人已经没有了人性，让小蝶跟他见面，那就是将她置于险境，开除就更不用说了，那是把她送上绝路。” 丁芸叹息了一声：“儿子，我知道你心善，可是心善的人容易吃亏。为了一个跟自己无关的人，沾惹上那样的麻烦，很不值得。” 柳青知道在这方面跟丁芸没有共同语言，于是换了一种说法： “妈，现在是网络时代了，企业形象很重要，有一个好的企业形象，就有很多人来追捧，形象要是变差了，就会被大众摒弃。很多人支持我们公司，是因为我们一直传递的是一个正能量的形象。要是因为这样的事情让一个签约主播离开，对我们的形象很不好。从公司利益上来讲，我们也必须要守住我们的底线。” 这么一说，丁芸懂了，道：“你考虑得对，那个女孩子是要保护起来。” 回鹏城的路上，柳青坐在副驾驶位上，想着应该要怎样处理这件事情，眉头深锁。 叶婉容看着前面的路，突然开口： “要不要我找个人揍他一顿？” 柳青吓了一跳：“你可千万别，这种违法的事情咱们不能干。” “不会牵扯到咱们的，”叶婉容道，“专业的人做事，不会留下任何痕迹。” “这不是会不会留下痕迹的问题，”柳青道，“他来咱们公司要钱，然后在这期间出了事，你觉得他会怀疑谁？” “怀疑就有用了吗？”叶婉容问他，“没有证据，他能将你怎么样？” 柳青摇头：“法律上，他不能将我怎么样，可是，舆论上就不一样了。” 叶婉容笑了：“你一个身家亿万的资本家，担心舆论干不过一个吸毒吸得倾家荡产的烂人？” “如果他身后有人指使呢？有一个同样是身家亿万的资本家指使呢？”柳青问道。 叶婉容愣了一下：“应该不至于吧？” 柳青道：“我希望是我多心，但我不敢掉以轻心。” 莫小蝶的父亲找莫小蝶，这本身是没有任何问题的。 虽然他是一个吸毒者，但人家有人家的合法权利，要寻找自己的女儿，没有什么问题。 找天元传媒也没有问题，毕竟他女儿就是签给了这家公司。 如果他真的失去了经济能力，要求女儿赡养他，这也是合理合法的。 只要没有做出过激的行为，谁都不能将他怎么样。 就算是把这件事情弄到网上，也会有一部分人从亲情的角度帮他说话。 如果舆论受到资本的操纵，甚至可以指责莫小蝶没有尽到赡养的义务。 要是在这个过程中受到了伤害，被来路不明的人给揍了，让舆论引爆，不管是天元传媒还是莫小蝶，都会受到很大的非议。 这个时候有没有证据并不重要，大家可以自由心证。 可能大多数人都会支持天元传媒，但是有着少部分人反对，都会给天元传媒带来很大的损失。 叶婉容想到了这个可能，也觉得挺麻烦的。 又问道：“你这段时间没有得罪人吧？应该不至于要有人来搞你吧？” “得罪人了，”柳青叹息，“而且是得罪了很多人。” “什么时候得罪的？”叶婉容愣了一下，“我怎么不知道？” 在她的印象中，柳青除了花心一点，也没有什么别的毛病。 做的事情都挺正能量的。 又是捐口罩，又是保持口罩价格不涨。 柳青的公众形象好，也是因为这样的原因。 她想不出这段时间有什么地方会得罪到人。 柳青道：“在疫情期间，我坚持口罩不涨价，这就得罪了很多人。” 叶婉容明白了。 天元口罩厂是最大的口罩厂，坚持疫情期间不涨价，就让别的口罩厂陷入到尴尬中了。 涨价，会被人骂没良心。 不涨价，人工、原材料价格都涨了，市面上又能够卖出很高的价格，他们还按照原价销售，太吃亏了。 可能一辈子就只能遇上这么一次，错失这样的机会，太过可惜。 不只是生产商受到了影响，那些销售口罩的渠道也受到了影响。 天元口罩厂的口罩，有一个建议零售价。 比这个价格要高，也同样的会被骂作没有良心。 以前还可以说低价口罩有价无市，谁都买不到。 可现在天元口罩厂的口罩都已经网上销售了，零售价格也就是四毛八一个，比别的渠道要便宜很多。 有这样的对比，自然会有人去骂那些销售商。 从这一点来讲，确实得罪了人，而且是得罪了很多人。 柳青又道：“这段时间，我们天元传媒直播带货很成功，这同样也是在得罪人。” “这又怎么得罪人了？”叶婉容更是莫名其妙。 柳青道：“在别人都卖假冒伪劣产品，赚取高额利润的时候，你卖质量好价格低的产品，还卖出了那么多，挤占的就是别人的生存空间。阻人财路，如杀人父母，从这方面讲，我们公司也得罪了不少人。” 7017k 第三六三章 资本的推送 冯芷萱跟着柳青一起回的鹏城。 柳青和叶婉蓉谈论这件事情的时候，她坐在后面一句话都没有说。 按道理讲，她应该坐在副驾驶位上，柳青这个老板坐在后座。 或者她跟柳青一起坐在后座也可以。 可是，叶婉容对她有一些膈应，她坐在副驾驶位上，叶婉容会感觉到膈应。 开车的时候有这么一个膈应的人在旁边，弄得神经兮兮的，说不定就会出问题。 而冯芷萱对男人又有着一些生理上的排斥感，越是狭小的空间，那排斥感越重。 哪怕跟柳青那么熟了，两个人一起坐在后座，她也会感觉特别的不自在。 柳青也不想难为她，就干脆自己坐副驾驶位了。 抛开那些莫名其妙的规矩不谈，他自己也更喜欢跟叶婉容靠得近一些。 她没有参与到柳青和叶婉容的对话中去，她没有遇上过那样的情况，也不知道应该要怎样处理。 提不出建议来，还不如闭嘴。 不过，她通过微信把这仲事情和苏绮说了，想要看看苏绮有什么主意。 苏绮给她的回复挺简单的： “就一小问题，再怎么折腾也折腾不大，不需要担心。” 冯芷萱：“可是我听柳董的意思，他担心那个无赖身后有资本指使。” 苏绮回复：“那也不会是大问题，要相信社会主流的价值观。” 冯芷萱算是看明白了，苏绮不认为这是什么需要头疼的事情，并不打算将自己的精力放在这个上面。 她觉得苏绮说得挺有道理的，就没有将这件事情放在心里了。 下午三点左右，柳青回到了鹏城虹景花园。 他本来想要看一看那个自称是莫小蝶父亲的人有没有还在鼎盛大厦门口堵着，想要了解他到底是一个什么样的人。 不过叶婉容否定了他的想法，对他说： “这种事情你就不要过去了，人家就冲着你来的，你要被他看到，可不会放过你。” “我又不表明我的身份，只是路过看一下他是一个什么样的人，难道也会惹上麻烦吗？”柳青不服气。 叶婉容还是反对：“你是天元传媒的老板，人家都找到这里来了，不可能认不出你来。说不定连你开的什么车，车牌号是多少都记住了。你的车才开过去，人家可能就认出来了。到时候往你车前面一拦，让你走不了，你怎么办？” 她说得也挺有道理的，那样的情况并不是不可能发生。 不要说毒狗会做那样的事情，有一些正常的人都有可能会做那样的事情。 有一句话叫光脚的不怕穿鞋的，人家就赌着你家大业大的不敢跟他赌命，什么耍赖的招式都用得出来。 还是那句话，没必要。 有这样的顾虑，就没有去鼎盛大厦，直接回了家。 回家的时候，小雯正在她的卧室直播。 公司对小雯的要求是每个星期不能少于五天直播，每场直播时间不能少于四个小时。 然后一个星期带一场货。 而她给自己的要求就是每天都直播四个小时以上。 不是特殊的情况，没有自己人去捧场，一天四个小时直播下来，也收不到多少礼物。 她也一般不会去求礼物，因为她主要的目的是带货，而不是在直播间收礼物，没必要把自己弄得像个乞丐一样。 坚持每天直播，不是为了收礼物，而是为了固粉，争取将那些粉丝都培养成她的购物粉，为以后的带货打下基础。 ——口罩吸引流量很有效，但是，这不是长久之道，还是得经营出自己的粉丝群体来。 因为流量都是低价口罩以及公司购买流量吸引过来的，跟主播自己的实力没有太大的关系，成本开支都由公司负担，所以带货的佣金并不是那么的高。 不要说没有两成三成的佣金，就连一成都没有，只有百分之三的佣金。 星期三她销售额近千万，佣金能够收到二十多万。 如果是她自己的流量，佣金比例就会提升很多，可以和公司二五分账。 ——公司用自己的资源来培养一个主播，每一场带货直播还要负责给主播买流量推送，付出的成本也不小，当然需要分账。 如果能够经营出庞大的粉丝群体，将自己这张脸变成一个招牌，那就可以要求更大的分成比例，甚至脱离公司自己单干也是可以的。 小雯现在没想过离开天元传媒单干的事情，但是，努力的经营粉丝，这是她的事业。 公司对她有要求，她对自己的要求比公司对她的要求还要高一些。 柳青他们回来之前跟她打了电话，回来之后都没有打扰她。 坐在客厅里的沙发上，柳青拿出手机，打开了痘印平台，还准备着给小雯刷一个华子捧一下人场。 ——昨天没有帮着小雯直播，他心里还是感觉有一些过意不去。 只是，打开了痘印，还没有进入到小雯的直播间，就看到平台给自己推送过来的短视频，短视频里面的背景就是天元传媒所在的鼎盛大厦，视频里面还有着一个枯瘦的老头举着个牌子。 刷到那个画面，柳青的手指就定在了那里。 那个老头他认识，是莫小蝶的父亲。 昨天这老头去了鼎盛大厦十五楼找天元传媒闹事，被天元传媒的员工拍了视频，那视频秦昆发给了柳青。 所以一眼就能够看得出来，是那个人。 莫小蝶的父亲实际年龄只有五十多岁，可是由于吸毒的原因，看上去很老，就像七十几岁的人一样。 他举的一个纸板做的牌子，上面写着五个字——寻找天元莫小蝶。 柳青看到这个画面，心里就一紧。 果然，这老头后面有人。 他是天元传媒的老板，经常刷的就是天元传媒旗下签约主播的视频，这一条视频的文案，关键词有天元，按照平台的算法，会推送到他这里，倒也不奇怪。 痘印的大数据算法很厉害的。 可是，柳青看了一下那个视频的数据，点赞都已经有几千条了。 那就说明，不可能是自然流量，而是有人买了推送，而且，花的钱还不少。 一个吸毒吸得倾家荡产的老头，有这个钱也不会拿出来买流量。 这后面，有着资本的推送。 7017k 第三六四章 寻找莫小蝶 玩痘印也有那么长时间了，柳青先没有看内容，看的是数据。 发布这一个短视频的，只是一个小账号，账号名为“鹏城王少”，粉丝数有三四千人，在这个短视频之前，发过两个短视频，都是这几天发的。 场景都是在鹏城。 一个短视频是关于路口测量体温的，还有一个短视频是街上有人戴口罩不标准，将鼻子给露了出来。 从视频内容上来看，就是一个在鹏城的人，还有点喜欢管闲事那种，倒也符合发这个短视频的人设。 只是，看一下前面两个视频的数据，跟这个视频的热度完全不一样，一个有几十个赞，一个有一百多个赞，跟这一个短视频的热度完全不一样。 从这数据来看，绝对是买了流量推送的，而且推送的力度还挺大的，目标投送至少得是十万以上的播放。 不然，就这个账号的关注人数，不可能有那么多的点赞。 明白这个平台规则的就知道，这里面有着资本的介入。 但对于绝大多数的平台用户来说，他们不懂得什么规则，只认为自己是偶尔刷到了这么一个视频。 ——这也是大数据的可怕之处。 一方面，能根据你的喜好给你推送相似的内容。 另外一方面，只要钱给得到位，也可以按照金主的喜好来推送他想要推送给你的内容。 你以为是无意中刷到的东西，实际上都是别人给你安排好的。 了解了一下账号的情况，柳青这才去看视频内容。 就是一段简单的采访，拍摄视频的人并没有出现在镜头里面。 镜头里面只有拿着一个“寻找天元莫小蝶”的牌子的干瘦老头，穿着脏兮兮的衣服，在鼎盛大厦前面。 那老头戴着一个很脏的口罩，也不知道多久。 镜头一开始离那个老头挺远的，然后慢慢的靠近，还有着一个年轻的男人的声音： “那里有一个老头，举着个牌子站在那里，挺奇怪的，我过去问一下是怎么回事。” “那牌子上写的是‘寻找天元莫小蝶’，这是什么意思啊？天元倒是挺有名的，有一个很大的口罩厂就叫这个名字，不知道在牌子上面说的是不是这个天元。还是说是一个地名。” “嗯，过去问一下。” 镜头很快就到了老头面前，都给他脸部来了一个大特写。 那老头满脸的皱纹，一脸的凄苦之色。 画外音：“大爷你好。” 那老头脸上还露出了一些惧怕，本人的往后面退了一步，举着的牌子都放了下来，然后畏畏缩缩的说道： “你好。” 画外音：“大爷，你举着这个牌子站在这里是什么意思？‘寻找天元莫小蝶’，那个莫小蝶跟你是什么关系？” 老头回答：“莫小蝶是我的女儿，我要找我女儿。” 画外音：“哦，这样啊。大爷，你女儿是走丢了吗？” “她不是走丢了，”老头悲伤又可怜的说，“她是被一家叫天元传媒的公司藏起来了。” “那家公司为什么要把你女儿藏起来？”画外音有一些奇怪了。 “我也不知道为什么，我昨天去那家公司要我女儿，他们不让我见，还让人把我赶出来。” 老头说着，声音就更咽了起来： “我现在身上一分钱都没有，吃饭的钱都是过路的好心人施舍的。我在这里一个人都不认识，昨天晚上就在台阶上睡了一个晚上。我也不知道我能活多久，我只想在死之前能够找到我女儿。” “你女儿知道你找她这回事吗？”画外音问。 “我不知道她知不知道，”老头伸手去擦眼泪，“以前我女儿很孝顺的，可是现在，我们已经很长时间没有见面了，我不知道她现在变成什么样子了。” 虽然镜头里面并没有看到那老头掉眼泪，但做出那个擦眼泪的动作，给人的感觉就是他在掉眼泪。 就算是知道内情，在那一刹那，柳青也觉得这个老头挺可怜的。 “那你是怎么知道你女儿在那个什么天元传媒公司的？”画外音问。 “我以前的同事告诉我的，他认识我女儿，他跟我说，我女儿现在是一个在痘印有名的主播，一天能挣很多钱。”老头说到这里，脸上的表情很伤心，“我现在没有了经济能力，我就想着，我把我女儿拉扯那么大，现在她出息了，我也终于有了个依靠了。” “所以你来找她了，”画外音总结，“你是想让她给你来养老是吗？” 说到这个，老头又开始擦眼泪：“是的，我知道这样难为她了，可是我现在就我一个人，房子都没有了，挣不了钱，也没有退休金。我什么都没有，就只有这一个女儿，我不依靠她，这个世界上，我也没有可以依靠的人了。” “然后她就躲起来不见你了？”画外音已经有一些愤怒了。 “小蝶是一个乖孩子，她肯定不会躲起来不见我的，”老头抹着眼泪说道，“一定是她的公司在那里使坏，瞒着我来找她的消息，不让我去找到她，也不让她来见我。” “那公司为什么不让你们父女相见呢？”画外音愤愤不平。 “我也不知道……”老头蹲了下来，抱着头发出哭声，“可能是他们觉得我女儿现在已经成为了很有名的大主播，要是认了我这么一个又老又脏又穷的爹，会伤到她的面子吧……” “就算成了有名的大主播，那也不能不认爹呀！”画外音很愤怒了，“孝顺父母就是咱们民族的传统美德，你成大主播了，就能不认爹了吗？这种不认爹的人，有什么资格成为大主播？” 老头赶紧解释：“我女儿没有说不让我这个当爹的，是她公司的人不让我见我女儿。” “那要是你女儿的意思呢？”画外音问。 老头凄然一笑：“她真要有那个意思，我也不难为她，只要她当面跟我说，不认我这个当爹的了，我就离开这里，回到老家去。” “可你不是没有经济能力了吗？回老家你这么活下去啊？”画外音担心的问道。 “唯一的一个女儿都不认我了，我活着还有什么意思？”老头又大哭了起来。 7017k 第三六五章 引导舆论 只看视频，那个老头真的挺可怜的。 一个丧失了经济能力的老人，听到说自家的女儿发达了，过来投靠，却找不到女儿，女儿的公司也不让自己见面。 身无分文，连一个住的地方都没有，只能在外面露宿。 甚至还特别的“懂事”——女儿要是觉得会被他拖累，可以不认他这个爹，他可以选择回老家，哪怕是饿死都可以。 看起来就是一个心地很善良的老人，养大了女儿，却被女儿给嫌弃的故事，特别的能拉起观众的仇恨值。 在这个视频里，那个年轻男人的声音也变得很愤怒了，说道： “我才来这个平台几天，对这个平台不熟悉，我不知道那个所谓的很有名的大主播莫小蝶是不是这个平台的，如果是的话，请大家艾特一下她，告诉她，她爸在找她，而她的公司却阻止这件事情。为了找她，她爸已经露宿街头了。如果她还有着为人子女的良心，请站出来，跟她爸相见。” 在视频的最后，那个视频拍摄者还拿出了几张一百块的钞票，递给了老头： “大爷，你年纪大了，不要露宿街头，晚上还是找个地方住下吧。” 老头不收钱，颤抖着把钱往回推： “这太多了，我不能要，你给我点吃的喝的就很感激了，我不能要这个钱。我年纪大了，没有能力回馈，不能白白的受这个恩惠。” 几分钟的一个视频，标题就是“寻找天元莫小蝶”。 发布时间，显示在一个小时前。 柳青看完这个视频，点进评论区一看，有很多人在骂那个叫莫小蝶的主播连爹都不认了，不是一个好人。 还有的将莫小蝶的账号“天元莫小蝶”艾特了出来，并且留言：“不肖女，你爹找你，别躲起来！” 柳青一直往下拉，拉了百多条，终于找到了给莫小蝶说话的评论： “你们知道这个当爹的是个什么样的人吗？以前莫小蝶都上过新闻的，他爹就是一个吸毒的，因为吸毒弄得倾家荡产，这样的人有什么好同情的？” 看来，是一个了解莫小蝶的人。 看到这一条评论，柳青有一些暖心。 但是，点开这条评论下面的回复，心里又郁闷了起来。 有几条回复： “她说她爸吸毒就吸毒？你看见了？我还说你杀了人呢！” “我也看过新闻，她爸吸毒就是她自己说的，都没有人求证，谁知道是怎么回事？” “不管她爸是个什么样的人，把她养这么大，她现在出息了，就应该给她爸养老！” 这个世界上，从来不缺乏杠精。 很多人都会偏于相信自己第一眼看到的消息，认为那才是真实的。 这就叫先入为主。 除非有确凿的证据能够推翻第一眼看到的消息，不然很难推翻他们当时形成的结论。 天元传媒这段时间在这个平台已经很火了，可这个平台用户都有几亿，所谓的火，到达率连十分之一都不够。 也就是说这个平台至少有百分之九十的人都不知道天元传媒的存在，更不知道莫小蝶这个天元传媒签约主播的存在。 他们首先看到的，就是一个可怜的老人寻找自己的女儿，而这个老人的女儿的公司却不让这个可怜的老人见自己的女儿。 他们的第一印象就是老人很可怜。 然后就是那家公司很不人道。 而且在视频中也有意无意的往老人的女儿不愿意认这个老人的方向引导，难免就有些人认为是那个所谓的大主播出名了不想认这个穷爹了。 那种忘恩负义的子女又不是没有。 骂这样的人，最容易显得自己道德高尚了。 很多侠士们一声“键来”，就开始飞快输入，对不孝女各种问候。 还有一些评论，就是对天元传媒开骂，说这家公司天天在那里提倡正能量，结果却不让一个孤寡无助的老人见自己的女儿，毫无人性。 因为推送算法的缘故，这个视频的观众里面，有比较大一部分都看到天元传媒有关的视频，其中肯定会有一些人知道莫小蝶其人其事，知道莫小蝶的父亲是一个多不靠谱的人。 但是看到评论区一面倒的骂声，很多人首先就会退缩下来，觉得自己贸然发出反对意见会引来谩骂，会打消解释的念头。 还有一些知道莫小蝶的事情的，看到视频里面莫小蝶的父亲那么可怜，又会生出恻隐之心，觉得不管当爹的怎么不靠谱，当女儿的还是应该要孝顺，不能让老人流落街头。 看到视频里面那老头如此通情达理，连陌生人给的大额钞票都不要，甚至开始怀疑当初墨小爹说出来的她父亲吸毒的事情到底是不是真的？ 虽然也不能确定是假的，但也让他们失去了给莫小蝶辩护的兴趣。 还有一个更重要的原因。 给莫小蝶解释的评论，被删掉了。 到底有多少被删掉了，柳青不知道。 他只知道他第一次点进去看评论，看到了两三条给莫小蝶说话的。 第二次点进去再看，把所有的评论都拉完，还有两三条给莫小蝶说话的，但不是他之前看到的那两三条了。 删掉了多少为莫小蝶说话的评论，柳青不知道。 他只能看得出来，评论一直在删除中。 这也证明了，发这个视频的人，并不是偶尔在街上遇到了这么一件事情，然后把它发出来，而是有着自己的目的，要带动一种舆论导向。 评论区的共识，就是发视频的人要引导的舆论方向： ——这个老人是可怜无辜的。 ——莫小蝶是忘恩负义的白眼狼。 ——天元传媒公司是一家没有人性的公司。 任何有违这个导向的，都会被清理掉。 这个平台太大了，不明白真相的永远都是大多数，只要在那大多数里面搅动风云，就能够制造出一场舆论风暴来。 柳青知道发视频的人在删除评论之后，愤怒是愤怒，可是，心里终归有了一点暖意。 ——不管怎么说，还是有人愿意冒着被骂的风险替莫小蝶说话。 而且数量比他看到的要多，只不过那些评论被删除掉了而已。 7017k 第三六六章 最重要的事情 所谓带节奏，就是在你对一件事情还没有形成你自己的评判之前，通过话术，引导着你往他需要的那个方向作出评判。 大部分人都是自负的，一旦形成了自己的判断，就很难改变。 所以在舆论场上，往往一篇小作文就能够让一个无辜的人社死。 就是争一个先入为主。 而那些在网上掀起很大轰动效果的小作文，看上去只是一个素人的发言，但实际上背后都有着推手在推动。 发布之后，首先做的就是让有影响力的人来转发，发动水军在评论转发区域留下比较统一的意见，引导舆论的方向，形成一种社会共识的假象。 这就是带节奏。 很多人自信自己拥有着独立思考的能力，不会被人带节奏，但实际上，很少有人没被带过节奏的。 正是因为带节奏有效果，所以那些开网店的才会想出好评返现的方法来，用钱买好评，让自己的店铺评价更好。 对于差评的，就要去打电话或恳求或威胁，让别人删了差评。 ——连网络都免不了这样做，可见节奏这东西是多么的可怕。 这一个视频的评论里面有没有水军出没，柳青没有确切的证据，不知道。 但是评论区那些骂人的话比较类同，让他怀疑这里面确实有着水军的出没。 人家既然要带这样的节奏，就不会省这点钱。 看到那么多艾特莫小蝶的评论，柳青不禁为莫小蝶担心。 昨天莫小蝶父亲找她的事情，秦昆和他的意见都比较统一，不能让莫小蝶知道。 莫小蝶还是一个病人，她的红斑狼疮只能说是控制住了，并没有治愈，这个也是目前没有办法治愈的病。 如果心情受到了太大的刺激，病情又会反复，给她带来很大的伤害。 可是现在，那么多人艾特她，只要她打开痘印这个软件就能够看到，想要隐瞒都隐瞒不了。 人生到她那个地步，已经很可怜了。 还要被亲生父亲背刺，那就更可怜了。 柳青给秦昆打了一个电话：“痘印上有一个‘寻找天元莫小蝶’的视频，你看到了没有？” 秦昆：“我看到了。” “你准备怎么处理？”柳青问。 “我现在在做一个澄清的视频，把当初报道小蝶的新闻放进去，做一个澄清。”秦昆道。 “澄清有用吗？”柳青问道。 “比不澄清有用。”秦昆苦笑道。 确实，比不澄清有用。 但是，澄清的效果也很有限。 痘印太大了，这个网络世界更大。 不管是发难的一方还是澄清的一方，他们所能覆盖的，都只是这个平台的很小一部分。 就算做了澄清别人就相信了，可是看到骂天元传媒和莫小蝶的视频的，未必就能够看到天元传媒澄清的视频。 那些没有看到澄清视频的，心里面就种下了对天元传媒和莫小蝶印象不好的种子，对他们就不会有任何的好感。 这只是一方面。 另外一方面，澄清未必会有用。 有时候澄清还会起到将不良影响扩大的副作用。 ——毕竟你澄清了，别人就会去看，你到底是因为什么事情来澄清。 可能有的人看着看着，立场就转到对方那边去了。 毕竟，那个视频拍的还是挺有煽动性的。 一个善解人意又可怜巴巴的老父亲，哪怕知道他是一个六亲不认的毒狗，看到视频里面的形象，柳青都会生出一丝不忍来。 要不是知道后面有人指使，要不是知道毒狗毫无人性，他都想着要不给这个老头安排一个养老的地方，让这老头有一个善终。 他知道内情的人尚且如此，更不用说别人了。 澄清不会有太大的效果，可是不澄清，那绝对不可以。 大家就会默认天元传媒和莫小蝶心中有亏，所以才不敢回应，那大众形象会更糟糕。 柳青相信，这个短视频只是对方的第一步，以后会有更多的后手出来。 他问秦昆：“你跟小蝶谈过这件事情没有？” “还没有跟她说，”秦昆道，“她现在一个人在家里，我怕她知道这件事情，会受很大的刺激。我只是给她打了一个电话，让她下午好好的练歌，说过两天会给她的直播加大推送力度，争取让人气更上一层楼。希望她今天下午都不上网吧。” “今天下午之后呢？”柳青问道。 “我准备下班之后去她那里开导一下，有人在身边，她知道那件事情后，情绪应该不会那么激动吧？”秦昆道。 柳青沉默了一会儿，道：“下班后你就不用去了，我现在去她那里看一看吧，希望她还没有看到那些东西。” 公司声誉受到影响，那是可以暂时放下不谈的。 首先要考虑到的就是莫小蝶的情绪。 红斑狼疮是免疫系统的问题，发病跟情绪也有关，不适合受到太大的刺激，要不然就有可能发病。 柳青觉得现在最重要的就是安抚好莫小蝶的情绪。 之前他最担心的也就是这个问题。 公司的声誉，他自信还不会那么轻易的被别人给败坏掉。 秦昆夸赞道：“老板，你是一个好人！” 柳青笑了一声，道：“好人？我可不想当好人。我现在就巴不得我是一个恶人，那就可以狠狠的折磨那些作恶的人了。” 秦昆以为他要使一些见不得光的手段，吓了一跳，连忙劝道：“老板，不要冲动，那些小伎俩不会给我们带来太大的影响，不值得为了他们惹上麻烦。” “我知道，”柳青郁闷的说道，“我有分寸。” 结束了和秦昆的聊天，然后对坐在客厅里面的叶婉容说道： “我们现在去小蝶那里。” 叶婉容看了那个视频，也听了柳青和秦昆的通话，没有什么犹豫的，站起身就走。 柳青没有带冯芷萱过去，只是让冯芷萱跟小雯说一声，他们去莫小蝶那里了。 交代完后，和叶婉容就下了楼。 在电梯里的时候，叶婉容就问柳青： “对于那样的人，真的没有什么好办法了吗？” 柳青道：“不把他身后的人揪出来，就没有什么办法。没有这件事情，也会有别的事情，他们总会想办法来恶心你的。” 7017k 第三六七章 恶魔的形象 莫小蝶现在住的是一间一房一厅的单身公寓，这个单身公寓还是天元传媒给她租的。 那是她住的地方，同时也是她工作的地方。 不大的一个客厅，早已经被改装成直播间了。 莫小蝶的身体已经慢慢的在恢复健康，直播时间由之前的一个星期直播一次变成了两天直播一次，每次大概直播三四个小时的样子。 不算太辛苦，也不能算多轻松。 直播要想做好，也需要有优质的内容输出。 她是一个唱歌的主播，每一次直播之前，就要选定直播要唱的那些歌曲，然后进行练习，可不只是隔一天直播三四个小时那么简单。 每一场直播大概要唱七到八首歌，其余的时间就是跟粉丝们互动。 开播的时间长了，也真正的拥有了自己的粉丝群，不再是以前只是被她感动或者是同情她而聚拢过来的观众，是真正的喜欢这个女孩子了。 她开播的时间是在下午两点后，一般播到晚上六点。 因为现在还处在疫情期间，很多人都困在家里，很多职员在网上办公，很多学生也只能上网课，她在这个时间段直播，也能有一定的在线人数。 以后社会恢复正常，她也会将直播时间调整到晚上六点到十点，那时候看直播的人会高一些，又不至于时间太晚吵到别人。 她现在直播间在线基本上都能够达到万人，虽然不打pk，可是每一场的直播收入，也能有个几万音浪到十几万音浪，高的时候能有几十万到上百万的音浪收入。 按照和天元传媒的协议，每一场直播，她的分成都不低。 少的时候有上千，多的时候还能有几万。 说多有钱算不上，但是和以前比起来，经济确实宽松了很多。 有那么一个病，她一直都要吃药来控制病情，每个月的医药费用就需要两三千块钱，房租水电加上生活费，也需要大几千块钱——必须要保证足够的营养，伙食不能太差，生活费比一般打工的人要高出不少。 在自己买菜做饭的情况下，一个月的开支加在一起都需要上万块钱。 现在需要支出那么多，以后也不会少。 她现在虽然能挣到一些钱，但是未来的经济压力还是挺大的。 主播这碗饭不知道能够吃多久，以后怎样生活，她也没有信心。 也就只有趁着现在能挣钱的时候多挣一点，那样未来才有保障。 当主播这几个月的时间里，她已经存下了十来万块钱。 对她来说，那是前所未有的富裕。 可一旦失去这一份工作，这些钱只能够支撑她维持一年现在的这种生活水平。 如果没有现在这种生活水平，她的病情很有可能就会反复，再一次发作，那需要更多的钱来治疗。 她的想法是在几年的时间里挣上几百万，买那种比较稳定的理财，然后去乡下租个房子，这样就可以低成本高质量的生活下去了。 至于结婚生孩子这些，她没有怎么去想。 都有这样的病，她不认为自己还有着结婚生孩子的资格——虽然内心中也会有着一些憧憬，有时候看个电视剧也会产生想象，但已经不敢奢望那样的生活了。 到那病都那么长时间了，更凄惨的日子也过了，现在她早就接受了现实，对生活也没有多少怨意，知道这个世界有着很多比她不幸的人，而她属于那种虽然不幸，但还是有机会走出泥沼的人。 对于现在的生活，她其实还是挺感恩的。 感恩柳青，感恩天元传媒，感恩直播间所有支持她的人，喜欢她的人。 这些人给予了她新的生活，新的生命，也让她感觉到自己的存在有了价值。 下午秦昆给她打电话，让她好好的练歌，她知道秦昆是什么意思。 因为，她已经看到了那个寻找天元莫小蝶的视频。 在秦昆打电话之前她就已经看到了。 因为那个视频发出来才几分钟的时间，就有人在评论里面艾特她。 而且她主页发布的视频里面，也有人在评论这件事情，让她回应。 她在这个平台做主播，上这个平台的时间很多，有时候是看别人怎么直播，有时候是和评论自己视频的人互动。 有人艾特她，她就看到了这一个视频。 第一眼，她甚至没有认出视频里面那个老头是她父亲。 两个人最后一次见面，她父亲看上去也只是一个中年人，虽然已经吸毒一段时间，但至少身体并没有垮下来。 而现在，就像一下子老了二十岁一样，体型变了，声音也变了，脸上充满了皱纹。 乍看之下，就是一个有着几分面熟的陌生人。 不过看了不到一分钟，她确认了，这就是她的父亲。 她也才知道原来这个父亲昨天就去找过自己，只是公司没有告诉她。 她当然也能够明白，公司为什么不告诉她这件事情。 ——怕刺激到她的情绪，让她病情发作。 这个视频确实会刺激到她的情绪。 看那个视频的时候，她身体都在颤抖。 愤怒、悲伤、心痛……各种负面的情绪都涌上了心头。 她在天元传媒这个新媒体公司待了几个月，对这个行业已经有了一定的了解，当然知道这个视频的用意，就是要毁了她的前程。 而她父亲，就是毁她前程的那个急先锋。 这是最让她难以接受的事情。 她父亲还没有吸毒前，对她这个女儿还是可以的，不能说把她宠上了天，可至少是一个称职的父亲。 吸毒之后，性格就慢慢的变了。 脾气越来越暴躁，因为钱的问题，对她妈经常的拳打脚踢，有时候也会动手打她。 家里的积蓄很快被花光，车也给卖了。 后来因为吸毒被抓，工作也没了。 就天天找她妈要钱。 到处借钱，还偷家里的东西出去卖。 有时候还会找她这个学生要钱，不给就骂她不孝。 亲情这东西，早就消磨掉了。 她父亲在她心目中，变成了一个恶魔一样的形象。 再后来，她父母离婚，她妈为了能够尽早脱身，不只是没有分到一分钱的财产，还带了几万块钱的债务。 房子也被卖掉了。 人也不知道到哪里去了，就这样断了联系。 没想到过了两年，再一次见到，却是以这样的方式。 那一个曾经暴虐的恶魔改变了形象，变得弱小可怜无助。 用这样的形象来毁掉她的前途。 那一刻，她真的很想跑进那个视频里面，问一下那个她应该称之为父亲的人： “你究竟想要怎样？” “你毁掉了我妈的一生还不够，你还要把我的一生也给毁掉吗？” 7017k 第三六八章 自责 看完视频，莫小蝶再看视频里面的评论，基本上都是在骂她的。 一条一条的看着。 偶尔能够看到两条给她解释的，也陷入到了别人的围攻中。 看着那些评论，有一种手足冰凉的感觉。 甚至会让她产生一个念头：“难道，真的是我的错吗？我是不是生活条件好了之后，就应该要找到他，赡养他？这样才能够回报他对我的生身之恩以及养育之恩？” 她并不是一个想要逃避自己义务的人，但是，一想到把这个吸毒的父亲接到身边一起生活，她就想到最后和这个父亲相处的那段日子，陷入到恐惧之中。 一个吸毒的人，和人扯得上关系的也就只是一副人的皮囊而已，人性基本上就没有了——特别是在毒瘾发作的时候。 为了吸上一口，什么事情都做得出来。 她现在的经济条件，也供养不起一个这样的人。 至于说，戒毒成功…… 别人可能会相信，作为一个吸毒者的家属，她绝对不相信那样的鬼话。 就算这种事情能发生在别人身上，也不可能发生在她父亲身上。 而且，这还不只是能不能供养得起的问题。 人吸了毒，本身也具有很大的危害性。 就是一个定时炸弹，迟早都要出事。 那些谩骂诅咒，让她感觉自己就是一个错误，怎么做都是错的，甚至连活着都是错的。 “我想脱离那个泥沼，可是，他们要把我骂回那个泥沼里面去。只有这样，才能算是孝顺……” 她心里这么想着。 在秦昆给她打电话的时候，她情绪已经糟糕到了极点。 但是，看到秦昆电话打过来，她做了一个深呼吸，控制住了自己的情绪，以一种比较平和的语气跟秦昆交流。 她知道秦昆打电话给她肯定是因为这件事情，但是她不知道秦昆打这个电话是要做什么。 她知道天元传媒卷进来了，也看到了很多骂公司的评论。 心里有那么一个想法：“可能公司觉得我是一个麻烦，要把我开除了吧？” 天元传媒的麻烦就是她引起来的，这也让她非常的愧疚。 如果是来通知跟她解约的，她能够接受，甚至还会有一种轻松的感觉。 可是，电话的内容是秦昆让她好好的练歌，说过两天公司会给她的直播间买流量推送，并没有跟她解约的意思。 她明白了，这是秦昆不希望她看到那些内容，免得心情不好。 这让她感到了一阵暖意。 她也不想告诉秦昆自己已经知道了那件事情，她也不想让公司担心。 简单的沟通之后，她又忍不住去看那些评论，看别人都是怎么骂她的。 反击？ 这个时候她没有心情想怎么反击。 就是机械式的看着那些骂她的评论，想要看一看，这个世界对她的恶意到底有多少。 想要看一看，有没有人来帮她说一句话。 她看那个视频里面的评论，也看自己视频里面的评论。 那个视频里面，很难找到替她说话的，基本上都是在骂她，骂天元传媒。 而她以前发布的那些视频里面，有骂她的，也有替她说话的。 ——毕竟她的主页是她的主场，没有人删除替她解释的评论。 在她的评论区里面，相对要好一些。 有一些过来骂她的，听到她粉丝的解释之后，表示了理解。 毕竟这个社会的主流对吸毒者是深恶痛绝的，很多人听到那个老头是个毒狗，又听到莫小蝶曾经因为没钱治病流浪街头，便理解了公司的做法。 还有一些粉丝表示那个寻找天元莫小蝶的短视频有人在控评，自己的解释被删除掉了。 但还是有一些人看到解释之后仍然对莫小蝶谩骂： “她爸吸过毒就不是她爸了吗？” “她爸把她拉着这么大，现在她有了经济能力，难道就不应该尽到赡养老人的义务了吗？” “她说吸毒就吸毒？证据呢？” “连见面都不敢，肯定是亏心！” “不孝女！” 这样的骂声，让莫小蝶看得情绪很激动。 拿手机对着自己，想录个视频来解释，开始面对着镜头的时候，却不知道该怎么解释了。 一张开嘴巴，说了一声“大家好，我是莫小蝶”，声音就更咽起来，话也说不出来了。 正在情绪激动的时候，听到了外面的敲门声，还有柳青的声音： “小蝶，在家吗？” 听到柳青的声音，一直忍着不掉眼泪的莫小蝶眼泪汹涌而出。 就像一个受尽了委屈的孩子，终于见到了家长一样，再也抑制不住自己的情绪了。 她打开了门，看到柳青的那一刻，就扑进他的怀里，大声的哭了起来。 柳青一看这情况，就明白了，这女孩子肯定已经知道了那件事情。 默默的叹息一声，安抚着她： “不要难过，一切都会过去的。” 在他身后，叶婉容的拳头都握紧了。 她一直都挺同情莫小蝶的，她对柳青的印象大好，也是因为柳青对莫小蝶的帮助，让她感觉到这个男人的善。 现在这个女孩子被刺激成这个样子，让她比自己遭骂了更难受。 真的有一种冲动，跑到鼎盛大厦大门口，将那个老头给痛揍一顿。 如果只是她一个人，她真的会这样做。 可是，她现在要考虑一下这样做会不会影响到柳青。 这个不是能不能留下证据的问题，在这个时候只要那老头出现什么问题，不管是不是跟天元传媒有关，都会被人怀疑是天元传媒做的。 这个时候，最不希望老头出事的，就是天元传媒。 现在她也只希望天元传媒的澄清能够解决这个问题。 但看到莫小蝶现在的样子，她也知道，不管这个问题最后能不能得到妥善解决，莫小蝶已经受到了很大的伤害。 柳青任莫小蝶在他怀里痛哭了一场，这才放开怀抱，对她说道： “你不要担心，这件事情公司肯定会解决的。” 莫小蝶宣泄了自己心中的委屈后，情绪才稍微好点，对柳青说道： “对不起，我给公司形象带来了负面影响。柳先生，我可以现在就离开公司，这样就不会影响到公司了。” 柳青不由得笑了起来：“你真的是太天真了，我跟你说吧，这件事情跟你没什么关系，不是冲着你来的，是冲着我们公司来的。你就不要多想了。” 7017k 第三六九章 回应视频 莫小蝶能够看得出来，那一个视频后面有着资本的推动，不然不可能有那么大的热度。 从评论区的内容导向来看，就是奔着她和天元传媒去的。 所以柳青说是冲着天元传媒过来的，她并不怀疑。 不过这不等于她自己就没有自责之心。 因为起因就是她。 如果公司没有签她，就不会惹上这个麻烦了。 因为自己的事情让公司惹上麻烦，这让她很不安。 她知道现在天元传媒带货一次能够有多大的利润，她也知道靠着口罩打开流量的时间不会太长，错过这一段时期，就很难有那么高的利润了。 这个时候给这家公司抹上污点，带来的损失是难以衡量的。 她对柳青说道：“我现在跟公司解约，再发布一个声明，表示是我不愿意见他，跟公司无关，他们就算是冲着公司来的，这种情况下也没有指责公司的理由了，可以让公司从这负面形象中摆脱出来。” 柳青摇头：“没有这件事情，也会有别的事，没必要退缩。” 莫小蝶有些感动，心里的愧疚更甚了，张了张嘴，要说什么，被一边的叶婉容打断。 叶婉容道：“天元传媒的企业形象，跟当初帮助你也有着关系，现在你出了一点问题，公司就弃你而去，这同样对公司的形象不好。你爸那事，只是小事，解释一下就能够说明白。如果现在将你抛弃，那就太不负责任了，这会是公司永远的污点，甚至还会被这件事情的推动者拿来大做文章。” 莫小蝶看向了柳青。 柳青根本就没有想过那么多，他现在最担心的就是这个女孩子受到刺激，让病情反复。 但是叶婉容这么说，他觉得从商业角度来看也挺有道理的。 为了打消莫小蝶的愧疚之心，他点头说道： “是这么回事，公司不可能因为这件事情就跟你解约，一点担当都没有，那也不符合我们公司的社会形象。小蝶，你要相信这个社会明辨是非的人是大多数，这只是一件小事。” “他们骂得很难听。”莫小蝶说道。 说这话的时候，心里面有着挺多的委屈。 柳青在过来的路上，就看过那个视频的评论。 对方不知道花了多少钱买流量推送，就那么短的时间里，点赞数达到了几万，评论数也有了几千条。 估计买流量的钱至少已经花了几万块。 不管是骂天元传媒的还是骂莫小蝶的，确实都骂得特别的难听。 “他们就是拿钱发帖的水军，一群没有底线的东西，你没必要跟那样的东西计较。”柳青说道。 他就是怕莫小蝶想不开，这才过来安慰她的，自然要把那些骂人的全部归为水军。 拿钱骂人，那当然是坏人。 一个正常人被坏人骂，并不是多耻辱的事情。 被坏人夸赞，反而有一些丢人。 哪怕柳青知道，水军只是起到了一个舆论导向的作用，评论区里面大多数叫骂的，都是自认为道德很高的键盘侠。 那种人说坏也不能算，虽然确实是在做坏事，更多的是愚蠢，很容易就被别人带了节奏。 他们错误的将自己心中的戾气理解为道德感，将那种发泄戾气的过程理解为在替天行道。 这样的一股力量，带到正途上，能够起到正面作用。 被人将节奏带歪，也会起到很大的负面作用，甚至可以将人逼得自杀。 他最担心的就是莫小蝶在舆论的压力下做出伤害自己的行为。 这个女孩子很善良，有时候就是过于善良了，很多时候会将原因归咎于自己。 他必须要好好的开导。 叶婉容在旁边也开导着莫小蝶，跟她说这只不过是一个很小的问题，很快就可以解决。 一个人的时候，遇到一些挫折，很容易就想不开。 身边没有人来开导，那就容易从情绪的陷阱里面走出来。 有了他们两个在旁边开导，莫小蝶的情绪慢慢的平复了下来。 半个多小时后，秦昆给柳青发了一个视频文件，是他做出来回应那件事情的。 他发给柳青，就是征求柳青的意见。 那是一个十几分钟的回应视频。 视频里面，秦昆先是提到了那个寻找莫小蝶的短视频，放进去了几十秒的画面。 任何，表示昨天视频里面的人确实找到了天元传媒公司： “那个人自称是莫小蝶的父亲，向我们提出了两个要求。一个要求是要我们安排莫小蝶和他见面，另外一个要求是我们公司将莫小蝶所有的收入都给他。” 昨天那老头在公司门口闹事的画面已经被天元传媒的员工录入到了视频中，秦昆的这个视频就引入了那老头说出那两个条件的视频画面。 视频里面，老头的状态很激动，提出的要求很清晰的就能听得到。 “作为公司的总经理，我拒绝了他的要求。拒绝安排莫小蝶跟他见面，也拒绝将莫小蝶的收入都给他。” 对此，秦昆解释： “不是我们残忍的拒绝他们父女见面，而是有着我们的两点考量。” “第一，我们不能确定他到底是不是莫小蝶的父亲。不能说随便来一个人，自称是莫小蝶的父亲，就要安排他们见面，我们也需要核实。” “第二，根据我们的了解，莫小蝶的父亲有着几年的吸毒史，因为吸毒弄得倾家荡产，还经常对妻女家暴，最后离了婚，将房子也给卖掉了。小蝶在音乐学院读书的时候，就只能自己挣学费和生活费。在昨天之前，他们已经有一年多的时间没有见过面，期间小蝶得了红斑狼疮，这个所谓的父亲也没有出现过，她只能流浪街头，带着病卖唱为生，最后被我们公司发现救治，这些都是有新闻报道的。” 在这里，又接入了当时对莫小蝶的新闻报道，有纸面媒体报道的照片，有微博热搜的截图，还有电视台采访的新闻画面。 放完那些内容，秦昆说道： “有着这样的考量，我们不放心让莫小蝶跟他见面。我们对他的建议是，如果他真的是莫小蝶的父亲，需要莫小蝶的赡养，可以通过当地民政部门向我们交涉，也可以向法院起诉。” “该我们承担的责任，我们肯定会承担。” “但我们不接受任何形式的胁迫和讹诈。” 7017k 第三七零章 什么人才会害怕真相？ 在这个回应视频里面，秦昆表明了天元传媒的态度： ——不会让莫小蝶逃避赡养老人的义务，但需要在一个合理合法的框架内尽这一份义务。 ——可以安排莫小蝶和那个自称是他父亲的人谈，但必须得是在有政府人员在旁的情况下，不接受私下的谈判。 在他放出来的那个老头昨天找过去的视频里面，那老头可不像今天那个短视频里面又老实又可怜的形象，而是很激动，有时候给人的感觉就像一头饿极了的狗看着食物的目光，让人害怕。 在这种情况下，一个负责任的公司，肯定不会让自家的员工跟这样的人见面。 秦昆解释了为什么要拒绝老头见面的要求。 然后又驳斥了老头在那个短视频里面说的把他赶出去的话，表示是报了警，警察同志认为他在骚扰公司的正常运转，把他请出去的。 并且提到了，经过警察的调查了解，这老头确实是莫小蝶的父亲，前两天才从戒毒所放出来。 ——说这个，也算是回应一些不承认那老头吸毒的评论。 ——人刚从戒毒所放出来才两天，你告诉我他不吸毒？ 视频最后几分钟，接进去的是一段录屏，就是有人在那个寻找莫小蝶的短视频里面解释莫小蝶父亲吸毒还有莫小蝶当初没钱治病流浪街头却没人管她的评论，再一次点开，那评论又找不到了。 几分钟，录到了十几个这种存在过然后又消失的评论，还有莫小蝶自己的视频里面几十个人表示自己在那个视频评论被删被拉黑的评论。 秦昆最后说：“我不想以恶意来揣测人，但是这个短视频要传达一种什么样的导向，我不是很明白。我希望该视频作者能够回应一下，为什么会删除所有解释事情真相的评论？为什么害怕真相？什么人才会害怕真相呢？” 十几分钟的视频，主要就是摆证据。 要坐实那老头吸毒的身份。 要解释清楚，为什么不让人家父女相见——不是逃避责任，而是因为那老头有暴力倾向，公司不放心莫小蝶的安全。 虽然赡养那么一个人渣，让人感觉挺恶心的，可是从法律的角度来讲，莫小蝶确实应该要尽到这样的义务。 ——不管怎么说，她父亲也把她养大了，还把她送进了音乐学院，她必须要尽到这样的责任。 这个没办法。 但是，她也只能尽自己应该尽到的义务，可以给一定数额的赡养费，但不会过多，更不可能将所有的钱都交给这个有吸毒前科的人。 必须要在政府部门的见证下议定一个合理合法的数字来，然后按照这个数字给钱。 秦昆将这个视频发给柳青看，就是让他做最后一次的审核，觉得有没有什么需要添加的或者要删减的。 没什么问题的话，他就会发布出去。 柳青让莫小蝶也看了这个视频，问她对公司的安排有没有意见。 莫小蝶看到了她父亲昨天在公司那里闹事的视频，看到要钱时那贪婪又凶恶的眼神，脸色都变了。 又想起了当初这个男人家暴她妈和她时的画面，手都开始发抖了。 叶婉容连忙抱着她，跟她说：“不要害怕，有我们呢，他伤害不到你的。” 莫小蝶好不容易才平复下心情，说道： “我没意见，公司要怎么安排，我就怎么做。” 柳青向秦昆回复：“我觉得这个回应没问题，我也征求了小蝶的意见，她也觉得没问题。” 秦昆：“那我就发出来了？” 柳青想了想，又问：“能不能添加一个声明，对那些攻击谩骂小蝶的账号，保留起诉的权利？” 一些人骂的实在是太难听了，他看着都火大。 秦昆反对：“这个没必要，很多人都是在不明真相的情况下骂的，而且数量太多了，要追究的话，会让人觉得我们公司格局太小，对舆论太过苛刻，影响到公司的形象。发这样一个声明，只会引起更多人的逆反心理。” 柳青无奈：“那就先不发这个声明。但是，我还是希望你将那些评论都做一个公证，我们不一定要追究对方的法律责任，但至少要拥有追究对方责任的权利。” 将那些评论截图或者录屏都没有用，人家只要删除了，就可以不承认有发过那样的东西。 那些玩意儿只能在舆论场有用，在法律上面没有任何的效果。 必须要公证之后，才能作为证据。 秦昆表示：“这个可以有。这里面肯定有着水军的账号，我们澄清之后还不依不饶的谩骂的，大概率就是水军的账号，按照这个线追究下去，说不定还可以把幕后黑手给扯出来。” 发声明没有意思，只会让人反感。 但是可以悄咪咪的这样做。 没有别的问题了，秦昆就用自己的账号发布了那个视频。 这个视频他做了一两个小时，在发布这个视频之前，就已经发布了一个几十秒的短视频，表示公司稍后会回应那个寻找莫小蝶短视频提到的问题。 这个视频发出来，不用买流量推送，很快就有了不错的点击。 在秦昆发布了这个视频后，柳青和莫小蝶的账号也都跟着发布了这个视频。 他们都有着各自的粉丝群体，发布这个视频，能够让传播面更广一些。 除了他们自带的流量，他们还会买流量推送。 不过刚发布的时候他们不会买流量的推送，而是在自然流量消耗的差不多的时候再去买流量推送。 三个都是粉丝数几百万的大号，已经有了不小的自带流量。 何况很多看过那个寻找莫小蝶的短视频的人就蹲着他们几个的账号那里看热闹，等着回应。 这视频发出来不到半个小时，评论数就已经破千了。 三个账号发出的视频评论数都破千了。 ——不管是哪一个平台，看热闹的人都是最多的。 视频对所有引起大家愤怒的点都做了一个合情合理的解释。 别的不说，一个莫小蝶父亲吸毒的证据，就能够消去大多数人的怒火。 视频发出去后，至少在这三个视频的评论区，留言评论的大多数都是支持天元传媒，支持莫小蝶的。 7017k 第三七一章 报警 秦昆回应的那个视频，有三分之一的篇幅都是在讲那个寻找莫小蝶的视频删除解释真相的评论的事情，还提出了这么一个问题——什么样的人才会害怕真相？ 在他发布的回应视频评论区，有很多人给出了答案： “造谣的人才害怕真相！” 这才是秦昆最需要的答案。 给那个叫“鹏城王少”的短视频作者打下造谣者的标签，给那些看热闹的人心里种下这么一个种子——有人要黑天元传媒。 只有这样，以后有了天元传媒的黑新闻，那些人才会先考虑一下，是不是在造谣，是不是在刻意的引导？ 这一点对他来讲，比替莫小蝶解释还要重要。 没等到购买流量推送，鹏城王少的那一个短视频就涌入了很多骂他引导大家网暴莫小蝶的评论，还有那些骂莫小蝶和天元传媒的评论里，也有了一些人的回复： “帮着一个毒狗逼迫一个那么善良的姑娘，你们的良心被狗吃了吗？” “我与赌毒不共戴天，谁帮毒狗我就骂谁！” “不问青红皂白就骂人，你们是收了钱的吧？” “我现在穷，群号多少，拉我进去。” 有的甚至还去另外两个短视频里面评论骂人。 脾气暴躁的在骂人，脾气好的在解释，或者是给出秦昆回应视频的链接。 然后很快他们就验证了秦昆那个回应视频里面所揭露的——有人在控评。 他们评论被删掉了，他们的账号也被那个账号给拉黑了。 其中就有一些是先在寻找莫小蝶的短视频里面骂了莫小蝶和天元传媒，看了回应视频又回头去骂那个鹏城王少和毒狗的暴躁老哥。 这个时候他们知道自己被人当枪使了，可是，除了在那三个回应视频下面留言表示自己被删评拉黑，也没有别的办法了。 这种人还是少数。 留言评论的人本来就是少数，留言之后还想要看一个究竟的，数量更少。 发现自己被愚弄之后想要去澄清的，更是少数中的少数。 沉默的才是大多数。 那一个寻找莫小蝶的短视频，最少推送到了几百万个痘印账号前面，有几百万人看的那一个短视频，点赞留言的，十分之一都不到。 关注后续的，也只是少数。 绝大多数的人看过之后，留下的印象就是那个莫小蝶是一个没良心的坏女人，那个叫天元传媒的公司是一个坏公司。 舆论就是这么一个玩意儿，辟谣的总是赶不上造谣的脚步。 因为那个消息扩散面就是不一样的，有相同的区域，也有着不同的区域。 很多人只看到了造谣的消息，并没有机会看到辟谣的消息，他们就会默认那是事实。 一个谣言，只要诞生了，就没法完全的将它给抹除掉。 特别是在网络时代，在资本的推动下，一个谣言发布出去，想要完全的挽回影响，基本上是一件不可能的任务。 现在那个寻找莫小蝶的短视频还在删除回应解释的评论，还在投入流量推送。 本身这个视频内容是不违法的，舆论导向是在评论里面，而那些评论并不是视频发布者做出来的，跟视频本身没有关系，投诉也没有办法投诉掉。 至于说删除评论并且拉黑评论者，那是平台赋予视频作者的权利，也没有办法因为这个原因来处理视频作者。 要投诉，最多也只能投诉那些在评论区里面骂人的账号。 可是，那个工作量太大了。 而且也没有太大的意义。 投诉掉一批，又会有一批出现。 柳青给秦昆的建议是去公证部门把那些谩骂的评论都做一个公证，每一个都截屏保留证据，这样就留下以后起诉那些人的依据了。 他相信，里面有一些是花钱雇佣的水军，主要就是针对那些水军。 至于普通路人留下的评论，没太大必要理会——主要还是走法律程序的成本高了点，而人家只是骂几句，也受不了什么惩罚，一般情况下就是一个批评教育，道个歉就完事了。 水军不一样，那完全是另外一种性质。 回应视频还没有发出来，秦昆就让工作人员去相关部门做公证，把那些谩骂都截图，还有视频作者删除评论的操作，也做一个录屏，以此来固定证据。 回应视频发出来之后，他又给昨天来过的民警打了电话，说起了这件事情。 昨天就因为这件事情报了警的，现在打过去，很容易就将事情说清楚。 秦昆当然也没有说不能让那个老头出现在那里，他没有那样的权力，警察也没有那样的权力。 人家只要没有违反防疫，规定带上了口罩，出现在一栋大厦门外，谁都管不了。 只要距离够远，就算是大厦物业也管不了。 秦昆跟警察说的是，那老头自己说的，晚上就露宿街头，这样很不好，现在气温也不高，那老人年纪又大了，晚上睡在外面，弄不好就会出事。 就算不被冻死，冻出个感冒来，在疫情期间，也够吓人的。 何况那是一个吸毒几年的人，免疫力本来就很差。 要是出了事，那就麻烦大了。 现在最不希望那老头出事的，就是天元传媒。 秦昆打这个电话，也是真的担心那老头死在了鼎盛大厦门口。 鼎盛大厦物业那边也有比较大的压力，都打电话给他，要求他赶紧处理此事，将那个老头弄走。 要不然死在门口，他们可是要承担很大责任的。 警察那边巨郁闷：“昨天我们要把他安排到救助管理站，他跟我们说他有住的地方，怎么现在就露宿街头了呢？” 秦昆苦笑：“有人拍了他的短视频，他在视频里面就是这么说的。” 然后又提到了那个短视频的内容，包括删除所有解释真相的评论的事情。 民警一听明白了：“你是不是怀疑你们被人给搞了。” 秦昆道：“这事我也没证据，也不敢说，我就是怕这老头出事。他有什么诉求，我们都可以协商解决，让他这样露宿街头，不是一件好事。他要是不愿去救助站，我们可以出钱给他安排酒店住下。但是这个老头喜欢骗人，我们不敢直接跟他接触，需要有关部门出面。” 7017k 第三七二章 鹏城王少的回应 天元传媒不会私下和老头见面协商莫小蝶赡养老人的问题，这是秦昆一开始就确定了的。 私底下的协商，人家转头就会不认账。 就算是拿出视频来都没有太大的作用。 人家还可以狡辩说你的视频断章取义，忽略了前因后果。 必须要在公权力的见证下协商解决这件事情。 现在知道了这件事情背后还有资本推动的痕迹，秦昆更不敢私下和老头有任何的接触了。 他打电话给民警，隐隐的透露出背后有人指使——这个他也不能明说，作为公司的负责人，同时又是一个主播，这些话必须要非常谨慎。 有了钱之后，他就是跟好友聚会，都会尽量的不喝酒，免得酒喝多了说一些不正确的话，影响到自己的形象，影响到公司的形象。 除非特别信任的人。 在自媒体行业也有些年头了，一些人因为说话不谨慎而社死的事情，他也听说过不少。 和民警提到了这件事情，他也只是小心的往那边引导。 打电话的时候，已经是下午四五点了，他的建议是民警和民政部门的人过来，他这边再把莫小蝶叫过来，双方谈一谈。 这倒是一个合理的建议，民警那边也答应过来协调一下。 秦昆又找到了两个比较年轻健康的职员： “公司今天的事情你们应该都知道了吧？” 两个职员都点头，道：“知道了。” 心里想着：“难道是秦总看那老家伙不顺眼，要我们去揍他一顿吗？” 他们其实也挺想揍人的，但真要他们揍人，这个绝对不会干。 一个吸毒的老头，谁敢去碰啊？ 听说吸毒的人骨头都要比别人脆，一不小心打坏了怎么办？ 秦昆道：“那个讹诈我们的老头，我怀疑他背后有人指使，我已经报警了，但是在警察没有过来之前，我还是希望你们过去看一看，可不要让那老头出什么问题。” “出问题那不更好吗？”一个人说道，“正好可以解决这个麻烦。” “好个毛！”秦昆没好气道，“真要出了问题，那锅不就甩到我们头上来了？你们两个隐蔽一点，现在就去给我盯着那老头，最好是拿个手机拍摄取证，免得出了什么事又甩到我们头上来。” 在他们做出回应之后，舆论情况好转了一些，至少在他们的主场，评论区里面都是向着他们的。 如果只是这样，也不会造成太大的舆情。 但是，他觉得事情不会就此罢休。 人家还有可能有后手。 他把自己放在幕后黑手的位置考虑，遇上这样的事情，想要继续抹黑天元公司，会采取什么样的办法。 他觉得简单的办法就是把那老头揍一顿。 如果心黑一点，直接把那老头给弄死。 这样一来，哪怕是天元传媒拿再多的证据出来证明跟自己无关，都没有用了。 人家不一定会那么干，但至少他要防备。 把那两个员工安排下去，他心情才稍微放心，然后去痘印平台几个相关视频下面看评论。 回应效果好不好，就要看评论区是一个什么样的情况。 在他发的几个视频下面，同样也有着骂他或者质疑他的，他一条都没有删掉。 别的时候，遇上这种谩骂的评论，一般都会果断的删除拉黑。 总有一些杠精喜欢展示自己的优越感和道德感，污染评论区。 删除拉黑就可以了。 公司就有专门的员工负责处理这样的事情。 可是这一次不一样，这是出现了重大的舆情，他们要作出回应，就不能控制评论。 更不可能一边在视频里面质疑别人家控制评论，一边自己又那么做，那显得过于双标。 特别是，现在都已经解释过了，还跑过来谩骂的，有很大概率是水军。 把他们留在这里的评论做一下公证，以后采取法律措施也方便。 一点骂声不要紧，反正评论区也有人帮着骂回去。 有质疑更不要紧，这能够让他们补足不足之处，在接下来的处理中更加妥善。 这件事情，绝对不会是一个回应就能够了事的，他心里明白得很。 看了半小时的视频，他看到那个鹏城王少又发了一个视频，这一次对方出镜了，是一个年轻人。 视频里面，那个叫鹏城王少的年轻人很气愤的说道： “关于今天我那个寻找莫小蝶的视频，给我带来了很多的骂声，评论里很多人说我弄这个视频是要黑那个叫莫小蝶的主播，是要黑那个叫天元传媒的公司。” “这就很莫名其妙了！” “我就是路过这里，看到一个无助的老人举着一个牌子站在那里，我还以为是他女儿或者孙女走丢了，想着通过这个平台帮助他寻找一下那个叫莫小蝶的人。视频里面大家都看到了，我跟那个老人素不相识，就是一片好心要帮一帮他，现在却受到这样的指责，让我很寒心。” “我不知道那个老人以前有没有吸毒的前科，在我发这个视频之前，我对他一无所知。我就是纯粹的要帮助他，这难道有错吗？” “有人说我在评论区删除有关这个老人吸毒的评论，对不起，在没有看到官方的通告之前，我不会接受任何关于这个可怜的老人吸毒的指控。我觉得吸毒这种指控很严重，没有确凿的证据，不适合出现在评论区。” “这不是偏袒哪一方，对谁都是一样的。谁要在评论区里面说天元传媒偷税漏税什么的，只要我看到了，同样会删掉。” “在我看来，这种没有得到证实的指控，比谩骂的危害更大。” “退一万步来说，就算那个老人有吸毒的前科，但他现在已经没有吸毒了。他现在就是一个任何权利都能受到法律保护的合法的公民，我帮助他寻找他女儿，帮助他获得他女儿的赡养，这也是正当的行为，不应该受到谩骂。” “本来想着发过这个视频，尽到自己的一份义务就算了的，可是看到这些谩骂，我鹏城王少决定了，这件事情我要继续关注下去。” “稍后，我会回到鼎盛大厦，找到那个老人，给大家直播。大家有什么问题都可以在直播间提问。” 7017k 第三七三章 拱火的人 鹏城王少的那个回应视频，就是明显的在断章取义强词夺理。 但是，他起码也回应了一些质疑。 首先就将自己给摘了出来——只是路见不平拔刀相助，并不知道那个老头有着吸毒的前科，板子打不到他身上来。 其次，对于删评论这一点，就是拿这件事情没没有官方通告来搪塞，这个说法倒也没多大的错误。 哪怕大多数人都觉得这就是在强词夺理——又不是大明星，哪个官方会给一个普通的吸毒者来个官方通告呢？ 可是，至少人家还有那么个理在。 这也就使得他的评论区有很多附和他的。 那些附和他的不都是水军，有一些事认为他讲的有道理，有一些则是纯粹的拱火看热闹： “干死他们！” “支持王少跟他们硬刚！” “打倒资本家！” “什么时候直播，我一定去看！” 痘印平台，喜欢看热闹的人挺多的。 为什么那么多打pk的主播人气会那么高，就是因为有这一批热闹粉的存在。 有的pk主播为了吸引更大的流量，和对手搞剧本拉仇恨，弄得跟个连续剧一样的，今天这样pk，明天那样pk，拉来流量，打个十分钟pk然后带上两小时货。 哪怕大部分人知道那是剧本操作，也乐此不疲。 现在鹏城王少要和天元传媒硬刚，这可不是炒剧本，而是实实在在的拉仇恨。 对很多喜欢看热闹的人来说，那简直就是年度盛事。 他们不一定认为这个鹏城王少做得对，就是要表现出支持的态度，把他给拱上去。 不趁机拱火，让这个主播怂了怎么办？ 同样的一批人，他们还会在秦昆的视频下面留言： “鹏城王少回应你们了，态度相当恶劣，这要是能忍，屎都能吃了！” “不知道你们怎么想的，反正换成我我是不会忍的。” “他就是冲着你们来的啊！昆爷，你可一定要接招啊！你要是怂了，我再也不看你的直播了！” “昆爷，你也去开直播吧，就在那里开个户外，跟他直接对线，我去给你刷华子！” 对于这样的评论，秦昆理都不理。 要是在去年，他还真的会去鼎盛大厦门口开直播，跟那个鹏城王少直接对线。 这样的方式，肯定能给自己的直播间拉来一波人气。 可现在，他根本不需要那样的人气。 天元传媒在这个平台已经是一线公司了，跟一个小号对线，丢不起那人。 而且那是白白的给对方送流量。 他虽然没有搞过户外直播，但户外直播是一个什么样的路数，他又不是不知道。 那根本就不是讲道理的地方，讲的是谁的嗓门更大。 他现在已经是一个有钱人了，没必要那么做。 当然，最重要的一点——疫情期间，敢开户外直播，跟人现实中对线，那很容易就会被封号，对公司的形象特别的不好。 他只是给公司的那两个员工打电话，让他们注意老头那边的情况，最好要做视频取证。 老头一个人坐在鼎盛大厦门口的台阶上，那块牌子就被他抱在前面，每一个路过的人，都用惊讶的眼神看着他。 看到之后，拍照的人也挺多的。 倒是没有聚集的。 疫情期间，大家都不大敢和陌生人有太近距离的接触，不会出现聚集围观的情况。 要是在平常，就这么一档事，这里早就已经挤得水泄不通了。 坦白说，这个时候的老头看上去还是挺可怜的。 纸牌上面那一行字，让行人脑补出一个又一个的悲情故事。 天元传媒的两个员工到了大门口，老头见到了，精神一振，从台阶上站了起来，脸上露出一副悲戚表情，走到他们面前，扑通一下就跪了下来，两只手举着牌子，带着哭腔说道： “求求你们，让我见一见我女儿好吗？” 昨天去十五楼闹事，这两个员工就在，天元传媒总部也就那么十几个员工，很容易就记住。 只是一个人也许不那么容易记住，两个一起来，基本上就可以确定是天元传媒的员工。 ——就算不是，也只是跪一下的事情，又没有什么损失。 老头这样一弄，把那两个员工吓了一跳。 幸好其中有一个出电梯之后就已经开启了手机录像，现在就用手机镜头对准那个老头，说道： “我这里有录像取证，你可不要乱来！我们什么都没有说，是你自己要跪下来的。” 大门那里就有保安，两个员工又叫那保安过来： “保安大哥，你给我们作证，我们什么都没有做。” 那保安很无奈，忍着恶心说道： “我可以给你们作证，我们门口的监控也可以给你们做证。” 老头原来坐的那个台阶在大厦外面的斜角，正好避开了监控区，但现在来到了这两个天元传媒员工面前，就进入到了监控区。 他对这个老头也没有好印象。 老头举着一个牌子在那里呆了一个白天，已经把他腻歪得不行了。 物业经理说过几次让他劝老头走，他也劝了很多次，都差不多要下跪了，可人家就是不走，多说两句话，人家就要跪在他面前哭起来了，这弄得他也不敢去劝了。 为此他还挨了物业经理不少的骂。 可是挨骂他也没办法把那老头给劝走。 不使用暴力，就没办法将这老头给弄走。 使用暴力，出了什么事，他得自己来承担。 那种傻事情他才不会干。 有保安在旁边，老头倒是不敢对那两个员工做出什么危险的动作来，就是跪在那里哭着卖弄悲情，口口声声要见自己的女儿，要天元传媒公司把他女儿还给他，引起路人侧目。 好在现在街道都比较冷清，过路的人还不是很多。 这两个员工没办法，只能退回大厦内部。 老头要跟着进去，被保安拦住了： “大爷，你不能进去。” 要是让这老头进去，人家租客投诉起来，他的饭碗可就砸了。 这个时候他是真的急眼了。 那老头看了一下他的表情，知道硬甩进去不行，又退回了自己原来呆的那地方。 天元传媒的两个员工，只能呆在大厦内部，透过玻璃窗来看着他这边的情况。 没有公权力在场，他们可不敢跟这个老头有什么直接接触。 7017k 第三七四章 意外 秦昆给民警打过电话后，民警那边很快也行动了起来。 他们这边行动其实挺快的，麻烦一点的就是要请民政部门的人过来。 一般的人有这样的诉求，还真的不容易满足。 好在天元传媒是一家经营得不错的公司，又挂着一个天元的名头，是鹏城年度十佳青年企业家之一柳青的企业。 这段时间，鹏城太多单位都获得过天元口罩厂捐赠的口罩，现在他的公司有麻烦了，人家还是愿意出面帮忙协调的。 民警先去找了民政部门的人，然后再来鼎盛大厦，这就需要一点时间了。 在路上，他们就已经开始商量怎么弄出一个妥善的解决方案来。 他们还没有来到鼎盛大厦，鹏城王少就先来了。 这一次他不是一个人来，而是带了一个给他拿着手机的人。 还没有到鼎盛大厦，就打开了直播。 这个时候，经过大量的流量推送，再加上要去现场直播的宣言，他现在已经有了十几万粉丝。 直播打开，很快就涌入了几百人。 他出现在了镜头里面，说了一声： “大家好，我是鹏城王少。因为那个寻找莫小蝶的短视频，我被很多人骂了。有很多人对我的行为提出了质疑。现在我就来到事发地，我要找那个寻找莫小蝶的大爷，向他了解真实的情况是怎样的。大家也可以将自己的疑问发出来，我来帮你们问。” 说完这个开场白，又指向了一个方向，那就是鼎盛大厦的一个角落，大墙外的台阶下，一个身形枯瘦的老头抱着一个纸牌坐在那里。 “那个大爷还在那里，我们可以一起去问一问他到底是怎么回事。包括他以前有没有吸毒，现在还有没有吸毒。他跟他女儿的关系又是怎么样的。” 说着，就往那边走过去。 秦昆在看到他要直播的视频后，就关注着他这边的情况，一看到他直播，就点了进去。 然后给两个在楼下的员工打电话： “闹事的人来了，你们跟过去。” 接电话的那个员工说：“他一见到我们就下跪卖惨。” “那你也跟过去！记得用手机取证就是了。”秦昆果断的说道。 那两个员工没有办法，只能硬着头皮走出大厦。 鹏城王少隔着老头还有几米，就扬手招呼： “大爷你好！” 老头一看到他，就站起身走了过去，激动的说道： “好心人，你又来啦！” 这个时候，天元传媒的两个员工从大门走出来，他就没有注意了。 “大爷，你过来一下，我有些话要问你。” 鹏城王少说道。 “你是，你说。”老头连忙回答。 鹏城王少又将脸对着镜头，说道： “大家看到了，这一位大爷就是我先前那个短视频里面寻找莫小蝶的大爷。现在我就要向他问几个大家都关心的话题。” 他看到了两个天元传媒的员工走过来，但是没有在意，只认为这是别的公司的员工下班了过来看热闹的。 有了围观者，他甚至更兴奋了。 一边带着老头往马路那边移动，一边问老头： “大爷，我今天把你寻找女儿的视频发到了网上，很多人都看到了那个视频。” “谢谢你啊，好心人！”老头感激的说道。 “不用谢，这是我应该做的。” 鹏城王少一边走一边说： “但是那个视频发出去之后，我看到天元传媒有回应。他们说大爷你说的不是那么回事，说你吸毒，说你以前家暴，经常殴打你妻子和女儿，说你是一个坏人。有没有这回事？” “他们胡说八道！”老头激动的说道，“你们可以问问我的邻居，就知道我是一个什么样的人了。我走路的时候连一只小蚂蚁都不敢踩死，我怎么可能去打我的妻子和女儿呢？” 鹏城王少点头说道：“我也难以想象，我见大爷你慈眉善目的，一看就是个好人，不可能做出那种家暴的事情来。” 他们一边说一边走，都快要走到马路边上了。 鼎盛大厦门口的保安看着这样的情况松了一口气——走吧，赶紧走吧！最好再也不来了！ 天元传媒的两个员工跟着他们，也就是三四米的距离。 其中一个拿着手机在拍摄。 老头背对着他们两个，只顾着回答鹏城王少的问题，根本就不知道他们两个的到来。 而鹏城王少，只当是两个看热闹的人，拿手机录制也很正常，也没有在意。 就在这个时候，路边冲过来两个拿着棍棒的人，口里叫着： “老东西，就是你来诬陷我们家小蝶？去死吧你！” 两个人都拿着棍棒冲了过去，向着老头和鹏城王少劈头盖脸的打下去。 两个天元传媒的员工惊呆了——秦总说得没错，他们真的会来干这活！ 他们当然知道，这两个人并不是公司派过来的，而是对家在抹黑。 秦昆就是担心出现这样的问题，才派他们两个下来跟着老头。 不过，看到那两个人拿棍棒打在那个鹏城王少和老头身上，打出嘭嘭的响声，还是感觉挺过瘾的。 老头吸毒时间长，身子骨脆，两棒下去，他就倒地下了。 直播间的人也看傻了，然后很多人都兴奋起来： “太精彩了！” “太刺激了！” “用力打，打死那老不死的！” “有大哥刷华子吗？这值得一个华子！” “给天元传媒点个赞，就该这么干！” “我忍那老头很久了！” 鹏城王少被打得蹲地下抱头痛呼： “你们这群暴徒，你们在干嘛？” 那冲过来的两人打了几棍之后，转身就跑。 那两个天元传媒的员工可不能让他们跑，让他们跑了，这口锅天元传媒就背定了。 挨几棍都管不上了。 反应过来之后就冲了过去： “你们两个暴徒，别走！” 那两个打人的愣了一下——你们俩傻叉没看到我们手中拿着棍棒吗？还敢追过来？难道现实生活中当真有这种见义勇为的人吗？ 有一个还停了一下，扬起手中的棍棒吼了一声：“过来就打死你！” 就这么一停，一个天元传媒的员工就飞扑了过去，把他扑倒在地，吼道： “你给我留下！老子就是天元传媒的人！可不能让你给我们扣黑锅！” 这个时候，一辆警车已经开了过来。 协调的人终于来了。 7017k 第三七五章 现场直播 “你给我留下！老子就是天元传媒的人！可不能让你给我们扣黑锅！” 在天元传媒那个员工喊出这一嗓子后，鹏城王少的直播间沸腾了： “卧槽，太精彩了！” “这无间道吗？” “求求了，那个大哥给刷个华子吧！这个直播他值得！” 直播间永远都是那样的，挤满了看热闹的人。 疫情期间，不能线下看热闹，能够在线上看这样的热闹，也挺让人激动的。 拿着手机帮鹏城王少直播的那哥们惊呆了，呆呆的拿着手机，一时间反应不过来。 ——很多人看多了影视作品，以为人遇上突发事情时候的反应会很快，实际上并不如此。但凡多看点执法的实况录像，都会知道真实情况下很多人反应都需要一个过程。 有的甚至会直接反应不过来了。 很多普通人面对突发情况都是这个样子的。 鹏城王少身上挨了几棍，其实不重，看到这样的情况也呆在那里了。 ——怎么那两个是天元传媒的人？ ——他们怎么来得这么凑巧？ 在他还没来得及作出反应的时候，已经有一个天元传媒的员工扑倒了两个打人者里面的一个，两个人都摔到了地下。 摔倒在地上，那个员工还紧紧的抱住了打人的人。 还有一个要跑，同伴被扑倒，这时候只能只转身来，拿着手中的棍棒往那员工身上打，一边打一边吼道： “放手，不放就打死你！” 声音很凶狠，但是凶狠中又有着一些恐慌。 两个人一起出来，只要有一个被抓住的，两个人都倒霉。 正常来讲，他们把人揍了就跑，手里还拿着武器，是不会有人犯傻去追的。 这里又到了马路边上，离物业保安已经有比较远的距离了，很容易就跑掉。 而且疫情期间，路上的人很少，他们又戴着口罩，别人也认不出来。 可现在居然有不怕死的人扑了过去，出乎了他们的意料之外。 他真的是急了，那一棍打得很用力。 那一棍打下去，“咔嚓”一声，那个员工一条胳膊就被打断了。 本来紧紧的抱着扑倒的那个人的，现在没有了力量，被那人挣开了。 后面那个天元传媒的员工听到那“咔嚓”的一声，给吓到了，脚步停滞了那么一下。 但是见到那个被扑倒在地的歹徒要爬起来，想到让他们走了，自己同事那一顿打就白挨了，公司还要背一个黑锅，血气激涌，又是一个飞身扑过去，把那人给扑倒。 然后紧紧的搂住那个歹徒的腰，一个翻身，让那歹徒仰天压在了自己上面，形成了一个肉盾。 这样另外一个歹徒要抡棍子，还要考虑会不会先打到同伴。 翻过身后，嘴里高声大叫：“保安！保安快点过来！” 大门那边的保安首先做的第一件事情并不是冲过来，而是拿起对讲机呼叫班长，报告前面发生的事情。 呼叫完后，犹豫要不要冲过去，然后就看到一辆警车开了过来，停在了马路边。 于是胆勇大生，抄起旁边的防爆钢叉就冲过去，一边冲还一边吼： “老实点！警察来了！” 直播还在继续，只是直播间的画面里。已经没有了打人者的镜头，只有蹲在那里抱头叫痛的鹏城王少和倒在地下叫痛的老头。 但是直播间的观众能够听到外面的声音，甚至能听到那一棍打下去咔嚓的骨折声。 纷纷表示： “太狠了！” “这次是来真的！” “第一次看直播看到打人的现场，真的是活久见！” 有的还在评论区提要求： “搞直播的那大哥，我给你刷个华子，能不能把镜头对准打人的现场？” 还有人表示： “搞直播那大哥我估计他已经吓傻了。” “应该是这样，等他反应过来这直播应该就会关了。” 议论间，听到了一个声音： “老实点！警察来了！” 又沸腾了： “这下好了，警察叔叔来了，一个都跑不掉了！” “到底谁是幕后指使的人，一查就出来了！” 直播间里一片狂欢，比过节还要高兴。 没过半分钟，屏幕一黑，显示主播已停止直播。 接了秦昆的电话之后，派出所的民警就去民政部门接人，一起过来调解这一次家庭纠纷。 ——在他们，看来这就是一次家庭纠纷。 不管背后有着什么样的角力，表现在明面上的，还是家庭纠纷，是一个子女赡养问题。 虽然有那么一些复杂，但完全可以按照国家相关的法律法规来解决。 而且他们已经说好了，这一次协商出来的东西，要落实在文字上，可不只是口头协商。 谁要是违背协议，那就是谁的不对。 他们都挺同情莫小蝶的，内心也都偏向于这个女孩子，只是，遇上这种爹，又不能说不赡养，他们其实也挺感觉恶心的。 如何在合理合法的情况下尽可能的帮到莫小蝶，降低她的经济压力和可能遇上的麻烦，他们都提供了一些主意。 车开到了鼎盛大厦，还没有停下来，就看到前面有人打架。 开车的民警本来想着把车直接开到车库的，现在赶紧一个刹车，就把车停在马路边上，然后打开车门下车，吼了一声： “警察！都给我住手！” 除了开车的警察，跟着过来的还有一个辅警，也下了车。 就这一声吼，拿着棍棒准备营救同伴的那个歹徒身子一颤，感觉两条腿都软了。 眼睛往那边一瞟，真的有一台警车停在了那里，两个警察出来了。 在这个国家，警察有着难以想象的威慑力。 一个民警一个辅警才一声吼，那个先前还凶相毕露的歹徒就吓得大脑里一片空白。 还没想好要不要逃，这个时候，那个拿着防爆钢叉的保安就追到了，一叉叉了下去，把他叉倒在地下。 ——这个钢叉并不是那种尖锐的渔叉，是多年前幼儿园行凶事情突然爆发，有关部门特别研制出来的一种制敌的工具，由于外形比较笨拙，刚发布的时候又被人取了一个名叫“傻叉”。 这个工具能将人的身子叉住，不会造成太大的伤害，制住歹徒还是挺有效果的。 另外一个歹徒本来还在挣扎，听到警察来了，也突然失去了挣扎的力气。 7017k 第三七六章 上不了台面的团伙 鹏城王少开直播的时候，莫小蝶并没有在看，叶婉容和她在她的卧室里面说话，聊着一些别的东西让她不去想那些有的没的。 柳青倒是在看那个直播，他也好奇对方究竟想做什么。 直播没开多久，就看到了打人的事情。 坦白说，看到那两个人被打，特别是那老头被两棍子抡倒，他感觉到莫名的痛快。 虽然知道这是一口扣向公司的大锅，但还是感觉到挺痛快的。 再看到有人追过去，在直播间里一晃而过，认出了那就是公司的员工。 很是欣慰：“老秦办事还是挺让人放心的，就已经安排了人在那里盯着。” 不过也没有完全的放心——两个打人的都拿着棍棒，谁知道能不能拦下他们呢？ 然后就听到了棍子打在肉体上的声音。 他自己去年就被打过，听到那声音就能知道那一击有多重，可以想象得出来，骨折是免不了的。 “那个兄弟一定要好好的补偿，不能寒了他的心，也不能寒了其余员工的心。”他心里想着。 再后面，就听到保安吼着警察来了，看到那保安拿着防爆钢叉从直播间闪过。 这时候才放下了心。 打人的跑不了，那就没问题了。 只是这个时候直播间关了，接下来到底是个什么情况，他也不得而知。 给秦昆打了一个电话：“老秦，你那边是怎么回事？” “我现在在电梯里，就快要到现场了。”秦昆回他。 “有什么消息及时通知我。”柳青说道。 秦昆在看到直播间出现袭击者后，就顾不得看直播了，赶紧离开办公室下楼。 他不只是一个人下去，还带了公司的几个员工过去。 出得大厦，那两个打人的已经被控制住了，旁边围了几个保安，那都是就近赶过来的。 民警和辅警也在，民警在给上面打电话，辅警看着这几个人。 现场的人都要去派出所做笔录，派出所那边要另外派车过来。 天元传媒两个员工都受了伤，一个被打到骨折，另外一个就是扑过去压制歹徒的时候，和地面接触的地方，有几处破了皮，倒也不严重。 受伤很轻的员工打了120。 疫情期间，谁都不想去医院，但这个时候不去医院也不行。 老头躺在地上叫痛，具体是个什么情况，谁也不知道。 鹏城王少和他带过来的朋友站在那里，什么相对，写满了茫然。 这跟他们想象中的完全不一样。 这个时候想走也走不了，他们必须也要跟着过去做笔录。 特别是鹏城王少，他已经在直播间露脸了，想逃都没地方逃。 被民警请过来的民政部门的人也是一脸懵逼，都搞不清现在是个什么样的状况。 秦昆到了现场，看到这样的状况，总算是松了一口气。 把人留住了就好，这口锅扣不到自己头上。 幕后黑手到底是谁，说不定也可以借着这个机会揪出来。 他让一个员工拿出手机把现场拍下来，又去问那两个员工到底是怎么回事。 听到说一个员工胳膊被打断了，很是愤怒： “光天化日之下，这些人这么凶残，他们眼里还有王法吗？” 民警打完了电话，交代明白了这边的事情，对秦昆说道：“秦先生，你放心，他们一定会得到法律的严惩！” 秦昆握住了他的手，感激的说道： “警察同志，幸亏你们来得及时，要不然这两个歹徒就跑了，泼在我们头上的脏水，怎么都洗不掉了。” 民警道：“这个主要还是靠你们反映得及时，不然他们就跑了。” 秦昆没有理会鹏城王少。 对这个人心中有着很多的怀疑，但是，他是天元传媒的总经理，在这种公开场合说话，要代表公司的形象，不能在没有证据的情况下给人安罪名。 反正现在人也在这里，肯定要接受调查，有没有鬼到时候再说。 他给柳青发了一个消息，就是现在打人的歹徒已经被抓，就等着救护车过来。 柳青收到这个消息，才算是真正的放心。 然后跟莫小蝶说了这件事情。 ——这个是瞒不住的，现场直播发生的事情，肯定会传到莫小蝶那里去。 该告诉她的还是要告诉她。 听到说父亲被人袭击，莫小蝶心里还是挺不好受的。 叶婉容说道：“你那个爹，要我说，那是活该。揍他的人应该就是支持他做这种缺德事情的人，自己傻乎乎的给别人当枪来害自己的女儿，没什么好同情的。” 莫小蝶知道她说得有道理。 道理是那个道理，但不管怎么说，听到这样的事情，终究是开心不起来。 又听到有一个同事因为这件事情被人打的骨折，更是愧疚： “都是因为我的原因，害了那位同事。” “这不是你的原因，是那歹徒的原因。”柳青对她说道，“不用把什么事情都归咎在自己头上。你要明白，他们也不是冲着你来的，而是冲着公司来的，没有你也会有这样的事情。” 在他们的开导下，莫小蝶的心情才好一些。 打人现场的所有人，除了受伤的几个被送进医院外，其余的都带回了派出所。 秦昆也跟着过去了。 另外，秦昆也派了一个女主播过来陪着莫小蝶。 那个女主播过来的时候，已经到了晚上六点半，她带着一盒速冻水饺过来的，这是她和莫小蝶的晚餐。 她过来了，柳青和叶婉容这才离开。 ——本来柳青想过把莫小蝶接到他那里住上几天，有那么多人陪着，就不会胡思乱想。 可是想了一下，自己家里都住了三个妹子，生活相当腐朽，让莫小蝶看到这一切，恐怕会毁掉自己在这妹子心目中的形象。 于是让秦昆派人过来。 过来的路上，柳青的眉头都是拧着的。 回去的路上，他的表情放松了很多。 感慨道：“没想到对方那么狠，居然会在直播的情况下打人，这就是要把锅硬扣上。” “我觉得你得罪的是一个上不了台面的团伙，”叶婉容皱着眉头说道，“以后你要注意你的安全问题了。我护不了你多久，得赶紧给你找一个合适的保镖才行。” 7017k 第三七七章 可惜没打死 现在可以确定是有人要搞天元传媒，这个倒也没有什么。 无非就是抹黑公司形象，影响这段时间天元传媒的带货。 但现在竟然发展到了动手打人，这就能说明幕后黑手没有什么底线。 叶婉容不得不考虑柳青的人身安全。 虽然华夏是一个很安全的国家，但一个人要被一个没有底线的团伙盯上，那还真有点问题。 就现在看到的拿着棍棒上阵，叶婉容现在倒是不怕，她自信有那个能力将对方给干趴下。 ——这个国家不允许私人拥有枪支，谁要是敢动枪，那事态迅速升级，国家机器动起来，再怎么强大的幕后黑手都会粉身碎骨，没人敢踩那条红线，势力越大，越不敢踩。 反而小混混还有那样的胆勇。 只要不动用枪支，不遇上那种专业的可以打擂台的对手，叶婉容倒是不怕。 可那也只是现在不怕。 她已经怀了身孕，也不敢再有高强度的力量训练，体能在下降。 再过一段时间，不要说身体方不方便的问题，就那个体能也不能支撑她跟别人打架。 她之前就考虑着给柳青找一个保镖替代自己，也和几个她认识的人谈过，但没有最终确定。 现在发生这样的事情，她觉得，这事情已经不能再拖了。 柳青也有那么一点担心了。 没钱的人无所谓，有了钱，有了美好的生活，谁都想活得更长久一些。 他很认真的对叶婉容说道： “我也觉得应该加强安保的力量了，你是体育大学出来的，又进过散打队，可以给我介绍几个能力强的师妹来当保镖。” 叶婉容横了他一眼：“又漂亮又能打的师妹是吗？” “其实我不在乎漂不漂亮，主要是能打，”柳青道，“不过漂亮一点，对公司形象还是好一点。” 叶婉容呸了一声：“你那点小心思当我不知道？这一次给你找个男的当保镖！” 柳青皱起了眉头：“男的？住我这里，不方便吧？” “方便重要还是你的命重要？”叶婉容不高兴了。 顿了一下，又说道：“你也不缺钱，就不能在同一栋楼给你保镖租一房子啊？” 柳青想了想，道：“也是这个道理，那你安排吧。” 叶婉容一边开车，一边想着保镖的事情。 路上秦昆又和柳青联系了，这时候医院的检查结果出来了，传媒公司两个员工，一个手臂骨折，比较严重。另外一个只是擦破了皮，处理一下就出来了。 鹏城王少和那个老头也挨打了，在直播间看起来鹏城王少挨打也挺重的，可是去医院检查，什么事都没有，一块淤青都没有，和直播画面里面展现出来的很不一样，倒是挺奇怪的。 那个老头就不行了，胸胁骨都打断了几根，现在只能躺床上，看起来挺严重的。 吸毒的人，本来就不抗揍，出现这样的问题也不奇怪。 能够活着，都让柳青觉得挺郁闷的——怎么就没有给当场去世呢？ 他问秦昆：“他这样的身体，受了那么重的伤，应该活不久了吧？” 秦昆郁闷的说道：“这个我也不清楚，运气不好的话，还真有可能活下来。” 都希望这老头死。 有人受伤和有人死亡，那案件等级完全不是一个级别的，侦破力度会加强，幕后黑手更容易揪出来。 这是一方面。 另外一方面，那老头活着，指不定又弄出什么幺蛾子来，拖累到莫小蝶和公司。 都不用说别的，只要毒瘾发了，再次吸毒，被媒体知道，写一个天元传媒旗下主播莫小蝶之父吸毒的新闻报道发出来，就会让人对这家公司有着不好的观感。 死了才能省掉很多麻烦。 案件方面，他也只是做了一个笔录，说明了一下他所了解到的情况，然后便离开了。 那两个歹徒的审讯进展他也不了解。 给柳青联系的时候，秦昆已经准备去医院看自己的员工了。 “要给他们奖励，每个人给十万，”柳青特别的叮嘱，“那位骨折的兄弟，治疗费用由公司承担，治疗期间工资照发，另外再给五十万的医疗补贴。后续要是有什么别的问题，该怎么补贴的，就要怎么补贴，别让人寒了心。” 现在公司有钱了，这个钱拿出去并不心疼。 秦昆没有反对。 他也知道，该出的钱就得出，以后再让人做事，就会有人愿意上。 等柳青回到家的时候，小雯已经做好了饭菜在那里等着。 她也知道了莫小蝶的事情，在直播的时候就知道了，因为有一群人闯入到了她的直播间，留言说什么天元传媒的主播莫小蝶发达了不认爹，让自己的亲爹流落街头，连面都不肯见。 把小雯给气坏了，不顾形象，在直播间里面就骂了起来： “你们什么都不知道就在这里胡说！小蝶姐她爹是什么样的人你们知道吗？那就是一个毒狗！为了吸毒将房子都给卖了的狗东西！” “小蝶姐在音乐学院读书的时候，就得自己挣学费挣生活费，回到家还要受那老东西打，要给钱那老东西吸毒。得了红斑狼疮，也不见那老东西出一分钱帮她治疗，人都不知跑哪个鬼地方去了。现在冒出来要钱，谁理他啊？” “你们谁有那个善心，你们自己把那个老毒狗给接回去养去。自己不愿意就别在这里叭叭的装圣母！” “让一个柔弱的女孩子跟一个有家暴习惯的毒狗见面，也亏你们想得出来！” “别跟我讲什么孝道不孝道的，老东西自己不做人事，就别想着子女孝敬！” 小雯的痛骂，有一部分是为莫小蝶鸣不平，还有一部分就是勾起了她自己的往事。 她不逃避自己的责任，每个月都寄钱回家，一直到将拿二十万的赎身费都寄完，就不会有着任何的联系。 亲情方面，从小就感受不到，她也不在乎。 从下午四点多开始，她在直播间骂了一个多小时，差不多就是开了一个莫小蝶和她的父亲的专场，一直到下播。 在线人数竟然还突破到了一万，给她涨了不少粉。 下播之后，也了解了一下直播间打人事件，很是兴奋，还有一些遗憾的对柳青说道： “那老东西没有被当场打死，可惜了！” 7017k 第三七八章 看望伤者 案件已经进入审查阶段，柳青打听不到更多的消息，一时半会也不可能有更多的消息传出来。 不过，到了这一步，他已经基本上放心了。 在晚上七点左右，秦昆的账号发布了一个视频，就是他去打人现场的视频，后面还加了一段内容，也算是对这一次直播间打人事情做一次回应。 ——很多人都关注这件事情，有的还录了屏的，发布到了平台上。 他以前发的视频下面也有很多人催着问到底怎么回事。 发这么一个回应视频还是挺有必要的。 在这个回应视频的最后，他说道： “我看到那两个歹徒打人的时候说出了替小蝶教训他们的口号，但那两个跟本公司完全无关，反而是本公司的两个员工及时地抓获的那两个歹徒。” “可能有人会奇怪，为什么会那么凑巧，公司正好有两个员工出现在那里。这里我要解释一下，我们公司担心这位老人在这里会出现各种意料不到的状况，我们已经约好了派出所的同志和民政部门的同志过来协商此事，有必要看着这位老人，防止有意外发生。” “其实我也挺奇怪的，为什么这位鹏城王少直播的时候会刻意的引导老人离开物业保安的视线范围往马路边走，为什么又那么凑巧有人冲过来打人，为什么打人的时候还要喊那样的口号。我觉得挺莫名其妙的，这一点都不符合逻辑。” “现在两个歹徒已经被抓获归案，希望这样的疑问能够有一个解答。” “本公司两个员工为了抓获歹徒都受了不同程度的伤，其中一个手臂被打断。” “另外，那位老人也受了比较重的伤，肋骨断了三根。” “至于还有一位大家在直播间看到的遭到了殴打的人，也就是那位叫鹏城王少的主播，医院验伤，没有发现任何伤痕，身上连一块淤青都没有。虽然大家在直播间看到他受到了重击，可实际上他什么伤都没有，大家可以不用担心他的安危问题了。” 没有明确的说什么，他的身份也不允许他明确的说什么，但是，话里话外的意思，已经很明确了。 ——这就是一场给天元传媒泼污水的行动。 这一个新的回应视频，发布之后都不需要买流量推送，很快的就有了很大的传播。 这个平台，喜欢看热闹的永远都是多数，他们会自发的给这个新闻增加热度。 还有很多搬运别家内容的八卦号，看准了这次事件的流量，纷纷加入其中，让热度很快升高。 而且由于事情过于狗血，还传播到了痘印平台之外。 大多数人的想法都照着秦昆所引导的那个方向去的——这就是天元传媒的竞争对手要抹黑天元传媒所搞出来的。 发那个回应视频的时候，秦昆就在医院。 他来医院是看望两个受伤员工的，其中一个简单的处理了一下，不需要住院，就可以回家去。 另外一个手臂骨折，是那种骨头完全裂开的骨折，比较严重，只能住院治疗。 秦昆看望他的时候，也说出了柳青的决定，给他十万块钱的奖励，还有五十万的工伤补贴，另外医药费误工费由公司全额承担。 一条手臂打断换六十万块钱，对有些人来说太过廉价，但是对大部分人来说，还是能够接受的。 不是粉碎性骨折，治疗休养几个月的时间还是可以恢复健康的，所以那个员工能够接受这样的安排，甚至还表达了感激之意。 那个只是受了点皮外伤的员工更是挺开心的——擦破了点皮就能够获得十万块钱，简直太赚了。 秦昆看了公司两个员工后，又提出要求看望一下那个老头： “他毕竟是我们公司主播的父亲，我们公司那位主播也挺担心的，我想看一看他的情况。” 他的这个要求得到了批准。 那个老头还没有开始接受治疗，因为他是一个资深吸毒者，年纪有点大，身体状态又不好，医院也得弄一个治疗方案来，没有那么快。 他的治疗费用也只能由天元传媒来垫付——毕竟莫小蝶是天元传媒的签约主播。 秦昆进去的时候，老头面色苍白，一脸痛苦的躺在床上。 看到秦昆过来，老头脸上露出害怕的表情。 病房里面还有医护人员在，秦昆对医护人员说道：“他女儿是我公司的人，我受他女儿的托付，有几句话要跟他说，你们能不能暂时离开一下？只是几分钟的时间。” 这也不是什么不情之请，秦昆又是一家公司的总经理，有名有姓的人，医院也不用担心他下什么毒手，所以在他提出这要求之后，医护人员便离开了这个病房，并且关上房门。 在他们走后，秦昆走近了那个老头的病床笑了一下，说道： “你别害怕，那两个打你的人不是我安排的，反而是我安排的人把那两个人抓住了，我的一个员工也被他们打断了胳膊，他们现在在接受审讯，谁指使他们的，很快就可以审讯出来。” 老头明显愣了一下。 秦昆又说道：“你是抱着什么目的来做这样的事情，我们知道。但我想要跟你说，你是被人利用了。指使那两个人打你的是谁，你自己应该能够想得出来。他们打你是为了什么，你也应该能够想得出来。他们不是为了帮你，只是利用你而已。” 老头脸上露出若有所思的表情。 秦昆站在床头，俯视着他，说道： “我不知道他们承诺了你什么，让你配合他们来抹黑我们公司。但是我要告诉你，你女儿发展得好，该你的那一份赡养不会少。这是我们国家的法律支持的，而我们是一家合法的公司。” “但你要是想通过把你女儿毁了来获得别人承诺的好处，没有任何法律来保护你能够享受到。他们是一群什么样的人，今天的事情，你已经看到了。该信任谁，该依靠谁，你自己想清楚。” “你现在这个情况，就算犯了一些错误，只要坦白了，不会对你未来的生活有任何的影响。要是做假口供，那下场就不一样了。另外那几个人都被抓起来了，如果他们的口供跟你的不一样，你会被关起来的。” “你自己想清楚吧。” 秦昆说完这些话，就离开了病房。 7017k 第三七九章 我给叶家丢人了 叶婉容在吃饭的时候，眉头就一直皱着。 小雯挺不理解的：“容姐，这件事情不是解决了吗？打人的都被抓起来了，幕后黑手很快就能够揪出来吧？你还担心什么？” 叶婉容摇头：“小蝶那件事情算是过去了，没什么好值得担心的。我现在想的是给你青哥找一个什么样的保镖。” 小雯点头：“是应该找一个厉害的保镖，现在太可怕了，有些人做起事情来一点底线都没有。” 柳青不以为然：“找保镖那还不简单？将你们退役的散打运动员，按成绩排名，从高往低挨个的联系呗。只要出得起钱，我不相信请不动人。” “其实我有一个比较中意的人选，就是不知道怎么开口……”叶婉容郁闷的说道。 “为什么？”柳青很好奇。 “因为我中意的那个人是我弟……”叶婉容道，“我觉得他最适合给你当保镖，但是，我不知道该怎么跟他开口……” 叶婉容向柳青提到过她弟，名叫叶默，才二十来岁，是她眼里的武学天才。 去年叶默就参加了他们省的散打比赛，成为了该省七十五公斤级的散打冠军，还进入到了省散打队，准备今年代表省队征战全国散打散。 而他的梦想，是在ufc擂台打比赛。 叶婉容在柳青面前没少提到这个弟弟，每一次提到的时候，脸上都写满了骄傲，很以这个弟弟为荣。 姐弟俩的感情也挺好的。 不过前段时间提到她弟弟，就有一些愁容了。 因为疫情，她弟弟打不了比赛。 疫情会持续多久，什么时候能打比赛，谁都不知道。 把他安排给柳青做保镖，倒也是一条路。 从格斗能力来讲，能够夺得省散打冠军的人肯定没问题。 但是，让叶婉容犯愁的是怎么跟家人开这个口。 和柳青这个富二代生孩子，做一个没有名分的声誉工具，是她自己的选择，她没敢让家里人知道。 跟家里人打电话，说的都是自己要跟着老板去国外出差，大概要一年多的时间才能回来。 她就没准备让家里人知道她怀孕的事情。 她自己对传统观念不屑一顾，但是她知道她家里人对那些东西还是挺在意的，所以没敢告诉。 柳青听到叶婉容这么说，也知道她担心什么了，尴尬的说道： “还是算了吧……让他来做我的保镖，我感觉不用等别人来动手，他就先把我给打死了。” 把人家姐姐给弄怀孕了，连个名分都不能给，这确实不是一件厚道的事情。 人家的武力值真的那么高的话，生起气来把他狠揍一顿，完全可能。 “那倒不至于，我弟挺遵守法律的，”叶婉容道，“他最多给你打个轻微伤，治安拘留十几天的那种。” 柳青想起叶婉容那一次打人，就是把那些家伙都打得鬼哭狼嚎，看上去惨不忍睹，可是一验伤，个个都只是轻微伤。 不由得打了一个寒颤，说道：“你们家是不是都研究过怎样合法的打人？” “那肯定啊，”叶婉容道，“不研究好，把人打坏了怎么办？我们家里穷，可赔不起医药费。” 柳青打了一个寒颤：“这个就算了吧，我觉得你还是应该另请高明。” “别人未必会那么尽心的保护你。”叶婉容道。 见柳青还是摇头，又说道：“你也别担心，我真的要让他过来给你当保镖，也会先探一下他的口风，要是语气不对劲，我也不会让他过来的。” 心里想着：“我也不想你被人给打坏。” 柳青道：“那你先探一下口风吧。” 吃完饭后，叶婉容坐在客厅里，显得情绪很低落的样子。 小雯有一些担心，坐到了她身边：“容姐，你是在担心青哥的安全吗？这一次是不是很凶险？” 叶婉容摇了摇头：“不是，我在酝酿情绪呢。” “额？”小雯愣了一下。 “要给家里打电话。”叶婉容道。 小雯哦了一声，明白了。 这是要卖惨的节奏。 她想要看一看叶婉容是怎样卖惨的，但是，才一屁股坐下来，叶婉容就冲她挥手道： “别在我旁边，会影响到我的发挥。” 小雯无奈，只能退回到柳青的卧室里。 柳青洗完澡出来，看到叶婉容一个人坐在客厅里，一脸悲戚，都快要哭出来的样子。 吓了一跳，就要问怎么了，叶婉容看了他一眼，手指了一下卧室，示意他进去。 他被那一眼给吓到了，捂住了嘴巴，也退回到卧室里面。 叶婉容情绪酝酿得差不多了，这才拿出自己的手机，拨打了一个号码。 接电话的是她妈。 电话接通，她妈声音传过来： “婉容，这个时候你打电话有什么事吗？” “妈……”叶婉容一开口，声音就有一些沙哑了。 她妈吓了一跳：“怎么啦？你怎么哭上了？” “没事，我只是感冒了，嗓子有些不舒服。”叶婉容声音更咽的说道。 “不是，你到底怎么了？”她妈赶紧问。 叶婉容道：“妈，我这几个月也就挣了一二十万，等会儿你把你的银行卡发给我，我把那些钱都转给你。” 她妈拒绝：“好端端的我要你钱干嘛？你在外面挣钱也不容易，你就留着自己花吧。” 声音已经有了一些慌乱。 “妈，你就别拒绝了，”叶婉容声音更咽的说道，“女儿不能陪在你身边，这就是女儿的一片孝心，你就收下吧。” “不是，你到底怎么啦？”她妈慌了，“突然打这个电话做什么？你不会是感染病毒了吧？女儿你听我说，那个并没那么可怕，你又年轻，抵抗能力强，能够治好的！” “妈，我没有感染病……”叶婉容道，“我现在身体挺健康的。我就是想你们了。” 说着，鼻子又抽了抽。 她妈更慌了：“你等等，我叫你爸过来。” 然后大声的叫：“老叶，你快点过来！女儿打电话了，她今天情绪有点不对劲，她在电话里面哭。” 老叶赶紧过来，夺过手机就问： “女儿，你怎么啦？你现在在哪里？遇到什么事情了？” “我现在……”叶婉容声音更咽着说道，“我现在在天台上……爸，我给叶家丢人了……我没脸活下去了！” 7017k 第三八零章 当然是原谅了 叶婉容带着哭腔说出那一句“我现在在天台上”，把她父母给吓了一个结实的。 “婉容，你可不要想不开呀！”她妈都带着哭腔了。 她爸也连忙道：“不管发生了什么事，你都不要想不开，你要冷静一点。什么事咱们家都能够扛下来，千万不要冲动！” “我真的活不下去了，”叶婉容道，“我这一次犯了大错，我要活着，咱们叶家都抬不起头来，还不如死了干净。” “什么事情啊？”她妈连忙问。 这夫妇二人脑海里想过无数种可能。 甚至杀人放火的可能都想到了。 手机那端，叶婉容没有回应，只是抽泣。 把他们吓坏了： “女儿啊，你可千万不要想不开！” “只要没有犯法，什么丢不丢人的事都不要紧，不说出来，别人也不知道。爸妈不会给你张扬的。” “就算是犯了法，也不要想不开，赶紧自首，只要不是死刑，最多十几年也就出来了，你还年轻，还有新的人生。” 他们轮流着劝说，心里却越来越慌，也不知道这个女儿到底做了什么伤天害理的事情竟然要想着自杀。 在他们印象中，这个女儿一直都很有主见，心理素质很强大，不至于脆弱成这个地步。 过了十几分钟，叶婉容才开口：“我怀孕了，跟一个有未婚妻的男人。” 这话要是平常说出来，这两口子准会翻脸，骂她不要脸，给叶家丢了人。 可是在他们脑补了无数种可怕的场景之后，听到是这么回事，都有一种松了一口大气的感觉。 ——也就是怀个孕而已，不是特别严重的事情。 不过，她爸还是忍不住问了一句：“你为什么要跟一个那样的男人……” 未婚先孕也就算了，可怀上的一个有未婚妻的男人的孩子，那确实挺丢人的。 ——这不就是做了小三吗？ “所以我不想活了……”叶婉容道，“现在我就在天台上，给你们打最后一个电话。爸，妈，你们以后要好好保重身体……” “别别别，女儿你可千万别想不开！”她妈连忙道，“怀了就怀了，没什么大不了的。” 说这话的时候，还使劲的掐了她爸一把。 她爸也慌了：“时间不长的话，把那孩子打掉也行，你就当被狗咬了一口。现在那种事情也多了，用不着寻短见。” “我给叶家丢脸了，连累你们都要抬不起头来了……”叶婉容道。 “没那么严重，我们也不是老封建，这不是什么大不了的事情，你不要想不开，赶紧从天台上下来吧。”她妈说道。 她爸也附和：“赶紧下来，这不是什么大事。你现在还年轻，未来的路还长着，千万不要想不开。” 在他们的想象中，女儿已经站在天台上要往下跳了，只能无底线的劝说。 正常情况下，叶婉容说出来就会让他们炸锅的事情，现在也成为了一件小事。 和失去这个女儿比起来，其余的事情都是小事，他们的选择，当然是原谅了。 他们劝说了半个多小时，叶婉容这才同意从天台上下来。 然后又说道：“那个孩子我想生下来。” “为什么要生下来？”她爸很不高兴。 “虽然他现在还只是一个胚胎，可是在我心目中，已经有了自己的生命，是我的骨肉。我可以陪着他一起死，但是我不能了结他的生命，”叶婉容声音沙哑的说道，“那是我的错误，不是他的错误，我不能拿这个孩子的生命来消除我的错误。” 她妈掐了她爸一把，在旁边连忙说道： “行行行，你要生下来就生下来。” ——这个时候，自家闺女还在天台上站着，只能顺着她的性子。 不要说生一个孩子，就算生一堆孩子，也只能同意。 她爸很快也想明白了这个道理，于是说道： “那你生下来吧。” 叶婉容道：“你们放心，孩子生下来，我会自己照管，不会带回家去给你们丢人的。” 老两口都暗自松了一口气——女儿当了小三，还要给人生孩子，确实是一件挺丢人的事情，传出去能够让他们在乡亲们面前抬不起头来。 不带过来当然是最好的。 不过为了让叶婉容宽心，还是违心的表态： “不丢人，你带回家来也没问题。” 为了避免刺激到女儿，他们都不敢去问孩子他爸究竟是谁，又是怎么发生这样的事情的。 他们只能一味的顺从。 说了好半天，叶婉容声音才慢慢的恢复正常，表示已经从天台下来了，也不准备自杀了。 她并没有提让叶默给柳青当保镖的事情。 现在就提这件事情，难免让人怀疑。 这一次主要是把自己未婚先孕，而且是怀了一个有未婚妻的男人的孩子的事情给解决掉。 他父母都已经接受了这件事情，就算以后心里再膈应，也不会有太过激烈的反应。 打完电话，叶婉容总算是松了一口气。 这个羞于启齿的问题也向父母坦白了。 丢人是有些丢人的，可至少以后不用头痛怎样掩饰这件事情了。 放下手机，去洗了一个澡，然后就回到了卧室——小雯以前住的，现在成了她住的卧室。 躺床上没多久，叶默的电话就打过来了： “姐，听说你怀孕了？那男人还是有未婚妻的？” “是的。”叶婉容回答得很干脆。 她弟弟是一个年轻人，心理承受能力要强一些，她并不是那么担心。 “那个男人是你老板吗？”叶默郁闷的问道。 “你是怎么知道的？”叶婉容有一些好奇。 “那不很明显吗？”叶默道，“你给人当贴身保镖，难道还有时间去跟别的男人约会吗？” 说这话的时候，他还是有一些气愤： “姐，你既然知道那个男人有未婚妻了，为什么还要做那样的事情？是因为缺钱吗？” 叶婉容心想：“我怀孕的时候，那个男人还没有未婚妻呢。” 但这话也只能想一想，不能说出来。 说道：“不是钱的问题，是我挺喜欢的男人的，我觉得他很优秀，想给他生一个孩子。” “他都有未婚妻了，还让你怀孕，那就是一个渣男，优秀个屁！”叶默愤怒的说道。 “额……他是不愿意的，”叶婉容道，“是我强迫的他。你也知道，我比较能打。” “……” 叶默沉默了半天，才开口说道：“行吧，我相信你做得出这种事来。” 他父母跟他说起叶婉容怀了别人的孩子感到无颜见人要自杀的事情时，有一点不大相信。 他所了解的叶婉容，是一个骄傲的人，是一个心理素质极其强大的人，是一个对世俗观念不屑一顾的人，任何情况下都不可能选择自杀。 他不相信叶婉容真的会觉得丢人而选择自杀。 但是，叶婉容喜欢一个男人，强迫那个男人跟自己生孩子，他觉得这个可能性挺大的。 郁闷的说道：“那个男人究竟有多优秀，值得你那样做？” “疫情爆发之后，他第一个站出来给疫情发生地捐赠了五千万个口罩。” 叶婉容说这话的时候，心里不由自主的就生出一股自豪感： “我觉得，这个男人挺不错的，可以当我孩子的爸。” 叶默惊呼了一声：“柳青！你老板是他啊？” 7017k 第三八一章 你姐夫 叶默听说过柳青。 但凡对疫情关注的人，都会知道柳青这个名字。 哪怕一时间想不起那个名字代表着的是谁，但说一句捐赠五千万个口罩就能知道了。 虽然不是很熟悉，但是对这个有社会责任心的年轻企业家确实挺有好感的。 不过他不知道他姐是给这样一个年轻企业家做保镖。 叶婉容跟家里说过自己做保镖的事情，但没有说自己的老板是谁，他当然也就不知道那个老板是柳青。 现在听到说自己的亲姐姐居然做了这么一个人的小三，而且还怀了孕，心情特别的复杂。 异常的复杂。 一个是亲姐，一个是挺有好感的年轻企业家，怎么这两个人凑在一起就让人这么反感呢？ 让他对他姐的感觉不好了——居然做了别人的小三！ 也让他对那个捐献了五千万个口罩的年轻企业家印象不好——居然还有小三！ 叶婉容跟他说话的语气里，有着一份掩饰不了的骄傲： “虽然他文化水平比你还低，但人品还是不错的，有一次我们在街上吃烧烤，他看到一个得了重病的流浪歌手，就主动的帮人家治病，把那个人签到自己的公司。我觉得这样的人挺好的，而且长得也挺帅气的，跟这样的人生一个孩子，我觉得挺好的。” “所以，是你想生孩子了？”叶默问道。 “我年纪也不小了，可不想做一个大龄产妇，看到了一个不错的对象，就主动一点咯。”叶婉容说道。 “可人家有未婚妻……”叶默忍不住说道。 “他未婚妻接受了。”叶婉容道。 “啥？”叶默震惊了。 “他们是因为利益结合在一起的。”叶婉容解释。 叶默给气笑了：“是那个男人这么跟你说的吧？姐，你都这么大了，难道看不出那就是渣男的套话吗？” “额，他那个未婚妻喜欢女人。”叶婉容道。 “卧槽……” 叶默又忍不住一声惊呼。 突然有一些理解了。 但还是忍不住吐槽：“那你也没必要拿自杀来威胁爸妈啊，把他们都给吓坏了，还让我好好的劝你。我都纳闷了——他们自己女儿是个什么性格，难道不知道吗？还担心着自杀。” 叶婉容忍不住笑了：“就他们俩那传统观念，我不那样说，以后我还能回家吗？” 叶默沉默了一会儿，道：“倒也是这样的。” 叶婉容有选择的放出了一些信息，让叶默心中的愤怒没有那么强烈了，倾向于认为她和柳青属于有着特殊的情况，是那种可以理解的。 两个人接下来的对话也就平和了很多。 叶婉容又向叶默提起了柳青现在遭遇到的麻烦，提到了莫小蝶吸毒的父亲找上她，并且给天元传媒泼脏水的事情。 叶默当初也大概的了解过柳青，知道他帮助一个得了重病的流浪歌手的故事，听到还有这样的后续，也挺气愤的。 然后叶婉容提到了自己的目的： “现在他被人给盯上了，我害怕有人对他下黑手，我现在又怀孕了，体能训练也落下了，真要遇上危险，我怕我应付不过来。我想给他找一个保镖。” 叶默郁闷道：“你可对他真关心。” “要算起来，他也算是你姐夫呢，我能不关心吗？”叶婉容反问。 “你要能嫁给他，我就承认他这个姐夫。”叶默没好气的说道。 “嫁人是不可能嫁人的，我这辈子都不可能嫁人，”叶婉容道，“你是知道我的，我就不想被婚姻家庭给束缚住。我只是单纯的想要个孩子而已。” 他们姐弟俩的关系挺好的，年龄又差不多，私底下的沟通比较多。 一些不敢跟父母说的话，姐弟之间倒是敢说。 叶默知道，叶婉容确实一直都不想结婚嫁人，挺反对这种事情的。 现在叶婉容这么说，他都没觉得奇怪。 那才是他印象中的老姐。 说道：“要保镖是吧，我帮你去散打队问一问，反正这段时间很多人都没什么事做。” “要不……”叶婉容说出了自己的目的，“你来给他做保镖？” “我？”叶默反对，“我才不去呢！我现在是省散打队重点培养的种子选手，今年就要征战全国散打赛，我去给他当什么保镖？” “你现在不是没比赛可打吗？”叶婉容道，“先做一段时间呗。” 叶默还是拒绝：“他们承诺过，只要我夺得今年的全国散打冠军，就会给我找合作方，培养我去打ufc比赛。这是我实现梦想唯一的机会，我可不能错过。” 叶婉容沉默了一会儿，道：“小默啊，我不是打击你，你真的觉得那个承诺可信吗？打ufc需要多大的投资，一个省队，他们真的有那个能力给你拉来合作方吗？” “只要我打赢了，多大的投入都能回收。”叶默很自信的说道。 “我相信你能打赢，但别人未必会相信。在不能确定收益的情况下，给你那么大的投入，我觉得挺悬的。”叶婉容道。 叶默道：“我可以用实力来证明。” 叶婉容笑了一声，又说道：“就算他们有那个能力拉来这样的合作方，可是你一个人给他们争来全国冠军的人，他们舍得放你出去吗？” 叶默沉默了。 他知道，这个可能性挺大的。 省队自己并没有培养一个打ufc选手的能力和意愿，从省队的角度来看，不可能让一个能争夺全国冠军的人离队。 他一直都有点担心这一点。 只是除了这一条路，他也没有别的好法子了，他自己又拉不来赞助。 这个时候，叶婉容又说道： “但是，你姐夫有钱，可以跟他约定，给他做两年保镖，然后他培养你去打ufc，给你请最好的教练，提供最好的训练场所。那不更好吗？” 叶默不由得有一些心动了。 不好意思表现得太急切，小小的表现了一下自己的抗争： “你又不能嫁给他，不要在我面前说姐夫那两个字，他不配。” “一个称呼而已，不要那么挑剔。”叶婉容问道，“你觉得这个安排怎么样呢？” 叶默道：“除非签合同，落到纸面上，不然我不会答应的。” 7017k 第三八二章 赢了这一局 好说歹说，总算是搞定了叶默。 叶婉容这才算是放下心来，跟丁芸又打了一个电话，报备此事。 丁芸听到是去年的省散打冠军，又是叶婉容的亲弟弟，倒是挺放心的。 说起来也是自己人，叶婉容还怀了柳家的孩子，这个当弟弟的也应该要好好的保护。 她倒是不担心叶默见到柳青会揍这个坏了他姐名节的男人，既然叶婉容敢推荐，肯定是说好了的。 对叶婉容表示，还是按照五万一个月的工资来开。 叶默什么时候入职，叶婉容的用工合同就什么时候停掉。 至于签合同扶持叶默以后打进ufc的事情，叶婉容也没有跟丁芸说，说了她也不会懂。 这件事情，让柳青去做就是了。 第二天吃早餐的时候，叶婉容就向柳青说起此事，重点是帮叶默进入ufc擂台的事情。 培养一个ufc选手，对于普通人家来说，那是一笔根本就挣不来的巨款。 但是对于柳青这样的资本家来说，也就是个小意思。 柳青没有反对，说道：“这个没问题，他就签给我们天元传媒吧，由我们公司做他的经纪人，带着他打比赛，给他培训。” 打比赛的，成本是有些大，但是运作得好了，也挺赚钱的。 只要真的有能力，打出成绩来了，圈上一波格斗粉，卖卖货，卖卖课程，那个要赚飞。 就算格斗能力没有那么强大，只要在商业推广上做得好，弄一些传统功夫的噱头，也能在这个平台获得巨大的成功。 这个是有成功的例子的。 叶默本来就是一个练传武出生的，后来又接受了专业的散打训练，还夺得了全省散打冠军，专业能力还是挺强的，而且长得还很帅气，具备推广的要求。 这对他来说，甚至还是一个商机，答应得一点犹豫都没有。 上午，柳青搜索网上关于莫小蝶的消息，还有鹏城王少直播间出现袭击事件的消息，已经有了很高的热度。 这是疫情期间少有能够在直播间看到的热闹，引起了很多人的兴趣。 而天元传媒在其中又花了几十万买流量推送，将多个有利于他们的视频都推上了热门。 从舆论上来说，天元传媒赢了这一局。 虽然付出的代价也挺大的，但至少挡住了这一波抹黑。 他们带货的黄金期就在这一两个月，口罩能给他们带来流量的时间也只有这一两个月。 过了这一两个月，黄金期就过了。 以后不管怎样运作，都不可能拥有现在这样的流量。 要是没有及时的制止，或者做出过度的反应，让广大路人觉得这是一家以势压人的公司，影响到他们的公司形象，对他们这一两个月的带货数据就会有着很大的影响。 那个损失就不止现在付出的那点代价，而是十倍以上。 这一次时间虽然付出了一些代价，但不可否认的是，也给天元传媒带来了一定的热度，还吸了一些粉。 这就是一件公关事情，只要应对得体，还是可以给公司加分的。 但是案情方面的进展，警方没有过多的透露，柳青也不得而知。 他倒是可以通过自己的人脉渠道来打听具体的进展，甚至可以施加压力。 但是没那个必要。 用特权很容易引起大众的反感，现在他们形象都稳住了，根本就没必要为这些细枝末节的事情动用特权。 就听到秦昆那里传来的消息，老头在接受手术治疗之后，主动的向警方透露了一些消息。 具体透露的是些什么消息，秦昆也不知道，只知道是对他们有利的。 反正，那个鹏城王少今天又被请了进去。 这个消息还是让柳青比较满意。 他还和秦昆谈好了，过两天，等那老头病情稳定了，就让莫小蝶见一见那个老头，还可以拍一个视频。 然后，谈好以后的赡养方式。 民政部门的人和秦昆也碰过头了，也提出了一些意见。 莫小蝶现在有了经济能力，应尽的赡养义务还是不能不尽，这个没得办法。 而且为了维持一个良好的公众形象，还不能是那种扔在农村一个月给几百块钱生活费的那种赡养。 因为老头有着吸毒史，还有着家暴的历史，接到莫小蝶身边赡养那是不可能的，最后的方式只能是把老头送进养老院，那个费用就由莫小蝶出。 另外，为了防止老头有了钱之后会继续吸毒，莫小蝶的钱也不会直接给老头，而是给养老院。 这件事情差不多就是这样了，剩下的只是收尾的工作了。 这一天，天元传媒的主播们倒是吃饱了。 做直播的时候都拿这个做话题开专场，既引导了舆论，又狠狠的吸引了一波流量。 ——有热度，热度又是发生在自家公司身上，不好好的利用一番，那就太傻了。 小雯在当天下午的直播里，也是开了一个专场。 她别的功力没有，骂人的功力还是挺强悍的，在直播间又是各种骂。 骂幕后黑手，骂那个吸毒的老头。 秦昆不方便说的话，她可没有不方便说的，就断言这是有幕后黑手，是在黑他们。 她在直播间的一顿骂，倒是让直播间一片叫好，礼物都多收了一些。 莫小蝶没有直播。 这种情况下她还直播，那就显得有点没心没肺了。 公司派过去的那个主播就陪着她，根据那边传来的消息，她的情绪已经平稳了下来。 不过柳青还是不放心，让那个主播继续陪着，再陪个两三天的。 就在这一天，叶默和省散打队进行了交涉，提出要退出省队。 那边自然不舍得让他离开，但是现在又没有比赛可打，也不知道什么时候才能重新打比赛，再加上叶默去意已决，最后还是同意了他离开省队。 不过也希望他以后还是能够回到省队来。 办妥这件事情后，叶默才和他父母表示要去鹏城： “姐给我在那边找了一份工作，一个月有几万块钱，我想去那边试一试，看能不能做好这份工作。” 对他父母，他也不敢说自己要去给那个便宜姐夫做保镖。 能瞒着就瞒着吧。 他父母倒是没反对，只给他提出了一个要求： “赚不赚钱不要紧，最重要的是找个对象。” 7017k 第三八三章 便宜姐夫 3月2号，农历二月初八。 这一天上午，叶婉容开着车，带着柳青去火车站接她弟弟叶默。 一个老板，是没有必要亲自去接自己的保镖的。 可是，叶默不只是柳青的保镖，还有另外一个身份，是柳青那个还没出生的孩子的人亲舅舅，也算是他的便宜小舅子了。 睡了人家亲姐，连个名分都不能给，从这方面讲，亲自过去接一下，还是有必要的。 叶默坐的不是高铁，而是普通的火车，时间有点慢。 坐车过去的路上，柳青就有一些担心的问叶婉容：“你弟不会揍我吧？” 叶婉容微笑：“你放心，我已经嘱咐他了。” 柳青表情放松了一点。 叶婉容又说道：“他已经向我做了承诺，不会打你脸，也不会把你打伤。” 柳青郁闷的问道：“这个时候我要回去还来得及吗？” “回去了你也得面对他啊。”叶婉容说道。 还安慰的拍了拍他：“放心吧，就跟打疫苗一样，打过这一针，就什么事都没有了。” 她这话让柳青更加担心。 因为柳青最熟悉的疫苗，可不是打一针就行了，还要打第二针，第三针。 心忖：“是了，她弟弟就是第一针，她爸她妈，那就是第二针和第三针加强针，一针比一针要恐怖的样子。” 但这件事情也确实没有办法避免，人命都弄出来了，自己也应该付出一些代价。 吐了一口气，说道：“行吧，看在你的份上，我就忍了这一次。不过他要是打的太重了，别怪我心狠手辣。” 叶婉容诧异的看了他一眼：“你怎么对他心狠手辣？” 柳青冷笑：“等你把孩子生出来，我每年正月里都给他剪头发！” 叶婉容哈哈大笑：“你这个法子好，以后他过年要不给咱孩子红包，咱们就给孩子剪头发！” 柳青看着笑得花枝乱颤的叶婉容，心里想着： “这是亲姐！他们绝逼是亲生的姐弟！” 车开到了火车站，找了个停车的地方停下来。 叶婉容给叶默打了一个电话，他坐的火车已经到了鹏城地界，不过还没有到站。 进入鹏城地界之后，火车开得特别的慢，还需要一段时间才能到站。 “我跟你姐夫一起来接你了。”在电话里，叶婉容这样说道。 柳青担心的看着她，心忖：“你这不是刺激那孩子吗？你是怕他到时候打我的力度不够吗？” 电话那边，叶默没好气的说道：“他不能跟你结婚，你就不要跟我提这个称呼，想都别想。” “我只是陈述事实而已。”叶婉容道。 “狗屁事实！”叶默很不高兴，“你是我姐没错，可他又不是你的夫！” 过了半个多小时，叶默才打电话过来： “我已经出了检票口了，你在哪里呢？” “你等着，我过去找你。” 叶婉容挂了电话，就打开车门下了车。 柳青坐在副驾驶位置上，也跟着下了车。 这让叶婉容有一些诧异，也有一些感动——她都没想过让柳青下车去迎接，毕竟也是个当老板的人。没想到人家今天那么自觉，这显然不是把自己当老板，而是当做姐夫。 其实柳青有着自己的想法：“他对我肯定已经积了一肚子的气，大概率见面的时候就会爆发出来。要是在这车里等着他，说不定就将我按在车里狠揍一顿。外面人多，大庭广众之下，他总不好对我大打出手。等泄了那一股气，就没那么可怕了。” 两个人走向火车站的售票口。 其实也没有多远的路，只不过让叶默找他们，火车站那么大，真不容易找得到。 他们过去找叶默，那就容易了。 走过去的时候，叶婉容拉住了柳青的手。 柳青有一些犹豫：“这样会不会刺激到你弟弟？” 叶婉容道：“孩子都有了，牵个手算什么刺激？” 柳青想了一下，是这个道理，于是就握住了她的手。 他们以前出去溜达，并没有过手拉手的情况，一般情况下牵手也只是两个人都牵着小雯的手，就像夫妻俩带着个女儿出行一样。 这算是两个人第一次手牵着手走路。 柳青一路走过去，想着即将要见到那个武力值听说很高的便宜小舅子，心情颇有一些忐忑。 就这样走在路上，一种莫名的幸福感突然涌上了叶婉容的心头。 这辈子，如果都能这样牵着手走下去，似乎也挺不错的。 以前觉得婚姻是一种牵绊，现在又觉得，这玩意儿能对人造成牵绊，大概还是因为，它的存在本身是能让人感到幸福的。 看着柳青的目光，都变得温柔的很多。 只是柳青没有觉察到那一股温柔。 检票口出来，一个背着个包的年轻人站在那里。 他身高大概一米八左右，戴着口罩，只露出眉眼，看起来有着一股凌厉之气。 虽然戴着口罩，可还是掩饰不住帅气。 路过的妹子，都会忍不住多看几眼。 这个人就是柳青的便宜小舅子，叶婉容的弟弟，叶默。 他在这里等着他姐来接他。 也想看一看那个做了他便宜姐夫的男人到底是个什么样的人。 ——电视新闻里看过，也看过他发在痘印平台的视频，但给他的感觉都不真实。 现实中是一个什么样的人，不得而知。 电话打过去没多久，就看到他姐出现了。 虽然都是戴着口罩的，但姐弟俩感情那么好，从小一起长大的，远远的看个身形就能看得出来。 看到他姐牵着一个男人的手，想到那个男人让他姐背上了一个小三的名，一个未婚先孕的名，心里特别的不爽。 拳头都硬了。 可是，随着两个人越走越近，看到他姐嘴角浮现出来的那一丝笑容，看到他姐目光落到旁边那个男人身上时的温柔，突然有一些发愣。 ——那样的温柔，是他以前从来没有在他姐身上看到过的。 ——这应该就叫幸福吧？ ——她应该感觉很幸福吧？ 虽然那是一件挺丢人的事情，可是，看到他姐脸上的表情，他知道，他姐找到了她的幸福。 默默的叹息了一声，握紧的拳头也松开了。 走了过去，迎上两人，还努力的让自己笑出来：“姐，姐夫。” 柳青：“☉..⊙？？？” 7017k 第三八四章 累了，就这样吧 叶默那一声“姐夫”，让柳青愣了一下，有一种受宠若惊的感觉。 ——这应该是不准备揍人了吧？ 然后向他伸出了手，脸上露出微笑：“你好。” 叶默握住了他的手。 虽然很想用力一捏，把这家伙捏的跟猪一样惨叫。 但是想着自家姐姐的幸福，还是控制中的那个冲动，握了一下，就松开了。 叶婉容对叶默的反应也有一些诧异，甚至还有那么一点不满——揍人当然不行，可至少也应该摆一下脸色，要让柳青觉得占了老叶家的便宜，而不是被老叶家占了他的便宜。 这个弟弟倒好，一见面就叫人姐夫，一点矜持都没有，真的是竖子不足与谋。 不过往好里想吧，这样一来，至少柳青不会挨揍了。 而且，用了这么一个平和的开头，以后两个人相处也能好一些。 多亲热当然不可能，叶默对柳青心里还是有气的，没有多说话的欲望。 柳青心里有愧，也不好意思多说什么。 在回去的路上，叶婉容倒是问了叶默一些家里的情况。 叶家住在农村，疫情严重的时候，村子里面也封了路，都不允许外出。 后面放松了一些，路障清理掉了，但出门也必须要戴上口罩。 叶婉容得到了柳青的提示，在疫情爆发之前就给家里寄了几包口罩回去，一共有几百个。 只是，村子里面有急着出去打工的，没有口罩，知道他家里有口罩，就找过去，这样陆陆续续的也送得差不多了。 ——人家倒是要给钱，可是叶父自认为自己是个体面人，不好意思要那个钱，全都是送出去的。 结果自己留下的也就是二十来个。 平时都不怎么出门，一个口罩就那么一直戴下去，主要是应对别人的检查。 倒是叶默出远门的时候，给了他十个口罩，用来路上替换的。 ——他们也知道这一次性口罩戴上几个小时就得换一个，那样才有防护力。 在老家，整个县都没有确诊病例，用不着那么担心，能凑合着就凑合着。 可是出了县城，谁知道外面是个什么样的情况？那就必须要严格的隔上几个小时就换一个口罩。 这一路过来，叶默都挺提心吊胆的。 那个病毒太可怕了，哪怕是他这种身体特别健康的人都害怕沾惹上。 上车后，他就坐上了副驾驶位置，姐弟俩倒是聊得挺融洽的。 车直接开向虹景花园。 得知他要过来，叶婉容就给他在虹景花园找一套房子。 在他们住的那一栋楼就有几套没租出去的房子，现在疫情还很严重，一时半会也找不到租客。 叶婉容问了一下价格，选择了其中一套七十多平米的小户型租了下来。 租期是一年。 叶婉容其实只想租半年，她知道再过一段时间柳青就会搬到羊城去，租的时间长了纯属浪费。 不过人家房东不同意，最低也要租一年。 急切间也找不到更合适的房子了，问了一下柳青，还是签了一年的合同。 ——反正天元传媒不会整体的搬迁过去，以后不住这里了，大不了用来作为员工宿舍，总不会浪费的。 这一点也跟房东明说了——是用来作为员工宿舍的。 叶默本来就是柳青的雇员，这么说也没问题。 如果一开始不说明，后面让别人住进来，房东要找麻烦的话，就会有比较大的麻烦。 那套房子说是六十多平米，但除掉公摊面积，实际建筑面积其实挺小的。 但是在鹏城，大多数都是这样的小房子，也只有这样的小房子才最畅销。 二室一厅，每一个房间都不大。 当然，和柳青以前在城中村租的那种一室一厅的农民房比起来，可以称得上是豪宅了。 而柳青以前租的那一室一厅的小房子，和他以前住的保安宿舍比起来，又显得特别的宽敞。 昨天租下来的，收拾了一下，现在可以直接住人。 叶婉容先将叶默带到那里，还给了他房门钥匙和门禁卡，让他将行李放在这里，对他说道： “这就是给你安排的房子，还满意吧？” 叶默打量了一番，点头：“挺不错的了。” “特意给你租的。”叶婉容说道。 然后跟他说了月租。 叶默听到这个月租，不由得嘴角抽了一下——这比他以前一个月的工资还要高。 不过现在他是月薪五万的人，这个房租还是能付得起的。 在叶默放下行李后，叶婉容又带着他往楼上走： “我们也住在这一栋楼，比你这里高三层，不过户型不一样。” 只是往上面高三层，就没有必要坐电梯，直接从楼梯间往上走就是了。 这栋楼一层有八个单元，每个单元的户型面积都不一样。 到了柳青的房子，叶婉容打开了门，叶默进去一看，点了点头，心里想着：“这个房子大多了，比给我住的要大，他们两个住这里也挺宽敞的。以后我姐生了孩子，也完全住得下去。” 这时候小雯正在厨房里做中午的饭菜，听到开门的声音，从厨房里探出头来： “容姐，客人来了吗？” 叶婉容笑着说道：“嗯，我弟来了。” 叶默猛的看见厨房里面探出一个妹子的脑袋，吃了一惊，心里想着： “这应该是他们请的保姆。” 心里对柳青又多了一些好感——他姐怀孕了，但还没有显怀，柳青就请了一个保姆过来伺候，看来对他姐还是挺上心的。 这有钱人家的做派，就是不一样。 然后就听到叶婉容向他介绍： “这个是小雯，是我的好姐妹。” 叶默不由得呆了一下——好姐妹？这是几个意思？是闺蜜的意思还是那个封建社会的姐妹的意思？ 叶婉容看出了他的疑惑，抿嘴笑道：“小雯跟你姐夫是很好的朋友，我来这里之前，他们就住在一起了。” 叶默看了柳青一眼。 柳青很是尴尬，都不知道该怎么说话了。 叶默一看他的表情，顿时明白了这是怎么回事。 合着他姐连小三都算不上，只能算是一个小四。 这个男人还不是普通的渣啊！ 这个时候，一间卧室的门打开，又一个妹子探出头来，好奇的看着新来的客人。 叶默突然没脾气了。 ——累了，就这样吧。 7017k 第三八五章 你吃醋了 吃饭之前，叶默终于弄明白了住在这个房子里面的成员。 一个是柳青以前的同事和好朋友，现在的签约主播。 另外一个是柳青的秘书。 放得上台面的身份是这样的，放不上台面的身份到底是怎么样的，他也不知道。 但看起来就有一点不对劲。 那个秘书倒也罢了，看起来跟柳青有一些疏远感。 可是那个做饭的小个子女孩子跟柳青的关系，看上去近得很。 而且叶婉容也说过，那个女孩子之前就是跟柳青住在一起的，很值得怀疑。 联想到以前听说过的一些有钱人的糜烂生活，他好不容易建立起来的对柳青的那一点好感已经消散得无影无踪。 只是，他姐都已经接受了这样的情况，并且乐在其中，他这个做弟弟的也不好说什么。 吃饭的时候，那一顿饭吃得他压抑得很。 都想不明白，平素那么骄傲的姐姐，怎么现在就沦落到这个地步了？ 不过，有一说一，小雯饭菜做得还是挺好的。 在饭桌上，柳青也跟叶默谈了对他的安排——和天元传媒签一份经纪人协议，以后就是天元传媒的签约艺人，天元传媒会给他在多个平台注册账号，侧重发展就是痘印和铁厂这两大短视频平台，暂时不用他直播，但是会给他拍摄视频。 叶默眉头都皱了起来，看了看叶婉容一眼，然后又看向柳青： “老板，意思我以后就是一个主播了吗？” “你可以这么认为。”柳青点头道。 “我只是想打比赛。”叶默道。 柳青道：“这个不妨碍你比赛，我们也会帮着你去参加各种比赛，打比赛才是你的主业。做主播只是发掘一点商业价值而已，不会妨碍你主业的。” 这两天他跟秦昆探讨过怎样开发叶默的商业价值，还给秦昆发过去几个叶默打比赛的视频。 秦昆只看了一个视频，就断定这年轻人有着很大的商业价值。 这年轻人不只是打比赛厉害，最为重要的是长得帅气。 只要运作得好，找几个营销号再吹捧一下，一定会火。 叶默是真的长得帅，而且不是那种跟柳青一样需要靠着衣装以及财富才能衬托出来的帅气，而是那种哪怕是穿着破旧廉价的衣服也没法掩饰住的帅气。 戴着口罩的时候也就算了，在他摘下口罩后，没见过他的小雯和冯芷萱都睁大了眼睛——就没有在现实中见过这么帅气的男人。 哪怕冯芷萱这个比较排斥男人的女人，看到叶默的时候，内心都被惊艳到了。 这样的人，只要经过简单的运作，就可以成为网络时代的偶像。 可惜的是，之前叶默是在省散打队打比赛，那一伙铁直男只知道怎样打赢比赛，缺乏商业开发的手段，他只能做一个散打运动员，而不是一个散打明星。 现在落到了柳青手上，当然要开发出他的商业价值来。 这是一个商人的本能。 ——现在柳青已经有了一点商人的本能了。 他告诉叶默，只要跟公司签了经纪协议，公司就会给他联系专业的训练场馆，联系专业的教练，从现在就开始培养他。 叶默有一些意外：“不是要当你保镖两年后吗？” 柳青摇了摇头：“等你给我当两年保镖，这期间缺乏训练，说不定你就废了。一个格斗运动员黄金时期不长，我不想耽误你的发展。你可以一边做我的保镖，一边接受训练。” 如果当他保镖的是别人，柳青不会考虑那么多。 可这个人是叶婉容的弟弟，那就必须要考虑一下他的前程，不能耽误人家。 专业的训练需要专业的场馆，还需要专业的教练和陪练。 但并不是每天都需要那样的训练。 一些基本的体能训练和拳击训练，买一些简单的器械，在自己家里都可以做。 而且小区里面也有一家健身会所，买个卡天天都可以在那里面训练体能。 时间上倒没有太大的冲突。 叶默又看了一眼叶婉容，有一些犹豫。 他觉得这样有点不大厚道，好像是仗着叶婉容弟弟的身份占人便宜。 叶婉容抿嘴笑道：“他是你老板，他怎么安排，你怎么做就是了。” 叶默开始还能对着柳青叫一声姐夫，可是看到这一个房子里面就有三个女人在之后，那一声姐夫怎么都叫不出来了，只能叫老板。 ——他可不想跟别人共享姐夫。 叶婉容也就顺着他的口去叫。 柳青很认真的对叶默说道：“这些都是我跟我们公司的总经理商讨过的，就是一个单纯的商业合作模式，大家都能获得想要的东西。” 叶默沉默了一会儿，道：“行吧，我可以跟你们签这样的协议。” 他是一个保镖，他的责任就是保护柳青的安全，按照道理，他就应该留在柳青的旁边。 吃完饭后，他是应该留这里的。 可这么大一个房子，除了他和柳青之外，还有三个女人。 这让他感觉自己特别的多余。 要是只有叶婉容也还行，自己的亲姐，不会嫌弃他这个电灯泡。 还有另外两个女人，这就很不自在了。 叶婉容倒也没有让他在这里一直不自在，吃完饭后就跟他说： “你的房子我们昨天才租下来，也需要整理一下，你要在那里生活一段时间，我们先下去看一看，需要添这些什么东西今天就去添置。” 把他带出了这个房子。 在他离开之后，小雯有一些兴奋的对柳青说道：“容姐她弟弟好帅哦！” 柳青郁闷的看着她：“我以前怎么没有发现你这么花痴？” “那是因为以前没有那么帅的人出现在我面前啊。”小雯说道。 “然后呢？”柳青问道。 “然后什么？”小雯反问。 “他很帅之后呢？”柳青道，“还有什么别的想法没有？” 小雯愣了一下：“为什么要有什么别的想法？” 停顿了一下，看着柳青，眼睛里荡漾出笑意，说道：“你是不是吃醋了？” “呵呵！”柳青冷笑，“幼稚！” “你就是吃醋了！”小雯笑了起来，“我们家青哥为我吃醋了！” 笑声之中，颇有一些得意。 7017k 第三八六章 有钱人的世界 回到自己的住处，叶默实在忍不住了，问叶婉容：“姐，跟他同住的另外两个女人是怎么回事？” “就是你想的那回事。”叶婉容也没有隐瞒。 她知道她弟弟的性格，一开始就坦白的话，肯定是不会过来的，得让他一步一步的接受柳青的真实面目，不能一下子就来那么大的冲击。 人嘛，这是一步一步走向妥协的。 现在人已经骗过来了，瞒也肯定瞒不住的，自然要向他坦白。 叶默眉头拧得快要结起来了：“姐，你为什么要找一个这么花心的男人啊？” 叶婉容道：“我倒不在意那些，他花不花心对我来讲不重要，他心里有没有我，对我来讲也不重要。我觉得他挺可以的，跟着他在一起能让我感觉到幸福，那就跟着他了。” “他那么多女人，你不觉得委屈吗？”叶默很无语了。 “我没有觉得委屈，我也不会委屈自己，”叶婉容道，“我不会为了一个男人来委屈自己，也不会为了世俗的观念来委屈自己。我所选择的，就是最适合我的。” 这话说得很坚定。 叶默看了她半晌，才说道：“好吧，你满意就好。” “其实，在这个世界，财富到了他这种程度的人，拥有多个女人是很正常的，”叶婉容道，“他已经算是比较能够控制自己的了。” 叶默摇了摇头：“我不是很能理解。” 对于他来讲，人生最大的乐趣就是打比赛，是让自己变得更强大。 女人…… 也不是说排斥女人，只是重要性在他心目中连前五都排不进去。 从读中学开始，一直不乏女孩子主动的追求他，可是，他一想到谈恋爱会耽误自己训练的时间，就没有兴趣了。 找一个女人都觉得挺麻烦的，更不用说几个了。 他实在理解不了柳青这样的行为。 更理解不了他姐的行为——那么骄傲的人，怎么会给人做小三，甚至小四、小五呢？ 不过没办法，他姐乐意，他也管不着。 同时也下定了决心，这件事情怎么都不能跟他父母说。 他担心他父母心脏受不了。 这个房子昨天租下后叶婉容就帮他收拾过，该添置的东西也添置了，直接住完全没问题。 叶婉容把他拉过来，主要还是开导一下这个弟弟，免得让他对柳青有很大的意见。 有什么不满的说出来，说出来后，就没有那么多情绪了。 叶默接受现实的能力比她预想中的还是要强一些，都没用太多的时间，就让他接受了这个事实。 剩下的时间，就是和叶默讲柳青的一些故事，讲柳青和他几个女人的故事。 不只是柳青的未婚妻苏绮被提到了，就连甄甜这个隐藏角色也给提到了。 叶默听到那个便宜姐夫还有一个在电视台的情人，心里……竟然已经没有什么波澜了…… 甚至还问了一句：“还有吗？” “就这几个，”叶婉容道，“所以说他还是挺克制的。” 叶默挺无语的：“这些有钱人，我真的不明白了，他们是生活在跟我们不一样的另外一个世界吗？” 叶婉容点头：“可以这么理解。” 谷然后又很认真的对叶默说道：“你以后可能会变得很有钱，但是不管多有钱，你可不要学他们，保持你的初心，继续追求你的梦想就是了。” 叶默很有信心的说道：“姐，你放心，我不是那种有了钱就守不住本心的人。” 叶婉容看着他，心忖：“那是因为你不知道有钱会面临着多少的诱惑。” 不过，她也没有给这个弟弟泼冷水。 又说到另外一件事情：“妈昨天就打电话给我，说你也老大不小了，到了结婚生孩子的年龄，这一次出来，让我给你找个对象。你姐夫公司有很多漂亮的主播，你要是看上谁了，跟姐说一声，姐给你介绍。” 叶默脸色一红：“别，我现在没有那样的想法。再说了，我年纪也不大啊，都还没到结婚的年龄呢，那么着急干嘛？” 他也是00后，还没满二十岁，确实还不到结婚的年龄。 但是做父母的，总是巴不得子女一踏入社会就能找到个对象，早一点结婚生子。 ——这其中可能还有另外一个考量，担心自己以后老了没有能力给子女带孩子了。 但是叶默还真不到考虑这件事情的时候。 叶婉容也没有进一步的劝说，只是说道： “反正妈是那个意思，你要是对哪个姑娘有意思了，可以跟我说，我能帮得上你的，就会帮你。” 停了停又道：“但是有一点你必须要明白，你姐夫的女人你不要碰，什么念头都不要有。” 叶默郁闷的看着她：“姐，你把我当做什么人了？” 叶婉容笑道：“我知道你不会有那样的想法，但还是得跟你说一声。” 他们姐弟俩聊了一个下午，到了吃晚饭的时候，才将叶默带上楼去，一起吃饭。 吃完饭，几个人戴上口罩一起出去散步。 ——前面几天，叶婉容觉得现在不安全，饭后散步都只敢在小区里面。 现在有了一个厉害的保镖，倒是可以放心的走出小区，溜达得更远一些了。 时间已经到了农历二月，平常这个时候街上已经很热闹了，现在却冷冷清清的。 很多店铺都没有开门。 有的饭店已经开张了，但是要求很严格，一张桌子只能坐一个人，每张桌子还要有隔板隔开。 哪怕是两个人一起进店的，吃饭的时候也只能分桌子吃。 这个也是没办法的事情。 完全放开，疫情就控制不住。 完全不放开，很多经营者又无以谋生。 只能这样小心翼翼一点一点地开放。 虽然有些场合开放了，但是大家对疫情还是挺紧张的，不是特殊情况，一般都不愿意出来走动。 叶默是第一次来到鹏城这一座一线城市，可是这座一线城市带给他的感觉，并不是他想象中的那种繁华的大都市，让他心里有一些失望。 转了一个多小时，回小区的时候，叶婉容还往小区里面的健身房看了一眼，没开门。 现阶段来说，叶默也没有办法进行专业的训练。 7017k 第三八七章 偶像型格斗家 叶默来的第二天，也就是3月3号，农历二月初十，星期二。 这一天柳青带着他去了天元传媒。 视察工作，同时也和天元传媒签约。 叶婉容没有过去——叶默过来了，她这个保镖兼司机的职务也算是卸下来了，以后要做的事情就是好好的养胎，准备生孩子。 开车的是叶默。 叶默高中毕业之后就学开车，已经取到了驾照，开车完全没问题。 他没有别的爱好，对车还是挺喜欢的，只是买不起属于自己的车罢了。 柳青的这一辆大奔，他开起来感觉挺爽的。 平时他看起来少年老成的样子，也就是开车的时候，兴奋得看上去像个孩子一样，有着属于他那个年龄应该有的朝气。 两个人在车上并没有太多的话。 到了鼎盛大厦，下车的时候，两个人都戴上了口罩。 柳青只是戴上了口罩，叶默还多戴了一付墨镜。 ——这不是叶默自己想要戴的，实际上他很排斥这玩意儿，看上去就像个黑社会一样。可是柳青要求他这样戴，他也没有办法。 怎么说都是人家的雇员。 柳青倒是挺得意的。 他这个年纪的人，小时候受一些影视作品的影响，里面一些大哥出场，手下的马仔都穿着黑西装戴着墨镜，特别的有派头。 他也希望有那么一天。 现在终于有这样的机会了，还不得满足一下当年的愿望？ 当然，还有一个他不怎么愿意承认的念头——叶默长得太帅了，他不希望他带着的保镖抢了自己的风头。 哪怕这个保镖是自己的便宜小舅子都不行。 戴上口罩，又戴上墨镜，帅气就被掩饰下去了。 虽然走出来的时候，叶默那一身的装扮，走路时挺拔的身形，还是有一股凌厉的帅气，但这帅气来自于装扮，而不是五官，能让他感觉更好一些。 两个人坐电梯的时候，电梯里面还有这几个人，叶默受到了另外那几个人的额外关注。 有的人看着他的眼神里透露着好奇，有的人看着他的眼神里透露着鄙夷，还有的人看着他的眼神里透露着提防。 ——又戴着口罩，又戴着墨镜，完全看不出什么样子来，有的人会怀疑是不是做坏事的。 那些眼神让叶默感觉特别的不适应。 但是，看在一个月五万块钱的份上，看在柳青承诺以后送他去打ufc的份上，他也只能忍了。 好不容易到了十五楼，走出电梯，没有了那些人的关注，他感觉才好一点。 柳青对他说道：“这些目光你要适应，就算以后你不给我当保镖了，你也得是这样的打扮。” “为什么？”叶默很疑惑的问。 “你成为了我们公司的签约艺人，我们绝对会将你捧成一个大网红。你出门不戴着墨镜，走在街上被人一眼就认出来，那你还能正常的逛街吗？”柳青认真的说道。 叶默反问：“你也是一个大网红了，还是上过电视的企业家，为什么不戴墨镜呢？” 柳青摇头笑道：“我的形象是一个企业家，谁去疯狂的追一个企业家啊？而你以后的路线是一个偶像型网红，要被人当做偶像来追捧的。” 叶默不同意：“我是一个格斗家。” “那你也是偶像型格斗家，”柳青笑道，“这是你的命运，你长了这张脸，就要承受这样的命运。” 他们说着，就来到了公司门口。 叶默看着门口“天元传媒有限公司”这一块招牌，有一些意外： “你这公司那么小？” 他这几天还专门的注册了一个痘印账号，也了解了一下天元传媒，特别是这几天发生的那一场袭击风波。 感觉接连突破平台带货记录的天元传媒应该是一家比较大的公司，没想到竟然那么小一间办公室。 柳青略有一些尴尬，说道：“过段时间就会换大办公室。” 带着叶默走进去，外面办公室里二十几个职员都站了起来，向柳青打招呼： “老板好。” “大家好，”柳青微笑道，“我是来找秦总的，你们都忙你们的吧。” 进入办公室之后，叶默也没有继续戴着墨镜的需要了，摘掉了墨镜。 口罩还没有摘掉。 但是那眉眼一现出来，就让办公室那些员工眼前一亮，特别是那些女员工。 有些人的帅气，就是那么的明显。 有女职员心中嘀咕：“老板以前带在身边的是一个漂亮的小姐姐，现在却变成了一个帅气的小哥哥，不会是老板有了什么奇怪的癖好吧？” 现在这个社会腐文化流行，腐女越来越多，在一些腐女眼里，只要是两个男的，都可以磕cp。 何况老板这一次带过来的还是一个特别帅气的小哥，难免让她们浮想联翩。 这个办公室以前只有十几个职员，只能勉强的撑起一家新媒体公司的架构。 现在盈利能力提升了，原来的架构已经没法满足公司的业务需求，后面就陆陆续续的招了一些员工进来。 公司能赚到钱，开出的工资也更有竞争力，也就能够找到更优秀的人才。 现在办公室职员已经有了二十几个，秦昆还准备招收一些。以后要在羊城弄一个分部，也需要一些员工过去填充。 签约主播上面，过年后也签约了十来个，还在继续物色中。 叶默还没有和公司签约，就已经纳入到了公司的发展计划中，秦昆甚至都给他做出了以后的商业开发规划。 柳青出发之前，就和秦昆约好了带叶默过来签约的事情，秦昆这边合同都已经做好了，就等着叶默过来签约。 走进总经理办公室，秦昆正开着电脑浏览着网页信息，见到他们过来，就放下手头的事，站起身来迎了过去： “老板，这一位就是你带过来的叶默叶先生吧？” 柳青点头：“是的，他就是叶默。” 又向叶默介绍：“这一位是我们天元传媒的总经理，同时也是股东之一，秦昆，秦总。” 秦昆看到叶默的时候，也有一种眼前一亮的感觉。 感觉真人比在视频里面看到的更为帅气。 心中窃喜——公司这算是捡到宝了。 长得那么帅，稍微运作一下，就能吸引来大量的女粉。 而女性的消费能力，是远远的超过男性的。 得女粉者得天下。 此刻的叶默，在秦昆眼里，就是一个闪烁着金光的聚宝盆。 7017k 第三八八章 突然很想哭 天元传媒和叶默的合同是一个五年的合同，承诺给叶默聘请专业的教练，提供专业的训练场所，帮他进入ufc赛场。 ——当然，公司只承诺帮助他往那个赛场努力，到底能不能打进那个赛场，还是得看叶默自己的能力。 而叶默则需要配合公司的各种商业宣传，包括拍摄视频，承接广告，打各种商业比赛，其中还包括和一些网红格斗家进行比赛。 公司会为他成立一个专业的团队来运营他。 五年的时间，前面两年专注于打国内的比赛。 两年之后，则往国际赛场发力。 那个时候叶默也不需要给柳青当保镖了，正好全身心的投入到训练中来，这样才有可能去打ufc比赛。 ——哪怕是天才少年，打这样的顶级比赛，也需要全力冲刺，不然连站上那个擂台的资格都没有。 收入方面，则是和公司三七分成，公司得七。 这个分成比例叶默没有异议。 主要是训练方面太过费钱，投入太大，那么大的投入能不能给公司带来利润他都不知道，还能有分成拿，已经很不错了。 看了一下合同，没有什么异议，叶默当场就签了下来。 秦昆谈到了对他接下来两个月的规划，就是先拍几个训练的视频，散打训练、武术套路的都要有，然后向某个网红武术家挑战，大家打一场商业比赛，先把人气做起来。 武术格斗类的网红，人气不会做到太高，有上限在那里。 可是只要在这个细分的类型做到了一线，赚钱不会比那些全网一线的少。 那些爱好者的消费能力挺强的。 而叶默人长得帅气，只要运营得好，还有着出圈的可能。 在这方面，天元传媒已经摸索出了一些经验来。 说完叶默这边的事情，秦昆又和柳青提到了莫小蝶的事情： “小蝶她父亲现在伤情已经稳定下来了，我和小蝶已经说好了，今天上午一起去医院看他，然后发一个视频，算是给关心这件事情的人一个交代。老板你要不要跟着一起去，展现一下对员工家属的关怀？” 柳青想了一下：“那就一起去吧。” 虽然挺恶心那个老毒狗的，但是，该做的事情还是要做。 只是有一些担心：“现在让小蝶去看望她父亲，会不会刺激到她？” 秦昆道：“这个迟早都要面对的，有我们陪着，至少要好一点。” 现在舆论场上支持莫小蝶的才是主流，可她父亲伤成这个样子都不去看望，等这一场风波过去，以后少不了有人拿这事来说她不孝，说她无情无义。 ——传统的观念在有些人心目中还是根深蒂固的，哪怕他们不是主流，但人数也不少。 现在是舆论都在支持莫小蝶，他们不敢冒头。 等这一波热度过去了，少不得拿“百善孝为先”这样的观点来恶心人。 亲生父亲躺病床上都不去看望，这绝对会成为一个大黑点。 让莫小蝶过去探视，并且留下视频证据，也就是要避免这样一个黑点发生。 叶默也了解过莫小蝶的事情，对那个吸毒的老头特别的看不起，现在听秦昆和柳青聊着怎样让老头的女儿去探望那老毒狗，怎样去表现孝心，感觉特别的不舒服。 ——孝心这种东西，不应该是发自内心的吗？怎么现在都成了一种表演了？ 而且，当爹的那么操蛋，受别人的指使来害自己的女儿，这种人还有必要去理会吗？ 不过，这也只是他内心的活动，并没有说出来。 三个人走出办公室，叶默又戴上了墨镜。 秦昆愣了一下，然后就笑了：“小叶你长这样了，确实要戴上墨镜遮掩一下。” 他又叫了两个职员跟上一起去。 那两个职员坐着他的车，柳青当然是和叶默坐一辆车。 先去了莫小蝶住的地方，把莫小蝶接下来，然后大家一起去医院。 莫小蝶上的是柳青的那一辆车，和柳青一起坐在后排。 她上车的时候，看到开车的不是叶婉容，而是一个看上去挺帅气的少年，不由得愣了一下。 ——开车的时候，叶默并没有戴墨镜，也没有戴口罩，所以能够看得到他的全貌。 看到叶默的那一刹那，莫小蝶有一种惊艳的感觉，心莫名的就剧烈的跳动了一下，像被电击中一样。 “这个男孩子好帅气！” 她心里想着。 生出了这样的憧憬：“如果能跟这样的人在一起生活，那就是神仙日子了吧？” 然后，想到了自己，心情又黯淡下来： “我这样的人，怎么配跟这样的男孩子在一起？” 她只是一个二十出头的女孩子，自然会有着对爱情的憧憬，有着对异性的美好的想象。 而且那些想象，都是从外貌开始的，有的甚至仅仅就只是外貌。 眼前这个少年，外貌正好就处在她喜欢的点上。 但是，很快她就想到了自己。 她不难看，但也绝对算不上漂亮，还有着红斑狼疮这种根本就没法根治的病。 除此之外，还有一个吸毒的爹，那个爹不只是吸毒，还六亲不认，会为了利益给外人当枪背刺自己的女儿。 别人嫌不嫌弃她不知道，她自己都嫌弃她自己。 很早以前，她就已经断了那些情情爱爱的念想。 哪怕这一个刹那，那种念想又被唤醒，但是一想到现实种种，又熄灭了那个念头。 突然就很想哭了。 ——人世间最痛苦的事情，不是在茫茫人海中不能遇见自己喜欢的那个人。而是遇见了那个人，却发现自己没有喜欢的资格。 叶默也在痘印平台了解这件事情的时候看了几个莫小蝶唱歌的视频，看到莫小蝶上车，一眼就认得出来。 感觉没有视频里面的气色好，身体偏瘦，皮肤偏黄，看着挺虚弱的样子。 而且看上去情绪很低落，好像要哭的样子。 想到这个女孩子这几天遭遇的事情，顿时明白了，不由得生出同情之心。 冲她笑了一下，自我介绍：“你好，我叫叶默，现在是柳先生的司机，同时也是天元传媒的签约主播。我们以后可以算是同事了。我看过你的视频，你唱歌很好听。” 7017k 第三八九章 善良是最优秀的品质 叶默的笑容让莫小蝶有一种眩晕的感觉，脑子里突然短路，脸上挤出了一丝笑容，说了一声“谢谢”，就坐在了柳青身边。 说完之后，又觉得人家说了那么大一段话，自己却只回了两个字，有点不大礼貌。 但想要补两句，又不知道该补什么。 柳青也介绍了一下叶默：“他是婉容的弟弟，去年他们省的散打冠军，现在他姐身体不大方便了，他就来做我的司机兼保镖。” 莫小蝶还奇怪怎么换了一个司机，闻言恍然，原来是顶替叶婉容的。 又有一些担心：“容姐她身体怎么啦？她没事吧？” 叶婉容跟她在一起的时候话并不是很多，但是她能感觉到对方对自己的关心。 这个世界上所有关心她的人，她都很感激。 柳青有一些尴尬的说道：“她身体还好，就是有点不方便继续当我的司机。” 莫小蝶放下心来。 心里想着：“容姐那么漂亮，他长得也那么帅，他们家的基因真好。” 车子发动，柳青问她： “你现在身体感觉怎么样？” 莫小蝶道：“还行，就前两天感觉有些不舒服，去医院看了一下，没有太大的问题，这两天已经调整过来了。” 柳青说道：“不要想太多，一切都会好的。” “我明白，”莫小蝶低声道，“谢谢老板你给我的帮助。给我爸治病的钱，还有给那两个同事的钱，我以后会努力来偿还的。” 她现在虽然有了一点存款，可根本付不起那一笔钱，只能慢慢的来偿还。 天元传媒当初给她的人设，就是不打pk不带货，只靠着直播情怀粉来着送点礼物，其实赚不了多少钱。 小雯这样的主播没有她的流量大，但靠着带货的佣金，收入比她还要高。 就公司出的这一笔钱，她努力一年也还不了。 别的不说，只说公司给那两个员工的奖励和补偿，就达到了七十万。 她一年可挣不了那么多钱。 说这些话的时候，声音很低，头都低下了，感觉到非常的愧疚。 感觉自己就是一个扫帚星，在自己家，家里发生那些不幸。 来到公司，又给公司带来那么大的麻烦。 柳青笑了一声，道：“跟你说了多少次了，他们就是针对公司来的，不是你一个人的事情，这个应该由公司出面，不需要你来还。” “可是，这都是由我爸引起的。”莫小蝶道。 柳青想了想，道：“那这样吧，你爸的治疗费用，还有他以后的赡养费，这个你就来出，现在出不起，以后慢慢的还给公司就是了。那两个员工的，跟你没关系，他们是执行公司派发的任务被人袭击的，这个不需要你承担关系。” 莫小蝶还要再说，柳青止住了： “这件事情就这么说定了，小蝶，你也不要给你自己制造压力。哪怕只是从商业的角度来讲，你给公司带来了很大的流量，公司也应该给你揽上这些事。” 莫小蝶不好再说什么了，只能向他鞠躬，道：“老板，谢谢你，我一定会努力回报公司的。” “好好的生活下去，活得健康快乐，那就是你对公司最好的回报。”柳青说道。 叶默一边开着车，一边听着两个人的对话，感觉也挺奇怪的。 他年纪虽然不大，可也见过很多惹上麻烦后大家互相甩锅的，都不愿意将麻烦招惹到自己身上，只希望让别人承担责任。 可这两个人却在主动的承担责任，让他有一些诧异。 柳青这样说也就算了，毕竟是一个突然暴富的富二代，有钱没地方花，对一个可怜的女孩子，偶尔发一下善心也能理解。 毕竟人家能够做出捐赠五千万个口罩的事情来，也能坚持之后的口罩都不涨价，不差这一点钱。 可是莫小蝶一个经济条件并不是那么好的女孩子，还有着伴随终身的病，竟然主动的要承担那些钱，那真的挺难得的。 虽然是一个柔弱的女子，但是在这方面有很多男人都更男人。 这让他对这个女孩子好感大生。 善良，不是每一个人都拥有的品质，但确实是每一个人都喜欢的品质。 ——虽然也会有一些人一边喜欢着善良的人，一边利用善良的人。 车开到了医院，停下车后，大家都戴上了口罩下车。 叶默还戴上了墨镜。 去了医院，首先还是探望那个胳膊骨折的员工，他现在还在医院观察，没什么异常的情况，过几天就会出院，然后由公司派人照顾他的生活。 对着那个员工，莫小蝶又是鞠躬，又是道歉。 那个员工也知道这跟莫小蝶无关，根本就没有埋怨她的意思，还笑着开导了她一番。 在这个员工病房里呆了十几分钟，然后大家就去了莫小蝶她爸的病房。 秦昆带过来的员工，早就拿起了专业的设备来录制整个过程。 在微信联系这一次去医院探视的时候，秦昆就对莫小蝶交代过：“一会儿见到了你爸，不需要太控制自己的情绪，该哭的时候可以哭出来。” 莫小蝶也当了几个月的主播，不再是行业小白，自然也能明白秦昆的意思，不是说不需要控制自己的情绪，实际上是在暗示她可以哭一哭，哭的厉害一点都不要紧。 秦昆是一个商人，看到的都是商业利益。 之所以对她说出这样的话，就是因为哭能够给公司带来更大的利益。 对于这样的要求，坦白说，心里是有那么一些排斥的。 可她心中对公司又挺愧疚的，觉得自己给公司带来了那么大的损失，应该要配合着公司的安排。 这样的要求是秦昆提出来的，而不是柳青提出来的，也让她心里好受很多。 ——在她的心目中，柳青就是救世主一样的存在，是一个被圣光笼罩的人。 她已经准备好了配合公司宣传的需求，到了那个时候，就要哭起来。 她以为自己要酝酿一段时间，可是，进入病房，看到脸色苍白躺在床上的老头，她才知道，根本不需要酝酿情绪。 在那一刹那，她的眼泪就哗哗的往下掉。 不是哀怜这个躺在病床上的老头，而是哀怜自己。 哀怜摆脱不了躺在病床上的那个噩梦的自己。 哀怜遇上了心动的人却不敢去喜欢的自己。 哀怜永远都无法享受一个正常人所能拥有的生活的自己。 心有所恸，泪如泉涌。 秦昆看到这一切，连忙给带来的员工一个眼神，示意他赶紧来一个近距离的特写。 叶默在后面看到这一切，眉头不由得皱了起来。 他转头去看柳青，发现柳青的眉头也皱了起来。 7017k 第三九零章 脸不要了 其实一开始那两个打人的歹徒并没有想把事情搞多大，打两下就可以了。 他们也不是傻子，知道只是街头殴打，顶天了一个治安案件，人跑掉了，就不会动用多大的警力去追查。 如果弄成刑事案件，又是在别人直播的时候现场打人，影响很坏，恐怕逃掉了也会被揪出来。 只是他们没有想到老头那么不经打，本来不是很重的两棍下去，竟然能打断几根骨头。 当时那个歹徒都吓到了，意识到自己玩脱了，也才有了后面对天元传媒员工的下狠手。 吸毒几年的老人，骨架真不如他们想象中的那么坚硬。 这老头吸了几年毒，这一两年生活穷困潦倒，弄一点钱就拿来吸毒，营养也跟不上去，身体状态很差劲。 五十多岁的人，比正常六七十岁的人身体还要差劲，看上去还要老。 这一次断的是肋骨，需要动手术用钢架固定，要钉上钢钉。 当时医院都担心这老头熬不过这一场手术。 万幸，手术很成功，把老头断了的骨头给接上了，固定住了。 但是这一场手术做下来，老头的身体状态更加糟糕，躺在病床上，哼哼唧唧的，看上去奄奄一息。 手术已经过了两天了，还是一副半死不活的样子。 看到他躺在病床上惨兮兮的样子，大家心里都冒出一个词：“活该！” 有人心中还颇为遗憾——怎么就没把他给打死了呢？ 这毒狗活着，就是一枚定时炸弹，谁也不知道以后会不会给莫小蝶给天元传媒带来麻烦。 心里是那么想的，但是嘴上不能说。 莫小蝶一进病房，看到那个噩梦之源，伤心事都涌上心头，眼泪哗哗的流下，很快就蹲在地下失声痛哭，根本就说不出话来。 能够和老头交流的，也只有秦昆和柳青。 他们两个都忍着恶心，在公司员工的镜头下面对着老头说了一些违心的话。 让他不要担心，告诉他所有的治疗费用天元传媒都会承担，告诉他袭击他的歹徒已经被抓住了，正在接受审讯——这一点秦昆已经私底下跟老头说过，可是这一次在镜头下面，他还是要重新说一句，还要当做第一次说的样子。 柳青还表示，老人不用担心自己的赡养问题，莫小蝶会承担起属于她的义务。 老头虽然身体状态很糟糕，但还是能够正常的交流，既能听得到，也能说得出来。 就躺在病床上，用虚弱的声音表达了对天元传媒的感谢。 他还在镜头前面老泪纵横的对莫小蝶这个女儿表示歉意，说自己是一时糊涂，受了人的指使，希望女儿能够原谅他。 ——看到镜头，他自然知道对方是什么意思，也知道自己说出这样的话来，是对几天前的自己的严重的打脸。 但那又如何呢？ 现在他的治疗费用都是天元传媒出的，以后的赡养费还得指望着他女儿。 而身上的伤却是指使他的人干的，该依靠谁，不用多想了。 他必须要讨好女儿这边的人，才有可能继续活下去。 至于会不会丢脸，这个他一点都不在乎。 吸毒几年，脸面这种东西，他早就不要了。 事先都没有沟通，老头却能配合得如此之好，让秦昆都有一些意外。 这老头无耻是无耻，人还是挺精的。 除了祈求女儿的原谅，还对天元传媒这段时间对他这个犯了错的老人的关怀表示感谢。 说得非常的动情，自然而然，一丝表演的痕迹都没有。 这一次医院探视的收获，简直出乎秦昆的意料之外。 把老头亲口说的这一段话放到痘印平台，就可以将最后的一些质疑给消除掉了。 待了十几分钟，秦昆劝说好了蹲在地上失声痛哭的莫小蝶，让她走到床头跟她父亲说两句话。 莫小蝶走过去，看到病床上脸色苍白的父亲，心里有着恨意，又感觉挺酸楚的。 ——毕竟是把自己养育大的人。 没有吸毒之前，在她心目中还是一个很合格的父亲。 她颤抖着声音叫了一声“爸”。 老头颤颤巍巍的抬起一只手向她伸过去，老泪纵横的说道：“小蝶……爸对不住你……” 莫小蝶连忙握住了他的那一只手。 那一只手枯瘦苍老，握住的时候，莫小蝶又忍不住心中一痛，刚收起来的眼泪又掉了下来，哭着说道： “爸……我不怪你……你就好好的养伤吧……” 声音里面，有着委屈，也有着哀痛。 就说了那么一句话，声音更咽，再也说不出来了。 秦昆拍了拍她的肩膀：“好了，小蝶，你爸的病情已经稳定了，休养一段时间，就能够恢复健康，你不要太担心。你自己的病还没好，就不要太难过了，免得影响身体。” 分开了这父女的手，对老头说： “这一次带着小蝶过来探视，主要是小蝶担心你的身体，现在看到手术很成功，我们都放心了。你就在这里安心的养病吧，我们不打扰你了。过段时间再来看望。” 说完这话，又拿出钱包，拿了几张百元大钞出来： “大叔，不好意思，我现在手上就这么多现金。你就拿着吧，说不定有用得到的地方。” 老头看到那几张百元大钞，眼睛里都放出光来，似乎身体都好了。 连忙抓住，说道：“谢谢老板！你真的是大好人！” “应该的。”秦昆笑着说道。 整个探视过程，都是在医护人员的陪同下进行的。 探视结束，一行人走出病房，走出医院。 柳青把秦昆拉到了一边，低声问道：“你给他几百块钱干什么？那老东西，害人不浅，我恨不得揍他一顿！” 秦昆笑道：“我也恨那老东西，给他几百块钱，就是让他难受。” “有了钱他难受什么？”柳青不解。 “对这种毒狗来说，没钱的时候，什么指望都没有，反而没有那么难受了，”秦昆道，“有那几百块钱，消费得起了，那想法就多了。可现在他躺在病床上，也只能干想着，不难受吗？” 柳青想了想，也是有这种可能。 又问道：“万一他想办法弄到了那种玩意儿呢？” 有些势力神通广大，他是知道的。 秦昆笑了：“他要找死，那不更好吗？” 7017k 第三九一章 比钱更重要的 莫小蝶离开医院的时候，情绪还是很不稳定。 怎么说都是自己的父亲。 恨自然也是恨的，但有没法到完全的无动于衷，看到他现在的样子，心里也很难过。 坐进车里，眼泪又开始往下掉。 柳青也只能安慰她：“你也不用难过，一切都会好起来的。” 对这个女孩子而言，怎样才算是好起来，他也不知道。 但是只能这样安慰她。 叶默什么都没有说。 他只是一个保镖兼司机，在这种时候开他的车就可以了，也不需要说什么。 将莫小蝶送回家后，开着导航回虹景花园的路上，叶默忍不住对柳青说道： “她挺可怜的。” “是呀，挺可怜的。”柳青一声叹息。 他向叶默说起了莫小蝶的故事。 叶默以前也听叶婉容说过，但是叶婉容对莫小蝶的了解并不是很多，柳青和莫小蝶交流更多一些，莫小蝶又一直视柳青为救命恩人，把他当作了一个替代父母的存在，很多事情也愿意和柳青说，其中就包括一些伤心往事。 现在柳青说起来，叶默更能感觉到那个女孩子的孤单和无助。 特别是得了红斑狼疮之后的那一段日子，被学校的人嫌弃，也没有亲人来帮助，只能一个人提着破旧的吉他流浪。 看不到希望所在，只是用最后的生命，在街头唱着歌，用别人的歌，唱自己的故事。 “那一段时间，她应该很绝望吧？”叶默问道。 柳青点头：“应该是的。” 叶默道：“虽然我不喜欢你这个人，但是，不得不说，对她而言，能够遇上你，真的是一件挺幸运的事情。” “算是幸运吧，”柳青也没有否认，只是感慨道，“她的幸运，是那个时候的我正好有钱，正好能够帮助她解脱困境。如果遇上我的时候我没有钱，那也不叫幸运……” 他这话真正的意思，叶默听不明白，只有他一个人知道。 如果不是这一场重生，如果不是他选择了和丁芸相认，成为了一个有钱人，他谁都不能拯救，他连自己都不能拯救。 很多时候，能够拯救一个人的，不是善良，而是金钱。 ——当初，莫小蝶流浪街头时遇上的那些听众，就未必没有想帮助她的，只是没有那个经济能力而已。 在这一座城市，大多数的人都承担着生活巨大的压力，连自己的未来在哪里都看不到，根本就没有帮助别人的能力。 想到这点，又对叶默说道： “你啊，要记住一件事情，钱不是万能的，但没有钱是万万不能的，趁着现在还年轻，努力的赚钱吧。” 叶默想起在病房的时候，天元传媒的员工将镜头往莫小蝶脸上怼，只会拍一个流泪的特写镜头，心里感到有一些厌恶。 摇了摇头，说道： “对我来说，钱并不是那么重要，有很多比钱更重要的东西。” 柳青笑了笑：“你还是太年轻了，再过几年，你就会明白，这世界没有比钱更重要的东西。” “再过一百年，在我心目中，都会有很多东西比钱更重要。”叶默坚定的说道。 柳青摇了摇头，没有继续跟这个少年谈这话题了。 少年郎，既没有吃过没钱的苦头，也没有尝过有钱的甜头，对这个世界缺乏了解，有这样的中二想法，也很正常。 有段时间网上突然流行起一句话，叫什么“愿你出走半生，归来仍是少年”，意思大概就是一个人在外面闯荡了半辈子，还能够保持一颗赤子之心，能够拥有少年时的那一份纯真。 这话在柳青看来，可不是什么祝福的好话，那就是扯淡。 闯荡半辈子，对这个社会的认知还跟没有闯荡的时候一样，那个叫纯真，那叫真蠢。 就好像一个人读了十几年书，却什么都没有学到一样，不是什么值得骄傲的事情。 社会就是一座大学，能教会人很多的东西。 他现在也没有必要在这个少年面前灌输太多超过他这个年龄所能了解的东西。 回到虹景花园，叶默也没有回自己的家，直接和柳青一起去了他家。 到家的时候，饭菜都差不多做好了。 中午的饭菜里面，就有着牛肉、鸡胸肉这些，那是给叶默准备的。 吃饭的时候说起了去医院探视的事情，小雯很是替莫小蝶气不平，觉得摊上这么个爹，算是倒了八辈子的霉。 她的家庭同样不幸福，所以对莫小蝶的苦特别的感同身受。 冯芷萱没有说什么，她就出生在一个单亲家庭，跟着她妈一起长大，在她的世界里，就没有过父亲的存在，不能理解莫小蝶对那个吸毒的父亲的感情，只是单纯的觉得那个女孩子挺可怜的。 本来她觉得自己的人生挺糟糕的，但是跟莫小蝶比起来，又觉得自己实在是太幸福了。 她成长中没有得到过父爱，可至少也不会有那么一个父亲来拖累自己，伙同别人来伤害自己。 而且，她身体健康。 ——身体健康对大多数人来说都是一件再正常不过的事情，大多数人也不会觉得身体健康是什么幸福的事情。 可是对那些身体不健康，有着各种疾病的人来说，身体健康真的是一件很幸福的事情。 有些人的心愿就是能够跟正常人一样生活，有一个健康的身体，能够结婚生孩子，但是这样的要求都做不到。 对比之下，冯芷萱觉得自己现在的生活确实挺好的。 一顿饭的时间里，基本上都在声讨着莫小蝶的父亲，又在同情着莫小蝶的遭遇。 叶默倒是没有说什么话，在这个陌生的环境里，他多少还是显得有一些拘谨。 吃完饭后，他没有继续留在这里，而是回了楼下给他租的房子。 想到上午那个同车的那个柔弱女孩，忍不住打开了痘印软件，搜索到莫小蝶的账号，将她发布的那些唱歌的短视频一个一个的点开看。 以前只是觉得那歌声很纯净，挺好听的。 知道了她的故事之后，在听那些歌，分明就是那个女孩子借着歌声在倾诉着自己的哀与怨。 听了一下午歌，最后，关注了这个账号。 他已经和天元传媒签约，他的账号也有了天元传媒的前缀，昵称为“天元-叶默”。 头像就是他的照片。 7017k 第三九二章 帅气的小哥哥 莫小蝶去医院探视父亲的视频被发了出来，总共就十几分钟的时间，分成了几个短视频发布出来的。 发布账号除了秦昆那个带货的账号，还有一些平台的八卦账号。 有老头说自己是受人指使来搞天元传媒的内容，有莫小蝶进入病房后就崩溃痛哭的视频，还有老头乞求莫小蝶原谅的视频和柳青、秦昆承诺给老头治疗以及养老的视频。 这些视频发布出来，评论区也有很多骂人的话。 主要是骂老头，再是骂那个指使老头去闹事的人。 另外，还有骂天元传媒的，认为他们这样的处理很不好，就不应该理会那个老头的死活，不应该惯着坏人，说他们就是东郭先生，这样下去迟早要被那头饿狼给吃了。 不过也有人反驳这种说法，不管怎么说老头都是莫小蝶的父亲，打他的歹徒已经抓起来了，没法承担他的医药费，那就只能由莫小蝶来。 莫小蝶没有那个经济能力，那就只能由天元传媒来垫这个钱。 虽然显得有那么一点滥好人，但这个滥好人还真的要做。 好在一点，评论区虽然有骂天元传媒是东郭先生，对坏人太好了，但至少天元传媒也在他们心目中留下了一个愿意吃亏的老好人的印象。 一个主要盈利点在直播带货这一块的公司，能够给人留下这样一个印象，不是坏事，甚至可以算得上是比较成功的营销。 莫小蝶没有看那些视频。 那些视频，对公司而言是一次成功的营销，可是对她而言，那就是揭开她内心的伤疤。 这些视频的发布，倒是又给她增加了一些粉丝。 上平台一看，增加粉丝的提示就有很多条，她也就是点了一下，没有仔细看。 她并不知道叶默关注了她。 这几天她都没有开直播——不要说她自己的状态能不能开直播，就算是能开直播，发生了这样的事情还去开直播，也会受人诟病。 但是，一直歇着也不是个办法。 她还要指着这个挣钱呢。 她的房租水电，她的伙食费，她的药费，还有未来的生活保障，都要指着直播来解决。 已经和秦昆说好，过两天就开直播，现在她有时间也会练练歌。 现在跟她同住的有一个公司的主播，主要是开导她，然后是控制她玩手机的时间，特别是上痘印的时间，怕她去刻意的搜索一些对她不好的言论去看。 有这么一个人作伴，就算是不说话，先前都不会那么压抑。 何况那个主播妹子还挺会说话的，让她遭受到了这样的变故，还能够挺住。 当然，另外一方面，公司也没有抛弃她，给了她很多的帮助，也能让她感觉到家一样的温暖。 别的人对公司是一个什么样的心态她不知道，在她心目中，那就是她的家了。 所以，哪怕拍那几个视频，让她心里有一些排斥，她还是没有说什么，还是去配合，还是对公司挺感恩的。 晚上吃饭的时候，陪她的那个主播妹子突然问起了她一件事情： “听说，今天公司又签了一个主播，是一个男的，一个很帅气的小哥哥。听说他还是一个省的散打冠军，是老板的保镖兼司机。小蝶，你今天有没有见到他？” 莫小蝶想到了那个很帅气的少年，心情莫名的就变得黯然，道：“见到了。” “帅不帅呀？”那个主播妹子很兴奋的问道，“我听公司里的人说很帅的。” “是很帅。”莫小蝶道。 “你知道他叫什么名字吗？”那个主播妹子又问。 莫小蝶道：“他叫叶默，是以前老板的司机容姐的弟弟。” “容姐长那么漂亮，她弟弟肯定很帅了，”那个主播妹子说道，“等会儿我去搜一下，看能不能搜到这个小哥哥，给他点个关注，说不定近水楼台先得月，能撩到这个小哥哥呢。” 脸上充满了憧憬。 能够当柳青的保镖，那待遇就很不错了，而且还是签约主播，是老板的身边人，前途比别的主播肯定要好出很多。 这样的男人就比较能够吸引妹子的目光。 更何况还是一个很帅气的小哥哥。 那更值得撩一下了。 ——万一撩到了呢？ 莫小蝶看着这个主播妹子饭都不吃了，拿出手机就来搜索以天元二字——只要是天元传媒的签约主播，名字的前缀都会加上天元两个字，就算是小雯，辞掉仓管员的工作，成为正式主播之后，昵称也改成了“天元小雯”。 搜了一下，还真的搜到了一个名为“天元-叶默”的账号，是用真人照片作为头像的。 点开主页一看，作品栏为零，喜欢栏倒是有几个。 那个账号就关注了一个人，然后有十几个粉丝，看起来像是一个冒充天元传媒员工的账号。 不过，点开那个账号的粉丝，都是公司的账号。 有秦昆的账号，有柳青的账号，还有公司负责推广运营的员工的账号，然后是一些主播的账号。 看来别人行动比她还要早。 “竞争很激烈啊。” 那个主播妹子一边感慨着，一边点开了那个账号关注的人。 就一个。 “不知道他关注的是谁？是老板还是秦总呢？” 点开一看，愣了一下，然后看着莫小蝶。 莫小蝶有一些莫名其妙：“你……看我做什么？” “小蝶，他在这个平台上唯一一个关注的人是你……” 莫小蝶也是一愣：“我？” “是呀，是你。”那个主播妹子说道。 然后又点开那个账号的喜欢一栏，那里显示的是点过赞的作品。 只有几个，但那几个全部都是莫小蝶唱歌的视频。 那个主播妹子又看了莫小蝶一眼，嘀咕道： “看起来，他好像挺喜欢……听你的歌的……” 莫小蝶莫名的有一些心慌，又有一些喜悦，说话都结结巴巴了： “应该……应该是今天见过了面……所以……所以礼貌性的关注了一下吧……” 那个主播妹子点了点头：“也有这个可能。” 听到她做出这样的判断，莫小蝶心里，又有了一些失落——真的吗？真的只是这个原因吗？ 7017k 第三九三章 抄不了的作业 叶默刚来鹏城的时候挺不适应的，不过来了两三天后，也就慢慢的适应了下来。 买了几件普通的锻炼身体的器械，放在了家里，每天都进行体能训练，每天也会练拳。 只是没有去专业的场馆，得不到更好的训练，最多也就是维持自己现在的状态，想要有提升，相当的困难。 目前那些场馆都不开放，也只能先凑合着了。 开始一两天，就是吃饭的时候在柳青这里吃，柳青要出去，他就开车，顺便作为一个保镖贴身保护在柳青身边。 别的时候都回自己的家，或者训练一下体能，或者刷一刷视频。 不是他架子大，而是觉得在柳青这里特别的不方便，担心自己的存在会让柳青感觉不高兴。 ——毕竟柳青的家里除了柳青，其余三个都是漂亮的女人，他一个男人出现在这里，可能会起到一个电灯泡的作用，甚至还有可能看到一些不应该看到的画面，不如离开。 这样过了两天，相处也多了，在这里呆的时间也就长了，也没感觉到柳青要撵他走的意思，干脆白天就呆这里了。 ——只有呆在这里才能让他心安理得的领那一份工资，至少看起来是在做保镖。 在柳青这里，他也没有锻炼身体的地方，很多时候就在客厅里玩着手机，或者是跟叶婉容聊天。 他发现柳青白天跟着冯芷萱在一起的时候比较多，经常是两个人在一起，打开笔记本电脑，就呆上半天时间。 他也发现了，冯芷萱和柳青比较疏远，两个人之间没有什么身体上的接触，甚至还有一些刻意避免那种身体接触的样子。 这让他感觉有一些奇怪。 ——看起来柳青也不是他想象中的那么渣。 柳青和冯芷萱在一起，主要是了解一下现在天元集团的业务。 他现在已经是天元集团的董事，有这个权力来了解那些东西，也有那个义务来了解那些东西。 不过，就他那点水平，没有冯芷萱的帮助，他想要了解都无从了解起。 这段时间，国内的疫情得到了比较好的控制，鄂省以外的地方在陆续的开放。 天元集团前段时间斥巨资进入的多个医疗器械项目，资金早已经到位，新的生产线都开始建立，有的甚至已经建立起来了。 集团内部还是有一些发对的声音，觉得在国内如此严格的管制之下，疫情很快就能够被压制下去，他们的投资恐怕等不到生产出来就过时了。 这样的质疑一直都有。 不过，到了2月底，疫情以一种更凶猛的姿势出现在西方后，这种质疑就慢慢的开始消失了。 全球化的大背景下，别的地方出现疫情一点都不奇怪，没有任何一个国家能够做到滴水不漏。 都要像这边一样严防死守，完全可以在夏天来临的时候将病毒给消灭掉。 可是，那些地方在这种情况下还要讲政治正确，一点都不严。 老百姓也没有配合的念头。 爆发得虽然迟，但是那个劲头很大，把大家都吓着了。 有些人已经开始预言，那些国家的疫情会比华夏更严重。 有人甚至预测某些大国的病例会突破到十万以上。 当然，主流的观点还是认为那种可能性不大，人家是发达国家，医疗资源丰富，国民素质又高，现在只是没有准备好，所以显得有一些乱。 等到准备好，肯定会很快的控制下来。 毕竟连一个发展中国家都能控制得下来的东西，文明发达的国家更是不在话下。 那个时候，哪怕是对那边很不认同的人，也难以相信他们的疫情会比国内更严重。 ——该怎么防治，这边已经做出了示范。 错的对的示范都已经做出来了。 而且这边都已经控制蔓延的状态了，情况还在一天天的好转。 给他们摸索出来了路，还要走错，那得蠢成什么样子？ 那个时候网上说得最多的一句话就是“抄作业”，大家都认为只要按照国内的防疫措施去做，肯定能够摁下来。 可事实是，有的不愿意学习一个发展中国家的防疫经验。 有的学习了，但是学不好。 然后，爆发，大爆发。 多个国家都陷入到恐慌之中。 这个时候网上还有很多人认为国外不会出事，煞有介事的列出多个理由，并且最后还不忘记讽刺一下国内的防御政策。 不过，天元集团内部已经没有什么疑问了。 天元集团高层有不少有着留学经验，他们对那边比较熟悉，知道在那样的文化背景下，在讲究政治正确的时候，不可能将这疫情控制下去。 苏绮和柳青一开始提议投资这些方面，看中的市场就不是国内而是国外。 那个时候他们就提出了对疫情的看法，现在的事实证明，他们的观点是正确的，已经在一步一步的按照他们的猜测发展。 未来会变成什么样子，大家都可以推演出来了。 这一次对医疗器械方面的投资，算是抢到了时间的节点，可以预计能够获得丰厚的回报。 期间柳青也参加了两次董事会议，能够感觉到大家对他的态度都变了很多。 能够给集团指明投资方向带来巨大利润的人，就是值得大家尊重的人。 一切都靠实力说话。 而柳青正好展现出了自己的实力。 现在国内大部分地方的工厂都已经开始运转起来，而医疗器械方面的工厂，更是得到了特别的照顾，不管是在审批方面，还是在招工方面，都可以走特殊程序。 ——目前那些东西国内还是欠缺，还没有达到富裕的程度。 不过，再过一个月，那些东西就会供大于求。 只是看国内的市场，产能绝对溢出，而且溢出了太多。 大家都知道，国外市场才是未来的主要市场。 在这方面投资的，很多都是冲着国内市场来的，并没有获得国外销售的资格，也没有进行这方面的申请。 天元集团一开始就是奔着国外市场来的，要不就是找的合作伙伴本身就拥有着国外销售的资格，要不就是在投资的时候已经开始这方面的申请，对比同行，他们有着很大的优势。 他们投资的新的生产线还没有投入生产，就已经接到了不少来自国外的咨询。 只不过他们目前没有接收订单——目前国内也欠缺，他们的产能被征用了，必须要先满足国内的需求。 7017k 第三九四章 刷存在感 在医疗器械投资这一块，天元集团抢占到了先机，有比较大的市场潜力。 不过，其余的投资还是比较困难。 这个困难对医疗器械行业之外所有的行业都同样存在，天元集团不算是最坏的，甚至因为预警得早，还属于困难比较小的那一种。 但这个困难比较小，也只是相对而言。 柳青了解了一下集团的状况，也有点危险。 集团高层其实都挺担心的，害怕现在这种情况持续下去，会出现资金链断开的危险。 未来是个什么样，除了柳青这个重生者之外，谁都不知道。 时间到了三月，随着各省的医护人员都去支援疫情发生地，那里的疫情也在平息，大家都能够相信国家可以将疫情给控制下来。 但是国外又乱成了一锅粥，会不会回头又给国内麻烦，没有几个有信心的。 大家都相信能够控制疫情，但不是很相信能够彻底的消灭疫情。 要是疫情经常反复，动不动就封城封国，一封就是几个月的时间，他们的投资绝对要赔，到时候无力偿还贷款，后果就非常严重。 猪队友太渣了。 这个是最无奈的。 不过，关于未来的投资发展，柳青这个重生者还是有着比较大的信心。 他知道未来一年多的情况，那个疫情没有消灭掉，但至少在国内被控制住了。 虽然有时候会有反复，可每一次影响的地方都不算大，整体属于可防可控。 经济也会很快的恢复。 所以，投资上面不用那么担心。 不过，他也不建议过于大胆的投资。 因为疫情一直都没有解除掉，在他重生之前，还有地方爆出了疫情。 时不时的来那一下，也挺闹心的。 以后的投资方向得往病毒长期存在这方面来考虑。 ——两次董事会上，他都做出了这样的建言。 这也是在集团刷一波存在感，为以后当上集团的总裁努力。 苏绮在这方面倒是挺配合他的，没有藏心眼，在会议的时候给了他更多的表现机会，把自己弄在一个辅助的地位上。 开会之前他们都会聊一下会议上的议题，冯芷萱也会根据柳青的思路给他做出文案来。 这也让柳青慢慢的明白一个合格秘书的重要性。 他自己是一个野路子不要紧，有专业的团队配合，提供分析，进行纠正，完全可以做下去。 以前不是很明白一些公司的创始人文化水平也不高，为什么能够将这家公司做的那么大，现在也明白了。 苏毅也没有什么文化，能够弄出一个天元集团来，不是靠着他一个人的能力，而是靠着天元集团一大群精英的能力做出来的。 用好那个团队才是关键所在。 他觉得以后在天元集团还是要培养出真正的属于自己的团队，不能一直用苏绮的人，要不然这个集团还是属于苏绮的。 当然，这种事情也只能慢慢的来。 他和苏绮是盟友，以后还要结婚的，要培养自己的团队，不能采取激烈的方式，不能破坏两个人的关系。 ——对于苏绮，他确实还有着防备之心，不能完全的信任这个女人。 本来就是因为利益结合在一起的，会不会因为利益而分手，他也不知道。 两个人之间真的因为利益产生了冲突，他觉得分手的可能性很大。 他得留着一手。 对于自己的两家公司，他会更在意一些。 口罩厂现在还在征用中，不过到了3月，国内的口罩已经没有那么紧张了。 鹏城这边，都已经开始通过有关部门的微信公众号免费送口罩，很多人都收到过。 口罩的价格还是比较高，但是，只要花钱，就能够买得到。 不像疫情刚爆发的时候，花钱都买不到。 很多口罩厂已经开始投产了，口罩的供应在慢慢的恢复。 胡秘书就和柳青说过，3月10号之前，就会解除掉对天元口罩厂的征用。 这段时间从天元口罩厂征用的口罩，都会按照他们的出厂价格给钱。 就三毛九一个的口罩，哪怕以现在的人工成本，每个口罩也能给柳青带来两毛多的利润。 ——别的口罩厂购买的原料价格很高，人工价格也很高，连购买的口罩机价格也提高了很多，生产成本自然也就高了。 但是柳青这边涨了的只有人工成本，原料价格还是以前那样，单个口罩的成本并没有增加多少。 这家口罩厂一天一千多万个的产能，就能给柳青带来几百万的利润。 那些钱，一部分留在公司的账户上，作为工厂各种开支的储备金。 还有一部分则扣过税后打到了柳青的私人账户，大部分都被柳青拿来做了理财投资。 天元传媒的钱他没有动用，那不是他的独资公司，而且这家公司现在也要招兵买马扩大规模，处处都要钱。 在柳青心目中，天元传媒的未来比天元口罩厂的未来要好很多。 口罩厂能够赚钱的时间已经不多了。 直播带货在未来的市场会越来越大——嗯，前提是要依法纳税，不搞那些避税手段。 柳青知道口罩带来的红利快要没了，所以给秦昆的建议是近期加大卖货的力度。 除了培养的六个独立带货主播每个星期都要带货一次之外，秦昆这个嗓子还没有完全恢复正常的人，也开始了他的带货直播。 3月7号，秦昆又和几家电器品牌商合作，做了一次电器专场。 ——天元集团没有这方面的产品，不存在着竞争，给他们带货没有问题。 带货之前的谈判，天元传媒要拿四千万个口罩引流，而那几个品牌方则承诺给他们全网最低价。 佣金方面，因为很多都属于大宗消费品，单品价格比较高，又是家喻户晓的名牌，又承诺了全网最低价，不可能给出太高的佣金。 佣金连百分之十都没有，只有百分之六。 这样的带货，主要是为了艹数据，给天元传媒提升逼格。 同时，给那样的品牌带货，也在消费者心目中提高了他们这个直播间的逼格。 预告了几天，到了带货那一天，直播间开播才几分钟，在线人数就达到了三十万以上。 那一次带货销售总额，再一次打破天元传媒在痘印平台创下的销售记录，达到了五亿多。 7017k 第三九五章 叶默学坏了 莫小蝶在3月7号晚上六点也开了直播，是她被指控不孝之后的首场直播。 开播的时候，柳青还没有开始吃饭，直接去她直播间给她刷了一个嘉年华。 那时候叶默就在旁边看着，有一些好奇： “你刷三千块钱出去，她能收到多少？” “这三千块钱的礼物刷出去，平台要分一半，剩下一千五百块钱。她是公司的签约主播，拿保底工资的，只能分到礼物收入的三成，也就是能拿四百五十块钱。然后还要扣税，能到手的大概就是两三百块钱吧。”柳青说道。 “那你直接给她转三千块钱不更好吗？”叶默疑惑了。 柳青不由得笑了起来：“这个不是给她钱的问题，这是给她捧场。这三千块钱，平台能收到一千五百块钱，它也会给予相应的流量推送，把她的直播推到更多人的面前。然后，还有一个表态的作用——我是天元传媒的老板，我给她刷嘉年华，也代表着天元传媒这个公司对她的支持。” 叶默点了点头，懂了。 吃饭之前，柳青就在秦昆和莫小蝶那两个直播间换来换去。 看莫小蝶直播，是要了解她现在的状态怎么样。 心态平和了，就可以放心的让她恢复正常的直播频率。 如果没有恢复平和，还是先让她休息休息，必要的时候带她出去转一转。 ——现在出去还是要测量体温，但是，外出的风险已经没有那么高了，出去散一下心还是可以的。 看秦昆的直播，当然是关心一下卖货的数据，在线人数，销售额等等，看得并不是那么的用心，了解一个大概就可以了。 到吃饭的时候，直播自然也关掉了。 吃完饭后，大家又出去溜达了一圈，叶默这个保镖也跟着过去。 到了晚上九点多，叶默才结束自己一天的任务，一个人回到了那两室一厅的房子。 没有马上睡觉，又拿出手机，登录痘印，看了一下莫小蝶还在直播，便进了她的直播间。 莫小蝶晚上直播也就是从六点到十点，这个时候她也快要下播了。 这一天她直播间的人气比以前要高，毕竟是闹出那么大事情后的首次直播，有很多人都好奇她将以什么样的一个状态出现在直播间。 而且时间也从下午移到了晚上黄金档，这个时间段看直播的人会更多一些。 刚开播的时候在线人数一两万的样子，到了八点后，在线人数就上升到了三四万。 收的礼物也比往常多，其中还有一些是在网上骂过她的，给她刷礼物道歉，在直播间也留了言。 叶默进直播间的时候，莫小蝶只唱了六首歌，其余的时间都是在跟直播间的人互动，也说到了自己这些天的状态，说到看到那些谩骂时的难过。 在直播间里，她多次感谢了老板和公司，也提到看到别人在她视频的评论区里面骂她之前，她真的不知道她爸找她的事情。 她的解释是公司怕刺激她的情绪，让她病情反复。 直播间有很多陌生的人，是被那一场时间给吸引过来的热闹粉。 还有很多是熟悉的人，经常留在她的直播间跟她互动。 这个直播间，对莫小蝶来说，就是她网上的一个家。 在这个直播间她可以放下很多的顾虑，把那些观众当作家人一样，向他们倾吐自己的心声，诉说自己的委屈。 在直播间里，她也没有避开她父亲的话题，表示对这个父亲很害怕，有时候做梦都梦到被他打的画面，很多时候都憎恨这个父亲。 但是，她也表示，看到她父亲被打得躺在病床上，她心里也很难受。 她觉得父女之间的关系已经没有办法回到她父亲吸毒之前的状态了，但她还是希望她父亲能够获得一个善终。 该尽的义务，她还是要尽。 她的这一番表态，有些人认可，有些人不认可，主要还是觉得没必要对一个吸毒的人那样好，让其自生自灭就可以了。 但是，所有留言的都认为她是一个善良的女孩子。 在互动中，莫小蝶又掉了几次眼泪，都是被粉丝的留言所感动的。 她本来就不是一个擅长于掩饰自己情绪的人。 叶默进入直播间的时候，莫小蝶在直播间里讲到了她妈。 她父母离婚的时候，她还在学校，她妈给她打电话征求她意见的时候，她表示了支持。 那个时候她以为她妈会要她这个女儿，后面才知道，自己想多了。 不过她也表示了理解： “我家里都已经那样了，我妈能够离开这个泥沼，也挺好的。不能把我带出去，至少她自己出去了，获得幸福了，那就够了。” “她改嫁后给我打过一次电话，告诉我她要换手机号了，她没有告诉我她新的手机号，我知道，她是不希望我去找她。” “我知道她还在那一个城市生活着，日子过得不算富裕，但还能过下去。有几次我都想去见她，快要到了，最后还是离开了。” “每个人生活都不容易，都有自己的难处，我很想她，但是我不想去破坏她好不容易换来的安宁的生活。” “我希望她能有一个幸福的晚年。” “一家人，总得要有一个幸福的吧？” 说着这些话的时候，莫小蝶眼睛里又闪出了泪光。 然后，看到屏幕出现了礼物特效——一支火箭冲天而起。 有人刷了价值一万豆币的痘印一号。 然后凑近屏幕看了一下，突然一呆——屏幕显示刷火箭的那个人昵称是“天元-叶默”。 低落的心情，突然飞扬了起来。 “感谢叶默的火箭。”她念了一句。 眼睛还带着泪水，嘴角已经展现出了一个轻轻的弧度，说道： “刚刚刷礼物的天元叶默，是我们公司一个新签约的主播，他是一个优秀的散打运动员，大家可以给他点个关注。” 这个时候，柳青还在两个直播间来回巡视，正好看到这一幕，眼睛都睁大了，给叶婉容发了一条微信： “你弟学坏了，才出来几天，就开始打赏女主播了！” 叶婉容发了一个震惊的表情： “刚才他找我借一千块钱，就为了这个吗？” 7017k 第三九六章 哪个小妖精？ 叶默纯粹就是想支持一下莫小蝶，并没有想过要关注。 但是，在莫小蝶的呦喝下，短短的两分钟时间里，他的账号竟然多了五千多关注。 这个时候，他的账号还是什么内容都没有，也只关注了莫小蝶一个人。 唯一算得上内容的，就他那个本人照片的头像。 突然多那么多关注，当然是因为莫小蝶的原因。 莫小蝶为了给他拉关注，足足介绍了两分钟，这是柳青在他直播间都未曾获得的待遇。 在她看来，叶默既然成为了天元传媒的签约主播，以后免不了要走直播路线，当然需要拥有着一定的粉丝基础。 至于吆喝的时间长了是不是有点不大适合，她也觉得不大适合，所以刻意的控制的时间。 两分钟的时间，就是她刻意控制下的结果。 叶默都有些不好意思了，又给叶婉容发了一条微信：“姐，还有钱吗？再借我一千块。” 叶婉容回了一个愤怒的表情： “借钱给你打赏主播吗？你倒挺厉害的呀，出来才几天就学会打赏主播了。是不是当了榜一大哥很了不起啊？” 叶默：“榜一大哥是你男人……” “哪个小妖精呀？”叶婉容怒了。 “莫小蝶。”叶默回复，然后又加了一句，“她不是小妖精。” 过了几秒，叶婉容给他转了一万块钱： “好歹一男子汉，刷个火箭你不嫌丢人吗？这些钱拿去怼两个华子，坐上榜一！” 叶默心里想着：“我觉得再刷一个火箭感谢她的呦喝就够了……” 但是，叶婉容提出了这个要求，他也只能满足。 重新上痘印，充了两个嘉年华，又刷了出去。 他刷那个火箭的时候，莫小蝶内心是喜悦的。 可是看到他刷一个嘉年华出来，顿时有了一种肉疼的感觉。 因为这三千块钱一个嘉年华，一般被平台收了，还有一部分被税务收了，能落到公司和她自己手里的，只有一少部分。 而且现在她都快要下播了，平台的流量推送都不是有很大的意义。 打出来就是浪费。 就好像扔的是自己的钱一样。 甚至比扔自己的钱还要肉疼。 看到那个嘉年华的特效，看到又是叶默，她忍不住在直播间叫道： “不要刷了，真的不要刷了！” 然后，又出来一个嘉年华的特效。 人都呆那里了。 肉疼是真肉疼，感动也是真感动。 低声说了一句：“说了不要再刷了呀……” 就这么十几秒钟的时间，叶默就成为了她的榜一大哥。 时间都到了九点五十几，本来准备十点下播的，可是想到叶默才刷了七千块钱的礼物，过几分钟就下播，有点太对不住人了。 于是决定，直播时间延长到十一点。 柳青也看到了叶默刷出去的两个嘉年华，揉了揉眼睛，难以置信： “出手这么猛，这家伙难道是喜欢上了小蝶吗？不至于吧？应该不会吧？小蝶长得也不漂亮，还有那一身的病，不至于让他一见钟情吧？” 如果叶默不是叶婉容的弟弟，他倒是觉得这样挺好的。 莫小蝶那女孩子挺苦的，能够有一个喜欢她的帅小伙，帮她分担生活的压力，给她增添生活的快乐，是一件很不错的事情。 但是，有叶婉容那个关系，叶默在他心目中，最起码也算是半个弟弟，不免就会想得多一些。 叶婉容就这么一个弟弟，喜欢上一个病号，可不是什么好事。 忍不住又向叶婉容告了状：“你弟弟又给人刷了两个华子，我觉得你应该要跟他沟通一下了。” “我让他刷的！”叶婉容回复他。 柳青就没什么话说了——人家做亲姐姐的都不在乎，他这个便宜姐夫有什么好在乎的呢？ 只是这让他感觉到这姐弟俩人都有点那啥，太没有世俗观念了。 接下来一个小时的直播里，莫小蝶又唱了三首歌曲。 本来她就只准备了唱六首歌曲的，那六首歌曲也都唱完了。 可是，叶默进入了她的直播间，又给她刷了两个华子和一个火箭，她决定要给这个特别的观众唱几首歌。 她唱的那三首歌曲，正好是叶默点赞的那三首歌。 此刻直播间在线人数突破了五万，而在她的心里，观众就只有一个叶默。 多庞大的数字，也只是个背景。 多绚丽的礼物，也只是一个背景。 在她脑海里的情景，就是她坐在这个房间里，怀抱着吉他唱歌。 而那个眉眼清秀的少年，则坐在旁边阴暗的角落里，静静的听着她唱歌。 唱歌的时候，她就陷入到了这样的情景中。 只有唱完歌后，坐近手机，看着屏幕上的留言，才知道那只是她的幻想而已。 多少都会有一些失落。 ——如果，她想象中的情景能照入到现实中，那该多好？ 她可以为那个眉眼清秀的少年唱一天的歌，唱所有他喜欢听的歌。 只可惜……她配不上那么优秀的少年，配不上那样幸福美满的生活…… 不过，一看到叶默的头像留在直播间在线人数的榜首，就感觉那个少年的目光落在她的身上，心情就变得欢快了很多。 互动的时候，她的语气也变得轻快了一些。 不管是什么才艺主播，大多数时候都是在跟观众互动而不是在表演才艺。 直播那么久，她也学会了怎样跟粉丝互动。 她很认真的看着屏幕，看着滚动的留言，就担心错过了叶默的留言。 但是看了那么长的时间，就没有看到叶默的留言。 只是叶默这个榜一大哥的头像还留在在线人数那里（榜单打赏前三都会出现），能证明叶默还在直播间，这就已经让她很开心了。 “大概是因为他比较腼腆，不知道怎样跟人交流吧。”莫小蝶心里这样想着。 在延长的那一个小时直播里，每隔十几分钟，莫小蝶都会号召大家给榜单前十的大哥点关注。 新来的粉丝没有觉得什么不对，老粉就觉得有些奇怪了： “小蝶以前对点关注没那么看重的，怎么今天这么殷勤了？是因为太缺钱了吗？” 想想觉得挺有道理的。 又是延长直播时间，又是卖力的吆喝给榜单大哥点关注，看来确实挺缺钱了。 再想一想她要负担的责任，一些老粉忍不住心疼这女孩子，又给了一波打赏。 7017k 第三九七章 征用结束 莫小蝶那一场五个小时的直播，总共收获了三百多万音浪，是她春节后收入最高的一场直播，粉丝也涨了十多万人。 能够有那么多礼物，主要还是有一些以前跟风骂过她的人了解她之后，出于愧疚心理，给她刷了一波礼物。 然后是一些老粉，感觉这个女孩子挺不容易的，在她面对那一场风波之后第一次复出，也想给她一些鼓励。 并没有多少真正的大哥出手，刷的都不是多值钱的礼物，但是架不住刷礼物的人多。 五个小时的直播，刷礼物的总人数达到了六万多，那个比例已经算是相当之高了。 这属于特殊情况，不是她平常的水平，她平常直播没有这么多的音浪收入。 直播最后，她对着镜头深深的鞠了一躬： “今天我要下播了，感恩你们的陪伴，感谢你！” 一个鞠躬，低下头的时间持续了十几秒钟。 感恩的是直播间的那些人。 感谢的是直播间的那个人。 抬起头来，最后看了一眼粉丝榜的那个头像，关掉了直播。 然后，去到叶默什么都没有的主页，点开他的头像，看了十几分钟，这才收起手机，准备睡觉。 莫小蝶的这一场直播，叶默打赏了七千块钱，成为了直播间的榜一大哥，在莫小蝶多次的拉票之下，一共拥有了一万多个关注。 第二天下午，秦昆例行巡视公司主播账号时，发现了这个，都吓了一跳，微信上问叶默到底发生了什么，怎么突然间有了那么多关注者，是不是买了粉丝？ 叶默将事情经过都给秦昆说了，秦昆很是意外：“七千块钱在小蝶的直播间能涨这么多粉？那她不错哦！” 七千块钱要是买死粉，那倒是能买不少，然而那些僵尸粉没有任何价值，只能充一下门面。 能够获得一万多个活粉，那还是很值得的。 又对叶默表示：“既然有了那么多粉丝，那就发两个视频作品上去吧，明天上午找一个公园，我派两个人过去，给你拍几个耍功夫的视频。” 以前天元传媒就是一个草台班子，那些员工里面一个会摄影的都没有，只能靠秦昆自己来上。 现在有了钱，倒是招了一个学过摄影的人，可以整一些半专业的活了。 秦昆还想着招两个有过影视拍摄经验的摄影师进公司，也有了目标对象，只不过人家还有事情要处理，暂时来不了。 现在公司的摄影师虽然不是多专业的，但怎么着也比自己拍摄要强一些，拍几个展示功夫的短视频没什么问题。 叶默虽然不喜欢搞这样的事，可已经跟这家公司签了约，还是要配合他们的规划。 星期一上午，他就和公司的人一起去附近的平湖公园，在一块草坪上拍摄了一个多小时，演练了多种武术套路。 他家里以前就是开武馆的，小时候练的就是传统武术，到高中的时候，又学了多种武术套路，都是打出来很好看的那种。 不过那些都只是表演式武术，并不是实战型的。 中午回到柳青那里吃饭，接受了一个任务——下午带着柳青和冯芷萱去口罩厂。 这一天是公历3月9号，市里已经结束了对天元口罩厂的产能征用，柳青要过去接收自己的工厂。 1月30号，市里征用了天元口罩厂每天八百万个口罩的产能。 到了3月9号，口罩在市面上都可以买到了，也终于不需要继续征用产能了。 一个多月的时间，天元口罩厂生产出的口罩，有差不多三亿个被征用，按照约定的价格来算，那也有一亿多人民币。 当然，钱不会马上就给天元口罩厂，但是会在一个月内打到他的账户上。 这一次柳青过去，就是要和对方核对一下账目。 虽然那些账目每天马国明都会和对方的负责人一起核对，可这些也得要柳青签字才行。 柳青对自己有着自知之明，不是一个看得懂账目的人。 但这个不要紧，他不会，冯芷萱会就ok了。 开车的时候，冯芷萱一个人坐在后座，柳青坐在副驾驶位上，还是没忍住好奇心，问起了叶默昨天晚上给莫小蝶打赏的事情： “你怎么给她打赏那么多？还借钱打赏，是不是喜欢上她了啊？” 叶默奇怪的看了他一眼：“你先前给她打赏两个嘉年华，是因为喜欢上她了吗？” “额，她是我公司的员工，然后我觉得她挺不容易的，所以要支持一下她。”柳青说道。 “我也是觉得她挺不容易的，就支持一下她。”叶默如此说道。 然后又补充了一句：“她唱歌也挺好听的。” 柳青松了一口气，道：“那就好。” 见叶默看着自己的眼神有一些奇怪，便解释道：“小蝶得了红斑狼疮，这个病是治不好的，就算可以跟正常人一样生活，但那个病根一直存在。而且这病有遗传倾向，也就是生出来的孩子，有一定几率会得这种病。你要只是同情她，喜欢听她的歌，那个没什么问题，要是喜欢她这个人，真的有一些不妥当了。” 叶默很无奈： “我就看了一场直播，打赏了那个主播几千块钱，然后你就连我跟她的孩子怎么样都想好了。你这个想象力发散得太快了一点吧？” “我这不是为了你好吗？”柳青说道。 这句话说出口，突然惊觉，自己好像有点老父亲的感觉了。 心里想着：“难道这意味着我老了吗？” 只有上了年纪的人才喜欢打着“为了你好”的幌子向别人灌输自己的思想。 不过，话说回来，他还是觉得自己的观点是正确的，这一点不能不考虑。 叶默腻歪的看了他一眼：“我现在还不到二十岁，我考虑这个干嘛？我的世界里，最重要的事情就是打拳，战胜所有的对手。在这个目的没有达到之前，别的都得靠边站。” 听到他说“打拳”两个字，柳青忍不住看了后座的冯芷萱一眼，心忖：“要讲打拳的话，这里还有个老师傅，你可不一定是对手。” 冯芷萱坐在后座，莫名其妙的就生出一股不适应感——你们聊天，看我干嘛？ 7017k 第三九八章 未来的发展 开着导航，好不容易到了那个村子，然后按着柳青的指点开到天元口罩厂。 天元口罩厂被征用期间，可以用戒备森严四个字来形容，安全生产问题上，柳青一点都不担心，也不担心这个厂会被村民给哄抢。 现在已经要撤出了，倒是没有那么严了。 而且现在口罩价格也降低了很多，虽然还是偏贵，但至少想买就能买得到，不是什么稀罕货了，不值得别人为了它来做违法的事情。 胡秘书已经到了口罩厂。 核对账目的事情本来不需要他亲自到场，但他还是来了。 这也是为了表达对柳青的谢意。 征用那些医疗器械生产企业的产能，是全国都在做的事情，国家都进入到紧急状态了，采取这样的策略也是很必要的。 但是，在很多地方都受到了一定的非议。 明明可以卖高价的，却被征用了产能，只允许一部分自己销售，确实影响到了很多人的利益，有抵触心理也可以理解。 可是柳青这里，不只是这些产能交出来交得痛痛快快，还是在市里面没有确定要不要征用的时候主动要求被征用的，哪怕只是比政策下来早了两天，那也相当难得了。 不要说早两天，早一秒钟那都是觉悟。 这才是社会主义民营企业家跟资本家的不同之处。 胡秘书这一次特意的过来，不是单纯的给柳青面子，主要是给他的这一份觉悟一个面子。 当然，也有着鼓励他继续那样做的意思。 走对了路，就要进行鼓励，这样才能让他一直在正确的道路上走下去。 柳青现在已经是天元集团的董事，进入到了天元集团的核心圈，迟早要成为天元集团的董事长，属于有统战价值的人。 在这个时候，需要给这个年轻的企业家树立起一个正确的价值观。 当然，还有另外一个想法——如果能够让这个年轻企业家将天元集团总部搬迁到鹏城，那就更好了。 两个人见面，气氛可以说是非常的融洽，互相都很给面子。 核对账目的事情，也不需要胡秘书和柳青亲自去做。 胡秘书有没有那能力不知道，反正柳青是没有那个能力的。 他们两个聊了一个多小时，除了商业互吹之外，胡秘书主要问的是柳青在鹏城这边后续的发展。 大家都知道，口罩这个市场很快就会饱和，天元口罩厂想像以前一样赚钱，那是不可能的。 也许用不了两三个月，就会从畅销陷入到滞销。 ——现在投资进去的产能实在是太可怕了，供应全球都没有问题，而且前提还是全球所有的人都愿意戴口罩。 口罩厂已经不值得扩大投资了。 接下来柳青准备投资在哪些方面，胡秘书还是挺关心的。 胡秘书知道柳青在口罩上面赚了大钱，拥有了几个亿的现金流，当然希望柳青能够把钱投资在鹏城，而不是在别的地方。 最好能将天元集团的投资也引入到鹏城来。 说的这个话题，柳青属实有一些心虚。 他不只是没有想过将天元集团的投资引入到鹏城来，甚至他还想将自己的天元传媒弄到羊城去。 这两座一线城市虽然同属一个省，可是竞争挺激烈的。 当着胡秘书的面，他真的不好意思说出这样的话来。 只是，说不说出来都不是那么重要，重要的是，只要他做了，胡秘书不可能不知道。 好在他目前做的只是在羊城那边开一个天元传媒的分公司，总部还是会设在鹏城，不能算是对鹏城的叛变。 向胡秘书表示，现在疫情还不是很明朗，不管是他个人还是天元集团，在投资方面都挺保守的。 如果鹏城有好的项目，有不受疫情影响的项目，他还是挺乐意参与的。 胡秘书也表示，有什么好的项目，会给柳青说一声。 胡秘书当然也知道不能强迫人家投资，资本是可以流动的，强迫人家，只会引起别人的反感，反而会逼着别人跑路。 天元集团的总部在羊城，他又不是不知道，没必要把人家逼到那边去。 也就是抱着挖墙脚的心态试一试，展现出自己的诚意来。 能够把资本留在这里，当然是最好的。 不能，也不会影响他们做朋友。 ——资本会流动，人员也是会流动的。 现在他和他上级都在鹏城，几年后未必还在，没必要平白无故的做一些让人反感的事情。 不管什么情况下，多一个朋友都会多一条路。 胡秘书还提到了一件事情： “现在国外的疫情开始了，他们那边也急需口罩，之前有捐赠口罩到我们这边来的，我们也会捐赠一些过去。你们天元口罩厂有没有那个捐赠意向？” 柳青一听就激动了，连忙说道： “有这个意向！捐赠多少，胡秘书你一句话，我们都照做。” 疫情之初，各种医疗物资都很紧张，当时确实也有多个国家捐赠了医疗物资过来，其中就包括口罩。 现在国内的情况在缓解，国外陷入到了危机之中，回赠当然是应该的。 这关系到一个国家的形象问题，礼尚往来，不是什么刻意讨好。 而让柳青这么激动的，当然不是什么有了讨好外国人的机会，他真的没有那样的兴趣。 主要是，他口罩的下一个市场瞄准的就是国外，凭着这个捐赠，可以将天元口罩厂的牌子打出去。 对于商人来讲，任何场合的慈善捐赠，都可以视为一个广告舞台。 现在很多新投资的口罩厂并没有获得出口西方的资质，有的甚至到现在都还没有开始申请，人家瞄准的就是国内市场，并没有认为国外会爆发。 但是天元口罩厂有那个资质，他们生产的口罩都符合那边的标准。 人家需要口罩，他们又生产口罩，互相需要。 缺的就是这么一个契机。 捐赠一批出去，能够撬动那边的口罩市场，柳青觉得很值。 这种走国家渠道的捐赠，可不是什么企业都有资格获得的。 胡秘书能够给天元口罩厂这么一个机会，那是对柳青在疫情期间表现出来的社会责任感的一个回馈。 柳青的表态也让胡秘书很满意，道：“既然如此，那你就准备五百万个口罩，会捐赠到多个国家。记得，把你们厂的logo弄得醒目一些。” 7017k 第三九九章 加大口罩投放 冯芷萱和那边的人核对了账目，没有什么问题，然后柳青签下了自己的名字，市里的人撤走，天元口罩厂算是完完全全的到了柳青的手上。 还没有离开口罩厂，柳青就给秦昆打了一个电话，让他在带货的时候加大口罩的投放。 以前一场大型带货投入一两千万个口罩来导流，另外六个独立带货主播一场带货只投入几百万个。 现在，全部产能都在他们手上，一天能够生成一千多万个口罩，一个星期生产的口罩总数过亿，那得赶紧销售出去。 现在是后疫情时代，口罩这玩意儿可不能像以前一样囤着，越囤越贬值。 只有趁着能够销售出去，赶紧销售出去。 ——当然，最重要的不是把口罩销售出去，只要他们愿意销售，三毛九一个的出厂价，多的是销售商来提货，有多少能销多少出去。 主要还是利用现在口罩能够带来的流量，把直播带货这一块做好做大。 现在天元传媒已经成为了公认的痘印最会带货的公司，一次又一次破亿的销售额，让商家看到了他们的价值，让他们拥有了更大的议价权。 而这个议价权，给粉丝们带来的优势实实在在的优惠，又培养出了大量的购物粉。 现在天元传媒秦昆建立起来的带货账号，已经拥有了一千多万粉丝，其中有很大一部分都是购物粉，专门为了买便宜优惠的货品关注的。 这个流量是不是口罩带来的并不重要，重要的是有没有能力将带来的流量留下来，成为自己忠实的购物。 目前来看，天元传媒做得还是不错的。 按照柳青对疫情的记忆，对口罩价格的记忆，这一波流量最多还可以吃一个月。 那就需要在这一个月里面加大流量的引进，跟更多的一线品牌合作，在粉丝心目中树立起一个天元传媒所带货品质优价廉的印象。 哪怕产能已经收回来了，可是生产出来的所有的口罩，还是会全部放在网上销售。 柳青也算是明白了，再低的价格给那些销售商，他们还是会卖出符合这个市场的价格来，怎样做要求都没有处。 还不如拿在网上自己销售，给自己做流量，让粉丝们也能获得好处。 这就是双赢。 秦昆对这样的决定当然是欢迎的。 接到这个电话之后，就给公司相关的人派发了任务，特别是那六个独立带货主播。 给她们直播间投放口罩的量也加大了一倍以上。 那六个独立带货主播带的都是天元集团旗下中小企业的货品，不是一线品牌，销售额没有他的直播间那么大，不过六个主播每周都带一次货，在口罩带来的巨大流量之下，销售成绩还是挺可观的。 佣金是销售总额的两成，也能给公司带来巨大的利润。 同时，也能给天元集团带来比较大的现金流。 天元传媒现在的规模不大，但是盈利能力已经是行业中的头部。 在痘印这个直播带货起步比较晚的平台，更可以称得上一哥。 秦昆本人，现在也被称为痘印带货一哥。 他也很清楚，靠着自己的能力，不可能将天元传媒弄到这个规模。 能够带着天元集团走到这一步，大部分就是柳青的功劳。 起步之初，有着柳青救助莫小蝶这件事情来引流。 到了中期，又是柳青捐赠五千万个口罩，提升了天元传媒的公共形象。 而现在，则是靠着低价口罩来引流，带着天元传媒完成了一次飞跃，一举成为这个平台最成功的带货公司，拥有了和合作方议价的能力。 没有柳青，没有那个日产口罩过千万的天元口罩厂，凭着他自己，再怎么精通业务，也不可能在这么短的时间里做到现在这个规模。 连现在这个规模的十分之一都不可能做到。 而错失了这个发展期，随着更多的资本进入到直播带货行业，以后想要做到这个规模，需要的成本最少要提高十倍。 基本上就等于天元传媒失去了成为一线带货公司的可能。 他跟一些同行都有交流，那些同行也都挺羡慕他的，找到了这么一个金主，掌握着疫情期间最好的资源，实现了质的飞跃。 这事说起来挺讽刺的，一个对直播行业一窍不通的人，却能够带着这样一个新媒体公司走向腾飞，成为行业里面的一线。 现实就是这样的不讲逻辑，一个什么都不懂的圈外人带着一个圈内人起飞了。 秦昆也不得不承认，柳青就是他命中的贵人。 他现在也很努力，一天的睡眠时间都不会超过六个小时。 就是不想错过这个发展的黄金期。 按照柳青的预判，这个黄金期只剩下一个月左右，他拼了命都要将那些口罩的作用发挥到极致，吸引更多的流量，并且想办法将那些流量留下来，成为以后和商家谈判的筹码。 他一个星期只带一次货，可是剩下的时间都忙碌得很，主要是和一些品牌方谈判。 除此之外，每天还要巡视公司各个主播的直播间，巡视他们的账号，看他们作品的评论点赞数据。 一天天的，确实也挺累的。 他心中的想法就是：“挺过这一个月，下个月就没必要这么累了，就可以好好的享受人生了。” ——虽然现在各个旅游景点都没有开放，哪里都不能去，所谓的享受人生也只能是躺在床上睡大觉。 好好的睡上一觉，是他这段时间最大的愿望。 每天都把自己往崩溃的边缘逼着走。 能够支撑他坚持下去的，也只有公司创造的利润，以及属于他那一部分的财富增长。 这一天把口罩投放量加大，任务派发下去，又和几个品牌方进行了带货价格的谈判，时间就到了晚上十点多。 然后去痘印平台巡视旗下主播艺人。 到了十一点多，还没有巡视完，就接到了一个电话。 医院那边打过来的。 莫小蝶的父亲出事了。 那老头做了手术的，本来身体状况正常，现在突然出现了异常反应，被送进了急救室。 秦昆本来准备再过半小时就睡觉，接到这个电话，就知道自己今天的睡眠算是完了。 7017k 第四百章 情况很糟糕 莫小蝶的父亲是被天元传媒送进医院的，治疗费用也一直是天元传媒公司负担。 秦昆也得到了莫小蝶的授权，由他来处理她父亲住院的一切事情，所以她父亲出了事情，医院第一个就是打电话给秦昆。 这样做，还是担心莫小蝶的情绪会受到影响，有什么事请先由秦昆这边过一下，再来决定要不要跟莫小蝶说。 这一次，医院给秦昆打电话，建议他把莫小蝶也叫到医院去。 秦昆了解了一下，老头的伤口破裂，还出现了感染，情况很严重。 手术后出现伤口感染，倒也不是多罕见的事情，问题就是这老头吸毒几年，早已经把身体弄得一团糟，免疫力特别的低。 这下子伤口破裂，再加上感染，问题就弄大了，直接给送进了重症监护病房，情况很严重。 好端端的为什么伤口会破裂，医院那边并没有给出答案，因为他们现在也不知道。 但是他们怀疑老头吸毒了，因为老头现在的状态就像是吸了毒一样。 很有可能伤口就是在吸毒之后亢奋的状态中弄得破裂的。 “他骨折了，躺在病床上自己都不能动，怎么搞到毒品的？你们医院是干什么的？”秦昆及时的表达了自己的愤怒。 躺在病床上竟然都能够搞到毒品，医院这边是免不了责任的。 不要说吸毒，哪怕伤者只是在病房里面抽根烟，医院都有管理责任。 “我们也不知道，”医院那边有一些慌，“我们也只是在怀疑。” “报警了没有？”秦昆问道。 医院那边有一些支支吾吾：“我们想和患者家属谈一下有没有报警的必要。” 躺在医院的病床上不能自由活动的人，居然都能够买到毒品，这要报警，首先要查的就是医院，会给医院带来很大的麻烦。 他们不愿意报警，倒也是能够理解的。 但是，患者出现了这样的事情，他们又不能不通知患者家属。 要不然闹大起来，他们更加被动。 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患者抢救过来了，自己会开口说。 没有抢救过来，病人家属认为是医疗问题，是可以提出验尸的，隐瞒也隐瞒不了。 最好的办法，还是告诉病人家属，然后双方协商一个妥善的解决方法，能大事化小最好。 秦昆沉默了一会儿，才开口：“我明白你们医院不希望这件事情闹大的心理，可是，你觉得患者家属会选择不报警吗？她的亲生父亲住院治疗的时候，居然还能够购买到毒品，并且因为这个原因进入了重症监护室，你觉得她能选择不报警吗？” 对方说道：“我们主要是考虑到莫小姐是一个有着一定知名度的主播，她父亲再一次吸毒，对她的声誉可能会造成不好的影响，所以我们要跟她谈一谈要不要报警。当然，我们也希望秦先生你能劝一劝她。” “吸毒，那是很严重的事情，这种事情不报警不是很适合吧？”秦昆问道。 “我们只是怀疑，并没有确定，也许他不是因为吸毒呢。”对方回复。 秦昆犹豫着没说话。 医院那边说道：“不管怎么说，这一次都是我们医院管理的疏忽，治疗费用上面，我们会酌情给予减免。” “不是这个问题……”秦昆道，“如果真的是吸毒的话，不将这个漏洞给堵上，我担心这样的事情会再次发生。他的身体未必经得起这样的折腾。” 医院那边苦笑：“未必会有下一次了。” “情况很糟糕吗？”秦昆问道。 “很糟糕。”医院那边说道，“我们在尽力的抢救。” 秦昆道：“那就意味着还有着下一次的可能，我们还是得报警啊。” 他的逻辑就是，只要老头抢救过来了，医院能够购买毒品的漏洞又没有堵上，老头就有可能再一次吸毒。 也就有着再一次出现这种情况的可能。 那就需要报警，把那个获得毒品的漏洞给堵上，才能避免这种情况出现。 反推一下，抢救不过来的话，医院这边有没有什么管理上的漏洞，就跟他们无关了。 医院那边深深的吸了一口气，说道：“这位莫老先生现在的状况相当糟糕，十有八九，抢救不过来了。” 秦昆道：“我会通知莫小姐，把她带去医院。要不要报警，还是先了解一下患者到底有没有吸毒。确定是吸毒了，肯定要报警的。如果没有吸毒，那当然不需要浪费警力。” 结束通话之后，秦昆额头都是汗水，精神也有一些恍惚。 他该说的话都已经说了，医院会怎样处理，那就不得而知。 虽然他没有做任何违法的事情，可这时候，心里还是有着一些紧张。 抹掉了额头的汗水，他又给莫小蝶打了一个电话：“小蝶，你父亲身体出现了异常反应，现在已经送进了重症监护室，你准备一下，我现在开车接你去医院。” 莫小蝶都睡觉了，被这一个电话给打醒，听明白内容之后，整个人都不好了。 给莫小蝶打完电话，秦昆又给柳青打了一个电话，把已经睡觉的柳青也弄醒了。 “我需要过去吗？”柳青问道。 “最好是过来一下，”秦昆道，“我主要是担心小蝶受到刺激，她对你比较信任，你可以去劝一下她。” 这大半夜的，柳青真的不愿意出去。 但是想到莫小蝶，又觉得不去不行。 于是点头：“那行，我也过去吧。” 然后又问道：“老秦，你没有在这里面做什么吧？不会是你指使的吧？” 一个老头，躺在病床上都不能自由行动了，还能购买到毒品，这太奇怪了。 由不得他不怀疑。 “当然没有，”秦昆道，“我是一个遵纪守法的人，不可能做那些违法的勾当。” “说实话。”柳青道。 “事实就是这样的，”秦昆道，“我可以对天发誓，我没有指使任何人做这样的事情，如果做了，让我出门被车撞死。” 他最多，就是在某个龙蛇混杂的群里面提到了这么一件事情，提到了有那么一个吸毒的老头，还提到了那个老头手上有着现金，提到了老头的病房号。 别的他真的什么都没做。 都已经是有钱人了，他当然不可能去做任何违法的事情。 柳青听到他那么说，这才放心，然后又打电话叫醒叶默，让他载着自己去莫小蝶那里，接她去医院。 “半夜去那里干嘛？”叶默感到很奇怪。 “她爸出现异常反应，进了重症监护室，正在抢救中。”柳青解释。 “那还抢救个啥？让他死了不更好吗？”叶默没好气的说道。 7017k 第四零一章 抢救无效 柳青的那一辆大奔开到莫小蝶所住的公寓楼下时，秦昆还没有到。 莫小蝶站在大门外面，这个时间都已经到了零点以后，街上没几个人了。 她一个人站在那里，远远的看过去，特别的孤独。 叶默将车开到她身边停下。 莫小蝶看到开过来的是柳青的车，有一些意外——她只知道秦昆过来接她的，没有想到来的是柳青。 现在她的心情很糟糕，可是看到大半夜的老板都亲自过来了，心里又生出一股暖意。 同时又感觉到很愧疚——因为自己的事情，老板操了那么多的心。 “小蝶，先上车吧。”柳青从后座的车窗里探出头来。 莫小蝶拉开车门，坐到了他旁边，低声说道：“老板，这大半夜的，麻烦你了，真的不好意思。” 声音里面，都带着一些哭腔了。 确实挺难过的，各方面的难过。 柳青安慰她：“不要难过了，一切都会好起来的。” 心里补了一句：“那老家伙很快就会没了，你所有的麻烦都会烟消云散。” 只要老头还活着，莫小蝶的麻烦就不会少，这样的事情就会一再的发生。 死了，那就没问题了。 莫小蝶坐好后，柳青给秦昆打了一个电话： “我已经接到了小蝶，你现在在哪里？” 秦昆：“我在路上，快要到了。” 柳青道：“你不用过来了，直接去医院吧，我们在医院那里会合。” “行。” 秦昆答应了。 但他没有挂掉电话： “老板，还有件事情要跟你说。” “什么事？”柳青问道。 秦昆没有马上说，而是问了一句：“小蝶在你身边吗？” 柳青看了旁边认真倾听的莫小蝶一眼，说道：“她现在就在我身边，我手机开的免提。” 秦昆沉默了一会儿，才语调低沉的说道：“刚刚医院给我打来电话，小蝶她父亲，心脏已经停止跳动了，现在正在做最后的抢救。情况不容乐观，你最好让小蝶有一个心理准备。” 柳青明白了为什么秦昆要问莫小蝶在不在他身边。 这么一个喜讯，如果莫小蝶不在他身边，秦昆大概要笑着说出来了。 现在却要装作一副很沉重的样子，也很不容易吧？ 他又看了一眼莫小蝶，这女孩子眼泪已经出来了，身体都在颤抖。 叹息了一声，对她说道：“不要担心，相信医院的能力。” 然后也语调很沉痛的跟秦昆说：“你要跟医院说，不惜一切代价，都要将人给抢救回来。” 秦昆语调继续沉重的说道：“我已经跟医院说了。” 在前面开车的叶默听到他们的对话，撇了撇嘴，露出鄙夷的神情。 结束通话之后，柳青又长长的叹了一口气。 莫小蝶哭着问他：“老板，我爸他是不是不行了？” 柳青道：“相信医院吧。” 莫小蝶掩面哭了起来。 她现在不知道该怎么做了。 对那个做父亲的人，心里有着恐惧，也有着怨恨。 但不管怎么说，都是她的父亲，没吸毒之前对她还是挺好的。 吸毒之后，就慢慢的变成了一个魔鬼一样的人。 现在人都到了这个地步，心脏都已经停止跳动了，不会再殴打她，不会再给她给她的公司带来麻烦了。 心里面又想起了当年对自己的好来了。 理智上知道，他死了才是好事，对他是一种解脱，对她也是一种解脱。 可这一刻，心里面还是很痛的。 柳青也是经历过生离死别的人，不能完全的理解她的心理，但能够理解一部分。 他也只能劝说莫小蝶。 说的都是一些老生常谈，是谁都会说，但谁也听不进心里去的那种话。 但是这个不重要。 重要的是他在安慰莫小蝶。 有的时候，有有这么一个开导的人在，这么一个声音在，就是一个巨大的安慰。 这代表着的是有人关心着她。 车还没有开到医院那里，秦昆又打了电话过来，他已经到了医院门口，刚刚接到医院那边的电话，莫小蝶的父亲抢救无效，已经死亡。 莫小蝶听到这个消息，哭得更大声了。 但是，心里面已经没有了别的考量，就只剩下了悲恸。 对于一个熟悉的生命逝去的悲哀，对于一个亲人离开的悲痛。 柳青叹息一声，道：“哭吧，哭一哭，把心里的苦宣泄出来，也好。” 积郁成疾。 能够适当的宣泄出来也是好的。 老头不是一般的人，虽然现在住在医院里面，但他是被人给打进医院的。 死在医院里，还需要通知那个案件的负责人。 不过这个由医院通知就可以了。 莫小蝶见到老头的时候，他已经成为了一具尸体躺在那里。 她没有触碰那身体，就蹲在旁边痛哭了起来。 在这之前，秦昆已经和医院方达成了共识——既然人都已经走了，就没有必要告诉莫小蝶她父亲是吸毒而死的，免得给那个可怜的女孩子心里添堵。 死了爹本来就是一件伤心的事情，知道是那种丢人的死法，就要更伤心了。 何况，到底是不是吸毒而死的，大家都不能确定。 ——没有做化验检测，当然就没法确定。 谁都不想惹上麻烦，医院是这样子的，秦昆也是这样子的，所以他们的协商挺顺利的。 医院还决定了，会减免一定的医疗费用。 这一个晚上，柳青他们几个就留在医院陪着莫小蝶。 柳青负责的是安慰莫小蝶，秦昆则是处理后续的事情，包括和警察那边的沟通。 莫小蝶什么都不懂，她也就是在那里哭，哭完了就发呆，想起什么伤心的事来又哭几声。 一些繁琐的手续，都是秦昆在帮她办，她能做的也就是签个字。 到了快天亮的时候，他们才离开医院。 后面剩下的事情，也就是火化。 莫小蝶在这里一个亲人都没有，她父亲当年在老家，也因为吸毒的问题和所有的亲戚都闹翻了脸，连亲戚都没有了。 丧事没有什么需要操办的，火化之后，找个时间将骨灰盒送回老家那边安葬就是了。 ——鹏城这边的墓地太贵了，对莫小蝶来说，那一笔支出太沉重，她根本没那么多钱。 7017k 第四零二章 死得好啊 莫小蝶那里，原来陪着她的那个女主播已经回去了，现在又被叫过来继续陪着她。 没有个人陪着说说话，一个人就容易胡思乱想。 把她送回公寓后，柳青这才回去。 在小区外面和叶默一起吃了一份肠粉，还特意的加了个蛋，可以说得上是豪华版早餐了。 吃完之后，这才回去睡觉。 熬了一个晚上，也确实困了，应该要休息了。 跟已经起床的小雯简短的说了几句，进了卧室，倒在床上就开始睡觉。 冯芷萱吃完早餐后想要跟着他处理工作上的事情，被小雯给阻止了： “昨天晚上青哥一晚上都没睡，今天就让他好好的休息吧。” 冯芷萱吃了一惊，看着小雯，满脸的不可思议。 心忖：“看不出来，这小小的体格竟然能跟那个男人折腾一晚上。” 小雯见她的眼神有些奇怪，就解释： “昨天半夜里，小蝶她那个吸毒的爸死了，青哥带着小蝶去了医院，忙了一个通宵，早晨才回来。” 冯芷萱精神一振：“死啦？” “死啦！”小雯点头确定。 “死得好啊！”冯芷萱说道。 她虽然和莫小蝶不熟，只是知道她的事情，但一直觉得这个女孩子挺可怜的。 得了那病本来就很可怜了，还摊上那么个爹，那真的是倒了八辈子的血霉。 现在那个当父亲的终于死了，她的心情都变得愉快了起来。 小雯的感觉跟她差不多，也挺开心的——替小蝶开心。 不过她还是提醒冯芷萱：“小蝶她爸死了，咱们自个高兴就可以了，当着她的面可不要高兴。” 她听到柳青说过，莫小蝶现在很伤心。 这一点她不是很能理解。 设身处地的想一下，如果她是莫小蝶，遇上这样的情况，肯定会很开心，不会有半点伤心难过。 她能有这样的想法，主要还是因为她从小就没有感受过家庭的温暖，从有记忆起，感受到的就是父母的偏心。 而莫小蝶至少在她爸吸毒之前，还是能够感受到家庭温暖的。 叶婉容也知道了这件事情，也知道她弟弟跟着熬了一个通宵，一边挺开心的，一边又心疼那几个熬夜的人。 柳青一觉醒来，已经是下午四五点，总算是养足了精神。 叶默这个时候已经到了他家里，正在和叶婉容讲着在医院的那些事情。 他也不知道老头具体的死亡原因，只知道老头死于伤口感染，根源是因为吸毒引起的免疫力低下。 叶婉容还不忘记给他上课：“那就是毒狗的下场。你以后有了自己的社交圈子，也要注意一点，千万不要惹上那样的恶习。” 叶默苦笑：“这个道理难道我还不懂吗？” “你可别大意了，”叶婉容道，“外面的坏人多得很，人家要害你吸毒，不会明着告诉你，有的是手段。你最好要注意点。” 看到柳青出来，又说道：“最好就跟你老板一样，不要去一些乱七八糟的场所，也不要结交一些乱七八糟的人，把日子过得简单些。” 柳青刚刚出来，就听到了这样的话，有一种受宠若惊的感觉。 能够从叶婉容嘴里听到对自己的认可，可真不容易。 叶默转头看了柳青一眼，嘿嘿了一声，没有说什么，心里却很是不服：“就他那生活，一个屋子里面已经有三个女人了，还叫简单？” 觉得他姐跟着这个男人之后，都变得没底线了。 柳青白天都在睡觉，但是这不耽误冯芷萱的工作，她还是通过网络跟进着集团的各项投资案，特别是对医疗器械方面的投资。 因为那些投资是柳青进入董事会之后跟苏绮一起提出来的，能不能够成功，直接的影响到柳青在集团的形象。 晚上吃完饭后，她就向柳青汇报起各个项目的进展，都挺顺利的。 有的生产线还在建设之中，有的已经开始生产了。 而且那些项目的合作方，原本就有着自己的生产线，只是规模不大，产能没有那么高而已。 生产出来的产品根本不用愁销路的问题，只要生产出来检验合格，就被打包运送出去了。 要说有那么一点美中不足的，就是其中有一部分的工厂产能还被征用着。 ——对口罩厂的征用已经开始在解除，但是对防护衣防护手套那些东西的征用还没有解除掉，现在用得还比较多。 征用的价格当然比不上市场价，确实让那些工厂有一定的经济损失。 不过总的来讲，还是在赚的。 也没有什么特别的事情发生，就是给苏绮带了一句话，问他什么时候去羊城，有些事情要见面说。 ——带这个话的时候，冯芷萱的心是疼的。 自个儿给自个儿的女神牵红线，那种酸楚的感觉，一般人还真的理解不了。 已经有段时间没见那个未婚妻了，柳青倒也不排斥见一面，于是说道：“那就14号去吧，星期六，同时也去见一见我妈。” 这几天确实也没有时间过去。 他们和莫小蝶议好的，是明天将她父亲送去火化，骨灰暂时寄存，到疫情没那么紧张的时候再送回老家那边，买个墓地安葬。 这样的事情，自然不能让莫小蝶一个人去操办，他要陪着，公司还得派人过去操办处理，因为柳青也不懂那些东西，他也不想懂那些东西。 现在公司的业务太多了，秦昆这个总经理是实在抽不出来出面，只能另外派人过去。 安慰的活，谁也替代不了柳青的作用，只能让他过去。 不过话说回来，柳青他也就能做点这样的活儿，让他去公司也做不了什么业务，留在家里只是跟着冯芷萱学习点商场知识，让他过去安慰莫小蝶也不算浪费人才。 那老头的火化就安排在第二天上午，叶默开车带着柳青过去，叶婉容也跟着过去了，和莫小蝶坐在后座。 她知道叶默给莫小蝶直播间刷礼物的事情，一路上，除了安慰莫小蝶，就是关注着莫小蝶和叶默之间的互动。 然后她发现，根本就没有什么互动。 有一些疑惑，又有一些轻松：“看来我弟只是单纯的同情这个女孩子，并没有什么别的想法。” 7017k 第四零三章 网红武术家 从火葬场走出来的时候，莫小蝶心里空荡荡的。 少了一个亲人。 也少了一个累赘，少了一个噩梦的根源。 现在说一点都不难过，那是假的。 可是说还有多难过，那也谈不上。 最难过的还是刚听到这个消息的时候，那个冲击太大了，一时间缓不过来。 有了这段时间的缓和，她的情绪也平复了很多。 到了公寓那里，下车的时候，她又对柳青深深的鞠了一躬：“老板，谢谢你的帮助。” 柳青摆手：“这是我应该做的，不管是处在一个老板的立场上，还是处在一个朋友的立场上，都是我应该做的。你好好的调整一下心态吧，这段时间就不用直播了。” 莫小蝶低声道：“我可以直播的。” 柳青摇头：“你不用直播，我给你放半个月的假，什么都不用考虑。现在疫情也没有那么紧张了，有时间多去外面走一走吧，别想着工作的事情，也别天天待在家里。” 他知道莫小蝶对公司有着很重的感恩的心思，提出现在可以直播，是想要帮公司挣钱。 可是，他不差那几个钱。 就算这段时间莫小蝶真的情绪已经平复了，他也不希望莫小蝶出现在直播间里。 这里涉及到一个公众形象的问题。 她父亲去世的事情未必能够瞒着人，要是被曝出来她在父亲死后两三天就开始直播，对她的形象不好，对公司的形象同样不好。 这话不大方便和莫小蝶讲，就强行的安排她休息半个月。 莫小蝶站在那里，有一些犹豫。 叶婉容笑着对她说道：“这样吧，我天天待在家里也挺闷的，接下来半个月的时间里，只要不下雨，我就出去找你去逛公园。” 她是柳青家里那几个最闲的，她现在的工作就是养胎，别的什么事情都没有。 天天闷在房间里面也挺无聊的，可是要出去，一个人出去又觉得没意思。 别的人，哪怕是柳青，都要跟着冯芷萱学习怎样管理一个集团，没时间陪她去外面溜达。 她对莫小蝶比较有好感，现在这个妹子需要散散心，她觉得正好做个伴。 莫小蝶也不懂得怎样拒绝别人的善意，就点头道：“那就谢谢容姐了。” 公司派过来陪着她的那个主播，也就是跟她住在一起，自己也有着自己的工作，每天都要做五六个小时的直播，出去陪她逛，那也没那个时间。 离开的时候，看了一眼叶默，心里有那么一丢丢的遗憾——如果陪她的是这个少年，那就太好了。 车子发动后，柳青才对叶婉容说道： “你约她天天出去逛，可是后天我就要去羊城，你不跟着过去吗？” 叶婉容横了他一眼，没好气的说道：“你去见你未婚妻，我过去凑那个热闹干嘛？” 前面开车的叶默听得头皮发麻，心忖：“吃醋了！我姐居然会吃醋！” “我妈想要见你。”柳青道。 “她哪里是想要见我？想要见我肚子里的孩子而已。”叶婉容说道。 说着这话，又拍了一下肚子： “问题是，孩子还在肚子里面，这也见不着啊。” 她怀孕时间也不长，都还没怎么显怀，确实也见不到什么。 “意思就是你不跟着去了？”柳青问道。 “嗯，不想去了，懒得麻烦，”叶婉容道，“白天我就陪着小蝶一起去外面逛，晚上就回家陪着小雯。每次咱们一去羊城，小雯这丫头一个人留在这边，也挺孤单的，我陪着她比较好。” “那我怎么跟我妈说？”柳青郁闷道。 丁芸对抱孙子这件事情都快要形成执念了，每天都会问柳青叶婉容的身体状况，每天也会直接给叶婉容打电话问她的情况，还提过几次让叶婉容去羊城她那里好好的休养。 只不过叶婉容不想去那边陪一个没有共同语言的老太太，她更愿意在这边。 这一次回羊城不把叶婉容带上，柳青还真有点害怕丁芸不高兴。 叶婉容笑了，说道：“你就说我晕车，不适合坐那么久的车，那不就得了？” “行吧。”柳青无奈的说道。 到了14号，吃完早餐，柳青就带着叶默和冯芷萱往羊城那边而去。 叶默是当保镖的，当然要跟着老板一起出发。 冯芷萱是柳青的秘书，以前又是苏绮的秘书，好不容易柳青要回羊城，她当然也要跟着过去。 这一次开车的不是叶默，而是冯芷萱——冯芷萱也会开车，去羊城那边，她更熟悉路。 柳青和叶默坐在后座，他跟叶默谈起了公司对叶默近段时间的发展规划。 叶默现在已经成为了一个小网红。 他演练武术套路的视频制作出来后，上传到了他在痘印的账号。 两个视频，只是用了两三天的时间，就已经获得了十几万个赞，带来了二十多万粉丝。 这里面有着天元传媒的流量推送，不过最重要的原因还是视频里面的叶默很帅气，武术表演也很潇洒。 虽然是没有什么杀伤力的武术套路，但是打起来的感觉很凌厉。 这个就比较吸粉了。 虽然现在那些油头粉面娘娘腔的花样美男成为了选秀的主力，但是，叶默那种带着一些凌厉的帅气还是有很多人喜欢的。 再加上潇洒凌厉的武术表演，引起了一片惊叹。 他的那两个视频，不只是在痘印平台有了比较大的流量，还被人上传到了别的社交平台。 “你的粉丝很多都是女粉，你要不要考虑开个带货直播，带一场化妆品？”柳青半开玩笑的问道。 叶默想都没想就摇头拒绝：“我不会带货直播，我学不来你们那种夸张的表演。” 他看过天元传媒的带货直播，看了几分钟就看不下去了。 表演太浮夸了。 让他做那样的表演，他做不到。 “那么，跟痘印的网红武术家打一场商业赛怎么样？”柳青问道。 “跟谁打？”叶默一下子就来了兴趣。 “二虎。”柳青道。 他说的是在痘印有着几百万粉丝的网红武术家，经常在这个平台打商业比赛，被各种软文吹嘘为第一高手，打败这个外国佬，又打败那个外国佬的，看起来很牛逼的样子。 叶默一下子就没劲了：“就他？能不能找个厉害点的？” 7017k 第四零四章 假比赛 网络平台给了一些职业运动员一个很好的曝光平台，但是也出现了一些乱七八糟的网红，职业技能不是很强，但是人家能够找准大家兴奋的点，擅长于炒作。 格斗这一块特别的离谱。 倚仗着国人的武侠情结、功夫情结以及爱国热情，时不时的就来一个用传统武术打败哪个外国拳王世界冠军啥的，然后软文一写，全网沸腾。 就这样成为了万人追捧的网红。 二虎就是这个平台比较有名的一个，一度被吹嘘得很厉害。 甚至叶默也有那么一段时间认为这个人真的挺厉害的。 也就是接受了专业的训练之后，再看那些比赛录像，看出了不对，觉得此人大概是炒作出来的。 后面进入到了省散打队，接触的都是业内人士，听到了一些内幕消息，才知道人家根本就不是什么高手，就是炒作出来的。 也不是说不能打，就是没法跟那些专业散打运动员打，更不用说跟那些拳王、世界冠军什么的打。 请过来打比赛的，有的是不知道哪里找的外国人，随便的安上一个名头，然后轻松的拿捏。 有的确实是专业的运动员，也确实得到过一些荣誉，但是给了别人钱，配合自己的炒作，只不过是一场商业表演。 就那一位，唬弄一下外行没问题，真的要跟职业的散打运动员打，那还真的不够看的。 用散打队的话来讲，那个水平能进入到省八强，绝对是比赛有黑幕。 叶默一开始还以为是要给他安排一个真正的格斗高手打比赛，还有一些兴奋。 听到是这么一个网红，顿时就没有了兴趣。 “他挺有名的，”柳青道，“如果你愿意跟他打的话，我们公司可以安排。他有几百万粉丝，以你的颜值，应该可以拉过来不少粉丝。” 叶默心思活动了一些：“他敢吗？” 他觉得，能够把这种网红格斗家给打趴下，让大家明白那只不过是一个骗子，也算是一件有功德的事情。 柳青犹豫了一下，说道：“额，是这样的，你要跟他打的话，也只能算是那种表演赛，不能把他打败。” “为什么？”叶默很疑惑。 “他在这个平台的人设就是无敌，你把他打败了，他以后还怎么赚钱？”柳青道，“所以要跟他打比赛，就得先承诺，擂台上不能把他打败，最多只能打一个平手。除此之外，还要给他门票费。” “门票费？”叶默又是一脸的问号。 柳青解释：“他这种几百万粉丝的网红，不是谁挑战他，他都会接受的。要给他钱，他才会接受挑战，并且配合你的宣传。” “给多少钱？”叶默很好奇。 柳青道：“我们咨询过，被他打败比较便宜一点，二十万就够了。要跟他打成平手，那得五十万。你要是愿意的话，我们可以给他五十万的门票费，买一个打成平手。” 叶默摇头拒绝：“不能把他打败的比赛，那有什么意思？” “制造话题呀，吸粉啊，”柳青道，“他有几百万粉丝，本身就具有热度，你出视频挑战他，他再出视频回应你，一来一回出上四五个视频，吸引大家的关注，这就是热度。那热度可以把你推送到上千万喜欢武术格斗的人面前，只要你表现得不赖，就能够通过这个话题吸取大量的粉丝。” 门票费可不能白交，对方也得要出视频配合，共同把热度炒起来。 当然，这样的炒作对二虎来说，也是有好处的，所以他也愿意配合炒作。 不管怎样的网红，没有话题炒作，就会慢慢的淡出大家的视线。 黑红也是红。 天元传媒想让叶默和二虎打这么一场比赛，愿意交五十万的门票费，就是看到了叶默两个视频所引发的热度，吸引过来的粉丝数。 他们花在推送上面的钱并不多，能够获得那么多粉丝，说明叶默有着很大的潜力。 他们推算过，交五十万门票费，打一个平手，让对方配合一波宣传，可以给叶默带来上百万的粉丝。 稍微转化一下，那就是巨大的财富。 天元传媒在流量变现这方面，还是有着比较大的优势的——自己就是做供应链的，这一点在整个痘印平台上，就没有人能比。 像二虎这样的网红武术家，痘印平台就有一堆，之所以选择他，不只是因为他的热度高，还因为这个家伙会做人，收了门票费就会送出全套的配套服务。 在正式比赛之前，双方至少要经过四五个回合的视频骂战，每一个视频都骂得激情澎湃，还会将对方账号给艾特出来。 正式比赛的时候，哪怕交的只是二十万的门票费，他也不会赢得很轻松，也要做出一个旗鼓相当的样子来，给予对手最大的尊重。 比完赛后，还会出个视频夸赞一下对手，认为对方挺厉害的。 ——在痘印平台上，这个就叫做互相成就。 对手厉害了，也才能衬托出自己厉害。 将对方的排面给足，以后才会有新的客户找上来。 有的网红，不只是要维持自己不败的纪录，还要将对手给打趴下，要狠狠的羞辱对手。 那种走的是更为霸道的人设，短时间吸粉快，不过走不长远。 二虎算是性价比比较高的那一个，在网络世界能够红上两三年时间，不是没有原因的。 他的整个团队，就是一个纯商业的运营团队，跟武术格斗什么的，其实没有太大的关系。 秦昆也想把叶默往这个方面培养。 他觉得叶默长得更帅气，能够带来的流量会更大，运营得好，最多半年时间就可以超越二虎。 叶默沉吟了一会儿，还是摇头拒绝： “算了吧，打这种假比赛，丢不起那人。有了这样的黑点，我以后要打ufc，都会成为别人嘲笑的对象。要是和职业格斗运动员打比赛，胜负靠自己的本事，那我就接。和这种只会炒作的网红打假比赛还是算了。以后我要是在职业赛场有了什么成绩，他再拿着这一场比赛蹭热度，那就是侮辱了我们这个职业。” 如果是公司别的签约主播说这样的话，柳青肯定要劝说他放弃这种想法。 但叶默是叶婉容的弟弟，是他的便宜小舅子，他也不能勉强，只能遗憾的表示：“那就算了吧，我们另外给你找对手。” 7017k 第四零五章 贤妻良母 柳青和叶默在车上谈了一路，最后还是决定了，要搞商业炒作的话，还是得找平台上的职业选手打比赛。 痘印平台也有一些职业的运动员，他们除了参加职业赛事之外，也会打一些商业比赛。 只是他们的重心放在职业赛上，身后也没有厉害的运营团队，炒作得不厉害，一般都没有多大的热度。 除非是打ufc这种顶级比赛，身后也有团队运营的。 不过坦白说，叶默现在还没有达到那种高度，真的跟人家打，那也只是被ko的命运。 他对未来有自信，但他也知道自己现在的水平，还有很大的提升空间，还没有达到顶级格斗家的地步。 还有一条路可以走，那就是参加几个在国内商业运作很成功的擂台赛，只不过现在因为疫情的缘故，还没有开放这一类比赛，目前指望不上。 对于叶默的商业开发，柳青也不着急，反正他签约时间是五年，可以慢慢来。 车直接开到了丁芸的别墅。 出发之前，柳青就向丁芸解释过了叶婉容晕车不能来，丁芸也表示了理解。 只是没有看到叶婉容，还是有一些遗憾，还向柳青表示过段时间去鹏城那里看一看。 她现在对叶婉容看重得很，爱屋及乌，看到叶默，也挺高兴的，还问他： “小叶，你有没有对象啊？我认识一些家庭条件都不错的女孩子，要不要给你介绍一个？” 叶默还没有回答，柳青就抢答了：“他已经有了心仪的对象了。” 丁芸有一些遗憾：“这样啊……” 就没有再说这个话题了。 都有了对象了，那就没必要再给他介绍对象了。 柳青是她儿子，她希望自己的儿子能多几个女人，能多生些孩子。 可是对别人，她觉得还是一夫一妻制最好，有了心仪的对象，就没必要去祸害别的女孩子了。 柳青不希望丁芸给叶默介绍对象，倒不是为了莫小蝶，因为他没发现叶默对莫小蝶真的有那种意思，而是不希望自己身边的人和丁芸这边扯上什么关系。 ——虽然是母子，可他们的关系还真没到全无隔阂的那种地步。 到了十一点半，苏绮才一个人开着车过来。 这也是叶默第一次看到柳青这个便宜姐夫的未婚妻。 在这之前他一直认为柳青和苏绮就是单纯的因为利益走在一起，两个人之间并没有什么感情可言。 她都能接受自己的柳青有别的女人，甚至和别的女人有孩子都能够接受，那肯定不会有什么情感。 可是看到苏绮之后，又觉得好像不是那么回事。 苏绮见到柳青之后，眼睛里的喜悦，他觉得这应该不是能够演得出来的，而是真实的情感。 至于柳青对苏绮有没有情感，叶默觉得也不能说没有。 只能说，有钱人的世界他不懂。 见到柳青，苏绮没有任何的掩饰，过去就给了他一个拥抱，笑着说道：“亲爱的，好久不见了，有没有想我？” 在旁边看着的有好几个人，柳青都有一些尴尬了，“嗯”了一声，算是给了个回答，又向她介绍了叶默： “这个是我现在的司机兼保镖，也是我们天元传媒的签约艺人，叶默。” 一个保镖要不要介绍并不重要，主要是缓解一下尴尬。 又向叶默介绍了一下：“这位我未婚妻，天元集团的代总裁。” 苏绮看向叶默，微笑点头：“你是婉容的弟弟吧？我听说过你，挺不错的。” 叶默听叶婉容提到过苏绮，从语气中可以看得出来，他姐对苏绮很有一些不爽。 所以他对苏绮的印象也很不好，感觉那就是一个很不好惹的女人。 对苏绮甚至还有一些敌意。 但是见了面，却发现人家态度挺温和的，提到他姐的时候，脸上也带着笑意，并没有露出一丝敌意来。 倒让他有一些迷茫了。 干巴巴的回了一个笑容，说了一声“你好”，算是打过了招呼。 中午大家在一起吃饭，苏绮就坐在柳青的旁边，还主动的给丁芸夹了菜，表现出来的就一个贤惠妻子的模样。 以前叶默还有着一些不成熟的想法，觉得柳青和苏绮没有任何感情成分，以后柳青要是有了足够的钱，或者可以放弃和苏绮这种纯利益的结合，放弃那一场婚姻，那样他姐就有机会得到一个名分了。 现在看来，纯粹是想多了。 哪怕他自己都不得不承认，从苏绮的表现来看，她比他姐更像一个贤妻良母。 吃完饭后，叶默和耿霞在一楼的健身房里面一边锻炼身体，一边交流着散打方面的东西，甚至两个人还互为陪练对练了一个小时。 ——切磋倒是没有，双方实力不在一个层次。 耿霞以前虽然也获得过女子散打冠军的头衔，但她是一个退役运动员，竞技水平和体能都已经不在巅峰状态。 而且还是女子组的。 叶默却正值当打之年，是省散打队培养的争夺全国散打冠军的种子选手。 真的要打擂台，他可以轻松的ko对方。 不过耿霞这样的人做他的陪练还是挺不错的。 下午苏绮没有和柳青在一起，而是和冯芷萱在一起，听冯芷萱汇报柳青这段时间的情况——虽然微信电话都有联系，可这些都比不上当面汇报强。 冯芷萱向苏绮汇报的地方就在柳青的卧室，为了避免被别人打扰，门都给反锁住了。 汇报了一下午，出来的时候，两个女人衣衫整齐，头发也没有乱，脸色也很正常。 一看就知道那是正经的汇报。 下午的时候，柳青当然是陪着丁芸。 丁芸关心的事情不多，就是了解了一下柳青现在的公司赚不赚钱，知道个数字就满足了。 主要问的就是孩子的问题。 比如，小雯什么时候会给他生个孩子。 那个叫什么的电视台记者什么时候会给他生个孩子。 还有苏绮准备什么时候给他生个孩子。 然后就是叶婉容的身体状态怎么样，多久去医院检查一次。 对于这些问题，柳青也挺无奈的，他觉得他妈现在想孙子都想得魔怔了。 “其实，苏绮挺愿意和我生孩子的，但是我们在一起的时间并不多。”柳青道。 “要不，你这段时间就留在羊城吧，住她那里都行。”丁芸提议。 7017k 第四零六章 白色情人节 苏绮确实是想和柳青生一个孩子，虽然她没有明确的向柳青表达过，每一次也只是问柳青想不想满足丁芸多抱孙子的想法，但是柳青能够看得出来，她很想要一个孩子。 是不是真的喜欢小孩，那就未必。 双方都知道，只有两个人拥有了共同的孩子，才算真正的成为自己人。 苏绮希望有这么一个孩子的出现，柳青也同样希望有这么个孩子的出现。 柳青一点都不想当什么商界强人，他就想躺平在钱堆上，有时间陪着妹子到处转转，比当那劳心劳力的总裁不更强吗？ 要是和苏绮真正的成为一家人了，就让她去做总裁，自己躺着数钱就可以了。 而苏绮这个人又是喜欢权力的人，双方各取所需，那才是最完美的结合。 丁芸也明白这点，所以她才会同意柳青和苏绮在一起。 要不然以柳青的条件，完全可以娶到更有钱的女人，成为真正的强强联合。 但更有钱的女人，未必有苏绮的能力。 ——这两个女人虽然不和，但是她对苏绮的能力一直都挺欣赏的。 在她眼里，柳青有孩子是最重要的事情，而这个最重要的事情里面，有一个和苏绮的孩子，又是最重要的事情。 比柳青在鹏城那两家公司更加重要。 所以她才提出让柳青就住在羊城，一直到苏绮怀上孩子为止。 甚至还表示，如果觉得在他这里住着比较拘束，去苏绮那边住也可以。 觉得在苏绮那边住有寄人篱下的感觉，她在羊城还有大平层的房子，收回来让柳青住进去也没问题。 柳青想了想，还是拒绝了：“也用不着急于一时，再过几个月，我那公司的大部分业务都会搬到羊城来。这段时间还有些事情，需要我去处理。” 主要还是口罩厂。 天元传媒那边的业务，有秦昆负责就可以了，他也没有什么能够指导秦昆的。 丁芸也不好强迫他做什么，只能同意。 不过还是对他表示：“现在疫情没那么紧张了，你可以多来几趟，住我这里住她那里都可以。要不你让她过去也行，反正开车也不需要太长的时间。” 柳青嗯嗯应是：“我会跟她说一下的。” 当天晚上，苏绮当然是和柳青住在一起。 关上房门之后，才是两个人独处的时间——在这之前他们都没有独处的机会。 苏绮笑着对柳青说道：“我听芷萱说，你这段时间进步挺快的。” 得到苏绮的夸赞，柳青心中暗爽，不过脸上还是一副无所谓的表情，耸了耸肩：“当老板嘛，也不是特别难的。” 苏绮突然凑过来亲了他一口，说道：“不错，挺努力的，奖励你一下。” 柳青伸手擦了一下被她亲的地方，嫌弃的说道：“要奖励就来一点实际的，别在我脸上蹭口水。” 苏绮笑道：“今天你可难不倒我，我正好带来了一件礼物。” 柳青愣了一下：“啥礼物？无缘无故的，送我礼物干什么？” “今天是白色情人节啊，傻瓜。”苏绮道。 说着，将放在一边的包打开，拿出一个盒子来。 打开盒子，里面放着两枚造型一样的钻戒。 “情人节是男方给女方送礼物，白色情人节就是女方给男方的还礼。” 苏绮向柳青解释了一下，然后说道： “情人节你不在我身边，给我转了一笔钱。这个白色情人节就应该我回礼了。这一对钻戒，男式的镌刻了我的名字，女式的镌刻了你的名字。” 说完这些，眨巴着眼睛看着柳青： “感动吗？” 柳青内心其实还是有一些感动的。 这戒指值不值钱他不知道，但能够定制这样两枚戒指，选择在这个日子拿出来，可见面前这个女人还是花了心思的。 那么大一个集团公司的代总裁，百忙之中还能想到这一点，说明了在她心目中，有他这么个人。 再想到情人节那天，自己就转了一万多块钱过去，对比之下，有一种无地自容的感觉。 咳嗽了一声，缓解尴尬，并且迅速的转移话题：“什么白色情人节黑色情人节的，感觉就是商家忽悠人消费的把戏，收智商税的。” 他对这节那节的痛恨，倒也不是没有缘由。 特别是那些洋节，都被商家宣传成了男人给女人送礼物的节日，用各种软文短视频来暗示或者明示不送礼物就是心里没对方。 当初和霍珍珍在一起的时候，他没少被那些洋节割过韭菜。 当然，跟霍珍珍在一起几年的时间，什么洋节都过了，就是没有过这个什么白色情人节，他甚至是第一次听说有这样的节日。 大概还是因为这个节日是女方给男方的回礼，所以霍珍珍没有提过，商家也没有宣传过。 ——就国内那个消费市场，也没有哪个商家傻乎乎地大力宣传这种女方给男方送礼的节日。 苏绮有一些不高兴，说道：“你说得对，但是做人呢，有时候傻一点不要紧，没必要时时刻刻活得那么精明，那样很累的。” 说完这些，又看着柳青：“亲爱的，你说是不是这个理？” 柳青更尴尬了，只能点头：“你说得对，是这个道理。” “那你感动吗？”苏绮又问。 “感动。”柳青这一次答应得很干脆。 他必须得感动。 事实上，也确实有一些感动，只是不敢太感动，怕感动得多了会沦陷入这个女人的感情中不能自拔。 ——和霍珍珍那一段感情的失败，已经让他失去了敞开心怀喜欢一个人的能力。 不管是对哪一个女人，他都有了一种近乎本能的防备——她真的喜欢我吗？她只是喜欢我的钱吧？ 苏绮笑了，拿起了其中的一枚男式戒指： “把你的左手伸出来。” 柳青伸出左右，苏绮将戒指套进他的中指，一边还给他解释： “中指戴上戒指，就代表订婚了，懂了吗？” 柳青点了点头。 给他戴好，苏绮又伸出了自己的左手：“现在，该你给我戴了。” 柳青拿起那一枚女式戒指，正要准备给她戴上，苏绮突然又抬头看着他： “柳青，给女孩子戴这枚戒指之前，你不准备说点什么吗？” 柳青愣了一下，想了想，试探着问道： “苏绮，你愿意嫁给我吗？” 苏绮粲然一笑：“我愿意！” 在她笑的那一刹那，柳青在她眼里看到了开心。 也看到了委屈。 7017k 第四零七章 日久生情 当天晚上，柳青对苏绮提到了一件事情： “我妈想要你给我生个孩子。” 他说这话的时候，是在一个比较特殊的时候。 苏绮有一些激动，嘴贴在他耳边说道：“那你努力一点啊。” 不过，过了一会儿，她又笑了起来： “今天你努力也没用，我安全期。” 柳青有一些泄气：“要不……算了？” “别，”苏绮道，“我喜欢。” 有时候，很努力的干活，拼了命的干活，未必就会有什么收获。 明知道是无用功，却拼了命的冲，看上去像是个傻子。 但这个干活的过程，本身就是快乐的，也可以算得上是收获。 ——这是柳青事后了悟到的一个道理。 在临睡前，苏绮软软的贴在柳青身边，对他说道：“以后，能够受孕的时期，我就去鹏城找你，或者你来羊城找我，行吗？” “行。”柳青说道。 这话说得没有任何的犹豫。 第二天，他们起得比较迟。 到一楼的时候，叶默在健身房和耿霞在对练。 叶默需要这样的练习，耿霞作为一个保镖，也需要这样的练习来恢复自己的散打技巧。 在这之前，叶默已经做了一个多小时的力量训练，还吃了早餐，又休息了半个小时。 而冯芷萱也已经吃过了早餐，在一楼的厅里面打开自己随身携带的笔记本电脑浏览信息。 她看到柳青和苏绮手拉着手走出来的时候，心里着实有那么一些不舒服。 ——最让她不舒服的，不是柳青拉着苏绮的手，而是苏绮脸上的微笑，那不加掩饰的开心。 只是，这不舒服只能隐藏在心底。 她想起昨天苏绮对她说的话： “我跟柳青，不出意外的话，这辈子应该都是在一起的。他喜不喜欢我，这个并不重要。我喜不喜欢他，这个也不重要。我们的利益已经捆绑在了一起，我们的未来也捆绑在了一起。只要我不做对不起他的事情，我相信他不会跟我分手的。他能够接受你的存在，已经是对我做出的让步了。你要是想以后都跟我在一起，就要融入到他的世界里。如果能给他生个孩子，那就更好了，他妈都会接受你的存在。” 苏绮对着她提到和柳青的事情，从来都是说的利益关系，没有说过情感的因素。 可是这几次她发现，苏绮看着柳青的眼神，有着往常都见不到的温柔。 “可能，真的是日久生情吧……” 她只能这么想。 给柳青生孩子她是不能接受的，作为一个接受了多年不婚不育思想的小仙女，她这辈子都不想结婚。 但是，为了能够一直和苏绮在一起，她还是想努力的融入到柳青的世界里。 说话说得好，打不过他们，就加入他们。 竞争不过柳青，那就加入到柳青那一边去。 心里再不舒服，都只能忍受，要让自己习惯。 苏绮和柳青吃完早餐，就坐到了冯芷萱旁边，三个人一起谈着集团的事情。 这个时候，冯芷萱才发现苏绮和柳青左手中指都戴上了同款的戒指，心里更不舒服了。 但是，也只能将这不舒服隐藏起来。 到十点多，丁芸从楼上下来，就坐到了柳青旁边听着他们说集团的事情，偶尔也插一两句话。 她也发现了苏绮和柳青戴上了同款戒指。 昨天都没有，那显然就是昨天晚上才戴上的。 突然有那么一些愧疚。 苏绮和柳青的关系在天元集团已经算是公开了，只不过都是苏绮主动公开的。 丁芸在集团那边没有否认过，但也没有承认过。 更没有张罗过要给这个未来的儿媳妇一个订婚仪式。 这样的事情，让一个女人自己主动说出来，显得有点不矜持。 也显得她有点不尊重人。 她不是不懂那些人情世故，只不过她不想那么快承认苏绮和柳青的事情，主要还是在于她不信任苏绮。 毕竟，有那么多的故事。 她的想法很简单，什么时候苏绮怀上了柳青的孩子，她就什么时候正式的承认这个未来的儿媳妇，张罗他们的订婚仪式乃至婚礼。 不过，愧疚归愧疚，让她现在就向外界宣布此事，还是不可能的。 她能够做的，也就是在中午吃饭的时候，给苏绮夹了两次菜，释放出了自己的善意。 下午，苏绮和柳青一起去了天元大厦。 虽然是周末，可是在集团总部，还是有很多员工在上班——嗯，自愿加班。 他们身后还跟着冯芷萱这个跟班，在各个办公室巡视了一圈。 叶默没有跟着上楼，就在车上等着。 他们两个名义上是过来视察工作，实际上是在展示他们的情侣戒指。 顺便还看了一下天元传媒在这栋大厦租的一个办公室和一个直播间的装修情况。 装修已经快到尾声了，只不过，装修过后还得一段时间通风透气，才能搬过来。 最快也得5月才行。 天元传媒这段时间带货很猛，投入的宣传力度也很大。 昨天下午的那一场大型带货直播，又是和国内一线品牌合作，销售总额达到了两亿多，佣金则是两成，给天元传媒带来了几千万的利润。 苏绮对这样的业绩也很是眼红。 只是她也知道天元传媒的成功是建立在天元口罩厂的基础上，不可复制。 要不然，她真的会投资一个新媒体公司，也来搞带货直播。 好在一点，天元传媒是柳青的公司，柳青是她的未婚夫，四舍五入，也等于是她的公司。 而且天元传媒给集团那些中小企业带货，也给出了比较优惠的条件，六个独立主播每个星期都会给他们带一次货，每次销售额都挺不错的，也给那些中小企业解决了销售上面的问题。 这一家公司的存在，对天元传媒还是有着很大好处的。 转了一个多小时，最后去了苏绮的总裁办公室。 苏绮的总裁办公室没有人上班，她的那个漂亮秘书黎晗周末休息。 进了里面的办公室，坐在办公椅上，苏绮突然感慨了一声，对柳青说道：“这把椅子，我也坐不长久了，过两三个月，就得让给你来坐了。” 柳青安慰道：“你要是喜欢这把椅子，那就带走吧，我另外换一把椅子就是了。” 苏绮看了他一会儿，才说道：“谢谢，你可真是个善解人意的好人。” 7017k 第四零八章 我想干总裁 在总裁办公室的时候，柳青也坐到了苏绮坐的那张办公椅上，体验了一下总裁的感觉。 椅子也就是一般的椅子，和那些董事们的办公椅都是一样的，都属于统一采购的。 能够让人感觉到不一样的，是坐在这个位置之后所掌握的权力。 董事长这个位置柳青暂时是不敢想的，以丁芸的性格，想要让她让出那个位置，起码也得等个一二十年。 弄不好就得跟某国王储一样，等到自己都老了还等不来那个位置。 不过总裁这个位置再过两三个月就能到自己的手上，完全可以期待。 坐在椅子上面，头靠在椅背上，柳青眯上了眼睛，脑海里想的是集团总部几百员工毕恭毕敬的站在自己下方的场景。 简直有一种坐上了皇位的感觉。 苏绮坐在旁边看着他，脸上笑嘻嘻的，心里却犯愁：“完了，这家伙对权力也挺迷恋的。” 其实她也不是多么的迷恋权力，舍不得将现在手上的权力交给柳青。 就是担心柳青拥有了这个权力后，胡搞乱来，将这么大一个集团给弄到破产边缘。 ——这可不是什么杞人忧天，不要说柳青这种不学无术的人有可能翻车，就算是一些商界巨鳄，没赌对方向，上万亿的盘子也是说翻就翻。 她看了站在一边的冯芷萱一眼，对她说道： “芷萱，你去把外面办公室的门关上。” 这话说出来，冯芷萱和柳青都吃了一惊。 ——大白天的，办公室关什么门啊？ 柳青眯着眼睛的，此刻都睁开了，惊愕的看向了苏绮，心忖：“难道是我昨天不够努力吗？” 冯芷萱却想着：“肯定是这个男人逼迫苏总，想在这办公室玩什么角色扮演！要羞辱苏总，来满足他内心的恶趣味！男人就没一个好东西！” 心里很不爽，但是苏绮发了话，她也不得不可怜兮兮的离开，去关外面办公室的门。 走出里面那个办公室的时候，心里还在纠结着，关上门之后的自己，应该是在办公室里面还是在办公室外面。 就听到苏绮补充了一句：“把门反锁上。” 得了，这下不用纠结了。 就在外面的办公室给苏总站岗算了。 顺手，将里面那个办公室的门给带上了。 柳青低声问苏绮：“你想干什么？” 苏绮也低声说道：“我想干总裁。” 柳青看着她，说道：“我也想干总裁。” 这是原则问题，不能退让。 总裁就只有一个，两个人都想干，那就会产生冲突了。 苏绮和他对视，眼神里喷出熊熊的火焰，道：“想干，那就，干呗……” “额……” 柳青感受着她的眼神，迟疑了一下，试探着问道： “你说的这个想干总裁……它正经吗？” “你想正经还是想不正经？”苏绮眼睛里带着笑，反问。 “如果我想的是不正经，你准备怎么不正经？”柳青问。 “多不正经都可以，”苏绮将身子贴近了他，嘴贴到他耳边说道，“柜子里面有兔女郎的衣服，我可以给你穿上。” 柳青身体一僵。 苏绮又补充道：“两套，还可以让芷萱也穿上。” 柳青想象了一下那个画面，倒吸一口凉气——这娘们不是好人，妥妥的是要谋财害命。 犹豫着说道：“不需要让她来吧？” “你不想吗？”苏绮认真的看着他。 “我最近工作比较忙……”柳青不好意思的说道。 “有药。”苏绮言简意赅。 柳青惊骇的看着她——这娘们儿这么猛的吗？ 苏绮又说道：“难道你就不想体验一下帝王一般的享受吗？想的话，我去叫芷萱……” 柳青迟疑：“她应该不愿意吧？” “她可以愿意的。”苏绮说道。 柳青嗯了一声，闭上了眼睛。 苏绮打开了里面那个办公室的门，对外面的冯芷萱说道：“芷萱，你过来一下。” 冯芷萱愣了一下：“我？” 苏绮点头：“你。” 从苏绮脸上的表情和她的眼神可以看得出来她要的是什么。 冯芷萱心下一声叹息——还是免不了这一日。 有一些忐忑。 同时，又有一些莫名的期待。 她身体排斥柳青是不假，可是，她的身体不排斥苏绮，而且还很期待。 心情复杂的走了进去。 像是走上屠宰场的羔羊。 又像是要滚进泥塘撒欢的二哈。 总之，心情特别复杂就是。 里面办公室的门，也被她关上了。 他们进天元大厦，叶默没有跟过去，主要还是不想戴着口罩又戴着个墨镜出去。 在他看来除了黑社会，也就偶像明星会那个打扮。 能够不去，最好不去。 天元大厦是天元集团的物业，那里的安管工作做得好，到处都是摄像头，还有报警器。 想要在里面做什么坏事，分分钟就能被发现，他不跟过去也没啥问题。 下午一点半就到了这里，然后一直在车库里面等着。 以为他们最多进去一两个小时就可以回来，没想到一直等到四五点，那三个人都没有下来。 他甚至有一些怀疑那三个人是不是另外坐车回去了。 无聊之下，还给家里打了个电话，又给叶婉容打了一个电话。 给家里的电话，说起自己工作方面的事情，只说挺简单的，还表示收到工资后会给家里转两万块钱过去。 这个表态让他妈很郁闷：“你一个月五万块钱的工资，转两万回来，你要花三万啊？” “要扣税的。”叶默无奈的说道。 “也不用扣那么多吧？”他妈说道，“我们又不要你的钱，是给你存钱娶媳妇儿呢，你年轻人存不住钱，可不能把钱那么大手大脚的花掉。” “我还欠了我姐七千块钱……”叶默更郁闷了。 以前几千块钱一个月，也没怎么感觉到差钱。 现在几万块钱一个月，也没怎么感觉到有钱。 他突然觉得，是应该要多挣点钱了。 娶不娶媳妇往后捎，至少让父母过上好日子。 给叶婉容打电话，问她在干嘛，叶婉容回答： “少烦我，我在陪你喜欢的主播爬山呢。” 叶默愣了一下，才想明白叶婉容说的那个主播是莫小蝶。 这让他更郁闷了——不就看直播的时候打了个赏吗？至于吗？ 7017k 第四零九章 逃不过的孽缘 叶默在车里面等了三个多小时，到了五点半，这才等到柳青他们下来。 他注意到柳青走过来的时候腿都有点发抖，打开车门上车的时候，膝盖一弯，差一点就跪下去了。 还是在他身边的苏绮扶了他一下，这才没事。 叶默心中不免有一些鄙夷：“这人体力也太差了点，上去巡视公司，哪怕一直走来走去，也就是三个多小时，怎么就累成这样了？” 不过对天元集团也多了一份敬意：“只是巡视一下这个集团总部的办公室，就用掉了三个多小时，还把人给累成这个鬼样子。这家集团的实力太恐怖了。” 车开出车库，叶默问坐在他旁边的柳青：“老板，往哪里开？” 柳青看着后视镜里面那两个女人的身影，眼神里露出一丝恐惧之色，显然是想起了什么可怕的事情。 一张嘴，声音都有一些颤抖了：“回……回鹏城吧……” 再留在羊城，让这两个女人蹂躏，他怀疑他的命都要交代在这里了。 叶默嗯了一声。 苏绮开口了，说道：“亲爱的，还是先回咱妈那里吧，你明天回鹏城也不迟。那边说不定饭菜都已经做好了，就等着我们回去吃呢，你说是不是？亲爱的？” 叶默又看了看柳青。 柳青闭上了眼睛，沉默了一会儿，才说道： “那就先回我妈家吧。” 冯芷萱和苏绮坐在后座，她一句话都没有说，戴着口罩到了车上都没有取下来。 脑海里乱糟糟的，全部都是在总裁办公室里面的画面。 心情也很复杂，都不知道自己感受到的是羞辱还是欢悦。 她怕被叶默看出什么端倪来，就一直戴着口罩，上了车之后，还将头埋得低低的。 这样谁都看不到她的表情了。 苏绮神情倒是没有什么异常的，拉起了冯芷萱的一只手，虽然什么都没有说，但却让冯芷萱的心思慢慢的安静下来。 纠结良久，终于还是一声叹息。 这是她逃不过的孽缘。 既然逃不过，那就不逃了罢。 ——对于很多人来说，生活就像是一场强坚，不能摆脱它的情况下，那就只能选择去享受。 她是如此。 坐在她身边的苏绮，又何尝不是如此？ 就连柳青，重生之后，也只能选择违背自己的心意，来获得财富地位，摆脱底层挣扎的命运。 回到丁芸那里，果真已经做好了饭菜等着。 柳青从车上下来的时候，腿都还有点晃，苏绮下车后就走到了他旁边，挽着他的胳膊，给他提供一些支撑的力量，这才让他看上去正常一点。 落在别人的眼里，那自然是秀恩爱。 冯芷萱的心态倒是平稳了下来，没有谁能看出她有什么异常。 一顿饭吃了一个多小时，吃完那一顿饭，获得了足够的营养补充，也获得了足够的休息时间，柳青的体力终于恢复了正常。 晚上休息的时候，苏绮悄悄的问柳青：“要不要让芷萱过来？” 柳青吓得一激灵：“你这是想让我死吗？” 苏绮抿嘴笑道：“你想多了，我的意思就是睡个素觉，让她也慢慢的习惯你。有我在旁边，至少她不会那么排你。” 这个柳青倒是承认。 冯芷萱对他的排斥，或者说是对男人的排斥，已经融入到了她的骨髓里，就是一种本能的排斥。 但是，苏绮在她旁边的时候，哪怕只是握着她的手，她都能很快的安定下来。 有苏绮在旁边，她的身体确实没有了那种排斥感，有时候甚至还会显出某种欢迎来。 苏绮又低声说道：“那个药片，我跟你说了，只吃半片就行，你非要吃一片，弄成那样，能怪我们吗？要不是有芷萱……我都要被你害惨了……” 柳青很尴尬：“那不是怕你们吗……” “我们又不是傻子，”苏绮白了他一眼，“在一起也就是为了做点让人开心的事情，主要还是为了让你开心，难道会把你往死里折腾啊？” 这话说得柳青心里一暖，但也没有表现出来，只说道：“行了，我以后不会这样冒失了。” 最后，还是将冯芷萱给叫了过来。 苏绮也说话算话，一个晚上，就是单纯的字面意义上的睡觉，并没有做出任何的折腾来。 倒是让柳青睡了一个好觉。 第二天早晨，起来得都挺早的。 苏绮要上班，所以得早一点起来，梳洗之后，下去吃早餐。 柳青则早她一步下了楼，在一楼健身房里面健身。 健身房里面还有着两个人在健身。 一个是叶默，一个是耿霞，他们两个都起得更早。 看着这两个人在健身房里面一边健身一边聊天，柳青突然产生一个想法： “叶默不会喜欢霞姐这一款的吧？” 在他印象中，叶默就是一个内向的人，也就跟他姐有几句话说，跟别人都不怎么说话。 竟然能和耿霞交流得那么愉快，由不得他不怀疑。 只是，耿霞都三十几岁的人了，长得虎背熊腰，看着就跟个大老爷们似的。 和眉清目秀的叶默站在一起，显得太过诡异。 如果真的是这样，那叶默的口味也未免太重了一点。 叶默要是知道柳青内心的想法，大概要将柳青给狠揍一顿——你可以侮辱我，但你不能侮辱我的审美！ 他不是多内向的人，只是跟别人找不到共同话题而已，跟散打队那些人在一起，他简直就是一个话唠。 耿霞虽然退役，好歹也是散打运动员，两个人的共同语言还是挺多的，这才是他们聊得来的基础。 柳青使用健身器械不是那么熟练，叶默还指点了一下，跟他示范正确的使用方式。 还忍不住对他说：“老板，你这身体真的要锻炼了，昨天我看你下楼的时候虚得都不行了，再不练人都要废了。” 柳青很是尴尬，嘴上打了个哈哈，心里却想着：“无知的人哪，你只看到了我的虚弱，却不知道我承受了什么样的风暴。” 早餐是和苏绮一起吃的，几个人坐在一起吃饭，苏绮看着柳青，有些话想要对他说，可张了几次嘴，还是没有说出来。 ——坐在旁边的人多了点。 到离开的时候，她才拥抱了一下柳青，在他耳边低声说道： “戒指你要一直戴着，再过几天，我去鹏城找你。” 7017k 第四一零章 苏总最喜欢的 苏绮吃完早餐就离开了，因为她要上班。 而柳青则是和丁芸一起吃完了午饭才告别。 吃午饭之前，丁芸把柳青拉到一边单独的聊了半个多小时，还对他说了一段话： “苏家那丫头，看起来好像是已经真的安心要跟你一辈子了，你也不要太冷着她，不要把她往外推，该安她心的时候，还是要想办法让她安心。” 这话让柳青有一些意外。 谁说这话都不会让他意外，可是丁芸说出这样的话来，真的让他挺意外的。 这两个女人之间的仇怨，可以说得上是纠结了十几年，就算现在因为他的缘故缓和了一些，那也只是表面缓和。 实际上还是互相看不过眼的。 这种情况下，丁芸竟然让柳青不要太冷着苏绮，确实显得有一些奇怪。 他对苏绮有着一种隐隐的疏离感，在一起吃饭的时候大家都能够看得出来。 他也需要让别人看出来这一点。 尤其是让丁芸看出来。 他可以跟任何一个女子表现得亲热，但是他不敢跟苏绮表现得亲热，尤其是在丁芸面前。 就是怕丁芸觉得他会和苏绮联合起来对付她，影响到他掌握天元集团。 现在丁芸说出这样的话来，让他一时之间不知道该如何搭口。 丁芸道：“我知道你防备着她，其实我也防备着她。但是你也要清楚，我们需要她。她对她爸创立的这家公司，有着很深的情感。” 柳青点头：“这个我知道。” 要不是这个原因，苏绮那么骄傲的人，不可能委身于他，完全可以带着自己的资源另起炉灶。 丁芸叹息了一声，说道：“这个世界上，你可以找到比她更能干的人，也可以找到比她更能干更年轻更漂亮的女人，但是你没办法找到比她对这家公司更忠诚的人了。她比所有的人都希望这家公司能做好。只要不做得太过分，她不会和咱们决裂的。” 柳青又点了点头，顺手拍了一记马屁：“妈，你说得有道理，我感觉也是这么个理。” “但是人的忍耐都是有限度的，”丁芸说道，“你也不能倚仗着她对公司有着那样的感情，就一点都不顾虑她的感受。一个人一直在付出，老是得不到回应，终有一天会停止那种付出的。” 柳青明白了。 不是丁芸突然转了性子要和苏绮和解了，只是为了长远的利益，要他对苏绮有所回应。 明白到这个，他才放下心来。 点头道：“我懂了，妈，你放心吧，我以后会对她好一点的。” 丁芸这才满意。 然后又叮嘱：“对她好可以，但是不要把自己给陷进去了。你要明白一点，她跟着你，是有目的的。你们只是利益的结合体。” 柳青打了个哈哈：“妈，这个你放心，这世界上不会再有任何一个女人让我陷进去。” 这话说得特别的自信。 丁芸知道他有一段长达数年的失败的感情，听他这么说，一方面是欣慰，一方面也有些心疼——能够说出这样的话，可见在那一段感情中受了多深的伤。 好在现在柳青的状态也还行，没有消沉下去。 要不然，哪怕是用上不上台面的手段，她都要让那个伤害到她儿子的女人下场凄惨。 回鹏城的时候，柳青想着丁芸的话，觉得自己确实应该对苏绮态度好一点，不能什么事都让对方一个女孩子来做，连情侣戒指都由人家女方来买。 想着，便转头问坐在后座的冯芷萱： “芷萱，你跟着苏绮那么久了，你知道她喜欢什么东西吗？” 正在开车的叶默耳朵一下子就竖了起来——以前柳青叫冯芷萱都叫“冯秘书”，现在却叫“芷萱”，这听起来就有故事。 冯芷萱倒是没有觉察出异常来，因为昨天下午，昨天晚上，柳青都那么叫的，还叫了很多次，都已经习惯了。 只是对柳青这个问题感觉有一些疑惑： “你问这个做什么？” “想给她送件礼物，但是又不知道她喜欢什么，所以才问一问你。”柳青有一些尴尬的解释。 冯芷萱吃了一惊，没想到这个男人居然还有主动给女人送礼物的一天。 她想了想，说道：“苏总喜欢的东西很多……” “你就说她最喜欢的东西。”柳青豪气的说道。 现在他已经不能用身家过亿来形容，而是真正的拥有着过亿的现金，他觉得不管苏绮喜欢什么样的东西，他都能够买下来送给她。 这话说出来，就感觉自己特别的豪横。 冯芷萱犹豫了一下，说道：“苏总她……她最喜欢的……就是天元集团总裁的职务……” 说完这话，眨巴着眼睛看着柳青。 要是这个男人舍得将天元集团总裁的职务送给苏绮，那就太好了，她会一辈子都感激这个男人的。 柳青一下子给噎在了那里，心里后悔：“我就不该问她的！” 咳嗽了一声，道：“集团职务这种东西，必须要董事会的批准，没办法私相授受，这个我真的没法送给她。比如说，她喜欢什么样的珠宝首饰？喜欢什么品牌的衣服？喜欢什么样的化妆品？喜欢什么样的车？就是那种收到后能够给她带来惊喜的东西，有没有？” “这些她都不缺，”冯芷萱无奈的说道，“苏总的条件很好，她喜欢的东西，只要是能够用钱买得到的，她都不缺。我也不知道除了总裁的职务之外，还有什么东西会给她带来惊喜。” 这话说得倒也不假。 别墅也有，豪车也有，吃的穿的用的，什么都不缺。 物质方面，还真没有什么能够给她带来惊喜的。 柳青叹息了一声：“都不知道你这个秘书这几年是怎么当的，什么都不知道。算了，我还是自己问她吧。” 给苏绮发了一条微信： “想给你送一件礼物，不知道你喜欢什么，你能告诉我你最喜欢的是什么吗？” 发完这一条后，想了想，又补了一条： “总裁职务除外。” 过了一会儿，苏绮回了一个掩嘴偷笑的表情： “亲爱的，我最喜欢的是你啊。” 柳青撇起了嘴——这女人，还是常青藤大学出来的，怎么这么油腻呢？ 回她：“除了我，还有什么是你喜欢的呢？” 苏绮：“亲爱的，只要是你送的，都是我喜欢的。” 柳青郁闷的放下了手机。 实在想不明白，一个留洋回来的精英女性，怎么能将这种土味情话给说得出口的？ 都不知道该怎么沟通了。 这一天下午，天元集团的员工发现，苏绮脸上总是带着笑意，跟她平时的形象很不符合，也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情让她如此开心。 7017k 第四一一章 你太恶心了 回到家也才下午三四点，小雯在她房间里直播，叶婉容陪着莫小蝶去某个公园玩去了。 叶默没有跟着过来——平常他跟着过来，那是因为他姐在这里，还有个人说话。 现在他姐都不在，他在柳青和冯芷萱之间做电灯泡，那感觉就太没意思了。 回到家里，柳青啥也没干，往客厅里的长沙发上一扑，对冯芷萱说道： “我现在有点累，给我按摩一下。” 冯芷萱嘟了嘟嘴，不情不愿的过去了——坐了那么久的车，她也想休息一下呢。 柳青本来没有想着要使唤她的，知道她会按摩，但是以前都没有这样使唤过。 今天就是有一些气不顺，想要折磨一下她——那一句“苏总最喜欢的是总裁的职务”把他给气到了。 好不容易想送个礼物顺便装个逼，结果人家就开出一个他没法答应的条件来，太打脸了。 必须要折腾一下这个女人，让她知道现在她的老板是谁，别老想着苏绮。 冯芷萱也知道他的意思，所以心里更不高兴了，给他做按摩的时候，趁着他趴在那里看不见，冲着他呲牙咧嘴的，做了一些凶恶的表情。 ——做这样的表情，多多少少都有一些撒娇的味道，不过她没有意识到这一点。 按了半个多小时，把柳青给按得睡着了，她这才离开客厅，回到自己的卧室，小小的睡上一觉。 下午五点多，叶婉容才提着一大包菜回家，看到的就是柳青一个人趴在客厅里的沙发上睡觉。 将菜都放入厨房，回到客厅，对着柳青的屁股拍了一巴掌，把他拍醒了： “大白天的在这里睡觉，你昨天晚上是没睡吗？” 语气之中，颇有一些酸意。 她不是一个喜欢吃醋的女人，对这些事情看得很开。 现在心中泛酸，没有别的原因，就是因为这两天和柳青在一起的是苏绮。 她对苏绮比较排斥。 柳青被她给弄醒了，从沙发上坐了起来，揉了揉眼睛，迷迷糊糊的说道：“没有，昨天晚上睡得挺早的，就是下午坐车累了点，然后让芷萱按摩了一下，就睡着了。” 叶婉容耳朵一下子竖了起来：“谁？谁给你按摩？” “芷萱啊。”柳青随口回答。 “哦，是芷萱啊？”叶婉容酸溜溜的说道，“我还以为是冯秘书呢。” “那不都是一个人吗？”柳青愣了一下。 叶婉容：“呵呵。” 柳青逐渐的清醒过来，也想明白了这两个称呼代表着的意义。 只是，发生过那样的事情，让他再叫回“冯秘书”那个冷冰冰的称呼，还真有点别扭。 这跟以前和冯芷萱发生那啥是不一样的，那一次两个人的交流并不怎么融洽。 而这一次有苏绮在场，居中斡旋，气氛比较融洽。 那个时候苏绮在叫着芷萱，他自然也不可能叫冯秘书这种冷冰冰的称呼，也就那样叫着叫着习惯了。 叫回来可不容易。 想起昨天在总裁办公室的事情，又有了一种热血上涌的感觉。 累确实是挺累的，但那个时候的累也是心甘情愿的。 叶婉容冷眼看着他，就看到他脸上的表情逐渐猥琐，更不高兴了，冷笑道： “一脸猥琐的表情，你这是又想到什么恶心的事情了？” 柳青连忙控制了自己的表情，打了个呵欠，嘿嘿笑道：“表情这种东西，仁者见仁，智者见智，猥琐者见猥琐。你心里想的是什么，你见到的就是什么。” 叶婉容嘁了一声，坐到他身边，一条胳膊就勒住了他脖子，冷笑道：“老实交代，这一次你们三个人究竟做了什么？” 柳青就势倒在了她怀里，有一些不好意思的说道：“我们三个人……做了……” 叶婉容竖起耳朵等着他说到底做了什么，可是那一句话就卡在“做了”两个字上。 愣了一下，突然明白了，“做了”那两个字就是答案。 但想到前置条件，一下子眼睛就瞪圆了，倒吸一口凉气，惊骇的看着柳青： “做了？” 柳青点了点头，有一些不好意思，又有一些得意：“嗯。” “滚！”叶婉容一把将他推开，“你太恶心了！” 脑海里闪过一些画面，脸是一下子变得红扑扑的了。 柳青差一点被她推倒，好不容易坐稳，叶婉容又一爪子把他抓过来，嘴贴着他的耳朵，低声说道：“老实交代，好……好玩吗？” 说着挺霸气的话，但声音还是露怯了，有这一些颤抖。 柳青愣了一下：“额……从我一个男人的角度来看……我觉得挺不错的……” “那她们呢……”叶婉容声音越发的低了，“她们不尴尬吗？” 柳青奇怪的看着她：“她们是什么关系，你又不是不知道，你觉得她们两个会尴尬吗？” 叶婉容一想也对，人家本来就是一对，没有什么参考价值。 于是又将柳青推开：“你给我滚！恶心！太恶心了！以后你都不要碰我了！” 心里却想着：“那女人好厉害！知道这个男人的心偏向我们一些，单打独斗争不过我们，竟然组团来刷分！” 一股危机感从心底升了起来。 男人是个什么东西，她也不是不知道。 至少柳青这个老色批是什么样子的她是知道的，从他看的片里面就可以清楚了。 不是什么正经人。 想要满足这种人的需求，那就只能将自己也变得不正经。 “我得找一个搭档，以组合对抗组合……”她心里这么想着。 可选的搭档有一个甄甜，还有一个小雯。 但是，不管是选择哪一个做搭档，想一想一起做那种事情，就觉得特别的羞耻，特别的难为情。 六点，小雯结束了今天的直播活动，从卧室里走了出来，然后就看到柳青回来了，脸上带着一些猥琐的笑容，而叶婉容满脸通红的坐在他的身边。 两个人都没说话，不知道在想着什么。 都几天没见到柳青了，本来想给他一个拥抱，看到这个状态，都不敢冒失了。 走到了柳青身边，低声说道：“青哥，你是不是欺负容姐了？她现在怀了孩子，不方便。你要欺负就欺负我吧……” 7017k 第四一二章 好奇 对于小雯的指控，柳青表示非常的无辜：“我哪里敢欺负她？反而是她回来就欺负我，两次都差点把我给推倒了。” 小雯看了看叶婉容。 叶婉容瞪了柳青一眼，对小雯说道：“这个人恶心人，我没揍他已经是在宠他了。” “他怎么恶心你啦？”小雯的好奇心一下子就起来了。 “他……”叶婉容话到嘴边又咽下，道：“你先做饭去吧，晚上再跟你说。” “说嘛，”小雯按捺不住好奇的心，“你这说话说一半的，太吊人胃口了。” “走走走，咱们去厨房，我来跟你说。”叶婉容起身拉着小雯离开了。 柳青坐在沙发上，有一些尴尬，又有一些期待。 厨房里，叶婉容把嘴都贴到了小雯的耳朵边，跟她说了柳青和苏绮、冯芷萱三个人“做了”的事情，引用的还是柳青的原话。 才说了“做了”那两个字，小雯就一声惊呼，捂住了嘴巴：“哇！这么恶心的吗？” 叶婉容：“……” 心忖：“你就不能迟疑一下再反应过来吗？你这样显得我很笨的样子。” 也不知道现在的年轻人都是看什么长大的，居然秒懂。 和小雯一个对视，两个人脸色都红了。 “呃，容姐，我该做饭了。”小雯有一些心慌意乱的说道。 “嗯，小雯，我不耽误你了。”叶婉容有一些心慌意乱的说道。 她从厨房退了出来。 都不好意思跟客厅里的柳青呆一块儿，回到了小雯的卧室。 六点半的时候，叶默过来了，是柳青过去开的门。 虽然他有这里的钥匙，但他并没有贸然的开门，就怕一不小心看到腐朽的资本家做一些辣眼睛的事情，都是按着门铃。 给他配钥匙，是怕万一家里有什么事情他进不来，图一个有备无患。 叶婉容就对他说过，只要家里有人，有钥匙也不要自己开门，先按门铃再说。 叶默进门，除了柳青之外，就看见小雯在厨房里忙着，有一些诧异，问道：“我姐呢？” “出去玩累了，在房间里休息呢。”柳青说道。 说话间，叶婉容从卧室出来，看了叶默一眼，笑着说道： “这几天天天陪着你打赏的主播出去散心，可没把我累死。你得给我点辛苦费啊。” 叶默就很无语：“姐，咱们不兴讹诈的，我跟她可没什么关系。” “渣男！” 叶婉容鄙夷的说了一句。 叶默看了看一边的柳青，又看了看他姐，出于礼貌，没有说什么，心里却想着： “有那么一个渣男在旁边你不说，居然说我是渣男……” 柳青感觉自己无辜躺枪，赶紧退开，进了冯芷萱的卧室，叫她起床准备吃饭。 主要还是为了避祸。 冯芷萱出来后，发现叶婉容看自己的目光有一些奇怪。 好吧，那是叶婉容，一直对自己都有偏见，就不用理会她了。 等到吃饭的时候，发现小雯看着自己的目光也有一些奇怪，这就让她纳闷了——干嘛呢这是？一个一个的，参观动物园吗？ 小雯虽然看过类似的片子，但真没有在现实中接触到那样的人，现在看到说面前的人就有过那样的事情，心里特别好奇——真的就不尴尬吗？那是一种什么样的感受啊？ 只不过，再好奇也不好问。 虽然她和冯芷萱的关系还可以，但她也知道，问出这样的问题，有点过于冒犯了。 心里面装着这件事情，精神一直有一些恍惚。 哪怕是吃完饭后出去溜达的时候，都有一些心不在焉的，时不时的就瞄一眼冯芷萱，脑海里已经以柳青和苏绮、冯芷萱三个人为蓝本，排演出无数的动作片来。 有一些画面里，主演还换了人，换成了叶婉容和她，甚至还有冯芷萱与她、苏绮与她的版本。 弄得整个人都不自在起来。 回到家，洗完澡后，她就溜进了柳青的卧室，把门一反锁，就问起柳青来： “青哥，听说你这一次去羊城……” 叶婉容本来想着要和小雯商量一下对策的，可是见那丫头洗完澡就溜进了柳青的房间里，也没有办法叫住她，只能很郁闷的回房独睡。 ——前面两天柳青没在家，晚上她都是和小雯住一起，现在算是又回到了以前的状态。 一晚上的胡思乱想，做梦都做得不干不净的了。 醒过来的时候，也挺烦躁的。 怀孕才两个多月，想要做点什么也不能敢做，只能安安分分的养胎，脾气都变得有一些莫名的烦躁了。 吃完早餐之后，她又去陪着莫小蝶到外面散心。 ——她是一个孕妇，也需要走动一下，老呆在房间里面不好，莫小蝶这段时间家里又出了事，需要一个人陪着，两个正好做个伴。 走走停停的，也不会太辛苦，主要是为了散心，呼吸一下新鲜的空气。 现在鹏城这边已经没有新增病例了，住院治疗的人数在逐渐减少，大家对于病毒没有了那么恐惧，除了一些娱乐场所没有开放之外，别的公园什么的都开放了。 就是出远门还是不行，暂时还需要核酸检测，需要开证明。 而且有些地方还不能去，去了就要隔离。 要不是这个原因，莫小蝶就应该带着她父亲的骨灰盒去老家安葬了。 莫小蝶父亲被打的案件已经升级了，那两个打人的歹徒刚被抓起来的时候还挺硬气的，一口咬定自己就是莫小蝶的粉丝，看到老头给莫小蝶带来麻烦，气不过就揍他一顿。 不过后面听到说老头死在了医院，就有一个慌神了——哪怕这够不上死刑，但也轻不到哪里去。打老头的人不是他，他犯不着卷进去。于是就向警察一五一十的说了指使他们打人的是谁。 只不过，当警察过去抓人的时候，人都已经跑到境外了。 警方向柳青说了对方的信息，还真的跟柳青有一点关系。 不是什么直播界的竞争对手，也不是口罩界的竞争对手，而是以前被叶婉容揍了一顿还送进去的社团大哥背后的大哥。 他们的背后，是境外开赌场的势力。 收到这样的消息，也让柳青有了一些心惊。 幸好现在防疫政策很严格，坏人也不敢轻举妄动，不然真的很危险了。 7017k 第四一三章 业务来了 在袭击老头事件中，那个搞直播的鹏城王少也吃了一点亏，给了十几天的拘留。 不过他和那个团伙没有什么关系，是那个团伙找上他的，需要他配合着在网络上搞事情。他也想趁着这个机会成为一个网红，所以就答应了。 那一次直播打人他确实是知道，不过他以为只是普通的殴打，不知道会打成骨折。 除了十几天的拘留之外，他还做了一个道歉的视频，发布在痘印平台上，还被天元传媒几个大流量的账号转发了。 不能说社会性死亡，但至少在这个平台，他很难做下去了。 ——除非能拿出很大一笔钱来做慈善，不然就没有办法洗白了。 对于这样的处理，柳青还是挺满意的。 那两个打人的歹徒，就比较惨了。 柳青一点都不担心会有人对他们徇私枉法。 他自己就是鹏城杰出青年企业家，还是天元集团的太子爷，体量摆在那里，可以保证自己能够得到公正的对待。 指使那两个歹徒的本来就是非法势力，经常做杀猪盘引诱富家子弟去境外赌博，本身就为执法部门所不容，现在还敢对鹏城杰出的青年企业家下手，那自然要追查到底。 案子还没结，自然就没法宣判。 柳青主要还是担心人家会有后手，影响到自己的安全。 哪怕现在疫情管理很严格，坏人都不怎么敢乱来，他还是有些不放心，出门都会让叶默跟上，到了外面，哪怕是上个厕所，都会让叶默一起进去。 不是必要的聚会，他也不想去。 从羊城回来没几天，齐冉冉就组了一个局，想要邀齐去年获得鹏城十佳青年企业家的人去她那里聚一聚，也被柳青以怕违背防疫政策为由给婉拒了。 现在娱乐场所还是没有开放，要组局就只能在自己家里组局。 齐冉冉住的是别墅，组局倒是比较适合的，可柳青这几天正是被那非法势力给弄得神经兮兮的，都不敢过去了。 春节过后，和那些拆二代也没有见过面了，只是在群里面聊天吹水，不敢在现实中见面。 柳青在群里面说了这一次被非法势力给盯上的事情，因为有些拆二代当时也在场，也算是招惹到了对方，他要叮嘱他们小心一点。 特别是许怀圣，那件事情的根源就是他弟弟许怀贤。 要不是他弟弟欠了别人的高利贷不还，人家就不会找他这个当哥哥的讨债，就不会发生那一场冲突。 细算起来，找他的麻烦也很正常。 那一场冲突本来只能算是治安事件，没有造成多恶劣的后果，顶了天拘留个十几天就没事了。 可好死不死的，在那帮人的车上搜出了管制刀具，这一下就大条了，性质完全变得不一样了。 后面再一查，查出几个刑事案件来，有几个都被判了重刑。 人家选择对柳青下手，也是这个原因。 如果只是拘留个十几天，倒不至于有那样的深仇大恨，那些犯罪分子也没必要去得罪一个大集团的继承人。 柳青以前都不知道当初寻衅滋事的那伙人有几个判的重刑，他都没关注过后续。 这一次牵扯到了那件事情他才知道，才明白自己竟然得罪了那种黑恶势力，让他很有一些担心。 毕竟小时候是看着黑帮片长大的。 好在一点，国内禁枪很严格，基本上不用担心对方用枪来对付他，只要不去很偏僻的地方，带着一个能打的保镖也差不多了。 ——人家真的要拿枪对付他，他除了认栽，还真没别的办法，那个请多少保镖都没用。 现实不是黑帮片，在国内动枪，哪怕一个人都没有伤到，都会成为大事件，多大的势力都别想全身而退。 只要不是疯子，不会做出那样的选择。 至于国外，反正柳青现在没有出国的打算，未来两年也不会有出国的打算。 ——在他心目中，那些地方等于是一个个的毒窝，他惜命得很，可不敢去。 前段时间国外急缺口罩，柳青承诺了捐赠五百万个口罩出去，其中包括四百五十万个一次性防病毒口罩，还有五十万个n95口罩，现在都已经到位了。 每一个口罩上面都有天元口罩厂的logo，非常的醒目。 这些口罩不是捐赠给某一个国家，而是给多个国家。 这个捐赠是以天元口罩厂的名义捐赠出去的，但是这捐赠是在国家的协调下进行的，走的也是国家的渠道。 参与到这个项目的不只是天元口罩厂一家，还有多家口罩厂，还有一些在海外有业务的大公司或者准备在海外开展业务的大公司。 3月18号，柳青就接到了胡秘书的电话，说是有外国人想要去他的口罩厂参观，有采购口罩的意愿，问他想不想接待。 如果不想接待，他就会介绍别的口罩厂让外国人过去参观。 胡秘书说这样的话，倒不是威胁柳青，因为天元口罩厂现在的口罩价格还是偏低，生产出来就可以销售掉，连库存都没有，根本就不用愁销路，倒也不是那么需要迎合外国人。 而别的口罩厂，因为生产成本比较高，销售价格也会高一些，现在投放到市场上的口罩又多了，竞争比较激烈，没有那么容易销售了，会更加希望获得外国人的单子。 柳青想要做外国人的业务，当然会优先考虑他的天元口罩厂。 而且人家外国人也是冲着天元口罩厂这个牌子过来的。 不是那么在意的话，这个业务转给别的口罩厂也行。 反正他不希望这样的业务跑出鹏城。 柳青接到这样的电话就激动了起来，深深的吸了一口气，控制了一下自己的情绪，说道： “有国际友人过来参观，我们当然是欢迎的。我们天元口罩厂也愿意为国外的防疫事业贡献自己的一份力量。” 胡秘书咳嗽了一声，说道：“你们那个口罩价格……” 柳青道：“我们口罩维持低价，那是给国内同胞的回馈，其实我们是承受了一定损失的。出口到国外的话，价格方面会根据市场价格做出相应的调整。” 胡秘书满意了：“是的，咱们不能到国外低价倾销口罩，要尊重他们的市场经济。” 7017k 第四一四章 拼的机会 结束和胡秘书的通话之后，柳青就赶紧给马国明打电话，告诉他这件事情。 跟他说晚上早一点让工人下班，让他们早一点睡觉，这样明天才能以饱满的精神迎接国际友人的检阅。 这段时间口罩根本不用愁销路，开动口罩机就跟印钱似的，所以工人们每天加班的时间都挺多的，每天都要上班十几个小时，确实也挺累的。 当然，钱也赚得挺多的。 不是强迫加班，他们都是自愿的。 因为现在工资开得比平时要高很多，他们也知道这样的时间不会很长，只能趁着这个机会多赚一点钱。 这样的辛苦不能改变他们的命运，但至少可以让卡里面多一点钱，有更大的应对风险的能力。 马国明宣布晚上八点后大家都休息的消息时，有很多工人还不大乐意，觉得多睡几个小时损失太大了。 不过，为了明天有一个更饱满的精神，让他们多睡几个小时的觉，这也是很有必要的。 人家过来考察，看到的是一群无精打采的人，多少会对产品的质量有怀疑。 要是再搞一个什么强迫生产的罪名按上去，就更麻烦了。 第二天，柳青起了一个早床，叫上冯芷萱，给叶默打了一个电话，吃完早餐之后就下楼了，坐着那辆大奔往天元口罩厂而去。 到那里的时候，还不到八点，工人们都没有开工，还在吃早餐。 要搁以前，七点的时候就开工了。 柳青过来后，受到了那些工人的欢迎。 虽然是在拼了命给这个资本家挣钱，可是没有这个资本家，想要找个能够合法的拼命挣钱的地方都找不到。 柳青趁着他们吃饭的时候，跟他们聊了聊，问他们：“这段时间你们天天加班十几个小时，辛苦不辛苦？” 有工人回答：“不辛苦。” 也有工人坦白：“确实挺辛苦的，每天累到躺床上就睡着了，还没有睡够，又被闹钟叫醒。” 柳青便问：“要是继续让你们这样辛苦工作下去，你们愿不愿意？” “愿意！”很多人都这样回答。 就算是叫辛苦的工人也这样回答： “能够挣到钱，我们当然愿意。厂里面也没有强迫加班，不愿意的话，我们就不用这样辛苦了。” 他们确实都感到挺辛苦的。 做出这样的回答，倒也不是说他们的觉悟多高，而是担心自己说不愿意加班，就会永远的失去加班的机会。 厂里面一直都有说法，多招收一些员工过来，三班倒的上班，这样机器就可以二十四小时运转，厂里面还不用付额外的加班工资。 而且产能还能得到提升，工厂能够赚更多的钱。 但他们一天只能上八小时班的话，没有了额外的加班工资，他们的收入就会少很多。 对工厂是好事，对他们不是好事。 要是他们在这里叫着不愿意，工厂又不想让机器停下来，那么，就只能招收新的员工进来。 现在交通管制没有那么严格了，要招人能够招得到，培训几天就可以上班。 他们可不想发生那样的事情。 所以，哪怕很辛苦，也只能笑着表示自己愿意加班。 柳青对此很满意。 让他多招工人的呼声一直有，但是柳青并没有那样做。 他自己倒是考虑过这样的事情，只是和马国明商量的时候，马国明主张就现在的工人数量就可以了。 他们共同的观点就是口罩市场很快就会饱和，不管是国内还是国外，都是如此。 届时口罩的价格也会迅速回落，进入到微利时代甚至滞销亏本的时代。 盲目的扩大工人规模，对这家工厂的未来是一个比较大的负担。 招人，培训，做到符合天元口罩厂的标准，也需要时间。 哪怕是还能有两三个月的行情，都值得招兵买马。 现在计算着国内最多也就是一个月的行情了，招那么多的人，到时候给遣散费都是一笔开支——柳青的人设是一个有社会责任心的企业家，这就注定了他不能对员工太苛刻，该给的钱必须要给到位。 而且，招到了人，也只是让员工休息时间多了，机器并不能真的二十四小时运转。 不只是机器损耗的问题。 他们购买到的原材料，也不足以支撑机器每天都二十四小时运转。 只要厂里的员工都觉得自己能够支撑下去，那就没有必要招人了。 能让他们多挣点钱，也能让厂里未来少一些负担，这算是双赢的事情。 当然，如果这些工人表示支撑不住了，不愿意加班了，那还是得招人。 现在这些工人都表示愿意继续加班，柳青也就放心了，对他们说道： “昨天马厂长应该跟你们说了，今天会有外国客户过来参观，如果做得了这一笔大单，接下来很长一段时间，大家都有可能需要长时间的加班，不知道你们能不能够承受得住。” “只要有这个机会，我们能承受得住！”有工人很激动的表示。 有人补充：“只要还是这样的待遇，哪怕是加班一年，我们都能承受得住。” 按照工厂现在给出来的待遇，他们一个月挣的钱都有一两万的样子——这段时间，整个行业就是这样的行情。 在疫情来临之前，加班的情况下也就是个六七千。 在柳青收购这家工厂之前，没有加班的机会，一周五天上班时间，一个月就一两千。 如果能够维持这样的待遇，加班一年，可以存上十年都存不到的钱——天天这样加班，对他们来说还有一个额外的好处，那就是不用消费，也根本没有时间消费。 为了这个目标，值得他们拼命了。 现在不拼命，以后拼命的机会都没有了。 柳青笑了笑：“大家放心，肯定不会累一年，最多也就两三个月的时间。” 真的有一年的行情，那他就要扩招员工了。 哪怕这些工人愿意在这种工作强度下加一年的班，他也不敢那样做。 背上一个血汗工厂的骂名，以前做的那些努力全都白费了。 至于待遇，他倒是可以开高一点。 7017k 第四一五章 米勒先生 上午九点多，过来考察的外国人团队就过来了。 过来的一共有七八个人，其中只有三个是白种人，另外几个都是黄皮肤黑头发黑眼睛的东方人，至于国籍那就不知道。 其中有一个是外贸局的，不属于外国人团队，负责的就是把外国人带过来，还会起到一个协调的作用。 这个团队带队的人名叫托马斯.米勒，他是一个西方跨国集团在华夏的副总裁。 他们集团派他这个副总裁过来，倒也不是对这一次的采购，有什么怠慢之心，而是这个集团华夏区的总裁现在不在华夏，想要过来，首先要接受的就是十四天的隔离。 能够过来的，就只有他了。 ——疫情爆发后，华夏区总裁急急忙忙的带着家属回国避祸去了，他则带着几个倒霉鬼留守在华夏区的总部，天天担惊受怕，惶惶不可终日。 没想到时间才过去不到两个月，这边的疫情控制得差不多了，他的家乡却陷入到了困境中。 疫情爆发之初，他所在的集团也利用自家在全球的渠道紧急采购，给华夏这边捐赠了几百万个口罩以及一些别的医疗物资，刷了一波好感度。 而现在，老家那边出了问题，疫情大爆发，相邻一片发达国家都陷入了困境中，各种医疗物资匮乏。 特别是口罩、防护衣这一类有关防疫的物资——当初本来就被华夏扫得差不多了，他们这边又爆发起来，顿时就不够用了。 环顾全球，现在能够提供那些物资的，就只有华夏这边。 他现在就是接到了总部的命令，尽可能的多采购一批口罩运回去。 能够采购到别的医疗物资那就更好了。 口罩方面，他们第一个看上的就是天元口罩厂。 疫情刚爆发，天元口罩厂和天元集团就做出来了一共两亿五千万个口罩的捐赠，还有疫情期间不涨价的承诺，已经让天元口罩成为了大家唯一能够记得住名字的口罩品牌。 总部那边要他提供华夏的口罩生产商时，他第一个说出来的就是天元口罩厂。 而前段时间天元口罩厂捐赠出去的五百万个口罩，也已经开始使用。 使用之前就进行了检测，质量合格，不比任何国际品牌的口罩质量差。 而那些行内有名的国际品牌口罩，产能严重不够，已经不是贵不贵的问题了，是出钱都买不到，买了都用不来——在机场都会被扣下。 质量靠得住，产能又大，这也让他的提名得到了通过，总部就让他过来采购。 他提出的第二个备选厂家，以前是做电池的，后来什么都做，加入口罩行业也才一个多月的时间，正好也在鹏城，而且产能特别的凶猛。 反正都在一块儿，这家不成可以谈那家。 他们首选的还是天元口罩厂。 毕竟一家已经有了两年多，是公认的最大的口罩厂商，这段时间已经销售了数以亿计的口罩，质量得到了大家的公认。 另外一家虽然有着极强的制造实力，可是进入到这个行业才一个多月时间，还是有一点顾虑，只能作为备用方案。 有得选择的时候，肯定会选择一个看起来更专业的。 没得选择了，才会选择备用方案。 不管怎么样，能够采购到口罩才是最紧要的。 他们集团是做跨国贸易的，里面就包括医疗器械，拥有着自己的销售渠道。 现在他们老家那边多个国家都陷入到了危机之中，对口罩的需求量极大，只要能够采购到足够的口罩，卖出去绝对能够赚大钱。 那边的口罩价格已经到了一个离谱的地步。 比华夏这边疫情之初的口罩价格还要离谱。 一个n95口罩，需要几十欧元。 还很难抢到。 他们集团在那边多个国家都拥有着自己的销售渠道，只要有口罩过去，多少都能够销售完。 至于说自己生产，那就有点扯淡了。 他们不是没有尝试自己生产，可是不管上游下游都没有配套的产业，工人也没有，生产效率低下得令人发指。 ——这种利润微薄的低端产业早就被他们淘汰掉了，现在想要捡起来，简直就是做梦。 很多地方只能用裁缝自己缝制口罩，那样的口罩戴起来也只是有一个装饰的作用，根本防御不了病毒。 总部对他的要求是尽可能的采购更多的口罩，有多少要多少。 价格好说话。 哪怕是按照现在华夏市面销售的价格购买都可以接受。 当然，能够将价格降低，自然要将价格降低。 他们选择天元口罩厂作为第一站，也有着这么一个考量——当初天元口罩厂的老板柳青可是亲口承诺过，疫情期间口罩价格不会上涨。 虽然他也知道国内国外不可能一样，但万一这位老板是一个有着大格局的人，爱着全世界呢？ 那岂不是赚了？ 他们来到天元口罩厂，受到了柳青的热情接待。 米勒来华夏也有了几年时间，能够说一些不怎么标准的普通话，为了能够更畅通的沟通，他还带来了翻译。 介绍到翻译的时候，柳青有一些懊悔——还是失算了，早知道自己这边也应该请一个翻译过来，那样才能保证自己这边听到的信息是真实的信息，而不是经过对方翻译加工过的信息。 而且，双方团队在大厅里坐下，每一边都有着一个翻译，每一句话都让翻译转达，那个场面想一想都觉得特别的高大上，特别的正式，特别的国际范。 只是现在已经是这么个局面，后悔都来不及了。 这倒是让他学到了一点——以后要见国际友人，一定要聘请一个专业的翻译过来。 冯芷萱是985大学出来的人，她的英语水平不错，虽然够不上翻译的水平，不过普通的交流没问题。 然而，米勒不是说英语的。 她的英语技能，在这里没有任何意义。 米勒过来后，最想做的事情就是参观天元口罩厂的生产车间。 他带过来的团队里面就有相应的专家，工厂的设备以及生产工艺能不能达到要求，一看就知道。 转了差不多半个小时，还随机找员工问了一些问题，这才离开生产车间，跟柳青谈起采购口罩的问题来。 7017k 第四一六章 价格谈判 在天元口罩厂的会客室，托马斯.米勒和柳青就口罩采购问题进行了一场一个多小时的商谈。 带着米勒过来的商务局的人并没有参与进来。 米勒已经见过了天元口罩厂的各种生产资质证明，也带着业内专家去生产车间考察到，确定了天元口罩厂生产的口罩具有出口到他们那边的资质和质量，也就和他谈起了采购的问题。 那边急缺口罩，想要采购口罩的不只是他一家，他也猜想得出来，想要来天元口罩厂采购口罩的也不只是他一家。 只要能够采购到口罩，运回去，肯定能赚钱。 那边疫情爆发，是一个危机，对于他们这样的跨国集团来说，也是一个赚钱的机会，竞争对手不会少。 只不过他来得快一点而已。 他没有时间和柳青慢慢的磨。 所以开门见山，表达了自己想要采购口罩的意愿。 当然，他也坦白天元口罩厂不是他唯一的选择，还会给鹏城另外几家大的口罩厂接触。 除了那个原本生产电池的厂商外，还提到了徐波和年奉炎合作的那一家口罩厂。 ——那一家口罩厂早已经投入生产了，一天的产能就有大几百万个。 如果不是受限于原材料不够，一天产能能够开到一千多万个，也算是一个大生产商了。 这只是鹏城一个地方。 别的地方新建的口罩厂也很多，虽然产能没有这么夸张，但是，加在一起就很吓人了。 米勒表示，他希望能够在鹏城这个地方解决采购的问题，可是价格谈不拢的话，他也不介意去别的地方再看一看。 对于他的这种说法，柳青也只是笑一笑。 这段时间投入到口罩行业的资金确实挺多的，产能也已经开始爆炸了，现在全国一天的产能已经达到了两三个亿——这还只是官方统计的数据，实际上还有一些产能根本就没有报出来。 在柳青关于未来的记忆里，这一年国家出口的口罩一共有两千多亿个，产值达到了三千多亿人民币。 其中医用口罩就有六百五十亿个。 国内的不说，光出口就是那样一个巨大的数字，每天的产能可以想象会有多高。 不过，目前而言，具有出口资质的口罩生产商没有几家。 有的国家对生产标准没有那么高的要求，只要是口罩就可以了。 可是米勒他老家那边，一大片市场，都遵循着一个统一的标准，没有通过那个标准，取得相应的出口资质，就没有办法使用。 哪怕是把口罩运过去了，也不能上市销售。 很多新投资的口罩厂一开始根本就没有往那方面想，他们想的就是国内市场，觉得国内市场就可以让他们吃饱了。 至于国外，他们开始投资的时候，国外都没有什么疫情，没几家愿意把精力花在那上面。 哪怕是徐波和年奉炎投资的那家口罩厂，在柳青的提点之下，一开始就做了那样的准备，现在也还没有获得相应的资质。 在柳青的记忆里，当时就有很多口罩运过去，却因为没有达到对方的标准不能使用。 就算是米勒所在的集团会出力帮他们拿到许可，也不是一天两天就可以做到的时间。 现在米勒的选择并没有那么多。 米勒了解过天元集团的产能，他希望接下来的一个月里，能够从天元口罩厂采购到三亿个口罩。 他开出的价格是天元口罩厂现在的出厂价，三毛九一个。 当然，这个报价被柳青毫不犹豫的拒绝了： “米勒先生，我们厂愿意以疫情前的价格销售口罩，不是因为我们的口罩只值那个价格，而是作为一个获得了发展红利的华夏民营企业家对这个国家抗击疫情的支持。您应该清楚，现在熔喷布的价格是什么样子的，口罩工人的薪水又是什么样子的，按照这个价格，我们销售口罩只会赔本，销售得越多，赔得越多。我们不可能接受这个价格。” 现在熔喷布的价格已经涨了很多，三毛九一个的口罩，连成本都不够。 至于柳青和王总那边签订的合同，那是商业机密，他们不会拿出来说，王总那边也不可能拿出来说，只能按照市场价格来说。 按照市场价格，就不存在着三毛九一个的口罩。 按照这个价格，至少在一个月内，天元口罩厂的口罩根本就不用担心销售不出去，没必要销售给外国人。 米勒也知道这种可能性不大，只是说一下而已——万一呢？ 反正说一说又不用花钱。 被柳青拒绝，他也没有意外，问道： “柳先生觉得什么样的价格合适？” 自己开了一次价，也应该让对方开一次价。 商业谈判，也就是讨价还价。 柳青也让冯芷萱了解过那边十几个国家的口罩价格，他开出来的价就是以那边的价格作为参考的，当然扣掉了运输、关税等各项成本，也给出了一定的利润空间。 当然，那个价格遭到了米勒的激烈反对。 ——那比他们自己在华夏市面上收购都要高得多，肯定不能接受。 他向柳青表示，现在那边口罩价格那么离谱，是因为急缺口罩，那些进口的口罩都是走空运的，运输成本比海运陆运都要大，不能按照那个标准来。 海运成本最低，但是时间太长了，很多国家都等不了，他们现在需要口罩救急，只能走空运。 走空运还得小心翼翼的，不是长途直飞，中转的时候就得避开那种会扣留口罩的国家。 口罩也就只有这两三个月的时间能享受到坐飞机的待遇，以前以后都不会有这样的事情发生。 双方经过了几番讨价还价，最后还是没有达成协议。 价格上面倒是没有什么问题了，可是柳青有一个要求，那就是先款后货，口罩出厂后，所有的一切都由米勒那边负责。 质量检测也只能在口罩厂检测，出厂了他们不负责。 货物能不能通关，会不会被第三方扣掉，柳青概不负责。 提出这一点，主要还是在他的记忆中，口罩发出去后收不到货款的事情太多了。 他不想冒着风险。 而现在，正好他有着可以不冒那个风险的资格。 另外还有一点，柳青需要签订的是一份三个月十亿口罩的大单。 一个月三亿个口罩，那还不如留着用来给自家的主播直播带货引流量。 这样的要求，米勒无法答应。 这个不是他想不想答应的问题，而是他根本就没有那个权限来答应，就算是集团总部，也没有任何一个人能够答应，那必须得开会讨论之后才能做出这样的授权。 7017k 第四一七章 签订协议 柳青最后提出来的价格，其实米勒还是比较认同的，按照这个价格，哪怕是空运回去，也能够赚到一笔。 何况，需要走空运的也只是暂时，满足一下医护人士的防护需求就可以了。 ——是的，现在那些发达国家的医护人员也很多没有口罩的。 每一个国家遭遇到这样的疫情冲击，都会出现准备不足的情况，没有任何一个国家能够例外。 优先要满足的，当然是医护人员的防护。 这一部分走空运，对于他们做医疗器械生意的集团来说，哪怕是赔本都值得。 其余的，可以走陆运和海运，迟一点都没问题，成本会节省很多。 先款后货也能够理解，毕竟现在扣留口罩的事情多国都有发生，人家确实没必要承担那样的风险。 只是三个月供货十亿的单子，这个他不大能接受。 他在华夏，看着华夏只用了一两个月的时间，就将疫情控制了下来。 他觉得以西方发达国家更高效的管理，更好的医疗资源，应该可以用更快的时间将疫情控制下来。 现在的情况，一个月十亿个口罩他的集团都能够消化得了。 可是，三个月后，疫情都没有了，还要口罩干嘛？ 他也没有说不做这单生意了，只是说要上报集团，然后便离开了天元口罩厂。 在他的行程中，还有另外两家鹏城的大型口罩厂要去参观。 ——哪怕是和天元口罩厂谈成这笔交易，他还是得去那另外两家口罩厂。 现在那边的口罩需求量太大了，只是一家天元口罩厂，全部的产能都给他们集团，还是不够。 去的路上，他就给集团总部做了汇报，提到了柳青这边的条件。 然后就去另外两家口罩厂了。 在那里，发现了一个问题——人家的产能是挺大的，质量也合格，就是还没有通过他们那边的标准。 已经在走程序，但还没有获得相应资质，就算是出口到了那边，也不能上市销售。 价格方面，也没有比柳青开出来的低。 只是其中有一家可以接受先货后款，有一家也跟天元口罩厂一样，必须要先款后货。 他们还都向米勒提出了要求，希望米勒所在的集团能够帮忙推动他们获得相应的生产资质。 国内的他们可以解决，但是国外的还真的只能靠着对方来解决了。 好在一点，现在是人家有求于他们，他们拥有着主动权，提出一些附带要求也是完全合理的。 他们的条件，米勒也都如实的汇报上去。 他没有决定权。 到了半夜，总部那边才给来他们商谈之后的结果。 那边对价格没有什么意见，只是要求他尽可能的将价格压低一些，不能压低，按照那个价格成交也可以。 主要是对先款后货有一些不乐意，他们希望是货到了他们那边再来付款，而且是所有的货到到了再给钱。 因为他们想要采购的口罩比较多，那单位是以亿来计算的，哪怕他们是大型跨国集团，要凑出那么多钱来也有着一定的压力。 先货后款，赚到钱了再来结算，这样就没有什么经济压力了。 大多数时候，生意都是这样做的。 至于天元口罩厂提出来的签订三个月十亿口罩供货合同的要求，他们倒是没有意见，这让米勒很诧异： “三个月后，疫情都要消失了，我们还要那么多口罩做什么？” 总部那边的人叹息：“你不知道现在这边疫情有多可怕，三个月后，疫情不可能消失，只会更加严重。” 米勒看过新闻，但是，新闻这种东西在传播的过程中本来就会失真，通过新闻来了解这个世界，多少还是有一些不够。 而且疫情是一天比一天厉害，一天前令人感觉震撼的数据，第二天又会被更震撼的数据给刷新。 疫情在那边的爆发比所有人预判的都要严重。 可以说是一天一个预判。 虽然在华夏国内有些人对他们相当的乐观，可是在他们那边有很多人已经很悲观了。 米勒听到总部的人那么说，才意识到情况应该很糟糕了。 他没有问为什么集团觉得疫情控制不住却不去投资口罩厂，因为他知道，口罩这种东西，华夏人生产能够赚到钱，他们生产只会赔钱。 哪怕是在一些发展中国建立起生产线来生产这个也会赔钱。 没有配套的产业链，弄这个的成本太大了，远不如直接从华夏进口。 和总部那边探讨了一个多小时，总部给他的命令就是可以接受对方的报价，以最快的速度弄到口罩，直接从鹏城空运过去。 当然，能够弄到更优惠的价格，总部也会给予他相应的奖励。 ——需要一件物事的时候，那是讲不了价格的。 当初华夏疫情爆发，急需口罩，那些海外华人华侨、留学生以及企业家把所有能购买到的口罩以及相应的医疗物资都买下来寄回去，把那些物资的价格买得爆涨几倍到十几倍。 那个时候，也没有人去管价格。 现在那边的情况差不多。 要说有差别的就是，那个时候华夏全球扫货式购买，也买不齐那些东西。 而现在，华夏这边产能爆发，他们只要想买，就可以购买到足够的物资。 这也是华夏对全球抗疫所做出的巨大的贡献。 第二天，米勒又来到了天元口罩厂，经过又一次的讨价还价，终于签订了一份三个月供应十亿个口罩的大单。 天元口罩厂的口罩通过了他们那边的标准，运过去就可以上市销售，所以优先考虑的就是天元口罩厂的口罩。 单个口罩的价格象征性的降低了两分，但是比天元口罩厂现在的销售价格还要高，接近于现在的市面零售价格。 对于这样的价格，柳青还是挺满意的。 因为现在国内市场零售价格也在降低，隔几天一个价，隔几天一个价。 而他们签订的是保价合同，三个月内供应的十亿个口罩都是这个价格。 为了加大对方的违约成本，柳青还提出了一个要求，那就是先打一个亿到天元口罩厂账户作为订金，这笔订金抵消最后一笔货款。 7017k 第四一八章 奖励 柳青这边有要求，米勒那边也有着自己的要求，那就是签订合同之后，天元口罩厂能够在三天时间内准备五千万个一次性防病毒口罩和两百万个n95口罩，他们要以最快的速度空运过去。 这一批口罩是为了解决那边医疗系统的燃眉之急，必须要尽快满足，尽他们最大的努力，走空运运输过去。 至于给老百姓用的口罩，则不用那么着急，可以慢一点来交付，可以选择海运或者陆运。 老百姓没有足够的口罩，会不会让疫情更严重，这个他们并不是特别的担心。 他们是做医疗器械生意的，只要手里有足够的资源，病人多了，不只是不是坏事，甚至还可以让他们的利润提升，让他们的股价提升。 和柳青约定的三个月供应十亿个口罩，第一个月天元口罩厂供应三亿个，第二个月和第三个月分别供应三点五亿个，这笔大单就算是完成了。 至于以后还会不会有合作，那就是以后的事情了。 现在华夏国内口罩产能大爆发，价格并不稳定，签三个月的合同，是他们集团能够做到的最大的期限。 要不是他们现在急需可以在他们那边使用的口罩，而柳青又一口咬定必须要三个月的合同，他们真的不会就按照这个价格签三个月。 和另外两家，他们都只准备签一个月的保价合同。 第一个月供应三亿个，那是因为国内一个月时间内口罩价格不会崩盘，柳青还需要拿一些口罩来给他们的带货直播引流，可以将剩余的产能消化掉。 后面两个月供应七亿个，到那个时候市面上口罩供应已经充足了，销售出去都不容易，更不要给直播间引流。 供应给国外，那就最好了。 国内销售得出去，可以多生产一些，反正不会赔。 销售不出去，就不用生产那么多，也可以让工人们休息休息。 这一笔大单做成，那就是十几个亿的销售额，以后这家口罩厂业绩再怎么差都不要紧了。 能够有后续的合同当然更好，没有也无所谓，反正都已经赚到了。 就算是将这一家口罩厂给关门，给那些工人足够的遣散费用，那也是值得的。 签下这一份订单，柳青的心情特别的美好。 签单的当天，米勒那边一个亿的定金就已经到位了。 三天之内他们再来提货，又会将那些口罩的货款先行支付。 签完合同之后，柳青又向米勒提到了一件事情：“米勒先生，听你们还需要防护衣、护目镜、洗手液，一次性手套、呼吸机这样的医疗物资，我们天元集团有投资这些行业，正好生产那些东西，你有没有兴趣看一看？” 米勒眼睛一亮：“那些东西你们集团都生产？产能大吗？” 柳青提到的那些，都属于低端产业，已经被他们国家淘汰了。 现在又正是需要那些东西。 建立一个新的生产线，时间上来不及，能够采购得到，肯定可以赚取一大笔钱。 “产能还行，我们在这些行业投资了几十个亿，合作方都是有出口资质的厂家，通过了你们那边的标准。”柳青道。 天元集团生产的那些东西要销售出去，而米勒这边又需要这样的东西。 向天元集团采购，免去了一家公司一家公司谈的烦恼，一次性就可以搞定。 米勒很是激动，当时就表示，和鹏城另外两家口罩厂签下合同后，就去羊城找天元集团谈那些医疗物资的采购。 送走米勒一行人后，柳青就跟马国明打了个招呼： “老马，今天咱们签订的这一笔大单，能够赚不少的钱，你跟全厂的员工一声，这个月，会额外给他们每个员工一万块的奖励！” 天元口罩厂的产能虽然挺高的，但员工数量其实并不多。 一个人一万块钱，总数也不大。 现在赚了那么多钱，肯定要有所表示。 这些员工天天加班到半夜，还是挺辛苦的，没必要那么苛刻。 交代这件事情后，柳青就回家了。 在别人面前，他表现得挺矜持的，没有那种暴富的兴奋劲。 当了半年多的有钱人，他已经不是那种没见过世面的暴发户了，而是升级成了一个见过世面的暴发户。 不管内心有多兴奋，在外人面前还是能够控制自己的情绪，展现出了一个成功企业家的气度。 不过，坐到车里后，车窗摇上来，车子启动，外面的人再也看不到他，他脸上终于露出了兴奋的表情。 拿出手机，就给苏绮打了一个电话：“你在干嘛呢？” 做出了这样的成绩，他第一个要显摆的人已经不是小雯了。 这么好的成绩，他可以在更厉害的人面前显摆。 苏绮是天元集团的代总裁，是商界女强人，是精英中的精英。 但是，他觉得这样的成绩，已经有足够的资格在这个商界女强人面前显摆了。 现在的他已经膨胀了，小雯那种“青哥真厉害”的夸赞，已经没法满足他了。 “没干嘛，今天周六，休息呢。” 苏绮应了一声，又带着笑意道： “听你这么兴奋，那单生意是谈成了？” 柳青要跟人谈这一笔大单，这件事情他也跟苏绮过。 听到他那兴奋的声音，不难猜出来。 “是的，谈成了！”柳青兴奋的道，“十几个亿的一笔单子，利润都过十亿了，怎么样？厉害吧？” “厉害！”苏绮赞了一声，“亲爱的，你太厉害了！不愧是我选中的男人！” 这是来自商界女强人的夸赞，含金量十足。 柳青很是享受。 又道：“他们还要采购别的医疗物资，我跟他们的头了，咱们集团也生产那些医疗物资，他们很感兴趣，有强烈的合作意愿。” “不错啊，亲爱的，你都能给咱们集团拉业务了。”苏绮笑着道，“吧，要我怎么奖励你？” 听到奖励两个字，柳青忍不住看了一眼坐在身边的冯芷萱，然后含糊的道： “我也是集团的人，给自己家办事，要什么奖励啊？” 心里却想着，下一次见了苏绮，必须得要求一个奖励。 要那种特羞耻的，特不正经的奖励。 都是有钱人了，物质上面的奖励已经激不起他的兴趣，就想整里不让写的，才能激起他的兴趣。 7017k 第四一九章 意外惊喜 柳青这几次出门都带上了冯芷萱这个秘书，而且，还和她一起坐在后座。 以前让她一个人坐后座，那是因为冯芷萱对于和男人接触有一种莫名的恐惧，那是来自身体本能的抵触，他只能尽量的减少跟这个女人的接触。 现在，也不知道是脱敏做得好还是别的什么原因，至少冯芷萱跟他有身体接触的时候，没有了那种恐惧感。 那就没必要坐到副驾驶位上了。 ——能跟妹子坐在一起，谁愿意跟一个男的坐在一起呢？ 他给苏绮打电话的时候，虽然没有开免提，但是隔得那么近，冯芷萱还是听到了他们的对话内容。 对话内容倒也没有什么，只是提到“奖励”两个字的时候，柳青看向她的那一眼，让她的心莫名的就抖了一下，总觉得这个男人没怀好意。 脑海里已经脑补出无数的画面来。 不管这个男人在公众面前的形象有多么的正能量，但她清楚，本质上就是一老色批。 当然，某些特定的情境之下，就不存在着什么圣贤和正人君子。 她自己也不例外。 回到虹景花园的时候，已经是十一点多，快到中午的饭点了。 叶默也没有回自己家，就跟着过来了。 叶婉容和以前一样吃完早餐之后就去找莫小蝶，陪着她散心去了，要到下午才会回来。 这个时候只有小雯一个人在家里准备着午饭。 ——这妹子是这屋里最辛苦的一个了，给他们准备一日三餐，每天还要直播四个小时，还要给自己充电，学学会计学学跳舞什么的。 柳青其实也劝过她，不需要那么辛苦，反正现在日子也过得去，没必要学那么多东西。 但她自己要给自己充电，还乐在其中，柳青也拦阻不了。 打开房门的时候，柳青就闻到了肉香味，也不知道炒的是什么菜，闻起来挺香的。 换了拖鞋，就往厨房那边走去，一边走一边大声问道：“今天中午做的什么菜？” 厨房里面，探出了一个人冲着他笑：“亲爱的，这么快就回来啦？” 小雯不会叫柳青亲爱的，会那样叫的只有苏绮这个柳青的未婚妻。 苏绮来了。 柳青一下子愣在了那里：“你怎么来了的？” 冯芷萱惊喜的叫了一声“苏总”，拖鞋都没换上就奔了过去。 苏绮冲她点了点头，然后又笑着回答柳青：“想你啦，所以就过来了。怎么？你不高兴吗？” 柳青连忙打了一个哈哈：“怎么可能？你来了我当然高兴。只是，你要过来，怎么不打个招呼呢？” “要给你一个惊喜啊，”苏绮道，“亲爱的，告诉我，你惊不惊喜？意不意外？” “太惊喜了！”柳青说道。 换上了拖鞋，这才走过去。 一边走一边还问道：“你怎么在厨房？今天中午的饭菜是你来做吗？” “我可没这个本事，”苏绮笑着说道，“我就跟着小雯妹子学习一下。” 小雯这时候也探出了头，说道：“苏总帮了我很多忙，让我轻松了很多。” 厨房空间并不是多大，柳青探头进去看了一下就缩回来了，小雯对苏绮说道： “苏总，青哥回来了，你去陪他吧，现在厨房我一个人就可以了。” 苏绮想了想，对一边的冯芷萱说道：“芷萱，你就过来帮小雯打个下手吧，别让她一个人忙着，顺便也可以学着点，以后自己做饭也有把握一点。” 冯芷萱嗯了一声，又跑回鞋架那边换了拖鞋再过来。 小雯笑着说道：“不用，我一个人就可以忙得过来。” 苏绮道：“那也不能什么都让你一个人来。” 说着，走出了厨房。 柳青已经坐在了客厅的沙发上，还顺手打开了客厅里的电视。 他自己倒不想看电视，而是给叶默打开的。 这样一来，同样在客厅里的叶默就可以将自己伪装成一个电视观众，而不是一个电灯泡。 苏绮很自然的就坐到了柳青身边，问他：“你说的那个采购医疗物资的具体是怎么回事，跟我详细的说一说。” 她过来是有着别的目的，本来是想什么都不管，好好的享受和柳青在一起的周末。 但是柳青提到了业务上的东西，又勾起了她的兴趣。 这一天是3月20号，除了鄂省，别的地方疫情都控制住了，有时候会有确诊病例，那也是从境外输入的。 前段时间，全国各地的医护人员奔赴鄂省支援，通过一省包一市的模式协助鄂省抗击疫情，那边的情况也在逐渐好转中。 医疗物资一开始的时候很紧缺，可是现在没有那样缺乏了。 天元集团今年紧急投资的那些企业，之前的产能都被征用，但是在前几天，也退出了征用，他们已经可以自己决定销售到哪里去。 国内市场还是最大的市场，但是国内市场很快就会饱和，他们也需要开拓海外市场。 天元集团本身有海外的渠道，但是在医疗器械这方面没有自己的渠道。 之前也有海外的商人过来谈采购医疗物资的事情，但体量不大，解决不了太大的问题。 米勒所在的集团是一个很大的跨国集团，能够搞定这一个客户，比搞定上百个小客户更有意义，苏绮当然会关心这件事情。 他们这一谈就是一个多小时，从客厅的沙发上谈到了餐厅的餐桌上，吃完饭后还在谈。 而冯芷萱也加入到了这个话局——她也是参与者，有一些方面她比柳青了解得更清楚，表达更准确。 叶默感觉自己和这些人格格不入，吃完饭之后就很自觉的告辞离开。 小雯一开始还在旁边听着，偶尔甩出一句“哇，青哥好厉害”来满足柳青的虚荣心。 到了一点，她就回了自己的卧室，为两点钟的直播做准备。 把该说的都说完了，柳青又问苏绮： “怎么突然过来这边的？” “想你了不行吗？”苏绮笑着说道。 “我是问真实的原因。”柳青道。 “我回答的就是真实的原因啊，”苏绮将嘴贴到了他耳边，低声说道，“我想要孩子了，这几天，不管是在鹏城还是在羊城，你都得要跟着我。” 7017k 第四二零章 膈应 下午两点，小雯做直播的时候，一想到自己的卧室外面有一男二女三个人在一起，再想到从柳青嘴里问出来的一些消息，脑海里就会闪过很多的画面。 弄得她直播的时候都有一些心不在焉的。 还好，只是普通的直播，并没有带货，走一下神也不要紧。 独立开播那么久，她现在的人气也慢慢的提升了起来，就算不带货，没有流量推送也没有口罩固定流量的情况下，直播间在线人数也能破千。 有大概四分之一的时间是在表演才艺，七月的时间，要不就是和粉丝们互动，要不就是连线别的主播打pk。 但是作为一个带货主播，打pk只能打那种友情pk，不能打仇恨pk。 要是带起仇恨来了，就有那种脑残粉在她带货的时候下单，然后选择退货刷差评等等，把她的带货评分给刷下去。 不打仇恨pk，叫嚣不狠，惩罚不猛，很难激起粉丝送礼的积极性，pk值就不会太高，有些专门打pk的主播都不愿意跟她连线。 天天都是找一些熟人来连线打pk，很多时候还是自家公司的主播，互相带动一下人气，惩罚也不重，好玩居多。 上千人的直播间，打pk的成绩有时候还不如那在线人数百多人的小主播。 不过，好歹也是上千人的直播间，只要看直播的粉丝们愿意给榜单前面的大哥们点关注，还是会有人愿意上票的。 一天打上几场pk，音浪收入也能有个几万豆币，分到她口袋里面的，一天也差不多有上千块钱。 这也是支撑她的动力之一。 现在人气在慢慢的起来，粉丝群都有了几个，有了自己的基本盘。 等到口罩红利吃光，她也能够靠着这个基本盘来独立带货。 到那个时候，卖货成绩肯定比不上现在，但是佣金分成比例会提高很多，和公司对半分，收入不一定会比现在差多少。 心里想着些乱七八糟的事情，在直播间还要跟粉丝互动，还要跟人连线打pk，做惩罚，表演才艺等等。 直播中间，还离开直播间，溜出卧室上了一趟洗手间。 走出来的时候，就看到客厅里面一个人都没有，而柳青卧室的门却紧紧的关上了。 好奇心一下子就起来了。 上完洗手间之后，便溜到了柳青卧室门口。 这房间隔音效果并不好，都没有把耳朵贴到门上，就听到了一些奇怪的声音。 一下子脸就红了，都不知道是兴奋的还是害羞的。 把耳朵贴到门边上，听了十几分钟，这才心满意足的离开。 回到直播间，对着镜头，很抱歉的说道： “家人们不好意思，这几天有点干燥上火，上厕所时间长了一点。” 公屏上： “看得出来，脸都憋得那么红了，肯定用了很大的力气才挤出来的。” “主播辛苦了，多喝点蜂蜜吧。” 气氛倒也挺和谐的。 下午五点多，叶婉容又回来了。 不过她回来的时候，柳青和苏绮都衣冠楚楚的坐在客厅里，看上去特正经的样子。 冯芷萱回自己卧室休息去了，她挺辛苦的，因为有时候还要打助力，确实很累。 叶婉容看到苏绮，愣了一下，不过她马上就明白了——这女人是过来取经求子的。 心情一下子就变得不美丽了。 苏绮见到她，脸上一下子就露出了笑容，站了起来：“在外面玩得开心吗？你现在怀了孩子，可不要累着自己了。” 伸手不打笑脸人，叶婉容对这个女人再反感，人家都笑着脸对她说话，她也不可能板着个脸，也挤出了一个笑容： “谢谢苏总关心，我挺注意的。” 感觉还挺奇怪的。 一个做未婚妻的关心自己男人的小三肚子里面的孩子，怎么想怎么不正常。 但事情就是这样发生的。 换了鞋子，也没什么地方能去——她以前住的卧室让给冯芷萱了，现在住的卧室小雯正在直播，当着苏绮的面，也不好去柳青的卧室，那就只能留在客厅里。 她个人还是比较排斥苏绮的。 最主要的就是苏绮那奇怪的爱好，让她一想起来就觉得特别的羞耻。 别的倒也没有什么。 毕竟人家是正宫，能够容纳她就已经很不错了。 苏绮也不管她排不排斥自己，反正就很亲热的拉着她坐到自己身边，问起一些怀孕的事情。 叶婉容也没有办法拒绝，只能小心翼翼的应付着。 ——她小心翼翼倒不是害怕苏绮的权力地位，那个真没有什么好怕的，惹恼了揍对方一顿她都敢。她怕的是苏绮这个有着奇怪爱好的人，就不敢跟对方有什么肢体上的接触。 一触碰到，感觉自己都脏了一样。 苏绮拉着她的手时，她手臂上鸡皮疙瘩都起来了，相当的不自在。 这也是挺奇怪的事情。 她和小雯在一张床上睡觉，在一起淋浴的事情都做过，没有觉得不自在。 但是和这个喜欢女人的女人在一起，就觉得特别的膈应，感觉对方就在占自己的便宜。 一直到六点，小雯结束直播，从卧室里面走出来，准备坐晚上的饭菜，叶婉容才算是解脱了出来。 ——苏绮去厨房帮小雯做饭去了。 如果苏绮不去的话，她就要去帮小雯了。 等苏绮离开后，叶婉容才低声问柳青： “她怎么来了啊？” 柳青叹息了一声：“想我了呗。” 说着，抚了一下自己的头发： “你应该知道的，有些男人，就像夜空中的萤火虫一样，是那么的光彩夺目，想忘都忘不了。” 叶婉容呸了一声：“我问你正经的呢。” 柳青低声在她耳边说：“想要孩子了。” 叶婉容哦了一声：“我就知道，是为这个来的。” 拍了柳青的腰一下：“年轻人，悠着点，别把身体搞坏了。” 柳青嘿了一声：“明白，你以后还要用的嘛，肯定要保护好。” 叶婉容又呸了一声，道：“谁用啊？” 话是这么说，脸却不自觉的红了起来。 心里已经在计算着： “前面三个月不能动，现在已经有两个多月呢。再过十几天……让他知道我的厉害！” 7017k 第四二一章 快七点的时候，叶默才过来，吃过饭后就离开了。 吃饭的时候他还注意看着叶婉容和苏绮，有点担心这两个女人会不会打起来。 但是根据他的观察，苏绮对叶婉容态度挺好的，叶婉容却很明显的在排斥苏绮。 联想到叶婉容过的苏绮的特殊爱好，他心中得出了一个结论： “我姐是一个铁直女，还是一个日常恐同的铁直女。” 在屋子里面都有那么多女人了，他留在这里相当的尴尬，问了一声柳青，吃饭后不出去溜达，所以他干脆吃完饭后就走了。 他住的房子安装了遥控的警铃，按钮就在柳青这边，真要有什么危险，警铃一按，他就能够以最快的速度过来，住在下面也无妨。 房子小，没办法。 苏绮是柳青的未婚妻，她既然来到了这里，理所当然的要和柳青住同一间房，特别是在房间供应不足的情况下。 小雯不好意思过去抢床位，叶婉容自然更不用而且她过去了也用不上。 这一个晚上，小雯和叶婉容睡一张床上。 洗完澡后，她们两个人都穿着宽松的睡衣坐床上玩手机，却都有一点心不在焉的样子。 时不时的彼此对视一眼，眼睛都贼亮贼亮的，闪烁出莫名的光芒。 到了十点左右，叶婉容放下了手机，低着声对小雯道：“哎，你，他们现在，是两个人在一起，还是三个人在一起呢？” “我猜是三个人。”小雯低声道。 “这房子的隔音效果不好，他们三个人真的好意思吗？”叶婉容道。 “声音小一点那不就没事了？”小雯道。 “那能控制住吗？”叶婉容很疑惑。 小雯想了想，点了点头：“确实不容易控制住。” 每个人都有好奇心，她有时候也会偷听，比较清楚的知道这个。 她们的卧室和柳青的卧室就隔着一堵墙，那边动静大一点，这个房间也能听得到。 但是声音不大就听不清楚了。 她们两个人低着声音话，就是不想让隔壁的人听清楚。 隔壁有时候会传来两个人话的声音，但具体的什么，那还真的听不清楚。 有时候什么声音都没有。 什么声音都没有的时候，她们两个看上去在玩着手机，实际上耳朵都竖起来了，就想听到一些她们想听到的内容。 心里面竟然挺期待的。 “今天下午，我直播的时候，出去上了一趟厕所，然后就听到他们三个在那房间里面……” 小雯还是没有忍住，向叶婉容起了这件事情。 叶婉容眼睛发亮，整个人都激动了起来，问道：“是什么个情况，你详细的一……” 小雯也就听了十几分钟，但是那十几分钟的内容，被她了半个小时，还时不时压低着声音模仿，一会儿模仿这个，一会儿模仿那个。 叶婉容听得可激动了，一会儿睁大眼睛，一会儿掩嘴偷笑，一会儿还看着小雯若有所思…… 着着，两个人的声音都消失了。 她们没再话的原因是这个时候隔壁传过来了奇怪的声音。 都不是新手上路了，听那声音就知道在发生什么事情。 她们的那种事情已经等了好久。 两个人对视一眼，小雯第一个从床上下来，穿着拖鞋，小心翼翼的走到了墙边，附耳过去。 才听了两耳朵，叶婉容就靠到了她的身边，也贴着墙壁听动静。 “三个人……” 叶婉容低声道。 小雯点了点头。 又低声道：“墙壁厚了点，没有在门边听得清楚。” 两个人沉默了十几秒，又对视了一眼。 “出去？”小雯低声问。 “出去。”叶婉容低声回应。 然后，两个人像做贼一样，眼睛里闪着贼光，小心翼翼的打开了卧室门，蹑手蹑脚的走出去，走到柳青的卧室门口。 那卧室门口紧紧的关着。 但是，房门的隔音效果远远的比不过墙壁的隔音效果，那声音一下子就清新了起来。 两个人都激动了起来。 也不知道过了多长时间，听到里面都偃旗息鼓了，她们才又小心翼翼的退回到自己的卧室。 反锁房门，回到床上的时候，时间都已经十一点多了。 回到房间之后，她们两个人什么话都没有，关了卧室的灯，拉上被子，躺着睡觉。 黑麻麻的房间里，什么声音都没有，她们就能够听到自己心跳的声音。 两个人身体都有一些发烫了。 听到那样的动静，一时间心情难以平复下来，一点睡意都没有。 过了十几分钟，小雯突然低声了一句： “容姐……” 声音竟然有一些颤抖。 “嗯……什么事？”叶婉容的声音也有一些颤抖。 “你……那有意思吗？”小雯问道。 “不知道……”叶婉容脸上发烫，心慌意乱。 沉默了一会儿。 小雯又道：“我有点热。” “那……那你把睡衣脱掉呗……”叶婉容低声回应，“反正又没有外人……” “你不热吗？”小雯问。 “我……嗯……我也有点热……”叶婉容道。 两个人话的声音都有一些慌乱了，心在怦怦地跳着，还是受到了一些影响。 作为罪魁祸首的柳青和苏绮，一点都没有觉察出来。 柳青已经很累了，躺在床上，对冯芷萱道： “芷萱，给我按摩一下吧，我感觉我都快要不行了，腰都快要断了。” 冯芷萱哦了一声，拖着疲惫的身躯就要给他做按摩，被苏绮止住了： “你也累了，回房休息去吧。” 冯芷萱呆坐在那里，不知道该去给柳青按摩还是该回房休息。 一个是她以前的老板，一个是她现在的老板，偏偏这两个又是两口子。 这两口子的指令不一样，她也不知道该遵从谁的。 苏绮拍了柳青一下：“你就少剥削人了，芷萱比你要累得多。一个大男人，都不知道体恤一下女孩子。” 柳青哼了一声：“行吧，芷萱，你回房休息去吧。” 冯芷萱这才穿上衣服，打开卧室的门，回到自己的房间。 只是，躺床上没多久，却听到小雯的卧室传来了奇怪的声音，让她愣在了那里。 7017k 第四二二章 不想拷问人性 3月21号，星期天。 这是苏绮来到鹏城柳青家里的第二天。 吃早餐的时候，几个人见面，除了苏绮和柳青，另外三个妹子的眼神都有点怪怪的，还有着一些不自然。 苏绮和柳青晚上最后一次洗完澡后就睡觉了，什么都不知道，倒是挺自然的。 ——就算知道了什么，他们也不会觉得多别扭。 苏绮一个商界女强人，有着她独有的大气，说是厚脸皮也可以，反正对这些细枝末节的东西真的不在意。 柳青嘛，都是跟他有着亲密关系的女人，在他看来那就是情趣，不会有多尴尬。 当然，这种事情不能透露出去。 谁要是来个小作文，写个群体活动什么的，那就得社死了。 叶默没有来这里吃早餐，他早上起得很早，出去跑了一趟步，回来的时候就在外面一家店里吃了。 现在鹏城的管制早前没有那么严格了，堂食已经开放，只是不能同桌而已。一些卖早餐的店子早就开始营业，不用担心没吃的。 回来的路上，他给柳青发了一条信息，问要不要上去。 得到肯定的答复之后，这才去柳青家里。 那个时候，柳青都吃完早餐了。 米勒已经给他打过电话，想要和天元集团谈那些医疗物资的采购。 苏绮现在在鹏城，但是具体的事务，还是得和集团具体跟进的人来谈，那里才会有详细的数据以及生产出来的样品等等。 所以他们约定的见面地方是羊城天元集团总部。 这也就意味着昨天过来的苏绮，今天又得去羊城。 苏绮这一次是带着目的过来的，正值容易受孕的日期，为了帮她实现这一个目的，柳青这几天都得陪着她。 所以，柳青也得跟着去羊城。 ——就不提这一点，柳青之前跟米勒有过合作，有这一点关系在，做一个居间引进之人，也需要陪在旁边。 这就得叶默开车送他过去。 苏绮也是开着车过来的，这一次又开车回去。 她有一些感慨，吃早餐的时候就对柳青说道： “这跑来跑去也挺不容易的，你这边也没什么事情了，要不，就跟着我去羊城吧，我那里房子大，把她们都带过去也住得下。” “她们”指的当然是小雯和叶婉容。 她别墅房子多，住得下那么多人。 “过了这三个月再说吧，”柳青道，“跟米勒签订的协议是三个月的供货协议，这三个月时间里，我还是得多看着，免得出现什么情况。” 三个月，十亿口罩的大单，涉及金额十多亿，不好好的看着，会发生什么样的情况，谁也不知道。 柳青对口罩厂所有的职员都挺满意的，可他不想拷问人心，不敢放手不管。 该去监督的时候还是要去监督一下，哪怕什么都不懂，经常去那里晃一晃，也能震慑一些人的邪念。 完成这一笔大单之后，该赚的钱已经赚到了，就不需要那么上心了。 苏绮笑了笑：“要是管理集团也像你这样做，那当上天元集团的总裁，非得把你累死不可。” 现在柳青手底下就两家公司，而且都是在鹏城，自然可以天天过去监督。 可天元集团旗下的中小企业实在是太多了，还散布在全国各地，都这样监督，十个柳青都不够用的。 柳青摇头：“那不一样，你在集团有几年的时间，又继承了你爸的团队，那都是一次次遴选出来的，经过了时间的考验的，你知道他们的底细，可以信任他们。我不行。半年前我还一无所有，跟那两家公司的人都不熟悉，半年的时间，我对他们没法做到你那样的信任。” 两家公司，相对来讲，他比较信任秦昆这边的团队一点。 倒不是说秦昆的人品更好，其实他个人感觉马国明这个厂长更老实一些。 信任秦昆，主要是秦昆自己就是天元传媒的股东，没有把公司搞垮的动机。 而且在新媒体这个行业，人设相当的重要。 不管前期打下了多巩固的基础，人设一旦崩塌，瞬间瓦解。 只要秦昆还想在这个圈子里面发展，就没有动机做背叛的事情。 马国明没有口罩厂的股份，只是拿一份工资的人，看到那么多的钱在自己的眼皮子底下流过，会不会动什么心思，谁也说不准。 账户上的钱倒不用担心，这个没有柳青的同意，谁都动不了。 但要是放任不管的话，私底下做一些小动作，比如说趁着现在口罩还好卖，偷偷的将生产出来的口罩弄出去卖掉，这个可能性还挺大的。 毕竟产能这种东西，多加一个小时的班，就能多出很多。 柳青最担心的就是米勒那十亿个口罩的单不能完成。 只要这三个月过去，以后就没必要那样担心了。 天元传媒那边，反正到时候大部分都会转移到羊城，而且是转移到天元大厦，正好可以就近监管，没什么好担心的。 苏绮对他的想法不是很认同，但是她也没有坚持自己的观点，说道：“那行吧，三个月后你再来羊城住下。” 她还邀请小雯和叶婉容都过去，不过被婉言谢绝了。 小雯是要忙着直播。 叶婉容则是陪着莫小蝶散心，还搬出了拿来繁衍丁芸的借口： “我最近有一些妊娠反应，晕车，不能坐太长时间的车。” 这倒让苏绮有一些担心：“啊？怀孕了会晕车的吗？” 她想快一点怀上柳青的孩子，可是，作为天元集团的代总裁，时不时的就要去下属的企业巡查，经常的坐车坐飞机。 如果晕车，那就挺麻烦了。 ——再过两三个月，柳青会成为集团的总裁，可是，柳青显然没有管理那么大一个集团的能力，具体的事务还是得由她来做。 叶婉容不好意思说是自己瞎编的，只能说道：“这个嘛，还是得看个人的身体，不能一概而论。” 这一次过去，柳青准备待上一个星期的时间，所以还收拾了一些换洗的衣服。 叶默过来后，也让他去准备换洗衣服，收拾妥当之后才出发。 两辆车，四个人，从鹏城一路开往羊城。 没有先去丁芸那里，而是直接去了天元集团总部。 7017k 第四二三章 虚空过招 天元集团总部，虽然是星期天，还是有很多人在上班。 特别是那些跟进医疗器械投资项目的，没有加班的都被苏绮打电话给叫过来了。 另外还叫了两个去米勒所在那个国家留过学的职员过来，充当翻译。 苏绮到了总部，第一件事就是将那些跟进医疗器械投资项目的人叫到一起开了个会，了解了一下各项的数据，也提出了一些要求。 柳青作为一个董事，可以选择在场，也可以选择不在场。 不过他还是参与了这一场会议。 他以后要做总裁的，现在就要学着点。 不过一场简短的会议下来，他学到的最大的知识点就是——我不适合做总裁。 还是做一个董事更香一点。 到了下午一点多，米勒带着他的团队过来了。 这个时候苏绮已经结束了团队的会议，还吃过了午饭。 双方在一个比较大的会客厅进行了商谈。 在这里，米勒感受到了一个集团公司的派头——在这之前，他想象中的天元集团就是一个草台班子，没办法和他接触到的别的集团公司相比。 因为柳青的天元口罩厂给他的感觉就是一个草台班子，一群乡下人弄出来的工厂，一点现代化的感觉都没有。 这就让他对天元集团也有了差不多的印象。 到了这里才知道，不是那么回事，这是一个很有规模的集团公司，实施的也是现代化的管理，和天元口罩厂有着太大的区别。 这让他对天元集团的信心多了一些。 柳青也就是做一个居中介绍的人，介绍了一下，接下来就没他什么事了。 他当然没有离开，一直跟着，冯芷萱就在他身后，拿着个笔记本，时不时的记一点东西。 天元集团投资的那些产业，基本上都不在羊城，米勒想要实地考察也来不及。 不过天元集团这边有着充分的准备，有足够的影音资料以及照片，展现他们的生产线以及生产实况。 另外，每家工厂都有样品在这边，都带了过来，可以展示给对方看，还有专业人士来讲解，展示正确的使用方法。 产能有多高，库存有多少，也都介绍得明明白白的。 柳青对这些都不理解，不过看起来很专业的样子。 他们一直谈到了下午五点多，最后还给米勒一行安排了酒店。 米勒没有当场做出决定，他也没有那个权限当场作出决定，只是在事后将那些都汇报给集团。 送走米勒后，苏绮跟她的团队又交代了一番，然后就和柳青一起离开集团。 出去之后，他们并没有去丁芸那里，而是找了一家饭店吃饭，吃完饭后去了苏绮的家。 这是叶默第一次来到苏绮的家，颇有一些感慨——有钱人真的是太有钱了，商品房已经满足不了他们的居住要求，非得要住别墅不可。 不过他也不得不承认，住别墅确实会舒服一些。 如果他有钱了，他也想在乡下盖一座这样的房子。 ——城市里那就不用想了，他有自知之明，怎么折腾都不会折腾到那么多钱。 叶默被安排在一楼，那里本来就有着保姆房什么的，房间不大，却有几个，基本上都空置在那里，就一个做保洁的阿姨住着。 对于这样的安排，叶默倒是没有意见。 他本来就只是一个保镖，那样的房间也住的下去。 何况，那样的卧室并不比他在鹏城租的房子的卧室小。 一楼还有着一个健身室，让他格外的高兴。 他甚至都想怂恿柳青以后就住这里算了，这样他锻炼身体也方便很多。 ——住在丁芸那里，有一个长辈在那里，感觉还是不大自在，不如在这边。 一起看电视的时候，苏绮笑着问柳青：“今天回了羊城，不去你妈那里，她会不会生气啊？” 柳青很是无语——不去丁芸那里，就是苏绮的意思，现在却问他这个，那就有点茶了。 在苏绮的话里，不难听出得意。 ——能够把男人留在这里，算是向丁芸展示了一下实力，证明了自己在这个男人心目中的地位，说成是示威也未尝不可。 女人的心思，有时候就会用在这些莫名其妙的事物上面。 而神奇的是，另外一边也能接收到这个消息。 对于这种婆媳之间的虚空对招，柳青感觉特别的郁闷——没想到自己有钱了还要受到这样的夹板气。 说来说去，还是因为实力不够。 钱要看他妈眼色，管理公司，又要靠着这个未婚妻。 左右都要靠人，自然也就左右为难了。 对苏绮有一些得意的提问，也只能干笑着回答：“她能生什么气？她现在就急着抱孙子，只要你愿意给她增添孙子，她高兴都来不及，怎么可能会生气呢？” 苏绮笑了：“真的吗？真是这样的，那我就放心了。” 又拍了拍坐在旁边的冯芷萱的手，说道： “老太太喜欢孩子，你也用不着避孕，能够怀上就怀上一个吧。反正咱们家里有钱，多少个都养得起，能让老人家开心，也是好的。而且有一个自己的孩子，以后老了，也有个依靠。” 冯芷萱一想到怀孕生子这样的事情，就打了一个冷战，连忙摇头： “不了，苏总，我现在并不想生孩子，我还想帮着你们做事呢。” 作为一个接受了网上拳击师傅们思想灌输的小仙女，她对结婚生孩子非常的排斥，对那样的女人也挺看不起的。 苏绮要给柳青生孩子，都让她有一些信念崩塌的感觉，更不用说自己做这样的事情了。 不敢直接拒绝，只能这样委婉的拒绝，顺便还表一下忠心。 苏绮想了想，道：“也对，我们两个不能同时怀孕，不然都没有信得过的人来帮他来处理事务了。那你到明年再说吧。” 想让冯芷萱给柳青生孩子，当然是想增加自己这边在柳青心目中的份量。 她们两个都是一条战线的，她能够肯定，冯芷萱永远都不会背叛自己。 不过，她们两个同时怀孕的话，柳青身边没有对集团了解的人，自己又不具备管理这么大一家集团公司的能力，集团管理上会出现问题。 还是错开好一些。 接下来的几天，按照她的意思，就是要创造一个更好的受孕条件，她都不会去工作，会让身心得到一个良好的休息，这样才能孕育出更好的孩子。 这几天，她都不准备去丁芸那里，要和柳青好好的在这里过他们的二人世界。 嗯，说是三人世界也可以。 至于在一楼的叶默，那就是一个背景板。 这也是进一步的向丁芸展示自己对柳青的影响力——你儿子来这里几天，都不去你那里，说明在他心中，我更重要。 丁芸也知道苏绮的意思，所以，当天晚上她就给柳青打了一个电话，说明天她会去鹏城看一看叶婉容，主要是想了解一下她怀孕的情况，可能要住几天的时间。 这同样也是对苏绮的一个反击——我儿子来了羊城不来见我，不是他不认我这个妈，而是我不在羊城，他想见我都没机会。 同时，还是一种威胁——别给我嚣张，愿意给我儿子生孩子的人，不止你一个。 柳青不懂这婆媳俩的虚空斗法，接到丁芸电话后，心情轻松了很多——终于不用纠结这几天要不要去他妈那里的事情了。 7017k 第四二四章 难得的闲暇 米勒和天元集团关于采购的谈判谈了几天的时间。 苏绮只主导了第一天大方向上面的谈判，接下来几天时间里米勒和天元集团的谈判，她都没有参与进去，而是让自己的团队和米勒去谈。 米勒只是他们集团在华夏区的副总裁，苏绮这个天元集团代总裁没必要一直做陪。 而且现在是对方需要他们生产的医疗物资，着急的是他们，她没必要太过担心，只要每天给她汇报相应的信息就可以了。 黎晗作为她的秘书，参与了其中。 冯芷萱也作为柳青的秘书跟进。 苏绮对自己的团队本来就有信心，又有这新旧两个秘书全程跟进，比较的放心。 最后的采购数量和报价让她来决定就可以了，细节上的事务，她都没有去管。 她给自己放了一个星期的假。 这一个星期的时间里，就是陪着柳青。 公司的事情不去管它，放松心情，全身心的投入到备孕大计中去。 她以前愿意将冯芷萱拉进来分一杯羹，同时也是助兴。 可这几天的时间里，为了保证能够怀上，都没有让冯芷萱和柳青发生什么，最多就是当个助力人数。 ——柳青也需要养一下精神，要以最饱满的情绪投入到造人工程中来。 现在已经可以去外面吃饭了，不过这几天苏绮都是买菜回家自己做。 看起来她好像挺享受做饭菜的过程，没有认为这是一件辛苦的差事，做起来还挺像那么回事的。 一个高智商的人认真起来，学习的效率还是挺高的。 这段时间，她在羊城也自己做过很多次饭，厨艺有了很大的提升，已经比柳青要强得多了。 跟着他们一起吃饭的时候，叶默就觉得自己特别的多余，吃饭的时候会加快速度，一般十分钟之内就解决问题，不会让自己在这两人身边逗留太久。 他有时间宁可去健身房撸铁，也不愿意待在两个人的身边做电灯泡。 不过，有的时候，免不了要长时间的跟着。 ——柳青和苏绮也不是天天都腻在房间里面，有时候还会去外面转一转，逛逛街，散散步什么的。 爬山这样的事情就没有，因为太浪费体力了。 一般就是去大公园逛逛。 每到这样的时候，就是苏绮和柳青手拉手走在前面，叶默一个人跟在后面十几米或者几十米之外，做一个若隐若现的电灯泡。 这几天的时间，对苏绮来说是难得的休闲时间——当初和柳青一起隔离在家，也没有这样休闲，每天要忙的事情很多，到晚上都还要通过微信来处理事情。 可现在，苏绮没有再管集团的事务，完完全全的放开了身心享受和柳青在一起的生活。 而且，隔离在一栋房子里面，不管那栋房子多大，时间长了都会给人一种压抑的感觉。 而现在可以每天都出来走动，想去哪里就可以去哪里，那心情完全不一样。 为了孕育一个健康的孩子，她把所有能做到的都做到了。 哪怕有一些说法看上去一点都不科学，但也抱着宁可信其有的心思去做。 苏绮就这样和柳青感慨： “回国几年，也就这几天的时间让我最轻松了，别的时候，精神都紧绷着，像上了发条一样，根本就停不下来。” 柳青也是见识过她对工作的态度的，忍不住说道：“你也没必要那么拼，大好的青春年华，好好的享受生活不好吗？” “我要好好的享受生活，现在也没你什么事了。”苏绮笑着说道。 小小的傲娇了一下，又说道： “刚来集团的时候，只是想帮我爸分担点工作的压力，但是集团里总是有人说，我是靠着我爸的关系才能坐到那个位置的，说我爸任人唯亲，迟早要把这个集团给弄垮。我很不服气，要证明自己，就只能努力的工作，用业绩来证明，我不比那些人差，甚至要证明，我比那些人都优秀。” 天元集团总部管理层的人，除了极少一部分是公司创立时就存在的元老，学历并不怎么高，其余的都是一流大学出来的精英人士，而且还是那种已经有足够成绩证明自己的精英人士。 要超越他们，赢得他们的尊重，并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情。 哪怕苏绮有着她父亲的支持，同样的不容易。 需要付出的，比别人付出的要多出很多。 苏毅死后，她还能够坐在代总裁的位置上，得到当时差不多所有股东的支持，将丁芸这个股份最多的董事长给架空，那靠的就不是苏毅的影响力了，而是她自己的能力。 在集团几年的时间，她的能力得到了大家一致的认同。 如果不是丁芸从另外一个大股东谷建国那里撬开口子，她根本用不着对丁芸低头，更用不着委身于柳青，完全可以慢慢的将丁芸的股份摊薄，最后将她赶下董事长的位置。 倒是可惜了。 感慨之后，又看了一眼柳青。 那件事情和柳青也脱不了关系。 而柳青去鹏城之后，将一个半年亏损几百万的新媒体公司弄得有声有色，现在利润都要破亿了。 投资一家口罩厂，不只是带来了巨额的利润，还带来了巨大的荣誉，将天元集团的社会形象都提升了一个层次。 疫情爆发的那一刻，苏绮就明白了，自己在天元集团大势已去，根本就没有办法和丁芸争夺权力了。 谁也没想到，就这么个人的到来，让丁芸这个对商业一窍不通的人在对集团控制权的争斗中掌握了优势。 不过几年的商界历练，也让苏绮成为了一个务实的人，秉承着打不过就加入的观念，果断地放低了身段，利用着柳青来她这里遭遇隔离的良机，成功的把柳青推到了自己床上，再一次将集团的权力掌握在自己手中。 现在的权力还不能算多稳，但是她相信，给柳青生下一个孩子之后，成为了真正的自己人，手中那权力就稳了。 柳青不会管理，也懒得去学那些东西，最后只能靠她了。 男人花不花心，她一点都不在乎。 花心一点，将精力用在更多的妹子上面，而不是用在事业上面，对她来讲，反而更好。 7017k 第四二五章 大智若愚 米勒和天元集团的采购合同用了几天时间，前前后后和多家天元集团的控股企业签订了一共十多份合同。 对于正常的采购来讲，这显得有一些仓促。 但是，现在属于特殊情况，那边的疫情一天比一天严重，爆出来的数字一天比一天恐怖，他们已经没有足够的时间来讨价还价。 在这几天时间里，天元集团就收到了别的外国公司的咨询。 米勒集团总部那边的意见，也从一开始的压价变成了尽可能地满足这边的要求。 最后签下来的协议，让苏绮非常的满意。 就按照现在协议的采购量和价格，已经能够让天元集团这段时间的投资回收成本，甚至还能获得不少的利润。 这只不过是几个月的供货协议而已。 疫情继续，他们的盈利点就会一直存在。 而根据柳青的记忆，疫情至少会持续一年多的时间。 一年多以后，疫情会不会被消灭他也不知道，因为那个时候他就重生了。 反正在他重生之前，没有看到疫情被消灭的点。 这就意味着这些投资能够在接下来一年多的时间里给天元集团带来丰厚的回报。 选对了投资点，就是有这样的好处。 在这投资案中，柳青也起到了一定的作用，当初苏绮就明明白白的表示，这个是柳青向她提议的，柳青也参加了那一场董事会，在会上阐述了自己的观点。 现在效果出来了，也让柳青在天元集团的声誉变得更好了。 这个初中都没毕业的男人，以对疫情精准的预判赢得了一群精英人士的尊敬。 现在集团对他的评价就是一个被耽误了的商界奇才。 学历低也被大家给理解了。 毕竟是家庭出了变故，没有了继续求学的条件，不是他读不下去。 冯芷萱将这些评论说给苏绮听的时候，苏绮竟然也觉得有道理： “他们也没说错，柳青这人吧，看上去什么都不懂，但真心要做一件事情，还是挺厉害的。现在他那两家公司弄得跟个草台班子一样，主要还是因为他自己没有接受过这方面的培训吧。” 冯芷萱有一些不服气：“可我看他智商好像不高的样子。” “有一种智慧叫大智若愚。”苏绮说道。 冯芷萱震惊的看着苏绮：“苏总，他在你心目中层次那么高了？” 苏绮看了她一眼：“给你两家公司，那么短的时间里，你能做到他那样的成绩，你在我心目中的层次也会很高。” 冯芷萱顿时就说不出话来了。 半年的时间，不是炒股，不适炒期货，就是做实业，能够做出柳青这样的成绩来，相当不容易。 冯芷萱做不到。 她所知道的天元集团所有的人里面，没有一个能够做到的。 就算是天元集团的创始人，同样是靠着疫情产生的危机暴富的苏毅，也做不出这样的成绩来。 有一句话叫做透过现象看本质。 从现象来看，柳青搞那两家企业是相当成功的，哪怕他表面上看起来没有多高的智慧，可是从业绩上来分析，这是相当有智慧的人才能够做得出来的决定。 天元集团的那些精英们做出分析之后，得出了一个一致的结论——柳青是一个很厉害的人，拥有着深不可测的智慧。 就算是苏绮，通过分析也得出了同样的结论——柳青确实是一个很厉害的人。 虽然现实中相处起来，这个人头脑看上去不是很灵泛的样子，这也只能说明柳青是一个大智若愚的人。 苏绮是接受过高等教育的人，她相信这种严谨的数据分析之下得出来的结论。 冯芷萱则是根据柳青的日常表现认为柳青的能力不过如此。 倒也不是说智商多低，但离聪明还有些距离，而且没什么上进心，什么都不懂，又懒得去学习。 和她见过的别的纨绔子弟比起来，算得上是比较上进的人。 但是跟苏绮这种工作狂比起来，差得远了。 这几天苏绮班都不上，天天跟柳青腻在一起，让她都有一些担心苏总是不是跟着柳青学坏了，荒废了事业，只想着享受了。 毕竟在她印象中，苏绮就没有休息过这么长的时间。 不过这样的担心并没有持续多久。 回羊城和柳青在一起腻了一个星期之后，苏绮就上班去了。 容易怀孕的时期，一个月也就那么几天的时间。 这几天时间要是不行，那就得等下一个月了。 现在也没有办法去检测到底有没有受孕成功，但过上一段时间就知道了。 反正现在柳青没有了播种的用途，留在身边也只能当做一个娱乐工具。 苏绮这人虽然不排斥娱乐，甚至娱乐起来比柳青所有的女人都要放得开，但是她并不会因为娱乐而影响工作。 柳青陪着她上了半天的班，也不是去集团坐班，而是送米勒离开羊城。 米勒离开的时候，他采购的一些医疗物资已经上了飞机，空运过去。 那边的疫情发展太快，让他又喜又忧。 ——喜的当然是集团的业绩会大幅度提升，能够通过这一次疫情获得更多的利润。忧的是疫情如此严重，那些故乡的亲朋好友不知道能不能逃过此劫。 疫情期间，他留守在这边，当时挺抱怨的，觉得自己就是一个被放弃的棋子。 但现在却很庆幸。 倒也不只是安全上面的问题，更重要的是，一直压在他上面的那个总裁不在，现在他就是这边的负责人。 而现在只有华夏才能够提供那些医疗物资，集团想要采购那些医疗物资，就只能通过他这个负责人来做，那个业绩大大的有。 过段时间，恐怕就要高升成为华夏区的总裁了。 以后获得更高的权力也有可能。 对于和天元集团的合作，他也非常的看重。 ——现在签订的合同都挺谨慎的，只签订了几个月。 但是谁知道几个月后疫情能不能被控制住呢？ 以后可能会有更大的合作。 他和柳青、苏绮这俩人都互相加了微信。 ——来华夏工作，他下载的第一个软件就是微信，哪怕那个时候还不怎么认识中文。 米勒也成为了柳青微信列表里面的第一个国际友人。 把米勒和他的团队送到机场后，柳青和苏绮就分开了。 苏绮回集团总部上班，柳青则是回到鹏城。 7017k 第四二六章 温柔陷阱 回去鹏城的路上，柳青和冯芷萱一样坐在后座，看着窗外飞速闪过的风景，脸色有一些怅惘。 和苏绮在机场分开的时候，他和苏绮一样，脸上都带着笑容。 只是上车之后，笑容就慢慢的消失了。 莫名其妙的，有了一点离情别绪。 这几天和苏绮天天在一起，也没有讨论公司的事情，要不就是手拿着手出去逛，要不就是在家里做饭做菜，要不就是造人。 这就和两口子过日子一样，让他对那一栋小别墅有了一种家一般的感觉。 嘴上虽然没说什么，但是在心里面，却挺享受这种感觉的。 别人都没有带给他这种感觉过。 包括叶婉容，包括小雯。 甄甜就更不用说了。 ——毕竟，苏绮才是他的未婚妻，以后会成为他的妻子，现实中的，法律上的。 只要不出意外，他们两个人会过一辈子。 现在这几天的居家生活，不过是未来的预演。 然后，这样的感觉，意外的美好。 让他有一些怀念，又有一些担心——他担心自己会沉陷进这样的幸福漩涡之中，然后慢慢的一步一步的迷失自己，成为一个被苏绮控制的工具。 想当初，和霍珍珍在一起，他也不是一开始就变成那个女人的提款机，而是一步一步的沉陷进去，慢慢的失去自己主见的。 他害怕这样的事情会再一次发生在他的身上。 所谓一朝被蛇咬，十年怕井绳，被霍珍珍伤害过那一次，他对爱情这种玩意儿已经完全的不相信了，认为这就是一个人类编织出来的pua异性的谎言。 再怎么美好的感情，都是个人虚幻的想象，最终还是要走向物质。 只有触摸得到的可以量化的物质才是真真切切存在的。 也只有物质才能给自己提供幸福以及安全感。 这几天的日子过得挺快乐的，快乐得让他都开始担心自己会沉迷于那样的幻境之中。 离开羊城，他也暗暗的松了一口气——总算是离开了苏绮构织出来的那个幸福的场景，不用担心自己沉迷进去了。 但是，车开动了，看着苏绮在视线中越变越小，最终消失，又有一些舍不得的感觉。 看了半个小时窗外的风景，突然开口问叶默： “小默，这几天在羊城，你感觉怎么样？” 叶默想了想，道：“还行吧。” “喜欢这地方吗？”柳青又问。 叶默想到了苏绮家里的健身房，认真的点了一下头：“还挺喜欢的。” 柳青道：“过几个月，我们就会搬到羊城这边，要不就是住我妈那里，要不就是住苏绮那里，你觉得我们住哪里更好一点？” 这个问题让叶默考虑了很久，不知道该怎么回答。 丁芸那边的别墅更大，房间更多，也同样的有健身房，而且还有拳击设备。 另外，还有耿霞这个退役的散打运动员，坐在那里的话，有时间可以跟她对练，能提升自己的散打技术。 但是，有丁芸这么个长辈在那里，总感觉有压力，不大自在。 苏绮这边，除了房子小一点，还有一个问题，那就是那一栋别墅是苏绮的，而不是柳青的。 他住在那里没什么压力，如果让他姐叶婉容也住那里，就有点寄人篱下的感觉。 一个当小三的寄住在正室家里，那也太尴尬了一点。 考虑了一会儿，突然想到一个问题： “你问我这个问题干嘛？这应该是我需要考虑的吗？我是你的保镖，你想要住在哪里，我就跟着你住在哪里就是了。” 柳青愣了一下，有一些尴尬的说道：“这不是要征求大家的意见吗？” 叶默道：“我没有意见，住哪里都可以。” 冯芷萱眼巴巴的看着柳青，心里叫喊着：“问我！问我！快问我吧！” 柳青转头看到了她，跟她对视了一眼，从她目光中看出了强烈的想要表达的欲望。 然后，又转过头，看窗外风景去了。 没必要征求冯芷萱的意见，她的答案是显而易见的，只可能是苏绮家。 要征求，还是得征求小雯的意见。 叶婉容的意见也没有必要征求，那答案同样的显而易见——住在哪里都可以，只要不住在苏绮家里。 只有小雯的意见才有参考价值，因为小雯是中立的——至少相对中立一点。 至于甄甜，没有必要考虑。 人家是电视台的记者，对那一份工作更看重，不可能跟着柳青去羊城。 除非她能够成为羊城的电视台记者。 下午四点多回到鹏城，这时候丁芸还没有回去。 出发之前，柳青就和丁芸打了电话，知道她还在鹏城。 这几天叶婉容都没有过去陪伴莫小蝶，而是留在虹景花园陪着丁芸，还被丁芸带去医院做了一次全面细致的检查。 要不是疫情期间不能去杭康，丁芸都要带着叶婉容去那边做检测了。 那边别的没有什么优势，有一点是鹏城没有的，那就是可以观察胎儿的性别。 不过，这个也不是特别重要的事情，反正不管男孩女孩，只要有，丁芸都能接受——又不是只能生一个，又不是只有这一个女的生。 去医院检测的结果还是挺让丁芸满意的。 柳青回来后，丁芸就把他拉到一边，说起了应该怎样注意叶婉容的孕期生活，该吃什么该喝什么，还有平时应该多让关心她一点，不能让她情绪受到不好的影响。 她这几天，各种适合孕妇吃的营养品就买了一大堆，全部都是给叶婉容买的。 为了让叶婉容的心情更加稳定，她甚至还将约定的生出孩子之后才能获得的五百万提前转了两百万到叶婉容的账户上。 除了交代怎样照顾叶婉容，丁芸还问到了苏绮的情况，问这几天他们两个人在一起，有没有让苏绮怀上。 这个问题让柳青哭笑不得：“这才几天，谁能知道有没有怀上呢？怎么也得等一个月再说吧。” 他感觉丁芸在这件事情上有一些魔怔了，劝说道：“妈，你也不用那么着急，孩子总会有的，而且不会少。” 丁芸叹息了一声，说道： “你知道吗，我有段时间老是做噩梦，梦到你被车撞死。好几次我醒过来的时候，枕头都被眼泪打湿了。然后我就会想，真的发生了那样的事情，我以后还能依靠谁？一个孤寡老人，就算是有万贯家财在手，又有什么意义？” 她这番话，让柳青呆在了那里。 7017k 第四二七章 清明近（四千字大章） 柳青重生之前最后的记忆就是被一辆车撞飞了。 他也曾经梦见过自己被车撞飞，开车撞自己的还是他的表弟丁永源——在他重生之前，成为了丁芸养子的那个人。 在那一场噩梦里，他还梦见了丁芸满头白发，变得很苍老，哭得很伤心。 那一场噩梦给他留下了很深刻的印象，时间过去几个月了，他还很清晰的记得那一场噩梦里的每一个细节。 每一次回想起那一场噩梦，他对丁芸的怨意就会少一些。 ——那场梦里面，对于他的死，丁芸还是很伤心的。 梦境太过真实，以至于让他相信，现实中丁芸真的知道了他出车祸的消息，也会那样伤悲。 现在听到丁芸也说起这么一场梦，说到她几次醒过来枕头都哭湿了，莫名的就有一些心酸。 对于丁芸现在对抱孙子有点近乎魔怔的状态，也有了一些了解。 突然想起，面前这个已显老态的女人，他的亲生母亲，其实过得也没有那么幸福。 原本幸福美满的一家子，突然就被一场车祸毁了，家里失去了顶梁柱，生活陷入的困境中。 当初她的选择，到现在柳青也没有办法原谅，但确实也有了一些理解。 太难了，确实是太难了。 在有选择的情况下，做出对自己更有利的选择，是大多数人的本能。 之后十几年的时间里，对柳青不闻不问，这个是柳青最有怨意的。 现在也有了一些理解——她年纪比苏毅小很多，如果还挂念着柳青这个和前夫生的儿子，苏毅恐怕就会担心他死后遗产会不会都落在自己的骨肉身上。 在这种情况下，也只能断开这个关系。 事实上，苏毅也一直防着她。 从丁芸偶尔提起的往事来看，这些年，丁芸虽然生活很奢侈，享尽了荣华富贵，但一直都战战兢兢小心翼翼的过着日子。 然后，另外一个儿子，被她认为是未来依靠的那个儿子，又被人害死了。 那样的打击应该是挺大的。 柳青以前没有想过当时的丁芸是怎么捱过来的，现在想一想，那个时候，大概她的心里是挺苦的吧。 再回想大半年前母子俩分开十多年后的第一次相认，丁芸看着他掉下了眼泪。 当时认为只是一场表演，现在想来，也许是真情实感。 她是一个自私的女人。 但她也是一个母亲。 她几次做那样的梦，也能够理解。 毕竟她一生的不幸以及转折，都和车祸有关，几场车祸给她带来了无法抹平的伤痕，现实映入梦境，梦到儿子被车撞死，那就是潜意识里面的担心被梦境给映照出来了。 担心儿子出问题，担心老无所依，才会给儿子配置保镖，还让儿子多生几个孩子。 ——一个两个孩子都不能让她有安全感，得多个才行。 柳青以前确实挺不能理解为什么丁芸会对抱孙子那么着急，现在总算是理解了——她还没有从丧子的恐惧中走出来。 也是一个可怜人。 沉默了一会儿，才对丁芸说道：“妈，梦都是反的，你做那样的梦，说明现实中我不会出问题。” 丁芸道：“但我还是觉得，孩子多一点好一点，男孩女孩不要紧，能生多少就生多少。只要有个后，未来就有个依靠。” 柳青笑了笑，说道：“我会努力的。” “你也可以劝一劝小叶，生了这第一胎后，再生第二胎。”丁芸道，“我问过她的想法，好像就不想生二胎了，你得劝一劝她。现在国家都允许生二胎，让她再生一个，多得五百万，那不更好吗？” 柳青点头附和：“嗯，我会跟她说的，最好生三胎。” “三胎就算了，”丁芸道，“国家不允许生三胎。” 他们说这话的时候，还是2020年3月，国家还没有放开三胎。 柳青愣了一下，这才想起来，打了一个哈哈： “那就先生二胎吧，什么时候放开三胎，什么时候就是三胎。” 当天晚上，一起吃过一顿晚饭，丁芸就回去了。 这房子太小，人多了就住不下来。 她又不想住酒店，怕染上病毒。 吃饭的时候，她跟柳青提起了一件事情： “这就快要清明节了，今年清明，你打算回去的吗？” 柳青没有丝毫犹豫：“那肯定回去啊，我准备过几天就动身。” 他老家那边，清明扫墓并不是在清明节那一天，而是避开那一天，在之前或之后都可以，就是不能在正日子。 中元节也是一样的。 有的清明扫墓会提前一个月。 他这些年在外面打工，也就是清明节才会回老家扫墓，匆匆而来，匆匆而去，一天都没有停留过。 他爸就埋葬在老家的某一座山上，不去清理的话，不用几年，就找都找不到了。 “开车回去还是坐车回去？”丁芸问道。 “开车回去吧。”柳青道。 坐高铁快是很快，但是，现在疫情还没有结束，跟那么多人一起坐高铁，还是有一些不放心。 自己开车过去，辛苦是辛苦一些，但相对来讲安全一点。 另外还有一个不好意思说出来的念头——开车回去，更适合装逼。 富贵不还乡，如锦衣夜行。 以前清明回家都怕被别人发现，最怕的就是问他现在成家了没有？生孩子了没有？工资多少钱一个月。 为什么不生孩子？为什么不成家？为什么不找一份工资高一点的工作？ 开着那辆大奔回去，就不用担心别人问那些问题了。 需要担心的是别人不问那些问题。 丁芸点了点头：“我也觉得开车过去好一些。” 柳青犹豫了一下，问她：“妈，你要不要回去？” 过年的时候他就想问这个问题，清明节，他妈会不会跟着他一起回老家，给他父亲扫墓。 但是又不怎么敢问，怕问出来丁芸会不高兴。 他还是希望丁芸能够回去的，毕竟是他母亲。 丁芸愣了一下，然后笑了笑：“回去啊，我每年也都回去的。” 以前她回老家的时候挺多的，一年都要回几次。 也就是今年疫情的原因，她没有回老家，留在羊城这里过年。 只不过她回的是她的娘家，也是苏毅的老家——他们本来就是一个村的。 和柳青老家还隔着几十里路，这些年一次都没有去过。 清明扫墓，那也是给苏毅的先人扫墓。 柳青没有去问这一次丁芸回去会不会给他爸扫墓，只说道：“那行啊，说一个日子，我们一起出发。” 丁芸想了想：“1号出发吧。” 然后又看了一下同桌吃饭的那几个人，问柳青：“要不要把她们也给带上？” 这个“她们”指的是小雯、叶婉容、冯芷萱。 柳青的目光也看向了小雯和叶婉容。 冯芷萱不用说，是他的秘书，肯定要跟着他一起走的，这样公司有什么事情也能够和她讨论一下。 小雯和叶婉容会不会跟着一起过去，那就不知道了。 上千公里的距离，坐车过去也挺辛苦的。 人家没有义务来配合他装逼。 当然，从他内心来讲，带几个妹子一起回家，那会更风光一些。 特别是叶婉容，已经怀上他孩子了。 带着去扫墓，也可以告慰一下九泉之下的父亲。 小雯摇了摇头：“我这几天有一场带货直播，这个挺重要的，我不能离开这里。” 带货直播要有货品展示，一场几个小时的带货直播，展示的货品很多，她不可能全部都带在路上，那还真的不能过去。 叶婉容说道：“我晕车。” 柳青很是无语。 晕车只是叶婉容不想去羊城找的一个理由，他自己知道叶婉容根本就不晕车。 没想到这个女人竟然用这个理由来打发他。 不过话说回来，叶婉容已经向丁芸表示自己晕车，总不能才过这么几天突然就不晕车了。 去羊城那一点距离会晕车，去弗兰那么远不晕车，也太说不过去了。 柳青还没有说什么，丁芸就说道： “晕车还真不能去，那么远的距离，她肚子里还怀了孩子，太危险了。” 柳青嗯了一声，说道：“倒也是这个道理，那你们两个就留在这里吧。” 然后问冯芷萱：“你可以跟我一起去吧？” 冯芷萱犹豫了一下，才点头道：“可以的。” 柳青有一些纳闷——怎么感觉这妹子有点不情不愿的？ 当着丁芸的面，他也没好去问。 丁芸又问柳青：“你不去问一问苏绮要不要跟着一起回去扫墓？她爸也埋在老家呢。” “等会儿给她打个电话问一下吧。”柳青说道。 吃完饭后，丁芸离开，柳青把她一直送到了小区门口，在耿霞把车开出来，丁芸上车之后，这才回家。 叶默一直跟在他身后，负责保护他。 回去的时候，柳青对叶默说道：“这一次你也要跟着我回去，没意见吧？” 叶默摊手：“我说有意见也没用，是吧？” 其实清明节他很想回去的，但是，做了这个职业，要贴身保护老板，那就没有人身自由了。 五万一个月的月薪，可不是那么容易拿的，这一份觉悟他有。 柳青忍不住笑了起来，说道：“确实如此。” 回到家时，叶默没有跟过去，柳青一个人回到家。 这时候冯芷萱刚刚协助小雯收拾了碗筷，从厨房里面走出来。 柳青叫住了她：“芷萱，你过来一下，我有些话要问你。” 冯芷萱愣了一下，心里想着：“他找我有什么事情？难道今天晚上要我来陪他睡吗？” 心下忐忑，但还是乖乖的走到了柳青身边。 柳青坐上沙发，她没有坐，而是站在他面前。 “坐吧，就自己家，没必要客气。”柳青只能在旁边的沙发，对她说了一声，然后问道，“我问你清明节要不要跟我一起走，我看你好像有一些犹豫，你清明节是有什么安排吗？” 冯芷萱刚刚坐到他旁边，闻言脸上神情黯然： “我本来是想清明节回家陪我妈给我外公外婆扫墓的。” 柳青愣了一下：“给你外公外婆扫墓，需要你和你妈去吗？” 冯芷萱道：“我外公外婆没有儿子，每年也就我妈和我大姨过去扫墓。往常我也没去，可是今年疫情，没有回家过年，前几天跟她说好了，这个清明节我会过去陪她扫墓。” 柳青知道冯芷萱是出生在单亲家庭，家里到底是个什么样的情况，他没有仔细了解过，就知道她妈是一个县城纺织厂的女工，现在还在上班，要再过几年才会退休。 冯芷萱没有再他面前提到过她的家庭，那些信息还是从苏绮那里了解到的。 母女俩感情好不好，柳青不知道。 过年过节冯芷萱都没有回家去，这让柳青以为那母女俩的感情很一般。 但是现在看起来好像并不如此。 “很想回去吗？”柳青问道。 冯芷萱犹豫了一会儿，低声说道：“我可以跟我妈说一下，这一次清明节就不回去了，到中元节的时候再回去吧。” 柳青不由得笑了，说道： “别把自己整得这么委屈，我也不是那么不近人情的人。既然你跟你们约好了清明节回去，那你就不用跟着我回我老家了，陪你妈去吧，公司有什么事情，微信联系我也可以。” 带个漂亮妹子回老家，当然会更长脸一些。 但也没有必要为了长个脸让妹子失信于亲人。 冯芷萱看了他一眼，确定不是在说气话，这才放心，说道：“谢谢老板。” “你要真心感谢的话，等会儿我洗完澡，你给我按个摩吧。”柳青笑着说道。 冯芷萱脸一红，低头说道：“嗯。” 她现在已经习惯了和柳青处在一起，做一些亲密的接触也没有不适反应，但有一个前提，那就是旁边得有一个苏绮，那样才不会心慌。 也不知道柳青说的那个按摩是不是正经的按摩，如果不正经的话，没有苏绮陪在旁边，她不确定自己会不会感到恐惧。 但是，柳青既然准许了她清明节回老家，她觉得，就算是感到恐惧，也要好好的服侍一下这个老板。 7017k 第四二八章 姐妹俩 洗完澡，柳青趴在床上，一边享受着冯芷萱的按摩，一边给苏绮打电话，起了清明节回家扫墓的事情： “我妈今天跟我，4月1号出发，开车回老家扫墓，你要不要一起回去啊？” “你不我都要忘记这件事情了，”苏绮沉吟了一会儿，道，“既然你也要回去，那我们就一起回去吧。你给你爸扫墓，我也给我爸扫墓。” 柳青哦了一声，道：“那行吧，4月1号，我们羊城汇合。” 本来想问苏绮可不可以陪他一起给他爸扫墓，但是想了想，他做不到给她爸扫墓，就没有必要去要求对方做同样的事情了。 反而是苏绮问了他一声：“你回去的时候，带多少人回去？” “我跟我妈，然后就是叶默和霞姐。”柳青道。 “那几个都不跟过去吗？”苏绮有一些意外。 柳青也有一些无奈，道：“婉容怀孕了，她她晕车，不能去。小雯这几天有一个带货直播，需要展示的货品比较多，也不适合跟着我走。芷萱嘛，她前些时间就跟她妈约好了，清明节回家帮她妈给她外公外婆扫墓，所以就没有别人了。” “你那个美女记者呢？”苏绮笑着问。 和柳青还保持着亲密关系的女人里面，她唯独没有见过那个美女记者，还挺好奇的。 “前些时间跟着这边去支援鄂省的医疗队做实地报道，现在才回来几天，正在做隔离呢。”柳青道。 和甄甜已经一两个月没有见面了，不过两个人在微信上面还是保持着联系，时不时的聊上几句。 偶尔，甄记者还会拍几张照片，一段短视频什么的给柳青发福利。 虽然那些都是属于很私密的内容，传出去会让她社死，但是她完全没必要担心柳青会做那样的傻事换成柳青担心她还差不多。 每个月的顾问费用柳青还是在给，他也不在意这点小钱。 甄甜当初申请跟着援鄂医疗队做实地报道，也征求过柳青的意见，柳青建议她那样做。 那个地方虽然挺危险的，但只要做好防护，还是可以保证安全的。 所谓富贵险中求，能够把报道做好，甚至不需要做得多好，只要不出现问题，有这样一份资历，弄到一个编制的可能性会很大。 甄甜在电视台能够有更高的地位，对柳青自然是一件好事连个媒体的朋友都没有，那还算个屁的成功企业家？ 要讲到关系的亲疏，朋友显然不如情人更有分量。 柳青更乐意让甄甜有一个更好的事业，而不是养在身边做花瓶。 苏绮倒是愣了一下，道：“你找的那个美女记者还不错啊，觉悟挺高的。等她隔离出来了，可以安排我们见个面，吃顿饭，认识一下。” “到时候再吧。”柳青道。 有那么一些不情不愿的。 主要还是不大相信苏绮的人品。 打完这一通电话，冯芷萱小心翼翼的问道： “老板，你是不是需要我陪着你去扫墓？如果是很需要的话，我可以跟我妈解释一下的，过段时间再回去见她。” “有需要，但不是刚需，”柳青笑着道，“就是那么长时间没有回家，想带一个漂亮的妹子回去显摆一下，装个逼而已，不是什么大事，没必要因为这个耽误你跟你妈见面。” 冯芷萱愕然。 她不是很能明白柳青这种富贵还乡的屌丝想法，都一个拥有着亿万家产的人，还要靠着漂亮妹子去炫耀自己，显得有点奇怪了。 这让她有一点看不起柳青。 但同时，又觉得这个人虽然格调不高，但也没那么虚伪，居然能够坦然的跟自己出这种很屌丝的想法，似乎是将她当作了自己人。 又有那么一点小小的开心这也算是一种身份承认吧。 还有一点让她开心的，那就是柳青的“漂亮妹子”四个字，这四个字是被柳青用来形容她的，这也让她心情愉悦。 她虽然有着比较奇怪的癖好，但作为一个女孩子，自己的相貌被别人夸赞，心里还是会喜悦的。 给柳青按摩起来，都用心了很多。 小雯洗完澡后，穿着一件蓬松蓬松的睡衣就溜进了柳青的卧室都一个星期没见面了，还是挺有一些想念的。 一边开着卧室门，一边嗲嗲的道：“青哥，这几天没见，有没有想我啊？” 门一打开，就看到柳青趴在床上，而冯芷萱则跨坐着给他按摩腰背。 小雯一条腿都已经探了进去，又停顿在了那里，脸上露出了尴尬的笑容：“额……没打扰到你们吧？” 按摩倒也没有什么好尴尬的，主要是这个时候他们两个人就只有冯芷萱身上穿了一件睡衣，虽然挺大的，但是可以看得出来，也就那么一件上衣而已。 冯芷萱忘记了将门反锁，惊呼一声，整个人都停顿在那里，脸上通红，坐在那里都不知道该怎么办。 柳青倒是没有什么不好意思的，都是知根知底的人，道：“都是自己人，什么打扰不打扰的？芷萱按摩手法很好的，你要不要也试一试？” 小雯连忙道：“不了，不了，你们慢慢的玩吧，我去找容姐。” 着，便退出了柳青的卧室，顺便将房门给关上了。 留在那里，谁知道会发生什么事情呢？ 就算要尝试一些新的东西，最起码她也不能接受跟冯芷萱一起。 那太羞耻了。 如果是叶婉容，倒也不是不可以考虑。 毕竟两个人比较熟悉，关系也比较好，甚至还做过预演，也没什么膈应的感觉。 和冯芷萱还真没到那个地步。 脸热心跳的溜进了自己的卧室，叶婉容这个时候已经躺床上了，有一些意外的问道： “你怎么来这儿呢？怎么不去陪你男人呢？” 小雯将门关上，红着脸爬上了床，道： “芷萱姐在他房里呢。” 叶婉容忍不住撇了一下嘴：“你那男人也太不像话了，离开你几天了，这一次回来，居然还跟那个女人在一起。羊城那几天还不够吗？那个女人也是的，一点都不知道谦让。” 小雯知道叶婉容对冯芷萱和苏绮都不满，还是忍不住替冯芷萱解释： “也不是啦，芷萱姐在给青哥按摩呢，并没有做别的事情。” “那你干嘛不留下来？”叶婉容道，“怎么这一个晚上都应该让给你才对，你要留在那里，难道他们还能把你赶走不成？” “青哥是让我留下来，还让芷萱姐给我按摩。”小雯不好意思的道。 “那你干嘛走啊？”叶婉容讶异的看着她，“你不会是不喜欢男人了吧？” “多不好意思啊？”小雯吐了吐舌头，“青哥都没有穿衣服呢，要是按着按着，突然兴发了，要我跟芷萱姐一起……” “哦……” 叶婉容懂了，明白了小雯为什么要离开。 突然笑了一声：“你不是对那种事情很好奇的吗？要不你就去体验一下呗。” 小雯瞪了她一眼：“你怎么不去体验？” “我身体不允许啊。”叶婉容找到了一个很合理的借口。 然后又怂恿小雯：“你去吧，体验一下到底是怎么回事，回头告诉我。” “我不去。”小雯把头都埋进了被窝里。 心里面却有一种想要尝试的冲动。 但又害怕尝试了会被叶婉容取笑。 她可以肯定，自己真要过去的话，叶婉容百分百的会跑到门边上偷听。 如果是叶婉容和冯芷萱一起，她自己也肯定会去偷听，这个没有什么好否认的。 叶婉容不在还差不多。 就算最后要走向堕落，她也不想做那个最先堕落的人，希望是最后一个。 叶婉容也是抱着这样的心思，所以才会大力怂恿着小雯过去。 苏绮和冯芷萱，在她们两个人的心目中，都默认为不正常的人，她们不能跟那两个不正常的人比谁先堕落。 只能在她们之间分出一个先后来。 后面堕落的，就可以取笑最先堕落的那一个。 就跟逃出五十步的逃兵可以取笑逃出一百步的逃兵一样。 嘻嘻哈哈打打闹闹了十几分钟，才安静下来，关灯睡觉。 被窝里，叶婉容抱着蜷缩在她怀里的小雯，低声道：“不知道他们两个在做什么……” 没头没脑的一句，但小雯还是听明白了她的意思：“你不会是想要去偷听吧？” 叶婉容点了点头：“有点那个想法。” “那有什么好偷听的？”小雯不以为然，“就男女间那点事情，懒得为了这个穿衣服呢。” 现在寻常的关系已经激发不了她们的好奇心了，除非是上一次三个人在一起那种奇怪的相处模式。 话是这么的，但两个人耳朵都支楞起来，听着隔壁的动静。 但好像也没有什么动静。 是有话的声音，可话的声音就是正常的话声。 也不知道过了多久，又听到了开门关门的声音。 听那个声音，好像是冯芷萱离开了柳青的卧室。 叶婉容捏了怀里的小雯一把，低声道： “那个女人离开你男人了，你可以过去补位了。” 小雯有一些想过去，又有一些不好意思，道：“算了吧，都这个时间了，懒得过去了。” 正低声着话，就听到有人开她们卧室门的声音。 两个人都不话了。 门没有反锁，咔嚓一声，便被打开了。 柳青的声音响起来：“你们这么早就睡了啊？能不能把灯打开？” 两个妹子都有一些紧张，想象着即将发生的事情，身体开始微微的颤抖。 没有一个人话。 卧室门又被关上了。 房间黑麻麻的，就听到柳青的脚步声传了过来。 她们更紧张了。 同时还有一些不出的期待。 这姐妹俩谁都不愿意比对方先堕落。 担心遭到对方的取笑。 但是，如果是同时堕落，那又是另外一回事了。 7017k 第四二九章 家有一老，如有一宝 第二天，柳青起床挺晚的。 第一个起床的是小雯，她醒过来之后，看到柳青和叶婉容都还没有醒过来，赶紧穿上衣服起床，到客厅里面的沙发上眯了一会儿，让自己清醒之后，这才去准备早餐。 在厨房忙乎的时候，看到了冯芷萱，突然想到昨天晚上好像也做出了不小的动静，房间的隔音效果又不好，恐怕被冯芷萱听了去了。 不由得脸色一红，都不敢正眼去看对方了。 ——虽然人家做那样的事情比她更早，可人家是有着特殊癖好的，她和叶婉容都属于取向那种正常的。 以前还可以偷偷的鄙视一下对方，现在自己恐怕就成为了对方鄙视的对象了。 感觉特别的不好意思。 又有一些后悔，当时拒绝不够坚定。 要是能够坚定一点，现在就不至于成为笑话了。 心底幽幽一叹：“还是跟男人离开的时间太长了，没有把持住啊！” 最可气的是，叶婉容在一边怂恿得厉害，却又拿着有孕在身的理由，没有参与进去，只是做了一个旁观者。 她成为了那一个丢脸的人。 好在一点，冯芷萱看她的目光虽然有一些奇怪，但并没有取笑她，两个人之间也有过对话，都没有往那方面谈过。 这也让她内心的羞耻感渐渐的没有那么重了。 叶婉容起床之后，见到了在厨房里面忙碌的她，也没有露出取笑的表情来，看上去和往常没什么差别，好像昨天晚上的事情并没有发生过一样。 小雯这才算是放下心来。 其实叶婉容心里也有一些忐忑，早晨醒过来之后就觉得很羞耻。 所谓的没有参与其中，只是小雯的观点，至少在她心目中，那也算是一种参与。 清醒过来就觉得太过荒唐，只希望这件事情没有发生过，哪里有主动提及的道理？ ——人在白天和晚上的思维模式都是不一样的，夜幕之下更容易放纵自己的思想，而白天就会相对的理智一些。 柳青倒是没有那些乱七八糟的想法，脸皮已经锻炼出来了。 吃完早餐后，就带着冯芷萱，让叶默开车，先去口罩厂那里转了一圈，中午就在厂里面吃了一顿饭，了解了口罩厂这几天时间的生产情况，下午又去了天元传媒看了一下公司的运转情况，也了解了一下具体的数据。 柳青穷过很长的时间，一度过得相当的节俭，有很长一段时间连早餐都舍不得吃。 但那也是被生活逼迫的，从本性上来讲，他并不是那种很扣门的人。 公司业绩好，他就会给员工发奖金，要不就是涨工资，不会自己发财了，手下的员工却还是原来的待遇。 虽然对两家企业的管理介入得不是很多，但是他在这两家企业员工心目中，还是挺有威望的。 毕竟给钱大方。 他成为天元传媒老板之后，不管是员工还是主播，工作量都加大了很多，不能像以前一样愉快的咸鱼了。 但是，收入也都增长了很多。 收入最低的也翻了一倍，高的翻个十倍的都有。 工作量是大了，但是他们的干劲也足了。 一分钱一分货，在用工市场也是这样的。 柳青带着冯芷萱看了一下公司的数据，感觉还是挺欣慰的。 他不大看得明白一些数据，只知道公司赚了很多的钱。 冯芷萱看那些详细的数据，暗自心惊，没想到这新媒体公司竟然如此赚钱。 当然，开支也不小。 贺锋当总经理的时候，大半年在运营上面的开支有几百万，其中多半都进入到了他自己的口袋，没有做出什么成绩来。 而柳青入主这家公司，但现在也就是七八个月，花在运营上面的钱已经有了几千万了。 各种买流量，刷礼物，还有和一线超一线主播打pk炒作话题，都需要花钱。 但是这个钱花出去，效果是看得到的。 几个月的时间里，这家公司已经创造出了上亿的利润。 现在公司的签约主播已经有了六十几个，秦昆之外，独立带货主播也有了九个。 另外三个带货主播都是高价招过来的。 他们都是那种没有公司的野生主播，经营出了一定的人气，然后来带货，但是没有团队，没有供应链，带货成绩不是很好。 招这三个带货主播，天元传媒就花了百多万。 钱花得是有点多，但这三个带货主播都自带流量，也有着一定的带货直播能力，再加上天元传媒的供应链，进入公司之后的带货首秀，成绩都很不错。 另外还招了几个pk主播过来，都是那种拥有着千人在线的主播，也自带流量。 把他们弄进公司，签约费就不少。 公司未必能够从他们身上赚到多少钱，但是，那几个都是打pk比较凶的，可以让他们给公司那些小主播传授一点经验，平时也做一些连线互动，分享流量。 现在的天元传媒，从主播规模上来讲，不能算是一线的新媒体公司。 但是在二线里面，已经算很强了。 讲到带货成绩，痘印平台上，现在没有谁能比得上这家公司。 不过那属于特殊情况，一方面痘印直播带货还没有开始发力，另外一方面，天元传媒主要也是靠着口罩引来的流量。 一两个月后的业绩，才能反映他们的真实水平。 现在天元传媒签约主播加上公司员工，一共也有了上百人，公司架构越来越完整。 以后还会进一步扩规模，不过那得等搬到羊城那边再说。 按照秦昆的计划，2020年要努力让天元传媒成为一线的新媒体公司，不只是在痘印平台上。 靠着现在这点人肯定是不够的，还要更多更专业的人。 那也需要大量的资金投入。 现在天元传媒账面上钱是不少，可这些钱都是准备用出去的。 柳青过来视察的时候，秦昆向他说起公司现在的情况，也谈起对未来的构想。 有些东西，柳青听得不是很明白。 他唯一的优势就是对未来一些大的事件有印象，在大方向上比秦昆更明白。 一些看上去很有用的营销手段，再过一年就会成为黑历史，成为影响公司形象的污点。 对于这样的策划，他是不同意的。 还有一些避税的手段，现在看起来没有什么问题，大家都那样干的，但是以后就不好说。 这也被他否决了。 他给秦昆提出来的意见就是不要钻法律的空子。 现在搞那些小动作搂钱是爽，到时候查起来了，那得卖房卖车来补缴欠税以及罚款，把公司搞破产都不足为奇。 严重的甚至还有可能进去。 秦昆虽然对柳青的说法不以为然，但他还是将这些意见给听了进去。 以前发生的那些事情就证明了柳青对大方向上的掌握还是挺靠谱的，他认为这应该是柳青身为天元集团核心层人物听到了一些政策上面的东西，这方面他没办法跟柳青比。 所以，这样的意见他还是准备接受。 冯芷萱全程参与，见秦昆这个职场老油条在柳青面前服服帖帖的，对他的评价也提升了一些。 秦昆的办事能力很强，就连苏绮都挺佩服的，向冯芷萱感慨过，没有发现天元传媒的潜力力，没有发现秦昆这个人才，是她的失职。 就这样一个人，能够对柳青服服帖帖的，那说明柳青确实有过人之处。 心里嘀咕：“莫非这个男人真的跟书中所说的一样，大智若愚？” 可在生活中，怎么观察都观察不出这样的结论。 各种细节都能够证明，这个男人就是一个花心的渣男，有时候还挺猥琐的。 心地不算坏，除了花心之外，没有什么别的道德上面的毛病，可以说是一个好人。 但也没有什么别的优点了。 除了特长之外，没有别的特长。 除了能干之外，别的都不能干。 ——这就是柳青在她心目中的印象。 跟着柳青转了一天，回到家的时候，都已经是晚上六点多了。 这个时候小雯在厨房里做菜，叶婉容就站在厨房门口陪着她聊天。 叶婉容从来没有做过饭菜，洗个菜都洗不好，现在又是孕妇，她要给小雯帮忙，小雯都不会让她来帮忙。 白天叶婉容没在家里，而是陪着莫小蝶出去散心了。 她跟柳青说起莫小蝶现在的情况，说她的心情现在已经开朗了很多，时不时的能够见到她的笑容，看上去确实放下了很多的事情。 她今天陪莫小蝶出去散心的时候，也提到了柳青清明前回老家扫墓的事情，然后莫小蝶表示，过两天她也会回老家，将她父亲的骨灰安葬在老家。 回来之后，就准备开始直播了。 “这样也挺好的，”柳青点头，“了结了那件事情，以后就没有什么牵绊了。” 叶婉容沉默了一会儿，突然说道：“你说有没有那种可能——她妈知道有这么个能挣钱的女儿后，也生出分一杯羹的想法来，让她给养老？” 柳青愣了一下，想了半天，摇了摇头，无奈的说道：“这个没办法的吧？把她拉扯那么大，有那个能力供养老人，还是需要供养的。” 叶婉容不高兴了：“可是，她妈后面也抛弃她了啊，当时把她当个累赘给扔掉了，凭什么老了还要她供养呢？” 叶默也在旁边听着，忍不住插了一句： “后面是后面的，以前抚养她的，还是应该还的。人家真要有那个要求，还是应该给点钱的。” 叶婉容瞪了他一眼，没好气的说道：“要你摊上这么个媳妇儿，就未必会这么说了。” 叶默耸了耸肩：“法律怎么要求，就怎么做呗。” 小雯倒是支持叶婉容的观点，说道：“我觉得吧，你对我无情，我就对你无义。该偿还的可以偿还，不该偿还的，就算是法律规定的，我也不会偿还。” 她这么说，也是这么做的。 现在她还是每个月都往家里寄钱回去，哪怕现在她可以一次性交那些钱给还清，但还是按照以前的数额每个月寄那些。 寄完之后她就不准备再寄一分钱过去，跟那边的家庭也不会再有任何的牵扯。 在她的世界里，有些事情就是那么的简单。 冯芷萱倒是没有这方面的担心。 她就是一个单亲家庭出生的，几岁的时候，她父亲就跟她妈离婚了，是她妈一个人把她养大。 母女俩的感情也还行，不比别人好，也不比别人差。 给她妈养老，从情感上来讲她也是愿意的。 从物质上来讲，对她更不是问题。 她现在的工资挺不错的，妥妥的白领，给她妈养老完全没问题。 而且她妈也不是农村妇女，有着自己的工作，退休后的工资也还不错，都不需要她怎么花钱。 柳青更不用担心供养老人的问题了。 丁芸拥有的财富到底有多少他也不清楚，说有几百个亿完全没问题。 就算公司股份没有了，靠着那些房产都可以过上富足的生活，请十来个保姆来伺候她都没问题。 家有一老，如有一宝，对很多普通的家庭来说，未必是这么回事，甚至还是比较沉重的负担。 但是对柳青来说，这就是事实。 那不是一件珍宝，而是一座宝藏，一座价值几百亿的宝藏。 回到鹏城，柳青也就呆了两天时间。 这两天每天都会去两家公司转悠，显示一下存在感。 在鹏城的那个企业群和拆二代群都有人约他出去聚一聚，也都被他谢绝了，表示现在没有时间，等清明过后再聚一聚。 现在鹏城这边疫情已经完全的控制下来了，有新增也不是本地新增，而是境外输入的。 大街上大多数人都戴着口罩，但也有少数人连口罩都懒得戴了。 饭店也基本上都开始营业了，就是娱乐场所还没有开放。 不能说和疫情爆发前一模一样，但也没有太大的差别了。 安全问题不再是柳青需要考虑的问题，主要是他真的没有时间过去聚会。 回鹏城才两天，时间就到了4月1号，又要收拾东西，准备回老家了。 7017k 第四三零章 回家的路 4月1号，星期三，农历三月初四。 按照西方的说法，这一天是愚人节。 不过在华夏，愚人节也就是网上有些人玩玩梗，现实生活中并没有几个人把它当回事。 这种节日名字看起来就不好，没有谁提倡愚人节送礼物的，所以不能弄成购物节，商家也就不会花钱来宣传这个节日，自然也就没有什么热度。 既没有美食，又不能购物，那样的节日在华夏就没有存在的土壤。 这一天一大早的，叶默就拉着柳青出发了。 冯芷萱这一天也会回老家，但两个人的老家不在一个地方，不顺路。 她是坐高铁回去，高铁票也买好了，下午的车，用不着起那么早。 柳青早餐都没有在家里吃。 一直开车开到了羊城丁芸的家里，才开始吃早餐。 那里准备好了营养丰富的早餐。 苏绮也去了那里。 之前就约好了，在这个地方汇合，然后出发回老家。 柳青车没有开进别墅院子里面去，就停在院子外面。 外面还有一辆车，是苏绮的那一辆宝马车。 看到那一辆车，柳青就笑了起来，对叶默说道：“没想到她也开车过来了，我还以为她要蹭我的车呢。” 笑声中，有那么一点失落。 他其实还是希望苏绮能够和他坐同一辆车回去的。 有个人聊天，路上至少不那么寂寞。 和叶默可没有什么好聊的。 叶默感兴趣的那些东西，他不感兴趣，他感兴趣的那些东西，叶默又不感兴趣，两个人好像都不是一个世界的人一般，没什么共同语言。 “自己开车，可能感觉更自在一点吧。”叶默只能如此说。 反正他是这么认为的。 如果可以，他希望车上没有别人，自己开着车想去哪里就去哪里，想飙多快就飙多快。 这种感觉柳青是不会懂得的。 他对开车这种东西有着天生的恐惧，坐车也就算了，恐惧不恐惧的，都不影响他坐车的安全。 开车不行，一想到自己开车都会有种手软腿软的感觉，真的要开车，那样的状态肯定会出大事。 他没法体会现在年轻人对名车的喜爱。 下车后，走进别墅，就看到了在吃早餐的苏绮。 还看到了另外一个人——苏绮办公室的那个漂亮秘书黎晗。 倒是有一些意外，不知道苏绮为什么把这个秘书也带上。 黎晗见到柳青，脸上顿时露出了笑容，赶紧站了起来鞠躬行礼： “柳董早上好！” “黎秘书早上好。”柳青也回了一礼。 苏绮没有站起身，只是对着柳青笑了笑，说道：“这么早就过来了，挺辛苦的吧？” “这不没你早吗？”柳青笑道。 苏绮摇头：“那不一样，我就在羊城，你可是从鹏城赶过来的。” 柳青说着话，就先进了厨房。 厨房那边陈姐在，前一天晚上她就接到了丁芸的吩咐，要多做一点早餐。 现在已经做了很多种，不说几个人够吃，就算是一二十个人来，都够吃了。 柳青和叶默一个人挑了一大盘，然后回到餐厅，柳青就坐在苏绮身边，叶默一个人坐在一个角落。 这是一个长餐桌，足够一二十个人在一起吃饭，他离得比较远一点，尽量的不让自己像个电灯泡一样发光发热。 黎晗就没有这样的觉悟，她就坐在苏绮的对面，柳青坐苏绮旁边后，也等于是在她对面。 她的目光就有意无意的落到了柳青的身上。 在她眼里，苏绮有三分存在感，剩下的七分那就是柳青的了。 至于躲在一个角落吃饭的叶默，她没有放在眼睛里。 那个小哥哥长得帅是帅，但一个男人，光长得帅有什么意义？又不是会所，有必要在意对方帅不帅吗？ 长得帅只是给别人当司机，当保镖。 对于一个走上了职场的女人来说，没有钱那就不配称之为帅，只能称为兵、卒。 小鲜肉不能作为她的男神，柳青才有这样的资格。 柳青不只是长得帅，还是一个顶级富二代，而且这个顶级富二代还有着很强的赚钱的能力。 一个小保安，成为富二代还没一年的时间，就做出那么成功的两家企业，除了一开始的启动资金外，再没有得到别的外力支持，这已经只能用神迹来形容了。 就这一份赚钱的本事，在她见过的人里面，没有一个可以跟柳青相提并论的。 哪怕是她现在的上司苏绮也做不到。 长得又帅，家里又有钱，自己又能挣钱，而且还特别的正能量，特别的有爱心。 这样的男人不是男神，还有什么样的男人能够被称之为男神呢？ 没错，现在的柳青，就是她的男神。 哪怕苏绮这个柳青的正牌女友在旁边，她还是忍不住将目光放在柳青身上。 眉眼之间，尽是情意。 苏绮就在她对面，自然能够发现这个秘书看着柳青的目光有一些不正常，不过她没有表现出什么不高兴的，甚至还有那么一些好笑的感觉。 平时和黎晗提到柳青和他那两家公司做出来的成就，黎晗那种崇拜的表情她可是看得明明白白，对于这个妹子的心思，也有一定的了解。 但是她并不在意。 她从来就不是一个在意这种小事情的人。 在意这种事情，她就不会将黎晗给带过来了。 柳青也察觉到了黎晗老是往自己这边看，内心并没有多大的波澜——天元传媒召集那些主播开会的时候，那些小主播们的眼神也大多如此，早就见怪不怪了。 ——一个男人有了钱又有了地位之后，就会收获一大堆这样的眼神，迟早都要习惯。 不过话说回来，苏绮身边的秘书，会对自己有这样崇拜的目光，他还是有那么一点得意。 有时候跟黎晗的眼神对上，还会回以微笑。 他一边吃着早餐一边问着苏绮回到老家之后的安排，了解到苏绮对那一片土地并不熟悉，对那边清明扫墓的习俗也不了解。 这个倒也不奇怪。 苏绮很小就跟着她爸搬到了城市，清明节也基本上没有回家扫墓——因为离家比较远，那个时候她爸也不是很有钱，坐不起飞机，只能坐绿皮火车，来回一趟需要两三天的时间，而她要学习。 到十几岁的时候，她父母离婚，她跟了她妈，更没有清明扫墓的理由。 再后来，哪怕是到了天元集团上班，有她妈在，也没有回过老家，过年都不会回去，更不用说清明节了。 对那个老家早已经陌生。 去年倒是回了一次老家，但那一次是把她父亲安葬在老家——那边还可以土葬，而苏毅说过几次不希望火化，希望死后能够葬在故乡。 那自然就要如他的愿。 不过那一次，做主的人是丁芸，苏绮也就是过去了，安排她做什么她就做什么，到现在的那边的丧葬文化还是一头雾水。 清明扫墓应该准备些什么，她也不知道。 柳青忍不住问道：“你什么都不知道，你去那里怎么给你爸扫墓啊？” 苏绮看了他一眼：“那边有亲戚，可以问一下。” 柳青哦了一声，道：“那就好。” 心下有一些失落，又有一些庆幸。 苏绮不懂那些东西，他就可以去帮苏绮，然后顺便带着她给他父亲扫墓。 他还是希望能够带着未来的妻子去告慰长眠于地下的父亲。 可是他又不希望去祭拜苏绮的父亲。 内心还是挺纠结的。 苏绮指出可以去请教老家那边的亲戚，断了他的那一份念想，但是也让他不用为难。 也不算什么坏事。 他跟苏绮说起了老家那边清明扫墓的习俗。 这些年他清明回家扫墓都很简单，当天来，当天就走，只是将他父亲坟茔旁边的杂草灌木清理一下，然后摆上祭品点上香烛插上灵旗，跪拜之后就完事了。 可是在他父亲没出车祸之前，那就是当地柳氏宗族的集体扫墓，程序繁琐，讲究很多。 他也不知道苏绮是单独祭拜完事还是要跟着当地苏家一起扫墓，就将以前参加宗族扫墓的一些细节都跟苏绮说了。 苏绮知道她爸在老家捐赠了几百万，建立起了一个苏氏祠堂，还修了家谱，清明祭祖都是一个宗族一起举行的。 她不想弄得那么麻烦，她对老家那些亲戚很陌生，谈不上亲情，也没有家族认同感，对于参加那种繁琐的活动没有任何的兴趣。 但是，如果去了那边，人家一定要求她跟着宗族一起扫墓祭拜，她也没办法推却。 要不然，给安排上一个数典忘祖的名声就不好了。 黎晗听着他们聊起清明祭拜的习俗，忍不住也说起了自己老家那边的习俗。 他们是不同的省份，习俗大不一样。 柳青又问起叶默老家那边清明扫墓是怎么一个形式，获得的答案又不一样。 丁芸过来的时候，几个人都已经吃完了早餐，正在聊着各自家乡清明祭祖的习俗，并且做出对比。 这是丁芸的家，可丁芸却是最后一个出现在餐桌上面的人。 没办法，她不想起早床，也起不了早床。 八点多才从楼上下来。 这对她来讲，已经比平时要早很多了。 丁芸下来之后，几个人都站起来跟她打招呼，然后就没有继续这个讨论了。 有她在，在场的几个人多少都感觉不自在，没有了之前讨论的兴趣。 丁芸也不以为意。 让那些年轻人对她保持一份敬畏之心，对她而言，也不算是坏事。 吃早餐的时候，她对苏绮说道：“你们苏家那边，清明祭拜的场面太大了，我耐不了那个烦，你爸那里，你就替我祭拜一下吧。” 苏毅是她丈夫，结婚也有十多年的时间，死后的第一个清明，她都不去祭拜，说起来也比较冷血。 不过对于她的这种说法，苏绮并不感到意外，她本身就不认为丁芸会给她爸扫墓——都认了柳青这个和前夫生的儿子，还去给她爸扫墓，那完全就是给柳青添堵。 听到丁芸那么说，便点头应承下来。 柳青之前确实有那么一些担心丁芸清明去祭拜苏毅。 虽然那样做合情合理，但一想到那样的画面，就觉得心里挺不舒服的。 现在听到丁芸明确表示不会去，心里的一块石头才算掉下来。 又想着：“不知道她会不会跟我一起去给我爸扫墓……” 想提出这个问题，又有一些不敢提出来。 毕竟，丁芸跟他父亲是离了婚的，从情理上来讲，完全没必要去扫墓，也没有那个名分去扫墓。 提出这样的要求，怕是会让丁芸很难堪，同时也是让自己很难堪。 丁芸这一次清明节回去，并没有说是要给他爸扫墓，只是回娘家而已。 每年清明节她都会回娘家，有时候还会参与娘家的祭祖活动。 等丁芸吃完早餐之后，一行人就出发了。 丁芸就带了一个耿霞，开着她的那一辆劳斯莱斯，那是她身份地位的象征。 这一次是她首次以天元集团董事长的身份回家，也有那么一点衣锦还乡的意味。 苏绮那边开车的是黎晗，她读书的时候就考上了驾照，开车技术还行。 这一路过去有大几百公里，一个人开车会比较累，路上她会和苏绮轮流驾驶。 耿霞和叶默就没办法了，只能一路上一个人驾驶。 三辆车，一辆劳斯莱斯，一辆大奔，一辆宝马，组成了一个小小的车队。 出了别墅区，绕上高速，一路向北而行。 他们九点出发，中午的时候，经过一个服务区，就在那里停下来吃了一顿饭，又休息了半个小时，继续出发。 晚上六点多，又在一个服务区停下来，在那里吃了一顿晚饭，再休息半小时，又上路了。 苏绮和黎晗可以换着开，没有那么累。 不过叶默和耿霞都是散打运动员出身，天天都锻炼身体，体能很好，一路开过来也没什么问题。 到了晚上十一点半，这一支小小的车队才下了高速。 这里是弗兰北部的一座城市，柳青和苏绮的老家，就在这个地级市。 但是，要回到他出生的乡镇，还有一百多里路，那可不是高速公路。 今天晚上肯定回不去了，只能在这座城市休息一个晚上。 7017k 第四三一章 一起上坟 下了高速，他们就随便找了一家酒店住下来。 疫情的原因，现在酒店业并不景气，哪怕这么晚，找一家酒店住宿还是挺容易的，客房至少有一半是空的。 挺普通的一家酒店，谈不上豪华，但也算不上脏乱差，住下来完全没问题。 豪华套间是没有的，都是一些普通房。 要是平常，丁芸不会住这样的酒店，可现在这大半夜的，也没必要去挑剔。 将就一个晚上，还是没问题的。 一共六个人，订了两间双人房，两间单人房。 两间双人房，丁芸和耿霞一间。 她内心也有着自己的恐惧，一个人住一间房，她是不大敢的，必须得有个人陪着。 另外一间双人房，就是柳青和苏绮。 未婚夫妻，同住一个房间，理所当然。 两间单人房自然是叶默和黎晗住。 都这个时候了，对这地方又不熟悉，也懒得去吃夜宵，反正也带了吃的，不至于饿肚子。 这双人房不是大床房，而是两张单人床。 不过，柳青和苏绮还是睡在了一张床上。 时间有点晚，也没有怎么折腾，甚至连澡都没有洗——对这种酒店，他们都有一些担心，怕安装摄像头什么的，把一些不好的画面给偷拍进去。 两个人都是有身份地位的人，不能冒这样的险。 躺在床上的时候，自然也不能做什么事情。 就算不考虑偷拍这方面的问题，他们也没有这个精力。 睡觉的时候，苏绮乖乖的蜷缩在柳青怀里，突然问道：“你妈会不会和你一起去给你爸扫墓？” “不知道，”柳青摇头，“我没有问过，大概不会去吧。” “你是准备上午给你爸扫墓的吗？”苏绮又问。 柳青点了点头：“是的，自己开车过去，时间上来得及。” 如果是要坐中巴回去，虽然只是一百多里路，可是要转几次车，转一次车又要等很久，这样一上午的时间就交代在那里了。 自己开车过去，一个多小时就可以了。 苏绮沉默了一会儿，说道：“要不这样吧，你妈要是不跟你一起去扫墓，你跟我说一声，我陪你去。我爸那边，我就下午去。” 柳青愣在了那里。 他真的没想到，苏绮会主动的提出要陪着他去给他父亲扫墓。 两家的情况太过复杂，恩怨纠缠太深，苏绮主动这么说，就是将自己的尊严给放低了。 能做到这一步，很不容易。 他心下感动，一时间却不知道该怎么回应。 只是嗯了一声，将怀中的苏绮抱得更紧了一些。 过了一会儿，才说道：“下午……我陪着你去给你爸扫墓吧。” 他心中对苏毅一直没有好感，甚至可以说得上是仇视。 但是，这一刻突然想通了——人都已经死了，还有什么值得计较的呢？ 因为一个已经死了的人，让还活着的、在自己枕边的人受委屈，完全没必要。 人都已经埋葬在黄土地里了，那过往的事情就让它过去吧。 柳青这样想着。 苏绮没有说什么，只是突然转过了身子，从背对着他变成了面对着他，两只手臂搂住了他的脖子，将嘴凑了过去。 …… 第二天，八点多，他们退了房，在外面随便吃了一顿早餐，然后又出发了。 耿霞跟着丁芸来过几次，这一次就是她开着那一辆劳斯莱斯在前面带路，另外两辆车跟在后面。 接下来的路不是高速公路，一路上岔道也多，开着导航都容易出错，没有熟悉的人在前面开路，很容易就走错。 柳青回家的次数也不少，但他对这边的路真不是很清楚，他每次都是坐中巴回家，又不是自己开车，上车之后也不怎么看路的，很多时候带着耳机听歌，或者是眯上眼睛睡觉，到站点了再下车。 这一次是他第一次坐私家车回老家。 晚上睡得比较晚，坐到车上的时候，还是有那么一些迷迷糊糊的。 他没有坐到副驾驶位上，而是坐在后座，眯着眼睛在那里打瞌睡。 没多久，手机铃声响起，把他从朦朦胧胧中吵醒过来。 是丁芸打过来的电话：“你外公外婆也很长时间没见过你了，等会儿你要不要跟着我一起过去看一看他们？” 外公外婆…… 柳青听到这么个称呼，一阵反感涌上心头。 父母离婚后，那边的亲戚就已经不再是亲戚，甚至跟仇人都差不多了。 柳青记得最清楚的一件事情，那就是丁芸离开之后，他外公外婆还带着一些人过来将家里的一些值钱的电器家具给搬走，说那是丁芸离婚应得的东西。 就那一件事情，已经让他对丁芸娘家的亲戚没有了任何的好感。 现在丁芸让他过去，他真心不愿意。 犹豫了一下，才说道：“妈，我想回去之后先给我爸扫墓。” “那也是应该的。”丁芸说道。 那声音里透露着一丝不开心。 “妈，你要去吗？”柳青还是没忍住问了出来。 丁芸沉默了一会儿，才说道：“我……还是算了吧……待会儿我就去你外公家。” 柳青心下难免失落，但也只能接受，回了一句：“哦，知道了。” “我没脸见你爸……”丁芸又说了这么一句。 这是实话。 她这辈子，最为愧疚的，就是她的前夫，也就是柳青的父亲。 这种愧疚感，比对柳青的愧疚还要深得多。 毕竟对柳青的伤害，还有机会来弥补。 而对那一个男人的伤害，却永远都没有弥补的机会了。 当初，那个男人不同意的话，她根本就没有办法离婚，也就没有办法嫁给苏毅，过上富足的日子。 而她回报给那个男人的，却是伤害。 她不后悔当初的选择。 让她重新选择一次，她还会是那样的选择。 可是这不代表着她对那个男人没有愧疚之心。 没有脸面去面对那个男人，这确实是她的真实想法。 柳青一时间也不知道该怎么说了。 “你……”丁芸又问道，“给你爸扫墓后，要不要去见一见你外公外婆？要是去的话，我让他们做好午饭等你。” 柳青道：“苏绮说，她上午会陪我去给我爸扫墓。” 看起来答非所问，但是丁芸懂了他的意思： “所以你下午就去陪她，给她爸扫墓，是不是？” 柳青嗯了一声，然后又问道：“这样没问题吧？” 这件事情他还是有那么一些忐忑。 他知道丁芸对苏毅很没有好感，对苏绮也有一些不对付，自己去陪着苏绮给苏毅扫墓，属实有点大逆不道。 可是，苏绮愿意陪他给他爸扫墓，他必须得有一个对等的回应，要不然就是无视对方释放出来的善意，作践对方的尊严。 两个人相处，没有哪一个应该在没有回报的情况下一直持续不断的付出。 这个道理他还是懂的。 “没问题，这是你应该做的。” 丁芸说着，叹息了一声，道： “那丫头有些事情做得还是挺大气的，你也挺有福的。” 听到这样的回答，柳青总算是松了一口气了，然后给苏绮打了一个电话：“我妈不跟我一起，她会去我外公家。” “知道了，我就跟着你的车走。”苏绮回答。 半个多小时后，这小小的车队开到了县城，从县城穿过去。 在市里的时候，看到街上的行人大多数都戴着口罩。 可是进入到县城，基本上就看不到戴口罩的行人了，有的地方人还不少，一个戴口罩的都没有，看得柳青颇有一些心惊胆战的感觉。 他也关心过老家的消息，知道老家这边没有出现过确诊病例，甚至连疑似病例都没有过。 安全是安全，可在大街上人来人往的都不戴口罩，真的就不怕感染吗？ ——作为一个口罩生产商，柳青陷入到了深深的焦虑之中。 这样真的太不好了！ 往车窗外面看，也就是一些超市店铺的戴了口罩，有的人进超市，会摸出口袋里面的口罩戴上，出来了又会摘下来。 他们之所以那样做，大概是因为相关的场所有规定，并不是有什么防疫意识。 不过在柳青的记忆里，老家这个县城在往后的一年多也没有出现过疫情。 只能说运气还比较好。 穿过县城之后，再开了十多里，丁芸的那一辆劳斯莱斯从一个分道口拐进去。 柳青指挥着叶默：“继续往前面开。” 叶默听到了柳青和丁芸的电话，知道他们母子俩并不往一个地方去，对柳青的指挥并没有觉得奇怪，继续往前开着。 在后面，苏绮的那一辆宝马也就隔了十多米的样子，紧跟而上。 经过了一个镇，又经过一个镇，开出后面那个镇，右边又有一条分岔口，柳青及时提醒，叶默方向盘一打，就往那个分叉口开进去。 那是他们这个镇上的乡村公路，经过五六个村子，就会到他老家。 从县城到家的那一段路，柳青比较熟悉。 因为舍不得车费，他曾经多次踩着单车从家里到县城，给他父亲买药。 往返四十多公里，要大半天的时间。 来回的次数多了，对那一段路自然熟悉得很。 只不过这十几年乡镇发展还是比较大的，从村里到镇上那十几里的路，由原来坑坑洼洼的泥土路变成了现在的水泥路。 第一次发现那一段路变成水泥路的时候，柳青心里还生出一个念头： “现在要踩单车到县城去，应该会轻松很多了吧？” 乡村公路虽然是水泥路，但是路面没有县级公路那么宽，路口那里还放了两个大水泥墩，将路面进一步收窄，目的就是不让大卡车进来。 就这样的路面，载重量大的卡车进来，没几趟就会把它压坏。 路面可以允许两辆中巴车擦身而过，不过要过得小心翼翼的。 小车倒是无妨。 到了这里，叶默开车的速度又慢了很多。 路两边就有人家，这要是开快了，指不定就会把别人家养的鸡犬什么的给压死。 叶默是北方人，第一次来到南方农村，感觉挺新鲜的，对柳青说：“你们这挺不错的。” 现在已经是春天，路两边都是肆无忌惮的翠绿，让刚刚从水泥森林中出来的他们感觉特别的幸福。 柳青点头：“我也觉得挺不错的，我以前就想过，有钱了就不在城市里混了，回到农村，盖一栋大别墅，养两条狗，养几十只鸡，种点菜，在这里养老得了。” “你现在也有了钱，怎么不这样做呢？”叶默好奇的问道。 柳青叹了一口气：“那个时候，我怎么可能会想到有现在这么多的钱？当我发现我在城市里买一栋大别墅也可以轻松过日子的时候，就没有来乡下养老的念头了。” 很多人想老了到乡下养老，说是喜欢乡下的宁静，实际上喜欢的是乡下的低消费。 真正的有钱人，还是更喜欢城市里面的生活。 特别是那些年轻人，没有几个能在乡下呆下去的。 柳青以前最大的梦想，就是买彩票中个五百万，然后就不打工了，花个百来万在农村盖一栋小别墅，剩下的钱存银行，一年也有个十来万的利息收入，那就可以优哉游哉的过上幸福的养老生活了。 可是现在已经是亿万富翁，在大城市里面都可以悠哉游哉的过日子，完全用不着来农村小心翼翼的过日子。 农村还是有着很多不方便的。 一路开过去，有的房子很破旧，门前都已经长满了荒草，一看就是很长时间没人住的。 有的房子盖得挺豪华的，里面的装修不知道，从外观上来看就跟小别墅一样。 这些年，农村人的生活条件也得到了很大的改善，只不过大量的人口涌入城市，留守在农村的基本上是些老人小孩。 路边有时候也能看到坟茔、墓碑，看到色彩艳丽的灵旗。 灵旗，又叫招魂幡，这边清明节的时候，会插在坟头，给逝去的亲人招魂。 路边经过的店子里面，就有卖这个的。 车继续往里开着，终于开到了柳青出生的那个村子。 到了路边一家店铺那里，柳青让叶默停了下来。 那家店铺正在一个路口。 那一条路，通向一座山。 柳青的父亲，就埋葬在那一座山上。 7017k 第四三二章 乡里乡亲 在这个村子里，还有一些柳青的亲戚在。 不过那些亲戚已经有十几年没有走动过了。 究其原因，还是一个穷字。 柳青父亲刚出车祸的时候，还有一些亲戚过来探视。 但是治疗了几个月时间，那些亲戚避之唯恐不及，生怕被他们家找上了借钱。 那段时间，柳青确实是尝尽了人情冷暖。 他老家的房子，都被一个亲戚拿去抵债了，他也成了一个在老家没有家的人。 后来也渐渐的明白了，大家活得都不容易，确实没有那么多爱心给别人，要让他自己遇上这样的事情，同样也会有所犹豫。 只是，明白归明白，那一份亲情终归是没有了。 一般的人从远方回老家上坟，首先会去亲戚家拜访，带一点上门礼，然后在那里吃一顿饭，有的还会住宿一个晚上。 可是柳青每一次回来，都是匆匆而来，匆匆而往，根本就不落脚。 ——就算是要落脚，他也没有一个落脚的点。 一定要说一个落脚点，这个路边的店铺可以谈得上。 上坟用的那些祭品都是从这个店子里面买的，有时候还会买点零食回去的路上吃。 车辆停下，柳青下了车。 店铺前面搭着一个凉棚，摆着两张桌子，有两桌人在打麻将，还有一些人围观看着。 一共有十几个闲人在那边，一个戴口罩的都没有。 都是村里的人，不过他们看到柳青时，一眼并没有认出来。 现在的柳青跟往年清明上坟的柳青有着很大的差距，那差距大概相当于甄嬛和钮祜禄.甄嬛之间的差距。 以至于他们一时间并没有认出来。 下车之后，柳青习惯性的抬起了自己左手手腕，看了一眼戴着的那一块劳力士116769tbr满天星格林尼治型ii白金原镶钻自动男表，还没有看清楚时间，又将手臂给放了下来。 ——没意思，这里的人也认不出那是几百万一块的表，这块表在他们眼中，跟几十块钱的表大概没有什么差别，炫耀不出火花来。 想要在这些人面前炫富，名表没意思，鸽子蛋大的钻石也没意思，直接来一手指头粗的不带褪色的金链子才是正经的。 他生日的时候，苏绮送给了他一块生肖金牌，但那金链子太细了，都不好意思拽出来。 不过坐车来的，已经足够炫酷了。 走近凉棚，跟店老板打了一个招呼： “刘老板，给我拿点东西。” 说这话的时候，已经用上了本地的方言。 十几年时间，也就是清明回来的时候会说一下方言，别的时候说的都是普通话。 感觉还有那么一点别扭。 不开口的时候，没有人认出他来。 这一开口，老板就认出来了——毕竟以前年年清明都来这里买东西的。 吃了一惊：“柳青，是你呀！回来上坟了？” 柳青点头，道：“这不清明了吗？当然要回来给我爸上坟。” 刘老板这一说，那些打麻将的人看向柳青的目光都变得不一样了： “这就是柳青啊？” “几年没见，变得这么帅气了？” “还开着车过来的，这是发达了吧？” “这车不会是租的吧？” 他们议论的声音并不小，柳青都听到了，就都没有听到。 以前他每一次回来，也都会听到那样的议论，这些上了年纪的闲人，最喜欢议论别人的是非。 有的人来这里打麻将或者是看别人打麻将，都不是为了麻将来的，就是为了听别人的是非。 柳青以前很烦他们，因为他们嘴碎，搬弄是非，特别的讨人厌。 现在却觉得，这个社会还是需要这些人的。 ——没有这些人，自己的富贵又该往何处安放呢？ 在网络世界，请水军来制造舆论还得付钱。 而这些嘴碎的闲人们，是自带盘缠来传播那些消息。 刘老板也没有理会那些杂音，笑呵呵的问道： “小柳，开着这么好的车过来，你这是发财了吧？” 柳青嘿了一声：“发什么财呀？做点小生意，赚了点小钱。” “赚了多少钱？”便有人问他。 柳青不好将这个数字说出来，说出来了也不会有人相信，反而显得太假了。 要真的有人相信，那也危险了一点。 只能说道：“没多少，够用就是了。” “这车是你的吗？”又有人问。 “车是我的，”柳青说着，又指了指从车上下来的叶默，“这个我司机。” 这话说出来，响起一片吸凉气的声音。 然后有人问道：“现在你成家了没有？” 这个时候，苏绮的那一辆宝马也停了下来，苏绮和她的漂亮秘书黎晗都下了车。 柳青指着苏绮，向他们介绍：“这个就我女朋友，那个是她秘书。” 又是一片惊咦声。 有女朋友也就算了，在座的这些闲人，他们的子女很多都成家了的。 可这个未婚妻长得那么漂亮，还开着那么漂亮的车，身边还跟着一个漂亮的秘书， 那就大不一样了。 有秘书的都是老板，而且不会是太小的老板。 有漂亮秘书的那更是大老板。 他们惊讶之余，又有一些了悟——看来这个柳青并不是靠着自己的能力获得了财富，而是攀上了高枝，找到了一个富家千金。 这也就解释得了了。 有的人羡慕之余，又有一些鄙夷： “有什么了不起的，不就是做了上门女婿吗？” 不过，这样的话也只能想一想，不敢当面说出来。 对于有钱人，他们还是有着一些畏惧感的。 柳青没有向苏绮介绍这些人，他觉得这些路人角色没有必要介绍名字，而且有一些也确实忘记名字了。 苏绮不会说家乡话，但她能听得懂，微笑在向那些人点了一下头：“你们好，我是柳青的女朋友，今天是第一次来这里。” 这也算是给柳青的介绍背书。 刘老板羡慕的看了一眼柳青，说道：“小柳你不错啊，娶了这么漂亮一个媳妇。” 柳青笑道：“还行吧，其实漂不漂亮都无所谓，我这人不在意那些，主要是她性格挺好的。” 走进了店铺，随口问道：“怎么没有鞭炮？” 刘老板道： “山上不准放鞭炮了，我们也不准卖。你自己买了鞭炮过来都不能带上山，这些天村里都有人在看着，发现上坟放鞭炮的就罚款五百。” 说起这个，他有那么一点怨气。 这个县禁鞭炮禁得很厉害，他们这些店铺都不能卖鞭炮了，不管是红白喜事还是过年过节都不行，这让他们开店的少了一大笔收入。 一河之隔，是另外一个市的另外一个县，但是那里就不禁鞭炮，一到过年的时候，那烟花礼炮照亮了半边天，这边的人只能眼红。 柳青哦了一声，没有多说什么。 上山不允许放鞭炮，他觉得也是一件好事。 在他印象中，以前每年清明节都会有因为放鞭炮所引起的山火，有时候一大片树林都被烧掉。 彻底的禁止也挺好的。 不能放鞭炮，那就不用买这个了。 买了点纸钱和香烛——这个其实原则上也是不允许带上山的，同样的有引起火灾的可能。 但是，这个东西不比鞭炮会引起那么大的动静，在山上偷偷的点着，别人也不知道。 虽然村里每到清明前后都会派出专门的人来看着这些，但也不可能去到山上看每一个扫墓的人。 这些东西不贵，还不到十块钱。 又买了一个灵旗，还有几个苹果，一袋饼干。 他爷爷奶奶在他父亲出车祸之前就已经去世了，以前他还跟着他父亲和那些叔伯们一起给爷爷奶奶上坟，但是在他父亲去世之后，他就只给他父亲上坟了。 他爷爷奶奶有他叔叔伯伯们上坟，不需要他来凑这个热闹。 他父亲的坟，就只有他一个人来上。 这十几年皆是如此。 苏绮看着他买那些东西，也没有几个钱，加起来就二十多块钱的样子。 在这边清明上坟的祭品也就是这几样，没钱的连供品都没有。 有的还会上供烟酒，不过柳青的父亲并不抽烟喝酒，那就没必要上那样的供品了。 买了这二十几块钱的东西，柳青又向刘老板借了锄头和镰刀，让苏绮帮他提着那些祭品，他自己拿着镰刀和锄头，两个人走进了那一条岔路。 那一条岔路再过去一些，有一条通往山上的小路。 叶默和黎晗没有跟着去，柳青让他们就在店铺门口等着。 这里清明上坟，没有让外人参与的习俗。 苏绮是柳青的未婚妻，当然可以参与。 他们两个就没有必要了。 让他们留在那里，也可以看着停在那里的两辆车，免得被顽童给刮坏了。 岔路绕山而行，也是水泥路面，路边就是一户户的人家。 现在乡村建设还是挺不错的，水泥路面已经延伸到了每一户人家。 只是有的家里大门紧闭着，门前杂草丛生，已经没有人居住了。 走过几户人家，有一条小路往山上爬升去，柳青就带着苏绮走上了那一条小路。 这条小路不是水泥路面，只是上山的人多了，踩出来的一条路，不是那么好走。 好在苏绮并没有穿高跟鞋，走这种山路没有问题。 这一座山并不高，也就是百多米的样子，从小路走过去十多米开始，两边郁郁累累的尽是坟茔。 埋葬在这座山上的人，比住在这座山下的人要多得多。 有的已经修了墓，有的没有修墓，只是在坟茔前面竖起了墓碑，还有的就是一个土堆子，连墓碑都没有。 大多数坟茔周围的杂草已经清理干净，看得出来就是近段时间清理的，坟头上还插了灵旗。 还有少数坟茔被荒草和灌木覆盖，显得格外的荒凉。 微风吹过，灵旗上五颜六色的纸花和白色的长条随风舞动，就像一个个起舞的亡灵。 这灵旗另有一个名称，就叫做招魂幡，其义便是招引亡者魂魄归来，接受后人的祭拜。 行走在其间，虽然是晴朗的天气，苏绮却有了一种阴森森的感觉，好像现在已经跟柳青一起进入了一个亡灵的国度。 背后生出一股寒意，不自觉的就跟在了柳青身边，一只手拉住了他的衣角，说道：“柳青，这地方有点吓人啊。” 柳青笑了笑：“不用怕，有我在呢。” “以前你一个人过来上坟，心里就不怕吗？”苏绮问道。 虽然她接受过现代化的高等教育，可这样的环境看上去太过渗人了，要让她一个人来，还真有些不敢。 她不是很明白，柳青以前一个人过来上坟，怎么就不怕的。 ——这个人就真的不怕鬼吗？ “那有什么好怕的？”柳青道，“我是本地人，这里的鬼也是本地鬼，大家乡里乡亲的，他们没必要害我啊。” 说着，停顿了一下，又笑了笑： “再说了，我爸也在这里呢，他会保护我的。” 他是笑着说的，可是在苏绮的耳朵里，却听出了酸涩还有怀念。 突然想到，身边的这个男人，在十几岁的时候失去了自己的父亲，也失去了这个世界上唯一的一个亲人。 在那之后的十几年里，再也没有人能给予他家的温暖，没有人能给予他庇护。 在他心里，应该挺苦的吧？ 也许每年就只有这么一次，能够回到老家，在父亲的坟前怀念那曾经的温情。 柳青说的这些话，让她想起在网上看到过的一段文案： “小时候怕坟，是因为觉得那里面是鬼。自从有亲人躺在那里，我才明白，原来小时候害怕的鬼，是别人日思夜想都再也见不到的人。” 播上招魂幡的时候，也许，他真的是想将他父亲的魂魄给招引过来。 他未必就不怕鬼，他只是相信，这里有他的父亲，他父亲会保护他的。 想着这些，就有了一种心疼的感觉——对柳青。 柳青带着苏绮循着小路往前走了两百多米，到了山腰上，那里有一条小路。 然后又循着那条小路往右走了几十米，走入坟茔丛中，走向一座荒芜的坟茔。 那一座坟茔长满了杂草和灌木，和旁边那些被清理出来的坟茔形成了鲜明的对比。 坟前没有竖立墓碑，但是柳青知道，那就是他爸的坟茔。 7017k 第四三三章 祭，如在 柳青父亲坟茔附近那一片，都属于柳家的祖坟地。 这个倒是没有什么产权上的明确归属，只是约定俗成的。 在这一座山上，那一片属于哪一个姓的祖坟地，是多年来村子里那些姓氏划分好了的。 甚至于，哪一排是哪一辈的，都有着一个明确的界线。 最上面的坟茔，还是百多年前的先人。 这一片里，也就是柳青他父亲的坟茔没有清理，显得格外的不一样。 将锄头放下，柳青拿着镰刀开始除草。 苏绮从来没有干过这样的活，只能站在一边看着。 柳青一边清理杂草和灌木，一边对苏绮说道： “看来还是得找人帮忙，修一个墓，这样坟上就不会长这些杂草了。” 这一座坟茔就是一个土堆，每年都得往上培土，不然雨水冲淋，土堆就会慢慢的变平，最后消失在杂草丛中，谁也找不到。 一些没有后人照顾的坟茔，就这样消失了。 修一个墓，用水泥将周边都封起来，那就不用担心杂草灌木生长，也不用担心会被雨水冲平，不至于看起来像现在这么荒凉。 有的坟茔，杂草太多，还会成为兔子的藏身之处，在里面打洞。 那就更不好了。 以前没有钱，没能力做这样的事情，现在有钱了，自然可以考虑一下了。 苏绮点头：“这样挺好的。” 又问道：“要不要立一块碑呢？” 柳青想了想，摇头笑道：“碑暂时就不立了，立碑人那里就一个我，给别人看到了会笑话。等过两年，有几个孩子了再立碑吧，热闹一点，我爸也有面子一点。” 有后，对于农村人来讲，那是头等大事。 一块墓碑上面只有墓主儿子的名字，没有孙子的名字，显得还是寒碜了一点，不如不立。 再过两年，情况就不一样了。 至少叶婉容肚子里的孩子会出生，苏绮应该也能生出一个来。 有两个，也就差不多了。 说不定运气好，还能多生出几个来呢。 不管是不是私生子，反正只要是他的孩子，他就敢写在墓碑上面。 ——大概也不会有人无聊到看了一块墓碑上面的内容去举报他怎样怎样。 苏绮明白了他的意思，脸上露出了笑容，一只手不自觉的就捂住了自己的肚子，好像里面真的孕育出了一个新的生命一样。 到底有没有怀上她不知道，这也才几天的时间，谁都说不准。 柳青拿着镰刀忙活了十几分钟，将杂草和灌木都给清理完了，然后拿着锄头将灌木树根都给挖出来，将坟茔也整理了一下，该培土的培土，该做理水处理的做理水处理。 苏绮看着那些，想到这个男人从十几岁的时候就开始学着做这些，还是挺心疼的。 一边做这些，柳青一边还说着话。 不是对苏绮说的，而是对着埋葬在地下的他父亲说的： “爸，好长时间没过来看你了。这一次我把你未来的儿媳妇带过来了，很漂亮是吧？她不只是漂亮，还挺有本事的。” “爸，你可别误会，她不是我以前跟你说的那个女朋友，那个女人嫌弃我没钱，跟了别的男人，我跟她去年就分手了。” “哈哈，跟她分手后，我就发达了，不知道她现在后悔不后悔。” “我想，她应该是挺后悔的吧。” “反正我是挺庆幸的。” “前些年日子过得挺糟心的，来你这里也老是抱怨生活，说了很多负能量的话，你应该很担心吧？” “但是现在不需要为我担心了，我现在好了，有钱了，也有女人了。” “还有一个女孩子已经怀了我的孩子，今年就能生出来，你也就有孙子了。明年清明的时候，我会把孩子带过来让你看看。” “也许，那个时候，你的孙子不只是一个。” “是不是很开心啊？爸。” “有一件事情不知道你听了会不会生气，但我还是要跟你说。” “你知道我怎么发达的吗？” “我发达，不是我自己有能力了，而是去年我妈找到了我，又重新认了我这个儿子。” “是的，就是那个当年在你出车祸之后跟你离婚的女人，十几年没有看过我一眼，但是在去年她又找到我了。那个时候她已经有了几百亿的身家，改嫁的人也出了车祸，没了。所以她又想起了我这个儿子，找到了我。” “我那时候过得也挺苦的，我没有保持住我的尊严，认了她这个妈，然后我就发达了。” “爸，对不起啊，给你丢人了。” “那时候我真的坚持不住了。” “太穷了，穷得什么都没有了，一点光明都看不到。” “我是一个没有能力的人，除了跟她相认，我找不到可以改善生活的法子。” “我没有原谅她，但是为了改变自己的生活处境，我还是认了她这个妈。” “爸，你会原谅我的吧？” 说到这里，柳青停顿了一会儿，脸色有一些愧疚。 和丁芸相认，他感觉到最对不起的就是他爸。 因为他认为，丁芸当初那么做，伤害最大的就是他爸。 那一次的母子相认，他有一种背叛了他爸的愧疚感。 苏绮在旁边听他说着，突然开口道： “你爸会原谅你的，他肯定不会愿意你受苦。毕竟，你做出那个选择之后，你的生活变好了，有了未婚妻，还有了孩子。他应该会很高兴的。” 柳青想了想，点头道：“说得也是，我爸应该会原谅我的。” 脸上又露出了笑容，继续跟他爸说话： “爸，相信我，以后我的日子会越来越好的。今天是我跟苏绮过来看你，再过几年，我就会带着很多人过来看你。” 苏绮看着他一边干活一边对着空气说这些话，就像他爸还活着，就在他身边一样。 她接受过的教育让她明白这个世界不会有鬼魂的存在，但是在这一刻，她真的希望有这样的存在。 也许柳青心里也明白，没有了就是没有了。 但还是会有这么一个念想吧。 祭，如在。 祭神如神在。 祭祀这种事情，很多时候就是为了给自己一个心理安慰。 不符合科学，但是符合人的情感需求。 一边说着，一边干活，清理得差不多了，柳青这才放下锄头，先将灵旗插上坟头，然后在坟前点着香烛，在香烛前面摆上苹果和饼干。 买了一叠纸钱，也在香烛前点着了。 柳青双手作揖，闭上了眼睛，低声念道：“爸，你要保佑我家里所有人身体健康，事业有成。” 说完后，跪了下去，磕了三个头，然后起来。 苏绮也学着柳青双手作揖，闭上了眼睛，低声说道：“我是柳青的未婚妻苏绮。以后我会好好的照顾柳青的，你放心吧。” 说完后，也跪拜下去，磕了三个头。 柳青都没有想过苏绮会下拜，他觉得人家愿意跟着他过来，已经是很给他面子了，真没有这样的想法。 在这边，不要说做未婚妻的在清明上坟时不会祭拜，很多做妻子的也不会在清明上坟时祭拜死去的公婆。 ——可以选择祭拜，也可以选择不祭拜。 苏绮以一个未婚妻的身份来祭拜，还说出那些话来，柳青真的挺感动的。 不过他也没有说什么，只是在苏绮起身之后，拿手拍掉了她裤子上的泥土。 然后，两个人就站在这里，等着香烛燃烧。 要让香烛燃烧完才能够离开。 这也是发生了很多次火灾之后出来的规定，不能香烛还在烧着，人就离开了，到时候起了火都没人发现，不能及时的制止。 他们在这里守候的时候，看到山下又有人上来，不过是一大家子，嘻嘻哈哈的过来，显得挺热闹的。 两个人目光都投过去，苏绮问柳青：“羡慕人家那么多人吗？” 柳青点了点头：“确实有点。” 是有一点羡慕，不过也不是特别的羡慕。 往年他一个人过来上坟，看到别人一家子一家子的，对比之下，情绪确实挺不好的。 不过今年还行，带了这么一个漂亮的未婚妻过来，没有那么孤伶了。 苏绮拉住了他的手：“明年你就可以拖家带口的过来了。” 柳青嗯了一声，握紧了她的手。 等了一段时间，香烛已经燃尽了，两个人这才下山。 从满是坟茔的山上走到鸡犬相逐的山下，没有多长的距离，但感觉就像是两个世界一样。 前者是属于亡灵的世界，后者才是人间。 重新踏上水泥路面，苏绮深深的吸了一口气，这时候才感觉到自在一点。 在山上的时候，看着那些飘扬的灵旗，还是有些压抑。 到了路口店铺，黎晗正和店铺那里的闲人说着话，见他们过来，这才住口。 柳青发现，现在聚在店铺的那些闲人看着自己的眼神都变得不一样了。 具体有一些什么样的含义，他也说不清，反正感觉不一样了。 他给店铺的刘老板交还了锄头和镰刀，还道了声谢：“老板，谢谢你了。” “乡里乡亲的，这有什么好谢的？” 刘老板说了一声，然后问道： “你现在发达了，不准备给你爸修个墓吗？那样就不需要每年都除草了。” 柳青正准备找他打听一下修墓的事情，听到他先问，正合心意，回道：“是有这个想法，你有什么人可以介绍的吗？” 他知道，介绍成这一单生意，这个刘老板肯定能够获得一些信息费。 没有好处，人家不会问这个问题。 不过他也不介意这种事情。 他现在已经过了为了省一点钱而花费更多时间的阶段，不在乎那一点。 刘老板道：“我小舅子会做这个，你要想修墓的话，我可以打电话把他叫过来，你们自己谈。” 柳青想了想：“我现在比较忙，没有时间留在这里。要不你把他微信给我吧，我加下他，详细的情况在微信上谈——他有微信吗？” “微信肯定是有的，”刘老板笑了，“现在连个微信都没有，还怎么去揽活？” 他小舅子的微信号手机搜索可见，给了柳青手机号，柳青便自己去申请好友。 他给他小舅子用微信发了一段语音，大概说了这么回事。 他小舅子看到这一条语音，自然会加上柳青的微信。 做这些的时候，旁边的那些闲人就有问柳青的：“你这么远过来，不在这里住几天吗？” 柳青笑了笑：“我家都没有了，上哪里住啊？” 那人说道：“你几个叔伯都在，随便去哪一家住两天，难道他们不接纳吗？” “还是算了吧，别麻烦人了。”柳青说道。 然后又指了指旁边的苏绮：“我下午还要陪她去给她爸扫墓呢，也没时间留在这里。” 他们柳家的祖坟在这一座山上，可是柳家那些人并没有住这一座山下，而是住在河堤边上，离这里有两三里路。 柳青不想刻意的避开，但也不想刻意的去见那些人。 十多年前，就已经没有那一份亲情了。 当时挺不理解的，现在倒是明白了当初那些亲戚的无奈，谈不上恨了。 只是，也谈不上亲情。 将微信加上，就上了车，调转车头，向来时路而去。 留下了一片羡慕的目光。 ——在他和苏绮上山的时间里，店铺里打麻将的那些闲人们开始向叶默和黎晗打听柳青和他未婚妻的情况，为了弄到第一手资料，有的人甚至将不标准的普通发都说了出来。 叶默不怎么喜欢说这些东西，但是黎晗不一样。 人一问起来，她就开始把柳青嘎嘎一顿乱吹。 吹起柳青来，比吹苏绮更加的真心实意。 涉及到商业机密的那些倒是没有说，连柳青是做什么生意的都没有说，就是说他创业有多厉害，两个本来亏损的公司在他手中扭亏为盈，取得了多大的利润，还上了电视，获得了优秀青年企业家的认证。 苏绮成为柳青未婚妻这回事，她当然没有说成是利益的结合，而是说成苏绮看上了柳青的才能，这才以身相许。 至于柳青和丁芸母子相认之后才弄来第一桶金这种事情，她知道说出来会损害到柳青的形象，更加不会说出来。 她的描述带给大家的感受，就是柳青是靠着自己的能力变有钱的，而不是做了上门女婿才变有钱的。 这样的宣传，让那些人对柳青的评价一下子就高了： “柳家出了人啊！” “我以前就说那孩子有出息的，可惜了，他那些叔叔伯伯没一个有眼光的，现在知道他发达了，肯定要后悔死。” “是啊，那孩子挺有出息的，十几岁的时候一个人来照顾他爸，把他爸送上山，又还那么多欠债，真的挺不容易的。” “我以前就说了，他爸葬的那块地好，后代肯定会出人的，这不就应验了吗？” 7017k 第四三四章 吃绝户 丁芸和苏毅是一个村子的，她嫁给柳青的父亲，在当时已经属于远嫁了。 柳青给他爸上坟之后，时间已经快十二点了。 车往回开，经过他们镇上的时候停了下来，在那里吃了一顿饭，然后继续出发。 还是柳青的车在前面。 虽然是苏绮老家，可是苏绮很小的时候就离开了老家，对那里的路并不熟悉。 而柳青以前经常跟着他妈去他外公家，知道那个村子在哪里。 虽然已经十几年没有去过了，那个村子的面貌肯定跟现在不一样，但大概位置还是知道的。 一路开过去，进入进村的那个岔路口，往里面开去。 一直开到那个村口，这才让苏绮的车在前面带路。 ——柳青不知道苏家在哪里。 苏绮也就是去年来过一次，进村前的路她不记得，进村后的路还是记得的。 这里的路面也都是水泥路，同样是村里面的路，这个村的路比柳青老家那个村的路质量要高很多。 这个村的路是十几年前苏毅捐钱修的，同时还建了一座小学。 修路和修学校的建筑队伍都是苏毅自己找的人，钱花得不是很多，质量还挺不错的。 时隔十多年，再来到这个村子，柳青发现这个村子的面貌已经变得跟记忆中的大不一样了。 能够跟记忆对得上的，也就只有大概的地形。 远远的，他看到外公家的那片地方，有一栋大别墅立在那里，知道那就是他外公的家。 丁芸说过，十来年前就给娘家盖了一栋大别墅。 那个时候在农村宅基地还很容易弄到，盖那样一栋大别墅也不需要多少钱，百多万就够了。 丁芸那些年在苏毅那里虽然活得小心翼翼的，但那点钱还是能够拿得出来的。 那栋别墅离村里的水泥路有百多米，又修了一条路直接连到那栋大别墅。 车经过那栋大别墅，没有停下了，还是往前开着。 柳青往那边看了一眼，看到了停在院子里面的那一辆劳斯莱斯，不过没有看到他妈。 不知道他妈有没有看到他。 苏绮开着她的那辆宝马在前面带路，拐了几个弯，一路开到了一座大别墅前面停下。 那一栋别墅比丁芸娘家的还要大，大得有点丧心病狂的样子。 这是苏毅十六年前盖的，那时候他在村里又是修路又是盖学校，还使用了一点别的手段，获批了一块大的宅基地，花了上百万盖了这么一栋别墅。 十六年前的上百万，那可是相当的值钱，远远的看过去就很气派。 按照现在的政策，是不可能拥有那么大一块宅基地的，但十几年前盖的房子，人家还取得了合法的手续，现在要拆也不可能，只能让它继续存在着。 以前苏毅的父母住在那里，他父母死后，住在那里的是苏毅的弟弟。 苏毅对家乡的亲戚还是挺不错的，但是有一点，集团里面没有那些亲戚的位置，哪怕是一个普通职员的位置都没有。 天元集团创立之初，有一些亲戚在公司里任职，后面盘子越做越大，他们的存在阻碍了公司的发展，就渐渐的劝退了。 苏毅帮他弟弟在县城盖了一座电器城，到现在还是那个县里面最大的电器城，他弟弟就靠着收租过日子，还混了一个代表的位置，在这一片地方，别人见了他都要尊称一声苏二爷，私底下就叫苏老二。 算不上多有钱，但也跟穷扯不上关系。 苏绮跟这些亲戚没有太多的联系，她父母离婚的时候，她跟着的是她妈，关系自然就淡了下来。 这十几年里，苏家对她妈都比较厌恶，连带着对她也比较冷淡。 在讨苏家人欢心方面，苏绮她妈跟丁芸比起来差的不是一星半点。 她妈仗着原配出身，对苏家人颇有一些看不起，还没离婚的时候关系就不怎么好，老是觉得那就是一群蹭她家钱的穷亲戚，苏家人当然也不怎么乐意见她。 没离婚之前尚且如此，更不用说离婚之后了。 而丁芸一个改嫁过来的女人，着意的讨苏毅欢心，对苏家人也是尽可能的尊重，把自己的身段放得很低，还给苏毅生了一个儿子。 这样一对比起来，他们对丁芸和她儿子自然要比对苏绮要好。 只是谁也没想到去年会发生那样的变故，他们苏家的天一下子就变了。 苏毅死了，他弟弟苏老二其实是想分一点好处的。 那么多的资产，他觉得他这个做弟弟的怎么也应该分上几十个亿。 但是，被丁芸一句丧事期间不想谈遗产分割的问题给堵了回去。 办完丧事之后，苏老二又跟丁芸提过这件事情，丁芸的回复是那么多遗产她也不知道该怎么分，会让法院来判决，法院怎么说，就这么分配，她不会有任何的怨言。 这就让苏老二没招了。 从法律上来讲，人家老婆在，亲生女儿也在，他这个做弟弟的根本就没有继承的资格。 要耍横吧，丁芸娘家的一大堆人都在村里，也耍不起这个横来。 还有一点担心，真要撒泼打滚闹事，把关系给弄僵了，以后什么好处都没有了。 不过他没有想到的是，不把关系弄僵，同样的什么好处都没有。 办完丧事之后，丁芸跟苏家人再没有了任何的联系。 苏老二给这个大嫂打过十几次电话，但人家接都不接，后来也就不敢再打了。 苏绮在回家办丧事的时候，礼貌性的加上了苏家人的微信，但以前就没有联系的，后面自然也不会有多少联系，关系挺淡的。 收到微信有时候会礼貌性的回复一下，但回复基本上就一两个字。 有时候根本就不回复，比如说要求她给自家人介绍工作的时候。 就当没看到。 这样的次数多了，苏家人也明白了，当初跟这个姑娘关系冷淡，现在想要搞好关系，已经来不及了。 他们失去了苏毅，可不只是失去了一个亲人，而是失去了一座靠山，失去了最大的经济来源。 想要跟她们搞好关系，却搞不起来。 丁芸这一次回娘家，明明都在一个村子里面，却没有去苏家，也没有给她亡夫上坟。 这让苏家特别是失落。 ——到了这个时候，苏家人才深刻的体会到当初丁芸跟出了车祸的前夫离婚，是多么的凉薄无情。 苏毅死去没一年的时间，这个女人回来了却连给亡夫上坟都不愿意，说明不只是对他们苏家人没有情义，对自己那死去的丈夫也没有任何的情义。 这算是彻底的没指望了。 其实苏绮也不怎么想和这些早就没有亲情的人扯上什么关系，那会给她未来带来一些麻烦。 但是，人都来到这里了，不联系一下，又觉得有些说不过去。 苏毅死后，丁芸和苏家没有了任何的牵连，也不需要再有任何的牵连。 可苏绮是苏毅的女儿，从血缘上来讲就做不到那一点。 犹豫了很长的时间，到今天上午还是给她叔发了一条微信，表示今天下午会过来给她爸上坟。 苏老二收到这条微信之后，激动莫名，感觉失去的靠山又靠过来了。 都不知道对方要不要在这里住，就让人收拾房间，并且让儿子去县里买最好的食材，准备好好的款待这个侄女儿。 不需要太大的好处，只要有这一层关系在，以后的日子还是要好过很多。 ——现在苏老二的想法已经从分家产调整到了只要和侄女维持这一份亲戚关系就可以了。 有了这一份关系，至少在县里没有人敢来欺负他。 当然，这个只是他的最低要求。 对于这个侄女，他还有一个更远大的目标，如果能够实现，那就更好了。 这一栋别墅的院子挺大的，有一个很大的院墙，平时院子的门都是关着的，可今天的院门打开着，苏老二吃完午饭后就在院子里走来走去，等待着他侄女的到来。 嫂子是外人，靠不住，平时关系再好都没有用，当哥哥的不在了，嫂子就变成外人了。 侄女是有血缘关系的人，哪怕平时关系再冷淡，有这一份血缘关系在，还是自己人。 ——这是苏老二的人生新感悟。 到了下午一点多，他终于看到一辆宝马开进了他的院子里停了下来，顿时激动起来，顿时带着老婆迎了过去。 然后，又看到一辆大奔也跟着开进了院子里，顿时更激动了——还带了人来，看来这个侄女还是挺看重扫墓这回事的嘛！ 只要侄女看重这点，每年清明节过来一次，在他这里落脚，就能证明他苏老二还是和天元集团老总有着良好的关系，他在县里说话的声音都能大一些。 苏绮下车的时候，她叔和她婶都满脸堆笑的迎了过来，那个热情，让她都有一些不好意思。 首先就打了一个招呼：“叔叔，婶婶，这一次打扰你们了。” “不打扰不打扰，”苏老二笑着说道，“我们都是一家人，有什么打扰不打扰的？” 黎晗也下了车，从后备箱搬了一箱茅台和两条华子下来，苏绮向她叔介绍了一下：“这个是我秘书黎晗。黎晗，你把这烟酒送进里面去。” 苏老二更高兴了：“你看你，来了就可以了，还带啥礼物啊？咱们自家人，用得着这么客气吗？” 他高兴的不是这烟和酒，他虽然没有亿万家产，可几千万的身家还是有的，不至于消费不起这个。他高兴的是侄女懂得带礼物过来，就是对他这个叔叔的尊重。 苏绮也笑着说道：“就一点见面礼，叔叔不要嫌弃就好。” 黎晗搬着烟酒，还点头哈腰的给那两位打招呼，表现出了足够的尊重。 苏老二的老婆要帮她拿，她可不敢劳动苏总的婶婶来做这样的事情，只是推说不重，抱着就往屋里走去，苏老二的老婆带着她往里走。 这时候柳青的车也开进来停下，苏绮对她叔说道：“叔叔，我这次还带了我未婚夫过来。” 苏老二大吃一惊，呆呆的看着她：“你未婚夫？” 苏绮脸一红，道：“是的，我未婚夫，我们准备过几个月就结婚。” 苏老二一时间不知道该怎么说话了。 有一次苏毅回家过年，喝多了酒，就向他说过，他那个女儿啥都好，就是有一点，不喜欢男人，反而喜欢女人，他想抱外孙都没有那个机会，很是痛心。 当时苏老二也觉得这样挺可惜的。 后来，苏毅十几岁的儿子死了，那个年纪又不可能再生一个了。 苏老二突然就发现，这个侄女喜欢女人而不喜欢男人，好像也不是什么坏事。 他儿子是一个正常人，还生了两个孩子，他觉得完全可以在两个孙子里面挑一个过继给侄女，这样就皆大欢喜了。 他还向苏毅提出过这个想法，苏毅也觉得有道理，说好了苏绮要是三十五岁了还没有嫁人，就这样做。 没想到没过多久，苏毅自己就没了。 但是，这个念头在苏老二心中一直存在。 这一次苏绮过来，他的心思又活络了起来。 可是没想到，这个喜欢女人的侄女身边突然就蹦了一个未婚夫出来。 心中的失落，难以言喻。 发愣间，柳青已经从车上下来，走到了苏绮身边。 苏绮拉住了柳青的手，向她叔介绍： “叔叔，他就是我未婚夫，柳青，是我们集团的董事之一，商业能力很强，还上过七点钟的新闻。” 又向柳青介绍：“这是我叔。” 柳青不喜欢和苏家人打交道，可是看在苏绮的份上，还是微笑着跟苏老二点头打了一个招呼：“叔叔好。” 苏老二回过神来，脸上挤出了笑容： “你好，你好。” 心里本来对这个吃绝户的男人很是鄙夷，可听到说这个男人竟然上过七点的新闻，顿时就不敢小觑了。 能够上那个时间段新闻的商人，就不会是一般的商人。 他哥苏毅，创办天元集团那么大一家公司，都没有获得那样的成就。 眼前这个年轻人却取得了那样的成就。 看起来，不是这个男人吃绝户，而是自己的侄女高攀了。 这样的人他惹不起。 7017k 第四三五章 留客 苏绮只是介绍了柳青这个人，并没有说明他是丁芸和前夫所生的儿子，主要还是怕麻烦。 这样的结合确实是一件挺奇怪的事情，说出来会让苏家人不高兴，那就没必要了。 以后他们肯定会知道的，让他们慢慢的消化就可以了，用不着当面说出来。 苏老二夫妻二人对柳青的出现都不是那么乐意，可是，也都知道这么一个人不是他们惹得起的，没有表现出那种不乐意来，尽可能的控制着自己的情绪，表达自己的热情。 ——他们想获得更多的财富，但这并不表示他们就失去了理智。 因为心中不爽而冷嘲热讽说一些拉仇恨的话，那只是狗血剧里面的桥段。 活到了这个年龄的人，在县里面还算得上是有头有脸的人，不可能那么幼稚。 苏家已经扫过墓了，之前他们也不知道苏绮会不会过来，也顺便给苏毅扫了墓。 苏绮上午微信上说要过来，苏老二便去村里的店铺买了那些祭品，不需要苏绮亲自来准备。 都不是穷人，不在乎这点钱。 只是聊了十几分钟，苏老二就带着苏绮和柳青去他们苏家的祖坟地。 相距也就一里多路，没有开车去，几个人就走路过去。 什么工具都不用带，几天前才上了坟的，没有什么需要清理的，只带上祭品就可以了。 叶默和黎晗照样没有跟着过去，就在苏家别墅休息。 黎晗还很兴奋的在这里拍照。 这一栋别墅里面的装修挺一般的，主要是一个大，面积太大了。 前庭后院，花草树木妆点得跟个小花园似的。 这栋别墅加上院子的面积，要是放在一线大城市，那价格就要高得吓人了。 叶默不怎么说话，其实心里也挺向往的。 不过他也知道，像这样的大房子，也就以前能盖，现在根本就不可能了。 苏老二的老婆带着他们转了一圈，闲聊了一会儿，旁敲侧击的打听着柳青的底细。 黎晗知道那三家的恩怨纠葛，可不敢乱说话，只是说了些无关紧要的东西，没敢说柳青是丁芸的儿子，只说柳青有多厉害，多会赚钱。 叶默就不怎么说话。 没多久苏老二去县城买菜的儿子儿媳妇开着车回来了，他儿子就陪着客人，儿媳妇跟他老婆则是去厨房准备饭菜去了。 ——虽然没有确定苏绮到底会不会留下来吃饭，但准备还是要做上的。 准备好了饭菜，说不定本来不打算留下来的，也不好意思就这样离开了。 苏绮和柳青跟着苏老二到了苏家的祖坟地，同样是一个山坡上。 这边多山，倒是没有高山，一般就是几十米百多米高的山，很容易就上去了。 苏毅是土葬的，这边也就是有编制的要求死了火化，比如说公务员、老师、国企员工什么的，那样才可以享受到一些后续福利。 没有编制的，就没有那个要求。 苏毅虽然做到了顶级富豪的地步，可某些观念还是挺传统的。 现在他的葬身之地就一个土堆子，没有立碑，也没有修墓。 这个跟有钱没钱没什么关系，主要是新坟不会修墓，也不会马上立碑。 要修墓，得等三年以后。 目前而言，还是一个土堆。 苏毅的丧事在这个村里办的，入殓之时，村里面很多人都看着，什么陪葬的都没有，跟村里普通人家入殓没有任何区别。 这不是舍不得钱什么的，而是苏毅有钱的名声在外，不让村里那些人看明白里面没有值钱的东西，恐怕过不了几天墓就会被人挖开。 这样的事情又不是没有发生过。 有的人死的时候带着金器下葬，没几天就被发现坟墓被挖开，棺材也被撬开，金器全部被取走。 现在都学会了，不会再弄什么值钱的东西来陪葬，让亡者不得安宁。 苏毅的坟茔看起来就是一个普通的坟茔，一点匹配他亿万富翁的标志都没有。 倒是周边的坟茔，有很多都修了墓，树起了墓碑。 其中最为豪华的是苏毅父母的墓，墓碑也很高大，就那一座合冢，没个几十万拿不下来。 柳青看着那一个普通得再普通不过的土堆子，想到躺在下面的是那个让他痛恨了多年的人，心里颇有一些感慨。 其实他内心明白，他爸出了那一场车祸，有没有苏毅，丁芸都会离开他爸。 但心里还是挺恨的。 只是，再怎么痛恨，人都已经死了。 现在站在这里，他发现他心里面对这个人已经没有了恨意，能够以平常的心态来面对了。 那一个逝者，不再是他的仇人，而是他未婚妻的父亲。 没有意外的话，他这辈子会和苏绮一直走下去，真的没必要因为上一代的事情影响到他们的相处。 他想着，等会儿苏绮祭拜了，他也跟着祭拜一下，就如同苏绮祭拜他父亲一样。 放下那些往事，向前看。 现在苏毅的坟茔没有杂草的存在。 前几天苏家上坟祭祖，已经顺带将这个坟茔修理了一下，该添土的添土，该除草的除草，坟前摆放的祭品还在，坟头的灵旗也在，倒也是省了苏绮一些事情。 苏绮看到这样的情况，对向她叔道了声谢。 她也在坟头插上了灵旗，然后学着柳青那样，点燃香烛，摆上祭品。 做那些事情的时候，她很认真。 但是除了认真，就没有别的表情了。 做完那些，也没有先去跪拜，愣了一会儿种，突然对柳青和她叔说道： “你们先下山吧，我陪我爸说几句话。” 声音有些低落。 柳青愣了一下。 他本来还想着祭拜一下的，没想到苏绮这就让他下山。 知道苏绮应该是有些话不方便让别人听去，所以才让他们下山。 也没有多说什么，只道：“好的，我在山下等你。” 就转身离开。 苏老二也没有多说，跟着离开了。 他们两个人也没有直接就回去，只是在山下路口守着。 苏老二问起了柳青的一些情况，比如说家里做什么的，父母什么个情况，有几个兄弟姐妹，今年多大了。 也算是盘个底，尽一下做长辈的责任。 要是什么都不问，好像这个长辈做得有些不称职。 当然，他自己也挺好奇的。 不知道他那个不喜欢男人反而喜欢女人的侄女是怎么找上这个男人的。 在他的想象中，面前这个年轻人身后一定有着庞大的能量，才会让苏绮选择嫁给他。 柳青没有经历过相亲——和霍珍珍在一起几年，都没有见过对方的父母。 面对这样的问话，有那么一点不知道该怎么回答。 主要是不知道要不要将自己是丁芸儿子的事情告诉这个人。 他无所谓，反正跟苏家人非亲非故的，关系搞僵了也不要紧。 他是不知道苏绮是一个怎么样的想法，有没有公开这件事情的打算。 他可以不在乎苏家人的反应，但是苏绮会不会不在乎，他就不知道了。 想一想先前苏绮介绍自己时就刻意的略过了这些，那自己也就不挑明了吧。 做出了这样的决定，面对苏老二的提问，也就回答得比较含糊。 骗人倒是没有，只是没有说出他是丁芸儿子的事情。 说到父母，他就说他父亲已经去世了，母亲还在。 说到兄弟姐妹，当然只有他一个。 那一个同母异父的弟弟已经死了，肯定不会算上。 至于说家里做什么的，那当然是经商的。 他也提到了自己现在开的公司，口罩厂，还有新媒体公司。 一说到口罩厂，苏老二顿时知道这是一个赚了大钱的人。 他对商业这东西也不怎么了解，但他知道做口罩的这段时间都赚了大钱。 特别是柳青提到自己的口罩厂已经有了两年多的历史，那就说明赚的钱更多了。 今年才开始投资的口罩厂，未必能够赚到多少钱，因为疫情已经控制下来了，口罩价格也开始大幅度的回落。 可以前就是开口罩厂的，在最赚钱的一两个月赚到的钱，可以用暴利来形容。 新媒体公司苏老二也不懂。 但说到直播，那就懂了。 ——他也会玩手机，有时候也会刷一刷小主播的直播，只是不会看直播带货而已。 柳青不想跟他扯太多自己家庭的事情，见这人对直播挺感兴趣的，于是将话题引到了直播上面，提到了自己公司有多少主播，其中有多少男主播，有多少女主播，那些主播一个月能够有多少的收入。 还讲到了一些直播圈的潜规则，比如女主播跟榜前大哥的关系什么的。 成功的将话题引入到了八卦圈。 过了半个多小时，苏绮从山上下来的时候，他们两个人正说着主播的八卦。 苏绮下山时，脸上也没有什么异常的表情，只是走到了柳青的身边，就握住了他的手。 握得有一些紧。 苏老二看着更觉得郁闷——这两个人看起来好像有感情基础在，不像是那种纯粹建立在利益关系上面的，指望他们以后因为利益的问题而分手也不实在。 要是这侄女再生一个孩子，不管这两个人以后分不分手，都没他家什么事了。 吃绝户的计划还是有点行不通啊。 他这样感慨着。 既然如此，那就只能面对现实，努力的维持着这一份亲戚关系吧。 柳青没有问苏绮一个人在她爸的坟前都说了一些什么——如果会告诉他，就不会让他离开了。既然不想告诉他，那就没必要去问。 这一点分寸感他还是有的。 不管怎么说，现在拽在手中的那一只手是温热的，走在身边的那一个人是真实的。 这就够了。 回去的路上，苏老二问苏绮： “你也难得回来一次，要不多住几天再回去吧？” 苏绮笑了笑，带着一些歉意说道：“叔，我也想多住几天，可是现在公司的事情很忙，我得赶紧回去，等会儿我们就要走了。” “等会儿就走？”苏老二很是失望，“不留下住几天吗？” “真的没时间，”苏绮道，“现在我们集团和一些国外集团在谈业务合作，我是集团的代总裁，有些事情需要我去处理。今天这一次过来，一定会造成一些麻烦，不能再逗留了。” 柳青也点头：“是的，我们集团投资了一些医疗器械企业，现在国外疫情有点严重，他们要来采购我们公司生产的产品，所以这段时间比往常都要忙，涉及到的金额也比较大。” 他自己本来就不愿意在这里留下，听到苏绮也不想留下来，正合心意，自然就帮着她说话。 这让苏老二很郁闷：“绮绮，你这大老远的来一趟，不住一晚上再走，传到别人耳朵里，只会说我不讲亲情，连亲侄女来了都不留客，这我以后怎么在村里做人？” 苏绮带着歉意说道：“真的没时间，叔，明年再来的话，我会在这里住几天的。” 苏老二见她态度很坚决，沉吟了一下，说道： “那至少你得吃了这顿饭再走吧？一顿饭都不吃，别人真的会骂我苏老二的。” 又道：“知道你要过来，我就让我儿子儿媳妇上县城买菜去了，就是要好好的招待你，尽到一个做叔叔的责任。你这要是饭都不吃就走，你婶婶还有你弟弟和弟媳妇，都要怪我什么地方得罪你了。” 苏绮看了看柳青，有一些询问的意思。 柳青一看她这个态度，就明白了，在这里吃一顿饭属于她能够接受的范畴，只是顾虑自己的感受而已。 于是对她说道：“吃一顿饭也行，不能负了叔叔的这一份心意。吃得早一点，吃完饭了再出发，明天也能回去。” 苏绮点了点头，道：“那行吧，就麻烦叔叔了。” 苏老二好歹是松了一口气。 一顿饭都不吃就走，说出来确实不好听。 他担心的还不是好听不好听的问题，而是担心这事传出去，别人就会说他侄女不认他这个当叔叔的了，所以才会饭都不吃就走。 这样他以后都不能扯着天元集团的旗帜在县里给自己谋好处，那损失就大了。 留下来吃一顿饭，好歹能证明这关系还在。 他还下了决心，明天就要去村里的麻将馆给那些闲人敬烟，让他们抽一抽他亲侄女送给他的华子。 7017k 第四三六章 不如不见 重回到苏家别墅，时间也才下午四点左右。 苏老二的老婆和儿媳妇正在厨房里忙着准备饭菜，他进了厨房，他老婆就低声问他： “他们要留下来吗？” 苏老二叹息一声：“他们说很忙，今天就要回去。” 他老婆顿时没劲了：“这就要走啊？这是没把咱们当亲戚啊……” 苏老二道：“我好说歹说，他们才同意留下来吃一顿饭，吃完饭了就回去。” 他老婆哼了一声：“吃一顿饭，还要求他们赏脸。” 多少都有一些怨气。 不过声音还是压得挺低的，知道这话不能让客人听了去。 他儿媳也有些不高兴，觉得这样有点过于卑微。 不过没有吭声。 苏老二有些尴尬的说道：“他们应该是真的忙吧，我看他们不像是在说假话。” 又说到了柳青说的理由，投资了医疗器械，人家外国人急缺那些东西，现在要来跟他们谈生意。 这个倒是能和实事联系起来，他老婆和儿媳妇也就有了一点相信了。 这样心里才舒服一点。 不管这到底是不是真话，反正他们决定了以后就拿这个理由来解释为什么亲侄女来了只吃一顿饭就走。 去县城买了几千块钱的食材，本来是准备分几天的时间来招待的，现在每样菜品都做上了。 一共做了十八道菜，将一张大餐桌给摆得满满当当的。 把这些菜都做出来，时间也到了六点多。 ——他们也不希望苏绮太早离开，最好是趁着大家都关门回屋的时候再离开，那村里人就会认为苏绮在这里住了一晚上，是第二天早晨走的。 苏绮她婶对她确实有一些怨气，不过端菜上桌的时候，却是一脸的笑容，显得特别的热情。 苏家有六个人，其中包括两个小孩，还在上幼儿园的年龄，一个上大班，一个上小班。 不过由于疫情的缘故，学校还没有开放，两个都没有去上学。 这六个人再加上柳青他们四人，一共是十人。 但是在吃饭的时候，坐在那一张大餐桌旁的，可不只是十个人，而是有着二十来人。 其余那些人不是苏老二叫过来的，而是自己找过来的，都是苏姓人，有他的堂兄堂弟，还有两个堂叔，另外子侄辈的也有。 都是住在这个村子里的。 他们是看到有两辆车开进了苏家的院子，再联想到现在的时节，有了猜疑，便借着窜门来一查究竟。 人越来越多，最多的时候苏家院子里来了几十个人，除了苏家的，还有一些住得比较近的。 知道有这么一个大人物过来，很多人都想来蹭一蹭，倒也不一定是想要获得什么好处，主要是为了以后可以跟人吹牛——想当年，我也曾经和亿万富豪谈笑风生。 当然，能够被有钱人看上，那就更好了。 柳青和苏绮都不愿意和那些人接触。 特别是苏绮，她对老家的方言都不是听得很明白，交流起来特别的困难，干脆就借口处理公司业务带着柳青和黎晗逃离了现场，去二楼一个房间躲了起来。 ——那个房间，以前苏毅回老家就住那里，现在也是作为客房存在，已经被收拾了出来。 叶默留在下面，但他不怎么喜欢跟人说话，也不怎么在意别人尴尬不尴尬，别人问他话，他就一脸茫然的看着对方，一副听不懂的样子，这样的表情做了几次，也就没有人来问他什么了。 留守在家里的除了老人就是小孩，现在小孩子都是接受的普通话教育，说普通话没问题，不过男的没有一个小孩子，都是老人家。 那些老人还真说不来普通话，而且当着那么多乡亲的面，也不好意思学着说他们自己都觉得奇怪的普通话。 人挺多的，苏老二父子俩就在下面和那些人说话，华子都散发了几包。 一根一根的敬烟，但是遭不住人多，发个几次，几百块钱的烟就没了。 不过到了吃饭的时候，大多数人都没好意思继续留着，回到了自己家。 留在这里的都是苏家的人，一家只留下了一个作为代表，一共也有十来个家庭的。 都是苏家没有出五服的人，来了这么一个阔绰的亲戚，当然都想套一个近乎。 苏绮和柳青下来吃饭的时候，看到桌上坐了那么多人，都有点懵逼了。 她有些后悔留下来吃饭，当时就应该直接离开。 主要还是抹不开面子，父亲就葬在这个地方，还要靠着这边的人照应，以后每年清明都会过来扫墓，关系弄得太僵了也不好。 只能硬着头皮坐下来跟那些一点都不熟的人一起吃饭。 苏老二又做了一番介绍，她也在努力的记着，免得明年过来的时候对错号，那就尴尬了。 不过明年再来，能不能还记得谁是谁，她也没有信心。 去年她父亲的丧事在这里办，她也见过这些人，但今年见面，大部分还是不认识。 十八道菜摆在餐桌上，有荤有素，倒是显得挺丰盛的。 苏家人一个个的对苏绮和柳青都很热情，甚至连黎晗、叶默这两个雇员都照顾到了，就怕冷了了他们。 柳青在这里都没有用上方言，说的就是普通话。 ——他担心一不小心说出了方言，就没有办法装作听不懂他们的话而逃避某些问题。 苏老二以前跟着他哥去工地搞建筑的，普通话没问题，可以跟他们交流。 另外那些人，也就几个年轻时出去打过工的能够交流，别的真的困难。 出去见过世面的人说话还是相对的情商要高一点，会考虑一下对方的感受，毕竟出去讨生活，一点情商都没有的话，会过得很惨。 有些老年人一辈子就窝在农村里面，说话没有顾虑，会让人很尴尬——倒也不是说人有多坏，只是不懂得顾虑别人感受而已。 在吃饭的时候，就有一个七十多的老头笑眯眯的问黎晗多大了，有没有对象，又在那里唠叨着他孙子二十多岁了长得很帅还没有对象什么什么的。 黎晗其实听得懂一些，但是她只能装作听不懂。 苏老二都觉得尴尬。 大家拼命的把话题往别的方面引，可怎么都引不开，老人越说越有劲，看到黎晗好像听不懂的样子，又让苏老二用普通话来问。 苏老二无奈得很，只能用普通话问黎晗： “黎秘书，我七叔想问一下你，有对象了没有？他有一个孙子也在粤省工作……” 黎晗：“我啊？我有对象了。” 直接终结了话题。 旁边的人都松了一口气——这样就好！不然大家都要被烦死了。 那老人不会说普通话，但听得懂普通话，文言很是失望。 然后，又让苏老二问苏绮的公司要不要招人，工资一个月有多少，他孙子二十多岁，高中毕业，有几年的工作经验，厂里的主管都夸他孙子能干，是一个当领导的人才。 苏老二翻译过来之后，苏绮表示：“疫情期间，我们公司的业绩也受到了一些影响，隔段时间可能会进行裁员，招人的可能性不大。” 苏老二怕她心烦，当时就表示理解： “这个是真的，现在大家都过得很困难，我那一座电器城，那些商家现在也在要求我给他们减两个月的租金，生意很不好做。” 他以前也想过在天元集团当一个高管，但是这个梦想被他哥给掐灭了，明确的表示，公司里面亲戚太多了，那就没办法管理了，宁可给他钱也不愿意给他权力。 所以，这些年，他儿子没读书了，也没有去天元集团谋职务，而是帮他打理电器城的生意。 苏毅当初不让苏家的人进入集团没少被骂，但是骂了几年，大家也就习惯了，知道这个口子打不开，继续骂下去只会得罪这么个财神爷，对自己没有任何好处。 这一次苏绮来，确实也有人想着靠她的关系进入天元集团当个管理什么的，多少能挣点钱。 那老人提出这样的要求，后面也不是没有人怂恿。 反正一个老人家，提出这样的要求，苏绮也没办法当场翻脸。 只要有一个人成，打开这个口子，大家都可以跟着提要求了。 大不了声泪俱下的卖个惨，博一博同情。 这个口子打不开，他们也不会纠缠。 在吃饭的时候，还有人提到了丁芸，说到她回到了村里面，都不去给亡夫上坟，实在是一点人情味都没有。 还有人提到丁芸前夫出了车祸，然后就跟前夫离婚再改嫁给苏毅，证明这个女人刻薄无情。 并且表示：“我当时就跟毅哥说了，这样的女人品性太差，就不适合娶进门。可惜呀，毅哥不听我的，一定要娶那个女人进门。你看现在，就是这个样子，一点人情味都没有。” 有人赞同：“那女人真的不行！不只是克夫，还无情无义。” 这些话倒不是对苏绮说的，只是几个人在一边议论。 柳青特别的尴尬，都不知道该怎么说才是，也只能装作没听到。 他还发现了一件事情——他自己对丁芸的评价跟这些人的评价是一致的，但是听到这些人对丁芸的评价，心里还是很不舒服，有一些生气。 看这些人，越发的讨厌起来。 苏绮也听到了那样的议论，看了柳青一眼，生怕他突然暴起发难。 好在柳青忍着没有说什么。 她心里还是有一些愧疚，几口将碗里的饭扒拉掉，问柳青：“你吃饱了没有？” 柳青明白了她的意思，说道：“吃饱了。” 苏绮又看向黎晗和叶默。 这两个人也赶紧几口将碗里的饭菜吃掉，放下筷子。 苏绮站起身来，向她叔说道：“叔，感谢你跟婶婶的款待，我们都吃饱了，现在要走了。” 又向同席那些人点头致意：“你们慢吃，我们失陪了。” 苏老二也站起身来：“不多坐会儿吗？” 苏绮看了一下时间，带着歉意说道： “我也想多留会儿，但时间真的挺赶的，不好意思了。下一次来一定会多住几天。” 席上的人都出言挽留，苏绮也是微笑着回应，一边离开一边点头致歉。 苏老二叹息了一声，还是将他们几人都送到了车子那里。 这个时候，太阳已经下山，暮色从远处移来。 苏绮出门后就拉着柳青的手，一直到自己的那台宝马车前，对黎晗说道：“你去坐叶默那辆车吧。” 黎晗哦了一声，进入了那辆大奔。 柳青就坐在了这辆宝马的副驾驶位上。 车发动，苏绮的宝马车最先驶出院子，叶默开着大奔跟在后面。 开上村里的公路后，苏绮才对柳青说道： “真的不好意思，我没想到那些人会说那样的话，让你受委屈了。” “没事，”柳青笑了笑，“他们说的也是实情。” 听到别人说他妈怎样怎样不好，他心里确实有一些不舒服，但是，苏绮那么在意他的感受，听到那些话后就选择了赶紧离开，让他心里的那一点不舒服也烟消云散了。 还将一只手放到了苏绮的腿上，轻轻的拍了拍，说道： “你放心，我没有那么脆弱，不至于为这一点小事就生气。” 苏绮冲他笑了笑，道：“谢谢。” 车在村里的水泥路上开得不快，经过丁家别墅的时候，能够看到里面灯火通明。 下午的时候，丁芸就给柳青打过电话，问他要不要在他外公家住几天。 柳青当时就拒绝了，也没说自己不想住，就说公司那边事情比较多，当天就要回去，不能在这里住下来。 丁芸也就没有说别的了。 有些事情娘家人怎么做的她也知道，她自己都挺反感家里那样做的，更不用说柳青的感受了。 她还知道，娘家人做某些事情，最主要的原因就是让柳青恨她，把她当做仇人，断绝她以后认这个儿子的可能。 在这样的情况下，柳青还认她这个当妈的，已经很不容易了。 她也不想为了这种无关紧要的小事情激起柳青对她的反感，所以就没有反对柳青的决定。 车开到那里，行驶的速度放缓。 苏绮问柳青：“要不要在这里停一下，看一看你外公外婆？” 柳青摇了摇头：“不用了，跟他们不熟。” 曾经是很亲的人，后来就变成仇人了。 再见面彼此都尴尬，还不如不见面。 苏绮嗯了一声，车速加快，越过了那一栋别墅。 7017k 第四三七章 回到鹏城 两辆车车灯开起，驶入到夜幕中去。 经过了县城，到晚上九点左右，开到了市里面。 这一次时间还比较早，不像上次那样仓促，找了一家星级酒店住下。 柳青和苏绮住的套间，叶默和黎晗照样住的单间，都在同一层。 这一次住的酒店上了档次，放心了很多，苏绮也终于敢在这里洗澡了。 洗完澡后，叫了宵夜，吃个宵夜都差不多十一点了，两个人这才睡觉。 一天时间都忙忙碌碌的，两个人都有一些疲惫，倒也没有做什么别的事情。 睡觉之前，柳青还给小雯发起了一个视频通话，打了一分多钟才接，小雯身上披着睡衣，头发有一些凌乱，声音里有一点抱怨的意思：“我都睡着了，你这个时候打视频干嘛？” “没什么别的事情，就是跟你说一下，我们明天晚上大概就会回来。”柳青说道。 小雯有一些诧异：“怎么那么快就回来？好不容易出去一趟，不多住几天吗？” “事情办完了，不回来干嘛？”柳青道，“我在那边还很多事，可不能离开那么久。” 小雯“哦”了一声，道：“知道了。” 柳青也就是通知一声，通知完了就挂掉了视频。 挂视频的时候，小雯那边的镜头晃动了一下，他看到躺在床上的叶婉容。 心忖：“她们两个在一起有个伴儿，倒也挺好的。只是现在气温还不高，衣服都不穿，她不怕着凉吗？” 又想：“那两败家娘们，肯定开了空调。” 挂了视频，倒也没有多想。 第二天比较早的吃了早餐，然后就出发了。 车开上了高速公路，一路往南而行。 不过这一次柳青没有坐在苏绮的车上，而是坐回了他的那辆大奔。 上午十点多，丁芸给他打来电话：“你现在出发了吗？” 柳青笑道：“我们昨天就出发了，现在已经在高速公路上，都过了星城了。” 丁芸打这个电话来，就是为了确认柳青是真的出发了还是在苏家住了一晚上。 柳青不来她娘家住，她并不会生气，那个情有可原，能够理解。 可是，不去她娘家住，却在苏家住，那就真的会生气了——那也太向着媳妇了！ 她不能受那个委屈。 打这个电话，就是为了确定柳青到底是不是昨天就出发了。 听到柳青说现在都已经过了星城，确定昨天就出发了，不然跑不了那么远。 交代了一下路上要小心，也就挂了电话。 她自己难得回一次娘家，还是要多住几天才会回去。 虽然她是天元集团的董事长，可天元集团的运营，有她没她都是一样的。 她自己也明白这点，也就是在权力斗争上动动心思，公司的管理运营上她从来不干涉。 从这一点上，她比公司的领导者都要优秀——至少不会乱指挥。 开车回去挺累的，哪怕开车的不是柳青，他只是一个坐车的人，都觉得挺累的。 这也让柳青下定了决心，下一次再过来，可不能开车过来了，直接坐高铁，下了高铁站再租个车回老家，要方便很多。 坐飞机就算了，市里面虽然有了一个机场，但是飞鹏城一天就一个班，起飞时间特别的坑人，要半夜去赶飞机，没有高铁那么便利。 价格倒是便宜，比做火车都要便宜，就是太不方便了。 这一次开车回去，主要还是为了装逼，下次就没必要了。 在车上，柳青和老家那个刘老板的小舅子通过微信取得了联系，谈了修墓的事情。 刘老板的小舅子还去了柳家的祖坟地，跟他确认了一下他父亲的坟茔是哪一座，还做了一个标识在那里。 这样才不至于弄错地方，修错坟墓。 价格还有样式上面，两个人也进行了一些探讨。 刘老板的小舅子还发了一些照片过来，那是他以前接的活，让柳青挑选一个样式。 柳青对那些也不怎么懂，要修墓最主要的还是怕杂草灌木什么的多了，引来野物潜藏。 弄得太豪华了也没有必要。 找了一个样式，然后谈定价格。 修墓的日期由对方去选，今年能做好就没问题。 柳青先转了三千块钱过去，其余的钱，等修好之后，再拍个视频发过来，确定无误，就转过去。 数额不大，两边都没有什么不放心的。 他们一路向南开过去，在高速公路的服务区吃了两顿饭，回到鹏城的时候，已经是晚上十点过后。 苏绮没有跟着柳青一起回鹏城，而是回了自己在羊城的家。 她其实还是挺希望柳青能够陪着她在羊城再呆上两天的，可是想到这段时间她独占柳青的时候多了一点，没必要因为这件事情引起柳青在鹏城那里的女人的不满，要是没有开口说出这样的话来。 ——如果柳青愿意留在羊城几天，她当然会很高兴，也不会拒绝。但是，不留下来，她也不会强求。 柳青回到虹景花园的时候，都快十一点了。 一个人到了家门口，以为这个时候叶婉容和小雯都已经睡了，没想到把门打开，却看到客厅里的灯亮着，电视也开着，那两个妹子就坐在沙发上看着电视等着他回来。 门打开的时候，小雯就起身跑了过来： “青哥，你可回来了。” 将他背上背的包给摘了下来，还问道： “坐了一天的车，现在很辛苦了吧？要不要躺下给你按摩？” 柳青笑了笑：“只是坐车而已，也没辛苦到哪里去。” 大晚上的回家，还有人等在那里，心里还是感觉挺暖的。 叶婉容没有站起来迎接，不过她的目光还是落在柳青的身上，问道：“回老家怎么不多住几天？把自己弄得这么累，有必要吗？” 柳青摇了摇头：“那里住得没意思，一大堆的麻烦事，还不如早一点离开。” 叶婉容笑了一声：“明白了，咱们的柳老板现在有钱了，开始嫌弃穷亲戚了。” 柳青想了想，觉得好像是她说的那么回事。 确实是嫌弃那些亲戚，而那些亲戚也确实挺穷的——相对他来说。 但还是忍不住辩解：“也不是我嫌弃他们，十几年前他们就开始嫌弃我了，最多算是互相嫌弃吧。” 叶婉容还要嘲讽他几句，见他脸上神情颇为认真，突然就有一些不忍了，说道： “倒也是，相见两相厌，不如不相见。不怎么亲的人，也没必要维系那样的关系。” 柳青道：“我就这个意思。” 小雯附和着他：“青哥说得对，谁对咱们好，咱们就对谁好，谁对咱们不好，咱们就对谁不好，什么亲戚不亲戚的，没必要讲究那个。” 柳青坐到叶婉容旁边的沙发椅上，小雯跑去冰箱拿了一罐冰可乐过来给他，然后很自觉的坐在了叶婉容腿上，叶婉容两条手臂合拢，搂住了她的腰，就像抱着个洋娃娃一样，显得相当的自然。 柳青喝了几口可乐，看到这一幕，忍不住皱起了眉头，对小雯说道：“你可别坐她身上了，她怀了孩子呢。” 小雯“啊”了一声，就要起身，腰却被叶婉容给搂住了，站不起来。 叶婉容道：“没事，坐我腿上又不是坐我肚子上，我还没有那么脆弱。” “那也不行，万一呢？”柳青说道。 这一次回去扫墓，其实感慨也还是挺多的。 以前对传宗接代这回事没有什么想法，只知道他妈比较看重这个，要满足老太太的心愿。 他自己没有迫切感。 可是这一次回去，只是一个修墓立碑的事情，就让他觉得应该有自己的孩子，而且越多越好。 要不然连一块碑都没脸立下来。 而且，看到父亲的坟茔荒芜至斯，想到没一个孩子的话，等他走不动了，那就连一个扫墓祭拜的人都没有了，也太过凄惨。 有了这样的念头，对叶婉容的肚子也重视了起来。 以前他也经常看到叶婉容把小雯像拽洋娃娃一样拽到身上抱着，并没有觉得有什么不对劲的，可现在这样的动作落在他眼里，那就属于高危动作，必须要发声制止。 被他这么一说，小雯都不好意思继续坐叶婉容身上了，掰开了叶婉容的手，站了起来。 这个时候，柳青拍了拍自己的大腿，小雯便乖乖的坐到了他腿上。 叶婉容冲着柳青翻了一个白眼，感觉就像小时候自己的玩具被别的孩子抢走了一般，颇有一些不爽，说道： “你们都太大惊小怪了，我就是怀个孕而已，感觉你们都把我当成一个瓷器了，哪里有那么容易坏的？” 柳青也觉得自己有点反应过度了，有些不好意思笑了笑，说道：“还是小心一点好，那可是一个生命。” 叶婉容嘟起了嘴：“本来还想着要不要跟你生个二胎，现在看来，还是算了，一胎就够折磨人了，不会有二胎了。” 柳青愣了一下：“你想过跟我生二胎？” 在他心里，叶婉容就是一个留不住的人，就像飞鸟一样，迟早要飞走，追求自己的自由。 现在停留在他这里，只是需要休息，需要蓄力。当力量蓄积之后，就会离开，再也不会回来。 有这样的印象，那也是因为以前叶婉容就多次表明过，她选择给柳青生孩子，就是一场交易——想要在这个世界留下自己的孩子，又不想为了带孩子而牺牲自己的自由，柳青这边的条件正好满足她的愿望，还不会牺牲她未来的自由。而且一笔五百万的补偿，也能让她往后余生不用受金钱的困扰，能够过上逍遥自在的生活。 叶婉容一直给他的感觉，就是一个性格很骄傲的女孩子，对世俗的规则并不是那么的在意，更像是一个游戏人间的人。 而且，这个女人长得很漂亮，是他现实中见过的最漂亮的一个。 他喜欢跟这个漂亮的女人在一起时的感觉，但要说这喜欢有多深，那也没有。 只要一想到这个女人生了孩子之后就会离开自己，他就会压制自己对她的喜欢。 不敢用情太深。 他希望在叶婉容离开自己的时候，他能够淡然面对，心态平和，就像面对一个朋友的离开一般，纵然有一些不舍，也不至于难过。 最好连不舍都没有。 有时候，想到这个女人不用多久就会离开自己，以后可能永远都不会再见，心中就颇有一些怅惘。 只是，他不会去强求对方留下来。 而且他也知道，叶婉容要走，他留不住。 现在听到叶婉容说想过给他生二胎，都有点怀疑自己是不是听错了。 ——这么骄傲一个女人，只想着追求自由的女人，真的愿意为了他生二胎吗？ 其实生不生二胎都不是那么重要的，重要的是，叶婉容真的会愿意陪着他那么长的时间吗？一直陪到给他生二胎？ 他看着叶婉容，眼神里充满了疑问。 小雯倒是没觉得奇怪，因为叶婉容这段时间就跟她提到过几次，希望生两个孩子，最好是一儿一女，这样孩子就不会那么孤单。 没有说第二个孩子跟谁生，可是在她看来，这都不是问题——除了柳青，也不会有别人了。 对柳青说道：“容姐想生二胎不是很正常的吗？只生一个，连个弟弟妹妹都没有，那得多孤单啊？” 叶婉容哼了一声，一脸的不爽： “我现在改变想法了，我觉得怀个孕就像犯人一样，非常的不爽。” 柳青松开了搂着小雯的手臂，拍了拍她的腿，然后指了指叶婉容： “你坐那边去。” 叶婉容听到柳青这么说，不由得笑了起来，道：“算你识相。” “那……二胎的事情……” 柳青小心翼翼的问道。 叶婉容脸一红：“看我心情。” 把小雯拽自己怀里，又瞪了柳青一眼： “原来你跟你妈一样，都把我当做一个生育工具，也只有听到我要给你生孩子，才会迁就我。” 柳青笑了笑，尴尬的说道：“这不是担心你吗？” “其实也不用那么担心，”小雯坐在叶婉容腿上，说道，“现在容姐怀孕也才三个月，用不着那么小心翼翼的。” 说着，还冲柳青眨了眨眼睛： “医生说了，有些运动只要不是太剧烈，也都是可以做的。” 7017k 第四三八章 公祭 叶默回家之后，洗了个澡就睡觉了。 第二天没到六点就醒过来，起床开始锻炼身体。 小区里面跑了十几个圈子，单杠双杠的也玩了个遍，到了七点多，在下面吃了一顿早餐。 然后发微信给柳青，问需不需要他现在上去？ 没有回应，就没有上去，而是回了自己的家。 没得到允许，他不会去柳青家里，主要是担心一不小心看到什么辣眼睛的画面。 回到家后，一直到了上午九点多，才收到柳青的回复：“上来吧，吃完午饭我们去口罩厂看一看。” 心里感慨——这家伙居然起得这么晚，也不知道昨天晚上什么时候才睡的。 在等待的时间里，他还刷了会儿痘印视频，看到很久没更新作品的莫小蝶更新了一个视频，是一个人坐在河边唱歌，背景看起来在农村。 在评论里，有人问她什么时候开播，她回复5号下午两点开播。 4号是清明节，这一年的这一天，因为疫情的缘故，有着特殊的意义，不适合在这一天开播。 5号是星期天，下午两点开播，看直播的人比平常要多一些。 叶默知道莫小蝶前几天带着她父亲的骨灰盒回老家安葬，就是不知道有没有回到鹏城。 看到她的回复，明天就要直播，那最迟明天就能够回来。 看到这个女孩子生活要恢复正常，叶默的心情也变得好了一些。 到了柳青的家里，柳青他们几个人正在客厅，一边看着电视，一边谈着清明节的事情。 这一年的清明节，是建国之后，首次以国家名义在清明节这一天降半旗鸣笛，举行国家公祭。 这一场疫情，给国家带来了很大的灾难。 有那么一段时间，大家都被要求待在家里不能出去，只能在网上刷视频刷新闻。 那些疫情中发生的很多可怜的可恨的可敬的事情，一次次的冲击着大家的心灵，带给了大家很多的哀痛，也带给了大家很多的感动。 疫情是一场灾难，但是这个灾难也让这个国家前所未有的团结在一起，共同抗击。 没有对比的时候，还有很多不满的人。 而前段时间，出来了对比，也让更多的人明白了，这一次的疫情到底有多严重，如果不采取那些积极的措施，这个国家又会陷入到什么样的困境中。 疫情得到了控制，国家的凝聚力也得到了加强。 这一次以国家的名义在清明节这一天举行公祭，也受到了很多人的关注。 看着电视里关于公祭的内容，几个人的脸色也渐渐的变得肃穆了起来。 国之大事，在祀与戎。 祀就是祭祀，由以国家名义主持的祭祀。 戎，就是军事。 这两者对国家都很重要。 国家失去了凝聚力，武力再强大，都会分崩离析。 当然，没有强大的武力作为后盾，国家的凝聚力再强，也没有用处。 十点整，华夏大地，所有在路上开着的车，在水里航行的船，都开始鸣笛。 默哀三分钟。 电视里有这样的画面，窗外也传过来街道上汽车鸣笛的声音。 小雯和叶婉容都跑到了窗边，听着那鸣笛的声音。 重生之前，柳青经历了这一场景。 这一次再次经历，在那一瞬间，眼眶还是湿润了。 那一刻，对很多人来说，就像是接受了一次洗礼一样。 三分钟默哀时间过去，几个人在那里还是没有说话，就看着电视里的画面。 过了一会儿，叶婉容才长长的叹息了一声，说道：“真不容易。” 这个不容易，说的就是迎战这一场疫情。 可以说是每一个人都参与到了其中，每一个人都能够感受到这里面的艰难。 到现在也不能说是获得了胜利，但至少，在慢慢的恢复中，又能够看到生活的希望。 经历过最初的绝望，现在的大部分人，都格外的珍惜这种来之不易的正常。 柳青其实在这一场疫情中获得了很大的好处，但是，他也希望这一场疫情能够快一点结束。 可惜，直到他重生，都没有看到结束的可能，只看到各种变异病毒破坏性越来越强。 大家感慨了一番，小雯去厨房做饭，柳青闲着没事，也过去帮忙，留下叶婉容和叶默在客厅里聊天。 叶婉容问起了叶默跟着柳青去弗兰的事情，主要是想了解一下柳青老家那些人对他的态度，有没有去亲戚家看一看。 听到叶默说柳青回老家扫墓就带着苏绮过去，也没有见任何亲戚，倒是沉默了一会儿，说道： “以前他就说过，家里没亲戚了，我以为他是开玩笑的，没想到是真的。” 叶默道：“亲戚是有的，我还听到别人问他要不要去他亲戚家看一看，只是被他拒绝了。” 叶婉容摇了摇头：“都没有走动的亲戚，那还叫什么亲戚？” 听到叶默说起柳青下午跟着苏绮一起去给苏绮的父亲扫墓，却没有去看望自己的外公外婆，不由有些愕然。 但仔细的想了一想，又觉得好像也没什么问题。 毕竟苏绮跟着柳青去扫墓了。 她问叶默：“你觉得那个姓苏的女人怎么样？” 叶默犹豫了一会儿，才带着一些不好意思的表情说道：“姐，我觉得她这个人挺大气的，挺懂得照顾人的感受的，更像是一个贤妻良母。” 虽然叶婉容是他亲姐姐，但他也不想违背良心说话。 叶婉容郁闷了：“意思她比我好呗？” 叶默干笑了一声：“姐，你也不会想着要当一个贤妻良母吧？” 叶婉容愣了一下，连忙否认：“当然不会，我怎么可能有那种腐朽的念头呢？” 心里却在想着：“我要是学着做饭做菜的话，看上去是不是就有了贤妻良母的气质？” 但是一想到跟柴米油盐打交道，又觉得那样的人生太过无趣，用力摇了摇头，将那样的念头给驱赶掉了。 听叶默说起柳青清明上坟的事情，听他讲到柳青听到别人骂他妈却只能装作听不懂的情景，内心还是挺同情那个男人的。 她自己的家庭挺正常的，和亲戚们的关系也很正常，没有遭遇过那些，但多多少少也能感受到柳青所感受到的一些窘迫。 说着说着，叶默突然问起他姐：“你这段时间还有去陪那个莫小蝶出去散心吗？” 叶婉容摇头：“没去，她这几天回老家了，不在鹏城，而且她心情也恢复得差不多了，” 叶默哦了一声，道：“还没回来吗？” “今天下午就能回来了，”叶婉容道，“昨天晚上我还跟她聊过微信，她说她今天凌晨四点多的车，昨天晚上就在市里火车站旁边的酒店住下了，大半夜的就要起床赶车，也挺辛苦的。” “那是辛苦。”叶默点了点头。 叶婉容好奇的看着他：“你不会真的喜欢她吧？她有红斑狼疮，生孩子的话有一定的几率会遗传这种病，你得考虑这点。” 叶默有一些无语了：“我就喜欢听她唱歌而已，有没有红斑狼疮，跟这个有关系吗？” 叶婉容道：“我不管你喜欢是哪种喜欢，反正你得明白这一点。明白这一点后，你要喜欢她，跟她在一起，我也会支持你的。” 叶默摇头：“你想多了，我心里只有比赛。” 女人，会影响他出拳的速度。 他才不会有那种世俗而可笑的情感。 不过，听听歌还是挺不错的，他喜欢莫小蝶那种纯净清澈的嗓音。 以前他觉得他姐是一个有很多共同语言的人，对世俗的观点一点都不在乎，跟他一样骄傲，一直保持着初心。 可现在他觉得他姐已经沦落了，成为了一个很世俗的女人，思想观念也在向世俗妥协——甚至那都不叫做妥协了，而是归化，主动的将自己变成了一个世俗的人。 太可惜了。 他觉得，他自己不会那样，永远都能够保持一颗少年纯真的心，只追求他追求的梦，不会为路边的风景所迷惑。 吃完午饭，柳青就和叶默一起去了口罩厂。 也没有什么特别的事情，就是过去转一转，看一看生产的情况。 现在国内口罩的暴利行情已经接近尾声了，不过他获得了米勒那边的十亿口罩的大单，又可以续上三个月。 现在厂里面的士气还是挺高的。 只要能够赚到钱，柳青开工资一直爽快。 和马国明见面的时候，马国明也说到了自己的担忧——三个月后，这口罩厂还要不要继续办下去？ 从柳青接手这家口罩厂后，他就一直担心这个问题。 以前跟着年奉炎的时候，都还没有那么担心——因为那个时候他那份厂长的工资也不怎么高，丢了也就丢了，再找一份那样的工作也不算太难。 那个时候他的工资还不如现在工厂一线口罩工人的工资，甚至连一半都不到。 可是跟着柳青之后，工资有了很大的提升，特别是在疫情爆发之后，每个月拿到手里的钱已经从几千升到了几万。 这种情况下，就有点舍不得这个厂长的工作了。 离开了这一份工作，想再找到差不多的工作，对他而言，已经成为不可能完成的任务。 他好几次想问，都没好意思开口问。 现在还是忍不住了，问柳青：“老板，等海外那个单完成了，口罩价格又下降了，咱们这口罩厂还要不要办下去？” “只要能办下去，那就办下去。”柳青道，“完成海外那个单之后，咱们也可以将口罩价格再往下调，产量也不用这么高了，让大家都有点休息的时间，我觉得生存下去应该不难吧？” “要是生产出来的口罩销售不出去呢？”马国明问道。 以前这个口罩厂的口罩就没有大的销售渠道，生产出来了不能销售出去，弄得最后大幅度的裁员，剩下十几个员工，每天还只开工八个小时，周末双休。 现在口罩厂的工人已经增加了很多，柳青还将他们的基本工资上调了不少，如果回到当初那种销售状态，哪怕每个员工一个月只上班一百多个小时，一个月都要亏损不少。 “产品销售不出去，那自然得关门。”柳青道。 他一开始的想法就是为了这几个月，几个月之后关闭工厂也没什么可惜的了。 只是马国明听到这样的话，多少有些郁闷。 柳青可以及时的关闭这家工厂来止损，反正他赚到了。 可他这个厂长却要因此丢掉待遇丰厚的工作。 柳青知道他的想法，拍了拍他的肩膀，说道：“不用担心，今时不同往日。以前这家口罩厂没有渠道，生产出来的也销售不出去。可现在咱们天元口罩已经成为了品牌口罩，只要价格不比别人家的贵，大多数人都会首先选择咱们的口罩。” 马国明也不是想不到这一点，只是他在这家口罩厂干的时间长，之前口罩销售不出去的情景，都快成为他的噩梦了。 所以对未来有着严重的不自信。 说道：“可现在我们也只有网上的销售渠道，还没有建立起线下的销售渠道，很多人想要买咱们的口罩都没地方去买。” 天元口罩厂以前没有建立起线下的销售渠道，是因为年奉炎没有那样的人脉关系。 现在没有建立起线下的销售渠道，这是因为现在口罩还很好销售，根本不用通过那些线下的销售渠道就可以卖出去。 他们现在的销售渠道就是电商，然后就是米勒那里，直接到国外。 米勒那里只有三个月的合同，不能算是稳固的销售渠道。 马国明着急，也不是没有道理的。 柳青笑了：“现在线下的销售渠道并不是那么的重要，咱们只要将线上的销售渠道做好，也就可以吃得上这碗饭了。” 天元口罩是他的公司，天元传媒也是他的公司，天元传媒直播带货已经做出了一定的规模。 拥有着这样一个渠道，天元口罩厂还是混不下去，那只能说这样的工厂也没有存在的必要了。 线下的渠道，多用一些人脉关系，也不是不能打开。 但是，未来口罩的利润会相当的微薄，为了那一点利润浪费那些人脉关系，柳青觉得不值得。 7017k 第四三九章 房子的事情 柳青当然希望口罩厂能够一直办下去，未来能不能赚钱并不那么重要，只要不赔钱就可以了。 这家工厂带给他的好处太多了，他现在的名声，还有天元传媒在痘印带货圈的地位，还有现在拥有的人脉圈子，都是这家口罩厂带给他的。 对于这一家工厂，他还是有一些感恩的心态在，能够一直存在下去，当然是最好的。 就算真的因为经营不善要倒闭了，他也会给予应该给予的补贴，尽可能的妥善安排这些工人未来的去处。 天元集团下属企业挺多的，就这家工厂的那些工人，也完全可以消化得了。 不过，他不会给这家工厂的管理层作出这样的保证。 他还是希望这家工厂的管理层能够有一些危机意识，能够在产品以及销售渠道上面多用点心，不要什么事都来依靠他。 未来口罩的价格肯定会大幅度的下跌，但生产口罩同样的会有利润存在，只不过利润没有现在这么高而已。 天元口罩已经打下了这样的基础，国民认知度那么高，又有着自己的电商渠道，好好的经营下去，让这家口罩厂存活下来没什么问题。 别的口罩厂能够生存下来，天元口罩厂的口罩没有道理生存不下来。 除非管理层什么都不做。 必须得给他们一点压力。 和马国明谈了一个多小时，对口罩厂未来的发展也提出了一些建议。 以后很长一段时间，口罩对老百姓来讲都是必须要的东西，那个病毒时不时的就会出来兴风作浪一阵，就算不愿意戴口罩的，遇上那样的时候，也会戴口罩。 那就跟日用品差不多了，市场小不到哪里去。 他的建议是在口罩外观设计上面做一些改变，比如说加上国旗什么的，也可以做一些年轻人喜欢的样式出来，把天元口罩做成一个潮牌。 在他的记忆里，后面才投资的口罩厂里面有很多都亏本倒闭了，但也有一些还存活着，口罩的供应量还是蛮大的。 有一些潮牌口罩，活得还挺滋润的。 现在市面上还没有见到那样的口罩，他希望天元口罩厂能够先下手为强，占领这个市场。 除了跟马国明谈这些东西，还去了解了一下现在口罩厂的财务状态以及那一笔海外大单的执行状态。 每天都有口罩被米勒那边叫来的卡车拉走，拉到码头那边去。 除了第一批的几千万个口罩是走空运，其余的都是走海运——鹏城这边就有海港，走海运还是挺方便的，完全用不着走运输成本更高的陆运。 每一次都是一手交钱一手交货，货出仓库，钱就到账。 这一点他还是挺满意的。 在口罩厂巡查一圈，到了下午五点多，这才回去。 这一次的视察，他基本上都满意，唯一觉得不好的地方，就是没有带冯芷萱过来，以至于账本都没有看成——不是厂里不给他看，而是他知道自己看不懂，就没有提这个要求。 专业的事情还是得专业的人来做，他对那些一窍不通，没必要去献那个丑。 回去的路上，他就打电话给冯芷萱，问她什么时候能够回来。 电话里，冯芷萱表示买的是明天的票，明天晚上能够到鹏城。 这一天下午小雯没有开播，难得的和叶婉容一起出去逛了一回街，不过没有买什么东西。 ——她现在的经济没有以前那么紧张了，有时候会买一些漂亮的衣服，但一般都是在网上购买的，不会去实体店。 相对而言，实体店的衣服还是贵了一些。 特别是有一些衣服，她也不好意思去实体店买，她也不知道鹏城哪个实体店有那些奇怪的衣服买。 跟着叶婉容逛了一下午的街，也就回来的时候买了一些喜欢吃的菜。 菜她还是不喜欢在网上买，虽然现在网上买菜也挺方便的，不过她更喜欢从菜市场买新鲜一点的食材。 柳青回家的时候，小雯就在厨房里做菜，叶婉容在客厅里休息着。 怀孕之后，叶婉容没有再进行高强度的体能训练，吃的东西也多了一些，现在人都有一点发福的迹象了。 这件事情她也有点无奈。 她希望自己能够永远的保持苗条，但是，怀孕期间既不能节食，又不能高强度运动，身材还是会逐渐的发福。 柳青坐在她旁边，跟她闲聊的时候，提到了冯芷萱明天晚上就回来的事情。 叶婉容心里有一些不愉快，抱怨道：“好不容易你们离开，家里感觉宽松了一些，没几天你们就回来了，又要挤起来——好不容易回一趟家，你们怎么就不多呆几天呢？” 其实柳青回来的时候，她内心还是挺高兴的。 她只是单纯的不喜欢冯芷萱的回来。 最主要的原因就是，这里的房间隔音效果很差，有什么动静，会让别人给听到。 而她怀孕已经有三个月时间了，正好可以来一些大的动静。 昨天晚上柳青回来之后，本来是想跟小雯一起体验一下新的合作模式的，可是考虑到柳青远途归来，也不想让他太过操劳，三个人在一起也没做啥。 本来想着来日方长，大可以养精蓄锐，徐徐图之。 没想到，明天晚上冯芷萱就会回来，留给他们的时间竟然只有这一个晚上了，不由得心情有一些烦闷。 ——她可不想自己成为冯芷萱鄙夷的人，不想有什么动静落到她的耳朵里。 柳青不知道她内心深处的想法，只道她抱怨房子小了，于是道：“这个你也不用烦恼，再过段时间，我那口罩厂的大合同完成了，咱们就搬到羊城去住大别墅，那地方就宽敞了。” 叶婉容冷笑道：“去那里还不是寄人篱下？” 柳青愣了一下：“都是自己人，也没什么寄人篱下的吧。” 叶婉容不高兴的说道：“是你的自己人，可不是我的自己人。” 柳青想了一下，好像说的也没毛病。 搬到羊城去，不管是住进苏绮的别墅还是住进丁芸的别墅，对他来讲都没有什么。 一个是他的未婚妻，一个是他妈，那确实是自家人，不至于有寄人篱下的感觉。 可是对叶婉容和小雯来讲，却不是那么回事了。 那就是妥妥的寄人篱下。 叶婉容又问他：“搬到那边去，你是准备住你妈家里还是准备住你媳妇家里的？” 柳青反问：“你呢？” 这意思就是他无所谓，就看叶婉容的想法。 叶婉容想着住哪里，他就住在哪里。 叶婉容道：“我跟小雯商量过，我们两个人就随便租个房子住吧。” “租房子住？”柳青有一些郁闷了，说道，“没那个必要吧？大家住在一起不是挺好的吗？” 叶婉容叹息了一声，说道：“其实呢，跟你住在一起没有什么，大家感觉都还挺好的，挺热闹的。可是，住在别人家里，总感觉自己是一个客人，有些尴尬。想来想去，还是租一个房子比较好一点。” 她先前跟柳青说话，带有一些赌气的成分在。 可这一段话却是真心实意说出来的。 她可以接受住柳青的房子，但是不能接受住苏绮或者丁芸的房子。 偶尔住一下，还没有什么，就当是做客了。 长期的住下去，感觉特不自在，就觉得低人一头。 她心中还有另外一个担心的——等以后生了孩子，孩子也寄居在别人家里，是不是天生的就比别人低了一等？特别是，比苏绮的孩子低了一等。 以前没有考虑过这个问题，怀孕了孩子之后才考虑这样的问题。 ——依附着一个男人，做小三或者小四，本身是一件没有尊严的事情。可这也不意味着，做了这一件没有尊严的事情，就要将所有的尊严都放在地上，任人践踏。 能够维持的尊严，她还是想维持下来。 她见柳青不是很开心的样子，心里又有一些不忍，拉住了他的手，说道： “你放心，你要搬到羊城去，我跟小雯都会跟着过去，租房子住也会租在离你很近的地方，以后也可以天天见面的。” 柳青松了一口气，说道：“那也行。” 这两个女人要是继续留在鹏城，那就有够头疼的了。 习惯了跟她们一起生活，生活中少了这两个人，会让他感觉有些不自在。 去别的地方，老是想着回鹏城，有那么一部分原因就是因为有这两个在一起生活了那么久的人在那里等着。 不是主要的原因，但至少是一部分的原因。 他也不知道以后能不能继续跟这两个女人在一起，但能在一起的时候，还是会让他感觉舒服。 以前没有考虑过搬到羊城之后房子的问题，那是因为家里在羊城的房子比较多，不管是丁芸名下的房产还是苏绮名下的房产都有一些，选择的空间太大了，没必要考虑这个。 但现在被叶婉容一提醒，觉得自己还是欠了一下考虑。 他是无所谓，这两个女人却是有所谓的。 心里生出了一个念头：“看来需要在羊城买一套属于自己的房子了。” 丁芸在羊城的房产都有十几套，本来是不需要买的。 但是在这一刻，柳青还是想买一套属于自己的房子，最好是一套大房子，能够让自己所有的女人都住进去。 以前没有那样的想法，那是因为在他固有的观念中，一线城市的房子属于他不可触及的奢侈品。 哪怕他后来有了钱，有了很多的钱，这固有的观念一时间也难以消除掉。 现在动了这个念头，然后计算了一下，才发现就他目前的财富而言，买一套房子只是一件小事情。 不管是买大平层还是买别墅，都可以比较轻易的满足。 ——和米勒的那一个大单，可以给他带来过十亿的税前利润。 虽然没有那么多钱落到他的手上，但是在羊城买一栋别墅还是没有问题的。 如果不喜欢别墅大平层这样的豪华房，买普通的商品房也挺容易的——一套房子不够，那就买下一层的房子。 一层的房子还不够，那就买下两层的房子。 想到这里，不由得又问叶婉容：“你喜欢住我们现在这样的房子还是喜欢住别墅？” 叶婉容白了他一眼：“那当然是住别墅。怎么着，你要准备租一栋别墅住吗？” “格局太小了，”柳青笑了起来，“为什么非得是租呢？为什么就不能是买一栋别墅呢？” 叶婉容心脏怦的跳动了一下，好像被巨大的幸福给砸中了一般，差一点就要高声叫了起来。 ——不是为了有机会住上别墅，而是为了这个世界上竟然有一个男人愿意为了照顾她的尊严而买一栋别墅。 虽然那一栋别墅不是给她买的，只是让她跟着住在里面，但那确确实实是在照顾她的尊严。 这已经足够让人感动了。 不要说她，就是在旁边努力的对着电视扮演一个忠实电视观众的叶默，听到柳青这么说，也被震撼到了。 他自认为对物质生活没有什么贪念，对金钱并不那么看重，可是，听到这个男人为了让他姐开心，竟然决定买一栋别墅，还是受到了巨大的冲击。 他不得不承认，这样的行为太酷了！ 他喜欢看擂台赛，看到那些顶级格斗运动员将强大的对手击倒获得至高荣誉时，感觉到热血沸腾，也想成为那样的人。 可是在这一刻，他也同样的生出了热血沸腾的感觉，也想成为这么酷的人。 他甚至生出了一个让他以后想起来就感觉到很耻辱的念头：“我姐这个小三做得值了……” 叶婉容控制着自己内心的兴奋，装作不是很在意的说道：“那行啊，你买一栋大别墅呗，最好有个三四层的，要不你女人那么多，再把孩子一生，哪里还住得下来？” 柳青干笑了一声：“哪里有那么夸张？就那么几个，何至于住不下来？” 叶婉容嘁了一声，道：“现在是住得下来，谁知道你以后呢？就你那性子，有了点钱，能控制自己不找女人？我看啊，怎么也得按照十个八个女人的规格来吧？” 7017k 第四四零章 雀跃 晚上吃饭的时候，叶婉容在餐桌上提到了柳青想要买一栋别墅让大家来住的事情。 小雯第一反应不是兴奋，而是担心： “那应该很贵吧？有那个必要没有？” 她跟柳青一样，都在逼仄的环境中生活过一段时间，房子这种东西，在她心目中就是奢侈品，而且是天下第一等的奢侈品。 想当初，能够住一个小单间就是她的追求了，现在住这么大的房子，她已经觉得幸福得不得了。 当然，这房子是柳青的，幸福感也不是那么的踏实，内心中还是担心有那么一天自己要离开这座房子，重新落入无家可归的窘境。 现在努力的挣钱，也是想着以后能够有一天自己买上一套房子，余生有皈依之处。 她知道柳青过不多久就要去羊城，她还是希望能够伴随在柳青身边，只不过她和叶婉容的想法都差不多，不想住在苏绮或者是丁芸那里。 太不自在了。 叶婉容和她谈以后两个人合租一套房子，她也是比较认可的，而且她们也有那样的经济能力。 但是，柳青为了让她们有一个地方住，要买一栋大别墅，她还是觉得太没有必要了。 在羊城买一栋别墅，便宜也需要几千万，贵的就得上亿甚至几个亿。 她知道柳青有钱，但有钱也不是这个用法。 明明跟叶婉容两个人租一套房子就可以解决的问题，非得花那么多的钱来解决，她认为太浪费了。 这会让她很不安。 叶婉容看了她一眼，笑道：“你青哥现在有钱了，不用担心。” 柳青也笑了，说道：“这个用不了多少钱，而且你也知道，买房子这种事情，不只是可以给自己住，还有着投资的作用。咱们国家的房产涨得多快啊？投资企业都未必有那么高的利润，现在拿这笔钱出来买一栋别墅，自己享受了，以后卖出来还能赚钱，多好的事情？” 这话就是在胡扯了。 以前投资房地产，增值速度很快，这个事大家都知道的。 可是，至少在往后一两年时间里，在他的记忆中，因为疫情、政策什么的，房子的价格好像没有上涨，反而是在下跌。 说这样的话，其实是为了让小雯安心。 自己住的房子，他倒是没有那么在意以后的涨涨跌跌，能够住得舒服就可以了。 下午产生这个念头之后，越想越觉得买这么一栋别墅很有必要。 大家居住环境都宽畅一点，幸福感也更强一点。 拥有了那么多的财富，也应该要享受一下了。 在他的解释下，小雯也接受了这件事情——如果柳青只是为了安置她和叶婉容而买一栋别墅，她会觉得很不安。如果柳青本来就想买，还带有投资的目的，那就没有多大不安了。 甚至心里还有了那么一些雀跃。 ——可以住得更舒适，有几个人不愿意的呢？ 在吃饭的时候，他们就开始就房子的面积装修什么的展开了热烈的讨论。 平时话不多的叶默都参与了其中——他没有什么别的想法，就是希望有一个专业的健身房，最好还能打拳的。 这一点得到了叶婉容的支持——她自己也对这些很感兴趣，没有一个好的练习场所，感觉挺不爽的。 以前没有那个条件，现在能够买一栋大别墅，弄这么一个地方出来，并不需要多少的钱。 柳青也没有拒绝。 汇总了一些建议，吃完饭后，柳青又给苏绮打了一个电话，说起了这件事情。 苏绮有一些意外：“为什么要买房子？咱们家的房子还不够吗？” 她说的咱们家，这个可不只是她和柳青，还包括了丁芸。 ——在她心目中，只要跟柳青过一辈子，丁芸所有的财产也都会是她和柳青的。 柳青干笑了一声：“房子嘛，我还是想自己买一套。要不然住在你那里，别人说我上门女婿。住在我妈那里，你又会有一些尴尬，还是我自己买一套的好一点。我面子上过得去，你也不至于尴尬。” 苏绮想了想，道：“你说得倒也挺有道理的。” 她想对柳青说住丁芸那里她不尴尬，但那话太违心了，她有点说不出口。 和丁芸可以做到表面上的和谐，但是，要说内心毫无芥蒂，那也是不可能的。 她最希望的当然是柳青能够住在她的别墅里，她也相信柳青更乐意跟她住在一起，而不是跟丁芸住在一起。 只是她没有想过上门女婿这个名声的问题。 现在柳青提起来，她觉得自己确实有一点考虑不周。 不过，柳青选择自己买一栋别墅，而不是让她去丁芸那里住，她已经觉得挺满意的了。 她认为这样也照顾到了她的感受。 对她来讲没有什么损失，也不会引起她生活上的不便。 只要不是跟丁芸这个当婆婆的住一块，她就觉得挺ok的。 所以没有反对柳青的提议，还笑着问了一句： “那要不要我们共同购买呢？房产上写我的名字也写你的名字。” 她手上的现金不是很多，做代总裁年薪倒是过百万了，不过扣掉个税，到手的也没有多少。 主要的现金流还是名下那些房产的租金。 她自己花钱也比较大方，基本上没怎么控制自己，想买什么就买什么。 银行卡里面的现金大概有个百多万的样子。 拥有着天元集团百分之五的股份，价值倒是挺高的，可天元集团并不是上市公司，她要在股市上套现也套不了，而且她也不打算将集团的股份转让给别人。 理论上的财富，她现在要比柳青多，因为柳青没有天元集团任何的股份，手上就是天元口罩厂和天元传媒两家公司。 但是讲到掌握的现金，她真的不如柳青。 哪怕柳青已经将大多数资金都做了理财，可手头上的现金还是要远远的超过她。 和柳青一起买一栋别墅，想要出一半的钱，她就得把自己现在的那一栋别墅给卖掉，钱要是还不够，还得变卖两套房子。 ——她的那一栋别墅不大，价值也不是很高，卖不了太多的钱，如果柳青想要买一栋地段好面积又大的别墅，她那一栋别墅卖了未必够一半的钱。 不过她也不在乎这个，卖了也就卖了，没有什么好可惜的。 反正，她都准备了以后和柳青过一辈子，柳青住在哪她就住在哪里，不住的房子卖掉就卖掉了。 柳青本来要答应，可是想了一下，两个人一起买一套房子，苏绮在房产证上有了名字，等于那一套房子还是有着苏绮的份额，叶婉容和小雯依然是寄人篱下。 那就没必要了。 于是说道：“不用共同购买，我手上的钱还够，到时候你搬过来住就可以了。” 苏绮笑了笑：“忘记你现在是个亿万富豪了，那行吧，我就要沾你的光了。” “你对房子有什么要求，你也可以说一下，到时候我们汇总一下大家的意见，再来决定买什么样的房子。”柳青道。 苏绮明白他所说的“我们”都包括了哪一些人，倒也没有在意，笑着说道：“行啊，我慢慢的想一想都应该要有一些什么样的要求。” 柳青又道：“我对羊城那边不大熟悉，也没有那边的朋友，找房子的事情，就拜托你了。” 这也就是将选择房子的权力交到苏绮的手上，算是给了苏绮一个女主人应该有的尊严。 更重要的是，他可以做一个甩手掌柜，只等着到时候给钱收房子就是了。 柳青和苏绮打完电话，小雯也已经将碗筷都收拾妥当，几个人出去溜达了一个多小时，在小区附近的平湖公园转了半个圈子。 想到以后要住进大别墅里，小雯和叶婉容的心情都显得特别的好。 在一个凉棚休息的时候，叶婉容坐在柳青旁边，低声对他说道： “今天晚上，给你一个惊喜，满足你长期以来的一个愿望。” 声音里颇有一些媚惑之意。 柳青愣了一下，然后惊喜的看着她，嘴贴在她耳边，低声说道：“太好了，回去路过药店的时候，我买一盒凡士林。” “额？”叶婉容惊讶的看着他。 先是茫然，后面才想明白，怒瞪了他一眼，一脚就踢过去： “滚！你这个恶心的家伙！想什么呢？” “那你说的惊喜是什么？”柳青笑着问道。 “没了！”叶婉容很不高兴的说道。 她知道柳青是在戏弄自己，倒也没有真的生气。 但她必须要表现出很生气的样子来，要不然这家伙就得寸进尺，真的要自己做那种想起来就很肮脏的事情。 不过心里也有一些好奇：“那个……真的有意思吗？” 视频倒是看过一些，但她知道，视频里展现的，未必是真实的，所以她抱以怀疑的态度。 回去的路上，她就发现柳青老是笑嘻嘻的看着自己身后，眼神特别的猥琐，让她面红耳赤的感觉挺不自在的。 小雯在一边看着，心里觉得奇怪： “容姐也不是那种扭扭捏捏的人，怎么今天变得像个小媳妇似的？总不成怀孕这几个月，把她的性子都变了吧？可我感觉她好像比以前更奔放了一些，不至于这样啊……” 然后又闪过一个念头：“莫非今天晚上她要尝试和我一起……” 一想到这个，也就跟着面红耳赤起来。 还真的没有那样的体验呢。 不过她也知道，迟早免不了那一天的。 而且，和叶婉容都有过预演，好像也不是那么难以接受。 有了这样一个念头，回去的路上心情特别复杂，也不知道是害羞还是期待。 就感觉自己奔向了一个漩涡，一步一步的往那个漩涡的中心接近。 进入到那个漩涡中，就会彻底的堕入其中。 那时候的自己，可能是一个被以前的自己所看不起的自己。 有那么一些害怕，又有那么一些期待。 不管怎么讲，有一点是可以确定的——变化之后的自己，在物质上的享受会更加的丰富。 想到柳青为了让她和叶婉容能够多一点尊严，愿意买一栋别墅来安置她们。 又觉得，堕落就堕落呗。 为了这一份心，堕落也值得了。 这么一想，步伐都坚定了一些。 回家的时候，才九点多。 叶默自然没有跟着他们一起回家，而是去了自己的房子。 现在柳青这个家里，就只有他们三个人。 回家之后，柳青做的第一件事情就是去浴室洗澡。 小雯和叶婉容两个人坐在客厅里，感觉都有那么一些不自在。 坐了半分钟，两个人的目光交织在了一起。 叶婉容试探着对小雯说道：“今天……我们两个……” 小雯点了点头，只回答了一个字：“嗯。” 两个人的手都握在了一起。 叶婉容深深的吸了一口气，走到了浴室前，突然就提高了声音： “喂，你洗完了没有？” 浴室里传来了柳青郁闷的声音： “大姐，你开什么玩笑啊？一分钟都没有，淋浴才打开呢，怎么就可能洗完？” “磨叽！”叶婉容道，“我不管了，走了那么远，我现在衣服都湿了，我也要洗澡了！” 柳青笑道：“那你来呀。” “哼哼，来就来！” 叶婉容说完这一句，然后低声对小雯说道： “咱们一起去。” 小雯红着脸又点了一下头，眼神里竟然有着一丝毅然，甚至还有那么一点奔赴刑场的悲壮感。 很快，浴室门被她们打开。 然后又关上了。 出来的时候，时间都快十一点了。 洗澡确实挺费时间的，特别是在人多的情况下，花费的时间更多。 三个人坐在客厅里的沙发上休息了一会儿，喝了点饮料，吃了点零食，补充了一下因为洗澡消耗掉的体力以及水分，这才回房休息。 第二天醒过来的时候，已经是上午九点多。 眼睛才睁开，柳青就习惯性的拿起了手机，打开微信。 然后就看到苏绮给自己发了一条微信： “昨天晚上我跟朋友说了一下你想要买别墅的事情，说了一下大概的要求，现在收到了几条符合要求的信息，都是业主自己卖，不走房产中介，你要不要看一下？” 柳青惊了一下——效率这么快的吗？ 通过房产中介，这样的效率算不得什么。 不通过房产中介，只凭着自己的人脉渠道，这么短的时间里就能找到相应的目标，挺不容易的。 7017k 第四四一章 互相妥协 苏绮的人脉圈子还是挺广的，特别是在羊城这地方，跟着她父亲苏毅这几年，对这座城市的那些头面人物都比较熟悉。 晚上放出了想要买别墅的风声，并且说出了自己的要求，只是几个小时，就收到了几个符合要求的业主的信息。 这座一线城市的别墅价格有高有低，高的达到了几个亿一栋，低的也就是一千多万的样子。 不过，不管高低，能够住得上别墅的，毫无疑问，都是有钱人。 柳青要求的是独栋别墅，带小院子的那种，得有三层，房屋面积足够。 ——以后孩子会多，房子少了肯定不够用。 而且，需要位置在城市的中心区域，而不是边缘地带，这样生活和工作方面会更方便一些。 有着这样的要求，价格自然不会便宜到哪里去。 找上苏绮要卖别墅的那几家，报价最低的有八千多万，最高的有两亿多。 那几个想要卖掉自己别墅的理由惊人的一致——家里的生意遭遇了疫情的打击，资金链出现了很大的问题，急需现金周转。 正常的时候，资金链出现一些缺口，可以找银行贷款来解决。 银行不愿意贷款，还可以找圈子里的人拆借。 可是当那个缺口大到银行不愿意贷款了，圈子里的那些人资金链也都短缺了，那就相当危险了。 这一场疫情对经济的打击是全方位的，第一季度全国的经济数据下滑得很厉害，可以说得上是一场巨大的灾难。 能够赚到钱的行业很少。 那几家都是自家的生意受到了很大的冲击，想靠着卖别墅来解决资金周转问题。 他们需要的是现金救急，希望能够尽快的成交，所以开出来的价格并不是特别的高。 当然，也不会太低。 太低了还不如抵押给银行贷款。 大家都懂得，报出来的价格并不是成交价格，不管怎么说都会留有一定的讨价还价的余地。 苏绮将那几栋别墅的详细资料都发给了柳青，让他来考虑要买哪一栋。 有了中意的目标，就可以先过去看房，实地参观满意，再谈价格。 不满意，那就算了，不存在强买强卖这回事情。 吃早餐的时候，柳青就将这些资料给了叶婉容和小雯来看，让她们发表意见。 首先排除的就是最贵的那一栋别墅。 别墅很漂亮，面积也大，上面三层，地下两层，院子里面还带着一个游泳池，设计得挺漂亮的，位置在羊城最高档的别墅区。 那一栋别墅，最吸引人的眼球。 但是，两亿多的报价，让它成为了第一个出局的。 太贵了。 虽然可以讨价还价，但那个弹性空间并不大，还价之后，也还是太贵。 不是买得起买不起的事情，那个价格柳青买得起，但是叶婉容和小雯都觉得太贵了一点，她们不能那么过份。 所以首先排除的就是这一栋别墅。 她们看得最认真的，还是报价最低的两栋。 一栋八千多万，另外一栋报价一亿，就是一个整数。 那两栋别墅的建筑面积都不小，比最贵的那一栋差的除了地段和设计之外，还少了一个游泳池。 别的方面也看不出差距来了。 ——不是没有差距，而是他们看不出来。 比如说装修方面，这几个都是穷人家的孩子，现在虽然实现了阶层跃升，但还没培养起细腻而高级的审美能力，只知道这几栋别墅的装修都很好，但好在哪里不知道，有什么区别也说不出来。 几百万的装修和几千万的装修在他们眼中都属于奢华的装修，再贵意义也不大。 其实他们几个人更在意的还是居住空间和位置，如果有得选择，他们更乐意购买苏毅在老家盖的别墅——装修挺普通的，但是居住空间够大，住几十个人都不觉得拥挤。 另外还有一栋别墅，报价一亿五千万，面积也够大，而且和苏绮住的别墅在同一个别墅小区。 小雯和叶婉容也研究了一会儿，直到听说和苏绮的别墅在同一个别墅区后，才很遗憾的表示这一栋别墅也没有比那两栋别墅大，价格却高了那么多，没必要考虑。 最后的目标还是聚焦在了最便宜的那两栋别墅上。 位置方面，报价八千多万的那一栋别墅比较偏一点，距离天元大厦有十多公里。 而报价一亿的那一栋别墅，相对要近很多，只有三四公里的样子。 他们选择了初步的目标后，柳青就将他们的意见说给了苏绮，征询苏绮的意见。 “我觉得都可以，”苏绮回应，“既然你们有了目标，那就约个时间看看房吧。中意了就谈价格，谈不拢再找下一个目标。” “那你就跟他们约一下，明天我们去看房。”柳青说道。 苏绮道：“行，我问一下他们明天有没有时间。” 说完之后，又问柳青：“这事你跟你妈说了没有？” “还没有。”柳青老实的回答。 “那你赶紧跟她说吧，别说自己已经选定了目标，就说想买一栋别墅。”苏绮道，“这么重要的事情上先斩后奏，你妈可能会不高兴的。” 柳青干笑了一声：“忘记了……你这么说，我确实是有点欠考虑了，那我马上跟她说一下。” 苏绮也笑了：“以后你可不能犯这样的错误，有了媳妇忘了娘，那可不是什么好的习惯。” 对于有了媳妇忘了娘这件事，作为媳妇，或者说作为媳妇之一，苏绮其实还是挺高兴的。 但她还是不得不提醒柳青不要那样做——天元集团的股份都还握在当娘的手上，就要忘了娘，属实大逆不道。 叮嘱了柳青几句，教他应该怎样说，这才挂掉电话，然后去联系柳青看中的那两栋别墅的业主，约定看房的事情。 柳青则给人在老家的丁芸打起了电话，说起要在羊城买房的想法。 “买什么房？”丁芸愣了一下，“我那别墅够大，住我那里不是挺好的吗？” 柳青干笑着说道：“主要是怕有了孩子之后太吵，吵到你的休息。” “我不怕吵，”丁芸道，“我挺喜欢小孩子的。” “一个小孩子可能不那么吵，但以后可能会有很多小孩子，那就有点太吵了。”柳青道。 丁芸沉默了一会儿，明白这是儿子不愿意跟自己住一块儿。 儿子长大了要分家的事情，她看得也多了，并不是那么的意外。 柳青顾忌她，她又何尝不顾忌柳青？ 她也不想在柳青面前表现太过强势，让这孩子的心离自己越来越远。 只是说道：“那也不用买房子啊，咱们家在羊城那么多房子，你看上哪一套，直接转到你名下就可以了。” “还是买一套的好，”柳青道，“我想买一栋大一点的别墅，大家都住在一起会方便一些，以后孩子多了，住着也不拥挤。” 丁芸问道：“那你为什么不去苏绮那里住呢？她的那一栋别墅面积也还可以吧？” 柳青干笑道：“怎么能住她的房子？那也太没有尊严了，这不成上门女婿了吗？我宁可租房子住也不能住她那里。” 这话总算是让丁芸心里舒服了一些。 又寻思着，儿子之所以想要自己买房子，可能是觉得没有办法作出选择，怕得罪人——住在当娘的那里，得罪了媳妇，住在做媳妇的那里，又得罪了当娘的。 为了不受夹板气，自己买一套房子，倒也不失为一个好的想法。 ——她考虑的就是柳青在她和苏绮中间两头为难，根本没有考虑过小雯和叶婉容的感受。 在她心目中，那两个只不过是伺候她儿子，以及给她儿子生孩子的工具罢了，不需要考虑她们的感受。 又问道：“你买房子的钱够不够？要不要我给你一些？” 其实她卡里的现金也不是很多，要支援柳青买别墅，同样的需要变卖自己的房产。 柳青笑了笑：“妈，我这段时间还是赚了一点钱的，买房子的钱自己可以解决，你的钱就留着自己花吧。” 丁芸知道柳青赚了钱，但具体赚了多少她不是很清楚。 她只知道她儿子的口罩价格是目前国内最便宜的，那个价格甚至一度连成本价都做不到，她只知道自己的儿子赚了很大的名声，但不认为他赚了大钱。 在她的心目中，柳青口罩上面没有赚几个钱，主要还是靠着那个新媒体公司直播带货赚的钱。 现在听到柳青这么说，才忍不住问： “你这段时间赚了多少钱？” “几个亿还是有的吧。”柳青道。 如果能够完成米勒那边的十亿个口罩大单，那他赚的钱就不止几个亿了。 现在还没有完成那一笔单子，就按几个亿来算。 丁芸倒吸了一口凉气：“赚了那么多？” 柳青比较平静的说道：“运气好，赌赢了。” 丁芸发现还是小看了自己的儿子，比自己想象中的还要优秀很多。 她甚至还发现了一件让她有一些害怕的事情——这个儿子过于优秀，短短的时间里，已经靠着她那一个亿的启动资金获得了巨额的利润，已经拥有了单飞的能力，哪怕是没有了她的支持，也能够发展得很好。 她想要靠着天元集团那些股份来控制这个儿子，让他乖乖的听自己的话，没有那么容易了。 有那么一笔资金在，柳青就可以维持最基本的尊严，不至于无条件的向她妥协。 现在的柳青已经不是去年那个落魄的小保安了，拥有了足够的名声，拥有了足够的社会地位，还拥有了足够的资金。 以后跟这个儿子的交往，她也要给予足够的尊重才行。 不然，这个儿子可能真的会离开她。 而且再也找不回来。 这个时候，她才真正的有了一种孩子终于长大了的感觉。 既有孩子终于长大了的欣慰，也有孩子终于长大了的心酸。 孩子长大了，就应该拥有属于他自己的家了，而不是一直在父母的庇护下生活。 想到这一点，便说道：“那你就好好的选择一栋适合的别墅吧，自己喜欢什么样的就买什么样的。记住，钱不够的话，可以找我这个当妈的。可千万不要因为价格的问题委屈自己。” 柳青笑道：“我知道的，咱们都是自家人，需要帮助的时候，我也不会客气。” 放下电话，柳青还有那么一些后怕——如果没有苏绮的提醒，不给丁芸打一个招呼，这一下就得罪丁芸了。 丁芸对他的能力有了过高的评估，可是他自己清楚得很，能够有现在的成就，主要还是靠着重生的红利和那一个亿的启动资金。 两点缺一不可。 现在离他重生的节点也就只有一年多了，这个红利也只能吃个一年多。 在那之后，他能够对天元集团做的最大的贡献就是什么都不做，让专业的人做专业的事情，自己只能躺在总裁的位置上做一个吉祥物，然后等着有那么一天继承丁芸留下来的遗产。 丁芸拥有的天元集团的那些股份，对他来讲相当的重要。 能够不得罪，当然更好。 不过有一点，丁芸顾虑得也没大错，他现在面对丁芸，已经有了那么一点底气，不至于无底线的妥协。 比如说这一次回老家，按照丁芸的意愿，他就得跟她一起去见他外公外婆。 要是在去年夏天一无所有的情况下，他只能乖乖的听话。 可现在他拥有了拒绝的勇气，能够有那么一点底线了。 只是他心目中的底线比丁芸以为的他的底线要低很多，丁芸其实还是可以在很多方面让他妥协的。 ——这就跟网文写作上面，有的网站以为的有关方面的审核标准比有关方面真正的审核标准要苛刻很多一样。 这种东西本来就没有一个明确的定义，只能从心。 从心多了，也就怂了。 结束和丁芸的通话之后，柳青又和苏绮说了一声，表示他妈这里没有意见。 苏绮也算是放下心来。 那两栋别墅的业主都同意了柳青明天看房的要求，一个时间定在上午，一个时间定在下午。 如果能够谈好价格，他们也可以保证在半个月之内搬离出去。 7017k 第四四二章 无期 4月5号下午两点，小雯开始了她的直播。 这个时候柳青和叶婉容都在午睡，还没有醒过来——他们没有在一个房间午睡，而是在不同的房间午睡。 叶默就在客厅里，百无聊赖之下，打开了手机看直播。 他也是天元传媒的签约主播，陆陆续续的拍了十几个展示传统武术的短视频，到现在粉丝都有几十万了。 没有僵尸粉，都是真粉。 因为现在天元传媒还没有准备对他进行深度的商务开发，没必要搞假粉充门面。 几十万粉丝里面，其中有一些是喜欢传统武术的，还有一些是纯粹的颜粉，就冲着他的外貌来的。 那些颜粉绝大多数都是女粉，只有极少一部分是男粉，有着比较强的消费能力。 以前叶默对这些没什么兴趣，如果不是想着打比赛，他都不会签那样的合同。 打顶级比赛需要花的钱实在是太多了，不签这样的合同，柳青也没有理由花那么多的钱来帮他实现梦想。 他对自己的要求就是做一个不被金钱美色腐蚀的追梦者，对痘印平台这些数据一点都不关心。 可是…… 现在他发现钱还是有挺多作用的，那玩意儿不是万能的，但是没有那玩意儿还真不行。 ——哪怕是给主播打个赏，都需要钱。 他现在不做直播带货，但是在粉丝数超过十万后，公司给他主页开了商品橱窗，购买里面的商品，同样的有钱可拿。 他那几十万粉丝里面，也有了几百脑残粉。 众所周知，脑残粉的消费能力很强的。 特别是当那些脑残粉花的不是自己钱的时候，那个消费能力更强，可以变态到只要是他商品橱窗里面的商品，不管自己需不需要用，都购买下来。 自己不用的就送给别人。 除了那些脑残粉之外，还有一些不那么脑残但愿意有限支持他的粉丝。 反正有些东西都要购买，只要价格相差不大，就会选择在他这里买。 这些粉丝，也能给他带来一些销售分成。 剩下的那些粉丝，没有钱消费，但是有时间，给点点赞刷刷评论什么的，增加一些播放量，也算是有那么一点商业价值。 叶默看了一下销售数据，再按照和公司签订的分成比例大概算了一下，就这么一段时间的销售分成，居然达到了两三万。 这个数据让他颇有一些成就感，使得他上痘印看数据的时间都变多了。 看了一下自己主页商品橱窗的销售数据之后，又看了下自己视频的评论。 那些评论里有一些是夸赞他的，有一些则是骂他签约公司的，骂他的公司没有好好的运营他，待遇就跟野生主播一样。 这种疯逼粉，每个粉圈都会有不少，主要精力就放在撕自家偶像的经纪公司上面，认为是经纪公司无能，耽误了自己爱豆的发展。 骂黑子，骂营销号，骂经纪公司，那是粉圈常见的虐粉模式，要让那些脑残粉认为全世界都在迫害自家爱豆，让他们认为他们的爱豆只剩下他们了，必须要全身心的付出，才能让爱豆有一个好的发展。 叶默不混粉圈，也没有见识过粉圈撕逼，第一次看到这种评论的时候，相当震惊，还会在评论区解释一下——“我公司对我挺好的。” 但是，解释过几十次后，就没有再解释了。 发现根本就不是一个频道的人，没办法向她们解释，哪怕是将自己所有的时间都用在解释上面都不够。 而且，秦昆也跟他沟通过，让他不要在那上面浪费时间，不需要跟粉丝多做解释，更不应该直接回复粉丝。 天元传媒给他的定位是一个偶像而不是一个网红，作为一个偶像，就应该高高在上，不能跟网红一样一口一个老铁，一口一个家人们，必须要保持一个高格调。 和粉丝平等相待，会让粉丝看不起，这样没有办法培养出脑残粉来。 ——脑残粉不是惯出来的，是虐出来的。 叶默在那之后，也就不再理睬了。 本来想着评论都不去看，只不过忍不住自己的好奇心，每天还是会浏览几次评论，然后感慨一下生物的多样性，陷入到深深的自我怀疑中去： “喜欢我的都是些什么玩意儿啊？” 特别膈应的感觉。 ——倒不是说这个平台的平均智商多低，而是一些智商很低的人偏偏很爱现，这也就使得他的评论区看上去像是一个低智人类展示区。 不只是他的评论区如此，基本上所有走偶像路线的评论区都是如此。 也不只是痘印平台走偶像路线的评论区如此，所有平台走偶像路线的评论区都是如此。 好不容易看到一条正常的评论，激动得都想把它打印出来裱起来。 只是看得多了，心态也会慢慢的变得平和一点。 浏览了十几分钟评论区，快要退出痘印的时候，突然看到平台给他推送了一个直播内容。 直播的是莫小蝶。 愣了一下，才想起今天是4月5号，是莫小蝶经过她父亲遇袭事情后的首次直播。 然后就点进去了。 直播间里，莫小蝶孤单的坐在折凳上，弹着吉他，唱着歌： “夜半风雨声， 惊醒梦中人， 谁在立秋之后时常来叩门。 若终其一生， 仍为情所困， 宁愿开始就只一个人……” 歌声清澈，还带着一丝感伤。 这首歌曲歌名叫《无期》，是才发行没多久的一首新歌，原唱是男声。 现在被莫小蝶用清澈的女声唱出来，别有一份伤感之意。 叶默点进来的时候，莫小蝶已经开播了半个多小时，唱过一首歌，这是她唱的第二首歌。 这个时候她的直播间已经有了两千多人在线。 唱歌的时候，她离屏幕挺远的，也没有看屏幕上面的评论，就单纯的唱着歌。 用别人的歌，唱自己的故事。 第一首歌，她唱的是一首比她年纪还要大的歌曲，歌名叫《往事》，唱那首歌的时候，脑海里浮现的是自己小时候的画画，有她，还有她的父母。 那个时候她父亲还没有吸毒，还是一个合格的好父亲。 那个时候一家人在一起，感觉挺幸福的，有着很多欢乐的记忆。 可惜，都已经成为往事了。 她回归之前发的那一个在小河边唱歌的视频，唱的也是那一首歌曲。 这一次选择唱《无期》，脑海里浮现的却是一个帅气的少年的影子。 她没有和那个少年发生任何的故事。 她喜欢。 但是她又不敢喜欢。 因为她知道，那样的喜欢不可能有结果。 就如歌词里所说——若爱得越真，就陷得越深，断了缘分，就只剩离分。 她知道自己是一个有着不治之症的人，已经不配获得爱情这种奢侈的东西了。 就算是她那个喜欢的少年也喜欢她，她也不敢去接受那一份爱意。 因为，她认为自己不配。 “我已经是一个不幸的人，我不能拖着一个原本可以幸福的人陷入我的不幸之中。” 何况，那个少年那么优秀，喜欢他的那么多，她又何德何能可以得到对方的喜欢？ 那一份倾慕之意，她也只能掩藏在心底。 只是，心里终究还是有着一些感伤。 那一份感伤，化作歌声，倾诉出来。 在直播间唱着这首歌的时候，心里突然生出一个念头： “不知道此时此刻，他有没有在看我的直播，有没有听我在唱这首歌？” “他要是在听我唱这首歌，知道我唱这一首歌的时候，心里想的是他吗？” 一时间柔肠百转。 一首歌也被她唱得幽幽婉婉，缠绵悱恻。 “若心有余温， 从不感觉冷， 虽然最终都还一个人……” 叶默听着听着，突然就有一些莫名的心疼，感觉这个女孩子太孤单了，太可怜了。 他比直播间大多数人更清楚莫小蝶的遭遇，这个女孩子不只是得了不治之症，而且，前不久她父亲还死了。 而且，那还是一个一言难尽的父亲。 带给她的不只是亲人逝去的哀痛，还有着被亲人背刺的伤痛。 从这首歌里，他听到的是孤独。 此生都解不开的孤独。 心里想着：“她始终一个人，可是她内心中大概也不愿意一直都是一个人的吧？” 莫小蝶的歌声越发感伤，感觉好像随时都会哭出来一样： “前路漫漫雨纷纷， 谁在痴痴等， 任其心头千般恨， 不做负心人。 若爱得越真， 就陷得越深， 断了缘分， 就只剩离分。 回程无期夜无声， 回头也无人， 只闻身后一阵阵， 莫名的心疼， 若是有来生， 你是否虔诚， 苦守一生， 只为她转身……” 在这歌声里，有着一种莫名的痛楚感。 叶默心里想着：“她是不是喜欢过一个人，但是和那个人又分开了？不然怎么会唱得出这样的感情来呢？” 莫小蝶这个年纪的女孩子，有情感经历也很正常。 分手也很正常。 ——家庭都那个样子了，自己又得了不治之症，很多人遇上这样的情况都会选择分手。 但是，从歌声里面听得出来，这个女孩子还是受了很大的伤害。 “她因这一份感情受到了伤害，但是她没有怨恨之意，而是遗憾。看起来她还是挺喜欢那个人的，只是自己的情况让她没有了跟那个人在一起的勇气，只能把希望寄托在来生。” 叶默这里想着。 莫名其妙的，对那个他臆想中的和莫小蝶分手的男人有了一些痛恨，觉得不管什么样的情况，都不应该让这个可怜的女孩子伤心。 “如果是我，我肯定不会那样……” 他心里这样想着。 同情心泛滥之下，他对这个女孩子作出了一个直播观众能够做出的最大的帮助——刷华子！ 看一看自己的账号，还有着几万豆币，便点开礼物一栏，找到了嘉年华，送了一个出去。 这时候，莫小蝶这一首《无期》正好唱到了尾声： “若是有来生， 你是否虔诚， 苦守一生， 只为她转身。 只是今生， 劝你别再等……” 唱完这首歌，莫小蝶心情还沉陷在那意境之中。 她期待来生。 如果有来生，她希望她是一个健康的女子，是一个漂亮的女子，能够遇上那一个帅气的少年。 如果有这样的来生，她不会错过那个少年，会勇敢的表白，勇敢的追求。 可是，对于今生她不期待了。 今生，她不配。 今生的她，只配活着，不配拥有爱情，拥有家庭，拥有亲人。 唱完之后，走近了屏幕。 正要说两句话，然后就看到了嘉年华的特效闪过。 然后一看名字，愣在了那里。 刷嘉年华的那个名字，正是她唱这首歌时心里想着的那个少年。 “他来看我的直播了！” “他守护在我的直播间！” “他听到了我唱这一首歌！” “他给我送了这一份礼物！” “他知道我的心意吗？” “有没有那一种可能，他……他也喜欢我呢？” 一时间，也不知道是该笑还是该哭，该悲还是该喜。 没有一丝征兆，眼泪就掉了出来。 她捂住了自己的嘴巴，将脸转出了镜头之外，不让自己哭出来。 她怕吓到直播间的观众。 她更怕吓到那个给她送出这个嘉年华的少年。 深深的吸了一口气，告诉自己： “他没有喜欢我，他不可能喜欢我，现在用这个账号的也不是他，只是公司的人，要帮我的直播间做数据，同时给这个账号涨一些关注。” “我不能乱想，不能自作多情，这样会对他造成困扰的。” 公司用旗下主播的账号来给另外的主播刷礼物，也是很常见的手段。 签了公司的主播，账号并不是属于自己的，而是属于公司的，公司有权用这个账号做一些别的事情。 她生出这样的想法也挺正常的。 她现在也必须要用这样的想法来抑制自己激动的心情。 过了两分钟，心情才平定一些，然后面对着镜头露出微笑，说道： “感谢天元叶默送出的嘉年华，叶默是我们天元传媒一个很优秀的艺人，是一个功夫高手，大家可以关注他一下。” 7017k 第四四三章 掩饰 莫小蝶的回归首秀，关注的不只是她的铁粉，还有一些喜欢看热闹的，想要了解她遭遇了那些事情之后，现在是一个什么样的感受。 上一次那事情在痘印平台闹得轰轰烈烈的，引起了很多人的关注。 大部分都已经忘记了，可还记得的那一小部分，也有不少人。 知道她4月5号下午两点直播，有些人就等着这个时候看她的直播。 开播两分钟，在线人数就已经破千了。 莫小蝶开播之后，首先就是和粉丝们互动，也讲一讲自己这段时间的心情，之后才唱歌。 她唱歌的时候都离屏幕比较远，这也是避免唱歌的时候分神，唱完了才会靠近屏幕。 对于歌唱这种事情，她还保存着一份敬畏，不想在正式演唱的时候唱了几句突然叫一声“谢谢大哥的跑车”，唱了几句又叫一声“感谢大哥的飞机”。 这也属于个人的直播习惯，她这个直播间的老粉们都习惯了。 在直播间和粉丝互动的时候，她也提到了她父亲死于伤口感染的事情。 这一次停播那么长的时间，有一些粉丝很不理解，觉得这个主播也未免太矫情了，就那么一点小事，居然要那么长的时间来调整心情。 可是知道她父亲死了，顿时就理解了。 不管那个当父亲的有多么的不称职，就那么死了，对子女的冲击肯定不会小。 短时间内确实不适合直播。 不过在评论里，大家对这件事情还是显得挺高兴的，有些人就直言不讳那老头死得好，有的人说话没有那么直白，但也表示那老头死了对莫小蝶并不是一件坏事，要莫小蝶用不着那么伤心。 评论里面说节哀的并没有几个。 而且说了节哀两个字，都会有人来反驳： “那不是什么悲哀的事情，应该是喜事。” “这分明就是白喜！” 后面公屏上一片“白喜”，属于是重新定义了白喜。 莫小蝶的这一次回归首秀，天元传媒还是比较重视的，秦昆因为要主持一场直播带货（本来应该是星期六带货的，可这个星期六正好是清明节，而且还是一个特殊的清明节，所以顺延到了星期天），没有给她引流，但还是让那些没有参与到直播带货的主播给她捧场。 对天元传媒而言，莫小蝶的直播赚不赚钱并不是那么的重要，只要她能够一直以天元传媒签约主播的形象出现在大家面前，就能提醒大家，天元传媒是一家正能量公司，是这家公司拯救了陷入苦海的她。 让她生活得更好，对提升天元传媒的公众形象有着很大的帮助。 天元传媒下午档的主播也有十几个，莫小蝶唱了两首歌后，就开始有天元传媒的主播和她连线，彼此都涨一下关注。 小雯是第二个和她联线的，这一天小雯没有带货，就是聊聊天打打pk什么的，人气也还行，在线人数最高的时候能达到四五千。 她和莫小蝶连线互动时，她直播间的在线人数是两千多，莫小蝶直播间在线人数已经有了两万多。 这个时候叶默就在客厅里看着她们的直播，看到小雯和莫小蝶连线，感觉特别的怪异。 手机里面的小雯看上去很漂亮，同时又很陌生。 不管是外貌还是言谈举止，跟生活中的那个小雯完全不一样。 在直播间里，小雯显得特别的有活力，老是露着笑脸，声音不小，说起话来噼里啪啦的连放机枪一样，语速比较快。 感染力挺强的，隔着屏幕就能够感受到她的快乐。 这让叶默觉得，这个妹子天生就属于直播的，只有在直播的时候，才会有那样的激情。 莫小蝶就安静得很，说话也慢声细语的，没有那么多搞怪的词汇。 两个人连麦时，叶默看到莫小蝶的心情好像变得好了一些，甚至还能看到她脸上舒缓的微笑。 连麦的过程，一般来讲就是互涨人气的过程，彼此都能增加一些关注者，有时候甚至能将对方直播间的人拐到自己的直播间去。 ——喜欢看直播的，很少有一直待在一个直播间的，会在多个直播间游荡，看到有趣的主播就会点个关注，发现开播了也会去看一看。 连线的意义也就在这里，互相增长人气，实现共赢。 莫小蝶的直播过程，就是在和粉丝互动、唱歌以及和天元传媒的主播连线中渡过的。 她这一次复播，给她送礼物的人数挺多的，其中有多半都是同情她这段时间遭遇的人。 巅峰在线人数有三万多，可是留榜人数达到了四万多——这是这一场直播里给她送过礼物的总人数。 虽然大多数只是一个小星星，或者是人气票，可这个留榜人数已经相当的惊人了。 刷嘉年华的也有四五个，叶默就是其中之一，而且比较长一段时间还在榜单前三，一眼就能够看得到。 莫小蝶和粉丝互动的时候，时不时的就会看一下直播间的榜单，看到叶默的那个头像在，心里就会莫名的安心。 她也不确定这个账号到底是不是叶默本人在用，但那个账号一直挂在直播间，至少有着那种可能存在。 如果离开了直播间，就会从榜单里消失。 被喜欢的人看着，让她有那么一些紧张，也会有那么一些莫名的幸福感。 一直到三点多，唱完一首歌后，她发现自己直播间的榜单前三已经没有了那个头像。 开始她以为是有人刷了更多的礼物把叶默挤出了前三，还特意的点开榜单看了一下，然后发现前十都没有他的头像，而第十名的这一次在她直播间消费的音浪也就是一万。 这只能说明一个问题——叶默离开了她的直播间。 突然有一种失落的感觉。 叶默本来是在看着莫小蝶的直播，正在听她唱一首歌的时候，突然冯芷萱的卧室门一响，在那里午睡的叶婉容走了出来。 他连忙手往下一滑，滑到了另一个直播间。 他这段时间在这个平台也就关注了天元传媒的那些账号，顺手一滑，正好滑到了公司用来带货的账号，也就是秦昆以前的账号。 这个直播间正在带货，带的是电子产品，有手机平板扫地机器人什么的。 叶婉容睡足了午觉，从房间里出来，就看着叶默在客厅里玩手机，那手机里面还传出清澈的歌声。 声音还挺耳熟的。 可还没等到她听出是谁的声音，那手机里面的声音就变成了一个粗犷的男声： “这一款手机大家可以了解一下，专卖店要一千八百九十九。咱们必须要给家人们送福利，运营，你给我改一下，一千六百八十八！” 然后一个焦急的女声： “昆爷，这个太低了，品牌方只给了我们一百块钱的优惠，你这个要降两百多，另外那一百多我们要自己贴钱的啊！” “改！！！” 男声霸气得很： “我搞这一个专场，就是为了给我的家人们谋福利，剩下的那一百多，我来出！给我上一千单！” 叶婉容一听那声音，就知道是秦昆在卖货，不由得笑了起来。 坐到了神情有一些紧张的叶默面前，问道： “你怎么对直播带货有兴趣了？” 叶默想了想，说道：“我手上这台手机已经用了两年多了，我想换一台手机。” “你早说啊，”叶婉容道，“我给你买一台最新款的菊花旗舰机。” “额，谢谢。”叶默如此说道。 “我刚……” 叶婉容本来想说自己刚开门的时候听到叶默在听一个妹子唱歌，话都到了嘴边，突然想起那唱歌的声音就是莫小蝶的声音。 再想一想叶默现在紧张的表情，感觉这里面有鬼，有很大的鬼。 然后就没有问这个问题了，改了口： “我刚收到了一个大红包，既然你手机旧了，那今天下午我们就去手机店看一看？” “不需要吧？”叶默道，“网上买不是更便宜吗？” “网上买还得等他寄过来呢。”叶婉容道，“又不差那一点钱，直接去手机店买不更方便吗？” 叶默一想：“也对。” 便从秦昆的直播间退了出来，又指了指柳青的卧室：“要不要跟他说一声？” “说啥？”叶婉容笑道，“直接把他揪起来陪我逛街去。天天躺在床上那怎么行？” 她说着，就起身走向柳青的卧室，打开卧室门，走了进去。 一边走一边想着：“我弟不会是真的看上莫小蝶了吧？不然为什么偷偷的听她的歌？被发现后还那么慌张的掩饰？” 她没有挑明这件事情，是觉得自己这个弟弟会害羞，挑明了可能就会坏了事。 心情还挺复杂的。 一方面，自己这个木头一般的弟弟开始喜欢异性了，是一件很好的事情。 知道喜欢别人，而且喜欢的还是异性，这是叶家之福。 但是另外一方面，喜欢的那个女孩子是一个得了不治之症的女孩子，那个病还有很大的概率会遗传，那就太让人头疼了。 不是她对莫小蝶有偏见，其实她挺喜欢这个女孩子的，也希望她能过上正常的生活，拥有幸福的人生。 她头疼的是莫小蝶的病。 如果莫小蝶没有红斑狼疮，她绝对会支持叶默追求这个女孩子。 有这个病，还有着一定的遗传几率，确实让她有一些犹豫。 一会儿想支持弟弟。 一会儿又想反对他。 最后还是暗叹一声：“该怎么做由他自己来决定，我就不说什么了，当没看到吧。” 而这个时候，叶默心里却在想着： “还好我机灵，没有被我姐发现，要不然，她肯定又会说一些怪话。” 他其实对莫小蝶真的没有那种男女之情，就是觉得那个女孩子唱歌挺感人的，还觉得那个女孩子挺值得同情的。 除此之外，真的没别的想法。 只是在那一次出于同情心给那个女孩子打赏了礼物后，叶婉容就老是怀疑他对那个女孩子有意思，让他感觉特别没意思，为了不让叶婉容误会他的意思，他只能掩饰自己看莫小蝶直播的行为。 他本来还有点担心自己仓促之间的掩饰有没有成功，但是看到叶婉容没有问这个话题，顿时就放下心来： “肯定成功了，要不然以她的性子，没有不问的道理。” 叶婉容进了柳青的卧室十几分钟，就把柳青给带了出来。 也没什么别的事情，就是出去逛逛街，溜达溜达，顺便给叶默买一台手机，然后再带一些菜回来。 三个人一起出发，都没有开车，就走路出去，权当是锻炼身体。 手机钱是叶婉容出的。 现在叶默的经济情况并不是那么好，买手机还算是重大的支出，当然由她这个做姐姐的来出钱。 丁芸先前给叶婉容转了两百万的账，叶婉容不能算多有钱的人，但至少已经实现了手机自由，可以买得起任何自己想要买的手机。 回去的路上，叶婉容有意无意的问起了柳青莫小蝶现在的情况。 叶默听到这个话题，眼睛看着前方，装作什么都没有听到。 柳青一拍额头：“忘记了！今天是小蝶回归首秀，我都没有去给她刷个华子支持一下，太不应该了！” 叶婉容看了叶默一眼，笑着对柳青说道： “要不你给我弟也转三千块钱过去，让他也刷一个，表示一下支持？” 柳青想了想，道：“那也行，顺便给你弟涨点关注。” 他停下了脚步，站在街边拿着手机就点开了痘印平台，进入到莫小蝶的直播间，看到她正在和粉丝互动，便一口气刷了两个嘉年华过去。 刷这两个嘉年华，占一个榜一，这是他作为天元传媒老板对旗下主播的支持，是一种表态，表示天元传媒的老板依然还是很看重这个主播。 刷完之后，又给叶默转了三千块钱，对他说道：“你也刷一个吧，她现在直播间有两万多人在线，应该可以给你点上一些关注。” 在他的监督下，叶默只能郁闷的打开痘印，购买了可以刷一个嘉年华的豆币，进入莫小蝶的直播间，一个嘉年华送了出去。 然后，他的头像出现在了直播间的榜二。 莫小蝶的声音响起： “感谢天元叶默再次送来的嘉年华，大家给他点个关注吧……” 柳青看着他，一愣：“再次？” 7017k 第四四四章 你听我狡辩 叶默的头像出现在莫小蝶直播间榜单前三还没有一分钟就消失了。 一同消失的还有柳青的头像。 说明这两个人已经退出了她的直播间。 莫小蝶刚刚激动起来的心情，又变得失落了起来： “他们刷了礼物就走了。” “这一次他跟老板一起出现，又一起消失，看来真的是公司为了给我撑人气才刷的礼物，只是用了他们的账号而已。” 另一边，从直播间退出来的叶默沉默的将手机放进了自己的裤兜里，啥都没有说。 在叶婉容和柳青的目光下，他有一种被捉奸在床的感觉。 他也没想到莫小蝶居然会那么说。 脑子飞速的转动着，想着应该怎样解释。 想来想去，还是觉得应该实话实说——就是觉得那个女孩子有点可怜，同情她，所以刷了一个嘉年华。 叶婉容和柳青对视了一眼，叶婉容突然抬头望了一下天空： “今天的天气挺不错的。” 柳青愣了一下，然后点头： “是的，今天天气挺不错的。” 叶婉容又指了指一个岔路口，对柳青说道：“那边有一个大一点的菜市场，我们去那边带点菜回去吧。” “可以。”柳青说道。 于是，他们就向那个方向走过去。 叶默：“⊙♂⊙” ——你们都不听我狡辩的吗？ 叶婉容和柳青一个对视，就已经达成了一致： ——这孩子脸嫩，就不要当着他的面提起这件事情了，当做没发生过吧。 叶婉容拉着柳青的手走在前面，心里既喜且愁，也不知道自己应该做出什么样的反应才适合。 看了柳青一眼，轻轻的叹息了一声。 柳青知道她的烦恼，低声说道：“你也不要太着急，这个社会医学越来越发达，也许再过几年，那病就能攻克了。” 叶婉容点头，低声道：“希望如此吧。” 又道：“你要是有足够多的钱，立一个科研项目，研究这个病的靶向药，要是能够弄出来，那也是大功德。” 柳青不由得笑了：“你太看得起我了，搞这种东西，我那点钱哪里够？再加一个零也不够啊！” 他虽然没有涉足生物制药那个行业，但是天元集团的投资里面，就有这种项目的，大概也了解搞原研药有多难，他没有那个实力，天元集团也没有那个实力。 那可是一个无底洞，弄不好几十亿上百亿的投资进去，什么成果都没有。 天元集团的投资，也只是做那种知识产权保护已经到期的仿制药，还得和资深的药企合作，根本不敢涉及原研药领域。 叶婉容也不是不知道这个，只是说说而已，并没有抱太大的希望。 两个人要照顾叶默的感受，说起话来都是很低的声音，叶默在后面看得到他们交头接耳，却听不清他们说的是什么。 只能猜测，应该是在说自己和莫小蝶的事情。 没有听到，但能够想象得出来，肯定有着很大的误会。 想要辩驳，可人家根本就没有对他说什么，连辩驳的机会都没有。 这就很郁闷了。 他甚至连主动解释的机会都没有——这个时候叶婉容和柳青手拉着手走在前面，交头接耳的说着话，他也不好突然走上前去说一声“姐，你听我狡辩”。 只能默默的在后面走着，越想越觉得郁闷，有一种清白被玷污的感觉。 他们去菜市场买了一些食材，柳青提到了冯芷萱晚上要回来，虽然赶不上他们吃晚饭的时间，但也得给她留点吃的。 叶婉容有一些不高兴，酸道：“看不出来，你还挺关心你那小秘书的。” 不过，也只是这么说一下。 不高兴归不高兴，倒也不至于闹起来。 这个男人是啥样子的，她早先又不是不知道，既然选择了，也就会接受。 对苏绮和冯芷萱感觉膈应，主要还是因为她们特殊的爱好，并没有多少争风吃醋的原因在里面。 回到了家里，才五点多，小雯还在她的卧室里直播。 隔着一道房门，三个人都能够听到小雯兴奋的声音： “最后一分钟到了，不要让他们偷塔！家人们，给我打他！打他！！打他！！！” 这个时候，痘印平台还没有下重手整治pk，那些主播打起pk来都很high的，可以在打pk的时候大喊大叫，有时候甚至骂一下人都没什么。 不像到了后面，声音太大了都有可能封号。 小雯是一个带货主播，但是带货主播也需要做流量，打pk就是一个做流量的好方法，还能顺便赚点音浪收入。 ——当然，有时候为了照顾荣誉粉的面子，也需要自己掏钱打回流。 小雯对打pk这种事情也有一些兴趣，打的时候也挺投入的，甚至有一些控制不住自己的情绪。 也只有这种投入很深的pk主播才能吸引更多的热闹的pk。 现在小雯一天直播的音浪收入不少，除掉回流和推流的支出，还能够略有盈余。 很多pk主播，包括一些一线超一线的pk主播，别看每一场pk都能够打出超高的票数，但是扣掉回流，赚不到几个钱，甚至还有赔掉上千万的。 能够略有盈余，已经算是很不错的了。 秦昆这个一线主播有时候打一场pk还要赔掉一二十万人民币。 但是要做人气，该赔的时候就得赔。 这个东西不能带给她多少直接的经济收益，不过粉丝数上涨，带货的时候就能够有一个更好的数据。 小雯现在已经是天元传媒旗下比较能打的主播了，也受到了公司重点的培养。 在pk上赚不了多少钱，可是在带货上面赚的钱还是挺多的，这段时间的佣金收入让她的存款达到了七位数。 也正是在这样的激励下，她对直播有了更大的激情。 房门关得死死的，可声音还是穿透到了客厅，还显得有一些闹。 也亏得是在白天，要是在晚上，那么大的声音准会被人投诉扰民。 在客厅里，叶婉容笑着问柳青： “这丫头也是你们公司旗下的主播，她要打pk，你不帮她上上票吗？” 柳青摇头：“跟她打pk的都是二三线的主播，我一个公司老板给自家的艺人上票，那不是欺负人吗？以后谁还会跟她打？” 叶婉容哦了一声：“我还以为你舍不得在她身上花钱呢。” “我们公司现在也培养了几个四五十级的回流号，专门帮公司的主播打pk，不是特殊的场合，不需要我亲自动手。”柳青说道。 柳青是天元传媒的老板，给谁刷礼物，那是代表着公司的态度。 莫小蝶回归首秀，他来刷两个嘉年华，代表着的就是天元传媒对这个女孩子的重视。 其余能够让他刷嘉年华的，也就是那些带货主播的首场带货。 另外就是刷给和秦昆打pk时输给秦昆的超一线主播，这个叫医药费，主要作用是平息节奏，让对方的粉丝消气，不要在秦昆带货的时候恶意刷单退货给差评。 那种情况下，他这个老板亲自出面给医药费，才能表现出来足够的诚意。 别的时候，用公司那几个回流号刷礼物就差不多了。 从礼物收入这方面来看，整体上天元传媒没有从pk上赚到钱，只能算是持平，而且这里面还是拿打小pk的主播的利润来贴补打大pk的主播的亏损。 不打pk时收到的礼物那才是实打实的收入。 叶婉容听柳青讲起那些门门道道，只能说一句：“你们也真会玩，那么多弯弯道道。” 柳青叹息道：“要让用户心甘情愿的把自己口袋里的钱掏出来，怎么可能会容易？” 叶婉容其实也有痘印号，还帮小雯打过几场pk，只是没有让小雯知道。 后来觉得这样的行为挺傻的，真要支持，还不如直接转钱给小雯，也就没有了那种热情了。 现在听柳青那么说，更没有了继续的想法。 小雯最后一场pk打完，接下来还有二十多分钟的时间，就是和粉丝互动，然后是和公司新开播的主播连线甩人，不将这些流量给浪费掉。 完成了最后一个连线，让自己直播间的粉丝都去对方的直播间，再来一个道别，然后退出直播间。 这个过程都比较安静，坐在客厅里，都听不清她在说什么。 出来之后，就是做饭做菜，倒也挺忙碌的。 柳青也在厨房里帮她。 叶婉容站在厨房门口，突然问柳青： “以后你买了大别墅，要不要在家里请两个阿姨呢？一个搞卫生的，一个做饭的？” 柳青还没有答话，小雯就说道： “不需要花那个钱，我来做就是了。” 叶婉容啐了一声：“你别老想着替你男人省钱，人家不缺那个钱。这里的家务你做得来，可是搬进大别墅了，那么大的房子，你什么事都不干，光只是搞卫生都要累死你了。” 柳青点头：“是这样的，我妈那里有一个专门搞卫生的，隔段时间还要请几个钟点工来搞大扫除，一个人根本就搞不过来。” “那就请个搞卫生的阿姨呗，”小雯道，“做饭就不需要了，我做得了饭，我也喜欢做饭。” 柳青道：“算了吧，你现在也挺忙的，还是请一个专门做饭的阿姨，要不了几个钱。” 叶婉容也道：“你喜欢做饭，就算是请了专门做饭的阿姨，你有兴趣的时候也可以自己做，这个不妨碍的。” 现在不请，是因为他们现在住的房子太小了，也不希望家里有外人，这样会弄得大家都不自在。 都不要说别的人了，只是多了一个叶默，都会感觉挺不自在的。 这一点柳青特别的在意。 ——一个男人，谁不希望自己的私密空间更大一些呢？ 可买了大别墅，就不用担心这一点。 别墅空间很大，平时不让请的人上二楼三楼就可以了。 小雯想了想，点头：“那行吧，我也享受一下被别人照顾的滋味。” 饭菜做好后，给冯芷萱留了一份，四个人这才开吃。 吃完饭后叶默就离开了。 叶默才走，叶婉容就急切的问柳青： “你那小秘书今天晚上什么时候能回来？” “不知道。”柳青随口答道。 “那你问一下啊！”叶婉容道。 “问这个做什么？”柳青有一些好奇。 叶婉容看了一下厨房那个方向，小雯在那里收拾着。 她低声说道：“咱们三个人在一起的时候就只剩下她回来之前的那点时间了，难道你不想咱们三个人在这时间里做点什么吗？” 柳青呃了一下，明白了她的意思。 那是想趁着冯芷萱到来之前来一场最后的放肆。 看来这几个月，这女人也憋得不轻。 道：“她来了也没什么吧？都自己人……” 叶婉容哼了一声：“她是你的自己人，可不是我的自己人。反正，她要来了，你就别想那种美事了。” 柳青无奈，便给冯芷萱打了一个电话： “你今天大概什么时候能回来？” “我坐的高铁九点多到站。”冯芷萱说道。 她不知道柳青问这个是什么意思。 但是做老板的主动打电话来问她什么时候回家，多少还是有一些感动。 柳青哦了一声，道：“家里给你留了饭菜，你回来热一下就可以吃。” 冯芷萱更加感动，道：“谢谢老板。” 放下手机，柳青对叶婉容说道： “她说九点多到鹏城。” 叶婉容计算了一下：“九点多到站，从高铁站过来到这里，大概就十点左右了。现在七点半，还有两个多小时。” 计算的结果就是，这段时间还能做点什么。 对着厨房喊了一声：“小雯，快一点。” 又埋怨了柳青一句：“你就不应该告诉她给她留了饭菜，让她在外面吃一顿，那时间就更充足了。” 柳青忍不住道：“两个多小时还不够吗？你把我当成什么超人了？” 叶婉容哼了一声：“前面不要时间的吗？后面不要时间的吗？中场休息不要时间的吗？你觉得你恢复得多快啊？” 柳青打了一个冷颤：“中……中场休息？” 面前的叶婉容在他眼里，形象发生了变化。 不再是一个漂亮的女人，而是一台压榨果汁的机器。 这还不是最可怕的。 最可怕的是，这样的机器，厨房里还有一台。 “嗯……”叶婉容鼻子里长长的哼了一声，“怎么，有意见吗？” 7017k 第四四五章 看房 俗话说得好，快乐的时间总是短暂的。 其实快乐的时间未必短暂，只是因为快乐会让人忘记时间的存在。 柳青觉得和叶婉容、小雯三个人在一起的时间很快乐。 虽然在这个过程中也有着辛苦操劳的时候，也会让他感觉很累，但总的还是觉得挺快乐的。 不只是他一个人这样觉得，小雯和叶婉容也是这样觉得的。 安静下来后，叶婉容这才想起冯芷萱今天晚上会回来。 连忙抓起床上的手机看时间。 然后看到上面显示的时间已经快十一点了。 脸上表情一下子变得很糟糕了——都这时候了，那个小秘书是不是已经回来了？ 便推了推旁边的柳青，低声问道：“哎，你要不要给你那个小秘书打个电话，问她有没有回来？” 柳青看了一下时间：“她九点多高铁就到站，这个时候应该早就到家了吧？” 这话说出来，小雯的脸色都变了：“她……她要是回来了……” 这房间的隔音效果她是很清楚的，在冯芷萱的卧室，因为中间还隔了一个房间，可能听不到什么声音。 但是在客厅里的话，就那一扇门，真的没什么效果。 想一想这两三个小时里他们做的事情，整出来的动静，就觉得整个人都不好了。 ——偷听别人，好像是一件挺有趣的事情。可是被别人偷听，那就太尴尬了。 “你打个电话问一问吧。”叶婉容推了一下柳青。 她还是没有完全死心——说不定高铁晚点了呢。 或者是高铁站下来，遇上堵车了呢？ 柳青没有办法，只能拨打冯芷萱的手机号码。 然后，就听到了手机铃声。 不是他手机里面传过来的铃声，而是从外面传过来的手机铃声。 柳青打电话的时候没有开免提，手机里面的声音并不怎么响。 房门外传过来的铃声反倒响一些，那正是冯芷萱的手机铃声。 床上的人面面相觑。 “看起来，她已经回来了，而且就在外面。”柳青说道。 “隔音效果那么差的吗？” 小雯双手捂脸，欲哭无泪。 外面的手机铃声能够听得那么清晰，可以想象一下先前他们在在房间里面发出的声音落在对方的耳朵里又会是多么的清晰。 感觉太丢人了。 叶婉容也有了一种无地自容的感觉。 只能拼命的给自己找补： “反正……反正大家都一样的……” “是她们先这样的！” “要笑话也该我们笑话她们……” 手机铃声响了几下，冯芷萱接了电话： “老板，有什么事？” 声音从房门那边传过来，同时也从手机里传过来。 “额……”柳青有一些尴尬的说道，“没别的什么，就想问一下你回家了没有，现在看来不需要问了。” 说完，就挂掉了电话。 就隔着一扇门给人打电话，显得跟个神经病似的。 挂掉电话之后，就穿上一件睡衣起床。 叶婉容诧异的看着他，低声问道： “你要去干嘛？” 心里生出一个念头——这家伙不会想着把那个女人给拉进来吧？ 想了想又觉得这个可能性不大存在。 她不是认为柳青没有那种变态的爱好，而是认为柳青没有那种变态的体力。 “上厕所，顺便跟她说一件事。”柳青说道。 又问床上两个女人：“你们不出去洗一下吗？” “不！” 两个女人异口同声的说道。 要去浴室，就得先出卧室，经过客厅。 那就得出现在冯芷萱的眼皮子底下。 现在的她们可没有那个勇气去面对冯芷萱的目光。 反正房间里也有湿纸巾。 柳青哦了一声，下床打开了卧室门。 在他开门的时候，叶婉容和小雯拿起被子蒙住了自己，从头到脚，全部隐藏在被子下面。 房门打开，外面开着灯，柳青看到冯芷萱正坐在餐厅那里吃着饭，手机放在桌子上面。 “回来多久了？”柳青问道。 “回来快半个小时了……”冯芷萱低声回答。 她认真的吃着饭，都没有看柳青。 也就是卧室门打开的那一刹那，她看了一眼，然后便认真的看着桌上的饭菜了。 不是她高冷，而是从卧室里走出来的柳青身上就披着一件睡衣，就那么晃晃悠悠的出来，让她感受到了一些压力。 她回来的时候，里面发生着什么也不是不知道，有一些诧异——她们不是很正常的女的吗？怎么也会这样？ 然后便感慨资本对人性的异化。 同时，又感觉有一些尴尬。 她在这里总觉得自己是一个局外人，听着里面的声音，这样的感受更加深刻。 如果不是肚子实在饿了，她只会躲进自己的卧室，不让他们知道她回来了，这样就没有那么尴尬了。 可肚子饿了，总得要吃点东西。 将留下的饭菜热好，再吃。 本来想着，吃完了就马上去睡觉，这样就不会被他们发现自己发现了他们秘密的事情。 没想到才吃了几口饭，柳青就打了电话过来。 手机铃声响起的那一刻，她知道，这下大家都要尴尬了。 只是被他们发现自己发现了他们的事情，那还只是小事情。 她最为担心的就是被柳青抓进卧室去。 柳青就那样坦着荡荡走出来，加深了她的担忧。 拿着筷子，手都有些微微的颤抖。 柳青的脚步声越近，她颤抖的幅度也就越大。 好在，柳青并没有来到她身边，而是走向了浴室那边。 到了浴室门口，站在那里，对她说了一声： “你今天早点睡觉，明天早一点起床，我们去羊城。” 冯芷萱一颗心才落下来。 应了一声，又忍不住问道： “回羊城做什么？” “看房，”柳青说道，“准备在羊城买一栋大别墅，跟人约了去看房。上午看一栋，下午再看一栋。大家都过去。” 冯芷萱知道柳青要去羊城买别墅的事情，这不是柳青告诉她的，是苏绮跟她说的。 对于这件事情，她整体上还是挺期待的，倒不是为了可以住上别墅，而是这样就可以定居羊城，不用跟苏绮分隔两地。 她没料到看一个房子柳青居然会让自己也过去，还特意的过来通知一下。 在这里她一直有着一种外人的感觉，因为取向过于变态而显得跟这些人格格不入，觉得没有一个人把她当作自己人。 现在柳青这么一说，突然觉得好像也有把自己当做自己人的。 至少这个房子的主人是将她当作了自己人。 莫名的有一些感动。 “嗯”了一声，没有再说什么了。 柳青也进了浴室。 冯芷萱再夹一口菜，想到这饭菜也是柳青给自己留下来的，心里的感动又多了一些。 她对苏绮有着很深的感情，但是她也知道，苏绮对她并没有多重视，很多时候完全忽略了她的感受，有时候会让她感觉到很委屈。 不过，在她成长的世界里，本来就没有几个人在乎她的感受，她也习惯了那样的情况。 现在只是给她留下的饭菜，以及看房子把她也带过去，这种本来很普通的事情，竟然能够让她感觉到一股暖意。 恍恍惚惚中，竟然有了一种家的感觉。 甚至还生出一种想法——如果这个时候柳青把她拽进那个卧室去，她就跟着过去。 想要融入到这一个集体中，就不能一直旁观。 有所得，就得有所失，这一点她还是懂的。 过了两分钟，柳青就出来了。 不过并没有发生冯芷萱担心的那件事情，只对她说了一句“慢点吃，别噎着了”，就进了卧室。 没有提出什么过分的要求。 ——对柳青而言，主要还是实力不允许。 冯芷萱听到关门的声音之后，终于放下心来，安安静静的吃完了饭，洗了碗筷，再洗了澡，这才回房睡觉。 这套房子里，有三间卧室，在这一个晚上，三间卧室里面的两间住了人。 一个卧室住了三个人，一个卧室只住了一个人，对比很强烈。 躺在床上的时候，冯芷萱莫名的有了一些孤独感。 而另外一间卧室里的两个女人，则是被尴尬的情绪给统治了，都不知道明天怎么变对冯芷萱。 第二天，一大早的，所有的人都起来了。 见面的时候，叶婉容和小雯发现自己也有点多虑了。 人家冯芷萱根本就没有拿这事说什么，就像什么事情都没有发生过一样。 三个人目光接触的时候确实都有那么一点不自然，但也没有别的含义在里面。 只要自己不尴尬，就没有什么好尴尬的。 反正事情已经发生了，以后也不可能不会继续发生，脸皮厚一点，这件事情就算过去了。 他们没有在家里吃早餐，出门的时候，在小区早餐店买了早餐，等叶默将车开出来，几个人就上了车，在车里面吃。 ——叶默比她们起得更早，在小区里面跑了几圈步，还吃了早餐，这几个人才下来。 这一次看房子，小雯连下午两点的直播都延后到了晚上八点。 她的粉丝们已经习惯了她在下午两点这个时段播出，更改时间会损失一部分直播观众，让数据下滑。 但房子这件事情牵扯到的是未来很长一段时间的居住环境，对她来讲比一天的数据更重要，所以才做出这样的决定来。 昨天直播的时候她已经跟直播间的粉丝说了，就算数据差一点，也不至于差到特别的离谱。 为了看房，叶婉容甚至连晕车的伪装都撕掉了，跟着一起过去。 好在这一辆大奔是五座的，五个人坐着正好。 这一辆车披着朝阳向羊城而行，因为出发挺早的，一直到上高速都没有遭遇到堵车。 上了高速，一路风驰电掣，在九点到了羊城，然后又用了半个多小时的时间，开到了第一个目标地。 这一次，苏绮都推掉了自己的工作，在那里等着柳青一行人的到来。 买了别墅，以后她也要住在这里的，没有意外的话，大概就是一辈子。 她是柳青的未婚妻，两个人迟早都会结婚，她在柳青身边的时间，要比那些女人都长久得多。 对她来讲，这同样是很重要的事情。 业主已经在那里等着了。 业主是一个五十来岁的中年男人，只知道要看房的是苏绮的未婚夫，以为自己要接待的就是苏绮和柳青两个人。 没想到对方一来就是一堆人，让他有一点意外。 不过，很快他就脑补出了那一堆人的职业。 比如保镖、司机、秘书什么的，一下子就理解了。 这一栋别墅是几年前建好的，看上去还很新，面积大，装修也豪华。 从地下室一直参观到顶层，每一个房间都看了。 作为一个资深保安，柳青还问了这边安保情况以及物业费用等等，整体比较满意。 从另外几个人的表情上看来，他们也都挺满意的。 不过，想到下午还有一栋别墅要看，他也没有马上就作出决定，只说要回去考虑一下。 表示今天就会给对方答复。 那个业主想请他们吃午饭，也被拒绝了。 对柳青来说，吃了人家的饭，还不买人家的房子，那太不好意思了。 现在都没有决定，还是先不吃。 看完这栋别墅之后，他们就去了苏绮的那一栋别墅，在那里自己做饭。 ——这个时候丁芸还在老家没有回来，想要去蹭饭都不可能，只能自己做了。 下午两点半，几个人又去另外一栋别墅参观。 那一栋别墅位置更好一点，离天元大厦也更近一些，面积倒是差不多的。 至于报价，比上午看的那一栋高了两千万。 地下两层，地面三层，本身就带了一个健身房，里面的健身器械还挺专业的。 叶婉容问过业主别墅卖了健身器械会不会搬走，那业主的回答是他们要喜欢的话，这些健身器械就留下来。 ——那些健身器械本身也值不了多少钱，没必要因为这个坏了交易。 这倒是让叶婉容有一些心动，不过她并没有说出来。 如果不考虑价格的因素，柳青也愿意买这一栋。 因为这里离天元大厦更近一些，这个别墅区也更高档一些。 但两千万的差价，还是让他有一些犹豫。 他们一起商量的时候，柳青问苏绮是一个什么样的看法。 苏绮知道叶婉容更喜欢贵一点的那一套，于是说道：“买房子不只是要住，还要考虑一下商业价值，遇上极端的时候，还可以卖出去救急。下午看的那一栋别墅地段更好，增值空间更大，我觉得买那一栋更适合一点。” 7017k 第四四六章 恶念 听取了各方的建议，再结合自己现在的经济情况，柳青最后还是做出了决定，买那一栋报价一亿的别墅。 然后就是和那个业主谈价格。 谁的钱都不是大风刮来的，能少一点就少一点，省出来的那些钱，留着给女主播打赏华子，都不知道能和多少个女主播发展亲密关系。 经过了一个多小时的谈判，最后双方达成了协议，以九千二百万的价格成交。 要求是在一个月的时间里搞定所有手续，付清所有的房款。 别墅里面哪些东西要保留的，哪些东西可以带走的，也有了一个大致的约定。 明天他们会再一次去那里，做细节上的约定，该拍照的拍照，该录视频的录视频，将合同也给弄出来，然后再支付一部分定金。 尾款当然是最后支付完。 谈好了那些细节之后，再给上午看的那栋别墅的业主回信，告诉对方那一栋别墅不大合适，算是给了一个回复，不耽误对方找下家。 小雯吃完饭后，找了一个房间去做她的直播，没有继续参与到这个话题了。 叶默被安排在一楼住宿。 叶婉容知道了柳青准备买下午看的那一栋别墅，也就没有什么想法了，具体应该怎么交易，她没有参与进去，她也知道自己没有参与进去的资格。 女主人就在这里呢。 和业主谈判的，也就是柳青和苏绮，一些细节上的东西也是苏绮提出来的，她还和认识的律师请教了一些问题。 虽然只是买一套房子，可能这一套房子涉及到上亿的资产转移，必须得谨慎一点。 冯芷萱也参与到了这样的咨询之中，联系自己认识的那些打过房地产官司的律师和买过房子的人，了解需要注意一些什么东西。 没有她们的技术支持，柳青都不知道从哪里下嘴。 他是第一次买房子，了解了一下整套程序，就感觉特别的麻烦，感慨道： “太麻烦了！我这辈子大概就只会买这一套房子，以后不会再买房子了。” 苏绮含笑道：“话不要说这么满了，等以后你孩子都长大了，难道就不给他们买房子了吗？” 柳青道：“长大了，那一套别墅也能住得下去。” 苏绮摇头：“那可不好说，等孩子长大了，未必就愿意跟你住同一栋房子。” 柳青本来要反驳的，但是想了一下，他自己也不愿意跟他妈住同一栋房子，明明有了那么大的别墅，还要出钱买一栋别墅。 等他有了孩子，孩子长大了，不愿意跟他住在一块，那也挺正常的。 只能从另外一个角度来反驳：“那也不需要买房子，咱们家房子那么多，给一套就是了。” 苏绮微笑：“你孩子长大的时候，那些房子未必就是你的。” 柳青名下的房产目前而言就鹏城虹景花园那一套，还是丁芸转给他的。 丁芸名下有着多套房产，但那是丁芸的房子，不能算是柳青的。 不出现什么意外的话，以丁芸的生活条件，活个八九十岁，完全没问题。 想要继承那些房产，恐怕柳青还得等个三四十年，那时候不要说孩子，他孙子可能都不小了。 柳青想到这一点，忍不住也笑了起来，摇头道：“你说得也挺有道理的，以后大概还得给他们买房子。” 冯芷萱看着两个人聊这个话题，感觉有一些搞笑，这两个人一个孩子都没有，居然开始谈论着给孩子买房子的话题了。 都说可怜天下父母心，问题是这两个也没有一个做了父母的人，居然就开始操那一份心了，显然是想得太多了。 另外，还有一个不正确的想法：“那个老太婆要是早一点死，得多好啊？” “那个老太婆”当然是指的丁芸。 如果丁芸死了，她的财产理所当然的归柳青所有，包括天元集团的股份也是一样的，那样不管是柳青还是苏绮，头顶上都不会有一个人限制着他们了。 特别是苏绮，没有了这个一直压制着她的人，那日子将会过得相当的幸福。 不过转念一想，丁芸的父母都在，现在要是死了，她父母也可以继承一部分遗产。 按照法律规定，婚姻期间夫妻共同所有的财产，除另有约定外，分割遗产的，夫妻共同所有财产的一半先分割为配偶财产，其余为被继承人财产。 因此当子女死亡时，子女及其配偶拥有的共同财产分为两部分。一部分归其配偶所有，另一部分由其配偶、子女和父母分配。 配偶子女和父母都属于第一顺序继承人，都拥有着继承遗产的权利。 这个子女，包括婚生子女、非婚生子女、养子女和有扶养关系的继子女。 丁芸没有配偶了，但是有父母和柳青这个儿子。 没有立下遗嘱，父母尚在的话，她的遗产应该由她父母和柳青平分。 这么一想，冯芷萱觉得丁芸还是不能死，至少现在不能死，不然财富大部分都流入到丁家了。 等丁芸父母都死了，那些遗产就可以归柳青一个人继承，丁芸那些兄弟姐妹是没有资格的。 没有了第一顺序继承人，那才轮得到第二顺序继承人。 想到这些，心里又闪过一个不好的念头：“要那老太婆娘家的人也是这么想的，趁着那老太婆在那边，给她下个毒手，把她给弄死了，然后来分她的遗产，那岂不很糟糕？” 能够产生这样的念头，主要还是有那么一刹那，她心中也生出过某种恶毒的念头。 丁芸拥有的财富价值几百亿，这样的财富已经足够很多人为之抛弃自己的生命了。 丁芸娘家哪个不要命的人为了让整个家族获得更多的财富，宁愿牺牲自己，将丁芸给置之死地，也不是不可能。 柳青上厕所的时候，她就忍不住低声和苏绮说起了这个担忧。 苏绮有一些诧异的看了她一眼：“你怎么会想到这个上面？” 冯芷萱不好意思说自己就产生过那样的念头，想帮苏总解决那个麻烦，吞吞吐吐的说道： “就是突然想起了，她娘家那些人可不是什么好人，我觉得那种事情有可能发生。” “这个你就不用担心了，”苏绮笑着说道，“你都能想到的问题，你觉得她会想不到吗？她只是不会搞商业，别的方面她可精得很，不会不做预防的。” “那个东西怎么预防？”冯芷萱不服气。 在生活中，要防备一个亲近的人谋杀自己，那还真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情，带多少保镖都没用。 苏绮道：“比如说，她就跟她娘家的那些人说已经立了遗嘱，将所有的遗产都给她儿子，她娘家那些人争都没得争了，就没必要冒着生命危险去做那种事情，反而会希望她能活得更久一些。活得更久一些，才能照顾娘家更多一些。而且她还活着，就不用担心柳青报复他们。” 冯芷萱一想，也是这个道理。 然后又说道：“她真要立那样的遗嘱，难道就不怕咱们为了早一点获得遗产，对她不利吗？” “那你怎么能确定她到底有没有立那样的遗嘱呢？”苏绮反问。 “也是哦。”冯芷萱又点头。 “而且，就算你能确定她立了那样的遗嘱，那些遗产最终都是归你所有，明明可以光明正大的继承遗产，你为什么要做那种犯法的事情呢？”苏绮又问。 她这么一说，冯芷萱心里一点不好的想法也消失了。 ——她内心深处还真有那样的冲动，为了苏绮以后不被丁芸欺负，为了更早的获得那些资产的支配权，牺牲自己，将丁芸给弄死。 现在觉得，确实没有那样的必要。 苏绮意味深长的看了她一眼，说道： “我们还年轻，时间是站在我们这一边的，我们等得起，我们有的是时间，没必要那样着急。” 冯芷萱哦了一声。 她们没有继续这个话题了。 苏绮给小雯安排了住的房间，也给叶婉容安排了住的房间，都在二楼。 没有给柳青安排住的房间，这个也是不需要安排的，柳青是她未婚夫，来到了她家里，当然是要跟她住一个房间。 一同住在这个房间的，还有冯芷萱。 别了几天再次重逢，有些事情就不必多说了。 躺在床上休息的时候，苏绮还问柳青：“要不要将叶家妹子也叫过来？大家一起更热闹点……” 没有提到小雯，那是因为小雯要直播，从晚上八点一直直播到凌晨零点。 柳青摇头，一口就拒绝了：“不行！” “为什么？”苏绮问道，“她现在怀孕已经超过三个月了，应该可以了吧？” 冯芷萱忍不住说道：“肯定可以了，昨天晚上我回来的时候他们三个还在一起呢。” 苏绮一下子激动了起来：“真的吗？三个？” 眼睛里散发出吓人的光芒。 冯芷萱点头：“是的。” 别的时候，她也不好意思说那样的事情。 但是在现在这种环境下，又是当着苏绮的面，也就失去了那种羞耻感，向苏绮描述起她昨天晚上回去的时候听到的那些动静。 苏绮拍了一下柳青：“既然她也能接受这个，那你叫她过来嘛，大家一起热闹不更好吗？把她一个人孤零零的丢在一边，那多不好意思？” 柳青白了她一眼：“你别做梦了。首先我要告诉你的是，我指挥不了她，她不乐意的事情，我可不能强迫她来做。另外，你不要把我想得太厉害了，我体力没那么好。” 苏绮笑了起来，挑拨了一下，然后又说道： “你不觉得，人多了还可以帮你省省体力吗？” 说这话的时候，声音黏黏糊糊的，自有一股平时没有的媚态。 柳青脑海里突然就脑补出无数极具观赏性的画面来，竟然有一些意动，觉得苏绮说得也挺有道理的。 但是想到叶婉容凶凶的样子，又摇了摇头，打消了那种念头： “你要不怕被她揍，你就去找她，我可没有那样的胆子。” 苏绮对叶婉容确实有一些莫名其妙的喜欢，但是她也知道那女人对自己颇有一些排斥。 而且从冯芷萱给她打的那些小报告里面，知道那是一个对柳青都不卖账的人，她也不想去触人家的霉头，只能打消这个想法。 反正以后大家都是住在一个屋檐下的人，在一起的时间长着，徐徐图之就可以。 现在犯不着把关系弄得很僵。 小雯直播到了零点才下播，换了直播时间，人气下滑了一些。 虽然晚上才是黄金档，看直播的人比下午要多很多，可是竞争也更强烈，很多人更愿意看那些一线主播的直播，她流量下滑也是很正常的。 一场直播四个小时，打了五六场pk，都是随机连的，没有动用公司的回流号，就一些野生大哥守护着，没有打出多少音浪来。 不过，没有什么开支成本，收益倒也还行。 另外还有一点，就是杀入到黄金档，也吸引了一些只在晚上看直播的观众，多了一些新的粉丝。 天元传媒的主播里面，在晚上直播的最多，也会跟她连线甩人，一场直播下来，收获也挺不错的。 对于她这样的带货主播来讲，最值钱的不是直播时收到的礼物，而是带来的粉丝。 这也让她拿定了主意，以后直播，一个星期最少要拿两天用在晚上黄金档。 完成直播之后，洗了个澡，在床上躺了一会儿，然后又爬起来，走出了自己的卧室，摸进叶婉容的卧室。 叶婉容的房门没有反锁，一拧就开了。 不过这个时候的叶婉容已经睡着了。 小雯都没有开灯，只是开着手机，借着手机的灯光到了床边，上了床，拉开被子，就钻了进去，抱住了睡着的叶婉容，这才闭上眼睛睡过去。 叶婉容睡梦之中“嘤咛”了一声，转过身来，和她面面相对，手臂也搭在了她的身上，找了一个最舒服的姿势。 在这个过程中，她甚至都没有醒过来，动作却熟练得很，就像演练了无数次一样。 7017k 第四四七章 人生价值 第二天和业主谈房子的事情，叶婉容和小雯都没有去，只是冯芷萱陪着柳青过去了，当然，还有叶默这个保镖在。 吃完早餐后，苏绮上班去了，那些细节上面的事情不需要她在场，就算是柳青弄不明白，有冯芷萱过去帮助，也不会有什么问题。 大体框架都已经搞定了，这些细节上面的事情，不需要太担心。 叶婉容和小雯留住在苏绮这里，感觉有那么一些不自在。 这里的一桌一椅，都遗留着大婆的威压，时时刻刻提醒着她们小三小四的身份。 她们两个其实是想着看完房子就回到鹏城的，但是，柳青和丁芸打了一个电话，丁芸表示明天就会回来，并且很明确的表示想要见一见她们两个。 这样一来，就不好离开羊城了。 其实小雯知道，丁芸只是想见叶婉容，因为叶婉容肚子里有柳青的孩子。 让她们两个都留下来，是不想留下一个偏心的印象。 其实她宁愿丁芸实话实说，这样她就不需要留在羊城苏绮的家里等着了。 她因为是一个女孩，从小就被重男轻女的父母区别对待，对这一点区别对待没有什么接受不了的。 相比之下，留在苏绮的家里让她感觉更不自在。 叶婉容感觉也是这样的。 平心而论，苏绮对她们两个都挺热情的，没有把她们当作外人来看待，不自在也是她们自己过不去自己心里的那一关。 本来想上午出去玩去，比待在这个地方要好一些。 但是想了一下，出去玩说不定会给主人带来困扰，没那个必要。 她们两个就留在这一栋别墅，小雯还做了午饭。 原本请了一个搞清洁的阿姨，但是因为柳青带来了小雯和叶婉容，苏绮怕那个清洁阿姨看到什么不应该看到的东西，或者听到什么不应该听到的话，就给那个阿姨放了几天假。 想要吃饭就只能自己来做。 而且昨天中午吃饭的时候，小雯也听苏绮说过，那个清洁阿姨做的饭菜并不怎么合她的胃口，她在家的时候都是自己做饭吃。 厨房的冰箱里面，食材还是挺丰富的。 厨房很大，厨具齐全，小雯忍不住向身边的叶婉容感慨：“有钱人太会过日子了，在这样的厨房里面做饭，简直是一种享受。” 叶婉容笑着说道：“这日子也不用太久了，要买的那一栋别墅，厨房比这还要大，肯定会更享受。” 那一栋别墅，所有的房间她们都去看过，自然也包括厨房。 人家建筑面积更大，厨房比这里的也更大一些，就是不知道那些厨具什么的会不会也留下来。 有的人不在意那点钱，有的人还是会在意的。 苏绮的厨房里，切菜的刀都是几千块钱一把的，一套刀具就花掉了十几万。 贵是挺贵的，但用起来的感觉特别的舒爽，锋利得小雯都有一种拿手指在刀刃上拂一下的冲动——当然，她很好的控制住了那种冲动。 做饭之前就问了柳青中午要不要回来吃饭，柳青表示他会在外面吃饭，那个业主请他，下午继续办事。 所以，做饭的时候，小雯没有做太多，也就煮了她和叶婉容两个人吃的饭。 菜做了四个。 有一点尴尬的是，她们两个人在吃饭的时候，苏绮回来了。 时间在十二点多，苏绮回家之后，首先就去了餐厅那边，然后看到小雯和叶婉容两个人坐在那里吃饭，不由得笑了起来： “看来我来得还算早，没有错过饭点。” 这话一说出来，小雯就特尴尬，站了起来： “绮姐，不好意思啊，没有等你过来再吃，我还以为你在外面吃饭的呢。” 她和叶婉容都是这么认为的，因为根据她们所了解到的，冯芷萱在苏绮身边的时候，她们基本上都是在外面吃，要不就是叫外卖在办公室吃，厨房大多数时候都是虚设的。 所以就没有去问苏绮要不要回来吃饭，也没有准备做她的饭菜。 不过好在一点，她们也刚吃不久，锅里还剩了一些饭。 菜嘛，四道菜，两个人能够吃得完，但是节约一点，三个人也够吃的。 本来做饭菜都留有余量，两个人的份，三个人来吃，也不至于饿着。 多吃一点少吃一点没有太大的问题，权当减肥就是了。 苏绮过来之后，小雯就去厨房拿碗筷，给她装饭。 叶婉容也感觉挺尴尬的，对苏绮说道：“真没有想到中午你会回来吃饭。” 苏绮微笑道：“这个怪我，没有跟你们说一声。” 她去厨房那边洗手，一边走一边又解释道： “我以前一般都是在外面吃饭，后来学着自己做饭了，只要不是特别忙，都会回家自己做着吃。” 叶婉容哦了一声，没有再说什么了。 小雯知道苏绮对做饭有一些兴趣，只是没有想到这么一个大集团的代总裁平时居然也会回家自己做饭吃，感觉还是有一些诧异。 她自己也喜欢做饭，可能还是因为小时候没有吃过什么好吃的东西，对于吃的有一些执念在里面，想要尽可能的做得好吃一点，慢慢的也就培养出了那样的兴趣。 苏绮居然也培养出了这样的兴趣来，她感觉就有一些不可思议。 同时又觉得，和对方有了一点共同语言。 至少有着那么一点共同的爱好。 苏绮洗完手，小雯的饭也装好了，苏绮道了一声谢，从她手中接过了碗筷，笑着说道： “我挺期待以后你们都搬过来住的，这样我中午下班回家就不用自己做饭了，也不用一个人吃饭，或者是跟着秘书两个人一起吃饭，也会热闹一些。” 话说得挺诚恳的。 小雯莫名的就有一些感动，回以微笑，说道： “绮姐，不用多久，我们就可以住在一块了。” 她对苏绮也多少有一些膈应，一方面是因为苏绮奇怪的嗜好，另一方面则是苏绮那个大妇的身份，让她感觉到了压迫力。 但仔细的想起来，苏绮对她和叶婉容，态度真的是挺好的，一直在向她们释放善意。 阻止她们接受善意的，可能更多的还是自卑。 苏绮端着饭坐到了叶婉容的对面，小雯则是坐在叶婉容的旁边。 吃了一口菜，赞了一下小雯的厨艺，苏绮又说道：“你们这一次来到这里也挺不容易的，多住几天再走吧。” 小雯看了一眼叶婉容，叶婉容说道： “什么时候走，那得看柳青什么时候回鹏城，我们跟他一起回去。” 苏绮点了点头，道：“他一个人在鹏城，也挺孤独的，有你们两个陪着，我更放心一些。芷萱跟他毕竟没有那么亲近。” 心里有一些遗憾，但也不是特别的遗憾。 柳青都已经决定在这里买房子了，都已经开始买房子了，最多也就是几个月的时间就会来这里定居，等待几个月而已，不算多大的遗憾。 吃饭的时候，她问起叶婉容身体的状况，问有没有什么反应，问她在这里住的还习不习惯，问了不少的问题。 叶婉容虽然有些膈应她，但对她的提问还是很耐心的做出了回答，也维持着表面上的和谐。 小雯看起来好像被冷落在了一边，不过她也没在意这个——这是一个孕妇和一个想要怀孕的人的交流，她又没有怀孕的想法，被排斥在这种交流之外，是很正常的事情。 她也问起了苏绮，有没有怀上。 苏绮摇了摇头，笑着说道： “时间还短，我也不能确定。” 她心里面有怀疑，但是这个时间还短了点，不能肯定。 她问起叶婉容怀孕之初的身体反应，问了之后发现没有什么参考价值。 每个人的体质都不一样，叶婉容的身体很健康，怀孕初期根本就没有什么异常的反应，唯一能够说得上异常的就是每个月准时到访的亲戚没有到访，然后才有那样的怀疑。 而苏绮，因为工作经常加班加点的缘故，身体虽然没有什么大毛病，但也不能说多健康，每个月该来的亲戚也不那么准时，有时候会延迟半个月。 这一次她也不能确定是不准时还是真的怀孕了，那要更长一点的时间才能证明。 也要更久一点的时间才好去检测。 在怀疑没有证实之前，她不想宣布——不想给人以希望，最后又让人失望。 不过这件事情也没有多着急，柳青还在，这一次不行，下一次继续取经。 时间长得很，她自己也去医院检测过，身体没问题，可以怀孕。 吃完饭后，又在一楼厅里和叶婉容聊了半个多小时，这才去上班。 到了下午两点，小雯开始直播，叶婉容一个人百无聊赖的，睡了一个午觉，醒过来后在别墅区转了两圈，然后又拿手机刷了一会儿痘印，看了看小雯的直播，还做了一次她的大姐，帮她打了一场pk。 期间还跟她弟弟微信聊天，了解一下柳青那边买房的进度。 根据叶默的反馈，那些都挺顺利的，一个要买，一个要卖，都是有钱人，做起事来也没有扣扣搜搜的，谈得挺顺利的。 麻烦一点的就是做合同必须要找律师敲定细节。 涉及到那么大的资金转移，合同必须要完善。 天元集团法务部过去了人帮助柳青，对方也有律师过来，双方律师抠字眼抠的时间比较长一点。 别的都挺顺利的。 签订合同，柳青先就转了三千万作为定金。 其余的钱会在收房的时候转过去。 下午四点多，柳青他们就回来了。 这件事情还没有完，还有一些手续要办，这段时间里，柳青要来羊城多跑几趟。 苏绮六点多回家。 她一个人在羊城的时候，经常会加班到晚上八九点甚至十一二点才下班回家。 可现在家里有人在，就没必要加班了，到了六点就下班。 处理不了的事情留着明天处理或者是交由下面的人来处理。 家里没有人在，她更愿意泡在公司，多做一些事，这会让她有一种成就感。 从这一点上来看，她也比柳青更适合公司总裁这个职务。 柳青也就是去年刚创业的时候辛苦奔波了一段时间，因为口罩那个东西就得跟时间来赛跑，提前多准备一些，对抗击疫情的贡献就大一些。 那个时候他是不敢休息。 过了那段时间，他的生活就开始咸鱼了。 大多数时间都在家里，要不就是睡睡午觉，要不就是出去逛一逛，去公司的时间比较少。 他这种就是把具体的事务交给下面的人来做，他只把握一下大的方向。 更多时候是在享受生活。 而对苏绮来讲，工作对她就是享受。 晚上吃饭的时候，聊到了工作这一块，柳青对苏绮这种工作狂的态度提出了批评： “你这样太拼了也不好，还是要有正常的作息。咱们也不缺钱，没必要那样拼命。” 苏绮道：“我也不想那么拼，但公司的事太多了，有些事情，别人做我又不放心，只能自己抓起来。” “那可不是什么好习惯，诸葛亮当初就是那么累死的。”柳青反对道。 “公司大了，没办法。”苏绮叹息。 “把公司搞这么大，是为了赚更多的钱，赚更多的钱，是为了更好的享受。你这样老是加班，那就不是享受而是受罪了，赚再多的钱又有什么意义呢？”柳青表示不能理解。 “实现人生价值啊，”苏绮道，“你不觉得创造那么多的财富，带动那么多的就业，是一件很有价值的事情吗？” “额……”柳青说道，“我觉得住大别墅，吃好吃的，有闲的时间四处旅游，那更有价值。” 苏绮不由得笑了起来：“亏你还经常提倡正能量，怎么思想就这么腐朽呢？” “正能量的事情我做过了啊，”柳青道，“历史交给我的任务我已经完成了，我对历史问心无愧。现在嘛，就是好好的享受生活了。” 苏绮摇了摇头：“我还是想创造更大的价值。” 虽然是在反对着柳青的观点，不过心里还是挺高兴的。 ——在这一场争辩中，她能够感受到柳青对她的关心。 看向柳青的目光，都多了很多温柔。 7017k 第四四八章 听不懂的词 当天晚上，柳青还是和苏绮住在一个房间，没有人觉得这有什么不对的。 苏绮本来就是柳青的未婚妻，而且和柳青分隔两地，聚少离多，难得在一起，当然可以跟他在一起。 关灯睡觉的时候，苏绮突然对柳青道： “你得也挺有道理的，集团的事情我不能什么都管，现在我管得过来，等以后我要是怀了孩子，肯定没法管过来，必须要放下一些事情才行。” 柳青道：“可不就是这个道理吗？” “你也得多抓一下集团的事情，多了解一些，再过两个月，总裁这位置就得让给你来做了，你不能什么都不知道。”苏绮又道。 柳青尴尬的一笑：“我这段时间已经了很多了。” “那还不够啊，”苏绮道，“以后你得撑起天元集团这么大一公司，还是需要多作努力。” 柳青确实有在习，通过冯芷萱来了解公司的一些情况，对公司也确实多了很多了解。 不过，要他现在就能够胜任天元集团总裁这个职务，也有一点夸张了。 总裁跟董事长不一样，是需要处理具体事务，有些事情就要自己带头去抓。 而他，很多东西连应该怎么去抓都不知道。 要做一个称职的总裁，需要习的东西还是挺多的。 柳青客观上的问题是习能力不强，努力习也未必能够到多少东西。 主观上的问题就是懒得去习，还有一种破罐破摔的想法反正努力习也未必能够到多少东西，那还不如不。 这一点丁芸知道，他自己也知道。 这也是为什么丁芸能够接受他和苏绮在一起的原因。 不就是为了偷懒吗？ 柳青习那些东西，唯一的动力就是对集团的情况能够有一定的了解，不至于让苏绮暗中将集团给掏空了。 丁芸也是这样的想法。 只是后面跟苏绮相处得久了，又发现苏绮好像并没有把集团掏空另组公司的想法。 不管两个人到底有没有真情实感，但至少这个女人是想跟自己生儿育女过一辈子的。 这个发现让他的主观能动性都减弱了不少。 可现在听到苏绮这么，又感觉有一些不好意思，还有了那么一点危机感确实不能什么都指望着苏绮，怎么着也得让她怀孕生产期间可以安安心心的度过，不能让她继续处理集团的事情。 于是道：“你得也挺有道理的，那这几天我就留着羊城，跟着你上班，多熟悉一下集团的事务吧。” 这样的承诺，让苏绮有一些开心。 同时，也有那么一些迷茫。 以前，她的想法其实跟柳青差不多，让柳青好好的享受生活，她去控制集团。 这样就各取所需，各自得到了自己最喜欢的东西。 从这一个目的来看，柳青对集团事务参与过多，并不是一件好事。 那样会让她失去对集团的控制。 可是，现在的她，又觉得让柳青控制集团，让这个男人在自己前面挡风挡雨，也是一件挺不错的事情。 只要他真的有能力让这集团变得更好。 “对他有这样的信任，真的好吗？” 依偎在柳青怀里，她心里想的是这个问题。 信任一个人，是一场赌博。 完完全全的信任一个人，把未来都交付在对方的手上，那更是一场豪赌。 她不知道她现在的选择是不是正确的。 她能够知道的，就是现在这样的生活方式，能够让她感受到幸福。 对比和柳青在一起前的那一段时间，她更喜欢现在的时光。 躺在柳青的怀里，也让她有一种莫名的安全感。 虽然她知道，柳青对她并没有多大的信任。 可至少，这个男人对她的信任也在一天天的加深，也开始关心到她了。 “未来，应该会更好的吧？”苏绮心里想着，“特别是有了孩子之后。” 她的一只手，不自觉的就捂住了自己的肚子。 第二天，吃完早餐，柳青就和苏绮一起去了天元集团总部。 上班。 冯芷萱也被他带上了，和苏绮同坐一辆车他的那辆大奔。 开车的当然是叶默这个司机。 不过叶默把他们送到之后就回了苏绮的别墅，然后去健身房锻炼身体。 柳青要上班，他没必要一直在柳青身快，到柳青下班的时候接一下就是了。 在天元集团没有柳青的办公室，柳青就跟在苏绮身边，在她的办公室，看她怎么处理事情。 一方面是习大公司的管理之道，另外一方面也是加深对集团那些项目的了解。 黎晗这个漂亮的秘书看到柳青过来了，倒是挺高兴的，本来是苏绮的专职秘书，但很多时候会在柳青面前显示自己的业务能力，跟柳青一些集团的事情。 要处理什么项目，会讲那个项目的背景都跟柳青明白。 苏绮知道她什么想法，并没有阻止。 有这么一个人主动的告诉柳青相关的东西，省去了她的口舌，那也挺好的。 危机感，对她来讲，那是不存在的。 她有那个自信，没有人可以威胁到她在柳青那里的地位。 真要有人威胁到她在柳青那里的地位，都不需要她自己动手，丁芸就可以将对方给撕了。 这个自信就来自于她的业务能力，她很明白，那才是丁芸选择她的原因。 只要能给柳家赚钱，丁芸就不会放弃她这个儿媳妇。 冯芷萱却莫名的有一些敌意，感觉这个被自己带出来的小妹有抢自己饭碗的可能。 其实黎晗对她也有那么一些敌意，觉得自己更应该做柳青的秘书，这样会给她带来更大的机会。 一个喜欢女人的女人却做了柳总的秘书，在她看来，这就是明显的资源浪费。 不过她也能够理解换成一个取向正常的女的，恐怕苏绮就不会将这个秘书推荐过去了。 毕竟这两个人是情侣关系，放一个正常漂亮的女人在男方那边做秘书，显然太心大了，属于不大可能的事情。 黎晗心里是这么想的。 两个人都混迹职场有段时间了，虽然彼此都有一些莫名其妙的敌意，可是在这上班的过程中，并没有表现出来。 不只是没有表现出敌意来，甚至还显得挺和谐的。 上班的时候，每一个来到总裁办公室找苏绮汇报工作的，都看到了柳青的存在。 有一些诧异，但也不是特别的诧异。 柳青是苏绮的男朋友，这件事情大家都知道，两个人还戴着同款的订婚戒指。 柳青又是集团的董事，出现在总裁办公室，跟着代总裁一起了解集团的情况，也很合理。 得上诧异的，那就是这个柳董事以前明明不来集团上班的，今天却来了，让他们感觉有一点不大适应。 这个上班的过程一直持续到了中午十二点，快下班的时候，柳青给叶默打了个电话，让他开车过来，拉着几个人一起回去吃饭。 在上班的时候，柳青和苏绮也做了一个约定以后没有紧急的事情就不要加班了，按照正常的作息时间来上下班。 苏绮考虑到自己不定已经怀上了孩子，也答应了柳青的要求。 确实要放下一些事情。 等怀孕几个月后，更是要尽可能的不去理会工作上的事情才行。 她需要慢慢的适应，集团也需要慢慢的适应她不在的情况下的运转。 回去吃了一顿饭，还休息了一个小时，下午柳青又去了天元集团上班。 下午集团有一个会，柳青就以集团董事的身份参与到了其中。 主要是旁听。 而且他还发现很多名词听都听不懂，只能老老实实的记下来，等着回去问苏绮。 什么颗粒度、耦合性、抽离透化、复用打法的，听得他一头雾水。 以前他以为自己读了几年书，别的东西没有到，至少掌握了中文。 参与了这么一场会，才发现自己纯粹是想多了。 以前有什么词没见过的，结合上下文，大概也能猜个八九不离十。 可现在，上下文都听不大懂。 明明的是中文，他却听出了外语的感觉。 就是自己需要习的东西太多了。 下班的路上，他就掏出自己记下的小本本来请教苏绮。 苏绮看了一会儿，长长的吐了一口气，对冯芷萱道： “你我们以后要不要规范一下职场用语？尽可能的使用大家都能懂得词汇，不要故作高深？” 冯芷萱用力点头：“这个很有必要。现在一些人为了让自己显得有问，做一个报告，非得弄一些时髦的词汇。明明就有更简洁的词来定义，非得故作高深，写一些莫名其妙的东西来。” 她自己就是深受其害者。 现在一些职场上的人为了让自己的发言显得更有逼格，就去扒那些新的财经文章，找一些新造出来的生僻词汇用上，假装自己是一个行家。 而那些财经文章，往往又是扒国外的最新的财经文章，找那些新出来的理论，然后造出新词，假装自己的理论知识已经跟国际最新理论知识靠齐了。 他们自己也未必不觉得那些词汇拗口，但是为了彰显逼格，还是尽可能的使用那些生僻词汇。 这甚至都形成了一个潜规则谁用的生僻词会更多，谁的识更丰富。 看别人的文章，听别人的发言，也不是不感觉到拗口，但也不能提出来，提出来就显得自己识浅薄了。 慢慢的大家都在用这一套叙事模式了。 而且隔一段时间就要更新一下词库，不然就听不懂对方在什么了。 苏绮自己能懂那些意思，因为她也经常更新自己的词库。 她和冯芷萱一样，都是一步一步的见证了那些词库的更新发展，跟相关词库可以是同步的，倒没有觉得不适应。 可是对于柳青这种不是这个圈子的人来讲，突然进入到这个圈子，看到那些跟传统中文大相径庭的发言，难免摸不着头脑。 一个发言，半数都是现实生活中用不到的词，有时候连猜都没办法猜测。 过不多久，柳青就要做公司的总裁，要是一个当总裁的连下属的发言都听不懂，那也有点太可笑了。 一方面柳青要习，另外一方面，苏绮觉得也需要制止这种莫名其妙的叙事模式。 她对柳青道：“那些东西就跟八股文一样，没有什么意义。要不明天让你妈发起董事会议，大家讨论一下这个东西吧。” 柳青有一些尴尬要让集团为自己的无知而开这么一场会，让公司的职员迁就自己的理解能力，是不是有点滥用公司的行政资源？ 道：“这样不大好吧？我还是努力的习，了解这些东西。” “没有什么不好的，”苏绮道，“其实不只是你一个人感觉不习惯，之前集团就有多个董事表示听不懂下面的人在什么了，听一个报告还要让秘书来翻译，他们也觉得挺烦的。” 柳青有一些意外董事会还有跟我一样不无术的人吗？ 但是想一想又理解了董事会多数董事都是跟着苏毅一起创业的，苏毅创立天元集团的时候，所接触到的圈子就是建筑行业的那些包工头，而且还是十多年前的包工头，普遍文化水平不怎么高，甚至不比自己高。 听不懂那些鬼话，也很正常。 既然大家都有那样的共识，那就不要紧了。 他心里还生出一个念头：“苏绮也知道那样不好，会造成理解障碍，为什么这么长时间还纵容这种事情发生呢？难道是要设置一个理解门槛，渐渐的把那些文化水平不高的董事都排除对集团的管理之外吗？” 越想越觉得有这样的可能。 规范一下叙述语言，不搞那些假大空，只要跟升迁扯上关系，很容易就纠正过来。 一直不纠正过来，总是有其原因的。 不过，既然现在苏绮已经准备纠正过来了，他就不用多想其中到底有没有别的意思了。 这一次下班，几个人没有回苏绮家，而是去了丁芸家。 老太太回老家扫墓，今天晚上会回来，他们当然要去那里接驾。 丁芸不在家，但是王姐和陈姐都有别墅的钥匙，而且还住在别墅那里，不用担心去了进不了门。 7017k 第四四九章 董事会 柳青他们晚饭是在丁芸那里吃的，不过丁芸一直到了晚上九点半才回来。 在她没有回家的时间里，这些人都在等着她的回来。 他们吃完饭后在别墅区遛达到了九点左右，叶默去健身房锻炼身体，其余几个都在一楼的厅里等着。 有的人没有等的必要，丁芸也不是那么愿意见到对方，但是，这个态度还是要做出来的。 要让丁芸看到，在大家的心目中，她才是这个小世界的主宰者。 几个人倒也没有干坐在那里，一边刷着手机一边聊着天。 等耿霞开着那一辆劳斯莱斯进入院子的时候，大家就迎了出来，叫妈的叫妈，叫董事长的叫董事长，都显得非常的亲热。 就连在健身房里健身的叶默都迎接了出来。 ——他不明白意义何在，可是大家都出去迎接，他一个人在健身房里健身，显得好像有点不太像话，没办法，也只能跟着出去。 不过，出去之后，倒是派上了用场。 丁芸这一次从老家带了一些土特产过来，一箱一箱的放在车里，正好由他搬进屋里去。 ——耿霞一路开车过来辛苦了，柳青又是老板，另外几个还是女孩子，都不适合搬这些东西，那当然只能让叶默来做这个苦力。 在叶默将那些土特产一箱一箱搬进屋里的时间，其余人众星捧月一般的把丁芸迎进了厅里。 厨房里还给她留着饭菜，现在只是加一下热的问题，怎么着也比在外面吃的要好。 几个人就坐在餐厅陪着她，一直到她和耿霞吃完这一顿饭，再由小雯来收拾碗筷。 吃饭的时候，丁芸问起了苏绮和柳青这段时间公司的情况，苏绮也提到了希望她出头召开董事会提议规范公司叙事语言的问题。 丁芸不懂商业，不过她懂得这件事情对公司不会有坏的影响，更便于柳青来管理这家公司，于是同意了。 她问得更多的，还是叶婉容怀孕的情况。 这才是她最关心的。 还提到了这一次回娘家，娘家亲戚中又增添了几个后代，语气中颇为羡慕。 按她的意思，巴不得柳青生出十个八个孩子来才好。 最好一个人繁衍出一个大宗族，比她娘家小一辈的总人数都要多。 她也了解了一下柳青买的那栋别墅面积有多大，能够让多少人住下来。 对小雯都提到了生孩子的重要性： “女人家还是要生孩子的，要趁着年轻还能生的时候多生两个，以后也有一个依靠。” “别的女人会担心生下孩子养不起，咱们家可不担心这一点，那还有什么犹豫的？” 甚至对冯芷萱都难得的展现出了和善的态度：“你也二十多岁了，我跟你说，女人最适合生育的年龄就是你现在这个年龄段，到了三十多岁，都成高龄产妇了，想生孩子都会有危险。要生就要趁早，免得以后想生都生不了了。” 小雯和冯芷萱都是没有打算生孩子的——至少短时间内没有那样的打算。 可是丁芸说出这样的话来，她们也没有办法当面拒绝，只能支支吾吾的表示会考虑这个。 丁芸倒也没有逼迫她们，这是要表达这样一个态度——只要你们想生，就放心的生，我不会不认账，不用担心孩子的抚育问题。 有钱就是那么豪横。 不只是抚育一堆小孩子没有问题，需要的话，她甚至可以为自家的孙子孙女们盖起一座幼儿园。 ——银行账户上面确实钱不多，但真的需要用钱，完全可以通过分红的方式，将集团的钱划到私人账户上。 甚至都不需要私人出钱，就以集团的名义投资建设一座幼儿园，还能够省掉很多税。 她回来的时候就比较晚了，吃完饭后，时间已经到了晚上十点多，没有继续聊天，大家都各自回房休息。 这一次，冯芷萱可没敢和柳青、苏绮同住一个房间。 叶婉容倒是和小雯继续住在一个房间里。 第二天，柳青又和苏绮一起去上班，适应总裁的办公方式。 到了上午十点多，丁芸这个董事长也很难得的去了集团总部，并且和集团那些董事开了一个董事会议，苏绮和柳青都参加了。 会议就是规范集团叙事语言的问题，要求尽量的不用那些生僻词汇，可以用更简洁的语言来解释的就用简洁的语言来解释。 特别要注意的是避免掺杂着英文进去。 这一次董事会议，有两个董事是远程参加的，本人肉身不能来临，只能靠着网络连线参加。 那两个董事都是一月底躲避疫情出国的，刚出国的时候天天在朋友圈发一些海外潇洒的照片。 不在同一个国家，甚至不在同一个洲，却有着同样的潇洒和得意，认为自己当机立断，成为了一个安全的旁观者。 他们有别国的绿卡，在所在国还有着自己的庄园，柳青看过他们发的朋友圈，那庄院大得令人嫉妒，就好比一户人家住在一个花园里。 要不是知道那些地方未来疫情会很严重，柳青都想在那样的地方买很大一片土地，来建起自己的庄园。 那两家人没想到的是，没用多长的时间，国内的疫情控制了起来，可是他们那里却变成了一团糟，想要回来都回不来了。 想要回国的人太多了，得排着队等着。 他们倒也不是说没有那个能量排上队，可他们都是一大家子出去的，托儿带女的，在疫情那么严重的情况下坐长途航班回国，是一件相当危险的事情，他们根本就不敢冒那个险。 从网上的一些视频都可以看到，在那些不安全的地方想要安全的回国，不只是核酸检测要正常，还必须要将自己包裹得严严实实的，不留任何让病毒入侵的可能。 有一些人在中转途中，甚至连吃饭和喝水都不敢。 ——谁也不知道身边的人是不是健康的，只能默认自己处在一个病毒满天飞舞的世界中，稍微露出一丝缝隙，那病毒就入侵了。 健康的成年人倒也没有太大的问题，不是说熬不过去。 但老人小孩想要那么熬过去，实在是太困难了。 有可能病毒没有感染上，人就给憋出大病来了。 另外还有一点，现在除了鄂省，国内的患者基本上都是从国外过来的，网上对他们的意见也挺大的，有那种千里投毒的说法，并不欢迎这个时候他们的回国，不想大好的防疫局面毁于一旦。 他们都是有钱人，在异国他乡也有着自家的私人庄园，只要避免跟外界接触，倒也没有太大的危险，没必要冒那个险在现在这个时间段回国。 不过，心中的不安还是挺重的，感觉就处在一个毒窝子里面，不知道什么时候那病毒就飘到他们身上来了。 在会前的聊天中，他们对当初的决定后悔不已，顺便还拍了一下柳青的马屁，没有听柳青的意见，搞得现在身处险地。 这一次会议的议题对这些董事们来说都是他们赞同的，毫无悬念的就通过了投票决定，成为公司新的规章制度。 参加董事会议，大家文化水平都不怎么高，柳青感觉还是挺轻松的，说什么他基本上都能听得懂。 和集团那些高管精英们开会，对他来说太难了。 通过这一个议题后，他们还听取了苏绮对集团这一段时间运营的报告，不过不是正式的报告，就是大概的了解一下集团现在的情况。 都有哪些投资，投资情况怎么样，是盈利了还是亏损了，有什么相应的对策。 他们也有着自己的了解，但还是愿意听一下苏绮是怎么说的，要将苏绮的说法和自己所了解到的那些内容对照一下，然后再判断苏绮有没有说谎，有没有背着他们这些大股东做出有损集团利益的事情。 过程不长，整个会议也就是一个多小时，然后结束了。 中午，柳青他们没有回来吃饭，而是和那些董事们一起去了一家酒楼吃大餐。 一起吃一顿饭，能够增进大家的了解，最主要的是增进柳青和那些董事们之间的了解。 在这些董事面前，苏绮和丁芸表现得挺亲热的，好得就跟一家人似的。 有些人心中难免嘀咕： “这天元集团，还是他们这一家子的。” 这一家到底是姓苏、姓丁、还是姓柳，那个不重要，重要的是，他们三个人现在这种关系，足以保证他们牢牢的控制这天元集团，谁都不能夺走他们的控制权。 其余的那些人加起来都不能够。 有的人郁闷，有的人也庆幸： “这样挺好的，以后不用内斗了，对集团的发展还是挺不错的。” 以前这些人对柳青的态度多少有一些不屑——一个废太子，初中都没有读完的小保安，没有任何经商的经验，妥妥的一个废物。 那个时候他们对集团的前途有一些担忧——如果集团让这样一个年轻人来掌舵，以后会走向何方，谁都不敢保证。 但是没想到柳青几个月的时间里，居然能创造那么多的财富，甚至还给集团带来了很大的声誉。 这实打实的成绩，让柳青在这些老家伙那里赢得了尊重。 他们有一个算一个，都没有这样的业绩。 苏绮这两天带着柳青上班，到底是什么样的意图，他们也不难看出来。 这分明就是让柳青提前体验总裁的职务，要将集团的大权交在柳青的身上。 丁芸早前已经和谷建国结盟，拥有的集团股份就超过了总数的三分之二，现在还加上一个苏绮，他们要提出什么样的议题，基本上就不会有阻碍。 猜到了这种可能，不过他们也没有多大的担忧。 看上去柳青在商业上还是挺有战略眼光的，不只是自己经营的两家公司赚了大钱，他提议的对医疗器械行业的投资，也获得了很大的回报。 这样的人，说不定未来还会给大家带来惊喜。 另外还有一点，他和苏绮是情侣关系，以后集团上的事情，苏绮也不可能插手不管，出现什么差错也可以纠正过来。 对于苏绮的业务能力，大家还是挺认可的。 席上有人就借着喝了几口酒问起了柳青和苏绮什么时候结婚。 不过不是问的两个当事人，而是问的丁芸。 ——他们都知道，能够决定这一桩婚姻的，不会是那两个年轻人，而是丁芸这个掌握在集团百分之五十五股份的人。 丁芸也没有给出明确的答案，只是笑着说道：“现在讲的都是自由恋爱，年轻人的事情，我这个老太婆就不过问了。他们想要结婚，那就结婚。他们觉得什么时候结婚，那就什么时候结婚。” 承诺是不可能承诺的，她是集团的董事长，承诺了的事情再反悔，那就不妥当了。 可是，在苏绮没有怀上柳青的孩子之前，她是不会放心让他们结婚的。 没有那个利益的结晶，她不怎么相信两家的利益能够稳稳的捆绑在一起。 苏绮或者柳青会给出什么样的答案，她都不在意。 只要反悔的不是她这个当董事长的，那就无所谓了。 问话的人听到自由恋爱这四个字从丁芸嘴里说出来，就知道那只是一个套话，丁芸现在并没有对这一桩婚事百分百的认可。 要不然也不会说这种套话了。 还是有人问苏绮什么时候会和柳青结婚，苏绮微笑着说道：“在我们觉得需要结婚的时候，我们就会结婚。” 这又是一句套话。 问了等于没问。 ——当然，也不是完全的等于没问。 至少大家通过这样的回答可以得出一个结论——这一对年轻人到底会不会结婚，还存在着变数。 没有人问柳青。 因为大家都知道，柳青的意见没有参考意义。 夹在两个那么强势的女人之间，柳青就没有发表意见的资格，他唯一能做的就是夹在这未来的婆媳中间，承受双方的角力，等待她们的谈判结果出来。 吃完饭后，丁芸回到了家里，柳青则继续留在集团总部，陪着苏绮上班，一直到她下班。 接下来几天的时间里，他都留在羊城，陪着苏绮一起上下班，为未来做集团的总裁做好准备。 7017k 第四五零章 游戏规则 小雯没有在羊城留多久，在丁芸那里住了两宿，就一个人坐着和谐号回了鹏城。 这个也是没办法的事情，作为一个带货主播，她每周都要带一次货，这边没有准备货品，她就需要回到鹏城去带货。 虽然她带的货都是天元集团下属中小企业生产的，可是天元集团总部都没有那么齐全的货品在。 能找到一部分，还不够百分之五十的。 而直播带货，想要把业绩搞起来，就得让带货的样品多，让消费者有更多的选择，争取让每一个进入直播间的人都能找到自己想要买的东西。 货品少了肯定会影响到业绩。 而一周一次的直播带货，对她来说，是她最重要的收入来源。 平时直播买流量打pk打回流，吸引新的粉丝，也是为了这每周一次的直播带货，当然不能错过。 叶婉容本来想着跟她一起回去的——在丁芸这里，柳青也天天陪在苏绮身边，那还不如回鹏城算了。 可是，丁芸想让她在这里多住几天，她也不大好拂其盛意，只能留下来。 好在这里有耿霞在，她也不是那么的无聊。 柳青在羊城又呆了一个星期左右，跟着苏绮上了几天班，周末的时候，还在一起去羊城的几个景区逛了逛——带着叶婉容、冯芷萱、叶默等人。 平常苏绮周未都是上班的，现在有柳青在身边，周末也休息了。 不只是这个周末会休息，以后的周末她都会休息，按照正常的作息时间来。 主要是为了适应怀孕后对公司的管理，不可能怀孕之后还像以前一样高强度的上班工作，要逐渐的放开自己的管理权限，一步一步的让把集团的管理权限让渡给柳青。 她大姨妈一直都没有来，到柳青离开的那一天，都已经延迟了十来天的时间，这让她怀疑自己是不是真的怀孕了。 现在检测是可以检测了，但时间太短，检测的并不准确，她想着再过十几天大姨妈还没有来的话，自己买验孕棒做一次检测，显示怀孕后再去医院检查。 有没有怀孕，对她来讲比较重要，她不想检测太早，得出一个不标准的答案。 这件事情她谁都没说，只不过自己需要做一点准备。 丁芸回来之后，柳青在羊城的时间都住在她那里。 在天元集团总部上了几天的班，期间还办理了一下买房的手续，这才回到鹏城。 这一次离开鹏城有十几天的时间，自家的两家公司也需要看一看。 回去的第一天，没有直接回家，而是先去了天元口罩厂，在那里视察了一下，吃了一顿午饭，然后下午又去了天元传媒转了一两个小时，这才回家。 现在口罩价格逐渐在降低，网上购买口罩的数量多一点，价格已经只有几毛。 天元口罩因为定价比较低，质量也好，又是获得了大家认同的品牌，在网上依然畅销。 只不过用口罩引流来卖货，已经没有那么大的吸引力了。 十来天前，秦昆就连着做了四天的带货直播，口罩厂没有那么多口罩，被他将发货时间延迟到了一周。 四天带货，吸流无数，又创下了新的销售记录，给公司带来了巨大的利润。 这很明显的就是赶着收割口罩最后的红利，同时也是给自家公司做销售数据，在和客户的谈判中获得更大的筹码。 这时间痘印平台已经引入了一家营销能力很强的直播带货公司进驻，并且给予了很大的资源支持，但是销售数据还是远远的比不上天元传媒。 天元传媒因为这样亮眼的数据，也获得了平台的大力推送。 ——这么大的平台，并没有什么偏好，谁能给它带来更多的利润，它就会给谁更多的流量。 平台就是卖流量的。 而大数据就是让流量的输送精准化，将流量卖出更高的价格。 只有弄明白这个平台的游戏规则，才能更好的将这个游戏玩下去。 秦昆算是弄明白了这里的游戏规则，现在就是在规则许可的范畴内尽可能的创造更多的利润，获得更大的话语权。 口罩红利就快要消失了，公司要做的就是在红利消失之前做大自己的基础盘，取得更大的议价权，让天元传媒成为这个平台优惠幅度最大的带货团队，这样才有可能在口罩红利消失之后继续成为痘印平台的带货一哥。 前些天的四场带货直播，凭借着出色的销售数据，他和一些合作方达成了排他性的带货协议——合作方给他的供货价格，必须得是全网最低价格，比任何一个网上平台的供货价格都要低。 这个全网最低是扣除了所有的优惠套餐之后的最低。 当然，天元传媒也得承诺，一年最少要通过自己的平台给对方带来多大的销售额。 如果没有达到那个销售额，带货佣金就要做出相应的扣除。 签订这样的协议，这也就意味着有一部分带货佣金不会很快结算，要在年后结算。 这对天元传媒是一个挑战，也是一个机遇。 当然，秦昆认为这样的协议带给他们的是更大的机遇。 网购能够在国内获得成功，本来就是建立在便宜两个字上的，大部分网购爱好者就是抱着捡便宜的心态来网购的。 能够以全网最优惠的价格带货，就能培养出真正的购物粉，让他们培养出在天元传媒公司旗下的直播间消费的习惯。 最后能不能达到那个成交额都不要紧，至少一年的时间能够在很多的消费者心里形成一个他们直播间带货价格最便宜的印象。 这就成功了。 也不可能所有的货品都能够获得全网最低价，有一部分货品能获得这样的优待就可以了，这同样可以给一部分消费者建立那样的印象。 柳青去了天元传媒，发现公司又多了一些新面孔。 原来的那一间总经理专属办公室都被撤掉了，由公司几个主管和秦昆这个总经理共用。 外面那一间大的办公室，以前还挺宽敞的，现在也变得逼仄了。 还有几个摄影师都没在这里上班，天天在外面拍摄，不然更拥挤。 公司的职员数量增加了不止一倍，场地自然不够用了。 但这个也是没有办法的。 他们在羊城天元大厦弄出来的新的办公室刚完成装修，不敢马上搬过去，怎么着也得晾上一段时间才行。 已经有了新的办公地点，他们自然不会在鹏城再租别的办公室。 柳青这一次在羊城呆了十几天时间，也看过新办公室的装修进展，甚至还完成了对装修工程的验收。 新的办公室很大，有几个大房间，其中还有一个比较大的直播室。 就算是百多人在那边办公都不要紧，完全可以容纳得下。 柳青这一次过来，还给公司的员工看了那边办公室装修后的效果，不只是有照片，还有视频，让那些员工们挺兴奋的。 有一部分员工会继续留守在这里，有一部分员工会去羊城。 在羊城也会招收一些新的员工和主播。 过段时间，秦昆还得去羊城那边考察一下，给员工们找宿舍。 公司本来是不包住宿的，可现在要让鹏城的员工到羊城那边去，不安排住宿，让员工自己在那边找房子，显然不适合。 柳青心里还有一个想法——如果找不到合适的宿舍，那就干脆在天元大厦附近买几套房子当作员工宿舍。 反正自己账户上有钱，而一线城市的房价基本上不会下跌，当做是投资也可以。 当然，真的自己买下房子做员工宿舍，公司还是要按照市场价格给自己出租金的，不存在着无偿给公司员工住这回事。 秦昆的目标是今年公司能够增加一百个以上的签约主播，增加最少五十个员工，将天元传媒的规模扩大。 而明年的目标，就是在这个基础上再翻一番。 秦昆在公司，和柳青谈了一下口罩红利消失之后的发展规划。 口罩红利吃不久，这是秦昆和柳青早就已经达成了共识。 现在就已经没有多少红利可吃了。 未来的发展，只能靠着直播内容和货品价格来拼。 现在买的流量推送不大，但是在以后，买流量将会成为公司最大的支出。 秦昆向柳青提出来的第二季度的流量支付额度，让柳青想起了一句在痘印平台很流行的话——痘印赚钱痘印花，谁也别想带回家。 在这个平台赚的钱，大部分都要花在这个平台买流量。 要不是知道这个平台在未来一段时间会越做越大，柳青都有一种现在就收摊走人的冲动。 现在就不干了，赚到的钱就是进入到自己口袋的钱。 按照秦昆的发展规划，大额的投资下去，弄不好就会赔钱，把现在赚的钱都赔进去。 很多公司都是这样的，早期亏钱换市场份额。 秦昆的意思就是在这个平台的发展期加大投资快速扩张，和平台一起发展，甚至还要比平台发展得更快，这才能确定未来的地位。 他对标的是一个购物平台的两个超级带货主播。 天元传媒已经是痘印平台的带货一哥，但是和人家相比，还差了太多。 柳青觉得秦昆的计划有一些冒险，但他知道未来一段时间的发展趋势，还是决定了，支持秦昆的计划。 当然，他也决定了，以后得和财务多沟通，让冯芷萱这个秘书也多看一看公司的账本，了解一下资金真正的去向。 叶默也在这里，秦昆还提到了下个月对他的安排。 现在国内疫情已经控制住了，各方面的管制都放松了，他联系到了一个网红拳手，政策上没有问题的话，下个月就可以打一场比赛。 联系到的网红拳手现在也开始了炒作，不过以前曾经拿过正规比赛的全国冠军，属于有真材实料的。 只是已经退役几年了，觉得当网红能够挣更多的钱，就来到了这个平台，开始炒作，还比较成功。 为了获得和那个网红拳手打比赛的资格，秦昆出了二十万门票费。 而且，不是真正的比赛。 也不是完全虚假的比赛。 对方的要求是不能输，但是可以赢。 也就是说，那一场比赛，对方可以打败叶默，然而叶默最多只能和他打一个平手，不能打败他。 ——这也是因为叶默是一个正值当打之年的散打运动员，还有着省级散打冠军的头衔，不是那种炒作起来的民间高手，对方还是有一些忌掸。 对于这种能输不能赢的比赛，叶默有一些排斥。 可是，秦昆告诉他，在这个平台玩，就要这样做，要互相成就，才会有人跟他玩，跟他们公司玩。 在这个平台打比赛，都是为了炒热度。 只要炒到了一定的热度，就会安排他去打职业赛，所有费用均由公司承担。 这个承诺让叶默很是心动。 怎样才算适合的热度，秦昆定了一个小目标——在这个平台拥有两百万粉丝。 公司不会给他买任何一个粉丝，需要那两百万粉丝都是真粉。 这个难度就挺大的了。 但是叶默也明白，天底下就没有白吃的午餐，想要获得公司的投资，就需要展现出自己的价值来。 他答应了这个要求。 接下来，他就要按照公司的要求，发出向那个网红拳手的挑战视频。 在天元传媒，柳青没有和公司的员工一起吃饭，在五点多就离开了公司，回了自己的家。 叶婉容没有跟着他一起去天元传媒，在口罩厂吃完午饭，回城之后就下了车，一个人先回了虹景花园。 怀孕三四个月了，她也不敢让自己太过劳累。 柳青回鹏城后，发了一条回家的朋友圈。 当天晚上就收到了齐冉冉的邀请： “柳青，你回鹏城了，咱们这几个去年的鹏城年度青年企业家要不要找个时间聚一聚？” 以前她就邀请过柳青几次，只是被柳青以疫情期间不宜聚会为由推脱了。 现在管制已经松动了很多，聚会不会有什么问题。 柳青也不好意思再推脱了，于是回复： “你定一个时间吧。” 7017k 第四五一章 甄顾问 齐冉冉问了一圈另外几个青年企业家，最后定下的日子是4月23号，农历四月初一，星期四。 对这些当老板的人来，是不是周末一点都不重要，只要他们愿意，每一天都是周末。 地点定的是齐冉冉的家，她住的是别墅，那是她那个做房地产的爸送给她的生日礼物。 那样的场合更适合多人聚会。 柳青这段时间反正也没有什么别的重要的事情，什么时间都可以，就同意了这个日子。 当天晚上，柳青还和甄甜在微信上聊了一会儿。 前两天，甄甜结束了隔离，，想要找柳青，可是柳青人在羊城，她不方便过去，也不怎么敢过去。 现在知道柳青回鹏城了，自然要跟他联系，约一个见面的时间。 她每个月拿柳青三万块钱，可从疫情爆发开始一直到现在，两三个月的时间里，跟柳青见面的时间都没有。 在她心中，还是感觉挺不好意思的。 这一笔钱明着是顾问费，实际上大家都明白，那就是包养。 可两三个月都不见面的包养，也未免太坑金主了。 他们没有签订雇佣合同，这三万块钱的顾问费都是柳青以私人赠予的形式转过去的，柳青随时都可以终止这关系。 不过，每个月1号柳青都会给她转三万块钱过去，没有断过。 一个月三万块钱对柳青真的不算什么，但是对甄甜这个记者来，却是她收入的大半，能够让她在柳青以外的人面前活得更体面一些。 甄甜对这一笔她不应该获得的收入的回报，也就是舆论引导方面有什么新的动向，她都会第一时间告诉柳青。 而且还是尽量的把那些套话翻译成通俗易懂的文字来告诉柳青。 天元传媒就是做新媒体的，可不只是直播带货，现在在多个社交平台都有账号，也会制造和引导舆论。 了解政策的动向，对这家公司而言，非常的重要。 这样的回馈，对柳青来，已经值得那三万块的顾问费了。 但是在甄甜心目中,自己付出的太少了,对不起那个顾问费。 价值这东西,从来就不是稳定的，同样的东西在不同的人面前就有着不同的价值。 那些东西对甄甜而言不值钱，可是在柳青这里,还是挺值钱的。 柳青觉得一个月三万块钱的顾问费很值，能够买到一些内部消息,能够在媒体那边有自己人,顺便还能够睡一睡这个漂亮的妹子。 甄甜却觉得自己作为被包养者,这两三个月的时间里居然没有陪金主睡，太坑金主爸爸了。 必须要好好的补偿一番,才能够体现自己的职业道德。 这一次联系柳青，得比较含蓄，是约一个见面的时间。 可实际上,就是寻找一个被透的机会。 一方面是要取悦金主爸爸,另外一方面,她也想取悦一下自己的身体。 柳青当然也懂得她的想法,很愉快的约定了明天白天去她那里找她，共同探讨一下人身。 结束聊天之后,柳青就给叶默发了一个消息，明天早上九点准备出车，载他去见一个新闻界的朋友,送到后就可以自由活动了。 叶默和天元传媒公司约好了拍一个挑战某网红拳手的视频，不能跟在柳青身边,但是出车送他去甄甜那里还是没有问题的。 柳青对这个便宜小舅子也不好意思去约，只能含糊的是去见新闻界的朋友。 当天晚上,陪着柳青的是小雯。 冯芷萱已经回来了，在这个隔音条件不那么好的地方,叶婉容终究还是有一些不好意思和小雯一起陪着柳青。 现在叶婉容已经怀孕三四个月，身体不那么方便，虽然可以做一些事情，但也不能太激烈，没有人分担火力的情况下，她都不敢和柳青在一起。 所以，这个机会就让给了小雯。 柳青的体力其实还是不错的,也才三十岁的人，现在条件又好了，又是锻炼身体又是补的，正常情况下的一对一,他一点问题都没有。 就算是一对二，遇上的不是那种渴了很久的，也能够做到皆大欢喜，不会出现那种下不了床的情况。 当天晚上，柳青就问小雯，要不要把冯芷萱也给邀请过来。 小雯一开始是拒绝的，觉得这样太丢人了。 后来，在某种氛围的影响下，倒是羞羞答答的同意了。 可是，柳青发微信给冯芷萱之后，冯芷萱一直都没有回复。 那也就算了。 没有打电话，是因为他发微信的时候都已经是晚上十点多了，不定人家已经睡着了。 因为自己的欲望而去吵醒别人睡觉，那是一件很缺德的事情。 微信发出去一直都没有回复，那就明人家睡着了，或者人家在装作自己睡着了，不管是哪一个原因，都用不着期待了。 柳青也只是想在生活中增添新的搭配，能够搭配成功就搭配成功，不能够搭配成功，那也没多大的遗憾。 小雯在后面能够答应他的请求，对他来讲已经是意外之喜了。 这就明，至少在小雯这里，可以进行新的搭配。 他给冯芷萱发的微信也没有多直白，就是简单的几个字“要不要过我这边来？” 就算是冯芷萱把这聊天记录公开，也不能证明什么。 这一条微信发出去后，冯芷萱就看到了，就只那么几个字，不需要点开就可以看完，所以她也没有点开。 要不然，显示一个对方正在输入中，那就尴尬了。 收到这一条微信的时候，她正在天元集团的一个微信群里面潜水。 她加入的微信群有几十个，基本上都是天元集团的群，她一般是不发言的，就连红包都不抢，就是在各个群里面潜水，了解一下那些职员的想法。 看到柳青发过来的这一条微信，她很是意外。 她知道这个晚上小雯在陪着柳青，叶婉容在她隔壁房间，并不是那两个女人一起。 在这个时间段，柳青发这一条微信，意欲何为，就不用多想了。 她一直都在担心这件事情，内心中也明白，大概是逃不了那一天的。 只是没想到，那一天来得这么快。 微信发过来，她一时间不知道该怎么回应。 不过去，又怕得罪了老板。 过去吧，心里还是有着那么一个坎的，觉得特别的尴尬。 她现在又没有面临小雯面临的那种氛围，不管是身体还是思维都清醒得很，让她主动的送货上门，她真的迈不动那个脚步。 犹豫了几分钟，终于还是做出了一个决定就当做没看到这一条微信。 如果柳青给她打电话来，或者是亲自来敲她的门，那明柳青有着很强烈的意愿让她做这样的事情，那她只能从了。 如果柳青没有后续动作，那就明柳青的意愿并不是那么强烈，不去也不会有太大的问题。 心怀忐忑的等了半个多小时，都没有等到柳青的后续动作，这才放下心来睡觉。 第二天早上，吃早餐的时候，见到了柳青，装作什么都不知道，带着歉意对他： “老板，我昨天睡得有点早，没有看到你发给我的微信，你找我有什么事情吗？” 柳青看了她一眼，道：“没什么重要的事情，就是小雯不是在会计吗？有几个问题不是很明了，想要问一问你。” 小雯报了会计班，在会计，本来要考试的，因为疫情的缘故被延迟了，不知道什么时候开考。 现在她还是在那个东西。 看起来她好像用不着那玩意儿了，她只是一个高中生，顶了天就考一个初级会计证，而初级会计工资和寻常打工的没有太大差别，甚至还不如普通进厂的工人，只不过轻松一点。 现在她做带货主播收入挺高的，不需要再做那种低收入的工作。 不过她还是在，柳青也支持她。 初级会计没有去考，但相关的知识点已经掌握得差不多了。 她还有意愿去中级会计她知道考不了中级会计证，只是想习有关方面的知识。 没有别的原因，唯一的原因就是想帮助柳青。 柳青也希望有一个自己信得过的人来帮自己看看公司账目什么的，所以也支持她习，只是不希望她得太累。 从这一点来看，有没有证并不重要。 这些东西靠着自很难，小雯要是有那个习能力，也不至于考不上大了。 她需要有人指点。 上培训班的时候就上培训班，没课可上的时候，就会把不懂的都圈下来请教冯芷萱。 冯芷萱是名牌大出来的，自己就考到了中级会计，教小雯绰绰有余。 柳青拿出来的这个借口倒也是挺合理的。 虽然冯芷萱知道他不是这个意思，他也知道冯芷萱知道他不是这个意思，但是不影响他拿这个理由出来。 叶婉容和小雯都在一起吃早餐，听到柳青这话，叶婉容不由得看向了小雯，眼神里甚至有那么一些幽怨你这是要背叛联盟吗？ 小雯一下子就脸红了，一直红到了耳根。 她没想到，冯芷萱居然会在这样的场所问出这样的话来。 幸好叶默不在这里，那家伙早上就在下面跑步锻炼，顺便在那里吃早餐，只等着柳青下去叫车。 感觉很羞耻，但她也不得不配合柳青的法：“是的，我有几个问题想不明白，芷萱姐，你教教我嘛。” 冯芷萱哦了一声，对她道：“没问题，今天上午老板没有什么别的事情的话，我就来教你吧。” “嗯，我没有什么别的事情，”柳青道，“今天我会去见一个新闻界的朋友，跟公司没有关系，你不用跟着去了，正好可以教小雯。” 叶婉容听到新闻界的朋友，不由得笑了起来：“你那个新闻家的朋友是不是甄甜？她放出来了？” 她有那么一段时间跟着柳青，贴身保护，当然知道柳青在新闻界没有几个朋友可言。 能够算得是朋友的，也就是一个甄甜。 她跟甄甜见过面，互相还加了微信，算是塑料姐妹，也知道甄甜因为深入疫情一线采访被隔离半个月的事情，所以才问出这样的问题。 柳青点了点头：“前两天才出来，今天去跟她见见面。” 完后，还问了叶婉容一嘴：“你们关系也不错，要不要也去见见？” 叶婉容知道他言下之意是什么，脸色一红，白了他一眼，道：“不去！” 心里却想着：“反正今天上午也没什么事情……其实去一去也无妨……” 如果柳青再几句，她也许就半推半就的答应了。 不过柳青问了一嘴，被她拒绝了，就没有再问了。 毕竟柳青也只是随口问一下，并没有真的把她带过去的打算。 这一次和甄甜有两三个月没有见面，他倒是没有什么，甄甜积累了那么长时间的需求，他能不能扛得住，是一个很大的问题。 那本身就是一场硬仗。 他可不想给对方增添帮手。 吃完早餐，就快到九点了，柳青准备动身，叶婉容突然叫住了他，道： “我也好久没见她了，要不你今天把她带过来呗，大家一起吃一顿饭。” 柳青想了想，道：“见到她了我问一下，看她方不方便。” 小雯听着他们的对话，突然生出一个念头： “要是甄甜过来了，青哥让我跟她一起……” 一下子又脸红了起来。 然后又生出另外一个念头： “要是青哥让我和容姐还有她一起……” 脸红得更厉害了。 再看了一眼冯芷萱…… 她觉得自己不能再有另外的念头了。 这又不是春晚，没必要整一个大联欢。 冯芷萱倒是有一些好奇，不知道那个甄记者究竟是一个什么样的人。 她知道甄甜的存在之后就搜索了一些甄甜的新闻报道看过，但是这种隔着屏幕的了解并不深刻，现实中到底是一个什么样的人，她一无所知。 一个电视台的记者算不得什么，但这个记得同时还是柳青的女人，那必须要弄明白根底，到底会不会威胁到苏绮。 可惜，柳青没有让她过去。 7017k 第四五二章 有编制的人 甄甜本来想在虹景花园租一套房子的，这样一来她就可以跟柳青同住一个小区，彼此见面也方便很多了。 可惜的是，还没有等到她付诸实施，疫情就来了，她想弄一个电视台的编制，疫情期间奔波在抗疫第一线，根本就没有时间考虑那些问题。 后来更是随着医疗资源队伍到了鄂省去做报道，自己住的公寓都回不了，更不用说和柳青住同一个小区了。 现在倒是回来了，也结束了隔离，但是她也知道了柳青要搬到羊城去。 人都要离开鹏城了，再去虹景花园租房子，显得毫无意义，于是她也打消了这个打算，继续住在以前住的公寓。 上午九点多，叶默开着大奔将柳青送到了甄甜住的那一栋公寓楼下，看着柳青进了楼，然后就开着车走了。 ——他不只是柳青的司机兼保镖，他还是天元传媒的签约艺人，今天他还有一个视频要拍，不能跟在柳青身边。 而且，柳青也不希望他跟过去。 甄甜住的就是一间单身公寓，把叶默也带过去，那就什么都做不了了——柳青可没有给自己戴帽子的爱好，没有那种共享的概念。 进入大楼的时候柳青就给甄甜打了一个电话，表示自己已经来了。 这个时候才上午九点半，甄甜还在睡觉，被他的电话给吵醒的，接到他的电话，倒是挺兴奋的，在电话里头还尖叫了一声，看得出来对柳青到来的喜悦之情。 这让柳青颇感欣慰。 人在这种迷迷糊糊中的反应是最真实的，从这样的反应里面不难看出，甄甜对他还是挺有好感的，而不是纯粹的因为钱的缘故。 ——虽然他不想再对任何一个女人动感情，可是，有女人对他动了感情,他还是挺高兴的。 到了甄甜的房间门口,柳青才敲一下门,门就被打开了。 甄甜穿着睡衣站在门内等着他的到来。 门打开了半边，她藏在门内，柳青进去之后,她就马上将门给关上，顺便还来了一个反锁——这也是单身女子在外独居养成的习惯。 然后,就扑到了柳青身上,双腿一盘,挂在了他身上，说道： “青哥,我想死你了。” 柳青本来想着先叙叙旧，没想到这妹子竟然如此热情，直接就窜身上了。 也得亏他生活条件好了之后,营养和锻炼都跟得上去,身体变得健壮了起来,不然甄甜这一扑过来,那么大的重量骤然加身，就要将他给扑倒在地了。 妹子那么热情,他自然也要回之以热情，抱着这个妹子就往卧室走去，然后将卧室门也关上。 一道道的门关上去,就一个目的——隔音。 这公寓的房间其实都不怎么隔音，可他现在也顾不得了。 现在又不是周末,这个时间段大部分人都上班去了，也未必有人在这里听着什么。 就算是有人在,听到了什么，大家都不认识,也没那么尴尬。 柳青来得早了一点，甚至连刷牙的时间都没有给甄甜留下来，她接到电话之后也只来得及嚼了几片口香糖，匆匆的洗了一把脸。 不过这不会造成两人沟通的障碍。 经过一番深入的沟通之后，两个人终于停歇了下来，开始了语言的交流。 还没有吃早餐的甄甜已经感觉到了饥饿，她去冰箱里取了盒牛奶和一个面包过来,坐在床边对付着吃了，还给了柳青一块巧克力和一盒牛奶，让他补充一下过度消耗的体力。 巧克力是她家里准备得最多的零食，平时出门带着的包包里面都会放着几块巧克力,倒不是她多喜欢吃这种零食，而是有时候做采访挺辛苦的，不一定能有正常的一日三餐，需要这东西随时给自己补充体力。 她也会做饭菜，只是不怎么擅长，但自己吃完全没问题。 可现在她懒得做。 好不容易和柳青在一起，迎来了两个人独处的时间，她可不想把这么难得的时间浪费在柴米油盐上面。 这样的时光，对小雯或者叶婉容来讲，那就是日常生活。 可对她来讲，却是难得的幸福，弥足珍贵，每一分每一秒她都不想浪费。 她是一个20多岁的正常女人，也有着身体上的情感上的需求，虽然这样的需求敌不过物质上的需求，使得她选择了一个错误的托付对象，没有办法拥有正常人的情感生活。 但是能够相处的这一段时间，她还是挺珍惜的。 “我下个月就可以入编了，”甄甜对柳青说道，“走的特别渠道，台里这一次给在一线报道疫情的记者二十个编制，我属于比较积极的那一个，也获得了编制。” “不错啊，恭喜你。”柳青笑着说道。 甄甜以前只是合同工，说的难听一点就是临时工，现在成为了有编制的人，福利待遇完全不一样了，心里还是挺激动的。 为了获得这个编制，她也冒了很大的风险，深入疫情发生地报道疫情，两三个月的时间里都很忙碌，也很危险。 但是现在获得了这个编制，让她觉得这一切都值了。 唯一觉得亏欠的就是在柳青这里，感觉对不起那一个月三万的顾问费用。 以后还是准备要好好的回报柳青。 她这两三个月的拼命，收获不只是一个编制，也让她的表现进入到了台领导的眼里，得到了夸赞，表示会给她更多的机会，让她报道一些更重要的新闻。 还有一个收获，那就是得到了观众的认可。 这段时间她报道的新闻比较多，出镜自然也多了起来，人又长得年轻漂亮，报道的还是一些正能量的感人事迹，有时候还输送一些正面的积极的情绪，也让她吸了一波粉。 她没有在痘印平台注册记者身份的账号，但是在微博注册了官方认证的账号，几个月的时间里，也有了十几万粉丝，还都是活粉，日阅读量过百万，已经混成一个金v了。 她每天也就是转发一些电视台的报道，然后发一发自己的照片什么的，再跟粉丝们互动一下，没有多认真的经营。 微博是一个死扣的地方，钱是赚不到钱的，她又不能转发广告，基本上就是用爱发电，享受一下当大v的感觉。 天元传媒旗下就有十几个微博金v号，在运营方面还是有着一些经验，所以她跟柳青谈到了这个，想了解一下天元传媒掌握的那些微博号是怎么赚钱的。 “在那地方赚不到钱，那里就是一个舆论场，想要赚钱也只能把粉丝拉到别的平台去赚钱，要不就是帮人洗地收点洗地费，或者写点软文收点推广费。”柳青说道。 天元传媒在那个平台也投入了几十万，基本上是赔钱的。 有一些争议性挺大的话题，因为涉嫌分裂社群，柳青也不让他们涉足。 做不了意见领袖，就只能做营销号。 意见领袖看上去不赚钱，但是拥有了一定的社会影响力，就可以靠着威胁企业曝光这个曝光那个的手段来赚钱了。 有人靠着这样的手段赚个几千万的。 再不济也可以凭着经营起来的耿直人设去别的平台卖酒收智商税。 柳青家大业大，有着很好的前程，要做一个正能量的企业家，自然没有必要走那个路线。 在这个平台投资，也就是做做流量，引导一下舆论。 毕竟这个平台的流量很大，也是国内最大的舆论场。 钱是赔了几十万，不过也培养出了十几个金v，拥有了一定的流量。 这个流量在微博平台赚不到钱，但是可以在这个国内最大的舆论平台引导一部分的舆论。 那是一个做流量的平台，只不过流量在那个平台上不值钱而已。 天元传媒的一些公众号头条号，就被那些营销号在微博平台推广，带去了不少的流量。 有时候也会推一下自家公司的主播，时不时的弄一个痘印十大美女主播、铁厂十大美女主播什么的榜单，在一堆超一线女主播里面插进一个自家公司的主播，会起到意想不到的效果。 在他们公司的营销号推广下，莫小蝶都上过“痘印十大才艺主播”和“痘印十大歌唱主播”的榜单。 天元传媒还有几个女主播也上过什么十大跳舞主播，美女主播这样的榜单， 十几个营销号同时推一个榜单，还是能够达到一定的传播效果的。 天元传媒力捧的几个主播，都上过那样的榜单。 哪怕是小雯，也上过一个三月痘印十大带货美女主播的榜单。 ——她的数据在痘印女主播里面排不到前十，但是，将女主播变成美女主播，做这样的榜单就没问题了。 美不美那是有着很强的个人标准的，这就存在着可操作的空间，然后她就上榜了。 在这个平台引流还是可以的，而且将这些玩意儿带回到痘印平台，还能给粉丝造成一种自己喜欢的主播出圈了的假象，提高他们的荣誉感，达到固粉的效果。 甄甜在那个平台有了一定的流量，却连一分钱都转化不了，心里多少都有一些郁闷，所以才来请教柳青。 听了柳青的分析之后，她觉得自己要在那个平台赚钱还真的没有什么好方法。 ——她是电视台的记者，很快就要有编制了，这个身份就注定了有些事情她不能做，有些话她不能说，甚至连转发广告都不行。 想要赚钱确实不容易。 很郁闷的说道：“这么说的话，我那个号岂不是毫无价值，没有运营的必要了？” “还是继续运营吧，”柳青说道，“把这个号做起来，以后说不定派得上用场。谁知道以后会怎么样呢？多一个身份，多一条出路。” “可是我没有那么多精力去打理。”甄甜道。 以前运营那个号，主要是觉得自己有一定的人气了，把这个人气做起来，说不定就会带来比较大的利益。 ——她现在的收入水平不低，但也绝对算不上高，哪怕是加上柳青那三万块钱一个月的顾问费，连在鹏城买房子的勇气都没有，当然需要优先考虑金钱的问题。 柳青想了想，说道：“要不这样吧，你没有精力打理的话，把你的账号给我们公司，让我们公司的人来帮你运营。” 甄甜愣了一下：“让你们公司来运用我的微博账号？” “帮你互动一下什么的，再做一些转发，和你共享账号，你自己还是可以上传内容的。”柳青道。 知道她担心什么，又说道：“你放心，不会涉及到民生政治这些东西，你可以自己去发相关的内容，但是我们公司不会发那一类的。” 流量在甄甜手上没有用，但是落到天元传媒的手上，还是有作用的。 甄甜的认证是电视台记者，这个认证很有权威性，天元传媒用这样的作一些营销，能够起到不错的效果。 当然，必须得注意次数，一个月一两次，或者是一两个月一次，才能有效果。 营销太过频繁，那就变成营销号了。 柳青主要是想培养出一个有那么一点权威的账号，某些特殊的时候说不定就能起到特殊的作用。 甄甜想了想，说道：“行吧，反正我也懒得打理。” 她当然知道柳青拿她这个账号去运营，可以找到变现的方法，但是人家运营也需要精力，只要不把她这个号给弄废了，也没必要计较。 退一万步说，就算是把她这个号弄成了一个营销号，也无所谓。 反正她自己都准备要放弃这个账号了，废了也就废了。 她的主业还是做记者。 没有拿到编制尚且是这个想法，更不用说现在编制已经到手了。 能稳住这个职业就可以了。 她也没有向柳青提钱的事情——人家一个月三万块的顾问费都白给了几个月，她去计较那点小钱，真没必要。 她也相信一点，柳青不会亏待自己。 两个人很愉快的就达成了这个协议。 没有签订合同，这个也不需要签订合同，口头协议就可以了。 甄甜这一次结束隔离出来，电视台还给她放了几天假，她可以好好的休息一番，正好能陪着柳青几天时间。 7017k 第四五三章 宅斗 柳青待在甄甜这里中午两个人都没有出去吃饭，而是叫了外卖。 甄甜自己会做饭，不过好不容易休息几天，又是和柳青在一起，她不愿意将时间花在做饭上面，就点了外卖。 连吃的带喝的，花了两百多块钱，连洗碗的功夫都省了。 吃饭的时候，柳青突然想起了早晨叶婉容说过的话，问甄甜： “晚上你要不要去我那里吃顿饭？婉容说很久没有见到你，也想跟你聊一聊。” 甄甜其实并不想去柳青那里，跟别的女人一起浪费和柳青在一起的时光，她更希望柳青能够留在她这里，最好留一个晚上。 跟着柳青也有了一段时间了，但是柳青还没有在她这里留宿过，她也挺希望有这么一天的。 不过她也知道，柳青不是属于她的，她只不过是一个不怎么光彩的后来者。 另外那些女人更有资格拥有柳青。 她没有资格要求柳青伴随在她身边。 现在那些女人还能够容忍她和柳青这种关系的存在，她不能得寸进尺。 要是那些女人不能容忍了，大概柳青也不会继续跟她有什么往来。 让她过去吃饭，表达的就是一种对她接纳的态度，如果她拒绝，那就有点涉嫌不识好歹了，是自绝于那个圈子。 对她的未来没有任何好处。 ——她很明白，哪怕只是在电视台发展，只凭着个人的努力，她不可能有多好的未来，还是要借助于外力。 而她能够借助到的最强大的外力，也就只有面前的这个男人。 跟这个男人搞好关系，不只是可以解决她经济上面的困境，还有助于她事业的发展。 想要长远的搞好关系，就需要融进这个男人身边的圈子里。 要是被那个圈子给排斥，那就没得玩了。 现在是那边的女人主动的抛出橄榄枝，释放出善意来，她当然要接着。 纵然心里不是那么乐意，还是微笑着说道： “好啊，那我们等会儿就过去吧。” 一会儿的时间，她内心分析出那么多的东西，便做出了她认为正确的选择。 可实际上，叶婉容也就是随口一说,并没有那么多弯弯道道,她这纯粹是自己给自己增加压力。 过去了也讨好不了谁,不过去也不会得罪谁。 柳青道：“到四五点的时候再过去吧，用不着那么着急。” 和甄甜两三个月的时间没有见面，这个女人对他而言也有了一种新奇感,他也想多做钻研。 这一钻研就是一个下午的时间。 双方各取所需，各得其所,皆大欢喜。 到了五点,柳青才给叶默打了一个电话,让叶默过来接他。 走出门的时候，他腿还有一点软,走路都感觉有一些不稳。 甄甜的状态也没有好到哪里去。 “年纪大了点，以后还是得悠着点，不能这样没节制了。”柳青心里这样想着。 他们下楼的时候,叶默已经将车停在了公寓大楼的前面等着。 看到柳青和一个漂亮的女人一起走出来,叶默抿起嘴摇了摇头。 猜都能猜到这是怎么回事。 又一次替他姐感到不值,遇上了这么一个花心的渣男。 可是,他姐自己能够接受，他也没有什么办法。 同时也替这个漂亮的女人不值——长得那么漂亮,又还年轻，为什么就要跟着一个渣男呢？ 就因为钱吗？ 金钱的魔力真的那么大吗？ 他有一些迷惑。 上了车，柳青和甄甜都坐在后面,不过他还是向叶默介绍了一下甄甜： “这一位是新闻台的记者甄甜，我的好朋友,跟你姐也是朋友，你姐邀请她去咱们家聚一聚。” 叶默听到这样的说法,感觉更乱七八糟了，都不知道他姐是怎么想的,居然还邀请这个女人过去。 真的可以心胸宽广到那个地步吗？ 可他姐从来都不是一个心胸宽广的人啊！ 不过，他也不能将自己的郁闷展露在脸上，还是向甄甜点头致意：“你好。” 甄甜怯怯的回了一声“你好”，不知道柳青的司机怎么变成了这么一个帅气的少年。 心里甚至生出一个不好的想法：“难道柳青有钱之后培养出了奇怪的爱好，对漂亮的男人也有了兴趣？” 现在有一个群体叫做腐女，只要看到两个男人在一起，就会产生相关的联想。 她们磕起cp来,不只是局限于和电视里面的角色，连明星都不放过，更有甚者，连古人都不放过。 古今中外的名人,就没有不被她们荼毒的。 可不只是脑子里yy一下，还会动手去写，也算是新时代的一种文化现象。 甄甜不能算是腐女，但多少也受到了一些影响。 柳青不知道她心中那乱七八糟的想法，要是知道的话，准得把她推下车去——作为一个正常的男人，他受不了那种侮辱。 还微笑着向甄甜介绍叶默：“这个小伙子是婉容她弟，去年还获得了他们省的散打冠军，现在是我的司机兼保镖，同时还是我们天元传媒的签约艺人，在痘印平台有几十万粉丝了。” 甄甜刚看到叶默时就感觉有一些面熟，又想不出哪里见过这个少年，见到说是叶婉容的弟弟，这才恍然。 姐弟俩面相确实有着七八分相似，难怪会给她一种似曾相识的感觉。 回去的路上，柳青问叶默今天的视频拍得怎么样。 说到这个问题，叶默脸色都变得不好看了，郁闷的说道：“拍摄倒是挺顺利的，就是觉得台词太二逼了。” 柳青也看过一些挑战视频，知道那些台词到底有多二逼，想到平常沉默寡言的叶默对着镜头说出那种中二气十足的话来，不由得哈哈大笑。 说道：“这个平台就是这个样子的，想要拥有更多的粉丝，太含蓄了不行，就得用那种简单粗暴的方式。” “我知道这个道理，就是感觉太丢人了。要是让我以前的教练看到，他准会认为我沦落了。” 叶默的声音显得颇为无奈。 这个世道就是这样子的，他也知道。 他没有随心所欲的实力，只能做出取舍，为了实现心中的梦想而放弃一些珍贵程度不是那么高的东西。 心里叹息：“这真的是一个逼良为娼的世道。” 这么一想，又觉得甄甜这种年轻漂亮的女人为了钱跟柳青在一起不是那么的不可理喻。 柳青已经给叶婉容发了消息会带着甄甜过去，在甄甜出现在叶婉容面前时，叶婉容没有表现出惊讶，而是适时的表现出了惊喜： “哎呀，甄甜你过来呀，真的是稀客。好久没见了，你又变漂亮了。” 还过去给了一个拥抱。 甄甜微笑道：“本来想过来玩的，就是这段时间要报道疫情，抽不开身来。现在结束了隔离，台里又放了几天假，这才有空来。” “来了就多住几天吧，”叶婉容热情的邀请，“反正咱们这里也住得下来。” 住是住得下来的，就是拥挤了一点而已。 不过这个邀请被甄甜婉拒了——她出发之前没有做这样的准备，连换洗的衣服都没有带过来，在一起吃一顿饭倒也没问题，住就不适合了，更不用说住几天。 叶婉容也不是那么坚持，只是礼貌性的说一下，被拒绝了就没有继续这个话题了。 她现在对甄甜的态度比以前热情了很多。 最主要的原因，还是想把甄甜拉到自己这一边来，抱团对抗苏绮这个大婆。 反正甄甜已经是柳青的女人，以后恐怕柳青还会有更多的女人。 不能改变这样的现实，那就只有接受这样的现实。 叶婉容这样的热情，让甄甜都有一些不习惯，寻思着是不是几个月的时间没见面，这个塑料姐妹真的想念自己了？ 莫名的有一些感动。 六点钟，小雯完成了直播，出来看到甄甜，也热情的打了一个招呼，聊了几分钟，然后就去厨房做饭去了。 甄甜厨艺没有她的好，不过做一个帮手还是可以的。 厨房不大，容不得太多人，叶婉容就站在厨房门口，跟她们聊天。 叶默也跟上来了，就在客厅里和柳青说着在痘印平台发展的事情。 柳青怎么说也是天元传媒的老板，这大半年的耳濡目染之下，对痘印平台的一些潜规则有了比较深刻的了解，某些方面还是可以指点一下叶默。 叶默给自己的定位是一个格斗猛男，而天元传媒给他的定位，则是一个功夫美少年。 美少年才能够吸引更多的女粉，而女粉的消费能力最强，这样才能赚更多的钱。 给叶默拍的功夫短视频，注重的不是力量感，而是美感。 甚至还给他拍过两期古装的，戴上了假发的那种。 这让叶默多少都感觉有一些不舒服，觉得太娘了，让他都成为以前散打队的伙伴们的笑话了。 柳青也只能宽慰他，这只是暂时的。 等到他参加比赛展现出真正的实力，就不用担心被人说娘了。 柳青还问叶默对接下来的那一场比赛有没有信心，能不能打个平手。 叶默很淡定的表示：“打平手没问题，我会控制自己力量，不将他ko的。” 柳青想要问的是他会不会输，这比赛要是输了，对公司以后的推广不大好。 要是没有信心，他会考虑出更多的钱，从对手那里买一个平局。 现在看来，这年轻人挺有自信的，都没考虑过会输的情况，最多只是考虑了一下会不会一不小心把对方给ko掉。 他还是劝说道：“也不能盲目自信，要有必胜的把握才行。” 叶默向他解释：“我不是盲目自信，主要是他已经退役几年，年龄也到了，体能下滑厉害，这几年都没有打过职业比赛，技术也会下滑，跟我的差距很大，不是一个层面的。” 这个就涉及到柳青的知识盲区了。 叶默本来就有争夺全国散打冠军的实力，遇上对方全盛时期，也不一定会输。 何况现在对方已经不在当打之年，又没有过激烈的对抗比赛，方方面面都下滑了，他确实有着碾压对方的实力。 他都没考虑胜负的问题，因为这个根本不需要考虑。 柳青见他信心比较大，也就放心了。 接下来跟他说的就是怎样尽可能的吸引流量，然后将流量变现。 按照公司和叶默的约定，叶默打平那一场比赛后，当天就会进行一个带货直播，带一些体育用品以及护肤用品，将散打粉和女粉一网打尽。 如果打输了，那场直播带货就办不下来。 届时叶默还要参与到直播带货之中，不过用不着他来介绍产品，当成一个背景墙就可以了。 柳青对叶默最大的要求就是控制自己的面部表情，到了直播带货的时候不要笑场，也不要露出不屑的表情来。 现在嘛，他的建议是叶默接下来每天看一场直播带货，适应一下这个平台的带货文化，进行脱敏治疗。 叶默对这样的安排其实是有一些排斥的，但是想了想为了这一场比赛，公司就给他交了二十万的门票费，他确实也没有理由拒绝这样的安排。 所以，他只能接受，并且表示回去后会多看看带货直播，提高自己的接受能力。 他们回家的时候，冯芷萱在自己的卧室里网上办公，了解着集团的情况，还有柳青投资的两家公司的情况，到了快七点的时候才出来。 还是小雯把她叫出来的，因为到了饭点，要吃饭了。 这个时候，她才知道家里多了一个客人。 这是她和甄甜的第一次见面。 两个人的第一次见面，没有多少交流。 甄甜也看出来了，叶婉容和小雯好像是一伙的，这两个人和冯芷萱的交流不多，尤其是叶婉容，基本上跟冯芷萱没有什么交流。 她也不知道这里面有没有站位问题，但她还是挺小心的，没有和冯芷萱有过多的交流，怕一不小心就被站队了。 一顿饭吃得她都有一些心累的感觉，感觉自己一不小心就进入到了宅斗剧中。 心中感慨：“男人有太多女人真不是好事，动不动就要站队，太累了！” 7017k 第四五四章 有所得必有所失 叶默上了饭桌十几分钟的时间就解决了自己的晚餐，然后就离开了这个看上去挺奇怪的家。 女人太多了，聊的话题都是他参与不了的，他觉得自己留在这里特别的怪异，他自己不自在，别人也不自在，还不如早一点离开。 他离开之后，确实大家更自在了一些。 但要说完全的自在也没有，这四个女人之间还是有着一些隔阂存在。 冯芷萱洗完澡后陪聊了几句，就托辞要处理一些工作上的事情，回到了自己的卧室。 ——她和叶默一样也有着一种自己和这些人格格不入的感觉，还是离开要好一点。 甄甜没有留下来住，但她也没有马上就走，吃完饭后，又跟他们在一起聊了两个多小时，到了晚上十点多才离开。 聊天的过程中叶婉容向甄甜说起了柳青在羊城买房子的事情，还给甄甜看了她拍下的那一栋别墅的视频，引起了甄甜的羡慕。 不过，在叶婉容问到甄甜要不要也去羊城在那栋别墅弄一个房间住下的时候，甄甜拒绝了： “我的工作在鹏城这边，去那里不方便。” 叶婉容不以为然：“你也是重点大学出来的，去羊城那里找一份工作还不容易？实在不行，让咱们的柳董帮帮忙，在天元集团找一份工作，可不比你现在的工作要强？” 甄甜笑了笑：“我比较喜欢记者这份工作，而且现在好不容易弄到了编制，我不想放弃。” 这一个电视台的编制，当真可以说是出生入死获得的。 让她为了住进柳青的那一栋大别墅里面就放弃这样的工作机会，她还真做不到。 柳青现在确实有能力帮她在天元集团找一个薪酬还可以的工作，但那不是她喜欢的。 她学的就是传媒，那时候的志向就是当一个记者，这一点在她心目中是最重要的。 如果柳青有那个能力，给她在羊城的电视台弄到一个记者的编制，不管是市台还是省台，她都愿意过去。 可柳青并没有那样的人脉关系。 没有这样的人脉关系，想要靠着钱来砸，弄一个电视台的编制需要花的钱那就未免太多了一些。 甄甜承不起那样的情,也不愿意承那样的情。 叶婉容有一些遗憾：“大家住一起多热闹,你干嘛要一个人住在鹏城这边呢？” 甄甜笑道：“现在交通这么发达,我有假的时候去羊城找你们也挺方便的。” 她不说节假日，那是因为她这个职业，并没有什么固定的节假日,只能调休。 柳青也在那里，对甄甜的选择表示了支持：“你留在鹏城也挺好的,好不容易事业有了进步,抛弃了太可惜了。等我们搬到羊城后,你可以退了你现在租的那房子，搬到这里来住。我在鹏城还有公司,以后来这里，也有个落脚点。” 这一套房子已经过户到了他的名下，不住了租给别人,一个月也就是几千块钱,他现在看不上那点钱了。 两家公司在鹏城,以后还会经常来这里的,也需要有一个落脚点，怎么着也比住酒店方便一些。 但是房子老是空在那里没人住也不妥当,每一次过来做都要收拾一番，那还不如住酒店。 甄甜在这里没有房子，将这房子让给她住,日常有人来打理这套房子，也省得她花钱租房子,居住环境也改善了。 这样对大家都好。 叶婉容和小雯都说道：“这样挺好的。” 甄甜感激的看了柳青一眼，没有拒绝。 有这么一个安排,感觉和柳青的关系又亲近了一些。 当然，同时也能感觉到自己的自由度又少了一些。 有所得必有所失,这个没办法的。 她离开的时候，几个人还一起下楼把她送到了小区门口，开着她打到了车才回去。 回去的路上，叶婉容笑着看了柳青一眼，问道：“今天被她掏空了没有？” 柳青瞬间就明白了她的意思，有一些尴尬。 尴尬是因为他确实被掏空了。 咳嗽了一声，说道：“你这话就不严谨了,都是可再生资源，哪里有什么掏空不掏空的？” 叶婉容点了点头：“那就是掏空了。” 然后对小雯说道：“今天晚上你一个人睡吧。” 只剩下两间卧室，小雯一个人睡，那她就和柳青在一起了。 她平常都不会和柳青在一起,主要是有了身孕，怕被柳青折腾得出问题。 这一次确认柳青没有了折腾她的能力，才提出这样的要求。 在她内心中，还是想和柳青一起的，睡觉的时候被人给抱着，会感觉舒服很多。 小雯眨了眨眼睛，说道：“要不我们三个一起呗？” 柳青道：“这个主意好。” 如果没有冯芷萱在，叶婉容也会认为这个主意好。 可是，冯芷萱在这里，她真的不想让人看笑话，颇有一些犹豫。 小雯知道她的犹豫，扯了一下她的袖子： “没事的啦，又不是不知道，遮遮掩掩的做什么呢？况且，咱们什么都不做，什么动静都没有，不就没事吗？” 叶婉容想了想，也是这个道理。 于是说道：“那行吧。” 又警告小雯：“那今天晚上你老老实实的睡觉，别整什么花样出来。” 小雯不满的看了她一眼：“你把我当做什么人了？又不是没有那啥过不了日子的。” 回到家里，都已经十点多了，为了节约时间，大家在一起做的个人卫生。 叶婉容已经怀孕四个月了，身形已经有了一些走样，看着浴室镜子里面的自己，不由得叹息： “我也是一时昏了头，想着要生孩子，把自己变得这么难看了。” 小雯看着她，郁闷的说道：“你这个都叫难看，那我这样的就活不了了。” 叶婉容怀孕之前对自己的身材没有多在意，那时候她天天都锻炼身体，根本就不需要注意。 可是在怀孕之后，非常担心自己的身材走样，对皮肤保养什么的也开始在意了起来。 网上看了很多怎样在孕后保持身材的教学视频，能做的也都做了。 该吃什么不该吃什么也挺注意的。 实话实说，她身材管理还挺好的，穿上衣服的时候，根本就看不出是一个怀孕四个月的女人。 只不过，和以前相比，确实有一些变形。 特别是脱下衣服之后，感觉更为明显。 柳青也有一点担心她过于注重身材而做一些对身体不好的事情，宽慰道： “这也没什么，你可以把它理解为另一种美。” 叶婉容挺着肚子面对着他：“你认为这样美吗？” 柳青点头：“我觉得挺好的，有着一种伟大的、蓬勃的生命之美。” 叶婉容心里挺高兴的，但还是嘟起了嘴：“虚伪！” 柳青又说道：“而且，这也只是暂时的，你要介意这个，生下孩子之后，好好的锻炼，很快就可以恢复的。那些明星都可以恢复过来，难道咱们的条件比那些明星还差吗？” 叶婉容嗤笑一声：“明星啊……得首先保证是不是用自己的肚子生的。” 有一些女明星怀孕之后还会发怀孕照片，但是，照片这种东西太容易造假了，到底是不是自己生的，还真是一个问题。 毕竟，对一些女明星来说，生孩子就是“借一个肚子”的事情。 被叶婉容这么一说，柳青也搞不懂一些所谓的产后身材恢复得很好的女明星到底有没有生产这回事了。 但他还是安慰叶婉容：“就算不能恢复到原样，但恢复个八九成也是没有问题的，你的底子在那里，没什么好担心的。” 叶婉容哼了一声，冲着他舞了一下拳头：“我跟你说，以后你要是嫌弃我，看我不打死你！” 女汉子的撒娇，跟别的女人都不是一种风格。 柳青心下吐槽：“你这也是要准备打拳吗？” 当天晚上，他们确实也没有做什么，就是字面意义上的睡觉。 只是早晨叶婉容醒过来，发现床上有一些动静。 睁开眼睛一看，不由得笑了起来： “你们这是在做早操吗？” 不敢在这里逗留，推开了小雯不那么安分的手，穿上睡衣出了门。 起床第一件事情当然是上卫生间，还没有到门口，就看到冯芷萱穿着睡衣在盥洗盆那里洗漱。 而耳朵里，还能听到小雯在柳青卧室里发出来的声音。 她能够听到，冯芷萱当然也能够听到。 不由得脸上一红，感觉又一次在这个女人面前丢脸了。 同时也有一些庆幸：“幸亏我没有参与进去……” 她醒过来后就离开了，没有发出自己的声音，也没有参与那种游戏，冯芷萱还未必能够知道她晚上留在柳青卧室里。 这么一想，才感觉自在一点。 冯芷萱确实不知道叶婉容晚上也和柳青在一起，因为没有听到叶婉容的声音。 这个时候看到叶婉容出现在卫生间门口，更不会怀疑其他。 对于大早晨就发生那种事情，倒也没有什么特别的感觉。 以前柳青在苏绮那里的时候，又不是没有过，正常现象而已，不值得大惊小怪。 只是洗漱之后，就赶紧回到了卧室，不敢在客厅里面呆着。 柳青卧室里面的两个人可能忘记了时间这种东西，也忘记了外面还有人，不停的制造着噪音，坐在客厅，属实有些尴尬。 叶婉容还好一点，毕竟里面的是小雯。 她洗漱之后，回卧室换好衣服，然后就在客厅里靠窗的地方做一做早操。 那是她在网上学的，据说能够让孕后的身材不那么走样，而且不会对健康有不好的影响。 过了十几分钟，小雯这才红着脸和柳青这才从卧室里面出来。 两个人都穿着睡衣，小雯直接去厨房准备早餐去了，柳青就坐在客厅里的沙发上，看着叶婉容做早操。 没过几分钟，叶婉容完成了所有的动作，坐到了柳青身边，低声问道： “你昨天不是被甄甜给掏空了的吗？怎么大早上的又来劲了？你就不怕把自己的身体给搞坏了吗？” 柳青喊冤：“你以为我想啊？我一醒过来……” 一开口，就是一些网页无法显示的话语。 反正，责任不在他。 叶婉容听他描述完事情的经过，明白了是小雯在大早上的玩火，忍不住啐了一口： “那丫头……真的是人菜瘾大……” 小丫头充满了求知欲，战斗能力不强，但挺热衷于发动战斗的。 这一点她明白得很。 他们昨天晚上和甄甜聊天的时候，就约好了今天去海边玩，吃完早餐之后，大家都换好了衣服出发。 冯芷萱没有过去，她跟这几个闲人不一样，她是柳青的秘书，要给柳青盯着公司的情况。 ——当然，这只是一个借口，主要还是觉得跟这些人有一些格格不入，所以就找了个理由没跟着过去。 真的想要过去，一天不干活，也不会有什么问题。 她这个秘书当得还是比较自由的，也不用上班打卡什么的，天天跟着柳青就是了。 她不愿意去，柳青当然也不会勉强。 强迫别人最没意思了，到时候别的人都开开心心的玩着，一个人闷闷不乐，那会让大家都不能开心的玩耍。 叶默开着车，拉着这几个人先去了甄甜那里，把她带上，然后去了某一片海边，看湿地，看飞鸟，看对岸的楼宇。 叶默离这几个人比较远，看起来跟他们就不是一路人。 现在已经进入到了4月下旬，大家都没有太在意疫情这回事了，海边的游客也挺多的。 不过大多数人都戴着口罩。 而叶默除了口罩之外，还戴着墨镜，多少显得有一点不大一样，反而招来了更多的目光。 不过他不是什么公众人物，痘印上面虽然有着几十万的粉丝，但几十万人放在十四亿人口的总量里，连千分之一都没有。 在这里，也没有谁认出他是谁来。 柳青和甄甜在鹏城这片地方，相对来说是比较有名的人了，但是他们没有太过鲜明的面部特征，都戴着口罩，没有一个人认出他们来。 出名的烦恼，目前而言，他们还用不着考虑，可以开开心心的在外面玩耍。 当然，前提是戴上口罩。 7017k 第四五五章 行业明灯（祝大家除夕快乐！） 小雯本来是下午两点直播的，为了愉快的跟小伙伴们一起玩耍，把这一天的直播时间都调到了晚上八点。 她天天直播，出去玩耍的时间比较少，这一次也算是借着陪甄甜一起玩耍的理由给自己放一个假。 老是宅在家里，最多出去买个菜，时间长了对身体确实也挺不好的，她也想出来好好的玩耍一番。 要不是现在事业还处在上升期，她都想咸鱼一下，一个星期给自己放两天假，两天时间什么都不干，到处闲逛。 她还是想着事业更上一层楼，早一点实现财务自由，能够凭着自己的实力过上舒适的日子，到那个时候才可以好好的享受。 她们午饭就在海边吃的，吃晚饭倒是回到了城里，不过也不是回家自己做，而是选择了一家湘菜馆，大家在一起吃了一顿。 吃完饭后，先把甄甜送回了她租的公寓，然后他们才回家。 小雯要赶着开直播，会一直开到零点。 这个晚上，又是叶婉容陪着柳青。 两个人也没有发生什么不可描述的事情。 不过到了半夜，他们睡得迷迷糊糊的时候，小雯又打开房门钻了进来，钻进了叶婉容的怀里，被半睡半醒的叶婉容给抱着了。 白天在海边的时候，叶婉容就半开玩笑半认真的对小雯说，要有科学发展观，注意可持续发展，不要把柳青给掏空了。 小雯也记住了这句话，并没有撩拔柳青。 第二天早晨叶婉容醒过来的时候，没有什么儿童不宜的事情发生，小雯都已经起床做早餐去了。 甚至她都有一些怀疑半夜半梦半醒之中钻入自己怀里的是不是小雯，有没有那么回事。 这一天，时间已经到了4月23号。 柳青要去参加齐冉冉组织的聚会,叶婉容则邀请甄甜来家里做客。 反正甄甜还处在假期,也没别的地方可去,正好一块儿聊聊天什么的，也增进一下感情。 齐冉冉住的是一栋别墅，在去年鹏城十大杰出青年企业家里面,她的居住环境是最好的，所以聚会也放在了她家。 别人的家里还真的不大方便举行这么一场聚会。 邀请的人就是去年新闻台评选出来的鹏城十大青年企业家。 不过参加的也不只是那十个人。 有的是单独一个人过来的,但也有带了自己伴侣过来的,有带着生意合作伙伴过来的,还有柳青这个带着司机兼保镖过来的。 柳青倒是没有跟别人说叶默是自己的保镖，而是说这个年轻小伙子是公司的签约艺人,是天元传媒今年准备力捧的对象。 在叶默摘下墨镜和口罩的那一刹那，所有的人都认可了柳青的说法。 就冲着这一份帅气，哪怕没有别的才艺,也值得去力捧了。 柳青带着叶默过来的时候,齐冉冉家的大厅里已经有了十来个人在那里。 有男有女,看到叶默露出真容,都表示这小伙子值得培养，夸赞柳青捡到了宝。 齐冉冉还笑着问柳青：“你有没有把他往影视圈发展的想法？我认识几个影视制作公司的老板,需要的话，我可以给你介绍。” 柳青笑着摇了摇头：“目前没有那个想法，我们公司给他定制的未来几年的发展,不是混娱乐圈，而是在短视频平台。” 他当然知道,以叶默的身手和颜值，有资源的话,往影视圈发展会更有前途。 拍一部古装偶像剧，如果还有着脆皮鸭情节的话,以他的颜值，分分钟爆火，然后就可以等着各种代言找上门了。 虽然叶默不会演戏，没有演技可言，当这个一点都不要紧，长得帅气就可以了——那些头部小鲜肉，又哪一个有演技可言呢？ 真的培养出一个顶流明星出来,把那个流量引一部分给公司其余的主播，天元传媒在直播这个行业都可以横着走了。 天元传媒也跟叶默探讨过这个问题，只要叶默同意，他们愿意投巨资帮他进入娱乐圈,瞄准代拍的大ip偶像剧，带资入组，把他往偶像明星上面去捧。 可惜的是，叶默并不想往这方面发展。 他还没有成长到顶流的地步，耍不了大牌，拍电视剧，哪怕是带资入组，也得跟组一段时间，不是抠个图就可以糊弄的。 这样就会影响到他的体能训练，也影响到他以后打比赛。 最主要的是，他不想演戏，他不认为自己有演戏的天赋，觉得在片场被导演呼来喝去的指挥者很没面子，想一想都觉得尴尬。 所以毫不犹豫的拒绝了这样的要求。 唱歌、演戏，那都是他不能接受的。 这个倒不是自命清高，而是有着自知之明。 叶默是叶婉容的亲弟弟，没有意外的话，还会是柳青第一个孩子的亲舅舅，柳青当然也没法强迫他做一些不愿意做的事情。 虽然感到遗憾，还是尊重了他的选择。 只能安慰自己——这家伙至少答应了配合他们在痘印平台的发展，也能够给公司赚一些钱，这就不错了。 也许在这个圈子里面混上几年，明白到金钱的重要性，又会改变想法呢。 现在叶默还不到二十岁，对这个世界还有着一些幼稚的想法，等他长大了，也许就会改变主意了。 慢慢来，不着急。 齐冉冉也只是随口一说，柳青要是有那个想法，她不介意做这个人情。 没有这个想法，她也不会追着送这个人情。 听到柳青的回答，笑道：“我倒是忘记了，你们公司在痘印平台混得风生水起，吃饱这一碗饭就够了，不需要冒着风险往娱乐圈里面钻。” 柳青心里苦，但也只能保持微笑：“风生水起算不上，勉强混个温饱。” 齐冉冉瞪了他一眼：“我信你个鬼！谁不知道你去年投资的那两家公司都赚了大钱？你那算是温饱，我们不成饿死鬼了？” 所谓的鹏城年度十大青年企业家评选，里面有着很大的猫腻，所有参选的企业家都必须是得到了新闻台专题报道的人，这就使得一些很有实力的青年企业家没有入围的资格。 而且十大青年企业家最后还是通过新闻台的公众号投票产生的，最后比的也不是企业实力，而是拉票能力。 柳青当时靠着新媒体的力量，公司旗下所有主播都给他拉票，得了个第一名。 坦白说，那时候别的竞争对手并不是那么的服气。 那个时候不管是天元口罩厂还是天元传媒都没有表现出多强的盈利能力来。 特别是天元口罩厂，看上去就是一个亏大钱的企业。 他们唯一佩服柳青的，就是柳青的身份背景——天元集团董事长唯一的儿子。 可是，疫情一爆发，他们对柳青的观感就变了。 疫情爆发之后，这些青年企业家，就没有一个没受柳青人情的，都得找他的关系弄到口罩给自己家人亲戚以及员工使用。 而天元口罩厂也借着口罩价格上涨的机会，将积压在库房里面的口罩都销售了出去，还弄到了海外大单。 虽然他的口罩价格卖得很低，但是大家都知道，在所有的口罩厂里面，他赚得是最多的。 没有别的原因，就是在成本还很低的情况下做了布局，成本远远的低于那些竞争对手，盈利能力自然也强。 而后面借着口罩红利，把天元传媒这个主要搞直播带货的新媒体公司也弄了起来，一个月破亿的佣金，让人好不羡慕。 疫情爆发后，这些青年企业家里面有几个都受到了很严重的影响，处于亏损状态。 而柳青的两家企业却在这期间大赚特赚，让他们羡慕之余也忍不住佩服。 这个布局能力太强大了！ 现在柳青在他们心目中，那就是带头大哥一般的存在。 齐冉冉的话，得到了在场几个青年企业家的认同，都表示柳青太过谦虚了。 他们说起各自企业在疫情冲击下的现状，有的在这几个月亏损很严重，目前还看不到走出来的希望。 有的前面两个月处在亏损状态，最近这个月倒是好转了，不过一季度总的来讲还是亏损的。 齐冉冉也一样。 她投资的是一个搞室内装修设计的公司，平常就靠着承接她爸的房地产公司相关业务都可以吃得饱饱的，盈利能力可观。 疫情一来，很长一段时间没有业务，公司就白白的养着那些员工。 最近倒是有业务了，不过业务不多。 整体经济都不景气，她做这个行业的也景气不到哪里去。 她就向柳青感慨：“早知道疫情会这么严重，我就应该跟着徐波投资口罩厂了。没想到他在疫情爆发后投资口罩厂，还能够赚那么多。” 徐波也是鹏城年度十大青年企业家之一，先前还被齐冉冉这个房地产商的女儿给看不起，认为他们家就是一个暴发户，没什么底蕴。 可是现在，也成了齐冉冉羡慕的对象。 疫情才一爆发，徐波就准备投资口罩厂了，还找了柳青问计。 他那时候也有一些忐忑，怕投资失败，想过拉一些投资，大家一起发财，也一起承担风险。 当时就找过齐冉冉这个富二代，但是被齐冉冉给拒绝了。 齐冉冉觉得口罩紧缺只是暂时的，疫情也只是暂时的，在疫情爆发之后再来投资口罩厂，等到口罩投产，说不定疫情都已经过去了，投资会砸在手里。 没想到疫情会那么严重。 更没想到，疫情会在全球爆发，而全世界都需要这边来提供口罩。 天元口罩厂从米勒那边拿到了出口的大单，徐波的口罩厂也同样的拿到了那样的大单，虽然没有天元口罩厂的单子大，但是有那一个大单在，已经能够保证徐波的口罩厂回收成本并且赚大钱了。 现在徐波是这个圈子里面第二个让人羡慕的存在。 当时徐波找很多人拉投资，想要共同承担风险，这个圈子里面多个成员都收到了他的邀请，但是没有一个同意的。 现在都挺后悔的。 齐冉冉当然也后悔。 她手头上又不是没有钱，当时要是拿个几百上千万来投资，现在就可以躺着数钱了。 他们聊起徐波的时候，徐波还没有过来，到了快十点，他才开着一辆新买的保时捷过来。 他不是一个人来的，还带来了他的合作伙伴，有着口罩界卧龙凤雏之称的年奉炎年老板。 年奉炎也买了新车，一辆红色的法拉利跑车，价值几百万，开过来很是拉风。 柳青没想到年奉炎也会参加，看到这家伙开着新车过来，很是意外——法拉利都开起来了，这家伙赚得不少啊！ 徐波和年奉炎看到了柳青，都非常的热情，第一个向他打招呼： “柳老板，好久不见了。” “青哥，好久不见了！” 两个人对柳青都挺感激的。 徐波感激柳青，是因为柳青肯定了他投资口罩厂的想法，给了他坚持走下去的信心，并且还把年奉炎这个口罩界的卧龙凤雏之一（褒义的）介绍给了他，让他筹建口罩厂少走了很多弯路。 而且，后面口罩厂的原材料也是通过柳青的关系买到的，让他的口罩厂比同期投资的那些更先一步生产，赚到了最大的利润。 年奉炎感谢柳青，则是因为柳青把他这个口罩界的卧龙凤雏之一（贬义的）介绍给了徐波这个金主，给了他发光发热的机会，让他获得了家里的支持，支援了他几百万来和徐波合伙。 没有柳青这个桥梁，他还得在家中郁郁不得志，只能靠着几套房的房租过日子，在那个拆二代群里面都是不起眼的角色。 现在他已经赚到了钱，在家里有了地位，在朋友圈中也有了更高的地位。 徐波向这些人介绍了年奉炎。 那些人听到这个年轻人就是跟柳青有着口罩界卧龙凤雏之称的年老板后，都肃然起敬——这一位可是牛人，不夸张的说，柳青都是踩着他的肩膀上位的，可谓是口罩界的巨人。 其投资眼光之深远，放眼天下，无人可及。 没想到现在见到活体了。 纷纷上前表示仰慕之情，围着他问起了他对今后经济形势的看法。 甚至柳青都竖起耳朵听，想要看一看这一位行业明灯有什么新的思路。 7017k 第四五六章 时机来了（新年快乐，求月票） 要是在两三个月前，面临着那么多夸赞，年奉炎会怀疑自己在做梦，因为现实中没有人夸赞他，只有人嘲讽他。 可是现在，他早就已经习惯了夸赞，自己都把自己当成了口罩界的权威。 面对着这样的夸赞，他也没有了一开始都不知所措，能够侃侃而谈，应付得体。 柳青在旁边看着，都不得不感慨，现在的年奉炎，已经有了一个成功企业家的派头，而不是像以前一样像一个生活失败者，怎么都掩饰不住眉宇间的那一缕丧气。 “这个人获得新生了。”他心里这样想的。 而在年奉炎眼里，柳青也不是当初那个人傻钱多的富二代，已经成为了鹏城青年企业家里面的领军人物。 不只是他把柳青当大哥来看待，这些青年企业家，都对柳青很恭敬。 这段时间，他有很大的提升，而柳青比他提升得更快。 有些时候，一个人有没有领袖气质，不在于他有没有那样的能力，而在于他有没有处在那样的位置上。 一个人被推到那个位置上，只要不是特别愚钝的人，时间长了，自然就会生出来领袖气质。 柳青就是这样的例子。 他自己什么能力他心里清楚得很，可是当了大半年的公司领导，自然就有了一种上位者的气质。 而周围的这些人，在他的身家背景以及经营业绩之下，自觉不自觉的都矮了他一头，这就更显出柳青的大哥地位来。 齐冉冉组织这一场聚会，就是以鹏城年度十大青年企业家这个评选结果为契机，打造一个以这十个青年企业家为核心的人脉圈子。 商场上，没有谁不需要帮助的。 本来只是萍水相逢，但是，聚会得多了，彼此之间更加熟悉了，这么一个圈子就形成了。 倒不是说谁要靠着谁吃饭,而是有了这样的交情,需要寻找合作伙伴的时候,就可以优先的寻找圈子里面的人来进行合作。 就像上一次徐波投资口罩厂，也找了这些人拉投资，只不过大家都不大相信口罩行情,没有贸然投资。 如果他拉的投资成了，那就是圈子合作的一个典范。 十点左右,去年评选出来的鹏城年度十大青年企业家都已经到齐了,有的一个人来的,有的带着人来的，一共也有十七八个。 大家在一起,也就是聊一些商业上面的东西。 吐槽一下疫情期间日子过得有多困难，在探讨做什么赚钱。 现在看得出来，医疗器械行业很赚钱,可是,在这个时候已经有了大量的资本投入进去。 现在再投资,时间是不是晚了,大家都很犹豫。 有一些什么新的赚钱的门路，大家都在探讨中。 炒币炒股什么的都有说到。 柳青没有带冯芷萱过来,对于商业上的东西他不是很明白，为了避免露怯，尽量的不发声。 在别人眼里,那就是性格沉稳不喜张扬，倒是给他增添了一丝神秘感。 偶尔发声,也都是自己能够确定的东西，比如说苏绮跟他提到的一些东西,还有前些天陪着苏绮在天元集团总部上班，听到那些集团高管提到的东西。 还有就是跟自己关于未来的记忆对得上的。 他的能力不强,对商业的认知也不深，但是，接触到的层次比较高，所在的天元集团本身就是做投资的，对哪个行业赚钱，哪个行业不赚钱，有着比较深的研究。 耳濡目染之下,多少都能懂一点。 在场的那些人，家里就没有一个是做投资的，包括最有钱的齐冉冉家，也是专注于房地产,对于投资这方面，自然比不上天元集团这种专业的公司。 所以柳青偶尔发表的观点，在他们看来，非常的有道理，有着极大的参考价值，夸张一点的说，甚至让他们产生了一种拨开云雾见青天的感觉。 柳青当然不会傻到为了表现自己的能力而泄露集团的商业机密，只是泛泛而论，跟着别人的话题插上两句嘴，并不会就具体的事情扯什么。 天元集团准备投资的产业，他是绝对不会提及的。 就那么偶尔的说几句，已经让这些年轻人感觉这个柳老板太厉害了，不愧是鹏城年度十大青年企业家之首，半年时间就投资出两家超高利润企业的男人。 没有一个小时，柳青就已经成为了这个圈子里面的权威人士，享受着众星捧月一般的荣耀，数不清的马屁往他身上拍过去。 柳青虽然还保持着一定的清醒，知道自己就是一个渣渣，但是能够在大家心目中留下这样的印象，心里还是美滋滋的。 叶默跟在柳青身边的时间比较长了，见多了柳青像一个小学生一样围着冯芷萱这个秘书问东问西的画面，内心中已经把柳青定位为一个啥也不是的富二代。 看到现在的那一幕，感觉有一些迷惑——这些人都那么渣的吗？居然捧一个渣渣为商业导师？ 虽然他书读得比柳青多一些，但是年龄不到二十岁，对经济也没关注过，痴迷于搏击，对商业规则更加不懂。 也不知道柳青说得到底有没有道理，只知道柳青并不是一个商界高手，甚至可以说得上是没有入门，一点根基都没有。 所以看到这样的场面，感觉挺不可思议的。 当然，他虽然对这样的情况不以为然，但也没有傻到去揭露老板不学无术什么的。 有一点他还是懂的——在商业方面，柳青比他更懂一些。 他尽职的当着他的保镖，什么话都不说，就在离柳青比较近的地方，眼观六路，耳听八方，关注着周围的环境，提防有人对柳青不利。 不过这里是私人庭院，所在的别墅区安保也比较严格，一般情况下不会出什么事情。 危险程度不能说完全没有，但怎么都会比外面小很多。 叶默虽然履行着自己的职责，但也没有过度小心，把自己给弄到神经兮兮的地步。 还可以吃点零食水果，打发一下无聊的时间。 这里摆放了一些果盘，大家可以边吃边聊。 那些企业家们精力都放在商业探讨上面，没有几个吃东西的。 叶默算是来的人里面吃得最多的一个，感觉很多零食水果都挺好吃的，心里还想着以后超市发现了这样的零食水果多买一些，带回给他姐吃，还可以寄一些回去给他父母吃。 ——发现好吃的东西，就想到给亲近的人尝一下味道，这是很多人本能的反应。 想到带给谁吃的时候，脑海里突然闪过一个孤零零的抱着把吉他唱歌的单薄身影，想着： “她成长环境那么可怜，应该没有吃过这些好吃的吧？要不要给她送一点呢？” 不过这个念头才生出来，就被自己给掐灭了： “不行，我要是给她送吃的，我姐准会误会我，那就没意思了。” 他只是单纯的觉得那个叫莫小蝶的女孩子可怜罢了，想要送点关怀过去，也就跟小时候学敏感词做好人好事一样，并没有别的想法。 要是将一件简单的事情弄出复杂的意义来，那就没必要了。 他吃的那些水果零食什么的，味道确实挺不错的，大部分他以前都没有见到过。 ——给柳青做保镖之前，他就几千块钱一个月的收入，也达不到消费这些东西的地步。 就摆放在厅里的那些果盘，价格都已经上万元了，好吃是真的，但也真的贵。 齐冉冉把这些人聚起来，也花费了一些心力，把她爸请的大厨都借了过来，还带了一些高端的食材，要给大家做一顿丰盛的大餐。 还从公司调了两个年轻漂亮的女员工过来客串服务员，力求不怠慢任何一个嘉宾。 为了搞好这一场聚会，她花掉的钱都有个十几万了。 对她来说这点钱是小事，借着这个机会搞好这个人脉圈子，才是最重要的。 她的业绩在那里摆着，没有数据的支持，成不了这个圈子的领头人。 但是，能够成为这个圈子的召集人，也挺不错的。 她家里有钱，现在没有做出好的业绩来不要紧，只要抓住一个机会，投资成功，业绩自然就出来了。 柳青现在能够成为这个圈子的领头人，不也就是在于他去年投资的两家公司都起来了吗？ 她欠缺的也就是那么一个机会而已。 她想要获得一个赚大钱的机会，不只是单纯的为了赚钱，更多的是为了展现自己的商业能力，在以后的家产分配中，可以获得更大的份额。 她不是独生女，有一个哥哥，已经跟着她爸搞房地产有十来年时间了，在家里的资产分配上面，她处于弱势。 想要跟她哥平分家产，那是不可能的，她也没有那样的奢望。 只不过，她希望分配的比例能够大一点，比如说，从十分之一提升到五分之一或者是三分之一。 那对她来讲，就意味着财产翻倍。 她爸虽然有那么一些重男轻女的想法，但也希望能够做到风险对冲，只要她能展现出个人的商业能力，她爸就会给她分配更多的资产，这样当儿子的投资出现失误，还有个女儿帮衬着。 这也是不把鸡蛋放进一个篮子里面的思维。 这个不是她的揣测，她爸就这样明确的跟她说过——想要获得更多的家产，拿自己的实力来争取。 有那么一段时间，她对柳青很有想法，也不是因为柳青长得多帅气，主要还是柳青是天元集团董事长唯一的儿子。 能够嫁给这样一个男人，就算男方家的钱她一分都得不到，她爸也会给她更多的家产份额。 可惜的是，她还没有开始下手，疫情就爆发了，一个个的躲在家里都不敢出门。 没等疫情结束，人家柳青都已经和那个异父异母的姐姐在一起了。 肥水不流外人田，近水楼台先得月，人家就内部完成了资源整合，这就让她挺郁闷的了。 她查过苏绮的资料，那真是一个可怕的对手。 长得漂亮不说，还是常青藤大学毕业，在天元集团这么大的投资公司当了几年的副总裁，业务能力极强，妥妥的女强人。 和苏绮比起来，她唯一的优势就是比苏绮年轻了六岁。 别的方面，真的没有优势。 人家都已经在一起了，也就没有她的机会了。 看着被那群人簇拥着的柳青，齐冉冉心里颇为郁闷，想着： “那一次见面就应该让他送我回家，再邀请他来家里喝杯水，然后把他推倒，生米煮成熟饭，这样他就是我的了……” 虽然实际上当时有叶婉容在柳青身边，她的阴谋不可能得逞，但是也不妨碍她臆想一下。 “不知道现在还来不来得及……” 她心里又闪过这样的想法： “反正他跟那个姓苏的也还没有结婚，要是找个时间把他推倒的话，说不定还有机会……” 有了这个想法，看着柳青的目光，又变得不一样了。 这个时候，年奉炎正在跟柳青讨论着比特币的事情： “青哥，你以前跟我说，这个东西价值会上涨，会涨到五万刀以上，前段时间涨到了一万多以上，我也没有卖掉。可是现在又只有七千多刀了，前几天还跌到了五千多刀，你说，它会不会也受疫情的影响，没有了那样的行情啊？” 柳青奇怪的看了他一眼：“你是不是想抛掉了？” 年奉炎点了点头，老实的说道：“有这个想法。” 这家伙去年把口罩厂卖给他之后，就把手里的钱全部都买了比特币，那个时候价位在一万刀左右，以为很快就能迎来行情，大赚一波。 结果买下之后就开始跌，一直跌一直跌。 他一度想过要卖掉，后来还是柳青跟他说这个行情会有的，会涨个几倍，最后他还是没有卖掉。 再后面，真的来了一波行情，涨到了一万多刀。 在行情最高的时候卖掉，还能小赚一点。 可是他想着柳青说的几倍的涨幅，忍住没有卖掉。 后面又开始跌，现在的价位是七千多刀。 他又有一点慌了——是不是柳青分析的时候没有考虑到疫情影响？是不是应该要抛掉了？ 柳青听到他的回答，念头一动： “难道，投资比特币的时机来了？” 7017k 第四五七章 跳出新手村（春节加更，求月票） 柳青知道比特币有一波行情，但是具体的时间他并不知道。 心里也想过要不要投资一点点，赚点小钱花花。 可是前段时间转到他私人账户的钱要不就是买了股票，要不就是准备着买别墅，还没有钱用在这个玩意上面。 那些事情对他来说更加重要。 他也不知道什么时候行情才能发动，心里就想着不用着急，慢慢等着就是了。 现在听到年奉炎这么说，突然意识到，投资的机会可能来了。 毕竟，从以往的经验看来，年奉炎投资眼光还是不错的，就是太过超前了，投资耐心又不行，熬不到行情过来就早早的割肉走人。 现在这一种行业明灯准备割肉，这就是向他发出来的投资信号——该开始了。 天元口罩厂跟米勒那边签订的协议是一手交钱一手交货，货出仓库就给钱。 每天都有口罩拉出去，每天都有现金打入。 买别墅的钱早已经留够了，厂里账户上面又有了好几千万，柳青前两天还想着那笔钱该怎样处置，买基金还是买股票。 现在他觉得，应该可以投资在这个玩意儿上面了。 七千多一刀，到时候可以涨到五万刀以上，巅峰甚至会到六万多。 他也不追求在最高峰的时候卖出去，能在五万刀的位置卖出去，也有好几倍的利润。 他也不想搞多大的投资，投个几千万进去就可以了，用个一年的时间翻上几倍，赚他几个小目标，他也就心满意足了。 人嘛，没必要那么贪心。 讲暴利的话，他知道某个涨幅惊人的虚拟币，被某个国际级的头部网红企业家吹捧之后，长到了一个不可思议的地步。 但他不想投入到那里面去。 理论上来讲，投一个小目标进去，可以让他直接成为首富。 但那只是理论。 那个币种根本就容不下那么大一个盘子，投个几十几百块钱或许还能赚到点钱，投多了，就成接盘侠了。 比特币好一点，好就好在它的认同度是最高的，而且盘子很大。 柳青向年奉炎了解了一下，现在每天的成交量都有一百多亿刀。 他投几千万人民币进去，不会有多大的影响。 长期投资那是不可能的，他本质上怀疑一切虚拟币，没有国家信用背书的币种，在他看来就是一个数字。 只不过那个数字在某个时期有利可图,他才想着进去小小的捞上一笔。 前些天这玩意儿最低时只有五千多刀,不过只在那个价位上停留了一天,很快就回升了，现在是七千多一点。 柳青了解了这个价位，盘算一下,觉得可以入手了。 对年奉炎说道：“我觉得你不应该卖掉，应该继续持有。” 年奉炎问道：“难道这一场的疫情那么严重,不会影响到它的价值吗？” “有影响也只会是正面的影响,而不是负面的影响。”柳青说道,“正是因为疫情严重，很多资金都找不到合适的投资目标,会更多的流入到这个盘子里面，只会让它的价格越来越高，而不是相反。” 他其实对这些东西一点都不了解,但这不妨碍他说这些话。 只要知道结果是怎样的就可以了。 有正确的答案背书,谁也不能说他的理论有问题。 年奉炎本来是没有信心的,听到柳青这么一说,不由得眼睛一亮： “所以，青哥你前些时候跟我说这玩意儿会涨几倍,是建立在你对疫情的判断上面吗？” 柳青微笑点头：“是的，我的判断是这样的，所以我建议你不要卖掉,可以再等个一年半载的，相信我,你会获得丰厚的回报的。” “那我就不卖了。” 年奉炎现在比较信服柳青的判断力，既然柳青说不用卖,那就不卖了。 反正也就是两百多万，现在他也亏得起了。 不过听到柳青这样的判断,突然眼睛一亮，问道：“那我是不是可以加大投资？” 柳青吓了一跳——这个行业明灯加大投资，不会逆天改命将比特币的行情给扭转过来吧？ 再一看旁边那些听众若有所思的表情，突然觉得也不是没有那种可能。 如果这些人都相信他的判断，都将所有的资金梭哈在这个上面，会产生什么样的后果，那还真不好说。 这些人能够动用的财富可能对大盘走势不会造成多大的影响。 可他们再一宣扬,利用自己的影响力动员身边的人去做这样的投资，那还真的有可能影响大盘走势。 可能会让大盘更高，但也可能会让大盘更低，甚至于崩盘。 他觉得这样不好。 他不喜欢那种把控不住的感觉。 他只是想搭车赚个小钱,并不想把这台车给弄翻。 沉吟了一下，说道： “坦白说，炒作虚拟币就是一场赌博，它甚至比炒a更像赌博，弄不好你连一毛钱都剩不了。小赌怡情，拿一点钱投资这个，倒也没什么。赚了多点零用钱，赔了也不伤元气，这才是理财之道。你拿太多的钱来投资，把自己的未来都赌在这种无法确定的东西上面，我觉得不好。” “你觉得还是有赔的可能？”年奉炎问道。 柳青笑了笑：“一切皆有可能，我觉得今后一两年的行情有八成的可能是向上的，但它还是有着两成的可能是向下的。你已经投资那么多，稳住不卖，赌那八成的可能，那没问题。你要是把所有的身家都放进去，万一遇上那两成的可能，你赔得起吗？” 围观的众人都点头，觉得这样确实太过冒险了。 他们本来是有一些心动的，想跟着柳青的判断去赚一笔钱。 柳青所描述的几倍的收益，确实太吸引人了。 小目标投进去，中等意思出来，岂不是爽歪歪？ 做什么生意又能有那么大的收益呢？ 但是现在听到柳青这么一说，又觉得那样做确实太冒险了，这就是一场赌博。 于是打消了那样的想法。 虚拟币这种东西，有那么一段时间炒得轰轰烈烈，到处都搞区块链，宣扬区块链的概念，然后推出自己的虚拟币。 很多被忽悠进场的，赔得血本无归。 也不是多久远的事情，在场的这些人都听说过，甚至有的还被坑过。 柳青把他们蠢蠢欲动的心安抚住，过了几分钟，找齐冉冉问了一下洗手间的位置，钻了进去。 门一关上，往马桶上一坐，就掏出手机给冯芷萱发了一条微信：“在吗？” 平时他最烦这样的消息——有事直接说事，问一个在吗，那不是浪费时间吗？ 可这一刻，他还是选择了这两个字。 不到一分钟，就收到了冯芷萱的回复： “在。” 柳青发了一段消息过去： “你知道怎样投资比特币吗？” 冯芷萱回了三个问号，然后又发了一条消息： “知道，你要炒这个吗？那个赔起来很惨的。” 她以前也搞过这个，投资不大，不过也赔了几千块钱，后来就退出来了。 现在柳青要搞这个，让她警惕起来——这人是不是出去聚会，听了别人的忽悠，想要赚快钱了？ 正想着要不要给苏绮打报告，就看到柳青发来的消息： “我是准备小玩一把，你要会的话帮我操作，给我投个六七千万进去。” 六七千万，还只是小玩一把，这让冯芷萱感觉挺无语的。 她马上将这聊天记录截屏发给了苏绮，等待着苏绮的回复。 没过一会儿，苏绮的回复来了： “几千万，随他吧。” 这让冯芷萱感觉更无语——现在一个两个的都这么有钱了吗？连几千万都无所谓了！ 不过，苏总都发了话，她也就没有必要反对了，回柳青： “好的，没问题。” 发完之后，想了想，又加了一句： “刚刚接了个电话，回复慢了，不好意思。” 向苏绮汇报这件事情，怎么着都需要一些时间，回复柳青自然没有那么及时。 本来不想解释的，想了想，觉得还是解释好一点，免得这个男人起疑心。 解释之后，两个人就在微信上面交流起怎样操作来。 这一交流就是半个多小时。 柳青的手机上也多了一个软件，不过被他隐藏在一堆软件里面。 出来的时候，感觉腿都有点麻了。 ——这个是在马桶上坐得久了的缘故。 他洗完手出来的时候，看到厅里多了一个五六十岁的老男人，大家都围着这个老男人，就像之前围着他一样。 齐冉冉就在这个老男人的旁边。 他进入到厅里，众人的目光就看了过来，包括那个老男人。 齐冉冉对那个老男人说了一声：“爸，他就是我跟你说过的天元口罩的老板柳青柳先生。” 又笑着向柳青介绍那个老男人： “柳青，向你介绍一下，这个是我爸，齐氏地产董事长齐休。” 齐氏地产，是总部在鹏城的一家房地产公司，百分之八十以上的业务都在鹏城。 虽然业务范围不那么宽广，但是得益于鹏城经济快速的发展，就在这一座城市，他们已经大赚特赚。 这算是一个家族企业，股东都是齐家的人，其中齐休就拥有着百分之八十的股份。 公司没有上市，但规模也不小。 齐休个人身家已经超过百亿，在鹏城也算是顶级的富豪。 只不过他的人脉圈子主要就在鹏城，去别的地方吃不开，发展的上限在那里。 齐氏地产体量比不上天元集团，不过柳青也不敢轻视了人家。 听到齐冉冉这样介绍，赶紧的打招呼：“齐先生你好，见到你太荣幸了。” 齐休本来是坐着的，此时也站了起来，向他走出了一步，伸出了手，微笑着说道： “柳先生，我早就听说过你的大名了，你的天元口罩厂在这一次疫情中为抗疫做出了那么大的贡献，你是我们鹏城企业家的骄傲。” 柳青赶紧向前两步，握住了他的手，谦虚的说道：“齐先生过奖了，我只是做了一些微小的贡献。抗击疫情，主要还是那些一线的医护人员和基层人员的功劳。” “你的功劳也很大，”齐休很认真的说道，“第一个在疫情发生地捐出那么多口罩，就这一件事情，已经可以记入这一场抗疫的历史了。” 齐休这个身价过百亿的老板来到这里，当然是给组织这一场聚会的齐冉冉捧场。 他来的时候，释放出来的那百亿身家的威压，把那些年轻人都给镇压住了，一个两个的在他面前都恭恭敬敬，看起来就像是他的下属一样。 就算是新近靠着投资口罩厂赚了大钱的徐波在他面前也得低头奉承，更不用说其他人了。 他跟人握手的时候，那高高在上的姿态，就像是一场施予，一份恩赐。 但是，在柳青面前，他没有了那种高高在上的姿态，表现出了对等的尊重。 百亿身家的威压，镇压不住柳青这个家里几百亿资产的富二代。 不过最主要的是柳青在疫情之初捐赠了那么多口罩，后来又在疫情发生地捐赠了那么多医疗物资，立下了正能量的人设，在高层心目中也有了一定的地位。 就算是他身后没有天元集团的存在，齐休这个土大户也不敢对这样的人颐指气使。 虽然柳青现在还不是很明白他当初做的那些事能够给他带来多大的好处，但是齐休这种老狐狸清楚得很。 柳青在疫情初期的那一番操作，已经给他立下了不朽金身，基本上以后只要不做那种民怨很大的事情，就没有人可以扳得到他。 往大里说，这就是一个抗疫英雄，而且惠及到了这个社会的很多人。 这样的人不能得罪，得罪了齐氏地产都扛不住。 再加上天元集团那个背景，齐休更不能得罪，没有把他当做一个晚辈，而是当着一个同等级的存在来看待的。 两个人商业互吹一番，把旁边那些年轻人看呆了。 他们知道柳青比他们都要优秀。 但是在他们心中，柳青还是跟他们是同一级的人，只是走在了他们前面而已。 可从齐休的态度来看，人家都已经跟这种老牌资本家谈笑风生了，已经跳出了新手村，跟他们不在同一个次元了。 7017k 第四五八章 因为爱情 齐休和柳青聊了十几分钟，其余那些人都成为了听众，偶尔能插两句话。 柳青现在也算是见过了世面的人，疫情期间因为掌握着口罩资源，跟很多企业家都有过交流，也和市里面的领导谈笑风生过，不是去年的那个什么都不懂的小保安了。 现在他也有了上位者的气质。 虽然没什么底蕴，但场面话也说得出来了，哪怕是面对齐休这个身家百亿的大富翁，也能侃侃而谈，不至于怯场。 就这一点，已经足够让齐休看重。 ——对于上位者而言，能做好表面功夫，也是一种能力。 他心里也有一些遗憾——这么好一个年轻人，不能做他女婿，实在是太可惜了。 柳青是天元集团董事长唯一的儿子，可以想见，未来就是天元集团的当家人。 在疫情期间又有着优秀的表现，得到了上面的认可。 这样的人能当他女婿，对齐氏地产有着莫大的好处，两家联姻，说不定还能帮助齐氏地产走出鹏城，获得更大的发展。 以后他不在了，他儿子有这么一个妹夫帮衬，也能走得更稳一些。 可惜了…… 想到这点，他忍不住看了齐冉冉一眼，这女儿还是手段差了些，没有套住这么个优质股。 柳青在洗手间一呆就是半个多小时，出来后也没有人问他为什么呆那么长时间。 用脚趾头都能想到答案，那就是便秘了。 不管是真是假，答案都只会有那一个。 而在社交场合追问真相，是一件最不礼貌的事情。 既然知道答案，那就没必要去问。 所以大家都很默契的没有提这件事情。 柳青出来之后，只是聊了十几分钟，就到了吃饭的时候，大家都去了餐厅。 齐冉冉一点都不客气的坐到了柳青的旁边。 和这样的人可以深交,就算不能成为夫妻,成为好朋友也可以。 叶默离柳青比较远,他也不担心这席上会有人对柳青不利，可以放心的品尝美食。 菜做得确实挺好吃的，不管是食材还是烹饪手段都很好,可以说得上是色香味俱全，让他忍不住又想着要是能打包带回去那该多好。 做的是中餐,开的也是白酒,摆了一箱茅台。 柳青本来是不喝酒的,可是席上所有人，不论男女,每个人面前都倒了一杯，他也不好搞特殊。 没有齐休在，他还可以声明一下自己喝不了酒。 都是年轻人,这是可以互相理解的。 可现在有这么一个长辈在,他要站出来说自己喝不了酒,那就未免有点太扫兴了,不是做客的道理。 一个小杯，倒了大概八钱的量,这对柳青来说，能够让他上头了，不过还不至于把他灌醉。 ——没个一二两,休想把他拿下。 还没有开始吃饭，首先大家就在齐休的号召下举起酒杯碰了一杯。 有的人是将杯里的酒一口抿下,然后将酒杯翻转，示意自己已经喝光了。 有的人就是小小的尝了一口,意思一下。 柳青不喜欢喝酒，尤其不喜欢喝白酒,也就是润了一下嘴唇，做了一个喝的意思，然后放下酒杯。 齐冉冉坐在他旁边看了一下，忍不住笑着说道：“你这一杯酒好像没动的样子。” 柳青干笑了一声：“我酒量不行，喝不了这么多。” 他对酒桌文化还是有一些了解的，知道一开始就不能够逞强。 在酒桌上逞强的人不会有什么好结果，哪怕有一两斤白酒的量,都会被人灌倒。 有些人敬起酒来，毫无底线，根本不管你现在是一个什么样的状态，喝不喝得下去。 委婉一点的,别人给你敬酒你喝了，我给你敬酒，你不喝，那就是看不起我。 粗暴一点的，你不喝那就是你怂了，不是个男人，以后不要再说自己能喝酒了。 柳青不想让别人把自己灌醉，很干脆的表示我就是不会喝酒。 在他心目中，会喝酒不算什么了不得的本事，他也无法理解为什么有些人会将酒量大当做一件可以吹嘘的事情。 齐冉冉听到柳青说自己酒量不行，眼睛一亮，笑着说道：“酒量不行也不要紧，我这里房子多得很，喝多了在这里睡一觉就是了。” 又觉得单独跟柳青说这话显得太不矜持了，于是又看了一圈席上的所有人，说道： “今天难得大家聚在一起，可以放松一些，想喝多少就喝多少，你们放心，都喝倒了，我这里也安置得了。” 她住的这一栋别墅不小，安置在场的所有人都没有问题。 这话一说出来，就有人响应： “行，今天我们把酒言欢，来一个不醉不归！” 有些人不喜欢喝酒，有些人很喜欢喝酒。 有些人喜欢在酒场上搞自己的圈子。 喝了酒，最好还是喝醉，这种情况下人的情绪更容易被煽动起来，这样更容易对人推心置腹，哪怕是对着一个陌生人，一套话术下来，就当做是肝胆相照的好兄弟了。 几场酒喝下来，就成一家人了。 在这样的煽动下，他们开始互相走动着敬起酒来。 不过，不管别人怎么劝酒，柳青就是坚持一点：“我酒量小，只能喝一点点。” 别人敬酒，他还是会意思一下，不至于理都不理，但只是喝一点点。 那一点点是真的一点点。 十几个人向他敬过了酒，而那小小的杯子里面，还有多半杯。 大概也就是湿了一下嘴唇的样子。 他不是对某一个人那样，对所有的人都是那样，倒也没有看得起谁看不起谁的问题。 那几个青年企业家以前就跟他一起聚会过，知道他确实没有酒量，倒也不会有什么意见。 跟柳青一样不怎么喝的，还有几个人。 其中有三个是女生，还有一个是叶默。 叶默的理由是他要开车，不能喝酒。 他只是柳青带过来的一个雇员，有一个人开头向他敬酒被他以这个理由拒绝了之后，就没有人继续了。 就算能跟他喝出感情来，也没有几个人愿意跟他喝出感情来。 齐冉冉也敬了柳青一次，嚷嚷着要跟他拼酒，柳青喝一杯，她喝三杯。 可柳青并不接，只是微笑着婉言拒绝，并且夸赞一番齐冉冉酒量好，女中豪杰。 他重生之前有一段时间天天喝酒，借助酒精来麻醉自己。 但是重生之后，不敢喝了。 就连啤酒都不怎么喝了。 主要就是怕喝醉之后一不小心说出一些不该说出的话来，特别是担心说出自己重生的事情来。 说出来了会怎么样不知道，也许什么事都不会发生，别人当做一个笑话就过去了。 但也许会惹下天大的麻烦来。 他可不想赌。 干脆不喝。 这一顿饭吃了一个多小时，幸好桌上就有三个火锅排开，要不然按照他们这个吃法，菜早就凉得不能吃了。 主要就是喝酒。 你敬我，我敬你的。 这过程中还伴随着高谈阔论。 平时一个个表现的很谦逊的人，喝多了之后，一个个膨胀起来，指点江山，激扬文字，品评时事，臧否人物，已经有了煮酒论英雄的气概。 柳青没有喝醉，时不时的也会说上一两句，不过不会乱说话。 齐休是一个酒精考验的战士，喝了几两酒下肚，也只是面色红润，微醺而已，并没有醉。 他也会加入到这些年轻人的话题中来，有时候甚至还会引导着话题往他希望的方向去。 席上之人，大多数都是创业者，不管是不是靠着家里的资助创业的，能够做出这样的事情来，多少都会有一些见识。 酒后说话，只是少了很多顾虑，并不一定会降低他们的判断力。 他们的一些发言，柳青仔细听着，感觉还挺有意思的。 不过，有一些发言听着就有些心惊胆战了，是一些电视里不让播的违规内容。 正常时的发言看不出来，可一喝醉了，就原形毕露，说一些反动言论。 柳青记住了发表那些言论的两三个人，准备以后离他们远一点。 免得某一天铁拳砸下来的时候，溅了自己一身的血。 这对他来说倒是一个意外收获。 齐冉冉也喝醉了，突然的倒了一杯酒一饮而尽，很认真的对他说道： “柳青，你知不知道，我挺欣赏你的……” 柳青心忖：“我也挺欣赏我的。” 心里是这么想，脸上却带着微笑说道： “真的吗？太荣幸了！” “其实跟你第一次见面，我就想追你……”齐冉冉说道。 这话说出来，周围…… 周围也没有什么动静，那些喝醉了的人一个个和他们认为最值得交心的人大声的高谈阔论，齐冉冉这话淹没在各种噪音中，没几个听得到的。 就连齐休都没有听到，而是在跟一个年轻人讨论着疫情对房地产的影响。 听到了的，只有一个叶默——他是柳青的保镖，他会比较注意柳青这边的动静，所以就听到了。 大惑不解：“这个男人有什么好的啊？明明是一个花心渣男，怎么还那么多女人喜欢？” 柳青听到齐冉冉这么说，也愣了一下，心忖：“不会吧，不会吧？她这么有钱的女人，不会真的喜欢我吧？” 他知道他身边的几个女人除了冯芷萱之外，对他多多少少都有一些喜欢。 可是，他并不认为这是自己的人格魅力，而是觉得这是自己所拥有的财富带来的魅力。 用一句比较通俗的话来说，那些女人爱的不是他这个人，而是他的钱。 至少起因是他的钱。 这个社会就是这个样子的，他倒没有什么不适感。 他也不想跟谁谈恋爱，只想维持着相对纯粹的金钱的关系。 可是，齐冉冉父亲是拥有百亿身家的房地产老板，她自己小别墅住着，公司开着，日子要多滋润有多滋润，完全没有必要为了钱而喜欢他。 一时之间他都不知道该怎么说了。 心里还有那么一点小窃喜：“看不出来嘛，我这小子居然还挺有魅力的！” “其实我们才是天作之合，”齐冉冉说道，“我们两个家族联姻，优势互补，你娶我比娶你那个异父异母的姐姐要强多了……” 柳青：“……” 原来并不是喜欢他这个人，还是喜欢他的钱。 心下郁闷：“这么有钱的女人，也这么爱钱吗？” 甚至还有一些痛心疾首：“你一个富家千金小姐，还追求什么钱啊？难道你追求的不应该是真爱吗？怎么可以这么庸俗呢？” “你……”齐冉冉醉醺醺的看着柳青，脸泛桃花，一脸痴笑，“要不要重新选择一下？也许你就会发现，你打开了一扇通向新世界的门……” 柳青心忖：“我娶了你，你有那个能力管理那么大的集团吗？不能赚钱养我的女人，我娶来做什么？” 他选择苏绮，或者说丁芸让他选择苏绮，可不是为了苏绮手里那天元集团百分之五的股份，而是为了苏绮在天元集团的管理能力。 那个能力固然和苏绮自身的优秀有关，同时也和苏毅这个天元集团创始人用几年的时间来培养她和她的团队有关。 苏绮去别的集团，不会再拥有那样的管理能力。 跟她同样能力的人来到天元集团，也不可能拥有那样的管理能力。 这一点齐冉冉不可能达到。 现在柳青没有结婚，确实还拥有着选择的机会。 但是，给他这样的机会，他也不会选择齐冉冉。 对于齐冉冉的这一番话，他微笑着说道： “其实你误会了，我跟苏绮并不是因为利益关系走到一起的……” “那是因为什么？”齐冉冉疑惑的问道。 “因为爱情……” 柳青忍着肉麻说道。 这话确实引起了他强烈的不适感。 但是，没有比这更冠冕堂皇的理由了。 这样的话就算是上了八卦头条，被全国所有的人来检阅，都不会有什么问题。 很多人不相信爱情，但最多也只能证明他自己没有获得过爱情，并不能证明这个世界没有爱情。 这是一个没法被证伪的理由，也是一个不会受到指责的理由。 “因为爱情？” 齐冉冉愣了一下，突然就哈哈大笑了起来： “因为爱情……哈哈哈哈……因为爱情……柳青你这么大个人了，你还相信爱情……哈哈哈哈……你是要笑死我吗……” 7017k 第四五九章 醉酒 齐冉冉笑得很张扬，这一下将众人的目光都吸引了过去。 然后就听到了齐冉冉的话。 一个个脸上都浮现出了笑容。 在他们看来，一个三十岁的人了，还相信爱情，确实是一件可笑的事情。 这里面有没结婚的，也有结了婚的，但不管结没结婚，都是拥有着异性伴侣的人。 可是能够和对方走在一起，并不是为了什么所谓的爱情。 也许年少的时候向往过，甚至曾经认为自己拥有过，但是，后面也都明白，很多时候只不过是一厢情愿。 他们的笑，有着一种智商上的优越感我都已经看穿了这些，你居然还没有看穿。 是在嘲笑着柳青的天真幼稚，同时也是在嘲笑着当初的自己的天真幼稚。 有人问柳青：“柳老板，你为什么相信爱情？” 柳青摸了摸鼻子，回答道： “因为爱情不会轻易悲伤，所以一切都是幸福的模样。” 柳青的这个回答，让问话的人愣了一下，然后便捶桌大笑，向着柳青竖起了大拇指： “柳老板，你这回答太绝了！” 柳青的回答，是一首曾经很流行的歌里面的歌词，那首歌的歌名就叫做《因为爱情》。 那是八九年前的歌，那首歌流行的时候在座的那些青年企业家们正值年少。 哪怕是年龄偏小的齐冉冉，都已经十四五岁了，也听过那一首歌。 本来要取笑柳青的，现在都明白了，柳青只是在玩梗，那就没什么值得取笑的了。 又继续他们自己先前的话题了。 听不懂的大概也就是叶默，作为一个00后，那首歌流行的时候，他还只是一个孩子。 齐冉冉听到柳青做出这样的答复，再想到他之前“因为爱情”这四个字，也明白了这个男人只不过是在玩梗。 笑声收住，瞪了柳青一眼小丑就是我自己！ 问道：“那你，你到底是因为什么原因跟她在一起的呢？” “因为爱情啊。”柳青回答。 不管是玩梗还是怎样，反正就是这个答案，这就是官方的答案。 齐冉冉没喝醉不会问这种自讨没趣的问题，她也会明白，这个问题不会得到真实的答案。 就算是有真实的答案，也不可能在现在这样的场合出来。 喝多了,控制不住自己,有什么问题就问了出来。 得到这样的答案,感觉是被柳青给耍了。 瞪了他一眼，道：“你这人真讨厌，没一句实话。” “这就是实话。”柳青笑着回答。 “没意思,没意思，你这个人太没意思了。” 齐冉冉嚷嚷着,没有再理会他,而是给自己倒了一杯酒,找另一边的人拼酒： “马总，我们来干一杯。这个柳老板看不起人,不愿意跟我干杯，你可不能那样。” 旁边的马总连忙给自己也倒了一杯，举起杯来：“齐总,我们来走一个。” 两个人都是一饮而尽。 柳青微笑看着这一幕,内心没有丝毫的波动。 反正不管怎么样,他是不会在这种场合喝醉的。 就算得罪了这个圈子都无所谓。 齐冉冉才喝完这一杯,又有一个人绕过来给她敬酒，她又倒了一杯,一饮而尽。 她是站起来喝的，喝完这杯之后，身子摇晃了一下,一只手撑在餐桌上，愣了一会儿,才笑了笑，自言自语： “我好像有点醉了……” 她这话没有别人听到,也就柳青听到了。 因为别的人也都喝得差不多了，有两三个已经趴在了餐桌上,剩下的一个个在那里高谈阔论着。 缓了一会儿，齐冉冉这才坐下来，醉眼朦胧的看着柳青一眼，身子一软，就朝着他倒下去。 柳青吃了一惊，连忙双手去接： “你怎么了？” 动作迟了点，齐冉冉上半身已经趴到了他腿上,嘴里还低声的咕哝了一句： “我头好晕，让我躺一会儿……” 柳青双手空伸在那里，有一些尴尬，不知道该将这妹子给扯开了还是该让她继续。 人倒是不重,就是这一个妹子上半身都趴在自己腿上，好像有点不大雅观。 有一些心虚的看了齐休一眼，人正在跟一个年轻人聊着疫情对经济的影响，都没有正眼过来看。 心中忐忑，要是这老头看见自家女儿这样趴在他身上，会不会将他给揍了。 然后又看了一眼叶默，叶默正好也看着他，眼神里透露着清醒。 于是放心了。 真的要打起架来，也不一定是谁揍得过谁。 虽然齐冉冉身体不重，趴在自己身上柔柔软软的，那种感觉也不坏，可他还是不希望这样的情况继续下去。 这一次他算是听明白了，齐冉冉对自己有着不轨之心，贪图他身后的资产。 那就不能让这种暧昧的事情继续。 如果是一个别的女孩子，年轻又漂亮，有这种暧昧的身体上的接触，他并不会排斥。 可齐冉冉不行。 这个妹子出生在大富之家，这种家庭出来的女孩子，不可能给他当小三小四什么的。 要不就别撩，要不就给一个名分。 就算这妹子自己能够答应，她后面的家族也不可能答应。 但是，他只能给一个女人名分。 那个女人就是苏绮。 抛开情感不，只从利益关系来讲，苏绮就是他最佳的选择。 而且，让他最感觉满意的，还是苏绮可以接受他有多个女人，不只是能够容忍她们的存在，甚至还欢迎着她们的存在。 这一点，是柳青能够切实感觉到的。 能够做到这一步的也许有不少的女人，但是，像苏绮这样有能力的女人，恐怕不会有任何一个愿意做到这个地步。 从这一点来看，也没有比苏绮更适合他的了。 妻子的位置只有一个，既然不能淘汰苏绮，那别的女人都不会有机会了。 齐冉冉自然也不能例外。 他深深的吸了一口气，摇晃了一下齐冉冉的胳膊：“齐总，你醒醒……” 齐冉冉上半身随着他的动作滚动了一下，还呢喃了一句：“我好困……我想睡会儿……” 柳青本来想强行的将这妹子给拉起来的，可是被这妹子身子一个滚动，突然倒吸了一口凉气，手停在了那里，看了周围的客人，有了一种心虚的感觉。 齐冉冉上半身趴在他腿上，刚开始只是让他感觉软塌塌的，没有更多的感觉。 可是刚才这一个摇晃，这妹子的脸在他身上一个滚动，就好像做了某种按摩一样，气血的流向都变得不一样了。 这个时候如果把齐冉冉拉起来，那场面可能会有一些尴尬。 没有人看到倒也没什么，要是有人看到了，柳青真的要社死了。 那显然是一种冒犯。 现在他不敢晃动了。 再晃动，就会更尴尬。 但是，就任由齐冉冉趴在他腿上睡觉，似乎也不是一件妥当的事情。 他都能感觉到齐冉冉嘴里吐出来的热气了。 有些时候，没想到那方面去，倒也什么反应都没有。 只要想到那方面去了，想要抑制住反应都很难。 抬头望天，感觉特别的郁闷： “这算个什么回事啊？” 有一些后悔。 第一个应该穿一条宽松一点的裤子出来，这样会舒畅一点。 第二个，不应该坐在齐冉冉旁边。 就算是齐冉冉主动坐到他旁边的，他也应该找一个借口离开。 这个时候最主要的是要控制住自己的身体。 他深深的吸了一口气，一只手狠狠的掐着自己的大腿，来转移注意力。 心中也开始默念起一道数题来： “猫妈妈钓来一些鱼，小花猫吃了一条，把剩下的一半分给了小白猫，小花猫又吃了一条，再把剩下的一半分给了小黑猫，这时，小花猫还有四条鱼。请问，猫妈妈一共钓了多少条鱼？” 遇到事情不要慌，先做道数题压压惊。 这是他多年来养成的好习惯。 一道很简单的数题，可此时他的心是有一些缭乱，做起来需要高度集中精神，才能沉下心来做这一道题。 脑海里小花猫小白猫小黑猫的打了半天架，才让自己进入到心无旁骛的贤者状态，终于捋清关系，算出答案。 血液流动转向正常，裤子也不觉得太紧了，这才将齐冉冉从他身上拉起来。 这一次他吸取了教训，不敢再摇晃了，两只手抓着齐冉冉的肩膀，直接将她提了起来。 “干嘛……” 齐冉冉有一些不满的道。 她眼神迷蒙，看起来不是很清醒的样子。 柳青把她上半身扳到靠着座椅背上，道： “齐总，你喝多了，就回房睡去吧。” 齐冉冉迷迷糊糊道：“我眼睛都睁不开了，你送我回房间吧……” 柳青怎么可能答应这样无理的要求？ 对离自己比较近的一个没有喝酒的女孩子道： “黄小姐你好，齐总醉了，你能不能帮个忙把她送回房间休息？” 这里不是酒店，吃饭的时候没有服务人员，在旁边，叫不了服务人员。 做饭的厨师和齐冉冉从自己公司叫过来的两个做服务的妹子，都没有上桌，而是在厨房吃饭。 他们厨房的面积够大，几个人在里面吃饭也没什么。 本来这种情况下应该叫一下齐休来处理的，毕竟人家是父女关系。 可柳青看了看，现在齐休也喝多了点，大声的跟身边的人话，也有点不大清楚的样子，叫他也没用。 还不如直接叫这个没有喝酒的女孩子来做这样的事情。 他记得这个女孩子姓黄，是一个青年企业家的女朋友。 男的直接趴桌子上睡的有两三个，但是男的不要紧，最多只是让人笑话酒量不行。 可是齐冉冉一个女孩子家家的，喝多了酒在这么多大男人面前失了形象，那就不好了。 人喝多了酒会做出一些什么样的事情，谁都不知道。 最好还是避免那样的事情发生。 这个黄小姐本来注意力都在她身边的男人身上，被柳青这么一叫，才注意过来。 看到齐冉冉这个样子，也知道不适合让齐冉冉一个女孩子继续呆在这里。 站起身来，抿嘴笑道： “柳老板真的是一个体贴的男人呢。” 柳青笑了笑，道：“这是应该做的。” 心里却想着：“我要是不体贴，她的身体就要贴上来了，那谁受得了啊？” 年轻人，身体里都有着几把火，一撩就着。 这个叫齐冉冉的女人在玩火，他可不敢跟着玩火。 黄小姐笑着走了过来，要将齐冉冉身体从椅子上扶起来，一边扶，一边嘴里还道： “齐总，跟着我走，我送你回房间休息去。” 齐冉冉挣扎着：“我不走……我就在这里咪一会儿就好……” 黄小姐为难的看了一下柳青： “柳老板，我扶不动她……” 柳青想起厨房里面还有人，那是齐家的人，于是离开了座位，道：“你等一等，我去厨房叫个人帮忙。” 着，便去了厨房叫人。 厨房里面，几个人早就已经吃完了饭，正在那里聊着天。 柳青过来一，齐冉冉公司的两个妹子就出来了，也不用再麻烦那个黄小姐，两个人搀着醉醺醺的齐冉冉离开了餐桌，离开餐厅，走向电梯间，要去二楼。 她们是齐冉冉手下的员工，以前就来过这栋别墅，并不陌生，知道齐冉冉的卧室是哪一间。 电梯门打开，架着齐冉冉进去，上了二楼，又把她扶进她的卧室，放到床上，脱下鞋子，给她盖上被子，这才离开。 在这个过程中，齐冉冉眼睛都是迷蒙的，有些时候甚至是闭着的，整个人也跟一团软泥似的，好像随时都会倒下来。 看起来醉得挺厉害的。 等那两个女员工带上门离开。 齐冉冉的眼睛突然就睁开了。 虽然有着一些醉意，但也没到神志不清的地步。 低声嘟囔了一句： “多管闲事……” 过了一会儿，脸上又现出一丝奇怪的笑容： “他身体条件……好像还挺不错的……要是能抓住这样一个男人……应该很幸福吧……” 一个男人好不好，既要考虑软件设备，也要考虑硬件设备。 柳青别的方面她不清楚，至少硬件设备还是能过得了关的。 想到这点，又幽幽地叹了一口气可惜了…… 7017k 第四六零章 贼心不死 午餐完结，大家并没有走。 有的人被扶到客房休息去了。 还有一些喝了酒，但是没有醉到不能自理的人，就在一楼的厅里继续喝着茶聊着天。 齐冉冉好不容易组织这么一场聚会，可不只是为了让这些人在一起吃一顿饭。 这些人来参加，也不只是为了吃一顿饭。 都需要人脉关系，都是借着这样一个机会来加强彼此之间的关系。 喝了点酒的情况下，更容易敞开心扉，更适合交流。 就算是柳青，在席终之时，也喝光了杯中酒，有了一些醉意，话说得也比平时多了一些。 他和年奉炎、徐波比较熟悉一点，三个人坐在一起，口沫横飞的讨论着疫情对经济的影响，讨论着疫情下有哪些值得注意的经济增长点。 大家对经济的大形势都不乐观，柳青也知道，这一年华夏的经济增长很慢。 虽然是当年主要经济体唯一一个正增长的，但和往年相比，增速确实很小。 而另外的那些主要经济体，都在下滑，有的下滑得还特别的严重。 在讨论中，柳青说起了他对经济形势的判断，不是那么的乐观，但他也认为不会那么的悲观： “我觉得，就算是疫情这么严重，以咱们国家的防疫水平，不会对经济有太大的影响。负增长那是不可能的，维持以前一样的高速增长，那也不可能，一两个百分点的增长，我觉得还是有的。” 这种东西，对他而言考的不是分析能力，而是记忆力。 “至于别的国家，那就算了吧，”柳青很不屑的表示，“他们的问题不是经济增速有多高，而是下降有多大。” 他说这些话的时候,还用表情和手势加以辅助,颇有八十年代乡村领导讲话的风范,特别的有气势。 喝得满脸通红的徐波和年奉炎都张着嘴巴很认真的听着，也不知道到底有没有听进去。 但是，在柳青停顿之后三秒以内,他们能够及时的鼓掌： “青哥说得太好了！” “柳老板高见！” 这样的气氛让柳青感觉很舒服，有了更多的说话的欲望,跟他喝酒之前谨言慎行的态度截然不同。 叶默在一边看着,感觉挺无奈的。 然后告诫,自己以后千万不要喝酒。 特别是不要和别人一起喝酒，要不然就会变成这种可笑的样子。 喝酒聚会这种事情,永远都是当事者其乐无穷，旁观者看着莫名其妙。 这些人一边喝着醒酒茶，一边聊着,聊了一个多小时,上过几次厕所,有的就已经醒酒了。 就算是还没有完全醒酒的,神智也变得清明了一些。 只有那些喝得躺下的，继续在睡觉。 齐冉冉没有醉到她表现出来的那个地步,但确实也喝得挺多的，在床上躺了一个多小时，睡了一觉,然后被她公司的女员工叫醒，起床后洗漱一番,整理了一下仪容，又下楼了。 这是之前她跟那两个女员工提到的,如果她喝醉了，睡觉去了,记得在适合的时候把她叫醒。 这是她组织的一场聚会，结果她这个东道主却不在场，显然有一些不妥当。 小小的睡了那么一觉，虽然醒过来头有些疼，但脑袋还是清晰了很多。 走下楼去，就看到一些人在那里高谈阔论。 发现柳青也跟吃饭前不一样了，说起话来声音都变大了。 她笑了笑,这一次没有凑到柳青身边去——主要是柳青身边也没地方凑了，已经有七八个人凑在他的旁边听他说话。 找了张椅子坐下，就带着微笑看着这一群人。 不是她不想参与进去，而是酒后醒来,现在头有些疼，直接影响到了她的思维。 这个时候，就用不着凑热闹了。 这时柳青正在讲着接下来的商机： “我觉得海运在接下来一两年的时间里，大有可为，特别是集装箱业务，需求肯定会增大，投资这个，一定能大赚特赚……” “虽然咱们国家的经济形势不容乐观，但国外的更不容乐观，我觉得会有大量热钱涌入国内。基金股票市场可以关注一下。不懂炒股不要紧，我们可以投资基金，我觉得有点闲钱，可以投资这个。当然，到明年全世界的经济恢复正常，再投资这个未必就能继续赚钱了……” 他这属于知道结果再找理论，那理论能不能成立，他自己是不知道的。 只要知道结果就可以了。 话今天是放出来了，别人信不信，那是别人的事情。 就算现在嘲笑他，那也不要紧。 等以后逐步验证，他们会把他这个经济预判大师给捧上神位的。 齐冉冉听着柳青的分析，若有所思： “我现在能够动用的钱也有一些，要不要相信他的，搏上一把呢？” 她才二十四岁，走出大学也才两年，搞创业是在大二的时候开始的，就三四年的时间。 她爸担心年轻人投资太过冒失，没有给她太多的投资资金。 她的前面两次投资，甚至都是在用自己的零用钱搞的。 当然，都失败了。 经历了几次失败，最后才老老实实的靠着家族企业吃饭，弄了一个装修设计的公司，就承接自家家族房地产公司的活，算是有了盈利的能力。 收益稳定，不过也没赚多少钱。 公司一年赚的钱还没有她爸一年给她的零用钱多。 她私人账户上面还有些钱。 最重要的是，她的这一栋别墅，如果抵押出去，能够贷到不少的款。 要是柳青的说法是真的，哪怕是将别墅抵押出去贷一笔款来投资，她觉得也是值得的。 家里有钱，她爸也愿意支持她。 但是她也知道，家里的现金并不是那么多。 现在她爸私人账户能够拿得出来的钱，可不一定有抵押一栋别墅能够贷到的款多。 至于房地产公司…… 那是负数…… 绝大多数房地产公司都是贷款经营的，齐氏地产也不例外。 将钱存在银行，对一家正在发展中的企业来讲，那是一件无法理解的事情。 就算是柳青这个土鳖都不会做那样的事情，有钱就会拿去投资，哪怕是买点电动车股票或者买点基金都好。 有个百来万零用就行了。 他尚且如此，更不用说齐氏地产这种成立了二十多年的房地产公司。 从家里拿不到更多的现金支援，齐冉冉想到的就是怎样自己筹措资金。 最主要的是，柳青的判断是不是准确的，投资进去，到底是赚还是赔。 考虑了一段时间，下定了决心——赌这一把！ 主要是柳青在疫情之前的布局太让人震撼了，对时局判断之准确，举世无人可及。 那个判断所带来的利润，也大得令人咋舌。 这使得别人对他关于未来局势的判断多了几分信服。 上一次，她不相信疫情后投资口罩还能够赚钱，拒绝了徐波的入股倡议，错失了一个很大的盈利点。 现在又迎来了这样一次机会，她不想再错过。 她决定赌这一把。 赌赢了，她拥有的现金流会增多，可以进入一些更大的投资，在家族中的地位也会更高。 赌输了，也只不过是输了。 届时她爸会帮她平了那账，到时候也不想着什么投资，不想着争更多的家产了，找一个顺眼的人嫁了就是了。 现在，还是想着争取一下。 投资本身就带着赌博的属性，家庭条件不那么好的，想要搞投资，必须要将所有的资本都拿出来，甚至还要到处借钱，不然连投资的基本要求都达不到，那就等于是孤注一掷。 那样的投资，只能成功，不能失败。 失败了，就很难有东山再起的机会。 输掉的是自己的整个人生，甚至是整个家族的未来。 而像她这种大富之家的，对于投资失败的容忍度很高，输了也只是亏了点钱，并不会将自己的整个人生甚至整个家族的未来都输进去。 打定了这个主意，然后又开始计算，柳青提过的几个值得投资的点——海运、集装箱、基金，还有吃饭前提到的那个什么比特币。 “哪一个才能带来最大的利润呢？” 很想问一问柳青。 但现在柳青身边围绕着那么多人，她也插不进话去。 想多了头更痛。 摇了摇头，干脆不想那些东西——等精神状态好了再去想。 喝了一杯热茶，又去了一趟洗手间，再出来，感觉精神状态又好了一些。 这才见到一个东道主的职责，和别的人聊起天来。 晚上，这些人又在这里吃了一顿饭。 这顿饭依然有酒，不过齐休没有在这里了。 齐休在齐冉冉下楼后不久就离开了。 有他在，这些年轻人虽然觉得受到了重视，但也多了一些拘谨。 当他离开后，大家才能放得更开一些，气氛也会更融洽一些。 晚餐是西式的，配的也不是白酒而是红酒。 这一次大家都没有斗酒——毕竟在他们的传统观念中，吃西餐，喝红酒，再去劝酒斗酒，似乎有那么一点不大协调。 碰碰杯还是有的，但没有那种一饮而尽然后杯口向下的劲儿。 柳青也喝了一杯红酒。 酒杯是很大的酒杯，但只装了大概四分之一的酒。 不过这一杯下去，他脸就变红了。 这个东西是不能人为控制的，这也让大家都相信了这家伙的酒量确实是很不行，不是为了躲酒找出来的借口。 酒是好酒，还是齐冉冉在国外的朋友寄过来的，价格也不低。 但是喝在柳青的嘴里，一点美好都没让他感受到，只觉得难喝。 和白酒是不分伯仲的难喝。 ——什么酒对他而言都难喝，唯一有点能够接受的那就是啤酒，而且还得是冰镇的啤酒，还得是在撸串的情况下。 别的情况下，啤酒他都不能接受。 齐冉冉喝了两杯红酒，脸蛋也变得红扑扑的，看上去妩媚动人。 柳青目光扫过她时，都有那么一点心动，心忖：“这娘们其实挺漂亮的……” 灯光之下，喝了红酒的女人，本来就别有一番媚态。 何况齐冉冉长得确实也漂亮。 这么一看过去，还挺让人动心的。 只是，一想到齐冉冉的家庭背景，一想到跟她发生点什么关系之后的麻烦，柳青就将心里那一点绮念给驱走。 想想还是觉得挺可惜的。 这个女人对他有那个意思，属于那种主动送上门的，也长在了他的审美点上，可就是不能接受。 太可惜了。 一直到离开齐冉冉将，坐到了叶默开着的那一辆大奔上，还是觉得可惜。 不过，可惜之后，一股对自己的敬佩感油然而生——你这家伙太了不起了，居然能如此毅然的拒绝美色的诱惑，是一个干大事的人！ 都恨不得变出一只手来拍拍自己的肩膀来夸赞。 可惜，如此优秀的一面，没办法宣扬出去，只能自己默默的欣赏。 在车上时，手机叮咚一响，拿起来一看，是齐冉冉发给他的微信： “我今天中午喝多了，人都断片了，没有对你做出什么失礼的事情吧？” 柳青心里想着：“你也就是非礼了我一把。” 知道这妹子发这样的微信，就是将中午被他说的那些话给抹掉——酒后说胡话嘛。 只有这样，以后相处才会不尴尬。 于是回复：“没有。” 齐冉冉又问：“对这一次聚会的感觉如何？” 柳青的回复挺官方的： “感觉挺好的。” “还想不想有下次？”齐冉冉又发来消息。 “很期待。”柳青的回复依然官方。 齐冉冉：“这一次人太多了，招待不周，要不下一次我专门招待你一个人。” 这条消息之后，还有一个调皮的笑脸。 看到这一条消息，柳青沉默了起来。 心忖：“这女人怎么贼心不死呢？” 沉默间，齐冉冉又发了一个掩嘴偷笑的表情过来： “你要觉得别人会说闲话，可以把你女朋友带上。” 柳青回复：“我未婚妻是天元集团的总裁，每天的事情比较多，可能没有那个时间。” 齐冉冉说的是“女朋友”，他说的是“未婚妻”，这是在强调苏绮在他心目中的地位。 齐冉冉过了一会儿，才回复过来： “那就找一个她有空的时间聚一聚吧。” 柳青：“行。” 齐冉冉发过来了通用的聊天结束语： “我要去洗澡了，我们以后再聊吧，拜拜。” “拜拜。”柳青回了这么一句。 7017k 第四六一章 这孩子缺钱了 柳青回到家的时候，已经是晚上九点多。 那时候叶婉容正在客厅里看电视，柳青到了她身边，她鼻子嗅了嗅，便有一些厌恶的道： “怎么喝酒了？你不是不喜欢喝酒的吗？” 这个时候，冯芷萱和小雯都回了各自的卧室，她准备陪柳青的，所以才在这里等着。 她要陪着柳青，倒不是想和柳青怎样怎样，而是觉得这段时间柳青有那么一点操劳过度，觉得应该让他好好的休息一下。 在这方面，她不是很放心小雯，因为她知道小雯控制不住自己，所以特意的跟小雯了，让这妹子这几天不要跟柳青同住。 冯芷萱在这里一般都不会和柳青住一块，除非苏绮在。 可是，叶婉容又担心自己和小雯住一起，柳青回来后没有伴，会直接去找冯芷萱。 那还不如自己留下来，给柳青做这么一个伴，同时也是监守的意思，免得那些无节制的女人将柳青给弄垮了。 她自己当然不会监守自盗，因为她的身体不允许。 对肚子里的孩子，她看得还是挺重的。 偶尔放松一下可以，不会乐此不疲，孜孜以求。 晚上要陪着柳青一起，闻到了柳青身上的酒味，多少都有一些不舒服。 烟酒不沾，这是柳青在她心中的加分项，她可不希望柳青将这样的优点给消除掉。 柳青叹息了一声：“出去应酬，没办法，都是为了生活啊！” 这一段话的时候，看上去挺无奈的，实际上心中暗爽。 以前做保安的时候，每到年底都会看到一些喝的醉醺醺的人大半夜回家，有时候没到家门就在那里哇哇的一顿吐。忍不住问他们，为什么要喝那么多,那些人的回答大多数都一样的,应酬,没办法。 回答的时候往往显得很无奈，甚至还有一些辛酸。 可是，那个时候的柳青其实挺向往这种酒池肉林一般的无奈的,那得有能力的人才有那种无奈的资格。 像他一个做保安的，就不会有任何的应酬。 他也希望有一天自己能有这样的烦恼。 哪怕是后面他有了钱了,也没有多少这样的应酬,有应酬也不会喝酒。 这是第一次从他嘴里出这样的话来。 这句话出来后,一个为了家庭拼死拼活的伟大的男人形象跃然而出，感觉人格都已经获得了升华。 “为了这个家庭,我操够了心……” 他心里这么想着， “在婉容的心目中，我应该就是这样的形象吧？” 叶婉容呸了一声：“你都多少钱了？躺着什么都不干也一辈子都花不完的钱,还为了生活,的好像被生活给强奸了似的有你这么不要脸的吗？” 柳青干笑了一声,强行的掩饰尴尬：“嘿,今儿个让您见着了！” “赶紧洗澡去吧，”叶婉容道,“我就受不了你那一身酒气。” 把柳青赶到了浴室，然后拿手机给叶默发微信： “你今天都在柳青身边吧？” 叶默很快回复：“都在。” “他没有做什么坏事吧？”叶婉容问。 叶默：“除了吹牛，没做别的坏事。” “咱们国家吹牛不犯法……” 叶婉容回了这一句,然后又问： “他喝了酒没有跟别的女的勾三搭四吧？” “没有，不过有女的喝了酒跟他勾三搭四,被他拒绝了。”叶默实事求是的道。 叶婉容一看到这样的回复，脑海里就生出一个念头：“完了,这孩子坏了！” 以她对柳青的了解，这就是一个妥妥的花心大渣男,有女的向他主动，他是不会拒绝的。 现在叶默竟然给出这样的答案来，她的第一个想法就是叶默在谎。 叶默是她亲弟弟，居然帮着柳青向她谎，那就只有一个可能这孩子缺钱了！ 柳青唯一的优势就是有钱，由此可见，他是用钱收卖了叶默。 可叶默也不是一个大手大脚花钱的人,平时也没见他买什么贵的东西，不至于为了一点钱出卖良心。 “难道他谈恋爱了？” 叶婉容想到了这一点。 众所周知，这个国家绝大多数男人最大的花销就是谈恋爱和结婚。 一个平时节俭的男人突然花钱花得很多了，那只有一个原因谈恋爱了。 如果那一个平时节俭的男人,突然到处找人借钱，那就只有一个原因要结婚了。 想到这一点，马上又想到叶默几次给莫小蝶刷华子的事情，感觉这孩子大概是因为这个而缺钱了。 社会上经常有挪用公款给主播打赏的新闻，有一些男人为了取悦女主播，那是什么事情都做得出来的。 为了验证这一个猜测，她问叶默：“你现在是不是还在给莫小蝶刷礼物了？” “没有啊，”叶默矢口否认，“我工资都没有发，哪里来的钱给她刷礼物？” 月初的时候倒是发了工资，但是，大头都寄回家了他妈要给他存着娶媳妇儿，手上也就留了几千块钱，确实也没钱刷礼物。 叶婉容一听，果然这孩子没有钱给自己喜欢的女主播刷礼物，所以才会为了钱而帮着柳青圆谎！ 人一旦钻进了牛角尖，思维就会只往一个方向去。 如果叶默给她的回复是这段时间在给莫小蝶刷礼物，她也会认为自己的猜测是正确的还给女主播刷礼物，那钱从哪里来的？可不就是柳青给的吗？不然拿什么给人家刷礼物？ 不管叶默做出什么样的回答，她都会得出相同的结论这孩子坏了，为了钱谎！ 确定了自己的猜测，给他微信转了一万块钱过去：“我是你姐，没钱跟我一声，可不要为了钱出卖良知。” 叶默莫名其妙：“你给我转账做什么？我又不缺钱。” 叶婉容一听，果然前面还着没钱给女主播刷礼物，现在又不缺钱了，显然柳青给的钱到位了，要不然怎么会那么快就不缺钱了呢？ 给他留言：“你就收下吧，拿着我的钱给她刷两个华子。以后不够再跟我。” 那一边，叶默又着手机陷入到困惑： “我姐为什么老是让我给那个女主播刷礼物呢？” 最开始给莫小蝶刷嘉年华，就是叶婉容借钱让他刷的。 当然，在那之前他向叶婉容借了一千块钱给莫小蝶刷了一个火箭。 但他刷归他刷，叶婉容为什么给钱让他刷，他其实有一点不明白。 想了一会儿：“是不是她现在怀了孕，想要做点好事，积点德，给自己的孩子积点福？她跟那个女主播关系还不错，怕给那个女主播带来压力，不好意思自己刷，所以才让我帮她刷吗？” 这么一想，觉得应该要帮他姐完成这一份善举。 即帮到了那个可怜的女主播，又完成了他姐的心愿，实在是一举两得，双赢的事情。 于是，便点了收款。 然后又登了他的痘印账号，看了一下，自己的关注里面有七八个人在直播，其中有一个就是莫小蝶，正在和粉丝互动。 然后他就点进了莫小蝶的直播间。 这时候莫小蝶都快要下播了，正和粉丝们着话，然后就看到叶默的账号进入到了直播间。 叶默的痘印账号已经消费了一万多块钱，有了三十三级，进入到所有的直播间都会飘屏显示，所以盯着屏幕跟粉丝互动的莫小蝶一下子就看到了。 看到之后，愣了一下，心忖：“我都快要下播了，公司怎么会让这个账号进我的直播间？” 她不敢去想那个号是叶默自己使用的，有那样的想法会让她感觉特别的难受，因为她觉得自己的身体状况就不配得到这样的关注。 只能认定是公司用这个账号给她做数据，同时给这个账号涨涨关注。 可是，她这些天晚间直播都是到十点钟下播，现在已经九点多了，她都快要下播了，这个时候再来给她做数据，似乎没有多大意义。 而到了这个时候，她直播间在线人数也不复巅峰，来涨关注也不是好时机。 所以她有一些疑惑。 然后又陷入到了自我怀疑中：“刚才难道是我眼花了吗？” 飘屏只是飘一下就没有了，她直播间有几千人在线，再找也找不到。 但是，没过片刻，一个嘉年华特效放了出来。 屏幕显示，送出这个嘉年华的账号就是叶默。 莫小蝶不由得一呆。 几个月的直播习惯，已经让她的嘴赶在她思考之前出了这么一句话： “感谢叶默送的嘉年华，大家给他点个关注。” 一句话没完，又一个嘉年华特效出来，叶默又送了一个。 这是叶婉容给叶默的任务，叶默当然要执行下去。 两个嘉年华刷出来，他就成了莫小蝶的榜一大哥。 莫小蝶也只能抑制自己心中的激动，张罗着给叶默点关注，并且安利他和某个网红拳手的擂台赛。 她也不能确定现在这个账号到底是叶默在使用还是公司在使用。 一方面不敢相信是叶默在使用。 一方面又希望是他在使用。 本来准备互动一会儿就下播的，因为这一个变故，还额外多唱了一首歌，多了一些互动时间。 看着叶默的头像在她直播间在线人数榜单最上面挂着，就舍不得下播。 一直延迟了半个多小时才下播。 叶婉容给叶默发完微信后，带着好奇的心思，登录了她的痘印账号，然后进了莫小蝶的直播间。 她在痘印也关注了莫小蝶，还刷过几次礼物，只不过莫小蝶不知道她的账号是哪个罢了。 才进直播间，就看到一个嘉年华的特效闪过。 也看到了送出嘉年华的人是叶默。 人都呆在了那里：“果然！我没有猜错，他要钱就是为了给这个女主播刷礼物！” 她挺喜欢莫小蝶的。 可是，一想到莫小蝶的病情，就不由得心头郁闷。 她真心不希望她弟弟娶一个身体有问题的女人。 可从现在的迹象看起来，她这个弟弟，对莫小蝶的情感还非同一般。 想一想都觉得郁闷。 柳青洗完澡后，她关掉了电视，陪着他一起去卧室。 都没有心情去问柳青到底有没有喝多了酒之后跟别的女人不三不四的，而是忧心忡忡的对柳青道： “我发现我弟弟对小蝶的情感越来越深了，他今天又给小蝶刷了两个嘉年华。你，我该怎么办啊？” 这样的问题，柳青也想不出什么好的办法来，只能道：“叶默可能只是没见过世面，第一眼就看上了小蝶。等他年纪再大一些，见过的世面多了，也许就不会再有这样的想法了。” “但是这样，岂不是又伤害到了小蝶？”叶婉容担心的道。 莫小蝶是一个可怜的女孩子，叶婉容很喜欢这个女孩子的歌声，也很同情她，真心的不希望她受到伤害，更不希望伤害她的人是自己的亲弟弟。 可是，莫小蝶那样的身体状态，两个人真的在一起，注定了不会幸福。 这让她很是纠结。 柳青也感觉有一些纠结，想了很久，道： “慢慢来吧，这是他们自己的劫，让他们自己来渡。我们，也就只能在他们受到伤害的时候宽慰一下他们，让他们受到的伤害尽可能的小一点。” 叶婉容思来想去，也想不出好的办法来，最后只能悠悠的叹息一声：“也只能如此了。” 她甚至有过那么一个念头，让柳青带着叶默去某种场合，让叶默见到更多更漂亮的妹子，这样也许就会对女人脱敏。 但这个念头闪出来，又被自己给掐灭了，觉得这样过于无耻了一些，是在祸害叶默这个大好青年，毁掉这个世界上又一个单纯的少年。 真做出了那样的改变，叶默固然不会再跟一个有着不治之症的女人在一起，避免的未来婚姻生活的不幸。 可是，做出那样改变后的叶默，还是现在这个叶默吗？ “让他们去吧……” 叶婉容也只能这么想。 这一个晚上，不只是叶婉容纠结，收到了叶默两个嘉年华的莫小蝶也纠结得很。 纠结着的，不只是那两个嘉年华到底是不是叶默本人刷的。 还有，如果是叶默本人刷的，那又是在表达一种什么样的态度呢？ 如果表达的是喜欢，她又该接受还是该拒绝呢？ 辗转反侧，难以入眠。 7017k 第四六二章 适可而止 4月24日，也就是柳青参加了齐冉冉组织的聚会后的第二天，甄甜过来找他（官方名义是应叶婉容的邀请来这里进行私事访问），跟他提到了一件事情，那就是新闻台准备在下个月4号进行鹏城2019年度十大青年企业家颁奖晚会，3号那一天会进行带妆彩排。 去年年底的时候带妆彩排过一次，还没有等到正式直播，疫情就爆发了，然后就取消了那一个晚会。 现在，国内的疫情已经控制住了，大家也已经基本摸清了病毒的传播规律，没有了一开始时那么恐慌，可以尝试搞一下活动，提振一下社会的信心。 当然，这样的晚会还是要严格的按照防疫规定来，不可能让太多人参与，也要保持人与人之间的距离。 在柳青的记忆中，一直到很久之后电影院开张，都实现了很长时间的座位隔离制度。 在防疫这一块，这个时期还是比较严谨的。 新闻台会在一两天内正式邀请他们，现在已经开始规划了。 疫情的原因，不可能举行大型的晚会，会请几个三四线歌手和几个有一定实力的文工团成员过来唱歌，不会有伴舞出现。 规模和年前彩排的大不一样，掉了好几个挡次，甚至比不上大型商场的开张庆典。 但是，颁奖的领导规格会比较高。 这一点是已经确认了的。 甄甜和柳青提到了给这些青年企业家颁奖的人身份地位，把柳青都给惊到了。 本来不是很想过去参加那个晚会的，可是有那样的大人物亲自过去颁奖，他也不敢不去了。 那一天还有一个官方性质的更隆重的给年度杰出青年们的颁奖典礼，都没有那么大的人物去颁奖。 以柳青在疫情中做出的贡献，他可以获得更多更大的荣誉。 但是，他做出的贡献都是在2020年，现在2020年才过去几个月，远没到各种年终盘点的时候，还没有什么官方或者半官方的荣誉到他身上。 这个鹏城年度十大青年企业家，算是唯一的一个。 年底到明年，大概就会有很多荣誉给他了。 柳青现在已经不是那么需要一个鹏城年度十大青年企业家的头衔给自己脸上贴金，其实不是那么愿意去参加。 但是，有那样的大人物去颁奖，他就必须得去。 不去那就是不懂事了。 需要谦卑的时候，还是要表现出谦卑的态度来。 甄甜在他这里呆了一天，到晚上十点多才离开。 当天下午,她和柳青在卧室里呆了一段时间。 那个时候冯芷萱在网上办公,小雯在直播,两个人都在自己的卧室里。 而叶婉容则是去了楼下，在小区里溜达了半个多小时，然后去小区里面的超市买了一些水果上来。 在那之前柳青有邀请她参与进去的意思,不过她没有接那个茬。 倒也有一些庆幸幸亏前一天晚上没有让小雯跟柳青在一起，不然这白天甄甜来这么一趟,也不知道会把柳青给整成什么样子。 不过,甄甜是很长时间没有和柳青见面,做一些什么也能够理解。 叶婉容提着水果回到家里，柳青和甄甜都已经在客厅了,只是看起来柳青挺疲倦的，甄甜倒是显得容光焕发的样子。 看到这一幕，叶婉容不由得抿嘴笑了起来,还拍了拍柳青的肩膀： “悠着点哈,别把命给作没了。” 一方面当然是取笑柳青,另外一方面,也有着一点提点甄甜的意思不要竭泽而渔，要适可而止,要懂得可持续发展。 甄甜很有一些不好意思，想要解释一下，都不知道该怎么解释才行。 柳青倒是脸皮厚一点,道：“没事，我买的海狗丸已经在路上了。” 虽然他是一个刚被评为鹏城年度十大青年企业家的年轻人,但是，已经提前过上了中年人的生活。 每天保温杯里面都要泡上枸杞,看起来非常的养生。 隔两三天小雯会煲一次汤，不管煲什么汤,枸杞都是必不可少的。 至于海狗丸，还是重生之前的柳青记忆里挺有名的一种养生产品，据是境外的效果才好，有明星背书，他这才放心的购买。 价格是要贵了一点，可是对现在的柳青来，不值一提。 他一口气就买了半年的量。 不过也才下单,还没有到货。 到底效果怎么样，那得用了才知道。 现在他认识的这几个女人，对他到底忠不忠诚，那他不能确定,可智商都在线，至少不会做出写小作文卖他这个大资本家的事情，可以放心的食用。 叶婉容瞪了他一眼，想要嘲讽他只能靠着药物支撑。 但是想了一下，甄甜在这里，这样的话肯定会让甄甜不安，话到了嘴边，都咽了下来，只是道：“我觉得你最好还是多拿点时间出来健身才是。” 柳青道：“这个你放心，等那一栋别墅弄好了，我天天都去那个健身房健身，一天起码也得坚持两个小时以上。” 在羊城买的那一栋别墅不用多久就会交房，交房之后，还需要清理一下，再买一点家具什么的进去，也需要一些时间。 装修就不需要了，那本来就是装修的挺好的一栋别墅，业主也承诺过搬家的时候会避免对房屋结构造成破坏，只是清理一下就可以了。 健身房会保全，所有的健身器材都会留在那里。 实际上，业主自己也没想过把那些健身器材给带走，那么多东西带走了，也没地方安放，只能堆在仓库里面吃灰，或者当废品卖掉，还不如留下来。 有专业的健身房，进行身体锻炼效果就会更好。 叶婉容和叶默都是专业运动员出生，知道应该怎样进行正确的锻炼，这方面完全可以指导柳青，不需要担心柳青自己练坏了身体。 当然，锻炼身体也不是万能的。 不管将身体锻炼得多强壮，某些方面该控制还是得控制。 如果毫无节制的享乐，锻炼得再勤快，补得再好，还是会将身体给弄垮。 这一点是柳青必须要明白的。 当天晚上，甄甜离开后，叶婉容在枕边又对着柳青碎碎念了很久。 柳青感觉到特别的委屈：“你以为我想吗？可是，作为一个男人，人家有了那样的需要，难道我能不吗？” 叶婉容掐了他一把：“你没有那个能力，你找那么多女人干嘛？” 柳青更委屈了：“做人要有良心，我什么时候主动的找过女人？我只是没有经受起考验罢了。” 这话让叶婉容噎在了那里。 回想一下，好像是那么回事。 就她跟柳青之间，柳青也只是偶尔口花花，但是肢体上没有真的向她主动过。 他们的开始，还是由她去主动的。 和小雯也是如此，当初她过来给柳青做保镖的时候，能明显的看到小雯对柳青很有意思，多次的去主动撩拔，也多次的被柳青装傻避开。 过了很久才真的在一起。 和甄甜也不用，是甄甜先去撩柳青，只是柳青没有拒绝罢了。 除了甄甜，天元传媒的那些美女主播，也颇有一些向柳青抛媚眼的，而柳青也都装作没看见。 这些都是她这个曾经的贴身保镖亲眼见到的，不是柳青给自己贴金。 至于苏绮和冯芷萱，那就更不用了，她可是见过苏绮主动去拥抱柳青的，后来还借着疫情隔离，拿利益捆绑，这才把她跟柳青绑在一起。 这么一回想，好像柳青还不是特别的好色，没有过主动撩拔女人的经历。 就是，主动往他身上扑的女人多了一点。 她也不好意思骂那些主动勾引柳青的女人因为她也是那样的女人。 柳青所拥有的财富给他带来了太多的光芒，让那些漂亮妹子就像扑火的飞蛾一样，以一种投奔光明的意念扑向他。 这种事情以前不少，以后也不会少。 一想到柳青以后要面对很多美女的诱惑，她心情就莫名的烦躁。 她对柳青可了解得很，又花心又不愿意负责任，不主动去撩拔女人，只是不愿意负责任而已。 可是有女人去撩拔他，他很难把持得住。 就天元传媒那些漂亮女主播，如果是有着跟柳青单独在一起的机会，主动的扑上去，柳青绝对是不会拒绝的。 这人对美女的意志力太低了。 这一个男人现在就已经被五个女人瓜分，已经不够分配了。 以后要再多来几个，那日子还能过？ 沉默了一会儿，才将柳青的一只手拿到了自己的肚子上，道：“可是不管怎么样，你也不能把自己的身体给搞坏了。我希望我肚子里的孩子，能够有一个健康长寿的父亲。” 这话倒是让柳青莫名的感动。 从知道叶婉容怀上了他的孩子之后，他某些观念就开始在改变。 好像有一种叫做父爱的东西在他的脑海里生根发芽，跟随着叶婉容肚子里那个孩子的长大一起长大。 他对叶婉容道：“你放心吧，我会有分寸的。” 但是，过了一会儿，又问道： “可是你们要是有那样的需求，我该怎么办呢？让你们守活寡也不大好吧？” “适可而止，又不是完全不要了。”叶婉容道。 完这话，停顿了一下，又吞吞吐吐的道： “何况……现在科技那么先进……不是有很多办法都可以解决吗……” 声音小小的，很有一些不好意思。 柳青愣了一下，过了一会儿才明白过来。 嗯，人之所以为人，不在于会直立行走，而在于能够制造工具以及使用工具。 以工具补人力之不足，这就是人类的智慧。 想到这一点，心情总算是放轻松了一些。 其实这方面他也有压力的。 每个男人都会有这那样的压力。 特别是女人多的男人，需求量太大了，供货压力更加的大。 不供应或者少供应，都会造成家宅不宁，谁也不能保证不会出别的幺蛾子。 他可不想那样的事情发生。 再过一天，甄甜就结束了自己的假期，上班去了。 她是一个记者，忙起来连家都回不了，柳青想要跟她见面都不容易。 这也让叶婉容小小的松了一口气。 过了两天，柳青真的收到了新闻台去电视台演播厅进行颁奖典礼彩排的邀请，到的颁奖嘉宾也跟甄甜的一样，是大人物亲自颁奖。 他当然接受了邀请。 徐波建的那个青年企业家的群里面也开始了讨论这件事情。 大家都接受了邀请。 谁都不傻，不会错过这一个曝光的机会。 柳青已经不是那么在乎这种曝光机会了，他只是不敢在颁奖的大人物面前失礼。 可那些人都很在乎这么一个曝光机会。 而且这一届的评选因为有柳青的存在，对他们来含金量更足。 柳青的未来在他们眼中是很清晰的，在疫情中做出了那样的贡献，身后又拥有着那样的资本支持，以后必定会成为这个国家的商界领袖人物。 这甚至跟柳青个人能力是没有什么关系的，就算是柳青他自己没有那样的能力，有了这些基础在，身后的团队都可以推动他一步步的往前发展。 以后他们跟人吹牛逼，一句“我当初可是跟柳青同时获选鹏城年度十大青年企业家的人”，那绝对会给自己脸上增光。 那一次聚会后，齐冉冉有几天和柳青没联系过，这一次又借着商量彩排这件事情，跟柳青又恢复了微信上的交流。 不过，柳青对她有一些提防，对于某些暗示性的话，只是装作不懂，可不敢接她的话头。 然后，他还发现，齐冉冉发在朋友圈的自拍照片越来越清凉了。 不过也正常。 夏天已经慢慢的来临了。 气温越来越高，衣服穿得越来越清凉，那也是能够理解的。 4月29，星期三，农历四月初七。 这一天早晨，苏绮突然在微信上面给柳青发了一张有着验孕棒的照片，然后发了一段话： “刚刚测了一下，好像是怀孕了。准备等会儿去医院看一看，确定一下。你要过来吗？” 7017k 第四六三章 孕育新生命 有没有怀孕，只要时间差不多了，自己就可以检测出来。 但是，苏绮还是有一些不放心，需要去医院检测一下，得到权威的验证，才能够放心。 她本来是想着要等去医院验证了再给柳青的，可是，自己检测之后，她还是没有控制住兴奋的心情，就发了一条微信给柳青。 对她来讲，这确实是一件值得期待的事情。 她需要一个孩子来拉近和柳青的关系，也拉近和丁芸的关系。 没有这么一个孩子，她和柳青永远都不能成为一家人，哪怕柳青愿意也不行。 这只是从利益上面考虑。 而从情感上来，她也希望有这么一个孩子出现。 很多女人，在决定要生孩子的时候，就已经生出了母爱。 在她认为已经怀上了的时候，在她的想象中，肚子里面就已经有了那么一个生命，一个正在孕育中的生命。 没有去医院看过，但她在网上搜过很多关于怀孕的知识，已经在想象肚子里面的那个生命现在处在一个什么样的阶段中。 有时候她甚至有那么一种感觉，感觉自己能够听到那个生命的心跳声。 当然，实际上那是不可能的，那只是她的幻觉而已。 已经有了这么一段时间，她接受了这么一个生命的存在。 在这样的时间里，她也对“亲生骨肉”这个词，有了一种更清晰的理解。 那一个生命，就寄生在她的骨肉之中，是她的骨肉。 哪怕还没有证实，她心中已经有了一种孕育出一个生命的伟大感。 有那么一些时间，她觉得这世间万物，和自己腹中的那个生命比起来，都要黯然失色。 现在，能够证明那个生命是真的存在着的，让她这一段时间的情感都落到了实处。 看到那个测试的结果，她感觉到特别的兴奋，也特别的幸福。 甚至对让她成为一个母亲的那个叫柳青的人，也有着一些感激。 她也希望柳青能够感受到这样的喜悦。 微信发出去几分钟后，才意识到一件事情她能够为一个新生命的孕育而喜悦，可是一个男人未必会有那样的喜悦。 而且，那个男人在此之前已经有了一个女的怀上了他的孩子。 就算是喜悦，也未必有她这种近乎失控的喜悦。 觉得自己的反应有点过度了，以后可能会被别人看准她对孩子的重视而拿捏得死死的。 只是这个时候想要撤回自己发出来的;已经做不到了。 只能安慰自己：“反正他作为孩子的父亲应该知道这件事情,而且他内心还是挺善良的,应该不会有那些坏心思。” 她对柳青的评价是内心善良，如果柳青知道她这样的评价，肯定会很惊讶。 因为柳青自己都觉得自己有一些渣,都渣了那么多的女孩子，而且还准备渣更多的女孩子,并没有给人家名分的想法。 但是,苏绮不会在意那样的小节。 她认为柳青内心善良,主要还是建立在柳青对莫小蝶的帮助这件事情上面。 后面捐赠口罩什么的，可以认为是内心善良,也可以认为是借机作秀。 但是在疫情爆发之前，冒着被喝茶的危险，让自己旗下的新媒体公司宣传防疫知识,这一点不能用作秀来解释。 苏绮能够感受到,柳青确实是希望疫情能够得到更好的控制,大家都能避开那可怕的病毒。 这也是她愿意和柳青在一起的原因。 她对丁芸有着提防,但是，她对柳青还是挺放心的,跟他同床共枕，也不用担心安全的问题。 甚至，和柳青在一起的时候,还能让她获得更多的安全感。 要是有一些担心的，那就是担心柳青没有多大的自主权,什么都要听丁芸的。 别的方面，她还是信得过的。 柳青醒来得没有那么早,醒来之后的第一件事情就是拿起放在床头充电的手机，拔下电源线,打开手机，然后就看到有微信的消息提示。 看了一眼，迷迷糊糊中的他一下子就坐了起来。 苏绮怀孕了？ 我又要有一个孩子了？ 揉了揉眼睛，又看了一遍。 确定自己没有看错后，整个人都激动了起来，马上给苏绮发了一条消息： “我马上就去羊城。” 然后，又给叶默打电话： “你在做什么？我现在就要去羊城,你给我准备开车。” 叶默：“我在跑步。” 柳青：“十分钟内，把车开到小区门口，嗯，最好给我买一份早餐。” 跟他睡在一起的叶婉容被他吵醒了,问道： “什么事情啊？” 柳青道：“我今天要去羊城，你好好睡觉吧，睡醒了跟小雯她们一。” 也没有对她多做解释。 一个原因是这个时候叶婉容迷迷糊糊的，还没怎么睡醒的样子，没必要跟她这些。 另外一个原因是这还是一件没有完全确定的事情，没必要那么早宣布。 何况，苏绮怀的是他的孩子，他兴奋是可以理解的。 但是，跟叶婉容没什么关系。 唯一的关系，大概就是以后分他们遗产的时候，叶婉容的孩子要少分一些。 他赶紧起床，洗脸刷牙，然后穿衣服。 等他到小区门口的时候，叶默已经开着那辆大奔在小区外面等着了。 早餐也给他买了一份，就一份加了鸡蛋的肠粉，两个肉包，一杯豆浆，一共也就几块钱而已。 柳青现在是有钱人，小雯在家里准备早餐的时候，会比这个要丰盛一些，但也丰盛不了多少。 反正能够保证足够的营养摄入就可以了，没有太大的要求。 对现在很多上班族来，早餐最大的要求就是能够快一点吃完，而不是吃得多精致。 甚至还有一些人连早餐都不吃，慢慢的给弄出胃病或者低血糖来。 柳青上了车，就开始吃那一份早餐。 叶默看到柳青一个人下来，连冯芷萱都没有带上，感觉有一些诧异。 不过他也没有什么，开着车进入外面的车道，向着羊城那边去。 他只是一个做保镖的，很多事情不需要他来了解。 需要他了解的事情，柳青也会跟他。 从柳青的神色来看，不是什么坏事，应该是一件让他兴奋的喜事。 至于是什么喜事，叶默猜不出来，也不想浪费自己的脑细胞去猜这种东西。 柳青吃完叶默给他买的那一份早餐，拿出手机，看到苏绮又给他发了一条消息了： “我现在到了医院，你到那里了我们再联系吧。” 跟着发过来的，还有一个医院的定位。 她没有吃早餐，就去了医院做hcg检查。 不过发这条消息的时候，才刚刚到医院。 做这个检查，需要一两个小时才能出结果。 一般情况是上午检测，下午拿结果。 或者是下午检测，第二天上午拿结果。 用上钞能力的话，上午就可以拿到结果，但也需要一点时间。 鹏城虽然离羊城有一点距离，可是，足够柳青在结果出来之前赶到那里。 柳青收到了苏绮发过来的定位，然后将定位告诉了叶默这个司机，让叶默修改导航。 叶默看到目的地是一家医院，不明白是怎么个情况。 去医院倒不是多奇怪的事情，可是，一脸喜气还带着一些激动的去医院，难免让他感觉有一些奇怪。 他没有想到苏绮怀孕这上面。 而是想到了另外一个可能： “他这样喜气洋洋的往医院赶……难道是……他妈突发重病，快不行了，他的遗产快要到手了？” 不是他非要把人往坏里想，而是这种喜气洋洋地往医院赶的事情，有点不正常。 而且他跟着柳青回他老家扫墓的时候，也听柳青老家的人过柳青他妈当初抛夫弃子的事情，那时候村里的人都觉得挺不好的，柳青一个当事者是什么样的感受，可想而知。 反正以叶默的想法，这样的妈，他怎么都不会再认的。 十几年后再见面，母子能够相认，叶默不认为这是出于亲情的驱动，他更倾向于认为是柳青为了改善自己的生活处境而做出的妥协。 有这样的前提，知道丁芸得了重病，要进医院了，表现的如此兴奋喜悦，倒也能够理解。 不过，有了这样的猜测，叶默又觉得这个老板还是有一些冷血。 怎么着也是他的亲妈，也改善了他的生活处境，以前做的万般不对，有现在的补偿，哪怕心里没有悲伤，也不应该表现得如此喜悦。 又想到一点，天元集团的董事长重病入院，肯定会有很多高层过去看望。 柳青要是这个样子出现在天元集团那些高层面前，是不是直接毁了他的人设？ 一个得知母亲重病反而喜形于色的人，无论如何都不能算是正能量。 他想提醒一下柳青，但又不知道该如何提醒。 摇了摇头，心里想着：“这年轻人，也太沉不住气了。” 一种情商上的优越感，油然而生。 柳青心情确实挺激动的。 得知自己又多了一个孩子，心情当然会高兴。 又不是那种养不起的人，自然不会因为多了一个孩子而愁眉苦脸。 他甚至想过要向丁芸报道这一个喜讯。 他知道，丁芸也很期盼这一个孩子的出现。 孩子是男是女都不重要，重要的是谁生出来的。 苏绮没有和柳青生出孩子来，没有那一个共同的孩子的牵绊，丁芸不会相信苏绮，也不敢相信她。 只有有了这样一个孩子，才能真正的当做是一家人。 苏绮想要跟他们成为一家人，丁芸又何尝不想苏绮跟他们成为一家人？ 只是，前面有那么多恩怨纠葛，她们真的没有互相信任的基础在。 而那一个孩子就是她们互信的基础。 丁芸没有怎么明，但是柳青能够感应得到，丁芸很期待苏绮怀上他的孩子。 现在苏绮怀上了，丁芸一定会很高兴。 只不过打开通讯录，又犹豫了起来。 期望越高，失望越大。 没有去医院检测，终究还是有一些不大确定。 要最后医院检测结果是没有怀上，那就挺郁闷的了。 反正人都已经到了医院，不用多久就可以出结果，不需要那么着急。 想到这一点，又放下了手机。 大奔在街道上奔驰，柳青看了一会儿车窗外的风景，心情还是难以平复下来。 突然问叶默：“叶默，你有没有想过以后要几个孩子？” “额？”叶默愣了一下，不知道柳青为什么要问自己这个问题。 过了一会儿，才回答：“我没有考虑过这个问题。” “是了，你还小，还不需要考虑这个问题。”柳青笑了一声，拿看小孩一样的眼神来看着他，然后又问，“那你想过以后找几个女人吗？” “没想过，”叶默很干脆的道，“我想那些干嘛？女人只会影响我出拳的速度。” 柳青看了他一眼，心忖：“你一个热衷于给女主播打赏的男人跟我没想过女人，这也太虚伪了吧？” 摇了摇头，觉得跟这个虚伪的孩子没有什么好聊的。 不过，他突然提到孩子，叶默慢慢的反应了过来也许柳青带着兴奋喜悦的心情去医院，不是有人要死了，而是有人要生了呢？ 他想起前些时候见到的苏绮的样子，生孩子那是不可能的。 那就只有一种可能怀上了。 于是，试探着问道：“这一次去医院，是不是苏总裁怀孕了？” 柳青诧异的看了他一眼：“你是怎么知道的？” 从柳青这个回答就可以确定，这一次没有猜错。 叶默撇了撇嘴，道：“去医院，你还能这么高兴，除了这个，还能有什么事情？” 心里却暗道侥幸。 幸亏没有问柳青是不是他妈得病了，要不然这个人就丢大了。 同时也有一些惭愧自己竟然把老板想得那么冷血，实在对不起他发的那么高的工资。 然后，还有那么一点失望丁芸没事，老板想要继承遗产，获得真正的自由，还需要很长的时间。 最后，就是一些警惕： “苏绮是这个男人的未婚妻，她现在也怀上了孩子，我姐在这个男人心中的地位，肯定会下降。我那个还没出生的外甥，又多了一个竞争对手。” 突然就有那么一些忧心忡忡了。 却听柳青在那里着： “哎，你，苏绮怀上的，是个男孩呢？还是个女孩呢？” “不知道。”叶默冷冰冰的回答。 他的语气中没有一丝情感。 他是一个莫得感情的保镖。 柳青还处在兴奋状态下，没有感觉出来这个便宜小舅子的不高兴，继续问道： “叶默，你觉得是男孩好呢？还是女孩好呢？” “女孩好。” 这一次叶默回答得倒是干脆了很多。 他姐生一个儿子，苏绮生一个女儿，这变成了他最大的期望。 7017k 第四六四章 一家人 柳青到医院的时候，苏绮已经在医院做完了检测项目，就等着检测结果出来。 因为她做这些之前没有吃饭，做完之后也没有在医院里面干等着，而是在医院旁边的一家小饭店吃早餐。 柳青就是在那个小饭店见到的她。 这个时候苏绮都快要吃完了。 看到他们两个进来，并没有起身，只是微笑着点了一下头，道：“你们来得挺快的，我早餐都没有吃完呢。” 微笑还是一惯的微笑，这笑容都已经职业化了，看不出她内心的情绪。 不过心里还是挺高兴的。 这个男人来得这么快，明还是挺重视她以及她肚子里这个孩子的，这一点就值得高兴了。 柳青坐到了她对面，叶默就站他身后。 这时候都已经到了4月底，像这样的小饭店已经没有了堂食的限制，同坐一桌吃饭，老板看到了都不会什么。 不过柳青和叶默还是都戴着口罩，特别是叶默，还戴着一副墨镜。 苏绮倒是没有戴口罩她进来的时候是戴着口罩，可是吃饭的时候口罩必须要摘下来。 柳青看着对着他温婉而笑的苏绮，心里念叨着一句：“以后，她就是我媳妇了。” 在这之前他们已经确定了以后会结婚，可两个人都知道，想要真正的结婚，那就必须要有这么一个孩子的存在。 丁芸的态度很明确苏绮没有怀孕，两个人就不会结婚。 在此之前，变数太大。 现在苏绮已经怀孕了，可以确定，以后这个女人就是他的妻子。 没有意外的话，就是陪伴他一辈子的人。 感觉还挺奇怪的。 以前，他也不止一次的憧憬过和霍珍珍的未来，他觉得这一辈子就应该是跟那个女人在一起了。 可是，未来到底会不会如他憧憬的那样发生，他并没有多大的信心。 从始至终，他都没有过踏实的感觉。 也正是因为心里不踏实，觉得霍珍珍随时都有可能弃他而去，才会更舔，希望用所谓的真心来感动对方。 当一个男人拿得出手的只有所谓的“真心”的时候，明在感情的市场上已经到了穷途末路，已经穷得一无所有了。 后面，霍珍珍真的放弃了他。 他后来也明白了，没有物质基础的感情是多么的不真实。 这也是他重生之后，愿意和丁芸和解,和她母子相认的原因之一。 只是后面钱是有了钱,但是对感情这种东西已经没有信任了,对婚姻家庭这种东西，也存在着很大的不信任。 他甚至想过一辈子都不结婚。 要不是丁芸对他提出了那样的要求，他都不会接受和苏绮在一起。 没想到两个因为利益捆绑在一起的人,过着过着竟然过顺眼了。 现在这个女人怀了他的孩子，以后会成为他的妻子,他们会组成一个家庭,在一起过一辈子。 这种感觉挺神奇的。 莫名其妙的让他有一些感动,有一些期待，还有着一种幸福感。 “我终于要有个家了……我终于要有老婆了……” 好像达成了一个成就一样,似乎人生也因此变得圆满了起来。 想着这一点，脸上不由得就浮现出了笑容，看了看苏绮吃的那些东西,对她道：“你这怀上了孩子,以后吃东西也要注意一些。” 苏绮抿嘴笑道：“我会注意的。” 又道：“还没有最终确定呢,你也不要高兴得那么早。” 柳青道：“现在那些检测用品质量都已经很好了,出乌龙的可能性不大，一定是怀上了。” “你期待吗？”苏绮又问道。 虽然知道面前这个男人会出什么样的答案,她还是想问，还是想要亲耳听到那个答案。 “当然期待。”柳青没有任何的犹豫。 不过这句话出来后，又感觉有一些献殷勤的嫌疑,甚至还有着那么一点舔狗的嫌疑。 于是又解释：“我妈最喜欢小孩子了，老想着抱孙子。” 言下之意无非就是我妈喜欢,所以我期待。 这就成功的将自己在苏绮心目中的形象由一个舔狗扭转成了妈宝男。 虽然妈宝男不是什么好词，但至少比舔狗这个词要好一点从男人的观点来看。 从女人的观点来看,妈宝男才是万恶之源，而舔狗则属于有着一定价值的可回收垃圾。 虽然都认为这两个词不怎么好,但至少他们之间有着优劣之分。 他的这一番发言让苏绮愕然。 就算是站在旁边的叶默，也忍不住看了自己的老板一眼，心忖：“天底下竟然有情商如此之低的男人！” 不这句话，这画面得多温馨？ 不过苏绮也只是愣了一下，又笑了起来，摇了摇头，并没有生气,道： “嗯，等我们确定这件事情了，再跟你妈，她应该很高兴的。” 她对柳青还是挺了解的,知道他这个时候这样的话出来，是一个什么样的目的。 语言可以骗人，但是这个男人脸上的表情，骗不了她。 在一起的时间也不短了，她确定这一点。 所以，没有什么好生气的。 “那肯定的。”柳青乐呵呵的道。 丁芸高不高兴没有那么肯定，但至少他现在挺高兴的。 天元集团的代总裁，职场女强人，怀上了自己的孩子，想一想都开心。 苏绮还没有吃完早餐，柳青就过去买单了。 平时他可没有这么殷勤。 到了医院，没过多久，苏绮就接到了一个电话，检查结果出来了。 于是她和柳青手牵着手的去拿结果。 叶默一声都不吭，戴着口罩和墨镜，默默的跟在这两个人身后。 医院可不是什么安全的地方，经常会有一番矛盾，弄不好就会打起来，属于治安案件高发区。 在这样的场所，要加倍的小心才行。 一路走过去，倒也没有看见打架的人，只不过吵架的遇上了几个。 看上去不是医生和患者之间的争吵，而是患者家属之间的争吵。 很多人都得不起病，一场病能让整个家庭都陷入到焦虑之中，因此而产生争吵，也是很常见的。 柳青没有理会那些人间疾苦，此刻他的心中只有期待和喜悦。 牵着苏绮的手，感觉这就是自己的终身伴侣，是自己的家人。 现在，在他的心目中，终于多了一个家人，那就是苏绮。 不是丁芸。 丁芸是他的亲妈，可是有了当年的事情，他很难真正的接受这样一个亲妈是自己的家人。 也不是叶婉容。 叶婉容带给他的感觉挺好的，可是，他一直都不能确定，这个女人以后到底会不会跟他生活在一起。 哪怕是怀了他的孩子，他还是担心这个女人有一天会离他而去，追寻所谓的自由。 这个女人，心不在家庭。 他也就没有办法把她当作家人。 小雯也是如此。 他也总感觉到小雯会有那么一天离他而去，以后大家可能还会是朋友，也可能连朋友都不是了。 甄甜和冯芷萱更不用了。 能够让他生出一家人的感觉的，只有此刻的苏绮。 这和爱不爱都没有关系，他也不愿意承认他爱上了哪一个女人。 只是，在他心目中，能够跟他过一辈子的，目前就只有这一个女人。 “这个是我的妻子。”他心里这样想着。 叶默面无表情的走在他们身后，看着那一对手牵着手的男女，心里虽然不愿意承认，但也不得不承认，这一对男女挺般配的。 他们更像是两口子。 他们更适合做两口子。 想到这点，心情就有一些郁闷。 拿到了检测结果，医生以专业的语气告诉苏绮，她怀孕了。 得到这个正式的通知，苏绮还是忍不住兴奋，和身边的柳青来了一个拥抱。 医生对她还做了一些提醒，应该做些什么，不该做些什么，应该吃些什么，不该吃些什么，都有明。 很多东西都是苏绮之前已经了解的，这一次，还是认认真真的听着。 柳青也在旁边认真的听着。 从医院出来，已经是上午十点半了。 苏绮还拉着柳青的手，问他：“今天你不回去吧？” 柳青点头：“今天不回去，就在这里陪着你。” “过两天就五一了，要不你陪我过完五一吧。”苏绮笑着道。 这一天是4月29日，后天就是五一，进入到五一假期。 这一年的休假安排是从5月1号到5月5号。 苏绮这话的时候，看着柳青，眼神里颇有一些期待。 谁不希望自己的男人能陪在自己身边呢？ 特别是，在得知自己怀孕之后，心情那么喜悦，更需要有一个人在身边分享这一份喜悦。 柳青本来想答应她，但是想了想，还是摇了摇头：“不行啊，3号那天，我要去鹏城新闻台参加一个颁奖晚会的彩排，4号还要去，不能留在羊城。” 苏绮哦了一声，有一些失望。 柳青连忙道：“不过这几天我可以留在这里，到3号再回鹏城去。” 苏绮点了点头：“行，到时候我陪你一起去。” 这一天她本来应该上班去的，可是怀孕对她来是更重要的事情，上班自然要推在后面。 这个时候都已经十点多了，再去上班也做不了什么，她决定下午两点后再去上班。 然后问柳青：“今天中午，你是去我那里，还是去你妈那里？” 柳青想了想：“我妈也挺期待这件事情的，要不我们两个一起去我妈那里吧，然后下午我跟你一起去集团上班。” “那也可以，”苏绮笑道，“正好可以在你妈那里蹭吃蹭喝。现在怀了宝宝了，饮食方面可不能像以前一样不讲究。” 在她内心中，当然希望柳青能够去她家，这样能更自由一些。 不过想了想，丁芸那么期待着她怀孕，现在她已经怀孕了，却不过去见见面，也有一些不近人情。 柳青未必就愿意去丁芸那里，做出这样的选择，也确实有着自己的难处。 既然如此，那就没必要让自己的男人受那夹板气，顺从一下，也吃不了多大的亏。 最多是损失一些自由度，却能换来家庭的和谐，也还是值得的。 得失之间，苏绮拎得清。 她开着自己的车，柳青还是坐上了叶默的车。 上车后，柳青给他妈打了一个电话。 这个时候，按照正常情况来讲，丁芸已经起床了，可以放心的打电话过去。 电话接通，丁芸声音里有一些好奇： “你打电话过来，有什么事情吗？” 这一份好奇，让柳青有一些尴尬的感觉。 平时他都不怎么跟丁芸打电话，一般情况下都是丁芸打电话过来，很少主动打过去的。 每一次打过去，都是有事，不存在闲聊。 这显得他对他妈的关心很不够。 不过这尴尬也只是一闪而过，很快就被多了一个孩子的兴奋劲覆盖了过去，道： “妈，我这一次打电话过来，是要告诉你一个好消息！” “什么好消息？”丁芸笑了一声，“苏绮怀孕了吗？” “额……”柳青愣了一下，“妈，你怎么知道的？” “除了这个，还有什么好消息值得你来跟我的呢？”丁芸道。 停顿了一下，又有一些不确定的问道：“还真是她怀孕了？” “是啊，真的怀孕了。”柳青道，“我刚刚跟她从医院出来，医院检测的结果已经确定她是真的怀孕了。” “那太好了，我又要多一个孙子了！” 丁芸语气也变得兴奋了起来。 这老太太陷入过丧子的痛苦，有过无人奉养的恐惧，所以对子孙有着一种近乎疯狂的执念。 听到这样的消息，很难不高兴。 过了一会儿，又想起一件事情，问柳青： “你你们两个刚从医院出来？是你到了羊城，还是她去了鹏城？” “我到了羊城，”柳青道，“早上她自己检测了一下，发现怀孕了，但也不敢确定，就跟我了一声去医院检测，我就来羊城了。” 丁芸嗯了一声，没有什么。 柳青又道：“这几天我就留在羊城了，我和苏绮往你那边去了。妈，你让陈姐多准备几个菜吧。” “行。”丁芸答应了一声，语调又恢复了欢快。 7017k 第四六五章 结婚的日子 车开到了丁芸的别墅，院子的门都打开了，直接开了进去。 丁芸就在那里等着，竟然没有先跟柳青说话，而是先跟苏绮说话： “绮绮，你回来啦，身体感觉怎么样？” 还没开口，脸上就已经带着笑容，这对她来讲是很难得的——尤其是面对苏绮的时候。 而且，更为难得的是，这一次的笑容，是发自内心的。 苏绮脸上也带着笑容，说道：“才刚怀上，身体没有什么影响，还好得很。” “你以后得少上一点班，可别把自己给累坏了，身体更重要。”丁芸说道。 苏绮的身体好不好，对她来说并没有多重要，她关心的是苏绮肚子里的孩子。 苏绮当然也明白这一点。 从来没有在这方面有过期待，所以也就无所谓失望。 还是保持着笑容，说道：“我明白的，这一段时间我的工作量已经减少了，以后会进一步的减少。” 看了一眼旁边的柳青，笑着对他说道： “以后，集团的事情就要你来操心了。” 柳青点了点头：“你放心，我会当好这个家的。” 说是让苏绮放心，其实他自己并不怎么放心。 对这个集团参与程度越深，他越觉得自己不是做老板的那个料。 能不能领导着天元集团走向下一个辉煌，他还真的没信心。 他的关于未来的记忆，已经只剩下一年多一点的时间，重生的红利所剩无几。 而做投资，是要建立在对未来几年甚至十几年的预判上，而不是建立在对未来一年多的预判上。 一年多的时间，充其量也就是能赚一点快钱。 要说决定未来几年乃至十几年的投资方向，他真没有那个判断能力。 ——这样的判断能力是建立在海量的信息基础上，还得拥有强大的分析能力。 这两样，不论是哪一样，都不是他具备的。 有一点值得庆幸的是，还有苏绮在后面做保障,就算是怀孕了,不能常规上班了,重要的事情还是可以向她咨询一下，由她来做出这样的决定。 进入商场有了大半年的时间，柳青现在也算是学到了一些东西。 而学到的最大的知识就是——自己不是一个靠谱的商人。 这一点对他来讲是极为重要的。 对天元集团也极为重要。 知道自己不行,有这样的自知之明，就能够避免很多的商业冒险。 实在不行的话,也就只能收缩银根,保守投资,稳住自己原来的家底就行了。 只是管理已有的资产，难度要小很多。 天元集团本身就拥有那么多精英,只要留住那些人，管理原有的资产，不会有什么大问题。 只不过这样会错失很多发展的机会。 但是,不至于赔得一无所有。 知道自己的局限性之后,柳青现在已经没有太大的雄心壮志了,也不求做什么首富,能够维持现在优渥的生活，那就相当可以了。 其实丁芸也对他没有太高的期望,只要家里不被败光，那就是胜利。 当然，能够赚更多的钱,他们也不会反对。 苏绮就是让他们赚更多钱的希望。 这一次，丁芸像接待自己亲闺女一样的接待着苏绮。 不过话说回来,她没有生过女儿。 倒是苏绮差一点就成为她女儿了。 一路上拉着她的手进屋，亲切得不得了。 一边走一边问她身体状况什么什么的,有没有妊娠反应，最近一段时间都吃了些什么,有没有经常运动等等。 对苏绮表现出了一种前所未有的关心。 苏绮善解人意，没有等到她来问，就主动的将医院的检测报告给了她。 丁芸书读得不多，但好歹也读过小学，汉字还是认识的。 一张检测报告，别的指标她看不懂，但关于怀孕的那一行字还是能看懂的,确定真的怀孕了，更加放心。 是男是女现在还不知道，她也没有重男轻女的想法——又不是只能生一个，又不是只有一个女人生,男女真的不重要。 柳青提前告诉了她，她已经吩咐陈姐多做一些菜，特别是多做几个适合孕妇吃的。 还对苏绮表示：“你这段时间就住在我这里吧，吃的上面会更放心一些。在外面吃不安全，你自己做着吃，也挺累的。” 苏绮看了一眼柳青，说道：“好的，那就得麻烦陈姐一段时间了。” 丁芸道：“这有什么麻烦的？到时候我给她多发一些奖金就可以了。” 柳青道：“妈，等我那栋别墅搞好后，我们都会帮到那里去住，我想请一个陈姐这样的厨师，这样以后苏绮和婉容的营养摄入更能保证一点。你有这样的人推荐吗？” 这一点是苏绮和柳青商量好了的，可是这话只能由柳青来说。 由苏绮来说，多少都有一些嫌弃丁芸的意味。 丁芸知道这是儿子儿媳不愿意老是跟自己住在一起，要另起炉灶。 虽然心里有一些不舒服，但也知道这是人之常情。 她年轻的时候，又何尝愿意跟家公家婆住在一起？ 儿大不由娘。 强行要把他抓在自己身边，只会搞成冤家。 让自己来推荐厨师的人选，这已经是给她面子了。 笑了一声，说道：“我没有什么人选可以推荐，但是你们可以问一下陈姐，她以前就是做厨师的，认识很多这样的人，应该可以帮你们推荐一个适合的人选。” 这一关算是过了。 柳青松了一口气。 丁芸又说道：“现在苏绮和婉容都怀孕了，过不了几个月就要生了，你们也需要物色一下保姆了。是准备在老家请两个，还是就在这边请人的？” 现在叶婉容和苏绮都怀孕没多久，还不需要人来照顾。 再过几个月，肚子都大了，生活上会有很多不方便。 没人照顾，倒也不是说就过不下去。 只不过会辛苦一些。 他们又不缺钱，没必要受那种苦。 是应该要有这方面的计划了。 保姆可不只是伺候孕妇，最为关键的是，以后孩子出生了，还要照顾小孩。 照顾小孩是一件很辛苦的事情。 不管是叶婉容还是苏绮，都不可能自己来照顾小孩，没有那样的耐心，也没有那样的能力，也不会愿意受那样的苦。 选择保姆是一件很重要的事情。 有的保姆没有耐心，欺负小孩子不会说话，会偷偷的虐待小孩。 有的保姆还会偷东西。 对他们这样的人家来讲，偷东西倒不是多大的事情，可是虐待小孩那就不是小事了。 以丁芸的想法，找保姆的话，就应该找老家的。 倒不是为了给老家解决就业人口，而是知根知底，知道对方老家在哪里，就不用怕对方做什么坏事，做了坏事也能找得到。 在这边找保姆倒是容易找，就是出了什么事情，人家一跑，很难查找得到。 她以前生孩子，找的就是老家的保姆。 苏绮倒是想过找保姆的事情，但没有深想，觉得到时候在这边找两个就可以了。 丁芸提出来这个，似乎有自己的想法。 她也不想因为这样的事情跟丁芸闹矛盾，笑着说道：“这个我和柳青都不懂，妈你的经验多，你帮我们看一看应该找哪里的。” 之前刚刚跟柳青确定关系，她就能够拉得下脸叫丁芸一声“妈”。 现在都已经怀上了人家的孙子，这一声“妈”更是叫得理直气壮。 “我觉得回老家找两个比较好一点，知根知底，不用怕她们使坏。”丁芸毫不犹豫的说出了自己的看法。 她认为这关系到孩子的健康成长，属于原则性的问题，是不能退让的。 苏绮点点头：“妈，你说得很有道理，那就找老家的吧。” 又说道：“老家那边我们也不熟，还是得麻烦妈你帮我们留意一下。” 其实她内心觉得丁芸的顾虑完全没有必要，现在又不是旧社会，科技那么发达，只要想找一个人，不存在着找不到的情况。 她要找保姆，肯定要通过家政公司去找，人家介绍过来的人，肯定会登记身份信息的，不存在着不知道底细的情况。 而且那专业的家政公司还会对那些保姆进行更科学的培训，比从老家找要方便得多，也靠谱得多。 老人家的一些想法，有时候是挺让人感觉无语的。 但是，这都是小事，让一让无所谓。 从老家找两个保姆过来，也不会对孩子的成长带来多坏的影响。 相处的时间很长，发现不行，又不是不能解除雇佣关系的。 这个表态让丁芸很是满意，说道： “今天我就打个电话过去，让老家的人留意一下，找两个年轻的、有耐心的、当过月嫂的过来。” 她娘家那边有人。 不过这一次她不准备让娘家的人来办这件事情，准备找另外的人来做。 她知道，最不愿意她有孙子的，大概就是她娘家的那些人，没必要冒那个险。 亲情在金钱面前到底有多薄弱，她自己心里有数。 现在不是那么着急，可以慢慢的物色更适合的对象，不过早一点找过来也无所谓。 就算现在就搞定了，也只是多付几个月的工资，他们还是支付得起的。 早来几个月，还可以早一点磨合，等孩子出生了，能够更好的适应新的业务。 这方面苏绮相信丁芸的能力，也相信丁芸不会使什么坏，所以没有做出任何的反对。 中午吃饭，饭菜很丰盛，比苏绮自己做的要好，比她点的外卖也要好。 在这里吃饭，确实挺不错的。 吃饭的时候，苏绮和柳青都没有找陈姐介绍给他们一个厨师，等吃完饭后，才由柳青过去问。 希望能够找一个厨艺好的，能够从早到晚供应一日三餐的，最好还要懂得营养搭配，会做一些孕妇适合吃的饭菜。 至于工资，当然不会低。 陈姐表示自己认识很多这样的人，会联系一下，看看谁有那样的意愿，但是需要时间。 ——有这种能力的人，只要想找工作，还是很容易找的。 有的在酒店干活。 有的给有钱人做私人厨师。 有一些干脆就自己开了饭店做老板。 没有工作的，只有一个原因，那就是已经足够有钱了，只想着好好的享受生活，不想出来帮别人做事。 想要请到这样的人，工资是需要开很高的。 好在一点，柳青不差这个钱。 他也不是现在就要，等一等无妨。 那一栋别墅已经收到手里了，尾款结清，房产证也到了他手上。 现在在做一些清理的工作，还要购置一些家具放进去，另外还有个通风透气的时间。 大概要到下个月下旬才可以住进去。 现在不着急。 就算住进去了还没有找到，也不是那么着急——还有小雯在那里顶着呢。 说好这件事情，柳青出来，苏绮正和丁芸在一起，聊着怀孕需要注意的一些事情。 他坐过去聊了一会儿，就和苏绮一起上楼休息——下午还要上班，午休是必不可少的。 进了卧室，苏绮突然对柳青说道： “刚才你妈问我，我们两个准备什么时候结婚，我说要看你的意思，你说我们什么时候结婚更好呢？” 柳青挠了挠头：“我能决定吗？” 苏绮知道他言外之意，不由得笑了起来： “那你还是问一下你妈吧，她说哪一天适合就哪一天。结婚的日子，我是无所谓的，没必要因为这个起争执。还有婚礼是简约一些好，还是隆重一些好，中式的好还是西式的好？我都无所谓的，全听你妈安排就是了。” 柳青颇有一些感动，看着她，很想说几句煽情的话。 但是一些话到了嘴边，又觉得有些矫情。 最后只说了一个字：“嗯。” 才休息了一个小时，两个人就一起上班去了。 这一次苏绮没有开车过去，而是坐进了柳青的那辆大奔，由叶默开车过去。 在车上，她还给冯芷萱打了一个电话： “柳青来了羊城，过几天才会回去，你今天就来这里吧，到时候我们一起回去。” 还补充了一句： “你问一问小雯和婉容她们两个，要不要也跟着过来。” 7017k 第四六六章 6月15日 苏绮能够猜到叶婉容和小雯大概率不会来羊城，不过，必要的态度还是要做出来的。 她也向冯芷萱说了现在自己的状态，怀孕了。 电话那头，冯芷萱“哦”了一声，那声音听起来好像挺遗憾的。 苏绮知道冯芷萱的某些人生理念，对于生孩子这件事情比较排斥，那个是这几年在网络上接受了一些言论所形成的观念，很难改变，她也不想着去纠正。 这个世界上人那么多，有那么几个不愿意生孩子的，不会有太大的影响。 她当初若不是想着重新拥有天元集团，她也不会选择和柳青生孩子。 早几年，她对结婚生子还是有着一些排斥的，觉得那会浪费自己的时间。。 有生育孩子的时间和精力，用在集团的发展上显然更好。 可是现在，她的观念已经改变了，已经做好了当一个母亲的准备，甚至还很期待这样的身份改变。 曾经她认为只会束缚自己的婚姻生活，她也有一些期待了。 至少，和柳青在一起的时候，她还是挺享受的。 只是，她也知道，她能够做出这样的改变，冯芷萱不一定能够也有着这样的改变。 每个人的生存环境不一样，生活方式也不一样，对这个世界的认知不一样，是很正常的事情。 只要冯芷萱自己觉得自己的生活方式更适合自己，那就ok了。 冯芷萱知道苏绮会有着给柳青生孩子的那一天，可是，当听到说她已经怀孕时，还是有着一种偶像崩塌的感觉。 以前，苏绮就是她的女神，是她的偶像，是她前进的方向。 她能清晰的记得曾经的苏绮对传宗接代这种落后思维的不屑，她自己多多少少也受到了这方面的影响。 当然，后来拳法论坛混得多了，已经觉醒了拳师基因，某些方面她认为自己的思想比苏绮更为进步，在生育方面比苏绮更为激进，可谓是青出于蓝而胜于蓝。 但她还是认为，这一条路就是苏绮指引着她走过来的，是她觉醒的导师。 现在的苏绮不只是选择了走向婚姻，还已经怀上了孩子。 导师带头叛变了当初她们坚持的理念，想一想还真的挺崩溃的,还让她有了一种无所适从的感觉。 “难道婚姻生活真的那么有趣吗？” “难道真的有女人自愿生孩子吗？” 她陷入到了怀疑之中。 不过,怀疑不怀疑,那属于理念上的事情。 她还没有傻到没救的地步，知道现实中的生活更加重要。 虽然有一些伤心，但还是准备出发。 问了一下叶婉容和小雯,说了苏绮怀孕的事情，并且表示柳青接下来几天都会在羊城呆着,问她们要不要去羊城。 得到的答案是不去。 叶婉容给出的理由是自己已经怀孕几个月了,不想来回奔波。 小雯给出的理由则是这几天有一场直播带货,货品就在她这里，不方便带去羊城,也就只能留在鹏城。 冯芷萱对她们的回复没有感觉意外，也没有说别的什么，收拾了几件换洗的衣服,还帮柳青带了几件换洗的衣服,然后就拖着一个大大的行李箱出发了。 在她走后,叶婉容有一些酸气,对小雯说道： “看到没有？同样是怀孕，正房和侧室的待遇就有那么大的差别。人家检测出怀孕了,那男人就屁颠屁颠的跑过去陪着她几天。当初我怀孕的时候，哼，看都不来看的。” 小雯忍不住好笑：“容姐你这话就有点不讲良心了,你检测出怀孕的时候，青哥不是被隔离了吗？他倒是想来,他也来不了啊。” 叶婉容拧了她脸颊一下：“你这丫头叛变了，你都不帮我说话。” “可那是事实啊！”小雯说道。 “这是事实的问题吗？这是态度的问题！”叶婉容道,“抛开事实不讲，他那态度就没问题吗？” 两个人留在鹏城,她们倒是没有什么被冷落的感觉。 两个人在一起也能有个伴，不会寂寞到哪里去。 虽然小雯每天都要直播，可直播一般也就是三四个小时，这个时间对叶婉容来说，还是挺容易过去的。 下楼走一走，或者是去公园逛一逛，期间休息两次,回来就差不多。 冯芷萱坐着动车来到羊城，然后又打了个的，直接去了天元集团总部。 到总裁办公室的时候，时间也才下午四点多,公司都没有下班。 柳青就和苏绮一起上班，基本上就是看着苏绮在那里处理集团的事务。 以前还没有多大的紧迫感，现在苏绮已经检测出怀孕了，再过段时间就没法上班理事，到时候自己要成为天元集团的掌舵者，着实有一些紧张。 本来还有一些咸鱼的心态，现在也被激起来了。 黎晗对他还是挺热情的，热情的让柳青都有一些不好意思的感觉，特别是在苏绮的面前。 她自己没有感觉自己的行为有什么过头的，但是在旁观者眼中，献媚的即视感太强了。 柳青都有一些避嫌，生怕让苏绮不高兴了。 不过苏绮一点都不当回事，有时候甚至还带着微笑看着自己的秘书给自己的男人献殷勤。 她真的不在意这个。 反正她能确定一点——这个男人是她的，谁也抢不走。 退一万步来说，就算这个世界上有人能够抢走她的男人，也不可能是黎晗。 在黎晗想着她和柳青在一起的画面时，苏绮脑海里也闪过差不多的画面，只是那画面里面多了一个人物。 六点下班，柳青给叶默打了一个电话，让他开车来接。 ——在这之前，叶默把他们送到了天元集团总部，就把车开回了丁芸那里，然后和耿霞对练了一下午。 回去的地方是丁芸那里，而不是苏绮那里，这让冯芷萱有一些失望，也有一些替苏绮委屈。 ——她当然知道苏绮不会愿意住在丁芸那里，现在却要跟着柳青在这里住几天时间，自然是委曲求全，不想因为这件事情和丁芸闹矛盾。 不过吃晚饭的时候，她还是看到了丁芸对苏绮的态度，相当的亲热，甚至很心疼。 这一次不像是做假的。 心里想着：“这老妖婆不可能真的关心苏总，她这一次表现的这么热心，只不过是冲着苏总肚子里面的孩子来的。老封建！” 不屑是不屑，但想到苏总怀孕之后，在这个家庭里面的地位可能会要上升一些，还是有那么一些欣慰。 又想着：“苏总大概也不是真的想要生孩子，只不过是被逼无奈的，她不生孩子，就永远不会被这对母子当做自家人。” 这个想法，坦白说，还是比较接近真实的。 吃完饭后，丁芸把柳青拉到了一边，问他： “现在苏绮都已经怀孕了，你们应该准备结婚的事情。把结婚的日子尽快的定下来，总不能让他挺着个大肚子跟你结婚吧？” 现在未婚先孕的事情多了，大家都已经见怪不怪。 可是挺着个大肚子结婚，多少还是有那么一点不体面。 现在苏绮才怀孕一个多月，体型没有任何变样。 可要再拖上几个月再结婚，那就有些不大适合了。 这话中午丁芸就跟苏绮提过，这一次又问起柳青，也是想着快一点把这件事情给办下来。 她相信苏绮已经和柳青商量过。 苏绮的想法是什么日子都可以，她都能接受，所以建议柳青将这个决定权交给丁芸。 丁芸其实也没有想过在结婚日期这种事情上立什么威风。 虽然跟这个儿媳妇有一些历史恩怨，但她真的没想过要刻意的制造婆媳矛盾。 作为一个母亲，她也不希望自己的儿子受什么夹板气。 她这次是真心的想让儿子儿媳做主。 柳青挠了挠头：“这个东西我也不懂，什么日子都可以，要不还是妈你选一个日子吧。” 丁芸明白了，这两口子是要将结婚日期这个决定权交到自己手上。 也不知道是畏惧还是尊重，有一种哭笑不得的感觉。 说道：“我也没读过什么书，不懂看日子。你们两个年轻人觉得什么日子最适合，那就挑个什么日子。” 说完这话，又补充了一句： “但是要尽快，就在这一两个月内举行婚礼。时间再长了不大好。” 柳青点头：“这个我明白。” 他想了一会儿，说道：“要不我们现在就挑一个日子吧。” 拿出了手机，打开上面的日历，开始是翻到了5月，想了想，又否定了这个月。 婚礼筹备也需要一些时间，5月似乎有点太匆忙了，还是往后捎一些比较好。 然后又翻到了6月。 看到6月这个月份，突然有一些恍惚。 想到他重生的那一天，正好也是6月。 2019年6月15日。 想到这一点，手指便不自觉的点到了那里。 点开那一天。 那一天是星期一。 农历闰四月二十四。 上面写着宜嫁娶、出行、安机械、祭祀。 忌开市、安门、掘井、做灶。 于是问丁芸：“要不，就定在这一天？” 丁芸看着他手指的那一天，看到了宜嫁娶三个字，便点了点头，说道：“这一天也行，日子上也来得及，又不至于显怀，那就这一天吧。” 然后又说道：“要是苏绮有什么意见，你就按照她的意见，她说哪一天就哪一天，咱们不争这个。” 说完这话，还叹息了一声：“她也不容易……怀孕了的人本来心情就容易坏，咱们也没必要因为这个影响她的情绪。” 这话说得，柳青都忍不住看了她一眼，想看是不是在说便宜话。 不过看丁芸的神色，也不似作伪。 又想着：“是了，她挺想多几个孙子的，这是担心苏绮情绪不好影响到肚子里的孩子。” 这样想着，才算是理解过来。 然后又问道：“那婚礼应该选择中式的还是西式的呢？” 丁芸道：“你们想要办什么样的婚礼就办什么样的婚礼，想怎么办就怎么办，咱们家也不是没有钱，用不着委屈自己。” “妈你有什么建议没有？”柳青还是有一些不安，不敢就这样将选择权握在自己手上。 “我又不懂这些，有什么建议？”丁芸好笑的说道。 柳青道：“那行吧，我问一下苏绮，看她有什么想法。” 说完这话，又怕丁芸觉得自己是一个怕老婆的人，又解释： “主要是我都没有参加过别人的婚礼，也不知道现在的婚礼是怎么一回事，想要有什么建议都提不出来。” 他十几岁的时候家里就发生了那样的事情，很早的就出去讨生活，自然也就断开了人情往来。 堂兄弟表兄弟都有结婚的，可他没有参加过。 出门在外，跟一些同事关系也还可以，但那些同事也都和他一样是生活在城市最底层的人，没有哪一个能奢侈到在这大城市来举行婚礼。 所以同事的婚礼他也没参加过。 这十几年的时间，他没有参加过任何一场婚礼。 婚礼到底是怎样的，他一点都不知道。 确实也提不出什么建议来。 这话一说出来，丁芸的心里就是一痛，对这个儿子的愧疚感就更深了。 晚上，柳青当然是和苏绮住在同一个卧室，但也只有他和苏绮。 这里是丁芸的家，冯芷萱可不敢来这里凑热闹，苏绮也不敢让冯芷萱过来凑热闹。 洗完澡后，躺在了床上，柳青跟苏绮说起结婚日期的事情，说他和丁芸商量的日子是6月15号。 苏绮没有反对：“那就这一天吧。” “你有没有觉得更好的日子？”柳青道，“我妈说了，你要有你的选择，我们就听你的。” 苏绮愣了一下，然后笑了，说道：“我都说了的，结婚日期这种事情，我无所谓的。” 柳青放心下来，说道：“那就6月15号吧。” 苏绮已经没有父母了，不用考虑女方家长的想法，那就只剩下了男女双方以及男方家长这三方。 现在三方在结婚日期上都没有异议，那就是这一天了。 苏绮没有意见，但还是有那么一点好奇： “你妈为什么选择这个日子呢？” “不是她选择的，是我选择的。”柳青实话实说。 “你为什么选择这个日子？”苏绮更好奇了。 “我……”柳青沉默了一会儿，道，“这一天对我来说，就意味着新生。我觉得选这一天作为我们结婚的日子，挺有意义的。” 去年的这一天，他重生了。 这对他来讲，确实是一场新生。 另外还有一个原因——这一天还是他跟霍珍珍分手的日子。 分手，意味着一段恋情的死亡。 但是对他来讲，也是一场新生。 这一天后，他的人生才开始真正的往好的方面改变。 7017k 第四六七章 红利消失 在羊城的这几天，前面的两天柳青都是和苏绮一起上班下班，按照正常的作息时间来。 到了1号，集团放假，他们当然也没有去上班了，就在丁芸那里过了个劳动节。。。 天元集团的那些员工，大多数都要加班，不过做总裁的可以不用加班，甚至不上班都没什么事情。 叶默这几天倒是过得挺充实的，每天都有大把的时间在健身房训练体能或者和耿霞对练。 他现在还没有给天元传媒赚到什么钱，按照约定，天元传媒也没到给他聘请专业教练以及陪练的时候。 竞技状态比起在省队时有所下降，不过有耿霞来当陪练，还是能让自己的竞技状态处在一个比较好的水平上。 比不上在省队的时候，但也能有八成水平。 5月他要和一个网红拳手打比赛，对方是一个退役了几年的全国散打冠军，如果自己的竞技水平下降太多，那就不一定能打得过对方。 虽然按照约定，那一场比赛不能ko对手，最多只能打平手，但人家可以把他给ko掉。 水平不够的话，被人给打败，以后就不好在痘印这个平台发展了。 竞技台可以允许失败，但是在网络平台上，很多人只承认胜利者。 这种就叫做荣誉粉。 失败一次，就会掉大量的荣誉粉。 他必须要赢。 有耿霞这个专业的陪练，对他维持竞技水平有着很大的好处。 这几天都住在丁芸家里，每天晚上，柳青都和苏绮住一起。 可是，苏绮已经怀孕了，最起码前三个月是不适合做什么剧烈运动的，所以柳青也没有对她怎样过。 在上班的时候，苏绮倒是有问过要不要叫冯芷萱去她办公室帮助柳青舒缓一下，但是被柳青以上班重要为理由给拒绝了。 ——好不容易有这么一个机会偷懒几天，他可不想错过。 女人过多也是一种烦恼，只是这样的烦恼，很多人都不能明白。 柳青也是这段时间才明白，确实有点力不从心。 他要的海狗丸倒是到货了，已经被叶婉容签收，不过他现在人在羊城，没人给他送过来。 现在他就希望能够安安静静几天，好好的调养生息，养精蓄锐。 说不定搬到新家之后，就可以打一些大场面的硬战。 以他目前的这个状态，那肯定是打不了硬仗的。 苏绮在柳青拒绝了两次之后，也大概猜到了他的想法。 这个东西还是不好挑明的，毕竟男人也要面子，于是只当作不知道。 她觉得这样也挺好的。 男人知道适可而止，注重可持续发展，对女人来说，是件好事。 在这里的几天，丁芸对苏绮的态度确实跟以前有了很大的不同，算是真正的把她当做一个儿媳妇来看待了。 这几天的饮食也安排得好，兼顾了味道和营养，适合苏绮这个孕妇。 厨师陈姐也表示，联系到了一个同门的师姐，愿意给柳青来做私人厨师。 只是现在在一家酒店工作，要辞工需要提前一个月，所以还要等一段时间才能够过来。 这一点柳青这边倒是没问题，反正房子也要过一段时间才能过去住。 据陈姐所说，那一个厨师厨艺挺好的，十几年前就开了一家饭店，自己来做大厨，因为厨艺不错，生意挺好的，有那么一段时间还赚了不少的钱。 后面她老公有钱了飘了，染上了赌博的恶习，无心经营，在管理上出了很大的问题，饭店的效益也越来越差，而且弄的钱都被她老公拿去赌博输掉了，搞得后面欠了一屁股的债。 后来倒是跟她老公离婚了，饭店也卖了抵债，她带着个儿子，还要供应儿子的学费。 没有办法，只能找一份厨师的工作。 因为厨艺不错，现在一个月工资倒是挺高的，供应儿子读书花销绰绰有余。 但是在那大酒店的后厨工作也挺累的，身体有一些受不了。 来柳青这里，工资没高多少，但只是做一家人的饭菜，要轻松很多，所以愿意过来。 年纪是有点偏大了，已经快五十了，不过厨艺确实挺不错的。 柳青只是找一个做饭做得好的人，又不是要选美，年纪方面倒是没有什么要求，大一点就大一点，不要太老了就可以了。 陈姐力荐，他当然会信任，对此没有什么意见。 保姆方面，丁芸在托了人在老家那边找。 要求找两个年轻的保姆。 年轻一点，体力更好一点，还熬得了夜，这样才更适合做保姆。 没有意外的话，这一份保姆的工作大概要做个几年，这期间不换人对小孩来讲更好一点，那也更适合年轻一点的。 按照丁芸的意思，最好是还没有结婚没有处对象的。 没有属于自己的家庭，用不着老是以这样那样的理由请假回家，那就更适合在这个家庭做保姆。 要求是有点苛刻，但她相信，只要有钱，就能够找得到适合的。 这个倒也不用着急。 5月3号上午，苏绮跟着柳青一起回了鹏城。 她开着自己的宝马载着冯芷萱，叶默则开着那辆大奔载着柳青。 3号晚上新闻台会有一个颁奖晚会的彩排，柳青要过去，所以这一天他必须要回鹏城。 苏绮跟着过来，也没有别的什么原因，就是想去颁奖晚会的现场给柳青捧一个场。 颁奖晚会不会邀请太多人过去，但获奖者带家属过去还是可以的。 苏绮现在没有跟柳青结婚，但是以未婚妻的身份出现，没什么问题。 这是柳青第一次获奖，虽然不是多重要的奖项，但也算是一个人生里程碑，苏绮这个未婚妻当然有必要捧个场。 ——反正她自己是这么觉得的。 另外还有一个小小的想法，那就是和叶婉容交流一下孕妇的日常生活。 现在大家都怀孕了，而且怀的还是同一个男人的孩子，有了更多值得交流的地方。 叶婉容愿不愿意跟她交流那是另外一回事，至少她自己是愿意跟叶婉容交流的。 到虹景花园的家里时，时间才上午十点多，小雯正和叶婉容坐在客厅里吃着零食闲聊着，还没有开始准备午餐。 小雯的心情有一些郁闷。 2号下午，她做了一次带货直播，这一次同样的上了几百万个口罩。 其余的货品就是天元集团旗下中小企业的产品。 前一段时间她都是带这种货品，数据还挺不错的，基本上都能冲到当天带货小时榜的前三，很多时候还能冲到小时榜的第一名。 在线人数最高的时候能有十几万，后面随着口罩供应越来越多，直播间在线人数慢慢的往下跌落，跌到了几万，一万多…… 可是这一次带货，几百万个口罩做流量，竟然没有给她的直播间带来多大的人气，最高在线人数都没有突破一万。 而这一天的带货数据，扣除了那几百万个做流量的口罩销售，几个小时下来，竟然只有几十万。 这假期带货本身就比较猛一些，这样的数据让她连带货小时榜前十都没办法进。 好的一点是，几百万个口罩还是都给抢掉了，因为现在天元口罩的价格还算比较便宜的。 ——不是最便宜的，但品牌效应在那里，相对便宜的价格，能够让更多的人选择这个品牌。 一场带货能够达到几十万，这个数据其实是挺可以的了。 只是相比前面一两个月动不动就几百万的带货数据，这几十万真的不够看的。 落差太大了。 柳青听她诉苦之后，无奈的说道： “这个就是大势所趋，没有办法。口罩带来的红利就只能维持到这里，以后数据会更差，你得有这样的准备。” “我早已经做好了这样的准备，但是我没有想到，来得这么快，跌得这么多。”小雯郁闷的说道。 公司所有的人都知道，口罩红利只有那么一两个月，所以一开始他们就已经在为口罩红利消失做准备。 天元传媒这边，是利用自己这段时间的流量优势，去跟一些品牌商谈价格，要用全网最优惠的价格来留住粉丝。 另外一方面，就是趁着现在手上有钱，挖了几个更专业的带货主播过来。 而在天元传媒原来的那些带货主播这边，就是利用这段时间的流量优势，尽可能的留住粉丝，变成自己的铁粉。 小雯天天开直播，一天打十几场pk，有些时候为了加强粉丝的荣誉感，还需要打回流来赢得pk，也就是为了这样的目的。 但是，努力了那么多，口罩红利还没有完全的退去，就迎来了现在这样的数据，还是有点让人失落的。 如果以后每一场带货数据都有几十万的销售额，小雯也没有什么郁闷的。 怕就怕数据会越来越低，从几十万降到十几万，然后降到几万、几千。 4月底，天元传媒就制定出了新的规则，5月1号开始，公司旗下主播带货的佣金，除了用来做流量的口罩之外，其余的都和公司五五分。 而到了6月，能够在直播间销售口罩，也能够给主播正常的佣金。 以前有公司提供的口罩做流量，带货主播没有这么高的佣金分成，只能分很小一部分。 不过因为每一场的带货数据都很高，那很小的一部分，也能够让主播吃得饱饱的。 现在还要按照那样的佣金比例来分，那公司就不会有任何人愿意带货呢。 佣金五五分了，主播一场带货挣到的钱还不如以前的多。 天元传媒和天元集团谈的带货佣金，是按照销售额的两成来算。 这佣金五五分的话，也就是主播和公司各分一成。 小雯在2号的这一场带货，扣掉天元口罩之外，还有几十万的销售额。 拿自己那一成的佣金，也能够有几万块钱。 如果能够维持这样的数据，一个星期带一次货，一个月倒也能够获得一二十万的佣金。 那当然是值得高兴的。 可是，按照现在这种数据下滑的势头，小雯就担心到时候一天带货下来只能有个几千块钱的销售额，只能拿到几百块钱的佣金，一个月一两千块钱的带货收入，那就太没意思了。 她对柳青说道：“其实我也不贪心，只要一场带货直播能够有几万块钱的销售额，一个月能挣个一两万的，我就满足了。要是只能挣一两千，青哥，你还是让我回公司当仓管员吧……” 这段时间的独立带货，她拿到了不少的佣金，个人资产都已经达到了七位数，大部分还都买了理财产品。 其实也算是一个有点钱的人了，按道理不至于还在意一个仓管员的工作。 可是，从小就穷怕了的人，在金钱上特别的没有安全感。 要让她现在没有工作了，就吃那存款利息，她接受不了。 做一个几千月薪的仓管员都是好的。 怎么着也比做保安好——她和柳青上班的那家物业公司，连社保都不买，特没有安全感。 仓管员至少有社保，做这一份工作老了有保障。 当然，她现在在天元传媒做签约主播，也是给买社保的，五险一金样样不少。 柳青也是看过她平时直播的，笑着说道： “不至于，你平时直播直播间也能有个一两千人在线，带货数据怎么也不至于到几千块钱一场的地步。真要到了那个地步，你干脆做pk主播，也比你做仓管员要挣钱。” “以前是以前，以后会是什么样的情况，我真的没信心了。”小雯郁闷的说道。 “要不这样吧，”柳青笑着说道，“真的混不下去了，那你就做我们家的清洁工，我给你开一万块一个月的工资。” 小雯眨了眨眼睛，有一些心动的样子，又有一些不好意思的问道：“那……有五险一金吗？” 柳青豪气的一挥手：“给你买！” “那太好了！”小雯抓住了他的手，“青哥，说好了的，你以后可不能不管我了。” 叶婉容坐在旁边笑着看着他们两个人对话，此时忍不住说道： “丫头，其实有一个更好的办法，能够让你以后衣食无忧。” “什么办法？”小雯问道。 叶婉容指了指自己的肚子，又指了指柳青： “给他生一个孩子，那不就什么都不用担心了吗？” 7017k 第四六八章 生孩子这件事情，小雯不是没有考虑过，只是考虑的结果就是不生。 至少现在不生。 现在她还年轻得很，感觉做母亲这种事情对她太过遥远，没有做好那样的准备。 一想到十月怀胎，就会觉得特别的恐惧。 她才二十岁，人生还长得很，不急于一时。 现在是她的事业上升期，对她来讲，事业更加重要。 她现在还只是一个三线小主播，要努力的往上爬，要扩展自己的粉丝群体，要塑造自己的直播形象，有很长的路要走。。 这个时候生孩子，等于是放弃了好不容易打出来的江山，都没有给粉丝留下多深刻的印象，生孩子后再复出，又是一个新人，想要再起来，那就太难了。 另外还有一点——她觉得靠着生孩子给自己带来富贵，说出来有点丢人。 她不排斥给柳青生孩子，但她希望能够在自己有了一定经济能力的时候再来生一个。 至少，和人家闹矛盾了，人家不愿意养这个孩子，她还有那个能力去养属于自己的孩子。 ——很多人，在没条件的时候讲不起尊严两个字，可是当有了一定的条件，还是希望能够将践踏在地上的尊严给捡起来。 现在她就有着那样的可能了。 所以，对于叶婉容的提议，她还是很干脆的拒绝了：“我现在还年轻，生孩子的事情还是不要考虑了，多考虑一下事业更好。” 叶婉容捏了她脸蛋一下，笑着说道：“丫头片子，讽刺我不年轻呗。” “你本来就比我大……”小雯小声嘀咕道。 她和叶婉容的关系很不错，倒是不怕惹恼了对方。 和苏绮、冯芷萱关系就普通得很，说话时都客客气气的。 这一次苏绮怀孕了，叶婉容前几天就知道了，心里还是有着那么一些危机感的。 前面几个月，她是柳青几个女人里面唯一一个怀孕的，受到了特殊的对待，从丁芸往下，每一个都将她当做国宝一样对待。 现在，她已经不是那个唯一的人了。 而且，她和柳青没有名份，这辈子都不可能有名声,她生下来的孩子,也只能是私生子,天生就低人一等。 柳青要是没有别的孩子，或者说别的孩子不是苏绮所生，那她还能轻松一点。 可第二个怀孕的偏偏就是苏绮,确实让她感觉挺郁闷的。 ——以前她没有想过这样的问题，当时她的想法是生完孩子后,把孩子交给丁芸来带,她就带着那五百万远走高飞,想去哪里玩就去哪里玩，想做什么就做什么,逍遥自在。 可是，怀了孩子之后，心思就慢慢的开始改变了,开始忧心这个孩子的未来。 还没出生的那个孩子,已经慢慢的成为了她的牵挂。 她担心这个私生子身份的孩子,会遭到别人的歧视,会受到欺负，会有一个不快乐的童年。 现在苏绮也怀孕了,她的担心又多了一些——她生的这个孩子，会不会因为她这个母亲的原因，受到别的同父异母的弟弟妹妹们的欺负,会不会被这个大家庭给嫌弃。 本来想着生完孩子之后就可以远离了的，现在又觉得不行,必须要留在孩子身边，陪伴孩子长大,也保护自己的孩子。 ——有她在，谁要敢欺负她的孩子,她可是真的敢动手的。 就算是苏绮来欺负她孩子，她也会揍对方一顿。 当然，最好的办法就是给肚子里还没有出生的孩子找一个盟友。 比如说，让小雯也生一个孩子，这样两个孩子天生就是盟友了，童年应该能够过得更快乐一些。 可惜了，小雯现在没有生孩子的想法。 甄甜都是她想要拉拢过来的盟友,可是甄甜也正处在事业上升期，刚刚获得电视台的编制，更不可能抛下事业去怀孕生子。 这两个都不成，柳青还剩下一个女人,那就是冯芷萱。 那就没什么好说的，两个人关系不好，这个女人就算是生了孩子，那孩子也肯定会跟苏绮的孩子是一伙的，不欺负自家孩子就谢天谢地了，想要结成同盟，那是做梦。 ——她产生这些纠结的心思，跟她怀孕期间闲得无聊，宫斗剧婆媳剧什么的看多了也有些关系。 以前她可不在意这些乱七八糟的东西的。 现在看什么都像是在宫斗，自己也成为了一个宫斗达人，自动的将柳青的后宫划分成了两个派系。 可惜，这些玄妙的东西甄甜不懂，小雯也不懂，都没有一个来应和她的。 有时候她都恨不得塞几部宫斗剧到这两个人的脑袋里去——“醒醒吧，大清都要亡了，你们还想着你们那可笑的事业！” 苏绮过来之后，没有加入到他们的聊天中，跟小雯和叶婉容打了一个招呼，就去了柳青的卧室休息。 ——从羊城一路开车过来，还是有那么一点累的，就没必要在客厅凑合了。 到了十一点半，小雯开始准备午饭，冯芷萱也在旁边帮忙。 叶婉容本来就不大懂得这些东西，现在怀孕了，自然更不会去动。 在客厅里，她就和叶默聊起了他的事业。 叶默现在每天都在坚持着锻炼，但是，很多时候连专业的锻炼场所都没有，对体能的维持确实有着一定的影响。 这也是没有办法的事情，因为他现在的主业是一个司机兼保镖，并不是散打运动员，他不可能将所有的精力都投入在训练上面。 不过这样的情况再过一段时间就可以得到缓解——柳青买下来的那一栋别墅有专业的健身房，再添加一些散打设备就齐活了。 陪练和教练，这段时间肯定不会有，不过按照叶默和天元传媒的约定，也不会等待太长的时间。 天元传媒跟叶默的约定，只要叶默在痘印平台的粉丝数突破到两百万，就可以给他聘请专业的团队的训练他。 看起来是一个很艰巨的任务，但现在叶默在这个平台的粉丝数已经有了九十多万，快要到约定数量的一半了。 能够涨粉这么快，还是在于先前拍的几个挑战网红拳手的视频。 几个挑战视频是一次性就拍完的，但是分成几期投放。 和那个要挑战的网红拳手一来一回的投放，展开隔空骂战，挑起话题。 这都是双方团队约定好的剧本，台词都是双方共同审核过的，所以一天就可以拍出来。 在平台观众的眼里，就是一个人发出挑战，隔一两天另外一个人回应，再过一两天，发出挑战的又说一些挑衅的话，对方又就那些话作出回应，一来一回的弄得很激烈。 这样才能够让话题热度持续下去，制造悬念，吸引大家的关注，将热度越推越高。 弄得跟个电视连续剧似的。 这是痘印平台常见的炒作方式，明眼人一看就能够看得出来。 不过在这个平台的明眼人比例很小，看出来了也影响不了大数据。 公司购买流量进行推送，再加上剧本炒作，让这件事情有了比较大的热度。 就在这样的造势之下，隔空骂仗的双方都获得了一定的流量，涨了一定的粉丝。 叶默作为一个新人，显然是获利更多的一方，几个视频投放出去，已经涨了几十万粉丝。 公司投入的钱不少，虽然还没有收获到多少实际的利益，可是从这个粉丝增长量来看，还是挺值得的。 毕竟在这个平台，一个活粉的价值就有几块钱。 几十万活粉，那价值已经超出了公司所投入的钱。 叶默现在对一些商业操作还是有一些排斥，不过已经没有了开始时的那种排斥，已经愿意配合公司的运营操作了。 他希望打完这一场表演性质的商业比赛后，能够打真正的比赛。 当然，以后继续有这样的商业表演赛，他还是能够配合。 这样的炒作确实涨粉比较厉害。 他主页商品橱窗的商品销售数据都在大幅度的增加，也给他带来了不少的佣金，数量都要比他做保镖的工资要高了。 一直想着要在金钱面前保持初心的少年，已经认识到，在金钱面前可以稍微的妥协一下，用不着那么死脑筋。 嗯，初心还是要保持的。 叶婉容听着叶默说起这些事情，心情有一些复杂。 觉得面前这个少年好像成熟了，变得和这个现实社会接轨了。 但又觉得，这个曾经一心只想追梦的少年好像堕落了，忘记了最初最真的心。 一时间也说不好是欣慰还是失落。 只能说两种心情兼而有之。 只能这样安慰自己：“至少，向现实妥协，能够让他以后生活得更好一些。” 物质生活肯定会更好一些。 至于精神生活会不会更好一些，谁也不知道。 反正她现在是知道了，物质基础更好，人会更精神一些。 柳青向叶婉容夸赞叶默的商业价值： “我跟秦昆都觉得叶默潜力挺大的，秦昆甚至还说，这小子要是愿意配合，运营得当的话，以后可能会成为天元传媒利润增长的一极，能够带动整个公司向上发展。” “有那么厉害吗？”叶婉容将信将疑。 “现在小鲜肉时代，他长得又那么帅，有什么不可能的？”柳青道。 叶默听到“小鲜肉”三个字，还是有一些不舒服，抗议道：“我不是小鲜肉，我是肌肉猛男！” 柳青笑着说道：“我说的是外表。” 柳青见过他在健身房健身的情况，这少年脱掉上衣，那真的是一身肌肉。 不过，穿着衣服显现不出来，看上去甚至还有点清秀。 说是小鲜肉，也不为过。 但不是那种娘里娘气的小鲜肉，至少作为一个正常的男人，看着不会觉得恶心，也会觉得这小子挺帅的。 他也有那么一些遗憾： “我跟秦昆都研究过，就你这样的，要是将精力都放在痘印平台上，每天直播几个小时，跟别人打pk，吸引一些寂寞大姐过来，一个月再带两次货，一年赚个上亿都轻松得很。可惜你不愿意。” 叶默不高兴的说道：“我就算是饿死了都不会走这条路。” 叶婉容也很不高兴的看着柳青： “你这是把我弟当鸭子云呢？” 柳青笑道：“没到那个地步，最多也只是在直播间叫几声大姐，偶尔秀一下肌肉给她们解解馋，不会让她们轻易得到的。” 叶婉容翻了一个白眼，对叶默说道：“你要是没钱了跟我说，我给你想办法，不管怎么样，你不能走那样的邪路！” 叶默红着脸说道：“姐，你把我当什么人了？我会为了钱做那样的事情吗？” 这种云养鸭云养鸡的现象，在直播界常见得很。 有一些主播甚至可以线下约会。 只要礼物刷得多，线下见面，吃个饭，开个房，再正常不过了。 有的主播就靠着同城大哥大姐的打赏养活着。 就算是天元传媒旗下，也有着那样的主播。 有些漂亮的主播，为了获得业绩，只要刷个跑车就可以加微信，发送一些比较私密的照片。 刷一个火箭，甚至可以见面开房。 公司旗下有的主播直播间就那么几十个人，一个月的音浪收入甚至比千人主播还要高，差不多就是这样来的。 这种事情柳青和秦昆都知道，他们当然不会支持这样做，但也不会反对。 公司要健康的发展下去，不会在这里面有任何的动作，不会主动的做拉皮条的事情。 主播私底下怎么做，公司也不会干涉。 反正，不要在直播间说出来就可以了。 到了吃饭的时候，柳青才去卧室叫苏绮出来大家一起吃饭。 吃完饭后，叶默就离开了。 苏绮将叶婉容给拉到了客厅，向她问起一些孕妇应该注意的事情。 以前也问过不少，但那个时候她没有怀孕。 现在怀孕了一个多月，网上也搜集了更多的相关知识，医生也告诉过她一些要注意的方面，又有了更多的话题跟叶婉容请教。 叶婉容虽然不是什么育婴专家，但是比苏绮早怀孕几个月，在她面前属于资深孕妇，有很多经验值得分享。 很不情愿，但是被拉着，又没有办法拒绝，只能心不在焉的回应。 聊着聊着，苏绮突然跟她说： “我有很多的地方不明白的，一会儿也说不完，要不到晚上的时候，我们一块儿聊聊这些东西？” 叶婉容给吓着了：“啊？你说什么？” 7017k 第四六九章 交流经验 柳青这一套房子本来就只有三室一厅，住两个人的时候还显得挺宽敞的，甚至连书房这种奢侈的地方都有。 可是在叶婉容过来后，将书房都给挤占没了。 再后面，又来了一个冯芷萱，弄得三间卧室得有一间住两个人。 也正是因为住宿环境有点逼仄，几次甄甜来这里窜门，也只是白天在这里留着，晚上就离开了，免得安排住宿上面为难。 苏绮这一次过来，叶婉容倒是想过她应该要住哪里。 有可能和柳青住一块儿，毕竟是大妇。 但也有可能和冯芷萱住一块儿，毕竟是孕妇，怀孕的前三个月不适合做什么激烈的运动，一不小心会伤到胎儿…… 虽然住一块儿不一定就会做什么事情，但都是正常的成年人，睡在一起谁知道能不能控制得住自己？ 众所周知，夜色降临之后，人的自制力会大幅度的降低，两个人能不能够控制住自己，谁也不好。 她还想着，如果苏绮晚上和冯芷萱住一块儿，她就推小雯去柳青那里占个位。 这几天柳青都在羊城，她能感觉到这丫头想男人了甚至于把她给当做男人了。 至于她自己，有时候也会有着某种愿望，但一想到肚子里面的孩子，就不敢有太强的想法。 偶尔为之可以，经常还是不行的。 毕竟柳青的特长就是特长。 有时候太能干了也是一种负担。 对身体严重的负担。 如果苏绮晚上和柳青住一块儿，她当然只能继续和小雯同住，也许还会再一次的被小雯当作男人的替代品。 可是她怎么也没有想到，苏绮竟然会提出这样一个要求，晚上跟她住在一块儿。 理由是交流一下怀孕的经验。 她看着苏绮的目光，充满了震惊。 难以相信，面前这个女人竟然会出这样的话来。 苏绮再一次出了自己的建议： “我觉得我们两个都怀孕了，你比我早怀两三个月，比我更有经验，有很多东西都可以分享给我,我们晚上有时间可以睡一起,慢慢的谈论这些。” 她得挺诚恳的。 但是,对于她的理由，叶婉容一个标点符号都不信。 心里想着：“你真当我是傻子吗？你对我怀着什么鬼心思，当我不知道？” 从知道苏绮喜欢女人之后,她就感觉到对方看着自己的目光都有一些不正常，一直警惕着。 虽然后来她和小雯也有了一些比较亲密的接触,但是,她能够确认,那只是姐妹情深，无聊之时解闷的游戏,不会改变她的取向。 她们两个是关系已经好到了很亲密的地步，然后才发生的一些更亲密的接触。 本质上还是两姐妹。 和苏绮这种喜好很奇怪的人在一起，她还真的有一些膈应。 第一个是因为跟苏绮不熟,甚至还有着一些敌意。 第二个,最重要的,她怕自己也会变成某种喜好奇怪的人。 因为她发现自己好像也有那样的潜质。 以前没有那样的感觉,和小雯在一起的时间多了一些，竟然渐渐的有那种感觉了。 有时候看着冯芷萱穿着睡衣颤巍巍的晃动时,都会有一种想摸一把的冲动…… 想起来应该很舒服的…… 至少比小雯要那啥…… 她当然知道那是不正确的，所以，要尽量的避免那样的情况发生。 心中有那种警惕,这也使得她在和苏绮的接触上特别的注意。 那个娘们可不是个好人，不能被她拖下水了。 从某种方面来讲,恐铜即深柜，也是有着一定道理的。 她还没想好怎样拒绝,又听到苏绮道： “我们都是女人，而且都怀上了柳青的孩子,不只是现在有很多东西需要交流分享，就以后孩子出生了，在抚养教育上面，也有很多东西需要分享的，我觉得我们应该更多一些交流才对。” “这女人得好有道理的样子。”叶婉容心里想着。 柳青的几个女人里面，也就她和苏绮愿意生孩子，并且已经怀孕了。 她们两个确实有着很多的共同话题。 以后的共同话题更多。 苏绮又道：“以后咱们的孩子生出来,就是老大老二，虽然不是一个妈，但也是一家人。我们做母亲的关系更融洽，他们那些做兄弟姐妹的,也才能够相亲相爱，真正的把彼此当做一家人。” 听到这话，叶婉容心中一凛。 这段时间她颇有一些担心自己的孩子生出来后在柳家的地位，会不会受到排斥，有没有一个健康成长的环境。 在这方面，苏绮的意愿显然最为重要。 如果苏绮排斥这个孩子，就算是丁芸也维护不了。 叶婉容相信丁芸不会苛待自己的孩子，但她也知道，最后柳家的话事人，只会是苏绮。 丁芸现在能够压制一切不服，可再过十几年，就算还健康的活着，也未必能够继续在这个大家庭里拥有着现在的影响力。 苏绮一提到以后孩子的生长问题，她就想到别的上面去了： “她这是在用我孩子的未来来要挟我吧？言下之意就是，如果我跟她的关系处不好的话，我的孩子以后的生长环境会相当的艰难。” 这方面她是有一点多虑。 苏绮不至于低级到冲一个孩子下手就算心中真有不满，她的骄傲也不允许她做那种low逼的事情。 不过，苏绮提出来的那种情况确实很有可能发生。 两个当妈的关系不好，势必会影响到两个小孩的关系，对他们的生长环境确实不怎么好。 她提出这一点，倒也不是威胁，只是在表达自己的担忧。 她希望自己的孩子有一个更融洽的生长环境，也不希望别人的孩子生长在一个充满着敌意的环境里。 叶婉容处在弱势地位，充满了戒备，再加上孕期的女人本来就比较敏感，自然就会往坏的方面去想。 想了想，心底默默的叹了一口气： “为了孩子，我就从了她吧……” 一个为了孩子甘心忍受百般凌辱的伟大的母亲形象在她脑海里生起，那个散发着圣母一样光芒的形象，正是她自己的形象。 差点就被自己给感动哭了。 心里那样想着，脸上挂起了笑容，道： “你得挺有道理的，其实我也有一些方面不大懂，我们可以互相交流一下。” 苏绮脸上露出了欣慰的笑容，道： “那就这么定了。” 然后拿着手机向叶婉容晃了一下： “刚刚收到的消息，集团那边有些事情要处理，我就先不陪你了。” 她和叶婉容聊天的时候，时不时的就拿着手机看一下微信，有时候也会上网搜索一些东西。 她向苏绮提出晚上再聊的时候，就是看到一个工作群里面有了需要她来处理的事情，那不是一两句话可以打发的，所以才提出这样的建议来。 叶婉容哦了一声，道：“那你忙去吧。” 心里却想着：“你就编吧！信你一个字，我就是傻子！” 苏绮完这件事情后，就去了冯芷萱的卧室，和她一起处理集团那边的事情。 柳青晚上要去新闻台做彩排，也不知道会彩排到什么时候，下午就在床上睡觉，养一养精神。 小雯在自己的卧室做直播，时不时的传来“守塔！守塔！”的呼声。 叶婉容一个人坐在客厅无聊，看着时间还早，一个人下了楼，又在小区里面散起步来，到五点多才回家。 回家的时候，苏绮还在冯芷萱的卧室里，不知道在给谁打电话，着集团的事情。 而柳青已经被叶默拉着去新闻台了。 柳青没有在这里吃晚饭，他们会去电视台吃一顿工作餐，然后进行彩排，了解一下这一台颁奖晚会的流程。 去年也彩排过，但去年那一场颁奖晚会弄得比较隆重一点，流程跟这一次的不一样，这一次必须要了解一下。 那个可是现场直播，什么都不了解，闹出大笑话来，晚会导演是要吃挂落的。 吃饭的时候，苏绮就到了晚上她和叶婉容住一间卧室，要交流一下怀孕方面的知识。 这个决定，把冯芷萱和小雯都给惊呆了。 小雯还好一点，只是单纯的认为这一次叶婉容羊入虎口，在劫难逃。 冯芷萱却柔肠百结，心情一下子变得无比的糟糕。 苏绮对叶婉容是一个什么样的心思，别人不知道，她不可能不知道。 那眼神都不一样。 苏绮决定嫁给柳青，她心里很难过，有一种被背叛的感觉。 但是，还能够自己安慰自己： “异性之间没有真爱，苏总只是为了利益最大化才选择和那个男人在一起。她的身体背叛了我们的感情，可是她的心并没有背叛。” 虽然后面苏绮和柳青越走越近，那种感觉就不像是强扭在一起的瓜，好像是主动扭在一起的。 心有没有背叛，她自己其实也没有多大的信心了。 但至少可以拿着“异性之间不可能有真爱”这个理由来自己欺骗一下自己。 现在，苏总的魔手伸向了叶婉容，晚上两个人要睡一张床上交流怀孕的知识。 苏绮的重点是交流怀孕的知识，可另外几个人听到那一番话后心中的念头都只有一个今天晚上，这两个人要睡一张床上。 没办法，苏绮的名声在那里，别人这样想也是很正常的。 特别是冯芷萱，她可是比任何人都更了解苏绮的，更是确信自己的想法没错。 这一次可不是异性了，不能用异性之间没有真爱这个理由来搪塞。 这让她感觉遭遇到了一场彻底的背叛。 以前，就算是苏绮和柳青在一起了，甚至开始在她面前秀恩爱了，她还能自我安慰： “就算苏总真的喜欢这个男人，那也不要紧。我不是苏总唯一喜欢的人，但我是苏总唯一喜欢的女人。” 现在，这个理由也站不住了。 这就是背叛。 她感觉自己被绿了。 她心中的女神，在几个月前送给了她一座大草原之后，又送给了她一座辽阔的草原。 绿得无以复加了。 有那么一个瞬间，她想着掀翻桌子，讲那些碗碗碟碟都摔在苏绮的身上，然后用最凄厉最精锐的声音来责问苏绮： “苏绮，你这样对得起我吗？” “我这一颗破碎的心，你拿什么来赔？” 但是看了看那个红木制作而成的餐桌，过于厚重，估计自己没办法掀翻。 那样的画面也就是在脑海里一闪而过。 有那样的冲动，但还是被压制住了。 她明白，苏绮不会惯她。 她敢那样做，今天之后，她就再也见不到苏绮了。 她知道，苏绮是一个宽厚的人，不喜欢跟人计较，有时候被人得罪了，也只是一笑而过，并不会放在心上。 甚至，连丁芸这样的人都能够容忍得下，还选择做对方的儿媳妇。 可是她知道，苏绮不会惯她。 舔狗从来都是没有地位的，不管是男舔狗还是女舔狗，都是如此。 想一想和苏绮决裂的后果，想一下以后没有苏绮的世界，她觉得活着都没有意义了。 为了继续和女神在一起，为了有资格继续向女神奉献自己的所有，她，冯芷萱，做出了一个艰巨的决定： “忍了！” “当初她和柳青在一起我就承受住了，这一次我也同样的能够承受住。” 做出这个决定之后，脑海里涌现出一个为了爱情忍受百般凌辱的光辉的女性形象。 那个形象就是她自己的形象。 她把她自己给感动得热泪盈眶。 偷偷的看了一眼苏绮，心里无比的幽怨： “苏总，你永远都不知道我为了你承受了多少委屈，你永远都不知道我有多爱你！” “这个世界上，只有我对你才是最真心的！” “为什么我爱得最真，却伤得最深呢？” “苍天啊，你真的是瞎了眼了！” 当天晚上，小雯被打发到了柳青的卧室等待柳青回来。 苏绮和叶婉容住在中间的那一个由书房改过来的卧室。 另外一边就是冯芷萱的卧室。 冯芷萱满怀幽怨，耳朵都贴到了墙上，听着隔壁卧室里两个女人话。 一开始，的都是怀孕的事情。 到后面，的还是怀孕的事情。 一直到没有声音。 偷听到了凌晨一点多，隔壁话的声音都已经消失一个多小时了，冯芷萱这才躺回床上，心中纳闷： “难道这真的是两个孕妇在交流怀孕的经验？” 7017k 第四七零章 下手太慢了 柳青参加电视台的颁奖晚会彩排，在那里吃的晚饭，不是什么大餐，就是电视台统一从外面采购的盒饭。 他也不是什么矜贵的人，吃一份价值十几块钱的工作餐，不至于吃不下去。 反而是叶默，没有吃这里的盒饭，而是去附近的餐厅吃了一顿——不是挑食的问题，而是他每天都会有强度比较大的训练，要保证足够的营养摄入，那种普通的工作餐没办法做出这样的保证。 柳青没有那样的要求，能够填饱肚子就可以了。 颁奖晚会的彩排其实挺简单的，他们也就是走个流程，对一对台词。 记不清楚台词都不是多要紧的事情，他们又不是专业的，主办方也不会要求他们按照原来的台词一个字一个字的说出来，意思差不多就可以了。 都是出来创业的人，不管是靠着自己的能力还是靠着家里的能力，能够创业而且创业成功，都不是傻子，不至于连意思都领会不了。。 彩排没有领导过来——领导的时间都宝贵的很，不可能来做这样的彩排，他们也只是颁个奖而已，也不需要做什么彩排。 这一次的彩排，时间并不是很长，到了晚上九点多就结束了。 不过彩排之后，那些青年企业家们并没有马上回家，而是选了一个餐厅大家吃夜宵， 这一次请客的是徐波徐老板。 他投资的口罩厂已经赚了不少的钱，财大气粗，花个几万块钱请大家吃一顿饭，对他来说只是小意思。 去年彩排的时候就是他组局请客，然后再拉了一个群，和这些人搞好关系。 后面疫情爆发，他就靠着这样的关系找上了柳青，通过柳青的推荐找到了年奉炎这个口罩界的前辈，赚了大钱。 这就是成功的经验。 别的不说，只要能够和柳青、齐冉冉这两个真正的富二代搞好关系，以后都会有很大的好处。 他提议请大家吃夜宵，就没有一个推辞的。 都是搞企业的，都明白人脉的重要性，不会有人傻到拒绝这样的饭局。 齐冉冉在上一次自己家里组局后，和柳青没有多少联系了，也就是在群里面互动一下,朋友圈点赞一下,没有私下的聊天。 这一次见面,柳青想着也许会很尴尬的，毕竟对方趁着喝醉酒了向他表白，然后又被他拒绝了。 但是这一次见面,至少齐冉冉那边一点都不尴尬，还是大大方方的笑脸相对,很多时候都毫不客气的坐在他旁边,跟以前没什么两样。 反倒是柳青感觉有那么一点小小的尴尬。 不过也只是小小的尴尬,见人家女孩子都不在意，自己也没有必要纠结了。 ——本身丢脸的又不是他。 心里想着：“也许她只是单纯的喝醉了酒说胡话,当不得真的。” 人喝多了酒会冲动，有时候会把真心话说出来，有时候也会产生一些乱七八糟的想法。 这个柳青也是知道的。 所以他觉得齐冉冉那一天会那样做,只不过是受到了酒精的影响。 当然,不可否认,能够那样做,内心中肯定还是有着那么一点想法的，只是那一点想法被酒精催大了而已。 这一次见面,两个人坐一块儿聊天的时候，柳青还有意无意的提到了一件事情——他下个月就要结婚了。 聊天时，齐冉冉问他什么时候有空,大家一起去爬爬凤栖山。 他及时的提到了结婚的事情： “我这段时间会比较忙，公司的事情多,下个月又要举行婚礼，需要忙的事情太多了,恐怕抽不出爬山的时间来。” 齐冉冉“啊”了一声：“你下个月就要结婚了？” 在那一刹那间，柳青在她脸上看到了失望,但很快又隐去了，以至于他拿不准到底是不是自己产生的幻觉。 点头道：“对啊，跟我未婚妻定的是下个月15号举行婚礼，现在就要开始筹备了。” “那恭喜你了，愿你们白头偕老。”齐冉冉说道。 “谢谢，”柳青微笑道，“到时候你要有空的话,要不要过来捧个场？” 齐冉冉笑道：“没问题，就算再忙，你结婚我还是会去参加的。” 柳青提起这件事情，也是表示他自己已经是马上就要结婚的人了,就不要有那种痴心妄想了。 那一天齐冉冉喝了酒向他表白，也只是想两个商业家族联姻，让利益最大化，而不是因为什么狗屁的爱情。 现在柳青就是要明确的告知对方，他已经选定了商业合作伙伴，都到签约的时候了。 做朋友还是可以的，搞暧昧就没必要了。 齐冉冉是富家小姐，也不可能给人做小三，这就意味着两个人不会有任何的结果。 表达出了这样的态度，也没发现齐冉冉的情绪受到多大的影响。 这也让柳青更加确定一件事情：“她对我根本就没有那种感情，只是看上了我的背景。” 他就希望是这样的情况。 只有这样才能让他在面对齐冉冉的时候，能够更轻松一点。 彩排结束后，聚餐时齐冉冉还是坐在柳青的身边，跟大家也都是有说有笑的，看不出情绪受到了什么不好的影响。 吃饭的时候徐波还和柳青提到了现在的口罩行情。 国内的口罩价格已经下降，利润还有，但是没那么大了。 跟着口罩价格一起下降的，还有原材料价格。 有那么一段时间，熔喷布的价格涨到了一个让人瞠目结舌的地步。 但那个行情只是持续了一小段时间，很快价格就恢复到了疫情爆发前的水平。 这也是口罩价格大幅度下降的一个因素。 一些入场比较迟的，投资办厂的时候，原材料价格暴涨十几倍。 等到自家的口罩上市，价格又已经掉下来了。 那真的是卖一片亏一片。 不卖那就亏得更多了。 国外的市场还行，口罩属于紧缺物资，价格还很高，在很多地方甚至是有钱都买不到的。 很多厂家都将目光瞄准了国外市场。 可是，大多数厂家一开始瞄准的就是国内市场，他们甚至不认为国外会爆发疫情，没有出口资质，根本就没法卖出去。 徐波和年奉炎合作的口罩厂，一开始就做了那样的准备，现在在两个最重要的市场的出口资质也拿下来了，不只是和米勒那边签订了一份大单，还和另外一个重要的市场签订了一份大单。 完成订单时间都排到了九月。 国内口罩价格还高的时候，他们优先满足的是国内的口罩市场。 现在国内口罩价格下降，利润不大，他们生产的口罩全部都用来满足那两份大单了。 国内口罩价格下跌，对他们没有多大的影响。 完成那两份大单，就能够确保他们投资的那一家口罩厂获得几个亿的利润。 投资回报率极高。 至于以后能不能赚到钱，他一点都不在乎。 大不了口罩不值钱了，将口罩厂又改成服装厂——他的服装厂虽然已经有几个月没生产了，可是证照都在，过几个月重开，都不需要另外再办手续。 在这一点上，他和柳青有太多的共同语言。 口罩制造上面，柳青比他先走一步。 可是在口罩红利消失之后，应该怎样应对，他也有一些思路可供柳青借鉴。 席上两个人的交流是最多的，齐冉冉坐在柳青身边，都没有那么多交流。 吃饭的时候，柳青还宣布了6月15号和苏绮举行婚礼的消息，热情的邀请在场的这些青年企业家们到时候参加他的婚礼。 这个邀请也得到了积极的回应。 ——能够参加这种顶级富二代的婚礼，对那些青年企业家们来说，也是一个难得的社交机会。 这一顿饭吃得比较慢。 吃完饭后，时间都快要到零点了。 徐波还提议大家一起去唱歌，也得到了几个人的响应。 只不过柳青拒绝了，表示他未婚妻好不容易从羊城过来陪他，他不适合太晚回去。 这个理由说出来，别人也不大好意思再说什么了。 主要还是身份地位摆在那里。 如果是一个实力背景很普通的企业家说这样的话，不但起不到拒绝的作用，还会被嘲笑妻管严，没有男人的尊严。 而柳青说出这样的理由，只会得到一片赞誉： “柳老板真的是一个疼老婆的好男人！” “能嫁给柳老板这种顾家的男人，简直太幸福了！” 齐冉冉眼睛一闪一闪的，看着柳青，想说点什么，但张了张嘴，最后还是什么都没有说。 柳青没有去唱k，她也拒绝了这个邀请，在柳青离开之后，开着她的红色法拉利回了自己家。 一路上闷闷不乐，最后还是叹了一口气，自言自语说了一句：“太可惜了，还是下手太慢了。” 在这场聚会上，柳青不可避免的又喝了点酒，只不过喝的是啤酒，让他有点上头的感觉，但没有到醉的地步，走路都挺稳的。 叶默作为一个贴身保镖，也参加了这一场饭局，全程滴酒不沾，只吃了几口菜。 到家的时候，时间都已经零点以后了。 柳青回家后的第一件事情是去洗手间放水，然后进自己的卧室。 他以为苏绮会在床上等着她，还在想着是苏绮一个人还是和冯芷萱两个人。 可是打开灯一看，床上的竟然是小雯这个小不点，而且没有躺在被子里面睡觉，而是坐在被子上面。 他看向小雯的时候，小雯也看着他。 “你回来啦。”小雯打了一个招呼。 柳青有一些好奇：“这么晚了，你怎么还没睡？” 小雯眨了眨眼睛：“这么晚了你还没回来，担心你，睡不着。” 心里却想着：“难道我能告诉你，我这么晚不睡是在听墙角吗？” 她和冯芷萱一样，都对隔壁卧室里面两个孕妇的交流产生了浓重的兴趣，都在听墙角。 只不过冯芷萱是带着心碎的心情来听的，她却是带着学习的心情来听的。 柳青回来的时候，她正努力的把耳朵贴在墙壁上听着隔壁的动静。 这个时候，隔壁两个人早已经睡着了，什么声音都没有传过来，弄得她一度怀疑是不是自己耳朵出了问题，听不到声音了。 ——这两个人在一起，怎么可能不发生点什么事情呢？ ——这不合理啊！ 听到开门的声音，她才意识到柳青回家了，这才赶紧跑回床上。 她都没有睡觉，床上叠着的被子还没有拉开，等到将被子拉开，人爬到床上，还来不及钻进被子里面装睡，柳青就进来了，然后开了灯。 她当然不可能承认自己刚才在偷听墙角，所以才回答是想念柳青想得睡不着。 柳青怀疑的看了她两眼，总觉得这个回答好像有点问题，但又说不出哪里有问题。 又问道：“今天怎么你在这里？苏绮呢？” 小雯嘟起嘴巴：“她要和容姐交流怀孕的经验，在容姐那里呢。怎么，我在这里你不欢迎吗？那我走？” 柳青笑了笑：“我跟你说，我可是憋了几天的，你一个人在这里，你不担心吗？” 小雯秒懂他说的憋了几天是什么意思，哼了一声：“我才不怕你呢……” 不过这声音并没有多大的底气。 “要不……”柳青试探着问，“我叫芷萱过来？” 其实有些事情已经没有了当初那样的热情，他只是对不同的排列组合还保持着一定的好奇心，想要探讨一下。 小雯脸色一红，连忙摇头：“不行不行不行，这么晚了，人家都已经睡着了，你可别祸害人了。” 然后又挺了一下胸：“你来祸害我吧！” 柳青想想也是，这都半夜了，没有必要吵醒人家。 于是放下话来：“你就等我洗完澡吧，我今天非得让你叫我爸爸不可！” “爸爸，你快去洗澡吧……”小雯道。 柳青：“！！！” 都有一点不想去洗澡了，想去做点别的事情。 不过，也只是想了想，最后还是找了一件睡衣去浴室了。 在他离开之后，小雯嘀咕了一声：“坏人！大变态！” 脸上红扑扑的，红得就像喝多了酒一样。 7017k 第四七一章 有情况（元宵节快乐！） 叶婉容武力值挺高的，哪怕现在已经怀孕三四个月，已经有一段时间没有做体能训练了，也不是一般人能够打得过的。 苏绮这个女人更不用说了。 但是，她对苏绮还是有那么一些忌惮，甚至可以说是有那么一些害怕。 没有怀孕之前到没有这样的感觉。 怀孕之后，想着自家孩子以后的生长环境，很多时候就要看苏绮的态度。 这样一来，就有了一些畏惧了。 心无牵挂时，自可以布衣傲王侯。。 有了牵挂，哪怕是面对着寻常商贾，也会进退失据。 她一直知道苏绮对自己心怀不轨，所以一直刻意的避免和对方进行接触。 一直保持距离，就是要让对方知难而退，不要打那些鬼主意。 可现在，苏绮都用还没出生的孩子来威胁自己了，那就真的没有办法拒绝了。 吃饭的时候就吃得不安心，洗澡的时候，对着镜子里面的自己，更是满怀幽怨，心里想着： “我这清白之躯，这一次想来是保不住了。” 只能退一步想：“还好对方是个女人，就当是一场游戏。要是个男人，我宁可回农村老家独自抚养那个孩子，也不会同意。” 洗完澡后，进了卧室，躺在床上，想着接下来要面对的厄运，心情更加忐忑。 到后面苏绮也洗完了澡，进了她的卧室，心情就更紧张了。 床上有两个枕头，只有一床大被子，她经常和小雯住一块儿，就是这样的布置。 她睡在里面，苏绮睡在外面。 在苏绮关了灯钻入被窝的时候，她的心跳加速，紧张的好像都快要跳出自己的胸腔了。 两个人虽然同在一床被子下面，但身体并没有接触，最近的地方都隔开了十几厘米的样子。 躺在床上，苏绮面对着叶婉容,叶婉容却背对着她,以此来表示自己最后的倔强。 就算最后没有办法拒绝,她也不会主动奉迎。 出乎她意料之外的是，这一个晚上，苏绮和她聊了两个多小时,聊的都是怀孕中应该要注意的一些问题。 并没有什么暧昧的暗示。 也没有什么肢体上的接触。 刚开始，她心中冷笑：“你就装吧！我看你什么时候揭开虚伪的面具！” 过了一个小时,还是在交流这方面的东西,让她心情都有一些焦虑了： “这女人怎么这么虚伪？想做什么就做什么嘛,老是扯这些有的没的干嘛？大家的时间都很宝贵的，早点完事,早点睡觉不好吗？” 正好一个姿势躺得也有些累了，就翻了一个身，面对着苏绮。 两个人的距离又靠近了几厘米,相隔只有几厘米了。 不过,苏绮还是没有对她做什么。 她当然不可能主动,这辈子都不可能对苏绮主动。 所以,她只能继续忍着，有一句没一句的搭着苏绮的话,乏味得都快要睡过去了。 到了十一点多的时候，苏绮感觉到叶婉容回应得心不在焉的，她自己也有些倦了,于是说道： “这么晚了，咱们就不聊了,早点睡觉吧。” 叶婉容心忖：“这是终于要下手了吗？” 这个时候她自己也疲倦得很，“嗯”了一声,算是回应。 困倦不过，那种畏惧的心思都已经没有了,反正也逃不过的，就这样吧。 心里想着：“她爱怎么干就怎么干吧，我就当我死了。” 两个人都倦了，都没说话了，过不了几分钟，都睡过去了。 后面柳青回家，还弄出了一点小动静,可是她们睡得很沉，都没有听到。 一觉醒来，已经是第二天。 朦朦胧胧中，叶婉容感觉到自己的怀里抱着一个人,一条腿还压在对方的腿上，两只手也传来一股肉呼呼的感觉。 刚醒过来的时候神智有一些不清，她还以为怀里抱的是小雯——很多时候她和小雯住一起就是这样的，已经养成一种习惯了。 于是，习惯性的两只手都紧了紧。 那感觉，简直了！ ——是的，有一些女人也喜欢那样的手感。 突然感觉有点不对劲：“小雯什么时候变得这么有料了？” 思考这个问题的时候，她两只手忍不住又紧了紧。 手感实在太好了，那是一种身体的本能，都没有受她大脑的指挥。 然后，传来了一声轻哼。 那声音绵长，还带着一些颤音，看起来不像是被握痛了。 听到那个声音，叶婉容呆住了——这分明就是苏绮的声音。 然后脑袋瞬间清醒了，想起昨天晚上跟她睡在一起的不是小雯而是苏绮。 一想到现在在自己怀里的居然是苏绮那个霸道女总裁，还受到了自己的掌握，不由得出了一身冷汗，身体一下子都僵硬在那里了。 这个时候，苏绮也醒了。 身体的触感让她忍不住低头看了一眼，然后也有一些发懵，想着自己到底是要醒过来还是继续装睡。 想了一下，觉得没必要装睡，于是便打了一个呵欠，也没有回头，问道： “婉容，你醒了没有？” 不是她不想回头，而是整个人都被叶婉容给搂在怀里，根本就回不了头。 叶婉容还在发懵中，呆呆的回了一句：“刚刚醒过来。” 苏绮“哦”了一声。 安静了大概十几秒钟的时间。 两个人还是以那样的姿势在一起。 苏绮忍不住了，轻声问道：“这样握着舒服吗？” “额？” 叶婉容愣了一下，突然意识到苏绮说的是什么意思，然后像烫到了手一样，赶紧甩开，缩回了自己的两条手臂，腿也缩回来了。 很尴尬的道歉： “不好意思啊苏总，我刚醒过来，还以为你是小雯呢。” 苏绮总算是可以回头了，翻了一个身，面对着叶婉容，睁开了眼睛，脸上似笑非笑： “嗯哼？以为我是小雯，所以就那样？所以，你和小雯经常这个样子？” 叶婉容来了一个大红脸，吞吞吐吐的说道： “额，我们在一起的时候经常开玩笑，打打闹闹的……” 苏绮哦了一声，又问道：“手感好吗？” 叶婉容尴尬道：“还……还行吧……” 说手感不好，好像挺不礼貌的样子。 说手感好，又好像挺猥琐的样子。 只能说还行。 苏绮脸上浮现出一丝笑意，说道：“你要是喜欢的话，可以继续。” 叶婉容不知道该怎么回答了，只是脸红得厉害。 苏绮从床上坐起来，打了一个哈欠，伸了一个懒腰，一边伸腰一边说道： “我们现在就已经是一家人，我跟小雯一样，也是你的姐妹，你要跟我打打闹闹的开玩笑也可以，不要见外了。” 叶婉容哦了一声，很是窘迫。 看着苏绮坐在床上伸展身体，只穿着睡衣的身体伸展出了一个很好看的曲线，突然想到： “这个抱起来好像挺舒服的。” 回忆了一下刚醒过来时的感觉，脸色变得更红了。 苏绮倒没有继续呆在床上，伸展了一下身体，然后就下了床，穿着拖鞋出去洗漱去了。 叶婉容一个人在那里尴尬了一会儿，也从床上爬起来，出去洗脸刷牙。 厨房里，小雯已经开始在准备着早餐。 柳青还在睡懒觉，冯芷萱卧室的门也是关着的，还在睡觉。 小雯看到叶婉容出来，很想问一下昨天晚上她跟苏绮同睡是一种什么样的体验，但是苏绮就在旁边洗漱，她也不好问出口来。 只是看着叶婉容的表情，有一些玩味。 昨天晚上她是没有听到什么动静，可是，现在看到叶婉容脸上红扑扑的，不像是没有什么的样子。 到底有没有什么，她也拿不准，反正挺好奇的就是。 叶婉容心中尴尬，见到小雯，也只是打了一个招呼，没有再说什么。 洗漱之后，回到卧室，准备把睡衣换掉。 才一进卧室，就看到苏绮已经脱下了睡衣，正准备换衣服。 她一脚踩进卧室里面，看到这一幕，愣在那里，也不知道该进去还是该出去。 心里想着：“条件还是挺不错的。” 隔着衣服是一种什么样的手感，她是体验到了。 不隔着衣服，是一种什么样的手感，她竟然有了一些好奇。 苏绮听到动静，回头看到她，笑了笑，没有说什么，弯着腰从带过来的行李箱里寻找衣服，一边还对她说道： “离吃早餐还有段时间，我们两个早点换好衣服，去下面走一走吧。医生说，怀孕了，多散散步比较好一点。” 叶婉容见人家一点都不在意，也不好意思在这里矜持，于是就进去了。 不过顺手还是将卧室的门给关上了。 ——其实也没有什么好关的，就这里几个人，除了柳青，都是女人。 而且还都是柳青的女人。 被看见了也没啥。 ——关上门的时候，她心里闪过这样的念头。 苏绮换上了一套比较休闲的衣服，穿着舒服，出去散步比较适合一点。 在这个过程中，叶婉容没有认真去看，但忍不住用眼角余光去瞄。 她也找了一套休闲的衣服。 只是准备换衣服的时候有一些犹豫。 想要让苏绮出去了再换，但是想一想，都是女人，人家就大大方方的在自己面前换衣服，自己却要将人家给赶走，似乎有点太小家子气了。 犹豫了一下，带着一些忐忑的心情，将身上的睡衣脱下。 她这个时候能够做的，也就是不去看苏绮到底有没有看着自己。 但心里还是忍不住想着： “她肯定在偷看我！” “她肯定在偷看我！” 以最快的速度换上的衣服，侧过头来，发现自己想多了。 ——人家根本就不是在偷看，而是大大方方的看着她换衣服。 在她换好衣服后，苏绮甚至还赞了一声： “没想到你怀孕四个多月，体形还保持得这么好，都看不出怀孕的样子来。” 叶婉容有一些不好意思的说道：“以前腰没有这么粗。” 苏绮表现得很大方，再想一想自己的小家子气，她感觉有一些羞愧。 “现在腰也不粗啊，”苏绮说着，还摸了她的腰一把，笑着说道，“你是怎样维持身材的，可要多教教我。” 大大方方的伸手去摸，这个时候，叶婉容竟然没有感觉到膈应。 都换好的衣服，在门口鞋柜那里，又换上了平底鞋，跟小雯说了一声，两个人就出门散步去了。 没有去多远的地方，就在小区楼下散步。 一边走着，苏绮还一边向叶婉容讨教起了怎样保持身材的方法。 没有哪个女人不在意自己的身材。 就算是苏绮这样的霸道女总裁也会在意。 两个人一边走一边聊着，尴尬的气氛渐渐的消散。 没有任何暧昧的话题，也没有任何暧昧的表情。 这也让叶婉容紧张的心情慢慢的放松。 她们两个在小区里面才走了几十步，就看到了在小区里绕着圈子跑步的叶默，还打了一个招呼。 叶默看到苏绮和他姐大早上的在一起散步，感觉挺有一些奇怪的： “我姐不是跟苏总水火不容的吗？怎么现在这么融洽了？” 女人的世界，他一点都不懂，怎么想都想不明白，干脆就没去想了。 反正，在他意识中，苏绮不是个坏人，他姐跟苏绮搞好关系，也不是什么坏事。 虹景花园小区是一个花园式小区，绿化做的挺不错的，小区里面空气也还好，早上很多人就在小区里面散步或者锻炼身体。 这个时间点还早，还没有跳广场舞的。 两个女人在小区里转了几个圈子，出来的时间也快半个小时了，叶婉容接到了小雯打过来的电话，说早餐做好了，她们这才上去。 到了家里，柳青和冯芷萱也都起床了，洗漱完毕，换好了衣服，正坐那里吃早餐。 ——对他们来说，早餐挺随便的，不需要有什么仪式感，做好了就吃，用不着等所有的人都来。 看到两个人有说有笑的一起进来，柳青倒是没有什么想法，冯芷萱却如受重击，感觉整个世界都灰暗了。 昨天晚上她听了一晚上，什么动静都没有听到，让她又生出了一些希望——也许两个人真的只是交流一下怀孕的知识呢。 可现在这两个人竟然在一起有说有笑的，和以前的疏远完全不同，这只能证明一件事情： ——有情况！ 7017k 第四七二章 流量问题 吃早餐的时候，柳青就和苏绮谈到了晚上颁奖晚会的流程。 他已经和电视台说了要带亲友团过去，那边也留了前排的座位，到时候还会有镜头扫到。 都已经准备6月15号和苏绮举行婚礼，他当然不会介意带着苏绮出场。 苏绮笑着问他：“你也是一个有着一千多万粉丝的大网红，你就不担心你有未婚妻的消息曝光出去之后会掉粉吗？” 现在柳青在痘印的账号已经有了一千多万，算是这个平台一线的网红。 偶尔开播，在线人数都能有个几万，有时候甚至还会窜升到几十万。 要是天天都开播，都能有这样的数据，那绝对是超一线的主播。 关注柳青的粉丝中，女粉偏多。 柳青在网络世界的人设就是一个有爱心的超级富二代，有钱又帅气，几乎可以满足一个女人对男人所有的幻想。。 他的存在，让很多女人有了一个具体的yy的对象，有成为国民老公的潜质。 女粉偏多，也比较正常。 其中还有一些比较疯狂的，将对柳青的部分好感转换到了天元传媒公司，也成为了天元传媒一个很重要的流量来源。 苏绮问出这话来，是有着取笑的意味，但也有着一定程度的担心。 柳青当然知道这一点，他在痘印平台发布的那些视频，下面的留言是些什么风格，他又不是不知道。 影响肯定是有影响的，但是，他好歹也算是半个公众人物，这种东西要瞒也没有办法瞒过去，大大方方的公开更好。 而且，就算会影响到他的利益，那也不会有多大的影响，他不至于为了这个连结个婚都要偷偷摸摸的。 他是一个商人，又不是一个流量明星。 笑道：“我都不怎么直播，不靠着当网红吃饭，没必要在意这个。” 苏绮眨了眨眼睛,说道：“咱们结婚之后，你也可以适当的卖个惨,比如下雨的时候,一个人坐在那里发呆什么的,别人就会认为你婚姻生活过得很惨，说不定还可以挽回,吃一波同情票。” 柳青摇头笑道：“不至于，我现在又不缺钱用，没必要靠这种下作手段圈钱。” 穷的时候,会挖空心思的想怎么赚钱。 有了钱，有了更多的选择的余地，就可以选择更体面的生活方式。 当然，有了钱还是用下作手段圈钱的也大有人在，只不过柳青还不至于那样。 对他来说,赚钱的门路还是挺多的,用不着用这种憋屈的办法来赚钱。 吃完饭后,他带着冯芷萱去巡视他的两家公司,中午都没有在家里吃饭。 有一段时间没去巡视了,也应该看一看，显示一下自己的存在感，也让冯芷萱看一看账目有没有问题。 小雯和苏绮、叶婉容三个人则留在家里。 上午,苏绮还跟着叶婉容做了半个多小时的用来保持身材的运动。 两个人在阳台上面做运动，小雯在她的卧室练习舞蹈。 累了三个人都在客厅里聊天。 苏绮向叶婉容请教问题的时候比较多一点，但也没有冷落小雯,也跟她聊一聊直播上面的事情，了解一下直播界是个什么样子的情况,也了解一下天元传媒那些主播是怎么发展的。 也不是随便聊聊,她是对这个行业真的有一些好奇，感觉这也是一个很大的市场，运作得好，能够带来很大的利润。 小雯自己就是一个当主播的,跟她交流,能够有更加直观的了解。 现在天元传媒在痘印平台，已经是带货带得最好的一家公司了，没有之一。 不过，现在的痘印平台,最赚钱的公司还是那些打pk的，而不是什么带货直播。 讲到带货能力,哪怕是有着口罩红利加成，天元传媒也不能和另外几个平台的一哥一姐相比。 娱乐pk这方面，天元传媒还是个弟弟，还没有培养出一个超一线主播。 甚至，没有口罩红利的情况下，连一个一线主播都没有。 天元传媒所有主播一天能够挣到的音浪，未必有一个超一线主播一天挣到的音浪多。 从这方面来说，天元传媒还有很长的路要走。 公司这段时间签了一些主播过来，但他们还没有那个财力签一线主播。 那些一线主播合同到期的本来就不多，一个两个的，签约费都很高，而且，要的分成也很高。 天元传媒和自家培养的主播约定的直播分成是五五分。 从别处挖过来的主播，名气大一些的主播，分成可以拿到七成。 人家已经有了一定的业务能力，而且自带流量，有更高的要求也是合理的。 天元传媒接触到的几个一线主播，要求的直播分成比这个更高，还要加上一笔不菲的签约费。 公司算了一下，不能确定可以回本，于是打消了那样的念头。 而且还有一个让他们忌讳的事情，那就是从以往的记录来看，很多天价挖主播的交易，最后都赔得很惨。 很多红极一时的主播，转会之后，就沉寂起来。 天元传媒虽然赚了不少钱，但需要花钱的地方也挺多的，秦昆和柳青合计了一下，高价挖一线主播过来，还不如自己培养一些新主播。 在这样的理念下，天元传媒一批十八线外的小主播都得到了公司的推流，成为了在圈子里面有一定名气的小网红，可以算得上是三四线主播了。 其中就包括小雯。 小雯的主业的直播带货，但她一个星期只带一次货，其余时间都搞娱乐pk，靠着这个能拉拢人气。 公司的一批主播互动比较多，流量共享，倒是将人气慢慢的做了起来。 只是投入也比较多，很多时候要靠打回流票来维持粉丝们的荣誉感，来吸引新的粉丝。 在流量上面，小雯也算是天元传媒那些主播里面前十的。 现在她最大的担心就是口罩红利已经慢慢的消失，现在拥有的人气会不会也跟着消失。 在这样的担心下，她练习舞蹈的动力更强了。 一个人的时候，学习累了，就会看一看直播，看别人是怎么直播的，来学习经验。 看的都是那种二三线的主播直播，一线的看得反而不多。 ——一线主播、超一线主播，他们是另外一种存在，运营方式都不一样，学他们的也学不到什么对自己有用的东西。 反而是二三线的主播有很多值得学习的内容。 她和苏绮聊了半个小时，又去卧室练习跳舞去了。 现在是因为疫情的缘故，很多私营的舞蹈班没有开班，不然她还准备去报一个班学习跳舞。 ——不求专业，主要是能跳得更好看一些，能够糊弄住更多的观众。 这一点柳青也比较支持。 只不过柳青到底是为了支持她提高业务能力，还是为了解锁一些姿势，那就不得而知了。 小雯说的那些东西，对苏绮来讲，就是一个新世界。 苏绮知道铁厂和痘印两个平台窜起得很快，知道有很多的用户。 她自己也因为柳青的缘故下载了一个痘印软件，注册了账号，现在还跟着柳青做了一次直播带货。 可是她一般情况下都不会看直播，对那些东西相当的缺乏了解，小雯说的一切都让她感觉挺好奇的，有一些名词她甚至都听不懂。 现在她觉得，还是应该对这方面多研究一下。 这个平台太恐怖了，用户越来越多，里面的商机也越来越大，必须要有所了解才行。 同时也有那么一些庆幸——幸好当初她爸投资了这么一家公司，也幸好柳青把这一家已经严重亏损的公司又捡了起来，做出了一定的成绩。 不然，天元集团在这么一个很重要的平台没有任何的立足点，那错过的商机就太多了。 她看过集团那些和天元传媒有合作的中小企业的报表，合作后的这段时间，销售成绩有了明显的上升，库存都给卖光了。 本来有一点拖后腿的中小企业，有了这么一个直播带货平台，一下子就成为了天元集团的利润增长点，带来了不错的现金流。 这一点是之前集团很多人都没有想象到的。 天元传媒对天元集团有着很重要的意义。 如果不是柳青把这家公司给弄起来了，那些中小企业就会成为天元集团一个很大的麻烦。 小雯担心口罩红利消失之后天元传媒守不住现在的流量，其实苏绮也挺担心的。 从小雯嘴里得知，最重要的原因是天元传媒没有一线的核心主播，自带流量很低。 她好奇的问道：“那如果咱们公司签几个一线主播过来，是不是流量池就做起来了？” “哪里签得了几个一线主播啊？”小雯道，“现在那些一线主播动不动就要几千万的签约费，还要各种优惠待遇。签上一个，就很不容易了，那里有钱签几个？” “钱倒不是多大的问题，几个亿而已。” 苏绮说道。 如果真的能够让天元传媒在口罩红利之后还拥有现在的流量，能够解决天元集团旗下那些中小企业的产品销售问题，几个亿的签约费，天元集团还是能够拿得出来的。 几个亿对天元传媒来说，是一个很难消化的数字。 但是对天元集团来说，算不得多大的投资，说小意思有点太狂妄了，但也只能算是一个中等意思。 嗯，有钱人，说话就是那么豪横。 这“几个亿而已”，让小雯和叶婉容都愣了一下，对视一眼，都感受到了一种无力感。 几个亿，对她们来讲是不吃不喝一辈子甚至十辈子都挣不到的钱。 可是对面前这个女人来讲，只不过是一个“而已”。 人和人的差距实在是太大了。 不服都不行。 到了十一点左右，小雯和苏绮两个人开始做饭。 苏绮这段时间是真的对做饭有了一些兴趣，她已经不满足于只是做小雯的下手，而是要做主厨。 她和小雯一个人做了三道菜，兼具营养和美味。 她本来给了小雯挺大的压迫感，可是两个人一起在厨房做饭菜，又让小雯觉得这个人挺好的，一点架子都没有，很好相处。 对她又有了一些亲近的感觉。 叶婉容没有帮忙，就站在厨房门口看着，有时候跟她们聊几句。 看着苏绮和小雯有说有笑的，心里生出这样的想法： “其实这个女人也挺不错的……也亏得是她，要是柳青娶了另外一个女人，可不会有这样的氛围。” 她当然知道，柳青不管是和谁结婚，都注定是一场商业的联姻。 这也就决定了，她不可能成为柳青的妻子。 不是苏绮嫁给柳青，就会是别的有钱人家的女儿嫁给柳青。 人家可未必和苏绮一样能够接受她和小雯的存在。 这么一想，突然就觉得苏绮以女主人的姿态出现在这个家庭挺不错的。 中午只有她们三个人在一起吃饭，竟然做了六个菜，也算是丰盛了。 吃完饭后，苏绮还帮着小雯一起收拾碗筷。 她没有把自己当外人，也没有把自己当主人，而是把自己定位为这个家庭的一员，跟大家都是平等的关系。 只有这样，才能更好的融入到这个家庭里。 她的这些作派，还是有一定效果的，至少和这两个女人的关系更融洽了一些。 还有一个很关键的原因——冯芷萱不在。 冯芷萱在的时候，小雯和叶婉容很难不把她们两个归为一个派系的，有了这样的想法，就免不了有一些疏远。 这种抵触是相互的。 现在只有苏绮一个人，没有冯芷萱这个气氛破坏者，没有了那种隐隐的敌意，自然就没有那么多拉帮结派的想法了。 午后休息，三个女人在客厅里聊了半个多小时，小雯进自己的卧室准备直播。 而苏绮和叶婉容则开始午睡。 叶婉容有一些担心苏绮会不会拉着自己一起午睡，结果白担心了，苏绮去了冯芷萱的卧室午睡，把柳青的那间主卧留给了她。 这让她甚至都有一些迷茫： “我都已经做好了准备，怎么你就不开始呢？是我现在的吸引力不够了吗？” 7017k 第四七三章 柳青下午和冯芷萱一起去了天元传媒，了解了一下天元传媒现在的情况，看了一下各项数据。 秦昆经常在微信上和柳青联系，隔段时间会汇报一下公司的经营状况，大体数据。 但汇报的都是总结出来的数据，并没有详细的数据。 详细的数据，还是得去公司那边看，有着每一个主播每一场直播的各项数据。以及带货每一个货品销售数量以及金额的数据。 这些东西柳青看起来比较费力，不过冯芷萱能够比较轻松的看明白。 冯芷萱看那些数据的时候，柳青就和秦昆聊着天元传媒的发展。 确实这段时间天元传媒带货数据比以前下降了，口罩红利已经消耗得差不多了。。 不过，和小雯这样的带货主播的悲观心思不一样，秦昆对现在的数据还是挺满意的。 那些独立带货主播的数据确实下滑得很严重，因为他们只给天元集团旗下中小企业带货，有没有优惠，有多大的优惠，在全网都没有对比，凸显不出他们的价格优势。 可是公司的主力销售还是建立在秦昆的带货专场上，他带的货大部分时间都是国内知名品牌，品牌本身就拥有着一定的号召力。 而公司和那些品牌方签订的协议就是全网最低价销售，这个策略已经坚持了一两个月的时间，合作方越来越多，他们的优势也越来越大，已经培养出了一个数量比较大的购物粉。 在痘印这个平台，谈到直播带货，很多人首先想到的就是秦昆这个带货团队。 五一黄金周，秦昆就进行了一连三场的大型带货直播。 连续三天带货,每一场带货都超过了十个小时。 这三天的带货数据虽然比不上以前口罩红利最高的时候，但是也有着很可观的数据。 从销售额来看,连着三天都是全平台销售第一。 以前跟那些品牌合作方谈的全网最低价合同,期限都不长,很多甚至还都是临时合同。 ——那些品牌合作方也不傻，知道天元传媒前段时间的辉煌,是建立在口罩红利上的，口罩红利消失之后，还能不能有那样的辉煌,谁也不能确定，所以大部分都不愿意签订长期合同。 可是在口罩红利差不多可以忽略的情况下，天元传媒连着三天的带货数据，证明了他们已经培养出了稳固的消费者群体，有了一个庞大的基本盘。 今天上午,公司这边就收到了多家品牌方合作的意愿。 有一些是以前的合作对象,要继续保持合作。 还有一些是新的品牌方。 一个直播带货的团队,最重要的不是流量,而是货品的性价比。 在这个平台上,只要舍得下成本，流量就不会缺乏。 但是品牌产品优惠的拿货价格，是绝大多数团队都拿不到的。 能够做到这一点,就可以保证这个带货团队在口罩红利消失之后继续延续辉煌。 以前只是让独立带货主播带天元集团旗下企业生产的货品，有口罩红利在那里支撑着，那些主播们都能吃饱。 现在还是只靠着那些货品,肯定会影响到主播们的带货数据。 秦昆的意向就是在本月中旬的时候，让公司旗下的独立带货主播也带一些品牌货。 这样品牌方能够获得更好的销售数据,粉丝们也有了更多的选择,而公司的业绩也能够提高，是一个三方共赢的选择。 当然，这样会对天元集团旗下企业生产的那些货品销售数据产生不好的影响。 作为补偿，秦昆准备以后的带货专场里也加入天元集团的那些货品。 从小雯那里,柳青感受到的是悲观的情绪。 可是在秦昆这边,感受到的却是乐观的情绪。 不管悲观还是乐观，都是由这几天的带货数据造成的。 秦昆现在主要是想培养一个以他为核心的带货团队，以他的账号为主体，做到7x24小时无间段的直播。 当然,大多数时候那得是团队的成员直播带货，他还是保持一个星期一次的频率。 平时不推流,就用自家流量池的流量来带货。 到他上场直播的时候，再去做预告，买流量推送。 这样能够将这个账号的价值发挥到极致，也能够培养更多的购物粉来。 这方面他跟平台也谈过，平台也希望天元传媒能够这么做，并且承诺会在流量推送上面给予一定的倾斜。 平台就是卖流量的，能够给予政策性的流量倾斜，跟给钱都差不多了。 ——事实上，前段时间痘印平台引进一个直播带货团队，也给予了很大的流量支持，那是这个平台任何团队都没有享受到的支持。 直播带货带来的抽成收入在痘印平台占比很低，但这个平台还是想将这一块做大。 毕竟他们已经拥有了恐怖的流量，不能通过直播带货将流量变现，显得太过浪费。 天元传媒作为这个平台目前带货数据最好的公司，自然也受到了平台的关注。秦昆和平台高层也因此有了比较多的交流沟通。 平台方的人也跟秦昆谈过，今后一段时间，平台都会大力发展直播带货，给予那些带货团队更大的支持力度。 天元传媒就是他们重点支持的对象。 特别是这一次五一黄金周三场带货大获成功之后，平台那边承诺的支持力度更大了。 有这样的机会，秦昆当然不想放过。 组成这样一个7x24小时的带货团队，怎么着也需要几十个人，包括带货主播和助播，要轮流着带货。 现在天元传媒所有的带货主播加在一起都凑不出这样一个团队来。 而且经过这两个月的培养，公司那几个独立带货主播都已经拥有了自己的流量池，没必要把他们抓回来做团队直播。 想要凑出这样一个团队，只有一个办法——招人！ 加大力度招人。 不止是招主播、助播，还要招客服，这样才能协调购物中发生的纠纷。 现在天元传媒用来解决这些纠纷的客服就有了几个，可要是弄出这样一个直播带货团队，还需要招更多的客服。 公司在羊城天元大厦租下的办公室已经完成了装修，招聘员工也不用担心没有办公场所了。 秦昆的想法就是把这个带货团队移到羊城，只有那里的办公室才能够容得下那么大一个团队的存在。 所有带货方面的工作人员都要跟着搬迁过去，也包括财务部门的工作人员。 而留在鹏城这边的人员，就不再负责任何和带货相关的业务，只负责娱乐方面，管理公司那些做娱乐直播的主播，办他们拍摄视频，做视频的剪辑，还有流量推广等。 在别的平台做舆论引导的新媒体，员工也都会搬到羊城，主要是那边的办公室面积大，有地方安置那些人员。 鹏城这边的办公场所太小了，专注于做娱乐直播就可以了。 反正那些做娱乐直播的主播都不需要来公司做直播，在自己家做直播或者是在户外做直播都可以，不占用办公场所。 各有各的业务侧重。 秦昆知道柳青的理解能力有限，跟他交流的时候，还一边说一边拿一支笔在纸上画着示意图，努力的将自己的意图表达出来。 柳青好歹也混迹商界几个月了，不是刚来天元传媒的那个什么都不懂的暴发户，并没有很费力，就明白了秦昆说的那些。谷 他也没有当场表示同意，只是说要回去考虑考虑。 但也对秦昆说了，招聘员工的事情可以进行了。 公司要发展壮大，肯定需要更多的优秀人才进来，招聘员工以及主播那是必须要的。 到了下午五点多，这才离开天元传媒，将车开回虹景花园，但是没有进小区，而是在车上就给苏绮打了一个电话，让她在小区门口等着，跟他一起去参加电视台新闻频道鹏城年度十大青年企业家的颁奖晚会。 车开到小区门口，苏绮已经在那里等着。 她上了车，冯芷萱则下了车——晚会没她什么事，不需要什么秘书，有苏绮在就够了。 冯芷萱下车的时候，看了苏绮一眼，眼神里颇有一些幽怨。 这一份幽怨，苏绮能懂。 但是苏绮什么都没有说，只是笑着摇了摇头，轻轻的拥抱了她一下，算是一个安抚，然后就上了车，坐在柳青的旁边。 冯芷萱一个人孤零零的上楼，心情很不好，对这个世界都有了一种很陌生的感觉。 从昨天晚上开始，她的心情就很不好，感觉自己被背叛了。 今天一个白天，情绪都不高，看公司账目的时候都经常走神，集中不了注意力。 这个时候要是谁在账目上做了手脚，她不一定能够看得出来。 心里想的就是自己又一次遭遇到背叛的事情。 “果然，爱是会消失的吗？” 她一天都在纠结这个问题。 这种背叛带来的伤心，那绝对不是一个拥抱就可以抚平的。 不过，苏绮上车之前给她的那一个拥抱，还是稍微的缓解了一下她的伤心，不能说完全抚平她内心的创伤，但至少内心的悲伤没有那么大了。 “也许，爱并没有消失，只是被摊薄了。” 上楼的时候，她这么想着。 “花心渣女！”这是她对苏绮的评价。 “花心渣男！”这是她对柳青的评价。 她也不得不承认，这一对渣男渣女，倒是挺登对的。 都有钱，都花心。 还有一点，除了花心这个毛病，别的方面似乎都还挺可以的。 如果苏绮别的方面也很渣，也许她就用不着这样伤心了，离开那个花心渣女就是了。 但是，别的方面，那个女人都那么优秀，像黑暗中的光一样吸引着她，让她欲罢不能，深陷其中，无法脱离。 “这就是我的命吗？”她心里想着。 多少次都想过要离开这伤心地，但是想到离开后没有了苏绮的世界，就不知道还有什么意义。 离开了，伤心不会消灭，但是连见到女神的机会都没有了。 ——她可以确定，她离开后，苏绮绝对不会找她的。 这是一个舔狗的自知之明。 在这里，伤心是伤心，至少还可以见到女神。 算起来，还是留在这里的好。 深深的叹息了一声，心里想着： “就这样吧，谁让我爱得那么深沉呢？” 怏怏不乐的上了楼，到了家门口，站在那里，开始从包里翻钥匙准备开门。 柳青的房门钥匙她也有。 没有房门钥匙的只是叶默，主要是怕那小子不懂得忌讳，突然间开门进来，看到一些不该看到的，或者是听到一些不该听到的。 家里有人，敲一下门也会有人来开，不过她情绪不怎么好，对家里的叶婉容有一些怨气，不想叫人帮自己开门，反正有钥匙在，自己开就是了。 翻钥匙的时候，听到里面有人说话的声音，突然心念一动，拿住了钥匙，并没有去开门，而是将耳朵贴到了门边，去听里面到底在说什么话。 大门有两道，里面一道木门，外面是一道防盗门，隔音效果还是比较好一点，里面的声音外面并不是那么听得清楚。 在客厅里面正常声音说话的话，能够听到，但不会多清晰。 当然，把耳朵贴在门上，还是能够听得清楚里面说话的内容的。 从声音来判断，不是在客厅，而是在厨房那里。 时间已经到了六点零几分，小雯下播了，应该是到了她准备做饭的时候。 虽然看不到，但是冯芷萱能够想象得到里面的场景——小雯在厨房里面忙活着，叶婉容就站在厨房门口陪她聊天。 她听到里面小雯惊呼了一声：“妈耶，你还握了她的！” 大门隔着，后面还有两个字冯芷萱听不清楚，只能猜测。 但是从小雯那惊讶中还带着一些兴奋和猥琐的声音来看，肯定属于那种网页无法显示的词汇。 “居然握了！” 心情一下子就不好了。 然后又听到了叶婉容的声音： “我那是睡迷糊了，还以为躺着我怀里的是你呢。” “居然躺在她怀里了！” 心情更不好了。 小雯兴奋的问：“什么感觉啊？舒不舒服啊？” 如果不是那声音是小雯发出来的，只从字面来看，冯芷萱会认为是一个小流氓在问那样的话。 太猥琐了！ 因为那声音是小雯发出来的，所以，她心中得出了一个答案： “小雯是个女流氓！” 没想到小雯是那样的人。 然后，又听到叶婉容的声音： “额……还……还挺舒服的……” 7017k 第四七四章 颁奖晚会 苏绮和柳青都是在电视台吃的晚饭。 颁奖晚会在晚上九点开始，十一点结束，一共也就是两个小时。 七点，电视台就在附近的一家酒店举行了一场晚宴，来招待这些青年企业家以及企业家家属。 新闻台也有几个高层作陪。 当初进入到年度十佳青年企业家评选，每一家企业都给了赞助费，后来颁奖晚会因为疫情停办，可那些赞助费并没有退还过来。 这一次正好用上。 几桌酒菜，也没有花多少钱，不至于造成超支。。 电视台也希望能够和这些企业家把关系搞好一点，以后也可以多拿点赞助。 ——疫情刚爆发的时候，发生了口罩危机，电视台就从柳青这里获得了十多万个口罩的赞助，还有防护衣若干。 这样才能让他们在保证自身安全的前提下，深入一线去采访。 要是没有这一笔赞助，自家用钱买，能不能买得到都不好说。 就算能够买得到，那也是一笔不小的金额。 这些搞媒体的，弄赞助的本事还是挺强的。 当然，首先就要跟这些企业家保持着良好的关系。 柳青带着苏绮这个未婚妻出场，也受到了那些人热情的对待。 不管是电视台的人还是那些企业家，都对苏绮的到来表达了极大的热情。 那股热情，可不只是对着柳青未婚妻这个身份来的，更多的还是对着苏绮这个天元集团代总裁的身份来的。 柳青只是一个富二代。 苏绮自己就拥有着天元集团百分之五的股份，价值几十亿，目前还是天元集团的管理者，这个身份地位比柳青更高。 除非哪一天柳青继承了丁芸的股份。 齐冉冉算是第一次见到苏绮。 以前搜索过这个女人的资料，一直把她当做是自己的竞争对手，对她也不算陌生，可是在现实中见面却是第一次。 虽然将对方当做自己的竞争对手，可是见面的时候却没有表现出任何的敌意，甚至一点点的排斥感都没有，反而表现得很热情。 她知道，自己能够动用的能量跟面前这个女人能够动用的能量不可同日而语。 就算是她父亲，也没有办法跟这个女人对着干。 不想给自己的家族惹上一个恐怖的仇家，那就只能够笑脸相迎。 苏绮不知道这个女人对自己的男人怀有觊觎之心，听到柳青介绍完这个女人的背景后，对这个女人也是另眼相看,觉得这样的富家千金交接好了,以后说不定可以成为合作对象。 有什么好的投资机会,自家集团又弄不出那么多钱的时候，可以拉上对方一起投资。 这个本来就是这种聚会最大的意义。 大家热衷于参加这样的聚会，就是想要尽可能的扩充自己的人脉圈子。 结交的人不一定都能够用上,但多结交一些高质量的人，对以后的事业发展肯定有着莫大的好处。 不过,她要是知道齐冉冉对柳青有想法,就不会对这个女人多亲热了。 苏绮不在意柳青的身边有多个女人,有时候她甚至还会希望柳青的身边多几个女人，漂亮一点更好,因为她也喜欢美女。 共享时代，夫妻之间有什么好东西共同分享，她觉得这也是一件美德,同时也是一件美事。 可是,她一点都不希望柳青的身边会出现齐冉冉这样的女人。 普通出身的女人,不管长得有多漂亮,都不可能威胁到她的地位，不会成为她的竞争者。 但是齐冉冉这种家庭出生的女人,还真有可能威胁到她的地位。 她不相信永久的爱情，但是她相信永久的利益。 而齐冉冉也能给柳青带来巨大的利益。 因为人家身后也是有着巨大的资本。 目前而言，齐冉冉在她心目中只不过是一个有合作潜力的对象,可以交个朋友。 两个女人交谈甚欢，很快就互加了;也留下了手机号码。 吃饭的时候，都坐到了一块。 苏绮坐在柳青的身边,齐冉冉就坐在苏绮的身边。 两个女人相处如此融洽，倒是让另外几个青年企业家感觉有点不可思议。 ——他们又不瞎,不可能看不出来齐冉冉对柳青有想法。 本来应该是竞争对手的两个女人，现在弄得像姐妹一样坐在一起有说有笑，也挺奇怪的。 坐在柳青另外一边的，是年奉炎。 年奉炎不是入选的鹏城年度十大青年企业家，他能来到这里，是被徐波带过来的。 身份当然不是获奖者的家属，而是获奖者的生意合伙人。 他坐在柳青身边,一口一个青哥的叫着，偶尔还对着苏绮叫一声嫂子，非常的亲热。 他和柳青两个人也才十来天没见面，没见面的时间,也经常在几个群里面聊天。 吃饭的时候，他就和柳青说到了比特币： “上一次我都差一点将手里的比特币给卖了，幸亏青哥你劝住了我，这才十来天的时间，价格就已经从七千多刀涨到了八千多刀，涨了一千多刀。我那个时候要是卖了，那就亏大了。” 柳青好奇的问道：“那你有没有补仓？” 说到这个，年奉炎有一些得意的笑了笑： “不瞒青哥你说，我当时也有些将信将疑，并不怎么想补仓。不过回家之后，想了很久——既然青哥你那么肯定，我赌一下又何妨？所以，又补了一千万的仓。现在脱手的话，已经赚回了老本。” 他去年进场的时候价格比较高，现在涨到了八千多刀，也没有涨回到那个地步。 不过在七千多一点的时候补仓一千万，这十来天涨了一千五六百刀，算起来还小小的赚了一笔。 不过说完这话，又有一些后悔：“早知道涨得这么快，我就应该把所有的钱都用来补仓，那我不就赚大了？” 他跟着徐波投资口罩厂赚了大钱，虽然没有徐波赚得多，可是拿出一两千万还是没什么问题。 这话说出了，就引起来一片笑声，都说年老板还是信不过柳老板，错失了一个商机。 不过那些笑他的人，心里有多少都有那么一些后悔——早知道会涨得这么快，也应该投入一些钱进去。 十来天的时间长一二十个百分点，这钱赚得太容易了。 那些人里面，只有齐冉冉微微一笑，脸上闪过一丝得意之色。 苏绮前些天从冯芷萱那里知道柳青投入了几千万买币，她没有阻止，觉得只是几千万，交个学费，能让柳青以后都不搞这种不靠谱的东西也是值得的。 没关注过后续的情况。 现在听到年奉炎这么说，才知道这十来天的时间竟然赚了那么多，倒是有一些意外。 当然，也没有多开心。 一方面不是怎么看得起赚到的那点钱。 另外一方面，她也知道那些虚拟货币动不动就暴涨暴跌，有时还会清盘归零，现在赚那点钱，以后未必能够保住。 柳青听到年奉炎那么说，很认真的对他说道： “你这种想法很不对，把所有的身家都投入上去，这就是一种赌徒的思想。你只想到了赢的时候能够赚多少钱，却没想到输的时候会赔多少钱。” 他知道行情会持续下去，但是现在这么多人都听着，而且这些人多少都有点相信他对经济的判断力，要是都那么做，并且将他的话传播出去，会产生多大的影响，他也不敢确定。 都能够赚到钱，他不会介意。 就怕因为他的原因改变了这种虚拟币的走向，结果弄得大家都赔了钱，那他就承担不住。 赚的钱人家未必会分给他，可赔了钱绝对会记恨在他身上，记恨在天元集团上面，那就没必要了。 就算他自己，知道这玩意儿以后会有很大的涨幅，也不敢将所有的钱都投入进去。 他甚至都有一些后悔跟年奉炎说那些了——自己知道怎么回事，自己悄咪咪的赚钱就可以了，真没必要分享出来。 不是不想让年奉炎赚钱，而是觉得年奉炎的嘴没有个把门的，在这么多人的场合下谈这样的事情，把这个消息传播出去，问题太大了。 早知道这样，他宁可掏一千万给年奉炎，都不会跟他信誓旦旦的说比特币再接下来一两年内会翻个几倍的事情。 年奉炎倒也没有反驳他的话，还连连点头： “青哥你说的是，是我太鲁莽了。” “这个性格你一定要改一下，”柳青认真的说道，“赌徒心理不能有，像你这样赌起来，哪怕前面赢得再多，最后还是会输光。” “是的，”年奉炎道，“我会小心的。” 心里却想着：“我已经很稳妥了好不好？我要是真的像赌徒那么冲动，就会选择加一个多少倍的杠杆了。” 再想一想，真要那么做，现在就不是小小的赚一笔，而是大赚特赚了。 不过那个念头也只是一闪而过。 真那么做，赔了会有什么样的下场，他也不是不知道。 他承受不起，他的家族也承受不起。 现在他的生活已经挺幸福的了，没必要冒那个险。 柳青虽然是在批评他，他也知道，这是为了他好，并没有生气，反而多了一些感激。 吃过晚餐之后，时间就到了八点多，他们离开酒店去电视台的演播厅。 等待着颁奖晚会的正式开始。 在那里，还有新闻台的记者去采访各个获奖企业家。 那个采访的记者就是甄甜。 去年她就是那个报道青年企业家的新闻栏目的记者，今年下半年电视台还是会做这个新闻栏目，她依然是栏目记者。 这个采访当然也由她来进行。 这也是甄甜第一次和苏绮在现实中见面。 两个人没有见过面，但都知道对方的存在，知道对方在柳青身边是一个什么样的角色。 知道苏绮要出现在这一场颁奖晚会现场，甄甜心里都有了一些畏惧感，害怕跟苏绮见面。 她知道苏绮能够接受柳青身边有别的女人存在，甚至连别的女人给柳青生孩子都能接受。 但是，小三身份所带来的天然的自卑感，还是让她很害怕跟这个女人见面。 小三面对原配，能够抬得起头的很少。 她甚至想过装病推掉这一次的现场采访任务。 只是，才获得电视台的编制，她不想做这种只有职场老油条才会做的任性的事情。 最后还是选择了直面人生。 不过，见到苏绮的时候，发现这个女人对自己还挺客气的，没有想象中的那么可怕。 苏绮知道甄甜的存在，也看过她的一些新闻报道，对她并没有什么怨气，只是有一些好奇。 在甄甜采访完柳青后，还微笑着跟她握了一下手，并且还互加了微信，向她表示： “柳青向我提到过你，说你是一个很优秀的新闻记者。” 这话让甄甜颇有一些不好意思——她这个优秀的新闻记者，却将采访对象，也就是面前这个女人的未婚夫给勾引到了自己的床上。 有一些愧疚，但是，要她放弃，她却做不到。 这个社会对大多数人来说都是这样的——想要获得体面的生活，就要做一些不体面的事情。 晚上九点，颁奖晚会正式开始。 整台晚会乏善可陈。 没有去年彩排时的大型歌舞，没有请过来的三四线小明星，甚至连主持人都不是台里面的明星主持，只是一个中规中矩的新闻播音员。 倒是有几首文工团的歌手来的几首中气十足气势磅礴的主旋律演唱，穿插在一个又一个的奖项之间。 还有就是领导的讲话和颁奖。 这样的晚会，毛病是没毛病，但是也不精彩。 一般情况下，出了参加者的亲友团，不会有几个观众。 柳青作为鹏城年度十佳青年企业家第一名，是压轴出场的一个。 介绍他的时间最长，一共有五分多钟，比第二名和第三名加起来的时间都要长。 这个倒也是可以理解，毕竟是第一名。 主要介绍的，还是柳青的天元口罩厂在这一次疫情中的表现，对抗击疫情作出的重大贡献。 给他颁奖的人，级别已经到了网络不可说的地步。 这也是柳青为什么要参加这一场枯燥的颁奖晚会的重要原因。 给柳青颁奖的时候，不可说很认真的对柳青说了一句： “柳先生，感谢您对抗击疫情作出的重大贡献！我代表鹏城人民感谢您！谢谢！” 说完，还鞠了一躬。 7017k 第四七五章 不检点 感谢柳青在抗击疫情中作出的贡献，这个确实是需要感谢的。 柳青在疫情爆发的时候能够有那么多口罩投入到使用中，并不是利用信息差扫荡市场上的存货囤积居奇获取暴利，而是自己投资口罩厂，加大口罩厂的产能，还带动了熔喷布原材料的产能，可以说是以一己之力让国内防病毒口罩生产能力得到大幅度提升。 那些口罩不是他抢占别人的口罩囤积起来的，而是他生产出来的，是给这个国家乃至这个世界增加了数以亿计的口罩。 那么多口罩在疫情爆发初期起到的作用，相当的巨大。 而且，在投放到市场的时候，柳青还坚持了不涨价。 这一点尤其难得。 对柳青的感谢，是真心的，真挚的。。 之所以代表鹏城人民来感谢柳青，那是因为说话的人只能代表鹏城的人民。 也有那个资格来代表鹏城的人民。 这一声感谢，是柳青没有预料到的。 他也是见过大场面的人了，可是在一刹那间，他竟然有一种手足无措的感觉。 有一些感动。 还有一些心虚。 他知道自己确实是为这一场疫情作出的贡献。 但是，他也知道自己原本可以做出更大的贡献——如果不计较个人的安危得失的话。 只不过，最后他还是怯了，不舍了，没有利用自己预知未来的能力让疫情的影响最小。 心中还是有着那么一些愧疚。 只不过那一些愧疚这么长的时间都被他掩盖了起来，用“目前这个局面我已经尽力了”来搪塞，有时候甚至会生出一种“我问心无愧”的感觉。 可是，当见到这么一个人代表着那么多的人向自己道谢时，内心生出来的第一个念头竟然不是自豪，而是愧疚。 他问心有愧。 也跟着弯下了腰，说道： “您过奖了，我只是做了一些微小的事情。” 在这一场颁奖晚会结束之后，回去的路上，柳青收到了甄甜发过来的微信： “刚刚张主任跟我说，不可说同志原本是不愿意过来颁奖的，可是听到里面有你，便推却了另外一个活动的安排，同意过来给你颁奖。” 这样的信息，让柳青心里又有了那么一些愧疚。 觉得自己所付出的比不上自己所得到的。 不过，同车的苏绮没有那样的想法。 柳青能够获得那样的荣誉，能够获得那种级别的人的道谢，她心里竟然升起了一种自豪感： “这就是我的男人！” 这种层面的肯定，虽然不能给天元集团带来直接经济效益,但间接的好处是很大的。 坐在车里,她甚至有了更大胆的想法： “你说,在抗击疫情上面你做出了那么大的贡献，会不会得到更高层面的肯定呢？” “更高层面？”柳青问道，“你指的是更高的还是最高的那个层面？” “你觉得呢？”苏绮反问。 “我觉得更高层面的可能有,但是最高层面，那应该不至于,毕竟我只是一个商人。在抗击疫情方面,做出贡献最大的还是那些直面病毒的人。”柳青这样说道。 这话他是真心的。 他确实觉得自己没有办法跟那些冒着生命危险奋斗在抗疫第一线的人相比。 那些人才是真正的英雄。 不管是医护人员,还是一线维持秩序的人员，或者是提供后勤保障的人员。 那些人都是英雄。 他不是。 虽然他也希望自己能够当一个英雄,但是他很清楚的知道，他不是，在这一场疫情中,他的表现不配当一个英雄。 “我觉得,说不定也有可能。”苏绮道,“虽然你没有直面病毒,可是生产出了那么多口罩，对抗击疫情的贡献很大,而且还控制了价格，这一点也很重要。” 柳青还是摇头，觉得不至于到那个地步。 苏绮却有一些兴奋,对柳青说道： “说不定明年的今天，你就可以成为全国十大杰出青年在京城接受表彰,得到最高层面的肯定。说不定还可以进入协商会。” 说到这个，眼睛都有一些发亮。 她爸苏毅发迹之后,孜孜以求的就是政治地位，但是他也只是做到了省协商会的委员。 前面几年加大对中小企业的投资,就是想创造更多的就业机会，提升自己的社会影响力，寻求加入到全国的协商会。 或者是成为代表也可以。 那是地位的象征，同时也算是一道护身符。 而更重要的是，可以更早的知道政策的走向。 这对投资有着极其重要的意义。 但是，还没有获得那样的资格，就出了车祸,人都没有了。 如果柳青能够进入到那样的协会，也算是完了她爸的未竟之志。 而且，柳青现在也才三十岁，还年轻得很,还有着很多的可能。 柳青被她这个说法给吓了一跳，连忙说道： “千万别！真要有那样的机会，我也只会推辞。” “为什么？”苏绮不高兴的问道。 “我私生活不检点啊！”柳青道，“没有那样的头衔，被曝光出来了，也算不得多严重的事情，最多只是一个人设崩塌。可是有了那样的头衔，被曝光出来，太对不起国家了！咱们不能那样做。” 苏绮叹息了一声，想说被曝光的那种人又不少，但是想了想，还是没说出来。 站得更高，就能够被更多的人看到。 被更多的人仰望的同时，也要接受更多的人的审视。 没必要。 柳青的性格她知道，她能够接受，但不等于她不知道那是错的。 那确实很不检点，要是被曝光了，影响确实很不好。 没必要为了某种荣誉而将自己推到更高的层面，接受更多人的审视。 对柳青说道：“那行吧，咱们现在就不争取，等到你五六十岁的时候，花不动了，再来争取吧。” 柳青看了她一眼：“我觉得你可能对我有一些低估，特别是在身体状态上面。那种事情，还是到七八十岁的时候再说吧。” 孔夫子说过，“七十，从心所欲，不逾矩”。 从心所欲还能够不逾矩，那是因为到了七十岁的高龄，那些逾越了礼法的欲望都没有了。 一方面是因为个人的道德修养越来越高，另外一方面，也是因为身体的机能越来越低。 以至于到了那个年龄，来自于本能的邪念都没有了。 古代那样的生活条件，以圣人的道德修养，尚且要到七十岁才能够从心所欲不逾矩，可见克己之难。 在柳青所能够享用到的顶级的生活条件下，他觉得六七十岁都不一定能够控制住自己的想法，至少得七八十岁。 苏绮听到他这么说，又是好气又是好笑，说道： “希望你能说到做到吧，可别四五十岁就躺在床上什么都做不了了。” 柳青想说：“就说我躺在床上，也不一定什么都做不了。” 但看了一眼在前面开车的叶默，觉得还是不要在小孩子面前开车。 只是回了一句：“搬到了新家，我会坚持锻炼身体的。” 叶默听着后面两个人的对话，就当没听到一样，脸上也一点表情都没有，告诉自己： “我就是一个开车的工具，我是一个莫得感情的司机。” 回到家时，时间已经快零点了。 回来的时候家里的人都已经睡觉了。 这一个晚上，叶婉容和小雯住一起。 苏绮当然是和柳青一起住。 时间也比较晚了，两个人只是洗了个澡，然后就上床睡觉。 苏绮还有一些不放心柳青，问道： “我们两个睡在一起，你能不能把持住自己？” 柳青肯定的说道：“你就放心吧，我不是那种自制力很差的人。” “反正我是不能的，”苏绮道，“实在不行，我就把芷萱叫过来陪你，我去她那里睡一觉，或者你去小雯那里也行，她们还有两个。” 柳青有那么一点意动。 可是，还是摇头拒绝了：“都这个时间了，她们肯定也睡着了，没必要把人吵醒。” 苏绮想了想：“那也是，别把人吵醒了。” 又问柳青：“要不要我用别的方法提前释放一下风险……” 柳青愣了一下，迟疑着说道：“别吧……家里凡士林都没有……” 苏绮掐了他一把：“滚！你这人怎么这么龌龊呢？我说的不是那个！” “哦？”柳青提出了自己的疑问。 “累了，没心情了，”苏绮没好气的回绝了他，“早点睡觉吧。” 一觉醒来，时间就到了5月5号。 这一天星期二，立夏。 这一天还是假期。 不过对很多人来说，假期是不存在的。 不管是天元口罩厂，还是天元传媒，或者是天元集团总部，绝大多数人都在上班。 就连楼下的保安，都在上班。 有些时候，假期他们的工作量更大。 不过苏绮已经做出了决定，要按照正常的休息时间来休息，该下班就下班，该休假就休假。 现在是这个样子，再过几个月，正常上班的时间她都不一定会上班。 这一天，她是准备休息的。 她起床的时间比较晚，到了八点多才起床。 在她起床的时候，家里所有的人都已经起床了，有的人早餐都已经吃完了。 不过还是给苏绮留下了一份早餐。 柳青起床时间也不早，这个时候正在吃早餐。 等苏绮洗漱完，柳青的早餐也吃完了。 不过柳青还是坐在那里，陪着苏绮吃早餐。 这个时候叶婉容和小雯都不在家，两个人手牵着手出去逛公园去了。 冯芷萱早就吃完了饭，已经打开她的笔记本电脑开始她的工作了。 在她的卧室里，就有一个电脑桌，成为了她的办公场所。 本来也不用这样忙于工作，可是她这一两天情绪很不好，只能借着工作转移自己的注意力。 苏绮吃饭的时候，问了一下柳青家里的人都到哪里去了，得知冯芷萱还在家里，往她的卧室看的一眼，问柳青： “你今天上午没有什么工作上面的安排吧？” “没有安排，”柳青道，“难得你来一次，当然要陪着你。” 苏绮白了他一眼：“我现在都怀孕了，要你老在我旁边陪着我做什么？” “陪着你散散步也是可以的啊。”柳青说道。 然后又看着苏绮，严肃的说道： “你这个同志，脑子里都想着什么呢？陪着你跟你怀不怀孕有什么关系吗？” 苏绮笑着踢了他一脚：“别给我来这一套。” 又指了指冯芷萱的卧室，低声说道：“反正家里也没别人，你现在要不要去找她？” 柳青本来想答应，但是回想了一下昨天冯芷萱的表情和今天早晨看到的她的表情，觉得还是算了，不要在人家心情不好的时候惹人家。 摇了摇头：“算了吧，她这两天心情好像不是很好。” 苏绮明白冯芷萱为什么心情不好，但是，她不认为冯芷萱应该心情不好。 如果这样她就接受不了，那以后的家庭生活，又怎么融洽得下来？ 对柳青说道：“她孩子气犯了，哄一哄就好了。你要是有想法的话，我帮你哄哄她。” 柳青还是摇头：“没这个必要，她也挺不容易的，等她什么时候心情好了再说吧，我又不是那种一定要怎样才行的人。” 苏绮点了点头，嗯了一声。 她知道，柳青没有她心狠，有些事情她觉得可以做的，柳青会觉得不能做。 虽然觉得没有必要，但又让她觉得这个男人有这样的心地也挺不错的。 突然问了一句：“你知道凡士林哪里买吗？” “额？”柳青愣了一下，“问这个做什么？” 苏绮强行的控制着自己的表情，不让自己脸上出现异样，但脸还是慢慢的变红了。 白了他一眼，说道：“昨天晚上不是你说要的吗？” 柳青心忖：“我只是说说而已……” 本来只是嘴上占个便宜，并不是真的有什么乱七八糟的想法。 他知道肯定不会有人同意。 可是看着苏绮现在的表情，内心的肯定不是那么的肯定了，又觉得好像也可以有一些乱七八糟的想法。 吞吞吐吐的说道：“我也不知道……大概网上有买的吧……” 苏绮哦了一声，又看了一下柳青身下，眼角突然浮现出笑意。 柳青有一些尴尬，弯着腰站了起来，试探着问道：“要不……我去找芷萱？” 苏绮嗯了一声，道：“去吧。” 7017k 第四七七章 做出了重要的决定 在一片废墟中重建家园，不是一件多容易的事情。 哪怕只是在精神家园进行重建，也没有那么容易。 信念崩塌，就是冯芷萱目前的状态。 她坐在电脑桌前，呆呆的看着打开的笔记本电脑，想到的不是自己的工作，而是接下来该怎么办。 要不要离开这里？ 要不要离开那个自己枉付了那么多情感的女人？ 她想不出继续留在这里的意义了。 想要逃离。 可是，逃离后，又怎么办呢？ 离开这里的生活，又一定是自己想要的吗？ 突然就有一种生无可恋的感觉。 似乎，结束自己的生命，就不会有那样的痛苦了。。 但是想一想老家还有一个日渐衰老的母亲，就这样结束自己的生命，也未免太不负责任了。 “就只能这样苟活着吗？” 她心里一片悲凉。 “或者，离开天元集团，去别的地方找一份工作，也许就能获得新生了。” “但是，真的就能获得新生吗？” 她对此很是怀疑。 很多人，感情世界受到挫折，信念崩塌，不知是对某一个人不再相信，甚至还会对感情这种事情不再相信，不认为这个世界上还有着所谓的爱情。 她现在就是这么一个状态。 她已经开始怀疑人生了。 苏绮过来的时候，她就那么呆呆的坐在那里，心中一片混乱。 她觉得已经到了重新审视人生的时候，需要做出人生中最重要的决定。 但是应该怎样决定，现在还没有想好。 “怎么啦？” 苏绮见她神情有异,便开口问道。 声音难得的多了一些温柔。 只是三个字，就让冯芷萱感受到了关怀,莫名的涌出一股暖意,好像已经死了的心又怦怦地跳了两下,做了一个垂死挣扎。 她一开口，声音就更咽了,说道： “苏总，你……你是不是喜欢叶婉容？” 声音里面，有着很大的委屈。 说出这话后,又暗骂自己不争气——跟这个无情的人诉什么委屈呢？这不是让人家笑话自己吗？ “额……” 苏绮愣了一下，才明白冯芷萱吃醋了。 有一些想笑，但还是忍住了。 很认真的说道：“是啊，喜欢啊，家里的每一个人我都喜欢。” “每一个人都喜欢！这死渣女！” 冯芷萱心里气愤的想着。 正要出言驳斥,苏绮双只手握住了她的一只手,那两只手传过来的温度和滑腻感,让她心中又暖了起来。 那颗心又不争气的快速的跳动了两下。 想着：“每一个都喜欢……那应该包括我吧……” 张开嘴时,心里的气愤已经变成了更大的委屈： “那……那家里面的人,你最喜欢哪一个？” 委屈中，又有着那么一些期待。 “太不争气了！”她心里这样骂着自己。 她当然知道这样很卑微。 可是，她都管不住她的嘴。 骂了自己之后,又期待着苏绮的回答。 “那肯定是你呀，”苏绮笑着用手指点了一下她的额头，“你跟着我几年,我对你怎么样，难道你不知道吗？” 冯芷萱心里想着：“你就把我当牛马。” 但这话没有说出来。 她知道,说出来了,那她就真的只能离开了。 看着苏绮的目光，充满着委屈。 这样的目光，也就是她的态度。 这是她能够做到的最大程度的抗争了。 苏绮叹息了一声，挤进了她做的那张椅子,一只手搂住了她,语重心长的说道： “我们以后都要住在一块儿的，或者说，我们现在就已经是一家人了。既然是一家人，就应该和和气气的,不能你看我不惯，我看你不惯,把精力都用在内耗上。这样没有谁能过得开心，这个家迟早都要分裂，对每一个人都没有好处。” 她这样的话术，冯芷萱并不陌生。 按道理，她应该对这样的话术免疫了。 可苏绮现在是搂着她说出这种话的，对她来讲，在杀伤力过大了。 脑子里一片混乱。 心里想着：“好像也有道理……” 又听苏绮说道：“你也是很聪明的一个人，她们两个对我们两个的排斥，你应该能够看得出来。你也应该知道，这样不好，对吗？” 冯芷萱不自觉的点了点头：“嗯，是的，这样不好。” 然后，又委屈的说道： “可是，这排斥也不是从我们这里开始的，为什么要我们低声下气的讨好她们呢？” 她自己都没有意识到，“我们”这两个字说出来，就意味着她又把自己和苏绮捆绑在一起了。 “我们是后来者，对她们来讲，我们就是侵入她们领地的入侵者，她们有意见，那是很正常的。” 苏绮对她说道， “我交好她们，不是我怕她们，而是我希望我们这个家是一个气氛很融洽的地方，在这里每一个人都能过得舒心自在，而不是彼此提防，勾心斗角。另外一方面，我也确实把她们都当成了一家人。我能够明白你为什么不高兴，但是这样的不高兴是没有必要的，是自己在惩罚自己。” 冯芷萱坐在那里，不做声。 苏绮道：“我们这个家不只是你跟我两个人，也不只是你跟我还有柳青三个人，你要把格局打开，要明白到在这个家的每一个人都是我们的家人，这样就不会有那么多计较了。” 冯芷萱心里想着：“一个人喜欢很多人，以前叫渣男、渣女，现在叫有格局的人了……” 这个世道变得太快了，她有点不大适应。 看着苏绮，犹豫了一会儿，还是忍不住问道： “苏总，我说，如果，有一天我离开了你，你会舍不得吗？” “我会舍不得。”苏绮说道。 “那你会找回我吗？”冯芷萱又问道。 苏绮想了想，说道：“我会尽我的能力来找回你。” 坦白说，她不希望冯芷萱离开她。 跟着自己几年的秘书，现在又成为了柳青的秘书，感情这方面就不去说了，至少业务能力是很强的，有这么一个人在，自己就要少操很多心。 一个贴身贴心的秘书，并不是那么容易培养出来。谷 需要的不只是能力，还有忠诚度。 那得很长一段时间才能培养出来。 这么好用的人，走了真的可惜。 而且，她目光下垂，看了一眼给她身体带来挤压感的地方，可惜值直接乘以二。 “如果找到了，我不愿意回来呢？”冯芷萱又问道。 苏绮沉默了一会儿，说道：“那我只能祝福你。不管是什么原因，我都会祝福你。” 冯芷萱心下幽怨——我不愿意你就不哄哄我让我愿意，这就是你的尽力吗？ 苏绮道：“我一直认为，每个人都有资格追求自己的幸福，有资格按照自己的意愿去活着。我不希望你离开，可是，你要是觉得离开我你才能够过得更幸福，那我会尊重你的决定。我把你当做亲人，所以，我希望你能获得幸福，不会按照自己的意愿来扭曲你。我想，你应该也会希望我获得幸福吧？” “我希望你能获得幸福。”冯芷萱没有任何犹豫的就说出这样的话来。 “你知道我想要的幸福是什么吗？”苏绮问道。 “什么？”冯芷萱问道。 她觉得自己跟了苏绮那么久，应该是明白苏绮想要的幸福是什么的。 可是，现在一连串的事情，把她给整不会了。 她已经不能够确定，自己所知道的苏绮想要的幸福，是不是真的就是苏绮想要的幸福。 “我想要的幸福是，事业上，能够带着天元集团更上一层楼，不辜负我爸对我的期望。家庭方面，一家人都能够和谐友爱的团结在一起，不只是我们现在都要生活在一个融洽的环境中，以后我们的孩子，也需要生活在一个融洽的环境中。” 苏绮轻声向她说出自己的愿望， “我希望，我们这一大家子，能够互相体恤，互相帮助，而不是彼此仇恨，彼此对立。大人，小孩，都应该那样。” “你能做到，她们能做到吗？”冯芷萱不甘心的问。 “我不知道她们能不能做到，但我会往这方面努力，努力的消除因为我们的入侵而造成的所有的隔阂。”苏绮很坚定的说道。 顿了顿，又道：“而且，以我对她们的了解，我相信她们也能做到。” 冯芷萱低头不语。 心里有一些不甘，但是她也相信苏绮的判断是正确的。 昨天回家的时候她在大门口偷听小雯和叶婉容的对话，也能听得出来那两个对苏绮的态度好像有了一些变化。 甚至她还能够听得出来，那两个还有一些期待着那种变化的早日到来。 隔住她们的，只剩下了一层窗户纸，一捅就破了。 也正因为如此，她格外的幽怨。 现在不希望发生变化的，好像就只剩下她一个人了。 她如果不融入这样的变化中，继续留在这个家里，她也会被孤立起来。 离开这个家，这个家那些成员都会融洽的生活在一起，每个人都会开开心心的。 ——想到这一点，她就不那么想离开了。 ——凭什么啊？ 苏绮在她耳边说道： “有些事情，你钻进牛角尖了。你只想过对立，想要分出一个胜负来。你却没有想过另外一种可能——放下那对立的情绪，全身心的融入到这个大家庭里，会是怎样的一种生活。” ——会是怎样的一种生活呢？ 冯芷萱想了起来。 苏绮说的是全身心的融入。 不只是心灵的融入，还包括身体的融入。 心里没有了隔阂，身体也没有了隔阂，按照那一对渣男渣女的恶趣味，还有另外一对姐妹跃跃欲试的心情，她大概能够想到会是怎样的一种场面。 ——她昨天回家时，在门外听到那两个女人讨论起手感这种事情来，那语气简直有些猥琐，猥琐中还带着一些兴奋，就像是一对女流氓。 她低头看了一眼自己，心想： “她们要是追求极致的手感的话……” 想象了那样的画面，就觉得特不自在了，脸也红了起来。 苏绮笑了笑，又低声在她耳边说道： “今天早晨的时候，我在外面听着，你好像也挺享受的吧？” 冯芷萱回忆了一下自己当时的状态。 在那个过程中，她确实处在一种比较兴奋的状态中。 不过那属于特殊的情况。 那时候让她兴奋的是自己在报复苏绮这个渣女。 这种报复的快感让她忘记了对男人的反感。 现在一回味，突然发现，如果抛开精神上的那些成见，其实她的身体，并不会排斥那样的交流。 好像真要走到那一步，也不是多恐怖的事情，甚至还能得到一些以前所没有得到的愉悦。 而且，还能一直和苏绮在一起。 只是…… 她看了一眼苏绮。 要走到那一步，她就要放下对苏绮的那种近乎虔诚的忠贞。 几年的时间里，她把那种忠贞当作是爱情。 哪怕因为柳青的加入，那样的爱情已经变了质，但它还是爱情。 可现在她怀疑起来了。 忠贞，这个她认为很重要的东西，她认为是自己能够拿得出来的最珍贵的东西，在对方眼里，一文不值。 不只是一文不值，甚至还是负数，是制造家庭分裂的源头。 除了她自己，没有人珍惜。 “还需要守着吗？”她在心里问自己，“这样守着还有意义吗？” 答案是，没有意义。 那只是一个折磨自己的东西。 认识到这一点，她做出了一个重要的决定。 一个她人生中最重要的决定。 看着苏绮，点了点头： “苏总，你说得很有道理，我听你的。我不应该有那样的成见，我也要努力的融入到这个大家庭里。” 说完这话，有一种怅然若失的感觉。 好像扔掉了什么珍贵的东西。 再也找不回来了。 但是，又有一种莫名的轻松的感觉。 好像扔掉了一个沉重的负担。 苏绮很是欣慰，道：“我知道你会想明白的，你相信我，你现在的选择是最正确的。” 冯芷萱嗯了一声。 苏绮又在她耳边低声的说道： “今天晚上，你就和小雯一起去那边……” 冯芷萱又嗯了一声。 没有说多余的话，脸色却变得越来越红。 7017k 第四七六章 多么痛的领悟 叶婉容和小雯回家的时候，已经快十一点了。 她们路过一个菜市场的时候，还买了一些菜，就是针对普通老百姓的菜市场，都没什么太贵的食材。。。 当然，也不是多便宜，十几样食材，加起来也有几百块钱。 自己做饭，一顿买几百块钱的食材，对于普通人家来讲有那么一点奢侈，但也谈不上多奢侈。 以前柳青和霍珍珍在一起的时候，有时候去外面吃，一顿也要大几百块钱。 在别人的想象中，柳青这样的有钱人应该天天都是山珍海味。 可真实情况并不如此。 他倒不是排斥山珍海味，而是，高端的食材，小雯不会做，也不怎么敢做，怕埋汰了食材。 小雯眼里的高端食材，属于平民菜市场卖得比较贵的那些，小龙虾、大闸蟹这样的食材在她心目中就属于很高端的了。 再贵的，附近的菜市场也没有，有了她也不会做。 倒是苏绮这段时间自己学着做菜，还敢拿一些比较高端的食材来练手——反正她有钱，做坏了也不会心疼，没有心理压力。 小雯还没有到那个地步，连试手的胆子都没有。 不过就这些食材，柳青也没有挑剔。 对他来说，现在这样的伙食条件已经很好了，每一顿吃的都还挺有滋味的，没到吃不下去的地步。 当然，不得不承认，丁芸请的厨师陈姐做的菜肴更好吃，比小雯做的要强出很多。 两个人回到家里时，冯芷萱卧室的门还是关着的，苏绮和柳青坐在客厅聊着天。 有些时候他们喜欢坐在阳台上聊天，那里的空气更好。 但现在时间到了5月，鹏城这边的天气比较热了，上午又有阳光照射在阳台上，不是那么舒服，就选择了在客厅。 今天柳青并不准备出去，叶默也就没有过来，而是去一家前几天才恢复营业的拳馆训练去了。 苏绮和柳青聊的话题是天元传媒的事情，她问天元传媒现在是不是因为缺钱不能签一线主播过来，她表示如果是这样的话，可以由天元集团筹上几个亿，签几个一线乃至超一线的主播过来。 当然，天元集团也不可能平白无故的投入巨资，需要获得一部分的股份。 ——这是一个合理的要求，可是柳青并不准备答应她。 “其实一家公司不适合有太多一线主播，这样内部资源分配上容易出现问题，一般情况下有一个一线主播几个准一线或者二线主播是最适合的，多了反而不好。” 他这样对苏绮解释。 一些大型娱乐公司，一哥一姐之争都会争得相当的激烈。 主播这一行也不例外。 一个公司就不适合有多个山头，山头林立，只会增加内耗。 天元传媒在娱乐直播这方面现在是没有真正的一线网红，没有一个扛得起旗的人。 可是，有了钱最多也只是签一个一线网红，做大公司的流量池，而不会签几个过来打架。 那些一线网红基本上都签了公会，有合同在身，合同快要到期的天元传媒也都接触过，没有适合的。 合同没到期的那就不要说了，需要公司支付违约金，天元传媒真没有那样的财力。 所以公司现在倾向于签几个二三线主播加自己培养主播。 另外一方面，柳青也向苏绮解释： “我们公司虽然也做娱乐直播，但侧重在直播带货这方面。现在很多一线主播都拉仇恨票，大主播之间的粉丝节奏很大，这个对我们直播带货也很不利。” 直播带货不能有太大的节奏，节奏太多了，会有一些黑粉利用平台的退货机制恶意下单，然后退货刷 苏绮哦了一声，脸上表情有一些失落。 柳青道：“不过，天元集团要是想进入这个行业，到可以签上一两个一线主播，一个男的，一个女的，再签几个二三线主播，再让他们带一些新主播，倒是可以很快的做起来。现在平台还在发展期，进入也不晚。” 苏绮摇了摇头：“那不就和你的天元传媒同质化了吗？咱们都是一家人，一家人怎么可以打一家人呢？” “也不算同质化，”柳青道，“我们在直播带货这方面有了优势，会侧重直播带货这一块。天元集团要是搞一个公会，侧重娱乐直播这一块，不只是不会造成竞争，还能互相成就。” “互相成就？”苏绮疑惑了。 “是的，互相成就。”柳青道。 主播与主播之间，公会与公会之间，可以互相对立，也可以互相成就。 流量是可以共享的。 连一次线，打一场pk，那都是在共享流量。 柳青向苏绮解释了起来。 现在痘印平台最大的收入并不是直播带货，而是礼物分成。 做娱乐直播，做起来了，利润也挺高的。 所以，天元集团现在再整一个搞娱乐直播的公司，也不是不可以。 而且做娱乐直播，流量带动起来了，带货也没问题。 直播公司那么多，两家公司只要不带有敌意，互相成就，就不会构成竞争，还会产生一加一大于二的效果。 柳青的分析让苏绮有一些心动，表示这件事情她明天回公司上班会让她的团队研究研究。 小雯和叶婉容回来后，苏绮也就结束了和柳青的聊天，和她们聊了起来。 待小雯休息几分钟后，就起身跟着小雯一起去厨房做饭去了。 叶婉容没有跟过去，在外面走了一个上午，也有些累了，继续坐在客厅里。 客厅里没有了别人，看着柳青，夸了一句： “你挺不错的嘛，我昨天晚上看新闻台直播，你居然得到了那样的赞誉。” 虽然她语气还有那么一点高高在上的感觉，不过眼睛里的自豪是藏不住的。 昨天晚上柳青和苏绮参加了颁奖晚会，而她和小雯则在电视机前看着，一直到颁奖晚会结束，这才回房睡觉。 有些话她说不出来，但内心深处，还是很为这个男人而自豪的。 这也算是她以她的方式向柳青发出来的祝贺。 昨天晚上柳青回家得太晚了，那个时候她已经睡了。 早晨柳青起来得又比较迟，等他起床，她和小雯都已经吃完早餐了，也不好意思因为一句祝贺拖延外出的时间。 也就是这个时候，没有别人在旁边，才说出这句话来。 也是要让柳青知道，这一场颁奖晚会，她看到了最后。 柳青在家里倒是没有必要那么谦虚谨慎，点了点头，有一些得意的说道： “我也觉得我挺不错的。” “人生高光时刻，你可以把那一段内容录屏保存，以后有儿子了可以天天放给他们看。”叶婉容笑着说道。 “你这话说得——”柳青撇了撇嘴，“难道以后有孙子了就不天天放给他们看吗？” 叶婉容用力点头：“是了，这个视频就是咱们老柳家的传家宝，要子子孙孙的传下去。” “咱们老柳家”这五个字说出口，突然觉得好像说得有那么一点过于亲密了，脸微微的一红，然后目光看向他处，心里想着： “这个家伙听不出来！这个家伙一定听不出来！” 她以前和柳青提到的关于生孩子的事情，一直都是以交易的态度来谈的，多次表示过生完孩子后会离开，交易已经完成，大家一拍两散，各得其所，各自逍遥。 那态度就是一个过客，可没有承认过是柳家人。 这一次开玩笑，脱口而出“咱们老柳家”五个字，显然就是将自己当做了柳青的家人。 对她来说，这显得自己好像挺想成为柳青的家人一样，有那么一点没面子。 ——人有时候就是挺奇怪的，喜欢纠结于一些无关紧要的细节。 她用眼角余光看过去，好像柳青的表情也没有什么异常。 心里想着：“我没猜错，他听不出那几个字的意思来。” 羞耻感没有那么强了。 但是，莫名其妙的又有了一些失落感。 柳青确实对叶婉容那一句“咱们老柳家”没有什么想法。 在他看来，大家不早就已经是一家人了吗？ 以前他有一些担心叶婉容真如她自己所说的那样，生完孩子后就离开。 可是这一段时间，已经没有了那样的担心。 别的不说，就去羊城买别墅的时候，叶婉容对哪个房间是自己的房间，该怎么布置，说的非常的详细。 那一点都不像是生完孩子之后就要离开的样子。 在他看来，这就是天经地义的事情，当然不会觉得奇怪。 还附和了一句：“那必须的，这样的传家宝，可不是有钱就能买得到的。” 做好饭菜，小雯去摆碗，苏绮则去叫冯芷萱吃饭。 冯芷萱在她卧室里的电脑桌前面，笔记本电脑打开着，她一个人坐在那里发着呆。 这个姿势已经持续了一段时间。 八九点的时候，柳青进入卧室找了她。 ——有时候知道有些事情不应该做，但在某种情况下又有那么一点把持不住的样子。 当然，冯芷萱真的要拒绝，柳青倒是不会坚持。 他没有猴急到那个地步。 不过冯芷萱没有拒绝，甚至表现得还有一些积极，跟以前被动的状态明显的不一样，让柳青都有一些疑惑——难道这女人转性了？ 其实那个时候，冯芷萱心里面更多的是一种自暴自弃的感觉，还有着那么一些报复的感觉。 她知道苏绮在外面，也知道这个房间房门的是隔不住声音的。 她故意的。 就是想要告诉苏绮——你背叛了我，我也要背叛你！ ——以前，我只是被动的，在你的要求下和那个男人做那样的事情。 ——今天，我就要主动。 ——你不把我的感受当回事，我也不把你的感受当回事。 ——我不再为你守着那最后的矜持！ 带着这样的想法，她表现得很主动，前所未有的给予了柳青各种奉迎。 不只是表现在动作上，还表现在声音上。 多少都有一些刻意。 在这个过程中，她也感受到了一些快意，来自于精神上的报复的快意。 而这种精神上的快意也体现在了身体上。 这就让柳青产生了一种错觉：“她今天改变这么大，难道是因为我的魅力影响到了她的取向，终于将她给掰直了吗？” 这就值得自豪了。 将直人掰弯，将弯人掰直，是某些人的恶趣味。 柳青倒是没有那种恶趣味，但在这一刻他体验到了那种恶趣味的成就感。 这一次，让他对冯芷萱又有了一些新的了解，发现了一些新的东西。 就好像看网络，以前一直看盗版，看不到评论，也没有本章说，一点互动都没有，再好看的都会有那么一些乏味。 而现在成为了高贵的充值会员，购买了vip章节，看到了里面的本章说，有了精彩的互动，趣味性一下子就变得不一样了，体验上面有了一次质的飞跃。 他满意得很。 事后，冯芷萱很是自暴自弃的以原生态的状态出了卧室，去淋浴房清洗身体。 这也有着气苏绮的意思在里面——你看清楚，现在的我已经不是以前的我了，现在的我，已经不忠诚于你了。 出来的时候，苏绮就坐在客厅里。 两人四目相对。 冯芷萱没有从苏绮眼里看到伤心失望，反而看到的是笑意。 她看得明白，那笑意不是装出来的。 那里面包含的是欣慰。 苏绮微笑着冲她点了点头，说道：“你现在这样挺好的，以前你背负着的太多了，有些东西放下了才会自在。” 本来走出了耀武扬威的步伐的冯芷萱，突然泄气了。 很失望，很失落。 “我背叛了她，努力的取悦一个男人，可是她一点都不伤心。” “在她心中，根本就没有背叛。” “在情感世界里，她并没有把我当做是她的人，甚至在她的情感世界里，都没有我这个人的存在。” “我连背叛她的资格都没有。” 这样的觉悟，让她心情一下子就低落了起来。 之前那带着一些刻意的表现，显得也太可笑了一点。 清洗完身体，回到卧室，默默的一件一件的穿上衣服，坐到了电脑桌前，想要做点什么事情，但是打开笔记本电脑，注意力却怎么都集中不了。 她之前的精神世界，已经崩塌成了一片废墟。 她像一只迷路的小狗，站在那一片废墟之上，寻找不到皈依之处，只能发出呜呜的哀鸣。 －－－－－－题外话－－－－－－ 补昨天的欠更，今天还会有更新 7017k 第四七七章 做出了重要的决定 在一片废墟中重建家园，不是一件多容易的事情。 哪怕只是在精神家园进行重建，也没有那么容易。 信念崩塌，就是冯芷萱目前的状态。 她坐在电脑桌前，呆呆的看着打开的笔记本电脑，想到的不是自己的工作，而是接下来该怎么办。 要不要离开这里？ 要不要离开那个自己枉付了那么多情感的女人？ 她想不出继续留在这里的意义了。 想要逃离。 可是，逃离后，又怎么办呢？ 离开这里的生活，又一定是自己想要的吗？ 突然就有一种生无可恋的感觉。 似乎，结束自己的生命，就不会有那样的痛苦了。。 但是想一想老家还有一个日渐衰老的母亲，就这样结束自己的生命，也未免太不负责任了。 “就只能这样苟活着吗？” 她心里一片悲凉。 “或者，离开天元集团，去别的地方找一份工作，也许就能获得新生了。” “但是，真的就能获得新生吗？” 她对此很是怀疑。 很多人，感情世界受到挫折，信念崩塌，不知是对某一个人不再相信，甚至还会对感情这种事情不再相信，不认为这个世界上还有着所谓的爱情。 她现在就是这么一个状态。 她已经开始怀疑人生了。 苏绮过来的时候，她就那么呆呆的坐在那里，心中一片混乱。 她觉得已经到了重新审视人生的时候，需要做出人生中最重要的决定。 但是应该怎样决定，现在还没有想好。 “怎么啦？” 苏绮见她神情有异,便开口问道。 声音难得的多了一些温柔。 只是三个字，就让冯芷萱感受到了关怀,莫名的涌出一股暖意,好像已经死了的心又怦怦地跳了两下,做了一个垂死挣扎。 她一开口，声音就更咽了,说道： “苏总，你……你是不是喜欢叶婉容？” 声音里面，有着很大的委屈。 说出这话后,又暗骂自己不争气——跟这个无情的人诉什么委屈呢？这不是让人家笑话自己吗？ “额……” 苏绮愣了一下，才明白冯芷萱吃醋了。 有一些想笑，但还是忍住了。 很认真的说道：“是啊，喜欢啊，家里的每一个人我都喜欢。” “每一个人都喜欢！这死渣女！” 冯芷萱心里气愤的想着。 正要出言驳斥,苏绮双只手握住了她的一只手,那两只手传过来的温度和滑腻感,让她心中又暖了起来。 那颗心又不争气的快速的跳动了两下。 想着：“每一个都喜欢……那应该包括我吧……” 张开嘴时,心里的气愤已经变成了更大的委屈： “那……那家里面的人,你最喜欢哪一个？” 委屈中，又有着那么一些期待。 “太不争气了！”她心里这样骂着自己。 她当然知道这样很卑微。 可是，她都管不住她的嘴。 骂了自己之后,又期待着苏绮的回答。 “那肯定是你呀，”苏绮笑着用手指点了一下她的额头，“你跟着我几年,我对你怎么样，难道你不知道吗？” 冯芷萱心里想着：“你就把我当牛马。” 但这话没有说出来。 她知道,说出来了,那她就真的只能离开了。 看着苏绮的目光，充满着委屈。 这样的目光，也就是她的态度。 这是她能够做到的最大程度的抗争了。 苏绮叹息了一声，挤进了她做的那张椅子,一只手搂住了她,语重心长的说道： “我们以后都要住在一块儿的，或者说，我们现在就已经是一家人了。既然是一家人，就应该和和气气的,不能你看我不惯，我看你不惯,把精力都用在内耗上。这样没有谁能过得开心，这个家迟早都要分裂，对每一个人都没有好处。” 她这样的话术，冯芷萱并不陌生。 按道理，她应该对这样的话术免疫了。 可苏绮现在是搂着她说出这种话的，对她来讲，在杀伤力过大了。 脑子里一片混乱。 心里想着：“好像也有道理……” 又听苏绮说道：“你也是很聪明的一个人，她们两个对我们两个的排斥，你应该能够看得出来。你也应该知道，这样不好，对吗？” 冯芷萱不自觉的点了点头：“嗯，是的，这样不好。” 然后，又委屈的说道： “可是，这排斥也不是从我们这里开始的，为什么要我们低声下气的讨好她们呢？” 她自己都没有意识到，“我们”这两个字说出来，就意味着她又把自己和苏绮捆绑在一起了。 “我们是后来者，对她们来讲，我们就是侵入她们领地的入侵者，她们有意见，那是很正常的。” 苏绮对她说道， “我交好她们，不是我怕她们，而是我希望我们这个家是一个气氛很融洽的地方，在这里每一个人都能过得舒心自在，而不是彼此提防，勾心斗角。另外一方面，我也确实把她们都当成了一家人。我能够明白你为什么不高兴，但是这样的不高兴是没有必要的，是自己在惩罚自己。” 冯芷萱坐在那里，不做声。 苏绮道：“我们这个家不只是你跟我两个人，也不只是你跟我还有柳青三个人，你要把格局打开，要明白到在这个家的每一个人都是我们的家人，这样就不会有那么多计较了。” 冯芷萱心里想着：“一个人喜欢很多人，以前叫渣男、渣女，现在叫有格局的人了……” 这个世道变得太快了，她有点不大适应。 看着苏绮，犹豫了一会儿，还是忍不住问道： “苏总，我说，如果，有一天我离开了你，你会舍不得吗？” “我会舍不得。”苏绮说道。 “那你会找回我吗？”冯芷萱又问道。 苏绮想了想，说道：“我会尽我的能力来找回你。” 坦白说，她不希望冯芷萱离开她。 跟着自己几年的秘书，现在又成为了柳青的秘书，感情这方面就不去说了，至少业务能力是很强的，有这么一个人在，自己就要少操很多心。 一个贴身贴心的秘书，并不是那么容易培养出来。谷 需要的不只是能力，还有忠诚度。 那得很长一段时间才能培养出来。 这么好用的人，走了真的可惜。 而且，她目光下垂，看了一眼给她身体带来挤压感的地方，可惜值直接乘以二。 “如果找到了，我不愿意回来呢？”冯芷萱又问道。 苏绮沉默了一会儿，说道：“那我只能祝福你。不管是什么原因，我都会祝福你。” 冯芷萱心下幽怨——我不愿意你就不哄哄我让我愿意，这就是你的尽力吗？ 苏绮道：“我一直认为，每个人都有资格追求自己的幸福，有资格按照自己的意愿去活着。我不希望你离开，可是，你要是觉得离开我你才能够过得更幸福，那我会尊重你的决定。我把你当做亲人，所以，我希望你能获得幸福，不会按照自己的意愿来扭曲你。我想，你应该也会希望我获得幸福吧？” “我希望你能获得幸福。”冯芷萱没有任何犹豫的就说出这样的话来。 “你知道我想要的幸福是什么吗？”苏绮问道。 “什么？”冯芷萱问道。 她觉得自己跟了苏绮那么久，应该是明白苏绮想要的幸福是什么的。 可是，现在一连串的事情，把她给整不会了。 她已经不能够确定，自己所知道的苏绮想要的幸福，是不是真的就是苏绮想要的幸福。 “我想要的幸福是，事业上，能够带着天元集团更上一层楼，不辜负我爸对我的期望。家庭方面，一家人都能够和谐友爱的团结在一起，不只是我们现在都要生活在一个融洽的环境中，以后我们的孩子，也需要生活在一个融洽的环境中。” 苏绮轻声向她说出自己的愿望， “我希望，我们这一大家子，能够互相体恤，互相帮助，而不是彼此仇恨，彼此对立。大人，小孩，都应该那样。” “你能做到，她们能做到吗？”冯芷萱不甘心的问。 “我不知道她们能不能做到，但我会往这方面努力，努力的消除因为我们的入侵而造成的所有的隔阂。”苏绮很坚定的说道。 顿了顿，又道：“而且，以我对她们的了解，我相信她们也能做到。” 冯芷萱低头不语。 心里有一些不甘，但是她也相信苏绮的判断是正确的。 昨天回家的时候她在大门口偷听小雯和叶婉容的对话，也能听得出来那两个对苏绮的态度好像有了一些变化。 甚至她还能够听得出来，那两个还有一些期待着那种变化的早日到来。 隔住她们的，只剩下了一层窗户纸，一捅就破了。 也正因为如此，她格外的幽怨。 现在不希望发生变化的，好像就只剩下她一个人了。 她如果不融入这样的变化中，继续留在这个家里，她也会被孤立起来。 离开这个家，这个家那些成员都会融洽的生活在一起，每个人都会开开心心的。 ——想到这一点，她就不那么想离开了。 ——凭什么啊？ 苏绮在她耳边说道： “有些事情，你钻进牛角尖了。你只想过对立，想要分出一个胜负来。你却没有想过另外一种可能——放下那对立的情绪，全身心的融入到这个大家庭里，会是怎样的一种生活。” ——会是怎样的一种生活呢？ 冯芷萱想了起来。 苏绮说的是全身心的融入。 不只是心灵的融入，还包括身体的融入。 心里没有了隔阂，身体也没有了隔阂，按照那一对渣男渣女的恶趣味，还有另外一对姐妹跃跃欲试的心情，她大概能够想到会是怎样的一种场面。 ——她昨天回家时，在门外听到那两个女人讨论起手感这种事情来，那语气简直有些猥琐，猥琐中还带着一些兴奋，就像是一对女流氓。 她低头看了一眼自己，心想： “她们要是追求极致的手感的话……” 想象了那样的画面，就觉得特不自在了，脸也红了起来。 苏绮笑了笑，又低声在她耳边说道： “今天早晨的时候，我在外面听着，你好像也挺享受的吧？” 冯芷萱回忆了一下自己当时的状态。 在那个过程中，她确实处在一种比较兴奋的状态中。 不过那属于特殊的情况。 那时候让她兴奋的是自己在报复苏绮这个渣女。 这种报复的快感让她忘记了对男人的反感。 现在一回味，突然发现，如果抛开精神上的那些成见，其实她的身体，并不会排斥那样的交流。 好像真要走到那一步，也不是多恐怖的事情，甚至还能得到一些以前所没有得到的愉悦。 而且，还能一直和苏绮在一起。 只是…… 她看了一眼苏绮。 要走到那一步，她就要放下对苏绮的那种近乎虔诚的忠贞。 几年的时间里，她把那种忠贞当作是爱情。 哪怕因为柳青的加入，那样的爱情已经变了质，但它还是爱情。 可现在她怀疑起来了。 忠贞，这个她认为很重要的东西，她认为是自己能够拿得出来的最珍贵的东西，在对方眼里，一文不值。 不只是一文不值，甚至还是负数，是制造家庭分裂的源头。 除了她自己，没有人珍惜。 “还需要守着吗？”她在心里问自己，“这样守着还有意义吗？” 答案是，没有意义。 那只是一个折磨自己的东西。 认识到这一点，她做出了一个重要的决定。 一个她人生中最重要的决定。 看着苏绮，点了点头： “苏总，你说得很有道理，我听你的。我不应该有那样的成见，我也要努力的融入到这个大家庭里。” 说完这话，有一种怅然若失的感觉。 好像扔掉了什么珍贵的东西。 再也找不回来了。 但是，又有一种莫名的轻松的感觉。 好像扔掉了一个沉重的负担。 苏绮很是欣慰，道：“我知道你会想明白的，你相信我，你现在的选择是最正确的。” 冯芷萱嗯了一声。 苏绮又在她耳边低声的说道： “今天晚上，你就和小雯一起去那边……” 冯芷萱又嗯了一声。 没有说多余的话，脸色却变得越来越红。 7017k 第四七八章 可算搞定这个刺头了 小雯将饭菜都已经上好了，叶婉容和柳青也已经落座，去叫冯芷萱吃饭的苏绮还没有出来。 如果只是冯芷萱没有出来，也许几个人就开始吃饭了。。。 苏绮没有出来，他们都不好下筷。 能够听到卧室里面有人在说话，但是声音并不大，说的什么也听不清楚。 柳青这样向小雯和叶婉容解释： “可能工作上面遇到了什么棘手的事情，现在要解决掉，所以没有这么快就出来，我们再等一会儿吧。” 现在气温也不低，饭菜端过来一时半会也冷不了，等一等也无所谓。 还两个人没过来就吃饭，确实有点太没礼貌。 不过也没有等多久，苏绮就和冯芷萱一起出来了。 三个人都发现了，冯芷萱脸上还有一些红。 苏绮出来就解释：“不好意思，出来得晚了一点，工作上有一件棘手的事情要处理，耽误了时间。以后遇上这样的事情，你们也不用等了，直接吃吧。” 她和柳青并没有通过气，两个人居然说出了同样的理由。 这也让小雯和叶婉容相信了这样的解释。 两个人对视一眼，同时想到： “冯秘书脸都红成这个样子，肯定是因为事情没有处理好被说了，而且被说得还挺重的……” 顿时觉得，做秘书好难。 吃饭的时候，冯芷萱明显的不在状态，但大家也只认为她因为工作上的事情被苏绮说了，倒是没有想到更多的。 吃完饭后，小雯照例去她卧室准备直播。 苏绮去冯芷萱房间午睡，叶婉容则是和柳青一起午睡休息。 ——按道理，苏绮这个柳青的未婚夫应该去他的卧室跟他一起午睡，可是这样一来，叶婉容就没有午睡的地方了。 小雯在直播，叶婉容自然不适合去那里睡觉。 她和冯芷萱的关系又不是多么的亲近，两个人躺一张床上午睡，那就有些尴尬了。 所以才会有这样的安排。 没有午睡时间的，也就只有小雯，因为她要忙着开直播。 不过这样的情况，以后搬到羊城他们买下的那栋大别墅就可以得到改善了，那栋大别墅的隔音效果挺好的，又都是独栋别墅，在那里晚上直播，不可能扰邻。 在那栋别墅一楼，就给小雯整了一个独立的直播间，同栋别墅的人都不会打扰到，播到凌晨都不要紧。 还没有到下午两点，小雯就已经开了直播，声音还不小的样子。 左右两个卧室的人都听得到。 不过大家都已经适应了。 柳青和叶婉容的做法就是戴上耳塞睡觉。 冯芷萱本来也想戴上耳塞的，不过才取出来，还没有戴上，就被苏绮给制止了。 “我们就躺床上聊聊天吧。” 她这样说道。 “嗯。” 冯芷萱很乖巧的说了一声，放下了耳塞。 突然想起了一件事情——已经好长时间没有跟苏总单独的躺在同一张床上了。 想到这一点，脸色又渐渐的红了。 两个人的交流，从语言上的交流，再到口舌上的交流，逐渐深入。 空气都变得有些不正经了…… “这段时间也是有些冷落她了，让她心里有些委屈，今天得好好的补偿她……” 苏绮是这样想的。 所以，比较的投入。 冯芷萱有时却有一些走神。 苏绮暗示过她，想要融入到这个大家庭，需要做一些什么，面对一些什么。 闭上眼睛的时候，会想到一些别的画面： “如果这只手是小雯的……” “如果这嘴唇是叶婉容的……” 想到那些画面，就会有一种异样的感觉，异样到整个灵魂都颤栗起来。 身体也跟着灵魂一起颤栗了起来。 喉咙里随着身体的频率发出意味不明的声音，不过那声音都被隔壁小雯直播间的声音给盖住了。 另外一间卧室，叶婉容躺在柳青的怀里，戴着耳塞，虽然不是完全听不到声音，但是外面的声音影响不到她的睡眠，她睡得很香甜，睡了一个多小时，这才醒过来。 醒过来的时候，还是躺在柳青的怀里，感觉着柳青怀抱的温暖，还是挺舒服的。 舒服的都有一点不想起来了。 闭上眼睛又享受了十几分钟，这才挣脱柳青的怀抱从床上起来。 柳青也跟着醒过来了，看了一眼叶婉容，又闭上了眼睛继续睡。 他从苏绮那里得知，今天晚上有大活动，有新的排列组合。 他必须要养足精神。 叶婉容出来的时候，苏绮就坐在客厅里，脸上还有一些红晕，也不知道是睡觉的缘故还是什么别的缘故。 反正看上去怪好看的。 叶婉容这个自诩为钢铁直女的女人，都有一种捏一下的冲动。 “中午睡好了吗？”苏绮问她。 “睡得挺好的。”叶婉容回答。 苏绮笑道：“下午我们出去逛一逛吧，顺便买一点好吃的菜回来。” 怀了孕应该多散散步，多呼吸一下新鲜的空气，这是医生说过的。 能够出去走动一下，当然是好的。 叶婉容点了点头，又看了一眼卧室：“要把他也叫过去吗？” 苏绮摇了摇头，笑道：“我们怀孕了，出去走动一下，他又没有怀孕，就不要叫他了。” 叶婉容也没有想到更多，就同意了。 有了那一个晚上的交流，她和苏绮的隔阂已经没有那么大了。 毕竟都在一张床上睡过。 而且那一个晚上，只是单纯的交流怀孕中出现的问题以及应该注意的问题，苏绮并没有像她想象中的一样对她做一些什么不好的事情，这也让叶婉容对她的人品有了更高的认同。 同时，还产生了一种冤枉的这个人的愧疚感。 对方没有对她耍流氓，反而是她在不知不觉中对对方耍了一下流氓，这让她的愧疚感更甚。 然后…… 嗯，手感还挺好的，抱着也挺舒服的…… 这一切的一切，都让她对苏绮没有了以前的那种排斥感。 甚至还有了一些异样的期待。 她们去了离虹景花园一里多外的公园，那公园绿化挺不错的，还有一个小湖，在环湖的绿荫道上停停走走，感觉也挺惬意的。 “住这里其实也挺好的……” 苏绮都忍不住这样说道。 “是啊，”叶婉容道，“在这里生活了这么久，都已经习惯了，想到过段时间就要离开这里，竟然还有些舍不得。” “没事，咱们以后住的那里环境更好，到了那里，你很快就会喜欢那里的生活的。”苏绮道。 他们买的那一栋别墅在一个环境很好的别墅区，就像是一个大公园，里面点缀着一栋栋的别墅。 看起来赏心悦目，绿化也做得好，还有各种名贵的花草树木，等于不用出门，就是一个大公园。 讲到居住环境，显然更好。 这一点叶婉容也承认。 只是还没有在那里住过，说要多喜欢那个地方，也谈不上，感觉还是过于陌生了一些。 而这里，却是生活了几个月的地方。 留下了她不少的回忆。 “再过一段时间就可以搬过去了，以后咱们一家人住在一起，真的挺好的。”苏绮说道。 对她来说，搬到那里去，都在一个地方住，她要见柳青，就用不着从羊城跑到鹏城，也用不着柳青从鹏城跑到羊城。 而对小雯、叶婉容她们来说，有了一个更好的居住环境，也不用忍受柳青时不时的就跑去羊城，几天不回家。 这样对大家确实都挺好的。 叶婉容点了点头：“是这样的，以后会更好。” 别的不说，就现在柳青那房子，住她们几个人还能够住下来，可是，等到生孩子了，那住宿条件就太紧张了。 还是住大别墅好。 还得是有钱才能过上更优质的生活。 这也是她的领悟。 想到这点，心里还有那么一些酸涩： “如果我有钱，也就不用当小三了，就不会低人一等。” 正想着心事，就听到苏绮问她： “我跟柳青下个月15号举行婚礼，这事你知道的吧？” 她觉得苏绮是在向她炫耀自己正宫的地位，心里就有一些不舒服了。 但还是点了一下头，说道：“知道。” 没办法，这就是事实。 苏绮道：“到时候，你能不能做我的伴娘？” 叶婉容愣了一下：“为什么让我做你的伴娘？” 虽然她还没有结婚，大概这辈子也不会结婚，可是，她已经怀了孕。 让一个怀有身孕的人来做伴娘，这多少有一些奇怪。 她甚至觉得，苏绮这么做有着侮辱她的嫌疑。 苏绮说道：“其实我是想让你、小雯、芷萱来做我伴娘，如果那个甄记者有时间也有那个意愿，我也想邀请她来做伴娘。” 她提到的这几个人，有一个共同点——都是柳青的女人。 叶婉容心里想着：“把我们都集中起来做你的伴娘，参加你的婚礼，是在向我们炫耀你的幸福吗？” 这想法让她好不容易对苏绮建立起来的好感又消失了。 问道：“为什么叫我们来做你的伴娘呢？” 苏绮叹息了一声，说道： “我父母离婚后，我就跟着我妈生活，跟我爸那边的亲戚不亲。去年我爸和我妈去世后，我就没有亲人了……” 叶婉容看着她，不明白她为什么要说这个。 但是想到面前这个女人一个亲人都没有了，莫名的就有了一些怜惜。 又听苏绮说道： “我这一次结婚，不存在什么娘家人，对我来说，能够算得上是娘家人的，那也就只有你们。在我心中，你们就是我的家人，就是我的亲人。我要出嫁，我也只能找你们。” 这话说得，叶婉容有一些感动，又有一些心酸。 对她的不快，也就消释了。 苏绮又说道：“你们也都是柳青的女人，让你们给我当伴娘，对我来说，就是陪着我，我们几个一起嫁给柳青。我会让人将伴娘的服装设计的跟新娘的服装尽可能的接近，那一场婚礼，也就等于是我们几个人跟柳青举行的一场婚礼。” 叶婉容一呆，看着苏绮，说不出话来。 她真的没有想过，苏绮是这样的想法。 她知道苏绮很大度，能够容忍柳青身边有别的女人，还愿意跟那些女人打成一片。 可是她没想过，苏绮竟然会大度到这个地步，连婚礼都愿意分享给那些女人。 缺什么，就在意什么。 她现在最缺的就是一个和柳青在一起的名分，她最在意的也是那个名分。 苏绮的这一番话，让她很感动，有了一种想哭的感觉。 ——这个女人也太好了吧？ ——这个女人为什么这么好呢？ 苏绮拉住了她的手，说道： “法律在那里，有些东西，没有办法让你们也拥有。我知道这样对你们很不公平。但是我希望，我能够尽可能的弥补这种不公平。结婚证上只能有我和柳青的名字，但我希望，这一场婚礼，我们都在。” “你……”叶婉容还是没忍住，低声问道，“你为什么要这么好啊？” ——你太好了，让我恨你都没有理由，都会觉得良心不安。 “因为，我们就是一家人啊。” 苏绮握着她的手，柔声说道： “我们是一家人，你们每一个都是我的亲人，我不对你们好，我对谁好呢？” 叶婉容眼眶都有些湿润了。 也没有说别的什么，就“嗯”了一声，调整了一下情绪，过了一会儿才说道： “我会参加的。” 两个人就这样手牵着手，在环湖的林荫道上走着。 又走了一程，叶婉容又说了一句：“谢谢你。” 苏绮一笑：“都是一家人，用不着这么客气。” 离开公园的时候，叶婉容对苏绮剩下的那一点点隔阂，也全部都消失了。 想着以前对苏绮的敌意，更觉得相当的愧疚，有着一种要好好弥补以前过错的冲动。 出去的时候，两个人手牵着手。 从相握的手上，叶婉容感受到了苏绮的温度。 “其实我挺幸运的……遇上那样一个男人，又遇上那样一个女人。” 她这样想着。 在那一刻，她觉得那七拼八凑组合而成的一大家子，就是一个幸福的大家庭。 苏绮看着她的神情，心下幽幽一叹： “可算搞定这个刺头了……” 7017k 第四七九章 对抗的资本 回家的时候，苏绮和叶婉容手上都提着从菜市场买来的菜，也没有什么高端食材，价值就两三百块钱。 这时候才五点多，小雯还没有下播，柳青还在睡觉，继续的养精蓄锐，而冯芷萱则在她的卧室工作——到底是不是在工作也不得而知，反正坐在电脑桌前，笔记本电脑也打开了。 她们两个回来之后也没有去吵醒柳青睡觉，就坐在客厅里休息，等着小雯下播。 六点零几分，小雯这才关掉直播，从卧室出来。 往客厅里一瞄，就看到了苏绮和叶婉容，把她吓了一跳。 ——那两个女人竟然坐在一张长沙发上，两个人还靠在一起，苏绮的手甚至都搂住了叶婉容的腰，看起来亲密得很。 也不知道苏绮说了一句什么，引得叶婉容在那里笑，笑得起起伏伏的。。 虽然知道这两个女人的关系已经有所缓解，可缓解到这样的地步，还是让小雯有一些意外。 “接下来她们要睡一张床了吧？再接下来她们就要疯狂的……了吧？”她这样想着。 心里莫名的有一些酸溜溜的滋味。 感觉就是自己最好的闺蜜被别人给抢了，以后再也不能愉快的在背后说苏绮的坏话了。 想想都觉得郁闷。 不过还是坐了过去：“绮姐，婉容姐，你们都回来了哈。” 本来是想坐在叶婉容的另一边的，才经过叶婉容身边，就被叶婉容一把薅到怀里，坐在了她的腿上。 “咱们的大网红终于下播了。”叶婉容笑着说道，还顺手捏了她的小脸一把。 在叶婉容这里，小雯有时候就是一个布娃娃一样的存在，反正也不重，抱在怀里挺舒服的。 小雯也挺喜欢这样被抱着，不管是柳青抱还是叶婉容抱，都已经习惯了。 被抱上的那一刹那，心里还是挺有满足感的，想着：“嗯，虽然她已经有了新的闺蜜，可我还是她最好的那一个。” 苏绮微笑看着这一幕，心里竟然有一些羡慕，羡慕她们这种亲密无间的姐妹情。 她做不到。 就算是跟了她几年的冯芷萱，也做不到这一步——两个人都不是对等的,自然就没有所谓的姐妹情了。 她有让很多人都羡慕的生活,但是一些正常人所拥有的生活,他却没有了。 现在，她也想自己能够拥有这样的家居生活。 羡慕归羡慕，但没有羡慕到嫉妒的地步。 她相信,以后居家的时间变多，跟这几个人相处的时间更多,关系也会更融洽,说不定有一天也能够这样。 三个人聊了一会儿,小雯也算是休息了一下，然后就去做饭。 苏绮照样的又做了三个菜,秀了一下自己新学到的厨艺。 叶婉容在一边看着，突然说道： “等我生完孩子后，我也来学着做饭。” “是应该掌握一点厨艺,对自己还是有好处的,”苏绮笑道,“我是遭遇到了封锁,才领悟到的这个道理。” 那一次封锁，给她的收获不只是让她领悟到了这个道理,更重要的是将柳青这个竞争对手变成了自家人。 想到这一点，她都感觉挺幸运的。 没有那样的一次封锁，还真不一定能够成就此事。 柳青已经被她搞定了,现在需要努力的就是搞定柳青的几个女人，不要搞什么内斗,给丁芸拉踩分化的机会。 把这个家经营成铁板一块，大家都团结友爱的在一起,不只是以后的居家生活会更融洽快乐，也能让她有更多的和丁芸对抗的资格。 ——不一定要对抗,但一定要拥有对抗的资格。 饭菜还没有都做好，冯芷萱已经从卧室里出来了，看到苏绮和叶婉容、小雯在一起有说有笑的，心情还是免不了有一些低落。 做好了决定是一回事，有没有情绪又是另外一回事。 不过她还是隐藏了自己的情绪，在客厅找了张沙发椅坐下，然后打开了电视。 厨房里那么多人,位置又那么小，她就没必要去凑热闹了。 这个时候柳青也已经醒了过来，正躺在床上玩手机，刷一刷自家公司旗下主播的直播间,看一下他们的在线数据，遇上几个打pk的，还停留了一段时间，看一下pk结果。 不过他自己没有上票。 很多人都知道他这个账号就是天元传媒老板的账号，一个公司的老板来给旗下主播上票，多少都会让人觉得有点欺负人了。 打一线主播是可以上票的，没有人会觉得奇怪。 但是，天元传媒就没有真正意义上的一线pk主播，旗下那些基本上都是三四线的，老板亲自出来上票，那太掉份了。 看了一圈，有满意的，有不满意的，还感慨了一下美颜功能的强大。 他旗下的女主播要都有屏幕里面的那么好看，他真的说不定要潜规则几个了。 可惜了…… 漂亮是基本上都漂亮，但特别漂亮的，还真没有一个。 ——人家现实中真的要长得很漂亮，一般情况下也不会来做主播，有的是门路把自己的漂亮给变现。 厨房那边饭菜的香气传过来的时候，他闻到了，但是没有起床过去。 他也知道那边位置小，挤不了那么多人。 一个人坐在客厅里又怪没意思的，还不如躺在床上玩手机，不只是刷了很多美女主播，还有一种“我在巡视员工工作，我也是在工作”的错觉。 一直到客厅里面的电视声音响起，他知道这是冯芷萱出来了。 便也没有继续在床上躺着，起了床，来到客厅，坐到了冯芷萱身边，才跟她说了一声： “忙完了？” 冯芷萱看了他一眼，道：“了解了一些新的数据。” 忙完肯定是忙不完的。 那么大一个集团，再加上柳青自己的两家公司，每天都会有很多新的情况发生，每天的各项数据都在更新着。 只要想忙，一天二十四小时都有得忙的。 但偶尔休息个几天，一般情况下也不至于有多重要的事情发生。 只不过多了解一下集团的各项数据，对于掌握这家集团更好一些。 柳青又问道：“有什么需要说的情况没有？” “没有太重要的，”冯芷萱道，“不过有几件事情，我觉得应该向柳董汇报……” 说了这个开场白，就将她浏览各项数据所汇总出来的她认为柳青应该知道的东西说了出来。 说了两三分钟，然后发现柳青的眼神有点不对劲。 再一看，那家伙的眼神竟然盯着自己的腿在看。 不由得停住了嘴，有一些不高兴的看着对方。 ——汇报工作的时候，你不应该认真的听吗？看什么啊？没见过人家穿黑丝吗？ 她住嘴之后，柳青才意识到自己刚才走神了，略有一些尴尬。 干笑了一声，问道：“今天在家，怎么穿黑丝了？” 冯芷萱没好气的看了他一眼，心里想着： “还不是苏总说的你喜欢我穿黑丝，要我今天晚上去陪你，这才要我穿上的……” 说道：“突然想穿了，就穿上了。” 柳青“哦”了一声，一只手就抚了上去，感受了一下那丝滑，说道：“手感挺好的。” 他的手触碰过去的时候，冯芷萱全身肌肉都绷紧了一下。 这是她多年来形成的身体反应，不是一时半会就能够消解的。 不过，也只是开始那一下反应有点过度，没过两秒钟就适应了下来。 毕竟已经是那么熟的人了。 感受到那手掌温度的时候，甚至还有了那么一些享受的感觉。 ——很多人被抚摸的时候，确实会有一种享受的感觉，这个是不分男女的。 只是，柳青的手掌摩挲着，位置越发的向上了。 她脸色突然就红了。 柳青开始也没怎么在意，突然睁大了眼睛，震惊的看着冯秘书： “你……你没有……” 冯芷萱低头“嗯”了一声。 “这是……开……开……”柳青继续震惊。 如果是小雯那样，他一点都不觉得奇怪，小雯很多时候都会那样。 甚至苏绮那个样子，柳青都不会觉得有多奇怪。 在苏绮总裁办公室的某个柜子里面，就有一些奇怪的服饰和工具，苏绮也向他展示过。 可是冯芷萱…… 他真的从来没有见她这样主动的以这样的穿着出现。 而且，这不是卧室里面，也不是在晚上。 想到她接下来就要以这样的穿着和大家一起吃饭，柳青整个人都感觉不对劲了。 这不是冯芷萱的形象啊！ 但是……又感觉好刺激的样子…… “现在的女孩子，都玩这么大的吗？” 他心里想着。 脑海里突然闪出很多不同的场景，看着冯芷萱的目光，都变得不一样了。 空气逐渐猥琐起来。 冯芷萱脸是红得厉害，感觉丢人丢到家了。 同时，心里又很委屈：“又不是我自己要这样穿的……是苏总让我这样穿的……我没有不要脸……” 柳青的手最后还是拿了出来，看了看食指和中指，捻了一下，突然站了起来，说道： “嗯，快要吃饭了，我去洗一下手。” 冯芷萱羞愧的无地自容，头都快要埋到自己的腿上了。 过了几分钟，做好的菜就陆续的摆上了餐桌，那边的灯也打开了，苏绮还叫了一声： “芷萱，过来吃饭了。” 冯芷萱应了一声，没有先去落座，而是去厨房洗了一下手，也平静了一下自己的心情，这才找了个位置坐下，和大家一起吃饭。 她最为担心的就是柳青拿她现在的状况取笑，不过这样的事情并没有发生，柳青提都没有提到，在饭桌上说几句话，也都是一些别的。 都特正经的那种。 这才让她的担心慢慢的消退去。 吃完饭后，三十分钟的新闻节目都已经播完了，苏绮只能和柳青在一起看后面的新闻节目。 作为一个这么大的集团的老总，国家政策是必须要了解的，每一天的都要了解。 待小雯和冯芷萱收拾好碗筷，也都来到客厅，苏绮对小雯说道： “我还有很多问题不大了解，今天晚上我继续和婉容一起睡，你就陪着柳青吧。” 这么多人面前说这个，小雯多少有一些不好意思，不过还是答应了。 苏绮要和叶婉容一起交流怀孕的相关知识，她肯定要离开那一间卧室，要不然三个女人躺一张床上，多少有一些奇怪。 而且她一个没有怀孕的女孩子跟两个怀孕的女人在一起，根本就插不上话。 不去柳青那里，就只能去冯芷萱那里了。 她当然会选择去柳青那里。 苏绮看了冯芷萱一眼，冯芷萱微微的点了一下头，有那么一些羞涩的样子。 这个时候，叶婉容在洗澡。 只有一个洗浴间，几个人要轮流着洗澡，那就只能吃完晚饭就开始轮流。 等叶婉容洗完，穿着一件宽松的睡衣出来，苏绮就进去了。 两个人碰头的时候，苏绮还对叶婉容说了一句：“今天晚上我们继续交流。” 叶婉容脸色微红，嗯了一声，却是答应了。 也没有去客厅看电视，就回到了中间的那一间卧室。 关了门，开了灯，一个人坐在床上，心思有一些乱。 紧张倒是紧张，不过说不上恐惧。 心里想着： “她这个人那么好，对我那么好，对我们都那么好，我也应该要对她好……” “我跟小雯是姐妹，也可以跟她是姐妹……” “其实……其实没什么啊……” “手感真的很不错呢……” 都是一些乱七八糟的想法。 苏绮洗完澡后，进入到了叶婉容的那一间卧室，然后，关上了门。 门关上的那一刻，客厅里看电视的三个人，目光都不自觉的投了过去，然后又都装作若无其事的收回目光。 接下来去洗澡的是小雯，洗完后，穿着一件睡袍就走了出来，进了柳青的卧室。 开了房间的灯，关上卧室门，钻到了被子里，然后就将那件睡袍给脱掉了。 隔壁传来苏绮和叶婉容的声音，不过她没有跑到墙边去听，不知道说的是些什么内容。 只是想象着那边的画面，心跳都变得有点不大一样了，只盼望着柳青早一点过来。 等了一二十分钟，卧室门终于打开了。 只是，让小雯有一些意外的是，进来的不只是柳青一个人，还有一个冯芷萱。 小雯看了一眼，就将头给蒙进被子里去了。 7017k 第四八一章 粉丝经济 2020年5月15号，星期五。 这是一个很平常的日子。。。 但是对天元传媒来说，是一个比较重要的日子。 这一天，叶默开直播了。 他要和痘印平台一个有着几百万粉丝的网红拳手邬丁打比赛。 这是一场报备了的散打比赛，该签的协议也都签了。 不过不是体育部门举办的官方比赛，只是企业承办的商业比赛，比赛结果不会记入到选手成绩的。 承办这场赛事的企业，叫“猛士文化传播公司”，这家公司的老板是邬丁的父亲，实际上就是邬丁成立的一家公司。 这一家公司就是做邬丁这个前全国散打冠军的商业开发的。 包括一些比赛直播，商业冠名，还有周边产品开发。 一年也有着不小的收入。 在痘印平台的网红拳手里面，邬丁还算是叶默比较看得起的一个，因为他以前就是职业运动员，还夺得过全国散打冠军，是真有本事的人。 比那些靠着一些传奇故事爆红的民间武术家要靠谱得多。 当然，炒作也还是免不了炒作。 最大的炒作就是连着直播了几期ko外国拳王的比赛，有岛国的，有暹罗的，还有米国的。 每一场比赛，预热时都把对手说得凶狠凌厉，什么无一败绩，多次ko对手，往往还加上一个八九十年代地摊文学风很重的外号。 然后到了比赛，每一次都是痛快淋漓的ko对手，给了观众一种扬我国威的爽感，一下子就成为了这个平台的民族英雄。 实际上，对手里面有的是职业运动员，有的只是业余的，与其说是比赛，不如说是商业表演。 叶默看过录像资料，一看就能明白，大多数时候都是表演，看起来打得酣畅淋漓，可实际比赛真要那么打，分分钟被人撂倒。 这也算是把互联网玩明白了的人。 通过那样的炒作，在这个平台上有了很大的名气，同行业不能说是第一，但至少在前三之列。 名列第一的，还是某个自称出自某名门正派的网红武术家，那炒作太猛了，简直就是按照影视作品的套路来炒作的。 偏偏，很多人都吃那一套，一方面相信高手在民间，一方面又相信民间的高手要出来当网红了。 选择和邬丁打那一场比赛，这也是叶默能够对自己曾经从事的那一项职业所做到的最大的尊重。 在这个平台，实际上还是有一些职业选手也开了账号，虽然大多数人气不高，但也不乏人气高自身水平又处在国内顶级的拳手。 为什么叶默不去找那样的人呢？ 理由很简单——打不过。 那些职业选手每天都进行专业的训练，而他现在在做保镖兼司机，训练的时间比较少，也不专业，大多数时候连个陪练都没有。 他没有办法跟那些职业选手比竞技状态。 另外一点，他对自己挺有信心的，但也没到盲目自信的地步，他觉得自己还有很大的上升空间，只要有专业的团队进行专业的训练，会有那么一天统治那个擂台。 可是他没有认为现在就已经天下无敌了。 就算是在全盛状态下，他也不是那些顶级拳手的对手，没必要自取其辱。 公司也不会容许他失败。 那会损害他的形象，影响到的就是他未来的商业价值。 和邬丁打这么一场商业表演赛，已经是公司和他商讨之后寻出来的最优解。 直播这一场比赛的，除了天元传媒，还有猛士文化，最好的机位也是属于猛士文化——毕竟是人家的主场。 比赛的冠名广告，门票收入，那些也都属于猛士文化所有。 不过天元传媒交了二十万门票费，总得要弄一点东西。 他们要求的只是一个直播权限。 二十万元买一个非独家直播权，猛士文化当然不会拒绝。 这一场直播，柳青没有去现场看，叶婉容也没有去现场支持她的亲弟弟，他们都选择了看直播。 倒是天元传媒的总经理秦昆陪着叶默去了现场，叶默那个账号的直播，做讲解的，一个是秦昆，一个是他专门请过来的前散打运动员。 跟着叶默一起的，还有从一个散打馆请过来的教练团队，不过那只是属于临时性质的，并没有长期合同。 正式比赛是在晚上九点半开始。 可是天元传媒的直播，在八点就开始了。 之前炒作了一段时间，最后两个视频里，叶默都说了比赛的具体时间，也表示5月15号晚上八点，那将是他的直播首秀。 现在叶默在痘印的账号有一百多万粉丝，基本上每个短视频的点赞都破十万，看起来铁粉挺多的，基本上还是那种对武术散打这种运动并不怎么了解的女粉。 没办法，人家看上的就是叶默的颜。 这样的粉丝最铁了，也是最让人羡慕的。 说是晚上八点开播，七点五十五分，就已经打开了直播。 前面十几分钟，就是秦昆和那个退役的运动员坐在那里对着镜头聊天，聊这一场比赛的意义。 在他们的聊天中，把邬丁这个退役了几年的散打运动员吹得很厉害。 ——国内武侠文化里面，年纪越大的人，功力越深，也就越厉害。 很多人都信服这个。 这也是邬丁能够在这个平台取得成功的原因之一。 喜欢看专业比赛的人不相信这个，但是喜欢看专业比赛的人，在这个平台终究只是极少数，不会影响到他们的生存。 只有将对手吹捧得厉害，才能将自己衬托得厉害。 一开始叶默并没有上场，秦昆把握着节奏，要求大家在直播间点赞，点到五百万，叶默才会出场。 ——这个直播间点赞不是给视频点赞，只要手指对着屏幕一直戳下去，就会一直有数据，手速快的人，一分钟点上百个赞很轻松。 刚开播只有几百人，到了八点，人数很快就突破到了千人，后面只用了两三分钟，在线人数就突破了万人。 这个数据，让秦昆相当满意。 用手机看直播的柳青也相当满意。 万人直播间，那是一个很不错的数据。 对一个第一次开播的人来说，这个数据更是优秀。 柳青还没有刷礼物，叶婉容早已经充好值，连着刷了两个华子过去。 她的账号是私密账号，设置的是不能关注，秦昆只是感谢了一下，并没有号召点关注。 柳青跟着也刷了两个华子加一个火箭，把自己刷到了榜一。 直播间里在线人数不算很多，但几分钟的时间，就已经进入到了平台小时榜第一。 ——小时榜前几分钟的第一，水份是有点多，所以他们再整点之后刷华子，能够很轻松的进入到第一。 柳青做这个直播间的榜一，一方面是要通过刷礼物来给直播间带来流量，一方面也是作为公司老板，表示对旗下主播的支持。 这是一种态度。 在他刷过之后，又有几个刷华子的。 不是野生大哥大姐，都是天元传媒的主播，算是给叶默这个公司力捧的新主播捧场。 在刷华子的主播里面，就有莫小蝶，没有刷更多，就是一个华子。 而且她的头像一直留在那里，说明她看着这一场直播。 刷小星星、棒棒糖的，那个数量就比较多，屏幕上一直没有断过。 还有一些别的价值不高的小礼物。 这个才是野生的。 单个价值不高，但数量多，加在一起就挺可观的了。 直播间的在线人数在上涨，公屏上不断的有人在问： “叶默呢？他怎么还不出来？快让他出来啊！” 秦昆还是坚持着，要点满五百万赞，才会让叶默出来。 八点十分，这个直播间在线人数突破到了三万，点赞数也突破到了五百万。 叶默终于出场了。 这个时候叶默还没有上擂台，就穿着休闲的衣服出场，还是天元集团旗下服装公司生产出来的休闲服。 这就是给自家公司做广告。 甚至秦昆和那个退役散打员的讲解台上，放着的果汁饮料，也是天元集团旗下企业生产出来的。 有那么一点可惜的就是，这不是直播带货，也不是向平台备案的广告，不能露出产品商标来，不然就会限流，甚至将直播都给封禁。 穿着休闲服的叶默很帅气。 这是他第一次出现在直播间。 在他出现之后，屏幕上的礼物特效出现得更多更快了，公屏上字幕滚动，很多都是“叶默好帅”、“叶默我爱你”这样的字眼。 叶默长得本来就很帅，长期的运动，又增添了他的帅气。 特别是在秦昆的衬托下，那更是绝世美颜。 坐在那里，都不用说什么，就有大把的妹子刷礼物。 有豆币的马上刷。 没有豆币的，马上充值来刷。 没有钱的，上花呗充值刷。 舍不得自己花钱的，找男朋友打钱过来充值刷。 舍不得花男朋友钱的，叫备胎打钱过来充值刷。 舍不得花备胎钱的，叫舔狗打钱过来充值刷。 一时间，满屏里跑车共气球乱舞，飞机与火箭齐飞，看得人眼花缭乱。 叶默也不是没有看过直播，但是现在看一下那满屏的特效，心里还是有一些发愣： “这是在干嘛呢？” “这个不要钱的吗？” 直播的礼物收入，按照他和公司签订的协议，扣掉回流号刷的票，其余的他和公司按照某个比例分成。 稍微的看了一下刷礼物的程度，叶默顿时生出一种自己已经很有钱了的感觉。 甚至闪过那样的念头： “如果不打拳的话，做主播似乎也挺好的，每天都这样播，一年赚个几千万应该很容易吧？” 不过，那个念头才闪过，就被他给掐灭了。 人要是没有了梦想，跟咸鱼有什么差别？ 哪怕是一条暴富的咸鱼，他也不想去当。 人还是应该要有一点梦想的。 做主播很赚钱，那就等到站到那个擂台最顶峰后，再去做主播吧。 这样想着，心情倒是平和了很多。 看着那些礼物，叶默心里想到的是那些礼物的价值，是自己能够分到多少钱。 而秦昆和柳青想到的却是，这代表着叶默的直播间里面有着多少愿意消费的脑残粉，有着多大的流量，将那些人转换为公司的购物粉，又能带来多少的销售收入。 这个势头看上去挺好的。 叶婉容也忍不住感慨： “没想到我弟弟还有这样的本事，发几个视频，往直播间里一坐，都没怎么说话，就有大把的钞票砸过去，这真的是躺着挣钱。” “长得帅，这就是本钱啊。”柳青也忍不住感慨。 叶婉容笑着问他：“你说，我要是去开直播，会不会也能够赚到这么多钱？” 叶默不怎么擅长言辞，秦昆也没有安排他多说话，该怎么说都教了他，就是按照设计好的套路有问有答，然后和公屏的留言互动。 看了几分钟叶默在直播间的表现，叶婉容觉得自己也能做到。 至于颜值方面，叶默的颜值很能打，可是她这个做姐姐的，颜值同样能打。 柳青看了她一会儿，还是摇了摇头： “你做主播可能能赚到一些钱，但应该不会有你弟弟这么大的热度。” “我长得不好看吗？”叶婉容翻了一个白眼。 “不是这个问题，”柳青道，“主要是漂亮的女主播吸引的基本上都是男粉，而帅气的男主播吸引的基本上是女粉，男粉的消费能力比不上女粉。” 在这个社会上，男性挣钱能力会更强一些。 可消费方面，男女真不是一个层次上的。 很多男人挣钱，最后都是让女人给花了。 而且因为很多女人花的不是自己的钱，花起来特别的大方，一点都不心疼。 特别是粉丝经济。 为自己偶像买单的男人不是说没有，但很少。 为自己偶像买单的女人，那就太多了。 那些女粉不只是有着强大的消费能力，还热衷于做数据，是免费的数据女工。 叶默每一个视频发出来，点赞都能破十万，评论也是几万十几万的，这就是数据女工的杰作。 叶婉容想要走颜值主播这一条路，还真的比不上她弟弟。 当然，她也只是说说而已，并不会真的选择去当一个主播。 7017k 第四八零章 超过预期 那天晚上，对于柳青的这个大家庭来说，是掀起新篇章的一天，让这个大家庭走向了和谐。 至于具体的情况，大家都明白，根据相关法律法规，此项内容网页无法显示，也就只有当事人能知道了。 第二天早晨，吃早餐的时候，几个妹子见面，都有一些不好意思的样子。 唯一能够坦然面对，好像什么事情都没有发生的，就只有柳青和苏绮。 从这方面讲，他们两个也挺有夫妻缘的。 苏绮并没有继续留在这里，吃完早餐之后，一个人就回了羊城。 柳青晚上有点累，被叫起来吃早餐的时候，就有点不情不愿的。。 吃完饭之后，又滚回床上补觉去了。 冯芷萱吃完了早餐，就去了自己的卧室，把卧室门一关，打开电脑就开始工作。 只剩下叶婉容和小雯在一起，她们两个没有去补觉，而是出去散步溜达。 坐电梯到了一楼大厅，走出来，两个人差不多同时问了一个问题： “昨天晚上你什么感觉？” 有些闺蜜就是这样的，很多东西都可以分享，包括一些电视上不让播的。 问出这个问题后，两个人脸都有些发红，还有那么一些兴奋。 她们手牵着手走出小区，一路叽叽喳喳的，不过说话的声音都不大，有时候就是嘴附到耳朵边上说的。 时不时的会有行人经过她们身边，她们也不敢说得大声。 但是脸越来越红，眼神里的兴奋也越来越强。 看起来对于昨天晚上发生的事情，没有让她们感觉到屈辱，好像是莫名的戳中了她们的某个兴奋点，似乎打开了一扇通往新世界的大门。 当然，她们也都能够确定,自己的取向没有问题,那种兴趣也和情感无关,只是单纯的体验。 从体验这方面来讲，她们都感觉还挺不错的。 也只是不错的体验而已。 叶婉容还说起了苏绮说的，让她们几个去当伴娘,等于一起嫁给柳青的事情。 把小雯也狠狠的感动了一把。 嘴里从来没有说过，装着很洒脱,很无所谓的样子,但心里,还是有着那么一些不甘的。 只是不想把那种不敢表现出来，不想利用那得不到的幽怨去换取男人别样的补偿。 能够有那么一个仪式,哪怕照样是没有名分，至少也能自我安慰一下。 苏绮在她心中的地位，又提升了很多。 两个人逛了一圈公园,带着一些食材回到家里时,柳青也已经睡够了,正在客厅里做运动。 ——他还是感觉到自己的体力不是那么的好,有着很大的提升的必要性。 该吃的吃了，该喝的喝了,但是这个世界上不存在着吃了就能变强大的神药，该锻炼还是得锻炼。 小雯做饭时，柳青就在旁边当下手,叶婉容在厨房门口看着，跟他们聊天。 岁月静好。 不管在外人看起来,这么一家子有多么的畸形，但是在他们自己的感觉里,挺幸福美满的。 这样的岁月，如果一定要有一个期限的话,他们会希望是一万年。 中午吃饭的时候，冯芷萱坐上饭桌，还是有一些扭捏，都没怎么跟他们交流。 但是，小雯和叶婉容都主动的给她夹了菜过去，让她有一些受宠若惊。 她也明白，这是在表达一种态度——大家都是一家人,没有隔阂，也不应该有隔阂。 也让她渐渐的放下心来。 在消除隔阂方面，也是需要双向奔赴的。 柳青看着这样一幕，龙颜大悦。 虽然不知道这样一幕到底是怎样造成的,但是他也知道，这肯定和他那个未婚妻有关。 对于苏绮，心里更是多了一份满意。 苏绮不是他的女人里面最漂亮的那一个，却是让他感觉到越来越舒服的一个。 这么一个女人，明明占据了优势地位，却主动的放低身段，跟另外那些女人交好，帮他稳定后宫，甚至帮他扩充后宫。 这简直就是一个渣男梦寐以求的优质女人。 当然，他也知道这个女人有着什么样的喜欢，以前会感觉有一些膈应，但现在也觉得，没有自己想象的那么严重。 就好比是一场游戏，过程中大家都很开心，游戏过后，该是谁还是谁，不会留下什么负面影响。 正面影响倒是有一些——至少坦诚相见过，深入交流过，彼此间的隔阂会更少一些，关系也会更紧密一些。 就如现在。 这一天柳青也没有出去，就待在家里，下午也做了几组力量训练，期间叶婉容还协助了他一下。 这一天没有外出，叶默也没有过来，而是继续在拳馆做训练。 按照他和那个网红拳手的约定，再过几天就要进行比赛直播了，他想要获得成功，就需要维持自己的竞技状态。 接下来的几天时间里，叶默每一天都在刻苦的训练。 按照他自己的话来说，就是将自己的竞技状态恢复到了以前在省队打比赛时的九成以上。 柳青也天天在家里宅着，最多就去小区楼下转一转。 这几天，柳青闲的时间比较多，看直播的时间也就比较多，大多数时间都是看自己公司旗下主播的直播，有娱乐直播，也有带货直播。 看得最认真的，当然是带货直播。 5月10号，星期天下午两点到凌晨两点，秦昆又进行了一次大型带货直播。 这一次带的货有品牌产品，也有天元集团旗下中小企业的产品。 货品很多，差不多就是五分钟推出一个货品的速度，一场带货下来，一共推出了一百多个货品。 当然也包括了他们以前用来做流量的天元口罩。 只不过，以前口罩隔半个小时放一次小黄车，很快就能抢完，一开始也就是半分钟时间不到，后来慢慢的延迟到几分钟、十几分钟。 这一次，上百万个口罩挂上小黄车，也就是两万单，半个小时竟然卖不完。 这也说明，天元口罩带来的流量红利，已经快要消失了。 不过，这一天带货，口罩还是销售出去了近二十万单，八九百万个口罩。 跟他们预定的销售目标还有一定的差距。 现在当然不用担心，因为有着米勒那边的大单在，目前而言，口罩不用担心没有销路。 往那边还能卖得更贵一些。 对于天元传媒而言，只不过是少了一个引流的工具。 但是这一次直播间的流量还是挺可以的，在线人数长时间保持在二十万加。 买流量的投入不低，网站推的流量也挺高的。 货品很多，成交量也很高。 秦昆和几个助播轮番上阵，带货时间长达十二个小时，全场成交总额八千多万。 和巅峰期动不动破亿的成交额比起来，这当然显得少了一点。 可是，在口罩红利消失，天元集团疫情初期大额捐助带来的好感也慢慢淡化之后，还能够有着这样的销售成绩，已经很了不起了。 在这个平台上，不是特别重要的日期，一场带货能破百万，已经算是一线的带货主播了。 这一次时间虽然比较长，可是能够有着八千多万的销售额，绝对是超一线的表现。 不算天元传媒自己，在这个平台，全年单场带货销售额破亿的次数，都屈指可数。 连接十二个小时在带货榜第一，就是他们业绩的证明。 时间长是一个原因，货品多是一个原因，流量投放大是一个原因，价格优惠，也是一个原因。 在线人数大多数时间维持在二十万以上，那可不是只有二十万观众看了这一场带货直播，而是指直播间人来人去，都能够保持有二十万以上的人在线。 实际进入到这个直播间的人次，是一个很恐怖的数字。 ——当然，这其中有一些只是不小心刷到的，停留了一会儿就离开了。 有一些是想购物，但还没有看到自己心仪的货品，又滑出去了，过段时间又进入到这个直播间。 具体有多少人看到这一场直播带货，谁也不知道，但绝对是一个很大的数字。 这一场直播下来，柳青算是彻底的放下心来了。 没有了口罩红利，天元传媒的直播带货还是做得起来，他们的地位算是稳了。 这也算是一种软着陆。 数据比最鼎盛的时候虽然有所下滑，可还是傲视同侪，一枝独秀。 当初秦昆和他讨论，觉得这一场直播带货能够有一千万的销售额，就能够算是合格。能够有三千万的销售额，就算是优秀。 现在达到八千多万，已经是出乎了他们的意料之外。 有这样的成绩，就不用担心那些合作方撤走，反而能迎来更多的合作方。 这一次带货中，天元集团旗下的企业货品占了三分之一左右，销售额占了总额的四分之一左右，不过给公司带来的佣金超过了二分之一。 没办法，这些产品不是美誉度很高的名牌产品，给的佣金比例更高一些。 而那些品牌产品，本身产品就有很高的美誉度，消费者信赖他们的产品，给公司的带货价格又是全网最低的，佣金比例自然不会高到哪里去。 有一些连五个百分点都没有。 但是这些产品单品价格都会比较高，刷起数据来贼猛。 天元传媒也需要这样的产品来提高他们的逼格，让消费者认同他们的选品眼光。 赚钱这种事情，让天元集团的那些产品来做就可以了。 将天元集团旗下那些中小企业的产品和这些品牌产品放在同一个直播间，这同时也是提升这些产品的逼格，给消费者制造一种他们也是质量靠得住的品牌产品的感觉。 当然，有一说一，天元集团旗下那些中小企业的产品质量本来就靠得住，虽然没有什么核心技术，但质量关还是把得好，价格也算优惠。 这是一个多方共赢的局面。 第二天，柳青把数据跟苏绮说了，苏绮也很是欣慰。 并且向柳青表示，集团已经在研究组建一家新媒体公司，签两个一线主播，再签一些二三线主播和新人主播，在痘印平台做娱乐直播这一块。 可以自己成立一家公司，也可以收购一家新媒体公司。 总之，集团也准备进入到这个行业。 按照他们的研究，启动资本大概是三到五亿的样子。 以后会和天元传媒成为互灌流量的合作方。 柳青对于这样的事情当然是乐见其成。 没有了口罩红利之后，秦昆的直播间带货数据很好，不过公司其余独立带货主播的带货成绩就没有那么好了。 这几天的时间里，柳青也看了其余那些主播的带货，数据比以前进一步下滑。 小雯也作了一次带货，四个多小时，几十个货品，最后成交总额是十多万，创下了新低。 其中，口罩销售出去了三百多单，一万多个。 好在一点，现在他们这些独立带货主播的佣金提高了，和公司五五分成。 带的都是天元集团的货品，她的佣金能够拿到销售总额的一成。 十几万的销售总额，一成也有一万多。 这样的收入，还是让小雯比较满意的。 这是口罩红利消失之后的表现。 一个星期带一次货，一个月带四次货，那也能够有几万块钱的收入，她当然满意。 公司在她的直播间投放了流量，但那个成本是公司负担的，并不是她自己掏腰包，一万多就是她的税前收入。 有的主播，单场带货还有几十万。 有的主播单场带货只有几万块了。 不过就算是单场带货几万块钱，也比进厂打螺丝要合算。 对于新的分成机制，公司那些主播都还挺满意的——本来大家就有了口罩红利消失的心理准备，就算有失落，也不会有太大的失落。 何况，公司也决定了，那些独立带货主播下一周带货，就不用老是带那些产品，可以增加那些品牌产品，提高他们的数据。 总的说来，口罩红利消失之后，现在公司的销售数据有所下滑。 但成绩还是好过他们的预期。 天元传媒在痘印平台带货这一块，已经站稳的脚跟。 现在欠缺的，就是没有一个真正一线的娱乐主播给公司创造一个流量池。 7017k 第四八一章 粉丝经济 2020年5月15号，星期五。 这是一个很平常的日子。。。 但是对天元传媒来说，是一个比较重要的日子。 这一天，叶默开直播了。 他要和痘印平台一个有着几百万粉丝的网红拳手邬丁打比赛。 这是一场报备了的散打比赛，该签的协议也都签了。 不过不是体育部门举办的官方比赛，只是企业承办的商业比赛，比赛结果不会记入到选手成绩的。 承办这场赛事的企业，叫“猛士文化传播公司”，这家公司的老板是邬丁的父亲，实际上就是邬丁成立的一家公司。 这一家公司就是做邬丁这个前全国散打冠军的商业开发的。 包括一些比赛直播，商业冠名，还有周边产品开发。 一年也有着不小的收入。 在痘印平台的网红拳手里面，邬丁还算是叶默比较看得起的一个，因为他以前就是职业运动员，还夺得过全国散打冠军，是真有本事的人。 比那些靠着一些传奇故事爆红的民间武术家要靠谱得多。 当然，炒作也还是免不了炒作。 最大的炒作就是连着直播了几期ko外国拳王的比赛，有岛国的，有暹罗的，还有米国的。 每一场比赛，预热时都把对手说得凶狠凌厉，什么无一败绩，多次ko对手，往往还加上一个八九十年代地摊文学风很重的外号。 然后到了比赛，每一次都是痛快淋漓的ko对手，给了观众一种扬我国威的爽感，一下子就成为了这个平台的民族英雄。 实际上，对手里面有的是职业运动员，有的只是业余的，与其说是比赛，不如说是商业表演。 叶默看过录像资料，一看就能明白，大多数时候都是表演，看起来打得酣畅淋漓，可实际比赛真要那么打，分分钟被人撂倒。 这也算是把互联网玩明白了的人。 通过那样的炒作，在这个平台上有了很大的名气，同行业不能说是第一，但至少在前三之列。 名列第一的，还是某个自称出自某名门正派的网红武术家，那炒作太猛了，简直就是按照影视作品的套路来炒作的。 偏偏，很多人都吃那一套，一方面相信高手在民间，一方面又相信民间的高手要出来当网红了。 选择和邬丁打那一场比赛，这也是叶默能够对自己曾经从事的那一项职业所做到的最大的尊重。 在这个平台，实际上还是有一些职业选手也开了账号，虽然大多数人气不高，但也不乏人气高自身水平又处在国内顶级的拳手。 为什么叶默不去找那样的人呢？ 理由很简单——打不过。 那些职业选手每天都进行专业的训练，而他现在在做保镖兼司机，训练的时间比较少，也不专业，大多数时候连个陪练都没有。 他没有办法跟那些职业选手比竞技状态。 另外一点，他对自己挺有信心的，但也没到盲目自信的地步，他觉得自己还有很大的上升空间，只要有专业的团队进行专业的训练，会有那么一天统治那个擂台。 可是他没有认为现在就已经天下无敌了。 就算是在全盛状态下，他也不是那些顶级拳手的对手，没必要自取其辱。 公司也不会容许他失败。 那会损害他的形象，影响到的就是他未来的商业价值。 和邬丁打这么一场商业表演赛，已经是公司和他商讨之后寻出来的最优解。 直播这一场比赛的，除了天元传媒，还有猛士文化，最好的机位也是属于猛士文化——毕竟是人家的主场。 比赛的冠名广告，门票收入，那些也都属于猛士文化所有。 不过天元传媒交了二十万门票费，总得要弄一点东西。 他们要求的只是一个直播权限。 二十万元买一个非独家直播权，猛士文化当然不会拒绝。 这一场直播，柳青没有去现场看，叶婉容也没有去现场支持她的亲弟弟，他们都选择了看直播。 倒是天元传媒的总经理秦昆陪着叶默去了现场，叶默那个账号的直播，做讲解的，一个是秦昆，一个是他专门请过来的前散打运动员。 跟着叶默一起的，还有从一个散打馆请过来的教练团队，不过那只是属于临时性质的，并没有长期合同。 正式比赛是在晚上九点半开始。 可是天元传媒的直播，在八点就开始了。 之前炒作了一段时间，最后两个视频里，叶默都说了比赛的具体时间，也表示5月15号晚上八点，那将是他的直播首秀。 现在叶默在痘印的账号有一百多万粉丝，基本上每个短视频的点赞都破十万，看起来铁粉挺多的，基本上还是那种对武术散打这种运动并不怎么了解的女粉。 没办法，人家看上的就是叶默的颜。 这样的粉丝最铁了，也是最让人羡慕的。 说是晚上八点开播，七点五十五分，就已经打开了直播。 前面十几分钟，就是秦昆和那个退役的运动员坐在那里对着镜头聊天，聊这一场比赛的意义。 在他们的聊天中，把邬丁这个退役了几年的散打运动员吹得很厉害。 ——国内武侠文化里面，年纪越大的人，功力越深，也就越厉害。 很多人都信服这个。 这也是邬丁能够在这个平台取得成功的原因之一。 喜欢看专业比赛的人不相信这个，但是喜欢看专业比赛的人，在这个平台终究只是极少数，不会影响到他们的生存。 只有将对手吹捧得厉害，才能将自己衬托得厉害。 一开始叶默并没有上场，秦昆把握着节奏，要求大家在直播间点赞，点到五百万，叶默才会出场。 ——这个直播间点赞不是给视频点赞，只要手指对着屏幕一直戳下去，就会一直有数据，手速快的人，一分钟点上百个赞很轻松。 刚开播只有几百人，到了八点，人数很快就突破到了千人，后面只用了两三分钟，在线人数就突破了万人。 这个数据，让秦昆相当满意。 用手机看直播的柳青也相当满意。 万人直播间，那是一个很不错的数据。 对一个第一次开播的人来说，这个数据更是优秀。 柳青还没有刷礼物，叶婉容早已经充好值，连着刷了两个华子过去。 她的账号是私密账号，设置的是不能关注，秦昆只是感谢了一下，并没有号召点关注。 柳青跟着也刷了两个华子加一个火箭，把自己刷到了榜一。 直播间里在线人数不算很多，但几分钟的时间，就已经进入到了平台小时榜第一。 ——小时榜前几分钟的第一，水份是有点多，所以他们再整点之后刷华子，能够很轻松的进入到第一。 柳青做这个直播间的榜一，一方面是要通过刷礼物来给直播间带来流量，一方面也是作为公司老板，表示对旗下主播的支持。 这是一种态度。 在他刷过之后，又有几个刷华子的。 不是野生大哥大姐，都是天元传媒的主播，算是给叶默这个公司力捧的新主播捧场。 在刷华子的主播里面，就有莫小蝶，没有刷更多，就是一个华子。 而且她的头像一直留在那里，说明她看着这一场直播。 刷小星星、棒棒糖的，那个数量就比较多，屏幕上一直没有断过。 还有一些别的价值不高的小礼物。 这个才是野生的。 单个价值不高，但数量多，加在一起就挺可观的了。 直播间的在线人数在上涨，公屏上不断的有人在问： “叶默呢？他怎么还不出来？快让他出来啊！” 秦昆还是坚持着，要点满五百万赞，才会让叶默出来。 八点十分，这个直播间在线人数突破到了三万，点赞数也突破到了五百万。 叶默终于出场了。 这个时候叶默还没有上擂台，就穿着休闲的衣服出场，还是天元集团旗下服装公司生产出来的休闲服。 这就是给自家公司做广告。 甚至秦昆和那个退役散打员的讲解台上，放着的果汁饮料，也是天元集团旗下企业生产出来的。 有那么一点可惜的就是，这不是直播带货，也不是向平台备案的广告，不能露出产品商标来，不然就会限流，甚至将直播都给封禁。 穿着休闲服的叶默很帅气。 这是他第一次出现在直播间。 在他出现之后，屏幕上的礼物特效出现得更多更快了，公屏上字幕滚动，很多都是“叶默好帅”、“叶默我爱你”这样的字眼。 叶默长得本来就很帅，长期的运动，又增添了他的帅气。 特别是在秦昆的衬托下，那更是绝世美颜。 坐在那里，都不用说什么，就有大把的妹子刷礼物。 有豆币的马上刷。 没有豆币的，马上充值来刷。 没有钱的，上花呗充值刷。 舍不得自己花钱的，找男朋友打钱过来充值刷。 舍不得花男朋友钱的，叫备胎打钱过来充值刷。 舍不得花备胎钱的，叫舔狗打钱过来充值刷。 一时间，满屏里跑车共气球乱舞，飞机与火箭齐飞，看得人眼花缭乱。 叶默也不是没有看过直播，但是现在看一下那满屏的特效，心里还是有一些发愣： “这是在干嘛呢？” “这个不要钱的吗？” 直播的礼物收入，按照他和公司签订的协议，扣掉回流号刷的票，其余的他和公司按照某个比例分成。 稍微的看了一下刷礼物的程度，叶默顿时生出一种自己已经很有钱了的感觉。 甚至闪过那样的念头： “如果不打拳的话，做主播似乎也挺好的，每天都这样播，一年赚个几千万应该很容易吧？” 不过，那个念头才闪过，就被他给掐灭了。 人要是没有了梦想，跟咸鱼有什么差别？ 哪怕是一条暴富的咸鱼，他也不想去当。 人还是应该要有一点梦想的。 做主播很赚钱，那就等到站到那个擂台最顶峰后，再去做主播吧。 这样想着，心情倒是平和了很多。 看着那些礼物，叶默心里想到的是那些礼物的价值，是自己能够分到多少钱。 而秦昆和柳青想到的却是，这代表着叶默的直播间里面有着多少愿意消费的脑残粉，有着多大的流量，将那些人转换为公司的购物粉，又能带来多少的销售收入。 这个势头看上去挺好的。 叶婉容也忍不住感慨： “没想到我弟弟还有这样的本事，发几个视频，往直播间里一坐，都没怎么说话，就有大把的钞票砸过去，这真的是躺着挣钱。” “长得帅，这就是本钱啊。”柳青也忍不住感慨。 叶婉容笑着问他：“你说，我要是去开直播，会不会也能够赚到这么多钱？” 叶默不怎么擅长言辞，秦昆也没有安排他多说话，该怎么说都教了他，就是按照设计好的套路有问有答，然后和公屏的留言互动。 看了几分钟叶默在直播间的表现，叶婉容觉得自己也能做到。 至于颜值方面，叶默的颜值很能打，可是她这个做姐姐的，颜值同样能打。 柳青看了她一会儿，还是摇了摇头： “你做主播可能能赚到一些钱，但应该不会有你弟弟这么大的热度。” “我长得不好看吗？”叶婉容翻了一个白眼。 “不是这个问题，”柳青道，“主要是漂亮的女主播吸引的基本上都是男粉，而帅气的男主播吸引的基本上是女粉，男粉的消费能力比不上女粉。” 在这个社会上，男性挣钱能力会更强一些。 可消费方面，男女真不是一个层次上的。 很多男人挣钱，最后都是让女人给花了。 而且因为很多女人花的不是自己的钱，花起来特别的大方，一点都不心疼。 特别是粉丝经济。 为自己偶像买单的男人不是说没有，但很少。 为自己偶像买单的女人，那就太多了。 那些女粉不只是有着强大的消费能力，还热衷于做数据，是免费的数据女工。 叶默每一个视频发出来，点赞都能破十万，评论也是几万十几万的，这就是数据女工的杰作。 叶婉容想要走颜值主播这一条路，还真的比不上她弟弟。 当然，她也只是说说而已，并不会真的选择去当一个主播。 7017k 第四八二章 散打赛 叶默进入到直播间之后，小雯都给他刷了一个嘉年华。 不是她对叶默有意思，而是给叶婉容一个面子，来捧一个场。 如果只是公司力捧的新主播开播，支持一下可以，但一个火箭就够了，用不着刷华子。 她和刷两个华子的莫小蝶不一样，莫小蝶吃了叶默几个华子，她却一个都没有吃过。 晚上八点小时榜换榜，前面几分钟，叶默的直播间就成为了小时榜第一。 不过，有那么短暂的一会儿，小时榜第一的位置被邬丁的直播间给超过了。 邬丁的直播间早就开了，晚上七点就开始，整点结算时，还是七点小时榜的第三，直播间在线人数都突破了五万。。 这是一个在痘印平台经营几年的头部网红拳手的实力。 同时，也是因为七点档的小时榜并不是特别的凶，没有几个一线主播在这个时间开播。 八点档以及接下来的两三个小时那都属于黄金档，属于诸神时间，在这个时间段要想弄到小时榜第一，相当不容易。 邬丁都不准备争这个小时榜。 只不过看到叶默的直播间竟然排到了小时榜第一，感觉有一些没面子，又拉了一波票，还打了一些回流，突击跃升到小时榜第一。 这个时候那些一线主播也才刚刚开播，正处在闲聊的阶段，没有打pk，音浪没有发力，突击一下，还能够升到第一名。 再过半个小时，那就想都别想了。 格斗毕竟还是小众。 可是他的直播间也就是领先了不到一分钟的时间，就被叶默的直播间又超过去了。 叶默在直播间出现之后，散票刷得飞起，没有多少贵重的礼物，但数量在那里，都不需要天元传媒旗下主播捧场，数据直接碾了邬丁。 在那之后，就一直在小时榜第一呆着，一直到叶默离开直播间，一些一线主播开始打pk，小时榜第一才被超过去。 叶默在直播间呆了半个小时左右，算是跟粉丝们的互动,也解释了一下这一场比赛,没有表现得特别嚣张,但是表现出了强大的自信。 没有说自己一定会赢，但他很自信的表示，自己不会输。 半个小时的互动,让他的直播间在线人数达到了八万多。 这里面当然也有一些节奏粉，从邬丁的直播间过来,刷一些类似“小鲜肉,回家吃奶去吧”的评论,然后引起他的粉丝的驳斥乃至谩骂。 从某个方面来讲，也是给直播间提升了热度。 叶默离开直播间,是要去为接下来的比赛做准备。 九点半直播比赛，还剩下半个多小时，有时间来做好准备,调整自己的状态。 他离开之后,刷礼物的势头有了一个明显的下滑,一般只是刷一刷小星星了。 直播间在线人数也开始减少。 哪怕秦昆和那个请来做赛事讲解的退役散打运动员一再强调等会儿叶默就会出现在擂台上,还是没法避免在线人数的下跌。 只是几分钟的时间，在线人数就跌到了两三万的样子。 最后八点档的小时榜结算,叶默排在小时榜第九，没有跌出前十的位置。 而邬丁的小时榜排名，已经掉到前二十名以外了。 ——这个时候,痘印平台还没有进行pk限制，一场pk打出几千万票来都没有问题,不像后面谁先打出一百万票就判谁胜利，那些大工会的主播们打回流票刷公会音浪任务打得猛得不行。 叶默再一次出现在直播间,已经到了擂台，镜头也不再是近景,而是覆盖了整个擂台。 秦昆和那个退役散打运动员都没有出现在镜头里面了，而是在镜头之外做着解说。 这不是专业的拳击赛，也没有多专业的设备，就是一个看起来有一些热闹的草台班子。 邬丁的直播间还好一点，毕竟是他的主场，各种直播设备都好，又有经验丰富的专业的团队来操作,画面效果还不错。 叶默的直播间就差了很多，哪怕在这之前就进行了直播设备的调试，但以前根本就没有这方面的经验，视觉体验并不多好。 同一场比赛,真要看那个比赛画面，显然还是邬丁那个直播间更适合一些。 不过，看这一场比赛的，也有那么一部分并不是为了看比赛来的，就纯粹的是为了看叶默来的。 哪怕叶默直播间的直播效果被邬丁那个直播间给全方位碾压，但是他的直播间在线人数还是比邬丁的要高。 明明邬丁的直播间也能看到叶默，甚至能够看得更清晰一些，但很多人还是选择在叶默的直播间看这一场直播。 ——对于很多女粉来说，她们又不是真的为了看比赛来的，只是为了支持叶默，当然会选择在他的直播间。 再一次出现在直播镜头下面的叶默，已经脱下了上衣，身上就穿着短裤，露出了一身的肌肉。 这也引起了他的直播间公屏一片不堪入目的评论，尽是一些女粉对他的yy，表示要跟他生孩子什么的。 叶婉容在柳青身边看着这一场直播，看着那滚动的留言，无奈的对柳青说道： “看起来我好像一下子就多了好几百个弟媳妇……” 柳青也觉得挺神奇的，笑道：“没想到，你弟弟对女孩子的杀伤力那么大。” “那当然，”叶婉容有一些得意，“也不看是谁的弟弟。” “其实我的弟弟对女孩子的杀伤力也挺大的……”柳青低声说了一句。 “你的弟弟？” 叶婉容愣了一下，但很快就反应过来这个男人说的是什么意思，呸了他一口： “滚你的！” 她对叶默参与的这一场比赛并不担心，这些天叶默天天去拳馆练拳，竞技状态恢复得很好，打一个已经在专业赛场退役几年，专注于商业炒作的网红拳手，没有什么问题。 只不过亲弟弟直播首秀，她这个做姐姐的，怎么也得参与进去。 九点十五分左右，邬丁也到了擂台上，挥舞着拳头和台下的观众致意，表现得有一些亢奋的样子。 相比之下，叶默显得沉静多了。 虽然在直播间里，叶默的在线人数比邬丁高，可是在比赛现场，大多数观众都是邬丁的粉丝。 ——看直播的和买票看现场的，不是同一类人。 邬丁已经经营了几年，退役之前，又拿过全国散打冠军，那种喜欢散打的粉丝还是挺多的。 而叶默最辉煌的业绩也就是去年夺得他们省的七十五公斤级散打冠军，只是一个很多人都没有注意到的新人，没有人愿意为他来买票现场支持，也很正常。 这个比赛场馆并不是很大，也就能容纳几百个人观看，因为疫情管制的原因，还不能满员，必须要保留必要的间隔。 但是买票现场观看的，也有两三百人，大多数都是支持邬丁的。 还有一少部分，是陪着男人过来看比赛的女人，纯粹的看热闹，无所谓支持不支持。 就算那些女人发现叶默很帅气，有被惊艳到，但也绝对不敢在陪伴的男人面前表现出那种狂热的支持来。 嗯，喜欢看格斗比赛的男人，还是会让很多女人心存畏惧的。 九点半，正式开打。 两个人以前都是散打运动员，所以他们议定的规则也是散打规则，有一些什么禁忌，都说的明明白白的。 有场上裁判，也有场外裁判。 邬丁跟一些来自于民间的网红拳手比赛的时候，打起来大开大合，镜头前面的感觉非常的凌厉，就像动作片里面一样，看得很爽。 但是，和专业散打运动员打比赛，并不敢那样做。 他在散打圈也有着深厚的人脉关系，了解过叶默，知道人家确实是一个好苗子，还有着争夺全国散打冠军的潜力，属于专业的。 虽然现在已经退役了，可退役时间还短，人又正处少壮之时，竞技水平不可能低到哪里去，他还是表现出了一定程度的尊重，并没有用那些花架子来应付。 ——按照协议，他怎么打都不会输掉，但是他也不想靠着作弊表演来打成平局。 曾经也是散打圈的王者，他不想那么不体面。 从一开始，他就表现得很专业。 然后，直播间有些人就不乐意了： “老邬是不是放水了？怎么今天跟这个小鲜肉打起来畏首畏尾的？” “是不是这个小鲜肉给了他很多钱啊？” “你打啊，你倒是打啊！” “这一次老邬不会让这个小鲜肉赢了吧？” “资本的力量真的那么大吗？把老邬也给收买了？” 在大多数业余观众的眼里，专业的散打动作打出来远没有那些大开大合的套路厉害。 邬丁是专业的散打运动员，也有不少懂行的粉丝。 但在网络世界，永远都是业余的比专业的多，声音也比专业的更大。 他们认为邬丁这是在给叶默这个小鲜肉放水。 有一些比较懂的粉丝看着头疼，想要驳斥，但是想想人家都说出这样的话来了，驳斥似乎也挺没意义的，也就知道没看到。 有一些节奏粉甚至跑到了叶默的直播间带这种节奏，说这就是资本的力量。 虽然直播的是同一场赛事，但是两个直播间都在单独直播，并没有连线，跑来跑去的也挺不容易的，但有些人精力充沛，就是愿意这么做。 黑粉的力量是无穷的。 只不过那些黑粉到了叶默的直播间，很快就被直播间里守护叶默的女粉给骂得狗血淋头，没有一个能够撑得下来的。 回到邬丁的直播间，还在那里感慨： “那个直播间的人好凶！” ——在粉圈撕逼这一块，十个男的都斗不过一个女的。 每一个粉圈女郎，都是在粉圈撕逼中经过了千锤百炼的。 她们支持叶默，主要看的是人家的颜值，打架厉害不厉害，并不是那么的重要。 当然，打架更厉害，会让她们更有优越感。 她们也看不懂，只能看到有时候叶默打到了敌人，有时候被敌人打到了。 看起来确实没有电影里面打起来那么凶，但想象一下自己被那样的拳头打到，还是会有一些心疼： “这样挨打，小默一定很疼的吧？” 心疼之下，有的粉丝选择了刷礼物，有的粉丝选择了公屏刷加油支持的评论，有的粉丝选择了去邬丁的直播间骂人。 三分钟一个回合，第一个回合打下来，叶默的直播间就收到了几十万的音浪。 休息的时候，秦昆到了叶默身边，低声问他： “把握怎么样？” 叶默笑了笑：“完全没问题。” 第一个回合打下来，他已经有底了，对方没有他强。 不管是竞技水平还是击打力量，都不如他。 要不是双方有私下最多只能平局的协议，在第一个回合他就将对方给ko了。 这一场比赛有五个回合，每个回合三分钟，然后休息两分钟。 按照他们的约定，前面三个回合不能出现ko的事情。 三个回合之后，邬丁可以ko叶默，但是叶默不能ko邬丁。 叶默没有赢的选项，最好的结果，就是打满五个回合，然后凭着点数，和邬丁打成一个平手。 邬丁也做出了承诺，虽然场上裁判和场外裁判都是他的人，可是只要叶默真的表现出了技高一筹的实力，他也会让那些裁判给一个平局。 叶默想要拿到平局，就得打满五个回合。 自信归自信，他也不敢掉以轻心。 擂台上翻盘的又不是没有，只要实力差距不是特别的大，就有着翻盘的可能。 能够上这种擂台的，基本上也没有弱者。 谁都不是钢铁之躯，都有着被ko的可能。 接下来的几个回合，叶默也都高度重视，认真的对待。 他收着力量，不寻求ko对手，主要是拿得分点数。 三个回合打完，邬丁走伐都有一些不稳了。 ——他的体能，已经不支持他打五个回合的高强度比赛。 第四个回合开始的时候，邬丁低声对叶默说道：“你很优秀，这一局，平局了。” 说出这样的话来，也就意味着，他放弃了在这个擂台上打败叶默的想法。 同时，也是希望叶默接下来的表现不要太过分，要让着打，让他拿回更多的得分点。 这样宣布平局的时候，就能够显得体面一些。 7017k 第四八三章 叶默的商业开发 一开始两个前散打运动员打得都比较认真，表现出了专业的竞技水平，还维持在一个比较高的状态下。 到了后面两个回合的比赛，看上去就有点像表演了，动作幅度很大，更像是一场功夫秀，而不是散打比赛。 这个也是两家新媒体公司达成的某种协议。 邬丁直播间有很多粉丝看得很爽： “老邬终于发威了，打出了他的真正水平！” “有一说一，那个小鲜肉也有两下子，老邬认真起来了，他居然还能够打得有来有回的。” 邬丁的直播间如此，叶默的直播间更不用说了。 很多套路打起来帅气，赏心悦目。 叶默虽然只穿着一条短裤，还露出了一身的肌肉，可是在直播间很多女粉心里，就像是一个白衣飘飘的侠客一样，简直不要太迷人了。。 直播间里面礼物刷得飞起，评论区域也是一片啊啊啊啊的声音——她们都激动得不知道该怎么形容了。 第五个回合打完，邬丁都已经有一点站不稳了。 打满五个回合的比赛，本来就是一件非常吃力的事情，很多体能处在巅峰状态的散打运动员都不那么吃得消。 更不用说邬丁这个已经退役几年的人。 也得亏后面两个回合只是表演性质了，并不需要拼尽全力去打，要不然他现在都站不起来了，那就要颜面尽失了。 三个场外裁判打分结果出来，由场上裁判宣布。 没有意外，平局。 这个结果宣布之后，叶默和邬丁来了一次拥抱，邬丁又对叶默说了一句： “你这个水平，就不应该退役的。” 这么一句话，也算是对叶默这个晚辈的肯定。 同时也有那么一点幽怨——你这都是打正规赛的水平，跑来欺负我这样的退役老人，有意思吗？ 比赛结束，但直播并没有结束。 叶默下了擂台，换回衣服，又出现在了直播间，近距离的和直播间的粉丝们互动。 他再一次回到直播间，时间已经是晚上十点半了。 这个时候他穿上了休闲服，遮住了一身的肌肉，看上去斯斯文文的，又是另外一种帅气。 这一次回归，直播间在线人数又往上升,十几分钟后,突破到了十万以上。 这里面有一部分原因是邬丁已经结束了直播,并且在最后亮相的时候肯定了叶默的竞技水平，表示他相信以后叶默能够是下一个邬丁。 嗯，比赛前双方互相看不起,比赛后互相夸赞，是他们这些网红拳手们习惯性的套路。 赛前互怼,才能够将热度炒起来,让他们获得更多的关注。 赛后互夸,一方面是平息节奏，免得一场比赛打出巨大的节奏来,惹出一些死缠烂打的职业黑子。 另外一方面，夸没有打赢自己的对手厉害，也就是在夸自己。 ——如果对方的水平很低,还打了一个平手,那只能证明自己的水平也低。 这就叫互相成就。 邬丁本来不想那么快结束直播的,能多待一会儿,多圈一点钱也是好的。 不过这一场比赛把他打得太累了，身上还有些地方被打得很痛,要早一点去处理。 所以下了擂台回到直播间之后，只是跟粉丝们互动了几分钟时间，将一个成熟主播该做的事情都做完了,就结束了直播。 然后他那个直播间几万在线人数，有近一半的人跑到了叶默的直播间。 有的去刷评论骂叶默是一个小鲜肉,有的就是纯粹的去看热闹。 这使得叶默的直播间在线人数超过了十万。 这个数据把陪着叶默直播的秦昆都给吓了一跳。 他还是低估了叶默的潜力。 不过，叶默也没有在直播间待太长的时间,半个多小时后，就结束了直播。 这一场直播,三个多小时，他这个直播间收到的礼物总音浪达到了一千多万，价值一百多万人民币。 其中，野生观众刷的礼物占大多数。 让秦昆兴奋的不是这一点音浪收入，而是有那么多人愿意在这个直播间刷礼物，说明了叶默吸引过来的是一大批有着强大的消费意愿以及消费能力的优质粉丝。 对一个以直播带货为主业的新媒体公司来说，这就是一笔巨大的财富。 结束直播后,秦昆和叶默一起坐车回去，路上就和他谈起了接下来的商业开发。 这一场比赛虽然没有赢下来，但是也没有输掉，打成了平手。 宣传文案他们都已经想好了,那就是叶默和在今天的比赛里全国散打冠军打成平手。 ——邬丁退役几年了，但他几年前还是夺得过全国散打冠军的，这宣传不算是太过夸张。 一个新出道的人，和全国散打冠军打成平手，那当然是值得骄傲的一件事情。 而且直播间又得到了那么多粉丝刷礼物支持，带来了那么高的人气。 怎么说都得要庆祝一下这个成绩，然后再回报一下粉丝们的厚爱。 至于怎么回报，那自然是给家人们争取福利， 所以，秦昆决定了三天之后要打着庆祝、回馈的旗帜，来一场直播带货。 叶默将会全程参与其中。 叶默对这种迫不及待割韭菜的行径表示了一些质疑，但他很快就被秦昆给说服了： “我们现在有着很强大的供应链，有着全平台最强的议价能力，我们能够拿到质量最好的货，能够以最优惠的价格给你那些粉丝。他们本来就需要那些产品，而我们能够给他们推荐质量更好价格更优惠的产品,可以让他们省很多的钱,对他们来说,确实就是在送福利。这不是割韭菜，这就是在回馈他们。” 好像也挺有道理的。 而且，秦昆还给他说了一下直播带货的佣金分成。 那一场带货秦昆不会自己出面，带货主播是叶默，助播就是公司几个经常跟着秦昆一起直播带货的女主播。 在这一场带货中，叶默可以获得天元传媒和供应商谈到的佣金的一半。 这个分成比例，在天元传媒是比较高的比例了。 至于叶默在这一场直播带货中的佣金收入，根据秦昆的估计，有可能达到五十万以上。 叶默本来想说他并不在意钱，但话到这一边，想一想要实现自己的梦想所需要的巨大的投入，最后还是闭上了嘴，接受了秦昆这样的安排。 在他结束直播之后，叶婉容和柳青也没有继续看直播了。 两个人躺在床上讨论了半个多小时，可这半个多小时的讨论，与其说是讨论，不如说是各自在单方面的输出观点。 叶婉容感兴趣的是竞技上面的东西，而柳青感兴趣的是叶默能够给公司带来的流量和可能的经济效益。 他们输出着自己的观点，又不大了解对方说的那些都是些什么东西，这样的交流，擦不出什么火花来。 最后，还是换了另一种交流方式。 第二天，星期六，柳青总算是结束了这一段时间的宅居，带着一大家子人往羊城去了。 羊城那边的那一栋大别墅都已经过户到他名下了，一些简单的装修也已经完成，要买的家具也买齐了，这一次过去就是要看一下效果怎么样。 有什么需要修改的，就修改一下。 没有什么要修改的，再通风透气十几天，这个月月底就可以搬过去住了。 柳青和苏绮在下个月15号要举行婚礼，这一栋别墅也就是他们的婚房，当然要提前弄好。 另外，也是过去看望一下苏绮，顺便看望丁芸。 苏绮已经怀孕，现在也算是一级保护动物了，不能让她往鹏城这边跑，而应该主动的过去看望。 这一点分寸，柳青还是有的。 这一次叶婉容和小雯都选择了跟过去。 那一栋别墅本来就布置了一个专门的直播间，小雯完全可以去那里开播，不用担心耽误到她的直播，连不去的借口都没有了。 另外一点，这是她们未来的家，她们也很感兴趣，想看看现在弄成什么样子了。 这一次是一家五口一起向羊城出发。 开车的是叶默，一边开着车，一边和柳青说到了秦昆要他弄一场直播带货的事情。 “这样挺好的，”柳青表达了肯定之意，“举办一次直播带货，一方面可以回馈支持你的人，一方面也能够让你多赚点钱，未来会有更大的选择空间，一举两得。” 叶婉容在旁边听着，冷笑了一声，对柳青说道： “主要还是给你的公司赚钱吧？” 柳青点了点头，认真的回答：“这也是一方面。” “你们就把我弟当做了摇钱树。”叶婉容有一些不高兴的说道，“你们这些资本家啊，发现一点经济价值，就要死命的榨出来。” “你不能这么说，”柳青严肃的说道，“其实按照秦昆提出来的分成比例，弄这么一场直播带货，公司赚的钱，还没有小默赚到的钱多。” 停顿了一下，又道：“其实严格的说来，到目前为止，公司在小默身上赚到的钱，远远的比不上公司为了推广他而投入的钱。” 这件事情倒是没有说谎。 为了和邬丁打这一场比赛，互相炒作流量，天元传媒就给了邬丁二十万现金，这才能够让邬丁带叶默这个新人来玩。 在这一场比赛中，还有别的方面的投入，包括聘请的团队什么的，还有前面几个视频买的流量推广，前前后后加起来，也超过了二十万。 虽然昨天晚上叶默直播间收到了价值一百多万人民币的礼物，可是这一百多万里面，平台要分掉一半，叶默又要分掉一部分，留给公司的并没有多少。 在叶默这一块，公司到目前为止，还是在亏钱。 不办一场直播带货，连投入的钱都收回不了，更不用说赚钱了。 就算是直播带货，公司也只是和叶默平分佣金。 可是，流量推送的钱要公司来出，货品选择以及价格谈判也是公司在做，帮着叶默直播带货的几个助播，奖金也是由公司支付。 在这里面，拿到最多钱的，不是公司，而是叶默个人，他才是最大的赢家。 叶婉容开始没想到这点，柳青一解释，她也就想明白了。 有一些不好意思，但还是嘴硬： “可是你们也不能什么都向着钱来看，把他的商业价值开发得太过分了，那他以后就没有未来了。” “你放心，可持续发展这件事情我们都懂。”柳青安慰她。 又说道：“把小默签进来，让他帮公司创造经济效益，公司再出资培养他打进ufc，这就是一个商业合作模式，当然也要按照商业运作标准来做，要不然，我也不好向公司解释。” 培养一个ufc选手，需要的投入很大。 这一点叶婉容明白，叶默也明白。 如果不是这个原因，叶默就不会离开省队——因为他不是很相信省队愿意投入那么多资金来培养自己打ufc。 从正常的商业思维来讲，想要人家投入那么多钱，那就应该给对方带来超过那个投入的效益。 直播带货，就是叶默能够给公司带来效益的方式。 叶婉容白了柳青一眼：“你那么有钱，就不能自己掏出些钱来帮助他吗？” 柳青笑了笑：“我当然能，只要小默愿意接受我个人的资助。” 那笔投入确实很大，但他还是拿得出来那笔钱。 叶默却听得很不自在，对叶婉容说道： “姐，我听公司的安排就可以了，只是直播带一场货，对我没什么影响的。” 他是一个少年人，他也有着自己的自尊，并不是那么想接受柳青个人的资助，这会让他感觉自己像个乞丐一样，以后在柳青面前都抬不起头来。 可以通过自己的能力来赚钱，来实现那样一个梦想，那就没有必要让柳青出这个钱了。 当然，话说回来，自己没有能力挣到那个钱，没有别的选择，为了实现梦想，他还是会选择接受柳青资助的。 和梦想比起来，自尊这种东西，也可以往后稍稍——在姐姐的男人面前掉一下自尊，也不是特别严重的事情。 有选择的情况下，还是选择自食其力好一点。 见他如此说，叶婉容就没有再说什么了。 7017k 第四八四章 新家 他们吃完早餐就出发，上午十点左右，已经到了目的地。 没有去苏绮那里，也没有去丁芸那里，直接去了柳青买下来的那一栋别墅。 苏绮已经等在那里了。 她是这一栋别墅未来的女主人，柳青不在羊城的时候，她会隔两天过来看一次。 起先是看装修的进展，那个其实挺简单的，那一栋别墅维护得挺好的，装修风格也是柳青等人都认可的，原主人离开，只是搬走了一些家具，过程中没有造成多大的破坏，只是有一些小小的问题，修补一下就可以了。 后面就是添置家具，布置房间。 每个人对自己的房间都有着一些想法，苏绮就是监督着那些想法变成现实。。 没有办法，大家都在鹏城，只有她在羊城，这个活儿她需要多费心一些。 车一直开进了别墅的地下车库，几个人这才坐电梯上去。 首先去的就是三楼，然后从三楼往二楼、一楼来转。 哪个房间谁来住，之前大家都有了选择，家具布置什么的，也是按照各自的要求在指定的房间布置的。 三层的大别墅，大大小小的卧室就有着十来间。 ——按照原来的布置，是没有那么多卧室的，还有一些房间做了别的布置，起到的是别的功能。 可是柳青接手后，想到以后要住在这里的可不只是现在那几口人，还会有孩子，说不定还会有现在都不认识的女人出现在这一栋别墅，成为这个大家庭的成员，那就得增加卧室的数量。 除了现在的这些人，每个人都要有单独的卧室，还需要留出客房来，这样才好招待客人。 客厅书房什么的当然也还是有的，毕竟一共有三层，而且房子的占地面积那么大。 每一个房间都转了，大家都找到了自己中意的房间,对展现出来的效果也都比较满意。 这里面的人,也就苏绮以前就住在别墅里面,疫情爆发之前，多个国家都飞过，是那种见过世面的人,要求会高一些。 可是这一次房间的装修以及布置，她自己就亲自监督,自然是按照她的喜好来的,不至于有什么意见。 至于另外那几个人,从小的环境也就一般，如柳青和小雯,甚至可以说得上是贫穷。 鹏城那号称百多平米，实际上只有几十平米的房子，在他们两个眼中就属于豪宅,更不用说这里了。 叶婉容和叶默姐弟俩家境稍微好一些,但也没见过多大的场面。 他们四个人,坦白说来,在居住环境方面太容易满足了。 甚至都不需要多好的装修，只要居住面积够大,就能够把他们爽得不要不要的了。 尤其是柳青和小雯这种住过员工宿舍的。 冯芷萱这几年跟着苏绮走南闯北，倒也见过一些世面，不是那么容易唬弄的主,不过这栋别墅现在的布置明显在优秀的水平线上，她也没有什么好挑剔的。 在这里,她也拥有着属于她的卧室。 叶默是一个保镖，他的房间安排在一楼,是一个二十平米的卧室，也自带洗浴间,旁边就是健身房。 在一楼另外还有两个面积不那么大的卧室，是供清洁工和厨师住的，也就是几个平方的样子，只简单的摆放了一张床和一个小衣柜。 清洁工和厨师都不需要留宿在这里，有那么两个小房间，主要是提供一个休息的场所，遇上特殊的时候,晚上不回家，也有一个临时住的地方。 此外，还有一个二十平米左右的房间，被布置成了直播间,以后就是小雯直播的地方，她也就不用在自己的卧室里面直播了。 这个直播间的隔音做得很好，不管她播到什么时候，嗨成什么地步，都不至于扰民，甚至连同在一楼的叶默都扰不到。 以后她要进军晚上黄金档，也就不用担心了。 而柳青和他的几个女人，选择的住房都在三楼。 主卧当然是他和苏绮两个人的，那里面还有一张很大的床。 ——特别的大，都让人想不出来两个人睡觉为什么要弄那么大一张床，就像一个拳击擂台一样，明显的浪费空间。 三楼另外还有三间小一些的卧室，被小雯、叶婉容、冯芷萱给瓜分了。 所谓的小一些，也就是比柳青住的主卧要小，但是，和他在鹏城虹景花园的卧室比起来，还是挺宽畅的。 每一个卧室都自带卫生间，相当的方便。 在三楼也有客厅和书房,可以满足他们办公以及接待客人的要求。 二楼目前没有住人,主要是用作客房。 但是,以后生了孩子,保姆晚上要带孩子，就会安排在二楼。 ——带孩子是一件挺折磨人的事情，特别是晚上，简直就是对父母的一种摧残。 可是，有钱人例外。 有钱人可以让保姆来做这样的事情。 当父母的，白天可以跟孩子一起互动，晚上就让保姆来伺候着。 这就是钞能力。 保姆方面，丁芸那边已经在找人了，目标是两到三个，现在有没有找到，柳青也不知道。 反正叶婉容和苏绮离生孩子还远，不用着急。 实在找不到，到了适合的时候，通过专业的机构去找，只要钱到位，很快就能解决。 一个一个的房间看下来，大家兴致都挺高的。 就算是沉默寡言的叶默，去健身房看了一圈，还上手了一些健身器械，脸上也露出兴奋的神情。 住的地方比另外那几个人要简陋很多，但是他从来都不会在意那些。 不用出门就可以健身，还是很专业的健身场所，这个太让人激动了。 在叶婉容的提议下，这个健身房甚至连练拳的设备都有。 看了一圈，不知不觉就过去了一两个小时，到了中午十二点，这个时候他们才离开别墅，开着车去了丁芸那里。 来到了羊城，肯定要去见丁芸，这是必不可少的程序。 这些天，苏绮都没有回自己家，而是在丁芸那里住着。 主要是丁芸觉得苏绮怀孕了，吃外面的东西不大安全，自己做吃的又太累了，所以让她一日三餐都在那边吃。 这本来也不是什么原则性的问题，苏绮现在又怀了柳青的孩子，身份上得到了丁芸的正式认同，没有那么强的寄人篱下的感觉，于是就没有反对，每天下班都会回丁芸那里。 甚至于，她自己的那一栋别墅，也被她委托人寻求出租。 ——卖是不会卖出去的，她也不缺那个钱，空置在那里还是有些可惜，租出去，一个月能弄一点零花钱，还是不错的。 苏绮开着她的宝马过来的，去丁芸那里时，冯芷萱就坐上了她的车。 车发动之后，苏绮没有问冯芷萱公司业务上面的东西，问的却是别的方面的： “这几天，你和婉容她们几个关系处得怎么样？” 怀孕后的思维都变得有一些不一样了，她现在最为重视的，不再是事业上面的东西，而是这么一大家子，有没有不融洽的声音。 这关系到的是她的孩子以后生长的环境。 “还行吧……”冯芷萱道，“苏总你跟我说了之后，我也反思了前段时间自身的原因，做出了纠正，现在跟她们处得还行。我不能确定她们是怎么想的，可是感觉中，她们没有再孤立我。” 她的回答并不是那么的肯定。 毕竟对立已经有了几个月的时间，而破冰才那么几天，她能感觉到关系融洽了很多，但究竟是表面融洽还是真正的融洽，她也不能确定。 苏绮哦了一声。 当事人都不能确定的事情，她一个局外者更是无法确定。 不过，从冯芷萱所说来看，至少比以前还是有了进展，事态在往好的方面发展。 先前几个人一起看房的时候，她也注意到了，冯芷萱和叶婉容、小雯三个人之间的气氛确实比较融洽，没有看到以前那种不经意的排斥感。 至于和她的关系，那就更融洽了。 叶婉容下车之后，甚至还很主动的和她来了一个拥抱，这是以前从来没有过的。 她最为担心的就是冯芷萱心中执念太甚，在这方面拎不清，破坏了她的和谐大业。 现在听到冯芷萱这么说，心情轻松了很多。 说道：“其实她们两个都挺好的，是值得深交的人。” 她这么一说，冯芷萱莫名的想到一些画面，一些人与工具的连接，脸色顿时红了起来，心忖： “她们……有时候交得还挺深的……” 从那一天几个人的排列组合被打乱之后，事态发展得就有些奇怪了。 融洽是融洽了，以前那种很明显的排斥感没有了。 但是事态好像在往不正经的路上发展。 有时候，有些事情，想起来都让她觉得挺羞耻的。 还有着某种难以启齿的兴奋感。 苏绮开着车，倒是没有注意到她的脸突然红了，突然笑着问道：“你和婉容有没有一起陪过柳青？” 冯芷萱红着脸点了点头，低声说道：“有的……” “你们两个人在一起的感觉怎么样？”苏绮有一些好奇的问道。 两个本来互相排斥的人同床竞鸡，那种反差感太强了，确实让她挺感兴趣的。 本来以为不会那么快的发生那样的事情，没想到竟然已经发生了。 苏绮甚至有那么一些遗憾，没有看到现场。 ——嗯，人类都有好奇心，其中有一些好奇心是挺猥琐的，这个并不分男女。 “还……还行吧……”冯芷萱吞吞吐吐的说道，“配合得也还挺好的，那个时候，也没觉得多别扭，感觉还行……” 心里却想着：“可是，我们不只是两个人啊……我们有时候是三个人……小雯也在呢……” 在女神面前谈这个，让冯芷萱感觉到特别的不好意思，甚至还有着那么一些背叛了女神的负罪感。 然而，也隐约的有那么一些报复了女神当初背叛自己的感觉。 只是，她还是不好意思告诉苏绮，那个规模比苏绮想象中的还要大一些。 苏绮倒是没有继续追问细节。 她了解这些，不全是来自于某种不那么正经的好奇心，主要还是想要了解一下她们相处的情况。 有过一些比较亲密的接触，隔阂会更少一些，这一点她是坚信的。 至于怎样的排列组合，她并不那么在意。 她相信，以柳青的本性，什么样的排列组合都会发生。 总共就那么几个人，总共也就那么几种模式，不用多长的时间就可以一一解锁。 柳青可不是什么道德君子。 就她自己，其实也挺感兴趣的，以后肯定也会尝试。 离丁芸家里也就那么几里路，开车过去，一会儿就到了，也谈不了几句话。 柳青还在来羊城的路上，就给丁芸打了电话，提到他们来羊城的事情，目标也说得明白，并且表示中午会去那里吃饭。 他们到的时候，丁芸就在院子外面等着。 丁芸已经获得了自己想要获得的荣华富贵，这个世界上不会再有人能够压制她，她可以做自己想要做的事情。 只是，到了这个地步，她又发现，拥有了那么多的财富，好像也没有多少想要做的事情。 自身的能力在那里，集团业务她没法处理，往往隔个几天半个月才会去集团一次，刷一下存在感。 平时就待在家里，也没什么要做的。 以前还跟一些富豪的太太有着往来，互相交换一些怎样留住美貌留住男人的心的经验，现在她也没有那个需求了，而且自己不再是依附于男人生存的女人，反而是成为了别人依附的对象，和那些太太团不属于同一个阶层了，少了很多共同话题，都聊不到一块来了，这个社交圈也就慢慢的缩小了。 然后发现，生活一下子就变得无聊了起来。 在这种情况下，能够牵动她心思的，已经不再是财富，而是亲情。 她也知道自己当初的选择对柳青造成的伤害，知道想要和这个儿子全无隔阂太难了。 能够寄托希望的，也就是柳青的孩子。 她希望能够多几个孙子，来承载她这些年没有给出的亲情，能收获她现在欠缺的亲情。 在院子外面等着柳青和两个怀了柳青孩子的女人的时候，她不是什么天元集团的董事长，不是什么亿万富婆，只是一个寻常的母亲。 7017k 第四八五章 婚前财产 柳青他们到了家，洗了下手，直接就到了餐厅准备吃饭。 难得又是那么一大家子人共聚一堂，丁芸看着这样的画面，心中颇为欣慰，更期待着以后苏绮和叶婉容生下孩子后的盛况了。 她希望小雯和冯芷萱也能够给柳青生孩子，而且最好还是不只生一个，那以后就热闹了。 房子不够住，一点都不用担心，家里还有多套房子放着出租。 钱更不用在乎了。 以前还担心柳青会变成一个败家子，现在看起来，这赚钱能力杠杠的，给了他一个亿，不到一年的时间，就赚了十倍的利润，还赚来了巨大的声誉，简直是神一样的表现。 而且，还和苏绮这个商业才能得到了验证的女人成为了一家人，赚钱方面更有保障了。。 不要说生上几个孩子养得起，就算生上几十上百个，也完全养得起。 ——丁芸经历过幼子惨死的事情后，整个人都变得有些神经质了，还老是做梦梦到自己断了后，使得她在子孙这方面，有了很深的执念。 数量太少了，真的没有安全感。 跟这件事情比起来，以前和苏绮的那一些恩怨，显得不值一提了。 ——她不是不知道苏绮对她有仇恨，但是她相信苏绮是一个明白人，既然选择了嫁给柳青，并且怀了柳青的孩子，那就是选择了摒弃前嫌，成为利益共同体。 比起仇恨的力量，她更相信利益的力量。 苏绮心里有仇恨不要紧，她也没想过要感化对方。 只要股份在她的手上，她活着的时候，她不相信苏绮敢对她怎么样。 等她死了，苏绮也没有了对她怎么样的机会。 人都已经不在了，就算是挫骨扬灰，对她也没有什么意义。 况且，苏绮不至于幼稚到那个地步，为了陈年旧恨，做一些影响个人形象的事情。 要说她心里有什么担心的,倒也不在苏绮这里,而是在柳青那里。 ——从法律上讲,如果她死了，柳青作为她唯一的儿子，都不需要遗嘱就能够继承到她的遗产。 为了那巨大的财富,柳青会不会做出那样的选择，她心里并不是很有底。 当年做出的那些事情,对一个十几岁的孩子有多深的伤害,她心里不是没数。 正是因为有数,才会有那样的畏惧。 让她有那么一点安全感的是，另外的合法继承人,她的父母，也就是柳青的外公外婆都还在。 至少，在这样的状态下,柳青不会对她有什么不好的行为。 也正是有着这样的担心,明知道柳青对她娘家的人有很大的意见,清明节的时候她还是选择了回到娘家,而且到现在都还跟娘家那边保持着一定程度的联系。 至于娘家的人会不会对她有什么不好的想法，她倒不是特别的在意。 ——不给对方机会就是了。 而且,她也对她父母表示过，她亏欠柳青这个儿子太多，已经立下了遗嘱,如果她死了，她所有的一切都会归于柳青所有。 这也就意味着娘家那边将会一毛钱都得不到。 她活着,娘家那边才能得到一些好处，哪怕那好处跟她所拥有的财产比起来连百分之一都不到,至少也能让那些游手好闲的娘家人过上悠闲的生活。 如果她死了，那些好处就一点都没有了。 甚至还有可能遭遇到柳青的报复。 和柳青相认已经有大半年了,柳青的表现让她挺满意的。 对她虽然有着隔阂，没有办法和正常的母子一样亲近，但这个是能够理解的。 只不过自己在当年做出了那样的事情，心中还是害怕着某一天会遭到报应。 她能够指望的，也就是跟柳青的孩子们搞好关系，并且借着这一点弥补当初对柳青的亏欠，能够真正的享受到天伦之乐。 ——人总是那样的,已经得到了的东西会觉得不过如此，渴求的就是那些得不到的东西。 对现在的她来讲，亲情，没有任何隔阂的亲情,才是她最为渴望的。 也是对她最为重要的事情，已经超过了财富。 也正是因为这样的观念，从苏绮怀孕之后，两人的关系就变得融洽了很多，她也算是正式的接纳了这一个未来的儿媳。 两个人之间的关系就像正常的婆媳关系一样，而且还是那种儿媳妇没过门之前的模式。 ——众所周知，当儿媳妇的地位最高的那一段时间，就是没过门之前的时候，那时候当公婆的都像伺候公主一样的伺候着未来的儿媳妇。 至于结婚之后，那就是另外一个局面了。 前些天苏绮都住在这里，这未来的婆媳俩就多次交流过婚礼方面的事情。 该怎么办，还是由苏绮来决定。 不过苏绮也没有持宠而娇，很多事情都会主动的征求丁芸的意见。 两个人的沟通，真正的做到了互相尊重。 吃完饭后，另外几个人都去休息，丁芸却是把柳青留了下来，跟他说起了下个月和苏绮的婚礼的事情,也了解了一下他们这一栋别墅的情况。 苏绮和丁芸沟通的结果,就是办一场比较简单的婚礼,不会有什么乱七八糟的规矩，主要就是在一个酒店招待一些亲朋好友以及公司的高管。 仪式感还是有的，会偏西式，但不会有什么牧师证婚。 丁芸其实想把婚礼办得更隆重一些，因为她对柳青和苏绮都有着那么一些亏欠感，想在物质上面做一些弥补。 但是苏绮并不想那么做，不希望为一桩婚礼投入太多的精力。 她们得出一个大致的意见后，就找了一家婚庆公司，说出自己的要求，具体细节就由婚庆公司来负责。 苏绮都没有和柳青谈过这方面的东西。 她关于婚礼的一些想法，柳青还是第一次知道。 对他们这种拥有了巨额财富的人来说，举办这样的婚礼，已经是很简陋了。 可柳青听说了之后，还是感觉到有一些复杂，挠了挠头，说道：“没必要那么麻烦吧？结婚不是领个证摆几桌酒就行了吗？有必要举行那些复杂的仪式吗？” 他没有参加过婚礼，只是在影视作品里面看到一些，觉得很麻烦，很没有必要，完全就是浪费时间，浪费精力。 他能够接受的，最多也就是一个拍结婚照。 别的感觉都是在折腾自己。 “这已经很简单了……”丁芸有一些无语的看着自己的儿子，“咱们不能太亏欠人家。” 柳青无奈的说道：“那行吧，反正决定之后让我看一下流程，该怎么做就怎么做。” 有些事情不是自己不愿意做就可以不做的。 他也只能安慰自己，就当是在上班，就当那是一份工作。 有一点让他感觉庆幸的，那就是苏绮并不准备邀请娘家人参加这一场婚礼。 不过说起来倒是一件挺心酸的事情——苏绮并没有娘家人。 跟她爸那边的亲戚没有什么走动，跟她妈那边的亲戚，也没有什么走动，关系都疏远得很，没必要把他们邀请过来。 ——就她嫁给柳青这件事情，让她父母那边的亲戚们知道了，也不可能有什么好的脸色，请他们过来参加婚礼，完全就是给自己找不痛快。 彩礼什么的，都没有要求。 拥有了他们这样的巨额财富，结个婚还要去谈彩礼，就有点搞笑了。 丁芸还问过苏绮，要不要象征性的给点彩礼，比如说九百九十九万九千九百九十九元，象征着天长地久。 或者来一个1314520、5201314的数字。 不过这都被苏绮给拒绝了，觉得没有那个必要。 要图个吉庆好看，弄点金手镯金项链什么的就可以了。 嫁妆当然也没有什么好说的。 苏绮就是孤身一个人，她嫁给柳青，她所拥有的一切都是嫁妆。 当然，属于她的还是她的。 属于柳青的还是柳青的。 丁芸还和柳青提到了一件事情： “她跟我说，你们领证之前，可以先做一个婚前财产公证。这是你向她要求的吗？” 柳青愣了一下。 丁芸以前就跟他说过，和苏绮结婚之前，要做一个婚前财产公证，要有一个婚后财产的协议。 但是他一直没好意思向苏绮提出来，觉得提这样的要求有点伤感情了。 所以他一直都没有提出这个要求。 主要是不知道怎么开口。 和苏绮相处的时间越长，对这个女人就越满意，也就越不好开那个口了。 没想到，苏绮竟然会主动提出来要做婚前财产公证。 但是想了一下，又觉得这样也挺正常的。 他现在所拥有的也就是天元口罩厂和天元传媒那两家公司，虽然给他赚了不少的钱，但还是没有苏绮拥有的天元集团百分之五的股份价值高。 从个人利益上来讲，苏绮要求做一个婚前财产公证，也是合理的。 摇了摇头，有一些尴尬的说道：“我还没有向她提，不知道怎么跟她开口，她有这个想法正好，也避免了我为难。” 丁芸看着他：“所以这是她自己的想法？” 柳青点头：“是的。” 又解释道：“现在她名下拥有的资产比我所拥有的资产还要多，做婚前财产公证，对她算是一种保护，她并不吃亏。” 丁芸笑了笑，道：“那可不一定。” 柳青道：“我查了一下集团的数据，她拥有的那百分之五的股份，价值就比我现在那两家公司的价值要高。而且她还有一些房产，总资产比我要多出不少。” “可是，我准备在你结婚前转给你集团百分之十的股份，”丁芸道，“这样一来，你的资产就要远远的超过她了。” 柳青愣在了那里：“百……百分之十的股份？” 头脑里面，掀起了惊涛骇浪。 天元集团管理着一千多亿的资产，有着几百亿的负债，扣掉那些负债，净资产也有大几百亿。 百分之十的股份，那价值就是大几十亿。 这一笔馈赠，可是远远的超过了柳青现在拥有的财富的总和。 在这之前他受到的一笔最大的馈赠，就是去年丁芸给他的一个亿的启动资金。 现在一下子升级到几十个亿，不震惊那是假的。 心下狂喜，然后又有一些不真实的感觉，结结巴巴的问道： “为……为什么……为什么突然要给我那么多的股份？” 丁芸看着他，说道：“你是我儿子，还是唯一的儿子，我所有的一切，以后都会是你的。那百分之十的股份，也只不过是提前给你一部分。” “但是……这个太多了……”柳青道。 丁芸摇了摇头：“不多，你这大半年的表现，让我相信，你有那样的能力掌握这么多财富，我相信这些股份到你手上，你不会将它给败光。” “那个当然不会！”柳青连忙说道。 话说出来，又觉得自己对这些股份表现的太过急切了，尴尬的笑了一下，说道： “可是，妈，我还是觉得一下子给这么多股份，有点太多了，你要好好的考虑一下。” “这个我考虑了很久，”丁芸道，“苏绮她自己就拥有那么多的公司股份，你们结婚，虽然以后就是一家人了，没必要分一个彼此。可我还是不希望我的儿子被别人说成是吃软饭的，我觉得，你拥有的公司股份比她更多，会更体面一些。” 这话说出来，柳青一时间颇有一些感动。 他知道这个亲妈对于财富有多在意。 不然，当初也不会做出那种事情来。 可就是这样一个对财富很在意的人，为了让他能够在妻子面前挺直腰杆，竟然决定给他那么多的财富。 这个时候他感受到了浓浓的母爱。 丁芸又说道：“而且，再过一段时间，你就要当天元集团的总裁。虽然总裁不需要一定拥有股份，可是能够多拥有一些集团的股份，会让人更认同你在集团中的地位。” 她这么一说，柳青才明白，为什么她以前会让他要求和苏绮做婚前财产公证。 看来，在那个时候就已经做出了这样的决定。 而那个时候，他对这个亲妈，还是有着很重的提防之心。 想到这些，又是感动，又是愧疚，一时间也不知道该怎么说了。 7017k 第四八六章 可惜没如果 当天下午，小雯在丁芸的别墅直播，找的是一间卧室。 丁芸和柳青聊了一个多小时，叶婉容完成午睡，从二楼下来，被丁芸发现，拉着一起说起话来。 叶婉容是柳青的女人里面第一个怀孕的，时间都有五个月了，已经显了孕相。 她肚子里的孩子，也是丁芸最为期待的。 因为那将是柳青的第一个孩子，是她的第一个孙子。 哪怕只是比苏绮的孩子早两三个月，那也是柳家的长孙。 叶婉容自觉和这老太太有代沟，没有多少共同语言，可是，长辈要关心她怀孕后的身体状况，这是一份好意，她也不可能拒绝。 本来想出去溜达一会儿的，被丁芸叫过来，就跟着她聊了一下午。。 到了下午四五点，还被丁芸带着，在小区里面一边走一边聊着。 在叶婉容下楼后，柳青就借口去楼上休息一下，然后就去了二楼。 苏绮就在他平常住的那一间卧室里，午睡刚醒，一个人躺床上，拿着手机看着微信。 见到柳青进来，放下手机，微笑道： “跟你妈聊完了？” 柳青点点头：“嗯，婉容下去了，我就上来了。” 关上了卧室门,爬上了床，躺在苏绮身边,从背后搂住了她,两只手老实不客气的往上攀,说道： “说了那么久，我也有些困了,先休息一会儿。” 苏绮嗯了一声：“好好睡吧。” 她也没有问柳青和他妈都聊了一些什么。 需要告诉她的，柳青会告诉她。 不需要告诉的，她也没必要去了解,徒增人厌。 柳青抱着她睡了一会儿，没有睡着，突然开口说道：“今天我妈跟我说了一件事情……” 苏绮“嗯”了一声，等待着他的下文。 “我妈跟我说，她准备在我们两个做婚前财产公证之前,将集团的股份转让百分之十到我的名下。” 柳青还是说出了这件事。 突然要增加那么多的财富,对他来说是一件很值得高兴的事情,很想找个人分享一下这一份喜悦。 本来想睡一觉后再说的,可是躺了几分钟,他感觉不把这件事情说出来，不分享出这一份喜悦，就别想安安心心的睡觉了。 那可是价值好几十个亿的股份。 如果天元集团有机会上市的话,拥有的那么多股份会有多高的市值，他都不敢去想了。 苏绮听到后，也愣了一下：“百分之十的股份？” “嗯,百分之十的股份！”柳青说道。 苏绮对天元集团的了解比柳青要深得多，更能明白集团百分之十的股份价值有多高。 她自己也就是百分之五的股份而已。 柳青在提到这件事情的时候,还用上了做婚前财产公证之前的字眼,这就说明丁芸的意思是他们两个人要答应做婚前财产公证才会转让。 这个潜台词她还是懂的。 不过，做婚前财产公证本来就是她主动向丁芸提出来的，就是为了进一步消除丁芸对她的戒心，不可能因为丁芸要转让百分之十的股份给柳青就改变主意。 在她的观念里,她和柳青都是一体的,财富在谁手上都不是多重要的事情。 两个人弄出一份让丁芸放心的婚前财产协议以及婚后财产的协议，她并不认为这里面存在着谁占便宜谁上当的事情。 柳青有没有获得那百分之十的股份，她都不会改变主意。 不过，柳青能够在结婚前就获得天元集团百分之十的股份,她还是挺高兴的。 ——在她看来，自己和柳青就是一体的,柳青能够获得那么多的股份，就等于她获得了那么多的股份，当然值得高兴。 同时她还认为，对财富极为看重的丁芸能够那么大方的拿出百分之十的股份给柳青，跟她主动的要求和柳青做婚前财产公证有着密切的关系。 从柳青那里得到肯定的答复，她心里也挺高兴的，不过并没有表现的太过激动，只是微笑着说道：“这样也好，有了那百分之十的股份，以后你这个总裁，在集团会有更大的权威。” 这表现多少让柳青有一些失望——什么叫做“也好”？我妈一下子给了我价值几十亿的股份，难道在你眼里就只值一个“也好”吗？ 想要说点什么，但又发现好像没什么好说的。 表现得过于兴奋，显得有点没有涵养的样子，为了几十个亿一惊一乍的，好像没见过世面一样。 不过，他还是觉得，几十个亿真的值得兴奋。 要不是现在人有点疲倦，他都想让叶默开车把他拉到羊城郊外，到没人的地方扯开喉咙大喊大叫，这样才能表达出对几十个亿资产的尊重。 苏绮的反应，就好比是当头浇来的一盆凉水，让他兴奋的情绪冷却了下来。 说了一句：“我也觉得挺好的……” 然后就不好意思再说什么了。 甚至感觉抱在怀里的软玉温香都没有那么舒服了，松开了苏绮，翻了一个身，将后背留给她，闭上眼睛去睡觉。 也是有一些困倦，兴奋劲又被消除掉了，眼睛一闭,没过几分钟就睡着了。 倒是苏绮颇有一些激动。 她是把柳青当作自己人的,是准备要过一辈子的人，没想过以后要分开。 柳青多了百分之十的股份,在她概念中，就等于自己这边多了百分之十的股份。 倒不是说价值多少的问题。 这让她兴奋的一个点，在于丁芸转让那么多股份出去后，手上拥有的集团股份就只剩下了百分之四十五。 也就是说，在理论上，她拥有了在天元集团推翻丁芸统治地位的可能性。 ——如果能将集团其余的股东都联合起来，再加上柳青这百分之十的股份，他们就拥有了总共百分之五十五的股份，那就可以成为大多数。 当然，这只是拥有的那种可能性。 将其余的股东都联合起来，是一件很困难的事情。 让柳青去对付他亲生母亲，那更是一件困难的事情。 只不过，丁芸转让这百分之十的股份出来，就等于是撬开了一丝缝隙。 “看起来，她性子也转变了很多，没有以前那么看重钱了。”苏绮在心里对现在的丁芸作出这样的评价。 轻轻的吐了一口气。 突然就想起了一些往事，一些恨事。 “其实她以前对我也挺好的，我妈跟我爸离婚，也不是她的错。” “很多事情上面，是我妈和我亏欠了她……” “那个时候，如果我妈心里的恨能够少一些，不把仇恨转移到她的身上，就不会有后面的那些事情……” 想到这些，就一声叹息，眼神中莫名的多了一些伤感： “如果我爸的死跟她没关系……” 如果这样，如果那样，人生中很多遗憾，往往差的只是一个“如果”。谷襨 可惜，没如果。 有些事情，她可以不去追究，但并不意味着她能够在心里放下，当做没有发生。 身边的柳青已经睡着了，还传来了微微的鼾声。 看着柳青，看了几分钟，又摸了摸自己的肚子，又叹息一声。 翻身，面对着柳青，抱住柳青，闭上了眼睛。 这个时候她心里面没有睡意，闭上眼睛，也只是为了更真切地感受着怀抱里那个男人的温度。 “他挺好的……” “这样的生活其实挺美好的……” “以前的恩怨纠葛，谈不上谁是谁非，或者说，都是错误的。” “没必要因为以前的错误，惩罚现在的自己以及未来的自己。” “我们要向前看。” “放下那些仇恨，未来，我们可以生活得更幸福……” “那些仇恨，就交给时间吧……” “时间是一切生命的最终审判者，它不会放过任何人……” 想着这些，郁结起来的眉头，也慢慢的展开了。 柳青这一觉睡了一两个小时，醒过来的时候，发现自己竟然在苏绮的怀抱中。 那种感觉其实还是挺舒服的。 但也有一些诧异，心里想着：“不会吧？这个女人不会又睡着了吧？这岂不是睡了一个下午了？” 眯着眼睛感受着被拥抱的感觉，过了几分钟，这才翻过身来。 然后，看到苏绮并没有睡，两只眼睛都睁着看着他，眼神清澈，不像是刚睡醒的样子。 柳青愣了一下，忍不住问道： “你没睡啊？” 苏绮点了点头：“你来的时候我就已经睡醒了，用不着再睡。” “那你看着我干嘛？”柳青问道。 苏绮看着他，笑了，说道： “我自己的老公，我看着还不行吗？” 这一刻她的眼神里，有着某种情感，那情感来得还很浓郁，毫无掩饰，肆意张扬，根本就不忌惮让柳青发现。 柳青心里有一些虚，不太敢直面那样的眼神，干笑了一声，有一些不自然的说道： “我有那么好看吗？” “嗯，在我眼里，你就是最好看的。”苏绮认真的说道。 这种只适合十几岁的少年男女说的话，从苏绮嘴里说出来，有一种莫名的反差感。 想到一个大集团的代总裁竟然能对着自己说出这样的情话来，柳青心里还是挺有成就感的。 ——不管是真心话还是开玩笑的话，能够让对方说出这样的话来，就是一项了不起的成就。 在他内心中，更希望苏绮只是跟他开个玩笑，这样他就不会有多大的心理压力。 最难消受美人恩。 他自己这辈子都没一办法对一个女人付出真心，所以他也害怕有女人对他付出真心。 因为他没办法付出对等的东西来。 如果只是一场利益的结合，只要给出对等的利益就可以了，他能够坦然面对。 感情这种东西，他玩不起真的来。 而且，就算是他想玩真的，他现在有几个女人，也不可能对着一个女人付出真心。 给了这个女人真心，那个女人要不要？ 就算将自己的一颗心分成几瓣送给几个女人，可对方给他的是一颗完整的心，他却只能回报一部分真心。 这也是不对等的。 这种事情，就没有办法做到完全的公正。 最好的办法，还是不要牵扯那些乱七八糟的感情，用物质来衡量就可以了。 因为感情这种东西，是没有办法衡量的。 但物质可以衡量。 一台车多少钱，一套房子多少钱，这些东西都可以衡量，可以做出相应的回报。 感情上面对等的回报，现在已经拥有了几个女人的柳青，已经没有办法回报。 没钱的时候，爱一个人，好难。 钱太多的时候，只爱一个人，好难。 看着苏绮，不敢认真回应，只能插科打诨，干笑着说道： “美色误事，我长得虽然好看，但你也要懂得节制，不要老是盯着我看，耽误了你的正事。” 苏绮看到了他的眼神里有着一些躲闪，大概能够明白他的想法，但这个不会影响到她的心情，笑着说道： “等下个月月初，集团召开股东大会的时候，我就会提议让你来做集团的总裁。等你当上了总裁，我的正事，就是跟你一起生活，做一个贤妻良母。” 柳青这才意识到，距离两个人当初约定的让他当总裁的时间，已经不到一个月了。 以前挺希望当这个总裁，这才代表着拿到了集团的控制权。 可现在，想到自己要管理那么大一个集团，莫名的就有一些畏惧。 ——我真的能够管理好吗？ 看着苏绮，有一些不好意思的说道： “那啥……就算我当上了总裁，你也是集团的副总裁，还是要干活的……” ………… 说一下更新的事情。 这一段时间更新很拉垮，只能一天四千字左右，维持着全勤的样子。 这里面有一部分原因是天气太冷了，写作比较困难，还有一部分原因是过年事情比较多，白天基本上没有写作的时间。 还有一个原因，就是上架之后一个多月的万字更新，对身体的损耗也比较大。 不管什么原因，更新这么少，心里都感觉挺过意不去的，所以连月票都不敢求了。 但是现在年也过完了，天气也回暖了，准备慢慢的调整状态，把更新搞起来。 争取在这两三天时间里能够把状态调整回来，从一天一更变成一天两更，字数由每天四千字上升到八千字。 如果能够做到这一点，下个月，就继续求月票。 也希望大家能够正版订阅支持。 7017k 第四八七章 承认现实 柳青他们这一行人就住在丁芸这里。 苏绮的那一栋别墅，她都已经没住了，委托了人挂出去出租，一些东西都已经搬到了柳青新买的别墅里面。 现在过去住也不适合。 柳青新买旳那一栋别墅，现在也不适合去住。 ——没有两个孕妇倒还可以，有叶婉容和苏绮这两个孕妇在，柳青还是有那么一点担心，虽然问过人，现在就住进去也没什么问题，不会影响的健康，但想想那两个孕妇在，还是觉得迟一点搬进去更好。 那也就只能住丁芸这里了。 这里的房子住得倒是挺舒服的，每顿吃得也好，只不过住在这个地方，晚上大家都得老老实实的，什么花样都不敢玩。 比起来，还不如在鹏城那里挤着。 虽然这些年轻人极力的掩饰着住在这里的不自在，可他们的反应，还是瞒不过丁芸。 心里有一点不舒服，却又不好说。 理解是能够理解，可多少都还是会有一些失落。 住了一个晚上，第二天是星期天，上午丁芸又跟着柳青他们一起去了柳青买的那一栋别墅，看了这栋别墅每一个房间里面的摆设，也记住了哪个房间是谁住的房间。 这也算是认一个门。 柳青还向丁芸表示，二楼给她留了一个房间，以后想要过来玩，随时都可以。 话是这么说，但心里还是不愿意她过来。 ——花那么多钱买一栋别墅，本来就是想着一堆年轻人住在一起更自在一些，要是让丁芸住过来，大家继续压抑，那还不如不买这一栋别墅，直接住丁芸那里算了。 丁芸明白这个道理，虽然她是希望一家人能够在一起，她也知道自己要求住一起也不会有人敢反对，但她不想因为这么一件事情，让其余的人都不开心。 那样只会把那些人越推越远。 柳青把她带到二楼，指着一个卧室说这个卧室就是给她留着的，并且征询她应该要怎样布置。 她笑了笑，说道： “这个就算了吧，我这个人有点择床，到别的地方睡觉都不安稳。我们隔得又不远，才那么几里路，不要说开车，走路过去都不会太远，也就用不着在这里过夜了。” 语气里带着一些嫌弃，表达出来的意思就是自己不愿意住在这里。 可实际上，说出这样的话来，心里还是有一些酸楚的。 ——当年做出的选择，让她提升了自己的阶层，拥有了巨大的财富，可是却失去了亲情。 现在在自己的儿子眼里，她就只是一个碍眼的人。 如果不是获得那么多的财富，恐怕这个儿子都不会跟她相认。 这一点她清楚得很。 她不喜欢这样的现实，想要改变这样的现实，想要拉近跟儿子的关系。 可是第一步就是要接受这个现实。 只有承认这样的现实，才谈得上未来的改变现实。 有些事情她不能退步，但在一些不是那么重要的事情上，她不想做一个让人讨厌的人。 当然，她也不能够表现出来对这个儿子有太深的感情，她担心苏绮会利用这一点来做什么事情。 ——人就不能够有什么感情上面的弱点，要不然太容易被人拿捏了。 说出这样的话来，柳青心里松了一下，但也不好表现出来，笑着说道： “妈你说得也是，反正我们隔得不远，过去看你也挺容易的。” 中午还是去丁芸那里吃的饭，下午也没有去哪里，丁芸就和柳青聊了一下午，了解一下集团那边的事情，还有柳青那两家公司的情况。 疫情对经济的影响挺大的，在几个月的时间里，国内破产的公司，关门的店铺，数量也不少。 二季度经济在回升，但是离恢复正常还远得很。 不过，天元集团在疫情爆发之前就有预案，后面的一些投资也充分的考虑了疫情的因素，避开了一些雷，还抓住了一些新的经济增长点，这几个月来，不只是没有赔钱，反而赚了不少。 特别是医疗器械上面的投资，和海外签订了几份大单，只要能正常的执行完合同，就可以收回所有的投资，还能大赚一笔。 疫情到底能够持续多久，谁也不知道，柳青这个来自未来的人也不知道。 反正他重生之前，都没有看到一点能够结束的迹象，甚至有越演越烈之势。 只要疫情还在继续，这些投资就会给集团赚大钱。 也正是因为这个投资方向是柳青提议出来的，他在天元集团的认同感越来越强。 从某种意义上来讲，柳青可以说得上解救了天元集团。 没有他的那些提议，天元集团在有些投资上面也要踩雷，更不可能及时的抓住医疗器械这个投资方向，资金链可能会出现问题，那就相当危险了。 在天元集团投资的中小企业那一块，柳青的天元传媒也对他们的业绩做出了很大的贡献，直播带货几个月的时间里，天元传媒一共帮着那些企业销售出了近十亿人民币的产品。 最为重要的一点，是把“天元”这个品牌给带了出来，给了很多消费者一个印象——天元集团生产出来的产品，质量都还挺可以的。 不能说是名牌，但至少也有了一定的认同度。 使得这些中小企业的产品在线下的销售及自家公司网店的销售成绩都有了比较大的提升。 另外就是带来了比较大的现金流。 集团的资金状态良好。 现在天元集团欠下的各家银行的贷款比疫情爆发之前多了一百多个亿，不过总资产比疫情爆发之前多了两百多个亿。 现在天元集团要贷款很容易，属于妥妥的优质客户。 这几天苏绮准备投入几个亿搞一家新媒体公司，钱还是从银行来贷，但是贷款的压力一点都没有。 现在各个下属企业的盈利能力都可观，偿还到期贷款毫无压力，申请新的贷款也很轻松。 丁芸了解到这样的情况，心里还是比较欣慰的。 她以前都没有奢望柳青掌握集团之后能带来更好的业绩，只要能守成就可以了，最好是有办法将集团的那些股份慢慢的变成现金，入袋为安。 可现在看起来，还是低估了这个儿子，他真有那个本事带着集团发展壮大，让拥有的财富越来越多。 她不懂商业，但是她知道，现今这个社会，手底下拥有着企业，掌握着大量的就业岗位，比掌握着大把的现金更有地位。 而社会地位，有时候就是一个人的护身符。 从这方面来讲，她也希望柳青掌管了集团之后，能够继续发展。 他们还讨论了赠予股份的事情。 去年虹景花园那一套房子过户给柳青的时候，柳青的户口就已经加到了丁芸那里，成为了受到法律承认的母子关系。 在这样的情况下，丁芸要将自己拥有的一部分股份赠予柳青，不需要额外缴纳税费，只需要在股东大会上说一下就可以了。 ——这么大动作的股权变更，肯定要说明一下的。 该办的手续也要办。 这样一来，接下来几天的时间里，柳青都得留在羊城，要办这些手续——还包括了和苏绮的婚前财产公证。 这两个人所拥有的资产都比较多，做财产公证，还真不是一件多轻松的事情。 当天晚上，小雯听到说柳青接下来几天还要留在羊城，干脆就表示接下来她就搬那一栋新买的别墅去住。 ——在这里直播有一些不大爽，那边有一个改装好的直播间，她想在那里直播。 反正两个地方隔得也不远，自己做饭也没问题，来这边吃也没问题。 在那里更自由一些。 在这里束手束脚的，老担心自己的直播会被别人听过去，特别是担心会让丁芸听到，会认为她是一个神经病，那就不大好了。 她在柳青的卧室里面说到这件事情，柳青倒也没有反对。 叶婉容怀了四五个月的身孕，要过去丁芸肯定不让。 可是小雯没有怀孕，去那里住也受不了什么影响。 那么大一栋别墅，老长时间不住人，也不是什么好事情。 苏绮也没有反对，说道：“既然你要过去住，我就让清洁也去那里，免得你一个人住在那里害怕。另外，也有个人收拾一下家里，会更好一点。” 清洁工不用从别处聘请，她那一栋别墅就有清洁工，已经雇佣了几年，相处还挺好的。 苏绮那一栋别墅要租出去，自然就不需要清洁工了，就可以将原来的那个清洁工转移到新的别墅来做清洁。 免得找一个新人过来，大家都不熟悉，还有一些需要磨合的地方。 柳青问道：“那可不可以让芷萱也住过去？她们两个在一起，更方便一些。” 苏绮看了他一眼，点了点头：“这样也好，两姐妹住一块儿，互相有个照应。” 她心里明白，柳青提出让冯芷萱也住过去，不只是要给小雯一个伴，还有一个原因就是，结束冯芷萱在这里不自在的处境。 在这个地方，最不自在的就是冯芷萱了。 对丁芸的恨意，苏绮自己能够放得下来。 就算没有完全的放下来，也不至于挂在脸上。 可是，冯芷萱对丁芸的恨意却没法释怀，哪怕是到了现在，面对着丁芸的时候，表情还是特别的不自然，时不时的就流露出那种排斥的感觉。 以至于丁芸都自动的将她给忽略掉。 让冯芷萱去那边住，对她来说就是一种放生，脱离了现在的尴尬处境。 接下来几天时间里，要处理的一些事情，有的还需要冯芷萱协助，不过这不要紧，冯芷萱只是晚上住那里，白天还是可以跟在柳青身边。 而且，冯芷萱还会开车，早就考到了驾照。 把冯芷萱叫了过来，跟她说起此事，问她的意见。 冯芷萱当然不会反对，没有任何思索就同意了。 苏绮对她说道：“你们两个住那边，吃饭的时候可能要过来，没有辆车也不方便，要不现在就把我那台宝马给开过去，你们先用着吧。” 她不止一辆车，除了那一台宝马，还有一台玛莎拉蒂，还是几年前某一次过生日，她爸送给她的生日礼物。 那台车一般情况下她都不怎么开，觉得太过张扬了一点。 以前放在别墅车库里，前些天准备将别墅给租出去，那台玛莎拉蒂就被她转到了柳青新买别墅的地下车库。 现在将宝马给冯芷萱用，自己就可以开那台车。 丁芸这里也有几台车，最贵的是那台劳斯莱斯，以前柳青还很想开那台车去装逼，但现在他已经超越了靠着一台车装逼的层次，对那台车也没有什么念头了。 天元传媒的视频里经常出现旗下主播开着劳斯莱斯的画面，不过那劳斯莱斯不是丁芸的坐骑，是他们从二手车行租借的，他们公司并没有那样的座驾。 又住了一个晚上，第二天就是星期一了。 这一天丁芸起得还挺早的，八点多就下来，跟柳青他们一起吃早餐。 ——上午要和几个股东开视频会议，通知赠予柳青百分之十集团股份的事情，当然需要起早一点。 而且通知完之后，还得去相关部门办理相应手续，这一天都有得折腾。 吃饭的时候，柳青也向丁芸提到了小雯和冯芷萱要去那一栋别墅住的事情。 丁芸沉默的片刻，才笑着说道： “再过段时间，你们都要搬过去，现在让两个人过去先住一住，倒是好事。” 这件事情就算是通过了。 上午，在丁芸召开的天元集团股东大会上，丁芸宣布了一件事情，那就是赠予柳青百分之十的天元集团股份。 他们是母子关系，而且，柳青还是丁芸唯一的儿子，丁芸要赠予自己儿子股份，别人没什么好说的。 这段时间，柳青已经证明了自己的商业能力，集团那些股东，更愿意掌握这家集团的是一个有很强的商业能力的人。 股份在柳青手上，会让他们更多一些安全感。 对于这一次赠予股份，他们乐见其成，没有一个人反对。 另外，参与股东大会的苏绮还提到了一件事情，天元集团到目前还没有一个正式的总裁，这个不妥当，她希望在下个月月初的股东大会上任命正式的总裁。 现在这些股东就可以准备提名人选了。 她提出了自己的总裁人选——柳青！ 7017k 第四八八章 仪式感 苏绮这个代总裁已经当了大半年旳时间，早就有人想要把她这个总裁的位置给转正。 一个“代”字，总给人一种不稳定的感觉。 而集团需要有一个稳定的管理层。 苏绮在副总裁的位置上就干了两三年，两三年里做出来的成绩也得到了股东们的认可。 苏毅刚死的时候，那些股东们都希望苏绮能够成为集团正式的总裁。 可是，这么大一个集团的总裁任命，不是儿戏，必须要通过一场正式的股东大会来确认，需要得到大多数股东的承认。 能够召开股东大会讨论这个议题的，就是丁芸这个董事长。 以前开董事会的时候，就有人提过要召开这么一场股东大会，大家来商议总裁的人选，不过被丁芸给否决了，说没有到讨论这个议题的时候。 丁芸不只是集团的董事长，她还拥有着集团百分之五十五的股份，一个人就是大多数，她不同意任命新的总裁，那就没有办法了。 其实股东们也不一定非要苏绮来当这个总裁，只不过他们需要一个正式的总裁，这有助于管理层的稳定。 提拔一个有能力的人或者是从外面聘请一个有能力的人来担任集团的总裁，他们也可以接受。 有人就向丁芸提出过这样的建议。 可是，丁芸也没有接纳——她对集团的管理事务一窍不通，不知道集团里哪一个才是有能力的人，到底靠不靠得住。也不知道怎样才能在外面聘请一个信得过的人才来当总裁，只能按下那些声音。 一开始她的人选就是柳青,那个时候还没有和柳青相认，她就想着让柳青成为集团的总裁。 有没有能力不重要,只要那个人是她的亲生儿子,还承认她这个母亲,那就可以了。 如果柳青不愿意跟他相认，那就只能选择娘家的人。 娘家的那些人都没有能力,她知道这一点，但怎么着也是自家人，能够把那些股份变现成一部分的现金,入袋为安，哪怕是打个五折，都能接受。 至于集团最后会不会败掉，那就不是她在意的事情了。 后面柳青的表现还行，让她心思活络了很多。 等到柳青和苏绮捆绑在一起,她就更加放心了。 现在的目的就不是利用股份从集团那里套现跑人,而是想着让集团进一步发展下去。 总裁这个位置,当然只能由柳青来做。 她觉得她儿子现在已经有了这样的能力。 她的心思,去年就已经被集团那些高层的知道了,那时候她都和另外一个大股东谷建国结了盟，两个人加起来拥有超过集团三分之二的股份，想要做什么事情,基本上都能达到目的。 那些股东们也就没有再去催丁芸任命总裁的事情了。 ——事情已经如此明朗，谁都没有能力去改变最后的结局，那就没必要去催了。 那个时候,高层其实挺不稳定的。 柳青的出身又不是什么秘密，那些股东们想要了解,很快就能够了解到。 让一个学历很低的保安来做天元集团的总裁,让一个学历更低的家庭主妇来做天元集团的董事长，这个集团能走到什么地步，坦白说大家心里都没有底。 甚至有几个股东暗中怂恿苏绮，大家合起伙来组建一家公司,将天元集团给掏空,将资产注入到他们组建出来的公司里。 只是没有得到苏绮的认可。 后面苏绮和丁芸通过柳青这个媒介破冰，倒是让集团高层松了一口气。 但是，总裁究竟让苏绮来做还是让柳青来做，他们又不确定了。 再到后面,一次网络视频会议中，柳青竟然和苏绮出现在同一个镜头下面,表现出了情侣一样的状态。 这猜测就没有意义了。 反正总裁的位置就在这一对男女中间产生，到底是谁，对他们来说都是一样的。 到那个时候，柳青也展现出了自己的商业眼光，由他来当这个总裁，集团中也没有多少人会反对。 总裁的悬念，已经没几个人关心了。 甚至集团很多人都已经忘记了他们现在连一个正式的总裁都没有。 一直到这一天苏绮提起来，大家才突然想起来，哦，原来集团还没有正式任命总裁呢。 没有人反对苏绮的提议。 虽然总裁的位置不会外落，可是，认命一个正式的总裁还是好一点。 大家都表示，这个可以有。 至于总裁的人选提名，几个大股东都可以提出自己的人选，然后在股东大会上面讨论一下，最后由董事长决定提名人选，再通过董事会投票，正式聘任。 程序上，这样一场股东大会完全可以不开，董事长直接提名总裁人选就可以了。 但是，不管是丁芸还是苏绮，都希望柳青这个总裁的任命能够经得起更多的审视，所以决定了还是要通过股东大会讨论一下，表示这是大家共同的意见。 要是聘请的总裁是一个在商界有着很高声望的人，就没必要这么繁琐，董事长提名，董事会投票通过就可以了。 可柳青只是一个新人，仪式感更重一些，让股东们参与得更多一些,对塑造他在集团的权威更好一些。 反正提名权在丁芸手上，多数股份也掌握在她以及她的盟友手上，不存在着谁能翻盘,走一下程序,什么风险都没有。 有股东甚至表示，都不需要再召开股东大会，现在就可以确定柳青这个人选，然后再来召开一次董事会，通过这次任命。 ——天元集团并不是上市公司，就是当初苏毅工地上那些合作伙伴共同出资弄出来的一家公司，苏毅一个人就占了多半，总的股东加起来也就是十几个，和董事会成员有着很大的重合。 说是股东大会，其实就是随时都可以召集起来的一个比较小的会议。 现在参与视频会议的人，断掉几个连线的，就是董事会的成员，如果他们愿意的话，今天就可以搞定柳青的总裁任命。 不过，苏绮和丁芸还是觉得要有仪式感，要拿出充足的时间给另外那些股东参与到总裁人选提名的过程中来，来展现他们这个天元集团最大势力是愿意倾听大家的意见的。 整个程序，要做到无可挑剔。 所以，还是坚持要到下个月召开这么一次股东大会，来确定总裁人选。 这一次苏绮只是通一个风，让大家有一个心理准备。 视频会议，总共也没半个小时，然后大家都散开了。 接下来丁芸就和柳青一起去办理股权变更的事情，冯芷萱也跟着过去了。 开车的是耿霞，担任保镖职责的也是耿霞。谷蝋 叶默这个保镖没有跟过去，他去了天元大厦。 今天晚上八点，叶默要举行一场回馈粉丝的带货专场，带货地址就在天元大厦天元传媒新装修的直播间，货品都已经运到那里了。 这是叶默第一次带货，他是天元传媒重点培养的主播，他的带货首秀对天元传媒有着极其重要的意义。 秦昆对此非常的重视，决定了新的直播间第一次启用就用在叶默这一场首秀上面。 新人新场地，带来的就是新气象。 秦昆的希望就是叶默能够成为天元传媒直播带货的一极。 直播间早就已经装修好了，但是没有正式直播过，另外叶默也没有直播带货的经验，所以他上午就要过去天元大厦，在那里熟悉一下场地，调试设备，也熟悉一下带货的流程。 带货预告都已经发了几条了，预告视频的评论里面，已经有很多妹子表示准备了足够的粮草，就等着在叶默直播带货的时候买买买。 他午饭和晚饭都在天元大厦吃，其余的时间都用在熟悉带货流程以及所带的货品。 他对货品并不是很了解，秦昆也不需要他有多深的了解，毕竟这不是一个专业带货主播，主要的作用就是站在那里，用那张脸吸引粉丝过来下单，同时也是在用那张脸给直播间的货品质量背书。 秦昆对货品质量和价值都有自信，只要能把流量吸引到直播间，他就有信心将货品卖掉。 对这一场直播带货，秦昆的期许很高，认为销售总额有很大的可能突破到一千万大关。 其中有一部分货品就是天元集团旗下企业生产的，给出的佣金比较高，达到了销售额的两成。 这方面的货品销售数据好，能够给叶默带来大笔的佣金。 叶默也比较重视。 出来有几个月了，叶默的一些观念也在慢慢的改变，越来越意识到金钱的重要性。 很多时候，有了钱才有体面。 甚至，有了钱才有资格去追逐自己的梦想。 他的梦想太奢侈了，不只是需要极高的天赋，还需要大量的金钱才能够完成。 该赚的钱还是要赚的。 这种带货活动，不可避免地会影响到他的训练。 不过好在一点，他不用天天带货，甚至一个星期都用不着带一次货。 和公司的约定，也就是打比赛胜利了才会带货。 他的下一场比赛，是和另外一个网红拳手的比赛，时间定在下个月月底。 那是他和邬丁打成平手，在平台涨了大量关注者之后，才获得的机会，是对方主动找过来的，不需要天元传媒交门票钱，也没有什么不能赢的规则。 对方的挑战视频都发了，主要还是看在叶默人气高，想要蹭一波流量。 那个网红拳手也是一个退役的散打运动员，才退下两年，没有邬丁的名气大，粉丝数跟叶默差不多，粉丝的忠诚度远不如叶默。 但人家还算是网红拳手里面竞技水平挺不错的一个，叶默看了一些他的比赛视频，又从省队队友那边了解了一下他的情况，决定接了那个挑战。 同样是一场商业赛。 时间在一个月后，这也意味着，叶默要带货，也得是一个月以后才行。 还需要打赢那一场比赛。 要不然，比赛都没有打赢，让粉丝掉了面子，带货就不会有多少人来买单了。 打过那一场比赛后，叶默大概就不会再打那种业余的商业赛了。 按照天元传媒跟他的约定，他在痘印的粉丝数达到两百万之后，公司就会给他聘请专业的团队，进行专业的训练，把他往正规的格斗赛那边送。 现在叶默在痘印的粉丝就已经有了一百七八十万，距离两百万已经不远，天元传媒也快要到兑换承诺的时候了。 先打一到两年的国内职业格斗赛，打出一定的名声之后，再去冲击ufc比赛。 天元传媒已经开始给叶默联系专业的团队。 目前公司的想法是收购羊城一家拳击俱乐部，在聘请专业的培训团队，提升他们的培训力量，训练叶默之余，也利用叶默的网红影响力，给拳击俱乐部招来更多的会员。 那将是一笔很大的投资。 叶默了解到那一笔投资的金额后，更坚定的一个想法，要努力的赚钱。 实现他进入到最高格斗擂台的梦想，需要投入的金钱太多了。 那就是一场资本的游戏。 自己没有资本，想要实现那样的梦想，那就只能乖乖的成为资本家的工具。 他能够获得哪种程度的支持，取决于他能将自己的赚钱能力展现到哪一种程度。 这是一边对等的交易。 他要拿出对待自己梦想一样的虔诚来对待这一场直播带货。 这一场直播带货，从晚上八点开始，一直进行到第二天凌晨两点。 秦昆没有出现在直播间的镜头里面，但他就在镜头后面，现场监督着这一场直播。 这比他直播待会还要紧张。 流量推送上面，他也准备了二三十万人民币的预算，届时会根据具体的带货数据来确定要不要投入推广，以及投入多少资金。 货品选择上，也是倾向于女性消费者。 大数据显示出来的就是叶默的女粉多，活跃粉里面女粉比例更大。 货品当然往这方面靠拢。 除了护肤品、化妆品和女装服饰之外，就是零食。 这一次，准备了百来个货品，目的就是要把叶默那些女粉这个月的零用钱掏空。 至于她们下个月的零用钱，那得留着下个月来掏。 ………… （明天开始，会加更） 7017k 第四八九章 这钱也来得太快了吧 5月18日叶默旳直播带货叶婉容并没有太关注，就是刚开播的时候看了十几分钟，给她弟弟刷了一个嘉年华。 刚开始的时候也还没什么，看到叶默正式带货，就像一根华丽的木头一样杵在那里，表情木讷，说话吞吞吐吐的，像在背书一样，把她尴尬得不忍再看下去，便离开了直播间。 心中颇为郁闷：“多好的一个孩子，楞是让资本给污染了！” 看得出来叶默不想带货，本质上就排斥那种夸张的宣传，可是为了挣钱，却不得不做那样的事情。 想一下以前姐弟俩在家里的时候，脑子里只有着擂台上的荣誉，追求更高的技击水平，眼里何曾有过那些阿堵物。 可是现在…… 她做了别人的小三。 她弟弟也为了钱去做直播带货，用夸张的语言来忽悠消费者消费。 有一些怀念以前的时光。 但是她也知道，那些时光已经一去不回，曾经纯真的少年，也不再纯真。 只是呆了十几分钟的时间，她就已经看到莫小蝶在叶默直播间刷了两个嘉年华过去，到她离开的时候，莫小蝶还是叶默直播间的榜一。 心里想着：“这两个人是怎么回事？你给我刷，我给你刷,看上去像有那么回事，可平常又没见他们有什么联系,这到底是在做什么啊？难道是拿嘉年华来表达自己的心意吗？这也太奢侈了点吧？” 跟着柳青,她也知道了天元传媒有重大直播的时候,会号召公司的主播去刷礼物捧场，将人气做起来,同时公司自己的主播在人气比较高的直播间占到榜单前十或者前二十，也能多点一些关注。 不过，莫小蝶自身情况有一些不大好,又要保持不商业化的人设，不打pk不带货，一个月到手的钱其实也不多，所以公司没有要求过莫小蝶参与到这样的活动中来。 莫小蝶刷这个，就纯粹的是自己的主观行为。 刷礼物这种事情,平台赚一半的钱,个税又收一部分,到主播手上的只剩下一少部分,这样互刷,其实挺亏的。 不是重要的直播，不打算投入太多的流量进去，公司都不鼓励这样的行为。 莫小蝶又不打pk,又不带货，她的存在主要是彰显天元传媒的正能量，在经济方面,粉丝转化效率不高，通过这种在流量高的直播间刷礼物上榜来吸引关注者,并没有赚头,连成本都捞不回来，妥妥的贴钱行为。 在叶婉容看来，莫小蝶这样的行为，就是在向叶默表白。 可她从叶默那里了解到的是两个人私下里没有任何的联系,在一个;也没有互动过。 这就让她不是很能理解了。 这也是这段时间让她感觉有一些烦恼的事情。 这一次叶默的带货首秀，柳青也刷了一个嘉年华过来捧场，还和苏绮一起看了两个多小时，到了晚上十点多,这才退出直播间，准备睡觉。 苏绮对这个也挺感兴趣的,毕竟天元集团那些中小企业的产品销售很大一部分就要靠着天元传媒的直播带货。 柳青看不到这个直播间后台的销售数据，只能从那些货品的销售价格以及销售数量来判断一下大概的数据。 然后，就是隔断时间给秦昆发一条微信问询一下具体的数据。 直播间的在线人数大多数时候显示是二十万以上，不过柳青知道，这个在线人数水分比较大。 秦昆也跟他交过底，为了让叶默的粉丝更有荣誉感，他挂了十万加的假人。 但扣掉直播间的那些假人，能够长期保持几万的真实在线人数，也挺牛逼的了。 流量推送上面，公司也投入了不少钱，二三十万人民币的预算，这一场直播会全部花出去。 ——开始是有一些犹豫，并没有确定要不要把那些预算都花出去。 可是开始带货之后，销售数据表现得挺不错的，超出了秦昆的预计。 流量转化率高，那就值得投送更多的流量了。 才带出三个货品，叶默就进入了带货榜小时榜前三，再带出几个货品，就进入到了小时榜第一。 在这之后，就没有掉出过带货小时榜第一。 秦昆的预期目标是销售总额达到一千万。 可是，在晚上十点多柳青退出直播间的时候，从秦昆那里了解到的实时销售数据，销售总额就已经达到了一千五百多万。 只是两个多小时，就已经超过了秦昆的目标。 有这么好的销售成绩，秦昆当然舍得投放更多的流量推送。 那些女粉的购买力实在是太强了，直播间的真实在线人数可能不是当天痘印平台带货主播里最多的，但消费能力绝对是最强的。 有那样的销售成绩，柳青也完全的放下了心。 目前看起来,公司培养叶默这个策略是正确的,在这个流量经济时代,那这个小鲜肉来做流量,效果都快赶得上疫情爆发之初的口罩了。 在口罩红利消失之后,出来叶默这么一个流量池，对天元传媒来说，有着相当重要的意义。 看直播的时候，柳青还和苏绮探讨了一下直播行业的前景。 最后两个人得出来一个结论，直播这一块，还有着巨大的潜力可以挖。 痘印平台，作为国内最大的短视频平台，值得大力的投资。 苏绮提出的投资一家主攻痘印平台新媒体公司的提议已经获得通过，本来是想着成立一家新的公司，但是前两天又改变的想法，决定收购一家有着一个一线主播的新媒体公司。 本来天元集团的目标是想签另外两个一线主播，一个是痘印平台的，另外一个是铁厂的。 那两个主播合约都快到期了，又没有自己独立开公司的想法，签过来比较容易一点。 可是在谈的过程中，突然就有人牵线，表示那一家新媒体公司老板不想干了，想要将公司包括旗下所有主播的合同都出售。 天元集团觉得收购一家完整的新媒体公司，比自己从零开始建立一家公司要容易得多，也就有了收购的意向。 这两天他们都在了解那边的情况，得知那家新媒体公司其实经营得还算可以，赚不了多大的钱，但一直都在赚钱。 老板要卖掉那家公司，不是因为公司经营状况有问题，而是那个老板在别的投资上因为疫情的原因出现了资金链断缺的问题，所以想着要将在家经营的还算可以的新媒体公司给卖掉。 苏绮还征求了一下柳青的意见。谷鍍 柳青有那么一段时间经常刷短视频，知道那个公司力捧的主播是一个一线主播，有着比较高的流量，直播间在线人数经常突破十万，打起pk的也比较猛，还喜欢搞剧本拉仇恨。 那个主播下面还有几十个徒弟，其中有几个表现不错，经常能将人气弄到一万加。 这么一家公司，有自己的造血能力，收购下来还是有赚头的。 不过他也没有马上给出建议，而是问了一下秦昆，从秦昆那里又获得了一些消息。 秦昆的意见是可以收购，但是价格太高了就不适合，如果能够将收购价格控制在两个亿以内，还是可以的。 要超过这个价格，那还不如自己成立一家公司，多签几个新冒出头的二三线主播，拿上一个亿来捧他们，效果会更好。 那家公司的那个一线主播，虽然是实实在在的一线，可是在痘印平台已经红了一年多，属于老主播了。 很多网红，也只是红上一两年的时间，然后就沉寂下去了，沦落成二线、三线，甚至淡出大家的视线。 还有一些红了几个月就沉寂下去。 有一些走红的时间长，也是多个平台不停的换来换去，在新的平台制造新的话题来吸引流量，很难在一个平台长盛不衰。 在秦昆看来，那个一线主播已经没有多少潜力了，花费太高，不是那么的适合。 但是他的徒弟里面有几个有潜力的主播，也有了自己的铁粉，而且那个新媒体公司团队也比较专业，在娱乐直播那一块，比天元传媒要强出很多，花上一两个亿能够收购那么一家公司还行，就算那个一线主播垮了，也基本上不会赔钱。 如果那个一线主播还能支楞个一年半载的，那就赚大了。 ——秦昆希望天元集团能够弄出一家流量大的新媒体公司，大家互灌流量，对天元传媒也有着很大的好处。 苏绮在这方面需要学习的地方还挺多的，倒是虚心的接受了秦昆的建议。 当时就把秦昆的意见发给了谈收购事项的团队，供他们参考。 第二天早晨起来，柳青看到了秦昆在微信上发给他的叶默首场直播带货的数据，一共六个小时的直播带货，上百个货品展示，销售总额达到了三千五百多万，连续六个小时带货榜第一，也是痘印平台全天带货第一。 这一次没有卖口罩——和米勒签订的合同还没有执行完，天元口罩厂的口罩暂时不愁销量，口罩又不能带来流量，所以干脆不卖了。 这样的销售成绩，彰显出来的就是叶默的流量变现能力。 由于选的货品除了天元集团旗下中小企业的产品之外，其余的都是国内知名品牌，佣金并不高。 可是，销售总量摆在那里，佣金比例不高，总数也很惊人。 叶默能够分到这一场直播带货佣金总数的一半，大概是销售额的百分之八左右，也就是两百多万。 当然，这只是税前收入，这一笔收入还是要扣税的，而且扣税比例很高。 叶默带完货就回来了，睡得有些迟，起床比较晚，他起床的时候，柳青和叶婉容都在吃早餐，苏绮则上班去了。 ——柳青还有别的事情要办，不能跟着苏绮一起上班。 叶默起床的时候都已经九点多了，也没有去训练，洗漱了一下就去吃早餐。 柳青见到他过来，心情大好，笑着问道： “你昨天的带货成绩出来了，知不知道一共销售了多少钱？能拿多少佣金？” “我记得好像销售了三千五百多万吧……”叶默道，“佣金多少，我就不知道了，秦总没有跟我说。” 直播完后，叶默就回来了，知道销售数据，但是不知道能够分给自己的佣金是多少。 不同的货品有着不同的佣金比例，最高的有百分之二十的佣金，最低的只有百分之八的佣金，最终他能拿多少佣金，这个要看每一个货品的具体销售数据和佣金比例，需要一点时间才能核算出来。 那个时候他还没有得到确切的数据，只是有一个大概的观念，那就是肯定破百万了。 开车回来的时候，心里还有点小激动。 叶婉容不知道叶默的销售成绩，昨天看叶默在直播间的带货表现，实在太尴尬了，她都拒绝了解这方面的情况，怕引起自己不好的记忆。 听到昨天的销售总额有三千多万，她当时就震惊了：“卖出去了三千多万？那得多少佣金啊？” 她看向了柳青。 对于带货她也有一点了解，知道佣金会比较高。 三千多万的销售额，那佣金肯定低不到哪里去。 柳青说道：“小默这一次带货，能够获得两百多万的佣金。” 看着叶默的眼神，就像看着一座金矿一样。 没想到这家伙竟然能给公司带来这么大的经济效益。 叶婉容呆了：“他一个晚上就赚了两百多万？” 柳青点了点头：“是的，两百多万。” 停顿了一下，又补充道：“不过，这是税前收入，扣掉个税，收入就没有那么高了。” 想起一件很重要的事情，看着叶默，语重心长的说道： “小默啊，有一件事情我要特别的提醒你，能力越大，责任越大，作为一个公民，依法纳税是你应尽的职责。钱赚得越多，交的税就越多，可不要想着偷税漏税，那样走不长的。” 叶默点头：“这个我知道，我不会做那种偷税漏税的人。” 想到只是一个晚上的时间，自己所拥有的财富就超过了百万，突然感觉有那么一些不真实了。 ——这钱来得也太快了吧？ 叶婉容看了看自己的肚子，心里想着： “我要怀胎十月才能挣上五百万，他一个晚上就能挣到这个数的一半……我当初要是选择做主播，是不是会更好一些？” 都有点怀疑人生了。 7017k 第四九零章 没给自己留后路 接下来旳几天时间里，柳青都留在羊城，就住在丁芸这里。 除了办理天元集团那百分之十的股权转让，还要和苏绮做婚前财产公证以及婚后财产协议。 这公证和协议，都是最大限度的以法律的形式来保护柳青的个人财产。 有一些条款，柳青自己都不好意思提出来，是苏绮主动提出来的。 “有没有必要这样啊？这对你有点太不公平了吧？”柳青都忍不住提出这样的疑问。 他觉得两口子过日子，没必要计算得那么清楚。 一定要计算，那也没什么。 那就公平公正的来计算那些东西。 可是，在现在的协议中，明显是偏向于他的，这让他感觉都有一些不好意思了，觉得这些条款就是在欺负对方。 对此，苏绮的解释是：“这个协议是为了离婚来做的，我没有想过离婚，我想你也不会向我提出离婚，那就无所谓公平不公平了。” 柳青确实没有想过和苏绮离婚。 这个女人有着很强的经商能力，会成为他事业上的臂助。 长得也还漂亮，性格又好。 最为重要的，是这个不会拒绝他找女人，甚至还会帮着他找女人，帮着他维持后宫的平稳。 这么优秀的女人，到哪里再找另外一个去？ 只要苏绮不提出离婚，他肯定不会主动提出离婚的。 听苏绮这么一说，也就理解了。 既然两个人都没有离婚的打算，那婚前财产公证和婚后财产协议怎么来都可以。 提出一个偏向于自己这边的协议来，也证明了苏绮根本就没想着要离婚，所以无所谓这协议公不公正。 苏绮弄这个协议，更多的是在向丁芸表达自己并不打算离婚的决心，也是为了进一步获得丁芸的信任。 不要说柳青觉得苏绮这样做受到了很大的让步，就算是丁芸，从柳青这里了解到协议的内容，也觉得有一些过了，对他说道： “也没必要那么苛刻，差不多就行了，咱们没必要做得太过分。” 柳青觉得委屈：“妈,我没有提出那些要求,都是她自己提出来的。” 丁芸愣了一下,沉默了一会儿，才说道： “这样啊……看来她是没有给自己留后路了……” 柳青道：“她准备怀上我的孩子的时候，应该就没有给自己留后路了吧。” 丁芸摇了摇头,笑道：“不一样，结婚生孩子,不一定就没有后路。这个对自己苛刻到极致的财产分割协议,才算是真正的不留后路。” 在她看来,只有建立在利益上面的关系才是稳固的。 靠着情感来维系的关系，非常的薄弱,一旦情感没了，关系就破裂了。 而情感这种东西，本身就是靠不住的。 丁芸只是稍微想一下,就能够明白苏绮弄出这么一份协议的用意,无非是让自己安心。 协议内容不重要,重要的是表达出来的态度。 对于这样的态度,她倒是挺认可的。 除了办理那些手续，柳青和苏绮还在这个星期进行了婚检。 婚礼是在6月15号举行,去民政局登记结婚，倒不是在这一天，提前或者延后都可以。 柳青和苏绮做完了婚前财产公证,做完了婚检，然后便去民政局登记结婚。 为了跑这些事情,苏绮正常的工作时间都被打乱了。 结婚这件事情，对目前的他们来说就是最重要的一件事情。 天元集团有着成熟的管理团队,日常事务，没有他们两个的存在,也能够运转。 有冯芷萱和黎晗这两个秘书看着，他们也不需要担心偶尔几天没有工作，集团会被别人给掏空。 小雯和冯芷萱就住在了那一栋新的别墅，有时候会来丁芸这里吃饭，有时候就干脆不来，自己做一点吃的。 问就是很忙，没时间过来。 鹏城那边,已经不准备过去住了。 星期三那天，小雯和冯芷萱一起回了一趟鹏城，这一次是搬家，把她们的衣服鞋子什么的都拉到羊城来。 顺便也帮叶婉容和柳青带了一些东西过来。 家具什么的还留在那里。 那一天,甄甜请了一个假，把她租的单身公寓给退了，东西都拉到了虹景花园，搬到了柳青的这一套房子里。 ——她倒是挺想去羊城和柳青一起住大别墅的，但好不容易搞到一个电视台的编制，让她辞了这一份工作去羊城，那是不可能的事情。 那就只能继续留在鹏城了。 能够住这么一套房子，也挺不错的，她对自己现在的状态比较满意。 虽然是委身于人，可柳青长得还挺帅的，就那个颜值，没有顾问费，没有房子白住，就只是为了解决自己身体上的需求，她也觉得挺值的。 从这方面来讲,她可以算得上是零付出。 她前些天就向房东提出了退房的要求，现在她租的房子还有十几天到期,她也顾不得了,办理了退租手续就搬过来。 冯芷萱和小雯还帮着甄甜布置了一下房间。 以后这一套房子就是甄甜来住，不过房产证还是柳青的,柳青他们什么时候来鹏城，同样的可以住在这里，最多也就是大家一起挤一挤。 另外，在这一天，还有一个人退掉了自己租的房子搬到了虹景花园。 那就是莫小蝶。 不过她没有搬来跟甄甜同住，而是搬进了叶婉容给叶默租的那一套两室一厅的房子。 当然不是和叶默同居，因为叶默要搬走了。 柳青都不住这里了，叶默自然也用不着继续住这里，他那个房子离到期还有点时间，就这样退房，押金是没得退的。 所以，柳青干脆的让莫小蝶也退了自己的房子，搬进叶默住的这一套房。 两室一厅的房子，一个做卧室，一个做直播间，倒是正好给莫小蝶来用。 这样，和甄甜住在同一栋楼，在一起也互相有个照应。 莫小蝶的性格有一些软弱，看上去很好欺负的样子，柳青也怕这个女孩子被别人欺负。 有甄甜在旁边照应，会好一些。 甄甜是电视台记者，有着一般人所没有的人脉关系，性格也比较强势，有她在，别人也很难欺负到莫小蝶。 至于为什么不让莫小蝶跟甄甜住一块儿，主要还是柳青想到自己以后还是得来鹏城的，一般情况下就会住在甄甜那里，如果甄甜在家，少不得要做点什么事情，这个时候莫小蝶在家里，就有些不方便了。 也会破坏自己在这个女孩子心目中的形象。 干脆让她住在楼下好了。 反正叶默也不住那里了。 莫小蝶搬过来这件事情，叶默也是知道的，他对这个女孩子还是挺有好感的，也希望她日子能够过得更幸福一些，改善一下居住环境，当然也没有什么好反对的。 他的衣服鞋子还有一些放在那里，暂时没有时间过来拿，只能跟莫小蝶说好，现在那里放一段时间，以后回鹏城了，再将那些东西给带走。 因为这个原因，他还加了莫小蝶的微信，聊了这些东西。 这对莫小蝶来说，也算是意外之喜。 ——其实一开始，柳青联系莫小蝶，跟她说公司给她安排了一套两室一厅的房子的时候，她是拒绝的。 她觉得公司在自己身上花的钱太多了，到目前都还没有回收成本，对不起那样的待遇，她说可以把那套房子安排给公司别的主播。 天元传媒现在有上百个主播了，给公司创造的利润高于莫小蝶的，也有十几个。 但是没有一个主播享受到这样的待遇，由公司承担治疗费用，还承担房租，而且还是一个人居住一室二厅的房子。 莫小蝶觉得自己受之有愧。 但是，柳青跟她说，那一套房子也不是公司特意租给她的，只不过以前是租给叶默来住，现在叶默不住那里了，为了避免浪费，才叫她住过来。 一听到柳青要自己搬过去的房子是叶默以前住过的，拒绝的话莫小蝶就说不出口了。 她知道自己没有资格和叶默在一起。 特别是叶默一场直播带货带出三千五百多万后，她更觉得自己没有资格和叶默在一起了。 可是，能够和这个少年住同一个房间，也算是小小的满足了一下她的心愿。 在不同的时光里，住同一个房间，睡同一张床，这也能算是在一起了吧？ ——她这么想着。 于是，便答应了柳青的安排。 但是，她还是提出了那么一个要求： “老板，我现在也能够挣钱了，房租就让我来出吧。” “你现在能挣多少钱？”柳青道，“一个月也就是几万块钱的收入，你一个做主播的，最多也就是几年时间。你要在几年的时间里存够以后生活的费用，可不是件容易的事情。公司也不差你那点房租，你安心的搬过去住就是了，不用想那些。” “可是，这样公司太吃亏了……”莫小蝶说道。 柳青笑了起来：“你一个月能给自己挣个几万块钱，那就意味着也能给公司挣到更多的钱，公司怎么会吃亏呢？最多也只是赚得少了一点而已。你是一个打工人，就不要心疼我这个资本家吃亏上当了。” 莫小蝶的人气在天元传媒可以排在前列，但是因为她不带货又不打pk，所以赚到的钱并不多，哪怕她现在一个星期直播五天，一个月的音浪收入也就是三四百万的样子，折合人民币三四十万。 这三四十万，平台又要分一半。 那就只剩下一二十万了。 然后就是公司和她的分成。 她属于那种拿底薪的主播，从公司这边拿到的分成并不高，大概就是三成左右，也就是五六万人民币。 这五六万人民币还要扣掉个税，到她手上的就更少了。 主播的职业生涯并不长，现在这样的收入水平，最多也就能够维持几年。 几年的时间里要存够一个红斑狼疮患者未来几十年生活的费用，挺不容易的。 柳青不想加重她的负担。 公司现在确实没有从她身上赚到钱，哪怕现在一个月能够从她这里赚到十多万，可是当初给她免费的治疗，还有后面她父亲过来闹事处理的各种费用，包括两个公司员工的医疗费用以及务工补偿和奖励，加在一起都超过百万了。 这还不包括给她炒作话题，推送流量的费用。 投入有那么多，莫小蝶加入进来才几个月，也就这个月直播时间增加，音浪收入增加，自然没有办法弥补公司支出的那些钱。 不过，莫小蝶和天元传媒签的合同是几年的，按照这个势头，不用一年的时间，就能将公司投在她身上的钱给赚回来。 这还是从莫小蝶给天元传媒带来的直接经济效益来算。 如果是间接的经济效益，莫小蝶的出现，给了天元传媒很大的曝光度，而且带来的还是那种正能量的曝光度，塑造出了天元传媒正能量新媒体公司的形象。 天元传媒从这个曝光中收获了巨大的流量，那些流量转化过来的经济效益，远远的超过了他们投出的那些钱。 柳青和秦昆就算过，如果不是莫小蝶，换成另外一个没有故事可讲的主播，想要获得那么大的宣传力度，天元传媒最少要投入上千万，才能取得那么好的效果。 莫小蝶觉得自己亏欠了公司，其实大可不必。 秦昆和柳青都没有那样觉得。 柳青刚接手天元传媒的时候，就是一个草台班子，除了秦昆之外，没有一个专业的人，那个时候要带货，还得动员公司员工的亲友团来购买，由公司花钱补贴，等于是自己花钱来做销售数据。 莫小蝶来到后，天元传媒才算是有了话题，有了流量，开始走上正轨。 口罩红利之前，天元传媒的流量至少有一半是莫小蝶带过来的。 在柳青心里，对这个女孩子好一点，完全没问题。 这就是一个善有善报的故事。 哪怕是现在，莫小蝶的存在，对天元传媒还是有着积极的意义。 她活得越幸福，天元传媒的口碑就越好。 一个善有善报的故事，这个世界上又有多少人会不喜欢呢？ 7017k 第四九一章 转移 柳青这一大家子，都已经搬到了羊城，只是现在他和苏绮、叶婉容还有叶默是住在丁芸那里，还没有全部搬进他买的那一栋大别墅。 与此同时，天元传媒也在向羊城转移。 叶默18号那一场回馈粉丝的直播带货，是天元传媒在羊城旳直播间第一次启用。 展现在屏幕上面的效果还是挺不错的，看上去就高端大气上档次。 那一场直播之后，就有几个工作人员留了下来，开始了这个分公司的运营。 包括工作人员的招聘以及主播的招聘。 秦昆也留在了这里。 到了星期六，又是他一个星期一次的直播带货时间，这一次直播带货，他也用的是叶默带货的那个直播间。 小雯在这个星期也有一场直播带货，没有回到鹏城去，直接在柳青那一栋别墅一楼的那个直播间带货，货品就是从天元大厦天元传媒分公司的仓库拿的。 那一场直播带货，一共带了四个小时，没有助手，就小雯一个人再做，一直在那里说个不停的，确实也挺辛苦的。 不过因为这一次的货品里面有不少都是国内知名品牌，他们拿货的价格又比较低，带货成绩还行，四个小时卖了八十多万，比上一次单卖天元集团的货品效果要好很多，落到她手上的佣金也有个几万块钱。 这一次没有了口罩，销售数据没有下降反而在回升，也让小雯悬着的心放了下来。 口罩红利还在的时候，谁也不知道口罩红利消失之后，大家的数据是什么样子的。 没有几个人有信心。 她做的最坏的打算是一场直播带货只有几千块钱的销售额。 有那样的水平，她也会坚持下去，也有动力坚持下去。 要是一场直播带货几千块钱的销售额都没有，那就真的没有动力坚持了，可能会放弃做带货主播，就做一个纯粹的娱乐pk主播，也许收入还能高一些。 现在能够达到单场几十万的销售额，到手的佣金都能获得几万块钱，已经超出了她的预计。 一个月带四场货，到手就有一二十万，一年就是两百多万，那就很有搞头了。 这样的成绩做上几年，这辈子都不用愁了。 她甚至都已经开始想着要不要培养一个新人来当她的助播，在她带货的时候给她帮忙，还可以让她有个吃饭上厕所的时间，那样一场带货就可以持续更长的时间了。 公司一直都有这样的想法，要分配一些新招的主播给那些做出成绩的主播当徒弟，学习直播经验，同时也能够增加曝光度，蹭一些流量，为以后的独立直播打下基础。 以前小雯觉得自己都是一个新人，没有资格带徒弟。 现在却有一些意动了。 这一场口罩红利消失之后的带货成绩，给了她很大的信心，让她觉得自己好像真的可以带新人了。 不只是她的销售成绩有所提升，公司另外那些独立带货主播的直播带货成绩也都有了提升。 增加了货品，而且是那些名牌，还是全网最低价，对提高他们的销售数据有着很大的作用，甚至还能帮他们培养忠诚的购物粉。 这些天里，秦昆坐镇羊城分部，要解决员工宿舍问题，要招聘新的员工过来，还要面试新主播。 很多都是以前谈了的，只是公司没有搬过来，没有地方安置他们，没有马上让他们过来。 现在终于可以正式开始了。 鹏城那边在办公室里面实在塞不下人了，现在也可以分流一部分人到这边来。 这里作为一个分公司，也需要有健全的财务部门，也要招齐人手。 这段时间秦昆也挺忙的。 除了忙自己公司的事情之外，还要做天元集团的顾问，给那个收购新媒体公司的团队一些参考意见，评估他们的收购方案等等。 一天睡眠时间也就五六个小时，累得够呛的。 不过看到一个比原来的公司更大的分公司呈现出来，心情还是挺好的。 这家公司，他可是有份的。 他在周六的那一次直播带货，销售数据也不错，差不多十一个小时的时间里，一共卖出去了四千多万人民币。 按照每小时的销售数据来讲，比不上叶默带货的成绩。 可是，叶默那是第一次带货，他的粉丝们钱包都还是鼓的，掏得多一点那很正常。 而秦昆基本上是一个星期带一次货，五一黄金周的时候还来了一个三连带，多有钱的粉丝都经不住那样掏。 能够取得这样的销售成绩，主要还是天元传媒这几个月的时间培养出了大量的购物粉。 秦昆在痘印平台的账号，关注者都已经破千万了。 没有挂铁的情况下，直播间的在线人数也长时间在十多二十万的水平。 他这个直播间给平台创造了很大的利润，平台给他的流量推送也很可观，每分钟都有大量的新人刷进来。 有足够的流量进入，货品质量和价格又能打，取得这样的销售成绩就不足为奇了。 至于叶默那天的销售成绩，是在真实在线人数不到十万的情况下获得的，说出来就有点吓人了。 那属于粉圈经济，跟秦昆直播间的粉丝构成不一样，没有什么可比性。 叶默给天元传媒带来的是粉圈思维的消费者，和天元传媒这几个月着力培养的理智购物粉有比较大的区别。 理智购物粉才是天元传媒的基本盘，他们会更多的比较各个平台的货品价格，确认这个直播间带的货品是最优惠的才会下单。 而天元传媒的优势，就在于他们现在已经通过自己的销售规模掌握了议价权，可以拿到全网最优惠的带货价格，不怕对比，甚至还欢迎这样的对比。 真正能够做大做强的直播带货团队，走的都是这样的线路，那个才是直播带货的未来。 靠着坑蒙拐骗，口碑崩了，就很难走下去了。 嗯，除非在天灾人祸面前进行大额的捐款，然后花更多的钱来推广这样的善举，这样才能挽回口碑，继续忽悠粉丝野性消费。 天元传媒不会走那一条路，只会走一条稳妥的路。 从苏毅当初的设计来看，投资那么多中小企业生产产品，然后搞一个天元传媒直播带货，就是要搞自己的供应链，走的也是物美价廉的路线。 柳青重生过来的人，见过一些直播带货大佬翻船的事情，也知道正确的路线应该怎样。 一方面是走质优价廉的路线，走品牌路线，靠着销售优势拿到更低的价格，形成口碑效应，让全网都知道在天元传媒的直播间可以买到正版便宜货。 另外一方面，依法纳税。 将这两方面都做好，就可以一直发展下去，不用担心被查。 ——有着超前的目光，就是有这么一点好，知道哪些钱能赚，哪些钱不能赚。 虽然那些理智购物粉才是基本盘，不过，有了叶默的那些脑残粉，对公司的人气提升起到了很大的作用。 那里面有很多妹子都是粉圈追星来的，就是看上了叶默的颜值，很快就成为了他的脑残粉。 那些女粉的消费能力不是说特别的强，很多甚至还是学生，自己都不能够挣钱。 但是她们做数据的能力很强，一个能当一百个用。 粉圈女孩又被称为数据女工，不是没有道理的。 点赞、转发、评论一条龙，一天能拿出几个小时来做数据。 她们不只是给正主叶默来做数据，还会给天元传媒其余的主播做数据，只是热情没那么高罢了。 叶默那一次直播带货中，天元传媒的几个主播过来当带货助播，一共是四女二男，那几个主播也因此被叶默的一些脑残粉认为是他的人，给予了关注。 在这一场直播带货，那几个助播都涨了几万关注，他们发布的视频作品评论和点赞数量也一下子起来了。 甚至在接下来几天他们自己的直播中，人气也提高了很多，直播间粉丝们提问，很多问的都是叶默相关的。 天元传媒还有一个八卦号，主要就是宣传自家公司旗下的主播。 平常也没有多大的流量，一般就是几十个在线人数，有时会达到几百个。 可是在叶默那一场直播之后，那个八卦号也找到了自家的流量密码，开始给叶默开专场，对他一顿猛吹，直播间的人气一下子就跃升到了四位数，而且还是比较稳定的那种。 毕竟叶默一般不开播，那些粉丝们总得有个地方去。 除了像外网宣传叶默，就是听一听同公司的人讲叶默的八卦。 这就是妥妥的粉圈模式。 一个流量明星的粉圈，养活的可不只是一个流量明星及其团队，还包括一些粉头。 那些在直播间讲叶默，借着叶默的话题来吸引粉丝的，地位就相当于粉圈的粉头。 这就是一个粉圈的生态。 借着宣传叶默的机会，一天推荐几个天元传媒的主播，也能给那些主播带来一些关注。 叶默的加入，让天元传媒多个直播间的数据都有了提升。 脑残粉也许只有那么几万人，可是那几万脑残粉贡献出来的数据，是寻常几百万人都不能达到的。 大部分都没有什么钱，刷不起礼物，但是他们能够点得了赞，点得了关注，还能投免费的人气票，这同样的是在创造价值。 在他们的安利下，一个多星期，叶默又涨了几十万粉丝，在痘印平台的粉丝数超过了两百万。 ——这个数据也是天元传媒和他约定的启动ufc计划的前提条件。 现在，已经达到了。 不过，他和另外一个网红拳手的约战已经确定了，要打正规的比赛，还得将这一场商业赛打完才行。 天元传媒对羊城一家格斗俱乐部的收购案已经进入到了最后阶段，另外还和国外几个在ufc的擂台有不错成绩的教练洽谈合作。 国内在这个擂台没有什么亮眼的成绩，起步太晚了，这方面也没有多少优秀的团队，有也不是天元传媒能够挖过去的。 想要打进这个擂台，可不是只靠着天赋就可以的，这个世界从来不缺乏天才。 必须要有一个优秀的团队。 国内没有这样的团队，就只能去国外找。 语言方面倒不用着急，现在翻译人才也挺多的，只要能够出得起钱，语言不构成障碍。 最顶级的教练，天元传媒当然请不起，但是他们可以找那些相对优秀的教练。 一个优秀的教练，在这个圈子里面的人脉关系不会差到哪里去，只要找到一个优秀的教练，就可以通过这个教练找到别的人才，组成一个优秀的团队。 就算不是顶级团队，也需要一笔很大的开支。 和几个教练都在谈，他们需要的是找一个性价比更好的教练组成一个团队来训练叶默。 叶默只是打听了一下那几个教练的报价，就觉得自己必须要更努力的带货，这样才能对得起公司那样的投资。 一个教练的价格还不是特别的离谱，但是加上团队成员，那价格就太高了一些。 家里没有矿，想要靠着自己的力量打进ufc，那就是在做梦。 好在叶默家里虽然没有矿，但是他找到了一个大金主——或者说他姐姐找到了一个大金主。 没有柳青的帮助，他不会有这样的机会。 那笔钱对他来讲是一个天文数字，不过对柳青来讲，哪怕不用天元传媒出钱，自己掏腰包，也能很轻松的拿下。 现在还没有确定最终的目标，不过已经有了一个大概的框架，只会在那几个教练里面产生最后的人选。 钱天元传媒也出得起，只是在费用上面需要商量一下，尽量的省一点钱。 另外还有一个要注意的，就是别带着病毒过来，要遵守这边的防疫政策，该戴口罩就得戴口罩，该隔离就得隔离，不然价格再便宜，成绩再优秀都不敢请过来。 这件事情算是已经正式启动了，叶默也就放下了心。 他下个月有一场业余的比赛，打完那场比赛，对那家格斗俱乐部的收购也应该完成了，就可以通过那家格斗俱乐部报名国内的职业格斗赛。 先打个一两年的国内格斗赛，提高自己的竞技水平，然后根据竞技状态来决定要不要冲击ufc的擂台。 7017k 第四九二章 结婚 5月25日，农历闰四月初三，星期一。 这一天柳青和苏绮办了结婚证。 该办旳手续都已经办好，婚检也做完了，两个人可以去民政局领证了。 办理结婚证的过程挺简单的，这一天也不是什么特殊的日子，过来办证的人并不多。 结婚证拿到手上，柳青和苏绮都有一些恍惚。 ——这就结婚啦？ ——他们两个人的关系这就成为受到法律保护的同时也受到法律束缚的了？ 走出民政局大厅，坐到了车上，柳青还有一些恍惚，对苏绮说道： “我们这就算是结婚了？” 苏绮点头微笑：“是的，我们这就算是结婚了，得到国家的认证了。” 她心里也有一些恍惚，没想到最后还是把自己给嫁出去了。 年少的时候，见过了父母离婚所产生的数不清的矛盾，让她对婚姻心怀恐惧，并没有结婚生子的打算。 那个时候她甚至想过，如果一定需要有一个人生伴侣，也不要是男人。 这样就不会有那么多纠葛了。 生孩子那就更加不用去说，年少的时候一想到要十月怀胎去生一个孩子，然后花十几二十年的时间去带那个孩子，就觉得人生太恐怖了。 一个有能力的女人就不应该被家庭给束缚。 这样的想法，一直到她和柳青共同的弟弟出事，才有一些改变——她想让她父亲不那么悲伤，能够看到血脉的延续。 只是那个想法还没有实现，她爸又没有了。 结婚生子的想法又被她给掐灭了。 也不知道命运是怎么安排的，到了最后，居然还是选择了结婚生子这一条自己曾经鄙视过的路。 而且，嫁的那个人，竟然还是和自己家有着很深的恩怨纠缠的人。 看了一眼柳青，想到那些往事，心情有一些复杂。 这命运啊，还真的是让人一言难尽。 不过，她并没有什么后悔的，反而觉得这样挺好的。 两个人在一起，能够让她感觉到幸福。 肚子里面的那个孩子,也让她对未来充满了希望。 她相信,不论以前有着多少的恩怨纠葛,随着肚子里的那个孩子出生，都会慢慢的化解。 想着这些，就伸过手去握住了柳青的一只手。 两个人坐在后排,前面开车的是耿霞——现在叶默要准备着下个月的那一场商业格斗比赛，每天都会去天元传媒准备收购的那家格斗俱乐部训练,没有时间给柳青做保镖,所以就让耿霞来客串一下。 苏绮带着微笑握住柳青手的那一刹那,耿霞通过后视镜看到了，感觉被撒了一嘴的狗粮。 启动了车,耿霞心里在想着：“如果我能够长得秀气一些，也许，我也可以这样给别人撒狗粮。” 练散打的,身体还是会比较粗壮一些。 哪怕是叶婉容,自身条件那么好的,在散打队的时候,也显得挺粗壮的。退役之后，才开始减肥,才注意自己的体型以及气质，慢慢的才恢复一个温婉女子的形象。 耿霞吃的不是形象饭，要维持自己的体能,就不可能做减肥的那种事情，体型比一般的男人还要显得粗壮。 而且天天练拳,不自觉的就会有一种凶悍之气。 别人面对她的时候，也很难将她当做一个女人。 这样一来,想找一个对象就不容易了。 更何况，她现在是丁芸的贴身保镖,没有属于自己的私人时间。 她的计划是再做几年保镖，等存个一两百万，就辞了这工作回老家，通过相亲来找一个老实人过日子算了。 在国内的婚姻市场上，一个女人只要不是太挑剔，没有太高的要求，长得差一点也可以找到对象。 至于爱情这种东西,那就算了。 她觉得跟自己无缘。 漂亮的人才配有爱情，像她这种长得不好看的人，最多也就只配拥有亲情。 柳青的那一只手被苏绮拉到了她肚子那里，感受着她肚子随着呼吸的起伏,想象那就是胎儿的呼吸，一时间不由得想到了几个月后的未来。 那个时候，孩子也该出生了。 也不知道是男是女。 可不管是男是女，那都是他的孩子。 自己现在已经成为了一个丈夫，再过几个月，就要成为一个父亲。 还会在几个月之后成为两个孩子的父亲。 突然想起重生之前的事情来。 重生之前，是他深爱的那个女人走进了婚姻的殿堂，跟另外一个男人结婚生子。 而他自己孑然一身，一无所有，活得跟个行尸走肉一样，陷入在绝望的泥潭之中不可自拔。 想想重生之前的自己，再想想现在的自己，这生活天壤之别。 “我也会有今天……” 他心中无限感慨。 他现在有那么一种冲动，想让耿霞开着这辆劳斯莱斯去鹏城，开到霍珍珍的公司门口，让对方看一看什么才叫做幸福生活。 小雯个子太矮，颜值也不高，不大拿得出手。 可是苏绮不一样，千亿公司的代总裁，个人身家几十亿的富婆,长得又漂亮,个子也高，带到霍珍珍面前，那绝对是碾压对方。 只是，这个念头闪了一下，就熄灭了。 偶遇也就算了，刻意的去找对方秀优越感，还是显得有些low逼，不大符合他现在的身份地位。 ——他自己内心虽然想要那样做，可是他也知道，他需要注意自己的个人形象。 真的刻意的去做这样的事情，被人在网上曝光了，那就丢人丢大了。 为了当年的那一口气，不值得。 实际上，他已经有很长一段时间没有想到过霍珍珍了。 他现在的生活充实而精彩，有很多更有意义的事情让他来做，没有那么多时间去记恨一个伤害过自己的女人。 这个女人已经淡出了他的记忆。 重生之前，和霍珍珍分手之后，很长一段时间，他以为不会忘记那个女人，那时候他还相信他们曾经的那几年是相爱着的，他遭遇的是爱情，只不过爱情抵不过现实的残酷。 后来知道真相了，知道所谓的爱情只不过是自己的一厢情愿，他也没法忘记那个女人，以为自己会带着对那个女人的恨意过这一辈子，一直到自己消亡。 哪怕重生之后，有很长一段时间，他都没有从那样的恨意中解脱出来。 那个时候最大的念头就是怎样用自己的财富来刺激那个为了钱而离开自己的女人。 不过，后来自己拥有的财富越来越多，需要忙的事情也越来越多，身份地位越来越高，身边慢慢的多了几个女人，日子过得有滋有味，幸福的连记恨那个女人的时间都没有了。 偶尔会想起来，但想起来的时候，更多的是庆幸自己能够及时的摆脱那个女人，没有了之前也想起来就气不打一处来的恨意。 其实也不过如此。 当初一无所有，就只剩下那一段感情，当那一段感情也消失之后，就感觉整个世界都崩塌了。 可现在的他，拥有得太多了，感情这种东西在他的生活中不过是一种点缀，并没有那么重要。 尤其是一段变质的感情。 已经不值得他在意了。 这一次，也只是拿到结婚证了，触景生情，想起了往事，又一次的想起了那一个女人。 平时还真的没有时间去想有关那个女人的任何事情。 不是原谅，想到那个女人的时候，他还是想出一口气，想刺激一下对方。 只不过说现在还存在多大的恨意，那还真的没有。 那个女人已经激不起他多大的情绪了。 以为一辈子都放不下的恨意，在不知不觉中，他已经放下了。 有一些伤痕时间未必能够抹平得了，甚至有可能时间越长，积累的恨意越浓。 但是，幸福的生活可以抹平任何的伤痕。 最重要的还是要幸福。 而幸福，最重要的还是钱，是丰富的物质。 只有建立在物质上面的生活才是可靠的。 柳青能够改变命运，不在于他的重生，而在于他那个时候选择了放下当年的恨意原谅他母亲，拥抱丰富的物质生活。 没有这一点，他现在还挣扎在痛苦的泥潭里面，看不到生活的希望在哪里。 更不用说现在和苏绮这样的美女总裁结婚了。 领了结婚证，开车直接回了家。 这个家不是丁芸的那一栋别墅，而是柳青买的那一栋别墅。 早些天，小雯和冯芷萱就搬了过来，以前给苏绮做清洁的那个清洁阿姨也搬了过来，成为这一家的清洁工。 上个星期六，丁芸的厨师陈姐给他们找的私人厨师也过来了。 那个私人厨师之前在一家酒店做大厨，和陈姐联系之后就辞掉了酒店的工作，星期五才把辞职手续都办好，星期六就过来报到了。 房子的通风透气已经差不多了，都有两个人过去住了几天时间，现在又有了专业的私人厨师，丁芸已经没有什么理由留着叶婉容和苏绮住她那里，当柳青提出来要搬过去住的时候，丁芸也没有在说什么，直接同意了。 ——老是把这几个人留在自己家里，他们也会不高兴，留久了就会成仇。 另外一方面，这几个年轻人住在自己家里，也不只是他们感觉到不自在，时间长了，丁芸自己也感觉有一些不自在。 很多时候，婆媳矛盾就是因为住在一起时间太长而产生的。 与其到那种不可收拾的地步，那还不如早点让他们离开。 反正隔得不远，想要串一下门，很容易的。 不过柳青和苏绮、叶婉容三个人并没有在星期六就搬过去，这一个周末，他们还是陪着丁芸一起过。 今天才算是正式的搬过去。 有一些行李已经收拾了，由叶婉容开车拖过去，他们两个则是领完结婚证之后再去，这样也不用带着什么东西了。 耿霞是丁芸的保镖，自然不会住在柳青这里，把他们两个人送到了家门口，就自己开车回去了。 到家的时候，时间还没到十一点，一进大厅就看到叶婉容站在餐厅那个地方，隔着几米的距离和厨房里面的人说话。 他们聘请的私人厨师已经在厨房里面忙乎着，小雯和冯芷萱在那里当下手，看不到人，但是能够听到她们的声音。 这个别墅的厨房很大，多几个人进去并不觉得拥挤，有两个做下手的，能够让做菜的效率提高一些。 新来的厨师是一个女的，姓梅，以前还自己开过饭店，只是后面经营上面出了些问题，没有在自己开店了，又去酒店做大厨。 但是在酒店做大厨还是有些累，她年纪大了也有点吃不消了，从陈姐那里知道有这么一个机会，就赶紧辞了工作过来。 能够在大酒店掌厨，厨艺自然是好点，能做的菜式很多，也知道孕妇该吃一些什么，能够在保证营养的同时还保证味道。 之前小雯和冯芷萱自己做饭吃，在这个厨师过来之后，吃了一顿，就没有再提自己做饭的要求了。 专业的和业余的，相差本来就比较大。 何况这个专业的还是专业中比较厉害的那一种，差距自然更大了。 不见得比陈姐的厨艺更好，可这个厨师是他们自家花钱聘请来的，陈姐却是别人家的厨师，吃起来感觉都不一样。 ——同样的饭菜，在自己家吃和在别人家吃，那感觉还是有着比较大的区别的。 小雯吃了一顿，就决定要拜这个厨师为师，在她做饭的时候，就跟着打下手，顺便偷师。 她对做饭有着很大的兴趣，有这个机会学艺，当然不会错过。 冯芷萱对做饭菜没有兴趣，只是经过那一次隔离，吃了不会做饭的苦，也开始尝试着学习自己做饭。 这一次苏绮建议她也跟着学着点，她是一个听话的人，所以跟着小雯一起当下手，顺便学点东西。 厨房里面再挤几个人都没有问题，不过叶婉容并没有挤进去，她怀孕都已经有四五个月了，现在有一些厌油烟，不想进到厨房里面，一个人又感觉挺无聊的，就站在外面跟她们说话。 看到柳青和苏绮回来，叶婉容笑着问道： “结婚证领到了吗？” 苏绮拿出结婚证向她晃了一下： “领到了。” 叶婉容心里莫名的一酸。 但是脸上的笑容更甚了，说道：“恭喜你们！” 7017k 第四九三章 庆祝的方式 叶婉容和苏绮旳关系在上一次破冰之后，已经变得很好了，是真正的把她当做了一家人，并不存在着忌恨之心。 可是，看到自己的男人和别的女人领了结婚证，跟那个女人的关系再好，心里总会有那么一些不是滋味。 这是人的天性，再豁达都没用。 祝福是祝福了，恭喜也是恭喜，但是心里还是有着那么一些失落。 以前觉得无所谓，觉得婚姻只是一个虚名，自己就不应该被婚姻给束缚。 可在这个时候，她还是希望，和柳青结婚的是自己，结婚证上女方的名字是她的名字。 苏绮能够明白她的感受，接受了她的祝福，还过去给了她一个拥抱： “我们姐妹都是一体的，今天是我的好日子，也是你们的好日子。” 被拥抱的时候，叶婉容看向了柳青，眼神里还是有着一些幽怨。 是她自己选择的路。 但不表示她选择了这条路后就没有幽怨。 如果再给她一次选择的机会，知道未来是这样的情况，她大概还是会重复以前的选择。 在她看来，没有更好的选择了。 但她还是希望，结婚证上的那个名字，是她的名字。 柳青看到了她的眼神，不由得一阵心虚，干笑了一声，说道：“啊这……今天是个好日子，我们得好好的庆祝一下，你们说是不是啊？” 叶婉容嘟了嘟嘴，然后笑了起来： “确实应该庆祝，可是，要怎么庆祝呢？” 6月15号举行婚礼，但那个婚礼是做给别人看的，他和苏绮都和提线木偶差不多,在别人的操纵下完成婚礼的步骤。 那样的大场面,对于任何一个人来说都是任务,失去了庆祝的本意。 真正的庆祝，还得是在小圈子里面。 “要不，我们晚上吃顿好的？” 柳青试探着问道。 “你这也太没诚意了吧？”叶婉容不满道,“吃一顿好的，难道咱们哪一天吃的不好吗？” “但我们可以吃更好的。”柳青理直气壮的说道。 他们现在算是有钱人了,吃的东西当然不算差,但是要说多高档,那也真的没有。 自己做的时候，那么大一家子,一天的食材费用平均下来也就是个几百块钱。 再贵的也做不了，不会做。 在丁芸那里吃饭的时候，因为丁芸请了私人厨师,能做的菜式很多,食材更高档一些,但也没到奢侈的地步,一天用在食材上面的费用，也就是一两千的样子。 除非有什么特殊的日子,会用一些奢侈的食材，一顿可以吃个几万十几万。 但那样的时间少。 有些东西也不适合天天都吃，平常还是吃一些家常小菜。 那不是钱不钱的问题,他们其实并不缺钱。 偶尔吃一顿，还是会给味蕾带来一些惊喜的,天天吃也就不过如此。 柳青说出这个庆祝方式，也是没有更多的点子。 在他的前些年的人生里,遇上了高兴的事情，吃一顿好的,是最佳的庆祝方式。 至于为什么要庆祝，当然是因为考虑到他跟苏绮的结婚会让另外几个妹子心情低落，所以才要热闹一下，驱散她们低落的心情。 这个东西也只是触景生情偶尔低落一下，过了这一天，也就没有这样的情绪了。 毕竟大家都是成年人，当初作出选择的时候,就已经料到了今日的局面，早已经做好了心理准备。 叶婉容知道柳青的想法，瞪了他一眼，说道： “那行,咱们今天晚上吃最贵的，把你吃穷！” 还对着厨房那边大声说道： “梅姐，咱们今天下午去买一些最贵的食材，柳老板今天登记结婚了，晚上他请客！” 梅姐的声音传过来：“好呐，下午我们一起买去，你们喜欢吃什么，我就做什么。” 小雯和冯芷萱在厨房里面忙活着，先前叶婉容和柳青他们的对话她们也没有听清楚，现在听到两个人已经登记结婚了，冯芷萱倒是没有什么反应，只是小雯切菜的动作停滞了一下，然后又恢复了正常。 ——柳青和苏绮今天去登记结婚，她们都是知道的，也知道不会有什么意外。 冯芷萱从来没有产生过要嫁给柳青的想法,现在这两个人结婚，她内心没有什么失落的。 小雯也知道自己不可能和柳青结婚，只不过，偶尔做梦还会梦到那样的场景，也会幻想一下。 现在听到两个人都领了证，心情也不可避免的低落了一下。 然后脸上又露出了笑容,大声的说道： “青哥，绮姐，恭喜你们了！” 在这厨房里，她低着头在切菜，没有谁能看到她脸上的笑。 她只是笑给自己看。 告诉自己——我没哭，我不伤心，我很开心。 梅姐是一个四五十岁的人了，自己算不上多有钱的人，但是作为一个大厨，经常去给有钱人家做私活，也是见过了大世面的人，有钱人家是个什么样子的，她也了解得很。 一个有钱的男人拥有n个女人，她见得多了。 有的男人五六十岁了，女人几十个，甚至几十个女人都住在同一栋楼的她也见过。 在这方面，柳青就是一个弟弟，还有很长的路要走。 只是，像柳青这样，几个女人都住在一起，而且还住在同一层楼，这多少还是有一些罕见。 她也有些佩服柳青的能耐，能让那么多女人亲如姐妹的在一起生活。 这不是有钱就可以的事情，没点特长还真做不到。 柳青当然也知道，请一个外人过来做厨师，深度参与到日常生活中，有些事情不可避免的会让对方知道。 但是，一个能活到这个岁数的人，还是经常跟有钱人打交道的大厨，嘴上会有把关的，不会乱说话。 ——越是了解有钱人的世界，明白到他们拥有的能量，越是知道有些话不能乱说。 真要是那种嘴上没个把门的人，陈姐也不会推荐过来。 所以他也不是很在意，包括那个清洁工也是一样的。 苏绮和叶婉容说了几句话，也进入到了厨房，看着她们怎么做菜。 那一次隔离之后她对做菜产生了浓厚的兴趣，之后经常自己做饭吃，还会去看别人做菜的视频学着去做。 不过看视频学做菜，终归还是差了点，厨艺是有提升，但提升得也挺有限的。 现在家里就有一个大厨，那还不得跟着学？ 梅姐星期六就过来了，不过前两天只是给住那里的小雯和冯芷萱做饭，中午会加一个清洁工的，也就是三四个人在一起吃饭，做的就是几道日常小菜。 这一次柳青他们过来了，吃饭的人多了，而且是老板和老板娘第一次过来，菜式自然就多了，别的不说，光食材就花了一两千块钱。 大大小小的整了十几道菜。 算是梅姐过来之后，第一次认真的展现自己的水平。 也不为了别的，就是要让老板看到自己的实力，证明自己有能力领那一份工资。 一桌菜整好，都已经是十二点多了。 坐在一起吃饭的，除了柳青和他的四个女人，另外还有厨师和清洁阿姨，一共是七个人。 厨师和清洁阿姨本来就不想在一块儿吃的，她们不想上桌，觉得这样有点不像话。 不过这几个年轻人也没有养成高人一等的贵族心态，都在一起，自己吃饭，别人不吃，他们吃饭都会觉得很不自在。 所以还是坐一起吃的。 只不过，她们两个吃得都比较快，只是几分钟的时间就吃完了饭，然后离开了餐厅，不挡着这几个年轻人在一起聊天。 有供她们休息的房间，暂时没事做的时候，可以去房间休息。 在她们走后，几个人说到了晚上庆祝柳青和苏绮结婚的事情，小雯问柳青： “青哥，我记得你也能喝点酒的，要不今天晚上我们整点吧？” 柳青摇头：“这可不行，万一喝醉了咋整？” “就是要醉啊，”小雯道，“这么开心的事情，就得要痛痛快快的喝一场。” 认识柳青这么久，还没有见到柳青真正的喝醉过，她很想把这个男人灌醉，再问一句——你到底喜欢谁？你有没有喜欢过我？ 虽然什么样的答案都不能改变现状，至少能让自己心里有一个数。 心里有数之后又会怎样，她也不知道。 她就是想知道答案。 这也算是一个执念。 不过，柳青根本就不想喝醉，他害怕喝醉。 拒绝了小雯的建议： “喝醉了对身体不好，我们都不是喜欢喝酒的人，就没有必要为了追求喝醉而去喝酒。再说了，苏绮和婉容都怀孕了，她们也不能喝酒。我们几个人狂欢，把她们两个排除在外，也不适合。” 小雯一想到苏绮和叶婉容这两个孕妇，也就没辞了。 孕妇最大，谁也不能拿孕妇的健康开玩笑。 倒是苏绮问柳青：“要不，将甄甜也叫过来？” 她和甄甜见过面，但也只是见面而已，没有更深入的交流。 两个人都是大忙人，时间不那么一致，很难凑到一块儿来。 这一次是她和柳青结婚的日子，把柳青的几个女人都聚在一起庆祝一下，这也是表态大家都是一家人，不会因为一张结婚证来造成大家的隔阂。 柳青想了想，其余几个人都在一起，就甄甜不在，好像有点把她排除在外的意思，那也不大妥当。 于是点头道：“那等会儿问一下吧，她要是有时间就过来，没时间的话，那就没办法了，只能等我们婚礼的时候她过来聚一聚。” 叶婉容看了他一眼，说道：“你要不要备点货？” “什么货？”柳青愣了一下。 “小药丸啊，比如说那种蓝色的……”叶婉容笑道，“这一次好不容易人都聚齐了，难道就只为了吃一顿饭吗？你不整一点别的？” 这话一说出来，大家都明白她的意思了。 冯芷萱脸上神情有一些害羞，低下头来，偷偷的看了一眼小雯，发现小雯在偷笑，脸上甚至还有一些期待的神情。 心里想着：“这些女人，怎么就那么热衷那种场面呢？” 苏绮笑了笑，倒也没有说什么，只是拿眼睛去看柳青。 柳青首先是打量了一下外面，确定外面没有人在偷听，这才斥责叶婉容：“你脑袋里都在想着一些什么？咱们就不能来点正经的吗？” “可你总不会放过这一次不正经的机会吧？”叶婉容笑着问道。 天可作证，柳青真的没有那样的想法。 严格的说，是叶婉容提出这件事情之前，柳青没有那样的想法。 可是，在她提出之后，柳青突然觉得这个提议挺不错的，几个人聚在一起真的太不容易了，又遇上这样一个日子，是可以好好的乐呵一下。 以前没有大家欢聚一堂的事情，那是因为大家在一起的时间并不多，有时候又有着场地的限制，小小的卧室都容不得太多人在一起。 现在场地限制没有了，他的几个女人又是一个四缺一的局面，把甄甜一叫过来，那就齐全了。 在心理障碍上，除了甄甜，其余几个都不存在那样的障碍了。 至于甄甜，一个媒体界的，接触的圈子很广，了解到的事情挺多的，本身也不大存在着多大的障碍。 一家人要坦坦荡荡毫无隔阂的在一起，那就得坦坦荡荡毫无隔阂。 偶尔来一场这样的大联欢，能够提升和谐程度，加深彼此间的了解，还可以进行更深入的交流。 想一想还有点小激动。 于是说道：“本来我没有那样的想法，但你们都有这样的需求的话，那我可以苦点累点，只要你们开心就好。” 叶婉容笑道：“要不算了吧，我们也不舍得你受苦受累呀。” “没事的，”柳青咬牙道，“谁叫我是一个男人呢？这种事情，莪不来承担，谁来承担？” 转头又问冯芷萱：“你知道哪里有那种药买吗？” 冯芷萱正在害羞，没想到柳青突然问向自己，愣了一下：“我？” 再一想，她的身份是秘书，买药这种事情可不就要她来做吗？ 红着脸说道：“我不知道呀，我又没有买过。” 苏绮出来解围：“这种事情开开玩笑就得了，可不要当真。好端端的又没病，吃什么药呢？对身体很不好的。” 停顿了一下，又说道：“一般药店都有得卖。” 7017k 第四九四章 大郎，该吃药了 吃完饭后，柳青就给甄甜发了微信，跟她说今天他和苏绮领了结婚证，大家伙都决定庆祝一下，问她要不要过来。 倒也没有说什么不正经旳，甚至连暗示都没有做。 成年人的世界，懂得都懂，不懂的来了也会懂，没必要提示得那么清楚。 隔着屏幕，也看不出来甄甜得知他和苏绮领到了结婚证的消息后是一个什么样的反应，在微信聊天中，只看到了祝福，还有晚上会过来的承诺。 今天甄甜并没有什么特别的任务，六点钟就可以下班，坐动车过来，不需要太长的时间。 他们晚饭稍微推迟一点就可以了，甚至都不需要推迟太长的时间。 吃完饭后，做家务的清洁阿姨过来收拾碗筷，柳青等人就上楼午睡去了。 前些天柳青都是和苏绮、叶婉容一起住在丁芸那里，可不敢做什么不好的事情。 两个都是孕妇，还是在丁芸那里，确实不适合。 白天跑这跑那的，也忙得没有时间做那种有益于新陈代谢的事情。 这一次算是有了时间也有了空间，柳青就有那么一些想入非非——没有非非，但是还有着小雯和冯芷萱呢。 不过,最终还是没有那么做，老老实实的午睡去了。 苏绮给他的建议是爱惜一下自己的身体,晚上还有大活动,没必要急于一时。 柳青想一想也是,便控制了自己的想法，在新的家里睡了第一个觉,虽然只是一个午觉。 这是真正意义上的他的房子，不是从丁芸那里转让过来的，而是自己掏钱买的。 那一笔钱掏得他有些肉疼,不过，住上大别墅的感觉还是挺爽的。 小雯没有睡午觉，吃完饭后就去了她的直播间，躺在沙发椅上打了个盹，都没半个小时,闹钟一响,就要振作精神,为今天的直播做准备。 苏绮和柳青一起午睡,但是也没有睡多久,到了一点五十分，闹钟响起来，她就起床,然后准备着去集团上班。 这些天忙着办别的事情，对集团的业务没有太上心，现在要做的那些事情都差不多了,有了时间了，还是得去集团那边看一看。 叶婉容倒是睡得比较好,一觉醒来都已经下午三点多了。 洗了把脸,往柳青卧室转了一下，看到这个男人还在睡觉，也懒得叫他，就下了楼。 她现在已经怀孕五个多月,这段时间运动强度越来越小,吃的又比较多，体重增加了不少，比她当年参加散打比赛的时候还要重。 肚子也大了起来。 只不过这挺出来的肚子，有一部分是因为那五个多月大的胎儿,还有一部分是因为这段时间吃得太好增加的脂肪。 不过，别人也没有证据证明她是长得太胖的原因,一句怀孕了就可以遮过所有的疑问。 很多孕妇在怀孕期间体重暴增，也是因为这个原因，运动量少，吃得又太好。 叶婉容还算是对体型比较注意的，也保证了一定的运动量，并没有胡吃海塞，身材没有显得特别的夸张。 她下楼之后，却是陪着梅姐去买一些高端食材，准备着晚上的大餐。 高端的食材一般不会出现在菜市场，小雯她们想要去买都不知道哪里去买。 但是梅姐就是做餐饮的，当然就知道那些购买的渠道。 叶婉容陪着她一起去，倒也不是为了弄清楚购买那些高端食材的渠道，而是跟着过去付款——这个可不能由梅姐来垫付。 日常的食材，由梅姐来购买，报一个账过去，然后转钱给她，这个倒是没有什么问题。 可是这一次准备庆祝一下，弄一点高档的食材来，金额比较大，梅姐也没有那个钱来垫付，柳青这边，也不是很信任她说的那个金额，有个人跟着过去付款就好一点。 至于说柳青这边的人自己采购食材，只让梅姐去做，那也没必要。 买菜这种事情，还是让厨师自己去做好一点，对方更懂得怎样的食材才是最好的食材。 叶婉容开着车带着梅姐去了她说的几个地方，看着她买那些很贵的食材，什么样的品质，什么样的价格,在那里讨价还价的,她觉得这是一门大学问，是自己没有办法掌握的学问。 她也就是当一个付款人。 ——当然，她付出去的钱，最后柳青还是得报销的。 这个不需要她提，柳青自然会去做。 一场采购下来，只是几个人晚上吃一顿饭，可是花出去的钱，已经有了十几万。 叶婉容听说过这样的价位，甚至还听说过比这更高的价位，可那只是听说。 这一次真实的看到了这样的奢侈，心灵还是受到了比较大的冲击。 真实的冲击才是最强烈的。 计算了一下，几个人一顿晚饭就要吃掉十几万，那一日三餐，可不得三四十万起步？ 按照这个吃法，一年一家人要吃掉一个亿了。 就算是大富之家，也有点吃不起。 ——能够拿出一个亿现金来吃掉的人家，还真不多。 除非是拿公司的钱来消费，才不会那么心痛。 当然，也没有谁打算着天天吃这样的。 前些时候叶婉容建了一个群，群名叫做“相亲相爱的一家人”，把柳青和他几个女人都拉了进来，里面也包括冯芷萱和甄甜。 这一次买一样食材她就拍一张照片，然后发群里面，把价格也发群里面。 还特意的艾特了甄甜： “看看这么多好吃的，小婊贝快点来吧，晚了就吃不上了。” 甄甜回了一个流口水的表情： “放心，我今天没有多重要的事情，会准时赶到的。” 苏绮也留言： “看上去挺好吃的样子。” 四点多的时候，柳青睡够了，点开微信看到了这些消息，也吃了一惊： “一顿晚饭买食材就用了十多万，咱们家已经这么有钱了吗？” 叶婉容：“你不是要让大家吃顿好的吗？那当然要挑最贵的买！” 柳青：“行吧，只此一次，下不为例。” 叶婉容发了一个掩嘴偷笑的表情： “怎么着？你还准备领几次结婚证啊？” 柳青直接艾特了苏绮：“老婆，是这个人挑拨我们的关系。” 苏绮回他：“怎么着？你还准备领几次结婚证啊？” 甄甜发了一个掩嘴偷笑的表情。 他们几个人在群里面闹着，小雯和冯芷萱没有参与其中。 小雯在直播，没有时间参与到微信群的聊天中。 她一个手机专门用来直播的，另外一个手机是日常用的手机，放在一边。谷晣 直播的时候，主要就是跟粉丝们互动，一般都不会看自己日常用的手机。 除非有特别重要的电话打过来，才会看一下。 冯芷萱没有参与其中，那是因为她要忙着工作。 一般情况下，秘书都比老板要忙得多。 特别是，那个当老板的没有什么能力，那千斤重担，大部分都压在了秘书身上，就要更忙碌了。 这种情况下，她可没有时间参与到群聊里面。 她甚至看到没有去看。 五点多，叶婉容开车带着梅姐回来了。 这个时候，小雯还没有下播，苏绮也没有下班，叶婉容又不是一个会打下手的人，况且她还怀有五个多月的身孕。 也就只能让梅姐一个人去整。 上到三楼，进了柳青的卧室，却没有看到柳青。 然后又去冯芷萱的卧室里，也只看到冯芷萱一个人对着笔记本电脑忙乎着。 有一些奇怪，问道：“芷萱，你看到柳青没有？” 以前这两个人互相排斥，一般情况下都不会说话。 可现在两个人的关系还算不错了，有时候在一起，叶婉容都会忍不住将她的爪子放到冯芷萱的某个地方，冯芷萱也习以为常了，相处还比较融洽。 只是冯芷萱的性格有一些弱势，特别是这几个月被柳青给打击之后，性格变得更加内向了，看上去就像个受气包一样。 听到叶婉容问话，冯芷萱摇了摇头：“我没有看到啊。怎么，他不在了？” “没看到那家伙，可能上厕所去了吧。”叶婉容说道。 这一栋别墅，卫生间太多了，她也懒得每一个卫生间都找。 小雯还在忙着直播，柳青又不在，冯芷萱也忙着，让她感觉特无聊。 在三楼转了一圈，没看到柳青，就下了楼，到外面转一转。 孕妇适合多散散步，她每天都会保持必要的运动。 这个别墅区的环境挺好的，绿化面积特别的大，本身就像一个大公园。 在这里面散步，还是挺惬意的一件事情。 没走的多远，就看到一个人戴着口罩和墨镜从大门方向走过来。 看不清面容，可是看那身形，分明就是柳青。 她不由得纳闷：“这家伙怎么出去了？他一个人，都没有带保镖，他就不怕被人打吗？” 柳青本来就是一个惜命的人，特别是有了钱之后，更加珍惜自己的这一条命，连学车都不敢。 得知得罪了混社团的人之后，他都不敢一个人出门了，怎么都要带上保镖才放心。 现在却一个人跑出去，还戴上了口罩和墨镜，这就有点让人感到奇怪了。 叶婉容往那边走过去，越走近越能确定这个就是柳青。 难怪在家里找不到这家伙，原来是一个人跑出去了。 待走近了，问道：“你出去做什么了？” 柳青摘下了墨镜，很明显的有一些不自在： “没做什么，就是一个人待在家里太无聊了，随便出去逛一下。” 说话的时候，一只手还插进了裤兜里面。 那裤兜有点鼓，明显的放了东西，而且不是手机。 手机放在另外一个裤兜里，从形状上就可以看得出来。 叶婉容怀疑的看着他：“你不是很怕别人害你的吗？怎么敢一个人出去了？” “我这不是戴了墨镜吗？”柳青道，“我又戴口罩，又戴墨镜，别人也认不出我来。总不会有哪个神经病，无缘无故的冲着一个不认识的人动手吧？” “那也不好说，”叶婉容道，“这个世界上精神病又不是没有。” 说着，拉住了他插进裤兜里的难一只手： “我一个人散步挺无聊的，既然你来了，就陪着我一起转一转吧。” 她是一个孕妇，怀的还是柳青的孩子，这样的要求柳青可不好拒绝。 “那行吧，我们转两圈。”柳青说道。 他那一只手被叶婉容拉出了那个裤兜，然后，叶婉容松开了他的那条手臂，一只手插入到他的裤兜里面，摸出来一个盒子。 “你干嘛呀？” 柳青一下子就急了，连忙伸手去抢，但是他哪里抢得过叶婉容，被叶婉容很快的看明白了那盒子上面的字。 那是一种据说可以治疗心血管系统疾病的药片，有一个名字叫西地那非。 还有一个名字更为大家耳熟能详。 据说那种药片是蓝色的。 但是，叶婉容以前没有看到过，也不能确定真假。 不过看到那药盒上面的字，顿时就明白了那是什么药。 难怪柳青要一个人偷偷摸摸过去买，戴了口罩不说，还要戴上墨镜，生怕别人知道了。 ——呵呵，男人那无聊的尊严。 不由得笑了起来：“你不是说不要的吗？怎么又偷偷的一个人去买了呢？是不是怕场面太大了，你一个人坚持不下来，丢了你男人的脸面？” 柳青脸红了：“我是闲得无聊……我是本着研究的精神……我就带着试一试的想法……” 低声嘀咕了几句，觉得掩饰不了，脖子一梗： “好吧，我承认，我就是担心在这么一个重要的日子里，我一个人不能让你们都开心，所以我才求助于医药。” 说这话的时候，甚至还有一点自我感动了： “为了不让你们任何一个人扫兴，我不得不选择透支自己的生命来满足你们，莪容易吗？” “你可太不容易了，谁叫你这么博爱呢？”叶婉容笑着说道。 把那小盒子又放进了他的裤兜，又道： “不过你要买这个药，跟我说一声就可以了，我人都在外面，看见哪家药店有，给你带回来就是了，你何必自己去买呢？” 柳青翻了一个白眼，心里想着： “我自己去买，还不是为了不让你们发现我要吃药这回事？” 没想到还是被发现了，有一种被捉赃在场的羞耻感。 7017k 第四九五章 封口费 在叶婉容旳揶揄声中，柳青陪着她在这个别墅小区里面转了两圈。 叶婉容有时候挺毒舌的，嘲讽起人来没个消停，不过基本上只是针对柳青一个人，偶尔会对小雯毒舌一下，对别人都比较礼貌——当面的情况下。 这其实就是她潜意识里面的一个亲疏关系。 她知道，不管怎样嘲讽，柳青都不会真的对她生气。 当然，她也不会说一些真的会让柳青生气的话。 偶尔斗斗嘴，嘲讽一下，看着这个男人窘迫的样子，会让她感觉特别的快乐。 现在她怀孕几个月了，体能早已不如以前，顾忌着肚里胎儿，也不敢有大幅度的动作，在武力上面降服不了柳青，也就只能斗斗嘴皮子了。 散步的时候，她心里在考虑着一个问题——要不要将柳青买来的那一盒药片给没收掉。 这个东西吃多了肯定没好处，才三十岁的人，远不到吃这种药的地步。 而且柳青的体能也不至于要靠这个药物来打辅助。 把它没收，对柳青的身体更好。 不过她又想到另外一个问题。 有时候男人的自尊很可笑的，会在一些没有必要的地方纠结。 其实在意那些的人并不多，可他们自己却纠结得要死要活的。 柳青偷偷摸摸的去买这种药片，自然也是为了那种无谓的自尊，想要表现自己猛男的一面。 虽然这是很无聊的东西，可是想一想，真要有那么一场大联欢的话，恐怕柳青真的应付不来。 毕竟只是一个血肉之躯。 这种情况下，吃一片药来增强一下自己，好像也情有可原。 “还是满足一下这个男人的自尊需求吧，就让他吃一片算了。” 叶婉容心里这样想着。 然后在心中又替自己做出了澄清： “这是为了照顾他的尊严，我可没有想过我自己要获得更多的愉悦……嗯，我不是那种人。” 拿定了主意，便对柳青说道：“这个药吃多了也不好……” 柳青灰头灰脸的说道：“知道了，我就把它扔垃圾桶里面。” 说着，掏出了一盒药,就要往旁边的垃圾桶扔。 心里也拿定了主意——以后再要买这种药,必须要在一个安全的地方,安全的时间，买了之后，要迅速的藏好。 藏在裤兜里面是一个大败笔。 “这次就算了吧,”叶婉容拉住他的手，说道,“吃多了对身体不好,是在透支体能。不过偶尔一次两次,也不是太大的问题。” 柳青看了看叶婉容，犹豫了一下：“留着？” 叶婉容叹息一声：“买都买了……” 柳青点了点头：“倒也是的。” 于是,这件事情就这么说定了。 走了几步，叶婉容又问柳青：“……你不要准备点封口费吗？” 柳青看着叶婉容。 叶婉容接受着他的注视，还眨了眨眼睛,眼睛里笑意盈盈。 “封口费这种事情就没得说了,我柳青不接受任何人的讹诈。” 柳青严肃的说道。 不过停顿了一下,又道：“好像你这段时间没有工作了,没有了工资收入，产生这种乱七八糟的想法也可以理解。” 叶婉容点头道：“是的呢,几个月没工资了，我都快要穷死了。” 柳青叹息一声：“既然如此，我给你转十万块钱过去吧,以后缺钱跟我说一声，不要想着那些乱七八糟的挣钱门路。” 然后又强调：“这个是对你的接济,你不要误解为封口费。” “嗯嗯，”叶婉容点头,“你有钱，你说什么都对。” 然后,她就多了十万块钱。 回到家里，小雯已经下播，正在厨房帮着梅姐，冯芷萱也在那里帮忙。 今天晚上的菜品也有十几个，说是山珍海味毫不过分。 每一样食材都是小雯以前没有处置过的，现在学得很认真。 不图以后能够做出梅姐这样的味道来，但是知道了怎样炮制,知道了怎样烹饪，梅姐不在的时候，也可以自己来做。 就是柳青，也没有见过这些高端食材是怎样做的,都忍不住好奇，到了厨房里，要看一看这么贵的食材该怎样伺候着。 好歹现在也是有身份地位的人了，没有了拍照片发朋友圈炫耀的念头——霍珍珍都已经把他给拉黑了，炫耀的意义没有那么大。 他现在的身份地位，就应该经常享用这样的食材，现在发在朋友圈，只能显示他以前的日子过得不咋滴，没起到炫耀的效果，反而会被人看不起。 叶婉容还是没有进厨房，就在外面站着。 他们两个人过来的时候，小雯看了一眼，觉得挺奇怪的，问叶婉容： “容姐，今天你有什么喜事了吗？看上去挺开心的样子。” 柳青有一些紧张的看着叶婉容，不知道这女人会不会把他吃那种药的事情说出来。 叶婉容看了他一眼,笑着对小雯说道： “傻丫头,今天不是你青哥和绮姐修成正果的一天吗？可不就是大喜事？咱们开心不是应该的吗？” 小雯哦了一声,连忙说道：“应该的，这确实是一件值得让人开心的喜事。” 心下羞愧：“还是容姐的格局高，自己的男人跟别的女人结婚了，这样的事情她还能那么开心，说明她是真正的把大家都当做一家人了。比起来我还是太自私了，竟然还会有一些失落。” 一下子就陷入到了自我反省之中。 六点二十左右，苏绮也下班回来了，厨房里面变得更热闹了。 本来厨房里面是不需要任何人帮忙的，花那么多钱请梅姐过来，就是让她负责一家人的一日三餐，没有说要给她找个打下手的。 她自己也从来没有提出过这样的要求。 这几个女人过来帮忙，是她们自己想要多学一点厨艺。 她们的工作也不算是多忙，参与到这些菜肴的制作过程中，也能够让她们多一些。diy的乐趣。 虽然掌勺的不是她们，但至少这些菜肴都有着她们的参与，还是有那么一点成就感。 柳青没有帮忙，也就凑个热闹，还给甄甜发了一条微信，问她什么时候能够过来。 微信发出去，没一分钟就得到了甄甜的回复，表示已经到了火车站，等着去羊城的动车。 两座一线城市本来相隔就不是很远，坐动车不需要太长的时间。 再过十几分钟，甄甜又发了一条微信过来，表示已经上了车。 七点二十，冯芷萱没有继续在厨房里面打下手，而是开着车去了火车站接甄甜。 这个时候甄甜还在车上，不过等冯芷萱开车过去，差不多也就该到站了。 这个时候属于晚间下班高峰期，路上会有点堵车，要预留一些时间出来。 等到冯芷萱接到甄甜再拉着她过来，时间已经到了晚上八点半。 没办法，城市里面堵车比较严重，来回都不容易。 这个时候饭菜都已经做好了，就等着她们回来吃。 清洁阿姨六点多的时候就离开这里回自己家了。 厨房的梅姐，在做完饭菜之后，没有留在这里吃，也告辞离开。 她们两个只是在这里干活，并不是住在这里，在这一座城市也有着自己的家庭生活。 除非是特别的日子，有特殊的要求，才会留宿在这里，算作是加班。 这个也是一早就已经说好了的。 别人未必愿意住在这里，而柳青也不希望在这一栋别墅晚上的生活中，有着外人的介入。 毕竟有着一些不足为外人道的事情。 冯芷萱和甄甜来了之后，外面院子的门关上，一楼的大门也关上，餐厅里，就是柳青和他几个女人的世界。 这是一场盛宴。 对于每一个人都是。 柳青没有喝酒，叶婉容和苏绮这两个孕妇也没有喝酒，他们喝的都是果汁，而且还是天元集团旗下企业自己生产的果汁。 另外三个女人，小雯、甄甜、冯芷萱，她们都喝了酒，喝的还是红酒，两千多一支的红酒。 三个女人喝了两支红酒。 最后，她们都醉了。 ——至少从外在表现来看，她们都醉了，醉得很癫狂的那种醉。 这一个晚上，在第一支红酒喝完之后，气氛就已经往癫狂的方向走了。 一开始只是比较暧昧的气氛，后面就越来越癫狂了，以一种他们以前都未曾有过的癫狂展现着。 有那么一段时间，柳青都有一些恍惚，是不是到了某个拍片现场。 他和苏绮、叶婉容都没有喝酒，但也都莫名其妙的有了一些醉意——一种突破了规则束缚，展现隐藏在内心深处的本性的意识。 这样的癫狂，始于餐厅，终于卧室。 ——柳青的那一间大卧室。 在这一场癫狂中，苏绮和叶婉容这两个女人只是外围，不能说是绝对的旁观者，但参与程度很浅。 她们毕竟有着自身客观的原因在那里，完全的游离事外不大妥当，可是深度参与其中，对自己身体的影响又比较大，也就是那种半参与的形式。 特别是苏绮，她甚至都没有和柳青有着深入的交流。 她没有喝酒，虽然也受到了这个气氛的影响，有那么一些亢奋，但总的来看脑子还是比较清醒的。 她就偷偷的问叶婉容：“今天柳青看起来好像有点过于兴奋，跟往常有些不一样，不会是吃了药吧？” 叶婉容忍不住笑了一声，然后掩住了嘴，心里想着：“这可不是我说出来的。” 低声的回答：“大概是因为这一次场面比较大的缘故吧，男人嘛，谁没有个三妻四妾的想法呢？这一次有了这样的机会，肯定就兴奋了，应该跟吃药没关系，也没谁给给他买药啊。” 苏绮低声道：“我回家的路上，怕他应付不过来，给他买了一盒，准备让他吃完饭再吃的，没想到吃饭的时候他就……” 叶婉容吃惊的看了她一眼：“你怎么会有这样的想法的？” “不很正常吗？”苏绮道，“这药片也是人类智慧的结晶，合理的使用这智慧的结晶，提高生活的幸福程度，不是很正常的吗？又不是天天都吃药。” “也有道理。”叶婉容若有所思的点了一下头。 她犹豫了一下，还是没有将柳青偷偷吃了药的事情告诉苏绮。 男人在意这个，就不要揭他的短，哪怕是在最亲密的人面前。 只是有一些好奇：“你怎么好意思去药店买这种药的？” “大家都是成年人了，那有什么不好意思的？”苏绮低声道，“我还买了凡士林呢。” 叶婉容震惊的看着苏绮：“给你自己用的？” 苏绮脸一红，推了她一把：“给你用的。” 两个女人嘻嘻哈哈闹在一起了。 一边顽闹，叶婉容一边想着：“她倒是挺愿意尝试的……” 一个掌握着上千亿资产的集团总裁，社会地位已经那么高的女人，为了满足自己男人的一些奇怪的癖好，竟然能够做到这种地步。 让她感觉到了沉重的压力。 ——这女人也未免太卷了一点。 ——都已经没有人撼动她的地位了，有必要这样做吗？ ——难道……她自己也想尝试一下不同的体验？ 再去看苏绮，觉得这个女人太可怕了。 也许这才是一个男人梦寐以求的女人吧。 这一个晚上，借着酒醉，甄甜彻底的放开了自己，以一种她以前从来未曾想到过的方式。 到第二天醒过来的时候，看着横七竖八躺在那儿的人，有一些茫然： “我怎么变成这个样子了？” “这就是我想要的人生吗？” 这当然不是她想要的人生，没有哪一个女人会以这样的人生作为追求目标。 只不过，她靠着自己的努力达不到自己想要的生活状态，至少短时间内达不到那种状态。 想要过上自己想象中的生活，靠自己的能力不行，那就只能依靠别人，走上人生的捷径。 而这样的场景，就是她走捷径所产生的副作用。 这个副作用是不可分割的。 “值得吗？” 她也忍不住问自己。 她回想起昨天发生的那些事情，已经有一些模糊了。 就她记住的那些内容，那些感受。 好像，也没有什么让她很反感的东西存在。 “那就这样吧……”她心里想着，“除了有些不要脸，也没有什么别的了……” 7017k 第四九六章 事业心 柳青累得很。 生产队旳驴都没有他这么累的。 这一天晚上他睡得也很沉，死沉死沉的，就是那种打雷都叫不醒的沉。 在他醒过来的时候，时间已经到了上午十点半。 这个时候，偌大的一张床上，就只躺着他一个人，显得甚至有那么一些孤独。 那些人都走了。 都知道他昨天晚上很累，也没有谁来叫醒他吃早餐什么的。 柳青醒过来的时候，先是回忆了一番昨天晚上的盛况，感到特别的满足，觉得人生到如此，已经再无所求了。 只不过睁开眼睛后，看到那么大一张床就只剩下他一个人，莫名的就有一种曲终人散的感觉。 繁华散场，各自又回到了各自的生活轨道。 睡到了这个时候，倒是睡足了。 躺在床上感慨了一会儿，然后就准备起床。 身子一动，就感觉到全身酸痛，不由得低哼了一声，刚刚撑起的身子又倒在了床上，发出一声闷哼。 昨天晚上玩得太嗨了一点，对体力的透支太大，当时没觉得有什么，可现在后遗症来了，全身肌肉又酸又痛。 这个比爬了一天山的感觉还要累。 缓了一会儿,这才换了一个方式，慢慢的从床上爬起来,穿着拖鞋走向卫生间。 走路的时候,感觉人都有些轻飘飘的。 完成了一次新陈代谢,然后又洗脸刷牙，这才穿上宽松的睡衣,从三楼坐电梯下去。 三楼那么大的地方，一个人都没有，空荡荡的,让他感觉特别的不适应。 以前觉得房子大挺好的，恨不得自己住在几百平米的卧室里面，有着充足的活动空间。 现在房子倒是挺大的了，可是一层楼都空荡荡的，就只有自己一个人,又觉得特没意思。 哪怕养两只猫,养一条狗,都会觉得热闹一些。 到了一楼,叶婉容和小雯就肩挨着肩坐在客厅的长条沙发上，前面茶几上摆着几个果盘，放着几样水果,她们两个人一边吃着水果,一边着话。 看到她们两个在,柳青终于有了一种在人间的感觉。 坐了过去,把小雯挤在了中间，顺手拿起一块切开了的苹果往嘴里塞。 坐下去的时候,感觉到肌肉的酸痛,又闷哼了一声,眉头都皱了起来。 叶婉容笑盈盈的看着他：“怎么,看上去你好像不太精神的样子？” 柳青翻了一个白眼,吃完嘴里的苹果后,这才道：“我能精神吗？” 坐在中间的小雯忍不住点头,道： “确实精神不起来，昨天玩的太疯了点,我都累惨了,今天醒过来哪哪都不对劲。青哥一个人那么多应酬,那运动量是我的几倍，更不用了。” 她早晨醒过来的时候也觉得浑身酸痛的，都不愿意动弹，只想着就那样一直躺下去。 还是抵不过叶婉容的催促，起床吃了早餐，然后陪着她在外面转了两圈。 身子伸展开了，感觉还好了一点，不过还是有一些累。 这个时候厨房里面梅姐都已经在准备午餐了，要是平时，她就去那边帮忙了。 可是现在她只坐在沙发上面休息，都不愿意动弹。 甚至于今天下午的直播她都不准备干了，已经发了一个视频表示明天晚上八点开播。 直播也是需要体力的，特别是她这种还要跳舞的主播，按照她现在身体这个状态，今天肯定没办法蹦蹦跳跳，只能移到明天。 搬到这里之后，她不用担心晚上直播扰民的事情，早就想着将直播时间转移到晚上八点档，就是有一点担心以前一直在下午档，突然换档期会不会造成观众的流失。 前面几天都在直播间里的这件事情，表示过段时间就会把直播时间转移到晚上黄金档，还和公司十几个播黄金档的主播聊过，让他们到时候甩点人气过来。 现在正好趁着这一次休息，把档期换到八点档，以后就主打黄金档。 叶婉容和苏绮没有深度参与其中，倒也不会感觉累，精神头还挺足的。 问了柳青一声，知道他还没有吃早餐，就起身去了厨房，没过一会儿端着一个刚煎的荷包蛋和一盒牛奶过来，道： “肚子饿了吧？先垫一下肚子,用不着吃太多，等会儿就吃午饭了。” 柳青接过,又问：“怎么就你们两个在？她们呢？” 他的“她们”,指的当然是另外三个女人。 “她们都上班去了。”叶婉容笑着道,“她们三个事业心都挺强的，一大早的就起床，吃完早餐就出发了。” 苏绮昨天晚上没怎么受累，很早就起床了，吃完早餐后就开着车带着冯芷萱一起去上班。 而甄甜她都没有请假的，今天还得回鹏城上班。 还好她是一个记者，上班的时间并没有定得那么死，昨天就和上司了，今天上班会晚一点，也得到了同意。 柳青愣了一下。 其实昨天的那种氛围他还是挺喜欢的，几个女人都在一起，气氛也很融洽，热热闹闹和和谐谐的，他觉得这样挺好的。 这样的人生，如果一定要一个期限的话，他希望是一万年。 只是没想到，一夜欢愉，第二天一醒过来，大家就散开了。 叹息了一声，道：“其实也用不着那么在意事业的。” “那是你这样的有钱人才用不着在意事业，”叶婉容语气里带着一点嘲讽的道，“别的人，没达到你这样的财富，还不在意事业，那不成了一条咸鱼吗？” 柳青有一些不高兴了，反唇相讥：“那么请问，你的事业是什么呢？” “我啊？”叶婉容笑了一声，低头看了一眼自己的肚子，道，“我现在就干着一份五百万的事业呢。那种年薪百万的总裁，我一个人就相当于五个。” 柳青一时间竟然无话可。 她的本来就是事实。 这确实也可以成是她的事业。 小雯都有一些羡慕，想着什么时候要不要也来一单。 不过想一下自己现在的直播卖货事业好像也挺不错的，没必要走上怀孕生孩子这一条路。 跟着叶婉容一起生活那么长的时间，她明白怀孕还是挺辛苦的。 之前就辛苦，之后会更辛苦。 相比而言，当主播还是要轻松一些。 现在还年轻得很，可以忙几年事业，等到带不动货了，再去考虑生孩子的事情。 柳青吃了这一份简单的早餐，叶婉容又拿过盘子送到厨房那边去。 她本来没有那么勤快，可是现在小雯和柳青都很累，也只能她来跑腿了。 回来之后，还问柳青：“现在是不是还很累？需不需要我给你按摩一下？” 有能够嘲讽到柳青的机会，她不会放过，但看着柳青表现得那么累，还是有那么一些心疼，只是她不愿意表现出来那样会显得自己在男人面前争宠。 柳青犹豫了一下，道：“还是算了吧，可别把你给累着了，你都那么大个肚子了。” 叶婉容笑了笑，没有再什么了。 但是她没有坐到小雯的身边，而是坐在了柳青的身边，把柳青挤到了中间。 小雯探出头看了叶婉容一眼，眼神里有一些幽怨，心道：“好的姐妹情深呢？你为什么要坐那边去？” 感觉自己再也不是那个最受宠爱的小宝贝了。 坐在柳青身边，叶婉容一只手握成了拳，轻轻的在柳青腿上敲打着，也算是给他缓解身上的酸痛，嘴上面却没有饶人，道： “你看你吧，有那份心，没那份力，把自己给整得像个病人一样。以后你还是收点心，不要再往家里带人了。” 柳青郁闷道：“又不是我主动往家里带人的，一个个都主动的往我身上扑，我只是没经受住考验罢了。” 这话得，小雯和叶婉容都是脸上一红。 她们两个都是主动扑过去的。 特别是小雯，都主动扑了几个月才将这个男人给扑倒或者是被这个男人给扑倒。 据她们所知，甄甜也是主动撩的。 苏绮更不用，怕自己撩不到，还拿着天元集团价值几十个亿的股份来打辅助。 唯一不是主动扑过来的那个女人是冯芷萱，可她是苏绮打包送过来的。 柳青得没毛病。 只不过，事是这么个事，出来就有点不大好意思了。 叶婉容给柳青捶腿的动作都停滞了一下，然后道：“那你得加强你的抵抗力，不能谁往你身上扑你就接着，以后可不要累死你！” 柳青想起自己昨天晚上的遭遇，还被逼着吃了药才能勉强的应付过来，结果今天腰酸背痛腿抽筋的，一下子就像老了二十年一样。 一天如此，还没什么，要是天天都如此，不用一个月的时间，恐怕就要长眠不起了。 想到这里，打了一个冷颤，用力点头：“必须的！以后必须要经受住考验！” 吃完早餐之后做了十几分钟，然后在叶婉容的搀扶下又出去散步，在小区里面慢悠悠的转了一个圈子。 走着走着，身体活动开了，状态倒是好了一些。 中午，苏绮和冯芷萱都回来吃饭，看到柳青这个样子，也都忍不住好笑。 只是饭桌上面有外人，有些话也不好的。 回房午睡时，苏绮就对柳青道： “受点罪也是好的，免得你老是惦记着这个。” 柳青感觉颇有一些尴尬。 有些场面没有见过，相当的向往。 等到经历过之后，才知道，也不只是享受，还挺累的。 中午吃了一顿好的，补充了过度消耗的体力，下午精神又好很多了。 身上还是有一些酸痛，但也没有上午那么严重了。 接下来的几天时间里，他都老老实实的休养着身体，呆在家里，哪里都没有去。 这几天叶默没有住在这边，天天在那个格斗俱乐部练拳，晚上就在那里休息。 他要尽快的将自己的状态恢复到巅峰状态。 倒不是为了下个月底的那一场跟一个网红拳手的业余商业比赛，那不值得他太拼，而是为了之后要参加的职业赛。 以他现在的水平，打职业赛还是差了点，遇上弱一点的能够打得过，遇上强者，大概率要被淘汰。 现在开始正规的训练，都已经有点迟了，所以他必须得提升训练的强度。 也幸亏他的身体状态很好，提升训练强度之后，他还能够撑得下来。 有时候也会直播，不和观众互动，就由他的直播助手开着直播，展现他在俱乐部训练的场景。 不过那也只是隔两三天播出一次，一次就是一两个小时的样子。 全程叶默都没有和粉丝互动，就全神贯注的训练，甚至休息的时候都没有去镜头前面互动，就是一个远镜头。 这个样子的直播，在线人数都能保持在一两万的样子，音浪收入也能达到百来万。 小鲜肉的魔力，由此可见一斑。 甚至连公司安排给他当助播的小伙子，都成了一个小网红，自己开播的时候，直播间还能达到几百人，有时候甚至可以上千人。 他在那个格斗俱乐部练拳，天元传媒的人就在那里跟那个俱乐部谈收购的事情，最后终于在6月初达成了收购协议，全资收购了那一家格斗俱乐部。 那一家格斗俱乐部也改了名字，叫做“静默者格斗俱乐部”，那个默，就是叶默的默。 銆愯茬湡锛屾渶杩戜竴鐩寸敤鍜鍜闃呰荤湅涔﹁拷鏇达紝鎹2簮鍒囨崲锛屾湕璇婚煶鑹插氾紝瀹夊崜鑻规灉鍧囧彲銆傘 而这个时候，天元传媒也和一个格斗教练达成了合作意向，以静默者格斗俱乐部的名义聘请对方，还包括对方推荐的另外几个人。 签订的合同是五年。 这是一笔比较大的支出，不过天元传媒还能够支付得起。 他们现在的直播带货已经走上了正轨，不用靠着口罩红利也能取得傲人的成绩，未来有保障，花起钱来也很大方。 6月3号，在别墅里面休息了多天的柳青终于出去了，由耿霞开着劳斯莱斯，把他拉到了天元集团总部。 跟着一起去的，除了苏绮，还有丁芸这个天元集团的董事长。 这一次，是丁芸召集天元集团股东大会，商量集团总裁的人选。 第四九六章事业心get/g/187/187930//1.0host:.x-forwarded-for:61.147.104.56x-real-ip:61.147.104.56coion:loseaept:*/*referer::./files/artile/167/167030/content-type:appliation/x——form-urlenodeduser-agent:摸zi/5.0(windows;u;windowsnt5.1;de;rv:1.8.1.8)geko/20071008sea摸nkey/1.0aeptnguage:zh-naept-eno:gzip,dete 7017k 第四九七章 总裁办公室秘书 6月3日，星期三，农历闰四月十二。 这一天丁芸召集了天元集团所有旳股东来集团总部开会，在国外不能回来的，也通过网络会议的形式参与。 天元集团没有上市，这一次股东大会并没有那么正规，也就是上一次临时的股东大会上提了一嘴，让那些股东的推荐一下总裁的人选，在这一天来正式召开会议讨论一下，再由董事长确定，提名给董事会，通过投票产生集团的总裁。 柳青已经受让了丁芸转过来的百分之十的集团股份，也是集团里面仅次于丁芸和谷建国的大股东了，当然有资格出席这一场股东大会。 号称是让每一个股东都提名一个总裁的人选，大家集思广益，优胜劣汰，选出一个最适合的人来。 可是大家都知道，天元集团现在已经牢牢的掌握在柳青这一家子手里，这一家就掌握了百分之六十的股份，他们的规矩就是规矩，谁也翻不了天去。 只要精神没有出现障碍，就不会有谁真的推出一个总裁的人选来跟他们唱对台戏。 所以，这一次的股东大会相当的顺利，只是十几分钟的时间，就结束了会议。 ——除了柳青之外,再没有谁提出总裁的人选。 而苏绮提出来的这个人选，才一提出来就得到了集团第二大股东谷建国的支持,这就没有任何悬念了。 没有人反对,全票通过。 就这样,柳青成为了这一次股东大会提出来的唯一的总裁人选。 股东大会顺利闭幕。 接下来就是董事会。 儿戏是很儿戏，但是程序还是要走的,哪怕只是走一个过程。 董事会就是股东大会的那一帮人，只不过少了几个，当然也不会有什么另外的意见,同样很顺利的通过了丁芸这个董事长对柳青的总裁提名。 全票通过，毫无悬念。 就这样，柳青成为了天元集团的总裁。 苏绮继续保留她副总裁的位置，不过在这之后，她不再是集团的代总裁。 丁芸宣布柳青成为集团总裁之后,全场掌声雷动,柳青站起来表示了大家对他的信任,还发表了一番感言。 大家都煞有介事的作戏,好像这个总裁真的是大家选出来的一样。 这个叫做程序。 虽然看上去有点无聊,但是，有这么一个程序在，哪怕现在只是一个摆设,在必要的时候，也许真的能够发挥作用。 从这一天开始，柳青就是天元集团的总裁了。 他在天元集团,也有了属于他的总裁办公室。 以前天元集团并没有总裁办公室，因为那个时候的总裁和董事长都是苏毅一个人,就只有一个董事长办公室,并没有正式的总裁办公室。 可是现在，集团的董事长是丁芸，总裁是柳青，不再是同一个人兼任,当然也需要。 苏绮原来的那一间办公室,本来是她的副总裁办公室，只不过这大半年来都被当做是总裁办公室在使用，并不是真正的总裁办公室。 上个月苏绮提议选出集团总裁后，就开始让人准备一间总裁办公室出来,现在已经收拾妥当，柳青不需要拎包就可以进驻。 只是,让他有一些意外的是，办公室里面已经有了一个年轻漂亮的秘书在那里等着。 还是他认识的，黎晗。 他在苏绮的引导下一进办公室，就看到黎晗坐在一张电脑桌前办公，愣了一下： “怎么你在这里？” 黎晗看到两个人进来，连忙放下了手上的活，站起来鞠躬： “柳总好，苏总好！” 态度很谦卑，但眼角眉梢，还是有着掩饰不住的喜意。 “你忙你的吧。” 苏绮跟黎晗说了一声，然后向柳青解释： “她的职务本来就是总裁办公室的秘书，总裁办公室在哪里，她就在哪里。我以前是集团的代总裁，所以她跟着我。现在有了你这个正式的总裁，当然要跟着你了。” 按照总裁办公室秘书的模式来培养出来的，也更适合这样的岗位。 柳青哦了一声，又问道：“那芷萱呢？” 苏绮道：“黎晗跟了你，我现在就没有秘书了，就把她调到我的办公室吧。我现在也没有精力来培养一个秘书，让办公室的老人来做，能省下一些时间。” 这就等于是两个人交换了秘书。 幸好交换的就是秘书，而不是别的什么。 柳青也就接受了。 黎晗是在冯芷萱离开天元集团后上来的，之前也是集团的员工，表现得不错，而且又年轻，还是名牌大学毕业，在一群候选人中脱颖而出，获得了这么一个职位。 之后冯芷萱和苏绮也带了她几个月的时间，慢慢的适应了这一份很重要的职务。 培养这样一个人才不容易，现在苏绮怀孕了,要慢慢的淡出集团的管理事务，再过几个月，连班都不会上了，所有的事情都得让柳青来处理，自然需要有这么一个熟悉业务的秘书。 黎晗并没有换职务，她依然还是总裁办公室的秘书，只不过是集团总裁换了人而已。 对于给柳青当秘书这件事情，黎晗没有排斥，反而还挺开心的。 只是在苏绮这个旧老板面前不好意思表现得太明显——这个旧老板现在虽然不是她的老板了，却是她的老板娘，那是绝对得罪不起的。 在苏绮面前，她表现得中规中矩，还在极力的掩饰着自己内心的喜悦。 ——虽然苏绮一眼就看得出来。 等到苏绮离开这家办公室之后，她又等待了三分钟，这才按耐不住的跑进了柳青的办公室，手里还拿着一份文件。 ——这一间办公室跟苏绮的副总裁办公室差不多，也分里外两间，里面还有一个小的办公室，除了办公场所之外，还有着休息间和卫生间。 黎晗进到里面，就看到柳青在办公桌前那一张几千块钱的办公椅上，两腿前伸，身子往后靠，半躺半坐，正在那里闭目养神。 ——看起来是闭目养神，实际上柳青是在感受着当总裁的感觉。 去年八月第一次来到这一栋大楼，还被当时天元集团总裁办公室的秘书冯芷萱给鄙视了，差一点叫保安给当做流氓送进派出所了。 还没过去一年的时间，现在自己竟然成为了这个集团的总裁。 虽然总裁只不过是一个高级打工人，但他同时还是这个集团的大股东，最大的股东是他亲妈，又不是纯粹的打工人，而是老板。 这份成就感，没当过底层人的不能感受到。 去年此时，他还只是一个月入三千多的小保安，现在却成为了执掌着一千多亿资产的集团总裁，一年时间，完成阶层跃升。 这里面虽然也有着个人的奋斗，但是，最主要的，还是在人生重要节点做出的选择——认了那个有钱的亲妈。 柳青内心正无限感慨，听到了有人进来的声音，睁开了眼睛，侧头看过去，问道： “你有什么事情吗？” 黎晗手上握着一份文件，双手捧着递了过去，说道： “柳总，这里有一份文件需要你过目。” 刚刚还在感受着当上总裁的快乐的柳青，看到那一份文件，顿时就有些头疼了。谷蕉 ——这就要干活了吗？ ——就要开始对我宝贵的脑细胞进行一场惨绝人寰的大屠杀了吗？ 真的是屁股都没坐热，就要开始忙活了。 接了过来，一边打开一边问道： “这个是干什么的？” “这是一家由集团全额投资的饮料厂关于扩大产能的申请。” 黎晗向柳青解释。 然后又笑了笑，说道： “这家饮料厂生产的百香果饮料，去年效益还不高，可是今年和柳总投资的天元传媒合作后，通过痘印平台的直播销售，卖出了八成的产品，现在都供不应求了，所以申请扩大产能。” 柳青一下子来了兴趣：“这还和我有关？” “是的，”黎晗道，“柳总投资的新媒体公司，可算是拯救了这家公司。这样的例子在集团投资的那些中小企业里还有不少。” 说这话的时候，看着柳青的眼神，都带着崇拜。 这可是实打实的成绩。 天元集团旗下多个中小企业，就是因为和天元传媒合作，一些滞销的产品变成了畅销货，本来亏损的企业开始盈利。 这也是柳青成为集团总裁，没有遭到任何反对意见的重要原因。 他的出现，对天元集团来说，确实有着很积极的意义。 一种自豪的感觉，从柳青心底升起。 翻了一下那一份文件，看到了满页满页的字。 他没有详细的看那些文字，就觉得应该批准这个申请。 问黎晗：“你看了这份申请没有？” “回柳总，我看了。”黎晗说道。 “你觉得这申请有问题吗？”柳青又问。 “这上面有他们这种饮料厂这几个月的生产以及销售数据，现在制约他们发展的就是生产数据提不上来，需要扩张产能。从这上面看，扩张产能这个策略是没有问题的。”黎晗说道。 柳青哦了一声，翻到了后面，看到申请的金额，达到了上千万，本来想马上就签字了，看到这个金额，不由得有一些犹豫了。 一落笔就是上千万的资金划出去，他心里有一些慌。 黎晗又说道：“他们申请的扩建资金，集团也了解过，和他们所申请的产能是相匹配的，没有虚报金额。” “所以说，这个是可以批准的，是吗？”柳青问道。 “嗯，”黎晗不敢僭越，只说道，“前面那些审核的都已经通过了，现在需要柳总你来审核。” 意思就是别人都已经同意了，只差柳青这个总裁了。 柳青点了点头，又问道：“苏总同意了没有？” 黎晗低声道：“本来这份申请是要给苏总签字的，可现在柳总你成为了公司的总裁……” 柳青把文件交给了她，说道：“苏总虽然不是公司的代总裁了，但她还是副总裁，这一份文件，你还是让她过目一下，征求一下她的意见。” 副总裁是一个很微妙的位置，具体能管哪些，不能管那些，没有一个明确的界限。 权力大的，什么都能管。 权力小的，什么都管不了。 这一份文件可以让副总裁审阅，也可以不让副总裁审阅，要不要就要看总裁的意思了。 柳青现在的意思很明确，让苏绮先审阅。 黎晗接过了文件，道了声是，把文件送到苏绮办公室去。 心里也明白了一件事情——在柳青的心中，苏绮还是挺有地位的，以后这集团的事务，少不了苏绮的参与。 在她走后，柳青长长的吁了一口气，心道： “这个总裁当起来也不轻松。” 坐上这个位置之前，想到的是掌控着千多亿资产的权力。 坐上这个位置之后，想到的却是承担着千多亿资产的压力。 让黎晗拿这份申请给苏绮审阅，可不是为了表示对苏绮的尊重，而是担心自己会做出误判，让苏绮先把把关。 苏绮同意，那他就同意。 苏绮不同意，那他就不同意。 说白了，就是对自己的判断力没有自信。 只是上千万的资金申请，就已经让他如此纠结了。 他想到这集团前段时间几十亿的投资，都不知道苏绮是怎么做出来的。 那得承受多大的压力呀？ ——虽然这大笔资金的最终审批权还是在董事会那里，由董事长最后签字。 可是，总裁的意见，在这里面有着很大的份量，也要承担着很大的责任。 换成他，他还真有点不大敢想象。 才当上这个总裁没半个小时，站在总裁的位置上考量，甚至还只有几分钟。 就让他感觉到了很沉重的压力。 突然有一些不大想干了。 好像做一条富贵的咸鱼，更适合他。 过了十几分钟，黎晗又出现在柳青面前，拿着文件递给柳青： “柳总，苏总已经签字了。” “哦，是吗？” 柳青接过了那一份文件，首先翻到最后面，看到了苏绮的签字以及印章，这才放下心来。 苏绮都认为没问题，那就应该没问题了。 于是装模作样的将这一份文件从头看起，看了十几分钟，脑子里是一片茫然，但脸上特自信，微笑着拿起了笔： “嗯，我觉得这个申请可以批准。” 黎晗两眼放光，心想： “柳总的办事效益好高！这么快就做出了判断！太了不起了！” 7017k 第四九八章 无为而治 虽然天元集团是一家总资产千余亿的大集团，可是，上千万的资金申请，总裁是做不了主旳。 从程序上来说，总裁只不过是一个高级打工人，一个打工人能够自行决定上千万资金的去向，那有点太恐怖了。 哪家公司敢那么放权，被那些高级打工人给掏空是必然的事情。 柳青签字之后，这一份文件就要送去董事长办公室，由董事长来做出最终的决定。 没有董事长的签字，这上千万的资金拨付，不可能执行。 不过丁芸这个董事长在商业上是一窍不通的，根本就没有判断的能力，所以，最后一个把关的重担，就落在了总裁那里。 这大半年的时间里，丁芸也签了很多投资的文件，她不是那么相信苏绮，所以每一次都会把那些文件转给每一个董事来审阅，大多数都同意，她便签字同意。 在这方面，她是真的做到了尊重大多数。 ——没办法，她知道自己的能力不行，只能让更多的人参与其中，这才能尽最大的可能避免出现错误的决策。 那些董事不是什么商界精英，出生都很平凡，也没有太高的学历。 可是那些董事都有着自己的团队，那都是名校出来的精英，多重审核之下，不能说完全避免错误，但可以减少错误出现的频率。 遇上重大的资金审核，就需要将所有的股东都叫在一起来讨论。 以前苏毅在的时候，又是总裁又是董事长，而且还拥有着集团百分之六十的股份，他就是审批的最后一站，很多时候还有点独断专行的嫌疑。 没过亿的投资，他一个人就可以决定。 到了丁芸这里，倒是把集思广益落到了实处。 董事长办公室也有专属秘书，是苏毅以前的秘书，和丁芸其实没有多少交流，反而和苏绮的交流比较多一点。 那一份文件在柳青签字之后，就由黎晗送到了董事长办公室。 平常丁芸都不在，这一次因为柳青要当总裁，倒是来了集团，现在还留在董事长办公室。 她问明白苏绮和柳青都已经签字之后，又让秘书把这份文件送给几个在集团办公的董事去审核，等他们都签字之后，然后在这一份文件上签下了自己的名字。 这样效率当然会低一些，可是，大家都签了字，投资上出现了错误，大家共同承担责任，而不是她这一个负责最终审核的人来承担所有的责任。 没有能力还知道自己没有能力的人，就只能这个样子来办事。 第一天上班，就签了一份上千万的单。 柳青坐在办公桌前，很久不能平息心情。 这玩得有点太刺激了。 批准了这一份扩建申请，上千万的资金拨付出去，到底会不会盈利，他也不知道。 这个不是他熟悉的未来，没有任何可以参考的东西，心里没底。 但是在黎晗面前，他也不好展现出来，只能装作云淡风轻的样子，好像只是做了一件微小的事情。 不过有一说一，签下这样一份文件，对他这个天元集团的总裁来说，也只是一件微小的事情。 一上班就要签署一份这样的文件，并不是黎晗要给他一个下马威，而是这真的只是他这个当总裁的日常工作。 签下这一份申请扩建产能的文件之后，黎晗又拿了一份文件向柳青汇报。 柳青也只能够一边翻看文件，一边从黎晗这里了解具体的情况。 当总裁和当董事不一样，总裁要处理日常的事务，这么大一个集团，很多事情都要总裁签字才能执行。 有能力强而且还值得信赖的团队，很多事情都不需要有着太多的了解，直接签字就可以了。 没有那样的团队，事事都亲力亲为，什么事情都要了解透彻，那一天二十四小时都别想休息了。 只是柳青刚刚坐上这个位置，还有点战战兢兢的，不敢随便就签字。 而且他刚坐上这个位置，就直接放权给下面的人，也不是一个好信号。 所以，只能一边看文件，一边向黎晗了解情况，装作很认真的样子。 至于脑子里记不记得住那么多内容，他也没有多大的信心。 大概率是记不住的。 时间还不到十一点，他就已经开始盼望着下班了。 感觉这个班好难熬的样子。 今天是他被任命为天元集团总裁的日子，怎么也得庆祝一下。 中午十二点，下班之后，他没有回家，而是和还停留在集团总部的那些股东们一起去附近的一家大酒店，丁芸已经在那里订了包间，大家在那里吃饭。 这也是和那些股东们搞好关系。 吃完饭后，丁芸回家了，柳青却和苏绮一起回到了集团总部。 还没到下午上班的时候，就在柳青的办公室休息，那个休息间有床。 午睡是来不及了，但躺在床上休息半个小时还是可以的。 他们都已经是领了结婚证的人，可以光明正大的在一起。 “当总裁的感觉怎么样？” 躺在床上，苏绮笑着问身边的柳青。 “压力挺大的，我怕我会毁了这个摊子。”柳青认真的说道，“都说能力越大，责任越大，可我没有那么大的能力，却承担了这么大的责任，我很惶恐。” 苏绮握住了他的一只手，说道：“也没有那么严重，咱们集团成立这么多年，已经有了完善的纠错机制，一般情况下，按照流程办事，就算是没有多大的能力，也不会出现多大的问题。” “一般情况下是这个样子的，那二般情况下，又是个什么样子的呢？”柳青问道。 “二般情况？” 苏绮愣了一下，她可从来没有听说过这个说法。 不过想了一下，就明白了柳青的意思。 笑了笑，说道： “二般情况，比如说，你这个当总裁的觉得自己特厉害，不听任何人的意见，一意孤行，就有可能给集团运营带来很大的损失，将集团弄垮都有可能。” 停顿了一下，又说道： “又比如说，一些外部的因素，当总裁的产生了误判，也会让集团陷入到困境。比如说像这一次疫情，这就属于外部因素。判断正确，可以在这一场危机中获得利益。判断错误，就会葬送整个集团。这一次疫情中，有一些破产的公司，就是因为这个原因。” 说到这里，看着柳青，心中有一些庆幸，还有一些后怕。 对于疫情，整个集团，做出了正确判断的，就只有柳青这一个人。 如果柳青不是正好是丁芸的儿子，对集团决策有着重要的影响力，又成功的说服了她，集团会走向何处去，那还真不好说。 弄不好资金链就要断开了。 这个举例柳青明白。 不过他并没有多少自豪。 因为做出这种正确的判断，跟他个人的判断能力没有关系，只不过他是重生过来的，知道未来一段时间的发展是什么样子的。 就如同口罩红利慢慢的用完了一样，重生的红利也会慢慢的用完，到时候未来会怎样发展，他也不能确定了。 不过他也明白了苏绮的意思，天元集团本身就具有强大的纠错功能，只要不出现像这一次疫情一样的不可预见的外部因素，他这一个总裁，就算平庸一点，也不会对集团的运转带来灾难。 外部因素挺多的，疫情只是其中的一种。 还包括别的天灾人祸，以及政策性的因素。 有些东西是很难预判的，真要出现了误判，那也不是他这个当总裁的责任，而是整个集团管理层的责任。 他自己能给集团带来的破坏，就只有一种——刚愎自用，自以为是，独断专行。 这么一说，心里倒是轻松了很多。 当一个有杰出能力的领导他不会，当一个无为而治的领导，还是比较容易的。 如果混日子也算是一门技能的话，那他当保安的那几年，早已经把这个技能点点满了。 苏绮又说道：“其实你也不用太没自信，你坐上了这个位置，只要肯提高，很快你就能够胜任这个职务，这个并不是一个技术性很高的职务，没有你想的那么难。” 柳青笑了笑：“希望如此吧。” “相信自己，你可以的。”苏绮鼓励他。 然后又说道：“下午要开会，你现在可以想一下，到时候怎么表现。这是你当总裁的首秀，可不能搞砸了。” 柳青这个新上任的总裁，首先做的事情是要跟集团管理层熟悉一下，所以上午就发出了通知，下午两点半要开一场茶话会，集团所有的中高层管理人员都要到场。 这一场茶话会没有别的目的，主要是让柳青这个新总裁和集团管理层的人员互相了解一下。 以前柳青也以集团董事的身份跟那些人交流过，不能说是全然陌生。 可是，这一次他成为了集团总裁，身份不一样了，大家又需要重新认识一下。 开完会后，晚上大家还会一起吃一顿饭。 酒店苏绮都已经叫人订好了，不只是吃饭，吃完饭后还会有唱k的活动。 钱都是集团出的，这对柳青而言，也属于公款消费了。 下午的那一场会议，参加的一共有五十多人，涵盖集团各个部门的管理人员。 黎晗作为集团总裁办公室的秘书，就坐在柳青身边，也算是参加了这一场会议。 这是一场茶话会，不是正式的会议，没必要那么严肃，她这个秘书也可以坐下来。 柳青的另外一边，就坐着苏绮。 他们是领了结婚证的两口子，挨着坐很正常。 没有领结婚证的时候，柳青也以集团董事的身份跟着苏绮一起参加了几次会议，两个人都是坐在一起的，没有人觉得奇怪。 现在自然更不会有人觉得奇怪了。 冯芷萱今天没有跟着来集团总部，而是在家里。 这是欢迎柳青这个总裁履新的茶话会，气氛比较热闹，没有寻常开会的那个严肃劲，首先是柳青自我介绍了一下，然后就是那些集团高管们一个个的自我介绍。 大家以闲聊的方式来畅谈集团未来的发展，柳青这个总裁也展望了一下集团的未来。 ——柳青自己对坐上这个位子很没信心，但是在那些高管们眼里，都觉得这个总裁实至名归。 没办法，事实胜于雄辩，柳青这大半年来表现出来的判断力实在是太准确了，做出来的成绩实在是太亮眼了，不服都不行。 没有人会因为他曾经是一个保安，连初中都没有毕业而轻视他。 只有他自己因为这些原因轻视自己。 柳青也是第一次参加集团的茶话会，在这个相对轻松的环境中，他也看到了集团高管们的另外一面。 以前对这些职场精英多多少少都有一些敬畏之心，觉得他们都是很厉害的人。 以前在集团会议上看到他们，一个个面孔都很严肃，莫名的就有一些距离感。 可是在这茶话会上，大家心情都比较放松，交流起来，发现也都是寻常人。 不是说就此轻视他们了，但是看到他们严肃之外的面孔，那一份距离感还是消失了很多。 柳青是这样的感觉，那些高管们也有着类似的感觉。 他们在柳青心目中的形象是高冷严肃还很厉害的样子，前段时间柳青在他们心目中的形象也差不多就是这个样子。 ——那个时候柳青为了维持形象，确立自己的权威地位，确实也表现的挺高冷、挺严肃的。 现在大家坐在一起不谈公事，放松的聊着天，然后他们也发现，面前这个年轻人就是一个年轻人，虽然身在高位，也表现出了杰出的能力，但是对他们并没有多大的架子，甚至表现得和蔼可亲，比苏绮的亲和力更强，是一个好沟通的对象。 一般来说，新官上任三把火，总要通过一些事情来立威。 他们这些高管心中其实对于柳青这个新总裁的就任还是有一些忐忑的。 现在看起来，这个新总裁比苏绮好像更好交流一些，也许不会放那三把火。 总的气氛还是挺好的。 到了晚上吃完饭一起去唱k，那个气氛就更好了。 7017k 第四九九章 管事者，管人者 晚上吃饭旳时候，自然也上了酒，白的红的都有。 和公司的下属们搞团建，柳青也不能搞特殊，跟着喝了一杯酒。 不是白酒，而是红酒，大概就是一二两的样子。 这点酒可以让他上头，但是不至于让他醉到什么话都往外面掏的地步。 也有人向他敬酒，这个是不可避免的行为。 不过，那些人都是他的下属，他这个当领导的说了不能多喝，不存在哪一个一定要逼着他来喝。 有一个被婉言拒绝，接下来就不会有人继续那样的举动了。 ——职场上的酒桌文化有着森严的等级，只会存在着从上往下的欺凌，而不会有以下犯上的事情。 柳青和苏绮这两个集团领导人没有起那个头，这酒桌上就不会有谁敢兴风作浪。 喝不喝的都随意，没有出现恶意的把人灌醉的行为。 吃完饭出去唱k，那更是一个搞气氛的好地方。 柳青本来已经决定以后都不要在别人面前唱歌了的，可是这一次听到了一些高管唱歌之后，居然有了一种“我又行了”的感觉，也跟着扯着喉咙唱了几首歌。 应该说，一般的人，唱起歌来都相当的难听，尤其是在ktv拿起话筒跟着旋律唱歌的时候，荒腔走板，缺点被无限放大，显得更加难听。 自己可能会陶醉，但是在别人眼里，那就是一种折磨。 但也不是全无好处，至少会给人一种“我比他唱的好听多了”的感觉，然后生出“是时候展示真正的歌唱技巧”的使命感。 ——一般人只要不听到自己声音的回放，还是会对自己比较有信心的。 柳青听过自己唱歌的录音回放，所以他一般都不会在公共场合唱歌。 但是，现在听到一些人唱歌，比听到自己的录音回放还要难听，于是建立起了强大的信心,觉得自己可以吊打这些渣渣。 另外,喝了一点红酒,也有那么一点上头，在这个热闹的氛围下，也想加入其中。 所以,他也激情的献唱了几首歌。 然后大家都知道了，原来总裁也是有缺点的人,至少唱歌唱得那么差。 气氛就变得更融洽了。 苏绮和柳青在一个k厅,她听着柳青唱歌,脸上带着微笑，眼神里带着鼓励。 看到她的眼神,柳青对自己的信心更足了。 气氛热烈的时候，甚至还有人开始怂恿苏绮也来唱歌。 苏绮拒绝了几次，最后实在没有办法,选择了一首比较冷门的英文歌唱了一首。 有两个麦,但是这一首歌别人都不会唱,就变成了她的独唱。 唱技如何……这是一个伪命题,大家都是业余的，连业余的学习都没有,本身就不存在着唱技这种事情。 只能说，别人也没有听过这首歌，不知道她唱得到底标不标准,到底是原来这首歌就不好听，还是唱的不好听。 但是很多人都能够听得出来,副总裁的英文挺标准的。 在场的除了柳青，其余人都能说得出几句英语来,用英语和外国人交流，也没有太大的障碍,最多只是有着口音的问题。 但是大多数人做不到苏绮这么标准。 能够用那么标准的英文来唱歌，本身就是很牛逼的事情。 所以，苏绮献唱之后，收到了热烈的掌声，一个个的褒义词不要钱似的扔向她。 全程没有唱歌的只有黎晗，她一直关注着柳青，别人邀请她唱歌,她也只是摇头说自己不会唱。 一个当秘书的关心自己的老板，看上去也很正常，没有人说什么。 ——就算是有人有什么想法，也不可能真的去说什么。 柳青一直到了十一点多才离开,和苏绮一起坐车回家。 他出来后，黎晗也没有继续在k厅里呆着，也跟着走了出来，打了一辆滴滴离开，并没有坐上苏绮开的车。 她考驾照有几年了，只不过还没有买车。 虽然是都市白领，可工资扣掉每个月的花销，也留不下多少钱，便宜点的车她看不上，贵一点的车又买不起，准备再攒个两三年，买一辆宝马。 现在嘛，平时上下班就是滴滴，偶尔会用一下共享单车。 苏绮本来是想送她回去的，想了想这个妹子看着自己老公时的眼神，显得有点过于直白了，又觉得没有那个必要。 倒不是说她在意黎晗和柳青发生什么,而是觉得自己没必要过于迁就柳青身边的女人，尤其是还没有成为柳青女人的,那样会让别人产生误会，觉得她应该这样做。 这一次苏绮的车上只有她和柳青两个人，没有保镖。 叶默这段时间吃住都在静默者格斗俱乐部，要努力的提高自己的竞技水平，没有时间过来给柳青当保镖。 耿霞是丁芸的保镖，现在都已经是晚上十一点多了，柳青也不好意思叫她过来。 想一想现在的社会还是挺安全的，他们又不会去什么偏僻的地方，也就没必要叫人来保护了。 车发动后，苏绮笑着问坐在她身边的柳青： “第一天当总裁的感觉怎么样？” “还行吧，”柳青喝了一点酒，有那么一点上头，但人还是保持着清醒，说道，“有一点困难，但我想想还是可以克服的。” “是的，万事开头难，过了最开始那段时间，习惯了这一份工作，那就好了。”苏绮说道。 柳青想到认识苏绮那么长的时间里，这个女人大多数时候都在办公，哪怕是在家里，也随时关注着集团里的事情，就最近因为怀孕，降低了工作强度。 对她的这一番话很是怀疑。 觉得按照她的方式去当总裁，就是一个高级社畜。 他可不能让自己那么累。 问道：“咱们集团的那些人，都靠得住吧？” “这个世界上就没有谁是绝对靠得住的，”苏绮笑了笑，说道，“也许会有那种全心全意为了集团好的人，但你还是得把所有的人都想象为会掏空集团的人，该提防的还是得提防，该监督的还是得监督，不能甩开手什么都不管。” 这话柳青还是比较认同。 确实没有谁是绝对靠得住的。 当年，他妈不想过苦日子了，就跟着富豪跑了，留下了十几岁的他和他那躺在病床上的父亲。 后面，他的街上捡到的那个无家可归的女孩子，跟了他几年的时间，吸干了他所有的血，然后就跟着有钱人跑了。 这都是最亲的人，是在一起共同生活的人，叛离的时候都那么的干脆，更不用说跟自己毫无相关的人了。 完全的信任他们，把什么事都放心的让他们来办，想一想确实挺不靠谱的。 但是不信任他们，自己又没有那个能力，哪怕事事都亲力亲为，也弄不清楚到底是怎么回事，那就比较头疼了。 苏绮看了他一眼，又说道：“没有绝对的忠诚，但是可以有相对的忠诚。这么大一个集团，你也不可能事事亲力亲为，得培养几个你信得过的团队，形成一个以你为主的核心。” 柳青苦笑道：“这个我还真的不懂，以后你得多教教我。” “其实我没有什么好教你的，”苏绮道，“这方面你应该学一下你妈，她比我更适合当这个集团的领导者。” 柳青一愣：“学我妈？学她什么？” 在他的想象中，苏绮应该是很看不起他妈才是。 他妈就读过小学，乡下女人，除了长得漂亮再无优势，现在年纪大了，也不屑于去保养了，老得还挺快的，连漂亮这个优势都没有了。 他不知道苏绮为什么要这么说。 第一反应就是在讽刺。 可随机又觉得没有不是，苏绮是一个说话做事都有分寸的人，不可能在他面前讽刺他妈。 可能说的是真心话。 但这就让他更加的迷茫了——学他妈，学什么呢？ 苏绮知道他心中的疑惑，说道： “你妈确实没有商业才能，她不懂得商业运行的道理，甚至连一个账本都看不明白。可是，她懂得人心，知道怎样利用集团那些高管们不同的利益诉求，让他们相互制衡。你不要忘记了，现在集团的最高管理权力还是掌握在她手上，这近一年的时间里，在她的管理下，没有出错。” “那是她信任你的能力……”柳青都有一些不好意思了，觉得这根本就不是丁芸的能力。 “我跟她的关系很僵啊，特别是最开始那一段时间……” 苏绮叹息着说道， “在那样的情况下，她都能信任我，这就是她的能力。她不懂得管事，但是她懂得管人。” “管人？” 柳青咀嚼了一下这个词，突然觉得苏绮说得挺有道理的。 丁芸管人确实有一套。 当初在集团就没有一个靠得住的人，从股东到管理层都排斥她，基本上都站在苏绮那一边。 结果让她硬生生的扭转了局势，逼得苏绮不得低头求和，甚至还用上了和亲这一招，把自个儿都给搭上，牢牢的掌握住了整个集团。 这一点，不服都不行。 点头道：“你说的也有道理，我妈她很多年都活在随时会失去一切的恐惧之中，一直揣摩着人心，对人心的掌握比较厉害。” 丁芸为什么会活在那种随时都会失去一切的恐惧之中，是谁带给她的那种恐惧，柳青没好意思明说，但是苏绮知道。 她也不好提这个，说道： “我们管理层的人，大多数都是管事的人，包括我也是，很多事情我都要亲自去抓，这样才会放心。可我这个模式，也就适合做一个集团的高管，不适合做这个集团的领导。领导者，就不应该是管事的，而是管理那些管事的人的存在。” “所以我应该做一个管人的领导，而不是做一个管事的人？”柳青问道。 “是的，”苏绮道，“学我会很累，你也没有那个底子。学你妈那样，更适合你。” 柳青点头道：“明天我得向我妈请教一下怎么管人，怎么揣摩人心，怎么让他们互相制衡。” “其实，集团的制度本身就有着互相制衡的作用，只要你尊重那个制度就可以了，它自己就具备着强大的纠错功能。”苏绮说道。 说完这话，又摇了摇头，苦笑着说道： “当初我爸一个人兼任总裁和董事长的时候，在集团占了大多数股份，威信又高，有些时候会独断专行，还犯过一些错。现在集团的制度，很多都是为了制衡他而弄出来的。” 集团的创始人，往往有着很鲜明的个人风格，在集团内部就是一个独断专行的人。 这不是天元集团这个样子，很多私营企业都是这个样子。 不过，想要传承到第二代，想要传承更多代，那就必须得有一个完善的制度，靠着制度的惯性，就可以维持这么一个集团继续生存发展下去。 前提就是要尊重这个制度。 柳青明白了苏绮的意思。 没有能力，就老老实实的在集团的规章制度之下运行这个集团。 当然还有一点，必须要培养出自己的核心团队，在这个集团要有自己人，权力的触角能够延伸到每一个部门。 自己看不清听不清不要紧，团队里的人能够看清，能够听清，还愿意告诉他，这就可以了。 只是，这么一个核心团队，又该怎么建立起来呢？ 集团总部就有那么多人，他也不知道谁靠得住，谁靠不住。 正想着，又听到苏绮问道： “你觉得黎晗这个人怎么样？” “还行吧，”柳青道，“莪觉得她好像能力挺强的。” “她的能力当然强，不然能让她成为总裁办公室秘书吗？”苏绮笑着说道。 停顿了一下，说道： “我问的是，你觉得她这个人可靠不可靠？” “我也不是很清楚……”柳青摇头，“我跟她接触的都不多，只能说，感觉还行吧。” “她看上去好像挺喜欢你的，你发现了没有？” 苏绮突然说道。 柳青看了她一眼，有一些心虚，不知道苏绮这算是吃醋了还是怎么了。 沉吟了一下，老实的回答： “看出来了，她看着我的眼神有一些不大对劲。” 苏绮笑着问道：“那你有没有想过，把她变成你的女人呢？” 7017k 第五百章 利益共同体 “把她变成我旳女人？” 柳青震惊的看着苏绮。 两个人领结婚证还没十天时间，这个当妻子的就开始想着给自己揽收女人了。 这也未免太奇怪了一些。 他心里的第一个想法就是——这女人怕不是吃醋了，故意这么说着来考验我的？ 轻咳了一声，说道： “其实我对她没什么想法……” 苏绮有一些意外：“她长得很漂亮啊，而且看上去她挺喜欢你的。” “长得漂亮又喜欢我的人多了去了，我也没有义务一个个的去喜欢，也没有那样的精力去喜欢。”柳青很认真的说道。 “这么受欢迎？”苏绮笑着问道。 柳青点头，说道：“自从我变成有钱人之后，很多年轻漂亮的女人看着我的眼神就跟黎晗看着我的眼神一样。就包括我的天元传媒，那些女主播看我的眼神也都那样。” 苏绮点了点头：“年轻帅气又有钱，确实挺吸引人的。” “主要是有钱。”柳青实话实说。 他当小保安的时候，很长时间就没有对象，他自己没有自信去追女人，也没有哪个女人来向他表白。 后面还是在街头捡到了一个…… 有钱之后，就不一样了，没有主动过，但一个又一个的妹子主动向他扑过来，他要是稍微主动一点，他身边的女人连那一栋大别墅都住不下了。 他对苏绮说道：“黎晗对我有意思，我也不知道她看上的是我的哪一点，但我对她没有那样的想法，只是把她当成一个下属。” 这话到底是不是真心话并不重要，主要是向苏绮撇清关系，表示自己对那个年轻漂亮的女秘书并没有异样的想法。 “其实我还是建议你把黎晗收了的——如果她不介意名分这种东西的话。”苏绮认真的说道。 “你说的是认真的吗？”柳青疑惑的看着苏绮。 苏绮点头：“我说的是认真的。” “为什么？”柳青好奇的问道。 看苏绮的神情，不像是气话，也不像是开玩笑，看起来是来真的。 心里不由得有一些怀疑：“难道她真的想让我多一个女人？” 然后，脑子一转，似乎明白了： “我差点忘记这个家伙的奇怪癖好了！她肯定是看上了黎晗，可人家妹子取向正常，没有给她机会，所以她要通过我，就和叶婉容一样……” 这么一想，豁然开朗。 看着苏绮，心中暗叹：“这女人啥都好，就是太花心了一些,经不住美女的诱惑！我看她迟早有一天,要毁在美色上面。” 正要规劝,就听苏绮说道： “黎晗也是一个有能力的人，如果她能够真心的帮你办事，会对你管理这家集团带来很大的帮助。”苏绮说道。 “那莪以后重用她就是了。”柳青道。 “可是你能保证她对你忠诚吗？”苏绮问道,“你重用她，让她进入到集团的核心圈子,万一她背叛你,会对集团产生多大的负面影响,你想过没有？” 柳青明白了：“你的意思是，为了保证她对我的忠诚,我需要收了她，让她成为我的女人？” 苏绮点头：“利益关系才是最牢固的关系。你让一个人对你忠诚，你就得和对方成为利益共同体。她成为你的女人,利益自然就和你捆绑在一起了,她当然会尽心尽力的帮助你维持着集团的运转,因为这同时也是在帮助她自己。” “万一她想要取代你呢？”柳青问道。 苏绮笑了笑,很自信的说道：“她能力不如我，又没有集团的股份,她凭什么来取代我？只要她不是一个傻子，就不会产生那种荒谬的念头。” 说完这话，又问柳青：“她想要取代我,你能同意吗？” 柳青连忙摇头：“当然不会同意！” 这不只是为了讨好苏绮，他内心真的是那么想的。 一个不反对他身边有别的女人,还会主动的帮他找年轻漂亮的女人的老婆，怎么可能会让别人来取代？ 一百个黎晗来做交易都不可能。 苏绮道：“你都不支持她那样的想法,那不就没事了吗？” 柳青觉得她说得挺有道理的，沉默了一会儿,缓缓说道：“所以，为了更好的管理集团，哪怕我对她没有意思，也得要把她收为我的女人？” “额……”苏绮愣了一下，道，“倒也不至于此，你要是不愿意的话,另外想办法就是了。能够让她对你忠诚，和你成为利益共同体，那当然是最好的，会有利于你对集团的管理。如果你不愿意,也没必要委屈自己。她的重要性并不是那么的强，她的位置也不是无人可以取代。” 柳青正准备向苏绮表示，为了集团的发展大业，他愿意牺牲自己的肉体和感情，把黎晗收为他的女人。 可是听到苏绮这么一说，黎晗对他也不是那么的重要，这话就说不出口了。 有一些失望：“哦，原来她没有那么重要啊。” 苏绮说道：“她要是对你绝对忠诚，那她处理日常事务的时候，就会优先考虑你的利益，能够成为你的耳目，补足你业务能力不行的那一个短板，从这方面来讲，确实挺重要的。” 柳青最大的问题就是对于集团的业务缺乏了解，他没有专业的分析能力。 没有人帮他分析，再详细的数据交到他的手上,都没有意义。 黎晗是名牌大学出来的，在天元集团做秘书也有了几年，成为总裁办公室秘书也有了大半年时间，业务能力强,对集团了解也比较深，确实有能力弥补柳青这个短板。 但这个需要个人的主观能动性。 如果没有把柳青当成自家人，这一份工作对她而言就只是一份工作，只要循规蹈矩的按照程序做自己的事情就可以了，没有那么大的热情，不会发挥自己的主观能动性，也就是一个普通的秘书，并不是无可取代的。 苏绮向柳青说道：“咱们天元集团，什么都缺，唯独不缺人才。很多人现在表现平平无奇，只要把他们放在适合的岗位上，他们也能迸发出很强的能力。黎晗很优秀，她可以更加优秀。但是像她这样的人才，在集团很容易就找到。你觉得她不适合，就可以找另外一个。哪怕是招聘一个刚毕业的新人进来，慢慢的培养，也可以培养出来。” 说完这些，又对柳青说道：“可是不管是谁，你还是要解决一个忠诚度的问题。你想要在集团当一个甩手大掌柜，你就必须得物色一个值得你完全信任的人来替你干活。” 柳青明白了：“意思就是没有黎晗，也要找一个像黎晗这样的人，让其成为自己人，这样才能放心的管理集团。” 苏绮点头：“是的。” “芷萱呢？她不可以吗？”柳青问道。 苏绮没好气的白了他一眼： “芷萱是我的人！” “我们不都是一体的吗？”柳青郁闷的说道。 “我们是一体的，但是我们又不能完全是一体的。”苏绮道，“我在集团这几年，我也有属于我的核心团队，再过几个月，我也没有办法继续办公了，那个时候，芷萱她就是我在集团的代言人。” “你那意思，我们两个还要分出派系来？”柳青不解的看着苏绮，“这不是加大内耗吗？” “这会加大内耗，但是，这也会形成相互的制约。” 苏绮向柳青解释， “就算我们不希望形成两个派系，可是，一伙人跟另外一伙人不同的利益诉求，也会分成不同的派系，这个是不可避免的。我让芷萱成为我在集团的代言人，至少可以让跟着我的那个团队不分散，不会加入到别的派系中去。” “还有别的派系？”柳青更郁闷了。 “那当然啊，”苏绮道，“集团的每一个董事都有着自己的利益诉求，有着自己的团队，自然会形成不同的派系。不要说这个集团了，就我那个团队里面，不同的部门，就是不同的派系，他们之间也会因为自己小团体的利益而出现纠纷。” 柳青苦笑：“这么复杂的吗？” 苏绮笑道：“这么大一个集团，所有人都团结一心，你觉得有可能吗？” 又对柳青说道：“这种事情你也不要有太大的压力，派系众多，是一件不好的事情，但同时也是一件好事。派系多了，各有各的利益诉求，反而会提升他们互相监督的热情，让那些有邪念的都不敢去实行。” 柳青想了一下，觉得也是那么回事。 群众们互相监督，那才能形成最有效的监督。 在这种情况下，规则才会变得更加重要。 而他这个总裁，就是最方便利用规则的人。 “有派系不可怕，哪里都是这个样子的。只要能够维持一个表面上的和谐，就很不错了。”苏绮对他说道。 “所以，我当上总裁之后，也要在这个集团弄出一个自己的团队来，而不是继承你原来的那个团队？”柳青问道。 苏绮点头：“是这样的。你当上了总裁，再加上你妈是董事长，可以说这个集团就是你们母子的，肯定会有很多人投靠你。你需要做的，就是甄选出一群合适的人成为你的核心团队，还需要一个可靠的人帮助你来管理这个核心团队。” 有些事情，苏绮自己可以做到。 但是，柳青没有那个能力做到。 这不是想不想做的问题，而是有没有那个能力的问题。 很显然，柳青没有那个能力。 苏绮提出让柳青收了黎晗，就是因为黎晗可以成为那个关键的人。 黎晗有很强的业务能力，在集团又呆了几年的时间，哪些人可靠，哪些人不那么可靠，哪些人是真心投靠，哪些人是虚假投靠，她比柳青要清楚得多，可以帮他甄选。 前提是，她对柳青足够忠诚，两个人能够成为利益共同体。 说了那么多，柳青总算是明白了。 他身边需要那么一个对自己忠诚的人。 而把黎晗收为自己的女人，是最简单的方法。 苏绮对他说道：“这是一条捷径，可以省掉你很多的精力。但是，也得看你自己的意愿。你觉得可以，就可以尝试。你觉得不可以，那就算了，咱们再想别的办法。” 柳青沉默了一会儿，道：“我再想一想吧。” “你担心什么？”苏绮问道。 “我担心她要得太多了，”柳青道，“我担心她想要取代你的位置，我担心她取代不了你的位置，会产生毁掉一切的想法。” 现代社会，毁掉一个人太容易了，一篇小作文就可以。 哪怕是没有发生的事情，只要小作文写得煽情一点，就可以毁掉一个人的社会形象。 柳青太明白这一点了。 要不是担心这个，他早就放飞自我了。 没有发生的事情都可以通过小作文来造成毁灭性的打击。 何况他自己本身就不干净，现在他拥有几个女人的事实，一旦被人捅上媒体，就会对他的个人形象造成巨大的打击。 可能花个几亿做公关都挽回不了。 “我对她有一点了解，她应该不是那样的人，也没有那种鱼死网破的决心，”苏绮道，“她有一个比较幸福的家庭，她很在意她的父母。” 柳青一开始想不明白苏绮为什么拿黎晗有一个幸福的家庭来证明她没有那种鱼死网破的决心，但仔细一想，想明白了。 有一个幸福的家庭，在意自己的父母，那就是有了牵挂。 有了牵挂，就有了弱点。 做事的时候，就会考虑到那件事情对家庭的影响。 再想一想苏绮的潜台词，莫名的有一种毛骨悚然的感觉。 看了她一眼，没有作声。 苏绮明白他的想法，轻轻的摇了摇头，说道： “我不会做什么邪恶的事情，但是，她未必会相信我在遭遇毁灭性打击的时候什么都不做。” 拥有着强大力量的人未必会做什么让人畏惧的事情。 但是拥有着强大力量本身就是一件让人畏惧的事情。 柳青心情放松了一些。 说道：“这件事情，我还是考虑考虑吧，我对她的了解不够，现在我也做不了决定。” 7017k 第五零一章 怕麻烦的男人 柳青不是完全的对黎晗没有想法。 他又不是什么正人君子，并不存在着多高尚的道德感，对年轻漂亮旳女孩子有着很浓厚的兴趣。 何况这个年轻漂亮的女孩子还成为了自己的秘书。 想法是有的。 只不过并没有将那个想法实现的动力。 没别的原因，就是不想惹上麻烦。 喜欢年轻漂亮的女孩子，但是没有喜欢到愿意承担一切后果的那个程度。 现在苏绮建议他把黎晗收了，他也没有马上答应。 就是怕惹上了不能惹的人，弄出一堆的麻烦事。 回到家的时候，都快十二点了，也没有继续在聊这件事情，两个人一起洗完澡，然后就睡觉了。 现在柳青已经不再是天元集团一个连办公室都没有的董事，而是这个集团的总裁，再像以前那样经常性的不上班，就说不过去了。 所以，哪怕是晚上睡得迟，第二天一大早的还是和苏绮一起起床了。 ——苏绮调了闹钟，七点就起床了。 集团对上班时间的要求是不能迟于九点，但是早一点上班可以，六点半过来上班都没问题，在七点半的时候还能吃到一份集团提供的免费的早餐。 下班也一样，不能早于五点半下班，但是，到凌晨两三点下班都可以，集团还会在零点过后提供免费的夜宵。 集团不强制加班，也不会给加班费，那些加班的都是自愿加班的。 有本事的人，可以在上班的时间内将自己的工作给干完。 本事没有那么大的人，没有办法在上班的时间内干完自己的工作，想要保留住自己的工作，那就只能加班加点。 至于这个本事到底够不够，很多时候也不在于那些上班的员工，而在于上面的领导。 上面的领导认为手下的员工个个都是很有本事的人，给他们发的活多，那下面员工加班加点的时间就多了。 能够让员工们自发的加班，主要原因当然还是公司给得够多，让那些人自愿的变成牛马，把自己当做牲口来干活。 不要说下面的员工，就算是苏绮，这几年来大部分时间每天都得有十几个小时扑在工作上，下班回家后也不得安生。 轻松的大概就只有那些董事了，他们都是股东，有自己的团队帮自己做事，主要起到的也就是一个监督的作用，没有回来监督他们。 愿意上班就上班，不愿意上班就不上班。 那些需要做实事的人，每一个都比较忙。 咸鱼也是可以存在的，只不过咸鱼没有办法在公司存在太久，可能试用期都过不了就会被淘汰。 这段时间苏绮上下班时间比较规律了，她已经怀孕了，再过几个月那就没有办法继续上班，要让集团适应没有她的日子，就只能慢慢的淡出管理层，而不是突然一下子离开。 现在她是按照正常节假日正常的时间上下班，非上班时间也尽量的不去看集团的事情，以后还会逐步的减少上班时间，一直到四五个月后，完全的退开集团管理，安心的养胎生子。 而柳青作为接替她的人，就需要尽快的适应总裁的工作，只有这样她才能够安心的回家生孩子。 要不然，生孩子的时候都要关心着集团的事情，对身体可不好。 现在已经没有了让柳青咸鱼的时间，他必须要养成按时上班的习惯。 ——就算他上班什么都做不了，本尊在那里，至少也是一个威慑。 他知道自己什么都做不了，别人可不知道这个新来的总裁什么都做不了。 人要是经常性的不在，会发生什么事情，谁都不知道。 苏绮是女人，起床后还要化妆什么的，比较麻烦一点。 柳青没有那么多麻烦，洗漱也就是几分钟的事情，然后就去了一楼。 这个时候梅姐才过来，早餐还没有准备好。 柳青没有等着早餐，而是先出去在别墅小区里面跑了一个圈子，呼吸一下新鲜空气，顺便也热热身。 跑完之后就去健身房，开始锻炼身体。 ——来这栋别墅已经有几天了，他已经开始了每天早晨在健身房的锻炼。 不只是他，就连冯芷萱和小雯也都养成了这样的习惯，每天早晚都坚持锻炼。 只有叶婉容和苏绮，因为怀孕的缘故，不能做高强度的锻炼，来健身房的时间不多。 柳青进健身房的时候，冯芷萱已经在里面锻炼身体。 ——小雯现在都是晚上开直播，白天没有工作，主要是学一些东西，给自己充充电，时间上不紧迫，再加上晚上睡得比较晚，所以早晨一般不会起多早，现在还没有起床。 冯芷萱不一样。 她昨天没有去集团上班，在昨天她还是柳青这个集团董事的秘书，连自己的办公室都没有，也确实不适合去上班。 可现在她已经被调为副总裁办公室秘书，又重新成为了苏绮的秘书，自然要跟着苏绮一起去上班了。 所以她现在也调了闹钟，比苏绮的闹钟调得还要早一些。 柳青看到她，打了一个招呼，然后便脱掉上衣，开始了自己的锻炼。 ——不是他要展现自己的肌肉，而是现在时间已经到了六月，气温比较高，跑一圈步过来，就已经出了汗。 在这健身房做高强度的锻炼，那出的汗会更多，再穿着上衣，肯定会被汗给湿透。 就算是冯芷萱，在这个健身房里面锻炼身体的时候，上身也只是穿着一个小背心，下面就穿着一条热裤。 没到半个小时，已经出了一身的大汗，就像刚从水里面出来的一样。 这个时候冯芷萱已经离开了健身房，柳青拿着条毛巾，擦了一下身上的汗水，又咕嘟咕嘟的喝下了一瓶功能饮料，这才离开健身房，上楼去洗澡。 苏绮没有去健身房锻炼身体，只是在外面小区里转了几个圈子，活动一下身体，顺便呼吸一下新鲜空气。 她回来的时候，柳青和冯芷萱都已经洗过了澡，衣服也穿好了，在餐厅那边吃早餐。 ——女孩子洗澡比较细致一点，洗完澡后，还要化一下妆，时间比较长，所以两个人出来吃早餐的时间都差不多的。 苏绮只是在外面散步，没有什么运动强度，身上也没出汗，不需要上去洗澡，直接就过去吃早餐。 这时候小雯和叶婉容两个人还在睡觉。 ——一想到这一点，柳青就有一些羡慕，他也想过这种咸鱼的日子，能够睡觉睡到自然醒，而不是被闹钟吵醒。 只是他也知道，现在还真不是他咸鱼的时候。 苏绮要下来了，他这个一家之主必须得顶上去。 想要自己的家人以后能够继续这种富贵悠闲的生活，想要自己的子女以后也能够过上这样的好日子，就必须要有巨大的财富来支撑。 最起码这一年时间里，他得顶上——怎么着也得等苏绮生完孩子坐完月子之后吧。 以后要是苏绮生二胎，那自己又只能继续顶上去。 这是没有办法的事情。 除非现在找几个大主顾，一步一步的将集团给卖了，落袋为安。 可是想一想，那样的生活似乎也没什么意思。 冯芷萱的岗位调动苏绮已经跟她说了，餐桌上自然也不需要跟她再说这个话题。 吃完早餐之后，冯芷萱开车，载着柳青和苏绮一起去上班。 坐在车上，柳青有一些不适应，对苏绮说道： “看起来还是要把叶默叫过来，让他来开车。” 一想到现在自己管理着上千亿资产的运营，拥有着上百亿的身家，身边却连一个保镖都没有，就觉得太没有安全感了。 “现在他不是要忙着训练吗？能走开吗？”苏绮问道。 如果是别人，她就不会问这个，拿了保镖的工资，不做保镖的事情，怎么都说不过去。 可是，叶默是叶婉容的亲弟弟，只这一点就让她犹豫了。 那不是外人，当然不能只考虑协议。 而且，叶默还是天元传媒运营的一个很有潜力的网红，现在就已经有着很高的人气，一场直播带货能够带出几千万，其中给天元集团的企业都带出了不少的货品。 这么一个人，他最大的价值就不是给柳青做保镖，而是在天元传媒做一个网红。 “听说他现在训练得挺不错的，已经恢复到了去年打比赛时的巅峰状态，也不用那么辛苦的训练了。”柳青道，“只是上下班的时候接送我们，平时也不需要他跟在我们身边，不会耽误他多少的时间，不碍事的。” 苏绮点了点头：“不耽误他的事业就行，要不然可以解除跟他的保镖合同，让他全心全意的做一个网红，你再另外找一个保镖。” “换保镖还是算了，”柳青道，“我们的私人空间，不大适合让外人介入太深。遇上口风紧的还没事，遇上那种喜欢乱说的，麻烦就大了。” 怕麻烦，一直是柳青最担心的事情。 因为他觉得他的私生活很不严谨，宣扬出去会损害到他的形象。 苏绮想告诉他，只要拥有了足够强大的资本，在大方向上不站错队，像这种桃色新闻，不会对他造成致命的伤害。 ——一般的社交平台，发现那样的传言，也不敢惹火上身，都会帮着压制流言，卖一个人情。 一些喜欢搞事情的意见领袖或者营销号，他们号称不畏强权，但一般情况下不敢对大资本家的私生活说三道四——一旦拿不出确凿的证据，会被大资本家给告死。 虽然现在已经是网络时代了，可是没有所谓意见领袖或者营销号的支持，一个普通的网民想要靠这一篇小作文引爆舆论，那也有点异想天开。 进入网络时代那么多年，可没有几个大资本家的私生活是在国内被爆出来的，这已经很能说明问题了。 而且，不管是国内还是国外，就没有那个大资本家是因为私生活的问题被搞垮的，完全用不着那么担心。 但是转念一想，年轻人有一点敬畏之心还是好的。 多一些敬畏之心，就不至于仗着自己有钱而肆无忌惮为所欲为。 小心无大错。 这么一想，就打消了那个念头，点头表示赞同：“你说得有道理，让别人进来确实不大适合。” 在车上，柳青就给叶默发了消息，告诉叶默他现在已经是天元集团的总裁，要按照正常的上班时间来上班，所以，需要叶默的保护。 用不着贴身保护，但上下班途中，还是得跟着自己。 这条微信发出去之后，过了半个多小时叶默才回复，就两个字： “好的。” 这个时候柳青都已经在他的总裁办公室坐了十几分钟了。 他到总裁办公室的时候，时间还没到九点，只有八点四十几，可是办公室的门已经打开了，黎晗就在里面。 他一进来，黎晗就赶紧放下自己手里的活，起身微笑着打招呼：“总裁早上好！” 一边说着，一边鞠了一个躬。 让柳青都有一些不好意思，说道： “咱们以后天天见面的，用不着这么客气，看到了打个招呼就可以了，不需要鞠躬的。” 说这话的时候，想起苏绮给自己提的建议，虽然还没有拿定主意，可还是忍不住多看了这个妹子两眼。 确实挺年轻的，也挺漂亮的。 然后发现，这妹子今天穿的是黑丝。 不是印着字母的黑丝，就是普通的黑丝。 职业装的修身中筒裙下面套着黑丝，然后是高跟，显得这妹子的腿很长，看上去确实挺养眼的。 “这双腿我可以……” 这个念头刚生出来，就被他给掐灭了。 作为一个血气方刚的年轻人，当着这年轻漂亮的妹子，不适合发挥过于强大的想象力。 对于他的最高指示，黎晗嗯了一声，表示收到了，没有继续坐下去，而是走在了柳青前面，引导着他去里面的办公室，一边走一边还问他喜欢喝什么茶。 等柳青进了里面那个办公室，黎晗又给他泡了一杯铁观音，问到没有什么别的事情需要她做的，工作上面也没有别的指示，这才有点依依不舍的离开。 “这妹子倒是挺好的……真不想祸害了她……” 柳青心里这样想着。 7017k 第五零二章 认门 严格的来，4号这一天才算是柳青真正意义上的以总裁这个职务在天元集团上班。 3号上午被任命为总裁，下午又和集团高管们开了一次茶话会，都没有认真的上班。 4号这一天才算是正式上班。 从来没有当过总裁，心里还是有一些忐忑的。 几年前陪着霍珍珍看了几部霸道总裁旳偶像剧，好像除了泡妹子也没什么别的活了，没有可以用得上的经验。 倒是陪着苏绮上班的时候，了解了一下天元集团代总裁的日常。 只不过，他和苏绮的能力有比较大的差距，正如苏绮所言，她是一个管事之人，对集团各个项目都追得很紧，会主动的跟进一些项目，了解那些项目的进展。 柳青对那些缺乏了解，也不知道该怎么去了解，想要做点什么事都不知道该怎么做，只能坐在自己的办公室，等着事来找他。 没有事来找他处理，他坐在办公室，就感觉特别的不安心。 这和他以前当小保安的时候玩手机混日子不一样，当保安一个月的工资就那么点，他觉得他的付出对得起那些公子。 可现在，在总裁办公室里面混日子，这就有点太不厚道了。 天元集团总裁的工资不算多高，只能达到了年薪百万…… 因为以前的总裁就是苏毅这个董事长,后面的代总裁也是苏绮这个拥有百分之五股份的股东，对这一份薪水真的不怎么看重。 现在的柳青,也是公司的大股东,工资高不高真的不重要,就没谁想过要调整工资。 让柳青不安的也不是工资的问题，而是,管理着这么大一家集团，超过千亿的资产在运行，自己作为最高管理者,坐在办公室里什么都不做，有点尸位素餐的感觉，辜负了太多人的信任。 在办公室里面坐了半个多小时，黎晗给他泡的一杯茶已经喝完，自己又泡了一杯。 放在办公桌上的一份日报,所有的标题他都看完了,还选择性的看了几篇报道。 这一份日报是苏毅当初要求每个办公室都必须订阅的报纸,每个高管都要阅读，以求能够及时的了解国家的大方针,规避风险,寻找商机。 不过柳青现在的功力还没有达到能够从那些枯燥无趣的报道中找出政策方向的地步,他看新闻也就是看个新闻而已,找不出那些新闻为什么发布在这份报纸上面的背后逻辑。 这一份报纸对他来讲,由于内容过于深奥,所以显得枯燥无味，很难看得下去。 手机倒是好玩，但在这个管理着上千亿资产的总裁办公室玩手机，好像有点不大适合。 实在无聊了，柳青走出了办公室，看到黎晗正在打电话,听了几分钟,好像是在和天元集团一个下属企业核对一些数据。 的那些内容，倒也不复杂。 打完电话之后，黎晗才看到柳青过来,连忙又站起了身，低了一下头,想要鞠躬,但是想起柳青过不用鞠躬的话,又抬起了头,问道： “柳总,您找我有什么事吗？” “别您了，我们年纪都差不多，以后还要长期合作的，用不着这么拘谨。” 柳青这么了一句，然后问道： “今天集团有什么事情需要我处理的没有？” 黎晗想了一下：“目前还没有什么需要柳总来处理的。” 然后又补充了一下：“现在时间还比较早，那些办公室的领导一般是九点上班，他们上班之后，才能决定哪些事情需要总裁来处理，这有一个时间差，一般到十点后，事情就会比较多了。” 没有事情做的时候，柳青觉得很无聊，想主动的做一点什么。 哪怕只是当个工具人签个字盖个章，也可以得上是参与到了集团的发展之中，而不是做一个摆设。 工具和摆设还是有差别的，虽然都不怎么高级的样子，但至少工具还能发挥一点作用，摆设就纯粹只能用来看。 但是现在一听到十点后事情就会比较多，又有一些畏惧了事情那么多，忙得过来吗？ “十点我才有事情做是吗？”他问。 黎晗心里想着：“如果你主动要做事情的话，什么时候都有事情可做。” 苏绮就是那种主动做事情的，会同步跟进多个集团投资的项目，各种数据都跟进，有时候就自己打电话过去询问。 所以她这个代总裁一天往往要工作十几个小时，下班了都不得安生。 如果像柳青这样坐在办公室里面等着事找过来，签署一下文件，盖一盖章什么的,那么在十点之前，确实没什么事情可做。 她也不知道柳青对工作的态度到底是什么样子的,也就不好这么，只点头道： “是的,目前没有什么是必须柳总你来做的。” 柳青抬起手腕看了一下时间，还不到九点半，便道： “既然这样，那我就先出去一下，到十点的时候再过来。” “柳总你去哪里？要不要我陪着你？”黎晗连忙问道。 她以前挺羡慕冯芷萱的，可以成为柳青的贴身秘书，跟随在柳青左右。 现在她成为了柳青的秘书，她也想跟在柳青左右。 只不过，这需要得到柳青的同意。 “我就去楼下看一看，那里有我投资的一家公司。”柳青道。 没有要不要黎晗跟着，而是先问： “你要是跟着我走了，这总裁办公室没有人，会不会不妥当？” 黎晗听他的语气，也不是不可以跟着过去，连忙道：“没事的，他们都知道我的电话，有事会给我打电话的。” 柳青哦了一声，道：“那行，你跟着我一起过去吧。” 天元传媒已经在天元大厦弄了一个分公司，有一个很大的办公室，还有一个比较大的直播室，规模比在鹏城的总部还要大得多。 但是，他们的分公司并不是在天元集团所在的大厦最高两层，而是在更下面，那里才有更适合他们的办公场所。 现在反正还没有需要自己处理的事情，柳青就想着过去看一下。 这段时间，秦昆都在羊城这边发展新势力，已经半个多月都没有回鹏城了，正好可以碰一碰，了解一下现在的发展情况，也和新的员工熟悉一下。 他也知道自己的能力，过去的话，就只能和秦昆聊一聊公司的现状以及未来的发展，查看账目什么的，那不属于他的能力范畴。 把黎晗带过去还是可以的。 这一次肯定不至于要查账目，但是让黎晗这个新的秘书过去跟他们认识一下，以后打起交道来会方便很多。 于是也没有拒绝。 能够跟着老板一起走，成为老板的贴身秘书，黎晗心里还是挺高兴的，觉得这是一个良好的开端。 和柳青一起出去，然后又将办公室门给锁上，这才去坐电梯下楼。 他们去的是十九楼，天元传媒分公司在那里。 等电梯的时候，柳青笑着对黎晗道：“天元传媒去年下半年开始就不属于集团的公司，变成了我的公司，严格的起来，这是我在上班期间做自己的私事，这个不会有问题吧？” “当然不会有问题，”黎晗道，“就算这一家公司跟柳总你没有关系，你过去也很正常，因为他们集团有多家企业都和这家公司有着业务上的关联，当做是去拜访集团的合作企业也可以。” 老板要过去，有问题都要没问题。 何况本身也没有多大的问题。 她这么一，柳青就放心了。 又道：“那家公司是我的公司，但是你也知道，我书读得不多，没过会计，连账目都看不懂。以前是芷萱帮我看着，现在芷萱又回苏总那边了，也帮不了我了，你能帮我看一看吗？” “芷萱”两个字听得黎晗心思有一些酸楚：“都直接叫名字了，可真亲切。” 她可以接受自己输给苏绮，但是不能接受自己输给冯芷萱。 想着柳青能够那么亲切的叫冯芷萱，大概还是因为那个贴身秘书贴身的太久的缘故。 她怎么能放弃这样的机会？ 于是道：“没问题的柳总，我就是你的秘书，只要你有需要，我什么都可以给你做。不管是集团的还是私人的，也不管是工作上的还是生活中的，我都可以。” 柳青点了点头，心里想着：“这妹子还是挺勤快的。” 电梯上来了，他们坐着电梯下到十九楼，找到了天元传媒在这一层的办公室。 柳青已经来过多次，轻车熟路。 黎晗还在苏绮身边做秘书的时候，也跟着苏绮来过，对这个地方同样的不陌生。 只是她来的时候，这里的办公室和直播间都在装修中，除了秦昆那个总经理，其余的一个职员都没有。 这一次过来，一个由好几间办公室组成的大办公室，已经有了几十个职员。 里面的那些职员，黎晗一个都不认识。 柳青来过多次，可是这里的职员大部分都是在羊城招聘的，他也不认识。 认识的就几个从鹏城调过来的老人。 那几个从鹏城调过来的，柳青入主之前，都是拿着三四千的工资混日子的咸鱼，可现在已经是月薪两三万的新媒体高管了。 每一个都是经理的头衔。 这也算得上是咸鱼翻身的故事。 只不过挣的钱是多了，干的活也重了。 外面的前台是新招过来的，一个高中毕业的妹子，才二十来岁，长得挺漂亮的，她并没有见过柳青，不过对于自家公司的老板并不陌生，照片视频什么的都看够了。 见到老板过来，连忙表示欢迎，然后给总经理办公室打了一个对讲过去，表示老板过来了。 柳青只是和前台妹子聊了两分钟，秦昆就带着几个经理亲自过来迎接。 现在，在新媒体行业，可没有几个人再看不起这个瘸腿的大胡子。 管理着痘印平台直播带货业绩最高的公司，自身也创造出了这个平台直播带货的记录，是这个平台不折不扣的带货一哥，就算放在整个国内的直播带货行业，也能够排在前五名。 不只是一个管理者，还是超一线的带货主播，而且还拥有着公司的股份。 这可是直播带货行业重量级的人物。 现在哪怕是瘸腿走路的样子，也能走出一股王霸之气来。 不过秦昆很明白，自己能够拥有着现在的地位，能够拥有着现在的财富，主要还是靠着柳青这个贵人。 不是自己的努力不重要，而是只靠着自己的努力，他根本走不到这一步。 前面十几年的努力，也只能做到年薪十万的地步，就是明证。 虽然知道柳青没有什么文化，很多东西都不懂，但他对柳青还是挺感激的。 而且，在他眼里，柳青也只是有着文化水平不高这一个缺点而已，在对未来的发展判断上，可以甩他几条街。 这一点印象，时间越长，越是深刻。 所以，有时候心里还会有一些叛逆的想法，但很快就被自己给摁死。 特别是现在柳青都已经成为了天元集团的总裁，他更加不敢有任何叛逆的想法了。 坐在这一棵大树下面好好的乘凉就是了，哪怕只是漏一点汤汤水水，都能让他喝得饱饱的。 背叛？ 那是一种多么愚蠢的想法？ 以柳青现在能够动用到的资源，动动手就可以将他给碾压死。 傻子才会去背叛。 跟着柳青的时间越长，他对柳青就越发恭敬。 听到老板过来视察了，马上放下了手中的活，让各部门的经理都跟着他过来迎接老板的到来。 过来之后，看到柳青身边的黎晗，倒是愣了一下，心忖：“这不是苏总的秘书吗？今天怎么到他身边来了？” 心下疑惑，嘴上还是很热情的和两个人都打了招呼。 柳青也看出了他心中的疑惑，笑着解释： “黎秘书是天元集团总裁办公室的秘书，现在我是天元集团的总裁，所以她就成为我的秘书了。以后，冯秘书的工作，就由她来接替。” 秦昆顿时明白了，老板这是带着新的秘书来认门，以后公司财务方面的事情，就得由这个黎秘书来审核了。 第五零二章认门 7017k 第五零三章 奇怪的要求 柳青带着黎晗来到天元传媒在羊城的分公司，并没有太多的想法，主要是在办公室闲得无聊，给自己找点活干。 另外一个原因，这段时间公司已经招了几十个员工，他都不认识，也过来认识一下，顺便和秦昆探讨一下公司未来一段时间的发展。 能够面对面的交流探讨，怎么着也比微信或者电话联系要好。 让黎晗过来认一下门也是其中原因之一，不过不是什么重要的原因。 他过来之后，秦昆让在办公室的那些员工都停下了手中的活，来认识一下公司的大老板以及老板身边的秘书。 黎晗的职务只是一個秘书，可是在那些员工心里面，这就是一个钦差大臣。 每一个人，都对黎晗表现出了很尊重的态度，倒也是小小的满足了一下黎晗的虚荣心。 柳青在这里只呆了半个小时，在这半个小时中，他也做不到把公司几十个员工都认全，最多也只是记住他们的脸，名字和职务，未必能够对应得起来。 不过他能不能够认全手下的员工，这一点都不重要。。 重要的是手下的那些员工能不能都认识他。 要是以后过来，这里的员工把他当作是外人，那就没意思了。 黎晗这个当秘书的，也没有办法在这么短的时间里把那些员工都认全，只不过记住了几个部门经理的名字。 差不多到了十点左右，柳青想着这个时候自己应该有活了，便结束了这一次巡视，站起来说道： “今天就到这里吧，以后我随时都有可能过来。” 秦昆起身相送。 送到办公室门外，柳青看了他一眼，又说道： “秦总，你现在没什么急事的话，跟着我走一趟吧，也认一下门，记住我的办公室在哪里,以后有事找我会方便一些。” 老板都说这样的话了,有再急的事情都只能说没有。 秦昆跟着柳青和黎晗走进电梯,那电梯启动了，开始一层一层的往上面升，秦昆突然有一种感觉——这就像是他的人生。 本来只是一个看不到未来的打工人,但是跟着了柳青之后，就像此刻坐电梯一样,事业上面开始进入快速的上升期。 而柳青的上升更快,不到一年的时间,由一个看上去人傻钱多的暴发户转型成了一个掌握着上千亿资产的集团总裁。 钱比以前更多了，但现在谁也不敢说他人傻,身上那股暴发户的气质已经消失殆尽，整个人都有了一种脱胎换骨的感觉。 跟着这样的老板，才会有前途。 职场上,努力很重要,但选择更加重要。 他很庆幸,自己做出了正确的选择。 电梯没多久就到了顶,电梯门打开，三个人出来。 柳青带着秦昆往自己的办公室走过去,心里面还是有着一点成就感。 这是他的老部下，他也能看得出来，这个老部下以前并不是多尊重自己,最多是尊重自己掌握的资源而已。 现在，他当上了集团总裁,还是想着在这个老部下面前好好的炫耀一下。 他知道秦昆现在对他的态度已经变得不一样了，可以说是服了他。 但是,服了他也不妨碍他继续炫耀。 服了，那还要让他更服。 把秦昆带到了自己的办公室,连里面的办公室都转了一下，这个时候还是没有人来找他，于是就在里面的那个办公室和秦昆聊起了天元传媒接下来一段时间的规划发展。 先前在天元传媒那里，只是认识了一下公司的那些新员工，都没有时间谈及公司未来的发展。 现在只有他们两个人，倒是可以好好的聊一聊了。 至于黎晗，当然是去外面上班,那里才是她的岗位。 给这两个人泡上了茶，然后黎晗就带上门，回到了自己的岗位上。 柳青主要是和秦昆提到了以后会让叶默继续给他当保镖兼司机的事情，也了解一下会不会影响到叶默现在的状态。 ——他个人觉得是不会影响到他现在状态的,要真的会影响到状态，也只能另外想办法。 在叶默展示出自己吸金的能力之后，秦昆可以说是把他当成了一个宝，差不多每天都要去那个静默者格斗俱乐部看望叶默，有时候带着团队给他拍古装功夫短视频。 他对叶默现在的状态比柳青更清楚。 对柳青的担心，秦昆了解到他需要的只是上下班时间接送一下，便放心了，说道： “这个完全没有问题，他前段时间训练强度是比较大，是为了早一点能够恢复到巅峰状态。可是，恢复到巅峰状态之后，已经不需要那种高强度的训练了。我还向专业的团队了解过，那种高强度的训练不适合一直持续，那样会把人给练废。让他有一些休息的时间也挺好的。” 他都有一些没好意思说，这几天公司就在叶默那里浪费了不少的训练时间用来拍摄古风功夫视频。 一个一分钟不到的短视频，要拍摄得精彩,还是很需要时间的。 叶默也不能保证随时都有时间来拍摄视频，所以一次拍摄往往就是半天的时间，一拍就是几个视频的素材。 这几天时间里,已经拍够了能够剪辑成十几个视频的素材。 不同的服化道具,不同的套路。 这些短视频，是维持叶默人气的必需品。 只有不断的推出作品来，才能让他的粉丝们一直记得他的存在。 互联网的记忆可不长，必须要时不时的就出来刷存在感。 那视频也不适合拍得太长，需要给观众们一种意犹未尽的感觉，觉得看不够，这样才能促使他们去直播间看。 有拍摄视频的时间，当然也就能够挤得出给柳青当保镖的时间来。 只不过，以秦昆的私心来看，还是希望叶默更多的时间放在事业上面，而不是放在给柳青做保镖上面。 有那个时间，哪怕是开一场直播都要好。 拍短视频也是为了事业。 直播也是为了事业。 当保镖，对事业可没有什么帮助。 只是老板担心自己的生命安全，需要这么一个保镖的存在，他也不好拦着。 在他的心里，老板的生命安全自然要远远的比叶默的事业更加重要。 ——只是他有点不大明白，天底下能打的人那么多，只要肯出钱，再找一个保镖分分钟的事情，为什么非得让叶默这个很有前途的人来做保镖呢？ 不明白归不明白，他也不好去说什么。 从叶默这个话题开始，他又提到了给叶默聘请专业训练团队的进展。 目前已经确定了目标，在薪酬上面也达成了一致，一个海外团队大体架构也形成了，这边需要配上的，就是一个翻译和一个不大的医护团队。 现在那个团队还没有过来，两边都有一些手续要办，最快也得到下个月才会入境。 入境之后，该隔离的还得隔离。 最快也得七月下旬，那一个训练团队才会来到静默者格斗俱乐部来训练叶默。 而叶默以静默者格斗俱乐部旗下选手报名参加的一项正规比赛，七月就要开始。 不过，那只是获取参赛资格的外围比赛，对手一般不会太强，没有海外专业团队的培训，就以静默者格斗俱乐部自身的教练团队培训能力，帮助叶默获得胜利，也没有太大的问题。 静默者格斗俱乐部没有培养出太厉害的拳手，但是也有过进入该项赛事八强的成绩。 而叶默自身的能力很强，完全可以打出更高的水平。 秦昆也含蓄的指出，这段时间围绕着叶默做出来的投资有点吓人，等于是把公司未来的增长点赌在了叶默的身上。 而叶默能不能够给公司带来丰厚的回报，还得看他在擂台上的成绩。 竟然选择了上那个擂台，他的未来就和那个擂台绑定了。 打赢了会有更高的人气，会给公司带来更高的利润。 打输了，现在的粉丝很多都会选择离开。 粉丝有时候比正主还要在意荣誉。 秦昆说这些，是要让柳青明白，为了让叶默有着更好的竞技状态，就要保证必要的训练时间，最好不要像以前那样动不动就让叶默跟在身边。 话不能说的太明白，就看柳青怎么想了。 两个人聊了半个多小时，外面传来了敲门的声音，还有黎晗的声音： “柳总，苏总找你有事。” 柳青愣了一下，不知道上班时间苏绮找自己有什么事情，站起身来，打开了办公室的门。 苏绮和黎晗就站在外面。 门就是黎晗出去的时候带上的，没有反锁，只是轻轻一推就能够推开，不过黎晗还是选择了敲门，然后在外面等着。 没有得到老板的许可，哪怕门是虚掩着的，也不能进去。 这是起码的礼貌。 秦昆也跟着柳青一起走到了门边——他可不敢对苏绮怠慢。 看到苏绮，赶紧打招呼：“苏总好！” 苏绮看到秦昆在这里，愣了一下，点头微笑： “秦总你也在，那就最好了，有件事情正好需要你的主意。” “什么事情？”柳青有一些好奇。 苏绮走进了里面的办公室，对柳青说道：“就是集团收购那家新媒体公司的事情，出现了一点小小的插曲，他们那个当家主播对收购有异议，想要和你打一场pk。” 秦昆忍不住笑了起来。 柳青却是愣在了那里：“对收购有异议，所以跟我打pk？这都什么乱七八糟的？” 苏绮摇了摇头：“我也不大懂你们直播圈的逻辑，所以就过来问一问你，正好秦总也在。” 三个人围着茶几坐下，黎晗又一次过来上茶。 坐好之后，苏绮向柳青详细的说起了事情的经过。 天元集团看到了直播行业的潜力，前阵子就想成立一个新媒体公司，后来有一家运营得还不错的新媒体公司老板听到风声，要把自己的新媒体公司卖出去，来解决家族企业资金链断缺的问题。 一个想买，一个想卖，双方谈得还比较顺利。 天元集团还请了秦昆这个资深从业者来做参谋，在收购价格上，也给出了一个比较适合的价位，都没有什么争议。 但是，这家公司的当家主播这里，有了一点问题，他找到了天元集团负责这一桩收购案的人，表示他当初是因为跟老板的兄弟情谊才选择加入这一家公司，没有太计较商业上面的东西，那时候的商业价值被低估了。 这家公司能够有今天的规模，跟他的努力也分不开。 现在这家公司要换老板，老板都变了，兄弟情谊自然也就不在了，他觉得自己应该获得自己应该有的报酬。 一句话，就是得加钱。 他希望能够获得这家公司百分之二十的股份。 原本这个主播在这家新媒体公司有百分之十的股份，另外百分之九十的股份是那个老板的。 那家新媒体公司本来就是围绕着这个主播来展开的，给一部分股份以做激励，也属于是正常现象。 现在他要百分之二十的股份，那就是天元集团再给他百分之十的股份。 按照他们议定的收购价格，在百分之十的股份差不多就值两千万。 集团当然不愿意。 这个主播跟那家新媒体公司签了五年的合同，时间才过去一年多，还有三年多的合同时间，在剩下的时间里，他必须要按照合同播出足够的时间，不能跳槽。 集团不同意他的要求，他也得老老实实的留在公司直播，不然那高额的违约金能赔死他。 但是那个主播表示，集团不同意他的要求，他可以按照合同规定继续直播，每个月都做够自己的直播时间，一直到合同结束。 但是，在这期间他会消极对待，不能够保证播出的利益。 这一点就让集团有一些头疼了。 他们收购这家新媒体公司，有一部分原因就是因为那个当家主播自带的流量。 如果对方消极对待播出，那流量就会越来越低，这一笔买卖就赔了。 就在今天，谈判的时候，那个主播提出了一个要求——和天元集团的总裁柳青打一场pk，如果柳青赢了，他就不要求百分之二十的股份。如果柳青输了，就得再给他那家公司百分之十的股份。 7017k 第五零四章 直播圈的逻辑 “他有病吧？” 柳青听到这样的理由，忍不住就骂了起来： “他是不是脑子里进水了？给他百分之十的股份，那就是一两千万，他一个小主播够格吗？凭什么要给他？都要像他这个样子，动不动就要提高待遇，不答应就消极对待，那我们的公司还怎么开下去？当我们开公司是做慈善的吗？” 苏绮耸了耸肩：“我也觉得有点匪夷所思，现在都有些犹豫，要不要收购那一家公司了？” 目光看向秦昆：“秦总，你觉得呢？” 被问到了，秦昆就认真的回答：“那家公司现在运营得挺好的，除了那個当家主播之外，还有几个有潜力的二三线主播，他们的团队也不错，以现在这个价位来收购，其实还是很赚的。要不是那个老板现在差钱，肯定不会以那个价格卖掉。” “所以，我们要接受他的讹诈？”柳青没好气的说道。 “那肯定不行，”秦昆道，“正如老板你刚才说的，答应了他的这种不合理的要求，那别的主播也提出类似的要求来，怎么办？就算是将他雪藏，也不能同意这样的要求。” 柳青点头：“我就是这个想法，咱们可不能接受讹诈。” 苏绮问道：“他是这家公司的当家主播，最大的流量池，雪藏他，会不会对公司造成损失？” “雪藏他一个，对公司的影响不是很大，他那些徒弟直播成绩也还可以，对得起那个收购价格。” 秦昆说完这话，又补充道， “不过最好还是不要雪藏他，免得引起他那些徒弟的抵触心理。收购这家公司之后，慢慢的瓦解他对他那些徒弟们的影响，那个时候就不用怕了。” 在直播间,有师徒关系的主播太多了。。 很多时候,主播拜师,就是为了找一个给自己灌流量的人，并不是真的学到了什么东西。 很多大主播都有自己的徒弟，而且数量还不少,不过基本上都是一家公司的主播。 每一个大主播都有着很大的流量，有徒弟的好处,就是当他下播的时候,可以通过连线等方式将自己的流量引到徒弟那里去。 自己下播了,粉丝们就去徒弟们的直播间玩，这样不只是给自家主播提升人气,也是在进行锁流，免得这些粉丝们在自己不开播的时候，去别的主播那里逛,被别的主播给勾引走。 遇上厉害的徒弟,流量还会反哺。 这样互相成就,流量池就会越做越大。 师徒名份,在主播之间，大多数时候其实也就是一个职场的上下级关系。 只不过师徒关系显得更加的亲近,也更能够吸引大主播的粉丝给自己撑场子。 想要获得那样的果，就要承担那样的因。 所以，做徒弟的轻易不能背叛师父,背叛的师父会被背上叛徒的骂名，会影响到人设。 如果那个主播站出来抵制这一次收购,哪怕他那些徒弟们没有同样的想法，在道义上也会被绑架,只能跟着抵制。 要不然，就会成为被万众所唾骂的叛徒。 躺在别人的流量池里吃饭,自然也要受到这个流量池的束缚。 想要消解这样的影响，只能慢慢的淡化他们的师徒关系，摆脱师父的影响，突出那些徒弟们的各人风格。 解释完这些之后，秦昆话风一转： “其实这件事情没那么严重，那个主播我也知道，他没有那么大的胆子跟资本对抗。” “都敢要百分之十的股份了,还叫没胆子？”柳青不认同这样的说法。 “我觉得他其实就是想打一场pk，拿这个来做话题，给自己炒作人气，同时也是平息粉丝的节奏。”秦昆笑着说道。 “额？”柳青一愣。 苏绮也愣在了那里：“这么儿戏的吗？” “既然提出用打一场pk来解决,那就说明他对那百分之十的股份并不是那么的重视，我觉得应该就是这个样子的，”秦昆道，“可能他直播间的大多数观众智商未必很高，但他自己不可能那么傻，他不至于认为自己打pk能够赢过柳总这样的人。既然不可能赢，提出打pk来解决问题，那就只有一种可能，炒作。” 柳青想了想，打pk就是比财力，对方一个主播，确实不可能跟自己比财力，真的要比起来，可以分分钟碾压他。 但是他更奇怪了：“这个有什么好炒作的？他那么需要一种失败吗？” 很多喜欢看pk的粉丝都是那种热闹粉兼荣誉粉，喜欢看那种直播间特效不停的画面，喜欢看自己支持的主播战无不胜。 那些大主播们打赢一场pk，能够增长不少的粉丝。 打输一场pk,也会掉一些荣誉粉，被说得啥也不是。 所以,一般那些大主播们约pk，都会定好剧本,打上两场，一胜一负。 要不就来个三场，两胜一负，今天你赢了，明天接着打，让我来赢。 一般情况下，没有那个大主播会主动的去打一场必输的pk。 小主播倒是会，因为和人气很高的大主播打pk，就算是输了，也能够蹭到一定的流量。 如果是为了炒作，那柳青更加不能理解对方的动机了。 “我觉得，真到打pk的时候，他可能不止要打一场pk。这一场关于股份的pk他可以输，可能他还会提出另外一场pk，在那一场pk上赢回来，那样就是平手了。”秦昆分析道。 “这样做，对他有什么好处呢？”柳青又问道。 秦昆笑道：“难道你不觉得，一个主播勇敢的去挑战大资本家，是一件很燃的事情吗？” 柳青想了一会儿，不知道燃点在哪里，说道：“我觉得挺幼稚的。” 秦昆愣了一下，突然想起，面前的这个家伙不是主播，而是一个大资本家，让他站在主播的立场想问题，很难有共鸣。 想了一下，说道：“那你这么想一下，一个保安狠揍对自己颐指气使的业主，左手一式太极拳，右手一剑刺身前，打的对方鼻青脸肿、狗血淋头，是不是一件很燃的事情？” 柳青闭上眼睛，也不知道是想到了什么样的场面，没过一会儿，脸上就露出了笑容，点头： “你这么一说我就明白了，确实挺燃的。” 苏绮睁大了眼睛，感觉到特别的神奇。 这个直播圈的逻辑跟她所了解的商场的逻辑大不一样，她觉得自己需要学习的东西还挺多的。 相对而言，还是柳青更容易接受。 秦昆转头向苏绮解释： “一般大主播转会，粉丝们多少都会有一些节奏，怕自己支持的主播到了新公司利益会受损。他提出和你通过这么一场pk来解决问题，既营造了自己不向资本屈服的人设，还可以把节奏给平息下来——不是我要向资本家屈服，只是我没有打赢人家，现在我愿赌服输，老老实实的在他旗下做一个主播。” “那就是一个江湖，”明白过来后的柳青也向苏绮解释，“直播圈不管是主播还是受众，大多数文化水平都不怎么高，江湖气很重，咱们不能用对精英的标准来要求他们。” 苏绮哦了一声，心道：“所以你能这么快就明白，是因为你自己文化水平也不怎么高的缘故吗？” 她又不是叶婉容，有这样的念头，也只能在心里吐槽一下，不大好意思说出来。 看向秦昆：“所以，你觉得应该要接这一场pk？” 秦昆点头：“一场稳赢的pk，当然可以接。这个打工人对资本家的挑战，本来就有着很大的话题性，再加上柳总你在痘印平台也是一个很有影响力的网红。运作得好，可以带来巨大的流量，还可以营造他不畏强权的人设，对他有好处，他又是公司的主播，对公司自然也有着很大的好处。” 苏绮恍然大悟：“难怪他们提出要求的时候说这是直播圈的逻辑，还说你们肯定会答应这样的要求。” “双赢的要求，咱们肯定要答应。”秦昆笑着说道。 “可是……”柳青有一些犹豫，“我堂堂一个掌握这过千亿资产的集团总裁，去跟一个网红打pk，是不是有点掉身份？” 秦昆道：“老板你以前也做过直播，只是没打pk而已，偶尔打一场pk，成就公司的主播，也没什么掉身份的。以后直播会越来越重要，可能再过一两年，业界谈起这件事情，老板你就会成为一个敢为人先的企业家。” 柳青笑了：“咱们弗兰人就是敢为人先。” 笑过之后，对苏绮说道： “跟对方说，这场pk我接了！” 那个主播本身就是那种在线人数可以突破到十万加的一线主播，再有这么一个挑战柳青这个知名资本家的话题，把热度炒起来，再打一场世纪pk，说不定到时候人气可以突破百万加。 柳青重生之前有一段时间也看过痘印直播，知道有几场大pk单场音浪突破一亿，在线人数也过了百万。 他们有这样的话题炒作，再在音浪上多刷一些，达到百万人气，也不是没可能。 想一想在百万人关注的直播间里豪刷上亿，柳青就有一种热血沸腾的感觉。 反正他们都有公会，公会本来就有着音浪消费要求，给自己多刷一点，也无所谓。 营造出话题来，很长一段时间都能带来流量。 而且基于流量共享原则，这个流量不只是给某一个主播或者是某两个主播的，是两家公司的主播都能够吃到这样的流量。 这一场pk打得。 当然，必须要赢。 要是输了，那丢人就丢大了。 对那家新媒体公司的收购已经到了收官阶段，现在就只是这么一个小插曲。 柳青这边没问题，那就没有什么问题了。 接下来，秦昆还和柳青谈到了这一场pk的排兵布阵，约定什么日子，炒作几轮，然后又带着公司哪些主播上直播间。 ——这一场pk的流量是可以预见的，多带几个主播上直播间露露脸蹭蹭热度，当然也是很有必要的。 对那些主播来说，那就是一个黄金档的广告位。 秦昆当然是首推的叶默。 这样不只能够给叶默带来人气，叶默本身就有人气，还可以给直播间带来一批脑残粉，多刷一些礼物，这样就可以让公司少打一些回流。 ——回流也是要钱的，那个成本还比较大，能少打一些，当然是少打一些的好。 那些脑残粉就是肥嫩的韭菜，自家公司不收割，也会被别的公司给收割掉，那还不如自家来收割。 两个人说到这些，苏绮就只能彻底的沦为一个听众。 那完全是另外一种行事逻辑，更多的像是小学生们的过家家游戏，她实在有点理解不能。 不过，收购那家公司最后的障碍被清除掉了，她心里还是挺高兴的，给收购项目的负责人发了一条微信，说了此事，让他应承下来，把收购协议给搞定。 聊了半个多小时，该聊的都聊得差不多了，秦昆也就起身离开。 苏绮和柳青一起起身送他出门，回来的时候，苏绮对柳青感慨： “你也挺幸运的，找到了这么一个对直播很了解的人帮你做事。” “这样的人才其实也不少，”柳青笑着说道，“只不过很多人都缺乏他这样的机会，这个圈子也容不下太多的机会。” “哪个圈子都一样，幸运只能属于少数人，”苏绮道，“很多人说我是一个商界女强人，多么多么厉害，可是这个世界能力强过我的女人太多了，她们不如我的，只是少了一个当董事长的爸而已。” 这一点，柳青也有着很深的感慨。 他们能够坐在现在的位置上，不是因为他们能力出众，而是因为他们足够幸运。 时间都已经到了十一点半了，再过一会儿就到下班时间。 苏绮当代总裁的时候经常会推迟下班时间，柳青可不会。 他给叶默打了一个电话，让他开车到天元大厦来接他们回家。 然后有一些疑惑的问苏绮：“跟着你一起上班的时候，看到你忙得很，为什么我上班这半天都没有人来找我？” 苏绮笑了笑：“你昨天把那份申请拨款的文件先让我来审阅，可能被他们认为是你的一种表态，所以，今天他们就继续来找我了。” 柳青恍然大悟：“原来是你给我把事给挡住了。” 7017k 第五零五章 挑战东家 天元集团收购的那家新媒体公司叫飓风传媒，他们的当家主播艺名风哥，是一个粉丝数达到九百万的当红主播。 目前算不上超一线，但完全可以称得上是一线主播，还拿下过痘印平台巅峰赛的地区冠军。 当然，这也和他老板力捧他有关系，签下他一年多的时间里，几个回流号在他身上刷了几千万，各种流量推送以及炒作，硬生生的将他从一個段子手给捧成了一线主播。 而把他捧上了一线，又给公司其他的主播带来了很大的曝光度，各种引流，把公司旗下主播也给带红了一片。 “风家军”在这个平台上，也算得上是比较有名的军团了。 这段时间风哥有一些苦恼，那就是他的人气已经开始下滑了。 坦白说，要不是有几个厉害的徒弟给他反哺流量，他的直播间连五万在线都达不到，只能从一线跌下来。 每天的音浪收入，不算回流，跟几个徒弟差不多。 再加上回流的支出，赚到的钱甚至还不如他的徒弟。。 直播界主播的巅峰期一般持续不了太长的时间，然后就开始走下坡路，要不就是连号都给没了。 长盛不衰的不是没有，但极其罕见。 看起来风哥并不属于罕见的那一类，人气已经开始下滑了。 他现在想的就是怎样让人气更高一些。 对于自己所在的公司被天元集团收购一事，其实他还是挺高兴的，觉得靠上了一个财大气粗的大集团，有了更多的资源来支持自己，以后的路会好走很多。 只是，他也有一些担心的地方——到了新公司，有了新的东家，人家还会把他当成核心来捧吗？ 做了这么久的主播，他清楚得很，在直播间就不存在什么一夜爆红的故事，所谓的一夜爆红，都是资本在讲故事。 没有资本的力捧,他最多能坚持两三个月,就会泯然于众人。 新东家财大气粗,拥有着捧红一个超一线主播的能力，但是，那资源会不会用在他身上,很是让人怀疑。 不只是他有着这样的担心，他的粉丝也有着这样的担心,在粉丝群里面节奏四起。 有的粉丝甚至还建议他转会,投入神豪大哥更多的工会谋发展。 当然他不可能转会的,那要赔偿的违约金太高了，他不值那个价格,没有哪一家公会会愿意为他赔偿那一笔数额巨大的违约金。 不过，还是得想个办法，在新东家面前刷一下存在感。 他的想法就是要趁着这一次的收购炒作一下热度,证明自己的实力,这样才能够让新东家对自己高看一眼,愿意将资源投入到自己身上。 开始想的是跟一个跟他同样走下坡路的一线女主播炒作cp,最好还把另外一个男主播给圈进来，把热度给炒起来。 可就在3号这天晚上,突然获得了一个消息，天元传媒的老板，那个有着上千万粉丝的网红企业家柳青成为了天元集团的总裁,从某种意义上来讲，也是他未来的老板。 这让他改变了想法,觉得和女主播炒cp没有和柳青打一场pk更有热点。 柳青虽然很少直播，但是疫情爆发初期所做的事情很多人都还记得,时不时的还会在一些主播的直播间刷华子，加深大家对他的印象,现在粉丝数量都超过了千万，是不折不扣的网红。 而且人家还有着一个资本家的身份。 现在的网络世界，已经渐渐的出现了把资本家都给吊死的呼声。 向资本挑战，像自己的新老板挑战，想一想这个热度就小不了。 比什么炒cp要高端多了。 还能给自己立下一个不畏强权的人设。 他这种搞娱乐pk的主播，吸引的基本上都是热闹粉和荣誉粉，好战敢战的人设很重要。 和超一线主播打pk都不算多勇敢,这一次直接挑战资本家，这架势简直就跟大闹天宫的孙悟空一样，直播圈都还没有出现这样的事情。 这个念头让他都有一些睡不着了，一个晚上,甚至连接下来的文案都已经想好了，一些耳熟能详的台词都被他给存进了素材库里面： “大圣此去欲何？” “踏南天，碎凌霄！” “若一去不回？” “便一去不回！” 想着这些，他自己都有一种热血沸腾的感觉。 第二天上午，果断的将这个要求传递给了天元集团那边。 要是别的资本家，他还真没有那个勇气去挑衅，可是他知道向柳青提出这样的要求，是不会被拒绝的。 因为柳青手底下就有一个运作的很成功的新媒体公司天元传媒，不到一年的时间，就将那么一家排不上号的新媒体公司做到了痘印平台的带货之王，自己也成为了拥有着上千万粉丝的大网红，可见是一个对新媒体运营很熟悉的人。 这么一个人，看到这样的要求，就能够明白自己的用意。 打这么一场pk，对双方都有着好处，这个当老板的不可能拒绝。 果然，他这个要求提出来后，当天上午就得到了回复——柳青同意了接受他的pk。 得到这个消息之后,他连午饭都来不及吃,就带着团队拍摄挑战视频。 和众多一线男网红的常见拍摄手法一样，镜头从一辆价值上千万的豪车开始，车门打开，他从车上下来，然后嚣张的发言： “柳青，听说你要收购我们飓风传媒，成为我的新东家。” “我知道你是有着上千亿资产的大资本家，我没有能力阻止这一场收购，可是，我要告诉你——我！不！愿！意！” “我们飓风传媒所有的主播都不愿意！！！” “飓风传媒不是老板一个人的飓风传媒，也是我们这些主播们的飓风传媒，我们的诉求应该要得到倾听，我们的利益应该要得到尊重！” “没有得到我们所有主播的同意，就算这一场收购成功了，我们也不会承认你这个新东家。” “我知道你也经营了一家新媒体公司，自己还当过主播，我们就以主播的方式来解决这一场纠纷吧！” “现在，我要代表飓风传媒所有的主播向你发起挑战，我们来一场pk！” “让所有的观众做评委，让他们用手中的礼物来做出评判，看一下人心向背。” “如果你赢了，说明大家认为你是对的，我们愿赌服输，接受这一场收购。” “如果你输了，说明大家认为你是错误的，你应该给予我们这些主播应有的尊重。” “现在，我想问你，这一场pk，你敢不敢接？” 这么一条视频，时间很短，但是来来回回地拍摄了一个多小时，风哥一次次的从车上打开车门下来，感觉车门都要被晃散架了。 一个多小时之后终于完工，剩下的就是剪辑以及配上字幕，这个不需要多长的时间。 他吃饭的时候，团队的工作人员就开始剪辑，到他吃完饭，已经弄出来了，然后他就发了出来，还艾特了柳青在痘印的账号“金哥白”。 这个时候，都已经是下午两点之后了。 这时候柳青和苏绮已经回家吃完了饭，并且午睡了一场，正坐在他那辆大奔的后座，由叶默在前面开着车拉着他们往天元大厦那边去。 他收到了秦昆的微信，说风哥已经发了挑战视频，然后便打开了痘印，看到了那一条艾特。 进入视频，和苏绮一起看着，苏绮感觉特尴尬：“一线主播，也这么幼稚的吗？” 柳青笑道：“主播没这么幼稚，但是为了向受众提供更好的服务，只能这么幼稚。” 苏绮摇了摇头，不得不承认：“我真的搞不懂你们直播界，完全不是一个世界。” 看上去就像是小孩子在过家家，可是，就这么一个看着很低端的平台居然能够拥有着那么大的流量，迸发出难以想象的商业价值。 “你呀，还是有点高高在上了，接受的是那种精英叙事模式，一点都不接地气。”柳青认真的说道，“什么时候你能够看懂这个平台的逻辑，你才算是真正的了解到这个世界。” 这话是秦昆多少给员工开会的时候说的，他都已经听得能够背出来了。 现在从他嘴里说出来，让苏绮看着他的目光都不一样了。 ——虽然还是不懂，但突然觉得好厉害的样子，好像有了点哲学的味道。 没想到这个初中都没有毕业的男人，在思想上居然进入到了这么一个层次，开始试图了解这个世界的构造。 同时也在反省自己，是不是一直都是以一种错误的眼光来审视这个世界，只看到了精英叙事模式下的世界，而忽略了这个世界最底层的构造，以至于对这个世界的理解从根本上就是错误的。 底层老百姓才是真正的大多数，也是这个社会的基石，是这个世界最大的市场。 忽略了他们的存在，错误的理解了他们的需求，就等于是失去了这一个市场。 在互联网已经被各大网络巨无霸企业把持住的情况下，痘印和铁厂这种看上去很low逼的平台能够迅速的发展壮大，这就是一个证据。 那些互联网巨头可不是没有那样的财力，只不过没有想到，市场能够下沉到那个地步。 就像大家都认为两家购物网站平分了国内网络购物的天下时，一家靠着销售假冒伪劣产品的平台突然就壮大了起来，以病毒一般的虚假推广模式迅速的成为了谁都不能忽视的一个巨头。 这看着low逼的模式下，蕴含着的是巨大的商机。 苏绮以前就不明白为什么苏毅要投资天元传媒这么一家新媒体公司，后来看到了柳青领导这家公司做出来的业绩，算是明白了这个看起来很low逼的平台里面有着多大的商机。 但是，为什么这个平台能够这么火，她还是不太明白。 说起来，还是她的起点太高了，跟绝大多数平台用户不是一个世界的，以至于没有办法理解。 这个平台后面也有高端用户进入，但那是在流量大了之后才吸引过来的高端用户，并不是一开始就是如此的。 有的自认为很高端的用户，到了这个平台之后，不懂得这个平台的逻辑，砸下很多钱，结果是赔得血本无归。 这样的例子也不少。 想到这一点，苏绮又看了柳青一眼，心忖： “让他来主导这一家新媒体公司，倒是挺适合的，这些年他一直都在底层生活，跟这个平台的最大用户群体有着比较大的共鸣。” 到了天元大厦，他们下了车，叶默就开着车离开了这里，到静默者格斗俱乐部训练去了。 按照约定，他会在五点半又开车过来，接柳青等三人回家，然后又开车去俱乐部继续训练。 到了总裁办公室，柳青先给秦昆打了一个电话，让他来拍一个回应风哥挑战的视频。 文案秦昆已经写好了，就是简短的几句台词。 场景就是在天元集团的总裁办公室里，柳青坐在办公椅上，首先出现在镜头的是那一块价值几百万的劳力士名表，给了一个特写镜头，然后才现出柳青的脸。 西装革履，一付成功企业家的形象。 在装修豪华的总裁办公室，一个上位者的形象一下子就出来了。 亲自拍摄的秦昆心里都忍不住赞叹： “这家伙，越来越有上位者的范儿了，就现在这个派头，去参加全球企业家年会都没问题了。” 没有什么学院能够培养这种商界领袖的气质，这个气质是学院培养不出来的，只有相应的职务才能培养出这样的气质来。 柳青坐在办公椅上，看了一下手腕上带着的那一款价值几百万的劳力士上面显示的时间，然后对着镜头说： “大家好，我是天元集团的总裁柳青。” “我看到了一个叫风哥的主播发出来的挑战视频，他是我们集团要收购的一家新媒体公司的主播，他对收购条件不满意，要跟我打一场pk。” “本来我不想打这一场pk的，我觉得商业上的事情，通过商业谈判来解决就可以了，没必要蔓延到直播圈。” “可是，倾听员工的声音，尊重他们的利益诉求，也是我们天元集团的企业文化之一。” “既然他有这样的诉求，想要通过一场pk来解决，那行吧，我同意了。” “风哥，这场pk我接了。” “时间，你定。” 7017k 第五零六章 热度 柳青的那个回应视频，一次就过了。 本身这个难度也不大，不用从车上下来，而是坐在那里话，只要台词没问题，基本上就没问题了。 气场这种东西，柳青已经有了，不需要刻意的表演，自然就有那种上位者的范。 因为他本身就是一個上位者，一个掌握着上千亿资产运营的上位者，还是一个个人资产上百亿的富豪。 台词方面，并不复杂，也没有要求，必须一字不差的出来，大概是那个意思就可以了。 拍了一条，两个人都看了一下，觉得这个回应可以，就这样通过了。 秦昆下去做后期，配上字幕，选择发布的时候。 现在风哥那一条短视频还没发布一个小时，热度都没有起来，不适合就做出回应。 他们准备的是第二天发布…… 在这之前，要把热度弄起来。 柳青堂堂一个大集团的总裁，不能谁向他挑战他都要接下来，那样显得太没面子了。 必须要等热度大了才能做出回应。 弄大热度，对天元传媒也是有好处的。 天元传媒现在是痘印平台最大的带货团队，可是在娱乐pk这一块，他们并没有优势，不要一线主播，连一个直播间人气能够稳定在一万以上的二线主播都没有。 莫小蝶是天元传媒娱乐主播里面的顶流，直播间人气可以稳定在一万以上，但是公司对她的设定就是不打pk，所以她不能算。 后来公司挖过来的主播，有本来直播间在线人数稳定在一两万的，可是转了公司之后，人气有着一定程度的下滑,不能将在线人数稳定在一万以上。 娱乐pk主播,打pk是一个涨人气的最好方法,可是打pk这种事情，也讲究一个等级分明，人气低的很难连上人气高的主播。 天元传媒没有一线主播,和别家公司的一线主播互换资源也做不到。 天元集团把飓风传媒收购过来，和天元传媒虽然不是同属一个集团,但有着同一个老板,也算是同一个体系的。 这样天元传媒的主播就可以通过和飓风传媒的主播打pk来共享人气。 风哥能够获得热度,那就等于飓风传媒获得了热度，也能够让天元传媒的主播们都分享到这样的热度。 柳青堂堂一个大集团的总裁,跟人打pk当然不可能单枪匹马，身后要站一些人助阵。 站在他身后的人，当然也就只有天元传媒的主播。 那就是一个很好的曝光度。 风哥那个挑战视频发出去后,很快就买了流量推送。 另外,飓风传媒自己旗下的八卦号也开始这件事情。 他们还联系了十几个有一定影响力的八卦号谈论这件事情,并且站队风哥。 当然,要出钱。 天元传媒也开始跟进这件事情，同样也联系了一些八卦号宣传此事,并且站队柳青。 有争议，才会有热度。 这个争议被各自的粉丝再进行一次扩散，那个热度就更大了。 一方面是声讨无良资本家。 一方面是维护商业秩序。 双方各有各的观点,各自站位，有的不同站位的主播甚至连线pk,将这热度弄得更大。 另外，在一些粉丝的自发行动中,柳青在疫情爆发之前做的科普推广和疫情爆发之初做出的大量医疗物资捐赠之事又被提了起来，给一些新进入这个平台的人宣传了一番,又给他涨了一波粉丝。 就连救助莫小蝶的事迹也再一次的被提起来，莫小蝶都因为这个原因收获了不少粉丝，当天晚上开播，在线人数最高达到了五万以上，没有打pk，一场直播下来音浪收入超过两百万，创下近期新高。 下午的讨论,经过了一些八卦号的宣扬，热度开始起来了。 但是，真正的热度是在当天晚上。 当天晚上，风哥开了直播,连线了几个平时经常一起pk的一线主播乃至超一线主播，到了和柳青打pk的事情，解释了自己为什么要打那一场pk。 一方面是宣传这件事情，另外一方面也是营造自己不畏强权的人设。 他连线的那些主播，都是人气比他还要高那么一点的，有的在线人数甚至有几十万。 虽然在摆明了是蹭热度的事情，可俗话得好，天下网红是一家。 只要没什么深仇大恨，大家都愿意彼此互相蹭热度，有来有往的，这样才能玩到一起来。 几个主播连线下去，等于是在上百万人面前宣传了这件事情。 和自己的东家打pk，向资本宣战，本身就是一个很有话题性的事，再加上参与的两个人都是很有话题性的人,这个热度就更大了。 当天晚上，更多的八卦主播开始分析这件事情。 这一次就是他们为了流量而分析,并不是拿了钱来借着分析宣传。 飓风传媒的主播和天元传媒的主播在晚上开播的时候都被问到了这个问题，然后问他们的态度。 他们当然也都有着各自的站位，甚至还在这一场大pk之前找对方阵营的主播打了好几场pk,都狠狠的割了一茬韭菜，同时又炒了一波热度。 当天晚上，这件事情的热度已经很高了。 到第二天早晨看数据，柳青的账号就加了上百万粉丝。 在他以前的视频评论区，也有很多人问他会不会接这一场pk。 也有骂他黑心资本家的，也有向他表示支持的。 不管怎么，热度起来了。 当天上午，讨论这个事情的八卦号就有一大批，柳青随随便便就刷到了十几个。 有几个还在那里分析着柳青会不会接下这个pk。 有的主播认为柳青会接下这一场pk，因为柳青自己就做过直播，跟风哥也算是同行，应该会以行业规矩来解决这个纠纷。 有的主播认为柳青不会接下这一场pk。 他们认为柳青虽然也做过直播，但是没有打过pk。 而且，柳青做直播的时候只是两家小公司的老板。 现在的柳青不只是天元集团的总裁，还是天元集团的大股东。 身份和地位与以前截然不同，不至于自掉身价来接一个网红的pk。 每个人分析的都煞有介事的样子。 倒是没有几个八卦主播这是一场炒作的。 不是看不清这一场炒作，而是看清了这是一场炒作，反而不敢出来。 得罪风哥这个一线主播没有什么。 得罪天元集团总裁这样的人物，会有什么样的下场，谁都不知道，也没有几个人敢轻易尝试。 到了十一点左右，柳青回应的视频发了出来。 接向了这一场pk。 这一个回应的视频，将这个话题的热度推得更高。 一个身家过百亿，掌握着千亿资产的集团总裁，同意和一个网红打pk，带给人的冲击性太强了。 这简直就是巡航导弹打蚊子，有着一种强烈的反差。 短短几个小时，话题不只是在痘印这个平台爆炸，甚至还出了圈，作为一件奇闻异事传播到了别的社交平台。 当天下午，痘印平台大多数的八卦主播都在讨论这一场pk。 这一天，在这个平台，没有哪个主播的热度比风哥和柳青更高。 两个人又涨了一批粉丝。 当天晚上，风哥直播的时候，有十来个大主播主动连线他，问他这一场pk是怎么回事，到底要不要打下去。 风哥又宣传了一波，同时再一次的营造了自己不畏强权的人设。 第二天上午，他又发了一条视频，算是回应柳青的回应，把打pk的日期定了下来，6月12号，晚上八点。 那一天是星期五，正当周末，晚上八点打pk，能够吸引更多的人来观看。 再过一天，柳青又发了回应视频，同意了风哥的这个时间。 不马上回应，是为了让热度更持久一些。 在这接下来的几天时间里，风哥每天晚上开播都会连线一些大主播宣传这件事情，同时向他们借人，希望到时候能够甩人给他的直播间，帮他战胜无良的资本家。 一个红了一年多的一线主播，对这样的套路还是玩得挺溜的。 柳青都不需要担心热度下降的问题。 在他们吵着这个话题的时间里，天元集团完成了对飓风传媒的收购，百分之九十的股份归了天元集团名下。 飓风传媒拥有的所有的资产，包括员工以及主播，都成为了天元集团的资产。 最后两天，风哥实际上已经是天元集团的主播了，那是真正的跟自己的老板pk。 这几天时间里，这一场pk是风哥最在意的事情，也是天元传媒和飓风传媒最在意的事情，他们这几天的工作都是围绕着这个话题进行的。 不过对柳青来，那只是工作上的一个插曲。 他最重要的工作还是当好天元集团的总裁。 集团的事情有苏绮这个副总裁把关，留给他的基本上就只剩下签字同意了。 那些不能签字同意的，到了苏绮这一关，就被打回去了。 放行到他这个总裁这里的，都是大家认为没有问题的事情。 一些需要主动去跟进的事情，也由苏绮这个副总裁去跟进，不需要柳青来做。 几天时间下来，柳青也慢慢的适应了这一份工作，接受了自己工具人的身份。 当然，这也并不代表着以后他都一直是这个样子。 苏绮现在可以给他把关，但不可能一直给他把关，他终究还是要成长为一个有着独立领导能力的总裁。 他的事务会逐步的加重。 苏绮会一步步的卸下手里的权力，一直到完全的退出这个权力核心，这样才能安心的回家生孩子。 这个过程会比较缓慢，需要几个月的时间。 突然一下子让柳青来主导集团的一切，那是不现实的。 几天时间下来，柳青在总裁这个岗位上没有到太多的东西，但至少他对这一份工作没有了刚开始的畏惧之心。 渐渐的发现，有一些事情也不是那么可怕。 每天都会和苏绮探讨一下集团的事务。 以前是站在董事的身份来看待集团的事务，现在站在总裁的身份来看待集团的事务，不同的岗位，有着不同的感悟。 多多少少也到了一些东西。 至于那一场pk，他并不是特别的在意。 话题炒作这方面，两家新媒体公司都很厉害，他提不了建议，唯一能提的建议就是要有一个底线，不要太过低俗。 至于pk的胜负，那真的没有什么好担心的。 飓风传媒都已经被天元集团给收购了，回流号掌握在了集团这边，不可能给风哥上票。 风哥只能完全的靠情怀。 当了那么久的一线主播，情怀当然是有的，可是纯靠情怀想打赢这样一场大pk，那就有点不现实了。 他的徒弟们肯定要出来撑场子，但顶天的也就是一个华子，不足为惧。 这件事情影响不小，柳青有几个微信群都有谈论，其中包括企业家群，还有那个拆二代群什么的，很多人都表示到时候会给柳青刷华子来支持他。 对那些人来讲，一个三千块钱的嘉年华，真的算不得什么。 而天元传媒的几个回流号，已经备了一个亿的音浪，必要的时候可以全部释放出来。 有这样的支持，根本就没有什么好害怕的。 12号晚上，站在柳青身后给他助阵的主播阵容也确定了。 第一个自然是叶默。 另外就是公司这段时间表现得比较好的娱乐pk主播，一共有九个，其中四个是天元传媒自己培养出来的，还有五个是业绩好了之后从别处挖过来的主播。 没有莫小蝶，因为莫小蝶的人设就是不参加pk，天元传媒不能为了流量而毁掉她的人设。 也没有小雯。 小雯这段时间的直播数据，够得上出场的标准，秦昆也提到了她的名字。 柳青没有反对，但小雯自己给拒绝了她还是有一些心虚，觉得公司就是看到她跟柳青的关系而选她的，她怕自己的出场给柳青带来非议，于是拒绝了。 还跟柳青道： “这是你人生中的第一场pk，我必须要给你刷华子来支持你，到了现场，就不方便刷华子了，所以我还是在场外支持你吧！” 7017k 第五零七章 PK之前 风哥和柳青的这一场pk，连续几天的炒作下来，已经让痘印平台很多人都注意到了。 只要是喜欢看娱乐pk的，基本上都知道了这件事情。 喜欢看pk的都是热闹粉，哪里热闹往哪里凑。 有的不想错过这一场pk，将双方主播都给关注到了。 痘印是一个有着几亿用户的平台，流量极其的恐怖。 这个平台已经渐渐的有了社交的功能。 不过，在这个平台，承载着最大流量的并不是直播，而是一个個的短视频。 看直播的人还没有看广告的人多。 话虽如此，可是盘子大了，哪怕只是占了其中一小部分流量的直播，也有着很庞大的用户群。。 看直播的人里面，喜欢看娱乐pk的，又只是其中的一部分。 可这一部分，从绝对数量来说，还是相当恐怖的。 几天的时间里，风哥和柳青的粉丝都涨了几百万。 pk还没有开始，双方都已经赚到了。 痘印有着让人垂涎三尺的流量，只是现在还没有找到把那些流量变现的最佳途径。 直播方面，是变现最成功的一块，尤其是娱乐pk方面。 礼物收入，在这个平台的收入中占了很大的比重，算是开发的相对成熟的类别。 但是，就这一个小分类，也有着很大的潜力可挖。 同样的流量，和别的平台对比起来，他们这个转化率还是不够高。 柳青当初建议苏绮建立一家搞直播的新媒体公司，就是出于这个考虑。 他毕竟是重生过来的，看到了后面这个平台流量越来越大的景况，还知道这家公司创立的一个海外平台，估值达到了何等恐怖的地步，竟然让这个世界最强大的国家以最无耻的方式来强行收购。 痘印平台在探索着流量变现的办法，各个扎根于这个平台的新媒体公司，也在努力的探索着流量变现的办法。 天元传媒在这方面无疑已经走到了前面。 平台方面，也希望这么一家在流量变现上面表现优秀的公司可以做出更深的探索,然后就可以让别的新媒体公司按照这个模式走下去。 所以,在这一场话题炒作上面,平台方也暗搓搓的推送了一波流量，将热度推送得更高。 当然，回到整个平台的大环境下,大部分平台用户都不知道有这么一件事情，很多人只是拍拍视频上传上去,然后看一看有多大的浏览,有多少人点赞。再不就是看一看同城,了解一下身边发生了什么事情。 娱乐pk，对大多数痘印用户来说,是一个完全没有涉足过的领域。 12号是他们约好的pk的日子，时间就是晚上八点。 但是看多了pk的人都知道，虽然一场pk只有十分钟的时间,但是从开场到开打,最少得磨叽个一个多小时。 有的还会趁机带货,甚至会带上两场货——好吧,不叫带货，叫给家人们送福利。 八点开始,柳青就没有回家吃晚饭，直接在集团总部吃的外卖。 苏绮和冯芷萱都回去了，黎晗这个柳青的秘书没有回去,而是选择了在现场给老板加油。 ——柳青让她回去，她没有答应,就说自己还从来没有看到过pk的现场，现在直播对集团也有着很大的意义,她这个当秘书的也需要多一些了解。 都说出这个理由了，柳青自然也不好再说什么。 晚上七点,叶默结束了一天的训练，来到了天元传媒分公司。 这个时候，天元传媒旗下另外九个被选过来当气氛组的主播也都已经过来了，其中有几个就是从鹏城赶过来的。 有的主播还在化妆，有的已经化好了妆，开始调试直播间的设备，找一下状态。 柳青倒是没有化妆,他一个总裁，人设是千亿神豪，不需要这个。 而且他本身长得也还挺帅气的，再加上美颜一开,比偶像剧里面的霸道总裁更加帅气，完全没必要化妆。 ——美颜必须要开，那不是他一个人的事情，他身后还会有五男五女十个主播，如果没开美颜，对有些主播的前途有着很不好的影响。 他这一次穿的是正装，西装革履，就是按照大多数偶像剧里面霸道总裁的打扮来的，显得仪表堂堂。 这样才符合他霸总的人设，更能吸引女粉的关注，再把她们引导成天元传媒的购物粉，让她们享受到这家公司更多的福利，顺便减轻她们钱包的负担以及她们男友／老公／备胎的钱包负担，激励他们努力工作，赚更多的钱，为这个社会做出更大的贡献。 秦昆这一次不会出镜,但他也在现场，正和柳青探讨着接下来的直播的事情。 做气氛组的主播里面,就有两个来得比较早的已经在直播间开播,做现场报道。 一个用的是直播间的设备，这是为了调试设备有没有问题。 还有一个带着自己的直播设备，在直播间走来走去的向自己的粉丝介绍直播间的情况，有哪些主播来到了这里给老板助阵。 柳青当然也少不了出现在他们两个的直播间里，跟他们的粉丝打一个招呼。 不过露面的时间并不多。 那两个主播也都不敢过多的占用老板的时间。 叶默来了之后，他也出现在了那两个主播的镜头下，比较敷衍的跟那两个直播间的观众打了招呼。 虽然同是一家公司的主播，可是叶默跟那些主播不是一个类型，平时就没有交流。 秦昆看到叶默过来，把他叫到了柳青这里，又向他交代接下来直播的时候应该要怎么做。 柳青这边秦昆其实没有多少担心的，虽然这家伙直播时间不多，但是每一场直播都表现得挺自然的，只要了解程序，了解新出的违禁词，就不会出什么问题。 叶默则是基本上没有互动能力的人，要不是靠着一身的功夫以及惊艳的颜值，这样的能力早就饿死在直播间了。 需要交代的东西实在是太多了。 后面半个多小时，基本上就是柳青的秦昆一起向叶默讲直播应该怎样怎样。 叶默听是都听进去了，可学到的东西实在有限。 另外那些主播，都是打娱乐pk的主播，没有多少需要交代的。 说是八点开播，实际上到了七点五十五分，就已经开始了。 用直播间设备直播的那个主播七点五十下播，把设备和场地都让了出来。 柳青到了镜头下，他没有站着直播，而是坐在一张办公椅上，一副霸道总裁的范。 而在他身后，男左女右，一共站了十个主播。 站位好后，秦昆还到镜头后面看了一下效果，然后调出了合适的音乐，这才用柳青那个金哥白的账号登陆，启动直播。 刚启动直播的时候，直播间里就有几个人。 那是在外面办公室的工作人员在观看直播效果。 还有一些公司控制的粉丝群管理账号开始在多个粉丝群里面分享直播链接，可以通过链接直接进入到这个直播间。 一些自带干粮的数据女工也开始了动作。 没过半分钟，直播间在线人数就破万了。 那只是开始而已。 关注这一场pk的人很多，有一些就是为了看这一场主播挑战资本家的直播而关注的柳青，差不多到了那个时候就开始关注着柳青的动态，发现他开直播，就点进来了。 平台官方也在给这一场pk推流。 柳青只是在镜头前面说了两三分钟的话，直播间在线人数就已经突破十万。 这里面，一个铁都没有。 柳青是一个大企业家的人设，他在直播间说话一点都不嚣张，心平气和得很，一开口就向直播间的粉丝问好： “大家好，这一次直播间有一些老朋友，也来了一些新朋友，我觉得我需要自我介绍一下。” “我是金哥白，我也是天元集团的总裁柳青，另外，我还是这几天炒得沸沸扬扬的主播挑战资本家事件里面的那个资本家。” “这一场挑战来得有一些莫名其妙，热度也来得莫名其妙，在这个话题下我看到的各种批判我们的声音，有质疑我们这是一场恶俗炒作的，有批判我们作为资本家压榨员工利益的……各种声音都有。对我们这个集团造成了很不好的影响，在开打之前，我觉得我需要解释一下。” “我说过，我本来是不想接这一场pk的。我觉得我一个做企业的人，没有必要和一个主播打pk，不管是输是赢，都没有什么意义。” “商业收购的事情，我们有着可以遵循的商业模板来操作。用一场pk来决定商业收购的模式，至少在我个人觉得，这是有一些荒谬的。” “但是，我们集团很重视这一次收购，我们也知道，飓风传媒这一家新媒体公司，最为重要的就是那些优秀的主播。” “我们不想将这家公司收购过来，结果这家公司的主播们不配合，那我们收购的就只是一个空壳子，这一场收购无疑是失败的。” “主播有意见，不管合不合理，我们都应该倾听。” “当然，倾听，不等于就会接受。” “合理的利益诉求我们会考虑，不合理的利益诉求，我们不会支持。” “这是一场目标为了盈利的商业收购，我们的这一场收购是建立在合理合法的基础上的，这也是得到了飓风传媒原老板的认可的。” “我知道，法律会站在我们这一边。但是，收购这一家公司，以后我们就是一家人，不到迫不得已，我们不想诉诸法律。” “对方提出用一场pk来解决这样的争端，经过我们的衡量，这个方式可以最大限度的减轻这一场争端造成的管理层和员工之间的分裂。” “所以，虽然这一个解决方法看上去有一些荒谬，我们还是决定接受。” “直播间现在已经有很多朋友了，我相信在这么多朋友的见证之下，风哥以及站在他同一立场的主播们，能够做到愿赌服输，尽快的忘记这一场争端，投入到新的主播工作中来。” “当然，我要是输了，我也愿赌服输，接受风哥提出来的条件。” “我相信公道自在人心，究竟谁站在正确的一边，可以通过pk时的音浪来确定。” 其实解释什么的都是虚的，来到这个直播间的，要不就是以前的老粉，要不就是新来的热闹粉。 老粉那边不需要解释，经过几个月的宣传，他们早已经形成了柳青就代表着正义的观念。 热闹粉解释也没用。 人家就是看热闹来的。 只要有一场特效不断的大pk可以让他们看，那就足够了。 主要还是，上来直播总得说些话，解释一下立场，营造一下人设，那也是顺手的事情。 这样的画面，公司员工会进行录屏，在他下播后就会发出来，这也是向更多的人解释柳青的立场。 柳青的语速不快，把那一段话说出来，时间就已经到了八点。 说完这些之后，停顿了一会儿，抬起手腕，看了看那一块价值几百万的劳力士手表，然后又说道： “风哥和我约的是12号晚上八点打pk，今天是十二号，现在已经到了晚上八点整，我去连一下他吧，看看他怎么说。” 这个时候，直播间在线人数已经十几万了，音浪收入也达到了十几万。 这还是在没有上大礼物的情况下。 这一次的pk需要的票数会很高，他们并不想在pk之前刷太多。 回流也是钱，就算充上几个亿的豆币，公司那么多主播，也不够他们分的，能省一点就省一点。 本身这件事情的热度就很大，不需要刷上小时榜来搞人气。 十几万音浪，榜一也就是一架飞机。 约了这一场pk，他的账号也关注了风哥的账号，在助理的帮助之下，很快就连线上了。 这个时候，风哥也已经开麦了几分钟，身后站着一堆他的徒弟，而他的直播间在线人数也到了十万加。 两边一连线，柳青就问： “你就是那个向我提出pk挑战的风哥吧？现在已经到了八点，我们可以开始了吗？” 7017k 第五零八章 PK惩罚 才到八点钟，柳青就连上了pk对手，然后要求直接pk。 这可把那些热闹粉给乐坏了：“这个主播太爽快了，一点都不磨叽，到了时间就连线，连线就要开打，果然是做大生意的，效率太高了！” 在这个平台打pk，各种对话，各种拖延时间，就是为了将人气留住，做出更好的数据来。 一个人气高的pk主播，一个晚上播出三四個小时，往往就只跟一个对手打两到三场pk。 其余的时间都在磨叽。 不是那些粉丝们喜欢这样磨叽，而是主播们必须要磨叽，不然一上来就打pk，打完pk就做惩罚，最多一个小时就没有直播内容了。 打pk最重要的是吸引流量，把流量吸引过来了还不算，还要留住流量。 那磨磨唧唧的过程，就是给吸过来人洗脑的过程。 这样的磨叽会赶走大部分的人，可是留下来的，都是韭菜园里的好苗子，是他们流量变现的基本盘。 直到很久之后，痘印平台改变规则，对一场pk的音浪数有了严格的限制，超过一百万音浪直接判定胜利。。 为了圈更多的音浪，那些主播们才不得不加快打pk的速度，争取一场直播打更多场pk。 柳青一上来就要打pk，在那些热闹粉们看来，这叫一个干脆利落。 一下子对柳青有了巨大的好感，觉得这是一个做大事的人。 但是，他们显然想多了点。 柳青提出了直接开打，风哥不可能同意。 好不容易把话题吵到这样的热度，才开播一会儿，人都没有上够,就来打pk,岂不是浪费了？ 对柳青说道：“这个时候我才刚刚开播,人气不够，我只是一个小主播，你是一个大老板,为了这一场pk，肯定备了很多的票,这样对我太不公平了,我不会现在就打。” “那你要什么时候打？”柳青问道。 风哥说道：“给我十分钟,我去借人，十分钟后我们再连线。” 有些观众觉得十分钟的时间很短,一会儿就过去了。 但是看多了pk直播的就知道，这个十分钟，并不是现实中的十分钟,最起码得一个小时。 要是遇上带货主播,十分钟可能等于现实中的两三个小时。 柳青哦了一声：“那行,我等你十分钟。” 退出连线。 这个时候,在线人数已经接近二十万了。 很多关注着这一场pk的人到了八点才登陆痘印，进入他的直播间。 和风哥连线只是一会儿,人气就已经上涨了很多。 而且还在快速的上升。 这个时候，刷特效礼物的就多了，还不乏一些华子、火箭之类的大礼物。 这个时候刷礼物的,不是公司的主播，也不是回流号,而是一些过来蹭人气的小主播或者电商。 现在还没有打pk，榜单前列的音浪都不高,在这个时候刷上榜单前面，可以多长一些关注,是最适合不过的。 直播间近二十万人了，榜一才三千票，显然很不合理。 刷一根火箭就能够上榜一，自己的名字出现在近二十万人面前，想想就值得。 一般来说，懂事的主播看到了有刷大礼物的，不管认不认识,都要叫一声大哥或者大姐，然后叫粉丝们给对方点关注。 柳青是一个千亿总裁，会不会做这样的事情，他们也不知道,但能够在人气这么高的直播间当榜前大哥，这个诱惑就比较大了。 所以，刷起来的人多了。 现在是最好的机会。 要是打起pk来，以柳青大集团总裁的身份，还有这个直播间的高人气，不要说一根火箭进不了榜单前十，就算是一个嘉年华，也不可能进入榜单前十。 柳青虽然不怎么喊关注，可是，这个直播间还有十个主播。 跟着他身边的一男一女两个主播，一个是叶默，不怎么说话。 另外一个是一个女主播，被天元传媒高价挖过来的二线，虽然挖过来之后人气掉了一些，但是直播经验丰富。 看到有人刷大礼物，就会高声喊感谢某某大哥或者某某大姐送来的某某礼物,然后呼吁大家给点关注。 能够让她喊一声的,那得是飞机起步。 而刷了火箭和嘉年华的，柳青看到了，都会说一句感谢,然后号召点关注。 这一套他看直播的时候就很熟悉，后面陪着莫小蝶开播，也说得很溜，没什么不好意思的。 不是多看重那点音浪收入，而是这个属于一个主播基本的礼貌，是对消费者的尊重。 不感谢，影响到的甚至是整个公司主播的形象。 柳青一开口，直播间其余那些主播都会跟着感谢。 那个场面一下子就出来了，让人很有消费欲望。 等待风哥连线的时候，柳青可不只是感谢那些刷礼物的大哥大姐，着重介绍的是自家公司旗下的主播，特别是站在这个直播间的这些主播。 这些主播，是天元传媒数据最好的主播，也是这家新媒体公司的未来。 “风哥到别的直播间借人去了，这十分钟的时间里，也没什么别的事情可做，就让我们公司的主播给大家表演一下才艺吧。” 说了这个开场白，柳青便给叶默使了一个眼色： “叶默，你是练武出身的，给大家表演一场功夫吧。” 叶默抱拳说了声好，走到了一边空地上，后面的主播也都纷纷让开。 直播间的镜头一转，对准了叶默，柳青只剩下很小一个侧脸了。 接下来，就到了叶默表演的时间。 这个直播间还是挺大的，有足够的场地让叶默来施展。 在叶默表演的时候，柳青在旁边做介绍，介绍着叶默在散打擂台上取得的成绩，也介绍他跟网红拳手前全国散打冠军邬丁打擂台获得平局的事迹，给他引流。 叶默在直播间表演，他的账号被公司的人登录，和柳青连线，这样不需要把礼物刷上榜单前面，就可以直接给他点关注。 他之前也发了视频表示这一天会助阵柳青的直播，很多粉丝就等着他的出现。 在他开始表演功夫的时候，他的那些粉丝也纷纷刷礼物刷评论来表示支持，还有几个野生大姐上了火箭华子一类的大礼物。 人气很快就突破了二十万，朝着三十万出发。 各种特效礼物也刷个不停。 没有打pk，但是这个直播间已经很快的成为了小时榜第一。 叶默表演完，柳青点评了几句，又叫另外一个主播上场表演才艺，同样也上了账号连线。 这个时候，就到了那个主播的守护大哥们表现的时候了。 这里面也有着竞争，而且是在小主的老板面前竞争，那些守护大哥们刷得也多，怎么着都要给自家小主挣够面子。 在这么多人的直播间表演，也是一个很好的曝光机会，多少都能涨一些粉丝。 如果这样都长不了粉丝，那只能说明这个当主播的才艺和颜值都太差劲了。 有的确实没有什么拿得出手的才艺，唱歌跑调，跳舞没形，也就只能来一段喊麦。 在台上的十个主播都表演完才艺，时间不知不觉就已经过去了半个多小时。 这个直播间还在小时榜第一，在线人数都已经突破三十万了。 镜头转回到柳青这里，柳青又抬起手腕看了一眼那块价值几百万的劳力士手表，才如梦初醒的发现时间已经过去很久了。 “对面说让我等十分钟，现在都已经八点四十多了，怎么还没有连过来？我连过去看一看。” 试了一下，连上了，风哥正在直播间向粉丝们慷慨陈词： “我这一次真的不只是我一个人的利益，还有我们飓风传媒所有主播的利益，甚至是痘印平台所有主播的利益。” “我知道很多人不敢向资本家宣战，怕受到打压。可是，我不怕！” “没有哪个主播走出这第一步，那就由我来做这第一个向资本家宣战的主播。” “你们支持我争取我应得的利益，支持的不只是我，还是支持飓风传媒所有的主播，也是支持痘印平台所有的主播！” “这一次，你们是在支持正义！” “这一次，让我们为正义而战吧！” 柳青微笑着看着风哥在那里表演，等他表演完之后，才发声：“说完了没有？现在是不是可以开打了？” 这半个多小时的时间里，风哥连线了好几个平时互动比较多的大主播，让他们甩了不少人，直播间的在线人数都已经超过四十万了，比柳青直播间的人数还要高。 这个时候也应该要打一场pk了，不然好不容易拉过来的人又得离开。 风哥点头：“现在可以开打了，我们先谈好惩罚。” 打pk当然要有惩罚，惩罚越重，大家的兴趣越高，粉丝们参与的积极性也越高。 谈惩罚的过程，就是一个讨价还价的过程，又用了十几分钟。 最后谈出来的是，风哥赢了，柳青就得给他飓风传媒百分之十的股份。 另外，柳青还要出一个视频，念着“我是无良资本家”，给风哥道歉，并且给视频置顶，三天之内不能删。 柳青赢了，风哥当然就不会从柳青那里获得飓风传媒百分之十的股份，作为对等的惩罚，他需要给天元传媒带一场货。 今天是星期五。 明天星期六，是秦昆一个星期一次的带货时间，当然不会安排风哥在这一天带货。 给他安排的带货时间是星期天。 而且，还有一个销售额的要求——不能低于一千万。 销售额不够一千万，那就得继续带货，一直到带够一千万。 说道这个销售额的时候，柳青有一些轻蔑的说道： “我们天元传媒的秦总，上一场带货销售有四五千万。我们的新主播叶默，上一场带货也有三千多万。我不要求你有他们这样的成绩，一千万，应该能够做到吧？” 这个态度激怒了风哥，道：“一千万的销售额，你这太看不起我风哥了！别说我占你便宜，你旗下的主播能够做到三千万，那我也三千万！不到三千万，我给你继续带，一直到够这个数为止！” 柳青点了点头，表示很满意： “虽然我不相信你能达到这样的销售额，但是你有这个勇气，我很欣赏你！那就三千万吧！” 直播间的粉丝看得热血沸腾，却不知道这是双方早已经写好的剧本。 风哥对加入到天元集团很期待，最重要的就是想专心做带货主播。 这家集团掌握的供应链实在是太强大了，有那样的优惠，一个水平一般的主播都可以带出很好的数据来。 他也带过货，单场几百万的数据也有，可带的基本上都是收割粉丝的三无产品，哪里有这么好的产品？ 他觉得有天元传媒的供应链，以他的人气和带货能力，单场带货销售额破三千万，一点压力都没有。 就算破不了也不要紧，大不了再带第二次。 直播带货的佣金高啊！ 他们说的惩罚，只是让他去带货，又不是不给他佣金。 而且，他这个一线主播，带货的佣金不是和天元传媒五五分，而是三七分。 他七，天元传媒三。 这是他求之不得的事情。 对天元集团来说，这也是让流量变现的途径，收购这一家公司，不就是为了赚钱的吗？ 这就叫做双赢。 嗯，考虑到这是给粉丝们送福利，那已经不是双赢了，是三赢。 赢麻了。 除了这一个惩罚之外，作为对等的惩罚，风哥也要给柳青出一个道歉视频，置顶三天。 把这些条款都谈好，时间已经到了八点五十八分。 粉丝们觉得应该要开打了，风哥又说了句： “两分钟后，九点整，我们准时开打！” 然后断开了连线。 不过，这一次两分钟真的只等了两分钟，他又连线了一个大主播，让对方甩人给他，同时也让直播间的粉丝们去别的直播间宣传一波，九点整准时开打。 九点整，风哥直播间在线人数突破了五十万，和柳青也连上了pk。 十分钟的pk时间。 才一连线，风哥就说了一句话： “闭麦，开打！” 7017k 第五零九章 百万人气 pk一开始，风哥就开启了疯狂的求票模式，语速加快，音量加大，声音逐渐变得尖锐起来。 现在痘印平台对直播的约束还没有多严，pk旳时候可以大声嘶吼，可以打出上亿的音浪，可以做羞辱人格的惩罚甚至是有生命危险的惩罚。 一到打pk的时候，双方主播都像打了鸡血一样，表情夸张，声音尖锐，恨不得将喉咙都给喊破了，感觉像到了世界末日一样，再不给他投票天都要崩下来了。 大家都这样做，风哥当然也不例外。 不只是他一个那样，站在他身后的那些主播也跟着在那里叫了起来。 柳青关闭了对方的声音，只是看着他们的表情，就能够想象得到他们的声音会有多大。 当了天元传媒老板之后，他看了很多场直播pk，对这个现象倒也不觉得奇怪。 他没有那样做。 他的人设是神豪，是千亿总裁，不能这么小家子气。 看着对方表演，气定神闲，语气很淡定的和直播间的粉丝们互动，就连感谢那些上华子的大哥，声音都很淡定。 九点整，两个人连线，pk才一开始，特效礼物就开始闪耀个不停。 鹏城的那些拆二代，之前就在群里面说了要给柳青刷华子来支持他，早已经准备好了，这次一开始，就刷起了华子。 本来就是关系不错的朋友，疫情爆发时也都从柳青这里拿了不少的口罩，再加上柳青的身份地位摆在那里，跟他搞好关系绝对不会有什么坏处，所以大家都舍得刷。 大家都是不差钱的人，基本上都是华子，只有少数几个刷的是火箭。 最为豪气的是年奉炎，一上来就是十个华子开路，三十万豆币刷出去，坐上了榜一的位置。 十个华子，也就是三万人民币，对现在的他来说，就是个小意思。 他能够有今天，柳青也帮了他很多，刷三万块钱，他觉得是应该的。 除了他们，还有徐波搞的那个企业群，他也宣传了这一场pk。 那家伙现在跟年奉炎是合伙人，走得很近。 年奉炎刷上榜一的位置后，就给徐波打了个电话，告诉他pk已经开始了。 一向不看直播的徐波也登陆进入直播间，账号上面没有豆币，直接充了十万人民币的进去。 ——这要是让柳青知道了，就会觉得可惜，让他们公司来充值的话，完全可以找到优惠的充值渠道。 等徐波充好值进入到直播间，pk已经开始三分钟了。 这个时候，柳青这边的票数达到了一千多万，位居小时榜第一，直播间在线人数显示已经过了六十万。 这个数据已经很恐怖了，可是这个时候公司的回流号还是没有开动。 公司几个回流号备了几千万的票，就是用于这一场pk的。 先上散票，只有票数落后了，这才用回流号刷票，让更多的粉丝觉得会赢，才能激起他们的消费热情。 一般情况下，票数太高了或者票数太低了，粉丝们都不大愿意刷票。 刷票那是要拿钱出来刷的。 太高了，粉丝们看着稳赢，就没必要浪费自己的钱。 太低了，粉丝觉得怎么都赢不了，也不愿意浪费这个钱。 只有双方票数咬得比较紧的情况下才能激起大家的热情。 现在柳青这边票数领先一百多万，没必要动用回流号。 给柳青刷票的，不只是那些拆二代，还有鹏城的几个青年企业家。 这是属于柳青的友情票。 另外，还有和天元传媒有深度合作的供应商，其中就包括天元集团旗下的那些中小企业。 这样的大pk，他们当然需要捧个场。 同时，也是在那么多粉丝面前露一个脸，展示一下自己的存在。 这是电商票。 除此之外，还有天元集团的一些高管。 之前苏绮和柳青一起上秦昆的直播间给他站台，那些高管们为了给苏绮捧场，纷纷注册了痘印账号，在苏绮出场的时候刷过华子。 现在集团的总裁变成了柳青，但是给总裁刷华子的规则没有变，他们又登陆很久没登录的账号，来给新总裁充值刷华子。 三千块钱，对那些高管来说也不是多大的数字，完全消费得起。 这个属于职场票。 同样可以算得上职场票的，还有天元传媒旗下的一些主播。 现在是他们老板来打pk，不管收入高不高，都得要捧一个场。 挣得多的刷华子，挣得少的刷火箭，再少的也有个几千块钱的保底工资，刷个飞机也得刷起。 天元传媒现在已经拥有的主播都过百了，这些主播们的票加起来也不少。 不管是友情票还是职场票或者是电商票，那都属于人情往来的票。 除此之外，还有一种票叫情怀票。 有一些情怀票是在直播间的那十个主播带来的，他们的守护大哥和铁粉因为他们的出场都过来了，给柳青刷票，就是给自家小主挣面子。 另外一些情怀票，就是柳青自己的。 他虽然没怎么直播，以前也不打pk，但是在这个平台有一千多万粉丝，当初做下的那些事情还是感动了很多人的，这一次他pk首秀，当然也会有很多人来支持他。 有一些以前没有听说过柳青，这几天话题炒作起来才知道，也愿意给他刷个小心心什么的。 这么多票仓加在一起，让柳青在天元传媒的回流号都没有开动的情况下，就一路狂飙，两三分钟的时间就达到了一千多万票。 屏幕上的礼物特效根本就放不过来，从一开始就没有停过。 徐波进来的时候，年奉炎已经不是榜一大哥了，退居到了榜三。 前面的两个都是和天元传媒合作很深的品牌供应商，用的是他们进驻痘印平台的官号。 刷上榜单，也是要向直播间的那些人证明天元传媒带的他们的产品都是真的，这个叫做官方认证。 徐波本来想直接把那些豆币都给刷了，看了一下情况，又退了回来，把自己的昵称改成了他的口罩厂的名称，顺便还在那个群里面宣传了一下柳青正在pk的消息，艾特了所有人，然后再一次进入到直播间。 前后也就是一分多钟的时间，柳青的票数已经达到了两千多万，年奉炎从榜单前三掉了下来，成为了榜五。 “这么可怕的吗？” 徐波嘀咕了一声，打开礼物栏，选择了嘉年华，手指连点，一口气就是三十三个华子刷出来，最后还有一万豆币，又刷了一根火箭。 一个小白号，一下子就升到了四十级。 同时也坐上了榜一的位置。 将那些礼物刷出去的那一会儿，莫名的就有一种很爽快的感觉。 听到直播间柳青对他这个榜一大哥的感谢之声，突然觉得这十万块钱刷得太值了。 让一个千亿总裁当着几十万人的面叫自己大哥，这样的机会可太难得了！ 这种感受也太爽了！ 他那些礼物刷完之后再看，柳青直播间在线人数已经过了七十万，票数破三千万了，还在快速的上涨中。 而对面，风哥直播间的票数已经落后了五百多万。 就算是落后五百多万票，风哥也以两千多万音浪成为了小时榜第二。 如果没有柳青，那就是妥妥的第一。 不要说是这个小时开始几分钟的第一，一般情况下就这些票数，一直到这个小时结束都能够保持第一。 风哥上一次打出这么高的票数，还是在他的生日庆上，跟人打pk，徒弟们都来刷票，粉丝们也捧场，然后公司几个回流号也上了一千多万票。 这一次没有公司回流，纯靠着情怀，能够打出这样的票数，让他都有一些意外，甚至还有那么一些害怕。 柳青打出多高的票数他都不觉得奇怪，毕竟人家是千亿总裁，有的是钱。 他自己能打出这么高的票数，他挺意外的。 他知道靠着挑战资本家的噱头，营造一个悲情英雄的人设，可以拉来一些场外票，虐一下粉，也可以让那些老粉丝掏兜。 热度炒作起来之后，直播间人气高了，也会吸引一些电商和小主播过来打榜，这也是一个重要的票仓。 ——大主播打pk最主要的不是收割粉丝的票，而是靠着强大的点关注的能力吸引电商和小主播过来打榜。 所以，直播间的人气对他们很重要。 只要人气做起来了，音浪收入就不会少。 开打之前，他觉得以这一次的热度，收个一两千万票应该没太大的问题。 可现在时间还没有过去一半，就已经打出了两千多万票。 有点吓人了。 让他感觉害怕的，倒不是说这一次割粉丝们的韭菜太狠了。 韭菜到哪里都是韭菜，那些粉丝们不被他割，也会被别的主播割，对此倒没有什么愧疚的。 主要是这一次刷票的大头并不是他的粉丝和情怀大哥以及徒弟们的情怀大哥，而是一些主播。 有些主播他认识，有些主播他不认识，但是他的徒弟认识。 没有大主播，也没有那些大主播们的徒弟，基本上都是一些三四线的小主播，他们有着一个共同的特点——没有签工会，都是独立主播。 很多以前跟他都没有什么往来，为什么会来给他上票，这个也不难理解。 ——就冲着风哥营造的挑战资本家为主播争权益的人设来的。 这是一种支持，也是一种表态。 哪一个主播都愿意背后有工会来运营，有更多的资源来给他们开路。 可是，签了公司就要受到公司的束缚，有时候就是卖身契，不只是要出让自己的利益，甚至还要出卖自己的人格和尊严。 那些独立主播不是不想加入公司，只是被一些先例给吓着了。 他们羡慕资本，但又害怕资本家。 想要接近，又怕深陷其中。 心思是挺矛盾的。 有这么一个人出来挑战资本家，为主播争取利益，他们心里也燃起了那么一点希望——说不定真的可以呢？ 要是这一场pk赢了，主播的地位能够受到更大的重视，主播的利益能够得到更好的保护，那么，他们签入工会也不是不可以。 现在给风哥上票，就是为了这么一个希望。 签了工会的不大敢表这个态度，他们是独立主播，就没有那么担心了。 都是当主播的人，对这个圈子不可能不熟悉，他们当然也不是不会想到这所谓的挑战资本家是一场剧本炒作。 以他们的职业眼光来看，剧本炒作的可能性超过九成。 但，至少还有那么一点点的可能不是炒作。 就为了那一点点的可能性，很多主播都来风哥直播间给他上票了。 哪怕这是假的，只是一场剧本操作，哪怕最后还是会输，可至少他们这些小主播借着这么大的一个舞台，表达出了自己的态度。 不只是刷礼物，还会飘屏。 一个华子接一个华子的刷出来，代表着的就是一个个的态度。 风哥能够明白。 也正是因为，明白才会感到恐惧。 这些人是因为什么而支持他的。 如果发现他最后背叛了主播阶级，他到时候又会受到怎样的反噬，他不敢想象。 只是，事已至此，他也没有退路可言，只能在直播间继续渲染悲情，继续拉票。 在这里，他把自己塑造成了所有主播的代表，挣的也不是个人的利益，而是所有主播的利益。 他表示，这一场pk就是让资本看到大家的呼声。 他直播间在线人数比柳青的要高，这和他到处借人有关，也和一些三四线主播在自己直播间表示对他的支持有关。 票数比柳青少了几百万，可人气比柳青高了一二十万。 那么高的人气，让他直播间刷礼物的人更多了。 pk进行到七分钟，直播间的在线人数突破到了一百万。 而更多流量的加入，也让他的票数一度超过了柳青，第一个进入到五千万。 这让他心里闪过一个念头：“说不定能赢呢……” 心里有了一些害怕。 如果赢了，当着这么多人的面，柳青也不可能反悔，会给他百分之十的股份。 可他不敢要那些股份。 不该属于自己的东西，强行的拿到了，不会带来福气，只会带来祸患。 7017k 第五一零章 壕气的齐冉冉 柳青直播间比风哥的人气要低一些，但也低不了太多。 两个直播间的人气本来就可以互通的，会有一些粉丝跳来跳去。 这也是为什么主播都想与人气高过自己的人打pk的缘故。 在风哥人气突破百万后半分钟，柳青的直播间在线人数也突破了百万。 这个时候，柳青的票数达到了五千多万，但是却落后了几十万票。 柳青心里都有一些疑惑：“这个家伙不会是真的想要那百分之十的股份，找人打回流了吧？” 这种可能性不大，但也不是没有。 不管风哥自己的想法是什么样子的，柳青都不可能允许这种事情发生。 一两亿收购的那家公司，百分之十的股份就是两千万，就这么送人，他可不愿意。 而且，以后天元集团会在这家新媒体公司投入更多的资源，有更大的动作，那百分之十的股份就更加值钱了…… 风哥手中那百分之十的股份他们都想收购下来，只是想着人家是核心主播，有着自己巨大的流量池，没有点股份就难以激励人家的积极性，所以没有强行的做那样的事情。 但让他送出百分之十的股份，那是万万不可能的。 现在他倒是不着急，时间还早着呢。 这样的大型pk，真正决出胜负的，往往都是最后一分钟，看谁的手速更快。 现在还剩下两分钟的时间，他心里有一些疑虑,但也没有表现出来，还是在直播间里谈笑风生,淡定的表达着感谢,气度从容,看上去对这一场胜负根本就不在乎。 秦昆在镜头后面，已经让公司几个回流号拥有者粉丝们心目中的守护大哥拿出手机,登录账号，点开了礼物栏，手指头都摁在那嘉年华上面,随时准备着来一场华子雨，把风哥远远的甩在身后。 几千万豆币，已经蓄势待发了。 黎晗也在镜头后面，看着这一幕都有一些紧张。 她有痘印账号,关注了几個账号，其中一个就是柳青。 当初这个账号还在苏绮出现在秦昆直播间的时候刷过华子，头像就是她自己。 她也忍不住掏出了手机，想着要不要冲点豆币,给柳青刷一个华子。 虽然知道这一场pk的幕后协议,但她还是看不得柳青在票数上面输给对方。 还没有充值，就听到直播间一片欢呼,再一看,柳青的票数已经超过了风哥。 一个挂着美女头像的账号在猛刷嘉年华,特效来不及放出，就看到那个送礼的提示在快速的闪动。 到底刷了多少个她不知道,反正她看过去的时候,那个挂着美女头像的账号就已经踢下刷了一百万票的徐波，登上了榜一。 登上榜一之后,还在不断的刷着嘉年华。 只是一会儿工夫，票数就已经超过了风哥那边两三百万。 那个带着美女头像的账号名叫“冉冉很美丽”。 柳青已经在直播间感谢了： “感谢冉冉的华子。冉冉是我的朋友，鹏城著名的青年企业家,大家可以给她关注一下。” “冉冉别刷了,够了，够了,不用再刷了！你放心,我们不会输的。” 在他的感谢声中,直播间里一个个的嘉年华提示快速的闪动。 对方还在刷。 评论里一片惊呼： “这是哪里来的神豪？这么豪气的吗？” “女的,不会是柳总的女朋友吧？” 在家里几个人一起看着这一场直播的苏绮眉头都皱了起来，通过那个头像，她看出来了，刷礼物的那个冉冉是和柳青一起入选去年鹏城年度十佳青年企业家的齐冉冉，知道人家也是一个富二代，对她还有着比较深的印象。 不过当时只是认为是柳青的普通朋友，也没有多在意。 两个人在一起那么长的时间里，柳青基本上都没有像她提到过这个朋友。 那就明只是普通的朋友。 可普通的朋友，真的会刷这么多的礼物吗？ 到底刷了多少她也不知道，只看到她成为了榜一。 屏幕里齐冉冉是柳青女朋友的评论,也让她有一些不舒服。 侧头问叶婉容：“他们两个关系很好吗？” 叶婉容回想了一下：“柳青对那个女人也就一般，没有单独见过面，但那个女人对咱们的柳总好像有点想法。” 苏绮哦了一声。 那个女人对柳青有没有想法,还真的控制不住。 找了这么一个有钱又有颜的男人,就应该要承受这样的结果。 只要柳青没那个意思就可以了。 她不担心别的女人，但是对齐冉冉这种同样是富二代的女人还是有一些担心的。 这才是真正的能够对她构成威胁的人。 虽然从叶婉容这里得到的答案让她比较满意，可是看着齐冉冉的头像挂在柳青直播间的榜一,心里还是有一些不爽。 此刻她心中有一股冲动，用带着自己头像的账号去柳青直播间狂刷礼物，把对方给刷下来，自己坐到榜一的位置上去。 只是，看一看时间，已经只剩下一分钟了。 她的账号上面，一个豆币都没有。 等到她充完值再过去刷礼物，时间上就已经来不赢了。 只能放弃这个想法，笑了笑，对叶婉容道： “这样的朋友倒也挺好的，给咱们家刷钱。以后柳青再开直播，也得通知她,看她能刷多少。” 叶婉容微笑点头：“嗯,这个提议挺好的。” 心里却在想：“她急了，她吃醋了。我还以为她不会吃醋呢，没想到也不能免俗。” 她不知道,苏绮不会对她和小雯吃醋，背后的原因令人伤心……是因为她们没有和苏绮竞争的资格。 还在娘胎里的时候，她们就已经失去那样的资格了。 齐冉冉出现之后，一顿狂刷，把自己的痘印账号从一个白号刷到了四十九级。 四十九级账号，最低要求是消费一千万豆币。 也就是，在这一分钟的时间里，齐冉冉给柳青刷了一千万音浪，价值一百万人民币。 柳青看到她的pk值那么高，心中有那么一些不自在，觉得这个妹子刷得未免太多了一些。 他又不是不知道这个妹子对他有想法，原以为这妹子知道他要跟苏绮结婚后就会打消那种念头，没想到这一次竟然出现在直播间豪刷一百万人民币。 顿时有一些头疼的感觉。 这个时候就已经开始思考着怎样向苏绮解释了。 他没有在直播间表露出这样的情绪，还是正常的表示着感谢，从座椅上站了起来，鞠了一躬。 一千万票，一百万人民币，值得鞠这个躬，哪怕他是千亿总裁。 时间只剩下最后一分钟了。 这个时候直播间的音乐也变了，变成了一支名为《starsky》的插曲，这是一首很经典的电影配乐，被很多直播间用来当这个pk时的背景音乐，让人一听全身细胞就燃烧了起来，恨不得就跑出去干一番大事业。 在激昂的音乐声中，决战时间到了。 风哥那边的票数在齐冉冉一番输出之后，落后了四五百万票，但很快又追了上来。 他那个直播间也沸腾了，不管是表达态度的小主播还是他的粉丝，都被超高的人气和票数给激励到了，本来不想刷那么多票的，这个时候也改变了观念。 只是十几秒钟，落后的票数就飞速接近，变得只差几十万票了。 这个时候，柳青直播间的票数并没有停滞住，还是处在一个快速增长的过程中。 一不小心，真有可能被翻盘。 时间只剩下了最后一分钟，这时候，天元传媒专门用来刷回流票的几个号终于开动了。 四个五十多级的号同时开始，狂刷嘉年华。 粉丝们情怀大哥们也看到了危机，这个时候能刷的都开始刷起来。 特效根本就放不过来，只看到数字在快速的增长。 剩一分钟的时候，柳青直播间音浪已经达到了八千多万，风哥的直播间和这个数字相差仿佛。 回流号开动，真正的资本下场，没过十秒，票数差距就拉开了五百万这是在对方票数也在快速增长的情况下。 柳青的直播间票数率先过亿。 在线人数达到了一百三十万。 本来直播间的人进进出出的没有停下过，可是到了这个决胜阶段，爱看pk的热闹粉就没有谁愿意离开。 平台推送的流量很大，本身的热度又大，一直都有新的人加入。 旧的不走，新的又来，那个在线人数自然就恐怖了。 还剩下半分钟的时候，柳青的票数已经领先一千多万了。 双方票数都在快速的增加，领先一千多万，也没有谁敢放松。 因为这个直播还有着延迟，现在看到的数据，不一定就是真实的数据。 这关系到的可是价值两千万的股份，他们不敢因为只值几百万的音浪而坏了这两千万的事。 真正的资本下场，柳青直播间的票数一路高涨。 还剩十秒的时候，已经领先风哥两千多万票了。 最后，pk时间截止，四个回流号都算好了延迟时间，及时的停止了输出。 屏幕上面显示，双方票数都已经过亿，柳青这边的票数达到了一点七亿，领先风哥近四千万票。 直播间一片欢腾。 柳青神色很淡定，微微一笑，了一声：“拿下！” 心中却大是肉疼：“这特么得赔多少钱啊？对面那家伙一定是刷了回流吧，要不然怎么可能打这么多票来？” 如果风哥那边的票数不多，他这边甚至连回流号都不需要动用，就可以拿下。 没想到，那家伙竟然打出了一亿多票。 一个平常一天直播包括回流票在内也就是几百万音浪的主播，突然间这么厉害，谁都没想到。 柳青感觉被人算计了。 也不知道公司的回流号刷了多少票。 神色淡定的看了一下榜单，榜单前面四个都是公司的回流号，第五个才是齐冉冉。 那四个五十几级的账号显示出来的这一次的pk值都是一千多万。 柳青粗略的估算了一下，大概就是四千多万的样子。 这才松了一口气：“还好，刷得不多。” 自己家刷了四千多万票，只领先对方四千万不到，这就明如果不刷的话，真的会被对方给超过。 只是，刷得多了一点。 刷一千万票就可以解决的问题，现在刷了四千多万票，有三千多万票都浪费了，挺可惜的。 不过，这都是小意思。 只要能赢了这一场pk，留住那百分之十的股份就可以了。 这个时候直播间的在线人数达到了一百五十万。 别的不，就冲这个流量，这几千万票刷得也值得。 这一场pk打出了这个平台的pk记录，在线人数也创下了这个平台的pk记录，在接下来很长一段时间都会被人提起。 这同样的是流量，是一笔丰厚的网络资产。 以后这个记录会不会被人打破，以柳青重生之前的记忆，他知道会被打破。 不过，短时间内是不大可能的。 一场pk，两个直播间一共刷出了三亿多的音浪，这就是三千多万人民币。 平台拿走一半。 落到天元传媒和飓风传媒的，也有一千多万。 扣掉开支成本，扣掉回流，扣掉应该交的税，只是音浪收入上面，他们就能赚到大几百万。 已经回收了成本。 何况还带来了那么恐怖的流量，以及接下来一段时间的热度。 这一场pk打得太值了。 心里计算着这些，柳青越来越满意。 看着对面的风哥也更满意了。 这个时候风哥还在呆滞中，没有回过神来。 他的预期是这一场pk打出一两千万音浪，主要还是想给自己提升热度，增加粉丝。 没想到在那么多三四线主播的支持下，在那么多粉丝的支持下，竟然打出了一亿多音浪。 而且，最值得庆幸的是，一亿多音浪，竟然还没有赢，没有给大老板造成麻烦。 这对他来讲，是一场完美的胜仗。 看着那长长的一串数字，他都有一些不敢相信了：“这个数字真的是我打出来的吗？我这么厉害了吗？我现在已经跃升为超一线了吗？” 幸福来的太突然，把他给惊到了。 7017k 第五一一章 创造记录 一场在痘印平台破记录的pk，再加上之前几天的话题炒作，让两个直播间的在线人数都突破了百万。 这种在线人数破百万的数据，就算是超一流的主播，一年也未必能够做出一两次来。 何况，这两个主播，一个在线人数峰值达到了一百五十多万，另外一個在线人数峰值达到了一百六十万。 这样的在线人数，在他们之前，没有人能够做到。 风哥看着那个数据，都有一些恍惚，难以相信自己能够做到这样的数据。 呆了半分钟，这才反应过来，对着镜头深深的鞠了一躬，说道： “感谢大家的支持，这一次，我虽败犹荣！” 鞠躬再抬头，脸上都挂了泪水。 这个倒不是装的。。 但是，与其说是被直播间这些人的支持给感动的，还不如说是喜极而泣。 有一种梦想终于实现的成就感。 这一刻，至少在痘印平台pk圈子里面，他把人气做到了极致，登上了顶峰。 现在他不再是那个被讥讽为走了下坡路的一线主播，而是一个登顶的超一线主播。 话当然不能那么说。 借着眼眶的泪水，更咽着说道： “谢谢大家的支持,这一次虽然我们失败了，可是,大家的支持也让资本看到了我们的团结,看到了我们的决心。” “只差一点点,就可以成功。” “我们这一次没有输在人心上，我们只是输在了资本上。” “大家都看到了,资本确实很厉害。” “但是大家也看到了，我们离战胜资本，也只差那么一点点。” “感谢你们。” “这一次,我们，虽败犹荣！” “兄弟们，公屏上打一波‘虽败犹荣’！” 他话说完，公屏上开始出现“虽败犹荣”这个词，很快就刷屏了。 然后,他开了柳青的麦。 柳青这边,早就已经开了他的麦,见他也开了麦,就微笑着说道： “怎么样？这一次我们领先三千多万票,你心服口服了吧？” “我承认，你是资本家，你有很多有钱的朋友和电商,你厉害。”风哥道，“这一场pk，票数上我输了,我愿赌服输，以后我将会以天元集团旗下主播的身份做直播。但是你问我有没有心服口服,我可以告诉你,我不服！” 打完pk后，已经开始有粉丝离开。 最高潮的部分过去了，有很多人就不想呆着了。 可是听到风哥这么一说，一些本来想着要离开的,突然间又觉得好像还会有什么东西,于是又留了下来。 “这一场pk不是你提出来的吗？大家按票数说话，谁输了谁认，怎么现在又不服了？”柳青不高兴的说道。 “我没有不认，但是我不服。”风哥道。 柳青笑了：“那你怎样才能心服口服呢？” 风哥道：“我们再来一场pk,你要是还能赢了我，我就对你心服口服。” 听到他这么说,给他上了票的那些主播们心头一紧——这家伙是不是想又掏我们兜了？ 隐隐感觉到自己上当了。 柳青气定神闲的说道：“可以！不要说再来一场pk，就算是再来十场、一百场pk，我都可以轻易的打败你，打到你心服口服。” “我只想跟你再打一次pk，”风哥道，“但是这一次我不跟你打总榜，我要跟你打凝聚力。” “凝聚力？”柳青愣了一下，“你想要怎么打凝聚力？” 风哥道：“我们打棒棒糖的助力人数，谁的助力人数多，谁就赢。” 那些支撑了他的主播这才松了一口气。 只是打棒棒糖，而且是助力人数，一个人上一个棒棒糖就够了。 一个棒棒糖九个豆币，也就是九毛钱，谁都上得起，不至于伤筋动骨。 看一下两个直播间的在线人数，风哥这边明显的有优势。 而且是个老主播，铁粉想来更多一些，获胜的可能更大。 柳青沉思了一会儿，说道：“打助力人数这个挺麻烦的，要不我们还是打总榜吧。” 风哥摇头：“你是资本家，你有资本家的人脉，你还有电商，打总榜对我太不公平了，我不跟你打总榜。” “那我们打棒棒糖的总数？”柳青又说道。 风哥还是拒绝：“那个打总榜没有什么区别，你赢了我也不会服。” 柳青侧头问旁边一个主播：“你觉得打助力人数怎么样？” 那个主播摇头：“我觉得不好。” 对面风哥大笑，对自己的粉丝说：“看，他们怕了！他们知道凝聚力比不过咱们，他们不敢打！” 柳青问那个主播：“我们凝聚力比不过他们吗？” 那个主播说道：“我们的凝聚力当然不会输给他们，可是我们现在两边的直播间在线人数都超过了百万，心愿单最多只能设置十万,棒棒糖又只需要九个豆币,谁都消费得起,一会儿就打满了，超过了这个数字，它就不显示，到时候我们也不知道谁输了谁赢了，没办法确定胜负。” 柳青点头：“原来是这样的，那确实不妥当。” 风哥道：“那我们打千纸鹤的助力。” 千纸鹤一个需要九十九豆币，接近十块钱，这个就可以筛掉大部分人。 想要把十万的心愿单打满，那得打出九百九十万票来。 柳青啧了一声，道：“千纸鹤也太便宜了，十块钱，谁都出得起，很容易也就打满了，不能显示凝聚力。要不我们就打跑车的助力人数吧。” 一个跑车，要一千二百豆币，一百二十块钱。 想要把十万跑车都打满，那得一亿二千万票。 这个难度还是要大很多，甚至可以说，没有谁做到过。 以前不会有，以后更不会有。 风哥犹豫了：“跑车太贵了，不是什么人都能够消费得起的，这个不现实。” “一百二十块钱都消费不起，那还叫铁粉吗？”柳青郁闷了。 风哥怒了：“你是资本家，根本就不懂人间疾苦，你这是何不食肉糜的话！” 柳青两手一摊：“那你说一个不容易把心愿单打满，又能够决出胜负的方法来。”谷韁 风哥想了一会儿。 这个时候他直播间的公屏已经有很多人在刷“打气球”三个字，他当然知道是哪些人刷的，于是说道： “现在很多我的粉丝都在说打气球，要不我们就打气球吧。” 气球一个五百二十豆币，价值五十二块钱。 没有跑车那么贵，但也不便宜，能够淘汰超过九成的直播间粉丝。 柳青考虑了几秒钟，点头说道：“行，那就打气球吧。” 又问道：“惩罚呢？” 打pk不谈惩罚，惩罚不够重，粉丝是不愿意上票的。 风哥说道：“这一场pk，如果我赢了，你要出一个视频，向我们承诺，不能因为我向你挑战的事情而苛刻我们这些来自飓风传媒的主播，不能改变原来公司向主播承诺的福利制度，不能刻意打压我们这些主播。” 柳青摇头：“我没有那么狭隘的胸怀，这个用不着当做惩罚提起，你们现在就可以录屏，当着直播间上百万的人，我就可以承诺，天元集团收购飓风传媒之后，不会更改公司主播的福利制度，也不会打压你们。” “不，我需要你出视频，而且还要永久置顶。”风哥坚持说道。 只有这样，才能继续营造他为主播争取利益的形象，才能挽回一些上一场pk失败的面子。 柳青稍作沉吟，便点头：“可以，我输了我会出视频。” 这个就是他们之前说好的。 这一次内定的是风哥赢。 答应了风哥退出来的惩罚，柳青说道： “作为对等，你要是输了，也得出一个视频，承诺以后不要再给我搞事情，把心思都用在以后的直播上面去。也同样的永久置顶。” “这个我可以答应你。”风哥道。 然后又说道：“只是这一条惩罚还不够，我还得加一个，你要是输了，就得接受我对你十分钟无底线的军训，我让你做什么你就做什么，我让你说什么你就说什么，一直做到我满意为止。” 在痘印pk圈，所谓的无底线军训，就是赢方想要怎么训练输的一方都可以，人格羞辱以及体罚都没问题，只要不违反平台的规定，输的一方必须要接受，不接受那就意味着耍赖。 柳青皱起了眉头，显得很为难的样子： “我堂堂一个掌握着过千亿资产的集团总裁，让你来训我十分钟，这个太不像话了吧？” 风哥呵呵一笑：“你怂了！” 他提出来的出视频的惩罚，直播间那些观众没太大的兴趣。 可是提出训十分钟，大家一下子就沸腾了。 一个主播训一个千亿总裁，那画面想起来就爽得很。 而且，那个主播还是那个总裁手下的主播。 这就更让人热血沸腾了。 很多粉丝都跑到了柳青的直播间刷“你怂了”这个词。 虽然现实中他们遇上了柳青这样的人物，会毕恭毕敬的，恨不得五体投地去舔。 可是在网上，他们完全可以表现出自己不畏强权的一面，对这样的大资本家极尽羞辱之事。 反正人家也不能顺着网线打过来。 以后说起来，那就是“我当着那个大资本家的面骂过他”，也算是一个不错的资历。 柳青冷笑了一声：“那就接了！挂了，重连，我要让你心服口服！” “两分钟后我再连你！” 风哥说完这话，就断开了连线，然后对着镜头说道： “跟他pk之前，我们先要做一件事情，就是将上一场pk给我们上票的大哥大姐们都照顾好。这一次支持我们的大哥大姐太多了，大家能点关注的，都点个关注吧。” “现在我念一个名字，你们就点一个关注。” “能不能做到？” “能做到的，公屏给我打一个‘能’字！” 打完pk之后，趁着人气还没有下滑，赶紧给榜单前面的那些大哥大姐们点关注，是大主播们的惯例。 风哥当然也要这么做。 虽然那些小主播们是为了一个渺小的希望来支持他，可是，真金白银的花出去，谁不想多涨一些关注呢？ 一个嘉年华就是三千块钱，大多数主播这么刷都会肉疼。 而一个嘉年华连榜十都进不了。 以前风哥带着粉丝点关注，一般就是点个前十。 遇上大的pk，就点个前二十。 这一次不一样了，这一次一共上了一亿多票，榜一百都是嘉年华，只是点到榜二十都不够，一直要点到榜一百。 一个个的叫出名字，让粉丝们点上关注。 这显然不是两分钟可以做到的。 一不小心又花掉了半个多小时。 一百多万的在线人数，也在这个过程中掉到了五十多万。 柳青这边也没有在那里等着，同样的在给那些榜单前面的人点关注。 有一些是点不了关注的私密账号，那就罢了。 只要是能够点关注的，就一个个的往下面点。 给柳青刷大礼物的，很多都是他现实中认识的人，大多数刷完礼物后就离开了，榜单上面也就没有了他们的账号。 所以用不着点到前一百，点到前五十，就只剩下火箭了。 不像风哥那里，很多支持的就是主播，他们刷出的礼物还是想获得一些关注，都没有退出来。 这边点完关注后，风哥那里还忙着点关注。 柳青也没有闲下来，和天元传媒几个在开播的主播进行了连线，让他们表演一下才艺什么的，给他们直播间甩甩人，点点关注。 他直播间在线人数也挺多的，把那几个连线的主播直播间人气顶到了好几万，甚至还有超过十万的。 虽然甩过去的那一波流量很短暂，停留时间未必能有两分钟，可对那些主播们的帮助也挺大的。 通过连线来点关注，效果更好，那几个主播有的多了十几万的关注，有的多了几万的关注。 ——在这么一个日子里，有资格跟柳青连线的，就是天元传媒表现很优秀的那几个主播，本身就拥有着一定的吸引流量的能力。 现在柳青带着那么庞大的流量灌给他们，他们也能承接住一部分。 到了九点五十分，两个人这才再度连线。 连线之后并没有马上打pk，而是再一次确认惩罚，又拖了十来分钟的时间，等时间进入到十点整，这才开打。 7017k 第五一二章 掏兜 这一次打的是气球助力人数，一个人刷一百个和刷一个的权重是一样的，不需要多刷，一個人刷一个就可以了。 一般那些大主播要打助力人数，就是要掏粉丝们的兜。 因为决定胜负的，不再是那些神豪大哥，不再是电商，不再是那些想点关注的小主播，而是数量占绝大多数的粉丝，需要那些铁粉的参与。 风哥是一个混了一年多的一线主播，他的粉丝凝聚力还是比较不错的，这也是他提出打这个的原因。 打气球，掏兜还是掏得有点狠了。 只不过好不容易遇上这么一个话题，炒出了一个热度，营造出这么一个人设来，现在不掏狠一点，以后什么时候来掏？ 一个气球，也就是五十二块钱，绝大多数人咬咬牙，也能够掏出来。 在直播间里，风哥又是嘶吼着拉票，柳青则一脸的气定神闲，维持着自己千亿总裁的人设。。 这一场本来内定就是他输，所以他没有什么好担心的。 不过是出一个视频，然后被对方给训十分钟。 可能有些富豪接受不了在百万人的直播间被人给无底线的训十分钟,但是他不在意。 训他的又不是别家公司的主播。 成就的是自家人，说不定还可以将自家旗下的主播送上超一线,他没有什么不愿意的。 一定要取得胜利,还是可以的。 现在痘印平台对刷票行为没有限制,只要舍得出钱，可以动用机房,分分钟把助力人数打满。 只不过他完全没有必要浪费那个钱。 这一次风哥挑战他，弄来了巨大的流量。 可如果两战都输，让人觉得他很弱,就留不住那样的流量。 为了成就旗下这个主播，他必须得输。 只是，他还是有点低估了自家粉丝的热情，pk一开始，热气球就刷个不停,只是一分钟的时间,就上了上千个热气球。 这里面有认识的人,但那只是少数。 柳青认识不了那么多人。 大多数就是他和天元传媒那些主播们的粉丝,是来支持他的。 前面几分钟,双方的助理人数咬得还挺紧的。 让风哥心里都有一些疑惑：“老板这是在干嘛？这是要连赢我两盘，不给我活路吗？” 他了解过天元传媒那些主播们的数据，知道也就是叶默脑残粉比较多,未来有成为一线甚至超一线的可能。 其余的都不足为虑。 要讲军团，那战斗力远远的比不上他这边的。 他忽略了柳青。 因为柳青也就是过年那段时间做了几场直播，又没有打pk,没有关于他的数据。 现在刷气球的，大部分都是柳青的粉丝。 一千多万粉丝,基本上都没有被柳青掏过兜,哪怕大多数都不是pk粉，一旦行动起来，那个战斗力还是挺惊人的。 这一把逼得风哥不得不营销悲情，再三强调这一把pk的重要性。 眼泪都掉出来了,只为了赢下来。 除了在直播间的粉丝,他没有别的底牌了。 好在一点，在这个社会越来越卷的情况下，讨伐资本家很容易就能够引起更多人的共鸣。 那些人也很期待看到资本家被主播踩在脚下狠狠训练的画面。 自己参与其中，四舍五入,也就等于强大的资本家被自己给打败了。 在风哥的暗示下，很多第一次来到他直播间的观众带着这样的心情,完成了人生中的第一次充值，给他刷出了热气球。 五分钟时，风哥的热气球助力人数突破到了一万。 而柳青这边，热气球助力人数是七千多。 九点的小时榜被他们两个占了。 十点的小时榜又是他们在打pk，一开始就打得那么猛，又被他们将小时榜给占了。 越到后面，上票越多，参与的人数也越多。 不过到了八分钟的时候，胜负已经没有太大悬念了。 这个时候，风哥的热气球助力人数突破了两万，柳青这边才一万二。 不过从票数上来看，柳青这边还要多一点。 因为他这边有一些电商为了当上榜单前十，上了嘉年华，从票数上看不出胜负来，要点进柳青的直播间，点进心愿单，才能看得到助力人数。 风哥这边有助理去看，也告诉了他对面的人数，他放下心来，知道自己稳操胜券了。 可表情却越发的紧张，大声喊着： “对面血条超过我们了！” “相差不多，我们赶得上！” “这一次，我们不能输！” “大家给我上！” 语速很快，情绪很紧张，就是要让直播间的粉丝们没有思考的时间，不会去想跑到对面直播间，看对方的助力人数。 让直播间的粉丝们看明白助力人数，看到巨大的差距，会影响到他们上票的积极性。 虽然会有一些粉丝跑过去看对方的助力人数,做一下对比。 可那样的人不多。 那种理智粉的都也不大好掏。 要掏的就是想不到这一点的人。 最好是通过话术，营造出紧张的气氛，让他们没有时间去想。 直播间也有一些粉丝在那里刷评论： “没事,我们助力人数已经超过了。” “对面上的是华子。” 可是这些评论发出来就被别的评论给覆盖掉了。 还是有很多粉丝刷热气球。 而且刷的速度更快了。 pk结束，两边都打出了一千多万的音浪。 但是热气球助力人数上面，风哥是两万八，柳青则是一万五。 助力人数这一块，风哥这边比柳青高了近一倍。 看到最终结果，风哥激动的叫了一声赢了，然后眼泪又掉了下来，再一次对着镜头鞠躬。 他的直播间一片沸腾，被“赢了”两个字给刷屏了。 柳青早就知道这样的结果，情绪很稳定，看到结果之后，说道： “这一场pk打的就是粉丝的凝聚力，他是一个火了一年多的超一线主播，我只是一个不怎么直播的商人，凝聚力不如他，输了没什么奇怪的。” “打热气球都能够打出这么多助力人数，已经让我很意外了。”谷鸴 “感谢大家的支持。” “虽败犹荣！” 虽败犹荣这四个字是很多主播输了pk之后常说的一句话。 输了总得要给自己找一个借口，这样才能够压制住粉丝们的怒火，特别是那些上了票的粉丝们的怒火。 这个数据确实也挺不错的，一般人都打不出来。 哪怕做到了百万加的人气，也很难在热气球上面打出这样的助力人数。 在这里面出力最多的，就是柳青和叶默这两个人的粉丝，占据了助力人数总数的九成以上。 柳青的粉丝数多。 叶默的脑残粉多。 两家粉丝总数相差很大，但是在助力人数这上面，相差并不是很大。 秦昆看着那些数据，都快要流口水了。 他也不是不会炒作，只是没有那么大的影响力，也没有找到那么一个契机，怎么炒都炒不出这样的热度来。 百万加的人气，是每一个主播都梦寐以求的。 能够做到这样的数据，哪怕一辈子就一次，也可以当之无愧的称之为超一线主播。 他真的想让柳青天天待在直播间，天天来直播。 有着这样恐怖的人气，带一场货能够创造多大的收益，可想而知。 可惜的是，这只是一个不切实际的幻想。 和直播间的数据比起来，天元集团的事务会更重要。 人家现在就已经拥有了百亿身家，不可能来直播间辛辛苦苦的当主播带货。 偶尔一次也就可以了，不可能每次都这个样子。 接下来又点了一波关注，然后两个人重新连线，开始做惩罚。 这个时候柳青也没有维护自己千亿总裁的人设，风哥怎么说他就怎么做。 这里面包括了体罚，也包括了向飓风传媒的主播们道歉，以及夸赞他们多优秀。 打pk输了，就应该老老实实的接受惩罚，不管有多羞辱人格，只要老老实实的去做，就会得到更多粉丝的承认。 如果觉得受到了侮辱，不去做这样的惩罚，反而会影响自己的形象。 另外一方面，风哥现在已经是他手下的主播，不可能真的对他做出过分的体罚以及人格侮辱。 都是一些看上去挺解气，实际上也没有多大问题的惩罚。 十分钟无底线军训，说是十分钟，实际上不止，因为过程中只要感觉到不满意，就会随时掐掉秒表。 有时候可能要训上半个小时。 将时间拖延那么久，当然是为了锁住流量，留住更多的粉丝，把数据做得更好看。 最后，到了十点五十才结束惩罚，两个人断开连接。 这个时候，柳青身后的主播都退出了他的直播间，纷纷开启了直播。 包括叶默都是一样的。 这个时候柳青的直播间还有着几十万的人气，开始跟那些主播连线，挨个的甩人过去。 连到最后一个，已经是十一点十分了，柳青表示：“我现在要下播了，你们就去她的直播间吧。” 结束连线，最后对着镜头鞠了一躬，退出直播。 退出的时候直播间还有十几万人。 两场pk时间加起来也就是二十分钟，可是前前后后却花掉了三个多小时。 退出直播之后，秦昆带头鼓掌，直播间里掌声雷动。 这一场直播，做出来的数据比当初用口罩开路做出来的数据都要强大。 就这个流量，不要说全部都留住，那个不现实。 哪怕只是留住十分之一，就够他们吃很饱了。 而且这一次配合炒作的不是别人家的主播，也是自己家的主播，肥水不流外人田，成就的也是自家人。 没有比这个更爽的了。 先前站在他身后的那几个主播都接到了一波大流量，大多数都选择了继续开播，要使出浑身解数将那一波流量给接住。 只有叶默这个当保镖的，开了几分钟的直播就下播了。 他要送柳青回家。 风哥还没有下播，他这一次吸到的流量太大了，他可不能这么快就下播，需要跟这些新加的粉丝们聊聊天，给他们洗洗脑，尽可能的将一些路人粉变成自己的铁粉。 不聊上一个小时的，他可舍不得下播。 时间已经不早，柳青只是上了个洗手间，然后就和叶默一起离开了办公室。 到了电梯间，看到黎晗在那里等着电梯，便问道：“你是准备打的回去还是叫了滴滴？” 黎晗道：“我不知道柳总你什么时候下播，所以没有叫滴滴。这个时候叫滴滴，等的时间会比较长，所以我准备打的回去。” 天元大厦也是在闹市区，经常有出租车路过，打的还是相对容易一点。 柳青哦了一声。 电梯到了，三个人进入到了电梯里面。 柳青对黎晗说道：“现在这么晚了，打的也没有那么方便，而且这大晚上的你一个女孩子打的也有点不太安全，要不还是跟我们坐一辆车，我们先送你回家吧。” 黎晗有一些意外，还有那么一点惊喜，不过没有马上答应，而是犹豫着说道：“这样……不好吧？” “这有什么不好的？”柳青奇怪的看了她一眼，“你因为我的事情耽误到这么晚了，我能让你一个人回家吗？” “那……那就麻烦柳总了。” 黎晗没有继续推辞，鞠躬向柳青道谢。 眼角余光看了一眼站在电梯里面的叶默，感觉这就不是一个人，而是一个瓦数很高的电灯泡。 要是这家伙不在就可以了。 那就是她跟柳青两个人同车。 叶默脸上什么表情都没有。 心里想着：“这个男人是不是又准备泡妞了？过几天他就要结婚了，怎么就这么渣呢？” 感觉还挺无奈的。 电梯一直到了负二楼，他们的那一辆大奔就停在负二楼。 车开出地下车库，停车费都没有交，直接开出去。 ——天元大厦是天元集团的物业，他们当然不会收自家集团高管的停车费，车前面都贴了一个标志，可以直接进出。 柳青和黎晗都坐在后座，难得同车，黎晗有很多话想要说，但一看到在前面开车的叶默，就压住了这个冲动。 她说了自己住的地方，叶默开了导航往那个方向开过去，也就十来分钟，开到了她租的公寓楼下。 解开安全带的时候，黎晗犹豫了一下，终于还是开了口，问柳青： “柳总，你现在是不是渴了，要不要上去喝一杯水？” 7017k 第五一三章 迷妹 黎晗主动的邀请柳青送她去她家里，这是需要很大勇气的。 理由并不重要，重要的是把柳青给邀请过去。 在车上时，她就酝酿了很久，只是没有勇气出来。 本来想下车的，最后还是鼓起勇气了出来。 给柳青做秘书已经有几天时间了，这几天时间里，也让她明白了一件事情，柳青是不会主动和她做什么的。 现在有一些男人对女人的态度，就是不主动不拒绝不负责，叫做三不原则。 她觉得柳青大概率也是这个样子的。 女孩子家家的，主动和一个男人释放暧昧，她当然知道这样会让人看不起。 特别是在这个男人就快要结婚的情况下。 她自己都有些看不起自己的行为。 只是，明明知道是错误的，是背德的，却又忍不住这样的冲动。 道德感能够约束一部分人，但不能约束所有的人。 有一些人没有做出不道德的事情，有时候并不是有着多深的道德素养，只是没有机会遇上太大的诱惑…… 而黎晗就处在一个巨大的诱惑旁边。 一个身家过百亿的男人，掌握着过千亿的资产，还年轻帅气，也有着社会责任感，对这個社会也做出了很大的贡献。 这么一个男人，几乎满足了黎晗对男人所有的幻想如果没有别的女人，那就是满足了她对男人全部的幻想。 这样的诱惑天天折磨着她,她不是不知道两个人没有再发生什么的资格，柳青根本就不可能抛弃苏绮选择跟她一起。 这一份情感,从一开始就是没有希望的。 很多次都想过,不要有那样的想法,对自己没有任何的好处。 可是，一看到柳青,就会忍不住生出那样的想法，想象着如果她是柳青的女人，该有多么的幸福。 根本就控制不住自己。 她甚至想过要不要辞职,这样不用在那个男人身边，就不会有那样的想法。 可是，这个还是打消了那样的念头。 这份工作,对她来讲是一份高薪的工作，失去这样的机会,以后未必还能够找到这样的工作。 而且，她也不是那么的愿意离开这个在她眼中很优秀的男人。 离开了，也许这辈子都再遇不上这么优秀的男人了。 她觉得，她应该要主动一点。 再过几天,柳青就要结婚了。 等人家结婚了再去主动，那就是勾引有妇之夫,会显得更下贱。 现在柳青还没有结婚,至少还有那么一片遮羞布,显得不是那么的下贱。 其实都是一样的行为，在绝大多数人眼中没有任何差别,可是对她来,这是一个很强大的理由。 骗不了别的人，至少可以欺骗一下自己。 15号柳青就要结婚，留给她的时间不多了。 犹豫再犹豫,最后还是出了这么一句话。 出这句话后，她有一些后悔，有一些害怕,又有一些期待。 好像打开了通往新世界的大门。 又好像走上了一条不归路。 叶默听到这话,脸上什么表情都没有,心里想着：“麻烦了，他们突然来这一出，我可能要在这车上等很长时间。” 他现在已经不是当初懵懂无知的少年，已经懂了一些东西。 虽然还是半知不解的样子，但也不至于一无所知。 从他的眼光来看，黎晗长得还是挺可以的,至少颜值上面不会比小雯和冯芷萱差，而且还不像冯芷萱担负着那么大的累赘。 柳青那老色批能够接受那两个，不存在不会接受这一个。 这可是人家主动的撩他。 他不认为柳青会拒绝。 柳青也愣了一下，然后笑了笑，摇头道： “这个不需要了吧，我刚下播的时候还喝了一罐红牛呢，现在并不渴。” 黎晗哦了一声，眼神中闪过一丝失望，然后又笑了笑，解开了安全带，从座位上起身，道： “那柳总，我就先回去了。” “嗯，回去后早点休息。”柳青道。 看着黎晗下车，看着她走进那一座公寓大门，这才对叶默道： “走吧，咱们也回家去。” 叶默有一些意外，没想到这个老色批居然拒绝了一个美女的邀请。 很想问一句为什么，但也不好去问，只能认真的去开他的车。 柳青头靠在椅背上，轻轻的吁了一口气，心忖：“有钱了真麻烦，老是要遭遇这样那样的诱惑。也幸亏是我，定力十足。要是别的男人，不知道堕落成什么样子了。” 这样的感慨，也不是完全的因黎晗而发。 还有一部分是为齐冉冉而发。 今天晚上和风哥打这一场pk，齐冉冉豪刷百万,给他上了一千万票,给他带来了很大的压力。 他知道齐冉冉对他的想法，原来以为跟她明十五号要跟苏绮结婚就可以灭掉她的念头,没想到今天晚上居然给他刷了一百万人民币的礼物。 齐冉冉到底有着什么样的念头，他不是很清楚,只是他觉得，这么多礼物，已经超过了友情的界限。 两个人的友情本来就不是那么的深厚。 他认为是有着别的想法。 在直播界，大哥大姐给主播刷礼物，大多数时候都是有想法的。 这都属于大家都知道的潜规则，甚至早就已经传到圈子外面去了。 齐冉冉豪刷百万人民币，一度成为柳青的榜一大姐，也让柳青忍不住想到了这个这女人是不是对我还有想法？ 要不然都没法解释这件事情。 这件事情给了他很大的压力，直播的时候心里都在嘀咕着。 有的人可以不理会，但有的人很难不理会。 象齐冉冉这种，家里有着很大的资源，和这样的人结下了怨仇，以后多少都会惹来一些麻烦。 不是资产上面拼不过对方，只是一个商人，就不应该结下这样的梁子。 人家也没有明着什么，让他拒绝都没机会拒绝。 就这样一百万扔了过来，他都不知道该怎么处理才妥当。 要是别的时候，黎晗向他做出这样的暗示，他可能还会礼貌性的接招，送对方回家。 至于送到家后会不会发生什么，那属于另外一个故事了。 就这样拒绝，确实有那么一点伤人自尊。 尤其是提出这种要求的还是他的秘书，对他未来的工作很重要。 只是，现在心思都被齐冉冉刷的那一百万人民币给牵扯过去了，哪里还有心情顾及到那个？ 只能拒绝这样的邀请。 想到这些，头都有一些疼。 有钱是好，但有钱也有着有钱的烦恼，面对的诱惑太多了，接受那些诱惑，又不知道里面会不会有陷阱。 拒绝那些诱惑，又不知道会不会给自己带来危险。 真的是进也难，退也难。 车内两个人都没有话，一片沉默。 车往前开了一段，掉了个头，转向柳青住的那里。 离那个别墅小区只有一两里路的时候，叶默还是忍不住心中的好奇，问了柳青： “老板，你是不是最近身体有些不好？” “没有啊，”柳青道，“我现在每天都锻炼身体，身体好得很。” 叶默哦了一声，就很诧异了： “你身体没问题的话，刚才那个黎秘书请你上去喝杯水，你为什么要拒绝呢？” “我为什么要答应呢？”柳青奇了怪了，“我又不口渴，为什么要跑上去喝水？再，这车里不就有水吗？” 叶默看了一下放在前面的两瓶还没有打开的纯净水，又哦了一声。 他疑惑了好久，才找出了自己认为正确的答案，那就是柳青的身体不行了，所以才拒绝年轻美女的邀请。 这个倒也是合乎情理的，毕竟在老色批家里的女人太多了。 可现在又被柳青否决了。 他并不认为自己猜测错了，只认为这是柳青在掩饰自己不行的事实。 沉默了一会儿，又道：“我听咱们训练馆的一个教练，他家里有虎鞭酒、虎骨酒，效果特别好，特补，你要不要？” “滚吧你，我生龙活虎的，不需要那些。”柳青没好气的道。 停顿了一下，又告诫他：“你也不要和那些乱七八糟的酒。老虎属于国家保护动物，是不允许用来泡酒的。他那要不就是不知道掺杂了什么东西的假酒，要不就是违法搞来的。反正哪一条都不是好事，你可别上当了。” 叶默哦了一声，道：“我又不需要。” “我更不需要！”柳青道。 这个事关男人的尊严，他必须要声明。 而且，就算真的需要，他也不会使用这种违法的产品…… 回到家的时候，时间都已经十二点了，苏绮已经睡着了，只不过他进屋的时候弄出来的动静还是惊醒了苏绮，睁开眼睛看了看，又闭上了眼睛，嘀咕了一句： “回来了啊……” 然后又睡着了。 柳青答了一句：“回来了。” 可是苏绮都没有听到这句。 也不知道是什么原因，怀孕之后比以前更想睡觉，老是有一种睡不够的感觉。 睡起来也死沉死沉。 接下来的时间里，柳青还洗了个澡，也没有惊扰到她。 不过柳青看到她睡了，也小心翼翼的，尽量不弄出大的声音。 哪怕是开门关门，动作都很慢。 只有最后钻到被窝里的时候，才一躺下，苏绮的身子就往他怀里挤，也不知道是醒过来了还是睡着后无意识的动作。 他当时也只是顺手抱住了苏绮，然后就闭上眼睛，睡觉。 这一天他也是累了，搂着未来的媳妇儿，没过几分钟就睡着了。 第二天是星期六，用不着去上班，有没有闹钟来吵他，到了八点多才醒过来。 睡了七八个小时也够了。 他下楼后，看到苏绮和叶婉容都在吃早餐。 他没有去健身房锻炼身体，而是走过去和她们一起吃。 问了一下，小雯和冯芷萱还没有下来，叶默七点多就起来吃过了早餐，然后到静默者格斗俱乐部训练去了。 这两个孕妇若不是想着呼吸一下早晨的新鲜空气，也不会这么早的起来。 吃饭的时候，叶婉容就问到了齐冉冉昨天晚上豪刷千万音浪的事情： “那个女人跟你的关系有那么好吗？怎么舍得给你刷那么多钱？” 苏绮笑了笑，没有话，现在眼睛都没有看着柳青，专注的在喝粥。 只是耳朵已经竖了起来。 叶婉容对这件事情其实缺乏太大的兴趣，只不过她看出苏绮对这件事情好像有点上心，所以就当着她的面问起了柳青。 柳青能够预见苏绮对这件事情不高兴，昨晚还在直播的时候就已经在考虑怎样回的，现在倒也不怯场，道： “我跟她的关系倒是挺普通的，我也不大明白她为什么刷那么多礼物，可能是她太有钱了，不在乎这一点吧。” “一百万人民币，就这样送给一个普通的朋友？有钱也不应该是这么花的吧？”叶婉容表示不能理解。 她确实没法理解。 不只是她没法理解，苏绮也同样的不能理解。 就算是亿万富豪之家，那一百万人民币的现金也不是一个小数字，不可能送就送出去。 怎么都得有个理由。 一个普通朋友，捧个场，刷上一个两个嘉年华，完全可以理解，这对他们来讲真不是多大一个数字。 像徐波和年奉炎那样的，在口罩生产上受到了柳青的点拔，撮合着他们发了大财，作为回报，刷个十万八万的，也完全能够理解。 可是，齐冉冉和柳青又没有这样的关系，只不过是同一届的鹏城年度十大青年企业家，见面也就那么几次，居然在一场直播上刷出一百万人民币，是普通朋友，确实有些不过去。 像齐冉冉这种喜欢社交的女人，只见过几次面的普通朋友，没有一千也有大几百，要是对普通朋友都这样豪气，她爸的那些家当早就被她给败光了。 谁都经不起这样刷。 这只能明一点，齐冉冉和柳青绝对不是普通朋友关系。 柳青耸了耸肩，无奈的道： “实在的，我也觉得有点奇怪，这刷得也太多了一点。” 完这话，又笑了笑，道： “也有一个可能她被我的魅力给折服了，成为我的迷妹了。” 这话出来，叶婉容竟然难得的没有讽刺，而是点了点头，认真的道： “还真有那种可能她看上你了！” 7017k 第五一四章 以疫情之名 昨天晚上苏绮和叶婉容小小的议论了一下，她们的观点都很接近——那个豪刷百万人民币旳女人大概是看上柳青了。 这个不奇怪。 柳青那么有钱的男人，有一些女人对他有意思，实在太正常不过了。 前首富的儿子，在网上不知道被多少女人叫过老公，那个数量，最少也是百万级的。 现实中往对方身上扑的女人也多得很。 柳青比对方更帅气，又没有什么负面新闻，在商业方面的成绩有目共睹，在疫情之中做出的贡献，更是难以估量。 这样的男人，被女人喜欢，太正常不过了。 她们想拦也拦不住。 这个不是重点。 重点是，柳青对那个女人的态度是什么样的。 如果柳青极力掩饰，那就说明心里有鬼。 事情就有一些麻烦了。 苏绮对别的女人都不担心，长得再漂亮她都不担心，她相信丁芸会分得清利弊，会看在利益的份上选择她这个儿媳妇。 可是齐冉冉这样的富二代，对她的威胁还是挺大的。 她自信在商业才能上面不会输给对方，可她在丁芸面前有一个很大的弱势，那就是两个人以前的恩怨纠葛。 如果有一个可以替代她的，哪怕只能替代七八成，她觉得丁芸都不会容忍她继续存在于柳青的身边。 在这种情况下，柳青的态度太重要了。 现在柳青自己都说那个女人可能对他有意思，倒是让苏绮心里松了一口气——这就说明柳青和那个女人没有什么暧昧关系。 这个时候，她就需要出来说一句话了。 看了叶婉容一眼，说道： “你可别乱说，也许人家只是有什么业务要和柳青合作，或者是想进入到新媒体行业，所以才打榜呢。” “我觉得没这么简单。”叶婉容道。 “哪里有那么多复杂的？”苏绮道，“那个齐小姐我也见过，我们还邀请过她参加我们的婚礼，不至于有什么别的想法。咱们用不着揣测这些，要是传到外面去，坏了人家的名声，那就不好了。” 叶婉容吐了吐舌头，说道：“好吧，你是大妇，你说了算。” 以前她只会跟小雯或者柳青开开玩笑，后来跟苏绮关系好了，也会跟她开一开玩笑。 陌生人有陌生人的交流方式。 一家人就有一家人的交流方式。 这一点她分得很清楚。 这一天是周未，柳青也没有选择去上班，就在家里休息。 不过黎晗还是去总裁办公室上班了，甚至还发了一条微信问柳青今天会不会去上班，柳青表示周末要在家陪着苏绮。 这也是在暗示黎晗，自己是一个有妇之夫，不要再打他的主意了。 黎晗当然能够明白他的意思。 失落之余，对这个男人又多了一份好感： “这真的是一个很有责任心的男人，为了自己的妻子，拒绝了全世界。” 虽然她能够感觉到柳青跟冯芷萱、叶婉容等人有一些不清不楚的，但没有真凭实据，也不能确定。 而且，她也是见过世面的人，听说过集团一些高管们的风流韵事，对于有能力的男人，有着多个女人早就见怪不怪了。 和那些人比起来，柳青还真算不上多花心的。 在她眼中，柳青别的都好，就是有那么一点不好的——从来不加班。 这多少显得有一点不是那么的负责任。 苏绮当代总裁的时候，节假日很少休息，基本上每天都工作十几个小时。 柳青可没有效仿她的打算。 就算他天天去上班，一天二十四小时在他的总裁办公室泡着，也只是在那里混时间，做一个只会签字盖章的工具人。 待的时间长了，反而更容易暴露他无能的事实。 还不如少上一点班。 该休息的时候他是绝对不会去上班的。 这段时间唯一一次算得上是加班的，就是昨天在天元传媒的直播间和风哥打pk。 上午他就在健身房锻炼身体。 小雯在上午十点的时候也进了健身房，在那里练了半个小时，又休息了半个小时，然后就和苏绮一起跟着梅姐去厨房学做菜去了。 冯芷萱吃完早餐后又去楼上处理工作上面的事情。 健身房里，就叶婉容陪着柳青。 叶婉容没有健身，她都怀孕那么久了，不大适合用这些健身器械来锻炼身体。 在健身房，也就是陪着柳青，顺便纠正他一些错误的动作。 用专业的健身器械，还是需要有个专业的人在旁边提醒的。 要不然身体没有锻炼好，还有可能把自己给弄伤。 上午柳青在健身房呆了两个多小时，这其中包括了休息的一个小时，一直折腾到了十一点半才出来。 出来之后，看到大厅里苏绮正陪着丁芸说话，耿霞就在她们身后站着。 有一些意外，笑着对丁芸说道： “妈，你什么时候来的？怎么不先通知我一声？” “才来几分钟，”丁芸说道，“本来只是和耿霞出去转一转，出了门突然想到今天是星期六，你们应该都没有上班，就过来看一看。再过两天就到你们举行婚礼的日子了，也问一下你们准备的怎么样了。” 苏绮笑着对柳青说道：“我本来想过去告诉你妈过来了，可是妈听到说你在锻炼身体，就说不要打扰你的锻炼了，所以没通知你。” 丁芸道：“锻炼身体是个好习惯，我可不想破坏他这样的好习惯。” 虽然自己懒得去锻炼身体，但她知道，有一个强壮的体魄，是一件很好的事情。 儿子有兴趣锻炼，那当然是要支持的。 她这一次过来，主要还是想了解一下他们婚礼的事情。 今天是十三号，十五号就要举行婚礼，也确实该了解一下了。 这些东西她也明白，都是苏绮在操作，要了解也只能找苏绮，问柳青没用。 从苏绮怀孕后，她们两个的关系又亲近了很多，从表面看起来，好像以前的仇怨从来不曾发生过一样。 这两个女人都是拿得起放得下的，内心怎么样，旁人都不知道，可至少表面上已经完全没有当初互相不对付的影子了。 有时候连她们两人都会有那样的怀疑——对方是不是已经放下了那些往事？ 两个人聊得还是挺融洽的。 柳青从健身房出来，也只是跟丁芸打了个招呼，然后就上楼洗澡去了。 在健身房的时候，汗出得太多了，不去洗个澡，就坐在这里有点不太舒服。 跟丁芸解释了一下，便一个人上楼去了，叶婉容坐在了丁芸旁边。 她现在已经显怀，一看就能够看得出来是一个孕妇。 丁芸也问了她几句身体方面的事情，然后话题又转到了后天的婚礼上面。 为了尽可能的表达对苏绮的尊重，婚礼这方面，丁芸已经承诺了自己不会干涉，苏绮想怎么安排就怎么安排，想要她怎么配合她就会怎么配合。 现在从苏绮这边了解到她一些想法，就是苏绮并不准备弄出多少花样出来，请的婚庆公司来设计的，婚礼上的要求并不多，省去了很多繁复的仪式。 没有什么接亲闹洞房，不讲究排场，也就是婚宴上面会有一个偏西方的仪式，吃完饭差不多就算了。 省去很多仪式，也不是说苏绮没有仪式感，主要是为了免去一些尴尬。 她没有娘家。 柳青怎么说还有一个改嫁了的母亲，她却是父母双亡。 有一些常见的礼节根本就没有办法举行，只能删掉。 理由也想好了——疫情期间，一切从简。 婚礼邀请的客人倒是不少。 不是他们想要办得多隆重，而是作为天元集团的总裁以及副总裁，举行这一场婚礼，有些客人不邀请，显得不够尊重。 ——很多人特别的烦婚礼邀请函，认为这就是罚款单。可是，有些亲朋好友结婚的时候没有邀请自己，邀请的是别人，又会觉得很没面子，没有受到应有的重视。 觉得婚礼邀请函是罚款单的，只不过是不愿意随礼。 可是对于一些不差钱的人来说，那个根本就不是问题。 公司的高管和股东不用说了，那肯定是要邀请的。 还有一些重要的合作伙伴，也得邀请。 哪怕只是将这个圈子局限在羊城，参加的人数就不少了。 柳青在鹏城也有一些朋友，比如说那些拆二代什么的，还有一些企业家。 两方面的人加在一起，数量也不少了。 这里面，有一些尴尬的是没有亲戚。 在这个世界上跟他们有着亲戚关系的人倒是不少，但已经很久没有走动了。 他们没有那个意愿去邀请那些已经陌生了的亲戚。 双方都没有。 他们只有朋友和合作伙伴。 倒是在向丁芸汇报的时候，苏绮问了丁芸： “妈，柳青结婚，要不要通知一下他那些舅舅姨妈还有表哥表姐表弟表妹们过来参加婚礼？我跟他们不熟，柳青很多年也没回家跟他们走动，要不妈你联系一下他们？” 这说的就是丁芸娘家的人。 她当然不喜欢那些人，可是，为了照顾丁芸的面子，她觉得还是可以邀请的。 丁芸愣了一下，很快就明白了苏绮的意思。 有一些欣慰，同时又有一些愧疚。 儿子结婚，自己娘家的人不能过来参加婚礼，她确实觉得挺遗憾的。 苏绮能够想到这个，让她颇有一些感慨。 亲生儿子不会想到这一点，反倒是跟自己有仇的儿媳妇想到了这一点。 这证明了这个儿媳妇的格局，也证明了当初儿子从娘家人那边受到了什么样的伤害。 欣慰归欣慰，对于苏绮的这个提议，她还是拒绝了，摇了摇头，笑着说道： “这个还是算了吧，他们都不在这边，往返一趟也不容易，何况又是在疫情期间，咱们也不能给国家的防疫工作添麻烦。” 其实现在国内的疫情已经控制住了，所有被封的城市都解了封，只零星有几起境外输入病例，没有造成多大的影响。 人员的流动也基本上恢复了正常，让她娘家的人过来参加婚礼，完全没有问题。 时间上面，也来得及。 所谓疫情期间，只不过是借口而已。 正如同苏绮拿疫情当借口，简化婚礼一样。 双方都知道是一个借口，但她们也都需要有这么一个借口。 苏绮很遗憾的表示：“那就没办法了，等以后疫情结束了，在摆酒请他们吧。” 柳青洗完澡下来的时候，这婆媳俩还在谈着婚礼上的事情。 柳青也插了几句嘴。 以前他都没怎么关注过这件事情，都是苏绮在操办。 实际上苏绮也没有费多大的精力在这上面，就是请了专业的婚庆公司，提出了自己的意见，还有大概的预算，让他们设计整套的方案来。 对于这一套方案，柳青还是比较满意的。 他就不喜欢过于繁复的仪式，越简单越好。 如果可以，他还巴不得婚礼都不办，领个结婚证就算是结了婚。 一定要办婚礼，他觉得包一个酒店宴请一下亲友就可以了，大家在一起吃一顿饭，热闹热闹，然后散开，这件事情也就过去了。 不过他也知道，这种事情由不得他的意。 一个大集团总裁的婚礼，总得要表现出相应的规格来，要不然显得太不尊重新娘了。 对他自己也不是什么好名声。 不过从苏绮这里了解到的流程，并不是多复杂，也就放下心来。 只是一想到再过两天就要举行婚礼，还是有着那么一些恍惚。 前些天领了结婚证，两个人就已经是合法夫妻了。 再将这一次婚礼一办，也成为了别人眼中的夫妻。 虽然不怎么关心这件事情，但是到了此时此刻，也有了一些紧张。 十二点多开饭，丁芸和耿霞都留在这里吃饭，吃完饭后也没有马上就走，还聊了一下午，等吃过晚饭之后才离开。 中午吃完饭后，柳青还给准备着准备带货的秦昆发了一条消息，告诉他自己后天就要和苏绮举行婚礼，让他到时候记得参加。 秦昆给他回了一条微信： “老板，你有没有想过把这一场婚礼弄成直播，顺便带点金银首饰的货？以昨天pk弄出来的人气，我们绝对可以谈到一个最优惠的带货价格。” “滚！”柳青不客气了，“我不缺那个钱！” 7017k 第五一五章 婚礼前夕 婚礼也带货，看起来有一些耸人听闻，可是在直播带货界，这个属于常态。 很多网红，想着名目来感谢粉丝的厚爱，要给他们送福利，给他们分享喜悦，给他们带货。 生日，出道纪念日什么的，都可以拿来带货。 婚礼当然也不例外。 有的甚至为了带一些适合婚庆的礼物，会找一个p对象举行一场假的婚礼。 更有甚者，还有人为了卖货，会让主播装死来办丧礼，家属在办丧礼的过程中卖惨，讨要礼物，卖货，过几个月又莫名其妙的复活，出现在直播间，是家人们把他给念叨活了。 直播间，有些人为了卖货，为了红，可是什么事情都做得出来的。 甚至连直播被绑架了都可以。 柳青和苏绮举行一次真实的婚礼，秦昆也忍不住犯了职业病，想要来这么一场直播。 想来人气不会低到哪里去。 昨天柳青才打出来这么一场破记录的pk，今天整个痘印平台八卦都在谈论这件事情,很多账号都在发现场的录屏，特别是那破记录的数字,引起了很大的热议。 就算互联网的记忆不长久,可这波热度最少能够持续十来天的时间。 趁热打铁,是网红们最喜欢做的事情…… 热度来了一般都会选择带货。 所以一年才带几次货来收割韭菜的风哥也准备在明天带货，趁着热度割更多的韭菜。 秦昆这么想,也证明了他的直播思维已经融入到了他的基因里面，天生就是一个搞直播带货的。 不过柳青不想。 他又不缺钱，没到这种要靠着婚礼来赚钱的程度。 举行这一场婚礼,走那些已经被精简过的程序，都让他觉得挺麻烦的，哪里还有精力去带货？ 和秦昆了婚礼的事情，又在几個群里面也发了消息。 该邀请的人早就邀请了，这一次发这个消息,就是怕那些接到了婚礼邀请函的人忘记了这件事情,再提醒一下。 伴娘这边,是苏绮在物色人选,选的几个都是跟柳青有关系的女人，还给她们定制了伴娘服。 伴郎这边的人选，就是柳青选的，都是拆二代里面的人选，二十几三十岁的未婚人士。 柳青在鹏城的时候，跟那些拆二代还是处得比较好的,在疫情没爆发之前,一个月都会有一两次聚会，而且天元传媒旗下的主播，有那么几个跟拆二代也有着很深的交情。 疫情爆发之后，一开始是因为管制，后面则是柳青将事业重心往羊城这边转移,倒是没有什么机会在现实中聚会了,不过群里面也还是经常聊着的,关系还可以。 那些拆二代每一家的财富都不怎么强大，但合在一起的能量还是挺大的。 柳青不想冷落了那些朋友。 那些人自然也不会主动的放弃和一个顶级富二代的关系。 年奉炎和柳青交好之后，从一个圈子里面的霉运之神变成事业有成的青年企业家，这变化大家也都看在眼里。 这一两个月来，这个圈子里也有十几个年轻人想要创业,又没有相关的经验,想要寻找适合的合作伙伴,也都通过柳青的人脉关系，找到了这样的人选。 疫情爆发之初，柳青通过口罩来扩展人脉关系，和很多企业家建立了良好的关系，这个人脉圈子主要是在本省，方方面面的都有。 在创业方面，能够动用到的人脉关系实在是太多了，基本上只要有那个需求，他就能找出对应的渠道来。 这也使得他和这个拆二代圈子的关系更为紧密，都已经成为了这个圈子的带头大哥。 在这里面挑选几个年轻帅气的未婚男人来做伴郎，还是挺简单的，没有谁不愿意。 下午丁芸都在这里和他们聊聊天什么的，柳青午睡都没有，全程陪着。 甚至连小雯和冯芷萱也陪在丁芸身边。 小雯现在基本上都是晚上直播了，白天的时间是自由的，虽然觉得陪着老太太话挺没意思的，但大家都陪着，她也不好意思离开。 一大家子人在一起，丁芸还是觉得挺满意的。 吃完晚饭离开的时候，都还有那么一点依依不舍。 但是没办法，继续停留在这里，就要被嫌弃了或者已经被嫌弃了。 吃完晚饭后，柳青都没有外出，就和苏绮她们几个在小区里面散步消食，转了几个圈子，到了九点左右才回家休息。 小雯出去转了两圈就回家直播了，没有继续跟着。 柳青回家之后也没有马上睡觉，洗完澡后,还看了一会儿秦昆的带货直播，了解了一下带货的数据,这才和苏绮一起睡觉。 几个女人住在一起,他之前觉得在这之后的生活将会无比的刺激。 可也只是刺激了那么几天,解锁了各种排列组合,然后觉得也就那样，对体力的消耗太大了，对身体不是不好的事情，也就没有了过多的热情。 热情退散之后，睡觉也回归了睡觉的本质，就只是字面意义上的睡觉而已。 一些有钱人会拥有很多个女人，其实也就是长时间对着固定的女人，失去了当初的新鲜感，热情褪散，要从新的人身上才能获得新的热情。 不过短时间里，柳青还没有那样的想法。 怎么着也得等婚礼完成之后再。 现在一想到举行婚礼的事情，就有一些紧张。 那可是他的人生第一次。 他不只是自己没有结过婚，甚至都没有经历过别人的婚礼，不紧张那是假的。 苏绮其实也有一些紧张，看得出来柳青的紧张，可是想要安慰柳青都不知道该怎么安慰起。 谁不是第一次结婚呢？ 不过她的情况比柳青还是好一点，她参加过很多人的婚礼。 对于柳青的紧张，她能做的也就只有拥抱。 怀孕时间还没到三个月，想做点别的缓解一下压力也做不了。 一觉醒来，时间就到了6月14号。 这一天星期天。 柳青照样的没有去上班。 这一天他们请的婚庆公司的人过来了，一方面是帮着把这一栋别墅布置成婚房，弄得喜庆一些。 另外一方面，就是拿着ppt给这一对明天就要举行婚礼的新人演示一下他们设计的婚礼的流程。 小雯她们几个也很好奇的跟着过来围观。 她们这些当伴娘的，虽然参与的程度不深，但是也要了解一下流程。 上午十点多，甄甜也过来了。 为了参加这一场婚礼，在月初她就申请了调休，接下来三天时间都是休息。 电视台知道她要参加柳青的婚礼，并且还做伴娘，当然也会尽可能的方便她。 柳青和苏绮结婚，天元集团这么一家拥有着上千亿资产的投资集团，差不多就成为了他们的夫妻店。 台里面有人跟这样的富豪较好，当然值得鼓励。 以后有什么重大的活动，还可以找他们要点赞助。 他们旗下的企业也可以在电视台打广告，给电视台创造更多的收入。 不要调休三天，就算是调休上十天半个月的，也可以开这方便之门。 了解了明天婚礼的具体细节，甄甜她们这几个女人多多少少都对苏绮有了一些羡慕。 这一场婚礼算不上多隆重，裁剪了很多环节。 可是，婚庆公司也有着他们精心的设计，设计出了一种浪漫的感觉。 至少从ppt上面看是这样的。 她们羡慕苏绮的最大的原因，还是在于苏绮可以和柳青举行婚礼，而她们，这辈子大概都没有机会和喜欢的人举行一场属于自己的婚礼。 唯一有的机会，也就是以伴娘的身份出现在喜欢的人的婚礼中。 除非到那么一天，她们喜欢的对象换了。 真有那么一天，大概是因为天元集团破产了吧。 这一天下午，风哥以天元集团旗下飓风传媒当家主播的身份直播带货，这是他在那一场世纪pk上输给柳青的惩罚。 目标是销售额突破五千万人民币。 如果这一场带货的销售额达不到五千万人民币，那就再带一场，一直到带够五千万人民币打止。 飓风传媒在带货方面没有自己的供应链，用的当然是天元传媒的供应链，而且还是天元传媒拿到的优惠价格。 他的身份是飓风传媒的主播，可是他输了这一场pk，就得帮天元传媒来带货，还是在天元传媒羊城分公司的直播间带货。 在这方面，那些供应商不可能反对能够让自己的货品销售得更多，他们当然不会反对。 风哥要是以飓风传媒主播的身份去带这些货，没有好的成绩打底，肯定从那些供应商那里拿不到这么优惠的价格。 但现在他是在帮天元传媒带货，自然用的是天元传媒跟那些供应商签订的带货协议。 有那样的价格，风哥也有很大的信心把数据做起来。 昨天下午两点开始，秦昆带了十一个小时的货，带着昨天那一场pk的热度，吸引了更多的人进入到他的直播间，销售总额达到了六千多万，创下口罩红利消失之后的销售新高。 风哥就在那个直播间观摩习了四五个小时，晚饭都在那里吃的。 一直到了七点，这才离开，为自己八点钟的直播做准备。 等到他开始带货，身后跟着他两个徒弟，还有天元传媒的几个带货助播。 开播几分钟，人气就达到了十万加，随后一路上涨。 那一场世纪pk给他带来的红利，可没有那么快就消耗掉。 新的飓风传媒希望他这第一炮打响。 天元传媒也希望能够销售出更多的货品，对他的这一场带货很是重视，选品上也进行了精选，给出的都是以往销售表现最好的货品。 然后搭配上了三分之一的天元集团自己旗下企业的产品。 佣金的分配方面，风哥拿五成，飓风传媒拿两成，提供供应链的天元传媒拿三成。 如果是风哥给飓风传媒找到的供应链来带货，按照合同，他能够拿到全部佣金的七成。 这是一线主播才有的优待。 柳青也断断续续的看着他的带货直播，感觉风哥在介绍产品方面没有秦昆那么熟练，甚至比小雯都有一些不如。 毕竟接触那些产品的时间太短了，货品又那么多，短时间不可能熟悉。 但一个一线主播的控场能力在那里，怎么着也比叶默要强。 最重要的是，这一场带货的人气很高，吸引过来的很多粉丝都是以前没有在天元传媒带货直播间买过货的人，消费意愿和消费能力都很强。 按照他们的估计，这一场带货应该能够做到三千万以上的销售额，超过五千万的难度比较大。 毕竟秦昆这个专业的带货主播在口罩红利消失之后都不一定能够做到这个数据。 可是他们没有想到，上一次pk带来的红利那么大，风哥带货第一个小时，销售额就突破了一千五百万。 整场带货从下午两点开始，一直持续到了凌晨两点，一共十二个小时。 后面数据虽然有一定程度的下滑，可是整场直播带货的销售额突破了一个亿，达到了一点三亿。 最后数据公布的时候，风哥一声大吼，在直播间就跪了下来： “销售破亿，我做到了！感谢家人们的支持！” 就这一场带货，他个人的佣金达到了七八百万，比打pk要强多了。 虽然个人所得税要扣掉不少，但剩下的利润也很高。 这也让他对换了东家之后前途充满了希望。 柳青得到这个数据的时候，已经是15号的早晨。 晚上虽然甄甜也住到了这里，可是他并没有折腾什么，要留着精力准备今天的婚礼，十点多就睡觉了。 早上从秦昆发过来的微信里看到那个数据，倒是小小的高兴了一下，还和苏绮分享了一下喜悦，然后议题又转到了婚礼上面。 婚礼在晚上举行，他们包了一座大酒店来举行这一场婚礼。 上午，就已经开始忙活了起来。 一些接到了婚礼邀请函的远方的客人要过来，要去迎接，要给他们安置住宿的地方。 天元集团支援了一些人过去帮忙，柳青自己也要出面，中午还在那家酒店招待了一些上午就赶过来的人。 晚上举行婚礼，下午要忙的事情更多，把柳青脑瓜子都给搞得嗡嗡的。 要不是一直有人提示他该怎么做，他真的都不知道应该要怎样做了。 只能这样安慰自己：“幸好一辈子只用结一次婚，忙过这一次就没事了。” 7017k 第五一六章 藏在心里的秘密 6月15日，柳青和苏绮举行了婚礼。 这一场婚礼减去了很多环节，但花费还是不少，一场婚礼下来，花掉了几百万。 对他们这个段位的人来说，一场婚礼花掉几百万，不能算是豪奢，甚至还有那么一点抠门的意思。 有的明星举行婚礼比这个花的钱都要多得多。 钱主要是花在婚宴上面，毕竟请过来的客人都属于贵客，不能弄得太寒碜了。 别的方面，都是走的简约风。 主要跟进这件事情的是苏绮，钱则是由柳青来出。 倒不是说苏绮舍不得出那几百万，只不过柳青觉得举行婚礼这种事情让苏绮来出钱，多少有点不合适，而且苏绮手头的现金有限，要弄出这几百万来，也比较吃力。 而柳青有天元口罩厂，现在还在执行米勒的那一份合同，基本上每天都有现金汇到工厂账户上，然后转他账户上，他要用挺容易的。 工厂账户上只留下一部分需要用的钱，其余的都转到了他的私人账户，该扣的税都扣掉了，变成了他自己的钱。 这些钱大部分都被他用在了理财投资上面。 2020年，在理财方面还是挺容易赚到钱的,很多纯外行都赚了不少。 当然，再过一年,到2021年,更多的外行都被吸引过来后,理财方面就迎来了大崩溃，大部分人早一年赚到的钱都吐回去了,新进入这个行业的，更是赔得怀疑人生。。 柳青好歹有一些关于未来一段时间的记忆，又赶上这么一个好时代,投资理财方面，不会赔钱，只是赚多赚少的问题。 他账户上没留下多少钱，基本上钱转过来就会投资掉。 有的投资涉及到海外股票,他自己不懂怎么操作，还是让冯芷萱帮忙来做的。 短线投资他不懂，重生之前就是一个底层人士，连炒股的钱都没有,根本就没关心过那些东西,只是看新闻了解一些大的动向。 做的都是长线投资。 不过长线也不是很长久的线。 反正不可能超过他重生那個时间点。 到了那个时候，他会将所有的理财都撤回来,不会再做任何的理财。 这个东西对他来说还是虚了点,一不小心就赔得啥都没了,有这一笔钱，哪怕是存在银行吃利息都要好。 虽然账户上面没留多少钱,可是,差不多天天都有钱打进来，转个几百万支付婚礼费用,完全没问题。 丁芸还问过柳青，要不要她来支援一些钱，也被柳青给回绝了。 一场婚礼花了几百万,对于普通人家,那自然是一个天文数字。 对他们来说，还是过于节俭来一些。 以至于这一场婚礼办下来,不但没有亏钱,反而还赚了一笔。 不是所有邀请的客人都来了,有的确实不方便过来,但是来到现场的客人不少，都有那么几百人。 这里面就没有一个穷人。 参加婚宴随礼，那是基本的礼貌，大家都是上得了场面的人，没有谁会失这个礼。 婚礼之后，他们清点礼金，就收到了六七百万的礼金。 另外，还有金银首饰等各种礼物，也是一大堆。 别的不说，光送过来的黄金饰品，重量就达到了十几斤。 那些礼物的价值比礼金更高。 宾客里面，送礼送得最为豪横的是齐冉冉，她除了送出九万九千九百的礼金之外，还送了这一对新人一对价值百万的情侣表。 而丁芸这个当婆婆的，也在婚礼时送给了苏绮这个儿媳妇一对价值几百万的翡翠手镯。 ——这个是她自己平常都舍不得戴的，送给了苏绮，也算是确认这个儿媳妇大妇的身份。 这一天柳青忙碌得很，接待了很多宾客。 他本来不是很擅长于社交的，可是在这个时候也不得不站出来硬挺着。 好在社交能力不够，财富背景来凑，只要态度在那里，有一些疏忽的，也没有谁来挑他的礼。 苏绮也没有什么新嫁娘的羞涩，跟着他一起来应酬，倒是让柳青轻松了很多。 婚礼过程没什么可说的。 中规中矩，只是为了完成那一份仪式感，并没有什么特别的创意。 倒是几个伴娘抛开伴郎跟着一对新人在一起拍了很多照片，还拍了几段视频，让人感觉有那么一点奇怪。 整个婚礼的流程柳青已经全部记住了，剩下的只是按照流程来走。 婚宴是在晚上,在一家大酒店举行,没有什么闹洞房的恶习，大概到了十点半，整场婚礼就完成了。 远方来的客人给他们安排了房间。 大部分客人都是在羊城的,就自回自家。 这一场婚礼,柳青累得够呛的，也喝了一些酒。 ——别的时候可以推脱，到了结婚这一天，真还没办法推脱，不可避免的喝醉了。 倒也没有醉到神志不清的地步，就是有那么一点迷糊。 心里还是记着一件事情——不要乱说话，不要把重生的事情说出来。 和苏绮一起上车后，他坐在车上，一句话都没有说。 苏绮也喝了一些酒，不过她的酒量要好一些，并没有喝醉。 给他系上了安全带，微笑着问道： “今天可把你累坏了吧？” 柳青点了点头：“是挺累的。” 前面开车的是叶默。 苏绮也将安全带系好后，车才开动。 她握住了柳青的手，说道：“现在婚礼都已经完了，你也可以好好的休息了。” 她看得出来，柳青不喜欢这样的热闹，对这样的热闹，甚至还有着那么一点恐惧之心。 举行婚礼的日期越靠近，他就越发紧张。 其实她自己也不喜欢这样的热闹。 可是没办法，该举行的婚礼还是得举行。 要不然，也不知道集团里会有一些什么样的风言风语。 婚礼这种东西，主要还是做给别人看的，她和柳青在这一天都只是戏台上的主角，表演给别人看。 现在热闹散场，终于能够回到家，她心情也有一些放松。 同时，也有那么一点失落。 人生第一次，没有什么意外的话，大概也是人生唯一一次的婚礼，就这么散场了。 柳青有那么一点社交恐惧症。 重生之前就有一点，主要是因为没钱，自卑。 重生之后，有了钱，对于社交的恐惧没有那么严重了，但多少还是有一些。 这一次不是自卑的原因，而是因为自己是一个重生者。 他怕别人给他劝酒，他怕自己喝醉的说出一些不应该说出的话来。 这个担心成为了他的心结，也就让他对社交这种事情心生恐惧。 国人的社交，往往离不开酒。 他最怕的就是喝醉。 这一场婚礼上，他最后还是喝醉了。 谷魷 他喝得不是特别的醉，这表现在他自己知道自己喝醉了。 后面都不怎么敢跟人说话了。 一直到了这车上，心情才放轻松一些。 至少，这里只剩下三个人。 就算说出什么秘密来，给自己带来的威胁也不算太大。 苏绮温声细语的和他说话，让他莫名的有了很多的安全感。 整个人都松懈了很多。 心里想着：“她是我的妻子，怀上了我的孩子，是以后要跟我过一辈子的人，就算是我跟她说出我重生的秘密，她也应该不会害我吧？” 这么想着，两只手都握住了苏绮的一只手，说道：“苏绮……我有一件事情想跟你说……” 苏绮“嗯哼”了一声，微笑着说道： “我在听着呢。” 眼角余光偷偷的看了一眼在前面开车的叶默，心里想着：“这家伙不会在这车里面向我表白吧？这可是有外人呢！” 想象一下那个画面，有一些不好意思，但又挺期待的。 叶默脸上什么表情都没有，默默的开着车，心里念叨着：“这是一辆无人驾驶的车，我这是一个没有思维的机器人，我什么都听不到。” 柳青握着苏绮的手，说道：“我有一个秘密，埋藏在我心里已经有很久了，我一直想告诉你，但是我又不敢告诉你……” 苏绮心忖：“这是哪里抄的台词？他所说的这个秘密，大概就是说他爱我吧？” 脸色有一些红。 和柳青认识了那么久，婚也结了，孩子都怀上了，但还真没有听到柳青向她表白过。 明示暗示都没有。 以前她以为自己不在乎，但是这一刻，一颗心竟然在怦怦的跳动。 其实还是在乎的。 不在乎这个男人，就不会在乎这个男人的表白。 真的在乎这个男人，还是希望这个男人会对自己表白。 这段时间的生活，让她感觉到柳青还是对她有些感情存在的。 只不过，那只是她的猜测。 到底是不是那么回事，她也不知道。 能够有柳青亲口说出来，那就最好了。 想到等下柳青就要向自己做出表白，她已经做好了被土味情话给酸倒的准备。 可心情还是莫名的变得愉悦了起来。 就挺期待的。 柳青看着她，说道：“这个秘密，在我心里都藏了一年的时间，我对谁都不敢说……” 苏绮听到“一年”这个时间单位，突然就呆了一下，然后觉得不是自己想象的那么回事。 她跟柳青认识都没有一年。 和柳青交好，更是只有半年时间。 藏着一年的秘密，那绝对跟她无关。 突然想到一个可能：“难道……他跟我爸的死有关？” 现在是二零二零年六月十五号，她爸是七月死的，再过一个月就是一整年了。 如果她爸的死真的跟柳青有关，那谋划此事也需要一点时间，也许加上谋划，就正好有一年。 虽然她了解过，那一段时间柳青一直都在上班，她爸死的时候，柳青甚至腿都被人打断了，卧床在家。 可是，谁又知道那不是故意在制造不在场的可能呢？ 想到这一点，脸色都变了。 变得有点发白了。 两只手都在微微的颤抖。 包括被柳青握着的那一只手。 如果真的是那样，她该怎么办？ 她还能接受继续跟这个男人在一起吗？ 之前，她怀疑她爸的死跟丁芸有关，虽然没有找到证据，但心里一直有着那么一个结。 可是，真的是丁芸做出那样的事情来，她还是能够理解的，这方面，丁芸有报复的理由。 特别是在知道丁芸还有一个儿子之后。 所以心中虽然有着很深的怀疑，还是可以开解自己，那是上一代的恩怨，一切都已经过去了，可以向前看。 可如果跟柳青有关…… 她真的没有办法接受。 她能够接受和柳青做夫妻，主要是因为她觉得柳青是一个品性不错的人，虽然有着很多缺点，但至少内心是善良的。 和一个善良的人过一辈子，至少不用那么提心吊胆。 两个人在一起这段时间，在柳青身边的时候，也能让她感受到安全感，不用担心这个男人对自己背刺。 可，如果柳青是一个为了自己的荣华富贵而谋杀别人的人，那品性就跟善良无关了。 她的心一下子就陷入到了冰窟中。 每个人的心里都有自己过不去的坎。 柳青有柳青的心结。 苏绮也有苏绮的心结。 她爸的死，就是她心里过不去的那个坎。 只不过现在处在酒醉情况下的柳青没有感觉出来。 他还在絮絮叨叨的跟苏绮说道： “这件事情说出来你可能不会相信，会让你的世界观崩塌，会让你对这个世界陷入到迷茫之中，会让你怀疑现在一切人与事的真实性……” 听到他这么说，苏绮越发的怀疑了。 她深深的吸了一口气，缓缓的说道： “你说出来吧，我承受得住……” 话虽如此说，心中却很是怀疑自己到底能不能承受得住那个真相。 柳青真的要说出来，他在一年前为了获得荣华富贵，参与了谋害她爸，她承受得住那样的后果吗？ 现在两个人已经结婚了，也怀上了这个男人的孩子。 知道真相后，要分手吗？ 毁掉自己的家庭和事业，都要分手？ 可是，不分手，难道还能跟这个男人处在一块儿吗？ 想着这些，她感觉心里特别的苦。 上一次感受到这样的苦，还是她妈开着车把她那个同父异母的弟弟给撞死了。 ——就算是她爸死了，她都没有感受到那样的苦痛纠结。 7017k 第五一七章 苏绮的问题 叶默虽然把自己当作一个工具，但是，后面的对话还是传进了他的耳朵里，好奇心被拉满了，也想听一听柳青的那个秘密是一个什么样的秘密。 可是柳青喝多了酒，脑袋有一些迷糊，拉着苏绮的手，絮絮叨叨的着一些废话，就是不进入正题，让叶默心急得很，心里想着： “听一个酒鬼话，真的浪费时间。” “很多人都觉得我很厉害，那么短的时间里，由一个小保安干到了大老板，其实，那是有原因的。”柳青继续和苏绮着废话。 苏绮思维被误导了，心里想着：“那原因不就是我爸死了，那遗产便宜了你们母子俩吗？” 微笑着问道：“那……原因是什么呢？” 脸上虽然带着微笑，可身体都在微微的颤抖。 不清是愤怒还是恐惧。 叶默听出了她声音里面的不正常，但也没有想到别的上面去，只是想着这個女人也喝醉了，话都不好了。 “原因，在于我未卜先知，”柳青看着苏绮，很认真的对她道,“我预先就知道，去年年底会有那一场疫情,所以我才会布局口罩……” 完这话,看着苏绮：“你是不是觉得很震惊？是不是觉得你的世界观都被颠覆了？” 苏绮确实觉得很震惊,呆呆的看着柳青我都愤怒了这么久，你就跟我这个？ 突然想一口咬死面前这个人,害她那么的伤心难过。 但是，心情一下子放松了。 只要这个男人跟她爸的死没关系，那就可以了。 就算明天公司破产了,她都能够接受。 看着柳青，突然就笑了起来： “哈哈，你是一年前你就有了未卜先知的能力吗？哈哈……哈哈哈哈……” 她笑得很大声，笑得眼泪都掉出来了。 她的笑让柳青有一些迷惑，侧头看了一下,看到了前面开车的叶默： “叶默,你能告诉我,我这句话笑点在哪里吗？” 装作是一个工具都装不成,这让叶默很郁闷，回答他：“未卜先知，这难道不是一个笑话吗？” 柳青问道：“那你为什么不笑呢？” 叶默沉默了一会儿，道：“我笑点高……” 这回答让柳青更郁闷了,道： “我本来想我是怎样获得未卜先知的能力的,可既然你们都不相信，那我就不了。” 苏绮对他道：“我相信你。” 这个时候她脸上还带着笑容，眼睛里还带着泪水。 这个时候她愿意相信柳青所的一切。 当然只是情感上愿意相信，理智上她还是没法相信,这个世界上真的会有未卜先知这回事情。 关于口罩,她更愿意相信柳青的解释是看到了一些新闻之后引起的对大洋彼岸大规模流行性感冒的担心。 柳青郁闷的叹了一口气,道：“算了,我知道你不相信,不相信就不相信吧,其实我自己也不是很相信,总觉得有一些不真实。我也不知道现在的日子是不是一场梦，会不会一觉醒来，又回到过去当小保安的日子。” 本来是想要告诉苏绮自己重生这回事的，可是被这么一打岔，突然又发现了这里面还有着一个叶默，顿时没有了诉的心情。 哪怕是喝醉了酒，他也知道，有些事情可以告诉苏绮，但是不能告诉叶默。 “不会的，这不是梦，”苏绮道，“你面前的我是真实的，我肚子里面的孩子也是真实的。” 柳青笑了：“我也觉得这应该不是梦，但是我无从证明这到底是不是梦。我总觉得，我的人生，就应该是一直在那个小区做保安，没有伴侣，在生存线上挣扎着。不应该是像现在这样，想尽荣华富贵。” “这都是你应该得到的，”苏绮道，“以前你的人生被偷走了，现在又还回来了，就是这样。” 她知道柳青的过去，知道那十几年柳青面对的是什么样的人生。 有一些事情上面能够有共鸣，有一些事情，她没有体验过，没办法产生共鸣。 可就那些能够产生共鸣的，也能够让她明白到当初的柳青有多不容易。 想一想，都为这个男人心酸。 这个男人，不是别人，是她的男人，是要陪她度过此生的男人。 柳青摇了摇头，道：“没什么应该得到的,我的人生轨迹就应该孤寡至死……” 没有重生，就没有他现在的一切。 但是重生这种事情,太违背常理了,以至于他现在都没有办法完全的相信,现在是生活在一个真实的世界中。 要不就是他做了一场关于未来的梦，在2019年6月15日那一天醒了过来。 要不就是他现在的生活是一场梦。 只不过梦见太过真实,让他没有办法辨别。 苏绮不知道柳青为什么情绪突然低落，伸出手握住了他的一只手，道： “就算是梦，那我们也要在梦里面好好的过日子，尽可能的过得幸福一些。” 柳青想了想，也是这个道理，道： “你的挺有道理的，一场梦我们也要好好的过，不能辜负了这一场美梦。” 他和苏绮坐在叶默开的这辆车上，另外几个当伴娘的，则坐在冯芷萱开着的宝马车上。 两辆车一前一后，开向柳青买的那一栋别墅。 只是十几分钟就到了。 叶默的车子都没有开进地库，只是开到了院子外面，柳青和苏绮下车后，他就开着车离开，回到那个格斗俱乐部。 月底他又要进行一场比赛，虽然是业余的商业比赛，但是，他要让自己获胜的几率更高，就要多一些训练，最好是在擂台上碾压对方。 实力相差不大的情况下，随时都有翻盘的可能。 能多训练一点时间，就尽可能的多训练一点时间。 这几天柳青也不需要他每天开车上下班的接送。 刚刚结婚，柳青不可能就去上班，怎么着都要休息几天，也算是度一个蜜月。 休息一个月那是不可能的，一个集团正副两个总裁都休息一个月，那太危险了。 但是休息个十来天的，完全没问题。 苏绮和柳青下车，走进院子里面。 冯芷萱开着那辆宝马跟在后面，直接开进了地下车库。 这个时候厨师和清洁阿姨都已经回自己家去了，这一栋大别墅里面没有了别人。 下车的时候，柳青走路都有那么一点不稳，苏绮还扶着他，免得他跌倒。 他们两个人这个时候穿着的都是新婚礼服，和这一栋别墅婚庆气氛很浓的布置倒是相衬得很。 走了几步，快要走进大门了，苏绮看着周围没有人，突然停住了脚步，问柳青： “柳青，有一件事情我想问你……” “什么事情？”柳青也停住了脚步，有一些好奇的问道。 “你……你爱不爱我？”苏绮低声问道，“我的意思是……你心里面……有没有那么一点……有没有那么一点点对我的爱意？” 这样的问题，她本来不想问的。 都三十岁的人了，她觉得再问这样的问题，显得过于做作了。 爱情这种东西又不能创造物质，又不能给公司带来利润，有没有其实并不重要。 可是在这个喜庆的大日子，她还是忍不住问了出来。 尤其是，此时柳青喝醉了。 这是问这个问题最好的机会。 虽然这个问题显得那么的娇柔造作，可是此刻的柳青是醉的，等他明天一觉醒来，什么都会忘记，也就不会有那种难为情的感觉。 但是，问出来之后又有一些后悔。 酒后吐真言。 万一柳青回答的是没有爱过她，一点点都没有，那就有点伤人心了。 清醒的时候，她提出这样的问题，柳青肯定不会给出一个太伤人心的答案来。 可是喝醉了酒，会出什么样的话，她真的不敢确定。 实话有时候真不是那么的受欢迎。 “额……”柳青挠了挠脑袋，“肯定有啊……肯定不止一点点……” 苏绮心里松了一口气，然后又问道：“什么时候开始的？” “什么时候开始的？” 柳青回忆了一下，然后摇了摇头， “我也记不大清楚了，可能在隔离的时候吧，也可能是你陪着我上坟的时候吧……” 苏绮嘴角微微上扬，又问道： “那……在你的几个女人里面，你最喜欢的是谁？” “你。”柳青没有犹豫。 “为什么？”苏绮有一些意外，又有一些好奇。 “因为你是我妻子啊，”柳青道，“这辈子，你都会跟我在一起的吧？” 虽然身边有着几个女人，那几个女人相处的也挺融洽的。 可是，柳青并不能确定，另外那几个女人会不会陪他一起到老。 他觉得应该是会的。 但是他不是很敢相信自己的判断。 以前，他就有着错误的判断，对一个女人付出了几年的真心，结果却遭遇到了让他痛彻心扉的背叛。 他能够肯定的就是面前的这个女人，这个他合法的妻子，会愿意陪着他过一辈子，一直到老的那一天，一直到死的那一天。 苏绮脸上露出笑意，又问道：“那……那除了我之外呢？你最喜欢的是谁？” 这个问题倒是难住了柳青： “婉容……小雯……” “我也不知道……都差不多吧……” 只是出两个女人的名字，明还是有差距的。 苏绮点了点头。 她相信这一刻柳青的是真话，因为这跟她观察到的很符合。 开了大门，拉着柳青的手走进了大厅里面。 没有开大厅里面的灯，电梯那边的灯是常开着的，一到晚上就会自动开着，借着那边透过来的光，不需要开厅里面的灯就可以走过去。 只是有那么一段距离光线不好。 大门开了又被关上，将外面路灯的光也给阻挡住了，厅里光线比较暗淡。 拉着柳青的手，走在光线暗淡的地方，苏绮心里突然闪过一个念头。 现在柳青喝醉了，对她好像没有了什么保留。 她想趁着这个机会问一问，她爸当初是怎么死的。 到底是一场意外，还是被蓄意谋杀的。 还想问一问，柳青到底知不知情，有没有参与进去。 以前都没有这个念头的，但是在车上被柳青误导之后，这个念头就生了出来，有一些难以控制了。 几次想要开口，又压下了那个念头，觉得这是在利用柳青对自己的信任。 可就这样放过这次机会，她又有一些不甘。 每一步都走得很慢。 握着柳青的手，都已经出了冷汗。 突然，停步。 抬头看向阴影中的柳青：“柳青，我有一件事情想问你，你能告诉我吗？” “可以，”柳青一只手摸了摸她的脸，笑着道，“你是我的妻子，你想要问我什么问题，只要我知道的，我都会告诉你。” “不管什么问题都能告诉我吗？”苏绮问道。 “肯定的啊，”柳青道，“我们是夫妻嘛，夫妻之间有什么好隐瞒的？” 这样的话，他没喝醉的时候是绝对不会出来的，他也不敢出来。 当年和霍珍珍的那件事情，已经让他不敢再相信爱情这种东西。 他不敢向任何人表达自己的感情。 怕别人拿着那一份感情来要挟自己，来伤害自己。 有了感情，也不敢表达出来。 就怕受到伤害。 只有在喝醉了的情况下，才没有那么多顾虑。 对苏绮而言，这是她从柳青身上所感受到的前所未有的温柔。 突然间不想问那个问题了。 所谓的真相有必要吗？ 好像没有了任何必要。 “你问啊。”柳青见她站在那里不作声，忍不住催促了一声。 “那……” 苏绮犹豫了一会儿，才开口问道： “如果我跟你妈同时掉进水里了，你会救谁？” 终于还是放弃了那个问题。 “救你。” 柳青的回答毫不犹豫。 没喝醉的情况下，他可能会出别的答案来。 但喝醉的情况下，没有什么犹豫，就给出了这样的答案。 本能的，他觉得苏绮是更亲近的人。 只不过出来之后，又感觉有些不对劲，挠了挠头，道：“这是不是有点太不孝顺了？” “嗯，”苏绮用力点头，笑着道，“以后要是有人问起你这个问题，你可不要这样回答，就救你妈。我不要紧的，我会水。” 7017k 第五一八章 喝酒误事 苏绮扶着柳青到电梯间的时候，从地下车库坐电梯上来的小雯等人已经坐着电梯到了一楼，她们在这一层按了一个停，电梯门打开之后，小雯就站在电梯门口，让电梯门关不上，就停在一楼等着他们两个人的到来。 她们几个都有一些纳闷，怎么那两个人先进院子里，还没有上电梯呢？ 不过看到柳青被苏绮搀扶着走过来，又有那么一些理解了——新郎喝得太多了。 她们倒是没有想到别的上面去。 他们二人进了电梯，电梯门就关上了，然后往三楼升去。 一个小小的空间里面，站着六个人，显得有那么一点拥挤。 柳青喝得比较多一点，在这狭小的空间里，身上的酒气显得比较重。 叶婉容忍不住皱起了眉头，对柳青道： “以后你还是不要喝酒了，这有点难受。” 她现在怀孕都六个月了，对这种味道的忍受力比较差。 柳青很郁闷：“我也不想喝……他们非得劝我喝……” 小雯笑道：“青哥，你这酒量也太小了一点，我看你喝得比我喝得还少，怎么就不行了？” 叶婉容拧了她一下：“我看你也差不多了。” 小雯也喝了一些，比柳青喝的还要多一点，不过并没有喝醉，就是有那么一点上头，小脸红扑扑的，显得格外的娇艳。 甄甜也喝了酒，喝得更多。 不过她一个走南闯北的新闻记者，应酬的时间很多，酒量更好，那点酒对她一点影响都没有。 叶婉容和冯芷萱都没有喝酒。 叶婉容是因为怀孕了，冯芷萱是想着还要开车回家，所以才没喝酒。 苏绮喝了一点红酒，她也是有孕在身的人，不敢喝多。 这么多人里面，喝醉了的就一个柳青，但也没到神智全失的地步。 他们这一群人平时都不喝酒的，对酒精类饮料并不感冒，这一次确实也是因为婚礼的缘故，很难拒绝。 到了三楼，电梯停下，电梯门打开，几个人走出电梯，走向柳青的卧室。 出了电梯，叶婉容就深呼吸了一下，这外面的空气比电梯里面的空气要好多了。 苏绮和冯芷萱，两个人一左一右的站在柳青身边，扶着他往前面走。 柳青的这一栋别墅都被布置得喜气洋洋的，卧室更不用了。 门上贴着红红的喜字，把门打开，里面的彩灯打开，也是一片俗艳的喜庆之色。 平时看到那样的颜色都会觉得很俗气，但是在这样一个日子里，每个人心里都感受到了那一份喜庆。 她们穿的礼服都没有换下来，几个伴娘穿着的礼服，看上去跟新娘礼服没太大的差别，只是少了一点材质而已。 猛一看过去，好像是柳青这个新郎跟几个新娘举行婚礼一样。 这个也是苏绮的建议，将这一天当做了他们的集体婚礼，算是给了另外几个女人一个仪式。 这些礼服不是租借的，是直接花钱买下来的，穿回家一点毛病都没有。 他们又不缺这个钱。 本来新婚之夜应该是新郎和新娘独处的，可是，既然被苏绮定义为集体婚礼，那么在这么一个晚上，苏绮也不好独占柳青，没有选择跟柳青独处，而是慷慨的共享了出来，让这几个女人都留下来过这一个属于大家的新婚之夜。 ——想要表现出大度，想要靠这个来拉拢人心，该放弃的就要放弃。 苏绮也不是在乎这些的人。 不过，这一个晚上，也没有做啥事，就是字面意义上的睡了一觉而已。 柳青喝醉了，主观意识不那么强烈。 苏绮又是孕妇，前面三个月她是不敢和柳青怎么样的。 叶婉容也是一个孕妇，前面三个月倒是过去了，可是已经怀孕了五六个月，理论上倒是可以做点什么，但也比较危险，她前阵时间就已经退出了这种交流，这一次当然也不会凑热闹。 其余几个，就算有一些想，也不好意思当着苏绮这个大妇的面去撩柳青。 柳青的新婚之夜，就这么过去了。 留给他的印象就是比较忙碌。 在睡觉之前，最后一个想法就是——终于过去了…… 过了这一场婚礼，才算是真正的结婚，成为了一个有妇之夫。 第二天，柳青醒过来的时候，头有一些疼，然后回忆起昨天晚上的事情，已经有一些记不大清晰了。 脑海里有一些破碎的记忆，依稀记得婚宴上挺热闹的，很多人过来给自己敬酒，然后自己也喝了一些。 后面那些什么话，发生了些什么事，印象已经模糊了。 这让他有一点恐惧——是不是出了自己重生的秘密？ 喝醉之后发生了些什么事情，他已经记不清楚了，他不能确定自己到底有没有。 重生这种事情是一件很稀罕的事情，居然发生在自己身上，这让他有一种自己是天选之子的感觉。 一个人独守着一个天大的秘密，对于一个喜欢炫耀的人来，其实是一件很大的折磨。 在他内心深处，一直有想要跟人分享这件事情的欲望。 只是理智告诉他，这种事情不能跟人分享。 这也是他不敢喝酒的原因。 他怕一喝多了，理智控制不住欲望，就会找这人出这样的秘密来。 之后的事情他又不记得了。 可能了，也可能没。 这让他越想越是担心。 心中后悔，当时就不应该喝酒的。 不管是什么仪式，什么日子，都不应该喝酒。 更不应该喝醉。 喝酒误事啊！ 这一刻他深刻的明白了这个道理。 突然想起来，婚宴的时候，苏绮一直在自己的身边。 睁开眼睛一看，苏绮不在身边，那么大一张床上，只有叶婉容还在那里睡觉。 没有去吵醒叶婉容，柳青悄悄的爬了起来，先解决了一下新陈代谢，然后就下了楼，在餐厅看到苏绮一个人坐那里吃早餐，便走了过去，问道： “怎么就你一个人吃早餐，她们呢？” “她们跑步去了，要等会儿再过来吃早餐。”苏绮道。 她怀孕也两三个月了，不大感跑步，也就是散散步。 早晨已经在小区里面走了两圈，回来就吃早餐。 柳青去厨房拿了一份早餐又坐过来。 苏绮有一些诧异的看着他：“你起床后，不先锻炼锻炼就吃饭？” “吃完饭后再锻炼吧，”柳青道，“先陪着你吃早餐。” 这话倒是让苏绮心里莫名的一暖，脸上不由自主的露出了笑容。 柳青看着她那模样，心头一松：“我应该没有什么过头的话，要不然她不会这么轻松了。” 但心里还是有一些担心，喝了一口牛奶，问苏绮：“昨天我喝的有点多了，后面好像了一些什么话。你一直在我身边，没有听到我什么过头的话吧？” 问出这个问题，神色都不自觉的紧张的起来。 苏绮笑着摇了摇头：“没有什么过头的话。” 柳青哦了一声，表情放轻松了一些。 苏绮突然“噗嗤”的笑了一声，道： “不过，昨天你喝得确实有点多了，话颠三倒四的，还什么你有未卜先知的能力……” 柳青心里咯噔一下，忖道：“我还是出来了吗？” 打了一个哈哈：“不会吧？我不会那么幼稚吧？” “你真的了。”苏绮掩嘴笑道。 “果然喝酒误事！”柳青心里这么想着。 问苏绮：“我昨天是当着哪些人的面这样的话的？” “就在回来的车上，有我还有叶默。”苏绮道。 柳青稍微松了一口气——还好，不是在外人面前的，是在自己人面前的，问题不算太大。 又干笑着问道：“那……我昨天是怎么的？” 苏绮回忆了一下，道：“你就你有未卜先知的能力，知道会有疫情，所以才投资建口罩厂。” “我没我怎么获得那样的能力的吧？”柳青问道。 “没有，”苏绮摇了摇头，然后笑着问道，“你是怎样获得那种能力的呢？” 柳青终于放心了，笑着道： “我哪里有那样的能力？其实关于疫情，就是建立在缜密的情报分析上面。” “我觉得也是这样的，”苏绮笑着道，“这世界上哪里存在着未卜先知的事情？也就是你昨天喝多了酒乱话，拉着我的手跟我有一个秘密要告诉我，我还以为你要告诉我你是从未来穿越过来的呢。” “怎么可能？”柳青心虚得哈哈大笑，“你怕是网络看多了吧？还穿越……这世界上怎么能够存在着穿越那回事呢？” 心里想着：“没文化真可怕，我这根本就不叫穿越，而是重生。” “我倒是不看网络，”苏绮掩嘴笑道，“我只担心你网络看多了，话一点都不着调。” 没有出心底最大的秘密，柳青整个人都轻松了起来，也终于有心情享受这一份早餐。 然后他发现，今天苏绮的心情看起来挺好的，跟他起话来，有时候甚至还有着一点撒娇的味道，这是以前从来没有过的。 虽然不知道是怎么回事，但这样的变化还是让他感觉挺好的。 太过强势的女人，虽然也有让人欣赏的地方，但多多少少都有一些压力。 现在的苏绮，让他感觉更加舒服。 “可能还是结了婚的缘故吧，理智上、情感上都真正的把我当做了一家人。”柳青这么想着。 对大多数人来讲，举行婚礼才算是真正的结婚，而不是领一个结婚证。 很多人所谓的结婚纪念日，一般也不是领结婚证的那一天，而是举行婚礼的那一天。 就算是柳青自己，完成了那一道仪式之后，和苏绮在一起，才有了真正的家的感觉。 15日那一场婚礼，对柳青来就是一个仪式。 那一天挺累的，他没有感觉到什么浪漫，也没有感觉到什么甜蜜，就觉得挺麻烦的。 对他来，算得上是甜蜜的，不适举行婚礼的这一天，而是接下来的几天。 接下来几天，几个人天天都腻在家里，柳青没有去上班，就算是每天直播的小雯，也都请了一个星期的假，没有去直播。 甚至于给清洁阿姨和厨师都放了一个星期的假，这一个星期里，她们都用不着来这边工作。 别墅门一关，里面就自成一个世界。 这一个星期的时间里，也就是甄甜没有呆两天就回去了，其余的几个人都在，也都将工作抛在一边了。 本来应该去国外度个蜜月，顺便也看一看世界。 可是现在这个情况，国外想都不要想，就算能够出去，能不能够回来，谁都不能确定。 国内疫情是控制住了，外面可是越来越严重。 就算是在国内，也不能是绝对的安全，只不过是没有本地感染，但境外输入的还是有。 他们连国内旅游都不是很敢，就不要国外了。 待在家里，什么事情都不要去做，就在这一个封闭的小世界里做自己爱做的事情，放开一切，安安稳稳的享受生活，这就够了。 对他们来，就很美满了。 是难得的一段安稳悠闲的时光。 具体的细节，那就没必要了。 总之，大家都感觉挺幸福的。 柳青也感觉挺幸福的。 唯一得上有那么一点不好的，就是关着门没日没夜的享受了几天小世界那种无所遮掩为所欲为的幸福之后，柳青感觉自己有那么一点发虚。 后面那两天，走路都有一点轻飘飘的。 如此过了一个星期，到了又一个星期一，柳青终于还是想了起来，自己是天元集团的总裁，应该要上班了。 这一天是公历六月二十二号，农历五月初二，星期一。 暌违多日，重新坐在天元集团总裁办公室的办公椅上时，柳青心里竟然生出一种很充实的感觉。 他不喜欢工作，但让他完全没事可做，又觉得挺无聊的。 他喜欢女人，可每天都陪在几个女人身边，时间长了，也会让他发虚。 还是得劳逸结合。 他不在的这段时间，黎晗天天都在上班，哪怕是周末都不例外。 再一次看到柳青，眼神里多少都有一些幽怨。 这个男人已经结婚了。 是一个有妇之夫了。 感觉和自己的距离又远了一些。 很多女人都痛恨那种花心的渣男。 可是她却为着自己心仪的男人不够花心不够渣而郁闷。 对这个男人多少都有一点怨气。 正好这一段时间两个总裁都没来上班，手头上积累了很多没有处理的事情，这一天柳青来了，就把那些需要处理的都给拿了过去。 也算是一个小小的报复。 7017k 第五一九章 口罩合同的延续问题 休息时间长了，柳青都有那么一些忘记了一个总裁应该怎样处理事情。 而一下子堆积那么多事情，哪怕只是走一个过场，也需要一定的时间。 最麻烦了一点，是这一天苏绮还没有跟着他一起来上班，而是去医院做检查去了。 怀孕了，对身体的重视程度更高，隔段时间都要去医院检查一下。 下午能够过来上班,但是上午不行。 想要把那些事情都先交给苏绮来过目，都做不到。 柳青心里也不是没有动过那样的念头自己先不处理，等着苏绮下午过来上班再处理。 可是转念一想，现在可以撑到苏绮过来上班，以后呢？ 最多再过三四个月，苏绮就没有办法来集团上班，到时候交给谁来做？ 该自己承担的还是得自己承担起来。 抱着这个想法，只能硬起头皮来看那些文件。 好歹当了几天的总裁，看文件也能知道怎么看重点。 有不明白的，就问旁边的黎晗。 有一个有能力的秘书还是挺不错的，可以省掉他很多的精力。 他做事还是没有苏绮做事那么认真，大家都同意的事情，他也就同意，签字盖章…… 自己可以决定的就到这里打住。 自己不能决定的，涉及金额过大的，自己签署意见之后交给董事长办公室。 设计金额更大的,交到董事会。 他自己不输出意见。 他知道自己的意见没有价值,可能会适得其反。 如果是苏绮，很多时候都会加入自己的意见进去,有时候就会给各個环节的经办人打电话了解此事，或者直接让对方来办公室面对面的谈。 只有遇上有争议的，才会让黎晗打电话去询问。 经办人在集团总部,就把他们都叫过来，有什么争议当着他的面来。 当然，在这之前他也会询问一下黎晗的意见，有时候也会询问一下冯芷萱的意见。 冯芷萱上班了，就在苏绮的办公室。 一开始黎晗对待柳青的咨询不是那么的上心，到也没有不配合，就是配合程度不高，主观能动性不强，问到什么什么，而不是主动的提出自己的思路。 只不过，在柳青打电话去询问冯芷萱相关事宜之后，再问她什么问题，热情就高了很多，开始主动的给柳青分忧了。 谢天谢地，这段时间没有出现什么多复杂而重要的事情，处理起来并不是很困难。 真的很复杂而重要的事情，不要柳青没有这样的能力,苏绮也照样的没有,只能通过董事会来开会讨论。 只是，就现在那些事情，也让柳青感觉挺头疼的。 天元集团太大了，掌握的资产太多了，需要处理的事情也太多了，很多领域都是他一点都不懂的。 这个不比做口罩，知道口罩肯定会有市场，放心的投资就是了。 这里面很多东西他一点都不了解，现在却要去做一个裁决者，难度过高。 中午的时候叶默开车过来，把柳青和冯芷萱拉回家，吃了一顿午饭。 吃午饭的时候柳青就和去医院检查归来的苏绮起了上班时的事情，大发感慨，早知道这样，还不如老老实实的选择做一个混吃等死的富二代。 苏绮笑道：“我当初就跟你了，这个总裁不好当，你非要当，现在后悔了吧？” 柳青叹息：“感觉上当了。” 苏绮想了想，道：“你要是真觉得很辛苦的话，咱們可以再聘请一个能力强的常务副总裁，让他来帮你处理事情。” 很多大公司到了后面都不是由创始人来当总裁，都是聘请的职业经理人。 这也是一个思路。 柳青有一些心动。 只不过是出一些钱而已。 当然，以天元集团现在的体量，要找到一个合格的职业经理人来做总裁，现在的百万年薪肯定是少了，至少得千万以上，上亿都毫不奇怪。 百万年薪，人家不可能操那么大的心。 想了想，柳青还是摇头拒绝了： “还是算了吧，我觉得我还可以撑一撑。等到我实在撑不住的时候，再聘请一个吧。” 不是他不想轻松，主要还是不大相信外人。 他的经历，也很难让他相信外人。 亲生母亲，在他十几岁的时候，因为家庭困难，选择了抛夫弃子，改嫁他人。 在一起生活了几年女人，把他吸干之后，就无情的抛弃了他，跟着别的男人结婚生子。 亲情爱情都不可信，何况是根本就不了解的外人。 总裁这个职务他也干了几天了，很明白如果一个总裁和董事会几个董事勾结起来，能够对集团造成多大的伤害。 还不如把这个权力掌握在自己手里。 哪怕是掌握着这个权力什么主见都没有，只能做一个签字盖章的工具人，至少也能拘住这个权力，不让外人拿着这个权力来作恶。 当初丁芸明知道他商业才能不够，还是要将他捧上总裁的位置，也是这个原因。 权力拿着不用，也比别人拿过去乱用要好。 苏绮知道他会这么，也只是笑了笑，就没有再什么了。 她也不希望柳青放弃总裁的位置。 她知道柳青有着很大的不足，书读的太少了，没有接受过系统的教育，管理这么大一家集团公司确实有很大的困难。 可是，她又觉得柳青有着常人没有的商业头脑，至少在疫情方面表现出来的判断力相当的让人吃惊，是集团的拯救者都不为过。 她觉得，只要把这个男人放在总裁的位置上坐上一段时间，就能够胜任这样的职务了。 反正专业性的东西，集团那些高层以及秘书系统已经具备，多柳青一个不多，少他一个也不少。 而有着对未来的敏锐判断力的人，在集团里还真没有见过比柳青更优秀的。 特别是，她从冯芷萱那里得知柳青私人账户做的一些投资，业绩相当的惊人。 就那样的成绩，放在任何一个基金经理那里，都是可以成为金牌经理的。 可是，柳青很明显的不懂得那些金融操作，还得要求助于冯芷萱这个秘书。 明这就是他与生俱来的天赋。 天元集团不缺一个专业性强的职业经理人，但是缺一个有着战略眼光的领导者。 她父亲苏毅也没有多强的专业性，在天元集团独揽大权，有时候也会独断专行的做出一些错误的投资。 但是，更多的时候能够准确的判断政策上的大方向，在里面找到未来的利益增长点，这才能带领着集团发展到现在这个样子。 集团有过几次跳跃性的增长，就和苏毅前瞻性的眼光分不开。 那几次在外人看来都是豪赌，甚至有天元集团的原股东不敢跟进，又反对无效，选择了将股份卖给苏毅，获利走人。 然后苏毅赌赢了，自己获得了更大的利润，也带领着天元集团获得了巨大的发展机遇。 苏毅之后，天元集团就没有那样的领导者。 苏绮对自己的能力很有自信，但她也知道，自己并不具备那样的魄力，也没有那样的眼光。 她觉得柳青可以。 从柳青出现后的大半年所表现出来的事迹来看，就是这个样子的。 如果柳青知道她是那样的想法，大概会选择向她吐露实情大姐，我真的不是那块料，我就是一个重生者，知道未来两年的事情，两年时间一过去，我就什么都不知道了。 下午，苏绮和柳青一起去集团总部上班。 有了苏绮这个副总裁，柳青的工作总算是轻松了一些。 只不过这段时间积压的事情实在是太多了，总的来工作量还是挺繁重的。 只是有一些让他感觉很头痛的事情，可以先让苏绮来做判断，然后他去遵循苏绮的意见就可以了。 当然，为了锻炼自己的能力，自己也会思考一下应该怎样处理。 等到苏绮的处理方案出来，他再来对比一下有什么样的不同。 都差不多的，就自豪一下。 相差很大的，也会检讨一下自己错在哪里了。 在潜意识里，他就将苏绮的判断当做了正确的模板，依然还是有着一些依赖性。 不过这个心理是不可能一下子消失的，还是得慢慢的来。 不管这些天堆积下来的事情有多少，反正柳青并不准备加班加点来完成。 到了该下班的时间就下班。 到了该休假的日子就休假。 上了三天班，夫妻二人终于把积累的事情都处理掉了，然后就迎来了端午节。 三天的时间，处理了很多的事情，大多数时候都是做一个工具人，只要是大家都通过的事情，柳青没有任何的看法，签字、盖章、通过。 一些有争议的事情才会费一下头脑，倾听各方的见解。 这样处理事务，速度还是挺快的。 而且有黎晗这个对集团事务比较了解的秘书在，也帮了他很大的忙。 这个总裁当的时间越长，他越能明白到一个能干的秘书的重要性。 也有了一些理解，为什么苏绮会建议他收了黎晗。 总裁秘书绝对是那种进入到了集团核心层的人，虽然没有权力，但是对这个圈子必须要很熟悉。 一个不信任的人出任这样的职务，有着很大的风险。 错误地信赖了这么一个人，付出的代价也会很重。 话虽如此，可是柳青暂时也不想做那样的事情。 一个人到底可不可靠，又不是靠着睡没睡来确定的。 同床共枕的人，最后选择背叛的比比皆是。 这一点他比苏绮更加明白。 如果黎晗不是他的秘书，没有处在这么重要的职务上，只是集团一个普通的妹子，长得年轻漂亮又对他有意思，可能他不会拒绝。 但偏偏是在这么重要的职务上，他还真有点犹豫。 他觉得黎晗能力挺强的，对他也挺热情的，除此之外别的都不是很了解。 要不要有更深入的发展，一时间他也下不了决心。 上了三天班，就到了端午节。 那自然是要放假，而且是放三天假。 国家规定的放假时间，是从二十五号到二十七号。 二十八号是星期天，但是这一天上班。 端午节这一天，集团给每个员工都发放了过节费以及粽子。 柳青的两家公司也向着天元集团的标准看齐，发放过节费和粽子。 其中，天元口罩厂那些员工的过节费还比较高，每个人都是五千。 这段时间，天元口罩厂还在加班加点的生产口罩。 国内口罩市场已经饱和了，可是和米勒的大单还没有完成，根本就不用担心销量问题。 这段时间他们也辛苦得很，给工厂也带来了巨大的利润，每个人给五千块钱的奖金，并不为过。 他们签订的是三个月的供货协议，三月底签订的协议，再过一个星期就到期。 但是，米勒那边有意向延长合同，从天元口罩厂再来十亿口罩的合同，时间期限变成五个月。 当时米勒选择签订三个月十亿口罩的供货协议，主要是他觉得控制疫情三个月时间应该差不多了，不想购买太多造成浪费。 可是实际情况并不是那么回事。 近三个月时间下来，疫情没有控制住，反而愈演愈烈，到了一个大家都难以置信的地步。 这段时间米勒所在的跨国集团从华夏这边多个口罩厂采购了超过三十亿个口罩运到那边，花了不少钱，但是赚了更多的钱。 这么大的疫情，对他所在的医疗集团来，是一个发财的好机会。 除了口罩之外，还从天元集团投资的几个医疗器械公司采购了不少的防疫物资，交易额比口罩更大。 双方这段时间的合作比较紧密。 也正是因为这样的原因，合同到期，疫情又越演越重的情况下，他想跟天元口罩厂续约。 柳青当然也想着将这家工厂生产的口罩销售出去。 只不过双方在价格上面有一些不同意见。 天元口罩厂当然希望还是按照原来的价格销售。 现在国内口罩价格大幅度下跌，米勒当然不可能同意那个价位。 但他提出来的价格又是天元口罩厂不能接受的，一个口罩只能赚一两分钱，利润太微薄了。 双方在这上面卡了十几天的时间，没有达成共识。 柳青和米勒已经约好，6月26日，他们去鹏城见面谈一谈，到底要不要延续合同。 7017k 第五二零章 看来你是真的爱上我了 把续约谈判定在26号，那是因为端午节这一天柳青要陪着丁芸过节。 他举行婚礼之后那几天时间，丁芸都没有过来打扰过他，已经给足了他的面子。 端午节这一天，他不能不过去。 农历节日，在国内那就是传统的佳节，有条件的需要陪陪家里的老人。 有条件的，远隔千里都要回家陪老人过节。 柳青和丁芸都在羊城,两家相隔很近，这样的节日都不过去，未免有点太不像话了。 这一天不只是柳青过去了，还带着老婆和情人一起过去，带着粽子什么的礼物，陪着丁芸过了一天。 这一次不是让叶默开车。 就在端午节这一天，叶默和一个网红拳手的商业比赛要举行，没有时间给他做司机。 柳青和丁芸他们母子俩单独在一起聊天的时候，也谈到了这段时间集团发展的大概情况。 丁芸过段时间也会去集团转一下，该签字的签字，该盖章的盖章，该上会讨论的上会讨论。 她是董事长，需要她来处理的事情很少，基本上都是很重要的，所以她的事情并不多。 有时候就是董事长办公室的秘书打电话给她，或者是将那些要签署的文件送到她这边来，她都懒得亲自过去…… 过去了也没用，还不如守在家里。 以前柳青没过来的时候没办法,为了显示一下自己的存在感，必须要经常过去，那时候一个星期会去一两次,有时候甚至还有两三次。 不懂，但要向集团高管表明一件事情，这个集团是她的。 柳青过来之后，她一个星期都未必会去一次。 柳青前面几天天天在总裁办公室，他的办公室和总裁办公室相隔也不远，但就是见不到丁芸。 这一次过节，倒可以聊一聊集团这边的情况。 主要就是汇报一个大概。 在哪些方面做了投资，在哪些方面又追加了投资，贷了多少款，还了多少贷款。 另外还有集团的整体盈利如何。 虽然是母子之间的聊天，却也是集团总裁向集团董事长的工作汇报。 这里面倒没有什么晦涩难懂的商务用语，都是大白话。 没有太详细的汇报，就是一個大概。 目前来，集团的发展状况很好，虽然增加了投资，但是负债率不增反降。 这是因为这段时间集团的营收比较好，特别是今年投资的医疗器械生产，和国内国外几家大的医疗器械集团签订了供销合同,给他们带来了大量的现金流。 和国内签订的合同，跟正常的合同差不多,结款日期会比较迟。 但是和国外跨国集团签订的合同,使用的是出厂就结算的方式，使得他们资金回笼特别的快。 能够以这种方式签订合同，主要还是在于这方面属于卖方市场，到处都缺这样的货，谁手中有货，谁就有话语权。 另外一方面，那一段时间各国之间强盗式的掠夺别国过境的医疗物资，也给他们提供了必须要那么做的理由。 天元集团在有一些方面有着比较大的投资，比如能源方面的，目前还看不到效益，投资占比又比较大。 必须得有一些能够带来现金流的项目来支撑着，不然偿还银行到期的贷款都没能力。 很多时候，他们是以新的贷款来偿还旧的贷款，这样才能够维持集团的运转。 可是现在，一下子多了医疗器械这一方面巨大的现金流，然后在中小企业那方面的盈利能力也增强了很多，现金流比以前要充足很多，让他们的资产状况变得比以前好多了。 只不过，丁芸还是对现在的投资有一些担心： “我看了一下，今年这半年时间里，集团的投资总额都超过了一百亿，是不是风险太大了一些？投资太高，万一哪一天还不起贷款了怎么办？我们能不能在接下来几年时间不要做投资，慢慢的把那些贷款还了，以后拿自己赚到的钱再来投资？” 这就是很保守的投资观念。 先不求能够赚到多少，求的是不要有太大的风险。 但这种思维观念和现代商业模式是截然相反的。 柳青对丁芸的话深有同感： “我也是这么想的，反正咱们赚到的钱已经够多了，只要把债务还清，以后每年赚到的钱都是可以落入自己口袋的，那才叫踏实。” 他們母子俩不是不知道借鸡生蛋的理论，而是，对自己的能力很是怀疑，才会倾向于这种最保守的投资理念。 “为什么你不那样做呢？”丁芸问道。 柳青进入董事会后，集团还贷了那么多款，做了那么大的投资，这就跟保守的投资理念不大一致了。 柳青无奈的叹息道：“主要是有一些投资机会不能错过，错过了就不会再有了。看准了它会赚钱，而且还有着时间窗口，手上又没有现金，那不只能贷款？” 他向丁芸举例：“比如我那家口罩厂，我觉得做口罩会赚很多的钱，会让我名利双收，还会对社会做出重大的贡献。可这个时候手上没有钱的话，我就做不了这样的投资。如果有一个可以贷款的机会，那我肯定要贷款，做更大的投资。” 到这个，还小小的吐槽了一下： “那时候妈你不让我向银行贷款，要不然我就会找银行贷款，最好是追加几个亿的投资，能赚的钱就更多了。” 口罩厂一个亿的投资，现在已经给他带来了十几亿的利润，还不包括赚到的巨大名声。 如果能多加几个亿的投资，那赚的就更多了。 丁芸有一些不好意思，道：“我那也是担心你没有这方面的经验，怕你赔太多的钱。” 柳青点头：“我当然能够明白妈你的意思，我只是举这个例子，向你明有些投资机会一闪即逝，必须要及时的抓住，不能等到条件周备再来做，因为到那个时候，机会就没有了。就像疫情后面投资口罩厂的，也只是迟了一两个月的时间，大多数就赚不到钱，反而是赔钱了。” 丁芸若有所思。 柳青又道：“再比如，咱们集团今年一个最重要的投资，就是对医疗器械方面的投资，一次就投资了几十个亿。要是等到我们有充裕的现金了再来投资，那肯定来不及，机会就过去了。这种情况下只能从银行贷款，谢天谢地，我们还能够从银行弄到几十个亿的贷款。然后这几十个亿的投资，会成为我们集团今年最重要的利润增长点。这个也是等不得的。” 这一点丁芸也明白。 谷肤 在口罩和医疗器械方面的投资，是柳青的神来之笔，也是柳青坐上总裁的位置，却没有人不服气的主要原因。 她当然清楚这个，已经有不知多少人当着她的面夸赞柳青的商业远见了。 “你的意思是，你当上了总裁以后，遇上有把握的投资，还是要投的？”她问柳青。 柳青点头：“有把握的投资，有可能带来巨大利润的投资，到时候可能还是要投。别的方面，我想更谨慎一些。” 丁芸点头：“这样也好。” 保守归保守，有能赚大钱的机会，她当然也不希望错过。 谁会嫌钱多呢？ 只是她无法确定那些投资到底能不能够赚到钱而已。 同意了柳青对未来集团发展的想法，又叮嘱他： “以后的投资你一定要看准一点，宁可失去一个赚钱的机会，也不要冒险。更重要的是，不能做出那种会让集团的资金链断开的投资，那会把集团葬送进去，以后咱们一大家子都完了。” 以她的想法，巴不得把集团给整上市，自己手中的股份能套现多少就套现多少，以后带着现金过日子去。 把钱存在银行里，而且是存在自己国家的银行里，这样就不用担心会因为冒险的投资弄得倾家荡产。 从当上了集团董事长后，一想到还有那么多的负债，她就有一种心惊胆战的感觉，感觉自己拥有的不是巨额的财富，而是一个巨大的炸弹。 经常都做噩梦，梦到公司破产了，自己变得一无所有，流离失所。 好在柳青来了，而且还表现出了一定的经商能力，让她很长一段时间都没做这样的噩梦了。 但心中还是有一些担心。 柳青跟她的想法其实也差不多，只想着稳妥一点，赚不赚无所谓，留住手上的钱，那才是王道。 以他们现在拥有的财富，只要都能够变现，就让他娶上几十个老婆，生下上百个儿子，都完全没问题。 只要国家没有崩溃，物价再怎么上涨，都不会上涨到影响他财务自由的地步。 既然如此，那就没有太大的冒险的必要了。 母子俩达成这样的共识。 晚上睡觉的时候，柳青和苏绮谈起这件事情，苏绮忍不住笑了起来： “你们母子俩到底是对自己多没信心啊？一个是集团的董事长，一个是集团的总裁，集团最有权力的两个人，思想就跟农民一样保守。” 柳青无奈：“这也是没办法的事情，谁叫我没有那样的能力呢？” “相信自己，你有这个能力的。”苏绮认真的道。 “看来你是真的爱上我了。”柳青郁闷的道。 苏绮脸上一红她还从来没有在柳青清醒的状态下跟他谈情爱过。 莫名的就心跳加速了一下，笑着问道： “怎么突然间这么呢？” “爱情使人盲目啊，”柳青道，“我看你现在对我就挺盲目的。我都没自信呢，你倒是替我盲目自信起来了。” “我的判断是建立在事实基础上的。”苏绮给自己辩解。 柳青撇嘴：“得了吧，我是什么样的人，我心里还没数？” 苏绮问道：“所以你也是赞成你妈意见，以后保守投资？” 柳青点了一下头，然后对苏绮道：“以后啊，很长一段时间，不论是咱们国家，还是整个世界，经济发展都会陷入到困境中。不是几千年未有之大变局，但至少是这几十年未有之大变局，保守才是最稳妥的方法，那些冒险的，谁也不知道会死得有多惨。” 苏绮来了兴趣：“你是怎样得出这样的意见的？” 柳青苦笑：“现在不很明显吗？没法消灭的疫情，无休无止的毛衣战，越来越分裂的社会，哪一样是奔着好的来的？” “疫情真的没法消灭吗？我看着现在咱们国家控制得挺好的啊。”苏绮道。 对疫情的判断方面，苏绮还是挺信服柳青的分析的。 她觉得柳青的分析比所有专家的分析都要靠谱，都有前瞻性。 这不是因为爱情产生的盲目，而是以前柳青精准的判断建立起来的权威感。 “咱们国家控制得再好有个屁用？”柳青郁闷了。 苏绮道：“咱们控制好了，至少疫情影响不到咱们。” 柳青摇了摇头：“想太多了，周围都是垃圾堆，你就别想着干净下来。” 这个是他重生之前看到的，根本就没有办法守住，时不时的来一场大的，弄得人心惶惶，也极大的影响到了经济。 苏绮点了点头，算是把他这句话听进了心里。 又道：“毛衣战对经济确实有比较大的影响，可是到秋天他们再选一次，换上一个人应该就没事了吧？” 柳青笑了： “这个就更扯了。只要咱们要发展，只要他们不想将第一拱手让人，这毛衣战就不可避免，换谁都不会换政策。相比之下，毛衣战算是最温和的，要是只局限在毛衣上面，就谢天谢地吧。” 苏绮狐疑的看着他：“你是看了哪本地摊杂志了？怎么会冒出这样的想法来？” 柳青言下之意她听得懂，但是她不大相信。 她是一个接受了高等教育的人，还留多年，自认为接受了现代文明的熏陶，认为未来世界的发展趋势是融合而不是对抗。 现在出现的对抗，她更愿意归结于某一个人的原因，而不是现代文明的潮流。 她相信这样的对抗可以很快的化解，而不是越来越强。 柳青这样的言论，她觉得是受到了某种狂热的地摊的影响。 柳青叹息一声，道：“走着看吧……反正我不乐观就是了……” 7017k 第五二一章 又见米勒 端午节那一天晚上，柳青和苏绮讨论了一下疫情和国际局势，柳青的整体论调趋于悲观，对未来的投资以保守为主。 而苏绮在疫情方面还是比较相信柳青的，只不过对国际局势特别是毛衣战这一块，不怎么相信柳青的论调，认为这个世界越发展,就会越开放，短时间的对抗不能说明什么，最后双方都会拥抱自由贸易。 她对整体的经济形势还是比较看好的。 柳青有那样的论调她也没觉得有多奇怪，随便上网刷刷，都能够看到类似的观点。 她把这归咎于柳青书读得少，没有去外网浏览一手消息的能力，所以观点比较偏激。 ——有很多留过学的人都是这样看待国内的人的。 两个人谁都没有说服谁，最后还是由语言的交流转变成了肢体的交流,最后的结果倒也挺和谐的,也就是浪费了一点凡士林。。 到了十一点左右，就睡觉去了。 这一天晚上九点，叶默有一场重要的比赛，天元传媒还有一个三线主播过去帮他开直播，前前后后一共吸引了一百多万人次观看，最高在线有七万多人。 不过这一场比赛，柳青只是在和苏绮聊天的时候瞄了两眼，顺便刷了两個华子，看了一下开头和结尾，并没有太关注。 最后的结果是叶默在第五个回合ko对手，赢得了这一场比赛。 在第二个回合，叶默就想将对手给ko掉，他觉得自己完全有那样的实力。 但是，想到直播间那么多看着直播的家人们，要是早早的结束了比赛，家人们就没有什么可看的了，最后还是控制了那样的冲动,以打点数为主,到最后一个回合才将对手给ko掉。 ko对手之后，三十秒钟的时间里，他的直播间收到了过百万音浪的礼物。 整场直播从晚上八点到晚上十点半，两个半小时，一共收获了七百多万音浪。 天元传媒人气王的称号，非他莫属。 这一次叶默在比赛中完美的打败了对手，直播间也获得了那么多家人们的支持，不用多说，过两天肯定要举行一次答谢家人们的活动，直播带货，给他们送福利。 这个柳青倒不是特别的在意了。 天元传媒公司崛起一个人气王，能带来巨大的流量，那当然是好的。 不过他现在不只是天元传媒的老板，他还是天元集团的总裁，目光更多的是放在天元集团这个大家伙的发展上。 当然，天元传媒和天元口罩厂是他起家之本，对这两家公司还是有着比较大的亲切感。 这两家公司不能和天元集团等重，可至少在柳青的眼里，这两家公司比天元集团旗下的任何一家企业都重要。 在他妈那里过了一个端午节，第二天吃完早饭，柳青就和冯芷萱一起去了鹏城。 他和米勒约好的就是这一天来确定要不要延续口罩合同，已经到了这一天，当然要过去谈。 休息固然重要，但是和这一单合同比起来，又显得不是那么的重要。 本来应该要找叶默当保镖兼司机，可是叶默昨天晚上不只是打比赛，打完比赛还搞了半小时的直播，很晚才睡觉，没有那个时间赶过来做他的司机，就只能由冯芷萱这个前秘书开车送他过去，顺便继续当他的秘书，帮着看看合同什么的。 都是一家人了，也没必要那么见外。 不过，柳青也跟叶默说了，到时候直接鹏城见。 苏绮她们继续留在丁芸那里，陪着老太太过完一个完整的端午节。 现在冯芷萱和柳青的日常相处比较轻松了，说多亲密谈不上，但已经没有以前那种排斥感了，有时候甚至还能开几句玩笑。 对冯芷萱而言，这是极为难得的进步。 两个人同一辆车，倒也没有觉得尴尬。 过去的路上，柳青还和冯芷萱聊着应该给米勒开一个什么样的价格。 口罩在那边依然能够卖出高价，那边的需求太大了，拥有着出口资质的工厂还是不多，而且那边的商人好像也不是很愿意从这边购买太多的口罩把那个价格给弄下去。 米勒所在的那个跨国集团在口罩上面赚了不少的钱。 以那边的价格来讲，柳青可以开出一个很高的价格。 只不过，这边的口罩市场已经饱和，不再是急缺口罩，而是口罩供应过大，价格降到了很低的地步，有的生产商甚至是在亏本销售——已经生产出那么多了，不降价卖不出去，那样亏得更多。 因为天元集团也做医疗器械方面的生意，现在还成为了他们最大的利润增长点，冯芷萱对与疫情有关的医疗器械的销售数据都有收集，不管是国内的还是国外的，都会收集，每个星期更新自己的数据库。 和柳青说起这个话题来，一点都不怯场。 以大量的数据为依托，输出自己的观点，那就有更大的说服力。 柳青对于口罩的远见，早在五月就已经结束了，出口是一个什么样的价格，他并不清楚。 现在也只能够根据冯芷萱的数据来给出一个大概的价位。 这一单他当然想做下来。 哪怕是一个口罩只赚几分钱，一天能生产千多万个口罩，那也是几十万的利润。 这一单他不愿意做，有的是口罩厂愿意做。 只不过，有机会赚更多的钱，他还是愿意赚的。 冯芷萱一边开车一边给他分析自己这边的优势和劣势，也给出了一个合理的价位建议。 上午十点，在约定的地方，柳青见到了米勒。 两人见面，显得格外的热情，还来了一个拥抱，让柳青又一次的呼吸到了米勒身上混合着香水的狐臭味。 米勒这段时间都没有回国，就留在这边，到也没有安全上的担忧。 由于在医疗物资采购上面做出的杰出贡献，他现在从一个坐冷板凳的华夏区副总裁升级为亚太区的总裁。 现在就这边才拥有着产能，航班减少，很多地方直接熔断，总部的人过来一次很不容易，过来了还要隔离一段时间，也就没有人跟他抢。 而且，最重要的是，他做出了很大的贡献，让集团以最快的速度抢购到了那边紧缺的医疗物资，比竞争对手更早，在这一场疫情中赚了很多的钱。 这里面，和天元集团的合作就占了很大的比例。 对于柳青这个天元集团的总裁，他还是挺重视的，给出了他所能给出的最好的态度。 如果柳青只是天元口罩厂的老板，他还不会有那么好的态度。 不过，态度好归态度好，该还价的时候，他也不会客气。 双方上一次签订的临时合同只剩下几天时间了，数量也只差了几千万个，天元口罩厂仓库里面就有那么多口罩，执行合同完全没问题。 交流上面，天元口罩厂的厂长马国明已经在鹏城聘请了一个德语翻译，米勒这边也自带了翻译，互相印证，倒是没有什么问题。 双方都有着达成协议的愿望。 米勒想达成协议，是因为天元口罩凭借着先发者优势，已经形成了一个品牌，在那边也被广大的使用者所认可了。 另外还有一点，他不想因为这一个协议和天元集团交恶。 对他们来讲，天元集团生产的那些医疗器械在疫情中更加的重要。 毕竟口罩有很多人排斥，很多没有露面的，不愿意戴口罩。 但是，呼吸机防护衣这些东西，要不就是医护人员用，要不就是病者用，那就没有几个人排斥了。 那个需求量也不小。 哪怕是在这边，生产那些产品的企业也不多，获得出口资质的更少，没有和口罩一样出现产能过剩的情况。 也就是说在那些医疗器械上面，天原集团还可以拿捏他们。 双方都有比较强烈的继续合作的意愿，在这样的前提下，这一单协议也就不难达成了。 价格谈判是有一点困难，但也只是那么一点而已。 经过两个多小时的讨价还价，双方终于在价格方面达成了一致，同意再签订一份五个月的供货合同。 五个月时间，十亿个口罩。 依然是一笔大单。 和三个月提供十亿个口罩相比，天元口罩厂的生产压力没有那么大了，不用加班就可以完成这样的生产。 至于供货价格，当然不会和以前一样高，只有当时的三分之一。 但是这个价格已经能够让天元口罩厂有着比较大的利润。 五个月十亿个口罩的单子，也能给天元口罩厂带来两三个亿的毛利。 这也算是解决了柳青一个头疼的问题——口罩销售不出去后，那些员工该怎么安排。 米勒还说了，五个月后疫情如果没有结束，还会优先选择和天元口罩厂继续这样的合同。 在价格上面，米勒做出了一定的让步——虽然这样的价格他们集团还是能够赚到很大的利润。 他的让步也是有条件的，不能和之前的合同一样，货出仓库就算钱，而是要等货到那边一个月之后再来结算。 华夏产能打开之后，全球的医疗物资供应相对要轻松了很多，现在已经不会出现那种各国之间扣留医疗物资的野蛮行径。 再拿那样的借口要求货出了仓库就付款，有那么一点站不住脚了。 这一点柳青思考了很久，还是同意了。 米勒身后的是一家很大的跨国集团，本身就具有着良好的信誉，双方前面两三个月的合作也挺好的，而且还是一个相互依赖的合作关系。 没有政治上的干扰，也用不着担心对方不付款。 人家在这边的资产也多，有很多高端的医疗器械设备卖到这边来，也没有必要为了那一点小利毁了自己在这边的信誉。 真的要打起官司来，也不是没有资产可以扣押。 这个就没有必要抓住不放了。 达成协议，双方都很开心。 这一次的午饭是米勒请客，一顿饭就花了十几万，可见诚意。 他们达成了大体的框架，剩下的就是敲定合同细节。 柳青暂时也不会离开鹏城，要等到和米勒把合同签好才走。 那得要住上两天。 顺便也看一看自己的口罩厂。 吃完饭之后，从餐厅出来，叶默已经在外面等着了。 他没有自己开车过来，而是坐动车来的。 冯芷萱开了车过来，他没必要再开车过来。 两个人一见面，柳青就恭喜他：“昨天你又打赢了，挺不错的。” 叶默嘴一撇：“只是表演性质的业余赛，算不得什么。再过一个多月要打职业赛，能够赢了，那才值得恭喜。” 柳青对比赛胜负其实并不是那么的在意，他在意的是叶默直播间的人气，在意的是叶默的粉丝有多少，能够买多少货，给公司带来多大的利润。 和冯芷萱一起上了车，他对叶默说道： “职业赛也不用担心，公司给你请来的那个专业的团队都已经过来了，等他们完成隔离，你们就可以见面，有这种国际顶级的训练团队来训练你，打国内的职业赛，应该没有问题。” 叶默笑了一声：“国际顶级，这有点吹过头了，他们还没到那个段位。” 柳青也笑了：“你也当了那么久的主播了，应该明白，这属于合理的夸张。” 车子开动，从停车场出来。 叶默问柳青：“现在去哪里？” “先去口罩厂看一看吧。”柳青说道。 “然后呢，回羊城吗？”叶默问。 柳青摇了摇头：“我这边还有点事情，要到星期一下午才会回去。” 叶默哦了一声，脸上神情颇有一些失望。 鹏城这地方他不是很想呆着，这里没有静默者格斗俱乐部，没有专门给他安排的教练和陪练，不能好好的训练，让他觉得纯粹就是在浪费时间。 又问柳青：“那晚上我们住在哪里？酒店吗？” “没必要住酒店吧？一点都不自在。”柳青道，“就虹景花园那房子，现在甄甜住着，钥匙我也有，跟她打个招呼，我们可以去那里住两天。” “住那里？”叶默皱起了眉头，“我也住那里吗？” 他可真的不想过去凑那个热闹。 跟他们住同一间屋子，谁知道那不知廉耻的男女女们，会做出什么辣眼睛或者辣耳朵的事情来呢？ 柳青沉吟了一下，也觉得让叶默住进去不妥当。 于是说道：“嗯，你还是住你原来的那间房子吧。” “啊？” 叶默大受震惊，手一抖，差一点方向盘都要打歪了。 难以置信的看了柳青一眼：“我住那里？难道你不知道现在住在那个房子里的是莫小蝶吗？” 柳青愣了一下：“难道那么大一个房子，住不下你们两个人吗？” 第五二二章 良心企业家 叶默以前住的房子租的时间有点长，人家业主就不愿意签短期的出租合同，所以他搬出去之后，那房子一时间也没有办法退出来，干脆就让莫小蝶搬了过来。 那个房子没有柳青的房子大，属于小户型，也就是两室一厅,面积号称是六十多平米，实际上也就是四十平米左右。 要能不能够住两个人，那当然是能够的。 想当初柳青和霍珍珍在一起，租的就是一二十平方的房子，就这，已经让小雯很是羡慕了。 更不用两室一厅了。 只是,叶默怎么都没想到柳青会安排自己跟莫小蝶住在一起。 孤男寡女的,虽然见过面，但在一起过的话都不超过十句,可以是很陌生。 就这样的情况，两个人住在一起，那太尴尬了。 叶默简直没法想象那样的画面。 见柳青的表情不像是在开玩笑，不由得急了，道：“住是能够住得下去，可是……我跟她都不熟……” 柳青疑惑的看着他：“还不熟吗？我看你们两个经常的互刷礼物，前前后后她给你刷的华子都有十几个了，你给她刷的华子更多，这还不熟啊？” “都是公司的主播，遇上了刷個礼物而已，我们又没有私下的交往,不要现实中不熟，就是在网上也没有聊过，你让我跟她住在一起,那多不方便？”叶默很郁闷。 “就在那里住两个晚上而已,你还想需要什么样的方便？你总不会晚上睡觉不穿衣服吧？”柳青反问。 “额……”叶默道，“当然会穿。” “那不就没事了吗？”柳青道…… “我……我还是在那个小区附近自己订个酒店吧。”叶默道。 以前还在老家，出去有别的地方可以借宿，那就不会订酒店，毕竟那个时候经济不宽裕，能省一点就省一点。 现在对他来，订一个酒店，真的花不了多少钱，完全可以忽略不计。 这一次来到鹏城，他以为没地方住也是去酒店住，没有想到柳青竟然抠门到这个地步，还非得要省那一点住宿费。 当然，也可能是借着这个机会跟那个漂亮的女记者做点什么事情。 他现在也算是见过世面的人了，不是看不懂柳青跟那个女记者有问题。 可是，让他跟莫小蝶住一块儿，这个他真的不能接受，他宁可在附近找一个酒店住下来，哪怕是住宿环境很差的酒店都可以接受。 柳青向他扬了一下手机：“我刚刚已经跟莫小蝶发了信息，问她你能不能够在她那里住两天。” 手机微信上，和莫小蝶的聊天页面，他发了这么一句话： “今天我和叶默来鹏城了，会在这里住两天，叶默没有地方住，这两天住你那里行吗？” 叶默特郁闷：“你给她发这样的消息干嘛？这样多尴尬？” 柳青不以为然：“没地方住了，借个宿有什么好尴尬的？” 叶默叹息了一声，还是忍不住问道：“她怎么回复的？” 他觉得莫小蝶应该会拒绝。 一个女孩子怎么能接受一个陌生的男人跟自己住在一起呢？ 不定看到这样的消息，还会以为是他的想法，那就太丢人了。 一想到莫小蝶看到这样的消息之后，把自己定位为一个猥琐的男人，叶默就感觉到特别的不舒服，好像自己变脏了一样。 “她还没有回复，应该是还忙着别的事情，没看到这一条消息吧。”柳青道。 “能不能把那一条消息给撤了？”叶默提出了自己的请求，“我就住你小区最近的酒店，绝对不会耽误你的事情就是了。” 虹景花园附近酒店还是有，不过都是那种便捷酒店，档次挺低的。 柳青想了想，道：“行吧，我把这条消息撤了。” 点开和莫小蝶的聊天页面，还没来得及操作，就收到了莫小蝶的回复： “行。” 无奈的对叶默道：“小蝶回复了，她可以。” 叶默整张脸都垮下来了。 这造的是什么孽啊？ 他觉得一个女孩子不可能接受这样的要求，接受了就只有一种可能被迫的。 仔细的想一下，莫小蝶只是天元传媒旗下的一个主播，现在住的房子还不是她自己租的，而是公司给她租的，提出这样的要求，还真的不能拒绝。 脑海里顿时浮现出一个受到了委屈却又不敢反抗的可怜女孩的形象。 越发觉得造孽。 对柳青道：“老板，能不能跟她，我就住酒店，不去打扰她。” 柳青放下手机，摇了摇头：“我话已经出来了，她也答应了，现在让我取消，不只是我尴尬，她也尴尬。” 叶默无语了。 默默的开了一会儿车，听到柳青道： “要不你自己跟她吧，我不大好开这个口。” 柳青带着叶默见过几次莫小蝶，从莫小蝶的眼神里不难看出那个女孩子对叶默的喜欢。 这一次做出这样的安排，当然也是存心的。 这一段时间每一次叶默开播，莫小蝶都是华子开路，而且投向长时间挂在榜单前面，显然就一直待在那个直播间。 根据叶婉容的反馈，好几次莫小蝶开播，叶默都过去刷了华子。 他也弄不大明白这两个主播到底是在做什么，觉得还是给他们创造一个机会。 虽然在一起住两天不等于就要做什么事情，但至少可以让他们有一个相处的空间。 有发展的可能就发展。 没有发展的可能，双方都可以死了这条心。 不管是对谁都有好处。 现在看起来，叶默是真的挺排斥这样的安排的，不像是在故作矜持，倒是让柳青有一些后悔，好像自己出现了误判，在把叶默这个瓜强扭给莫小蝶。 只是，让他现在开口对莫小蝶取消这样的安排，他还真有点开不了口。 莫小蝶没有看到那一条消息也就算了，看到了那一条消息，又同意了那样的安排，现在又要取消，委实有点伤人。 可以想象，莫小蝶收到这样的消息之后，内心肯定是窃喜的。 现在又取消，那有点过于残酷了，所以他只能让叶默自己开口去。 可能那样更残酷，但是，由叶默自己去，至少可以让莫小蝶彻底的死了那条心。 叶默也不知道柳青那些乱七八糟的想法，很郁闷的道：“行吧，我到时候跟她去。” 这个时候他在开车，也没有办法跟莫小蝶联系。 而且，两个人连微信好友都没有互加，手机号也不知道，想联系也不方便。 通过痘印倒是可以联系，不过两个人都是人气比较高的主播，后台收到的信息会很多，未必能够看得到。 车一路开到了天元口罩厂。 柳青已经通知了马国明，到了那里，马国明就在厂房门口等着，还有几个厂里面的管理人员也在那里等着。 现在口罩厂的员工多了一些，主要是销售方面的，他们的电商做得还可以，这一段时间，国内的口罩销售主要是靠着电商部门，需要的员工也比较多。 新的员工宿舍也在建设中，等到建设好了，每个员工都会有单间宿舍，住宿环境会更好。 自己盖宿舍，地皮又不用另外出钱，成本其实并不那么高，他们出得起。 赚到了那么多的钱，柳青也不介意拿一部分出来改善一下员工们的生活环境。 在未来的社会舆论上面，无良资本家那可是要吊路灯的，柳青不想做那样的资本家，更愿意把自己定位成一个能够让国家和老百姓都认可的民营企业家，这才是长久之道。 搬去羊城后，柳青已经很长时间没有来过鹏城了。 天元传媒那边倒没有什么，反正秦昆这段时间也是在羊城，鹏城所谓的总部，实际上都已经成为了一个分部，主要的带货业务已经转移到了羊城，来不来这边看都不那么重要。 天元口罩厂不一样，位置就在这里，业务也转移不走，必须要来这里巡视。 以前柳青还想着，把米勒的那个合同完成之后，天元口罩厂也没有什么潜力了，就不需要太在意，只要自己能够混得自己过去就行了。 现在又追加了五个月的供货合同，价值几个亿，那又有了重视的必要。 这一次来到这里，也就顺路过来看一看，给工人们打打气，然后让冯芷萱看一下账本什么的，有问题就现场解决，没问题就ok。 在这里一呆就是一下午。 柳青看望了所有一线的员工，向他们宣布了一个好消息，那就是跟米勒的供货合同又延续了五个月，一共是十亿个口罩的大单。 这也意味着接下来一段时间大家都有活可做，还可以享受高工资高福利。 现在口罩厂给员工的除了用工合同上面规定的工资，还额外的给了奖励，每个月的奖励都不低。 这也是大家为什么愿意每天都加班的缘故。 实在的，这些一线员工每天工作十几个小时，确实是挺辛苦的。 但是他们一个月工资加奖金，也能拿到一两万。 对于他们来，也是一个难得的机会。 口罩供应正常之后，大多数口罩厂的员工收入都大幅度下跌。 有的恢复到了疫情爆发前的水平，有的甚至连工作的机会都没有了。 这里的员工也知道那样的行情。 他们也担心着和米勒的那一单业务完成之后会面临着那样的状况。 唯一能够安慰自己的，就是这几个月的时间已经赚到了他们平常需要几年才能够赚到的钱，就算是失去这份工作，也不那么可惜。 现在听到又拿到了那么一份大单，情绪都高涨了起来。 柳青也向他们明了，这一份大单的价格没有上一次的高，每天需要的产能没有那么多，单个口罩的利润也大幅度下滑。 以后他们不会有那么多的加班时间，自然也不会有那么高的工资待遇。 但是他能保证，哪怕只是每天上班八个小时，拿到手的钱也绝对比疫情爆发前要高。 以前一天上十几个小时，能够拿到一两万。 现在不需要那么大的产能了，他们就有了更多的休息时间，一天上八个小时，一个月能上二百四十个小时，依然会有不少的加班工资和绩效奖金，加在一起不会低于一个月一万。 这一个月一万的标准，不是到手的收入，还得扣掉五险一金以及个人所得税。 就算这样，对于一个打工人来，也算是很高的待遇了。 尤其是在每天工作八小时的前提下。 柳青的这次宣布，也算是给那些员工们吃下了定心丸。 没有以前的收入高，那是可以理解的。 口罩现在已经不是一个暴利市场，收入最高的那几个月已经过去了。 他们最担心的是回到以前到手收入两三千块钱一个月的时候，甚至可能连这一份工作都没得了。 现在还能有那样的收入，没有什么不满意的了。 工作时间减少，对他们来讲是一件很遗憾的事情。 但另一方面，也让他们有了一种轻松感。 连续几个月天天十几个小时的工作，不管吃得再好，对身体的负担都很大。 但是有那样的工作机会在那里，为了家庭，为了未来，他们不得不拼搏。 放弃这样的拼搏机会，就会让他们产生负罪感。 来这里工作的基本上都是有家有室的人，面对这种挣钱的机会，就算是心里面不愿意，想一想自己肩上的担子，也没有办法退缩。 现在不是他们不努力，而是再也找不到那样的机会了，这就让他们没有了那种对家庭的负罪感。 也可以让辛苦了几个月的身体得到休息。 是的，每天工作八小时，天天都要上班，对于他们来，已经是休息了。 事实上，谁愿意天天那么累呢？ 只不过很多人根本就找不到可以不累的理由。 现在有了这么一个理由。 而且，还能够拿到比较高的工资。 他们没有什么不满意的了。 柳青宣布那些之后，获得了热烈的掌声。 看着那些鼓掌的人发自内心的高兴，以及眼神里对他的感激，柳青莫名的有一些心虚。 不管是良心企业家还是黑心资本家，他们的成就，还是免不了攫取。 只是比例多少而已。 “以后还是要对他们好一些，至少要比别的工厂要好一些。”他心里这样想着。 7017k 第五二三章 心在跳 当天晚上，柳青就在天元口罩厂吃饭，和那些一线员工们一起在食堂吃的。 这半年时间来，那些一线员工们干活都挺辛苦的，柳青早就做出了要求，必须要保障他们的营养摄入，要吃得好一点。 每个人每一顿的标准定得比较高,对味道也有要求，必须要让工人们吃得好。 工厂管理层的也得和一线员工们一起吃饭，不能另外开小灶。 提出这样的要求，主要还是为了让饭菜的质量达到一个标准。 为了自己的口福，管理层也会严格的监督食堂厨师的工作。 多好吃，那当然也不存在,但对一个打工人来，已经很不错了,一般还真找不到伙食标准这么高的工厂。 柳青现在在吃的方面标准提高了很多,但是偶尔在食堂吃一顿，并不会觉得难以下咽。 他来这里吃一顿饭，也不是单纯的为了吃顿饭，而是要塑造自己平易近人的形象，好不好吃？一点都不重要，只要能保证基本的营养摄入就可以了。 吃饭的时候，和员工的交流显得更加的融洽。 看得出来，虽然很长一段时间他没有来这家工厂，可员工们对他的认同度还是挺高的。 工厂所有的福利，都是由柳青来宣布，而不是由厂长马国明来宣布，这也能让工人们更直观的感受到他们的待遇来自于柳青，而不是马国明这个厂长。 冯芷萱和叶默也在这里吃饭…… 下午，柳青和工人们讲话打气的时候，冯芷萱就在财务那边看账单,一看就是一下午,也没有发现有什么大的问题。 吃完饭后,叶默开车送柳青和冯芷萱去虹景花园,在路上对柳青道：“我已经在网上订好房了，就在虹景花园旁边的一家便捷酒店，有什么事你叫我，我能很快过去。” 柳青无奈道：“好吧，等会儿你送我们上去，然后你自己去跟小蝶一声。” 叶默嗯了一声，没有再什么了。 他觉得柳青有莫小蝶的微信，在微信上面一声就可以了。 但是这个当老板的不愿意，觉得掉了面子，他也没有办法。 毕竟人家是老板，他只是一個雇员。 什么小舅子不小舅子的，那都不是官方称谓，他就是人家手下的司机兼保镖兼主播。 见到莫小蝶之后该怎么，他早已经想好了措辞，这一点难不住他。 在他想象中，莫小蝶应该就很排斥这样的安排，自己见到她之后，主动的跟他已经定好了酒店，不用住在这里麻烦她，想来那个女孩子会有一种很轻松的感觉，对他的印象也会变得好一些。 想到这里，甚至有那么一点期待不是他对莫小蝶有什么想法，而是想到自己在一个女孩子心目中的形象变得更好，就忍不住开心。 他是一个格斗天才，是一个很帅气的少年。 但他也只是一个少年。 少年人的心性还是有的。 下午把柳青送到口罩厂后，他又开车回了市区，找了一家拳击俱乐部，花那些钱在里面练了两三个小时这才开车回厂。 路上顺便还给车加满了油。 这个是他用柳青的车办自己的事情，也不好意思找柳青来报销油费，他也不缺那点钱，就自己出的钱。 在市里的时候，他顺便还去了一家超市，买了两件牛奶，算是给莫小蝶的见面礼。 就是那个女孩子对他有怨气，送两件牛奶过去，也能表达自己的诚意了。 本来是想买更高档的营养品的，但是做了一场带货直播，做功课的时候听到那几个带货主播聊起那些营养品的猫腻，基本上都是收智商税的，除了价格高，再也没有能彰显出送礼人诚意的地方。 于是决定还是买两件牛奶，更加实惠。 到了小区，车直接开进了地库，找到了柳青家的停车位，那个停车位是上了锁的，不用担心别人占了他们的停车位。 把车停好，叶默又绕到车后，打开后备箱，将那两件牛奶提到了手里。 柳青有一些纳闷，道：“你提这个玩意儿干嘛？” “送人。”叶默言简意赅。 “送给小蝶？”柳青问了一声。 “不然呢？”叶默很好奇的看着他不送给莫小蝶，还送给甄甜不成？我给你的女人送礼物，那成什么话了？ 柳青哦了一声，尾音拖得有点长。 叶默忍不住道：“你哦就哦，用不着哦得那么意味深长。” “年轻人，不要太敏感，我没有意味深长。”柳青道。 心里却想着：“这家伙果然对小蝶有意思，竟然还记得给她送礼，有当舔狗的潜质。” 本来想跟这个小伙子聊一聊当舔狗有一些什么样的危害。 但是看了叶默一眼，还是放弃了那个念头。 这个少年，一直都在否认对莫小蝶的想法，现在跟他，他有当舔狗的危险，他也不会承认。 还是等他吃点苦了再。 如果一直吃不到苦，那明这头舔狗当的也还行，也就没必要去了。 他一句话都没，叶默还是很敏感的看着他，道：“你用不着这么意味深长的看着我。” 柳青否认：“没这回事。” 叶默感觉他在谎，但是没有证据。 进了电梯，按了不同的楼层。 小区里面还是比较安全的，电梯里也没有别人存在，叶默没必要送柳青到门口，直接按的就是莫小蝶住的楼层，也是他以前住的地方。 到了那一楼，电梯停下，门打开了，他提着两件牛奶走出了电梯，走向莫小蝶住的那一间房子。 在这里住了那么久，他已经很熟悉了。 到了门口，看着熟悉的房门，想着里面住的已经变成了一个唱歌很好听生世很坎坷的女孩子，心中百感交集。 对于柳青强迫着那个女孩子接受自己这个陌生男人的行径更是不满，觉得太过霸道了，一点都没有考虑那个女孩子的感受，也不知道对那个女孩子造成了多大的伤害。 觉得见面之后要好好的道歉。 钥匙他早已经交出去了，就算是没有交出去，他也不可能去开一个女孩子家的门。 按了一下门铃，就站在那里等着，同时在脑海里过了一遍自己接下来要的话。 只是过了几秒钟，房门就打开了。 房门打开的那一刹那，叶默都有一点不敢去看那个女孩子的脸，不知道那脸上有多少的委屈。 首先就低下了头。 然后听到莫小蝶的声音：“你来啦！” 那声音里面没有他想象中的委屈和疏远，反而有那么一些欣喜乃至兴奋的感觉。 “一定是幻觉。”叶默这么想着。 谷薟 抬起头来，看到莫小蝶的脸，那脸上有着他想否认都无法否认的开心。 此情此景，叶默一下子都不知道该些什么了。 之前打的底稿，好像有点用不上了。 讷讷的了一句：“额……我来了……” 完这话，又将手中的两件牛奶往上提了一些： “这个，送给你的。” “谢谢！”莫小蝶很开心的了一句。 然后，她感觉自己盯着叶默看的时间好像多了一点，脸一下子就红了起来，赶紧去鞋架那边拿了一双拖鞋过来，放到了门口，一边拿一边还着： “这个是我下午去超市买的，不知道合不合脚，你先将就着吧。要是觉得大了或者小了，你跟我，我等会儿下去再给你买。” 把那一双拖鞋放下，又接过了叶默手中的牛奶往里面走去。 嘴里还着：“你还住在你原来的卧室，我给收拾了一下，我住另外一个房间。” 知道叶默这两天要住过来，她的心里激动得很，虽然知道自己没有跟这个少年在一起的资格，但有这两天的时间，能够那么近距离的在一起，哪怕什么都不做，什么话都不，都是好的。 都足以铭记一生。 一下午，就在准备这准备那的，忙活了一个下午。 生怕哪一点地方委屈到了这个少年。 在这方面，她跟那些脑残粉没有太大的差别。 唯一的上是有差别的，大概就是她知道，以自己的条件，根本就配不上这个男孩子。 她也没有太多的奢求，只希望这个男孩子住在这里的两天时间里，能够住得开心，不会受到一点点的委屈。 本来准备要直播的，也出了一个短视频，自己有点事，这两天先不直播。 不知道对方什么时候会来，也不大好意思去问，怕一不小心就暴露自己过于迫切的心情，把心中的男神给吓到。 吃完晚饭后，都没有去洗澡，就坐在客厅里，等着这个男孩子的到来。 有几次听到外面的脚步声，都以为是叶默来了，人都走到了门口，然后才听出是邻居回来的声音。 这一次，门铃响起，对她而言，如闻仙乐，是她这辈子所听到的最美妙的声音。 她知道，是那个人来了。 她想表现得矜持一点，但是内心的喜悦没有办法抑制住，哪怕迟钝如柳青，也能看得出来。 叶默本来要告诉她自己已经订了酒店的，可是看着这个妹子如此的热情，嘴张了张，都不知道该如何去。 有一些呆滞的换上了拖鞋，走近了房间里面。 站在门口想了想，又将房门给关上了。 莫小蝶提着两件牛奶放到了冰箱旁边，没有回头，就跟他：“那个门反锁上吧，安全一点。” 听声音就知道没有反锁。 叶默哦了一声，又机械式的将门给反锁上了。 然后心里就郁闷了该怎么开口对这个女孩子，自己已经定好了酒店，这两天不住在这里呢？ 人家那么热情，都已经做出了那些准备，连拖鞋都给他买了，然后自己不住这里了，那是不是有点给脸不要脸了？ 他想象了一下，换一个身份，要是自己做了那些准备，对方却不住这里了，好像挺没面子的。 这么一想，拒绝的话更不出来了。 莫小蝶知道自己现在表现出来的多少有那么一些花痴，她都不敢去看叶默，走进了以前叶默住的那间卧室，一会儿又捧着一套睡衣来到叶默面前，低着头道： “这是给你买的睡衣，我不知道你该穿多大的，怕买小了你穿着不舒服，可能会稍微大一些，你体谅一下。” 这是一套睡衣，不只是睡衣和睡裤，还有内衣。 那个尺码她真的不好去问，就只能往大一点的尺码上买。 好在一点，她也是现实中见过叶默几次的，对他的身材大概还是有一点了解的，不会有太大的差异。 叶默也不知道该什么了，机械的接过了那一套衣服，道：“谢谢。” 他感觉，自己这个时候要是跟莫小蝶他已经定了酒店，这两天不住在这里，恐怕会被这个女孩子给恨一辈子。 “你……你先去洗澡吧……” 莫小蝶脸上都是红扑扑的，根本就不敢跟叶默对视，低着头了这一句，然后就转身，回到了自己用来直播的那个房间。 这段时间她都是用这个房间直播，现在，在这房间里摆了一张折叠床，铺上了自己的被子。 这两天，她就要睡在这里。 进了房间，然后就关上了房门，坐在床上，感受着自己的心跳，有一种喘不过气来的感觉。 对她来，这一刻太幸福了。 幸福之余，又还有那么一些担心： “我刚才没有表现得很过分吧？” “他没有看出我喜欢他来吧？” 她真的没有别的想法，她已经被现实锤打得放弃了所有关于爱情的奢望，她觉得她不配。 尤其不配跟这么好的一个男孩子。 哪怕是让这个男孩子知道自己喜欢他，她都觉得这是对那个男孩子的玷污。 不管多喜欢，那也只能是她自己的喜欢。 她不敢表现出来。 但是，她不知道自己能不能够掩饰住自己的这种喜欢。 心中有一些忐忑。 怕吓坏了那个男孩子。 仔细的复盘了开门之后自己所做的一切，她觉得，应该没有表现出那种喜欢来。 这才放轻松一些。 然后，就坐在床上，听着门外的声音。 还有自己的心跳声。 “怦怦……” “怦怦……” 7017k 第五二四章 进展 柳青到家的时候，甄甜还没有下班，她今天有采访任务，需要忙到晚上九点多才能回来。 好在柳青自己有房门钥匙，要不然还得等她回来。 住了那么长时间的房子，甄甜搬过来之后也没有对房间的布置做什么改变，跟他离开以前基本上都是一样的,没有什么不适感。 甄甜搬过来之前，柳青就跟她过，以后回到鹏城，还会来这里住，所以甄甜也没有改变房间的布置，隔几天还会搞一下卫生。 回来后,柳青首先做的事情就是洗个澡。 这里不如他在羊城的别墅,每个卧室都有独立的洗浴间,晚上洗澡得轮着来。 和冯芷萱一起洗过之后，躺在主卧的床上，他给甄甜发了一条微信，问她大概什么时候能够回家。 还跟她，回家的时候，可以带一份夜宵过来，大家就着啤酒搞一顿。 现在天气比较热了，就着冰镇的啤酒吃烧烤，还是挺爽的。 主要原因还是晚上在工厂的食堂没有吃得太饱，吃饭的时间又早了一点，晚上需要吃点东西垫垫肚子。 不出意外的话，晚上还会有一场体力活，得补充一下营养。 发完这两条消息之后,又给叶默发了一条消息：“你现在到你住的酒店了没有？住宿环境还行吧？” 每过一会儿，叶默回了他一条：“我没去……” 一个省略号,有着很多的无奈。 柳青愣了一下,问：“怎么还没去？是因为你晚上还需要锻炼吗？” “我就住莫小蝶这里了……”叶默回答。 很不愿意给出这样的答案，但这种事情是隐瞒不住的，叶默只能如实相告。 人家什么都准备好了，很开心的迎接着他的到来，这个时候让自己开口不住这里了，要去住酒店，还真不出口。 叶默情商再低，也做不出那样的事情来。 当然，如果房屋的主人不是莫小蝶，而是一个他不熟悉的女人，可能他真的会做出那样的事情来。 只要自己住着不方便，那就没必要委屈自己，至于别人的感受，跟他也没有太大的相关。 但偏偏这個莫小蝶，是一个他觉得挺可怜的女孩子，这个女孩子的歌声，也常常能让他感到善良和纯净。 是他不想去伤害的人。 所以，哪怕是觉得住下来很尴尬，他还是决定了，这两天就住在这里。 看到这样的回答，柳青呆了一下，然后就明白了这小子故作矜持！ 明明很想要，嘴里却不。 不由得有一些鄙夷一个大老爷们，喜欢就喜欢，在这里装什么呢？跟个小姑娘似的。 叶默如果知道他心里是这样的想法，不定会揍他一顿谁喜欢了？根本就没有喜欢好吧。 最多也就是对这个可怜的女孩子有一些欣赏而已，但是跟男女之情绝对无关。 他们两个人也没有什么共同语言，交流了这几句，柳青就没有去聊了，反而打开手机看了一会儿直播。 端午三天假，就是秦昆给家人们送福利的三天。 节假日流量大，一般情况下带货直播都会优先选择这样的时间。 而且还有借口给他们送福利。 天元传媒当然不会错过这样的机会。 这三天不只是秦昆要带货，天元集团刚收购过来的飓风传媒当家主播风哥也在搞直播带货，必须要在这端午佳节给粉丝们送福利。 不过飓风传媒没有天元传媒以往带货的业绩，在那些品牌方眼里还是一个新人，拿不到天元传媒的优惠价格。 这三天时间，他带的是天元集团旗下中小企业自己生产的货品。 自家主播给自家的产品带货，当然不会有任何问题。 佣金和拿货价格跟天元传媒的一样。 连着三天带货有点考验粉丝们的钱包，哪怕是有着端午节这一个噱头，每一场当场带货的销售总额都不是特别的高，比平常还低了那么一点。 不过，这也只是跟他们以往的成绩相比。 和别的带货主播比起来，他们的表现还是第一流的。 柳青看了几眼，又发微信问了一下运营人员具体的数据，然后看到小雯在开直播，和别人打pk。 对手是飓风传媒的一个三线主播，直播间有一两千人，和小雯直播间的人气相差不大。 不过两个人打起pk来，票数差距比较大，对面的票数是小雯的三倍多。 小雯是一个以带货为主业的主播，不适合打仇恨pk，粉丝大多数也是购物粉，没有太强的刷礼物的欲望，所以票数跟那些专业打pk的比起来，差得比较大。 他没有刷礼物，等打完pk之后，这才两边都空刷了一个嘉年华，表达一下对自家主播的支持。 不同公司的主播，但都是他旗下的，这方面不能偏袒。 刷了一个多小时的直播，把天元传媒和飓风传媒还在开播的直播间都看了一遍，有的停留时间一分钟都不到，有的会多看几分钟。 大概的了解了一下，感觉天元传媒的主播在娱乐pk这方面确实有一些欠缺，比不上飓风传媒那些主播。 他们就像是温室里的花朵一样，欠缺一种杀气，很难燃起粉丝们的斗志。 不过话回来，杀气太重，对直播带货也不是什么好事。 所以，两家公司还是应该按照他原来设想的一样，一个侧重于直播带货，一个侧重于娱乐pk。 做娱乐pk的，把人气做起来，再给做直播带货的引流。 他看直播的时候，冯芷萱就在几个工作群里面和群里的成员交流着集团的信息，探讨接下来的工作。 两个人都捧着手机，相互之间没有什么交流。 一直到甄甜提着几大盒烧烤和几瓶冰镇啤酒上来，他们才放下手机。 这个时候都十点多了。 连睡衣都没有穿，就在主卧撸串。 一共也才六瓶啤酒，一个人就两瓶，不至于把人给灌醉到胡乱话的地步，柳青也没有什么担心，放心的吃着喝着。 最后当然是一场大联欢。 用比较枯燥的文笔来描写那样的场景，大概就是这样的： 我的床上有两个人，一个是女人，另外一个也是女人。 这就是很多男人想象中的大福份。 不过，已经习惯了的柳青也没有了太新鲜的感觉，只是觉得这样比较省事一点，也热闹一点。 当然，也比较辛苦一点。 在睡觉之前，他心中还生出过这样的想法不知道楼下那一对，今天晚上是怎样度过的？ 两个人都是比较矜持的人，也是比较传统的人，大概不会走到那一步。 可至少，他们的关系应该比之前要好一些了吧？ 柳青是这样想的。 他这么想到也没有不算错，因为两个人确实因为他这一场安排，关系进了一些。 至少，两个人加了微信。 他们都在天元传媒的一个主播群里面，想要加微信随时都可以。 可是，莫小蝶不敢去加叶默的微信，她觉得自己不配，她怕这样冒失的行为会遭到叶默的鄙夷，那就太伤人了。 她还听几个认识的女主播过，她们加叶默的微信，人家根本就不通过。 再让她更加不敢去加了。 那些漂亮的身体健康的女主播都不能通过，她又何德何能？ 叶默从用微信开始，就没有养成过主动加别人微信的习惯，倒是经常拒绝别人的微信申请。 主要还是读高中的时候上了一些当，主动加他的妹子太多了，然后老是发一些乱七八糟的信息来骚扰他，后面干脆不通过了。 除非是很熟悉的人，交情很好的人。 公司那么多主播，加了他微信的，也就那么几个，还是因为要帮他卖货而加的。 在天元传媒，叶默就是出了名的冷漠。 这一次，好不容易叶默住在这里了，莫小蝶不想错过这样的机会。 她在自己的卧室等了一二十分钟的时间，听到了洗浴间开门的声音，知道叶默洗完澡了，就壮起胆子拿着手机走出了卧室。 这个时候她的心跳已经没有一开始那么剧烈了，就是面对着叶默的时候，还是有一些慌张。 看到叶默穿着她买的睡衣出来，心里莫名的开心，连忙问道： “叶……叶先生……这睡衣穿着合身吗？” 多合身当然谈不上，但也不至于让人感觉别扭。 何况，真的感觉别扭，也不好意思出来。 怎么都是人家的一份心意。 叶默只能挤出笑容来回答：“挺合身的，谢谢你。” 然后又补充了一句：“不要叫我先生，感觉挺别扭的，我年纪比你小，你叫我小叶或者小默……你就叫我小叶吧……” 本来想可以叫他“小默”的，但话出口，才醒悟到他这个“默”和莫小蝶这个“莫”是同音字，让莫小蝶这么叫，好像有那么一点别扭。 “额……额……好的……” 莫小蝶有一些紧张的应承着。 但那一声“小叶”，她是怎么都叫不出口的。 想到自己的目的，拿出了手机，对着叶默，吞吞吐吐的道： “那个……就是……我能加你的微信吗？” 完这句话，脸上红得厉害，头也低了下来。 “额？加我的微信？”叶默愣了一下。 加他的微信没有什么值得奇怪的，他奇怪的是，加一个微信而已，这女孩子如此紧张干嘛？ “是……是的……”莫小蝶点头。 停顿了一下，要赶紧找借口： “是这样子的……这两天你要住在这里……我怕有些东西我会想不到……所以……所以……” 本来想“所以要加一下你的微信”，可是偷偷的抬眼看了一下，见叶默的表情有一些奇怪，这话就不出口了，又重新将头低了下去： “不加也是可以的……” 最后这句话，声音有些低，都快要哭出来了。 “额，还是加一个吧。”叶默道。 他刚洗完澡出来，手机还放在客厅的茶几上，完这话，就去拿自己的手机。 听到这样的答案，莫小蝶一颗心又怦怦地跳了起来，感觉被强大的幸福给砸到了。 特别是，也想到公司别的女主播都加不到这个少年的微信，自己却能加到，那幸福感更满了。 她打开手机，点开了和叶默同在的一个微信群，然后找到叶默的账号，点击了好友申请。 这一个步骤，她已经做过几十次。 只是最后在发送申请那里停了手鼓不起那个勇气。 这一次，也是先有了一个借口，然后又得到了叶默的同意，这才敢发送那个好友申请。 点击发送之后，突然有一种眩晕的感觉，双腿发软，都有一点站不稳了，好像整个人都被抽空了一样。 为了这一个好友申请，她已经鼓起所有的勇气了。 叶默才拿起手机，就收到了她的好友申请，然后点了一个通过。 就这样，他们成为了微信好友。 通过之后，莫小蝶第一时间就是去叶默的朋友圈看了一下，然后，看到了一条横线，横线中间有十来个字的提示朋友仅展示最近三天的朋友圈。 别的什么都没有。 心里有一些失望，但是也不好出来。 都已经是晚上了，叶默没有在客厅休息，也不知道该怎么跟一个不怎么熟悉的女孩子聊天，再一次向这个招待他的女孩子道了一声谢，然后就去了主卧室那是他睡了几个月的房间。 卧室门关上后，莫小蝶站在客厅，看着那关上的门呆了一分钟左右，这才回到自己的卧室，找了一套睡衣，抱着去洗浴间洗澡。 洗澡的时候，心里突然闪过一个念头： “他不会闯进来吧？” 这是一个单身女子和一个男人共处一室时本能的恐惧。 但这个念头之后闪过之后，又自嘲一笑： “想什么呢？根本不可能的！” “我这样的人，他怎么会有那样的想法呢？” 这样想着，恐惧倒是消失了。 只是又莫名的多了一些伤心。 洗完澡后，穿着睡衣出来，走到了叶默的卧室门口，站在那里又呆了一会儿，犹豫在犹豫，最后还是鼓起勇气敲了两下门。 “有什么事吗？”叶默的声音传来。 “那个……你要不要吃夜宵？想要吃什么夜宵，我给你买去。”莫小蝶道。 她没有别的想法。 她只是希望，这一次的招待，能够周全一些。 她只有一次对这个男孩子好的机会，她不希望留下遗憾。 不求什么，只为热爱。 7017k 第五二五章 压力 “不要麻烦了，我现在肚子不饿。” 门那边传来叶默的回答。 莫小蝶心里有一些失落，在门口又站了一会儿，说道：“好吧，那我就休息去了。” “你休息去吧。”叶默的声音传来。 “晚安，”莫小蝶说了这么一声，想了想,又说道，“有什么事情需要我帮忙的，尽管开口。” “好的。”叶默这样回答。 然后又加了一句：“晚安。” 叶默也不是不想吃夜宵，他这一段时间训练强度都很大，每天都要保证足够多的营养摄入才行，早就养成了吃夜宵的习惯。 莫小蝶提到夜宵这两个字,肚子就莫名地有了一点饿意。 可是，他又不好意思来麻烦莫小蝶给做吃的,只能拒绝。 一个女孩子太过殷勤,也会让人感觉不安的。。 他现在就陷入到这种不安的困境中。 总觉得自己没有资格享受那样的殷勤。 只能婉拒。 不能更好的照顾叶默，莫小蝶心中有一些失落，但是她也不能强迫别人接受自己的照顾，只能默默的转身离去。 走进卧室之前，最后看了一眼叶默那个卧室的门，眼里还是有着一些不舍。 那个房门里面，住着的就是自己喜欢的那个少年。 可是，那個少年并不喜欢她。 她也没有追求那个少年的资格。 这才是人生伤心事。 回到房间，关上了门，看着自己在充电的手机，心情又稍微好了一些。 至少，今天加了这个少年的微信。 拿起手机，打开微信，看着列表里那个少年的头像，竟然有一些发痴，坐在床头，一坐就是半个多小时过去。 到身体觉得累的时候,才惊觉已经坐了多时。 这半个多小时里,她几次点开了输入框，想要聊一点什么，可每一次最后都放弃了。 还是觉得，自己不配。 当天晚上，她睡得比较早，就是睡不着而已。 知道自己的病治不好之后，她就已经将自己的心给封闭了起来。 因为自己这辈子除了唱歌之外，不会再对任何事与物有爱。 叶默的出现，却让她明白到不是那么回事。 一颗封闭已久的心，又出现了松动，就像得到了雨水滋润的种子一样，想要生根发芽。 只是，对她而言，外面的世界并不是春天，而是一片寒冬。 她的世界，已经不会再有春天了。 一直封闭着也就算了，早就习惯了这样的这个世界。 可是，心门打开那么一点点，感受到了这个世界的美好，却没有办法融入到这一份美好中，那才是最让人感伤的。 一墙之隔的另一个房间，叶默也有一点难以入睡。 脑海里总是在回放见面之后莫小蝶脸上那满得要溢了出来的开心。 “她好像挺开心我过来的……” 叶默这样想着。 跟自己没来之前所想象的不太一样。 有那么一些疑惑。 但是很快就想到： “是了，她是一个懂得感恩的女孩子，受了老板很多的恩情，所以对老板的安排不会反对，只会把这当做是报恩来认真的执行。” 做出这样的分析之后，又摇了摇头，觉得说服力还不大够。 于是又想着： “是了，我以前也给她刷过华子，她可能也把这当做是一种恩情，所以对我的到来就会比较欢迎。” 虽然还是觉得有一点没说服力，但想了很久，最后给自己下达的命令：“就是这个原因。” 这才安心的睡觉。 第二天，早上五点多的时候他就醒过来了，并没有恋床，醒来了便起床。 这是他打小养成的好喜欢。 一个优秀的散打运动员，就不可能是一个喜欢赖床的人，要有着很强的自律能力。 起床之后，从卧室出来，却看到莫小蝶已经起来了，正在厨房那里忙着。 不由得愣了一下：“你怎么起这么早？不需要多休息一会儿吗？” 他起那么早是需要锻炼身体，莫小蝶一个唱歌的主播，完全没有必要起那么早。 莫小蝶看到他，莫名的就慌乱了一下，然后回答：“我……我已经睡好了……” 她一般情况下是不会起这么早的，她的病就需要有更好的休息。 起这么早，只是为了给叶默准备早餐，为了能够这么早起来，她还调了闹钟。 不知道叶默喜欢吃什么，昨天下午还在网上搜了一下散打运动员早餐适合吃些什么东西，去菜市场买了一些食材过来整治。 这些她也不敢说出来，就怕会引起叶默的误会，只能表示是自己自然醒过来的。 说完之后，又问叶默：“这是我要准备的早餐，你看够不够？还需要什么，我下去给你买去。” 叶默看了一下摆放在那里的食材，都有十来样了，还没有开始做，只是在处理。 早餐一般都是简单为主，可这位一下子就准备十来样，让他都呆了一下——她日常吃个早餐都这么丰富的吗？ 感受到了诚意，连忙说道：“已经很够了，不需要再准备什么。” 停顿了一下，又忍不住说道：“额，其实不用准备的这么丰盛，太多了，吃不了。” 本来他是准备下去跑步的时候顺便买一点早餐，解决一下肚子的问题就可以了。 可现在人家都已经做好了这样的准备，推辞也不像话了。 “吃不了没事的，这也值不了多少钱。”莫小蝶说道。 她不怕这些食材会糟蹋，只担心没有叶默喜欢吃的。 这一次弄明白叶默喜欢吃些什么，下一次就不会浪费了。 然后，又用手指了一下旁边，对叶默说道：“那边有新买的牙刷，放在那个蓝色的杯子里，杯子也是新买的。” 本来想拿的，可是这个时候她在清洗食材，手不是那么的干净，就没有去拿。 叶默道了声谢，先去洗脸刷牙。 完了后，就换上自己昨天穿的衣服，下楼跑步去了。 还问了莫小蝶一句早餐大概什么时候能吃到，莫小蝶告诉他，可能要一个小时左右。 食材多了一点，都要做好，没有那么快。 等她都做得差不多的时候，叶默晨练完毕回来了。 一共十来份菜，一个运动员该有的都有，味道虽然算不上特别的好，但也绝对不差。 一边吃着，一边感受着莫小蝶的诚意，叶默只能一再的道谢，并且表示每一样都很好吃。 这倒让莫小蝶陷入到了选择困难——都好吃，她就不知道明天的早晨应该要准备什么了。 想了想，明天还是继续准备这么多吧。 反正叶默在这里也就是住两天的时间，她也没有更多的机会来照顾这个少年。 这辈子，两个人在一起吃饭的时候，大概也就只有这两个早晨了。 谷颻 为此辛苦一点，浪费一些食材，又算得了什么呢？ 吃饭的时候，叶默颇有一些不自在。 因为他发现莫小蝶老是在看着他。 也不是盯着看。 就是，自己一看向她，就能够看到她躲避的眼神。 每一次都是，只要看向她的眼睛，就能看到她目光开始躲避。 给他的感觉，就是这个女孩子一直在偷看他。 莫小蝶也发现了这一点。 她不想让叶默看到自己在偷看他，但她又总是情不自禁的瞄过去。 结果就是一次次被捉住现场。 弄得脸红心跳的。 不过，虽然有一些害羞，但能够跟叶默在一个桌子上吃饭，就只有他们两个在一起，这种感觉还是让她非常的幸福。 有好多次她都想夹菜给这个清秀的少年吃，只是始终鼓不起这个勇气来。 心里想着：“如果我没有这个病，我肯定会主动的追求他的，哪怕被拒绝也不要紧。” 有这样的病，她连追求的资格都没有了。 心里面还是有那么一些幽怨的。 吃完饭后，她本来还想着能够继续和叶默在一起。 哪怕两个人什么话都没有，各自在不同的房间，只要在这一片空间，那也是很好的。 可惜的是，吃完饭没几分钟，叶默就接到了柳青的电话： “你吃早餐了没有？” “我已经吃过了。”叶默说道。 看着莫小蝶有一些疑惑的眼神，他又补充了一句：“老板。” “吃过早餐了，那你下车库吧，我要跟几个朋友聚一聚，昨天已经约好的。”柳青说道。 “好的。”叶默回答。 脸上没有什么表情，心里却有一种如释重负的感觉。 在这里，给他的感觉还是有点不自在。 说不明白到底哪里不自在，就是感觉挺不自在的。 莫小蝶对他很好，他很感念这个女孩子。 但是，这种无微不至的好，却让他感受到了很大的压力。 他觉得这不应该是自己可以享受到的东西。 面对着满脸殷切的莫小蝶，想要离开，都不知道应该要一个什么样的借口。 现在老板有任务出来，这就是最好的借口了。 挂掉电话后，站起身来，跟莫小蝶解释了一下：“老板今天有聚会，我要给他开车。” 莫小蝶哦了一声，也站起身来，说道： “那你忙去吧。” 叶默走到鞋架那边穿鞋，莫小蝶跟在了他的身后，就站在旁边，想要说什么，又不知道该说什么。 这给叶默带来了很大的压力。 好像这个女孩子就在偷看自己穿鞋一样。 ——穿鞋有什么好看的？ ——这也太尴尬了吧？ 他穿好鞋之后，莫小蝶才绞着手说道： “那个……中午……中午你要不要回来吃饭的？” “我不知道老板怎么安排的。”叶默老实的回答。 这样回答之后，又有一些后悔。 这个女孩子太殷勤了，如果没有告诉她不会回来吃饭，可能她又会给自己准备午饭，而且是准备很多道菜。 那就太没必要了。 于是又补了一句：“一般来讲，这样的聚会都会安排饭局的，所以中午你不用给我准备饭了。” 莫小蝶哦了一声。 停顿了一下，又说道：“万一没有准备呢？没有准备的话，你给我发一条微信吧，我来做午饭。” “嗯，好吧，谢谢你了。”叶默说道。 “不用谢，都是我应该的。” 感觉可以多为这个少年做一些什么，莫小蝶脸上又露出了开心的笑容。 叶默打开门走了出去，两个人又很有礼貌的互道再见。 一直要进入电梯，叶默才长长的叹了一口气，整个人都轻松了起来。 坐电梯一直到地库，取了车，开到出口，柳青已经在那里等着。 在柳青上车的时候，叶默拿出手机，给莫小蝶发了一条微信：“刚刚问了老板，中午有饭局，不回来吃饭了。” 发完之后，才问柳青：“去哪里？” 有没有饭局不重要，没有饭局自己在外面吃一顿也可以，又不是吃不起。 跟莫小蝶在一起吃饭，压力太大了。 “上一次我们去过的地方，齐冉冉家。”柳青道。 叶默愣了一下，转头看了柳青一眼。 他知道齐冉冉，是鹏城的一个富二代，跟柳青的关系也不错，前些天柳青举行婚礼，她还随了大礼。 在前些天跟风哥的世纪pk，那个女人豪刷一千万音浪，更是让公司的主播们津津乐道。 不过他更知道那个女人对柳青似乎有一些别的想法，不知道柳青为什么要去她那里。 特别是这一次还没有带上冯芷萱那个秘书，更让他浮想联翩。 ——在结婚才没几天，就要准备着出轨吗？ 柳青没好气的瞪了他一眼： “不是见她一个人，是一堆朋友，比上一次的人还要多。” 叶默哦了一声。 这个时候，他收到了莫小蝶的微信： “晚上呢？” 不由得皱起了眉头。 柳青向他解释：“我打pk她支持了那么多，举行婚礼她又过去了，也随了大礼。这一次我要来鹏城，她也不是不知道，她提出和鹏城的青年企业家们聚一聚，我也不好拒绝。” “明白了。”叶默点头。 柳青又说道：“这一次还跟一些拆二代们约好了聚会，下午就要去他们那里。” “那就是晚上也要在外面吃饭？”叶默一喜，连忙问道。 柳青愣了一下：“你的关注点怎么这么奇怪？你很喜欢在外面吃饭吗？” “没有，随口问一问。” 叶默敷衍了一声，然后又拿起手机，给莫小蝶发了一条微信： “刚刚问了一声，老板晚上也有饭局。” 心情都舒缓开了。 7017k 第五二六章 必要的应酬 柳青回鹏城并不是什么秘密，因为米勒这一次不只是和天元口罩厂续约，还和鹏城另外两家口罩生产商合作，其中一家就是徐波。 而徐波和齐冉冉现在在合作一个生产集装箱的项目，关系很不错。 徐波知道柳青要回鹏城，齐冉冉自然也就知道了。 大家在一起聚一聚的提议还是徐波提出来的，他还是想着和柳青发展更为密切的关系。 齐冉冉听到这个提议,马上赞同，并且提出聚会的场所可以放在自家的别墅。 她本来就喜欢举办这样的聚会，早已经轻车熟路。 名义上就是给回到鹏城的柳青接风洗尘。 在那个青年企业家的群里面出来，大家都赞同，就这么定了。 现在柳青是天元集团的总裁，还有一个身份是天元集团的大股东，拥有着这个集团百分之十的股份。 将他的股份和自己投资的两家公司资产加在一起,价值都过百亿了。 而且这個人还很年轻，才三十左右，以后注定会成为天元集团另外百分之四十五股份的继承者，成为天元集团真正的掌舵人。 这样的人物，未来都不需要多好的发展，只要不垮掉，就会是商界重要的人物。 有机会跟这样的人搞好关系，没有几个人会拒绝…… 那些人需要和柳青搞好关系，柳青也需要有更多的人脉。 所以，齐冉冉的邀请一发出来，柳青没有任何犹豫，就答应了。 撇开利益需求不，单单是齐冉冉在直播间给他刷礼物以及他婚礼的时候给他送大礼这两件事情，他也必须要赏这个脸。 但是柳青也知道齐冉冉对自己有一些别的想法，他不想给对方这样的机会，于是又果断的邀了那些拆二代们晚上聚会，在一起吃个饭。 这样一来，晚上就有借口不留在齐冉冉那里了。 叶默之前就开车拉着柳青去过齐冉冉那里,这一次也是轻车熟路。 把柳青送到齐冉冉别墅门口，叶默就开车离开了。 这别墅区的安保措施本来就严格，齐冉冉办聚会，请的也都是青年企业家，放在这里不用担心有什么风险。 他自己则是去一家拳击俱乐部训练。 柳青到的时候，已经有几个客人到了，其中就包括徐波。 徐波靠着口罩发了一波财，当初两三块钱一个的高价口罩他就卖过不少，发了大财，暴发户的气质更加浓厚，跟在他身边的就有两个人高马大的保镖，另外还有一个丰胸细腰的秘书。 年奉炎也在这里，他们两个属于生意合伙人。 而他们在做的生产集装箱的业务，年奉炎也有着一部分的投资。 当初就是在这一栋别墅聚会，柳青口花花的时候过集装箱价格肯定会上涨，可以做这方面的投资。 他们两个都听了进去，然后又寻找到了投资机会，钱还有一些不够，就把齐冉冉也拉了进来。 现在他们三个人的股份比例是五三一，十多个亿的投资里面，徐波为六，齐冉冉为三，年奉炎为二。 年奉炎的那两成，其中一半是他出的钱，另外一半是那些拆二代们凑的钱，也是看到他做实业赚到了钱，又听到是柳青看好的产业，于是就搭车投资。 他们的那些股权就委托给年奉炎来管理，这样也能够增加年奉炎在这个合作项目里面的话语权。 年奉炎虽然搭着徐波的车赚了一些钱，可是，他当初投资口罩厂的钱并不多，占的股份比例不大，拿不出那么多钱来。 在投资口罩厂的时候，家里该给他的支持已经给了，现在也没有更大的能力给予他支持。 就算再卖掉几套房子，也不能把他的投资比例增加多少。 他也不敢那样冒险。 徐波能够出资六成，倒是不足为奇。 他靠着这一波疫情赚的不少，能够拿出那些钱来。 齐冉冉竟然能够拿出三成的投资来，那就有些让人奇怪了。 以她自己开的那一家装修设计公司，绝对是拿不出那么多钱来的。 只能，还是家里出的钱。 她父亲能够给她一个女儿那么多钱来投资，也挺不容易的了。 那可是几个亿。 对于一家资产百亿左右的房地产公司来，拿几个亿的现金出来可不容易，大概率还是要贷款。 能够给予这样的支持，明齐冉冉这个当女儿的在她父亲心目中还是有着不一样的地位的。 柳青过来的时候，他们正谈着那个项目的进展。 见柳青过来，又问起柳青这个项目到底有没有赚头？赚头到底有多大？ 柳青给予了肯定的回复，并且表示天元集团也有在这方面的投资，找到了合作伙伴扩建生产规模。 理由就是他相信国际贸易会越来越好。 别的也没有多。 年奉炎在这里，柳青也很自然的跟他聊到了晚上跟那些拆二代们的聚餐。 虽然年奉炎现在已经从包租公往实业家转型，但也是拆二代的出身，这一次投资那个集装箱项目，也得到了那些拆二代们的支持。 这么一次聚会，他当然也会参加。 聚餐是柳青提出来的，请客的人也是他。 不过聚餐的餐厅是年奉炎提议的，订餐厅也是年奉炎在操作，现在柳青和年奉炎交流这个问题也算正常。 柳青当着齐冉冉的面起这个，也是要向齐冉冉表示晚上他还有节目，不会留在这里。 齐冉冉眼神中闪过一丝失望，但还是保持着微笑。 在举行婚礼的时候，柳青和齐冉冉有见过面，但是没有深谈。 那一天到来的客人太多了，柳青自己又是新郎，有着很多的事情要做，没有那么多时间来应酬。 这一次倒是有时间了，柳青又一次为齐冉冉在那一场和风哥的世纪pk中给自己刷一千万音浪的豪爽行为道谢。 当然，也向徐波这个榜前大哥道了谢。 那一天，徐波也刷了不少。 只是和齐冉冉那一次一百万人民币的出手相比，显得逊色很多。 有齐冉冉在旁边，徐波有一些不好意思花了那么多钱刷礼物，没有显出自己的气派来，反而被比得小气扣索。 都有一点想不明白，这个女人为什么那么豪气。 如果没有这个女人，他就是榜单上最闪亮的大哥。 尴尬的对柳青道：“我都没想到就这么一场pk会打出那么多的票来，后面我想多充一点来支持你的，但是时间已经来不及了。” “已经送得很多了，这个东西只要刷出来，平台就扣一半，到我们手上还要扣税，刷多少亏多少，太没必要了。”柳青衷心的道。 那些朋友都是有钱的人，刷上一两个华子给他捧场，他不觉得有什么压力。 但是像齐冉冉刷那么多，他确实挺有压力的。 这个人情债，不好欠。 完这话，他又看了看齐冉冉，笑着道： “你这么一百万人民币刷出来，到我手上也就只有二十几万，其余的都给了平台和国家，看得肉疼啊。” 齐冉冉笑了笑，不以为然的道：“也就是百来个而已，有什么好肉疼的？主要是给青哥你争个面子。我们是你的朋友，过来给你捧场的，你有了面子，我们才有面子。” 柳青在她嘴里已经成为了“青哥”，这是把关系拉近了一步。 完这话，又向柳青挤了挤眼睛： “只要以后有什么发财的机会，不要忘了我们，该提点的提点一下，那我们就赚到了。” 徐波也笑了起来，道：“就是这个道理，我就靠着柳老板的提点赚了不少钱，下一次柳老板要打pk，提前跟我一声，我也充上几百个来给你争面子。” 柳青笑着摇了摇头：“我又不是当主播的，老打pk算什么？这一次也就是集团收购了那家新媒体公司，他们闹出这样的事情来，节奏还挺大的，不得不出面平息一下节奏。以后可不会有这样的事情了。” 就算徐波话算话，在直播间给他刷几百万人民币，到他手上的也没有多少。 现在的他看不上那点钱。 堂堂一个千亿集团的总裁，为了别人承诺的几百万人民币的礼物去跟网红打pk，那也过于丢人了。 不知不觉中，他已经成为了几百万人民币都不怎么看得上的有钱人。 这跟他刚有钱时的心态已经有了很大的变化。 参加聚会的客人越来越多，中午吃饭的时候，都有了三四十人。 这也是一个交流商业信息的场所。 就这一场聚会，有十几个人找柳青聊过合作的事情。 向他描绘着合作的前景，好像每一个项目都是大有前程的项目，只要天元集团愿意投资，那钱就是哗哗的赚。 柳青对那些合作意向也没有同意，也没有拒绝，只是表示他们真的要有这样的合作意向，做一个方案出来，去天元集团投资部谈，他可以给天元集团投资部的负责人打电话，优先对待。 天元集团是一家以投资为主的集团公司，找他们谈合作的公司很多。 柳青自己不能判断到底会不会赚钱，不会答应，也不会把机会推走，就让集团专业的人去判断。 参加这一场聚会的，大部分都是柳青不认识的企业家，但是有一个共同点，都是获得过鹏城年度十大青年企业家的人，只是不同届而已。 其中有一些还是挺有实力的。 通过这一次聚会，柳青的微信好友列表里面又多了二十多个人，扩展了自己的朋友圈。 在交谈中，柳青也了解到，因为疫情的缘故，现在这些企业家的日子都不怎么好过。 像他和徐波这样及时的找到疫情中的盈利点的，少之又少。 大部分都受到了疫情的拖累。 有的还有点积累，能够撑得下去。 有的都快到破产边缘了，参加这一场聚会都有点强颜欢笑的样子，只想着找到一个阔气的投资者，解决自己现在的困境。 在他们的心目中，柳青毫无疑问就是这样一个目标。 所以，这一场聚会，柳青毫无意外地又成为了他们的核心。 这一次齐冉冉的父亲倒是没有参加，也让这些年轻人放得更开一些。 叶默没有来这里吃饭，就在那个拳击俱乐部解决的。 到了下午五点多，这才开车过来接柳青离开，奔赴那些拆二代们晚上的饭局。 晚上，参加这一场饭局的人更多，都有八九十人了，还好准备充足，订的场地够大，这才没有闹出笑话来。 参加这一场饭局的拆二代也就是五六十个人，但有的带来了男朋友，有的带来了女朋友，人数就多了起来。 晚上叶默没有一个人在外面吃，而是跟在柳青身边一起吃饭。 以前柳青遇上打架事件，就是在餐厅，给了他很深的印象，所以他也不希望叶默这个保镖离开。 叶默今天的训练也差不多了，跟着他吃这一顿饭也影响不到什么。 不过这一顿饭吃的时间也够长的，足足吃了一个多小时。 柳青不可避免的又喝了一些酒，但是没有到喝醉的地步。 这些拆二代，大多数都以收房租为生，没有个正经的职业，但他们都有一点钱，至于家里的资产，比很多开公司的还要多。 跟这些人结交，没有什么坏处。 这一顿饭花了柳青几十万。 这钱他出的挺乐意的。 别的不，那些拆二代们在这几个月的时间里，给天元传媒那些主播们刷的礼物加在一起就有好几百万了。 跟随着柳青从餐厅里出来，叶默拿出手机，看了一下时间，已经是晚上八点多。 手机上显示有莫小蝶发过来的微信消息，问他晚上什么时候回家。 那一条消息是晚上七点多发过来的，吃饭的地方太吵了，叶默没有听到信息提示音。 现在看到了这条消息，他回了一条： “现在就准备回去了。” 柳青在前面走着，突然发现叶默没有跟过来，回头一看，那家伙正站在那里拿着手机打字。 不由得有一些奇怪：“你这跟谁聊天呢？” “莫小蝶。”叶默正在打字中，也没有多想，就了出口。 柳青哦了一声，心想：“走路的时间都忘不了聊天，他们的关系进展这么快？” 知道男女双方都是脸皮薄的，也不好去问，只淡淡的了一句：“走路的时候不要玩手机。” 7017k 第五二七章 我听过你的歌 叶默到家的时候还不到晚上九点，并不算晚。 站在门口，他犹豫了一下，钥匙都已经拿到了，手里还是选择了按门铃。 里面住的可是一个女孩子，直接打开门，要是遇上什么尴尬的事情,那以后都不好意思见面了。 门铃一按，没几秒钟，门就被打开了。 出现在眼前的还是那一张洋溢着热情的脸，有着掩饰不住的开心。 这样的表情，给叶默带来了一些压力。 但又莫名的给了他一些温暖。。 在一个不属于自己的家里，有一个人等着自己回来，这种感觉也挺奇怪的。 “这么晚才回来,你一定很辛苦了吧？”莫小蝶关切的问道。 叶默挠了挠头：“还行吧,陪着老板吃吃喝喝，倒也不辛苦。” 莫小蝶吃完晚饭后就等着这個少年回来，一直等到了这个时间。 可是这个少年回来了，却不知道怎样跟这个少年交流。 千言万语都堵在嘴边，找不出一句适合的话来。 只能低下头，将她给叶默买的拖鞋放到他的脚边。 ——总得要做一点什么，才对得起这难得的两个人独处的机会。 哪怕只是给对方换一下鞋。 叶默有一些慌，连忙说道： “这个不用你来拿，我自己来就可以了。” 但说着，一双拖鞋都已经被莫小蝶摆放在了他的脚下。 他也没有办法把这双拖鞋给踢回去自己再来换。 莫小蝶弯下腰给他放好鞋之后，这才直起身来，说道：“没事的，你是客人，我应该这样做。” 她站在那里也不离开，又不怎么敢打量着叶默，就低着头看着自己的脚尖,眼看着地上摆放在叶默脚下的那一双拖鞋。 叶默只能很尴尬的在她面前脱了鞋袜,换上那一双拖鞋。 一边换鞋，心里一边想着一个问题：“今天运动了那么长时间,我的脚应该不臭吧？” 有了这么个念头，好像就隐隐约约的闻到了什么气味，也不知道是不是心理作用。 这样感觉就更尴尬了。 特别的难为情。 才穿上拖鞋，莫小蝶又弯下腰拿着他那双鞋给放到了鞋架上。 叶默很无奈：“这个……我可以自己来的……” ——可以不这么客气吗？ ——这样真的会让人很不好意思的。 心里还有另外一个担心：“她拿在手上，手上会不会沾染到气味？” 要是自己的脚臭臭到了这个声音无比纯净的女孩子，那真的是罪过。 莫小蝶把鞋放好，顺手还将叶默塞在鞋里面的那一双袜子给拿到了手中，然后抬头冲他笑道：“没事的，你跟着老板出去一天辛苦了，这个我来做就可以。” 叶默看着自己穿了一天的袜子被这个女孩子拿在手里，脸一下子就红了，感觉特别的尴尬，很不好意思的说道： “那个……袜子……” “我给你洗了吧，”莫小蝶道，“你都忙了一天了。” 她不是有什么特殊的喜好。 对原味袜子感兴趣的只有恶臭的宅男。 一个正常的女人可没有那样的。 她只是想为这个少年多做一点事。 叶默看着她拿着那一双袜子走进卫生间，想要说什么，终究还是没有开口。 只能祈祷那一双袜子不要太臭了，另外就是祈祷莫小蝶的鼻子不要太灵，最好鼻塞，这样才不会那么的丢人。 心中有一些后悔——早知道这样，昨天过来的时候就应该跟这个女孩子明说，自己已经订了酒店，不住在这里了。 现在都已经这样了，再后悔也没意义。 过来做客，主人家的太热情了，还真的挺有压力的。 莫小蝶给叶默洗完那一双袜子，然后去阳台上晾着，又给叶默拿了一套睡衣过来： “这是你昨天穿的睡衣，我已经洗过了，你不介意的话，今天就继续穿这个吧。” 说这话的时候，心里有一些发虚。 上午，叶默离开之后，她去给叶默收拾床铺，看到他放在床上的这一套睡衣，当时就拿去准备给他放洗衣机里面洗了。 可是，在洗衣服之前，突然萌生出一个想法，竟然自己穿上了那一套衣服。 这样的行为，让她产生了一种感觉，好像自己被叶默给拥抱在怀里一样。 那感觉就像过电了一样，让她幸福得颤栗了起来。 然后，很快又感觉到特别的羞耻，有一种负罪感，认为这样的行为是在玷污那个少年。 现在拿着这几件衣服递给叶默，不由自主的就想到了当时的前景，脸色一下子红了，心里也虚得很。 ——这要是让叶默知道了，那真的无言以对了。 叶默当然不可能知道这样的事情，接过这一套睡衣，心中的后悔又增添了一份。 ——早知道，就应该自己将这套衣服给洗了的。 这里面可还包括了内衣。 如果都是洗衣机洗的还好一点，要是手洗，想一想都觉得尴尬。 还是欠思量了一些。 也下定了决心，明天，把这衣服换下之后，就自己去洗了它。 最起码，得把里面穿着的那裤子给洗了。 洗完澡出来，看到莫小蝶坐在客厅里，前面的茶几上还放着几盘洗好的水果。 有切成片的苹果，有洗干净的葡萄，还有切好的哈密瓜和西瓜。 见他出来，莫小蝶就站了起来，问道： “要不要坐一会儿，吃一点水果？” 水果都已经洗好了，盘子也摆好了，这个时候叶默要说不吃，也太不给人面子了。 那几盘水果摆在茶几上，看着就挺漂亮的。 但是也能看得出来，莫小蝶一口都没吃过。 就等着叶默来吃。 或者说，就是特意的为叶默给准备的。 叶默只能坐下来，坐在莫小蝶的旁边，拿起一片哈密瓜往嘴里塞，一边说道：“谢谢了，辛苦你了。” 有时候，人会被善意给绑架。 在这种情况下，他就没有拒绝的权利。 他拿起那一片哈密瓜后，莫小蝶这才拈起一片苹果。 还没有放入嘴里，先就回应叶默的道谢： “这都是我应该做的，你难得来这里作客，我一定要好好的招待你。要是有什么不周到的地方，你不要生气，跟我说，我会改的。” 她说得很诚恳。 可是这样的诚恳让叶默压力山大。 沉默了一会儿，叶默还是忍不住了，说道：谷萾 “我有一个意见，不知道该不该说……” 莫小蝶一下子就紧张了起来，连忙道：“你说出来，我马上改。” 心下忐忑：“是我哪里做的不好了吗？” 叶默清理了一下自己的思路，才开口说道： “你可以不要这么客气，太客气了，会让我觉得很不安。” 莫小蝶呆了一下。 叶默道：“其实，老板让我来你这里住，我是拒绝的，我觉得这样会打扰到你的生活，会给你带来麻烦——” 莫小蝶打断了他的话，连忙说道： “没有，没有什么麻烦的，我很高兴你能够来这里做客。” “我不是来做客的，就是老板为了方便，让我来这里住两天，”叶默向莫小蝶说道，“你用不着把我当成客人来招待，特别是用不着把我当做一个生活不能自理的客人来招待。” “这样……这样不好吗？”莫小蝶心里莫名的慌了。 感觉好像自己做了什么错事，让这个少年不高兴了。 突然很伤心。 有一些责怪自己——为什么上天给了她这么好的一个机会，她却没有做好。 已经把能想到的都想到了，可是，这样的努力并没有让这个少年感受到愉悦，反而是产生了不满。 ——我，怎么这么一件小事都做不好呢？ 看着叶默，心里委屈，还有一些自责，眼眶一下子就湿润了。 叶默看到她的眼神，看到她眼眶里的一片明亮，莫名的又有一些心疼，觉得自己是不是说话太重了。 挠了挠头，道：“不是好不好的问题……你做得很好了……可我觉得我不配享受这样热情的招待……不配给你带来这样的麻烦……” “没有给我带来麻烦，”莫小蝶声音里都带着了点哭腔，“你来这里做客，我真的很开心，我没有觉得麻烦，做什么都是我愿意的。” “我感受到了你的热情，”叶默苦笑道，“可是，你这样让我很不自在。” “你可以当做这就是你的家，想要做什么就做什么，不要不自在。”莫小蝶道。 “可是，你会对你的家人这么客气吗？”叶默反问。 真正的家的感觉，就是一个可以完全放松的地方，家人之间不会有任何的客气，无拘无束，想说什么就说什么，甚至吵吵闹闹都可以。 绝对不应该是这个样子的。 可是，莫小蝶想了一下，如果叶默是自己的家人，以后就一直住在这里，她觉得她也会这样做。 尽自己的能力，给他最好的照顾。 她觉得，这个少年值得最好的对待。 于是，说道：“我会啊。” 叶默一呆，没想到这个女孩子会给出这样的回答，又问了一句：“一直都会吗？” 莫小蝶点头：“嗯，一直都会。” 心里又偷偷的加了一句：“如果是你的话。” 这一下把叶默给整无语了。 感觉两个人的脑回路都不是一样的，不在一个频道。 想要说什么，一时间也不知道该说什么。 感觉没法对话下去了，挠了挠头，只能自顾自的说道：“总之，太客气了我会不自在。你不用对我这么客气。我是一个成年男人，没有那么娇生惯养，你不用管我，我自己也能够生活的。你就当没我这个人存在就可以了。” “可是，这样感觉很失礼。”莫小蝶道。 “这个你没必要顾虑，我不讲究这些，”叶默道，“不管你怎么做，我都不会怪你的。” “可是……”莫小蝶看了他一眼，低声说道，“你现在就是在怪我……” 那一眼，还挺委屈的。 叶默忍不住又挠了挠头，只能解释： “这不是怪你，这是提一个建议，不要这么客气了，这么客气，我以后都不敢来这里了。” 莫小蝶哦了一声，道：“知道了，我会改的。” 想了想，又低声问道：“我不这么客气，那，你以后还会来我这里吗？” “额？”这问题又把叶默给问得一愣。 心里想着：“以后我再来，那我就是傻子了。” 嘴上却不能这么说。 只能含糊的说道：“以后……你能随意一点的话……应该会的吧……” 莫小蝶又哦了一声。 虽然听出了叶默嘴里的敷衍，但怎么说也有一丝念想。 只不过，叶默让她随意一点，她想来想去，却不知道该怎么做才算是随意。 突然间两个人没有了交流。 就在那里安静的吃着水果。 这样的安静，最为尴尬。 吃了两片西瓜，一片哈密瓜，几颗葡萄。 叶默有点撑不住这尴尬的气氛了，站了起来，想要告辞。 还没有开口，莫小蝶突然就开口问他： “你的账号给我刷了很多礼物，是公司的人用你的账号刷的，还是你自己刷的？” 这是她纠结了很长时间的问题。 本来不想问出来的，怕得到一个让自己失望的答案。 可是看到叶默站起身来，知道他要走了，就赶紧抛出一个话题来留住对方，然后抛出的就是这个问题。 “是我刷的。”叶默承认了。 又说道：“公司有公司的回流号，不会用我的号来给你刷票的。” 莫小蝶心里一喜，问道：“那你为什么给我送那么多礼物？” 叶默想了想，说道：“我觉得你唱歌挺好听的。” 他确实是觉得莫小蝶唱歌好听，在他心中，这个女孩子的歌声比原唱更好。 可让他刷礼物的真正的原因，并不是这个。 他给莫小蝶刷礼物，更多的是同情这个女孩子，甚至还有那么一些可怜。 可是，这个理由不能说出来。 说出来，就有点太伤人自尊了。 那就只能说是因为她的歌声。 “你真的喜欢听我唱歌吗？”莫小蝶有些难以置信。 这个惊喜来得太突然了。 自己喜欢的人，喜欢听自己的歌。 这也太幸福了吧？ “是的。”叶默点头。 “那……”莫小蝶站起身来，“那……我拿我的吉他去，你喜欢听什么歌，告诉我，我现在就唱给你听。” 叶默：“……” ——早知道就直接说同情你得了。 7017k 第五二八章 在她的歌声里 莫小蝶如果问叶默要不要听她唱歌，叶默肯定会说不用了，都已经这么晚了，应该要休息了。 可是，莫小蝶都没有问这个问题，问的是喜欢听她唱的什么歌，然后就去房间里找吉他去了。 这里面根本就不存在着,要不要听她唱歌的选项。 叶默要拒绝都没办法拒绝。 ——人都已经准备开唱了。 况且，刚刚说了喜欢听人家的歌，现在人家要真的准备开唱了，自己却要溜走，也显得之前喜欢的话太过虚伪。 没办法，叶默只能坐在那里,略显烦躁的吃着水果,心里想着：“我还是草率了。” 莫小蝶从房间里拿出吉他，还带了一张折凳,是她平常在直播间坐着唱歌的。 坐在了客厅中央，手指在吉他上轻拂了一下，再抬头看着叶默，问道： “你喜欢听哪一支歌？” 她是音乐学院出来的，唱歌技巧不错，也是能够靠着自己的歌声在街头卖唱的人。 实力还是有的。 抱着吉他，心中莫名的多了一些自信，说话的时候，语气也没有那么紧张了。 这就是实力带来的自信。 吉他一抱，气场自生。。 在她抬头的那一瞬间，叶默都有那么一点恍惚，感觉眼前的这个女孩子好像跟之前有一些不一样了。 他本来不想听歌，可在这种情况下，也没有办法拒绝，只能随口说道：“那就唱一首《你的样子》吧，我看过你唱这首歌的视频。” 他看过莫小蝶的短视频,里面有这么一首歌,知道她会唱。 而且,他觉得莫小蝶这个版本的挺好听的。 莫小蝶嗯了一声，说道：“我也喜欢那一首歌。” 可以确定，叶默是真的听过她的歌，所以才有可能知道她的视频里面有这么一首歌的视频。 心中又多了一些欢喜。 她唯一能够有一点自信的，就是自己的歌声。 将自己觉得最好的东西分享给喜欢的人，这是很多女孩子都会做的事情。 她也不例外。 手指轻捻，吉他声响起，弹起了前奏。 这个时候她是面对着叶默的。 这也是她幻想过很多次的画面。 ——她自卑得甚至不敢去幻想跟叶默生活在一起，最大的幻想也就是这样了。 这一次也算是美梦成真。 可是，真的坐在了叶默的面前，眼底心底尽是此人，音乐的旋律都被她忘记了。 只是弹奏几下，便乱了旋律。 待开口唱时，突然不知道该怎么唱了。 脸上一红，腿移动，身子也跟着转动了一下，由正面对着叶默，变成了侧面对着他。 这个时候落在她眼里的，是窗外的一片夜空。 叶默不知道她为什么突然侧身对着自己，但是他什么都没说，继续拿起一片瓜往嘴里塞。 这些瓜果都已经洗净切好，不吃了太过可惜。 没有面对叶默了，莫小蝶的心情才没有了那么乱，随手弹了一分钟的吉他，缭乱的心思渐渐平复，这才重新弹起前奏来。 叶默也不怎么懂得音乐，只见她将吉他拨個不停，不明白是怎么回事，心里想着： “这个版本的前奏可真长，还不开唱。” 正寻思着，那个熟悉的清澈的声音响了起来： “我听到传来的谁的声音， 像那梦里呜咽中的小河。 我看到远去的谁的步伐， 遮住告别时哀伤的眼神。 不明白的是为何你情愿， 让风尘刻画你的样子， 就像早已忘情的世界， 曾经拥有你的名字我的声音……” 在莫小蝶开口的时候，叶默正拿着一片切好的苹果往嘴里塞，都已经塞到嘴里了，就听到了她的歌声传来。 声音一如既往的清澈、纯净，又带着一些哀伤，就如这个女孩子本人。 由她唱来，另有一种感人之处。 叶默本来要吃苹果的，嘴张在那里，一时间都定在了那里。 就怕咀嚼的声音，破坏了这清澈的歌声。 面对着叶默，莫小蝶一度乱了心绪。 可是，真的唱起来时，她又很快的沉浸在了音乐的世界中。 有些歌她会唱，有些歌她不会唱。 她选择发在痘印平台上的一些歌曲，都是能够让她找到共鸣的歌曲。 在别人的歌曲中，她看到了自己的人生。 她也在用别人的歌曲，唱着自己的人生。 她的歌唱技巧并不是一流的，胜过她的人很多。 有那么多的人愿意守在她的直播间听她唱歌，主要是因为能够在她的歌声里听到她的情感，能够产生一些情感上的共鸣。 每个人的人生不尽相同，但有很多感情是可以共通的。 在她的歌声里，叶默听到的就是她的故事。 他知道这个女孩这几年所遭遇到的一切，心中本来就有着很大的同情。 现在在现场听着她唱歌，感觉跟在网上听着又完全不一样，感受更加真切。 看着这个在认真唱歌的女孩的侧脸，心中莫名的就有一些酸涩。 心里想着：“她真的挺可怜的，总是那么的不开心，要怎么才能让她开心一些呢？” 突然的就有那么一股冲动，想要保护这个女孩子，不让任何人任何事来伤害到她。 想要呵护这个女孩子，让这个女孩子开心。 只要他能做到，他愿意去做。 如果这个时候莫小蝶在开直播，他可以去刷两个华子来守护她。 可现在莫小蝶没有开直播，只是给他一个人唱歌。 想要刷华子，都找不到选项。 放下吉他的莫小蝶，只是一个很普通的邻家女孩，身形单薄，脸色带着一些不健康的白，会给人一种瘦弱的感觉。 可是，怀抱着吉他，唱着那些忧伤歌曲时的莫小蝶，莫名的就多了一些美丽，伴随着歌声，整个人看上去也显得楚楚可怜，会让人生出一种保护的欲望。 直播间里唱歌，就能获得一些野生大哥的守护。 何况此刻伊人就在身边，就对着他一人歌唱。 那样的感染力，不是手机屏幕里面的表演可以比拟的。 就这样，叶默嘴里含着那一片苹果，认真的听着莫小蝶用哀伤而纯净的声音唱着这一首歌： “…… 不变的你，伫立在茫茫的尘世中。 聪明的孩子，提着易碎的灯笼。 潇洒的你，将心事化尽尘缘中。 孤独的孩子，你是造物的恩宠。 ……” 谷褓 吉他声中，一曲终了。 歌声已尽，莫小蝶一时间还沉浸在那样的情绪中。 缓了半分钟，这才侧过身来问叶默： “这歌……你觉得好听吗？” “很好听！”叶默拿出了手里那一片还没来得及咀嚼的苹果，很认真的说道，“你唱得很好听，很感人。” “谢谢。”莫小蝶说着。 心中很是喜悦。 终于，做了一件让喜欢的人喜欢的事情。 ——也许多年以后你不会记得我这个人，但我希望你能记得我的歌声。 那……人生也就没有那么的遗憾了…… 又问：“还要听吗？” 叶默道：“可以。” “听什么歌曲？” “你就唱你最喜欢的歌曲吧。” “那……我就先唱一首《谪仙》吧……” 说完这话，莫小蝶又侧身对着叶默，抱着吉他，弹起了前奏。 她现在要唱的那一首歌，是这一年二月发行的古风歌曲。 顾名思义，这首歌写的就是盛唐被称为谪仙人的李白。 只是唱这一首歌的时候，莫小蝶的脑海里，全身穿着古装的叶默的身影。 叶默在痘印平台的人设就是会武术的格斗者，经常拍一些武术套路的短视频，大多数时候都穿的是古装。 一身白衣，飘然不群，如谪仙临尘。 他的每一个视频莫小蝶都不知道看过多少遍，对他的古风形象深深的印入了脑海，也就很容易替代进这样的想象中。 在这歌声里，叶默听到的是另外一种动人。 茶几上摆放的水果，他都忘记去吃了。 就坐在那里，认真的听着这个女孩子唱歌。 而莫小蝶，也就怀抱着吉他，一首歌一首歌的唱给他听。 在这歌声中，时间慢慢的流逝着。 也不知道唱了多少首，唱到某一首歌的时候，莫小蝶突然感觉气息不够，一个声音唱不出来，先咳嗽了起来。 这个时候，叶默才惊觉，这个晚上让这个女孩子唱了太多的歌曲，给她的身体带来了负担。 看了一下时间，已经晚上十一点多了。 连忙对准备开口再唱的莫小蝶说道： “不用唱了，你好好的休息吧。” “没事……”莫小蝶本来想说自己还可以再唱，但说出这两个字来，就发现声音都有一些干哑，便没有再说了。 确实，今天晚上唱的时间太久了一点，超出了她身体的承受范畴。 “已经晚上十一点多了，早点休息吧，”叶默怕这个女孩子还要唱，说道，“我明天还会有事，我也要早一点休息了。” 这么一说，莫小蝶更不好坚持了。 便站起了身来，对叶默鞠了一躬，说道：“谢谢你这么长时间的倾听。” 叶默也向她鞠了一躬，说道：“谢谢你带给我这么好听的歌声。” 现场听莫小蝶唱了这么多歌，他对这个女孩子的感觉又变得不一样了。 好像亲近了很多。 当天晚上，躺在床上睡觉的时候，脑海里还回荡着莫小蝶的声音，还回想着她坐在那里怀抱吉他唱歌的身影。 身形单薄，楚楚可怜。 好像这个女孩子的世界就是一片寒冬，衣着单薄的她，想要在这个世界寻找一份温暖，却怎么也寻找不到。 心里就有着一种要拥抱她、要呵护她、要给她温暖的冲动。 良久，一声叹息。 心里想着：“我还是努力的挣钱吧，这样就可以给她多刷几个华子了。” 直接给钱当然更实惠。 但他也知道莫小蝶是一个什么性格的女孩子，直接给钱，这个女孩子肯定不会接受。 他能想到的，也就只有多刷几个嘉年华了。 第二天，大清早的起来，天还没怎么亮，就看到莫小蝶在厨房里忙着做早餐。 又是十来样。 忍不住说道：“你真的不需要这么辛苦的，早餐我没有什么要求，随便吃点都可以。” “没事，我也要吃。”莫小蝶这么说着。 这样一说，叶默就不好再说什么了。 洗漱之后就下去跑步，回来的时候，莫小蝶的早餐还没有做好，他就把换下来的睡衣给洗了。 家里有洗衣机，别的都放在洗衣机里面洗，他自己洗的就是里面那一条短短的裤子。 莫小蝶在厨房里忙乎着，看到这一幕，突然就心虚：“他不会知道了我昨天穿着他的衣服的事情吧？” 然后抬头张望，好像这房间里面也没有摄像头，这才稍微安心一点。 ——也许只是这个少年不想麻烦自己帮他洗衣服呢。 经过了昨天晚上那一场歌声的交流，这一次吃早餐的时候，叶默没有了那么多的拘谨，感觉自在了一些。 只是他发现对面跟着他一起吃早餐的莫小蝶，目光有一些流离不定，还时不时的脸红。 让他感觉有一些奇怪。 又不好问。 吃早餐的时候，就收到了柳青的微信： “今天我没什么事做，你自由活动吧。” 他回了一句：“知道了。” 莫小蝶看着他收发信息，眼神里又有了一些失落，幽幽的问道：“是老板又有事情要找你吗？” 昨天就是这样，两个人相处的好好的，然后就被老板把这个少年叫去了。 今天又这样了。 倒也不是说怨恨老板，就是觉得有一些失落。 “没有，”叶默道，“今天老板没事，让我自由活动。” 莫小蝶闻言一喜，眼睛都亮了。 正要说什么，就听到叶默说： “没有事情找我，那我就正好去拳击俱乐部训练。” 还是要离开。 莫小蝶眼睛里的光亮又暗淡下来。 但是她也知道叶默是一个格斗者，以后要参加正式的格斗比赛，肯定需要训练。 她找不到理由留下这个少年。 只问了一句：“那……你中午回来吃饭吗？” “不用了，那里就有专门的营养餐。”叶默说道。 莫小蝶哦了一声，又问道：“那晚上呢？晚上能回来吃饭吗？” 问这话的时候，看着叶默的眼神里都带着一些乞求了。 叶默本来想说晚上也不在这里吃饭，可是看着她的眼神，莫名的心里一软，道： “晚上……应该会回来吧……” 7017k 第五二九章 女人会影响出拳的速度 柳青出去应酬了一天，第二天就窝在家里没有出去。 这一天甄甜也休息了，正好在一起好好的休息。 还有冯芷萱也在，他们三个人别的什么都没有干，就在一起斗了一天的地主。 柳青财大气粗，大多数时候都是那个做地主的，一个人斗两个农民。 不过,偶尔也会成为农民之一，伙同另外一个农民来斗地主。 这种不断变化的排列组合，也自有乐趣在其中。 他选择不出去，当然也有着成就叶默的心。 昨天晚上看到叶默走路的时候都要跟莫小蝶聊天，着实把他给震惊到了。 一個职业是当保镖的人，跟着老板一起走路，就那么一小程路,都忘不了跟妹子聊天,这一看就是热恋中的样子。 心里还想着：“看不出那家伙，呆的跟木头人一样的，发展起来竟然那么快，才在一起住一天，就开始散发着恋爱的酸臭味了。” 晚上回家，还跟叶婉容视频聊天的时候了这回事。 叶婉容很是震惊：“真有这回事吗？他们都到这个地步了？” 柳青：“我亲眼见到的，怎么会假？” 其实叶默也就是看到了莫小蝶那一条微信，然后就回了一条微信。 只不过回微信的时候恰巧被柳青看到，还是在走路的时候…… 这难免就产生误会了。 其实两个人交流也就那么两句话。 然而叶默并不知道产生了这样的误解，连解释的机会都没有，也就只能让这误会加深。 叶婉容沉默了一会儿，道：“我就知道他们不对劲，要不然怎么会你给我刷礼物，我给你刷礼物。这就是借着礼物来传情。” “可不是吗？”柳青也深以为然。 叹息了一声，叶婉容道：“其实小蝶那姑娘性格倒是挺好的……” 莫小蝶的性格是挺好的。 这一点柳青也承认。 只不过，那个女孩子身体有病。 身体有病都不是特别重要的问题。 最重要的问题是,那个病遗传的可能性还很大。 比例属于挺高的那种。 如果没有这一点，只是有病，以叶默现在的吸金能力，可以没什么负担。 可要是在一起结婚生孩子，那就是很大的问题了。 如果生出来的是一个遗传了这个病的孩子，那真的就是害了那个孩子一生。 等于就是把他生下来遭罪的。 柳青也有一些担心这个问题。 也跟着叹息了一声。 叶婉容问柳青：“如果要拆散他们，是不是对小蝶太残忍了？” “是的……”柳青道，“那姑娘一直都把自己包裹在一个冷冰冰的世界里，现在好不容易感受到了一份温情，又给她掐灭掉，那打击有点太大了。也许就走不出来了。” 这话的时候，他深有感触。 他没有像莫小蝶那样得了治不好的病，可是，很长一段时间他对自己的未来已经没有了希望，就只是机械的活着。 如果一直那样也还好。 后面遇上了霍珍珍，让他对未来重新燃起的希望。 结果，又遭遇到了背叛。 给他的打击是毁灭性的。 他尚且如此。 莫小蝶一个女孩子，还得了那样的病，又会怎样，他不敢想象。 “可是……”叶婉容道，“叶默是我弟弟，我们老叶家还要靠着他传宗接代呢，这要是跟她在一起了，不能生孩子，或者是生一个有病的孩子，那不是很麻烦吗？” “其实……”柳青咂了一下嘴，道，“我是这么想的，如果他们两情相悦的话，让他们在一起也挺好的……” 叶婉容瞪了他一眼：“那是我弟弟！这涉及到的是我们老叶家的香火！” “我知道他是你弟弟，但我觉得小蝶是一个好姑娘。”柳青道。 “我知道她是一个好姑娘，所以我才愁啊，”叶婉容道，“要是一个坏女人，我愁什么？直接拆散他们就是了。” 柳青道：“其实我是这么想的，孩子的话，可以用高科技辅助生育来解决这个问题。” 叶婉容愣了一下，问道：“你的是……试管？” 柳青点了点头：“我了解过，小蝶她有遗传病，申请用别人的卵子来辅助生育，是可以的。” 叶婉容哦了一声，有一些意动。 但还是有一点犹豫：“她要是不同意呢？” “她为什么会不同意？”柳青道，“如果她真的喜欢你弟弟的话，为什么会不同意呢？有一个自己生的孩子不好吗？总比生一个有病的要好吧？” “你得也有道理……”叶婉容点点头。 其实她个人对莫小蝶还是挺有好感的，担心的就是生孩子的问题。 如果这个问题能够解决，她当然不会介意莫小蝶跟她弟弟走在一起。 有一个好姑娘陪在她弟弟身边，也省得她弟弟走上歪路。 一个人有了钱之后，会拥有什么样的能量，最终会变成什么样子，那还真不好。 她不只是给柳青一个人当过保镖，对那些有钱人的世界还是有一些了解的。 柳青算得上是好的，但是也有了四五个女人。 有一些有钱人，有了钱之后，人性都扭曲了，更像是一群野兽。 她当然不希望她弟弟变成那个样子。 过了一会儿，又问柳青：“你跟我老实话，你有没有在这里面推波助澜？” “绝对没有！”柳青矢口否认。 心里面多少还是有一些虚。 也正是因为心虚，他展开了反击： “我看推波助澜的人就是你，你还借钱给他打赏，这你来我往的，可不就弄出感情来了吗？女主播和守护大哥，本来就容易生出感情来。要不是你借钱给他，哪里会有后来的事情？” 叶婉容想了一下，好像是那么回事。 道：“我只是觉得小蝶挺可怜的，以为我弟弟也只是同情她，又不知道会有那样的事情……” 以前挺纠结这件事情的。 但是被柳青一提到辅助生育这回事，好像有了一个可以妥善解决难题的方案。 就算起因于她，也没有什么懊恼的了。 又问柳青：“你觉得他们现在发展到哪个地步了？有没有那啥？” 谷殷 柳青明白她的“那啥”是什么，摇了摇头： “应该不至于吧，我看你弟弟还是挺老实一人，应该没那么快。” 叶婉容瞪了他一眼：“有对着自己喜欢的女人老实的老实人吗？” 柳青心忖：“怎么没有？舔狗就是。” 但这话出来就有点抬杠了。 只是分析：“我觉得还没到那个地步，两边都是很矜持的人，才一个晚上，白天你弟弟都跟着我，哪有可能进展那么快？” “那……”叶婉容生出一个想法，“你要不要给他们创造一个机会？” 柳青心道：“我这不就是在给他们创造一个机会吗？” 认真的问：“那你我应该怎么给他一个机会呢？” “别把我弟叫出去了！”叶婉容瞪了他一眼，“明天你就窝在家里，跟那两个小妖精斗一天地主都可以。让他们两个白天也在一起，那不就是给他们创造机会了吗？” 柳青想了一下，反正自己明天也没有什么重要的事情要做，待在家里也挺好的。 于是点头：“那行，就这样吧。” 他对叶默比较欣赏，但是他更希望莫小蝶能够活得开心一些。 从第一次见到那个女孩子，就觉得那个女孩子很可怜，希望她能有一个好的人生。 那个女孩子看到叶默时的眼神，除了叶默不知道，其实谁都能够看得出来。 那就是喜欢。 最最纯粹的喜欢。 如果这个世界有着所谓的一见钟情，那一见钟情就应该是那个样子的。 柳青希望这样的喜欢能够有一个结果。 他自己早已经不相信爱情这种东西了，他也不认为自己还能够遭遇到爱情。 但是，心底还是有那么一个希望，希望这个世界上真正的有爱情这回事。 那种男女之间单纯的、美好的、热烈的情感。 他是怎么都没有想到，给了叶默这么好一个机会，然后这家伙打拳去了。 下午三四点的时候他想到了这件事情，给叶默发了一个视频通话，想实地的看一看那一对男女相处的怎么样了。 结果叶默接了视频，一看背景是在拳击馆，顿时就给整懵逼了。 此刻的叶默正穿着一个背心，一身的大汗，左手还戴着拳套没有摘下来。 他是正在打拳的时候听到了手机的声音，也不知道是不是有什么重要的事情，这才让别人帮他解掉一个拳套过来接通。 接电话的时候还在喘着气，问道： “老板，有什么事情吗？” 他现在还是柳青的司机兼保镖，要是柳青有需要他的地方，他只能结束自己的训练过去。 “你怎么在拳馆的？”柳青好奇的问道。 “我要训练啊，”叶默解释道，“你早上给我发消息没有什么事情，让我自由活动，那我就过来训练了。” 柳青一阵无语。 心忖：“我让你自由活动，那是给你机会让你泡妹子，不是让你来打拳的。” 他一直以为自己是一个钢铁直男。 现在他才发现不是。 视频里面的那个少年才是真正的钢铁直男。 这么好的泡妹子的机会都不珍惜，却跑过来打拳，是因为女人会影响到他出拳的速度吗？ “老板你叫我有什么事情吗？” 见柳青沉默不语，叶默又问了一句。 “没什么事情，就是要通知你一声，明天晚上你要直播带货，心里有个准备。”柳青支唔着道。 “我知道，秦总早两天就告诉我了。”叶默道。 回答的时候，他心里还有一些奇怪。 这件事情他早就收到了通知，还和柳青就这件事情聊过几句，不明白为什么现在柳青又在他训练的时候来通知他。 柳青沉默了一会儿，这才开口道： “我看了你上一场的带货，销售数据倒是可以，但是表现得太业余了，你今天就别训练了吧，我让秦总把那些货品的数据发给你，你好好的了解一下，免得明天直播带货的时候出问题。” 一想到那些货品的数据，叶默就忍不住皱起了眉头。 他真的不适合做那一行。 可是，这是老板的安排，他也不能不听。 这段时间，公司为他花掉了多少钱，他心里清楚得很。 接下来还要花多少钱，他也有一个大概的了解。 现在公司在他身上还是赔钱的，而且是赔了很多的钱。 想要这样的合作继续下去，让公司支持他一直进入到ufc擂台，他就必须要好好的配合公司对他的商业安排。 不高兴也要去。 于是点头：“好的，我这就回去。” 本来还想再训练一个多小时的，现在只能结束。 他开着那一辆大奔过来的，现在又开着那一辆大奔回去，停到了虹景花园地下车库柳青的私人停车位。 下车之后，拿出手机来看，还没有看到那些货品的数据。 给柳青打了一个电话：“我已经回来了，现在还没有收到那些货品的数据，你现在让秦总发给我吧。” 柳青回复他：“是这样的，我跟秦总研究了一下，还是觉得算了，你立的是偶像人设，就不应该在带货方面表现得太过熟练。货品数据就不给你了，有旁边的助播解就可以。” “哦，那我知道了。” 叶默心里偷偷的松了一口气，挂掉了电话。 不用背那些数据，倒是轻松了很多。 只是挂掉电话后，又有些郁闷是不用背那些枯燥无聊的数据了，可是，下午的训练被打断了。 现在都已经到了虹景花园地下车库，时间也是这个时间了。 再开车回拳击俱乐部，浪费的时间也有点多，留给自己的训练时间并不长。 站在车前呆了一会儿。 一时想着开车回拳击俱乐部继续训练，一时又想着干脆回家算了。 犹豫时，脑海里突然闪过莫小蝶问自己要不要回家吃晚饭时期待的眼神。 最后，还是选择了回家。 看一看时间，才四点多。 在叶默挂掉电话的时候，柳青叹息了一声，嘀咕了一句：“我能帮你们的，也就只有这些了，你们自己努力吧。” 7017k 第五三零章 最后的晚餐 当天下午，叶默回来的时候，莫小蝶正在厨房那里处理着晚餐的食材。 之前她倒是给叶默做过两次早餐，但一般来讲，大家都不会注重早餐，只是保证足够的营养就可以了，没有那么多闲情雅致来追求别的。 午餐和晚餐就不一样了,会相对的丰盛一些。 这个习惯跟健康的饮食习惯有一些相悖，但是，很多家庭确实都是这个样子的。 大概还是因为上班工作的缘故，慢慢培养出来的这种习惯。 上午下午都要急着上班，没有那么多的时间来做好吃的，也没有那么多的时间来吃好吃的,就是晚上的时间属于自己，所以晚餐一般都会比较丰盛一点。 莫小蝶虽然不是打工人,可自小家里就是这个样子的,也就养成了这样的习惯。 这一顿晚餐，是叶默住在她这里的最后一顿晚餐，也是他们两个在一起吃的第一顿晚餐，她准备得非常的用心。 也许就是两个人一生中唯一一次在一起吃的一顿晚餐，她不想留下遗憾。 本来想着要在外面请客，但后面觉得还是自己做出来的更有诚意一些，就选择了自己做。 另外还有一点顾虑的，在外面吃饭，若是叶默抢着买单，那就落下遗憾了。 下午三点多，她就去菜市场买了菜回来，买了十几样菜，差不多就是把她会做的觉得味道还好的食材都买了回来。 也算是倾尽所有,讨君欢喜…… 要准备的菜式比较多，她又只有一個人,需要花不少的时间来整治，所以回来之后就开始处理食材。 听到门铃声,她甚至都有一点不敢相信是叶默回来了对那个少年来,打拳那么开心，回来这么早干嘛呢？ 开门的时候，看到是叶默，都有一些懵逼了： “你……这么早就回来啦？” “额，”叶默有一些尴尬，“打完拳，就回来了。” 也不好意思是老板涮了他一顿。 这一次他没有让莫小蝶给他拿拖鞋，进门之后就自己去鞋架换鞋。 当然，这一次莫小蝶也没有给他拿鞋的想法，因为她刚才就在清理食材，听到门铃响后，就赶紧过来开门，两只手都没有洗，自然也不好去拿鞋。 见叶默换好了鞋子，她便道：“你先休息吧，等会儿饭做好了我叫你来吃。” 她话的时候，叶默都已经将脱下来的袜子给拿到了手里，准备着自己洗。 让一个女孩子给自己洗袜子，还是感觉不好意思。 莫小蝶看着他的行为，也没有什么，心里还是有那么一点失落，感觉失去了洗袜权，损失挺大的样子。 她又回到了厨房，继续处理食材。 叶默在卫生间将手中的那一双袜子洗干净，然后挂阳台衣架上面晾着。 回了客厅，坐了半分钟，又站了起来。 厨房里摆的那一堆食材他看到了，整治起来委实不容易。 让一个身体不好的女孩子在厨房那里忙忙碌碌的给自己准备吃的，自己却坐在这里啥都不干，他心里挺不安的。 虽然他也不知道自己能够做点什么，但还是走到了厨房那边，问莫小蝶： “我可以帮你做点什么吗？” “不用，不用，”莫小蝶连忙道，“你打拳辛苦了，就好好的休息，等着饭好吧。” 叶默站在厨房门口，感觉特别的不好意思，道：“这么多菜，你一个人挺辛苦的……” “不辛苦，”莫小蝶冲着他微笑，“我自己做饭都习惯了，我也喜欢自己做饭。” 很多时候她脸上都带着微笑，但那微笑很多时候只是一种礼貌的表达，不能表明心情有多愉悦。 可是在这个时候，叶默还是从她眼神里看到了那种发自内心的愉悦。 “现在她是开心的……”叶默这么想着。 更坚定了帮莫小蝶做饭的想法，道： “晚饭我们两个人吃，总不能让你一个人辛苦。你需要我帮你做些什么，可以告诉我，我自己不懂该怎么做，但我可以着做。” “真的不用……”莫小蝶道。 叶默过来要给她帮忙，她当然是开心的。 这明这个少年是一个很好的少年，明自己看人的眼光不错。 可是，她不希望叶默受累。 一个人做这么多饭菜当然辛苦，可是为了喜欢的少年受累，她觉得这是一件很神圣的事情。 越是受累，越有成就感。 其实舔狗这种事情是不分男女的，甚至在舔这方面，很多时候女人表现得比男人更加疯狂，只不过大多数男人都享受不到那样的待遇。 而在“舔狗”这一词出现之前，这样的思维以及行为，往往被称之为深情或者痴情。 所以才会有那一句俗话若不是爱得深，谁又愿意做一只舔狗呢？ 这个界限，本来就难以分辩。 只是她不愿意让叶默帮忙，叶默又觉得自己一个大男人坐在一边等着饭菜上桌，有点太不像话，特别是这个忙着的女孩子，身体还不好。 就站在那里，坚决的表示要帮忙，问有什么地方是需要他来做的。 了几次，莫小蝶却不过了，念头一转： “让他帮忙也行，就当是我们两个共同完成的一顿饭吧。” 这么一想，便点头答应了，对叶默道： “你就先把那几头蒜给剥了吧。” 终于领到了一件活，叶默这才安心一些。 他也没有做过饭菜的，仅仅只是会了怎样泡方便面，下一个挂面都能煮成一锅面糊糊，能帮的忙很少。 也就是洗洗菜刷刷锅什么的。 不过，多少能做一点事情。 有他在旁边帮忙，莫小蝶还是轻松了一些。 两个人配合的不算是特别的好，可是有叶默在身边，莫小蝶心情倒是挺好的。 能够跟喜欢的男孩子在一起干活，还是挺幸福的。 如果可以，她希望能够留住这一段时间。 一千年一万年都可以。 忙活了一两个小时，最后在晚上六点多的时候吃饭。 餐桌上面摆了十几道菜，热的凉的荤的素的都有，看上去确实挺丰盛的。 那一顿饭，是莫小蝶吃得最幸福的一顿饭。 她自己不喝酒，但她还是问了叶默要不要喝酒，要喝酒她就去楼下买酒。 被叶默给拒绝了。 叶默能喝，但是他不喜欢喝酒，最多也就是喝喝啤酒，撸撸串。 谷昂 莫小蝶不能喝酒的，他一个人喝着也没意思。 而且，他一个男人在一个女孩子家里，喝酒也不大适合。 十几道菜，每一道菜的味道都还可以。 和专业的厨师比起来，当然差了一些，但比街边那些快餐店做出来的要好吃很多。 那么多菜肯定不能吃完，但是剩得太多了，似乎有点不给面子。 叶默是在努力的吃，吃的量已经超过了正常的需要。 最后还是吃不下去了。 把自己撑得不行了，那些菜还剩了不少。 没办法，只有两个人，莫小蝶又不是一个能吃的，要将十几道菜都吃完，那基本上是不可能的。 他们又不是在拍什么大胃王的短视频，完全用不着那么拼。 吃了半个多小时了，叶默终于还是放下了筷子，有一些不好意思的道：“你的菜做得太好吃了，我都已经吃撑了。” 莫小蝶细嚼慢咽的，吃得不多，也吃得不快。 叶默都吃完了，她还在那细嚼慢咽。 问叶默：“你……吃饱了吗？” 叶默揉了揉肚子：“吃饱了，现在有点撑得慌。” 莫小蝶想了想，试探着问：“要不，等下我们出去散散步，也给你消消食。” 能够和喜欢的男孩子一起散步，那也是一件很幸福的事情。 她知道自己不配跟这个少年在一起，但能够有这么一段在一起的时光，她还是不想错过。 叶默想拒绝，但肚子确实撑得有点慌，走动一下会舒服一点。 而且，看着莫小蝶眼里的期待，拒绝的话也没法得出口。 便点头道：“这个建议挺不错的。” 莫小蝶一下子就开心了起来，吃饭的速度终于快了起来，往嘴里扒拉了几口饭菜，便放下碗筷：“我们现在就出去吧。” 叶默看了一眼桌子上面的盘盘碟碟。 莫小蝶明白他的意思，连忙道：“回来之后再洗，不妨碍的。” 叶默哦了一声，站起身来：“那我们现在就出发吧。” 两个人出门，莫小蝶的心情都变得很欢快了，仿佛回到了无忧无虑的少女时代。 这样的情绪，是几年来不曾有过的。 两个人先是在楼下小区里面转了一个圈子，然后莫小蝶便提议：“现在时间还早，要不我们去公园转一转吧？那里空气更好一些。” 叶默想了想，没有拒绝，便跟着她一起走出小区，往公园而去。 在虹景花园一里开外，有一个大公园叫平湖公园，那里有一个小湖泊，里面种着荷花，绿化也做得不错，风景也还行，不管白天晚上，都有不少的人。 叶默以前也跟着柳青他们去这公园逛过，倒也不陌生。 在一起也住了两天了，两个人没有了一开始的那种不适感，并排走在路上，边走边聊，气氛倒也融洽。 像他们这样并排走的男男女女倒是挺多的，有一些还手牵着手，一看就是恋人。 莫小蝶其实很想拉住叶默的手，但几次眼角余光看着旁边叶默的手，手都往那边伸了，最后还是放弃了。 一起出去逛，散个步，聊聊天，可以是朋友。 但是手牵着手一起走，那就不能算是朋友了，只能算是恋人。 莫小蝶不认为自己有资格成为叶默的恋人。 虽然她很想牵着这个少年的手，但是她担心这手一伸出去，不只是牵不住对方的手，甚至连朋友都没得做。 犹犹豫豫中，两个人绕着公园都转了大半个圈子。 现在是荷花开放的时候，又逢端午节，虽然是晚上，公园里人也挺多的。 两个人都不是那种喜欢热闹的，为了清静一些，选择的是比较偏一点的路，也就是看不到荷花的路。 这样的地方，路灯都比较少一些。 走着走着，莫小蝶突然脚下一滑，重心不稳，啊的叫了一声，就要往外摔倒。 叶默眼疾手快，伸手就拉住了她的一只手，这才让她免于摔倒，关切的问道：“你没事吧？” 莫小蝶缓了一口气才道：“刚才没注意，脚崴着了。” 手紧紧的握住叶默拉她的那一只手，道： “谢谢你，要不是你，我就要摔倒了。” 叶默看了一下周边，道：“这里光线不好，你得小心一些。” 又问：“你的脚还能走吗？” 莫小蝶试着迈了一下步，眉头皱了一下，道：“没事，只是有一点痛，可以走路的。” “我们到那边光线好的地方去吧，”叶默指了一个方向，道，“你小心一点，不要放开我的手。” “嗯。”莫小蝶用力点头。 虽然脚上很痛，但心情一下子就变得很好。 能够牵住这个少年的手，她觉得脚再痛一点都可以忍受。 就这样，两个人终于手牵着手在一起走了。 莫小蝶是真的崴到脚了，并不是为了和叶默牵手而这样做的。 虽然能跟叶默牵手，让她很开心。 可是，开心的情绪并不能消解她脚上的疼痛。 走了几步，就感觉到越来越痛，走路的步子都有点瘸了。 叶默停住了步伐，回头看她：“你的脚真的没问题吗？” “没问题，可以走。”莫小蝶道。 叶默哦了一声，牵着她的手又走了两步。 这时他注意着莫小蝶的表情，发现莫小蝶崴到的那只脚一落地，就会情不自禁的皱一下眉头，连带着握着他的那只手都紧了一下。 那绝对不是可以作伪的。 又停住了，道：“我看你走路好像有点问题，要不，我背你吧……” “我能走的……” 莫小蝶听到叶默她走路有问题的时候就强调这个，但话刚出来，又听到了后面要背她的内容。 就是感觉到崴了的那只脚更痛了。 嗤的吸了一口凉气，眉头皱的老高，低声道： “让你背着……会不会很累呀？” 7017k 第五三一章 公主抱 叶默看了莫小蝶一眼，这女孩子个头不高，瘦瘦小小的，看起来就不会重，道：“我力气很大，背你不会累。” 莫小蝶很想答应。 谁不想跟喜欢的人有着更紧密的接触呢？ 但是觉得就这样答应，好像有些不知羞耻,是在欺骗对方。 低声道：“我……我还是自己走吧……” 着，又迈出了脚步。 不过，握着叶默的那一只手，却没有松开。 还给自己找了一个理由：“这里光线不好，我的脚又崴着了，牵着他的手,也是为了走得更安稳一点。” 有一个理由，才能够心安理得。 她一定要自己走,叶默也没有办法,只能小心翼翼的跟着她，注意着她，怕她再一次跌倒。 才走了两步，就听到莫小蝶“嘤”的痛呼了一声，崴的那一只脚有一点站不稳的样子。 不由得叹息了一声，道：“你别走了。” 莫小蝶痛得直皱眉头，站在那里，还是对叶默道：“没事的，我可以坚持……啊……” 话还没完，就被叶默挣开了她的手，两条手臂一抄，将她给抱了起来。 一条手臂托着她的背，一条手臂托着她的腿弯,来了一个公主抱。 对她道：“你走路不方便,还是我来抱着你走吧。” 重心突然失衡,把莫小蝶给吓了一跳,惊叫一声,两条手臂慌忙的吊住了叶默的脖子。 一颗心扑通扑通的直跳。 重心失衡的时候,心跳得很厉害。 明白到是被叶默抱起来后，心跳得更厉害了。 扑通、扑通 “他……他抱我了……” 扑通、扑通 “他竟然抱我了……我不是在做梦吧？” 一时间什么话都不出来，甚至有一些怀疑所感受到的这一切的真实性了。 要不是脚踝上的痛感传来，提醒着她现在感受到的一切是真实的，她真的要怀疑自己是在做梦了。 这是一个公主抱，这一刻她真有那么一点成为了公主的感觉。 原来这世界还有人会宠着她的。 而且还是她喜欢的那個少年。 两条手臂吊在叶默脖子上，眼睛看着对方，连眨眼都不舍得。 这种感觉太幸福了。 她担心一眨眼睛，这样的幸福就会消失不见。 叶默本来是要准备背她的，可是这个女孩子又要坚持自己走路，不愿意配合。 没办法，只能把她给抱起来。 好在一点，莫小蝶体重很轻，而他的体力又很好。 三十几公斤的体重对他来，完全没有负担，跟普通人抱一个布娃娃没有多大的差别。 抱着走了几步，感觉还是挺轻松的，怎么着也比小心翼翼看着莫小蝶一瘸一瘸的走路要轻松得多。 只是，他抱着莫小蝶，莫小蝶两条手臂又搂着他的脖子，两个人的脸贴得有些近，莫小蝶鼻子里呼出的气息，都可以喷到他的脸上。 而且，那一双明亮的眼睛也看着他。 这让他有那么一点不自在。 不过这个时候他也没有太多的心情去想那些东西，只想早一点走出这一片黑暗。 走出了几十米，到了路灯比较多的一条路上。 路两旁都有着长椅，固定的那种，隔着几米就有一张，可以容许四个人并排坐的那种。 叶默想要把莫小蝶放下来给她正一下骨，可是走了一段，发现每一张长椅上面都坐了人。 没有办法，只能继续抱着走。 现在是端午节假期，又正是荷花开放的时候，来这里游玩的人挺多的，哪怕是晚上也一样。 只要是可以坐的地方，就有人在坐着。 路灯多的地方，属于公园的主干道，人也比较多。 一个少年抱着一个妹子快步行走，多少都会引起别人的注目。 到了这样的地方，莫小蝶都不好意思再看着叶默了，也没有嚷着要下来，干脆就将头埋在了叶默的怀里。 不敢去面对别人异样的目光。 只觉得脸上滚烫滚烫的。 还能听到叶默心脏砰砰跳动的声音。 有时候能听到年轻妹子有一些酸的声音： “你看看人家……” 也不知道是在酸她能够被人抱着走还是在酸抱她的那个人身体很强壮。 叶默本来只是想找一个可以坐的地方，再把莫小蝶放下，然后给她正骨。 他出生在一个武术世家，这小就习武术，对跌打损伤也必须要有一些研究，十二三岁的时候就已经懂得怎样正骨了。 莫小蝶只是崴了脚，对他来就是小菜一碟。 可是，连个坐的地方都没有，总不能把人家一个女孩子放在地上，然后给她正骨。 一路走过去，都没有找到一个空闲的椅子。 没奈何，干脆抱着莫小蝶继续往前面走，走出了公园，向着小区走去。 没地方就没地方，回家总会有地方的。 路上，莫小蝶颇有一些不好意思，低声问道： “你……这样你累不累？要不还是放我下来，让我走回去吧，我不要紧的。” 叶默摇了摇头：“这个时候你不适合走路，别把一点小问题弄成大问题了。” “可你这样，会很累吧？”莫小蝶问道。 “没事，”叶默笑了一声，“我身体很强壮，而且你又那么轻，一点都不累。” 心里却有一些感慨：“没想到，她也这么沉……” 一开始，倒没有感觉到莫小蝶的身子沉，只觉得挺轻的。 不过，抱着她走了一两里路，特别是爬了一个坡走上大路时，感觉确实有些累了。 毕竟也是七十多斤一人。 七十多斤的软妹子也有七十多斤重，就这样一直抱着走，路远了还是会累的。 不过，一个男人，怎么可以不行呢？ 既然已经逞了这个强，那就必须要继续下去，要不然以后在这个女孩子面前多没面子？ 还好他的体能确实强大，一般人坚持不下来的，他还能够坚持下来。 一路紧走慢走，终于走进了虹景花园小区。 他没有开门，腾不出手来，只能对大门岗亭的保安了一声： “大哥，麻烦开一下门，我朋友脚受了点伤，我不方便开门。” 这个时候，莫小蝶害羞的把整张脸都埋在了他胸前，不敢让别人看见自己的面目。 公园的人也就算了，大家互不相识。 可她就住在这个小区，被人认出来，以后都不好意思出门了。 保安大哥乐呵呵的给叶默开了门，还夸了他一句：“你对你女朋友真不错。” 听到这话，莫小蝶更觉得害羞，甚至还有那么一些忐忑，担心会引起叶默的不悦。 还是那个原因，她觉得自己配不上叶默。 如果一个人跟她某个她不喜欢的人是她的男朋友，她心里会不高兴。 设身处地的想一下，她也担心叶默会不高兴。 待进了小区里面，走到没人的地方，才低声的对叶默道：“那个保安乱话，伱不要记心里去。” 叶默笑了一下，道：“那不至于。” 又道：“那保安大哥人挺好的，还主动给我们拉开门。” 听他语气不像在生气的样子，莫小蝶这才放心一些。 心里突然多了一个念头：“他没有生气……是不是他真的把我当成他女朋友了？” 这个念头生出来，把她吓了一跳，连忙在脑海里驱除这个妄念： “不可能的，他怎么可能会喜欢我呢？” “我长得又不漂亮，身材也不好，要什么没什么……” “而且我还有治不好的病，还有很大的可能会遗传……” “他不可能喜欢我的……” 但是一个念头生出来了，想要掐灭，也不是那么容易的事情。 理智上她知道那是不可能的。 可是，又有多少人能够一直保持着理智呢？ 万一呢？ “万一他真的喜欢我呢？” 这个念头，不只是没有被掐灭掉，反而在多个思维的角落滋生出来。 保安随口一句“对你女朋友不错”的法，也让叶默愣了一下。 不过也就愣了那么一下，并没有更深入的想法。 主要的原因还是在于他怀里还抱着一个人，哪怕这个人只有七十几斤重，几里路抱过来，也很累了，根本就没有太多的精力来思考那种无关紧要的事情。 莫小蝶能胡思乱想，还是在于她此刻是被抱的那一个人，身体闲着，思维就难免要放飞了。 绝大部分的人喜欢胡思乱想，原因都只有一个，闲的。 进住的那一栋楼大门的时候，也是让当值保安给开的门。 叶默在这里也住了一段时间，这一栋楼的保安也认识他，没有让他登记什么的。 毕竟长那么帅的人并不多，比较容易留下印象。 一直到进了电梯，叶默这才将莫小蝶轻轻的放下。 放下之后，都没有大声的喘气，表现得气定神闲。 心里却松了一口气：“总算是到家了。” 整个人都轻松了很多。 一生好强的他，不想在这女孩子面前丢了面子，虽然很累，也不好意思表现出来。 不过他身上的衣服都已经湿透了。 连带着的，是在他怀抱中的莫小蝶有一部分衣服也被汗水湿透了。 也不知道是被谁的汗水给湿透的。 这个时候，鹏城已经进入盛夏，天气炎热，抱着一个人走那么远的路，出汗是不可避免的。 从叶默的怀抱中离开，莫小蝶有一些失落，但也得接受这样的事实。 一只脚立着，一只脚踮着，有那么一点狼狈。 而且，上身的衣服有一部分湿透了，显现出了内衣的轮廓。 她低头看了一下，就不敢再看下去了。 更不敢去看叶默的眼神。 好在电梯里面没有别的人，要不然真的不要做人了。 叶默倒是没有去看莫小蝶怎么样，只是尴尬于一件事情： “我这一身汗的去抱她，有没有熏到她？” 特别是有那么一段时间，莫小蝶的脸都贴在他怀里。 想一想那味道，自己都觉得挺嫌弃的。 好在一点，就要到家了。 电梯往上升，没多时就停顿下来，到了他们要去的楼层。 电梯门打开，叶默也没有什么，又给莫小蝶来了一个公主抱，把她给抱出了电梯，一直到家门口，这才放下来。 这一次，莫小蝶倒是没有多大的反应，很顺从的配合着他。 打开门之后，先将厅里的灯打开，又抱着莫小蝶到了客厅，把她放在一张沙发上面。 坐在沙发上，莫小蝶心里有一些失落： “终于结束了。” 正想着，叶默蹲到了她双腿前面，把她给惊了一下，情不自禁的将两条腿合拢了。 她穿的是裙子。 虽然穿的是垂及脚踝的长裙，但毕竟也是裙子。 这是一个女孩子正常的反应。 合拢之后，才想到自己这样的反应好像挺不信任叶默的，可是这个时候她也不好意思再将两条腿给张开。 就是不知道叶默这样是想要干嘛。 有一个奇怪的想法生出来： “他……他以前不会是做雇佣兵的吧？” 想到这个，不由得脸色通红。 感觉叶默不是这样的人。 但是看着蹲在自己面前的这个男人，又忍不住有一些慌乱。 “你的脚崴着了，要不要我给你弄一下？”蹲在她面前的叶默问道。 完之后又解释：“我们练武的人很容易就出现这样的问题，所以我从小就过，懂得怎样去正骨。” “哦……” 莫小蝶终于松了一口气，低声道： “那……那就麻烦你吧……” 崴着的那一只脚往前面伸出来了一些。 然后，就被叶默给握住了。 叶默抱着她过来的时候，两个人都没有换鞋，她穿着的是一双中跟的凉鞋。 要给她正骨，首先当然得将她脚下的鞋给脱下。 在叶默给她脱鞋时，她脑海里突然想起灰姑娘的童话故事，感觉这一只鞋就是童话里面的那一只水晶鞋。 在她的心目中，叶默就是王子一样的存在。 可惜，她不是公主。 她只是一个找不到生命中那双水晶鞋的灰姑娘。 “他是王子，可我不能变成公主……” 想到这个，突然有一些黯然。 正想着，那一只凉鞋被叶默脱下来，她的脚也被叶默握住。 不是一只手，而是两只手。 那样的触感，让两个人心里都恍惚了一下。 叶默吸了一口气，道：“我要开始了，可能有点痛，你忍着点。” 7017k 第五三二章 再见 莫小蝶的脚踝和脚掌被叶默两只手握住，两只手掌传过来的热度加速了她的血液循环，让她的心跳都变得快了很多。 同时，内心生出一个让她倍感羞耻的想法： “走了那么远的路……我的脚……会不会有气味啊？” 小仙女是不会有这样的担忧的。 可她又不是小仙女，难免会有想法。 正想着，就听到叶默说了一声“接下来会有点痛，你要忍着”,还没有想好怎样回答，就感受到了叶默两只手在发力，然后脚上一股疼痛袭来，忍不住“啊”的痛呼了一声。 然后，叶默就放开了她的脚，对她说道： “你现在试一试，还痛不痛。” 只是崴个脚而已,对他来说那是小儿科。 莫小蝶却有一些发懵,不是那么相信这么弄一下就好了。 那一只脚悬在那里,轻轻的扭动了一下。 没有之前那种疼痛感了。 然后，小心翼翼的将脚放到了地下，又慢慢的站了起来。 那一只脚承受住了力量，却没有崴着脚之后走路时的那种疼痛感了。 站在那里，惊喜的对叶默说道：“不痛了！” 心里想着：“他好厉害，连这个都会。” 对这个少年的欣赏又加深了一层。 “你先坐下来休息一下吧，别忙着走动。”叶默对她说道。 莫小蝶本来想走动一下的，闻言又坐了回去，对叶默说道：“你真厉害，真的太谢谢你了！” “不用谢，”叶默说了一句，又问：“你现在要喝饮料吗？要喝什么饮料，我给你拿去。” 大热天的抱着走了那么远，他是出了一身的大汗，莫小蝶也没有多好,也同样出了不少的汗。 这种情况下，要补充一点水分是很正常的。 这个时候,他最想喝冰可乐。 不过莫小蝶的冰箱里面没有，因为那個属于不健康的饮料。 也就是特别的为他买了一些脉动。 “我来瓶纯净水就可以了。”莫小蝶说道。 本来她想去给叶默拿的，但叶默让她先坐下来休息一下，她也不知道现在就走路会不会影响自己的脚，只能坐在那里。 说完她又补充了一下：“不要冰的。” 她的肠胃不是很好，不适合喝冰箱里面凉着的水。 叶默哦了一声，先去洗了一个手，然后走到冰箱那边，打开冰箱门，给自己拿了一瓶脉动，又在冰箱旁边拿了一瓶纯净水。 纯净水拧开了瓶盖递给莫小蝶，然后才拧开冰着的脉动，咕嘟咕嘟往嘴里灌。 一路抱着莫小蝶走过来，出了那么多汗，早就已经口渴了。 现在终于可以安心的喝上这一口了。 大热天喝上冰冰的饮料，那种感觉确实挺爽的。 可惜不是碳酸饮料，要不然更爽。 喝了大半瓶，感觉才好一些,把那剩下的小半瓶放在了茶几上,然后对莫小蝶说道： “出去一趟,出了一身的汗,我先去洗个澡，你再休息一会儿吧。” 莫小蝶乖乖的坐在那里，小口的喝着纯净水，嗯了一声，没有再说什么。 她当然知道叶默出了很多汗，衣服都已经湿透了，确实也该洗澡了。 叶默从阳台收下睡衣，抱着去了洗浴间。 莫小蝶看着他消失的背影，想到这是两个人住在一起的最后一个晚上，心情有一些低落。 之前她觉得这辈子能有这么两天跟这个少年在一起的时间已经足够了，可是，在这两天时间就要过去的时候，又觉得很不舍。 “要是他能留在这里，天天都跟我在一起就好了。”她心里这么想着。 喝了几口水，口也不渴了，崴了的那只脚在地上移动了一下，感觉也不痛了，便站起身来，小心翼翼的走了两步。 发现没有什么问题，终于放心的走了起来。 餐桌上碗筷都还没有收拾，这个时候叶默在洗澡，她一个人坐在客厅也没什么事可做，干脆就收拾碗筷。 该放冰箱的放冰箱里，该倒掉的倒掉，该洗的洗了。 然后将灶台和餐桌都擦干净。 擦餐桌的时候，叶默终于洗完了澡，换上一身的睡衣从洗浴间出来，对她说道：“我已经洗完了，你现在可以洗了。” 男人洗澡方便一点，不需要太长的时间。 莫小蝶哦了一声。 叶默又问道：“你的脚现在没事了吧？” “没事了，谢谢你。”莫小蝶道。 “不用客气。” 叶默笑着说了这一句，然后便回了卧室，将卧室门关上。 莫小蝶一只手撑在餐桌上，看着那扇门关上，折断了她的视线。 呆呆的看了半分钟，这才继续擦桌子。 擦完之后，回到自己的房间，拿着睡衣过去洗澡。 心里有一些遗憾：“我应该先去洗澡，等他洗完后，我就可以问他今天晚上要不要听我唱歌，这样我们在一起的时候又会多一些。” 现在叶默都已经去卧室了，等她洗完了澡过去敲门，可能那个时候他都已经睡觉了，再问他要不要听唱歌，就太没有礼貌了。 叹息了一声。 人生在世，总有一些遗憾的事情。 不过，今天晚上也不算特别的遗憾，也有一些意外惊喜。 比如说，牵住了对方的手。 比如说，还被抱着走了那么远的路。 洗澡的时候，闭上眼睛，回想起脸贴在在叶默胸口时听到的他的心跳声，她的心跳都变得快了起来。 有遗憾，也有惊喜。 这一次的相处，值得她用一辈子来追忆。 洗完澡后，穿着显得宽松的睡衣从浴室出来，莫小蝶站在叶默的卧室门口呆了一会儿，最后还是回了自己的卧室。 “我是一个病人，我不应该多想。” 带着这样的想法，她躺到了床上。 一夜无话。 第二天，一大早的莫小蝶又被闹钟叫醒，起来准备早餐。 叶默起床之后继续出去跑步，跑完步才回来。 然后两个人坐在一起吃早餐。 跟前面两天都是一样的。 但是他们都知道，这是他们在一起吃的最后一次早餐。 吃完早餐，叶默就要带着柳青去和米勒签合同，签完合同，他们就会回羊城。 以后叶默也许还会跟着柳青一起再来到鹏城，但大概率会住酒店，而不是住在这里。 吃饭的时候，莫小蝶看叶默的次数都多了一些。 她知道这个样子显得太不矜持了。 可是，能近距离看这个少年的时间，在一分一秒的消逝。 现在不好好的看，以后就没机会看了。 谷訦 心里面颇有一些离情别绪。 叶默倒是没有那么多的感慨。 对他来说，在这里面对着莫小蝶固然是没有了前面两天那种不自在的感觉，但要说多自在，那也不可能。 跟这么一个心地善良歌声纯净的女孩子住在一起，他时不时的会担心会不会冒犯到对方，还是有着诸多的顾虑。 马上就要离开了，以后就不用那么小心翼翼的，倒是让他有了一些轻松感。 只是，偶尔和莫小蝶对视，看到她看着自己的眼神，莫名的就有一些心慌。 不知道对方眼神里是什么样的意思，就是莫名的有一些心慌，心乱。 吃饭的时候，他们也有聊天。 叶默提到了今天晚上他要在羊城的直播间直播带货的事情，莫小蝶很认真的对他说道：“我会过去支持你的。” “那个……”叶默有一些不好意思的说道，“伱支持我，留在直播间看着就可以了，不用给我刷礼物的。” 每次他一直播，莫小蝶就是一两个华子的刷礼物，让他感觉很不好意思，甚至有那么一些压力。 主要还是在于莫小蝶直播并没有多高的收入，一个月是能赚个几万块钱，但是她有病之人，每个月的花费比较高。 而且一个主播也就那么几年职业生命，她还得为以后存下钱。 把这个钱花在给他刷礼物上面，太不值得了。 对别人来说，那只是消费。 对莫小蝶来说，那钱可能就是救命的钱。 莫小蝶看着他：“可是，你给我刷了礼物，而且你给我刷的礼物更多。” 叶默不好意思说我是看着你可怜才给你刷的礼物，那有点太伤人心了。 也不好意思说我比你有钱，我刷点礼物无所谓，你刷不起。 犹豫了一下，说道：“是这样的，你直播间人气比较高，我去那边刷礼物，能给我点一些关注。” “我去你那里刷礼物也能点关注，你直播间的人气比我还要高。”莫小蝶道。 “那不一样，”叶默道，“我是可以带货的，从你那里吸过来的粉丝，只要购买几件商品，那个佣金就抵得我刷礼物的钱了。可是你不能带货，连pk都不能打，粉丝的经济转换率很低，不值得。” 为了不让莫小蝶浪费钱给自己刷礼物，又要保留自己给莫小蝶刷礼物的权利，他只能把自己最不屑的粉丝经济转换率拿出来说事。 又道：“刷过来的钱，平台就先扣掉一半，还要扣很大一部分个人所得税，我的佣金收入又有点高，那个税扣得更厉害，太不值得了。” 说这话都有一些脸红。 曾经一个一心只想追梦的少年，今天却满口都是钱，感觉自己都有一些堕落。 但这样的说法，还是说服了莫小蝶。 莫小蝶点了点头：“那我就不刷嘉年华了，给你点小心心可以吧？” 叶默心想：“小心心能值几个钱？” 于是点头：“这个当然没问题的。” 一个小心心就一毛钱，浪费也浪费不到哪里去。 吃完饭，叶默没有马上就走，而是坐在客厅在沙发上，等着柳青的通知。 柳青跟甄甜和冯芷萱那两个女人住在一起，鬼知道会有一些什么样的事情发生？ 他也不好过去敲门。 在这里等着就可以了。 需要用到他的时候，柳青会过来通知他。 莫小蝶收拾完碗筷后，柳青的通知都没有来。 说起来还是他们起得太早了，吃完早餐也才七八点钟。 柳青可没有那么早起来。 莫小蝶有一些惊喜，擦干净了手，就坐在叶默旁边，陪着他聊天。 问一问他现在每天训练辛不辛苦。 问一问他打比赛的时候，拳头落在他身上会不会很痛。 叶默的两场比赛莫小蝶都看过，一个镜头都没有落下。 每一次有拳头落在叶默身上，她都感到很心痛，就怕会受伤。 叶默笑着跟她说：“练习挨打也是我们训练的重要内容，没有那么容易受伤的。” “可那个还是挺危险的。”莫小蝶说道。 她觉得叶默耍耍功夫做做主播就可以了，没必要做那么危险的事情。 叶默却表示：“真正的勇士，就不应该害怕危险。站在格斗擂台的巅峰，打出我们华夏人的一片天地，那是我的梦想，我一定要完成。” 说这话的时候，他眼神里有着一丝狂热。 虽然会为了钱来选择直播带货，会说一些自己都觉得脸红的话。 但梦想这东西，他还是有的，还没有放下。 在他心中，最重要的还是这个。 莫小蝶也有着自己的梦想，那就是唱歌，希望有那么一天，不再是用别人的歌来讲述自己的故事，而是用自己的歌来讲述自己的故事。 用歌声来感动更多人。 用歌声来抚慰更多人。 虽然和叶默的梦想不一样，但她能够理解叶默对梦想的执着。 于是很认真的说道：“我祝你梦想成真。” “谢谢，”叶默道，“我也希望你能够实现你的梦想。” 聊了没多久，到了八点二十，柳青的电话终于打过来了： “我现在要出门了，你把车开到小区门口吧。” 这也就意味着，叶默要离开了。 “好的。” 叶默应了一声，站了起来，对莫小蝶说道： “老板要用车，我得走了，多谢你这两天来的招待。” “没事的，”莫小蝶也站了起来，“希望你以后有时间还能再来。” 叶默愣了一下，心里想着：“我大概不会再来了。” 脸上却笑着：“嗯，希望有机会吧。” 走到了门口，换上了自己的鞋。 莫小蝶也跟着他走到了门口，就站在他旁边，眼睛就看着他，想说什么，又不敢说。 叶默打开了门。 “叶默。”莫小蝶终于开了口。 叶默愣了一下，回头看着她。 “叶默……”莫小蝶又叫了一声。 “怎么了？”叶默问道。 “现在你要走了……我……我有一个要求……”莫小蝶鼓起了所有的勇气，说道，“你……你能抱我一下吗？” 说完这话，脸色通红。 但这一次她没有低着头，而是抬着头看着面前的这个少年。 她知道他们不可能。 她要的不多。 只要一个拥抱就可以了。 叶默愣了一下，最后脸上还是露出微笑，张开了手臂，给了她一个拥抱，说道：“再见！” 7017k 第五三三章 惊见故人 一个拥抱之后，叶默便开门离去。 莫小蝶在那里呆呆的站了几分钟，这才关上门。 也说不好心里是喜是悲。 或者说，悲喜交集。 这个少年离开了，以后两个人再也不会有这样的交集。 这是一件让人伤悲旳事情。 终于还是得到了这个少年的拥抱。 哪怕是自己乞讨过来的。 想着这个，又有着一些喜悦。 她没有资格获得那种美好的情感，但至少她曾经无限的靠近过。 关上门之后，发了一会儿痴，不知不觉的又走到了叶默这两天住的房间。 莫小蝶坐到了床沿，手在床单上面拂过，依稀还有叶默留下的温度。 突然伏下身子，将脸贴在了枕头上面。 在同一个空间，不同的时间里，就这样完成了一场相遇。 ………… 叶默没有那么多的情绪，到了地下车库，把车开出来，开到了小区门口。 见着灿烂的阳光，他长长的吐了一口气，感觉到了久违的轻松。 这个时候柳青和冯芷萱已经到了小区门口。 两个人上车，柳青跟叶默说了要去的地方，然后又笑着问他： “这几天在小蝶那里住的还习惯吗？” 叶默回头看了他一眼，没好气的说道：“以后再回鹏城，就不要这么安排了，我还是住酒店吧。” 柳青一听这语气，不像是成了的样子。 寻思着：“难道这家伙过于腼腆，没有把握住这一次泡妞的机会？还是他主动了，却被小蝶给拒绝了？不应该呀！” 问道：“她招待得不好吗？” “挺好的，”叶默道，“就是有点太好了。” “太好还不行吗？难道要对你不好才行？”柳青更疑惑了，“你这人看着也没有受虐倾向啊，怎么会有这种奇怪的想法呢？” “太麻烦人家了。”叶默道。 柳青哦了一声，表示明白了。 看来还是有戏的。 知道叶默是一个脸嫩的人，就没有再提这个问题了，倒是和他聊了一路今天晚上直播带货的事情。 叶默是天元传媒现在直播人气最高的一个，但是他的粉丝大多数属于那种唯粉，只喜欢他一个，不能跟公司其余主播共享流量。 能够共享流量的，只有一少部分。 其余的主播，很多都是被秦昆甩人气过去的，主播与主播之间也经常连线互动，粉丝重合度很高，基本上每一次秦昆带货，都能够把那些粉丝吸过来。 他们是共用一个流量池。 而叶默则是另外开了一个流量池，两个流量池之间，就一个小小的引水渠，能够共享的并不多。 端午三天假，秦昆就带了三天的货，把天元传媒那些通粉的钱包掏得差不多了。 但是，这对今天晚上叶默的带货数据并不会造成太大的影响，因为他大部分的粉丝都没有被吸过去购物。 这对他来说倒是一件好事，不过对天元传媒来说，就多少有一些遗憾。 把旗下所有主播的流量都吸引到一个流量池里面，这样才能做大做强。 不过这样的情况也可以理解，叶默现在的粉丝大多数都是冲着他的颜来的，很有一些粉圈的味道，跟公司别的主播并不认同，甚至还有那么一些排斥感，觉得别的主播抢走了他的资源。 粉圈本来就是这样的思维。 另外一点，叶默虽然开了几场直播，但他基本上没有跟公司别的主播互动，流量共享做得不到位，想要把流量甩过去，也没那么容易。 只要把他这个流量池给做大，以后慢慢的也会成为整个天元传媒的共享流量池。 现在的叶默在流量方面就是一个躺赢的模式，不在于他有多能打，而在于他长得帅。 每天发个帅帅的短视频，自然就能吸引到一大波粉丝。 有一些脑残粉给他做数据，他每一个视频的数据都很好，这也使得他的短视频官方推流比较大。 不说直播带货，广告费都能赚到不少。 只不过，靠颜值吃饭，这个时间不会太长，大家都会有审美疲劳。 要不就是不断的获得官方的推流，吸引新的粉丝进入，要不就要靠着别的办法来加强粉丝们的忠诚度。 那就需要提升自己，让粉丝们不断发现自己的闪光点，这才有可能把大多数的粉丝都留下来。 所谓的始于颜值，陷于才华，忠于人品，就是这个样子的。 才华方面，叶默打拳厉害，但是他的粉丝大部分都是冲着他颜值来的女粉，只靠打拳不能将她们都给留下来。 倒是可以凭借着这个吸引一些喜欢武术或者格斗的新粉。 唱歌和互动，都不是叶默擅长的。 有颜无才，还想让粉丝们获得荣誉感，那就只能靠着人品了。 怎样体现人品？ 那当然是搞慈善。 也别什么陷入才华了，直接忠于人品吧。 而且流量搞慈善很省钱，号召粉丝们捐钱就可以了，自己不用出钱，还能筛选出忠诚而肥沃的韭菜，进行精准收割。 钱是粉丝出的，名是自己落的。 至于那种良心更黑的，更是借着慈善募捐的名头，用各种账目黑了募捐过来的钱，不只是要得名，还要得利。 不过柳青多少还是有那么一点底线，不想做得那么黑心。 而且现在那些搞慈善的翻车的太多了，做那种黑良心的事情，迟早会有翻车的一天。 他的构思是让叶默当天元集团慈善基金的代言人，由天元集团拿钱出来，叶默以代言人的身份去一线做慈善。 天元集团从两三年前开始就已经由投资集团转型向实业集团，现在要打造自己的品牌，提升社会美誉度，有必要搞一下慈善。 苏绮去年就和柳青讨论过这件事情，今年有几次在集团董事会上面提过这样的事情，要成立一个慈善基金会，每年都拿一部分钱出来搞慈善。 基金会可以搞一个代言人出来，柳青觉得叶默可以胜任这个代言人。 基金会不用出代言费，叶默可以通过这样的代言立下爱心人设，通过慈善给自己镀金，也能够将自己跟天元集团捆绑在一起，让他的那些脑残粉们认可天元集团旗下的产品。 ——脑残粉们为了给自己的爱豆艹数据狂买爱豆代言产品的事情不要太多。 这也是一件互相成就的事情。 叶默原则上同意这样的安排，只不过要了解一下做这个慈善代言会不会耽误他太多的时间。 要是耽误的时间太多，影响到他的训练，他就没有办法接受。 不是说没有爱心。 而是这种慈善代言找谁都能做，不一定需要他来做。 柳青也了解过那个酝酿中的慈善基金会的情况，很明确的告诉叶默，做这个代言，不会有太多的活动，一个月未必能有一次。 这么一说，叶默就没有什么好顾虑的了，很爽快的就答应了。 想了想，又问柳青：“需不需要还找一个女的代言人？” 柳青愣了一下，看着他：“你觉得谁适合？” 感觉这个便宜小舅子学坏了，没有以前纯粹了，只是一个慈善代言，都想着男女搭配干活不累了。 他已经不是当初的那个少年。 “莫小蝶，”叶默道，“我觉得她做慈善应该挺不错的。” 柳青心忖：“果然有奸情！” 微笑着点头：“我觉得她也挺适合的，过两天问一下她有没有那个意思，有那个意思，就让她做女代言人。” 其实说起来，莫小蝶比叶默更适合当这个慈善基金会的代言人，她的形象，她的故事，更贴合慈善这个词。 让她来做慈善，还有着一种感恩回馈的意思。 没有选择她，主要还是因为莫小蝶没有那么大的流量，又不直播带货，给她镀上一个慈善女神的光环，也不会有多好的经济效益。 捧叶默就不一样了，能够给天元传媒乃至天元集团都带来不错的效益。 不过，在选择了叶默代言的情况下，再加上一个莫小蝶，就没问题了。 叶默的这个提议，可以说一点毛病都没有。 但为什么他要作出这样的提议，那就有点让人寻味了。 柳青也没有追问这个，他知道问了叶默也不会说。 九点左右，在约定的地方，柳青见到了米勒。 天元口罩厂的厂长马国明也过来了。 详细的合同已经做了出来，柳青先让冯芷萱看了一遍，自己又装模作样的看了一遍，确定没有问题，这才签下自己的名字。 该要他配合的，他就配合。 剩下的事情，让马国明和厂里的人去办。 做完该他做的那些，和米勒又聊了些别的，对疫情发表了看法，谈到了未来的合作。 告别之后，又回到了车上，看一看时间，已经到了十一点多。 这个时候要开车回羊城，就要错过饭点。 柳青想了想，对叶默说道：“随便找一家饭店，我们吃个饭吧。” 叶默嗯了一声。 车子发动，拐上了大街。 他看着前面的路，柳青看着两边的店面。 开了一里多路，柳青看到前方有一家湘菜馆的招牌，便对叶默说道： “往那家湘菜馆去，我们就去那里吃饭。” 作为一个弗兰人，在外面吃饭，首先注意的是湘菜馆，这是正常的反应。 叶默也没有多说，就将车往那边开，那湘菜馆前面还有着停车位，正好停下。 那是一家比较普通的湘菜馆，大概和“北方饺子”一个等级的，一般人都消费得起。 柳青以前还在做保安的时候，偶尔也会和霍珍珍来这样的饭店吃饭，花个两三百块钱点几个菜，然后拍几张照片发朋友圈，感觉就是小资情调满满的一天。 每天都吃那是吃不起的，一个月在类似的饭店吃个两三次，还是可以的。 那个时候觉得是很高档的地方，每一次过去吃都让朋友圈先享用。 现在对他来说，也就是一个凑合着填饱肚子的地方。 有高档的餐厅，他会优先去高档的餐厅。 最先看到的是这一家湘菜馆，那就这一家湘菜馆。 他虽然在鹏城生活了好几年时间，可是对鹏城的美食分布一点都不清楚，不知道都有哪一些高档餐厅。 还是跟着拆二代们聚会了几次，知道那么少数的几个地方，也懒得刻意的去找。 就随便吃一顿饭，用不着费那个精力。 柳青又不是什么美食家，为了一口吃的可以跑很远。 三个人进入那家湘菜馆，里面坐了大概三分之一的人，就在一楼，随便的找了一张没人的桌子，然后就有服务员拿着菜单过来。 柳青现在点菜完全用不着看价格，只看菜品。 拿着菜单随随便便就点了四五个菜，又点了几瓶饮料，然后将菜单给冯芷萱，待冯芷萱点过后，又让叶默来点。 叶默就点了一道牛肉炒青椒，别的都没点。 他不是多喜欢吃牛肉，他是需要多吃点牛肉什么的。 外面已经挺热的了，但是饭店里面开着空调，一边吃一边喝的，还挺惬意的。 很久没有在这样的地方吃饭，偶尔来一次，倒是让柳青心里生出了一种异地重游的感觉。 其实他没来过这一家湘菜馆消费，只是这里的布置和氛围，跟他以前和霍珍珍一起去过的一些湘菜馆挺相似的，不由自主的又想起了往昔的时光。 那个时候真的太穷了，竟然觉得在这样的地方吃饭是一件很有面子的事情，拍几张照片，两个人的朋友圈都会发，就是想让别人来羡慕。 而实际上，也会有一些人来羡慕这样的生活。 现在想起来，倒也有一些感慨。 不知道算不算是忆苦思甜。 吃饭的时候，柳青还给苏绮发了一条消息，就说今天下午回去集团总部上班，具体什么时间不得而知。 一顿饭吃了二十几分钟，菜有点辣，冰镇的果汁柳青一个人就喝了两瓶，然后就尿意盎然了。 他找到服务员，问：“洗手间在哪里？” 服务员往上面指了一下：“二楼，往那边拐过去。” 柳青谢了一声，腾腾腾腾的就上了二楼，按照服务员指的方向找到了厕所的位置。 那厕所并不大，但还是分为了男厕和女厕。 柳青走过去，还没有进男厕的门，就见女厕那边走出来一个女子。 两个人不经意的对视了一眼。 然后，同时呆住。 那个女子，是霍珍珍。 7017k 第五三四章 再见霍珍珍 现在是2020年6月28号。 柳青和霍珍珍最后一次见面，就是柳青重生的那一天，也是他们分手的那一天，2019年6月15日。 现在算起来，已经有了一年多的时间。 柳青想过无数次两个人再见时的画面他总觉得，两个人会有再见面的时候。 但没有想过，是在一家从来没有到过的湘菜馆二楼的厕所前面见面。 见面的时候,柳青愣在了那里，霍珍珍也愣在了那里。 那一刹那眼神的交汇，让两个人都明白到，对方认出了自己。 下意识的，柳青抬起了手腕，那一款价值几百万的劳力士116769tbr满天星格林尼治型ii白金原镶钻自动男表还戴在手腕上。 心情稳定了下来。 没有那一辆大奔在旁边助阵,有这块手表在，那就立于不败之地了。 他也没有多什么,就是看了一下手腕上面的那块表，然后便和霍珍珍擦身而过，走进了男厕所。 不是不想装逼，而是吃饭的时候喝了两瓶饮料，尿憋得有点慌，没有那个心情来装。 被尿憋得慌的人，表情多少都有一些窘迫，不适合淡定的装逼。 现一下那块手表就可以了。 进了厕所，这才开始回想刚刚见过的霍珍珍，整体看上去跟以前没有太大的差别，就是没有了以前那种在他面前咄咄逼人的气场。 衣品上面，跟以前也没什么差别，基本上就是那种几百块一件的衣服。 提着的包是不是高仿他不知道，他对那些也没有研究,只是感觉这个女人拿不出更多的钱来买包。 再住下想，突然又愣了一下：“她的体型好像还挺正常的,看不出怀孕的样子。” 重生之前的时间线，他和霍珍珍在19年8月分手,当时是霍珍珍表示跟他生活在一起太累了，哭着看不到明天，看不到希望所在。 一场哭诉，让柳青深感愧疚，觉得是自己拖累了这個原本可以过上正常生活的女人。 然后，霍珍珍就提出了分手的要求，表示两个人有必要分开冷静一下，好好的考虑这一份感情还有没有延续下去的必要。 陷入愧疚自责之中的柳青答应了这样的要求。 就这样分开了。 后来，在20年七月，柳青知道了这个女人结婚生子的消息。 不只是结了婚，而且还生了孩子。 分手还不到一年的时间，对方竟然已经结了婚，而且还生了孩子。 那个时候，他才开始怀疑这个女人，后面也找到了证据，证实自己不过是一个备胎，是一个人肉取款机，而这个女人跟她现在的丈夫早就有着勾搭，远在他们分手之前。 感觉到自己被愚弄了，真心都喂了狗，这时候才由自责转为愤恨。 现在已经是20年6月底,从时间线上来推算，霍珍珍应该到了差不多要生孩子的时候。 半个月内就要生孩子，体形不可能像现在这样跟一个正常的女人一样。 那就只能明一件事情柳青的重生，改变的不只是自己的人生轨迹，也改变了霍珍珍的人生轨迹。 只是这改变到底有多大，他并不清楚。 也许霍珍珍到现在都还没有怀孕，而且不打算跟那个黄经理结婚生孩子了。 也许并没有改变这样的人生轨迹，只是她怀孕的时间延迟了几个月。 现在霍珍珍的体型看不出怀孕了，但也不能人家就没有怀上，也许只是怀了三四个月呢。 不过不管怎么，霍珍珍现在体型没有变化，柳青还是有一点爽的这至少明他的出现影响到了这个女人的人生规划，哪怕只是影响到了几个月的时间，那也是好的。 给对方心里添堵，自己心情就会愉悦很多。 也有那么一点遗憾现在被尿憋得急了点，没时间跟那个女人斗一斗法，好好的显摆一下自己现在的优越生活。 等到尿完，那个女人应该都已经离开了。 不然，大可以秀完自己的这块价值几百万的手表之后又秀一秀那辆几百万的大奔。 解决完新陈代谢之后，又洗了洗手，这才离开男厕。 走出厕所大门，却发现霍珍珍就站在外面，看着这边，眼睛还有那么一点潮湿的样子，就看着大门这边。 看起来，就像是在等着他。 柳青不由得又是一愣：“这是要干嘛？要跟我复合吗？还是那个黄经理也在里面上厕所？” 心里有着这样的犹豫，但脸上也没有露出更多的表情，就向着外面走去。 跟这个女人已经没有了聊天的情份了，能秀一下自己的优越生活已经足够，没必要再有别的交流。 才走两步，走到了霍珍珍面前，就听到霍珍珍开口话： “柳青，你还认识我吧？” 看来不是等什么黄经理，就是冲着柳青过来的。 柳青看了她一眼，微笑：“我记忆还没有那么差。” “为什么见面了一个招呼都不打？”霍珍珍问道。 语气中有着那么一点伤心。 “为什么要打招呼？”柳青反问道。 “我们好歹也在一起几年了，难道几年的情分，就布置得一个招呼吗？”霍珍珍道。 “但我们已经分手一年多了，在分手之前，所有的情份都已经磨灭掉了，”柳青道，“法律没规定分手的人有向对方打招呼的义务。” “这么绝情吗？”霍珍珍问道。 “我们还有情分吗？”柳青反问。 霍珍珍张开嘴要什么，又有人过来上厕所，她又闭住了嘴。 柳青笑了一声，尽量的让自己表现的无所谓，又要往外走。 “柳青，”霍珍珍又一次叫住了他，“这么久没见面了，我们好好的谈一谈吧。” “你要跟我谈什么？”柳青问道。 谷胸 “什么都可以谈，”霍珍珍眼圈都红了，道，“我知道这几年我做错了一些事情，我现在也很后悔，我可以先向你道歉，对不起。” 着这话，就向柳青鞠了一个躬。 柳青有一些意外，脸上还是表现得很淡漠： “这个就没必要了。” “我们可以谈一谈吗？”霍珍珍看着他，眼神里有一些哀伤，“我知道你已经结婚了，我不会再有什么别的想法，但是，有些事情，我不明白，我想要有一个答案。” 柳青沉吟了一会儿，才道：“既然你要谈，那就谈一谈吧，你想要了解什么，我可以尽量的给你真实的回答。” 霍珍珍道了一声谢谢，然后又指了一个方向： “我就在那边吃饭，一个人，旁边也没有吃饭的人，我们就去那里聊一聊吧。” 柳青点了点头：“行吧。” 霍珍珍是在一个靠窗的地方吃饭，本来只是一个二人座，现在就她一个人在那里吃，前后左右也都没有人。 这个时候二楼并没有几个食客在，分散得比较开。 到了那里坐下来，看到餐桌上面的残汤剩菜，柳青大致上能判断出霍珍珍这一顿吃了一百多块钱。 按照她的性格和她的财力，这一顿饭够得上去朋友圈了。 想到这一点，柳青再一次意识到现在他跟对面这个女人的地位有着巨大的悬殊。 现在他哪怕一顿吃个十几万，也不好意思发朋友圈炫耀，觉得太low逼了。 而对面这个女人，还在为享受这种一百多块钱一顿的饭菜而自豪。 早已经不是一个阶层的了。 霍珍珍还是以前那个霍珍珍，但他柳青已经不是以前的那个柳青了。 霍珍珍见他目光看着桌上的残汤剩饭，及时的感慨了一下： “我以前都不喜欢吃湘菜的，跟着你在一起后，慢慢的开始喜欢起来。有时候看到湘菜馆，都会有一种亲切的感觉。” 这话，可不是为了感慨自己口味的变迁，而是向柳青暗示，自己还忘不了他。 柳青是弗兰人，湘菜就是他家乡的菜系，看到湘菜馆就感到亲切，那意思很明显了。 听到这样的话，柳青只是笑了一下，并没有搭这个话头，只是道：“你要跟我聊什么，现在可以开始了。” 霍珍珍幽怨的看了他一会儿，才问道：“我想知道，我们在一起也有了几年的时间，一起面对了那么多的风风雨雨，一件一千多块钱的衣服，就可以判我的死刑吗？” 他们分手的源头，就是霍珍珍在柳青发工资的那一天给他发了一个衣服的链接，表示想要那一件衣服。 然后柳青不给买，两个人争了几句，然后就分手。 但是，真实原因并非如此。 柳青也向霍珍珍出过真实原因，只不过被霍珍珍否认了。 先前霍珍珍向柳青低头道歉，柳青还以为她真的承认了自己的错误，现在看来并非如此。 人家还是在耍赖。 并且将分手的原因归咎于他小气，舍不得买那一件一千多块钱的衣服。 柳青笑了笑：“刚才你你那几年做了一些错事，要向我道歉。你一，都做了哪些错事？” “我以前不该对伱那么苛刻的，”霍珍珍道，“虽然我也是希望你成才，希望你不要老是做那个保安，能够有更好的前途。可是我没有顾虑你的感受，了一些难听的话，这个是很错误的。现在我想起来也很后悔。那个时候，我应该给你的是鼓励，而不是责备。” “还有呢？”柳青笑容没有退掉。 “还有……”霍珍珍红着脸道，“做文员之后，跟那些同事在一起，我也变得有些虚荣了，想要更好的物质生活，不想在她们面前丢了面子，就想着你出钱来帮我争面子，却忘记了你自己的经济能力，给你带来了很大的压力。” “然后呢？”柳青又问。 “我对你的语气很不好，”霍珍珍道，“我只想着你是我最亲的人，没必要在你面前掩饰自己的情绪，没有顾虑到你的感受，是我的不对。” “就这些吗？”柳青笑着问。 霍珍珍看了看他，眼神有一点慌乱，但强行的镇定了下来，道：“还……还有什么？” 柳青表情有一些失望：“就这？” “有什么我做错了的，还没有意识到的，你可以跟我，”霍珍珍道，“我知道我们之间没有可能了，但我还是想改变自己的缺点。” “你和你那个黄经理的事情，不准备一吗？”柳青问道。 “没有……”霍珍珍低声道，“那都是误会……不信你可以看看我的手机，我跟他没有关系的……” 着，还拿出了自己的手机，用指纹解锁，然后递给柳青。 柳青没有接她的手机。 以他对霍珍珍的了解，霍珍珍敢将手机交给他，那就明已经删去了一切的蛛丝马迹。 他笑着摇了摇头，站了起来，道：“霍珍珍，我还以为你真的意识到了自己的错误，没想到你还想着瞒骗我，连事实都不敢承认。早知道你这样，我都不会浪费时间来听你这些无聊的话。” 霍珍珍有些急了：“柳青，你就没有想过，那只是你误会了呢？你也没有确凿的证据吧？” 柳青看了她一眼，道： “站在你面前的，不是以前那个嘉怡小区一个月工资只有三四千的小保安，而是资产过千亿的天元集团总裁，未来的继承者柳青！” “你哪里来的信心我找不到确凿的证据？” 重生这件事情是不好出来的，他只能把原因扔到天元集团所拥有的钞能力上来。 这么大的一家集团公司，所拥有的人脉资源，要调查这么一件小事，实在太简单不过了。 霍珍珍脸上一白，道：“所以……所以你知道那件事情的时候，就已经能够动用天元集团的资源查明真相，是吗？” 这么，也就等于是承认了柳青的那件事是事实。 然后，她又问柳青：“那个时候，你已经知道你要变成一个有钱人了，所以才会毫不犹豫的跟我分手，是吗？” 承认了自己和部门经理的事情。 但是，成功的转进到了柳青有钱了就抛弃她的事情上来。 柳青愣了一下，摇头道：“那件事情是我自己在那天下午刷痘印发现的，我能确定你们做的那样的事情，只不过没有确凿的证据。但是后面，我找到了确凿的证据。” 他不是要否认有钱了就抛弃霍珍珍的事情，而是，不能承认自己在6月15号就知道自己会变成有钱人。 因为那个时候，苏毅还没死。 7017k 第五三五章 当年债 柳青不能自己重生的事实，也不可能自己提前就知道了苏毅会在一个月后出车祸，只能给自己找一个借口。 那个理由也还能得过去。 为了让这个理由更强大一些，他甚至还拿出手机，登录了痘印账号，想要用那个黄经理在2019年6月15号之前发的和霍珍珍有关的视频以及两個人的互动来证明。 然后，发现那个黄经理的主页,已经没有了任何视频，那就更谈不上互动了。 摇了摇头，只能出自己记得的一些事情。 最后得出结论：“我又不是傻子，从你们互动的时间线来看，再结合一下你对我态度的改变，就能明白是怎么回事了。” 这个本来就不是需要证据的事情,大家知道是怎么回事就可以了。 霍珍珍在和柳青分手后，就给那个黄经理发了消息，让他将痘印上面的视频都删除,理由是不能让对方的老婆发现这样的事情。 可以是第一时间就毁灭的证据。 那时候的想法倒不是要跟柳青复合，主要还是怕柳青拿着那些东西作为证据搞风搞雨，特别是跟那个黄经理的老婆联合起来。 现在否认，是存着万一之心不定柳青当时只是在讹她呢？ 她有这样的想法，主要是在分手之后一直没有遭遇到来自于柳青的报复。 在她想来，如果柳青知道她做出了那样的事情，又拥有着报复的能力，就应该对她进行报复。 天元集团太子爷的身份，足够让柳青在确保自身安全的前提下，对她实施残酷的报复。 没有发生那样的事情，要不就是柳青自己也不能确定事情的真伪,要不就是柳青还念着两个人在一起几年时间的旧情。 果真如此的话，现在的柳青是那么的有钱,只要对她有一点愧疚之心，稍微补偿一点点，她都可以实现财务自由了。 毕竟在一起几年时间了。 但是,柳青向她举出来的例子,她也都记得，知道这亡羊补牢，还是迟了一步。 霍珍珍脸色越来越白，沉默了一会儿，才了一句：“对不起，是我对不起你。” 又不是上法庭，不需要证据，否认也没有意义，没必要再否认了。 柳青没有话，只是笑了笑。 想要一点能表达出自己对这件事情无所谓的话，这样才能显出格局来，也能显出面前这个女人在他心中一点分量都没有了。 只是，他觉得自己很难无动于衷的出那样的话。 干脆不。 霍珍珍道：“你知道了那样的事情，还能够和我和平的分手，我很感激你的慷慨大度。” 很多男人遭遇到了那样的事情，都会有很激烈的反应。 大吵大闹那是最低的，有一些会动手打人，甚至有一些会做出很极端的事情来。 柳青当时只是和霍珍珍分手，没有吵也没有闹,也没有让她赔偿当初花在她身上的钱，这确实挺难得的。 尤其是对一个当时还很穷的小保安来。 柳青摇头道：“没有什么大度不大度的，事情都已经发生了，我也不能跟你同归于尽，是不是？虽然我那时候还很穷，但我觉得，只要我摆脱人肉提款机的身份，我还是可以靠着自己的双手，给自己拼出一个未来的。” 完这话，又笑了笑，道：“毕竟为了你这样的人，牺牲自己的未来，很不值得，是不是？” “你这样的人”，五个字，已经包含了无穷的讽刺。 霍珍珍脸上很是尴尬，低着头道：“是的，我是一个很自私的人，那几年我利用了你的善良。” 对于她这样的表态，柳青很满意。 倒不是认为这个女人真的知道自己错了，而是觉得这个女人此刻的自我贬低，明了一个问题她现在过得很惨。 他满意的是这一点。 俗话得好分手后，知道你过得不好，我就放心了。 能让这个自私自利又爱面子的女人，自己打自己的脸，那就能够明这个女人相当的后悔。 后悔才对。 也不枉了这一次邂逅，不枉了他浪费自己宝贵的时间过来看这个女人演戏。 要是遇上了之后，这个女人表现得幸福满满的，都准备要生孩子了，那他就挺郁闷的了。 你这个忘恩负义的女人凭啥幸福啊？ 但有的人确实挺容易满足的，人家硬是不后悔，觉得现在的生活就挺幸福的，他也没辙。 现在看来不是这个样子的，这个女人对当初分手的事情很后悔。 霍珍珍了这话后，又自嘲的笑了一声，道： “不知道你信不信，其实，分手之后，我挺后悔的。” “这个能想象得到，”柳青笑着道，“毕竟我有钱了嘛。” “不是，我的不是伱有钱之后，”霍珍珍道，“分手的当天，我就后悔了。当时我真的挺难过的，我觉得我失去了很重要的东西。” 柳青“呵呵”的笑了一声。 “我知道你不相信，可事实真的就是这个样子的。”霍珍珍看着他，道，“我向你承认，我确实背叛了你，跟那个黄经理发生了不该发生的关系。可是，在我心里，喜欢的那个人始终是你。” 柳青恶寒，忍不住道：“这种话还是不要了吧，大家都是成年人。” 意思就是大家都不小了，就别编这样的谎言了。 “我的都是真的，”霍珍珍眼圈都有些红了，“我知道，我做了对不起你的事情，我现在所遭遇的一切都是我应得的。可是，你确实是我唯一喜欢过的人。” 她声音都有一些更咽了： “我是背叛了你，跟那个黄经理发生了不该发生的事情，可那不是因为我喜欢他或者是我不喜欢你了，我只是想改变我的生活环境……” “我知道那样不对，可是我能有什么办法呢？我自己的能力也就是那样了，虽然做了一个文员，看上去挺体面的，坐办公室。可是，我的工资甚至还不如你。” “我喜欢你，我也知道你对我很好，可你只是一个保安，一个月工资就那么些。我们两个人的工资加起来，不能让我们在这座城市有体面的生活。不要买房子，连租一个大一点的房子都没有能力。” “我不知道在一起的时候你有没有想过我们的未来，可是我想过。” “我那时候也是真心的想和你在一起，和你结婚生子，白头偕老的。所以我才会想着以后我们怎么办。” “可是我怎么想，都想不出一条通往未来的康庄大道。” “我们的能力注定了我们的未来，只会挣扎在社会的底层。” “我知道你能吃得了那个苦，其实我也吃得了那个苦。可是，我们以后要生孩子的吧？就我们的经济状态，我们拿什么来生孩子？” “你没有家人，我跟家里也闹翻了，没有人帮我们带孩子。我们生了孩子，我就要失去工作，你一个人怎么养这么一家人？” “就算是养得活，能应付得起意外吗？能保证孩子未来的教育吗？” “连一个大一点的房子都租不到，难道我们一大家人都要在一个狭小的房子里面生活吗？” 她越越委屈，眼泪都掉了下来，道： “柳青，我知道你是一个好人，是你在深夜把我从街头捡到，给了我一次新生。我也知道你对我很好，把所有能给我的都给了我。” “可是，我们生活上面对的困境，不是你对我多好就能够改变的。” “我也想过能不能靠着自己的能力来改变我们的生活状态，我也希望你能够提升自己，找到更好的工作，这样我们就可以有未来了。不要多体面，至少能够在这座城市生活下去。” “那段时间我对你是有比较高的要求，我不是嫌弃你，我是真的希望你能够提升自己，这样我们才能够有一个未来。” “可是，你……” 在她的诉中，柳青也回忆起那些往事。 不得不承认，霍珍珍的还是有一定道理的。 他们真的要结婚生孩子，确实有着很大的困难，会过得相当的辛苦，能不能撑得下去很成问题。 其实他也不是没有想过两个人的未来，只是，他没有提升自己的能力。 习能力本来就不高，再加上一天十二个小时的工作，也让他没有那样的时间去习可以改变自己生存状态的技能。 贫贱夫妻百事哀。 他们虽然不是夫妻，但同居在一起几年的时间，跟夫妻也没有太大的差别，欠缺的就是那张证而已。 霍珍珍对他的态度越来越糟糕，主要还是因为钱的缘故。 实在是太穷了。 霍珍珍看不到希望，他也看不到希望。 对他态度差，他能够理解。 但是，背叛这种事情，他绝对是不会理解的。 是个男人都不会理解。 道：“那时候确实是挺穷的，但是，你有没有想过，如果你不去攀比，能够节省一点，我也能够存一点钱。” “我知道，我的虚荣心让我们的情况变得更糟糕。”霍珍珍承认了这一点。 但是又道：“其实我也不是单纯的要跟同事们攀比，要加强你的负担。我是想让你感受到你的工资有多低，感受到我们在一起的消费会有多高，加大你的压力，让你更有动力去挣钱。” 柳青气得笑了：“哦，你当初把我当成一个人肉取款机，原来是为了我好。” 霍珍珍带着歉意道： “现在回想起来，我当时没有掌握好尺度，做得过分了一些，给你带来的只有压力，这是我的不对。” “就算你那个时候是想让我有更大的动力来赚钱，可是后来，你跟你那个经理又算怎么回事？这难道也是善意吗？”柳青问道。 霍珍珍眼圈又红了，低下头道：“那是我的错，我对不起你，我这辈子犯的最大的错误就是那件事情。” 然后又解释： “以前我还想着，我们养不起孩子，那就不生。可是后来年纪越大，对未来想得越多，就越恐惧。没有孩子，我们现在能够过得下去，可是到老了怎么办啊？我也没有亲人，你也没有亲人，我们病了，没有回来伺候我们。我们死了，可能都不会有人发现。” 着，眼泪又开始往下掉： “就是在那个时候，那个经理出现在了我的世界里，他向我承诺，可以解决我对未来的担忧。” “在我对未来最恐惧的时候，他对我的未来做出了承诺，而且那个时候看起来，他确实有那样的能力，那时候，我动摇了。” “我不是喜欢他，我也不是不喜欢你了，那个时候，我只是想要有一个安稳的未来，我只是想拥有一个正常的人生。” 这段话，也不能是假的。 为了追求安稳的生活，选择一个自己并不喜欢的男人嫁了，这样的女人并不少见。 这一点上面，柳青没有资格指责霍珍珍，因为他的亲生母亲丁芸，就是那样一个女人。 来去，还是因为一个穷字。 贫穷可能不会阻碍两个喜欢的人选择在一起，但很多情况下都会阻碍两个喜欢的人选择一辈子都在一起。 大家都生活在物质的世界里。 感情两个字，对大多数人来讲，含金量并不是特别的高。 而且感情这种东西，它的保质期并不是特别的长。 叹息了一声，柳青道： “每个人都有追求幸福的资格，你觉得跟我在一起没有未来，你要离开我，这个我能接受。不管有多难受，我都会尊重你的选择，并且祝福你。” 完这句表达自己格局的话，然后切入正题： “可是，你既然选择了为了安稳的生活跟那个经理在一起，你就应该离开我，而不是继续跟我生活在一起，住着我租的房子，花着我的钱，把我当成一个人肉取款机，然后再去憧憬着和别人的未来。而且，那样的行为持续了一年多的时间，把我榨取得一无所有。” 他看着霍珍珍，摇了摇头： “我总觉得，一个人可以没有情感，但不应该那样缺德。你是吗？” 7017k 第五三六章 我不甘心 柳青有没有怨气？ 他当然有。 这个怨气倒不在于分手。 两个人相处到了后面，霍珍珍对他的要求越来越高，对他的指责也越来越多，他也会觉得两个人在一起生活很累。 只是在一起几年的时间，曾经也有过很幸福的时光，而且那时光还是他辍之后十几年的人生里唯一能感受到幸福的时光。 对那个女人，有很深的感情，对他们的未来，也有过很多的想象。 付出了那么多的心血，让他放弃，他做不到。 但是，重生之前，霍珍珍提出和他分手，心中虽然感到痛苦，却还是答应了。 没有别的理由，就是一点——每个人都有追逐幸福的资格，感觉到在一起不适合了，提出分手，那也是应该的。 自己的深爱，不是耽误别人幸福的理由。 那个时候他恨的也是命运的不公，给了他幸福，却没有给他守住幸福的能力。 一直到后面知道真相，知道霍珍珍在跟他分手之前，已经跟她那个经理有了那种关系，在这种情况下，还在他身上吸了一年多的血，这才开始怨恨起这个女人。 在他看来，这个女人是毁掉了他的一生。 那个时候，甚至产生出一种和那个女人同归于尽的极端想法来。 只是几次都没有找到对方。 心里的怨恨，一直都没有机会渲泄，一直到重生。 重生之后，他选择了另外一种人生。 那样的选择，也注定了他不可能和霍珍珍同归于尽。 ——一个人还有着未来可以期待，就不会产生多极端的想法。 自己还有着大好的前途，没必要跟一个自私刻薄的女人同归于尽。 但这并不代表他对霍珍珍就没有恨意。 恨意还是有的。 他不是那种很宽容的人。 只不过现在他的身份地位也注定了他不能做那种斤斤计较的人。 一直以来他都想着什么时候遇见这个女人，在这个女人面前展示自己现在的奢华生活，让她余生都陷入在悔恨之中。 只是，偶遇可以，刻意的去寻求遇见，太不符合他天元集团总裁的身份了。 ——很多时候人就是被身份地位所束缚着，不能去追求一些低俗的快乐。 今天，这是一场他没有意想到的偶遇，而且还是对方主动邀请他聊一聊。 这个时候，他终于还是出了很早就想出来的话。 ——你可以提出分手，你可以去追求你的幸福，但你不应该那样。 ——那样很缺德。 这话的时候，他还是提醒着自己，不是以前那个挣扎在社会最底层的小保安，而是天元集团的总裁。 面对前任，他需要保持着应该有的体面。 他控制着自己的情绪，免得失控，失去了一个大集团总裁的体面。 他的表情看上去很淡定，语气也很平静，好像在评价着别人的故事。 可是，在他平静的声音里，霍珍珍听到了很强烈的恨意。 她低头沉默了一会儿，才开口道： “我知道，那样对你很不好，我自己那样做的时候，也受着良心的谴责。” 柳青笑了笑：“哦？还有这回事？” 霍珍珍看着他道：“我过，我并不喜欢那个人，我只是为了要拥有正常的生活，才选择了跟他在一起。在我心里面，喜欢过的人，只有你一个。” 柳青不得不佩服她，到了这个时候，居然还能出喜欢他这样的话来。 笑道：“所以，你表达喜欢的方式就是，有了另外一个男人，还要花我的钱，还要对我百般挑剔，生活中处处挑刺，把我贬得一无是处？你是觉得我是一个受虐狂，你那样的行为会让我感觉很开心吗？” “我知道那样会让你不开心，看着你难过，我也很难过。” 霍珍珍眼圈又红了，道： “可是我也没有别的选择了，我知道你很爱我，更甚于爱你自己。我怕跟你平和的分手，你会一直忘不掉我，没有办法和往事绝裂，没有办法拥抱新的人生。” “所以我只能做那样的坏人，花你的钱，挑你的刺，在各个方面都要表现得很坏，对你很苛刻。这样分手之后，你心里也不会再惦记着我，那样就可以开始你新的生活。” 着，她眼泪又掉了下来： “柳青，你知道吗？我宁可你恨我，也不愿意你还爱着我，还放不下我。我不是一个值得你喜欢的女人，我不配拥有你的感情，我只能那样做，只能选择对你冷暴力，让你主动的放弃我。” “那段日子里，看着你痛苦，我心里其实也很难受。但是为了让你忘记我，我只能那样做。” 柳青气笑了：“那我真的要谢谢你了。” 霍珍珍所的理由倒也不能完全的站不住脚跟，他在网上就看过类似的法——不想跟对方过下去，又怕提出分手会伤害到对方，所以对对方实施冷暴力，让对方受不了那样的生活，主动的提出分手。 那种话的人，可能觉得自己特别的善良，是在牺牲自己的形象来保护对方，整个人都充满着圣母的光环。 但是，那样的善良，只是一种再虚伪不过的善良。 没有人会需要那样的伪善。 更何况，霍珍珍连那样的伪善都算不上。 爱情使人盲目，喜欢一个人的时候，会有着很重的滤镜，看不清对方的作为。 但是，没有了爱情的滤镜，那就什么都看得明白了。 当时的霍珍珍，也许真的有着让他主动提出分手的想法，会在一些事情上无理取闹，表现得特别的恶劣。 可要是为了他好，那就真的是在胡八道了。 要钱的时候，那可是真要，是将他手中所有的钱榨得一分都不剩。 这里面，没有一点善意可言。 柳青还记得，两个人分手之后，他不只是手无分文，花呗上还欠着几千块钱。 那个时候，根本就没有给他留任何的余地。 如果没有这种贪婪的操作，他也许就信了。 但有那样的操作在前，是为了他好，他怎么都不可能相信。 听着这样的话，他没有动手打人，他觉得自己的涵养已经很好了。 霍珍珍听出了他的嘲讽之意，脸红了一下，仍是低着头道： “我知道你可能不相信，其实，我没有想过要花你的一分钱。你为我花了多少钱我都记得，我的钱都存在那里，没有动过。我那不是为自己存的，而是为了你存的。我那时候的想法是，等我们分手了，我再将你给我花的那些钱都还给你。感情上是我对不起你，但金钱上，我并不想亏欠你，我也希望你能够活得好好的。” 柳青忍住了自己想要打人的冲动。 这鬼话骗得了别人，不可能骗得了他。 因为他是重生过来的，一直到他出车祸，都没有见到霍珍珍给他补偿一分钱。 替他存钱，见鬼去吧。 他早就看清楚了，钱对这个女人来，比她的命还重要，都能为了钱在已经没有感情基础的情况下吸他那么长时间的血，又怎么可能在分手之后还将钱给他？ 只是，重生的事情不好出来，霍珍珍一口咬定有这样的打算，他也拿不出证据来否认。 “柳青，不管你相不相信，我必须得对你，从始至终，我心里只有你一个人。”霍珍珍道。 柳青摇了摇头，无奈的道：“大家都是成年人，就不要这样的话了。那几年你到底对我怎么样，我清楚，你也清楚，没必要那些了，保留一点成年人应该有的体面，是吗？” 霍珍珍哭了起来：“我的都是真的。其实在我们分手之后，我就后悔了。和你在一起的时候，我没有珍惜，把你对我的好多当做是理所应当。等到我们分手之后，没有了你在身边，我才发现，我失去的究竟是什么。” “是什么？”柳青好奇的问了一句。 “是一个真心爱我的人，是一个不管我怎么无理取闹都会原谅我的人，是一个无微不至的照顾着我的人，是一个每时每刻都在牵挂我的人。”霍珍珍哭着道。 柳青心忖：“都整排比句了，这应该是打了草稿的吧？” 他相信霍珍珍后悔了，但他不会相信霍珍珍是明白到对他还有感情而后悔。 他知道，没那回事。 重生之前，他看过那个黄经理和霍珍珍发布在痘印平台的短视频，有双双秀恩爱的，有秀孩子的，满屏幕的都是幸福感，可没有一丝的后悔。 当然，这个也是没法去的。 随着他的重生，霍珍珍的人生也变得不一样了，很多应该发生的事情没有发生，他也就没有办法来证明霍珍珍在谎。 但是他知道，这就是一个谎言。 如果不是重生，面对霍珍珍这样的话术，他可能还会相信，只是她的一时糊涂。 有了重生这回事，这样的解释，他一个标点符号都不会信。 更何况，就算不是重生，对于一个已经背叛了自己的女人，他也不可能再跟对方重修旧好。 一个正常的男人做不到那一点。 “有些东西，拥有的时候不珍惜，失去了才知道有多珍贵，分手之后，我才意识到，跟你在一起的那几年时光，是我这辈子，最幸福的时光。” 霍珍珍继续着她的表演， “我知道我不配再拥有你的感情，我只希望余生的每一天，你都是幸福快乐的。不管是路过哪一张山，哪一座庙，我都会为你祈祷，祈祷你能快乐幸福。” 这话的时候，眼泪都在往下流。 看起来，至少她把自己给感动到了。 可是在柳青的心里，只有厌恶。 对于自己曾经喜欢过这个女人，感觉到特别的耻辱。 ——那个时候是瞎了吗？ “你完了没有？”他很淡定的问道。 霍珍珍愣了一下，抬头看了他一眼。 悲戚的表情中，还有着一丝绝望。 楚楚可怜的道：“我知道你不会再相信我了……” “既然知道，那就不要再了。”柳青道，“虽然我书读得少，但我没那么傻。可能会被蒙蔽一时，但不可能会被蒙蔽一世。你对我怎么样，我能分辨清楚。” 霍珍珍沉默了起来。 柳青站起了身：“如果没有别的事情，那我就走了。” “柳青，”霍珍珍叫住了他，“我们在一起几年，难道你对我就没有一点留恋了吗？” 柳青摇了摇头：“没有，也不可能有。” 如果是正常的分手，可能还会有着留念。 男女之间分分合合挺正常的，不能一开始遇见的人就能够一直相随到老。 一段感情，终归有一些美好的东西可以留恋。 可他们不是正常的分手，他是被欺骗的，是被背叛的。 分手了很长时间才明白到，以前所谓的美好，只不过是一场虚假的表演。 他们之间，并没有感情，只有单方面的付出，只有被利用。 所有看似美好的东西，后面回忆起来，那都是巨大的讽刺。 提醒着他，当初有多么的傻。 面对这个女人，柳青并不介意得这么直白。 霍珍珍又沉默了一会儿，收拾起脸上的凄惋，叹了一口气，苦笑了一声，道： “我什么，你都不会再相信的，是吗？” 柳青笑了笑：“你觉得呢？” 霍珍珍自嘲的道：“是啊，你不应该再相信，毕竟我是那么一个自私自利的女人。在你看来，我现在跟你这些，都是因为你有钱了的缘故吧？” “不然呢？”柳青反问。 “应该是的吧，”霍珍珍笑了笑，“你要是没钱，也许我已经跟那个黄经理结婚生子了，还会在庆幸着当初的选择没错，能够及时止损，选择和你分手。” 了这么久，她终于了实话。 这一点柳青可以断定。 因为，重生之前，他看到的事实就是这样子的。 “你们现在没有结婚吗？”他还是问了这一句。 没别的意思，就是好奇。 霍珍珍摇头道：“没有结婚，我过不了我自己那一关。” “哪一关？”柳青问。 “明明有机会做亿万富翁的老婆，却自己放弃了。”霍珍珍道。 这个时候，她脸上出现了后悔的表情。 这一次，她是真的后悔了： “我不甘心！” 7017k 第五三七章 霍珍珍近况 分手之后，霍珍珍确实有那么一点不舍，甚至还对柳青有一些怨气。 主要在于分手之后就要自己租房了，生活上面也多出了一笔开支，有着很多的不便。 特别是他们分手的时候就已经是夏天，自己租的小单间连个空调都没有，把她热得很是狼狈。 不过,没过多长时间，也就释然了——至少摆脱了这个没有前途的小保安，分手也是对方同意了的，以后也不会有什么怨气落到自己身上。 而且，按照黄经理所说的，再过一两个月他就会离婚,到时候她就可以光明正大的和黄经理在一起了,很快就可以守得云开见月明。 只是，还没有等到黄经理离婚，她就发现那個她认为柳青这个这辈子都不会有前途的小保安好像过上了好日子。 虽然不是特别的相信，可是，也没有她在朋友圈里面表现出来的那么不相信。 这个时候就有一些后悔了。 同时，对于要不要继续和黄经理结婚，她也犹豫了起来。 没有说一定要结婚，也没有说不结婚。 就是想要了解一下，柳青到底是怎么回事。 平心而论，柳青对她还是挺不错的，她自己也承认这一点。 在柳青面前，她可以肆无忌惮，随心所欲，不用掩饰自己的好恶。 可是在黄经理面前，她得装淑女,得努力的表现自己贤妻良母的一面，这样才能让黄经理相信跟她结婚之后会过得更好。 甚至，为了表现自己自强自立的一面,她都没有花过黄经理的一分钱。 如果不论财富，各方面柳青都要强过黄经理。 可是，偏偏就是最重要的财富这方面，黄经理可以碾压柳青。 最为重要的，那就是黄经理不只是有着她心目中的高薪，还在这座城市继承了一套房子，有着这座城市的户口。 那已经是她对人生的终极梦想了——做一个在这里安下根来的城里人。 出来打拼几年，已经让她明白了，生活的基础还是得看钱，钱能直接决定往后的生活是幸福还是不幸福。 既然黄经理有钱，能给她未来带来幸福，那就只能选择黄经理了。 她只是一个小文员，也没有更多的选择。 可是，如果柳青有着黄经理一样的条件，哪怕条件稍微差一些，只有黄经理的一半，她也会选择柳青。 毕竟那是一个听话的男人，而且，更年轻,更帅气。 为了弄清楚这一点，她后面还去过嘉怡小区，还去过以前租房子的那栋楼,问楼下士多店的老板。 听到的说法都比较统一，说是柳青发达了，离开了。 一个小保安怎么突然就发达了，谁也不知道，他们的猜测都比较统一，那就是中了彩票。 霍珍珍虽然不大相信现实中会有人能够真的中彩票，但也想不出另外的可能来。 从柳青朋友圈发布的图片可以看得出来，这个人生活确实发生了很大的变化，不大像是假的。 但是她也不好去问柳青，到底是怎么回事。 一直没有删柳青的微信，还是想着，有一天柳青能够想起两个人在一起好的时光，能够再来找她。 自己已经删掉了所有的证据，对于柳青的怀疑，也不是不可以找个理由掩饰过去。 事实上，两个人在一起生活的时候，也有那么两次引起过柳青的怀疑，但被她很轻松地掩饰过去了。 她觉得这一次也未必不可以。 只要柳青再来找她，她就会好好的问一下柳青现在是不是真的发财了。 能够确定柳青真的已经发达，她还是会想办法和柳青在一起。 就算是掩饰不了，难道女人就不能犯一次错误吗？毕竟也在一起生活了几年的时间，好好的沟通，只要还有情感基础在，只要她承诺以后再不犯那样的错误，以后也未必不可以在一起。 可惜，柳青就没有联系过她，好像两个人在一起的几年时光不存在一样。 有那么几次，她都忍不住想要主动的找柳青聊一聊，但是想着一个女人主动了，就显得太低贱了。 为了以后的家庭地位，她必须要端着架子，要等着柳青过来找她。 但是让她失望的是，她没有等来这样的机会。 ——在这件事情上，她对柳青还有着那么一些怨恨，觉得这个男人也未免太绝情了一点。 一直到后面，柳青街头救助流浪少女莫小蝶的事情被媒体报道，事业也被起底，他还转发到了朋友圈，终于让霍珍珍明白，现在的柳青确实发达了，不是靠着中了福利彩票，而是莫名其妙的成为了一家大集团的太子爷。 那比中一百注福利彩票一等奖都要强大。 她曾经以为的职场强者黄经理，在那样的人物面前，也只能算是底层，跟蝼蚁没有什么差别。 这个时候，她才知道自己失去的是什么。 不只是一个深爱她的人，一个体贴她的人，一个对她百依百顺为她愿意付出一切的人，还是一个未来可以继承几百亿资产的人。 她失去的，是一个可以进入到上流社会的机会。 这样的机会，是人到中年的黄经理怎么都不可能给她的。 她曾经坐在一座金山上，结果却把那一座金山当作了垃圾堆，选择了离开。 现在那一座金山已经被开发出来了，但已经跟她无关了。 看到那样的新闻报道，她又搜索了相关的视频，然后看到柳青身边还有别的女人，甚至还不止一个。 她的第一反应就是——这个男人已经有女人了。 然后就是愤怒。 然后就删了柳青的微信。 接下来的时间里，她就生活在强烈的后悔和不甘中。 心里还有着那么一丝希冀，某一天柳青能够回想起两个人当初在一起的甜蜜时光，能够找到她，能够再给她一个机会。 后面，柳青陪着莫小蝶直播的时候，她还刷了一个礼物。 这是她主动的向柳青服软，来释放一个求和的意思。 她相信柳青不会那么快的忘记她，看到她刷出来的礼物特效，看到她的头像，就能够认出是她来。 但是，没有起到任何的作用。 认好像是认出来了，在直播间柳青的那一番话好像就是对着她来说的，里面有着对自身优越的物质生活的炫耀，有着对她嫌贫爱富的讽刺。 倒是没有一丝对往昔的情谊在。 那个时候，她其实就已经知道了，两个人没有可能了。 柳青对她已经没有了情份。 理智告诉她，忘掉这个男人，按照原来的规划，跟已经离婚的黄经理结婚生子，她还能获得一个安稳的人生。 虽然没有机会进入到上层社会，可至少能够成为这座城市的居民，成为一个大城市的市民。 那是她曾经的理想。谷輲 只是，内心总是有着不甘。 ——明明可以进入到上层社会的，却主动的抛弃了那个机会，怎么想怎么不甘。 和现在的柳青比起来，黄经理只能算是一个底层得不能再底层的人。 也不可能带她进入一个珠光宝气的上层世界，她还是摆脱不了柴米油盐，还是得为生活计算。 那个时候突然就发现，曾经诱惑着她的东西，已经一点都不香了。 甚至，她开始怨恨黄经理。 一个人很难反省自己，更多的是将责任归咎于旁人。 她当然后悔自己当初背叛柳青的选择，但她认为自己当初之所以选择背叛，罪魁祸首是黄经理，是那个已婚的中年男人拿房子和鹏城户口来诱惑她，让她做出了那样的选择。 如果没有黄经理，纵然是对柳青不满，不愿意结婚，她也会凑合着过下去，一直等到柳青发达的那一天。 而不是像现在这样，在柳青快要发达的时候，分手。 这样的想法，让她对黄经理有了很大的恨意，怎么看怎么不顺眼。 感觉那就是夺了自己前程，又毁了自己品德的人。 在后面的相处中，她没有在黄经理面前继续扮演一个淑女，而是逐渐的失去了耐心，对他没有了任何的忍耐，开始不断的挑刺。 就如同当初对待没有未来时的柳青一样。 只不过，黄经理不是柳青，还没有养成容忍她的好习惯，没有退让过一次。 这让她对这个男人更加的不满，冲突一次比一次强烈。 终于，在某一次的争吵中，黄经理忍无可忍，把她猛揍了一顿。 ——黄经理一开始撩她，主要是想利用职场潜规则，获得一个免费的**，并没有想跟她结婚。 毕竟也是有老婆有孩子的人，没有谁能那么轻松的选择为了一个女人而离婚。 只是后来的相处中，他觉得这个女人还挺不错的，性格柔顺，心地善良，经济上自强自立，事业上也很有上进心。 他有一些心动了，觉得离婚了娶这么一个女人也挺不错的。 就同意了离婚跟她在一起。 这样两个人才搞到一起。 一年多的时间里，他对霍珍珍是越来越满意，最为满意的是她的性格，觉得和这样的女人结婚生子，是最明智的选择。 可是，好不容易离了婚，这个女人的性格就变了，以前的贤良淑德一点都看不到，反而变成了一个刻薄的泼妇。 而他，已经被这个女人给弄得妻离子散，想回去都回不去了。 这个时候心中的郁闷可想而知。 霍珍珍对他越来越看不顺眼的时候，他对霍珍珍也是越来越看不顺眼。 终于在一次冲突中，忍无可忍的他选择了动手揍人。 还揍得挺猛的，把霍珍珍都给揍进了医院。 不过，代价也不小。 赔偿了十来万，才换来霍珍珍一个私了。 两个人的关系当然也就这样断开了，没有了再在一起的可能。 不过两个人都没觉得有什么可惜的。 霍珍珍也不能在原来的公司上班了，办理了离职，另外又找了一家公司。 那一家公司就在这家湘菜馆的附近。 还是当一个文员，工资也不高，一个人承担房租水电以及生活费交通费，对她来讲还是有一些吃力。 这样的时候，格外的怀念柳青。 当初和柳青在一起的时候，哪里需要自己来承担这些？ 如果还和柳青在一起，现在她不只是不需要承担那些，还能够进入到上层社会，享受奢华的人生，过上最体面的生活。 就算是不能过上那样体面的生活，就算柳青还没有发达，还是以前的小保安，她的生活也会比现在更好一些。 悔恨之意，一天比一天强烈。 和在一起的最后两年时间，唯一对柳青的关心，就是他的工资有没有及时发放。 而现在，她每天都要在网上看一看和柳青相关的东西，看他的痘印账号，搜索他的新闻。 看着柳青越来越好，心中的悔恨也越来越强烈。 那悔恨都快要将她给吞噬掉了。 后面疫情爆发，柳青靠着提前布局口罩厂，在疫情中赚下了巨大的名声。 那是用金钱都无法买到的名声。 柳青的新闻越来越多。 看到每一场关于他的新闻报道，霍珍珍都会想着如果他们还在一起，是不是柳青的荣誉她也可以分享一半？ 这样的想法，把她折磨得快要疯了。 她知道自己的能力上限，知道想要实现阶层跃升，唯一的机会就是和柳青在一起，成为柳青的女人。 可是那个机会被她给浪费掉了。 后面柳青和苏绮一起出现在直播间，再后面柳青和苏绮结婚，她都知道。 她也了解过苏绮，都不需要有太深的了解，就能知道，那绝对不是自己可以比得了的人。 无论是从能力上来说，还是从财富上来说，或者是从容貌上来说，她都不是苏绮的对手。 她已经彻底的失去了成为柳青妻子的想法。 但她还是有着浓烈的不甘。 ——那个位置本来是属于她的。 在她看来，那就是苏绮攫取了她的人生。 这一次意外的遇上柳青，理智上知道，她挽回不了什么。 可她还是想试一下。 她也没有成为柳青妻子的奢望了，但是，只要能够留在柳青身边就可以了。 一人得道，鸡犬升天。 做不了这个得道之人的妻子，做他的鸡，做他的狗，也可以。 只要能够升天，能够实现她阶层跃升的梦想，那就可以了。 7017k 第五三八章 人生还有什么？ 柳青不知道霍珍珍这一年的时间的生活得到底是个什么样子的，但是，从这个女人的表情来看，分手之后的这一年时间里，过得绝对不开心。 想明白这点，他就很开心了。 他从来就不是一个胸怀宽广的人，只不过他的身份地位逼着他不得不做一個胸怀宽广的人。 一个背叛自己的女人过得不开心,他可不会生出什么怜悯之意，只会感觉到快意。 心情愉悦之下，也就忍不住多说了两句： “现在你面对的这些都是你自己作出来的，你再不甘心，你也只能承受。” 就差一点说出“活该”两个字了。 霍珍珍神情黯然。 她当然知道这一点。 不管怎样将过错甩给别人，她也不能否认这一点，确实是她背叛了这一份感情，而且不只是背叛了这一份感情,还在很长的一段时间里对柳青相当的恶劣。 虽然所作所为没有违法，但确实挺残忍的。 骗得了别人，骗不了自己。 “我知道我应该承受这些，可是，”她眼里泪光闪闪，“我已经知道错了，你，还能再给我一次机会吗？” 柳青震惊的看着她，没想到这个女人脸皮竟然厚到了这样的地步：“再给你一次机会？伱还想要什么样的机会？” “我……我想回到你的身边……” 霍珍珍知道说这些话很不要脸，可这个时候并不是要不要脸的时候，这是她唯一可能抓到的机会。 她看着柳青，泪水涟涟的说道： “从始至终，我唯一爱过的人就是你，我很怀念我们在一起的时光。柳青,我已经知道我错了，我可以向你保证,我以后都不会做那样的事情了。没有你,我都不知道未来一个人怎么生活。柳青，我们还能在一起吗？” 柳青摇了摇头：“你不要做这样的梦了，我已经结了婚……” “我知道，”霍珍珍道，“我也知道我不配做你的妻子了，我只要能够在你身边就可以了，哪怕是不能做你的女人，能够远远的看着你就够了。” 柳青笑了。 跟这个女人在一起几年的时间，也就是开始几个月的时间，大家是平等的，后面这个女人就高高在上了，对他颐指气使，两个人的地位再也不对等了。 可从来没有见过像今天一样，在他面前苦苦哀求的样子。 不过他也知道，这个女人并不是真的为背叛他而后悔，所后悔的只不过是放弃了他这么一个潜在的富二代，放弃了美好的未来。 所谓的想要留在他身边，并不是想留在他这个人身边，而是想留在他的财富身边。 看明白了这个女人,自然也就不会被她迷惑。 语带讽刺的说道：“想要远远的看着我，也不用留在我的身边，我就在羊城天元大厦上班，你要想看的话，可以天天在天元大厦大门口那里守着，买个望远镜看着我每天进出，不需要求我的。” 以前在一起的时候，他从来没有对这个女人说过这样的话。 并不是他没有语言攻击人的能力，只是舍不得这样说。 霍珍珍也算是第一次从他嘴里听到这样的讽刺，明显的愣了一下，没有想到他竟然也会说出这么刻薄的话来。 哭着说道：“我知道是我错了，可是，我都已经知错了，难道你就不能给我一次改过的机会吗？我们在一起几年的时光，你就一点都不留恋？” 看到她又拿在一起几年的事情说事，柳青还是有一点忍不住了，冷笑着说道： “我们在一起的几年……你真的好意思说这样的话？我们在一起的那几年你是怎样对待我的，你心里没有个数吗？有什么值得留恋的？留恋你这几年对我的pua吗？留恋你这几年把我当做人肉取款机吗？留恋你这几年对我人格上的抨击以及精神上的折磨吗？” 他知道，只有对这个女人彻底的无视，才是对她最狠的攻击。 他也想尽量的表现得豁达一些。 只是，霍珍珍现在竟然拿两个人在一起几年的事情来说事，来指责他不念旧情，这种完全颠倒黑白的说法，让他还是没有忍住自己。 终于说出了从重生之前带过来的恨意。 听到柳青这么说，霍珍珍算是彻底的明白了，这个男人对她真的已经没有了一丝情意，拥有的只有恨意。 以前不是没有猜想过这样的可能，理智上也知道，事实就是这个样子的。 可心中始终还有那么一点希望——说不定还有旧情未了呢。 毕竟在一起也有了几年的时间，她还是柳青的第一个女人。 现在听到柳青亲口说出这样的话，看到他说这话的表情，感受着他说这话的语气。 那一点点不切实际的希望，也彻底的破灭了。 心不断的往下沉。 柳青撕下无所谓的伪装，终于展现出了他积郁已久的恨意，说出这段话后，感觉整个人都舒畅了很多。 既然不伪装了，那就继续抒发吧。 他指着霍珍珍： “我见过不要脸的人，没有见过你这样不要脸的，明明是自己犯的错，却把自己打扮得像个受尽了委屈的小姑娘。简直就是恶心他妈给儿开门——恶心到家了！” “口口声声几年的感情，那几年你有感情吗？除了对钱有感情，你还对这个世界上什么东西有个感情？” “你现在苦苦哀求，想要留在我身边，是为了我这个人吗？是为了所谓的感情吗？不就是为了钱吗？想要钱你就明明白白的说啊，说什么感情？我见过为了钱卖身的女人，你倒是不一样，不只是为了钱卖身，连感情都可以卖掉。为钱卖身的是做鸡的，你为了钱卖感情，你比做鸡的都要下贱！” “当初我在意你的时候，你对我很重要。现在，我已经看清你这个人了，你在我心中，就是一个一文不值的垃圾。而且还属于那种不可回收的有害垃圾！” “说这话的时候你要不要照照镜子，看看你现在这幅尊容？你是有身材呢？还是有相貌呢？还是有品德呢？还是有能力呢？” “留在我身边，你也配？” “呸！” 这一顿骂，骂出了心中积累已久的恨意，也扯下了他千亿总裁上等人的伪装，重回一个睚眦必报的小人物心态。谷颖 骂完之后，觉得无比的快意。 霍珍珍从来没有见过这样的柳青，哪怕是做保安的时候都没有这样对她失态过。 更想象不到，一个执掌着上千亿资产的集团总裁会有这样的面孔。 呆在了那里。 骂完之后，柳青整个人都轻松了，重生之前积郁了那么长的恨意终于消解，感觉这一片天地都变得广阔了很多。 指了指霍珍珍：“我跟你已经没有了任何瓜葛，以后也不会再有任何的瓜葛，你以后再也不要在我面前出现了。” 说完这话，转身就要离开。 “你等一等。”霍珍珍又开口叫住了他。 柳青有一些意外，回过头来：“你还有什么事情？难道是没骂够吗？” “你就真的不想让我留在你身边吗？”霍珍珍问道。 柳青呆了一下：“我真的服了你了！我刚才表达的你还没有听懂吗？我对你没有任何的感情了，你根本就不配留在我身边！” “至少，你还是很恨我，很讨厌我的吧？”霍珍珍问道。 柳青冷笑一声： “是的，你说的没错。然后呢？然后你想说恨有多深，爱就有多深吗？我告诉你，不要听那些鬼话，我对你的恨就是纯粹的恨，没有夹杂着任何一丝的爱，我看见你，就是纯粹的讨厌，看见了就恶心。所以，我不会让你留在我身边！” “你那么恨我，就不想着，把我留在你身边，狠狠的折辱我，欺凌我，虐待我吗？”霍珍珍问道。 柳青愣了一下。 这倒是一条未曾设想的道路。 “我做了那么多对不起你的事情，难道你骂我几句就满足了吗？把我留在你身边，想要报复我的时候就报复我，怎么报复都可以。可以对我进行身体上的虐待，也可以对我进行精神上的虐待。只要你遇上不开心的事情，就可以找我来发泄，还不用担心受到道德上的谴责，这样不好吗？” 霍珍珍说着一些奇怪的话： “你想怎么羞辱我就怎么羞辱我，你要我做什么样的事情，我就做什么样的事情。你让我吃什么我就吃什么，你让我喝什么我就喝什么，你让我穿什么我就穿什么，你让我塞入什么我就塞入什么。骂我也可以，扇我耳光也可以，捆绑也可以，鞭打也可以，只要能留着我的命，我都不反抗，都配合你，只要能留在你身边，就可以了，行吗？” 明明对这个女人讨厌得很，再也不想见到这个女人。 可是听到她这么说，想象一下她所描述的场景，柳青内心竟然有一些蠢蠢欲动。 确实挺恨这个女人的。 想起来，心情不好的时候，能够凌辱一个自己很讨厌的人，也挺解压的。 有一些奇怪的事情，不好用在正常人身上，能够用在这个讨厌的女人身上，似乎也值得期待。 让一个在自己面前颐指气使作威作福了几年时间，毁了自己重生之前人生的女人跪在自己面前唱征服，屈辱的求生，好像也挺带感的。 每个人内心深处都有着黑暗的地方，只是大多数人都没有机会释放出来，理智也让他们不想释放出来。 这一刻，柳青内心的黑暗面被霍珍珍给勾起来了。 看着这个女人，竟然觉得这个提议挺不错的。 霍珍珍也收拾起了之前楚楚可怜的表情，看着柳青，舔了一下嘴唇，说道： “我知道，你肯定想报复的，是不是？我做了那么多对不起你的事情，就骂这么几句，怎么消得了你心头之恨？这个时候，你应该很想扇我几耳光，扯着我的头发往墙上撞，把我的衣服都撕碎，一边骂着我是碧池，一边狠狠的报复我，是吧？” “可是，你是一个资产过千亿的集团总裁，你不想为这样的事情触犯法律，所以你只能忍住，是不是？” “把我留在你身边，把我养在一个别人都不知道的对方，每个月只要给我一点点钱，你就可以对我想做什么就做什么。你也不用怕触犯法律，我会留下证据，我就是个m，你想怎么对待我就可以怎么对待我。” “我做了几年对不起你的事情，你就可以这样报复我几年，甚至翻倍都可以。” “行吗？” “这都是我应该承受的，我愿意去承受。” “只要，你，给够钱。” 柳青看着霍珍珍，有一些发呆。 他从来没有想到过，霍珍珍竟然会说出这样的话来。 心里突然有了一些悲哀。 要说一开始的时候，他确实有一些蠢蠢欲动，听到后面，想象着那样的场景，想象着这个女人要承受的东西，心动也就消失了。 固然每个人内心深处都有着黑暗的地方，但大多数人内心中，那属于黑暗的地方都不多。 那样的场景里，自己肆无忌惮的释放固然会很爽，但是对于承受者，恐怕就是从精神到肉体都极其痛苦的折磨。 真的要做那样的事情，那他觉得自己跟一个禽兽也没有太大的区别了。 ——这不是你情我愿的事情。 他沉默了一会儿，突然叹息了一声，看着霍珍珍：“钱，对你来说真的那么重要吗？” 语气里，没有了之前的恨意。 霍珍珍愣了一下，眼泪一下子又出来了，哭着说道： “我已经把我的人生过成这个样子了，跟你分了手，跟那个黄经理也分了手，我已经是一个为了钱不知廉耻的女人。” “如果连钱都没有了，那我的人生，还有什么呢？” “我是被家里赶出来的，我是被你在街上捡到的，没钱带给我的恐惧太大了。没有吃的，也没有住的，在街上流浪，甚至连个躲雨的地方都找不到，又冷又饿，不知道能不能看到明天的太阳。” “那个时候我就想着，我想要在这座城市有一个家，我想要有一个安稳的人生。” “可是……可是柳青……那都是要钱的啊！那都是要很多很多的钱啊，那是我们靠着自己的努力，一辈子都挣不到的啊！” 7017k 第五三九章 越离越远是曾经 每个人都有自己的梦想，也都有自己的劫。 很多时候，人生中旳那一场劫就来自于自己的梦想。 霍珍珍的梦想就是成为一个城里人，在这座城市拥有着属于自己的房子，拥有着一份安稳的工作，未来的生活能够有保障。 再也不要沦落到无家可归的地步。 这是她流落街头的时候最大的心愿，也成为了她的心劫。 实现这个梦想，就是她人生中最大的追求。 柳青对她的好，她当然知道，也不是没有感激之心。 也曾经一度想着提升自己，能够寻找到一份更稳定的工作，靠着自己的能力来实现那样的梦想。 可是，努力了很久，从小保安到公司文员，也考了一个初级会计证，职场厮混几年，也慢慢的明白了自己能力的上限。 她已经快要摸到了自己职场的上限，靠着自己的能力，不可能达成那样的目标。 ——她甚至连考中级会计证的资格都没有，职场上就只能达到那个程度了。 除非自己能够创业。 可是，创业这种东西，有赚钱的可能，也有赔钱的可能。 曾经把自己弄得身无分文流落街头的她，一想到有可能会赔得血本无归，就断掉了创业的念头。 一度想过让柳青来提升自己，找到更好的工作。 但是努力之后也放弃了。 两个人都不是那个。 靠着他们自己的努力，确实没有办法实现她的梦想。 她是跟家里闹翻了才出来的，柳青是一个没有了家的人，回到农村都没有条件。 她也不希望跟家里闹翻了跑出来，最后还是回归农村。 那也未免太失败了。 没有房子的情况下，和柳青结婚生子，那只能一辈子都租房子，还只租得起很小的房子，他们的孩子也不可能得到很好的教育。 一想到那样的未来，她就不寒而栗。 那不是她想要的人生。 这种情况下，她开始生出了别的想法——要不要换一个结婚生子的对象。 人生中总会面对一些诱惑，特别是对于她这种年轻的女孩子来说。 只要长得不丑，就会有人来追。 在看不到前路的时候，黄经理成为了她的一个选项。 她自己渡不了人生中的这一个劫，但是黄经理可以帮她渡过。 房子以及未来安稳的生活，对她的诱惑超过了柳青对她的恩情。 最后，还是选择了黄经理。 不是对柳青没有过感情，她也不是草木，知道柳青对她有多好，两个人也有过一段很甜美的时光。 只是，爱情抵不过现实。 房子和金钱的保质期比爱情的保质期要长远得多。 至于后面对柳青为什么那么不好…… 当一个人可以予取予求，自己的条件又不是那么好的时候，就很难控制自己的手了。 她从来就不是一个道德高尚的人。 这个世界上，道德高尚的人本来就不多。 再加上一些商家为了鼓励女性消费，在媒体投放一些软文，让很多的女人认为男人给自己花钱是天经地义的。 在那样的文化氛围中，很多女人认为不愿意给女人花钱的男人就是坏男人，没有能力给女人花钱的男人就是没用的男人。 男人必须要用钱来证明自己的爱。 大氛围是这个样子的，她内心的愧疚感也渐渐的消失了，觉得陪了这个男人几年，她所拿到的都是她应该获得的。 甚至渐渐的还会觉得，自己获得的太少了。 被爱的有恃无恐，深爱的千疮百孔。 可怜之人，必有可恨之处。 可恨之人，也必有可怜之处。 如果不是柳青在分手之后突然暴富，她也不会觉得自己做错了什么。 柳青在分手之后突然暴富，她觉得自己做错的，也不是辜负了柳青对她的好，而是，放弃了一个让自己过上富裕生活的机会。 现在，柳青的态度已经很明确了，不会给她留在身边的机会。 就算是自己作践自己都不行。 跟黄经理也没有了可能。 这段时间的幻想落空，以后只能靠着自己来实现自己的人生目标。 而靠着她自己，根本就没有实现那个目标的可能。 背叛了那一段真挚的感情，辜负了一个对自己最好的人，最后却落到这样的下场。 这个时候她终于崩溃了，就在柳青面前，大哭了起来。 这一次的痛哭，没有了任何表演的成分，就是她内心真实情感的表达。 说完那一段话，就蹲在那里抱头痛哭。 看起来好像受了天大的委屈一样，弄得站在一边的柳青都有一些尴尬。 这家湘菜馆现在的生意并不是很好，多数时刻又选择在一楼吃饭，二楼没有几个客人。 霍珍珍这一下子大哭起来，引起了那几个客人的注意，把目光投了过来。 不过，他们也只是看过来，并没有走过来。 二楼也有服务员，全程目睹了柳青和霍珍珍的相谈，没有听到他们有多激烈的争吵，更加没有动手。 这不属于暴力事件，他们也不好做什么。 只是在霍珍珍大哭的时候，一个服务员走了过来。 柳青有一些尴尬，都刻意的离霍珍珍远了一些，表示自己没有动手打人。 服务员低声问柳青：“先生，这是怎么回事？” 柳青耸了耸肩：“以前认识的人，说到了一些旧事，不知道哪里触动了她，她撑不住了。” 服务员又问霍珍珍：“您好，有什么可以帮到您的吗？” 霍珍珍摇了一下头，说了声“我没事”，然后头埋在膝盖上，又哭了起来。 只要不是客人之间发生纠纷，那就没有太大的问题。 服务员看了两个人一眼，说道：“有什么事情可以叫一下我。” 然后便退开了。 这样的情况下，他也拿不准应该怎样做，准备着退下去之后向经理汇报这件事情，让经理看一下该怎么处理。 霍珍珍蹲在那里哭着，哭得很伤心。 她哭的是自己的委屈，哭的是自己这一场人生的不容易。 背弃了道德所做出的选择，最后还是一个错误的选择。 她只是想有一个安稳的生活，怎么就不能够做到呢？ 生活在底层的人，一辈子就只能在底层挣扎吗？ 她有着很大的委屈，也有着很大的不甘。 这些委屈和不甘，就在她的哭声中被渲泄了出来。 柳青能够感受到她的情绪。 刚才霍珍珍说的那些话，对他也有着一些触动。 都是很长一段时间挣扎在社会底层的人，他也想过未来的生活，发现一点光亮都没有，他也曾经绝望，也曾经抱怨老天的不公。 所以，霍珍珍的那些委屈和不甘，他也能够理解。 这个女人也挺不容易的。 她也没有太大的愿望，只是想在这座城市有一个家，有一份安稳的生活而已。 这并不是多么奢侈的愿望。 可对于她来说，却是一个遥不可及的梦想。 对于曾经的柳青来说，也是一个遥不可及的梦想。 对于这个社会大多数的人来说，同样的是一个遥不可及的梦想。 哪怕是对这个女人当初所做的事情没法原谅，想到这些，柳青也觉得这个女人挺可怜的。 可恨之中的可怜。 本来想着狠狠的刺激一下这个女人，享受一下报复的快感。 现在，柳青也没有了这样的心情。 站在她旁边，待她哭声小了一些，这才开口说道： “我以前也过过苦日子，比你更加辛苦，你所说的那些，我并不是不明白。” “但我还是觉得，做人应该要有一点底线，你可以追求你的幸福生活，那是你的自由。但你不应该那样对待我。” “我不会原谅，永远都不会原谅。” “但是，你要说我想报复你，把你留在我身边报复，那我得跟你说，我没有那样的兴趣。” “对我来说，你就是一个已经离开了的人，是一段过往的故事。你的人生，是喜是悲，是苦是乐，都与我无关。” “一年前，我们就分了手，那个时候我们就是陌路人了。” “实际上，从你选择了跟别人在一起生活之后，我们就应该是陌生人，不应该再有任何的牵连。” “我不会报复你，你也不要纠缠我。” “以后，就算是再相见了，作为成年人，希望大家都能够保持一个成年人的体面，不要再相认了。” “我们，早就是陌路人了。” “我就不跟你说再见了。” “莪走了。” “你好好的过你的生活吧。” 柳青说完这些，转身就离开了。 他说话的时候，霍珍珍的哭声停了，只是时不时的抽泣一下，那是控制不住自己的情况。 她蹲在那里，脸埋在膝盖上，抱着头听着柳青说那些话，心里感觉很悲凄。 但是她没有抬起头来再说什么。 话都已经说到那个份上了，什么样的手段都用上了，还是挽回不了什么，这就证明了两个人之间根本就没有了可能。 那个男人对她连恨意都没有了。 还能有什么可能呢？ 听到柳青的脚步声越来越远，终于消失在这一楼层，她才忍不住心中的悲凄，又放声的大哭了起来。 当初那个错误的选择，让她失去的东西太多了。 这个时候她真的希望上天能够给她一次重来的机会，让她重生到遇见柳青之初。 如果有那样的机会，她会好好的对待那个男人，用尽自己所有的温柔来对待那个男人。 如果真有重生的机会，她希望，做一个善良的女人，做一个贤惠的女人。 就守着那个对自己好的男人，不离不弃。 和他一起度过那些风风雨雨。 也和他一起迎接幸福的人生。 柳青从楼上下来，心情也不是很愉快。 好像已经实现了自己的夙愿，看到了那个背叛自己的女人有多后悔，有多可怜。 那是期待已久的事情。 可是，那个女人最后的哭声在他脑海里回荡，让他也开心不起来。 这样的胜利，好像挺没意义的。 当初念念不忘的，也不过如此。 没有什么复仇的快感，只不过是看到了一个可恨女人的可怜之处。 到了楼下，叶默和冯芷萱都已经吃完了，坐在那一张餐桌前等着他的到来。 他们两个人没有什么交流，为了避免尴尬，各自都在玩着手机。 看到他们，柳青才意识到自己这一趟上厕所的时间有那么一点长。 走过去的时候，两个人都已经停止了玩手机，眼睛都看向了他，好像在等待他的一个解释。 柳青咳嗽了一声，说道：“不好意思，让你们久等了，最近有点上火，便秘了，时间长了一些。” 其实这纯属他多心。 两个人看向他，就是很正常的反应，并没有什么别的想法。 柳青上去的时间也不算是特别的长，他们两个人虽然没有交流过，但各自都有判断，觉得老板应该是便秘了，所以时间才长一点。 只不过，柳青莫名其妙的就来这么一段解释，反而让他们起了疑心： “怎么听起来像是在掩饰什么？他在楼上做了什么见不得人的事情吗？” 柳青是他们的老板，他们两个人也只能猜疑，并不好去问。 都哦了一声，没有说什么，都起身准备离开。 柳青暗自庆幸，心忖：“幸亏我机智，用了这个理由来掩饰。” 虽然跟霍珍珍已经没有了什么关系，但不论怎么说也算是前任。 面前这两个人，一个是他老婆的心腹，一个是他情妇的弟弟，要是让他们知道自己在楼上见了前任，还呆了那么长的时间，再把这件事情传到苏绮和叶婉容的耳朵里，终究不是好事。 苏绮可能不会说什么，叶婉容的嘴巴，那绝对是不会消停的。 还是掩饰的好一点。 上车之后，回头看了一眼那一家湘菜馆，想到那家湘菜馆的二楼，还有一个蹲在地上痛哭的女人，柳青忍不住又叹息了一声。 那个跟他现在已经没有了任何瓜葛的女人，是陪伴了他几年的女人。 那个时候，他很穷。 那个时候，他还相信爱情。 车在开着，离那一家湘菜馆越来越远，离那家湘菜馆二楼哭着的女人也越来越远。 在柳青心目中，越来越远的，还有那几年的时光。 那一个很穷，但还相信着爱情的自己。 7017k 第五四零章 人到中年不得已 叶默开着车向羊城方向而去。 柳青和冯芷萱坐在后面。 他脑袋靠在后面的座椅背上，闭上了眼睛，看上去好像在闭目养神，脑海里却在想着和霍珍珍的这一次偶遇。 想象过无数次旳相遇，想过很多解气的桥段，但是从来没有想过，真的见到了，却是这么一个样子。 看到那个女人现在这个样子，解气还是挺解气的。 只不过解气之后，也没有特别兴奋的感觉，甚至还有着那么一些情绪低落。 倒也不是说看到霍珍珍变成现在这个样子对她有多同情。 其实他还是觉得，这就是她应得的报应。 一言以蔽之，曰，活该！ 这才是这个女人应该得到的结局，而不是像他重生之前一样，结婚生子，岁月静好，现世安稳，过上了她梦寐以求的日子。 让他情绪低落的，不是霍珍珍怎么样了，而是因为这个女人，他又想起了两个人在一起的时光。 那一段时间，是他不想再回忆的。 那么穷，那么窘迫，那么的辛酸。 还想起了重生之前，和霍珍珍分手之后，一个人所受到的煎熬。 那些不愉快的往事，都已经被他封印在记忆深处，不愿意再深想。 这一次也是看到了霍珍珍，那些往事又一一的浮现在心头，心情自然好不起来。 他虽然闭着眼睛，没有说话。 可是从他脸上的表情看得出来他的情绪不高。 叶默和冯芷萱都很默契的什么话都没说，就这样一路闷闷的去了羊城。 冯芷萱拿着手机，浏览着微信上几个工作群里面的发言，还时不时的联系一下和集团有业务往来的人，聊一聊业务上面的事情。 这个时候应该是中午休息的时候，但是在集团里，很多人都在上班。 ——忙的时候，就算是吃饭，也没有离开办公桌，一边吃一边盯着电脑。 柳青不是一个会管事的人，她这个当秘书，就需要帮着他把事管起来。 ——虽然她现在已经不是柳青的秘书，而变成了苏绮的秘书，可那两公婆是一体的，四舍五入，她等于还是柳青的秘书。 到得羊城天元大厦的时候，已经快下午三点了。 叶默这一次没有把他们送到门口就离开，而是跟着他们一起进入大厦，一起上电梯。 不过去的不是同一个楼层。 叶默今天晚上有一场回馈粉丝的带货活动，下午就需要排练一下，熟悉一下货品，没有训练的时间。 他去的就是天元传媒在这一座大厦的直播间。 秦昆都已经带着几个助播在那个直播间等着他了。 柳青也没有先去自己的总裁办公室，而是和冯芷萱一起去了苏绮的副总裁办公室。 两个人才几天没见面，这一次见了面，也没有传说中那种久别重逢的欣喜感。 几天而已。 以前两个人动不动就个把月见不到面，早已经习惯了，现在才几天没见面，不至于有多大的相思之情。 他们不是寻常夫妻，各自有各自的娱乐生活，不在一起的时候，也没到百无聊赖的地步。 不过，看到柳青回来，苏绮脸上还是情不自禁的露出了笑容，站起身来跟他拥抱了一下，然后才坐一起交流一下几天时间里各自的情况。 有生活中的琐事，也有集团上的事务。 不过，在这一场交流中，柳青并没有把遇见霍珍珍的事情跟苏绮说。 也不是什么见不得人的秘密，纯粹就是不想提及那些让人不那么舒服的往事。 和苏绮见面后，他的心情还是好了很多，谈一谈别的事情，也驱散了心中的郁闷，渐渐的都有说有笑起来。 聊了一个多小时，这才回到自己的办公室。 在那里，黎晗已经工作很长时间了。 在他离开后，苏绮的办公室里，就只剩下她和冯芷萱两个人，这时候她才问冯芷萱： “柳青他怎么了？我怎么感觉他刚来的时候不怎么开心的样子？” “我也不知道，”冯芷萱道，“这几天都好好的，就是中午在一家湘菜馆吃了一顿饭，他上二楼上了个厕所，下来之后脸色就有点不大好看了。” “上了个厕所脸色就不好看了？”苏绮感觉挺奇怪的，“不会是身体有什么问题了吧？” 皱起眉头，又看了冯芷萱一眼： “这几天，他只是跟你和甄甜在一起吧？应该没有到外面疯吧？” 她第一反应的，竟然是柳青的身体机能是不是出了什么问题。 然后怀疑是不是他不在身边的时候，柳青没有人制约，出去和外面的妖艳贱货们疯玩。 特别是这一次合作的对象是米勒，一个外国人。 谁知道人家会不会为了做好这单生意，送几头大洋马过来呢？ 虽然柳青的身体还挺健壮的，可是，多人运动的话，未必能够吃得消。 男人是什么样子的，她又不是不知道。 别人真的抛出那样的诱惑，柳青未必一定能够抵抗得住。 她可以压制住柳青，不让柳青有那样的行为。 叶婉容也可以。 但是，冯芷萱和甄甜都没有那样的能力，她们两个在柳青心目中的位置没有那么重要。 这一点她也是很清楚的。 所以她就怀疑到了这个。 冯芷萱脸一红，连忙摇头：“没有这回事，他这几天都跟我们在一起，就算出去应酬，也都是很普通的应酬，没有做那种事情。” 苏绮松了一口气：“那就好。” 她不愿意柳青出去疯玩，倒也不是吃醋的问题，她犯不着吃那些妖艳贱货的醋。 主要还是担心柳青的身体。 一个是担心柳青会被外面那些妖艳贱货给掏空了身体。 另外一个是担心柳青会被外面那些妖艳贱货染上什么病。 毕竟病毒这种东西，是不分贫贱富贵的。 没有那样的事情就好。 冯芷萱又说道：“他吃饭的时候都好好的，就上二楼上了个厕所，过了快半个小时才下来，然后脸色就有一些不好了，说话的声音都低了些。” “快半个小时？”苏绮愣了一下，“便秘吗？需要那么长的时间？” “他自己是那么说的，说他最近上火。”冯芷萱道。 从她脸上的表情可以看得出来，她并不相信那样的解释。 苏绮哦了一声，又摆了摆手： “不管是怎么回事，他不愿意说，那咱们也就不要问了。一个男人，总得要有一点自己的秘密，只要身体没问题就可以了。” 冯芷萱道了一声知道，就没有再说什么了。 柳青和黎晗也有几天时间没见了，到了办公室，黎晗看到他，就很激动的放下了手中的活，站了起来，迎过去： “柳总你回来啦！” 心情雀跃，看那样子都恨不得跟柳青来一个拥抱。 柳青嗯了一声，说道：“没到三点就回来了，去苏总那里待了一下，这才过来。” 黎晗听到“苏总”两个字，激动的心情一下子就平复了下来，突然的想起面前这个男人是有妻子的人，而且这个男人的妻子还是集团的副总裁，是一个在集团里有着很大权威的人，是她以前的上司。 这个认识，浇灭了她看到柳青后生出来的开心，也打消了想要给柳青一个拥抱的冲动。 今天上午，她还在苏绮的办公室上班。 柳青这个总裁不在，一些事务的处理就是苏绮在办，这个也是柳青明确交代了的，不属于夺权。 在这种情况下，黎晗这个总裁办公室的秘书就得配合苏绮的工作。 从这方面来说，黎晗现在依然可以算得上是苏绮的半个手下。 对于那么一个上司，她还是挺有畏惧之心的。 不过苏绮对她的态度还是挺好的，上午上班的时候，还半开玩笑的对她说： “你也不用穿得太保守了，咱们的柳总不喜欢穿着长裤的，最好穿裙子来上班。另外，他喜欢黑丝高跟，你也可以按照他的喜好来打扮。” 当时黎晗都不知道苏绮这话是真心还是假意，很尴尬的说道：“这样……这样不大好吧？” “有什么不好的？”苏绮笑着说道，“咱们的柳总日理万机，工作也很辛苦，能够打扮成他喜欢的样子，在他工作的时间，给他带来赏心悦目的视觉效果，那不就是给他创造更好的工作环境吗？” 黎晗有时候也会穿着黑丝上班，那种情况下她能发觉柳青看自己的目光确实有一些不一样，由此可见，苏绮说的并不是假的。 只不过，苏绮天天也都在上班，虽然不是一个办公室，但挨得也比较近，她还真不大敢在苏绮的眼皮子底下诱惑柳青。 特别是在两个人结婚之后，她更是不敢穿着黑丝上班了，以前穿的中筒裙也不敢穿了，都换成了长裤。 不是不想给柳青一点好看的，而是怕苏绮不高兴。 现在苏绮这么说，她也不知道对方到底是一个什么样的目的，也不敢应承。 ——万一是引蛇出洞呢？ 按照她的认知，就没有哪个女人能容许别的女人诱惑自己的老公。 所以，她本能的觉得苏绮的建议是一个陷阱。 她自己踩到陷阱里面都不要紧，要是将柳青也坑了进去，那就太对不起人了。 ——说不定这个女人是想造成柳青出轨的事实，然后拿下证据，跟他打离婚官司，分走柳青更多的财产。 她甚至有些怀疑，这个总裁办公室是不是到处都是摄像头，自己和柳青的一举一动都在苏总的掌握之下。 苏绮表现得越是亲切，她心里越是没底。 以她对苏绮的了解，这可不是一个什么事都不懂的傻大姐，而是一个人精。 她要是千年狐狸，苏总就得是万年狐狸的级别，她可不敢在对方面前耍心机。 也正是有着这样的认知，柳青提了一个“苏总”，就让她雀跃的心情马上平息了下来。 甚至还有一些慌乱的看了一下四周，看有没有摄像头对着自己。 迎过去的步伐都变慢了，控制着自己的肢体动作，尽量的不要表现得过度，离柳青还有一米的时候，就站住了，鞠了一个躬，脸上露出职业性的微笑： “柳总辛苦了，你要喝点什么？我去给你准备。” 由发自内心的微笑变成职业性的微笑，虽然同样都是微笑，但这笑跟笑之间有着很明显的区别，乃至于柳青一下子就感受到了。 他也不知道这妹子内心经过了什么样的斗争，只是感觉有一些奇怪，也没有深究，微笑着说道：“就给我泡杯铁观音吧。” 他对喝的没什么挑剔。 按照他的喜好，这个天气来一罐冰可乐最爽。 不过他也知道，碳酸饮料喝多了对身体不好。 特别是他这么一个大集团的老总，喝那两三块钱一罐的可乐，显得有那么一点不大妥当。 ——如果他成长到了股神那样的地步，不管是喝可乐还是吃炸鸡，都可以说是名士风流，不只是不会有人鄙视，还会有很多人追捧此人多么的接地气。 现在他做那样的事情，只能被嘲讽为屌丝气息浓郁。 这里是集团总部，还是要讲究一下形象。 所以，他控制了喝可乐的想法。 吩咐黎晗之后，又补充了一句： “多加点枸杞。” 黎晗都走了几步，听到他这么说，愣了一下，回头说道：“柳总，茶叶的主要成分是鞣酸，会吸附枸杞子中的微量元素，产生人体难以吸收的物质，不适合泡在一起喝。” 柳青见过把茶叶和枸杞一起泡的，以前没有喝过，只是觉得应该有效果。 现在听到黎晗这么说，才知道自己想多了。 于是说道：“那就不加茶叶吧，给我泡一杯枸杞，多放点。” 人到中年不得已，保温杯里泡枸杞。 他的身体倒还挺好的，只是，身上的负担过重，也有着他的不得已。 黎晗哦了一声。 心里想着：“才三十岁就要泡枸杞了，柳总这是身体不行了吗？还是说苏总索求无度，把他的身体给搞虚了？” 这种事情也只能心里想一下，不能说出来。 柳青毕竟是她的老板，可不能质疑老板不行了。 只是生出这个念头后，对柳青有了一些同情，又对苏绮有了一些不满。 如果可以的话，她甚至想跟苏绮说一句： “柳总的腰不好，你能不能在上面主动一些，不要累着他了？” 7017k 第五四一章 那就祝福吧 柳青到了集团总部，并没有上多久的班，也就是在黎晗的介绍中看了几份文件，签了几个字。 集团的事情，先前是交给苏绮在处理，苏绮处理的速度比他要快，一个上午的时间,就将这几天积压的事情都处理的差不多了，没给他留下多少事。 现在他也在这个岗位上上了一段时间的班，不能说很熟练，至少也没有一开始的那种生疏，做一个人形公章还是挺凑合的。 到了五点半，就和黎晗一起离开了总裁办公室，去了楼下天元传媒的直播间。 在那里，秦昆正带着一些人和叶默说着直播带货的事情，进行直播之前最后的排演。 这一次带的货品并没有什么大品牌，全部都是天元集团旗下中小企业生产出来的产品。 这个利润更高。 当然，不是大品牌，少了很多真正的购物粉的加入，销售额上面会有一些问题。 但是叶默本来走的就是粉圈带货路线，主要是靠着脑残粉购物撑起流量，哪怕是将一罐空气给卖出几十块的高价，都会有不少脑残粉踊跃下单，不一定要品牌货。 这也是为了给天元集团自家生产的货品加大销量，增加天元集团的现金流。 而且天元集团自家企业生产出来的那些产品，虽然不算是品牌货，但是品控上面做得还挺不错的，跟同类竞品比较起来，欠缺的也就是一個明星代言和各个渠道的推广，质量上面还是挺能打的,不是那种收智商税的商品。 叶默带这样的货品，再怎么也不至于因为质量问题被人投诉，影响到自己的形象。 来这里的还有那些企业在羊城的负责人,主要是负责和天元传媒这边做对接，都是一些什么样的货品，能拿多少出来，能给多大的折扣，是不是各平台最优惠的价格。 现在天元传媒的直播带货，是那些企业产品最大的销售渠道，销售数据比线下和别的平台加在一起的数据都还要高。 他们的产品在别的平台价格也比给天元传媒价格要高，不过这主要是让消费者去别的平台搜索一下价格来做对比。 毕竟痘印这里才是他们销售的主渠道。 都是自家人，价格上面挺好谈的，反正都不吃亏就是了。 柳青了解了一下，又勉励了叶默几句，这才离开直播间，下班回家。 坐的苏绮的车，冯芷萱也跟着一起。 至于叶默，晚上就要直播带货，没有时间跟着一起回去，吃饭都得要在直播间吃。 回到家里，小雯已经结束了下午的直播,正和肚子已经不小的叶婉容坐在院子里的藤椅上聊天。 ——小雯的直播时间并不是一成不变,大多数时候都是晚上直播,偶尔会下午直播。 今天知道柳青要回来，所以选择了在下午直播，这样晚上就不用直播了，可以好好的陪一陪柳青。 在这一栋别墅里面住着柳青的四个女人，但是，苏绮和叶婉容两个都是孕妇，一个在孕期前三个月内，一个已经到了孕期后四个月时间。 为了安全着想，她们两个都不适合和柳青发生多激烈的碰撞。 千金重担就落在了小雯和冯芷萱身上。 这几天冯芷萱都陪着柳青，而且她还是一个对男人兴趣不高的女人，今天晚上大概也不会霸着柳青不放，那就得是小雯一个人了。 从这一点上来看，小雯也必须要做好充足的准备。 柳青回来的时候，晚上的饭菜还没有做好，叶婉容就让他带着自己在小区里面转一转。 就他们两个人。 其实转不转是次要的，主要还是想问一问柳青，她弟弟叶默跟莫小蝶到底进行到什么样一个地步了。 这种事情不好让别人知道，只能找这么一个借口私下里问柳青。 两个人在小区里面转了两个圈子，柳青将他所观察到的情况都和叶婉容说了，答案就是，他也不知道那两个人发展得怎么样了。 他又没有见到那两个人在一起的样子，问起叶默来，叶默又不会说，他也分析不出什么来。 两个人开始谈恋爱的直接证据，他是一点都找不到的。 看上去像有那么点意思，又看不出的炽热的意思。 叶婉容叹息：“我这个弟弟，以前有什么话都会跟我说的，可是现在他也有了秘密，问他都挺不耐烦的样子，我也不好问太多，怕问多了他烦。” “你弟弟长大了，”柳青道，“是应该有属于自己的秘密了。” 叶婉容看了他一眼：“我现在是不方便，想要操那个心也操不到。你呢，就算你不把他当你小舅子，他也是咱们孩子的亲舅舅，四舍五入，你也算得上是他的姐夫，可得留心一点。” 柳青叫冤：“我还不留心吗？我这一次都给他创造机会了，把他安排在了小蝶那里住着。” “我弟弟是个正人君子，可不像你这样的流氓，就算是跟小蝶住在一起，也不会做那种事情，你这样的安排本来就过火了一些。”叶婉容没好气的说道。 柳青不以为然：“现在这个世界，大家都忙得很，哪里有那个时间来循序渐进的卿卿我我。有那个意思的话，最好快一点，对大家都好。” “你是没年轻过吧？”叶婉容白了他一眼，“年轻的时候，谁还不对爱情抱有一些幻想呢？就应该慢慢的来，你猜我猜，一步步的走到一起。哪里像你这样一步到位，双方都没表达情意，就给人家安排住在一起了，太粗暴了，一点技术含量都没有。没吓到他们都是好的。” 说完这话，又问了柳青一声：“你这样的安排没吓到小蝶吧？” 柳青摇头：“我也不知道，我这几天都没有见到小蝶。应该没吓到吧，她都没有拒绝这样的安排，说明这样的安排没有让她反感。” “我弟弟呢？”叶婉容又问。 叶默要是跟着过来了，她怎么都得好好的盘问一番。 就算叶默不说，她也能根据对方在相关问题上面的反应来判断是怎么回事。 可是现在叶默不在，她就只能从柳青这里了解了。 这个姐姐当得也不容易。 “你弟弟太虚伪了，”柳青忍不住吐槽，“刚开始给他安排的时候，他就说自己订了酒店，不和小蝶住在一起，结果，又住在了一起。今天离开了小蝶那里，又假惺惺的跟我说，以后不要做那样的安排了，他以后住酒店。可是又向我推荐小蝶当我们天元集团慈善基金会的女代言人。” “不会说话伱就少说两句，那怎么叫虚伪？”叶婉容瞪他，“人家一个十几岁的少年，脸皮子薄，不那样还能怎样？” 不过听柳青这么说，心里倒是有了判断，觉得叶默应该是喜欢莫小蝶，只不过不好表达出来。 心里也说不上是喜是忧，总之感觉挺复杂的。 要不是莫小蝶有那个病，那就是一件喜事，她怎么也得促成这件事情。 可是一想到莫小蝶的病，心里就挺纠结的。 就算莫小蝶同意以后做试管婴儿，她也还是感觉有一些不好。 只不过两个人两情相悦的话，她也做不到拆散他们的事情来。 挽着柳青的胳膊走了几步，这才对他说道： 谷那 “他们该怎么发展，就怎么发展，咱们不阻止，也不要推动，就看他们自己的选择吧。” 柳青嗯了一声，解释道：“我这一次其实也不是推动，就是看到他们两个都挺有意思的，给他们创造一次机会，有什么想法都可以表达出来。有意思就在一起，没意思也好断了那个念头。” 说这话的时候，心里还是有那么一些虚。 他确实还是想促成那件事情的。 叶婉容道：“这个我能明白，我的意思是以后就算了，看他们自己怎么发展。” 柳青道：“今天你弟弟直播，就看小蝶会不会过去打赏了。” “打赏了说明什么？不打赏又说明了什么？”叶婉容问道。 “小蝶给你弟弟打赏的话，那就说明他们的关系没有什么进展。”柳青道。 叶婉容愣了一下：“为什么这么说？打赏，不正好说明他们的关系很好吗？” 柳青笑了笑：“打赏这是在给平台送钱啊！都不是多有钱的人，把那么多的钱扔给第三方，那多不好？关系没有发展到那一步的时候，还需要通过送送礼物来传情。都已经到了那个地步，明确了关系，还需要那么浪费钱吗？有那个钱，现实中送点礼物不更香？” 叶婉容一想，也是这个道理，便点头道：“那今天晚上我得好好的看一看。” “你也少看点，都怀孕的人了，小心辐射。”柳青提醒了一句。 “我只是看这一场，又不会天天都看。”叶婉容道。 晚上吃完饭，叶婉容早早的就洗了一个澡，然后便打开手机看叶默的带货直播。 她打开手机的时候，叶默还没有开始直播，到了七点五十几才开播。 开播才一分钟，她就看到了莫小蝶的名字出现在那个直播间。 莫小蝶前前后后给叶默也送了不少的礼物，财富等级达到了三十多级，进入到直播间会有提示，让直播间别的人都能够看得到。 当然，这个提示也只是一闪而过，眼力不好的就不会发现。 叶婉容看得比较仔细，所以就看到了她的出现。 看到那个名字，心中暗叹一声：“她还是来了，她对我弟弟还是有着那份心的。” 开播一分钟，叶默的直播间在线人数就达到了一万。 这个时候，也陆陆续续的有人送礼物，大的小的礼物就没停过。 这里面，就没有莫小蝶的名字。 这和莫小蝶以往来叶默直播间是不一样的。 以往她一进来就会刷个华子，要不就是刷两个华子，迅速的进入到榜单前十甚至是榜首。 这一次没有。 进入到这个直播间两三分钟后，叶婉容还拉了一下这个直播间的礼物榜单，前两百名里面都没有莫小蝶。 再想起柳青的说法，心里想着：“他们这算是确定的关系吗？” 心情就挺复杂的。 叶默的这一次带货直播，从晚上八点一直带到了凌晨一点半，一共五个半小时。 上货的速度比较快，基本上五分钟就是一个货品。 能够做到这样的速度，跟叶默的带货能力没有什么相关的，介绍货品的都不是他，他主要就是打个铺助： “这个我吃过，挺好吃的。” “这个我用过，挺好用的。” “这个我朋友用过，挺好用的。” “这个真的好便宜，我建议大家多囤一点。” 这样的带货能力，大多数人都具备。 大多数人所不具备的是他的人气。 而大多数带货主播不具备的是天元传媒的供应链，他们一场带货能够拿出这么多货品来，五个多小时的直播，五分钟一个货品，都不带重复的。 货品越多，买的人就越多，数据也就越好。 道理大家都明白，但不一定有这样的实力。 开播才十分钟，叶默直播间的在线人数就已经突破到了八万。 人气巅峰的时候，同时在线有十五万，长时间都保存在十万加。 这比他上一次直播的数据又高上了一截，完完全全的就是一个一线大主播的数据。 当然，平台的推流和天元传媒买的流量也不少就是了。 要不要投放流量，投放多大的流量，都是根据销售额和实时在线人数来决定的。 五个多小时的带货直播，给叶默涨了十几万粉丝。 音浪收入都达到了四百多万。 脑残粉多了，就是这么厉害。 而整场五个多小时的直播带货下来，销售额突破了六千万。 销售额每破一千万，直播间就会报一次数。 在报到六千万这个数字的时候，直播间里一片欢腾。 那个时间已经到了凌晨一点多。 叶婉容都有一些兴奋，还振臂高呼了一声：“牛逼！” 然后愣了一下：“我怎么关注起这个来了呢？我不是来看莫小蝶有没有给他送礼物的吗？” 然后再回想一下，好像自始至终都没有看到莫小蝶送礼物。 又将榜单往下拉到了底，前面两百名都没有，莫小蝶。 最后一叹：“看来，他们真的已经确定关系了。那就祝福吧。” 7017k 第五四二章 换保镖 叶婉容难得的看了一晚上的带货直播，到了凌晨两点才睡觉。 睡觉之前还计算了一下叶默这一场带货的收入，感觉都有一些不可思议，觉得一个月能来这么一次直播带货，不用多长时间就可以实现传中的财务自由。 梦想实现了，财务自由也实现了，那就是真正的人生巅峰。 要是能有个称心如意的女朋友,那就最好了。 想到这里，又有那么一些纠结。 莫小蝶品性倒是挺好的。 可惜了。 当天晚上还做了一个梦，梦到柳青投资了一家药企，弄出来了可以根治红斑狼疮的特效药，将莫小蝶的病给治好了。 梦里面倒是挺开心的。 不过第二天醒来之后，又叹息一声。 她以前也问过柳青，有没有可能投资研究这样的药，被柳青给她科普了一番投资原研药需要多大的成本，有多大的风险。 最后也知道，那种可能性微乎其微。 天元集团是一家资产很多的集团，这两三年的时间已经由投资集团渐渐的转型向实业集团，纸面实力倒是挺不错的。 不过，到现在也没有孕育去一家技术上有核心竞争力的公司。 大而不强，只能算是一个中小企业群，算不上现代化的大企业。 搞原研药，没有那样的实力，也承受不住失败的风险。 可不能为了给自己一个健康的弟媳妇，几十几百亿的扔出去打水漂。 不要柳青拿不出那么多钱来，就是拿得那么多钱出来，也不能那样浪费。 叶婉容心里还有另外一個想法有那么多钱，什么样的女人找不到？又何必为这样的事情苦恼呢？ 只是这个念头生出来之后，又觉得自己太过市侩，感觉有一些惭愧。 她起床的时候,柳青都已经和苏绮一起上班去了。 这一次是冯芷萱开车。 叶默带货直播到了凌晨一点半，肯定没有时间早上开车带他去上班,所以这一次也没有保镖护送。 柳青和苏绮坐在后排，念叨着： “这个保镖越来越不靠谱了，我感觉我还是要另外找一个保镖。” 苏绮道：“本来就应该另外找一个。他现在也算是你公司的财神爷了，还给你当保镖，也太屈才了。” 柳青昨天晚上没怎么看直播，就只是瞄了两眼。 但是微信上面还是收到了秦昆发给他的那一场带货直播数据。 早晨吃饭的时候还跟苏绮聊过。 一场带货直播六千多万的销售额，在痘印平台，绝对是顶级的数据。 这一场直播带货，给天元集团旗下的那些中小企业带来了几千万的现金流，也给天元传媒带来了一千多万的佣金。 扣掉各项开支，天元传媒还能够获得几百万的利润。 一场带货直播而已。 这样的直播带货，一年只要搞个十次，给天元传媒就能带来几千万的利润。 很多大公司一年的利润都未必有那么多。 这样的主播，是公司的财神爷也毫不为过。 一个给公司都能带来几千万利润的人，带在身边做保镖，起来也太过奢侈了一点，简直就是埋没的人才。 这多少都会耽误叶默的事业发展。 另外找一个保镖，显然更合算一些。 柳青有一些不好意思的解释： “当时也没有想过这个家伙有这么高的商业价值，要培养他打进ufc擂台，投入太多了,怎么也得压榨一下他的价值。” 要是真的能够打进那个擂台,那就可以成为国内格斗场上最耀眼的明星,就算长得其貌不扬，也可以给公司带来很大的商业价值。 但是这个东西是没法确定的，没有进入到那个擂台，商业价值无法体现，投资很有可能就打水漂。 一开始的时候，天元传媒都没有想过聘请太高级的教练团队，只准备在国内找人。 就是因为投入太多了，不一定能够有收获。 要不是叶婉容的关系，柳青都不会做那样的投资。 那个时候谁也没有想过叶默竟然在现在这个阶段就可以展现出那么高的商业价值。 商业价值展现出来之后，天元传媒才真正的重视起来，教练团队也选择了聘请海外团队，拳馆的各项标准也都按照顶级标准来的。 目前来看，就算是叶默一年能够通过直播带货给天元传媒带来几千万的利润，也只是和对他的投资看齐。 但是，他们签的合同是几年的合同，而有些投资是一次性的投资，只要这几年的时间里叶默都能维持现在的商业价值，天元传媒就有得赚。 在这期间，如果叶默真的能够打进ufc擂台，那商业价值就能提高很多，不是一般的赚，而是大赚特赚。 仅仅只是一些代言，就能让他吃饱，也让公司吃饱。 已经展现出了这么高的商业价值，还来当保镖，确实不适合了。 秦昆发给柳青的微信里，也含蓄的提到了这一点，希望柳青能够尽量的多给叶默一点时间，让他有更多的时间来训练以及直播。 柳青也不是舍不得花钱请保镖，他比较抗拒的一点，就是不希望保镖进入到自己的私人空间。 但现在的情况是，继续让叶默做保镖，很不适合了。 不请一个保镖，自身的安全又得不到保障。 他跟苏绮起了这事情，苏绮笑着道： “叶默给你做了那么长时间的保镖，他也没有进入到你的私人空间。你另外请保镖来，叮嘱一下，签一份有法律效应的保密合同，也不用太担心。” “多少会有些不方便。”柳青道。 “可是这世界没有那么多两全其美的事情，很多时候有所得就会有所失，你想要获得更多的安全，就需要让渡一些私人空间出来。” 着，苏绮看了他一眼： “咱们那么大一栋别墅，一楼作为公共区域，一楼以上，二楼和三楼，都是你的私人空间，绝对领域，还不够吗？” 没有谁嫌弃自己的私人空间大，只会觉得小。 但是，柳青想了想，苏绮的也有道理，世界上没有那么多两全其美的事情。 要不就牺牲安全，要不就牺牲一部分私人空间。 柳青必须要做出取舍。 谷輇 最理想的方式，当然是叶婉容当他的保镖，那都可以二十四小时贴身保护了，晚上都可以在床上保护着。 可惜的是，叶婉容已经怀孕了，有了六个多月的身孕。 就算是生了孩子，以后还要带孩子，也未必能做他的保镖。 另外找两个那样的美女保镖，收为自己的女人，听起来好像挺不错的。 但是，不要苏绮能不能同意的事情，只柳青一想到没怀孕之前叶婉容那强悍的体能，那折腾的劲儿，就感觉一阵腰痛。 有一个倒也还行，再多一个，恐怕天天吃枸杞也不管用了。 而且他也知道，叶婉容这样长得漂亮还有着很强战斗力的女人，这个世界并不多。 要不长得漂亮，实战能力很差。 要不就是实在能力强，体格过于健壮，失去了女子应该有的柔美之感，看上去更多的像是男人而不是女人。 偶尔有那么几个，基本上也不差钱。 找到一个就挺不容易的了，别想找更多的。 还是找一个男的比较靠谱一点。 “等下联系一下耿姐，让她给我推荐一个厉害的。”柳青做出了这样的决定。 然后又问苏绮：“要不要给你也找一个保镖贴身保护着？” 苏绮看了他一眼，微笑摇头： “我没有得罪过人，倒是不需要保镖，我也不喜欢身边有人跟着。” 很多人都不会喜欢有外人跟着，柳青也不例外，要不是得罪了人，他也不想请保镖。 苏绮既然拒绝，他也就没有强求了。 冯芷萱在前面开车，听着他们的对话，忍不住发言道： “柳总，你不要担心，我跟在苏总身边，我身上带了防狼喷雾，还带了刀。” 柳青看了她一眼：“你不会认为带刀有用吧？就你那体能，你拿着刀，那不是送给别人用的吗？” 网上老是有些女人在那里嚷嚷着带刀有用，但大部分时间，男女体能差异太大，遇上危险掏出刀子来，只会让自己变得更加危险。 冯芷萱低声道：“我可是练过刀的。” 这一点没谎，有那么一段时间，她对这个世界充满了恐惧，老是感觉陷入了男性凝视的世界，想要拥有一些自保之力。 听到有号召带刀的，她也在包里面放了一把水果刀，每天还拿一部分时间来练习怎样拿着刀子捅人。 那也是在电梯里面，要是柳青做出了什么让她感觉到危险的动作，不定她就要拿刀子捅人了。 柳青想到这一点，倒吸一口凉气，道： “刀子是很危险的东西，伱可不要乱来，别把自己给送进去了。” 冯芷萱哦了一声，道：“我知道。” 以前她单独面对男人的时候，有一些神经质，总感觉自己要遭受侵犯。 不过，跟着柳青在一起生活了那么长的时间，已经比较正常了，和柳青交流沟通没有任何的问题，触碰到了也不会有过激的反应。 不只是柳青，现在就是跟陌生的男人一起上电梯，也不会像以前一样感觉不安。 包里面还放着那些东西，不过没有了那种很强烈的想要拔出来捅人的冲动。 他们到集团的时候，还不到九点。 这个时候已经有很多人上班了。 柳青走进自己的办公室，看到黎晗在那里办公，向她打了一个招呼。 黎晗站起来的时候，柳青眼睛一扫，看到这个漂亮秘书今天下身穿的不是西装裤，而是中简裙。 裙子下面，是黑丝高跟。 一双腿显得修长丝滑。 集团这样穿着的女职员挺多的，倒也没啥值得奇怪的。 不过，这样的装扮还是让柳青心头跳了一下，脑海里不由得想起以前看过的一些职场片。 目光不自觉的多停留了两秒。 也没有多什么，就去了里面的那一间办公室，并且关上了门。 里面那间办公室，办公桌前，已经泡了一杯黑枸杞，还冒着热气。 那一杯，一半是水，一半是枸杞。 看到那一杯，柳青就感觉到自己的腰健壮了很多。 这就是心理作用。 然后回想起刚刚看到的黑丝高跟的黎晗，想到苏绮的提议，不由得有一些心旌摇曳。 出神片刻，才轻叹一声：“职场上，还是要制服诱惑啊！” 职场如战场，面对的诱惑太多了。 想要成为一个成功的职场人，就需要制服各种的诱惑。 刚才也就是看了一眼黑丝高跟的黎晗，就让他出神了几分钟，浪费了宝贵的办公时间。 想一想也是罪过。 喝了一口枸杞茶，想象着一丝丝的热力汇聚到了腰间，心满意足的叹了一口气。 然后拿出手机给耿霞打了一个电话，跟她聊起准备招聘保镖的事情，希望她能帮忙物色一个。 叶婉容也有相关的人脉渠道，但是她的圈子没有耿霞那么广泛。 耿霞问起条件，这一次他没有要求要女的、漂亮的、大的，而是要求找一个能打的，口风紧的，会开车的。 至于工资，还是五万一个月。 耿霞笑着道：“漂亮的女保镖不容易找，能打的男保镖，太容易找了。三天之内，我可以让人去你那里报到。” “那就麻烦耿姐了。”柳青道。 跟耿霞聊完之后，看一看时间，估摸着叶婉容也应该起床了，又给她打了一个电话，起另外聘请保镖的事情。 叶默是叶婉容的弟弟，保镖的职务也是叶婉容推荐的，不让他做保镖了，这个招呼还是要给叶婉容打一下。 叶婉容有一些郁闷：“我还想着过几个月我生完孩子之后继续给你当保镖呢，你现在又请人了，浪费那个钱干嘛？就不能等我几个月吗？” 柳青有些无语了：“生完孩子后，你不要带孩子吗？当什么保镖？” “我不想带孩子，想一想都觉得头疼。你不是要请保姆的吗？让保姆带就是了，我继续给你当保镖，还能赚点零花钱呢。”叶婉容郁闷的道，“你这样搞得我都要失业了。” “行了，我以后给你零花钱吧，每个月十万块。”柳青无奈的道。 7017k 第五四三章 优秀的员工 叶婉容虽然不是那么的愿意柳青换保镖，但是在柳青讲到她弟弟的发展大计后，还是觉得要配合，所以同意了这样的安排。 她不愿意换，主要是想着以后自己来做柳青的贴身保镖，不想这么一个好差事给别人抢了去。 倒也不是说钱的问题，主要是有一个正当的名目跟在柳青身边,可以监督一下这个人，免得老是到往面找女人进来。 她可没有苏绮那样的胸襟，她觉得他们住的那一栋别墅虽然挺大的，但生了孩子之后，居住面积也不会太大，再找几個女人,那就比较拥挤了。 另外一方面，也担心柳青出去乱搞,把身体都给搞坏。 她来当柳青的贴身保镖，可以制止柳青做一些放飞自我的事情。 叶默是她弟弟，虽然不能制止柳青放飞自我，但可以跟她打小报告，柳青多少都会有一些顾虑。 别的保镖未必有那样的能力，柳青想要做什么未必，能够阻挡得住。 另外还有一个不可告人的目的——她一想到带小孩就觉得特别的恐怖，不想参与到那些繁琐的事情之中，要有一个正当的理由不去带小孩。 生完孩子之后就给柳青当保镖，那自然是一个正当不过的理由。 只是，目前这个状态，她弟弟要用心的准备打擂台的事情，同时还要发展自己的直播事业，再给柳青当保镖确实不适合。 而她自己现在已经怀了六个多月的身孕，现阶段不可能给柳青当保镖兼司机。 以前就有人刻意的针对柳青,柳青的安全确实不是很有保障,需要有这么一个保镖的存在。 事有轻重缓急，她也不能任性，只能同意。 征得她的同意后,柳青又给叶默打了一个电话，说了此事。 叶默当然不可能反对这样的事情，他也觉得给柳青当保镖，耽误了自己的时间。 只不过他只不过他不好意思提出来而已。 如果不是给柳青当保镖，他也没有进入到天元传媒当主播的机会，更不可能获得天元传媒对他这种力度的支持培养。 现在天元传媒出了多少钱，他也不是不知道，那个支持力度比他想象中的还要大很多。 如果没有柳青，他靠着自己的实力，不可能拥有那样的团队，也就不可能打入到那个擂台。 ——没有优秀的团队培养，想进入到那个擂台，简直就是痴人说梦。 能不能实现梦想那是一回事，但至少柳青的存在，让他拥有了实现梦想的机会。 做人不能忘本，哪怕现在继续给柳青当保镖，会耽误自己很多的时间,可是，只要柳青不开那个口,他自己绝对不会主动开口的。 现在柳青主动提出来，他当然不会拒绝，并且问柳青需不需要他来推荐几个能打的散打运动员。 不过他认识的都是还在打比赛的专业运动员。 柳青表示已经委托的耿霞，叶默这才没说什么。 两通电话打完，时间都到了九点半，一杯枸杞茶都被柳青给干完了，包括里面的枸杞。 到底有没有效果不知道，反正他内心中觉得挺有效果的，就当成是人到中年的安慰剂也挺好的。 他已经满三十岁了，勉勉强强也说得上是中年人。 不过这个年纪的人，一般情况下是不会有中年危机的。 他之所以会产生中年危机感，还是在于身边的女人多了一点，有时候会有力不从心的感觉。 其实身体机能还是挺好的，就是需要输出的太多，感觉亏空挺大的。 海狗丸也吃，枸杞茶也喝。 最主要的还是身体的锻炼。 效果感觉也还不错，只不过到底是哪方面来的效果，他也不确定。 反正哪样都整一点，自己也不吃亏。 上午，他在他的办公室接见了十几个找他汇报工作的人。 每来一个人，黎晗这个当秘书的都站在他身后，随时接受着他的询问。 其中有几个找他汇报工作的，是鹏城那边的企业家想要跟天元集团合作，说是柳青推荐过来的，他们要问一下柳青的意见。 主要是要确定一下柳青这个当总裁的跟对方关系怎么样。 关系很好的话，合作方面就不会那么挑剔，尽可能的给一些方便，不要抹了总裁的面子。 如果只是泛泛之交，所谓的合作只是柳青的一个场面话，那就没必要过于客气，公事公办。 甚至还可以直接拒绝这样的合作。 柳青给出的态度就是公事公办，不要顾虑他的面子问题，有利可图就合作，没有利润那就直接拒绝。 这个态度倒是让一些部门上的管理者松了一口气。 最怕的就是集团的领导拿集团的资源来送人情，跟一些乱七八糟的人合作，也不管到底能不能够赚到钱。 遇上那样的领导，资产再雄厚的集团，不用几年就能够掏空。 商场上面，可容不得情份。 另外还有一些事情，也不是特别重要的事情，只是需要有那么一个拍板的人罢了。 过来找他的，都属于那种突发的事情，并不是通过程序一层层的反应到他这里的，所以他无从知道别人的意见，需要自己根据对方说出的情况给出判断。 这多少都有那么一点难度。 柳青好歹也在这个总裁的位置上上了些天的班，之前也陪着苏绮在一起工作过一段时间，对公司管理上的事情，不再是一无所知。 能够解决的，就自己解决。 不能够解决的，就先拖着，事后再问一问黎晗到底是怎么回事，再问一问苏绮的看法。 现在他还在成长阶段，苏绮也没有退出集团的管理，该学习的时候就学习，不能够刚愎自用。 有的事情处理上不大妥当，只要开上那么一个头，黎晗就会以自己的方式及时的进行提醒，比如说站在柳青的身后，悄悄的踢他一脚。 这样柳青就会打住，表示要考虑一下。 将来者送走之后，再来问黎晗究竟是怎么回事，自己的判断是在哪方面出了问题。 除此之外，还签了十几份文件。 在这个过程中，他越来越感觉到有一个能干秘书的重要性。 可以说，没有黎晗的帮助，很多事情他都不知道是怎么回事，没有办法作出判断来。 秘书光能干还没用，还得对公司有着一定的忠诚度，能够发挥主观能动性，积极的给他查遗补漏，提供应对之策。 黎晗在他面前表现得挺积极的。谷缼 看着她忙来忙去的，柳青不由得又想起了苏绮的建议——把这个漂亮的秘书收为自己的女人，大家利益捆绑在一起，这样就能更加放心的用这个人了。 他就在自己的小办公室里面，一个上午的时间，黎晗进进出出的都有几十次。 每一次走过来，那中筒裙下的黑丝高跟都有一些亮眼，吸引着柳青的目光，分了他不少的注意力。 每当这个时候，他都会想起苏绮的建议，然后越想越觉得有道理。 只不过，让他主动的去撩人家妹子，他也开不了那个口。 万一没有撩好，把这个妹子给惹了，工作上面都不安心，对他来讲绝对是一个很大的损失。 而且，还有一个很重要的原因，上班的事情实在是太多了，他相对还轻松一点，只是最后一道程序的把关者，很多东西不需要自己去了解。 但是黎晗这个总裁秘书，需要了解的东西太多，忙忙碌碌的，根本就没有时间和他来发生点什么。 一个上午过去，到了十二点，柳青也不管有没有别的事情，准时的下班。 他走出去的时候，黎晗还在那里翻阅着文件。 走到了门口，柳青问她：“你准备什么时候回去吃饭？” 黎晗抬起头看了他一眼，说道： “我已经报了午餐，一点的时候就会送餐过来，不用回去吃饭，浪费时间。” “中午下班不回去休息吗？”柳青问道。 集团是不要求加班的，休息时间要不要留在集团继续上班，那看员工自己的安排。 但是，员工自己留在集团加班，集团会提供免费的饮食。 十一点半的时候，会在员工群里面发出菜单，问哪些人会中午留下来加班，报一个名，点几个菜，到一点钟的时候统一送过来。 吃的加喝的，一顿也有四五十块钱的预算，这也算是对那些免费加班的人的一个奖励。 晚上同样如此，只要报名，就会提供免费的晚餐。 到半夜十一半点的时候，还会征求名单，提供凌晨一点的免费夜宵。 有的人觉得四五十块钱一顿的免费餐不够好，会自己点外卖，或者到了饭点出去吃一顿，然后又回来加班。 大多数人还是会选择集团的免费餐。 黎晗工资倒也不低，但要说多有钱也说不上，有时候会自己出去吃一顿好的，大多数时候都是吃的公司免费的。 主要还是她的事务比较多，留在公司，有更多的时间来处理。 听到她这样的说明，柳青心里感慨： “真的是好员工啊！为了让我住大别墅，拥有更多更漂亮的妹子，他们可是操足了心！” 叮嘱了她一句：“你也要注意一下身体，该休息的时候就得休息，别把自己给累坏了。” 黎晗很是感动——老板真好，懂得心疼员工。 说道：“柳总你放心吧，我会注意的。” 柳青离开了办公室，又去了苏绮那里，跟她和冯芷萱一起下楼。 和他们一起坐电梯下楼的，也就是公司的几个董事。 别的员工和部门管理者，一般情况下都不会这么早下班，中午可能会在办公室打个盹，但不会有太长的休息时间。 公司不养闲人。 真正能够算得上闲人的，也就是几个董事，他们都是股东，可以自由的上班，没必要把自己弄得那么累。 其余的那些人，都是替他们挣钱的。 到了地下车库，叶默已经在车上等着了。 他昨天晚上带货带的太晚了，没有办法接他们早上来上班，但是可以接他们中午下班以及送他们下午上班。 到了车上，柳青和苏绮提到了这一个上午的工作，提到了黎晗在工作上面对他的提醒，也提到了黎晗中午主动留着加班的事情，感慨着说道： “我觉得她挺负责任的，事业心也强，对集团还有着比较高的忠诚度，是一个好员工。” 冯芷萱坐在后面听着，不自觉的就嘟了一下嘴，暗戳戳地表达了一下自己的不服气。 ——她觉得她这个秘书比黎晗更优秀。 苏绮笑着说道：“我让她做你的秘书，也是觉得她的能力不错。” 对于加班这件事情，她倒没有觉得有什么值得说的。 她以前是集团的代总裁，每天也都工作十几个小时。 没有做代总裁之前，也是那个样子。 也就是怀孕之后，不想把身体拖垮，这才慢慢的回归到正常的上下班时间，有时候还会主动的休息。 想要在这种竞争激烈的集团上班，就需要自觉的九九六。 作为一个资本家，她觉得这就是一个优秀的员工应该拥有的自觉。 只有这样才能做出更好的业绩，展现自己的能力，才有机会进入到一个更大的舞台。 当然，最重要的是，这样才能给集团带来更大的利润。 这是民营企业，私人资本，一个员工不能展现出自己的价值，那就会被淘汰掉。 不要说她，就是天元集团的创始人苏毅，每天放在工作上面的时间也挺多的，平均一天不会低于十个小时，享受的时间并不多。 ——不过对于那些大资本家来讲，赚钱本身就是一件很享受的事情。 借着柳青的这个话头，跟他说起了这些事情，讲一下天元集团老一辈创业者是怎样兢兢业业的做事的。 用意无非是激励一下柳青，让这个家伙也努力起来。 能力不够不要紧，多学习就是了。 没有谁是天生的企业家。 前人创业不易，后人不能懈怠，辜负了前人的苦心。 柳青听了之后，思考了一会儿，说道： “老一辈的创业者辛辛苦苦的创业，不就是为了下一代可以安心的享受吗？你我都是富二代，就应该好好的享受，而不是继续辛苦，这样才不算是辜负了上一辈的苦心。” “额……”苏绮愣了一下，“你说得好像也挺有道理的。” 7017k 第五四四章 风云决 中午叶默就在柳青那里吃饭。 也就是这几天。 等再过两天，耿霞联系的保镖过来，他就不再是柳青的保镖，就要离开这栋别墅，不会住在这里，也不会在这里吃饭。 下一次再来，那就不是以保镖旳身份，而是以客人的身份。 ——不管怎么说，他也是叶婉容的亲弟弟，不可能以后都不过来。 事实上，已经有很长一段时间叶默都没有在这里吃住了，他大部分时间都在那一家静默者格斗俱乐部训练，吃和住也都在那里。 吃完饭后，叶婉容把他拉到了健身房里面聊天。 ——有些话终归不适合让别人听到，健身房一般人都不会进去，是一个聊天的好场合。 姐弟俩也有段时间没见面了，这一次逮着机会，自然要好好的聊一聊。 开始聊的是叶默事业上的东西，叶默还在健身房里面展现了一下自己现在的实力。 退出了省队，由于训练的缺位，有一段时间他的竞技能力在下降。 但这一两个月开始了认真刻苦的训练，训练条件比在省队的时候更好，竞技水平也在上升，已经比他在省队的巅峰时刻还要强。 以前的水平，在省队的评估中，有比较大的概率打进国内同级前八，有一定的概率进入决赛，有小概率夺得全国冠军。 现在的水平，打散打比赛的话，进全国前八基本上没有问题了，夺冠的可能性也大了很多。 ——打比赛运气很重要，没有谁能保证百分百的夺冠，以弱胜强的例子又不是没有。 就算每个人都能够稳定的发挥自己的竞技水平，也得看运气。 运气不好的情况下，哪怕拥有着全国前四的实力，遇上了能打进决赛的人，照样的会遭遇到失败。 叶默现在的竞技水平已经提高了很多，但也不能说有太大的把握夺冠，不过已经有了一定的概率。 下个月他就要参加“风云决”的比赛，那是国内等级最高的格斗赛事之一，有卫视现场直播，收视率虽然不算很高，但是很稳定。 在非黄金档的情况下，能够保证一定的收视率，也有着一定的影响。 在业内，那就属于国内顶级赛事。 也不只是国内的选手参加比赛，还会有国外选手参加。 这一项比赛已经举办了几年的时间，吸引越来越多的人参加，品牌也做得越来越大。 有几个进入到国际格斗赛顶级擂台的格斗家，也是从这个擂台上走出来的。 能够进入到“风云决”擂台赛四强的选手，就可以获得ufc擂台的邀请，拥有进入那个擂台参加比赛的资格。 当然，不是所有拥有进入那个擂台资格的选手都会真的参加，毕竟打ufc是一个很花钱的项目，不是每个人都有那样的财力，找得到投资者。 叶默报名参加风云决，就是冲着ufc的门票来的。 这个比赛冠军的奖金高达百万，也吸引来很多格斗家来参加。 现在的叶默倒是不怎么看得上那百万奖金，主要是冲着一个和业内高手过招的机会，和进入ufc擂台的门票来的。 天元传媒对他的规划就是在风云决这个擂台上打上一两年的比赛，有机会再参加一些正规的国际格斗赛，再评估一下实力，决定要不要进入到ufc擂台。 只要能够拿到风云决的冠军，叶默的商业价值又会高很多。 虽然他的粉丝大多数是冲着他的颜来的，可是，那些粉丝谁又不希望自己的偶像能够更强大一些呢？ 叶默要是能够拿到风云决的冠军，那些粉丝都会以他为荣，产生强大的荣誉感。 会让一部分边缘的粉丝成为脑残粉。 而脑残粉的消费能力以及操弄数据的能力是极其强大的。 另外，那样的顶级赛事本身就具有比较大的曝光度，能够省掉天元传媒一大笔推广费用，将叶默这个能打的小鲜肉推到更多的观众面前。 这也是一个很大的优势。 叶婉容现在虽然不能打了，可曾经也是专业的运动员，眼光还在那里。 看着叶默的表演，大致上就能判断出他的竞技水平，很是欣慰。 在他表演完后，说道：“你比以前更厉害了，等以后有了更专业的团队培养，再和国内那些顶级格斗家过招，会有更大的提升。再过一两年，你就可以实现自己的梦想了。” 叶默倒是没有盲目的自信，说道：“一两年，最多也就是站到那个擂台上吧，想要成为那个擂台的最强者，恐怕还需要一段时间。” “能站到那个擂台上，你就已经是顶级强者了。”叶婉容说道。 其实她也挺想站在那个擂台上的。 可惜，她是一个女人，又感觉到自己的天赋比不过叶默，另外也知道进入那个擂台消耗的钱实在是太多了，只能熄了那个念头，将目标变成了多筹点钱帮助更有潜力的弟弟实现那个梦想。 当然，还有另外一个原因。 她是一个女孩子，也是一个漂亮的女孩子。 女孩子天性爱美，她也不例外。 要成为一个顶级的格斗家，就不能顾虑体型什么的，需要尽可能的提升自己的体能，这样才能叱咤擂台。 当初她为了帮一个朋友出头，选择了参加省散打比赛，最后以合法的手段在擂台上将她的目标也是女子组的夺冠热门给打成终身残废。 几个月的时间，苦练体能，把自己训练成了自己都嫌弃的样子。 打完比赛之后就以内疚为由退出了比赛，慢慢的才恢复体型。 对她来讲，梦想固然是很重要的东西，可那样的梦想要牺牲自己的美丽去获取，多少都有一些美中不足。 可以让亲弟弟实现自己的梦想，她觉得也是一个不错的选择。 实际上，叶默能够在风云决的擂台上夺冠，她就会觉得很成功了。 能不能够成为ufc擂台上的最强者，倒不是特别的重要。 毕竟对那个擂台了解得越深，敬畏之心也越重。 成为那种顶级擂台的统治者，太难了！ 不过，叶默给自己定的目标还是挺高的，说道：“只是进入到那个擂台，不是我的梦想，我还是想成为那个擂台上的强者。我要在那个擂台上刻下我的名字。” “但那会很危险。”叶婉容说道。 “我不怕危险。”叶默道。 他的眼神很坚定。 他现在刻苦的训练，违背自己的良心去直播带货，都是为了那一个目标。 没达到那个目标，他不会放弃。 叶婉容从他的眼神里看到了对梦想的执着，竟然有一些感动，甚至还有一些羡慕。 ——年轻真好，还可以追梦。 而早几年走入社会的她，已经放弃了自己的梦想，成为了一个被曾经的自己所看不起的人——为了金钱去做有钱人的情妇。 虽然，再给她一次选择的机会，她还是会选择现在的生活。 可这终究还是有一些不光彩，让家族蒙羞。 沉默了一会儿，说道：“行吧，你努力的追求自己的梦想，我在后面给你加油。” 她的加油，可不只是喊个口号而已。 如果没有她的付出，叶默绝对不会有现在的机会。 叶默甚至想着，他姐姐就是为了实现他的梦想，才会放弃尊严选择做柳青的情妇。 这让他感激的同时又屈辱。 要不是看到叶婉容在柳青这里过得也挺幸福的，他都会视柳青为仇人。 自家姐姐付出那么多代价给他带来的这个机会，他自然不会白白的浪费。 叶婉容又问他：“你现在有没有考虑找女朋友的问题？” 叶默一下子就感觉不自在了，矢口否认：“没有，怎么可能呢？我都还没满二十岁，想那些无聊的东西干嘛？” “你也应该要考虑一下了，”叶婉容道，“特别是，打擂台有一定的危险，有些人收了别人的钱，会下黑手，做犯规动作，可能影响到生育。能找个女朋友，就尽快的找个女朋友。能生个孩子，就尽快的生个孩子。” “那也得过两三年，”叶默道，“现在就算是我找了，也没到法定结婚年龄，也生不了孩子。” 叶婉容道：“现在结不了婚，但是可以找个女朋友，又不是说到了结婚年龄，一下子就能找到个对象的。你可是咱们老叶家唯一的男丁，不能让咱们老叶家断了香火。” 叶默不以为然：“姐，都二十一世纪了，你怎么还抱着那种老封建的想法呢？” “我像你这个年龄的时候，也没有这样的想法，但是年纪大了，思想就不一样了。”叶婉容叹息了一声，“人啊，还是得有个伴的，还是得有个孩子的。那才叫一个家。” 她的思想近一年内改变得挺大的。 主要是认识柳青之后。 刚认识柳青的时候，还想着搞到五百万之后就帮助叶默实现梦想，然后天大地大的自在逍遥，过自己的人生。 她觉得那就是一场交易，她可以很潇洒的离场，不会留恋人间的烟火。 可真的走出那一步之后，却发现，人生在世，还有很多的乐趣。 人间烟火，也自有着难以言说的美丽。 怀上了柳青的孩子，虽然到现在都还没有生出来，可是相处几个月的时间，她已经找到了那种亲生骨肉的感觉。 和柳青在一起，也让她有了一种家的感觉。 很多以前的想法都慢慢的改变了。 观念变得越来越世俗。 她也不知道这算是活明白了还是活糊涂了。 现在在她的观念里，梦想很重要，但是家庭也很重要。 叶默对叶婉容的转变感觉挺惊讶的，当年是他的引路人，不知道现在怎么变成了这个样子。 心里想着：“现实对人的腐蚀就真的这么厉害吗？我以后可要坚守自己的本心，不能被那些世俗的东西给迷惑了，消磨了志气。” 不认同这样的观点，但又不想跟姐姐吵，就干脆不说话。 姐弟间沉默了一会儿，叶婉容突然又开口问道：“听说你前几天是跟莫小蝶住在一起的，你对她的感觉怎么样？” 叶默脸一下子就红了，连忙说道：“什么怎么样？没有怎么样啊！” 前面几天跟莫小蝶这么一个女孩子住一起，是一件让他感觉到特别尴尬的事情。 叶婉容一提，他就忍不住脸红了。 “没有怎么样吗？”叶婉容狐疑地看着他。 心里想着：“没有怎么样，你脸红什么啊？” “当然没有怎么样，”叶默很认真的解释，“我跟她就是很普通的朋友，也就是没地方住了，才去她那里住了两天，白天还要跟着老板，晚上才会回到家住那里，能有什么啊？” 这个不只是他的问题，这还关乎到莫小蝶的清誉，必须要认真的解释。 叶婉容哦了一声，道：“没有怎么样那就好。先前我见你们两个，你给我刷礼物，我给你刷礼物，还以为你们关系很好呢。” “没有没有，”叶默连忙否认，“就是很一般的朋友，现实中都没有聊过几句呢。” “手都没拿过的那种？”叶婉容问。 叶默想要否认，但是又想到最后一个晚上和莫小蝶一起逛公园的事情，何止是拉过手，连脚都拉过。 脸上又是一红，结结巴巴的说道：“额……拉手……朋友之间拉一下手……也没什么吧？” 叶婉容心下叹息：“看来是拉过手了。” 她知道叶默的性格，在异性面前其实是很腼腆的，不会无缘无故的跟一个女孩子拉手。 但偏偏和莫小蝶拉了手，那说明有故事。 而且看他脸红的程度，似乎不只是拉拉手而已。 于是，试探着问道： “只是拉拉手，没有拥抱过吧？” 这么一问，叶默脸色更红了。 何止是拥抱，连公主抱都有了。 没有否认，连忙转移话题： “你不要管这些，反正我们就只是普通朋友关系。” “你不会是喜欢她了吧？”叶婉容问道。 “没有！”叶默很坚定的摇头。 “那你觉得她有没有喜欢你呢？”叶婉容又问。 “肯定没有！”叶默很坚定的说道，“我们就是普通朋友！” 话是这么说，脑海里却不由自主的想到了那一次和莫小蝶分开时的画面，那个单薄的女孩子提出的拥抱的要求。 那个时候那个女孩子羞涩而又热烈的眼神再一次出现在他脑海里，心里面突然闪过一个念头： “她……她不会是喜欢我吧？” 7017k 第五四五章 你还说你没有 有些东西不想也没有什么，一想就出大问题了。 叶默以前没想过莫小蝶有没有喜欢他的问题。 他本来就不是一个自作多情的人，何况对方还是一个比他大两岁的女孩子，身世那么可怜，歌声又那么的纯净，往那方面想一下，都会觉得是对对方的玷污。 现在被叶婉容一提起来，在回忆一下和莫小蝶相处时候对方的眼神，突然就觉得不对劲了。 越想越觉得，莫小蝶可能真的是喜欢上他了。 这么一想，心里就慌了起来。 叶婉容皱着眉看着他：“她真的不喜欢你？” 叶默连忙摇头，本能的否认： “没有这回事，怎么可能呢？我们都不熟，也就是在她那里住了两天，都没有什么接触，她怎么可能会喜欢上我呢？” 叶婉容道：“喜欢这东西，它跟熟不熟又没有关系，难道你没听说过一见钟情吗？” “没有这回事。”叶默还是否认。 叶婉容看着他的表情，越发的觉得可疑，问道：“你跟她牵过手，还抱过，是不是？” 叶默不是一个喜欢说谎的孩子，本能的想要点头承认。 但点了一下头，就要开口说话，又警觉这样说会影响到莫小蝶的声誉，便看着叶婉容，不高兴的说道：“你问这个做什么？” “好奇，问一下。”叶婉容道。 两次提到牵手和拥抱的事情，叶默虽然没有承认，可是两次都没有否认，这让叶婉容明白到这样的事情肯定是发生了。 心里暗惊：“我们家小默已经到了这个地步了？跟一个不熟的女孩子才呆一起两天的时间，就已经牵了手，连抱都抱过了。” 看着叶默，都有一些发愣――这还是我认识的那个老实腼腆的叶默吗？ 回想起跟柳青这个老色批在一起， 牵手和拥抱的速度都没有这么快呢。 更让她震惊的，是两个人都发展到那一步了，她弟弟竟然还否认！ 这是要吃干抹净不认账吗？ 也不知道除了牵手和拥抱之外还有没有别的动作。 想到这里，声音都有些颤抖了，问叶默： “你……你们亲过嘴了没有？” “啊？”叶默给吓了一跳，惊骇的看着叶婉容，“姐，你说的都是什么呀？我怎么可能做那样的事情？绝对没有！” 叶婉容蒽了一声，心下稍安，从这反应可以看得出来，她弟弟跟莫小蝶确实没有走到那一步。 还没有那么禽兽。 说道：“意思就是手确实牵过，也确实抱过，是吗？” 叶默脸一下子红了，说道： “这个……它是有原因的……那天晚上，吃得太多了跟她一起去公园散步……” 叶婉容哦了一声：“吃太多了？她自己做的饭菜吗？” 叶默点了一下头：“额，是的。” “那还可以，自己做的饭菜能让你吃撑着，说明那厨艺不错，是个会居家过日子的女人。”叶婉容这么评论了一句。 虽然她自己不会做饭，但她觉得作为自己的弟媳妇，那肯定要会做饭，不然饿着自己弟弟了怎么办？ 人类的本质就是双标，她没有觉得这样的想法有什么不正常的。 又对叶默说道：“你继续说。” “跟她一起散步的时候，她一不小心，脚崴着了……”叶默说起了当时的场景。 这也是向叶婉容解释为什么会和莫小蝶牵手，以及为什么会抱她。 叶婉容听他说完之后，问道：“她脚是真的崴着了吧？” “肯定是真的，”叶默道，“我帮她弄好的，这个可以确定。” 有些好奇，为什么叶婉容会问出这样的问题。 叶婉容还以为是莫小蝶装的，心里还感慨那女孩子心机挺深沉的，有一些不舒服。 听叶默这么说，倒是心里舒服了很多。 当然，也有可能还是故意的，只不过不是装的，而是用了个苦肉计。 但她觉得这种可能性不大。 问叶默：“你觉得莫小蝶这个女孩子怎么样？” 叶默本来恢复了正常的脸色，一下子又变红了，紧张的问道：“你问这个做什么？” 叶婉容不高兴的说道：“哎呀，你不要一惊一乍的，就随便问问，你对她的感觉怎么样？你觉得她是一个什么样的女孩子？” “挺善良的，对人很好，特别的照顾。”叶默想了一会儿，说道，“她的身世挺可怜的，但是人又很坚强，唱歌也挺好听的……” 说着，突然就有一些发愣。 说着说着，让他感觉那个女孩子真的挺好的。 刚开始想到可能被那个女孩子喜欢，心里只有慌张，本能的就想否认，不希望有这样的事情发生。 但是现在想一想，被这么好的一个女孩子喜欢，好像还挺幸福的。 嘴角微扬，莫名的就有了一丝笑意。 虽然这一丝笑意只是一闪而过，但还是被观察着他表情的叶婉容给捕捉到了。 心里想着：“果然有奸情！” 梳理了一下那两个人的关系，就是从直播间互相刷礼物开始的。 暗叹：“我弟那么老实一人，他的爱情竟然从给女主播刷礼物开始，真的是没想到。” 刚开始柳青说叶默对莫小蝶有意思，她还不相信，现在却不得不相信了。 莫小蝶的病是她最顾忌的事情，两个人要真的是没有感情，她是绝对不会撮合的。 可既然有意思，追溯起来，这个意思还有了很长一段时间，她也不好做那样的恶人去拆散那情投意合的两口子。 心下叹息，但也只能接受这样的现实。 说道：“小蝶那姑娘人是挺好的，就是，挺不幸的，有那样的家庭都不说了，那些都过去了，主要是现在还有着那个病，治也治不好。” 叶默听到这个，叹息一声，道：“是啊，真的挺不幸的。上天对她太不公平了，不知道为什么这么好的人要受那样的惩罚……” 这是他真实的想法。 这也让叶婉容越发的觉得他对莫小蝶有意思，不然又怎么会有着那么深的感慨？ 觉得还是要提醒一下，道：“她这个病，不只是以后都要吃药，一辈子都摆脱不了。还有一件很麻烦的事情，你知道吗？” “什么事情？”叶默问道。 “就是……她得的这个病，有着很大的遗传几率，生下的孩子，也大概率会得这样的病。” 犹豫了一下，叶婉容还是决定把这件事情说出来。 对叶默说起这个，就是要让他知道两个人在一起要面对的后果。 只是，她还是过于以己度人了。 她已经二十多岁，现在还有了六个多月的身孕，考虑的事情有很多，其中就包括子女问题。 可是，叶默现在连二十岁都不到，而且，对于莫小蝶，现在也仅仅只是意识到对方可能喜欢自己，并没有考虑太多的东西。 连自己要不要接受那一份敢情都没有考虑到，更不可能考虑到两个人会生出什么样的孩子来的问题。 听到叶婉容这么说，他也没有过多的反应，只是点了点头，道：“这个我知道啊，在网上查过。” 叶婉容惊讶的看着他，心道：“你连你们生孩子的事情都考虑到了，还在网上查过了，你还说你对她没意思？当我傻子吗？” 叶默不知道叶婉容为什么会惊讶的看着自己，问道：“怎么了？我说错什么了吗？” “没什么……”叶婉容呆了一下，才说道，“你挺关心这个的嘛。” 本来还想着给这个傻弟弟提醒一下，没想到人家自己就主动查过。 知道这样的后果，还喜欢上了人家，她觉得自己再说什么，那就是要当恶人了。 叶默对她的问题感觉很奇怪：“关心一下，这不很正常吗？” 大家都是同事，这个同事还是一个唱歌很好听，身世很可怜的女孩子，听到说有很难治疗的病，出于关心，网上查一下那病到底是怎么样的，他觉得这是很正常的事情。 “是，确实挺正常的。”叶婉容说道。 心里却想着：“你都喜欢她了，想要跟她在一起了，考虑这样的事情，确实挺正常的……” 越来越确定这件事情。 叶默一开始否认，她倒没有觉得有多奇怪的。 毕竟从小叶默给她的印象就是老实腼腆，不愿意承认自己喜欢上的一个女孩子，这很正常。 既然弟弟脸嫩，那就没必要继续纠缠这个话题了。 反正说了他也不会承认。 只是语重心长的说道：“你现在也到了交女朋友的年龄了，喜欢上一个女孩子也很正常……” 叶默打断：“我没有喜欢哪个女孩子！” 叶婉容看了这个不诚实的少年一眼，无奈的说道：“好好好，我知道你没有喜欢哪个女孩子。但是我要说的是，你这个年龄，喜欢一个女孩子是很正常的……” 叶默红着脸说道：“没有！” “没说你有，”叶婉容道，“但就算是有了，也不是什么罪大恶极的事情，我这个做姐姐的能够理解，咱爸咱妈也能理解。” 叶默嗯了一声，又小声的说了一句：“真的没有。” “知道了，没有。”叶婉容道。 然后又说道：“但是不管有没有，你都要明白一件事情，对一份感情，要认真一点。要不要开始那么一份感情，需要慎重的考虑。咱们不要被别人给骗到了，但是呢，也不要去骗别人。不能给对方一个结果，就不要做出承诺，不要做那种始乱终弃的事情，辜负了人家。” “我不是那种人。”叶默道。 甚至还有一点生气，觉得面前这个做姐姐的竟然不信任自己。 心里想着：“你找的那个男人才是那样的人，都找了几个女人了，你还跟着他，还要给他生孩子。你不去说他怎样怎样不行，却在这里说我。” 叶婉容道：“希望你说到做到，凡事都要多考虑一些，可千万不要做错了事情。” 见叶婉容说得认真，叶默也认真的回应： “姐，你放心吧，我现在就没有那样的想法，我又要直播，又要训练，给老板当保镖的时间都没有了，更没有时间搞那些乱七八糟的事情。现在我的心里，就只有一个目标，在风云决那个擂台上打出好的成绩来，成为那个擂台七十五公斤级的统治者，然后再打入到ufc擂台。” “没有实现那样的梦想，我不可能去谈情说爱。” 叶婉容叹息了一声，说道：“追求梦想当然是好事，但是你也不要把梦想当成你生活中的唯一，也许有一天，你回过头来看，所谓的梦想，只不过是少小时的一丝妄念，其实并没有那么重要，不值得影响你现实的生活。” 叶默一呆，看着叶婉容，都有一些不敢相信这样的话是从她嘴里说出来的。 当年，给自己输入这么一个梦想，并且鼓励自己一定要坚持梦想的，可不就是面前的这个人吗？ 怎么到了今天，就变得不一样了，竟然说出了梦想没有那么重要的话来。 也才是几个月的时间，思想就发生了这么大的变化。 太让人震惊了。 看了一下叶婉容已经隆起来的肚子，心里想着：“这就是传说中的一孕傻三年吗？” 叶婉容也感觉有一些尴尬，干咳了一声，说道： “我不是说梦想不重要，有追逐梦想的勇气，当然也是好的。但是，重要归重要，可你不能把它当做生命里的唯一，不能牺牲所有去追逐这个梦想。这个世界上，除了梦想，还有很多值得我们来维护的东西。” “比如说呢？”叶默问道。 7017k 第五四六章 砖儿电视台的采访 叶婉容和叶默的这一番聊天，并没有起到什么建设性的作用。 少年不承认自己有了喜欢的人——因为确实也没有考虑过这方面的东西。 叶婉容又想着弟弟年少脸嫩，既然不愿意承认，那就不好深究。 也只能旁敲侧击的规劝了几句，不好把话说得太明显。 姐弟间这一番长谈，都谈了一个多小时，一直到叶默继续去给柳青做司机才结束。 柳青几人都上班去了,小雯在直播。 叶婉容一时间也找不到一个可以说话的人，一个人坐院子里的藤椅上发了半个多小时的呆，最后念叨了一句： “要是那个病能治好就好了，什么问题都没有了……” 虽然试管婴儿也是一条路，可是，能够让莫小蝶摆脱这样的疾病,能够正常的生育，那才是最好的。 没有那個病,莫小蝶就是她心目中最完美的弟媳妇。 太可惜了。 她给柳青发了一条微信：“我发现我弟弟好像真的喜欢小蝶了。” 过了半个多小时,柳青才回复她： “你可真有点后知后觉，我早就看出来了，也跟你说了，你还不相信。” 看到这一条回复后，叶婉容没有再纠结这个问题，反而问起了另外一个问题： “你为什么隔那么久才回复我？” 一句“你是不是不爱我了”已经呼之欲出了。 但是想到柳青也从来没有说过爱她，人家还有老婆的，还有另外的女人，只不过是一个共享男友，就没好意思说出这句话来。 但言下之意已经很明显了。 柳青：“刚刚接受了一个电视台的采访，没看到你的信息。” 叶婉容回了一个“哦”字，算是原谅了柳青的怠慢。 过了一会儿，柳青发来一条微信： “你就不好奇是哪个电视台采访我吗？” 叶婉容才没有兴趣知道是哪个电视台，但是看到这条消息，知道男人想要炫耀一下接受电视台采访的成就,于是很配合的问了一句： “哪个电视台？” 后续的回复她都已经想好了——“哇！是那个电视台呀！你真的牛逼！” 男人嘛，既然想炫耀，那就得配合一下,满足他的虚荣心。 柳青：“砖儿电视台。” 叶婉容一呆，真没想到是那家电视台。 知道自家男人挺牛逼的了，可是不知道竟然牛逼到了那个程度，竟然能够接受砖儿电视台的采访。 砖儿电视台有多个频道，有的频道收视率并不怎么高。 可有些东西不是看收视率的。 在级别上面，这家电视台就是最高等级的。 在大多数老百姓心目中，它也是最具权威性的。 能够接受这家电视台的采访，那就是巨大的荣誉。 连忙问：“那么大的电视台怎么会采访你的？不会是法制栏目吧？” 那个电视台也不是所有的栏目都适合上，法制栏目就很不适合上。 叶婉容寻思着柳青也不是没有够得上上法制栏目的事迹，比如聚众啥的。 “滚你的！”柳青不客气的回了一句。 然后解释：“是关于疫情的，他们做了一个抗疫英雄的栏目，采访了一些在抗疫中发挥了作用的人物，我就是因为口罩厂的事情，他们也过来采访我了。” “抗疫英雄？”叶婉容很是震惊，“你还能称得上是英雄？” 柳青倒是难得的谦虚了一下：“也就是站在了历史的风口上，做了一些微薄的贡献，被抬举了。” “有自知之明就好。”叶婉容表示。 不过心里还是挺为自家男人自豪的。 男人成为了抗疫英雄，她也就是站在英雄身后的女人，与有荣焉。 嘴上当然是不可能夸赞的。 这个男人身边的马屁精太多了，必须得经常给他浇浇冷水,免得飘起来。 这一次接受砖儿电视台的采访，柳青心里还是挺激动的，这确实是一个了不起的成就。 这可是国内最高级别的电视台的采访，虽然不是综合频道的栏目，但已经是莫大的荣耀了。 而且他打听了一下同样被采访的对象，里面有一些都是大名鼎鼎的人物，院士级别的都有几个。 当然也有普通人，但是在疫情中有着很感人的事迹，比如说自发的开着大卡冒着极大的危险给疫情发生地免费送菜的人。 ——那个时候，哪怕是疫区，对送菜的都会开通绿色通道，不会发生菜送到了那里没法卸货，只能烂在最后一公里，却不能到老百姓手上的事情，确确实实的能解决一些老百姓的生活问题。 这样的人物，也算是平民英雄，当然也有资格受到表彰。 能够和那些有着金子一样品德的人并列，柳青还是觉得挺荣幸的。 当然，他也会感觉到有一些心虚，觉得自己这个品德低劣的花心渣男根本就不够格跟那些伟大的人并列。 能够入选，他觉得主要还是沾了资本家的光，靠着在疫情初期捐赠了那么多的口罩引起了大家的注意，这是用钱砸出来的名声。 跟那些人无法相提并论。 光荣是觉得挺光荣的，心虚也是真的觉得心虚。 甚至隐隐的还有那么一些担心，德不配位，会不会引起灾祸。 砖儿电视台《抗疫英雄》栏目组不只是面对面的采访了他一个小时，还向他发出了邀请，邀请他参加七月中旬由砖儿电视台举办的抗疫英雄特别节目，是一个抗疫先进人物表彰大会。 还提到了会有怎样怎样级别的人出席大会。 甚至还可能会有怎样的人出席。 把柳青震惊到差一点就说不出话来。 这样的邀请，他当然不可能拒绝，毫不犹豫的就答应了。 谷碸 接受完采访之后，首先第一件事情就是打电话跟苏绮说了砖儿电视台的那个抗疫先进人物表彰大会的邀请，并提到了可能会有什么样的人物出席。 苏绮也感到很兴奋，然后表示要召集集团董事开一次会，研究一下怎样在这一件事情做公关宣传，将参加那样一次表彰大会的价值利用到极致。 这是一个极好的宣传集团品牌的机会，这样的机会可不多，必须得好好的利用起来。 她去召集这一场会议，柳青就趁着这个空挡跟叶婉容聊了几句，小小的炫耀了一下。 ——在自己的女人面前，没必要顾虑自己的形象，该得瑟的就得瑟。 在外人面前，作为一个千亿集团的总裁，当然要表现得足够谦虚谨慎。 也不只是跟叶婉容提到了这件事情，还跟甄甜也提到了这件事情。 这个倒不是对甄甜有多偏爱，而是因为甄甜就是电视广播行业的从业人员，对这些门门道道更加清楚。 甄甜听到这个消息，也对柳青表达了祝贺之意，并且给了他一些建议。 另外，柳青还通知了秦昆。 这个不是为了得瑟。 而是让秦昆有一个准备，也利用一下这一个机会好好的宣传一下自己，顺带着也宣传一下天元口罩厂以及天元传媒。 砖儿电视台的采访，从某种意义上来讲，就是给柳青做人品上的背书。 虽然砖儿电视台未必有这样的想法，但老百姓会有这样的感觉。 做新媒体的，这样的机会都不知道把握，那就不配做新媒体了。 到了下午三点半，在总部上班的集团董事都带着自己的秘书来到了董事长办公室。 平常都不来上班的丁芸，这一次也来到了她的办公室，主持这一次会议。 就算是肉身在海外的两个董事，都通过网络来参加这一次会议。 会议的主题，就是怎样合理的利用砖儿电视台给的这一次曝光机会，宣传天元集团的企业形象。 从目前来讲，柳青个人的形象要大于天元集团的企业形象。 要提高天元集团的企业形象，就得跟柳青的个人形象进行深度捆绑。 柳青能够获得这一次曝光机会，靠的不是他多有钱，而是在疫情爆发初期做出的无偿捐赠，以及作为当时最大的口罩生产商对口罩价格稳定所做出的贡献。 展现的是一个有社会责任感的企业家。 天元集团的企业形象要跟柳青个人的形象捆绑在一起，那就得往社会责任感这方面来靠。 疫情爆发之初，天元集团也跟着做出了大量的口罩捐献，这一点上，倒也符合这个形象。 只不过一家资产上千亿的大集团捐赠那么多，跟柳青一家小小的口罩厂捐赠那么多，给人的感觉是不一样的。 柳青的口罩厂捐赠的虽然少一些，但在老百姓眼里，这样的捐赠更显得可贵，所以他的形象会更好一些。 那个时候，柳青还不是天元集团的总裁，只是一个董事。 但是在这一次采访中，苏绮作为天元集团当时的代总裁也接受了采访，她就很明确的表示当初天元集团捐赠那么多口罩的决定，也是在柳青这个董事的提议下做出来的。 这就是把功劳归给柳青一个人。 让柳青的形象更加的光辉。 同时也让柳青跟天元集团的捆绑更深一些。 柳青的个人形象光辉了，天元集团的企业形象也会更光辉。 躺在功劳簿上吃老本也不行，想要提升企业形象，还得继续做出有社会责任感的事情来。 这一次苏绮提出来的开会研究的，就是已经提了很长一段时间的天元慈善基金会的事情。 这个提议，在苏毅还活着的时候就开始提了，那个时候他就想找一个好的契机推出这个慈善基金会，提升企业形象，让集团旗下的中小企业能够有一个比较好的社会美誉度，提升消费者对旗下产品的信任度，助长销售成绩。 苏绮当代总裁之后，也提了几次。 柳青正式成为总裁之后，又提了一次。 大家对于成立这样一个慈善基金会都没有意见，但是对于什么时候成立这么一个慈善基金会，还是有着一些争议。 天元集团已经逐渐的由一家投资集团转型向实业集团，已经到了需要塑造集团品牌的时候，弄一家慈善基金会，在这个网络时代，是一个提升企业形象的最佳途径。 可是，他们这个慈善基金会并不是面向社会募集善款，而是由天元集团直接拨款，拿出来的是真金白银。 按照苏家父女的建议，是集团每年拿出一到两亿来做这个慈善活动。 早一年做，就得多出一年的钱。 董事们不是很舍得出那笔钱。 集团是大家的，但主要是那些大股东们的。 那多余拿出来的钱，等于就是从那些大股东们口袋里拿出来的。 虽然这里面也有着避税的好处，但终究还是要掏一些钱出来的。 他们也都知道应该这样做，但让他们现在就这样做，还是有些犹豫。 这一次开会，就是希望所有的董事都同意，在柳青参加砖儿电视台抗疫先进人物表彰大会之前成立，这样柳青就可以在表彰大会的时候借着这个机会宣布这件事情，起到最好的宣传效果。 错失这个机会，至少得拿出上亿的钱来宣传，才能起到那个宣传效果。 做好事不留名，那当然是品德高尚的表现，可是一个做企业的做好事不留名，那就失去了做好事的意义。 本来就是为了提升企业形象而做慈善，结果做了慈善别人都不知道，企业形象没有因此得到提升，四舍五入，就等于没做。 那必须要宣传。 做慈善是一笔费用，宣传做慈善又是一笔费用。 能够在砖儿电视台的大会上宣传，那省下的宣传费用可不是一两点。 而且，宣传做慈善的费用，那个是不能抵税的。 在这一次董事大会上，苏绮着重的讲到了这一点。 跟那些老东西们讲提升企业形象带来的品牌价值，他们也不是听不懂，但是接受起来没有那么快。 跟他们讲现在就成立那个慈善基金会，能够省下一大笔宣传费，他们瞬间就懂了，而且还很愉快的接受了。 很快会议就达成了共识，要尽快的成立天元慈善基金会。 不能迟于七月上旬。 天元集团的董事长丁芸，是这个慈善基金会的名誉会长。 会长自然就是柳青。 7017k 第五四七章 雇佣兵 砖儿电视台对柳青的采访，并没有在当天晚上的《抗疫英雄》栏目播出。 不过，当天晚上，柳青一大家子都在三楼的大客厅里面看着电视，看着砖儿电视台的这个栏目。 那是一个为时半小时的专题栏目，在6月10号首播，星期一到星期五晚上八点半准时播出。 这一期播放的是一个志愿者,在城市封闭的时候，申请成为了志愿者，冒着巨大的危险给被封闭的小区居民运送物资，想办法解决那些居民们的生活困难，得到了很多人的称赞。 人是很普通的人，但是这样的行为确实挺感人的。 半小时的节目，有一部分是对那个志愿者的采访，有一部分是对志愿者亲友的采访，还有一部分是对受帮助对象的采访，另外还有新闻背景。 半小时的节目看下来，柳青等人也对这个志愿者的行为很佩服。 这一期的节目最后，主持人也了，疫情发生后，像这样志愿者有很多，也做出了很多感人的事情来。 他们没有办法做到每一個都采访，只能通过这期节目向所有的志愿者表达敬意。 这个大家倒是能够理解。 不可能所有人都来接受采访，只能在里面选择一个代表这个群体的人。 看了看节目的质量，然后又在网上搜索了一下这个节目的口碑以及传播量，柳青有那么一些紧张。 他只知道砖儿电视台的节目组采访了他和苏绮，不知道还采访了哪些人。 采访朋友到也没有什么，要是采访到以前的亲戚，跑到他的老家把那些跟他十几年都没有联系的亲戚都采访到，起一些他不希望回首的往事,那就比较郁闷了。 采访到他做保安的同事，还有工地搬砖的工友,起一些不着调的往事,那就更加让人尴尬。 最为担心的,是在节目组一旦发了神经去采访他的前女友霍珍珍，那就真的要社死了。 只能宽慰自己，砖儿电视台是一个有节操的电视台，会考虑一下他这个企业家的形象，就算采访到了负面的东西，也不会呈现在节目里面。 毕竟这是一个宏扬正能量的节目。 第二天，是6月30日。 这一天上午，柳青就召集了集团的高层开了一场会，讲的就是他接受了砖儿电视台《抗疫英雄》栏目组采访，并且受邀参加七月中旬砖儿电视台举办的抗疫先进人物表彰大会的事情。 该怎么配合宣传，大家就要怎么配合宣传。 另外，也传达了董事会的决议，要在七月上旬成立天元慈善基金会，向相关部门提交申请。 安排具体的负责人来负责这个基金会的筹备工作。 慈善基金会的架构，主要组成人员，原始资金情况等等，都要尽快的确定。 要求的是七月上旬把架构弄出来,正式的提出申请。 并不是要在七月上旬就正式成立。 这个不可能的。 提交申请,还需要很长时间的审核，审核通过才会成立。 并不是想要搞一个慈善基金就能马上成立。 哪怕是特事特办,走快速通道，也不可能那么短的时间就批准。 只不过正式的向有关部门提交申请，就可以用在宣传中了。 到底什么时候才正式的运营，那就得看什么时候获得批准成立。 至于这个慈善基金会的形象代言人，也不用再找了，柳青直接点名，就由叶默来做这个形象代言人，另外点名莫小蝶做女代言人。 这个倒没有人来反对。 董事会通过的东西，他们这些高管们也不可能去推翻，需要做的是怎样执行好就是了。 经过一番讨论，他们确定了今年由集团拨款两个亿来做慈善。 以后会不会拨这么多款，那是以后的事情。 今年是第一年，力度要加大一点。 号称是千亿资产的公司，但是让他们拿两个亿的现金出来，其实还是挺困难的。 勉强一点倒也能够拿出来，不过那些资金都是有用途的。 一个优秀的投资公司，账户上就不应该有闲余资金在那里。 两个亿的慈善款项从哪里来？ 那当然是从银行借贷过来。 具体以什么样的名目操作，那就是具体执行者的事情了。 柳青并不懂得那些具体的运作，他也知道自己是一个外行，不会乱指挥。 在这一场会议上，由柳青点名，现场就成立了一个筹备小组，柳青自己就是筹备组的组长，具体的负责人就是筹备组的副组长。 筹备小组的联络人，当然就是柳青的秘书黎晗。 点名这件事情，其实超出了柳青的能力，他对集团那些高管们还不是那么的熟悉，并不能确定谁能更好的做好这件事情。还是苏绮一开始就给了他一个名单，由他来亲自点名，这样才能够加深他的权威感。 苏绮短时间的目标是逐步退出集团的决策权，慢慢地淡化自己的影响，将自己的影响力转嫁到柳青的头上。 不适合她出头的时候，她自然不会出那个头。 反正一切荣耀属于柳青就是了。 上午成立筹备小组，下午就开始正式运作了。 现代化企业的效率还是挺高的。 只是用了两三天的时间，具体的构架就确定了。 慈善基金会设定了十几个理事的席位，分为名誉理事和常务理事。 名誉理事方面，找了几个在羊城有着一定名望的人来担任，让他们为基金会的信誉背书。 并没有多高的薪酬，主要是一个荣誉性的东西，基金会需要他们的名声，他们也需要一个慈善基金会理事的名声，双方互取所需，报酬方面，意思一下就可以了。 常务理事方面，需要给的薪酬就要多一些，毕竟常务理事的活挺多的，不能让人白干活，那得给足钱。 找的都是职业的慈善从业人员，有着丰富的从业经验，也有一定的渠道。 知道在什么地方搞慈善更容易出成绩，也知道找什么样的渠道宣传他们的慈善行为更省钱。 集团并没有做过这样的事情，需要找几个专业的人来做。 这个是没有办法的。 谷湞 两三天的时间能够做到这一点，筹备小组的效率也挺高的。 当然，这高效率跟柳青这个筹备组组长没有什么关系，他唯一的工作就是听取黎晗这个筹备小组联络人的汇报，该批准的就批准。 做好这些之后，就拿着做好的材料向有关部门提交了申请，开始走程序了。 一般情况下，一两个月可以批复。 如果材料准备得不足，或者上面有人要刁难，这个速度就要慢很多，三四个月都不一定能够批复下来。 柳青相信自己的申请会比较顺利。 毕竟他也是有光环的人了。 而且现在的慈善基金会已经请来了专业的人士，材料准备上面比较充足，就算刁难，也未必能够找到刁难的点来。 他一个形象正面的民营企业家，别人有心要刁难，也不敢做的太明显。 柳青是一个典型的放手掌柜，工作放给具体的人来负责，他就不怎么管了。 他相信别人比他更专业，能够做得比他更好。 相对于这件事情，这几天来他更在意的反而是新的保镖的到来。 7月2号，耿霞给他推荐的保镖兼司机就到了羊城，先是去丁芸那里报了个到，得到认可之后，又被耿霞给引领到了天元集团总部柳青的办公室。 新的保镖是一个男的，三十多岁。 没来之前，耿霞就将他的照片发给柳青了，还有一小段视频。 那一段视频有点震撼到柳青，因为那不是表演，而是实战。 三十秒的视频里面，那个保镖赤手空拳的放倒了两个拿着棍棒的外国大汉。 那个视频有年头了，不是很清晰，但是能够看得出那两个倒地的外国人脸上带着的伤，那叫一个血肉模糊。 这个不像是特效。 “他叫乔木，他以前练过散打，但不是我们散打圈的，没有参加过散打比赛，十几年前就去了国外当雇佣兵。” “那个视频就是他在国外当雇佣兵的时候拍的。” “在擂台上，他可能打不过叶默。” “可是野外相遇，没有规则限制的生死之战，不一定谁更厉害。” 在微信上，耿霞是这样给柳青介绍的。 她还隐晦的透露，这个乔木当雇佣兵的时候，手上还落下过几条人命。 这让柳青有一些害怕：“这样的人，厉害是厉害了，但是他可靠吗？” “挺可靠的，他是一个很老实的人。”耿霞道，“雇佣兵生涯，对他来讲就是一份职业，而且他也只是在国外做那样的事情，在国内一直都安分守己，是一个合法公民。” 对于老实人这样的评价，柳青倒是不以为然。 他自己就曾经被很多人评价为老实人。 但是他心里清楚，以前他之所以老实，是因为他没有不老实的条件，不老老实实的，就会受到社会的锤打。 并不表示他内心有多淳朴。 关注社会新闻的都知道，很多杀人犯也会被媒体报道以前是老实人。 很多时候，老实只是一个伪装，一个迫不得已的保护色，不能代表心性。 耿霞也知道他的顾虑，跟他： “他是一个很顾家的人，当初选择做雇佣兵，也是因为他父亲得了重病，治病需要很多钱，那个时候正好有那样的机会给他，他没得选择，只能做这个，并不表示他是一个很凶悍的人。实际上他的性格挺好的。” “可是，急需用钱的人，很危险啊……”柳青更犹豫了。 对有些急需用钱的人来，为了钱不只是可以付出自己的生命，也可以献祭别人的生命。 这样的人更危险。 耿霞向他解释：“现在他没那么急需用钱了，因为他父亲已经死了，他只有一个妈要照顾，对钱的需求没有那么高。在这之前，他已经做了一年多的保安。” 柳青哦了一声，这才放心一些。 耿霞又道：“他在家里是独生子，他妈要靠他来养老，但是给他妈养老并不需要太多的钱，只要有一份正当的工作，就不会到铤而走险的地步。他要是犯了事，他妈可就没人照顾了。从这方面讲，他比别的人更加安全。” 这么一，柳青完全的放心了。 又问道：“给我当保镖也有着一定的风险，他为什么不安安稳稳的做他的保安，过来给我做保镖呢？” “当然是因为给你做保镖工资更高，”耿霞都有一些无语了，“他已经三十多岁了，除了要照顾他老娘，还要娶老婆生孩子，当保安可不容易达到这个目的。给你当上几年保镖，存个百来万，可不是什么都有了？” 柳青明白了。 在耿霞的描述中，他一度将乔木想象成了一个退隐江湖的大侠。 在江湖中掀起过腥风血雨，最后选择了当一个小保安，安安稳稳的过日子。 从这个逻辑上来讲，就没必要给他当保镖了。 那意味着重出江湖。 却忘记了这个大侠也才三十多岁，是一个有着正当需求的男人。 娶老婆生孩子，可不是靠着自己会打架就行了。 那得要人民币。 要大把大把的人民币。 他看过乔木的照片，长得挺普通的。 一个长相普通的中年男人，想要找个对象，比年轻小白脸找对象需要支付的成本更多。 也就难怪选择过来当他保镖了。 只是有一些好奇：“你们都不是一个圈子的，你怎么认识他的？” 耿霞叹息： “我们在同一个教练那里练过散打，也算是同门了。前些时候那个教练拉了一个群，把他拉进去了，把我也拉进去了，然后我们就加了好友，他还求过我，有什么好的工作介绍给他。现在你要找保镖，我觉得他挺适合你的，所以就推荐了他。同门一场，能帮就帮吧。” 听着她的描述，柳青心里还动过一个念头耿霞现在没有嫁人，那个乔木也没有找到老婆，他们还是同门，看上去简直是天作之合。 想着：“有机会倒是可以促成他们一对，然后一个给我妈当保镖，一个给我当保镖，都在这座城市，他们组成一个家庭，可以在这里安稳的生活，也不至于干几年就离开。” 7017k 第五四八章 新来的保镖 耿霞把乔木带到柳青的总裁办公室时，柳青正在听着黎晗汇报天元慈善基金会的进展情况。 以前就见过乔木的照片，这一次又是耿霞亲自带过来的，都不用介绍，柳青就知道来者是谁。 照片跟本人还是有着一定的差距。 现在手机拍照，多少都有一些美颜滤镜。 耿霞在微信上发给柳青的照片里，乔木就显得挺普通的。 可是现实中的他,比照片更加普通。 上身穿着一件九块九包邮的t恤，下身穿着的是才流行不久的所谓的冰丝裤，看上去廉价得很，脚上穿着的是软底休闲鞋，同样的款式，以前柳青就买过，十块钱一双的那种，基本上都不用洗——没到需要洗的时候就坏了。 衣服和鞋子看上去都挺新的，胡子也刮了，头发也剪了，留着一个寸头。 看得出来，这个叫乔木的人对这一次见面还是挺重视的。 也看得出来，这是一个穷人。 人看上去挺憨厚的，给人的第一印象就是一个老实人。 这样的人，要是没有耿霞带着，恐怕是没有办法来到柳青办公室的。 见到他们过来，柳青就叫停了黎晗的工作汇报，让她出去。 耿霞给他们互相做了一个介绍，乔木就向柳青弯下了腰，憨厚的笑着打招呼： “柳总你好。” “额，乔先生你好。” 对方目前还不是自己的保镖，柳青也不好摆架子，向他伸出了手： “我听耿姐说过你，是一個很优秀的人,欢迎你的到来。” 两个人握了一下手，柳青感觉到这个人的手很有力量，让他不由自主的联想到铁钳。 这个倒让他多了一些安全感。 乔木的形象挺土气的，身高也一般，就一米七多一点，比柳青还要矮了一些。 这样的保镖带出去，坦白说没有叶默那样的带出去有面子。 不过他带保镖也不是单纯的为了面子，最主要还是出于安全上的考量。 虽然不是特别的满意，但也给了一个合格的评价。 面前这人看上去老实憨厚，很难联想到这个人手上有过人命，曾经是一个杀人不眨眼的雇佣兵。 作为一个总裁，他还是比较忙的，也没有太多的时间啰嗦。 握过手之后，对乔木说道： “你的情况耿姐都跟我说过了，她极力推荐的人，我是绝对相信的。我这边的薪资条件耿姐也应该跟你说了，有一个月的试用期，试用期薪酬三万，不买社保。试用期过后，双方都没有意见,那我们就签正式用工合同,你会成为天元集团安保部安保顾问,月薪五万,有五险一金。用工合同一年一签。你这边要是没有问题的话，今天你就可以上班。” 说这话的时候，一股上位者的气势散发出来。 资本给他带来的就是自信。 都当了大半年的资本家了，公司总裁都当了一个月了，他也拥有了这一份上位者的气势。 耿霞在旁边，心里都忍不住赞叹了一声：“这家伙，越来越像那么回事了。” 第一次见到柳青的时候，柳青还是一个在嘉怡小区南门岗亭上班的小保安，穿着廉价的制服，浑身上下散发着一股底层人的穷气，显得还有那么一点猥琐。 一年多的时间过去，现在已经变成一个成功的资本家了。 富贵养人。 乔木没有任何的犹豫，说道：“我这里没问题，我现在就可以上班。” “那行吧，就这么说定了。”柳青指了指外面的办公室，“那里有做的地方，你就先在那里呆着，等会儿下班我们一起回去。我这边比较忙，先就不陪你了。” 他也没有什么好啰嗦的，觉得这个人可以，那就用这个人。 是耿霞介绍过来的，可信度比外面随便找一个人过来要高很多。 乔木很听话，就去了外面的办公室，找到一张椅子就坐了下来。 耿霞倒是留在里面的办公室，跟柳青又说了几句话，这才回去。 黎晗有一些纳闷，不知道乔木坐在这里做什么的，啥也没做，就看着门口发呆。 怎么着也是耿霞带过来的人，她放下了手头的工作，站起身来问： “先生您好，我们这里有茶，有咖啡，有饮料，请问您要喝点什么？” “额，谢谢……”乔木有一些局促，先是道了一声谢，然后才说道，“给我来杯白开水就可以了。” 黎晗微笑着说道：“好的。” 然后便拿了一个杯子去饮水机那里给他接开水。 乔木偷偷的看了一眼这个年轻漂亮的妹子，看到她中筒裙下的黑丝高跟，连忙转过了目光，心里想着： “这个是秘书，秘书是属于老板的，我不能看，更不能有不应该的想法。” 漂亮是漂亮，但是他很清楚，这漂亮不属于他的。 当保镖就要有保镖的职业操守，不能对属于老板的人或物有着非分之想。 黎晗端着水杯过来，他起身接过水杯，还道了一声谢谢。 整个过程中，目不斜视，表现得非常的端正。 还没坐下来，耿霞就从里面的办公室出来，还笑着跟乔木打了一声招呼： “我回去了，你就在这里好好的工作吧。伱放心，柳总是一个好老板，只要你认真的工作，不会为难你的。” “我知道，我看得出来。”乔木如此说道。 黎晗心里想着：“原来这个人是来这里上班的，不知是什么工作。难道是替代叶默的保镖吗？” 她知道叶默不会继续做柳青的保镖，柳青会招一个新的保镖来。 但新的保镖是一个什么样的人她也不知道。 这一次乔木是耿霞带过来的，耿霞又是丁芸的保镖，从这方面来算，倒是说得通。 一开始没往这方面想，主要还是因为乔木的外形太普通了，坦白说，带出去有点掉份。 可既然是在柳青手下工作，那就只能是保镖了。 ——如果只是一个保安的话，没道理由耽霞亲自带过来。 心里想着：“他要是柳总的保镖，以后也是柳总的身边人，倒也不能怠慢。” 正想着，柳青从里面的办公室探出头来，对黎晗说道：“黎晗，你进来一下，继续汇报慈善基金会的筹备工作。” 谷圂 黎晗哦了一声，又去自己的办公桌前拿了一份文件再进入里面的办公室。 办公室门关上的时候，乔木听到声音，往那边望了一下，看到那合上的门，心里想着： “不知道这门是不是隔音的，要是两个人在里面做些别的事情，会不会让外面听到动静……” 心里倒是有一些好奇。 从来没有当过保镖，没有这么靠近过大老板，倒是在当保安的时候听说过一些这样那样的故事，什么办公室的故事，老板和漂亮秘书的故事，都是带点颜色的，听得也有点多了，觉得所有的公司大概都是这个样子的。 所以在他心里面，就把黎晗这个漂亮的女秘书默认成为了老板的女人。 耿霞也提点过他，作为一个保镖，想要不犯错误，就应该把老板身边所有漂亮的女人都默认成老板的女人。 这一点他记得很清楚。 柳青倒是不知道乔木有着那样的想法，他也不会去关心这样一个保镖的想法，当做一个安全工具就差不多了。 把黎晗叫到办公室之后，首先没有听她汇报工作，而是跟她说了一下乔木的事情，表示这个其貌不扬的男人以后就会成为他的保镖。 黎晗心里早就有了猜想，听到这样的宣布，自然没有觉得意外。 一个是秘书，一个是保镖，以后少不了见面的时候，这个确实也要说清楚。 说完之后才开始汇报工作。 期间柳青还给慈善基金会筹备组的副组长打了几个电话，就一些细节上的东西找他确认。 这一次汇报有半个多小时，汇报完后，黎晗这才打开门出来。 乔木这时候没有干坐在那里了，而是拿出了一台手机在那里刷着新闻。 听到开门的声音，连忙就将手里的手机给放下了。 他的职务是柳青的司机兼保镖，这个时候没有什么需要他来做的，完全可以玩手机。 但是做了一年多的保安，深刻的明白上班时间不能玩手机这个道理，只要听到有什么异响，就马上会将手机放下收好。 这都成职业习惯了。 一年多的保安下来，没有哪一个领导查岗发现他玩手机的。 这就是当了那么多年雇佣兵留下来的好习惯，有一点动静就能快速的反应过来。 将手机收好之后，才意识到自己现在不是一个小区保安，而是一个保镖。 这个时候也没有什么任务要执行，看一下新闻完全没问题。 自己还是反应过度了点。 黎晗走出来后，见到他的目光看过来，便微笑着向他点了一下头，说道： “我听柳总说了，你就是他新任保镖。我是柳总的秘书，我叫黎晗。以后我们要配合的地方挺多的。” 乔木也还以微笑，很客气的说了一句： “以后请多关照。” 虽然这个秘书的工资不一定有他高，但这么漂亮的秘书，大概率就是老板的女人，四舍五入，也等于是老板娘，他可不敢怠慢。 黎晗见他表情还是挺拘谨的，抿嘴一笑，说道：“你是老板的保镖，以后都要跟在老板身边的这你，就跟你自己的家一样，可以随意一点，不用这么拘谨。” “谢谢提醒，我知道的。” 乔木回了一句。 话是这么说，但让他随意，他还是有点不敢。 第一天来上班，表现得太过随意，吊儿郎当的，他觉得挺不好的。 要是把这份工作给丢掉，那就太可惜了。 为了获得这一份工作，他都没有走正常的辞工手续，跟队长说了一声，就离开了上班的那个小区，这会损失不少的工资。 来这边的路费什么的，又花掉了好几百块钱。 要是失去了这一份工作，对他来说，损失就太大了一些。 必须要好好的对待这一份工作，拿出一个好的态度来。 黎晗出来后，他没有再拿出自己的手机，就呆呆的坐在那里，呆呆的看着门口。 有时候会喝一口水。 他很拘谨，连带着让在另外一个角落办公的黎晗都感觉到不自在了。 这个东西有时候是会传染的。 好在她的工作比较多，有的是事做，不至于呆呆的坐在那里。 只是工作的时候一想到背后可能有一双眼睛盯着自己在看，就会觉得特不自在。 这个时候倒是有一些怀念叶默那个保镖，人家只是将柳青送到公司就离开，不会呆在这个办公室里面。 一想到以后柳青上班的时候这个保镖就会待在这个办公室，她就感觉很抓狂。 不过她担心的事情并没有发生，当天下午乔木并没有进入到总裁办公室。 到了中午十二点，柳青准时下班，带着乔木从总裁办公室走出来，又去苏绮的副总裁办公室门口，和苏绮、冯芷萱汇合，几个人一起回去。 顺便也将苏绮和冯芷萱介绍给了乔木。 对于乔木这个新保镖，苏绮和冯芷萱的第一感觉就是“这个人好土”，没有别的感觉了。 倒是也没有表现出嫌弃来。 到了车上，柳青跟乔木说起了他的工作，也没有要求他时时的跟在自己身边。 有些时候甚至还可以自由的活动，出去逛个街什么的都可以，当然要报备一下。 也要保证柳青是在很安全的地方。 比如说在天元集团总部，那里还有一个安保部门，一般情况下是不会有什么安全问题的。 食宿问题也说了，吃饭大家都在一起吃饭，住就是住在叶默以前住的那个房间。 也明确的跟乔木说了，二楼和三楼属于私密空间，没有得到允许，不要上去。 还提到了隐私方面的问题，不能将柳青生活中的任何细节透露给别人。 要是侵犯到了他的隐私，他不排除采取法律手段。 乔木知道有钱人的生活大多比较腐朽糜烂，确实不适合往外传。 连忙保证：“老板你放心，不管是看到了什么，还是听到了什么，我一个字都不会向外面泄露。” 柳青这才满意。 7017k 第五四九章 好起来了 乔木到柳青住的那一栋别墅时，有点被震撼到。 也得亏在这之前他去丁芸住的那一栋别墅见识过什么叫做奢华，没有当场失态。 一想到以后要住在这样的房子里，竟然有一些激动。 觉得这样的工作环境，不拍几张照片发朋友圈炫耀一下，实在有点锦衣夜行的味道。 不过一想到不能透露老板的生活环境，就压下了这个念头。 锦衣夜行就锦衣夜行吧。 跟那几万块一个月的高薪工资比起来,那一点遗憾算不到什么。 确定了乔木做新保镖之后，柳青就已经给小雯发了微信，让她跟做饭的阿姨梅姐一下，中午多做一个人的饭。 虽然每一次做饭都留有比较大的余量，但这个还是要交代一下的。 吃饭的时候，柳青发现这个新保镖挺能吃的,一个人都可以当得上他们三个人的饭量了。 也暗自庆幸给梅姐提前通知了一下,多做了准备，要不然饭都不够吃,那就有点丢了他的脸了。 其实平常乔木也没有吃那么多，只是难得吃一次这么好的饭菜，有点禁不住嘴巴，比平时吃的额外多了一些。 吃完饭后，都有点撑着的感觉。 这一顿饭的食材也就是一千多块钱，对柳家来，这是再普通不过的一顿午餐了。 可是对乔木而言，奢华得有点过分。 长这么大，他自己从来没有吃过这么高档的东西。 舍不得。 吃饭的时候，他也见到了小雯和挺着个大肚子的叶婉容。 小雯也就算了，看到大肚子的叶婉容，再看一看苏绮，他还是有一些震撼。 都有了妻子了,家里面还有一个大肚子的女人,这老板忒厉害了。 再想起耿霞给自己的告诫“出现在他身边的年轻漂亮的女人,你都要默认是他的女人,可不要起什么歪念头,也不要有什么不敬。” 顿时了然于胸。 难怪不要让他上二楼三楼去。 吃完饭后,柳青又带他去了叶默以前住的房间，那里叶默已经将自己的东西收拾走了，就只剩下床，还有空荡荡的衣柜。 “以后你就住在这里，旁边的健身房，你想怎么使用就怎么使用，楼上就不用去了。”柳青对乔木道。 乔木嗯嗯应声。 这个房间面积并不大，但也只是相对于这栋别墅别的房间而言。 对乔木来，这已经很大了。 几天之前，他和另外七个人一起住的那一间宿舍，面积还没有这个房间的面积大。 有床有衣柜，自带卫生间，这让他相当的满意。 想到以后再这样的环境中工作以及生活，心里就满满的幸福感。 对未来也有了更多的期待。 柳青完这个，又看了一下他的穿着，犹豫了一下，终于还是开口了： “今天下午,你把我们送到公司后,你还是去买几套衣服吧。做保镖,不需要很在意形象，但也不能完全的不在意形象。” 这话一，乔木这个三十多岁的中年男人脸一下子就红了。 虽然他为了这一次面试从上到下买了新衣服新鞋子，可是他也知道，这一身行头太过廉价，上上下下里里外外加起来都不到五十块钱。 他已经尽力的表现出了最好的一面，可是在有钱人眼中，还是过于寒酸了一点。 老板提出了这样的要求，自己就应该满足。 可是，六月份的工资没有发，五月份的工资大部分都寄回去了，来到这里，把他那一千多的花呗额度都用得差不多了，只剩下了几百块钱，也买不了好的衣服和鞋子。 一想到这个，更加的窘迫。 能杀人算不得什么本事，这里是一个和平的世界，赚不到钱，那就不叫本事，只能叫废物。 看了柳青一眼，想要自己没钱，又实在不好意思出来。 一个三十多岁的大老爷们儿，为了衣服鞋子的钱，整成了一个大红脸。 柳青看着他的表情，想了一下，就明白了。 也是穷过的人，甚至有很长一段时间为了省钱，连早餐都不吃，把自己给整成了低血糖，自然也能明白没钱的窘迫之处。 拿出了自己的手机：“加一个微信吧，我先转几千块钱给你，你买两套合身的西装，再买几套休闲服，另外鞋子也买好一点的，不用省钱，把那几千块钱都花掉就是了。” “谢谢，谢谢老板。” 乔木连忙拿出了自己的手机，点开微信。 这个时候不是清高的时候。 穿着这样廉价的衣服站在老板身后，丢的是老板的脸面。 他不能为了表现自己的清高来拒绝这一笔钱。 但心里也过意不去，连忙又表示： “这笔钱，在我工资里面扣吧。” 柳青也没有反对，只道：“行。” 现在的他根本就不在意那几千块钱，可是人家想要保存一点尊严，那就没必要去剥夺了。 加了微信，转了八千块钱过去。 这几千块钱，买多高档的衣服，那当然是不够的。 但是，买几套质量还可以的品牌服装，还是没问题的，至少穿出去不会显得过于寒酸。 一个保镖，也没有必要穿太奢侈的衣服，喧宾夺主，很不妥当。 只是这一个转账，就让乔木深刻的明白到了一件事情这老板宽厚，能处。 下午两点，开车送柳青和苏、冯二女去了集团总部，没有跟着上去，而是给耿霞打了一个电话，让她带自己去添置一下行头。 耿霞是一个有经验的保镖，适合穿什么比他更能明白。 虽然这样有点打扰到对方，但也没有办法了。 耿霞给丁芸当保镖，丁芸大多数时候都窝在家里，她的时间也挺多的。 接到乔木的电话，跟丁芸了一声，得到允许之后就开车出去，和乔木汇合，带着他去了服装城，把柳青转的那八千块钱都给花了个光，买了几套衣服和几双鞋。 看着微信上面的八千块钱就那么一笔一笔的减少，最后变成没有，乔木着实有些肉疼，咧着嘴对耿霞： “这些东西也太贵了，也没见有多好，怎么就卖那么贵呢？” 耿霞笑着道：“这还算比较便宜的，只是像咱们这种当保镖的，也没必要穿得太高档，不寒酸就行了。” 看他的脸色，知道他心疼那笔钱，宽慰他道： “你也不要心疼，做好这一份工作，以后一个月四五万块钱，什么衣服买不起？” 乔木叹息了一声：“五万块钱一个月，扣了社保，再扣个税，到手上的也没有多少。我还要攒着娶媳妇呢，哪里敢乱花？” 耿霞看了他一眼，笑了一声：“那倒是，你得多存点钱，才能找到一个年轻漂亮的媳妇。” 主要是这男人长得太普通了，年纪又大了一些，恋爱成本过大，没个七位数的存款，恐怕不会有那个年轻漂亮的女孩子愿意看他一眼。 乔木无奈：“就我这条件，哪里敢想着什么年轻漂亮的媳妇？能找到个身体健康，愿意安心过日子的女的，给我生个孩子，照顾照顾我妈，那就谢天谢地了。就算是离过婚的，带着孩子的，只要安心过日子，我都可以接受的。” 耿霞笑了：“那倒不至于，能够给柳老板做保镖，这已经是很多人羡慕不来的职业，年轻漂亮的女孩子不那么容易找，只要你愿意放低条件，那大把的女人愿意嫁给你。” “希望吧。”乔木道。 一个已经被现实锤打得服服帖帖的男人，对生活已经没有了什么梦想，追求的也就是能够拥有一个属于自己的家，不至于老无所依，老无所养。 至于家的质量…… 有那么一个家就已经很难了，还有什么资格来挑剔？ 买了那些衣服之后，乔木就换上了全新的衣服和鞋子。 西装革履，看上去也没有那么寒酸了。 不过，脸上那一股寒酸气，还是掩饰不了。 这个一切向钱看的时代，没钱的人没自信，没自信的人就显得很卑微。 一时半会是解决不了的。 换下来的衣服，那总价值不到五十块钱的行头，乔木也没有舍得扔，而是收了起来。 才买的呢，哪里舍得就扔了。 五点多，去天元大厦接下班的柳青时，柳青看了他全新的形象，点了点头： “现在就不错了，不过你可以更自信一些，不用这么拘谨。” 对于这样的要求，乔木也只能微笑以对。 心里想着：“我倒是想自信，我倒是不想这么拘谨，可是我做不到啊！” 晚上又是一顿对他而言很丰富的晚宴，不过这一次他没有吃那么多了。 中午的时候吃多了，吃完后才反应过来这样显得太没有礼貌，晚上就没有放开肚子吃。 吃完饭之后，没有马上就休息，而是跟着柳青和他的几个女人到外面逛了一两个小时，这才回来。 搬过来之后，柳青晚上要出去散步，也就是在这个别墅小区里面散步，都没有到小区外面去。 主要还是没有安全感。 叶默是他的保镖，但叶默的事情太多了，根本就没有那个时间天天晚上护卫着他出去闲逛。 现在终于有了乔木这一个专职保镖，没有别的事情，只要他需要，二十四小时都可以跟在他身后履行护卫职责，这样他也就可以出去熘达一下了。 晚上九点多，他们才回到家里。 柳青等人上了楼，乔木一个人在一楼。 到了自己的卧室，洗了一个澡，躺到了床上，发了一会儿呆，拿出手机给他妈打了一个电话，絮絮叨叨的起了自己工作上的事： “妈，我找到了一份好工作，面试通过，今天已经正式上班了。” “不是做保安的，是给一个很有钱的老板当司机，工资很高，一两万块钱一个月呢。” “没骗你，真的有那么高的工资。” “以后咱也是有钱的人了，下个月发工资了，我会寄一万块钱回去，你也不要太省着了，该花的就花，该享受的就享受。” “别给我存着了，都是寄给你花的，我手上还有呢。娶媳妇的事情不用你担心，我自己能搞定的。” “跟着咱爸一辈子，也苦了一辈子，现在你儿子出息了，你也该好好的享受了。总不能受一辈子的苦，一点福都不享吧？” “妈，你放心，老板对我挺好的，看到我穿得寒酸，工作第一天就给我发了八千块钱，让我买衣服。” “在这里住得也很好，很大的房子，给我住的房子，比我以前八个人住的宿舍还要大。他们还包吃的，跟着老板一起吃饭，每一顿吃的都挺好的。我都不需要花钱，工资可以全部存下来。” “现在我条件好了，找的又是这么一份体面的工作，别人都跟我了，有这样一份工作，哪怕是没什么存款，都很容易找到媳妇，所以妈你就不要担心了。” “咱们生活好了，妈，你就等着享福吧……” 打电话的时候，乔木脸上一直保持着笑容，声音也显得挺开心的。 不只是这一次。 每一次给他妈打电话，他都是这样的状态。 生活已经够艰难的了，没必要把自己的艰难传递给牵挂自己的人。 不管现实中的状态是什么样子的，打电话的时候，他都得保持这种乐观的状态。 永远乐观，永远对未来充满信心。 只不过，这一次他乐观的状态不是装出来的，是发自内心的。 只要这一份工作能够稳定的做下去，对他而言，那就是好日子来临了。 电话那一头，年迈的母亲都有点不敢相信儿子能够找到工资这么高的工作，确认了几遍，得到的都是肯定的答复之后，在电话里面也哭了。 连声道：“日子好起来了！我儿子出息了！” 在这个时候，乔木脸上还是保持着微笑，语气也还是充满着乐观，向他妈肯定日子是真的好起来了，让她好好的享受生活。 不要再干农活了，也不要把他寄过去的钱存起来，喜欢吃什么就吃什么，喜欢穿什么就穿什么。 只有挂掉电话之后，眼泪才从眼眶里面滑出来。 一个三十多岁而又一事无成的男人，有着太多的辛酸。 只不过，无处倾诉。 越是亲近的人，越不敢去倾诉。 7017k 第五五零章 丁芸的骄傲 乔木过来的第二天，就是星期六。 柳青没有去上班，而是带着苏绮和叶婉容去了丁芸那里蹭饭吃，还在那里住了一个晚上。 当然，乔木这个新入职的保安兼司机是跟了过去的。 小雯没有跟过去，那是因为她要留在家里直播。 冯芷萱则是要上班。 现在苏绮开始慢慢的退出集团的决策层，柳青又是一个按时上下班的工具人,想要把集团的那些事情都管起来，不至于两眼一摸黑，冯芷萱这个秘书的工作量就要加大了。 她是柳青的女人，或者是苏绮的人。 从这方面来讲，她比黎晗更值得信任。 需要了解的东西也就更多。 以前她只是一个纯粹的副总裁秘书，后面苏绮已经慢慢的给她加大权力，授权她去处理一些事情。 苏绮的安排是再过一段时间,将冯芷萱提拔到财务部经理或者项目部经理的位置上去，成为一個拥有实权的高管。 在坐上那个位置之前,也得提升一下自己，不管是对集团的了解，还是在集团的影响力，都需要提升。 另外，还需要给苏绮培养新的秘书出来。 这样的情况下，也就不适合跟着柳青、苏绮一起咸鱼了。 她周末要上班，柳青的秘书黎晗现在也一样的要上班，每天的工作量都还挺大的。 集团是不号召加班，但是要让自己在集团里面显得更有价值，常规上班不够，那就必须得加班。 这个不是愿意不愿意的事情。 就是透支生命来换取事业。 最底层的劳动人民是这样的，中层的白领同样也需要这个样子，只不过有的需要付出的是体力劳动，有的需要付出的是脑力劳动。 职场上,没有那么多容易。 至于处在上层的资本家，也不是就可以安安心心的享受生活了。 想要做出一番成绩来,需要投入的精力也挺多的。 固然是享受了很多常人所不能享受到的东西,却也会吃一些常人吃不到的苦，要承担巨大的风险。 真正能够享受的，大多数是富二代。 但是其中也不乏一些败家子，将上一代好不容易打拼下来的江山给败坏掉。 有出息的富二代，同样没那么轻松。 柳青算是半路回家的富二代，卑微的时候吃过不少的苦，现在发达了，还是想着多享受一下生活。 不管是丁芸还是苏绮，对他都没有太高的要求，没有逼着他周末都去上班，劳心劳力的将集团给管好，带领着集团走向下一个辉煌。 这里还有一个很重要的原因，那就是她们都觉得柳青的能力有限，闲鱼一点，不管是对他个人还是对集团来讲，都是最好的选择。 能力不够的人就应该咸鱼下去，责任心太强了，对权力的欲望太大了,反而会更快的将集团给毁掉。 柳青现在在集团的定位就是一个工具人,一般情况下不会发出自己的声音，靠着集团的制度，该盖章的盖章，该签字的签字，这也就是传中的无为而治。 无为而治这个词，本来就是对那些守江山的二代目三代目来的。 潜台词是没有本事就不要逞能。 这一点柳青贯彻得挺好的，大家也都认可他这样的行为。 难得的周末，本来是想着到外面好好的逛一下，爬爬山逛逛公园都可以。 有了一个真正的专职保镖在旁边，柳青也有兴趣出去玩一下了。 之前那段日子，不是在家就是在公司，其实还感觉挺憋闷的。 只是考虑到叶婉容现在肚子大了点，玩得太累也不适合。 而且，都住在同一座城市里，周末的时间不去丁芸那里看一看，也不大像话。 最后柳青还是选择了带着两个怀了孕的女人来看望丁芸，并且在这里住了一个晚上。 当天，丁芸跟他聊天，也谈到了这个月中旬他要去砖儿电视台的抗疫先进人物表彰大会的事情。 谈到这个话题的时候，丁芸心情挺好的，脸上都堆满了笑容，道： “儿子啊，还是你厉害！进入商界还没有一年的时间，就取得了这样的成就，获得砖儿电视台的采访，能参加那么重要的表彰大会，和大领导见面。有的人奋斗了一辈子，都达不到这样的成就，你可比那样的人厉害多了！” 虽然没有点名，但柳青知道她嘴里的有的人是谁。 就是苏毅。 有钱之后，苏毅就想获得另外一个身份。 前几年开始带领着天元集团由投资集团转型向实业集团，而且还是进军一些不怎么先进的产业，基本上都布局在农业相关，就是为了响应国家的号召，振兴农村，在农村创造就业机会，提高自己的社会影响力。 如果只是为了赚钱，毫无疑问，单纯的做投资，赚钱的机会更多，需要投入的精力也会更少一些。 可是，创立了几十家中小企业，创造了一万多个就业机会，还是没有给他捞到多高的社会地位。 也不是没有被领导接见过，可是，顶了天就是到省那个级别，还不是省那个级别的大领导。 更不要更高级别的领导了。 柳青才进入商界不到一年的时间，就能取得那样的成就，一下子就把苏毅给比下来了。 丁芸对苏毅一直都有意见，甚至可以是有着很大的仇恨。 自家儿子能够把那个死鬼给比下去，对她来讲，那就是最开心的事情了。 她这一辈子该享受的都享受了，年纪也大了，也知道自己的能力摆在那里，事业上不会有什么成就。 唯一能够显摆的，也就只有子女后代。 儿子有出息，能够上砖儿电视台的表彰大会，能够受到大领导的接见，对她而言，比赚个几十亿更让她开心。 当然，这些话也就是他们母子俩在一起的时候一，并没有当着苏绮的面来。 丁芸和苏绮这一对婆媳表面关系看上去已经很好了，比普通人家的婆媳关系表现的还要亲密很多，可实际上怎么回事，她们心里都有数。 倒也不是还怀着仇恨之意，不过内心中，还是挺提防对方的。 相比之下，丁芸对叶婉容的感觉更好一点。 只是，她也没有对叶婉容表现出额外的优待来。 这一点分寸感她还是有的。 做长辈的，就得一碗水端平。 而且，对于苏绮这个明媒正娶的儿媳妇要更公平一些。 谷唦 她这里要是显得不公平，最后受累的，还是柳青跟柳青的另外几个女人。 在这里住了一个晚上，第二天是星期天，柳青还是没有按捺住那一颗想野的心，在乔木这个保镖的保护下，带着苏绮出去爬山了。 这样的活动叶婉容已经不适合参加了，就留在丁芸这里，陪着老太太，顺便习一些孕妇要习的知识。 有些知识丁芸都已经过上百遍了，可每一次看到大肚子的叶婉容，还是忍不住要。 叶婉容都能够背下来了，可是为了哄老人的开心，也只能装作是第一次听，时不时的提出自己的疑问来。 苏绮怀孕才三个多月，爬一下山还是没什么问题的。 乔木是他们的保镖，但是在他们爬山的时候，并没有跟得太近，保持了个七八米的距离，给了这夫妻俩足够的私人空间。 他其貌不扬，走在那两个人的身后，也不会引起更多的人的关注。 不像叶默，长得太帅了，跟在柳青身边的时候，不戴眼镜，会引起很多人的注目。 戴上墨镜，看上去就像一个做保镖的，同样也会引起很多人的注目，将柳青这个雇主都曝光在更多的视线之下，让柳青都感觉到特别的不自在。 现在国内的疫情已经控制住了，野外很多人都没有戴口罩了。 爬山本来就很累，再戴个口罩，让呼吸不畅，那就会感觉到更累。 不过柳青和苏绮还是坚持着戴口罩。 主要还是因为柳青觉得自己现在在痘印平台拥有了一千多万粉丝，还直播过多次，大大小小也算是一个名人，被别人认出来了就不好了。 戴着口罩，那就不容易认出来。 他的五官还没有鲜明到戴着口罩都能被粉丝认出来的地步。 平常戴口罩，显得有些奇怪，可是疫情过后，不管什么样的场所戴口罩都很正常。 没有了身后招风的叶默，这一次出来游玩，让柳青感受到了久违的自由。 这也让他对乔木这个保镖更顺眼了。 一开始的时候，他对乔木其实还是有那么一点不满意的，主要就是长得太普通了，或者长得太土气了，不大拿得出手。 可是，在外面游玩，保镖长得普通一点，普通的不会让别人认为他是一个保镖，对柳青这个雇主来讲，会感觉更自在一些。 有所得就有所失。 比较起来，柳青还是觉得乔木这个保镖更适合他。 普通的外貌，让这个保镖在人群中有了一种类似于隐身的功能。 中午他们就在山上的餐厅吃饭，下午五点多才回去。 三个人饭是在一起吃的，在苏绮上卫生间的时候，柳青和乔木拉起了家常： “我听耿姐，你选择来我这里做保镖，还有一个目的，是为了攒钱娶媳妇？” 乔木很尴尬，红着脸低下了头： “是有这样的想法，做保安的工资太低了，维持生活还可以，攒钱娶媳妇，不大可能。” 他对生活的要求挺低的，主要是家里还有个老母亲，身体也不是很好，每个月大部分的钱都要寄回去，自己只留下几百块钱的生活费。 每一次打电话，他妈都会跟他寄过来的钱都存起来了，存着给他娶媳妇。 可是，他很清楚现在婚姻市场是一个什么样的行情。 就算他寄过去的钱他妈一分都没有用，全部都存起来了，存个十年的时间，也未必够娶媳妇的费用。 到那个时候他都四十多岁了。 最要命的还在于，十年之后，婚姻市场的行情未必是现在的行情。 这个东西涨得比物价上涨还要快。 一直做保安，他大概这辈子都娶不上媳妇。 而且，他也不希望他妈把他寄过去的钱都存起来。 他宁愿自己一辈子都娶不上媳妇，也不希望已经吃了一辈子苦的老母亲继续吃苦。 爱情什么的，他倒是没有追求过，也不觉得那种玩意儿跟自己的生活有什么相关的。 但到了这个年龄，他确实想着结婚生子。 不是什么要解决自己身体上的需求。 更年轻一点的时候，那样的想法会比较强烈一些。 到了现在，更多的是想着有一个家庭，有一个孩子。 希望有一个媳妇，可以给他生孩子，可以照顾他的老母亲。 希望到自己老的时候，也有一个给自己端茶送水的人。 希望乔家的香火，不至于到他这里断绝。 当然，也会有那种希望，能有一个相濡以沫、相伴到老的人。 只不过，那种愿望的排序没有那么高。 更多的是想要解决生活中要面对的困境。 找一份高薪的工作，就是唯一的能够打破困境的合法的方法。 柳青当然知道这一点，叹息了一声：“这倒也是，我也是做过保安的，这个确实没前途。” 乔木愕然，看了柳青一眼，心忖：“老板是在拿我开玩笑吧？” 他对柳青的了解不够，并不知道这个富二代以前还做过保安。 想都没往那边想过。 柳青看出了他的怀疑，笑了笑，道： “我去年才跟我妈相认，在这之前，做了几年的保安，比你当保安的时间还长。” “真没想到。”乔木意外的道。 “所以我能明白你的难处，”柳青道，“实不相瞒，我做保安的时候也处过一个女朋友，处了几年，最后人家还是觉得我太穷了，找了更有钱的人。” 乔木愣了一下，不由得笑了一声：“那她现在应该很后悔吧？” “应该吧，不过那跟我已经没有关系了……”柳青道。 他对乔木道：“现在社会就是这么个社会，一切向钱看，金钱是衡量一切的标准。你想要找个年轻漂亮的老婆，就得有大量的票子。” 乔木连忙道：“年轻漂亮的不敢想，身体健康，可以生孩子，也愿意给我生孩子，那就可以了。” 柳青不由得笑了，道：“要是这个要求的话，我觉得耿姐身体挺健康的，你有没有考虑过她？” 7017k 第五五一章 小鲜肉 柳青是真的觉得耿霞挺适合乔木的，两个人都是当保镖的，是一个地方的人，还有着同门情谊，应该有着很多共同的话题。 耿霞也是一个大龄单身女青年，长得过于粗壮，在婚姻市场上并不是那么的吃香,目前都还没有找对象的想法。 但听她的口风，显然不是单身主义者，还是想着结婚生子的，只是准备过几年再。 他觉得，这两个人走到一起倒是挺适合的。 他愿意做这个撮合者。 提出这个建议之后，乔木明显的愣了一下,然后忍不住笑了一声，摇头道： “这个不可能的，我跟她没有可能。” “为什么不可能？”柳青疑惑道，“我觉得她也还可以啊，身体挺健康的，这几年给我妈当保镖，也攒了点钱。你们两个在一起，日子应该过得挺轻松的。” 还苦口婆心的劝乔木：“咱就是哈，做人呢，有点追求是好的，但是也不能太有追求了，要接受现实，不能太挑了。有个适合的就试一试，不定也可以过得很幸福。” 乔木被他得脸都红了，尴尬道：“可是……她并不想找一个能打的……” “你怎么知道的？”柳青很好奇。 “以前圈子里就有人追过她，她自己就过,不想找一个自己打不过的男人。”乔木道。 练散打的有练散打的圈子，不一定打过擂台的才能够进那个圈子。 耿霞在他们当地的散打圈子里面也算是有点名气的人物,乔木知道一些有关她的消息也不奇怪。 他向柳青解释：“她在圈子里面就过,找男人就要找一个听话的男人,不听话,就打得听话。所以不能找一个能打的，更不能找一个自己打不过的男人。要不然天天拆家，也不是好事。” 柳青不由得笑了起来：“还有这回事？” 乔木不喜欢背后谈人是非，但是，涉及到了自己，他觉得还是解释一下的好。 对柳青道：“她喜欢小奶狗，就过要多挣点钱，然后养个听话的小奶狗。标准是年轻帅气，还会干家务活，有一手好厨艺。我这样的糙人，她是看不上的。” “倒也有道理，”柳青沉吟了一下，“我听过，她自己不会做饭，也不会干家务，找个对象确实是需要能做家务，要不然两口子就只能去外面吃了。” 也明白了为什么耿霞明明已经挣了不少的钱,为什么还要留在他妈身边做保镖。 要是想随便找个男人就嫁了，有没有钱都没有那么重要,有那么多钱，以后的婚姻生活中能够保存着更多的尊严，不会受任何人的欺负。 可是，那些钱想找一个年轻帅气又听话的小鲜肉，还是差了一点。 毕竟耿霞长得太粗壮了，看上去更像是一个男人，一般情况下也只有没得选择的，中年男人才会选择她这样的。 年轻帅气的小鲜肉，肯定不会选择这样的人。 除非有很多的钱。 砸个上百万出去，还真有可能砸出一个不想努力的小鲜肉。 躺平在很多年轻人心中已经成为了一个很时髦的词，“阿姨，我不想努力了”也成为了一句网络热词。 有些人只是嘴上，有些人真的是有了那样的想法。 要是娶一个女人就可以改变自己的生活质量，还是有一些年轻人愿意这样做的。 会所男模也越来越多，就是这个道理。 耿霞长得虽然粗壮了些，至少比一些五六十岁的富婆要顺眼的多。 而且，一个练散打的，只要适当的减少力量训练，体型也能够慢慢的恢复过来，不至于一直看上去这样粗壮。 本身在婚姻市场不吃香，但是加上上百万的存款，那就会成为抢手货。 耿霞现在的存款倒是不止百万了，但是不可能把所有的钱都砸小鲜肉身上，还得留一部分用在生活上。 所以，需要努力的挣钱，挣很多的钱。 对于耿霞这样的梦想，柳青倒是没有嘲笑的意思。 很多男人都有着这样的想法，特别是那些其貌不扬的男人，都想通过财富来弥补自己样貌上的缺陷，娶上个比自己年轻很多的漂亮媳妇。 条件更好的，还想找多个年轻漂亮的女人成为自己的女人。 也不用别人了，他自己就是这样的货。 性别转换一下，女人有这样的想法，那也很正常。 这样看起来，乔木确实不是耿霞的对象。 略有一些尴尬，觉得自己还是格局小了一些，眼睛里就只有眼前的那几个人，只想着给他们配对。 比如将叶默拉给莫小蝶，将乔木介绍给耿霞。 却忘记了，这么几个人，虽然到了他的身边，但每个人心里都有一个属于自己的独立的世界，内心的那个世界并不依附于他。 外面的世界更大。 还是肤浅了一些。 当然，柳青想要干月老的活，也还是有原则的。 比如，他就不会将黎晗介绍给乔木。 黎晗那个妹子年轻漂亮又能干，穿着黑丝高跟的时候，更让他心里跃跃欲试，他可舍不得介绍给别人。 这一次当月老失败了，有一些感慨，倒也没有太大的失落。 只是安慰着乔木： “好好干吧，在我身边当保镖，虽然不是的体面的活，但是这薪水可以比得上一些中小企业的老总了，自己省着点，攒个两三年，娶一个年轻漂亮的媳妇还是挺容易的。” 乔木尴尬的笑道：“年轻漂亮不敢指望，只要愿意给我生孩子的，就可以了。我现在都已经三十多岁了，也没有时间来挑了。” “三十多岁着什么急？还年轻的很呢！”柳青不以为然，“只要你有足够的钱，还有这一份高薪的工作，就算四十多岁，照样可以找一个年轻漂亮的媳妇。” 他已经年满三十，按虚岁来算都三十一岁了，可不认为自己成为了一个大龄青年。 他觉得自己的青春才开始开始，未来还有着无限的可能。 虽然乔木不论是从颜值还是从财富都没法跟自己相比，但是一个三十多岁能够拥有五万月薪的工作的人，在婚姻市场绝对是吃得开的。 只不过存款太少的话，选择权还是要小一些。 他对乔木道：“你呢，最好还是等个两三年，攒个百来万，再来谈对象，那就有更大的选择权，能选择质量更好的对象。更年轻，更漂亮，性格也更好的那种。现在你没存款，就有这一份工作，也未必能够谈到多好的对象。” “我不挑剔，”乔木道，“我也不追求那个，我只希望早点找一个对象生孩子。” “你的人生还很长，这么着急干嘛？”柳青问道。 乔木笑了一下，低声道： “我的人生还很长，可是，我妈的人生已经不长了。” 柳青愣了一下。 他没想过这点。 乔木声音有一些低落： “我妈身体也不好，我不知道她还能活多久，我希望她能看到我娶媳妇儿生孩子，我希望她剩下来的时间里，能够多享受一下生活。” “她这辈子最大的愿望就是希望能够看到我娶媳妇生孩子，我没达成这个目标，她心里就不会安宁，我寄给她的钱她都不会舍得用，只会存起来，还会努力的干农活，来多存一点钱。” “只有我有了媳妇儿，有了孩子，她才能够安下心来，好好的享受人生。” “我爸是看不到我这一天了，他是带着遗憾走的。我希望我妈能看到这一天。吃了一辈子的苦，受了一辈子的罪，我不能给她什么，就是希望她走的时候不要留下遗憾。” “我等不起……” 这话的时候，感觉挺尴尬的。 一个三十多岁的男人，混成如今的境地，确实挺失败的。 虽然他也知道，这个失败并不是他没有努力，而是上天对他的命运安排并不是那么的公平。 可他还是觉得自己很失败。 柳青叹息了一声，也不好什么了，拍了拍他的肩膀，道： “过去的都已经过去了，一切向前看，未来会好起来的。” 乔木很感激的看了他一眼，道：“谢谢老板。” 柳青表达出来的善意，他还是能够感受到的。 一个那么有钱的老板，这么关心他这个员工，他觉得这样的老板真的太好了。 在这样的老板身边工作，应该会很幸福的吧。 他这么想。 柳青又鼓励他：“不论遭遇到多大的打击，都不要对未来失望，只要不放弃，未来还是有着无限可能的。你看我，十几岁的时候就出来讨生活，工地搬过砖，流水线做过工，小区当过保安。最后还不是熬出来了？” 这个鼓励就让乔木有一些郁闷了，心忖： “你能等到一个有钱的妈来拯救你，让你秒变富二代，我可等不到。” 不过他还是能够感受到柳青的善意。 只能道：“老板，我会记住的。” 吃完饭后继续爬山，到了下午五点多才开车回去。 晚上在家里吃饭，乔木感觉到家里的饭菜比外面餐厅的饭菜要好得多。 刚开始吃那两顿，他还以为是有他这个新来的保镖，特意的加餐，把伙食标准提高了。 都已经做了两天保镖了，还是吃的这么丰盛的饭菜，让他意识到，可能这就是人家的家常便饭。 不由得有一些感慨，有钱人的生活真好。 只不过他也知道，就算自己再努力的攒钱，他也过不上这样的生活。 五万的月薪，看起来挺高的，国内能够达到这个水平的人并不多。 可是，就这样的月薪，想要在这座城市买一套房子，不考虑通货膨胀的问题，也需要个十几年的时间。 哪怕是在他老家的城市买一套房子，也得努力的存个两三年。 这一笔账算起来，让他都没有在城里面买房的念头，还是在老家将老房子推了花二三十万盖一栋小楼房妥当一点。 就算是在农村老家盖一栋小楼房，也是以前想都不敢想的，现在竟然敢起这样的念头了，让他都有些怀疑自己是不是飘了。 但是没办法，连栋楼房都没有，想要结婚，那是想都别想。 就算是那种离了婚带着拖油瓶的中年妇女，也未必乐意嫁给他。 婚姻市场就是这样子的，对底层的男性比较残酷。 男多女少，单从比例上来看，每一个女的都结婚，这个社会上还是会出现三千万光棍。 想不成为那三千万之一，就只能卷起来。 对异性放低自己的姿态，对同性争夺更多的资源。 现在找到这样一份工作，他也看到了脱离那个三千万大坑的希望，这让他对未来有了更大的信心。 也正是因此，对于这一份工作，他特别的重视。 接下来的时间里，他都兢兢业业的上班。 现在他还是在试用期，要是表现的不好，没通过试用，得不到这一份月薪五万的工作，还要回去做保安，那他真的不知道该怎么跟老妈交代了。 每天不只是护送柳青上下班，晚上陪着他出去熘达，就算是上电梯，他都会跟在柳青身后。 他没有去柳青的总裁办公室，但是会上到最高一层，在前台那边待着，随时都准备接受柳青的召唤。 前台那里离柳青的总裁办公室也不是很远，出现什么异常情况，他也能够很快的赶到现场。 这一点，他比叶默称职得多了。 他也知道自己能够成为柳青这种顶级富二代的保镖，是靠着自己的战斗力。 训练这方面，他也没有放下来。 别墅一楼就有健身房，每天早晨和晚上，在家的时候，他都会在健身房里努力的锻炼身体，维持着自己的体能。 周末的时候，跟着柳青去丁芸那里，还会跟耿霞切磋一下，力求打斗能力不退化。 对于他的保镖工作，柳青还是挺满意的，向他表示维持这样的工作状态，绝对会跟他签下正式的用工合同。 在这里做了没几天，时间就到了七月中旬。 参加那个电视节目的时间到了。 提前一天，黎晗就买好了三个人的机票，一起飞去京城。 三个人。 柳青，乔木，还有黎晗。 7017k 第五五二章 能够信任的人 本来柳青是想着把苏绮也带过去的，只是现在集团的事情比较多，他去了京城，总部这边就应该有一个人来处理事情。 这一次去京城，也指不定要去多长时间。 苏绮留下来，冯芷萱这个秘书自然也要留下来陪着她处理集团的事务。 哪怕苏绮个人能力很强，可是没有一个合适的秘书在旁边帮助自己，她也会很累。 特别是现在，减少了工作量，秘书的作用就更大了。 而黎晗则是跟着柳青一起出发。 没有一个能干的秘书在旁边协助，柳青就会失去对集团的控制。 在商务上面，他就是一个的铁外行，千头万绪，找不到一丝头绪。 得有人帮他整理出来才行。 去京城那边，也少不了一些应酬，这些东西也需要有一个人帮他来处理。 柳青自己没有那个能力。 确定让黎晗跟着一起去京城之后，苏绮还半开玩笑半认真的对柳青说： “再一次出去可要注意安全，千万要记得戴套，别闹出人命来了。” 听她前面半句，柳青只以为是平常的叮嘱，停到后面，感觉不对了，说道：“戴什么套啊？你别想多了，我跟她就是正常的上下级关系。” “你们可以是不正常的关系，我无所谓的。”苏绮道。 她表达过多次这样的想法，柳青也不知道她说的是真的还是假的，但还是按照常规情况来应对，道：“可是我跟她都没有那样的意愿，我觉得就这样只有工作上的关系也挺好的。” 做了的事情他承认，没做的事情，他可不愿意承认。 至于想不想做。 坦白说，有那样的想法。 但又有一些害怕会惹上麻烦，所以一直犹豫着。 他又不是一个缺女人的男人，没猴急到那个地步。 黎晗黑丝高跟的形象他挺喜欢的，虽然比不上叶婉容，但现在叶婉容都已经是一个大肚子了，碰也不能碰，倒是可以拿她来养养眼。 不过也只是养养眼而已。 对方要主动的扑上来，他肯定不会拒绝。 但他绝对不会主动的去撩对方。 不主动，不拒绝，不负责，这就是他的三不原则。 ——也没有什么责任好负了，已经娶了老婆的人，除了钱或者资源，他不能给别人什么。 苏绮知道自家男人是一个什么样的男人，从来没要求过他对自己忠贞不二，只是希望维持自己大婆的地位，还可以满足她一些特殊的爱好。 不过她还是对柳青强调一点： “反正你们两个怎么样，我不鼓励，也不反对，就是要告诉你一件事情，做好安全措施，不要闹出人命来。培养一个能干的秘书不容易，你可别把她给弄怀孕了。不是养不起一个怀了你孩子的女人，而是她怀了孕，就没有人来帮你处理集团的事务了。这一点你必须要弄清楚。” 柳青问道：“那我们可不可以多培养几个能干的秘书，这样就能缓解压力了？” 苏绮笑了：“集团能干的秘书大把的，比秘书更能干的人也大把的，可是，那些人你敢信任吗？你能信任到哪个地步？” 商场上面，对下属绝对不信任，那不存在。 都那么不信任了，那就没有必要让对方在那个职位上了。 但绝对的信任，那也不存在。 如果去绝对的信任一个人，多大的家当都经不住败。 信任只有相对。 这个道理柳青倒是明白。 哪怕是对他妈，对苏绮，他也不存在着绝对的信任。 只能说是相对的信任，知道大家都是利益捆绑在一起的，而且还是一家人，背刺的可能性不大。 苏绮在天元集团已经有那么长的时间了，一些她不信任的人都被她慢慢的踢出了集团，但留在集团的，也不能说都信得过。 每个人都是独特的个体，有着自己的想法，并不是依附于别人存在着的。 现在他们在集团内没有一个够格的对手，倒不会有人因为权力的斗争来背叛他们。 没有那么傻的人。 可是这么大一个集团，拥有着那么多的资产，拥有着那么多的资源，有一点权力的人，都有机会将那些资源据为己有。 这就是巨大的诱惑。 集团的监督制度已经很完善了，但也不能说没有漏洞，因为执行制度的还是人。 太信任一个人，就很有可能让对方将集团的钱搂到自己的腰包里面。 ——监督制度本身的存在逻辑，就是源自于不信任。 苏绮有很多相对信任的人，那是因为她在集团已经有了几年的时间，而且一进入集团就是以董事长女儿的身份进入的，多的是人向她效忠。 几年的时间，足够让她去分辨身边的哪些人是值得信任的，哪些人又是不值得信任的。 可是柳青进入到集团才半年时间，当上总裁，正式的进入到管理层，才一个多月。 这一个多月的时间里，节假日不上班，有时候还会忙自己的事情，真正在集团总部上班的时间不多。 那不多的时间里面，大部分时间都在自己的办公室做一个工具人，跟集团那些高管们很少有接触，有接触也是一些程序化的接触。 严重的缺乏了解。 集团里面想要向他效忠的人倒是挺多的，可是缺乏那么一个接触的机会。 到现在为止，柳青能够信任的也就只有一个黎晗。 ——苏绮不算，苏绮有着她的一个圈子，在这个圈子里面，冯芷萱的话语权都要比柳青要大。 这个东西不是苏绮想要转让就可以转让过去的。 而且两个人的办事风格相差太大，也不适合对接。 柳青被苏绮一提醒，才发现自己在集团里面还类似于孤家寡人。 集团有一些想要效忠于他的人，主要还是在跟黎晗接触。 没有了黎晗，他还真的什么都做不了。 这也就不怪苏绮一再向他提议收了黎晗。 同时，又不希望黎晗怀孕。 因为怀孕了就没法工作了。 “就算她想要跟你生孩子，或者是你想要她给你生孩子，那也得等到我生完孩子之后。”苏绮是这样对柳青说的。 柳青明白了：“这叫错峰上班，是吗？” 苏绮笑着点头：“就是这个意思。” 出发的前一天，苏绮还让黎晗到他们家里来住下。 理由挺简单的：“你们明天一大早就要去赶飞机，住在一起会好一些。反正咱们家的房子也多，你带够换洗的衣服，来我们家住就可以了，这样明天赶飞机会更方便一些。” 这样一个理由让黎晗没法拒绝。 而且，本身黎晗就没有要拒绝的想法。 能够去柳总的家里看一看，显然是好的。 她以前也来过这一栋别墅，不过那个时候柳青都没有住下来，她也只是帮助苏绮监督装修方面的事情。 柳青搬过来住之后，她就没有来过了。 有几次有事过来，也只是到了院子门口就停一下，并没有进去。 这一次下班之后，就坐在乔木开的车上，跟着柳青一起先回她家，整理好了换洗衣服，然后再去柳青家。 想到晚上要住在柳青家里，心里还颇有一些激动。 虽然知道有苏绮在，她和柳青不可能发生什么，但能去柳总家里做客，也说明两个人的关系更近了一步，还是挺高兴的。 到了那里，苏绮把她安排在二楼。 二楼暂时是作为客房存在的，未来生了孩子会再做分配。 这一段时间里，也就是丁芸过来了会住那里，平常都没有人住。 不过清洁工作还是有人做的，能够保证随时可以住进去。 刚开始黎晗还没有觉得什么，到了吃饭的时候，就有点傻眼了。 吃饭一大桌人，有厨师，清洁工，保镖，另外还有几个女人。 叶婉容和小雯黎晗倒是见过，婚礼的时候这两个女人都给苏绮做了伴娘，知道她们关系不一般，甚至还一度认为这两个女人都是苏绮的女人，还有点气愤于苏绮给柳青戴了那么多的绿帽子。 可这一次过来，才知道这两个女人都住在柳青家里，特别是其中一个穿着宽松的孕妇服，隆起的肚子遮掩不住，分明是一个怀孕已久的孕妇。 苏绮可能和这个女人发生关系，但她绝对没有那个能力让这个女人怀孕。 答案只有一个——那是柳青的女人。 另外一个的身份，也不难猜测了。 年少多金的总裁拥有多个女人，这并不值得奇怪。 奇怪的是，这几个女人还跟苏绮这个合法的妻子住在一起，而且还挺和谐的。 再想一想苏绮奇怪的爱好，黎晗不由得毛骨悚然。 感觉太那啥了。 这个时候，她已经没有了刚来时的欣喜感。 心情特别的复杂。 柳总如此博爱，苏总又不吃醋，她内心深处那一点妄念似乎有了实现的机会。 可是，一想到一些乱七八糟的场景，又觉得挺害怕的。 太乱了。 她是喜欢柳青，在喜欢中还带着一些崇拜。 可她不想变成一个很下贱的女人，做一些乱七八糟的事情。 虽然那不会妨害到外人。 可是，终究还是违背大家都认同的道德。 坐在那里吃饭的时候，感觉自己已经坐到了一个泥潭边缘。 只要自己再进一步，或者别人推她一把，她就会陷入进去，万劫不复。 ——只是，这个时候她又会想着： “陷入进去，变成一个堕落的女孩，真的就那么可怕吗？” “她们都能接受的生活，为什么我不能接受呢？” “看起来，她们过得都很幸福啊……” 吃完饭后，大家还一起出了小区，去最近的公园遛弯。 苏绮就和黎晗走在一起，跟她说起去京城的一些事情。 那边也有这天元集团的投资，还有一些合作伙伴。 哪些地方要去巡查，哪些人要拜见，都要交代。 跟柳青已经说过了，但是苏绮不认为柳青能够记住那些东西，所以还得跟黎晗再说一遍。 具体的名单会通过微信发给她。 交代的就是一些细节上面的东西。 黎晗听着，却有那么一点心不在焉的样子。 她的目光时不时的看着走在前面的柳青，很多时候，这个男人都搀着怀孕六七个月的叶婉容，大概是怕她摔倒。 而苏绮看到了也不会是以为意，偶尔还会跟叶婉容交流一下，大家都有说有笑的。 小雯也在柳青的身边，有时候就挽着他另一只胳膊，显得很亲密的样子。 “她们看上去都挺幸福的。”黎晗这样想着。 一想到这个，心里就乱得很。 跟着苏绮一起，在队伍的后面边走边聊，聊了一个多小时，黎晗终于还是忍不住了，问苏绮： “苏总，那个……叶小姐……她怀的是不是柳总的孩子？” “是啊，”苏绮微笑道，“不然她怎么会住在家里呢？” “可是……”黎晗很不能理解，“你不是柳总的妻子吗？怎么能够容忍这样的事情发生？” “这不很正常吗？”苏绮笑了笑，“现在这个社会，有钱的男人，有几个只有一个女人的？” “可你让她在家里住，光明正大的跟柳总住在一起。”黎晗还是感觉到不可思议。 “既然避免不了他有别的女人，与其让他把别的女人藏在别的地方，东躲xz的，把心思都用在怎样不被我发现上面，还不如接过来住一块，还能省一些精力用在事业上面。” 苏绮给出这样的答案。 黎晗有一种三观崩坏的感觉。 但是细想一下，又好像挺有道理的。 要说认同，她也难以认同。 问道：“可是，柳总已经跟柳总你结婚了，却有了别的女人，还跟那女人有了孩子，苏总你不生气吗？” “我为什么生气呢？”苏绮笑着，在她耳边低声说道，“你不知道吗？柳总喜欢漂亮的女人，苏总也喜欢漂亮的女人啊。” 声音很低，却是贴着耳边说的，让黎晗听得很清楚。 她还听出了一些别的意思。 心里很慌乱，连忙说道：“我不知道，我什么都没有听说过。” 知道是知道的，集团里很多人都知道，早两年就开始在说苏绮和冯芷萱关系不正当了。 只是，也只敢背后说说。 也只是猜测，谁都没有证据。 没有想到，现在苏绮竟然承认了。 这让黎晗有一些意外，也有一些心慌。 心里想着：“我是不是知道了一些不该知道的事情？要是不跟他们同流合污，会不会被灭口？” 7017k 第五五三章 偷听 苏绮让黎晗到自己家来住，将家里的生态环境展示给她看，就是让她看清楚柳家的情况，再来作出决定，要不要跟着柳青。 想成为柳青的女人，有那样的机会，苏绮这个女主人不会介意。 但是,想成为柳青唯一的女人，或者是想成为那栋别墅的女主人，那就不要做梦了。 只能以小三小四小五这样的身份存在，必须承认以及尊重她这个大妇的地位。 甚至……还有可能要接受一些让人难以启齿的对待…… 能够接受，就可以正式的成为柳青的女人。 不能够接受，就得熄灭那样的想法。 柳青不缺女人。 有苏绮这样的态度，只要他愿意,他身边不可能缺女人。 不至于会为了一个黎晗而放弃苏绮这個又有能力又有财富还能容得下他有那么多女人的妻子。 苏绮相信,黎晗能够看得出这一点来。 要是黎晗能够接受这样的家庭地位，她不介意家里面多一个女人。 要是不能够接受，就得想办法给柳青培养一个新的听话的秘书。 总裁办公室秘书这么重要的职务，还是要找一个信得过的人。 因爱生恨，得不到就要毁去，这样的女人苏绮见得多了。 能够收服的就收服，不能够收服的就踢走，苏绮没有时间磨叽，也不想让柳青和黎晗一直玩那种猜心的游戏。 这个意思没有向黎晗表达出来，她相信黎晗会认真的考虑，然后会在一个比较短的时间内做出自己的选择。 黎晗没有去想这是不是苏绮特意的安排，但走在路上，她还是忍不住的想到了自己的未来。 她喜欢柳青，这种喜欢里面还带着一些崇拜。 ——不是什么人都能够成为抗疫英雄的。 有钱的男人这个世界上有很多，甚至比现在的柳青更有钱的男人也有很多。 甚至跟柳青一样年轻而比他更有钱的男人也有。 但是,那些男人都没有让黎晗产生崇拜的心理。 柳青虽然也是一个富二代，但是这个富二代用一个亿的资金就打出了那么一番天地,投资那个口罩厂,可不是赚了几个亿或者是十几个亿的事情,而是在抗击疫情中做出了巨大的贡献。 在疫情爆发初期，市面上连高价口罩都抢不到的情况下，有这么一个人站出来一下子就捐赠几千万个口罩，还将几亿个口罩平价投放市场，并且大过年的都坚持开工，以每天一千多万的产能来保证国内的口罩供应。 他不是搜集市面上的口罩再来捐赠，用钱来买善名，而是以一己之力扩大了口罩的产能，还连带着加大了原材料的产能。 这样的人，这样的事，在那个人人心头被雾霾笼罩的世界里，就是一道光，一道劈出希望之路的闪电。 从那个时候开始，她就觉得柳青是一个英雄。 自己做不了英雄，能够成为英雄的女人，她觉得也是一件挺荣耀的事情。 这个英雄还是天元集团的董事，大家也都知道,以后天元集团肯定是这个男人来执掌。 所以，她觉得自己也有机会。 后来知道苏绮是柳青的女朋友,理智上也知道自己没有戏了,可心中终究还是有着那一丝妄念。 ——苏绮和丁芸的矛盾大家都知道，说不定有那么一天这一对就闹翻了，那她还有机会。 哪怕是再后面，苏绮嫁给了柳青，她心中的那一丝妄念都没有消磨掉。 还是那个原因，苏绮和丁芸，这婆媳之间有着不可调和的矛盾。 现在两个人为了利益结婚，保不住哪一天就以离婚收场。 而她这个总裁秘书，只要好好的辅佐柳青，天天在他身边刷好感，等到那两个人的婚姻出现危机，她就可以近水楼台先得月，成为第二任柳太太。 嫁给一个二婚的男人，好像是一件有点丢面子的事情，可是嫁给一个二婚的有钱男人，那一点都不丢面子。 嫁给一个二婚的有钱的英雄男人，何止是不丢面子，简直还是一件很荣耀的事情。 只是，这一丝妄念，在此时此刻，已经完全的破灭了。 ——换作她是柳青，也不会跟苏绮这么一个善解人意的女人离婚。 能够将自己丈夫在外面的女人都接回家一起住，哪怕怀孕了都不计较的妻子，这个世界到哪里找去？ 而且，还能够跟自己丈夫的女人打成一片，亲如姐妹。 也就是古代传说中的贤妻才能够做得到这一步。 她自己是不可能做到的。 哪一个男人舍得跟这么懂事的女人离婚？ 何况，这个女人自身还拥有着大量的财富，并且还是一个能够创造大量财富的人。 换她，她也舍不得。 婆媳关系的那一点矛盾，就不算是什么矛盾了。 哪怕是站在婆婆这个角度来讲，这样的儿媳妇也很难得了。 有这样的儿媳妇，何愁家族人丁不旺？ 以前的那一点小矛盾，跟多子多福这样的大事比起来，都算不得什么了。 她没有了一点点的做第二任柳太太的机会。 想要成为柳青的女人，那就只有一条路可以走——自愿接受小三的身份，拜苏绮这个码头，让她这个大妇。 但是作为一个取向正常的女人，一想到苏绮那奇怪的爱好，就有一些接受不能。 还有一个选择——熄了成为柳青女人的念头，老老实实的上她的班，做一个总裁秘书。 或者是辞职，离开天元集团这家公司，离开柳青，这样就不会心乱了。 但是在天元集团做了那么长的时间了，人脉资源都跟天元集团有关，要离开这个集团，一切又得从头开始。 再找一份这样的工作，很为难。 本来能够来柳青家里住一晚上，她还是感觉挺兴奋的，可是见到柳青家里的那些情况后，心情就慢慢的不好了。 特别是听到苏绮说了那些话后，心情更加郁闷了。 走着走着，就感觉到特别的累，感觉人生特别的难，感觉选择太难做出了。 小的时候做选择，好像是一件挺容易的事情。 选一件自己喜欢的就可以了。 长大之后，选择越来越难了。 选择自己喜欢的，往往要付出自己不愿意付出的代价。 而且，有时候生活还要逼迫着自己做出选择。 不再是在两件自己喜欢的东西间作出选择，而是在两件自己不喜欢的东西中作出选择，必须要接受其中的一种。 一时之间，她也不知道自己该做出什么样的选择。 一直到逛完公园，回到柳青的那一栋别墅，到了给她安排的那一个房间，她还是没有作出决定的。 洗完澡后，一个人躺在空荡荡的卧室里，倍感孤独。 底下一层，乔木这个保镖住在那里。 头上一层，柳青跟他的四个女人住在一起。 整个二楼，就她一个人。 脑海里想象着楼上正在发生的事情，感觉到心慌意乱。 躺在床上，辗转反侧了半个多小时，还是睡不着。 心烦意乱之下，悄悄的爬起床，就穿着睡衣，走出了卧室。 凭借着微弱的光走到了楼梯间，悄悄的往三楼而去。 有到三楼的电梯，但是她并没有坐电梯，而是走的楼梯。 到了三楼的楼梯口，悄悄的探出头张望了一下，没有看到什么异常的情况，又悄悄的走出来，向着那一个个的房间走过去。 ——她自己也知道这样做有点奇怪，可就是按捺不住那好奇的心思。 想要验证一个传言——苏总的爱好到底有没有那么奇怪，这楼上的场面是不是有那么的混乱？ 苏总和冯秘书可以接受那样的混乱，另外两个看上去挺正常的女人，难道也能接受吗？ 这样的念头一生出来，就很难压制下去。 最后就从床上爬起来，想要一探究竟。 她也不是不知道，这样做要是被人发现了，会有多尴尬。 可是，她已经按捺不住那个念头，冲动之下，也不去想那些东西了。 这个时候已经是晚上十一点左右，到了应该关灯睡觉的时间。 但她发现，有一个房间的房门没有关好，还有着一线灯光透出来。 除此之外，还有奇怪的声音传出来。 听得不是很清楚，但那声音着实奇怪。 虽然没有过相关的经验，但毕竟是一个成年人，黎晗不可能不知道那声音代表着什么 不由得心跳加速，蹑手蹑脚的走了过去。 离那个房间越近，那奇怪的声音越发清晰。 说的是什么她听不出来，恐怕发出那个声音的人也不是很清楚说的是什么。 她只能听出来，那不是一个人的声音。 走到门边的时候，她听出来了，那里面有苏总的声音，也有冯秘书的声音，还有一个不那么熟悉的声音。 仔细的回想了一下，是小雯的声音。 有的只是单纯的音节，有的还有着简短的词句。 有一些词语甚至还是电视以及网文里都不允许出现的那种。 听到那样的词汇，黎晗都忍不住脸热心跳。 有的词还是一向稳重大气的苏总嘴里吐出来的，更让她三观崩坏，感觉越来越看不清这个世界了。 在门边听了一会儿，想象着里面的混乱，心情越来越乱。 最后，还是忍不住好奇之心，偷偷的，小心翼翼的，将头探到门缝边上，往里面看了过去。 房间里面还开着灯。 里面所有的情况都看得清清楚楚。 她的心跳得更快了。 不敢多看，也就看了几秒钟，感觉心都快要从胸腔里面跳出来了。 连忙探回了头。 在门边又站了一会儿，待心跳平复一些，这才慢慢地蹑手蹑脚地退后，一直退到楼梯口，然后回头下楼，回到自己的卧室。 将卧室门关上，上了床，用被子紧紧的裹住自己，这才多一些安全感。 然后再回想起看到的那几秒的画面，回想起偷听到的声音。 脸红得发烫。 心里面也乱糟糟的： “世上怎有如此**之事？” “那样……真的不尴尬吗？” “她们怎么看起来挺兴奋的啊？” “难道真的能够感觉到快乐？” “可能……可能真的会快乐吧？” “可是好尴尬啊！” “怎么可以那么不要脸呢？” 真相是看到了，好奇心也满足，但是她更睡不着了。 一时间这么想，一时间那么想，翻来覆去的就是睡不着。 也不知道到了什么时候才迷迷糊糊的睡过去。 还做了一个特别让人脸红的梦。 然后，五点半的时候，就被闹钟给吵醒了。 睡眠严重不够，听到闹钟响的时候，甚至有一种冲动将闹钟给关掉，继续睡觉。 但是一想到今天就要跟着柳总一起赶飞机，只能熄了那个念头。 拖着困倦的身躯起床，然后，看了一眼自己的身体，又去洗了个澡。 洗漱之后，换了衣服，然后对着镜子化了一个淡妆，这才拖着行李箱走出卧室，到了电梯间，坐电梯下一楼。 这个时候，柳青和乔木也都已经起床，正在一楼的餐厅那边吃早餐。 女孩子要化妆，出来的速度慢一点，这是情有可原的。 ——她其实已经将时间调得足够早了，留下了空余的时间，本来可以更早下来的。 但是没有想到做了一场奇怪的梦，弄得自己又需要去洗个澡，稍微的耽误了一下时间。 不过也只是比柳青迟下来两三分钟。 过去吃早餐的时候，柳青关心的问她： “昨天晚上睡得怎么样？” 黎晗想起昨天晚上的事情，想起看到的、听到的、以及梦到的，不由得俏脸一红，低下头，低声说道：“我有点择床，很晚才睡着。” 柳青也不知道自己是这个妹子失眠的罪魁祸首，微笑着说道：“其实我也没有睡够，不过不要紧，等咱们到了飞机上面，还是可以睡觉的。” 他们订的是商务舱，不只是可以睡觉，还可以好好的睡觉。 虽然从羊城飞到京城不需要太久的时间，全程都用在睡觉上面也睡不了多久，可他们晚上也不是没有睡觉，只是要补一个觉，那时间还是足够的。 乔木听着他们的对话，有一些迷惑，心里想着： “昨天回来的也不晚啊，那么长的时间用来睡觉还不够吗？他们一天是需要睡多长时间啊？” 7017k 第五五四章 兴国生物 去机场的车上，黎晗和柳青坐在后排，隔得比较近，感觉特别的不适应。 以前也有这样坐着，没觉得有什么不适应的。 可是这一次的感觉跟以前不一样。 昨天晚上偷偷的看了几秒钟，看到了一些不应该她看到的画面。 这一次做在柳青身边，感受着他的温度,脑海里莫名其妙的就想起了那些画面，恍惚中，此刻的柳青跟昨天她偷看到的柳青形象出现了重合，异物都像不存在的一样。 于是感觉到特别的膈应。 她不是一个拳师，然而此刻在这个小小的空间里面，也感受到了男凝的危险。 正常情况下的女人不大可能会感受到所谓的男性凝视的威胁,能感受到这种威胁的,或者是确实遇上了猥琐的人,或者是自己心里有那些乱七八糟的念头。 那种感觉很不好。 一路上她都没几句话。 以前还多少都会一些集团的事务，现在没有那个情绪了。 柳青感觉今天的黎晗有一些奇怪，不过他也没有问。 一直到了机场，过安检，登上飞机，黎晗都没有怎么话。 不过上了飞机之后，情绪倒是没有那么紧张了。 他们坐的是商务舱，睡觉也挺方便的，上了飞机之后，飞机还没有发动，就已经准备着补觉。 晚上睡得确实有点不大好，这两个人没多久就睡着了。 乔木早睡早起，有足够的睡眠时间，不需要补觉，就坐在一边,履行着一个保镖的职责。 不过飞机上面基本上不会出现安全问题,真要出现了安全的问题，也不是他一個保镖能应付得了的。 一路飞行,终于到了京城。 天元集团在京城那边也有分公司,那里的负责人早已经亲自开着车过来迎接他们了，把他们直接送到了一家五星级大酒店，已经给他们订好了总统套房。 这一家酒店离电视台那边并不是很远，住在这里，比较方便去电视台。 他们是提前一天到的，明天才是正式的表彰大会，但是今天晚上就会有一次彩排，也需要过去走走过场。 柳青下飞机之后就已经跟节目组的人发了信息，表示已经到了京城。 到了酒店，先吃了一顿饭，然后就去房间休息，休息了一下午，吃了晚饭，然后就去电视台参加彩排了。 彩排是在一个比较大的演播厅，能够容纳大几百人在场观看。 柳青进入那个演播厅，当时的想法就是：“我们公司要是有一个这么大的直播室那就好了，什么节目效果弄不出来？” 想起以前在鹏城天元传媒一个小小的直播间卖货的画面,房间里面连人都站不过来,得轮流着进入直播间，轮流着上货。 那么困难的条件下,借着口罩红利，竟然能够创下一天销售几个亿的成绩，想想都有一种做梦一样的感觉。 现在想要创造那样的成绩，基本上是不可能了，除非合作的一些名牌产品大让利，并且给他们很多货品，不然没办法创造那样的成绩。 彩排晚上八点开始，主要排练的还是一些文艺工作者的演出。 需要表彰的一共有二十个抗疫英雄，来自于各界的代表。 有战斗在抗疫一线的抗疫英雄，主要是由基层人员、志愿者、医护人员组成。 还有提供物资支撑的抗疫英雄，柳青就是在这一类的。 另外还有自己开着车去疫区免费送菜的菜农，有千方百计从国外购买防疫物资捐赠的，还有加班加点生产那些防疫物资的企业家。 其实这几项，柳青都占了。 不过他主要是代表着口罩生产企业被提名的。 另外还有几个院士在列。 他们有的是对疫情作出正确判断的人，有的是在预防以及治疗中提出正确应对措施的，还有的是在疫苗研发中做出了重大贡献的。 柳青比较关注的是负责疫苗研发的那一个院士。 在未来一年，疫苗代表着什么，他很清楚。 不只是因为那里面有着巨大的商业利润，还因为在未来一年，疫苗这种东西竟然到了影响国家安全的地步。 未来一年里，有疫苗的国家是一个什么样子的，没有疫苗的国家又是一个什么样子的，他可是看得明明白白。 可以自古以来，疫苗就没有在国际政治中那样重要过。 疫情爆发之初，他就提出过设想参与到疫苗方面的研发投资中去。 只不过天元集团没有那样的实力，几个他能够看得准的项目，也都拉到了资金，想找一个投资的机会都找不到。 也只能做一下防护衣、呼吸机这些技术含量不高的产业。 虽然到目前为止，全世界都还没有研发出任何一款疫苗来，但是，国内多个疫苗项目都已经有了比较大的进展。 这算是在疫苗研发方面，国内第一次和国际接轨，甚至隐隐有着领先之势。 不是研发实力达到了国际领先水平，而是国家比较重视这方面，多个研发路线一齐发展，还保证了充足的资金。 另外还有一方面，起步比国外要早一点。 不利的方面当然也有国内疫情防治控制得实在是太好了，一些实验在国内没有办法做下去，需要到国外来做。 这方面入选的是一位姓朱的院士，他主持的是由国内一个叫兴国生物制药集团投资的疫苗项目，目前已经进展到了人体试验的地步。 （注：人物与单位纯属虚构，跟现实没有任何关系。） 彩排还没开始的时候，这些接受表彰的抗疫英雄就先见面了，柳青也给朱院士发了一张自己的名片，表达了仰慕之情。 他对这一位院士真的还不陌生。 不过，这是来自于重生之前的记忆。 在他的记忆中，这一位院士主持研发的疫苗进展很顺利，二期三期试验都不比国外同行慢，属于第一批上市的疫苗。 做的是灭活疫苗。 重生之前，他就打了两针那个疫苗。 国内疫苗是免费打的，打的人还是挺多的。 这一款疫苗不只是在国内打的人很多，还出口了多个国家。 疫苗刚上市的时候，被所有的国家认为是结束疫情的关键因素，有着极其重要的意义。 也正因为如此，它不是有钱就能够抢到的。 自身没有疫苗研发能力的国家，想要购买到疫苗，有时候还需要接受一些很屈辱的附加条件。 而且，还不能买到现货。 现货都是让疫苗生产国优先使用。 国家能够自己研发疫苗，在那个关键时刻拥有了疫苗自主权，有着极其重要的意义。 虽然国内的药企原研药研发能力比不上那些发达国家，在国外的口碑不高，可是在那个时候，这一款疫苗的出现，让更多的国家有了另外的选择，打破了发达国家的疫苗垄断。 这也是有着很重要的意义的。 柳青打了两针疫苗之后没多久就重生了，他也不太清楚兴国生物集团靠着这一款灭活疫苗到底赚了多少钱，但想也想得出来，利润很丰富。 而且，最为重要的是，这是一件利国利民的大好事。 从这方面讲，朱院士也确实可以称得上是抗疫英雄。 虽然此时疫苗还没有研发出来，但是在这么一个电视节目中宣布这么一个消息，无疑对提升国民的信心有着很大的作用。 能够在现实中见到这样的英雄人物，柳青确实也挺激动的。 对方财富不如自己，但他不敢有着丝毫的轻视，恭恭敬敬的，就像对待一个德高望重的长辈。 当然，他也知道，这一位院士的财富虽然不如自己，但其拥有的人脉资源，社会地位，远远的超过自己。 要是得罪了人家，人家真的要计较，轻轻松松的就可以把他碾压死。 这么一个院士，那可是国宝。 特别是主持研发疫苗并且取得了重大进展的院士，那更是国宝中的国宝。 柳青他这一家天元集团的分量，比不上这么一个院士。 和朱院士交换名片的时候，朱院士竟然还笑着对他道： “你就是那个生产口罩的柳老板吧？我听过你，你做得挺不错的！很好！咱们的民营企业家要是都像你这样就好了。” 得到这种人物的夸赞，柳青感觉自己的骨头都轻了，谦虚的道： “很惭愧，我只是仗着家里的财富，做了一些微小的工作。那些事情我不来做，有很多人都能够做，并且能比我做得更好。可是朱院士你的工作，除了你，别人可做不来。” 朱院士摇头：“口罩生产确实是很多人都能做，但是，能够在疫情来临之前就投入那么多资金生产口罩，并且带动了原材料的生产，这样的工作就只有你一个人做了。” 肯定了柳青的功劳，朱院士又道： “其实我的工作，没有我，也有很多人能做。国家有多个疫苗研发项目同步启动，不只是我们这边有了进展，多个项目也都有了进展。而且我在我们这个项目组的作用也没有那么大，主要还是团队的人在努力。换一个人带组，同样的也能做下去。” 大人物的谦虚，柳青可不敢当真，又是好一阵奉承。 内心中，他也不觉得自己在疫情中做出来的贡献能够比得上朱院士做出来的贡献。 他只是扩建了一家口罩厂，扩大了生产，做出了一些捐赠，同时还赚了一大笔钱。 自己是口罩的得利者，虽然不能是发国难财，但要做出了多大的贡献，他还真有一点心虚。 朱院士却对他做出来的贡献给予了极大的肯定。 “我看了抗疫英雄节目组给你做的那一期节目，我挺认同那些专家的观点，你投资这家口罩厂，将产能提高到那个地步，在疫情中发挥的作用极其巨大，不只是减少的感染者，还起到了让多家企业正常开工的作用，为国家挽回了巨大的经济损失。”他这样评价。 柳青的那一期节目几天前播出来了，柳青全家人都看了。 那里面有专家的评价，做了一个数模型，来分析柳青扩建天元口罩厂产能之后对抗击疫情发挥的作用。 按照他们的数模型，结合相关政策法规，得出来的结论是，没有天元口罩厂投入市场的那么多口罩，国内的确诊患者最少要增加一万。 病死者的数量也会相应的增加。 当时医疗系统的压力就会更大。 另外还有一点，没有天元口罩厂提供的那么多口罩，按照当时的政策法规，很多工厂没法开工，很多工人也没有办法返厂。 那个时候天元口罩厂被征用，口罩都用到了最需要的地方。 其中就包括正常的开工。 而且，口罩征用之前，柳青就平价卖了很多口罩给多个国内企业，国企民企都有，也保证了那些企业在疫情期间的正常开工。 这里面起到的作用是巨大的。 虽然那些企业开工所创造出来的价值不是由口罩来提供的，但是没有那些口罩，不能开工，就没有办法创造那些价值。 从这上面算起来，柳青扩建天元口罩厂这件事情，让国家减少了巨大的经济损失。 专家根据数模型给出来的一个数字，是一个天文数字。 比天元集团拥有的所有资产加起来还要多。 还是在不扣除贷款的情况下的资产总量。 那一集节目柳青看得倒是挺爽的，不过他没有将这件事情当真，没有认为自己真的就是一个救世主，觉得这也就是节目组随便的请了个专家来夸一下他，不定是为了以后多收点广告。 但是朱院士认同这一个观点，让柳青有一些飘了。 好像自己真的做了很了不起的事情。 在这样互相的吹捧中，他们聊得还挺欢的。 在等待彩排的时候，一老一少两个人就坐在一起。 台上面，一个文艺工作者正饱含深情的唱着一曲忠诚的赞歌。 台下面，朱院士突然问柳青： “柳先生，我们这个疫苗项目要去海外做研究，现在需要一些投资，你有没有兴趣参与？” 柳青一呆，怀疑自己听错了： “啥？你们缺投资？” 7017k 第五五六章 穷人柳青 在回酒店的路上，柳青还让黎晗点了外卖，地址当然填的是他们住的地方。 回到酒店，再洗个澡，都已经是零点过后了。 这时候外卖也送到了，三个人吃了夜宵，这才各自回房消息。 柳青本来想和苏绮谈一谈和朱院士见面的情况,这代表的是一个很好的发展机会。 能够进入到兴国疫苗投资项目，对天元集团有着很大的好处。 他这边作出了承诺，苏绮在羊城那边，就得负责落实。 这个要尽快的落实，免得发生变化。 只是看了一下时间，还是放弃了这样的想法。 现在苏绮是一个有孕在身的人,需要有好的休息。 这都已经半夜了，不适合把她给吵醒。 ——如果没有怀孕，这個时候苏绮未必会睡觉,要办的事情很多。 这么重要的事情，柳青也不会介意打电话把她给吵醒，来做一个商量。 可是已经怀孕了，而且怀孕有了三四个月，就不能做这样的事情了。 吃夜宵的时候，跟黎晗倒是谈了一下为什么接受朱院士的邀请，参与到疫苗的投资项目中。 这里面就涉及到了对未来疫情的预判，还有对疫苗的重要性的阐述。 他不是要说服黎晗，而是要将自己的态度表达出来，让黎晗明白,这样遇上集团有不明白柳青的选择的人,就可以由黎晗来进行阐述。 黎晗是他的秘书，也是他在工作上的得力助手，做这样的说服工作会比较多。 要是自己都不能够理解为什么这样做，那就没有办法说服别人了。 吃完夜宵之后,时间也不早了,虽然一时间睡不着,也没有人可以联系。 拿着手机，刷了一会儿的痘印，逛了一下旗下两个新媒体公司艺人主播的直播间，然后便睡觉了。 刷到漂亮主播直播间的时候，心情有那么一些雀跃，不由自主的又想到了同住在总统套房的黎晗。 有一些想法，但并没有去执行自己的想法。 这一觉睡得比较晚，第二天醒过来的也比较晚，到了八九点钟才醒过来，这才穿衣起床，洗漱之后出去吃早餐。 吃早餐的时候，看着黎晗的精神有一些不大好的样子，不由得关心的问道： “你今天看起来很没精神的样子，是昨天没睡好吗？” 黎晗点了点头，说道：“是的，我睡觉有点择床，到了三四点钟才睡着。” 脸上没有什么表情，心里却是有一些幽怨。 ——大晚上的睡不着，主要还是因为柳青的缘故。 本来已经有了退出柳青那个圈子的想法——她不大能够接受那样的混乱。 可是，昨天晚上见着柳青和朱院士谈笑风生的样子,从这个男人身上看出了一股英雄气，本来有一些清醒的心思又变得沉迷了。 觉得自己的人生中要是没有了柳青这一个优秀的男人，人生都会变得黯淡无光。 死了的心又有了死灰复燃的迹象。 但要她做出成为柳青女人的决定，跟柳青另外那几个女人一样，她又觉得过于羞耻。 她父母要是知道了这样的事情，肯定会对她相当的失望。 这让她相当的纠结。 一个晚上辗转反侧都没有睡好。 这已经不是第一个晚上没睡好了，而是连续两个晚上没有睡好。 但接下来没有她的休息时间了。 柳青来京城这边可不是闲着玩的，上午就去见了天元集团的分公司去视察，黎晗这个秘书自然也要全程陪伴。 有一些职场上的东西柳青不了解，黎晗这个秘书得替代他去了解，想打个马虎眼都不行的，必须要提起精神来。 中午就在分公司食堂吃饭，柳青也再一次表现出了和职员打成一片的态度，吃的都是同一个标准的饭菜，一边吃一边还跟大伙儿聊天，问一下工作上面的事情，还有生活上面的事情。 下午，又带着备好的礼物去拜访两位在京城的合作伙伴，还谈了一下合作项现在的情况，交流了一下各自的观点。 到了五点多，就随便找了一家饭店吃了顿饭，然后就去电视台那个演播厅等着。 这一天路上堵车不是特别严重，到电视台的时候也才七点多的样子。 一整个白天，到也没有多累的事情，有没有处理多重要的事情，就是一些场面上的东西。 但这样的事情还是要做的。 其中就有一两个小时在路上，这一两个小时，柳青有一半的时间在跟苏绮打电话，跟她说起和兴国生物制药合作疫苗研发的项目。 还有一半的时间是在跟集团董事会董事以及几个部门的负责人打电话，跟他们解释为什么要和兴国生物制药和做疫苗研发。 打电话的结果还是可以的，对于参与疫苗研发这件事情，基本上都没有反对。 就算有几个原来不看好的，也在柳青解释之后放弃了原来的想法。 不知道是真的想通了还是不得不想通，总而言之，都表达了对这个项目的支持。 表彰大会要在八点开始，柳青这些接受表彰的人早早的就到了演播大厅。 这一次，柳青又坐在了朱院士的身边。 朱院士告诉柳青，兴国制药集团对天元集团这个合作者的加入也持欢迎态度，何董事长都已经派出了得力干将带着一个团队去羊城和天元集团谈这一次的合作。 因为疫苗研发需要跟国外同行竞争，需要尽快的将临床试验给做好，所以，也希望这一次的合作谈判能够比较顺利，最好是在一个星期之内完成，将资金给弄到位。 在国外的临床试验项目已经启动了，需要的资金很多，没有钱那就没有办法办成事。 几个做临床试验的国家，自身都是没有疫苗研发能力的，选择和国内制药企业合作，主要是为了疫苗生产出来之后能够获得优先购买权或者生产权。 他们倒是很乐意提供更多的资金加入到这样的项目中，获取更多的权利。 资金方面，疫苗项目绝对不缺钱。 但国家自然更希望自家的企业能够掌握更多的话语权，所以还是决定引入更多的国内资金。 要在别人的地盘上做这样的试验，让对方提供实验的便利，该让出的权利需要让出。 让出一部分权利，也有助于自家生产的疫苗在该国的销售，更容易获得他们的认同。 从利益上来讲，也是利大于弊。 只是不想让渡太多的权利而已。 朱院士和柳青说起了做临床试验所需要的资金，一期倒也不算什么，二期、三期所需要的人数以及资金，说出来就是一个天文数字。 让柳青生出了一种自己是个穷逼的感觉。 ——已经有一年的时间没有这样的感觉了。 朱院士感慨：“其实技术研发上面，咱们国家也有了一定的积累，不是没有作出原研药的能力。可是，做得了研发，做不起符合国际标准的临床试验，那就没法上市，就等于没有市场，也就没有资本敢在这方面投入。” 他不是商人，就是一个纯纯的科学家。 可是，科学研究也需要资金，而且需要的是大把的资金。 特别是在生物制药这方面。 动不动就是几亿乃至几十亿的研发投入，而且还是美金。 研发成功了，回收成本还是挺容易的。 可是，研发不一定会成功。 有一些新药，投入了天文数字的资金，做到二期三期临床试验，后面发现有问题，结果不能上市。 这样的例子可不少。 有的是通过了临床试验，上市销售，结果在使用中发现问题，最后只能停产，甚至还得付出一大笔的赔偿费用。 这个试错的成本太大了。 一般所谓的亿万富豪都不敢往这个坑里面跳。 就算有着千亿资产，哪怕是以美金计算的，跳到这个坑里面，也很容易败光家产。 对于这样的现象，朱院士特别的感慨。 这个行业很多的高端人员，在国内都找不到机会，只能去国外。 人才流失也挺严重的。 朱院士昨天就和柳青提到了这个问题，今天又提到这个问题，就是痛心于高端人才流失的问题。 老科学家自己不逐利，可是，为了让国内拥有着原研药的研发能力，最近这几年，他跟人谈得最多的，就是钱的问题。 没有资本的支持，想要拥有那样的突破，实在太难了。 他还跟柳青谈起了青蒿素和胰岛素的历史，谈到了当时动用了多大的规模，动用了多少人力物力才弄出这两样诺贝尔级别的成果来。 那样的规模，现在根本就不可能发动得了。 而且弄出那样的成果，多少都还带有着一些幸运的因素。 他向柳青感慨：“咱们国内的民营企业，有菊花厂、大江这种掌握了核心技术的企业，但是在生物制药方面，一家这样的企业都没有，真的是一件很遗憾的事情。” 柳青附和：“确实如此。” 他明白朱院士为什么要跟他谈这些东西，因为他算是一个有钱人，天元集团也是资金雄厚的投资公司。 但是，这样的坑他还真的不敢跳。 要在一个制药项目上投资几十上百亿，最后结果是研究失败，他没有办法跟董事会的成员交代。 弄得不好，甚至还会将整个集团的资金链给弄崩，把集团给搞破产。 他重生的优势已经不大了，有把握的，也就是兴国疫苗这个项目，知道会成功，所以多大的投资他都愿意。 至于别的，他没有那个判断能力。 也只能说一下场面话，研究研究，考虑考虑，有合适的机会就会投资。 但确切的承诺那绝对是不敢做的。 ——宁可投资医疗器械行业，也不敢投资到原研药行业。 还是太穷了。 但是听朱院士说着药物研发上面没有资金的难处，感受着这一位老科学家的拳拳之心，柳青心里还是生出了一个念头： “如果我有钱了，有很多钱了，我要投资一家生物制药公司，做原研药的研发。” 他现在私人能够动用的资金有十几个亿，还是人民币。 对于普通老百姓来说，那自然是顶级的有钱人。 可是这点钱投入到原研药的研发中，那真的是水花都看不到一个。 就算以后他继承了丁芸的全部财产，也只是几百亿人民币的财富，那也不是能够动用的现金，也没有多少钱能够拿到这个行业中来。 他觉得，自己得有个几千上万亿的资产，才可以投入到这个行业中来。 还得要谨慎投资。 现在只能在语言上附和一下这个老科学家，不能拿出实际行动来支持，看着朱院士满头的白发，柳青心中竟然有一些愧疚。 可惜自己太穷了，帮不上什么忙。 到了晚上八点，表彰大会正式开始。 那是一场为时两个小时的表彰大会。 有文艺节目的表演，也有对抗疫英雄的介绍。 这个不是在综合频道播出的，整场节目也没有什么娱乐效果，人家也不追求娱乐效果，不追求收视率。 这是一场主旋律的表彰大会，文艺表演也都是正能量满满的表演。 一般人都不会选择看这样一场表彰大会。 但也有少部分人选择了在这个时间点打开电视收看这一场表彰大会。 九点十分，在主持人的介绍中，柳青上台，在全国观众面前接受了主持人一分钟的访谈。 主要就是解释一下为什么会做出那样的捐赠，为什么会在同行都选择涨价的时候坚持口罩不涨价。 这是一个立人设的好机会，也是一个提升企业形象的好机会，柳青当然不会错过。 这样的发言，他在直播间、在接受记者采访时、在鹏城年度十佳青年企业家颁奖晚会时都说过，一次说得比一次熟练，一次说的比一次崇高。 这一次上了这样的大场面，面对全国的观众，他也一点都不怯场，侃侃而谈。 一分钟的时间，就是他展示个人形象以及企业形象的机会。 结束发言，全场掌声雷动。 下台之后，朱院士对他说：“你说得挺不错的，社会需要你这种有社会责任感的民营企业家。” 朱院士在九点四十五的时候上台，代表着兴国疫苗项目组，向全国人民宣布他们的疫苗研发已经有了重大的进展，进入到了二期临床试验阶段。 这是一个振奋人心的消息。 他也是最后一个上台的抗疫先进人物。 到了九点五十二分，所有参加表彰大会的先进人物都到了台上，站成一排。 有网页无法显示的人上来，给他们每个人都发了一张抗疫先进人物的荣誉证书，跟他们每个人都握了手，表达了感谢。 那样的人物上来时，柳青都不大敢相信自己的眼睛——没有想到是这一位过来颁发证书。 已经见多了大场面的他，还是有一些失态，跟对方握手的时候，说话都有一些哆嗦了。 “感谢你为抗击疫情作出的贡献。” “我……我只是做了一些力所能及的事情……” 嘴上这样说着，柳青心里想着： “我可以吹一辈子了！” 7017k 第五五五章 投资疫苗 在重生之前的记忆里，柳青就没有听说过疫苗研发缺钱的事情。 他所知道的就是国家对这一次的疫苗研发给予了前所未有的重视，将其上升到了关系到国家安全的战略高度。 不管是在人员的调度上还是在资金的支持上，都是前所未有的力度。 疫情爆发初期，柳青也曾经提议过集团要不要投资到疫苗项目中，也给出了兴国疫苗这个选项。 别的疫苗会不会赚钱他不知道，但至少这个疫苗他知道利润挺高的。 只是,当时根本就找不到投资的机会。 这也让他有一些郁闷，因为不够档次而失去了一个很好的利润增长点。 现在朱院士竟然主动的问他有没有兴趣参与进去，这让他惊喜之余，又有些不敢相信。 ——幸福来得太快，总是会让人有一些不适应。 这是一个利润很高的项目。 而且，不只是利润的问题。 研发疫苗对于抗击疫情来说是一件很重要的事情,妥妥的利国利民。 能够投资这样的项目，也等于是给抗击疫情做出贡献,会让人格外的有成就感。 他没有想到，这么一件盛事，已经对天元集团关上了大门的盛事，竟然会有人主动的向他递来入场券。 “你没有兴趣吗？”朱院士问道。 眼神里看得出来，他有一些意外。 “有兴趣，相当的有兴趣！”柳青颇有一些激动的说道，“我们天元集团企业文化里面着重强调的就是社会责任感，研发疫苗是一件利国利民的好事情，我们有份参与，自然责无旁贷。” 朱院士满意了，微笑道：“我还以为柳先生你对疫苗研发没有兴趣，以为会错失一个投资者。” “这個项目还需要多少投资？”柳青问道。 “我们要进行二期、三期的临床试验，但是国内疫情控制的太好了,已经不适合做这样的实验，需要去国外做，涉及到的资金很多，我们自己筹措了一些资金,但还有着十来个亿的资金缺口。”朱院士说道。 柳青有一些好奇：“这样的项目,想要筹措资金，应该很容易吧？” 朱院士笑了笑：“嗯，也不是很困难。” 语气还是挺自信的。 然后又向柳青解释：“不过我们还是偏向于和有社会责任感的企业合作，柳先生领导的天元集团在这一次疫情中的表现，让我们觉得，和柳先生合作，应该是一件很愉快的事情。” 柳青明白了。 人家并不差钱，想要筹集资金挺容易的。 但不是什么资金他们都会接受，还是要挑人。 对方给他这个面子，他也不会推辞，甚至都不去问投入那么多资金能够在这个项目中获得多少的股份，当场便答应： “这个没问题，十个亿的资金缺口，我可以提供。” 这个都不需要通过董事会的讨论，他就可以做主。 股权方面，他自己是不懂得讨价还价，但天元集团有着大量的精英人才，自然会有懂得讨价还价的人在。 之前集团就想要参与到这方面的投资中来，只是没有机会。 现在机会找过来了,肯定不会反对。 就算是有人反对，在柳青这一系所掌握的绝对的股权面前，也翻不起风浪。 退一万步说，十个亿的资金，柳青自己就可以筹措过来——只要把那些理财产品变现，就可以弄出十亿的现金来。 这么好的一个机会，他没有道理放过。 这样爽快的回答，让朱院士很开心。 两个人在等待彩排的时候，就分别给手下的人打了电话，让他们去对接这件事情。 天元集团手头上拥有的现金不多，但是他们资产状态良好，那么大一家集团，才欠了几百个亿而已，去银行贷款挺容易的。 而且还是投资疫苗研发，贷款十个亿，完全没问题。 两个人就挨着坐着，谈好这件事情，朱院士又对柳青说道： “现在社会上有一些人对疫苗有着比较大的偏见，特别是对国产疫苗有比较大的偏见，但是，疫苗研发出来之后，为了抗击疫情，全民接种疫苗是势在必行的事情。在宣传上面，我们还有很多功课要做。” 柳青重生过来的，自然知道有多少人抵触打疫苗这件事情。 有的是反对一切的疫苗。 有的倒是不反对疫苗，只不过反对国产疫苗。 反对国产疫苗的人里面，有一部分是因为对国产疫苗的质量有怀疑，毕竟以前研发疫苗的能力并不强。 还有一部分人则是对所有国产的东西都持反对态度。 国外也有很多反的疫苗的人，但是因为疫苗是国产的而反对的，倒是不多。 这也算是特殊国情吧。 想到这点，柳青也不由得叹息了一声，点头说道：“是这个样子的，咱们国家的科普工作，任重道远。” 朱院士看着他，笑眯眯的说道： “柳先生你不只是一个成功的大企业家，还是一个有着很大影响力的大网红，手底下还有着一家很优秀的新媒体公司。现在是网络时代，宣传疫苗这方面，也希望你们能多出一份力。” “这个是自然的，宣传疫苗，利国利民，这个我们责无旁贷。”柳青连忙说道。 心里一动：“他邀请我参加这样的投资，是不是也将我拥有的一千多万粉丝量给考量了进去？” 觉得不一定是主要的理由，但至少也应该是加分项之一。 主要理由，他觉得大概还是在于捐赠口罩的事情，给他赚了一个良好的口碑，也因为这样的事情上了砖儿电视台的节目，进了这一次的表彰大会，这样才入了朱院士领导的这个项目组的法眼。 心下揣摩着，有一些感慨：“传说中的善有善报，指的就是这样的事情吗？” 彩排活动，能得到他上场的时间很短，首先是每一个抗疫先进人物单独上场，后面是一起上场。 他怎么说也是一个见过的大世面的人，就不说以前了，现在都在和院士这样的大人物谈笑风生，不至于怯场，彩排很顺利。 显得有一点怯场的，还是那些来自于底层的抗疫先进人物，没有见过这样的大场面，多少都有一些发虚。 不过，节目组也没有要求他们必须得谈吐大方，表现自然。 表现的紧张一点，拘谨一点，还可以表现出底层老百姓的淳朴来。 并不一定要落落大方才是好的。 轮到上场彩排的时候，就去上场。 没有轮到的时候，柳青就和朱院士聊着天。 朱院士谈得更多的就是国产药的困境。 这一次的疫苗研发，国家给予了很大的支持，到目前为止，研发进度都没有输给别的国家。 但也就是在疫苗上面爆发了一下，还是因为国家高度重视，给予了前所未有的支持，又抢占了一个先机，这才让他们有这样的进度。 而且，最后到底会不会超过国外同行，也难说得很。 至于别的药品的研发，也没有技术积累，二没有资金支持，根本没有办法和国外那些制药集团竞争。 根本就不是一个量级的。 技术方面，这些年国家也培养了不少的人才，不是没有突破的机会。 可是没有那么多的资金支持，很多试验根本就做不下来，那就谈不上突破了。 这个东西真的是用钱砸出来，而且是用海量的钱砸出来的。 把天元集团所有的资产都砸进去，未必能够砸得出多大的浪花来。 国内的制药企业，要不就是做知识产权保护到期的仿制药的，要不就是做中成药的。 一个原因是这样做就可以活得下来，另外一个原因就是，想要做更深入的研发，根本就拿不出那个钱来。 国内还没有一家在国际上真正有影响力的制药集团，没有开发出自己掌握了知识产权的原研药。 这是一个耻辱。 兴国生物制药是国内很大的生物制药企业，每年的销售额都不小，但是大而不强，没有属于自己的核心技术。 一定要说有，大概也就是现在正在研发的这一款疫苗。 疫苗研发已经有了重大的进展，缺乏的就是足够的临床数据。 他们都是有一个做大做强的心，但是，目前还没有那样的实力。 朱院士并不是兴国生物制药集团的人，跟这家公司也只不过是合作关系，由国家来撮合的。 但是跟这家公司合作了这么一段时间，对于这家公司还是挺满意的，还跟柳青说，可以将他介绍给兴国制药的老总，大家一起吃顿饭什么的。 当然，他也没有隐瞒自己的想法，就是希望天元集团能够增加一些在制药行业的投资，不是投资给那些赚快钱的仿制药生产企业，而是投资给那些愿意做原研药研发的企业。 制药这种东西要受制于人，没有自己的研发能力，这是一件很可怕的事情。 有的时候，钱能够买来药物。 有的时候，有些药物是钱都买不来的。 朱院士是一个有着丰富阅历的老人，见的东西太多了。 而柳青是一个重生过来的人，也见识过疫苗讹诈这样的事情，对此深有同感。 他表示，只要有合适的机会，天元集团也愿意加大这方面的投资。 对于朱院士要介绍他给兴国制药老总见面的事情，也表达出了感激之意，并且表示接下来几天他都会留在京城，希望能够在这几天时间里有机会见到对方。 朱院士还在上厕所的时候抽空打了个电话，出来后就对柳青说道：“我已经跟兴国制药的何董事长打了电话，他也很有兴趣跟你认识，他说后天他会有时间，想要请你吃一顿晚饭，你有没有时间过去？” “没问题，后天晚上我正好有空。”柳青说道。 要对疫苗研发投入资金，本来也就应该跟兴国制药的董事长谈一谈。 也不是纯粹的见面。 其实明天都可以，只不过朱院士想着明天晚上他要参加这一场表彰大会，白天不一定有时间，所以就将见面的时间约在了后天。 柳青来到京城，不只是为了参加这一场表彰大会，还有一些事情也要做一做。 怎么说也是天元集团的总裁，上任也有了一段时间，也需要到外面刷一下自己的存在感。 在京城这边的下属企业要巡视一下，表达一下总部领导对下属企业的重视。 一些合作伙伴也要拜会一下，表达对合作方的重视。 没来京城，那些事情可以不做，来了不做，就显得不大礼貌。 太重要的事情倒是没有，他可以自由的安排自己的时间。 和朱院士说好了这件事情，甚至还在朱院士的介绍下，加了何董事长的微信，两人在微信上面还聊了几句。 兴国生物制药集团并不是私营企业，何董事长也没有这家集团的股份，但是能够做到这么一家大型生物制药企业董事长的位置，个人能力和人脉资源都是很可观的。 能和这样的人物交上朋友，当然不是坏事。 这一次的彩排中，柳青还和另外那些参与表彰的抗疫英雄互加了微信。 不管是底层的还是高层的都加了。 ——虽然他也觉得那几个来自于底层的抗疫英雄加了也没有什么用处，但是加了其中的几个大人物，不加其余的人，似乎显得有点没礼貌，于是就将另外那些人也都加上了。 反正也就是在列表中占一个位置。 不能为了一个好友列表的位置坏了自己的人设。 这一场彩排，到了差不多零点才结束。 明天的表彰大会没有那么长的时间，只是两个小时。 彩排需要的时间会更多一些。 黎晗陪着柳青来到了彩排现场，她不参与彩排，但是作为柳青的助理，她还是得跟过来。 柳青和朱院士谈笑风生的时候，她就坐在柳青的另外一边。 看着柳青跟这样的大人物谈笑风生，说着疫苗开发以及原研药研发这种高大上的事情，心神又有一些恍惚，感觉到身边的这个男人真的挺了不起。 这样的男人，注定会成为这个时代的英雄。 或者说，他已经成为了这个时代的英雄。 彩排结束，从电视台出来，她精神都有一些恍惚。 这么好的男人，可不能错过了…… 这是她最大的念想。 ………… （昨天可能是食物过敏，吃了点小龙虾，然后身上起了红疹，还起了水泡，特别不在状态。今天也没有缓解，不确定明天怎么样。更新上面，只能说尽力。） 7017k 第五五六章 穷人柳青 在回酒店的路上，柳青还让黎晗点了外卖，地址当然填的是他们住的地方。 回到酒店，再洗个澡，都已经是零点过后了。 这时候外卖也送到了，三个人吃了夜宵，这才各自回房消息。 柳青本来想和苏绮谈一谈和朱院士见面的情况,这代表的是一个很好的发展机会。 能够进入到兴国疫苗投资项目，对天元集团有着很大的好处。 他这边作出了承诺，苏绮在羊城那边，就得负责落实。 这个要尽快的落实，免得发生变化。 只是看了一下时间，还是放弃了这样的想法。 现在苏绮是一个有孕在身的人,需要有好的休息。 这都已经半夜了，不适合把她给吵醒。 ——如果没有怀孕，这個时候苏绮未必会睡觉,要办的事情很多。 这么重要的事情，柳青也不会介意打电话把她给吵醒，来做一个商量。 可是已经怀孕了，而且怀孕有了三四个月，就不能做这样的事情了。 吃夜宵的时候，跟黎晗倒是谈了一下为什么接受朱院士的邀请，参与到疫苗的投资项目中。 这里面就涉及到了对未来疫情的预判，还有对疫苗的重要性的阐述。 他不是要说服黎晗，而是要将自己的态度表达出来，让黎晗明白,这样遇上集团有不明白柳青的选择的人,就可以由黎晗来进行阐述。 黎晗是他的秘书，也是他在工作上的得力助手，做这样的说服工作会比较多。 要是自己都不能够理解为什么这样做，那就没有办法说服别人了。 吃完夜宵之后,时间也不早了,虽然一时间睡不着,也没有人可以联系。 拿着手机，刷了一会儿的痘印，逛了一下旗下两个新媒体公司艺人主播的直播间，然后便睡觉了。 刷到漂亮主播直播间的时候，心情有那么一些雀跃，不由自主的又想到了同住在总统套房的黎晗。 有一些想法，但并没有去执行自己的想法。 这一觉睡得比较晚，第二天醒过来的也比较晚，到了八九点钟才醒过来，这才穿衣起床，洗漱之后出去吃早餐。 吃早餐的时候，看着黎晗的精神有一些不大好的样子，不由得关心的问道： “你今天看起来很没精神的样子，是昨天没睡好吗？” 黎晗点了点头，说道：“是的，我睡觉有点择床，到了三四点钟才睡着。” 脸上没有什么表情，心里却是有一些幽怨。 ——大晚上的睡不着，主要还是因为柳青的缘故。 本来已经有了退出柳青那个圈子的想法——她不大能够接受那样的混乱。 可是，昨天晚上见着柳青和朱院士谈笑风生的样子,从这个男人身上看出了一股英雄气，本来有一些清醒的心思又变得沉迷了。 觉得自己的人生中要是没有了柳青这一个优秀的男人，人生都会变得黯淡无光。 死了的心又有了死灰复燃的迹象。 但要她做出成为柳青女人的决定，跟柳青另外那几个女人一样，她又觉得过于羞耻。 她父母要是知道了这样的事情，肯定会对她相当的失望。 这让她相当的纠结。 一个晚上辗转反侧都没有睡好。 这已经不是第一个晚上没睡好了，而是连续两个晚上没有睡好。 但接下来没有她的休息时间了。 柳青来京城这边可不是闲着玩的，上午就去见了天元集团的分公司去视察，黎晗这个秘书自然也要全程陪伴。 有一些职场上的东西柳青不了解，黎晗这个秘书得替代他去了解，想打个马虎眼都不行的，必须要提起精神来。 中午就在分公司食堂吃饭，柳青也再一次表现出了和职员打成一片的态度，吃的都是同一个标准的饭菜，一边吃一边还跟大伙儿聊天，问一下工作上面的事情，还有生活上面的事情。 下午，又带着备好的礼物去拜访两位在京城的合作伙伴，还谈了一下合作项现在的情况，交流了一下各自的观点。 到了五点多，就随便找了一家饭店吃了顿饭，然后就去电视台那个演播厅等着。 这一天路上堵车不是特别严重，到电视台的时候也才七点多的样子。 一整个白天，到也没有多累的事情，有没有处理多重要的事情，就是一些场面上的东西。 但这样的事情还是要做的。 其中就有一两个小时在路上，这一两个小时，柳青有一半的时间在跟苏绮打电话，跟她说起和兴国生物制药合作疫苗研发的项目。 还有一半的时间是在跟集团董事会董事以及几个部门的负责人打电话，跟他们解释为什么要和兴国生物制药和做疫苗研发。 打电话的结果还是可以的，对于参与疫苗研发这件事情，基本上都没有反对。 就算有几个原来不看好的，也在柳青解释之后放弃了原来的想法。 不知道是真的想通了还是不得不想通，总而言之，都表达了对这个项目的支持。 表彰大会要在八点开始，柳青这些接受表彰的人早早的就到了演播大厅。 这一次，柳青又坐在了朱院士的身边。 朱院士告诉柳青，兴国制药集团对天元集团这个合作者的加入也持欢迎态度，何董事长都已经派出了得力干将带着一个团队去羊城和天元集团谈这一次的合作。 因为疫苗研发需要跟国外同行竞争，需要尽快的将临床试验给做好，所以，也希望这一次的合作谈判能够比较顺利，最好是在一个星期之内完成，将资金给弄到位。 在国外的临床试验项目已经启动了，需要的资金很多，没有钱那就没有办法办成事。 几个做临床试验的国家，自身都是没有疫苗研发能力的，选择和国内制药企业合作，主要是为了疫苗生产出来之后能够获得优先购买权或者生产权。 他们倒是很乐意提供更多的资金加入到这样的项目中，获取更多的权利。 资金方面，疫苗项目绝对不缺钱。 但国家自然更希望自家的企业能够掌握更多的话语权，所以还是决定引入更多的国内资金。 要在别人的地盘上做这样的试验，让对方提供实验的便利，该让出的权利需要让出。 让出一部分权利，也有助于自家生产的疫苗在该国的销售，更容易获得他们的认同。 从利益上来讲，也是利大于弊。 只是不想让渡太多的权利而已。 朱院士和柳青说起了做临床试验所需要的资金，一期倒也不算什么，二期、三期所需要的人数以及资金，说出来就是一个天文数字。 让柳青生出了一种自己是个穷逼的感觉。 ——已经有一年的时间没有这样的感觉了。 朱院士感慨：“其实技术研发上面，咱们国家也有了一定的积累，不是没有作出原研药的能力。可是，做得了研发，做不起符合国际标准的临床试验，那就没法上市，就等于没有市场，也就没有资本敢在这方面投入。” 他不是商人，就是一个纯纯的科学家。 可是，科学研究也需要资金，而且需要的是大把的资金。 特别是在生物制药这方面。 动不动就是几亿乃至几十亿的研发投入，而且还是美金。 研发成功了，回收成本还是挺容易的。 可是，研发不一定会成功。 有一些新药，投入了天文数字的资金，做到二期三期临床试验，后面发现有问题，结果不能上市。 这样的例子可不少。 有的是通过了临床试验，上市销售，结果在使用中发现问题，最后只能停产，甚至还得付出一大笔的赔偿费用。 这个试错的成本太大了。 一般所谓的亿万富豪都不敢往这个坑里面跳。 就算有着千亿资产，哪怕是以美金计算的，跳到这个坑里面，也很容易败光家产。 对于这样的现象，朱院士特别的感慨。 这个行业很多的高端人员，在国内都找不到机会，只能去国外。 人才流失也挺严重的。 朱院士昨天就和柳青提到了这个问题，今天又提到这个问题，就是痛心于高端人才流失的问题。 老科学家自己不逐利，可是，为了让国内拥有着原研药的研发能力，最近这几年，他跟人谈得最多的，就是钱的问题。 没有资本的支持，想要拥有那样的突破，实在太难了。 他还跟柳青谈起了青蒿素和胰岛素的历史，谈到了当时动用了多大的规模，动用了多少人力物力才弄出这两样诺贝尔级别的成果来。 那样的规模，现在根本就不可能发动得了。 而且弄出那样的成果，多少都还带有着一些幸运的因素。 他向柳青感慨：“咱们国内的民营企业，有菊花厂、大江这种掌握了核心技术的企业，但是在生物制药方面，一家这样的企业都没有，真的是一件很遗憾的事情。” 柳青附和：“确实如此。” 他明白朱院士为什么要跟他谈这些东西，因为他算是一个有钱人，天元集团也是资金雄厚的投资公司。 但是，这样的坑他还真的不敢跳。 要在一个制药项目上投资几十上百亿，最后结果是研究失败，他没有办法跟董事会的成员交代。 弄得不好，甚至还会将整个集团的资金链给弄崩，把集团给搞破产。 他重生的优势已经不大了，有把握的，也就是兴国疫苗这个项目，知道会成功，所以多大的投资他都愿意。 至于别的，他没有那个判断能力。 也只能说一下场面话，研究研究，考虑考虑，有合适的机会就会投资。 但确切的承诺那绝对是不敢做的。 ——宁可投资医疗器械行业，也不敢投资到原研药行业。 还是太穷了。 但是听朱院士说着药物研发上面没有资金的难处，感受着这一位老科学家的拳拳之心，柳青心里还是生出了一个念头： “如果我有钱了，有很多钱了，我要投资一家生物制药公司，做原研药的研发。” 他现在私人能够动用的资金有十几个亿，还是人民币。 对于普通老百姓来说，那自然是顶级的有钱人。 可是这点钱投入到原研药的研发中，那真的是水花都看不到一个。 就算以后他继承了丁芸的全部财产，也只是几百亿人民币的财富，那也不是能够动用的现金，也没有多少钱能够拿到这个行业中来。 他觉得，自己得有个几千上万亿的资产，才可以投入到这个行业中来。 还得要谨慎投资。 现在只能在语言上附和一下这个老科学家，不能拿出实际行动来支持，看着朱院士满头的白发，柳青心中竟然有一些愧疚。 可惜自己太穷了，帮不上什么忙。 到了晚上八点，表彰大会正式开始。 那是一场为时两个小时的表彰大会。 有文艺节目的表演，也有对抗疫英雄的介绍。 这个不是在综合频道播出的，整场节目也没有什么娱乐效果，人家也不追求娱乐效果，不追求收视率。 这是一场主旋律的表彰大会，文艺表演也都是正能量满满的表演。 一般人都不会选择看这样一场表彰大会。 但也有少部分人选择了在这个时间点打开电视收看这一场表彰大会。 九点十分，在主持人的介绍中，柳青上台，在全国观众面前接受了主持人一分钟的访谈。 主要就是解释一下为什么会做出那样的捐赠，为什么会在同行都选择涨价的时候坚持口罩不涨价。 这是一个立人设的好机会，也是一个提升企业形象的好机会，柳青当然不会错过。 这样的发言，他在直播间、在接受记者采访时、在鹏城年度十佳青年企业家颁奖晚会时都说过，一次说得比一次熟练，一次说的比一次崇高。 这一次上了这样的大场面，面对全国的观众，他也一点都不怯场，侃侃而谈。 一分钟的时间，就是他展示个人形象以及企业形象的机会。 结束发言，全场掌声雷动。 下台之后，朱院士对他说：“你说得挺不错的，社会需要你这种有社会责任感的民营企业家。” 朱院士在九点四十五的时候上台，代表着兴国疫苗项目组，向全国人民宣布他们的疫苗研发已经有了重大的进展，进入到了二期临床试验阶段。 这是一个振奋人心的消息。 他也是最后一个上台的抗疫先进人物。 到了九点五十二分，所有参加表彰大会的先进人物都到了台上，站成一排。 有网页无法显示的人上来，给他们每个人都发了一张抗疫先进人物的荣誉证书，跟他们每个人都握了手，表达了感谢。 那样的人物上来时，柳青都不大敢相信自己的眼睛——没有想到是这一位过来颁发证书。 已经见多了大场面的他，还是有一些失态，跟对方握手的时候，说话都有一些哆嗦了。 “感谢你为抗击疫情作出的贡献。” “我……我只是做了一些力所能及的事情……” 嘴上这样说着，柳青心里想着： “我可以吹一辈子了！” 7017k 第五五七章 荣耀 这一场表彰大会，丁芸守在电视机前看着。 自己的儿子取得了这样的成就，她倍感光荣。 看到柳青和那样的大人物握手的时候，她兴奋得难以自抑，有那么一种冲动，想要将这一份荣耀分享给所有她认识的人。 但是，看一下周边,就只有她一个人。 拿出手机想打电话，看着电话簿上的名字，突然就不知道该打给谁了。 跟她最为亲近的，是她娘家的那些人。 可她知道，将这样的喜讯分享给娘家的那些人，无疑是在刺激那些人,让那些人对柳青更加反感，甚至对她也反感。 哪怕是她已经明确的表达了自己的态度,娘家那边还免不了有一些奇怪的声音，对她支持柳青不满，说她儿子还记着当年的仇。 特别是清明节柳青都回家上坟了，甚至还去了苏家，路过她娘家的时候都没有过去，那种决裂的态度很明显。 这也使得她娘家一些人对柳青更不满。 这个喜悦是没有办法分享的，分享只会拉起仇恨。 丁芸对娘家人的态度其实是挺不高兴的，但要她跟娘家那些人断绝关系，她也没有那个胆量。 倒不是什么亲情上的东西。 对她来说，最亲的除了她自己之外，那就是儿子了。 父母虽然亲，可是在她心目中，还是比不过自己的儿子。 这里面当然还有着现实中的考量——她父母时日无多，势必会死在她的前面，是她给她父母养老送终。 而以后能够给自己养老的,却只有她的儿子。 哪怕是出于养老送终的这一個考量，她也得对儿子更好一些。 虽然柳青对她还是有着隔阂,但这一年来的表现她基本上还是挺满意的。 不是说事业方面的，而是在对她的态度上面。 说不上多亲密，可也没有仇恨。 十几年前自己做过那样的事情，没有仇恨就已经谢天谢地了，还能指望什么呢？ 而且，柳青现在立的就是一个正能量的人设，这样的人，哪怕只是为了自己的公共形象负责，都不会做出虐待自己的事情来。 ——至少，在表面上不会给人挑出刺来。 何况，再过几个月，就会多两个孙子，从一开始就培养，以后肯定会对自己这个奶奶亲的。 ——现在她已经拥有了足够的财富，不会再受物质的影响而抛弃亲情，她相信，自己能够对孙子很好，孙子也会对自己很亲。 未来肯定要跟儿子站在一边。 只不过，没有娘家人在后面，她也还真的有一点担心柳青对自己的态度。 一个五十多岁的妇人,虽然莫名其妙的成为了千亿资产的投资集团董事长，拥有着几百亿的身家，可是她对商业一窍不通。 前面十几年的时间里，只不过是苏毅身边的一个花瓶。 在天元集团，她没有经营出自己的人脉，认识的一些人，也只不过是一些富家太太，没有多深的交情。 除了娘家人，她身后就没有人。 娘家人再草包，再刻薄，她也得留下来。 要不然就会给人造成一种她身后没有人的感觉，那就真的没有后路了。 这也是挺悲哀的一件事情。 但是，也没有办法。 看着手机上面的联系人列表，发了一会儿愣，发现就没有一个值得分享喜悦的人。 这一个发现，让她心中的喜悦都降低了很多。 突然就落寞了。 这个时候柳青还在电视里面，想给自家儿子打个电话说两句话都不行。 只能放下手机，坐在那里，看着电视。 同样，在这个时候，苏绮也和叶婉容、冯芷萱、小雯几个人坐在一起看电视。 从这表彰大会一开始她们就在那里看。 整个大会没有什么娱乐性，一般情况下她们是不会看这样的节目的。 但是这一次有她们的男人，那当然要全程观看。 这一场大会，有属于柳青的那一份荣耀，同时也有着属于她们的一份荣耀。 很简单——柳青是她们的男人。 柳青上台的时候，几个女人脸上都现出了微笑。 哪怕是冯芷萱这个小仙女，心里也莫名其妙地涌出一股自豪感。 与有荣焉。 这就是认同感。 男人的强大了，女人才会对他有认同感。 做父亲的强大了，子女才会对他有认同的。 国家强大了，子民才会对它有认同感。 慕强不是所有人的共性，但至少是大部分人所共有的性格。 小雯忍不住说道：“还是我青哥牛逼，竟然能够上这样的大场面。以前跟他一起做保安的时候，真的想不到他会走到今天。” “有的人就是差一个机会。”苏绮说道。 叶婉容心里也挺高兴的，但还是忍不住吐槽： “主要嘛，还是投了个好胎，有了这么一个有钱的妈，这才有那样的机会。” 苏绮点头：“你说得倒也有道理，没有这样的条件，他也做不出这样的事情来。以他的文化水平，也就只能做一个保安了。” 停顿了一下，又说道：“不过，这个世界上有他这样条件的人挺多的，比他条件好更多的人也挺多的，也只有他能够做到这一步。这一点，他比那些富二代都优秀。” 小雯用力点头：“就是！国外的咱不知道，但国内的那些富二代，就没见过一个比咱们青哥更优秀的。要不就是籍籍无名，要不就是靠着一些乱七八糟的奇葩事情出名。” 叶婉容不得不承认：“这一点倒是事实，我听说过的那些有名的富二代，有的是靠着跟女明星谈恋爱出名的，有的是靠着乱搞网红出名的，还有就是靠着坑爹出名的，就没见一个靠着自己的事业出名的。” “女富二代里面还是有几个事业做的挺不错的。”苏绮说道。 叶婉容看了她一眼，笑着说道：“比如你，是吗？” “我可算不上。”苏绮笑着说道。 顶级富豪的子女，在事业上有所建树，被大众所知的，确实只有几个女的。 男的基本上都是以纨绔子弟的形象出现在公众面前。 要不就籍籍无名，没有公众形象。 可能还是因为有钱男人面对的诱惑太多了，没有那份精力来搞事业。 苏绮没有加入到那样的圈子，但是对那个圈子并不陌生。 现在柳青身边已经有了几个女人，看上去很荒谬，可是对同级别的富二代来说，那还真算不得什么，连人家的零头都算不上。 有的倒是没有女朋友，没有妻子，但是夜夜做新郎，甚至一夜还要做几次新郎，私生活之混乱，到了让人瞠目结舌的地步。 那个圈子有些人玩得太疯了，只不过没有人敢曝光出来。 一旦曝光，那得震碎很多人的三观——哪怕很多人都知道那个圈子很混乱，但也不会想到能够混乱到那样的地步。 玩女人只不过是其中的一种，而且还只是微不足道的一种。 柳青相比之下简直算是一个纯情小男孩了。 苏绮一直都担心柳青有了钱之后会混那个富二代的圈子，什么事情都让他带着秘书过去，也有着一个监督的想法。 有些事情她可以任着柳青回来，但那个混乱的圈子，她是绝对不能允许柳青加入。 好在一点，柳青也不是什么纯粹的富二代，是到了快三十岁的时候才突然成为富二代的，跟那样一个圈子并不相容。 人家那个圈子也不怎么承认他，他对那样一个圈子也没有向往。 唯一算得上有一些交集的，也就是齐冉冉。 不过，齐冉冉是一个富二代女，也只是跟那个圈子有交集，但没什么深入的交往。 讲到富二代成圈的，主要还是京城和爱丁堡这两座超一线城市，而且那个圈子往往不只是富。 柳青和齐冉冉这样的，也不大算。 苏绮能够容忍柳青有别的女人，除了自己有着特殊的嗜好之外，还有一个更重要的原因，那就是她知道有钱的男人是个什么样子的。 想要管束对方，更大的可能是对方不会接受她。 ——谁愿意失去那样的自由呢？ 而且，多找几个漂亮的女人，对于有钱人来讲，那还属于相对正常的爱好。 能够用漂亮的女人拴住男人的心，不去做一些乱七八糟的事情，那就挺不错的了。 柳青文化水平那么低，她最后还是选择嫁给柳青，那也是因为她觉得跟那些纨绔子弟相比，柳青身上正面的东西挺多的。 这个世界上比柳青品德更高尚的人，那当然是大把的。 但是像柳青这样有钱，同时品德还要高尚的年轻人，真的不多。 至少她一个都找不出来。 做出这样的选择时，很多人都觉得不可思议，反对最厉害的就是冯芷萱。 她心中也未免有一些忐忑，也担心着自己赌输了。 毕竟对于一个女人来说，结婚是一件极其重要的事情，失败的后果很严重。 不过现在看来，她没有赌输。 不管未来如何，就这一刻的辉煌，她觉得已经赚到了。 她苏绮的丈夫，是这个时代的英雄，是得到了这个时代所承认的英雄！ 这是多少的钱都换不来的荣耀。 看到最后面，所有的抗疫先进人物都上了舞台接受荣誉证书的时候，小雯都忍不住尖叫了一声，转身就抱住了旁边的叶婉容： “哇哇哇！咱们青哥出息了！咱们青哥竟然跟那样的人物握手了！” 苏绮没有大叫，也没有去拥抱冯芷萱，而是掏出了手机，在不可述说和柳青握手的时候对着电视屏幕卡卡的拍了几张照片，然后选了一张角度最好的发朋友圈： “我男人，柳青！” 一般来说，她是不会在朋友圈炫耀什么的，她觉得那样挺无聊的。 可是在这个时候，她还是忍不住炫耀。 发完朋友圈，意犹未尽，还想着应该跟谁来共享这一份荣耀。 但是想着想着，心情突然也就黯淡了下来。 她父母都已经不在这个世界了，她亲弟弟也不在这个世界了。 她感觉到最亲的人，已经不在这个世界。 而且，就算是父母在天有灵，她也没有办法去说这个消息。 柳青不只是他们的女婿，同时还有着很深的恩怨。 父母在天有灵，也未必乐意见到柳青这么个人的成功。 坐了几分钟，站起身来，走到阳台去，对小雯她们说道：“我就打个电话，你们继续看着吧。” 到了阳台，吹了吹风，平息了一下自己的心情，然后拿出手机，拨通一个号码： “妈，咱们家柳青的电视节目，你看了吗？他刚刚跟网页无法显示握手了……” “我在看呢……” 手机那边，传来的是丁芸的声音。 那声音有一些意外，也有一些感动。 两个找不到可以分享喜悦的亲人的人，在这一刻，还是找到了彼此，将彼此当做了亲人，分享来自于同一个人的喜悦。 在这个时候，甄甜也在看这个节目，她还不是一个人在看，还把楼下的莫小蝶也叫过来了，两个人一起看。 看着柳青上台接受表彰，甄甜脸上也露出了微笑。 莫小蝶更是说道：“老板真的是一个很好的人，他当得起所有的荣誉。” 对于柳青，这个女孩子心中充满了感激。 她的生命，都是这个人给的。 在莫小蝶的心里，柳青就是一个父亲或者兄长一样的角色。 除了她们这些人，这一个晚上，因为柳青而看这个节目的还有不少。 有柳青手下那两家公司的员工，有天元集团很多员工，还有柳青在鹏城认识的那些拆二代以及一些青年企业家。 这一个晚上，将柳青和网页无法显示握手的画面截屏发朋友圈的人挺多的，前缀往往加上“我的朋友”、“我的兄弟”、“我们老板”、“我们总裁”这样的字眼。 这不只是一个人的荣耀。 这还是一个家庭的荣耀，一个团队的荣耀，一个集团的荣耀。 荣耀属于很多人。 但是，这一份荣耀不属于霍珍珍。 这一个晚上，霍珍珍拿着手机看完了这一场直播。 她不想看，但又忍不住不看。 一边看着，一边后悔。 ——那一份荣耀，本来应该由她来独占的。 现在，却成为了刺痛她心的东西。 7017k 第五五八章 亲妈 表彰大会结束了。 现场直播结束之后，柳青等人不满意马上离开，大家还共聚一堂，和网页无法显示进行了差不多半个小时的互动。 前面有十分钟是聆听讲话，后面二十分钟就是互动环节，大家畅所欲言。 不单只是对疫情，对别的社会问题都进行了交流。 全程都有摄影机跟着,进行拍摄。 没有意外的话，这一个环节经过剪辑之后会上七点钟的新闻节目。 只不过半个小时的内容经过剪辑之后还会剩下多长的时间，那就不好说了。 可能是几秒钟，也可能是一分钟。 柳青也没有争着表现。 在台上握手的那一刹那，他确实有些失态了，激动得说话都说不流利。 不过过了最初的激动,现在情绪已经稳定下来，全程也能够有说有笑了。 虽然没有争着去表现，但是，他也获得了发言的机会，得到了来自于网页无法显示的肯定： “柳先生，疫情爆发之初，我对你就有了很深刻的印象，你和你的口罩厂对这一次抗击疫情作出了重大的贡献，无论是捐赠口罩还是维持口罩价格不变，或者是后来向疫情发生地给医护人员捐赠防护服，都体现出了一個民营企业家对这个社会的责任感。社会需要你这样的民营企业家！” 这样的肯定，不只是说说客套话而已。 有着这样的肯定，以后柳青就多了一道护身符。 柳青当然只能表现出自己的谦逊： “这都是我应该做的，我从小受到的教育就是这样的，要做一个对社会有用的人，不能单纯的追逐财富。” 他的回答也得到了肯定： “这样很好，这才是我们社会主义国家民营企业家的风采。” 柳青又说道：“现在我们天元集团也已经申请成立一个天元慈善基金会,一切顺利的话，今年我们将拿出两个亿来投入到慈善事业。我们的财富来自于这个社会，我们也需要回馈这个社会。” 这个时候,朱院士也帮腔了： “我们兴国疫苗的项目，天元集团也进行了投资。我跟柳先生也交流过，他对投资我们国家的生物制药也有着很大的兴趣，也想改变我们国家在原研药上面没有建树的状态。” 听到柳青说慈善的时候，那一位不自觉的皱了一下眉头。 但听到朱院士说柳青有意投资生物制药领域，脸上又露出了欣慰的笑容，点头说道： “这个好，科技才是第一生产力。我们国家的制造业很发达，已经成为了世界工厂。但是在一些重要的领域，还没有属于自己的核心技术。比如在生物制药、芯片方面，我们还在被别人卡脖子，需要改变这个现状。柳先生是一个成功的企业家，能关注到生物制药研发，这是一件很好的事情。” 柳青虽然不是一个商务精英，但是做了几年的保安，至少还是懂得察言观色的。 通过对方的表情，瞬间就明白了，投入到慈善行业中,并不会得到多大的肯定，甚至还会对自己的动机产生疑虑——到底是真的想搞慈善，还是想通过慈善来邀名？或者是想通过慈善来圈钱？ 天元慈善基金会就请了几个专业做慈善的人,柳青跟他们也聊过，了解到慈善行业到底有多少黑心事。 很多职业慈善家就通过慈善这两个字，既得名又得利，赚了个盆满钵满。 表面光明，内地里污浊不堪。 他都能够了解到的东西，更高层的人自然更明白。 拿慈善基金这一套来忽悠老百姓倒是可以的，很容易就能买到一个善名。 但想忽悠高层，有点太天真了。 不过，投入到科研事业中，这个是能够对社会产生实实在在的好处的。 当场他就表示：“我们天元集团这几年注重于扶农，先后投资了数十家乡镇企业，给当地提供了一万多个工作岗位，满足了一万多个农村人口就近上班的需求。今后的发展，将会侧重于高新技术的投资研发，为国家的科技发展贡献一份力量。” 这段发言得到了高度肯定： “你们做得对，不管是提供就业岗位还是投资高新科技，都是利国利民的好事情。” 就这样一番交流，柳青已经确定了接下来几年时间里天元集团应该走的路。 他们优先要做的不是一个赚钱的企业，而是一个对社会有贡献的企业。 贡献越大越好。 当然钱还是要努力的赚，可赚钱不能当做首要目标，必须要有社会责任感。 或者说，必须要表现出社会责任感。 领导看着呢！ 在这半个小时的交流中，每个人都和网页无法显示进行了合拍，拍出来的照片当场就发送到了他们的微信上。 交流结束后，还有人微笑着和柳青互换了名片，柳青对此人有一点印象，知道是跟在网页无法显示身后的人。 从电视台出来，上车之后，这才拿过名片仔细的看。 看到那个头衔，心里就是一惊，然后就是狂喜。 能够得到这样的人物的联系方式，简直就牛逼大发了。 回到了酒店，也不过是晚上十一点左右。 吃夜宵的时候，拿出手机，打开微信，就看到了百多条讯息，都是恭喜他接受表彰的。 点进朋友圈一看，他的朋友圈也被他接受表彰的事情给刷屏了。 ——毕竟这是他的朋友圈。 他看着自己微信上收到的清晰的合拍照片，有一点犹豫了——要不要发出来炫耀一下呢？ 发出来炫耀，好像自己在跟风一样。 可是不发出来炫耀，这么荣耀的事情都不炫耀一下，实在憋得心里难受。 犹豫了好几秒钟，终于还是点开了朋友圈那个小小的相机标志，选择了图片，然后配上了一段文字： “惭愧，我只是做了一些微小的贡献。” 发布之后，又写了一段谦逊得体的回复，点开那些给自己发祝福消息的好友，一下子点了一百多个，进行了群发。 还有那么十几个，让他觉得群发有些不礼貌的，就一条一条的回复。 其中就包括苏绮等人。 他以为这个时候苏绮已经睡着了的，没想到自己的回复一发出去，就收到了苏绮的回复： “现在回酒店了吧？” 柳青：“是啊，刚回酒店，点了宵夜，还没有送来。” 苏绮：“你这个时候给伱妈打一个电话报报喜吧。” 柳青愣了一下。 他还真没有想到这个。 苏绮又发了一条消息过来：“她有你这么个有出息的儿子，心情也挺激动的，你跟她聊会儿呗。” 柳青犹豫了一下：“这个时候，她应该睡觉了吧？给她打电话是不是不大好？” 苏绮：“她是你妈，你今天都上这样的场面了，她能睡着吗？我刚跟她打了个电话，才挂掉没十分钟呢。” 柳青：“那好吧，那我给她打电话了。” 苏绮：“好好的聊聊，跟她报个喜，她是你妈，有资格分享你的喜悦。” 结束和苏绮的微信聊天，柳青便走到阳台那边，给丁芸打了一个电话。 虽然已经从苏绮那里知道丁芸知道了他今天的荣耀，可还是装作不知道，在电话接通之后，就用很兴奋的语气说道： “妈，你知道我今天见到谁了吗？” “我知道，我看了那个电视直播，”手机那边，丁芸的声音有一些更咽，“儿子，你出息了！” 本来打这个电话，只不过是听从苏绮的建议，柳青内心中甚至还有着一些排斥。 不过是逢场作戏而已，想讨一下丁芸的欢心，免得集团那么多股份最后落到别人的手上。 可是在电话里传来丁芸那更咽的声音时，他心里突然一酸，眼眶不自觉的就红了。 这个时候，他感受到了，手机那一头的，是他的母亲，是他亲妈。 在那一刻，丁芸在他心里面所代表的，不再是天元集团那百分之四十五的股份，不再是那几十个房产证。 就是他最亲的人，是一个与他同悲共喜的人。 “妈，”他的声音也变得更咽了，“你儿子没有让你失望，去年你期待我的，我做到了。” “是的，儿子，你做到了，做得很好，超过了我的期待，”丁芸道，“你是我的好儿子，妈以你为荣。” 这话没有夸张。 当初丁芸了解到柳青的信息时，甚至对他已经没有了什么指望，不认为这个丢了十几年不管的儿子能够给自己撑下门面来。 初中都没有读完，十几岁就出去找工作，又一直在最底层混，连个保安队长都没混上。 快三十岁了，不要说成家立业，连个女朋友都没有。 这也证明了个人能力很差劲，比一般底层的人还要不如。 就这样的人，能有什么作用呢？ 那个时候她觉得，这个儿子唯一的作用就是繁衍后代。 她已经只能指望孙子了。 拿那一个亿加上一个天元传媒给柳青来练手，也是实在没有办法的行为，抱着死马当做活马医的心思来试一试。 当时更多的想法是觉得那一家公司很快就会被这个不学无术的儿子给弄垮，那一个亿也很快就会被这个不学无术的儿子给败光。 可是怎么都没想到，儿子不光是做成功了，把那家公司给做起来了，还超额的完成了任务，另外投资了一家口罩厂。 不只是赚了很多的钱，还赚到了无法计算的名声。 当初她和谷建国联盟，要谷建国支持柳青进入到董事会，主要也是想着柳青不会得到董事们的承认，要以超过三分之二的股份来强行推柳青入局。 可到了后面，柳青所交出的那一份成绩单，让他可以毫无争议地进入到董事会，得到了所有股东的一致认可。 甚至于，那一份耀眼的成绩单，还将素来身高气傲的苏绮都给折服，将那个她宿命中的敌人给拐过来成为了她的儿媳妇。 更没想到，柳青竟然走到了今天的地步，得到了国家层面的认可。 这一点不是拥有多少财富就能够获得的。 苏毅努力了半辈子都没有达到那样的成就。 她儿子，不到一年的时间就达到了。 她又怎么可能不以这个儿子为荣。 儿子越出息，她心中就越愧疚——这么优秀的儿子，自己当初却抛弃了他，让他早早的离开校园，十几岁的时候就尝尽了人间苦楚。 如果当初没有那回事，这个儿子能够得到好的培养，能够接受更多的教育，现在又会优秀成一个什么样子？ 她都有些不敢想象了。 想着都觉得自己是一个有罪的人。 在柳青打电话过来向她报喜的时候，她心中又是开心，又是愧疚。 儿子没忘记她这个做妈的，有这样的成绩会想到马上给她分享。 她当然开心。 可是一想到自己十几年前对这个儿子所做的事情，又觉得愧疚。 特别是这种对比之下，愧疚就更深。 开心每增加一分，愧疚也就增加一分。 就感觉特别的对不起这个懂事的优秀的儿子，觉得自己不配当一个母亲。 这样的心理冲击之下，她控制不住自己的情绪，声音更咽，都说不出完整的话来。 而在手机那一端，她也听到了儿子那更咽的声音，心情就越发的激荡，无法平息。 有些东西可以演得出来，很多时候她甚至能够看得清楚柳青在演。 可是在这一刻，她知道，柳青没有演。 这个，就是她的儿子。 在这一场通话中，他们就是单纯的母亲和儿子的身份。 没有说什么煽情的话，只是双方的语气都有一些更咽，说话也断断续续的。 主要就是柳青向丁芸说了一下参加这一场表彰大会的事情，还说到了电视直播结束之后和大人物的交流互动。 说了十多分钟，柳青结束了通话： “宵夜送过来了，我要去吃东西了。妈，你也早点休息吧。等我回去了，我们再好好的聊。” 挂掉电话，收起手机，从阳台走过来，柳青没有先去吃饭，而是先去洗了把脸，洗去了脸上的泪痕。 对着镜子看的时候，他发现自己的眼睛都已经红了。 7017k 第五五九章 是时候作出选择了 一起吃宵夜的时候，黎晗和乔木就发现柳青的眼圈是红的，想来是哭过了。 究竟是因为什么原因，他们也不敢去过问。 老板说，他们就敢听，老板不说，那绝对不是可以去问的东西。 但是想一想,也觉得挺能理解的。 人生能够到这样的高度，已经足以自傲了。 接受表彰的二十个人里面，企业家身份的，也就那么两三个人，而其中就有一个他。 这很了不起了。 而且，还这么年轻。 ——作为一个普通人，三十岁都已经算得上人到中年了，可是作为一个企业家，那绝对是年轻。 而且不是一般的年轻，是相当的年轻，未来还有很长的路要走，还有着无限的可能。 设身处地的想一下，自己要是柳青，遇上这样的日子，同样也会失态的。 吃宵夜的时候，柳青还和黎晗对了一下明天的行程安排，其中就包括和兴国制药的何董事长一起吃饭的安排。 这個是最重要的，别的事情都不能占用这件事情的时间。 同时，也让黎晗多跟进一下兴国制药和天元集团的合作进展，随时向他汇报。 这样晚上和何董事长一起吃饭的时候，不至于聊到这个问题上，自己一脸懵逼，什么都不懂。 吃过饭后，也没有做什么别的运动,就回了卧室休息。 睡觉的时候,也过了零点。 不过这个时间对于柳青而言，已经算得上是比较早的睡眠时间了。 第二天，柳青又开始拜会合作伙伴的行程，礼物都送出了几十万，都是些文玩类的礼物，由京城这边的分公司准备，他拿去送礼。 选择的东西没有多贵的，也不至于多便宜，更多的是一份心思。 这样的礼物送人，说行贿也说不上，都是一些雅玩。 到了他这种级别的企业家，给同级别的人去送礼物，送车送房这样的事情太俗气了，送金银首饰什么的也不妥当，送一点文玩，这表达的是自己的心思，捧的是对方的品位，更适合一点。 晚上要去何董事长那里吃晚饭，大家同样是合作对象，自然也要送上一份见面礼。 兴国制药不是私企，何董事长也只是一个被任命的董事长,这家企业并不是他的家天下,更不适合送多贵重的礼物。 根据分公司那边的人说打听到的消息，这位何董事长喜欢收藏书画作品，就从京城一个知名画家那里买了一幅画作送给他。 那个画家的画作市场行情在一二十万的样子，这一次选择的是一件精品，略微贵一些，但也贵不了多少。 送这样的艺术品过去，是不会犯错误的。 上面又不会有标价，艺术品本身就没有一个准确的定价，查也没办法查。 和何董事长见面没聊几句，柳青就将那一幅画作送了过去，让艺术气息浓郁的何董事长很是高兴，表现出了找到知音的喜悦。 何董事长五十多岁了，这个年纪在他这种级别的人里面一点都不算老，而是属于年轻一代。 能力当然是有的。 没有能力也没办法坐在这个位置上，没有办法弄到国家大力支持的疫苗项目。 来之前柳青就了解过关于这位何董事长的信息，在国内生物制药行业也算是一个能人，带着兴国制药发展壮大，五六年的时间，将这家医药集团的业绩提高了两三倍。 这样的成绩，让他在董事长这个位置上稳如泰山。 而且，这位董事长也有发出要做出自己的原研药的口号，对研发上面的投入还是挺多的。 ——当然，到目前为止还没有在原研药上投入，因为没有那个资金，也没有那样的技术储备。 不过确实在培养属于自己的技术队伍。 这家生物制药集团在国产疫苗领域有着比较大的市场份额，甚至还有一部分出口的。 另外还有仿制药以及中成药两个产业群，和多个高等学府都有着合作。 柳青觉得，以后天元集团若是真的要投资到生物制药这个领域，还是可以选择跟这家集团合作的。 抱有这个意向，对这一次的见面就相当的重视。 而何董事长愿意见他，也不只是要给朱院士面子，主要还是想着和这一个国内有数的投资集团的老板有更多的合作。 只要有足够的资金，他觉得原研药的研发也不是不可以做。 双方都有着对未来合作的期许，这一次见面的气氛自然就融洽得很。 那一顿晚宴的规格挺高的，兴国制药那边，不只是来了一个何董事长，还有好几个高管。 那一顿饭就就花掉了多少钱柳青不知道，但根据他的估计，酒水和食材就得几十万。 这种高端的局倒不会出现恶意劝酒的情况，为了表示尊重，柳青倒是喝了二两洋酒，一喝着脸就变红了，也没有人继续劝他的酒。 乔木没在柳青和何董事长的席上，去的另外一桌席。 不过黎晗这个当秘书的还是坐在柳青的旁边。 不是柳青要给这个秘书排面，而是跟何董事长谈的一些事情，需要黎晗提供数据。 大家都是当高管的，对于这种现象倒也不奇怪。 在朱院士撮合天元集团和兴国制药的疫苗合作项目之后，双方在第二天就成立了专项小组进行对接，已经开始了合作谈判。 疫苗研发的资金不能拖，所以谈判的进度也比较快。 隔几个小时都会有新的进度传过来。 双方高层都给谈判组发了话——这只是他们合作的第一步，没必要太过计较，可以适当的放宽条件。 有这样的共识，谈判还是比较快的。 没意外的话，再过一天就可以签下协议，明确投资金额以及权益。 柳青和何董事长也都了解这样的进度，对这一次的合作都做出了比较高的评价。 一顿饭吃了一两个小时，在饭局上，柳青也算是将兴国制药的那几个高管都认识了，还互加了微信。 吃完饭后，几个人又坐在一块儿喝了一个小时的茶，畅谈了未来的合作，这才尽欢而散。 期间还有一个比较年轻一点的高管问柳青需不需要去娱乐场所放松一下，按个摩捏个脚什么的，被柳青微笑着拒绝了，对方也就没有继续说了。 只是心里感慨：“果然是一个正能量的企业家，不喜欢那些声色犬马的娱乐场所。年轻人做到这个份上，着实难得。” 九点多，柳青和何董事长告别，又回到了下榻的酒店。 回酒店的路上，打开手机微信，看到苏绮给他发了一段视频，是当天七点档的新闻，有着昨天柳青等抗疫先进人物和网页无法显示交流的画面。 视频三十秒，浓缩了半个小时交流的过程。 里面柳青的画面挺足了，有好几秒的时间，还包括了他的一段正能量的发言。 发了这个视频，苏绮还发了一个点赞的表情： “了不起，又上七点档新闻了。” 这不是柳青第一次上七点档新闻，不过这一次的规格更高。 柳青看了这个视频，骄傲的同时又颇有一些遗憾——自己竟然没有守在电视机前面看这一条新闻，错失了最辉煌的时刻。 回复苏绮：“这就是开始，我还能做出更了不起的事情来。” 如果对面是叶婉容，肯定要讽刺他一下。 不过苏绮没有那么负能量，很快就回复他： “我相信你，毕竟是我看中的男人！” 与有荣焉的骄傲感都快要溢出屏幕了。 看着这样的回复，柳青笑得挺开心的。 黎晗就坐在他旁边，不知道聊的是些什么，但她看到了柳青手机上那聊天页面的头像，知道是苏绮。 这两口子微信聊天，男的竟然笑得那么开心，让黎晗心里有那么一些吃味。 想着：“集团还有一些人说他们是为了利益在一起的，跟感情毫无关系。可这个样子，明明是喜欢着的。” 心情颇有一些郁闷。 曾经还将苏绮视为自己的竞争对手，可是到了后面就明白了，自己根本就不是人家的对手。 人家苏绮长得漂亮，能力又强，还有着巨额财富，而且，能够容许柳青身边有别的女人，甚至还能跟那些女人处得很好，亲如姐妹。 这些也都算了。 最让人绝望的是，两个人之间，是真的有着感情的。 她拿什么来争？ 她什么都没有。 争是争不过的，摆在她面前的就只有两个选择，一个选择是成为柳青的小三之一，认苏绮这个大姐。 另外一个选择，是离开柳青，离开天元集团这个伤心地。 想到离开，心里有着极大的不甘。 从感情上来讲，这么优秀的一个男人，怎么舍得离开呢？ 从事业上来讲，她进入天元集团已经有几年的时间，对这家集团的内部架构有着足够的了解，也习惯了这家集团的运转。 在这一家集团，她能够最大的发挥自己的作用。 离开这家集团，一切从头开始，想要走到现在的高度，相当困难。 或许这辈子都不会有那样的机会了。 脸转向一边，看着窗外移动的夜景，感觉很是茫然。 只是在一片茫然中，眼神又慢慢的坚定了下来。 ——是时候作出选择了。 ——成年人，应该以成年人的方式来考虑问题，应该以成年人的方式来面对这个世界。 ——我要为自己而活，不要做道德的奴隶。 回了酒店，洗完澡后，黎晗没有穿上睡衣，而是穿了一件比较薄的吊带裙，也只穿了那一件比较薄的吊带裙，就这样敲开了柳青的卧室门。 这个时候，柳青也已经洗完了澡，正刷着痘印，刷着关于自己的短视频。 他是天元传媒和飓风传媒的老板，这两家传媒都是新媒体公司，主要业务就在痘印平台，当然不可能错过宣扬他的机会。 宣传老板，同时也就等于是在宣传自家的公司。 老板是一个正能量的人，是一个接受了最高层面肯定的人，那就说明自己的公司也是正能量的公司。 一人得道，鸡犬升天，就是这么回事。 那当然要加大宣传的力度。 这两家新媒体公司旗下的主播都发布了柳青上七点新闻的短视频，还加上字幕文案，成为了当天的热门。 不只是主播们都发了，就一些铁杆粉丝也转发了这样的短视频。 ——那些铁杆粉丝们的逻辑是，我粉的是正能量的公司的主播，那说明我们也是正能量的粉丝，比你们粉那些乱七八糟的主播要高出一等。 这就叫做荣誉粉。 培养荣誉粉是很困难的，为了拥有更多的荣誉粉，一些玩pk的大主播要花很多钱打回流，才能够培养出他们的荣誉感，让他们愿意为了那一份荣誉感而掏腰包或者是给别人点关注。 柳青看那些视频，虽然都是重复的，文案也差不多是一样的，但他还是看得津津有味。 被敲门声打断的时候，心里还有一些不爽。 不过打开门之后，看到黎晗，心里的不爽很快就消解掉了。 黎晗是一个年轻漂亮的妹子，身体苗条，还有着一双纤细的腿，工作的时候，柳青都忍不住经常看向她，那黑丝高跟，很能够舒缓工作上的疲劳。 这一次虽然她没有穿着黑丝高跟，但她也没有穿别的，除了那一件薄薄的连马赛克都比不上的吊带裙。 简直就赏心悦目。 看到这样的画面，人都有一些膨胀了。 但他还是有一些意外：“你有什么事情吗？” 黎晗往下看了一眼，心里有了一点底气，低下头，红着脸问道： “柳总，你这几天跑来跑去的，是不是累了？要不要我帮你按摩一下？” “你会按摩？”柳青又惊又喜。 黎晗第一次做这样的事情，心情特别的紧张，感觉很羞涩。 但是，都已经走到这一步了，已经没有回头路了。 所以，厚着脸皮说道：“会一点点。” ——她可不是谦虚，她真的只会一点点，因为根本就没有学过。 说了之后，又问道：“柳总，你累了吗？” 虽然柳青也不觉得自己有多累，但他觉得现在可以累。 于是皱了一下眉头，说道：“这两天确实挺累的……” 7017k 第五六一章 权威 天元集团和兴国制药疫苗项目的签约仪式完成后，柳青也没有马上离开，而是和天元集团派过来的团队一起，接受了兴国制药的宴请，吃了一顿晚饭。 晚宴之前，关于这一个合作项目的新闻已经在网络平台散布开了。 从网上风评来看，很多人对这样一个合作挺看好的，甚至还有人在嚷嚷着快点买兴国制药的股票。 ——天元集团不是上市公司，想买股票都买不到，看好这个项目，那就只能买兴国制药的股票了。 当然，也只是嚷嚷而已，这個时候都已经休市了，想买股票也无从买起。 网上的这种舆论已经反馈到参加晚宴的那些人耳中，这也使得这一场晚宴有了一个相当好的气氛，大家都显得很愉悦。 大家都是体面人，虽然喜欢钱，可是在这种公共场合，都会顾虑到自己的形象，没有谈股票的事情，谈的是双方这一次的合作以及未来可能的合作。 天元集团过来的团队发现了一件事情，那就是他们的总裁柳青，在兴国制药集团那些高管们面前很受尊重，甚至比在天元集团高管面前更受尊重。 ——造成这样的情况，可能还是在于柳青做了集团总裁之后，并没有表现出多优秀的领导能力，显得有些平庸，甚至可以说是在合格线之下，之前所创造的业绩给他带来的光环慢慢的褪色。 而在兴国制药集团，那些人并不知道柳青的底细，只看到了他所拥有的各种光环，所以比较尊重，甚至带着一些迷信的色彩。 过来的这个团队的人也不大能确定到底是什么一个情况，反正不管是什么样的情况，都表明了一件事情，柳青就是天元集团的门面。 甚至目前而言，他个人形象更优于天元集团的企业形象。 天元集团能够获得兴国疫苗研究的入场券，恐怕也不是因为这个集团本身所拥有的能量，而是因为柳青在疫情期间获得的光环。 也让这个团队的人明白到一件事情——柳青哪怕在集团里什么事情都干不了，只能做一个人形公章，他的存在对集团也是一个巨大的利好。 有的内心对柳青缺乏必要尊重的人都已经开始在反省自己了。 有的人只适合做将才，有的人天生就是做帅才的。 他们觉得，柳青就是那种做不了将才，但是能做好帅才的那种。 那个团队住的和柳青住的是同一家酒店，酒店都是由这边的分公司定的，只不过没有订到总统套房这样的房间——公司员工出差，出行住宿方面都有着一定的报销标准，规格要是高了，报销都不好报销。 晚宴过后，他们一起回酒店。 柳青还和天元集团这一次带着团队过来的负责人同车，在回去的路上，谈到了对这个合作项目的展望。 在交流中，他也坦白的说，这个疫苗的预防效果，恐怕做不到最好，但是有着它的优势，那就是比较安全。 而且，有国内这么一个巨大的市场作为依托，订单少不了。 另外还有一个优势，那就是国内有着最完整的工业链，只要可以，能将产能开到最高。 这个在别的国家很难做到。 可以预料，各类疫苗上市初期，受限于产能制约，很多地方想要购买疫苗都没有办法买到。 就算兴国疫苗的预防效果不是最顶级的，但是只要能够达到合格线以上，有着更安全的优势，还有着产能更大的优势，只要能够尽早上市，就能在商业上获得巨大的成功。 不只是国内有市场，国外也能够有很大的市场。 最关键的就是一个快。 要是能够抢在别的疫苗都没有上市之前上市，那就能够让利润最大化。 ——虽然参与到这一个疫苗研发项目，利润不是最主要的追求，可能够多获得一些利润，那也是好事。 能够早一点的让更多的人打上疫苗，也是好事。 疫苗到底有没有效果，柳青好歹也是重生过来的，当然知道，确实是有着效果的。 虽然不是绝对安全，但是打了疫苗和没打疫苗的群体感染的几率以及感染之后的症状区别很大，可以证明有着比较好的效果。 病毒不断变异，不断的出现能够击穿疫苗防护能力的病毒，那是大自然的演化，属于没有办法的事情。 可是打疫苗肯定比不打疫苗要好。 而且后续的强化针剂也在不断的研发之中，确实对于抗击疫情有着比较好的作用。 这个项目能够产生更多的利润，就能够有更多的钱投入到后续疫苗的研发之中。 说不定哪一天就可以研发出终极强化的疫苗，彻底的摆脱疫情。 柳青向这个负责人提到这些，就是要告诉对方一件事情——疫苗的研发进度很重要，早一天上市，就能够多获得一些利润，也有利于后续的研发。 所以，不要因为资金的问题来拖了这个项目的后腿。 哪怕是项目会超支，也要尽快的解决，先将资金筹措到位，再来谈利润分成的问题。 ——这样的指示是不符合商业规则的，柳青自己也知道，可是重生过来的他更加知道，疫苗早上市和晚上市的差别。 这里面的差别，比那些蝇头小利要重要得多。 负责人唯唯诺诺，没有反对。 在疫情方面，柳青已经成为了很多人心目中的权威，这个负责人也不例外。 从柳青的话里，不难得出一个结论——他对疫情的判断比较悲观，觉得疫情不能通过现在的防范手段消失，必须得靠疫苗。 而且，疫苗也不一定防得住，还得不断的开发出后续的加强疫苗。 搞不好人类就要长期和这样的病毒共存。 这是一个很悲观的预判。 哪怕这个时候国内的疫情防治已经取得了很好的效果，大家基本上都可以自由自在的出门，在国内想要去哪里玩就可以去哪里玩。 可是，一想到别的地方…… 这个负责人就觉得，柳青的判断还是有道理的，很有可能就会成为未来的真实状态。 毕竟，一直到现在为止，不管是国内还是国外疫情的走势，都跟柳青在年前所判断的一样。 他觉得，天元集团未来的发展策略，也得绕着这一个趋势来进行。 在这一场车内谈话中，这个负责人也感受到了柳青在疫情预判方面那强大的自信。 ——都是自身经历过的事情，柳青当然有着自信。 这样的自信也让柳青浑身上下都散发出领导者的魅力。 让那个负责人越来越觉得柳青就是天元集团真正的领导者，而不是靠着丁芸和苏绮的支持走上前台的工具人。 从车上下来的时候，他对柳青的态度都变得恭敬了很多。 回到酒店时，已经快十点了，这个时候黎晗还拿着台笔记本干自己的活。 垃圾桶里，扔着一次性餐盒，看来是点的外卖。 见到他来，赶紧起身问好，然后又继续自己的工作。 柳青笑了一声，说道：“都这个时候了，你也该休息了，就不要再忙了，早一点洗澡睡觉吧。” 黎晗有点误会了他的意思，脸一红，低声说道：“我搞完这件事情就休息。” 柳青嗯了一声：“事是忙不完的，不要太累着自己了。” 洗完澡后，柳青和苏绮通过微信视频聊了十几分钟，向苏绮介绍了一下自己今天的行程和收获。 看着时间不早了，就催苏绮早一点睡觉： “你也是有孕在身的人，不要熬夜，该睡就睡吧。” 苏绮嗯一声，道：“知道了，我现在睡得都挺早的。” 然后又笑了笑，低声问他： “这几天里，你跟你的小秘书发生点什么没有？有没有把她给拿下？” 这么一说，柳青就有一些不好意思了，干咳了一声，道：“这个……” “看来是已经拿下了，”苏绮笑道，“如果是没有的话，你肯定会毫不犹豫的说没有，而不是现在这个样子。” “是，”柳青承认了，“你可以这么理解，拿下了。” “什么时候的事情？”苏绮问道。 “就昨天晚上。”柳青道。 停顿了一下，又说道：“今天她身体有些不在状态，我就没有让她陪着我，让她在酒店休息了一天。” “不错啊，”苏绮笑道，“没有这么一个秘书在身边，伱还能完成这些商业应酬，比我想象中要厉害。” 柳青郁闷了：“我当初也是靠着自己的力量弄出两家业绩很好的公司的人，怎么到你眼里，就成了一个必须要别人在旁边照看着才能做事的人？” 苏绮笑着解释：“没有看不起你的意思，只是觉得你没必要把精力放在那些细枝末节的事情上面，那不是你的长处，以你现在的地位，也不需要有那样的能力。” 柳青心情这才好一些。 苏绮又问道：“你们两个，谁主动的？” “当然是她，”柳青道，“我就没对谁主动过。” 苏绮哦了一声，点了点头：“我猜着也是，你啊，在这方面还是差了一些担当，也不知道你当年受了什么样的刺激。” 说着，还叹息了一声。 停顿了一下，又笑着说道：“不过也不是坏事，这社会上的人形形色色，谨慎一点没坏处。” 柳青抿了抿嘴，笑了笑，没有说什么。 主动是不会主动的，主动就表示自己动了心，就会受制于人，被别人给拿捏。 同样作为富二代，他可不想沦落到有一天会给一个对自己若即若离的女人发什么“想你的液”这么油腻的话。 舔狗就是舔狗，多有钱的舔狗也是舔狗。 舔狗的尊严就是用来被践踏的。 这辈子他都不会再当舔狗了。 苏绮没有跟他多说了，向他摇了摇手： “行了，你好好的陪新人吧，我要睡觉了。对了，不要对她太冷漠了，这个时候，还是要适当的给予一点关心，要不然人家会很伤心。毕竟对她来说，这一次她是赌上了自己的全部。” 说完这话，就关了视频。 柳青放下了手机，就坐在床上，回味着苏绮这句话的意思。 心里有一些感慨——这样能够替自己老公着想的女人，实在是太少了。 要是发在网络上，不知道要被多少人给骂死。 过了一会儿，黎晗又穿着一件吊带裙敲开了他的卧室門，怯生生的说道： “柳總，我洗好了。” 柳青愣了一下。 ——这是自荐枕席的节奏啊！ 苍天作证，今天晚上他真的没有想和这个妹子如何，先前叮嘱她，也是想让她早一点休息。 身体不适应，自然要多休息两天。 没有想到这个妹子又主动的过来了。 意识到可能是自己的话让对方误会了，但是人家都已经这个樣子出现在门口了，再说什么时候也不礼貌。 于是点了点头，说道：“那早一点睡觉吧，明天还要跑来跑去的呢。” 黎晗反锁了卧室门，然后又到了床边。 柳青啪的一下，关掉了灯。 这让黎晗有一些意外，心下寻思： “难道他不喜欢看我，所以才关灯？” 根据那一天看到的画面，柳青是喜欢开着灯的。 昨天也开着灯。 不只是开着灯，还开着手机的录像功能。 这样的人不应该是喜欢关灯的。 现在却关了灯，让她不由得想到是不是自己没有长在柳青的审美點上，所以才这样。 心里还颇有一些幽怨。 上床之后，柳青也没有什么动作。 在她有什么动作的时候，柳青翻身抱住了她，低声说了一句：“你身体状态不好，就早一点睡觉吧。” 黎晗低声道：“我……我没事的。” 也不是没事。 虽然休息了一天，身体感觉好了很多，但真要做点什么，那肯定还是不适应的。 她这样说，主要还是想着讨柳青的欢心。 她也需要证明一下自己对这个男人还有着一些诱惑力。 这一点对她来说很重要。 柳青笑了一声，低声说道： “以后的时间还很长，不要急于一时。今天就好好的休息，早一点睡觉，明天我们还有很多事情要做呢。” 7017k 第560章 第二天，柳青照样起得比较晚。 回酒店的时候虽然早，但并不能说回来了就能够睡着。 作为一个拥有着上千亿资产的集团总裁，需要做的事情肯定少不了，说的夸张一点，简直就是日夜操劳，日理万机。 昨天晚上，当理万机——哦，不对——黎晗主动的敲开他的卧室门，很体贴的提出给他按摩的时候，柳青并没有马上答应，而是犹豫了三秒钟才答应。 不是拒绝按摩这件事情，而是担心按摩会带来后续一连串不可预知的事情，怕事情的走向会变得不可控。 不过，看着当时只穿着一件小吊带的黎晗，他突然觉得，后面就算是发生点什么事情，似乎也不是那么糟糕。 反正不是他主动的，就算后面反悔了，最多也就是写个小作文，想要把他送进去，那不存在。 可是他现在是天元集团的总裁，是正能量的年轻企业家，是在疫情中做出了重大贡献的人，一篇小作文还扳不倒他。 那只是属于个人私德的问题，对于一個企业家来讲，只要不是强迫，并不是那么严重。 当初强子哥出现那样的问题，那个指控可严重得很，最后也不了了之。 对个人声誉是有着一定的影响，但后来也慢慢的被人淡忘了。 反正只要不涉及大是大非的问题，多做点慈善，啥都能洗白。 更何况，以现在柳青的身份地位，想要在网络平台发小作文，想要找水军搞到这件事情，人家水军公司也得掂量掂量能不能够承受住天元集团的怒火。 当然，自己也需要有一定的证据。 趴在床上，接受着黎晗的按摩时，柳青还刷了一会儿的痘印。 最后还偷偷的将手机录像功能打开，放在床头，镜头对准了自己。 ——他以为自己做的神不知鬼不觉的，黎晗其实看到了，但是她没有说，以为这是老板用来助兴的。 很多人心中都住着一个冠西大师，有机会的时候，很多人都会化身成冠西大师，没什么好奇怪的。 接下来的事情，就是一个你情我愿水到渠成的故事。 她明白，柳青不缺她这么一个女人。 是她缺柳青这样的男人。 供需关系，决定了谁去求谁。 一夜不可描述，第二天醒过来的时候，柳青神清气爽。 跟她说：“第一次会有点不适应，休息两天就好了。” 黎晗低声道：“是。” 柳青有那么一点担心发生了这样的事情后黎晗会变得不一样，会以半个女主人自居，忘记了自己秘书的身份，这样就不好了。 不过他担心的情况并没有发生，醒过来之后，黎晗又恢复了原来的态度，保持着一个秘书面对老板是应有的谦卑态度，并没有持宠而骄。 ——主要还是黎晗作为一个混了几年职场的人，很有进退感，在明白到柳青的私生活情况之后，就知道自己没有什么持宠而骄的资格。 这一次是因为跟着柳青出差到京城，柳青身边没有别的女人，她才有这么一个机会。 放在往常，就算她主动，都未必会有那样的机会。 没有什么好宠的，自然也就没有什么好骄的。 这样的分寸感，还是让柳青挺满意的。 吃早餐的时候，柳青就对黎晗说道： “你的工作能力还是挺强的，苏总也跟我提到过，她让你做我的秘书，也是信任你的能力。” 黎晗嗯了一声，说道：“谢谢柳总的夸奖，谢谢苏总的夸奖。” 心里明白，这个男人这个时候说这样的话，不只是在肯定自己，还有着提点的意思——你能走到我身边，能到这个地步，是苏绮安排的。她能安排你到我身边，她也能安排伱离开我身边，你最重要的是要承认她的地位。 柳青又说道：“冯芷萱的秘书工作就做得挺好的，她可能还会做个半年的秘书，然后就会成为一个部门的总监，成为集团高管。” 黎晗惊讶的看着柳青，眼神里露出艳羡之色。 没有想到，冯芷萱竟然会有那样的造化，从一个秘书变成掌握实权的高管。 “她能力可以，对集团也挺忠诚的，这是对她的回馈。”柳青这样解释。 特别提到忠诚两个字，这是有着深意的。 所谓的对集团忠诚，那当然是一句很委婉的话，说白了就是要对他忠诚。 集团多半部分都是他家的，对集团忠诚，那首先就得对他忠诚。 要站在他的立场来办事，这才是最重要的。 不然，能力越大，越需要压制，甚至是踢走。 黎晗当然能明白这个道理，哦了一声，道：“冯姐确实很有能力，她教了我很多。” 柳青看着她，笑了笑，说道： “你也挺有能力的，我个人觉得，你对集团也挺忠诚的。秘书不会是你职场的终点，好好的工作，以后你也会有这样的一天。” 这话说得黎晗大是心动。 如果有机会，谁不愿意做一个实权部门的领导，而会选择做一个秘书呢？ 柳青等于是在向她承诺，未来给她一个怎么样的安排。 一般有钱人是拿车子房子以及票子来诱惑女人，这个男人却是拿集团的职位来诱惑女人。 对她来讲，这比送一套豪宅带给她的诱惑更大。 天元集团是那么大的一家集团，里面任何一个部门的领导，掌握的权力都很大。 薪水当然也不低，哪怕是拿到某乎上说，也不至于会被人看不起。 而且，对一个混了几年职场的人来说，拥有着权力的那份快感也不是金钱可以带来的。 本来就想答应，想要承诺自己一定会努力的工作，一定会对集团忠诚。 但是转念一想，又摇了摇头，说道： “这个不用了，柳总，我没有那么大的能力，能在你身边做一个秘书，做好这一份秘书的工作，这就是我这辈子最大的愿望了。” 柳青愣了一下，没想到这个女人还会拒绝，说道：“我觉得你有那样的能力。” 黎晗看着他，认真的说道：“柳总，能够在你身边做好秘书，我就很知足了。” 眼神之中，还有着一些说不明的味道。 还好乔木早早的就吃完了早餐，并没有跟着他们一起吃早餐，也没有在这里，不然准会感觉到强烈的不适。 黎晗确实是想在职场上有着更好的发展。 但是一想到要去部门任实职，就不能再做柳青的秘书，就要离开这个男人的身边，就有一些犹豫了。 柳青就是她的男神。 不管有没有跟柳青发生那样的关系，她都觉得在这个男人身边挺幸福的。 这样的幸福，甚至能够超越权力带给她的幸福。 所以她犹豫了。 然后，又想到另外一个问题。 如果她去担任部门领导，柳青身边肯定又会换上新的秘书，以这个男人的生活作风和他老婆的爱好，新的秘书肯定又会是一个年轻漂亮的女秘书。 那么，很有可能，很快的时间里，柳青又会多一个女人。 她已经接受了柳青身边有多个女人的事实，但并不表示她能接受这个后宫团无限扩展。 少一个竞争对手总是好的。 柳青会不会从别的途径来扩充后宫，她没有办法制止，但是总裁秘书这个岗位，她觉得她要守好。 ——有她在，就不能让任何女人靠着总裁办公室秘书这个途径成为柳青的女人。 抱着这样的想法，她果断的拒绝了柳青对她未来的安排。 ——就在秘书岗位不走了。 在她的目光中，柳青感受到一些让他害怕东西，避过了她的目光，不自然的笑笑，说道： “那也行，我尊重你的想法。在秘书这个岗位上，你做得挺好的，其实我也挺舍不得你离开的。” 黎晗安心了，道：“柳总你放心，我会一直做好这份工作的。” 这话有一些表决心的味道了。 柳青嗯了一声，算是回答。 心里却有一些慌：“这个女人都眼神有些奇怪，她不会是爱上我了吧？她不会是想要跟我谈恋爱吧？这也太可怕了！” 他更愿意接受的是金钱或者是资源上的交易，而不想涉及到情感。 对于情感这种东西，还是有一些害怕。 他就一个人，女人已经有了那么几个，怎么去谈情感？ 要对这几个女人都有了真情实感，只会让自己感觉自己就是一个人渣，陷入到自责中。 好好的享受生活不更好吗？ 好在，黎晗的眼神也就是那么一会儿有点不正常，很快就恢复到了往常的样子，这才让他感觉到自然一些。 当天上午安排了事情，照样是拜访合作伙伴，本来是要黎晗也跟着过去的，可是因为黎晗身体有一些不适，柳青就让她留在酒店休息，自己带上礼物和乔木一起出发。 黎晗倒是说自己没问题，可以跟着老板一起走，但是柳青坚持这样的安排，她也没有办法。 不过她虽然留在酒店休息，手机和笔记本电脑都在，还是可以工作。 一些必要的信息也可以传给柳青。 中午的时候，就在合作伙伴那边吃饭，人家也叫了一堆人，都是商圈里的人物，有大佬也有小弟，又吃又喝的混到了下午一点多，柳青也扩充了一下自己的朋友圈。 他昨天才上的晚上七点的新闻，前一天还接受的表彰，在商圈也算是有名的人物了，在这两天的名声甚至大过了他所拥有的财富。 这样的人，也有很多圈子里的人愿意来认识。 同时，柳青也想要扩展自己的人脉资源。 这么一个聚会的机会，是大家都乐意见到的。 如果没有什么别的事情，柳青愿意在这里待上一天。 只不过，还没有吃饭之前，柳青就接到了黎晗的电话，下午三点，天元集团将会和兴国制药签订疫苗项目的投资协议，签约地点就在京城，他这个集团总裁需要出面。 那他只能离开。 一个十亿的投资协议在两三天的时间就搞定了，看起来很不可思议。 但是疫苗研发这种事情需要争速度，双方都不愿意为了一点小小的利益纠纷将速度放缓，拖累研发速度，所以谈判进度很快。 资金方面一点问题都没有，天元集团的负债率本来就不高，资金运行良好，去银行贷款几十个亿都很輕松。 何況这两天柳青又上了新闻，得到了最高层面的認可，成为了正能量企业家的代表，有这样一块金字招牌，去银行贷款更加容易。 十个亿的贷款，就是小菜一碟。 这一次的签约，不是普通的签约，兴国制药还弄出了一个仪式来，卫生系统都来了人，也请了多个媒体的记者，来共同见证这一次投资协议的签订。 ——做出这样的安排，主要还是柳青现在的热度不错，这样的合作，媒体愿意报道，能够省下不少的宣传费。 为什么宣传，当然是想拉动一下股票价格。 兴国制药是一家国有控股的上市公司，股票价格上涨或是下跌，对有些人来说，都有着很大的利润在里面。 能够利用一下，当然可以利用一下。 天元集团这边也不会阻止这样的事情发生，一些获知信息的高管还提前两天购买了点兴国制药的股票。 这其中也包括柳青，包括苏绮，甚至小雯、叶婉容她们都跟着买了一些。 兴国制药的高管有没有这样做，柳青不知道，反正这两天这只股票的交易量放大了很多。 当天的签约仪式上，柳青也接受了多家媒体的采访，表达了对国产疫苗的信心，还小小的透露了一下兴国疫苗现在的进度，以及在临床试验中所表现出来的效果。 当然是肯定肯定再肯定。 签约仪式在下午三点举行，新闻发布又延迟了些时间。 当天看到这个新闻股民都两眼放光，感觉抓到了一只绩优股。 柳青和天元集团为大众所熟知，就是在疫情中的表现。 在很多人心目中，柳青就是一个疫情预判方面的权威。 他给兴国疫苗背书，在很多人心目中，那就是一种专业的选择。 这就是興国制药和天元集团搞这一场签约仪式想要达到的目的。 7017k 第五六一章 权威 天元集团和兴国制药疫苗项目的签约仪式完成后，柳青也没有马上离开，而是和天元集团派过来的团队一起，接受了兴国制药的宴请，吃了一顿晚饭。 晚宴之前，关于这一个合作项目的新闻已经在网络平台散布开了。 从网上风评来看，很多人对这样一个合作挺看好的，甚至还有人在嚷嚷着快点买兴国制药的股票。 ——天元集团不是上市公司，想买股票都买不到，看好这个项目，那就只能买兴国制药的股票了。 当然，也只是嚷嚷而已，这個时候都已经休市了，想买股票也无从买起。 网上的这种舆论已经反馈到参加晚宴的那些人耳中，这也使得这一场晚宴有了一个相当好的气氛，大家都显得很愉悦。 大家都是体面人，虽然喜欢钱，可是在这种公共场合，都会顾虑到自己的形象，没有谈股票的事情，谈的是双方这一次的合作以及未来可能的合作。 天元集团过来的团队发现了一件事情，那就是他们的总裁柳青，在兴国制药集团那些高管们面前很受尊重，甚至比在天元集团高管面前更受尊重。 ——造成这样的情况，可能还是在于柳青做了集团总裁之后，并没有表现出多优秀的领导能力，显得有些平庸，甚至可以说是在合格线之下，之前所创造的业绩给他带来的光环慢慢的褪色。 而在兴国制药集团，那些人并不知道柳青的底细，只看到了他所拥有的各种光环，所以比较尊重，甚至带着一些迷信的色彩。 过来的这个团队的人也不大能确定到底是什么一个情况，反正不管是什么样的情况，都表明了一件事情，柳青就是天元集团的门面。 甚至目前而言，他个人形象更优于天元集团的企业形象。 天元集团能够获得兴国疫苗研究的入场券，恐怕也不是因为这个集团本身所拥有的能量，而是因为柳青在疫情期间获得的光环。 也让这个团队的人明白到一件事情——柳青哪怕在集团里什么事情都干不了，只能做一个人形公章，他的存在对集团也是一个巨大的利好。 有的内心对柳青缺乏必要尊重的人都已经开始在反省自己了。 有的人只适合做将才，有的人天生就是做帅才的。 他们觉得，柳青就是那种做不了将才，但是能做好帅才的那种。 那个团队住的和柳青住的是同一家酒店，酒店都是由这边的分公司定的，只不过没有订到总统套房这样的房间——公司员工出差，出行住宿方面都有着一定的报销标准，规格要是高了，报销都不好报销。 晚宴过后，他们一起回酒店。 柳青还和天元集团这一次带着团队过来的负责人同车，在回去的路上，谈到了对这个合作项目的展望。 在交流中，他也坦白的说，这个疫苗的预防效果，恐怕做不到最好，但是有着它的优势，那就是比较安全。 而且，有国内这么一个巨大的市场作为依托，订单少不了。 另外还有一个优势，那就是国内有着最完整的工业链，只要可以，能将产能开到最高。 这个在别的国家很难做到。 可以预料，各类疫苗上市初期，受限于产能制约，很多地方想要购买疫苗都没有办法买到。 就算兴国疫苗的预防效果不是最顶级的，但是只要能够达到合格线以上，有着更安全的优势，还有着产能更大的优势，只要能够尽早上市，就能在商业上获得巨大的成功。 不只是国内有市场，国外也能够有很大的市场。 最关键的就是一个快。 要是能够抢在别的疫苗都没有上市之前上市，那就能够让利润最大化。 ——虽然参与到这一个疫苗研发项目，利润不是最主要的追求，可能够多获得一些利润，那也是好事。 能够早一点的让更多的人打上疫苗，也是好事。 疫苗到底有没有效果，柳青好歹也是重生过来的，当然知道，确实是有着效果的。 虽然不是绝对安全，但是打了疫苗和没打疫苗的群体感染的几率以及感染之后的症状区别很大，可以证明有着比较好的效果。 病毒不断变异，不断的出现能够击穿疫苗防护能力的病毒，那是大自然的演化，属于没有办法的事情。 可是打疫苗肯定比不打疫苗要好。 而且后续的强化针剂也在不断的研发之中，确实对于抗击疫情有着比较好的作用。 这个项目能够产生更多的利润，就能够有更多的钱投入到后续疫苗的研发之中。 说不定哪一天就可以研发出终极强化的疫苗，彻底的摆脱疫情。 柳青向这个负责人提到这些，就是要告诉对方一件事情——疫苗的研发进度很重要，早一天上市，就能够多获得一些利润，也有利于后续的研发。 所以，不要因为资金的问题来拖了这个项目的后腿。 哪怕是项目会超支，也要尽快的解决，先将资金筹措到位，再来谈利润分成的问题。 ——这样的指示是不符合商业规则的，柳青自己也知道，可是重生过来的他更加知道，疫苗早上市和晚上市的差别。 这里面的差别，比那些蝇头小利要重要得多。 负责人唯唯诺诺，没有反对。 在疫情方面，柳青已经成为了很多人心目中的权威，这个负责人也不例外。 从柳青的话里，不难得出一个结论——他对疫情的判断比较悲观，觉得疫情不能通过现在的防范手段消失，必须得靠疫苗。 而且，疫苗也不一定防得住，还得不断的开发出后续的加强疫苗。 搞不好人类就要长期和这样的病毒共存。 这是一个很悲观的预判。 哪怕这个时候国内的疫情防治已经取得了很好的效果，大家基本上都可以自由自在的出门，在国内想要去哪里玩就可以去哪里玩。 可是，一想到别的地方…… 这个负责人就觉得，柳青的判断还是有道理的，很有可能就会成为未来的真实状态。 毕竟，一直到现在为止，不管是国内还是国外疫情的走势，都跟柳青在年前所判断的一样。 他觉得，天元集团未来的发展策略，也得绕着这一个趋势来进行。 在这一场车内谈话中，这个负责人也感受到了柳青在疫情预判方面那强大的自信。 ——都是自身经历过的事情，柳青当然有着自信。 这样的自信也让柳青浑身上下都散发出领导者的魅力。 让那个负责人越来越觉得柳青就是天元集团真正的领导者，而不是靠着丁芸和苏绮的支持走上前台的工具人。 从车上下来的时候，他对柳青的态度都变得恭敬了很多。 回到酒店时，已经快十点了，这个时候黎晗还拿着台笔记本干自己的活。 垃圾桶里，扔着一次性餐盒，看来是点的外卖。 见到他来，赶紧起身问好，然后又继续自己的工作。 柳青笑了一声，说道：“都这个时候了，你也该休息了，就不要再忙了，早一点洗澡睡觉吧。” 黎晗有点误会了他的意思，脸一红，低声说道：“我搞完这件事情就休息。” 柳青嗯了一声：“事是忙不完的，不要太累着自己了。” 洗完澡后，柳青和苏绮通过微信视频聊了十几分钟，向苏绮介绍了一下自己今天的行程和收获。 看着时间不早了，就催苏绮早一点睡觉： “你也是有孕在身的人，不要熬夜，该睡就睡吧。” 苏绮嗯一声，道：“知道了，我现在睡得都挺早的。” 然后又笑了笑，低声问他： “这几天里，你跟你的小秘书发生点什么没有？有没有把她给拿下？” 这么一说，柳青就有一些不好意思了，干咳了一声，道：“这个……” “看来是已经拿下了，”苏绮笑道，“如果是没有的话，你肯定会毫不犹豫的说没有，而不是现在这个样子。” “是，”柳青承认了，“你可以这么理解，拿下了。” “什么时候的事情？”苏绮问道。 “就昨天晚上。”柳青道。 停顿了一下，又说道：“今天她身体有些不在状态，我就没有让她陪着我，让她在酒店休息了一天。” “不错啊，”苏绮笑道，“没有这么一个秘书在身边，伱还能完成这些商业应酬，比我想象中要厉害。” 柳青郁闷了：“我当初也是靠着自己的力量弄出两家业绩很好的公司的人，怎么到你眼里，就成了一个必须要别人在旁边照看着才能做事的人？” 苏绮笑着解释：“没有看不起你的意思，只是觉得你没必要把精力放在那些细枝末节的事情上面，那不是你的长处，以你现在的地位，也不需要有那样的能力。” 柳青心情这才好一些。 苏绮又问道：“你们两个，谁主动的？” “当然是她，”柳青道，“我就没对谁主动过。” 苏绮哦了一声，点了点头：“我猜着也是，你啊，在这方面还是差了一些担当，也不知道你当年受了什么样的刺激。” 说着，还叹息了一声。 停顿了一下，又笑着说道：“不过也不是坏事，这社会上的人形形色色，谨慎一点没坏处。” 柳青抿了抿嘴，笑了笑，没有说什么。 主动是不会主动的，主动就表示自己动了心，就会受制于人，被别人给拿捏。 同样作为富二代，他可不想沦落到有一天会给一个对自己若即若离的女人发什么“想你的液”这么油腻的话。 舔狗就是舔狗，多有钱的舔狗也是舔狗。 舔狗的尊严就是用来被践踏的。 这辈子他都不会再当舔狗了。 苏绮没有跟他多说了，向他摇了摇手： “行了，你好好的陪新人吧，我要睡觉了。对了，不要对她太冷漠了，这个时候，还是要适当的给予一点关心，要不然人家会很伤心。毕竟对她来说，这一次她是赌上了自己的全部。” 说完这话，就关了视频。 柳青放下了手机，就坐在床上，回味着苏绮这句话的意思。 心里有一些感慨——这样能够替自己老公着想的女人，实在是太少了。 要是发在网络上，不知道要被多少人给骂死。 过了一会儿，黎晗又穿着一件吊带裙敲开了他的卧室門，怯生生的说道： “柳總，我洗好了。” 柳青愣了一下。 ——这是自荐枕席的节奏啊！ 苍天作证，今天晚上他真的没有想和这个妹子如何，先前叮嘱她，也是想让她早一点休息。 身体不适应，自然要多休息两天。 没有想到这个妹子又主动的过来了。 意识到可能是自己的话让对方误会了，但是人家都已经这个樣子出现在门口了，再说什么时候也不礼貌。 于是点了点头，说道：“那早一点睡觉吧，明天还要跑来跑去的呢。” 黎晗反锁了卧室门，然后又到了床边。 柳青啪的一下，关掉了灯。 这让黎晗有一些意外，心下寻思： “难道他不喜欢看我，所以才关灯？” 根据那一天看到的画面，柳青是喜欢开着灯的。 昨天也开着灯。 不只是开着灯，还开着手机的录像功能。 这样的人不应该是喜欢关灯的。 现在却关了灯，让她不由得想到是不是自己没有长在柳青的审美點上，所以才这样。 心里还颇有一些幽怨。 上床之后，柳青也没有什么动作。 在她有什么动作的时候，柳青翻身抱住了她，低声说了一句：“你身体状态不好，就早一点睡觉吧。” 黎晗低声道：“我……我没事的。” 也不是没事。 虽然休息了一天，身体感觉好了很多，但真要做点什么，那肯定还是不适应的。 她这样说，主要还是想着讨柳青的欢心。 她也需要证明一下自己对这个男人还有着一些诱惑力。 这一点对她来说很重要。 柳青笑了一声，低声说道： “以后的时间还很长，不要急于一时。今天就好好的休息，早一点睡觉，明天我们还有很多事情要做呢。” 7017k 第五六二章 能量 一夜无话。 这个晚上，柳青是真正的睡了一个比较早的觉，第二天早晨六点多就醒过来了。 这种早睡早起的生活，对他来讲已经很难得了。 当天晚上，他和黎晗真的是什么都没有做，也就是搂抱着睡了一个字面意义上的觉。 不过早晨醒过来后，倒是在情不自禁的情况下，做那些情不自禁的事情。 这也让黎晗小小的松了一口气——不是自己对柳青没有魅力，是柳青真的不想在她身体不适的情况下折腾她。 内心：“爱了爱了，这个男人真的太好了！” 八点左右吃的早餐，吃完早餐后，又去拜访合作伙伴，八点多出去，到晚上九点多回酒店，一共拜访了四个合作伙伴。 天元集团的投资业务太多了，有的投资项目很大，一个项目就会有好几十个合作伙伴。 大大小小的算起来，合作伙伴有几百个。 主要的合作伙伴，分布在京城、包邮区，还有粤省这三大区域，占了总数的八成以上。 在京城的就有一百多个有着业务合作的公司或者个人。 他当然也不可能每一个都去拜访到，主要是拜访一些背后有着大能量的，以及目前还有着很重要的合作项目的对象。 他不到京城，这些事情就会有分公司的人来做。 到了京城，对于某些重要的人物来说，最好还是要亲自过去一下，才能表现出诚意来。 就这些筛选出来的重要的人物，也列出了一个一二十人的名单。 这些人都是需要柳青去登门拜访的。 京城那是真正的卧虎藏龙的地方，柳青现在虽然有了一些耀眼的成绩，也得到了一定的肯定，不过以他的身份地位，在京城还横不起来，能够压制他的人太多了。 可不仅仅只是钱的问题。 其实钱在这个社会，并不是最重要的。 对老百姓来说，那确实是最重要的东西。 可是再往上一个层次，就会发现仅仅只有钱，那还是属于食物链的底层，也就是比无产者们高的那么一个台阶而已。 在这个地方，柳青狂不起来，他也不敢狂。 在那些合作伙伴面前，他表现得很谦虚。 当然，也只是谦虚，并没有到谦卑的地步。 毕竟他是天元集团的总裁，不能自己作践自己，作践自己，那就等于作践天元集团。 谦虚有礼，进退有度，这是苏绮对他的要求，他也是这样做的。 要是在一年前，他明白这样的道理，也不能有这样的表现。 但是在商界也有了近一年的时间，不知不觉中就学到了很多东西，整个人的言谈举止都有了一个质的飞跃。 处理事情的能力怎么样不说，但在气质这方面，已经有了一个脱胎换骨的改变。 也就是说，从表面上来看，他已经是一个很合格的集团总裁了。 甚至还因为年龄的问题，显得比大多数人都优秀，成为了很多商界大佬心目中别人家的孩子。 有合作伙伴在他离开后就对旁边的人感慨： “这年轻人啊，很不简单，在他身上一点暴发户的嘴脸都找不到。” 这一天的拜访中，大家还多了一个谈资，那就是兴国制药在股市中的表现。 当天股市开盘没几分钟，兴国制药的股票就来了一个涨停。 前面几天这只股票就在上涨，但是幅度不是很大。 可是天元集团投资兴国疫苗项目的消息发布出去之后，很多从来没有关注到这只股票的人都知道了有这么一只股票，还有着很美好的前景。 这也使得大家的投资欲望高涨，当天股市一开盘，这只股票价格就一路上扬。 要不是有着涨停限制，也不知道这一天会上涨到什么样的地步。 这样的表现，也让大家对柳青推动股价的能力大为赞叹。 ——在疫情相关的股票上，柳青能够发挥的影响力，在商界恐怕没有人比他更强了。 在那些人的夸赞中，柳青也是第一次知道，原来资本可以这么玩。 更知道了，自己现在拥有的能量不低，做出一个合作决定，竟然可以影响到某只股票的走势。 这样的能量，让他在接下来的拜访中受到了更多的尊重。 自己赚钱不算是很大的本事，能够帮助别人赚钱，那才是最大的本事，那也才能获得更大的尊重。 现在，柳青已经表现出来了这样的能力。 接下来几天时间里对合作伙伴的拜访中，柳青受到了更高的礼遇。 在这几天时间中，柳青还接受了两家电视台和三家纸面媒体的采访，每一次采访都有一两个小时。 另外，还参加了两场比较大的聚会。 一场是某一个京圈大佬过生日，一个柳青才拜访过的合作伙伴将柳青也拉了过去。 参加那一场生日宴会的，都是有头有脸的人物。 有商界大佬，也有娱乐圈大咖。 柳青能够叫得上名字的明星就有十几个。 当时他抑制住了找人家要签名的冲动，很矜持的微笑着跟他们互换了名片，有的还加了微信。 男的女的都有。 有一点可惜的是，没有发生他臆想中的美女明星主动往他身上扑的情况。 不知道人家是在大众面前要表现出一个明星该有的矜持，还是人家的财富已经足够了，看不上他这个暴发户，或者是人家身后的金主比他更大。 反正就没有发生那种事情。 他知道有这么一场聚会，都愁了半天该怎么拒绝人家美女明星的诱惑，到了那里才发现自己白担心了。 确实有那么一点遗憾。 还有一场聚会，是京城文学界的聚会，也是通过某个认识的人把他邀请过去的。 参加那一场聚会的，大部分是诗人，少部分是作者，还有微量的文学评论家。 柳青是一个浑身上下找不出一根雅骨的人，参加这样的聚会，感觉特别的不自在。 他倒是，不过他看的是网络，但参加这一场聚会的作者，都是写纯文学的。 众所周知，网络是不属于文学范畴的，这种高大上的聚会，网络不配有名字。 柳青进入到这样的局里面，都不知道除了“久仰大名”之外，还应该说些什么。 世界上也没有一个久仰大名的，都是他不知道的名字。 但是他接到了那样的邀请，也不敢不过去，甚至还为这一场聚会提供了十万块钱的赞助。 不是喜欢文学，而是不敢得罪这些文学圈的人。 这个圈子的某些人，赚钱能力不行，但是碰瓷能力很厉害，而且在舆论界也有着一定的影响力。 要是不如他们的意，说不定第二天晚上就开始了对天元集团的讨伐，一篇篇的小作文写起来，再互相转发扩展，天元集团好不容易攒下来的名声就要毁掉了。 柳青惹不起他们，只能选择参加那一场聚会，交了十万块的保护费，赞助他们圈子里面评选出来的什么诗歌奖和奖。 赞助方可不只是他一个，一共有五六个人。 十万块钱对他来说算不得什么，他这个金主过去，也没有受到多大的优待，大家好像都不怎么乐意跟他这个俗人玩。 倒是有一个活动的组织者对柳青特别的恭敬，让柳青感觉稍微舒服一点。 不过对方也不是没有目的，给他拍半个小时马屁，然后提出了一个设想——希望和天元集团联合组织一个面向全国的“天元杯”诗歌散文大赛，天元集团提供运营资金，他们负责具体操作。 这个提议倒是让柳青有那么一点心动，觉得好像是一个可以提升天元集团企业形象的机会。 人家提出的运营资金也不是特别的多，只要拿一百万出来，他们就可以承包这个项目所有的运作，包括推广，包括最后请来权威的评委。 不过他没有马上答应，只表示会考虑这件事情。 结束聚会之后，和苏绮聊到了这个。 苏绮回答得很干脆：“不合作。” 柳青愣了一下：“为什么？我觉得这是一个提升企业形象的好机会，一百万也不多啊。” 苏绮反问：“你读诗歌吗？” 柳青：“我不读诗歌。” 又好奇的问道：“你读诗歌吗？” 苏绮：“认真干活的人谁读诗歌啊？” 柳青明白了：“现在都没有人读诗歌了，弄出这么一个诗歌大赛，除了投喂他们，就没有别的意义，社会层面根本不会有人注意到。” “就是这个道理，”苏绮道，“一百万虽然不多，但是咱们钱不能那样浪费。” 停顿了一下，又笑着说道：“当然，你要是有了喜欢的女诗人，想要捧一下她，给她内定一个一等奖，那一百万就一百万，无所谓的。” 柳青想到自己在那一场聚会上看到的女诗人们，不由得打了一个冷颤，说道： “你摇了我吧，都一群大妈了。” 苏绮也不觉得意外，道：“这很正常，现在年轻人谁还写诗啊？” 这件事情也就这样不了了之了。 这算是唯一一件让柳青京城之行感觉到有些不爽的事情。 整体来讲，这几天他还是挺愉快的。 最主要的是，提前购买的兴国制药的股票，在这几天时间里连着来了几个涨停，让柳青也赚了不少的钱。 不只是柳青赚到了钱，小雯、叶婉容她们几个跟着买的，财富也大幅度增加。 柳青并没有动用太多的钱来购买这只股票，对他的总体财富而言，涨幅可以忽略不计。 那几个女人却是差不多把自己手上能动用的现金都投入进去了，那财富的增速就比较大了。 几个涨停之后，她们都把自己手中的股票给卖掉了，赚到的钱入袋为安。 柳青倒是劝她们可以继续持有，因为他知道，只要疫苗成功上市，这支股票还有很大的上涨幅度。 疫苗的市场太大了。 现在只能算是开始。 后面再翻几个倍都不是太大的问题。 在他重生之前，兴国疫苗的表现就相当的优秀。 这一次他投资了十亿进去，就算不会让这个疫苗的表现比他重生之前更好，但也不可能更差。 对于这个项目，他有着很大的信心。 他还是希望自己的女人能够拥有更多的财富。 不过，小雯她们都没有太大的赌性，已经赚了那么多钱了，她们就满足了。 继续放在股市，谁也不知道以后会怎么樣。 畢竟國内的股市大家都知道，那风险不是一般的大。 就算是苏绮，在赚了一两百万后，也将手中的这只股票抛了出去，没有继续持有。 ——她也是一个稳重的性格，不喜欢赌，以前都没有投资股票。 赚了一些钱，对她来讲就已经很满足了。 她要钱也没有太大的用处，就是日常零用，能够做到买东西不看价格标签就可以了。 在拜会的人都拜会完之后，柳青又一次巡视了天元集团在京城的分公司，还有京城附近的两家下属企业，然后就上了回羊城的飞机。 回到羊城的那一天，是7月25日，星期六。 上午到达羊城机场，苏绮亲自开着车過去迎接。 两个人已经有十多天没有见面了，见面的时候，很自然的来了一个拥抱。 黎晗和乔木就跟在柳青身后。 看到这一幕，乔木什么反应都没有。 ——两口子这么长时间不见了，见面拥抱一个，这再正常不过了。 毕竟这两口子还这么年轻。 只是在黎晗的心里，多少都有那么一些泛酸。 但是她也知道，她没有资格吃这个醋。 人家才是正经的两口子，是得到了法律承认的。 ——也正是因为知道这一点，心里的酸意更重。 知道，却无力改变，还得以最卑微的姿态来接受这样的情况，这才是最让人心伤的。 和柳青拥抱之后，苏绮又微笑着跟黎晗打了一个招呼，说道： “这十多天都是你在照顾柳青，辛苦你了，谢谢你。” 黎晗想到这些天自己的照顾，有一些心虚，低声说道：“这都是我应该做的。” 心里却知道，自己做了一些不应该做的事情。 照顾着照顾着，都照顾到床上去了。 她真的当不起这一声感谢。 7017k 第五六三章 做一个俗人 柳青去京城一趟，收获还挺多的。 原意只是出席一下表彰大会，顺便巩固一下和合作伙伴们的关系。 没想到还扩充了朋友圈，揽到了兴国疫苗这个项目。 虽然天元集团的投资只占疫苗项目总投资里面的很小一部分，可能够获得这个入场券，就是一个巨大的成功，带来的利益也是很可观的。 ——现在疫苗还在进行二期临床试验，离上市还有一段时间，金钱上的利益无从谈起，可是天元集团参与到这样一个项目中，并且进行了高调的宣传，增加了大众对这家投资集团的好感。 在同期，一些在网络时代赚到了大钱的互联网大厂，手握着海量的资金，没有投入到前沿科技的研发，反而是和一些菜贩子抢利润，投入大量的补贴，以较低的价格逼得一些菜市场都直接倒闭，寻求对老百姓菜篮子的垄断。 ——这样不需要技术上的攻关，只要利用自己原有的网络渠道，用资金优势就可以做得到，可以说是躺在舒适区找饭吃。 手握着最丰厚的资金，养着大把的精英人才，却不敢跟国外大厂在高科技上竞争，只敢跟市井商贩竞争，已经让很多人看不起了，使得他们对资本家也有了更深的了解。 再加上996什么的，福报什么的，让大家对资本家越发的反感。 这个时候，“资本家”这个名词已经隐隐的成为了很多人心目中的万恶之源。 在这样的时候，天元集团能够投资那么多钱进入到疫苗的研发当中，显然成为了资本家中的一股清流，得到了很多人的认可。 这个认可，对天元集团来说，那就是最大的收获。 早两三年，天元集团没有转型向实业发展，只是一个单纯的投资公司，有没有社会的认可并不重要，反正他们又不直接生产商品，老百姓认可不认可都无所谓。 可这两三年天元集团在实业方面投资了很多，生产出来的商品种类还不少，老百姓的认可，对这些商品的销售有着很大的意义。 这样的口碑表现在销售上面，那就是天元集团旗下中小企业生产出来的产品在这几天销售量有了一个很明显的提升。 天元传媒旗下主播带货的时候，还会有粉丝要求多带一些天元集团自家生产出来的商品。 线下销售渠道也增加了，多个大型连锁超市都主动联系天元集团，希望能够成为他们的销售渠道。 这在以前是很罕见的。 这也说明了，天元集团得到了更多人的承认。 而柳青在痘印平台的粉丝数，也在京城之行后突破到了两千万。 天元传媒和飓风传媒都是柳青手下的新媒体公司，特别是天元传媒，跟时跨越多个平台，全方位的发展新媒体，现在已经拥有了一定的舆论操控能力。 这家老板做出了那样的事情，他们自然会优先的宣传。 不只是他们自己宣传，还会出一定的钱让别的媒体跟着宣传。 在这样的宣传之下，柳青俨然成为了国内青年民营企业家的代表人物。 虽然没有达到某位正在承受多国制裁的老年民营企业家的高度，但已经成为了很多年轻人的偶像。 甚至有些自媒体为了流量，还编撰了一些故事，说天元集团已经在芯片产业投资了，立志要做出自己的芯片来。 ——这个就有点离谱了。 天元集团前几年倒确实是投资了一些高科技公司，可是这家集团本身并没有什么高科技的基因，他们全额投资的实业，基本上都是落后产业。 芯片这方面，他们倒不是说没有那个心，但是，靠谱的项目他们根本就拢不过去，不靠谱的项目也不敢投那个钱进去。 就他们自己的体量，烧不起那个钱。 当然，他们也没有辟谣。 反正这样的事情不是他们自己发布的，没有人来求证这件事情，他们就不会否认。 问就是不知道。 除非求证到他们面前，这才会辟谣。 让老百姓的情绪沸腾一下，对于商品的销售有好处，那就没必要急着否认了。 这一波热度，不比疫情爆发时柳青捐赠几千万个口罩所带来的热度小。 甚至因为天元集团也花了上千万宣传此事，热度比当初还要大了不少。 柳青这个国内青年民营企业家的良心，一时间受到了很多的赞誉。 这些赞誉让柳青飘飘然，同时又有着那么一些惶惑。 私下里对苏绮说道：“我听人说德不配位，必有灾殃，我是一个什么样的人，你也是知道的，就一私生活混乱的渣男，我配获得这样的赞誉吗？” 苏绮笑着对他说：“人家夸张的是你做出来的那些事情，大部分还是属实的。又没有说你私生活怎么好，也不算德不配位吧。” “我总有一些不安。”柳青坦白说。 苏绮道：“你要是觉得自己德不配位，那就尽量的提升自己的品德，让自己的品德能够配得上这样的声誉，那就没事了。” “怎样才能提升自己的品德，配得上这样的声誉呢？”柳青认真的问。 “你看那些舆论嘛，老百姓希望你做什么，你就做什么，投资大量资金研发芯片，杜绝公司员工加班的事情，减轻员工的工作压力，提高员工的福利待遇，多关心社会上的贫困人口，给他们送温暖，多关心社会上的弱势群体，替他们发声……” 苏绮一项一项的说着，柳青的脸色变得越来越不好看。 他当然知道那些都是好的。 可是他也知道，他做不来。 天元集团也做不来。 把整个天元集团赔进去，都做不来这些。 天元集团只是一家商业投资公司，并不是一个慈善机构。 苏绮说了一大堆，然后说道：“这些是公德方面的，还有就是私德方面的提升。” 说着，笑了笑，道： “想要让自己的私德无可挑剔，你就不能穿着这一身的名牌，这样有炫富的嫌疑。” “这个倒没什么，我个人对穿的并不挑剔，九块九包邮的衣服，我也穿得多。”柳青说道。 苏绮又道：“你不能吃太好的东西，你要想一下，你随随便便一顿饭花掉的钱，可能就是贫困人家一年的生活费。要是招待贵客，一顿饭比一个大学生四年的学费和生活费加起来都要高。” 柳青犹豫了一下，这才说道：“其实我对吃的也不挑剔，但是吧，招待客人，规格低了，人家觉得不受尊重，说不定项目都会黄掉，这个有点困难。而且有你们两个孕妇在，也不能吃得太差，你说是不是？” 苏绮抿嘴笑道：“衣食住行，你需要节俭的可不只是吃和穿，住和行也要节俭。住这价值上亿的别墅，过于奢侈，当然不适合。如果把它卖掉了换一套普通的商品房，剩下的钱捐出去，不知道能救助多少贫困家庭。出行方面，也没必要开豪车，没必要坐商务舱，平时坐公交或者踩共享单车，出远门坐火车，那更好一些。” 柳青干笑一声：“必须要这样吗？” “不这样做，私德上面还是有着让人挑剔的地方。”苏绮道。 停顿了一下，又说道：“不过，这些都不是最主要的，最主要的是，你身边那么多女人，肯定不能继续留着。有一个老婆就可以了，还小三小四小五一大堆，这不是一个有品德的人应该做的事情。” 说完这个，看着柳青直笑，问道：“还想提升自己的品德吗？” 柳青毫不犹豫的摇头：“不想了，我还是做现在的我吧。我就是一个私德不堪的资本家，我的追求是更好的物质生活，而不是更多的赞誉。” “品德这种东西，能提升一点当然是好的，但是我们没必要拿圣人的标准来要求自己。” 苏绮认真的对他说道， “咱们的私生活再怎样混乱，没有妨害到别人，那咱们就问心无愧，没必要内疚。公德方面，你也要记住一点，我们身份是商人，而不是慈善家，我们是以商人身份做一些慈善，承担起一定社会责任，并不是以慈善家的身份来经商。” 柳青点头：“你说得很有道理，是我这段时间被那些铺天盖地的赞誉给绑架了，对自己有了一个不正确的定位。” 那么多的赞誉对他还是有影响的，让他恍惚有一种自己已经是这个时代的英雄的感觉，好像已经成为了一个商界的圣人。 但同时他又清楚自己到底是一个什么样的货色，有着种种的缺点。 他想过，把那些缺点都给堵住，是不是自己就会成为一个真正的时代英雄？成为一个无可挑剔的偶像？ 可是被苏绮这么一说，他又感觉到，没有了那些缺点，人生好像也就没有趣味了。 也许能够满足大众对自己的幻想，但那是按照大众的要求去生活，成为了大众的傀儡，自己却无法感到幸福，反而只会感到很辛苦。 最不能忍的一点，那就是让身边的那些女人都离开，最多只能剩下苏绮一个。 不是说苏绮不好的意思，而是，少了那些女人，生活中会少掉多少的乐趣？ 这么一想，就打消了那样的念头。 就自己这品性，高尚的人做不了了，还是继续做一个充满了低级趣味的人吧。 守住底线，恶劣事情不做，那就可以了。 不要拿圣人的标准来要求自己，就做一个低俗快乐的人，这样也挺好的。 这么一想，感觉念头就通达了。 对社会上的赞誉也就没有那么在意了。 从京城回来后，他休息了三天时间，到了28号星期二才去上班。 在这时间里，黎晗也退掉了自己租的小公寓，搬到了柳青的别墅。 不过她没有住在三楼，因为三楼的几間卧室都住了人，没有她的空間。 她住的是二樓，找的还不是主卧——她很有自知之明，不敢占据主卧，而是选择了一间偏小一点的卧室。 还没有回到羊城的时候，柳青就向她提过，可以退了她原来租的房子搬过来一起住，这样能够省掉房租费，还能跟着他们一起上下班，一起吃饭，也省了交通费和伙食费。 而且大家住在一起也更热闹一些。 不过当时黎晗拒绝了，只是说自己在那个公寓已经住习惯了，有一些朋友也在那边，暂时还不想离开那里。 柳青就没有再说了。 可是回到羊城的第一天，苏绮就跟她私下谈了一下，对她说： “你把你现在租的那个房子退了吧，搬过来住这边。你也知道，柳总对集团很多事情都不大熟悉，需要有一个秘書随时提供咨询，你是他的秘书，最好是随时都在他身边，搬到一起住，显然能够提高工作效益。” 她的语气都没有商量的意味，直接就是提要求。 黎晗想要找理由拒绝，犹豫了一下，终究还是没有那样做，只点头说了一声：“好的。” 就这样答应了。 她当然知道跟柳青住在一起有多少的便利，能够给自己省多少的钱，又能够让自己的生活质量得到怎样的提升。 当初之所以拒绝柳青的提议，不是故作矜持，而是害怕自己搬过去之后，会变得跟她那个晚上所看到的小雯和冯芷萱一样…… 她不想变成那样。 哪怕是她知道那一天不可避免，她也要尽量的拖延那一天到来的时间。 可是苏绮开了口，她竟然没有反对的勇气。 她不怕柳青，但是对苏绮有着比较重的畏惧之心。 一方面，苏绮是她以前的老板，现在又是她老板的夫人，身份上就有着压制。 另外一方面，苏绮是柳青的妻子，而她和柳青发生了那种关系，在苏绮面前，她就是一个见不得光的第三者。 这是道德上面的压制。 在苏绮面前，她没有任何对抗的勇气。 苏绮开了这个口，她发现自己除了依从，再没有别的选择了。 哪怕是对未来这么多人在一起的生活有着畏惧，还是搬了过来。 好在，她住的是二楼，楼层带来的距离多少还是给了她一些安全感。 7017k 第五六四章 流量时代 黎晗搬到柳青的别墅后，住了几天，都没有发生她想象中的那种恐惧的事情，情绪才没有那么紧张。 苏绮建议柳青收了她，主要目的也是将他们绑在一条船上，成为更紧密的利益共同体，这样才可以更放心的用这个人。 至于别的，其实没有那么重要，至少没有黎晗想象中的那么重要。 她自己不能接受的话，不可能谁能强迫她。 愿意融合就融合，不愿意融合，也可以独立于那个大圈子之外，只和柳青连接。 抛开对那件事情的恐惧，坦白说，搬过来住还是挺好的。 居住环境改善了不说，生活中以及工作上也多了很多便利，在这之后上班不用挤公交，也不用打的，通勤上面就节省了很多时间。 另外，和柳青他们一起吃饭，也用不着为今天吃什么而发愁。 在这里，吃的并不是多奢侈，但是能够兼顾营养与味道，根本就不用担心吃的问题。 也能省掉她一些时间。 此外，确实也节省了她不少的钱。 粗略的估计一下，搬过来住之后，吃住行上面，黎晗一个月可以省掉上万元。 她的工资虽然挺可观的，可是，一个月上万块钱，对她也是一个负担。 省下这笔钱，别的不说，一年至少可以多买几套漂亮的衣服，多买几个喜欢的包包。 在柳青休息的时间里，叶默终于开始了他在风云决擂台上的第一仗。 前面两次都是跟网红拳手打，打得还是那种表演赛，必须要收住手，免得一不小心就叫人给ko了。 这一次是跟职业选手打比赛，就可以尽情的发挥自己的实力。 当然，对手的实力也比那些网红拳手更强。 那些在痘印平台被封为绝顶高手的网红拳手，哪怕有一些曾经在职业赛上打出过很好的成绩，可以他们现在的身体状态，再登上风云决这样的专业赛场，随便遇上一个对手，那都是被虐的份。 叶默参加这一场比赛之前，已经有大半年的时间没有打职业赛了，而是转身成为了一个网红。 当时业界的舆论，认为他很有可能第一场就被淘汰，根本就没有继续在这个擂台打比赛的实力。 ——虽然他还年轻，可是退出职业赛，给人当保镖，当网红，没有了专业的训练，竞技状态势必下滑，没办法跟那些一直在训练的职业选手相比。 当然，这只是散打界专业人士的观点。 在痘印平台上，更多的人认为叶默可以轻轻松松的拿捏对手，最后势必成为风云决的总冠军。 不只是叶默的粉丝这么认为，就连一批网红拳手的粉丝也是这么认为的。 理由很简单——叶默跟两个他们认为很厉害的网红拳手打过，一场平局，一场胜，没有败绩。 那就说明，叶默也是一个很厉害的人。 要是叶默随随便便就败了，岂不表明他们认为很厉害的网红拳手也很弱？ 那些网红拳手也都希望叶默能够首战告捷，这样才能够给他们维持尊严。 ——可能他们比叶默的粉丝更希望他能够在风云决擂台上获胜，最好是拿到总冠军。 叶默参加比赛的前几天，就有多个网红拳手主动的给他发了视频，帮他宣扬这件事情，并且给予他祝福。 风云决是国内等级最高的几个职业搏击赛之一，那属于正规的比赛，比赛的时候可不会容许网红进行直播。 比赛视频的版权也在举办方手中，得到他们的授权才能用。 天元传媒虽然很想直播叶默在风云决擂台上的第一场比赛，可是，人家没有给他们这样的机会。 没有办法，他们只能在叶默比赛的前一个晚上，以叶默在痘印的账号来了一场为叶默首战加油的直播。 直播一共进行了四个小时，其中三个小时叶默都是在进行训练，由助播拿着手机来展现他训练的内容。 还有一个小时是叶默在休息时间和直播间的粉丝们互动。 这一场直播的最高在线人数达到了十多万，也没有跟人连线打pk，就上了一次小时榜榜三。 整场直播下来，收获音浪一千多万。 设置了一个十万千纸鹤的心愿单，结果直播间的粉丝们将这个心愿单给刷满了。 ——千纸鹤本身就有祈福的意思，这也是给出征风云决擂台的叶默祈福，表达了粉丝们美好的心愿，可以掩盖天元传媒要圈钱的真相。 在这一场直播里，叶默的助播也向粉丝们表示，如果叶默能够在第二天的比赛中获得胜利，将会在三天之内进行一场答谢粉丝们支持的直播，给家人们送福利。 以祈福的名义圈家人们的千纸鹤，再以感谢家人们送千纸鹤的名义直播带货圈家人们的人民币，这就是双赢。 ——众所周知，双赢就是赢两次。 同时，这也说明了，他们真的没有把这些粉丝们当外人，妥妥的当做了家人。 ——不是家人，谁好意思一再的像人家的腰包伸手掏呢？ 朋友都不到那个地步，必须得是家人，才有可能那样慷慨。 发布这样的消息之后，直播间的家人们很兴奋，都在那里表示割割实在是太宠粉了，到时候一定要买爆，不能辜负割割的好意。 第二天的比赛，有电视台直播，也有风云决官方号在各个平台直播。 其中就包括痘印平台的现场直播。 天元传媒没有直播权，不过他们公司安排给叶默的助播也打着陪家人们一起看直播的名义，直播了用电脑看叶默那一场比赛的直播。 那个画面很小，直播效果很差。 但他一边看一边解说，在解说中对叶默有着很多的吹捧，让家人们特别的开心。 就这样一场画质很差的看直播的直播，最高在线人数竟然破了两万，还收到了上百万的音浪。 直播进行了一两个小时，但是叶默在那一场比赛直播中，只出现了十来分钟的时间，真正打擂台的时间更短，还不到两分钟，就将对手ko，结束了战斗。 那十来分钟的时间，包括了进场，热身，和对手一起听场上裁判说比赛规则，还有结束比赛之后向观众致意。 而叶默的助播，在比赛开始之前就进行了一个小时的介绍，介绍叶默现在的状况，介绍他的对手有什么样的成绩，还放了他对手的几个比赛视频。 而比赛结束之后，又进行了大半个小时的吹嘘。 家人们听得高兴，随手就是礼物送出。 让他这个主播都吃得饱饱的。 这样的数据，让天元传媒的主播们深深的感受到了这个流量时代爱豆型主播的魅力。 叶默这一次遇上的对手并不弱，只比他大三岁，也在当打之年，在擂台上最好的成绩是打进过全国散打赛七十五公斤级的前四名。 这样的选手，运气好的话，夺得散打冠军也不是不可能的事情。 但是在这个擂台上，叶默还是以碾压之势获得了胜利。 ——哪怕没有ko对手，只是比点数，他也占据了明显的优势。 获得这样的成绩，当然跟他的天赋和努力脱不开关系，另外，在国外聘请的专业的团队也已经解除了隔离，到了静默者拳击俱乐部开始对他进行训练了。 更科学的训练，让他的体能和竞技水平都有了一定程度的提升。 虽然训练时间只有半个月，但也让他的竞技水平提升了不少。 在这个擂台上，叶默对于夺取这个擂台赛的总冠军，也有更大信心。 而他团队对他的天赋也很为惊讶，老外教练更是表示有信心在五年之内，把他培养成ufc擂台的王者。 叶默陪着叶婉容一起看了这一场直播，他对这些东西很不了解，只能问叶婉容： “现在你弟弟是什么样的水平？在这个比赛中能走到哪一步？” 从叶婉容看直播时兴奋的表情中，可以看得出来叶默竞技水平有了很大的进步。 但究竟到了哪一个地步，他并不清楚。 “我觉得他完全有可能拿总冠军！”叶婉容说道。 说这话的时候，激动的情绪还没有完全平复下来，说道： “不说接下来的时间里他的水平会不会进一步的提升，只要能够维持现在的水平，运气不是很差的话，他就可以拿到总冠军。” 风云决的比赛，会按照体重决出几个级别冠军，最后，在那几个冠军之中，还会决出一个总冠军。 就跟多年前“散打王”的赛制一样，不同公斤级的冠军同台竞技，胜者为王。 拿这个总冠军，显然难度更大。 叶婉容能够说出这样的话来，显然对自己弟弟的实力很有信心。 柳青有些将信将疑：“你不会因为他是你弟弟而影响到了你的判断吧？” “不会，”叶婉容道，“你要对我的专业眼光有信心，我弟弟就是强大。” 过了一会儿，她又幽幽的说了一句： “其实，我要是认真训练的话，我也可以拿到全国散打比赛的女子组冠军。柳青，你相不相信？我有那样的天赋，也有那样的实力。” 柳青问道：“那你为什么放弃了呢？” “我想让自己更漂亮一些……”叶婉容郁闷的说道，“虽然很多人在提倡健美，说健康的女人更好看，可是在大众的审美中，过于健壮的女人，一点都不漂亮。别人不喜欢，我自己也不喜欢。” 柳青看过叶婉容打散打比赛时的照片，虎背熊腰的，确实过于健壮了一点，跟他的审美也不符合，于是点了点头，说道： “那倒也是。男人健壮一些，有很多肌肉，會讓人感覺更帅，可女人不适合。” 叶婉容又叹息了一声，说道： “最主要的原因，还是在于，不管我怎么努力，我都做不到这个世界上最厉害的那一个。我是一个女人，我只是一个女人，就算我有那个能力在擂台上打败这个世界上所有的女人，那又如何呢？上限在那里，以我的体能，就算是发挥到极限，也没有办法跟那些男的强者竞争。” 说这话的时候，颇有一些惆怅。 柳青不由得笑了，道：“能够成为女人裡面最强的那一个还不知足吗？这擂台上，又不会让女人跟男人打比赛。” 叶婉容摇了摇头：“可是，我要做的话，就要做那个天下第一，是所有人中的第一，而不仅仅只是女人里面的第一。做不了第一，不能站在最巅峰，那就没必要为此牺牲太多了。” 她说出这样的话来，柳青倒没有觉得太奇怪。 在他的印象里，叶婉容就是一个很骄傲的人。 哪怕最后为了钱而选择跟他生孩子，还是一个骄傲的人。 那是骨子里的东西。 道：“所以你就把你的梦想寄托到了你弟弟身上，让他来完成你的梦想？” 叶婉容点头：“是的，他的天赋比我更好，他的悟性也比我更高，他可以承载我的梦想。” 然后又笑了笑：“至于我嘛，就不用背负着那么沉重的梦想了，做一个有钱人身边的幸福女人就可以了。” 说这话的时候，看着柳青的目光，流溢出一种叫做幸福的东西。 手还摸了一下肚子。 肚子已经很大了。 怀孕已经有了七个多月，再过一两个月就要生了。 去医院做了几次检查，胎儿健康得很。 她突然问柳青：“你说，我们的孩子，会不会也是一个练武天赋很高的人？” 柳青吓了一跳：“怎么？你不会把他培养成一个散打运动员吧？” “不行吗？”叶婉容瞪了柳青一眼，“你看不起我们散打运动员？看不起我们武林人士？” 柳青干笑了一声：“练武健身倒是可以，打比赛就没必要了，太辛苦了。我也看过几场散打比赛，那拳头打在身上咚咚的响，看着都感觉到痛。我可不想咱们的孩子受那个苦。” “吃点苦怎么啦？”叶婉容不以为然，“一点苦都舍不得吃，长大了会成材吗？咱们的孩子，总不能当做废物来培养吧？” “废物我也养得起，也能够让他一辈子幸福。”柳青很自信的说道。 “不行，”叶婉容不高兴了，“要养废物，你养别人的孩子，你可不能那样养我的孩子。我的孩子必须要优秀！必须得是天之骄子，人中龙凤！” 7017k 第五六五章 晚安 叶默第一场比赛获胜之后，隔了两天就进行了一场直播带货，当天的销售额再一次创下了叶默直播带货的新高。 拥有着自家的供应链，拥有着更高的议价能力，又拥有着大量的脑残粉，数据很难低下去。 其中有三分之二的货品就是天元集团自家的产品。 另外的三分之一里面，有一半是品牌，还有一半就是杂牌面膜护肤品什么的。 那些杂牌货品质量还行，天元传媒也调查过，没有出现用了毁容的事情，各类证件都齐全。 带品牌货给的佣金比较低，而叶默带那些杂牌货，几个供应商不只是给出了五成的佣金，还在他直播间刷了一些华子，当做是坑位费。 这一场直播带货，那些杂牌货品虽然销售成绩挺可观的，可是供应商基本上没赚钱，大头都让天元传媒给拿走了。 销售额的一半要给天元传媒，剩下的，每销售出一单还要给平台抽成，另外还有邮费。 最后面才能算生产成本。 虽然扣掉那些也还能够赚到一些钱，可是，他们还要在直播间刷华子，而且不只是刷一个华子，要来一阵华子雨。 在叶默直播带货之前，就得开着旗舰店的直播号提前几天去他的直播间给他刷华子，当榜前大哥，这样才能让叶默的粉丝们认同他们。 这个成本着实不小。 人家赚的是一个推广效果，让叶默的粉丝们知道有这样一个牌子的货品，以后他们也可以在自己公司的直播好卖，同时也还可以拿这一场直播的画面在一些公众号软文里面来当做他们产品的推广。 天元传媒以前也带过这些产品，但是没有那么好的价格机制，也没有那么高的佣金可拿，更不存在对方痘印旗舰店来给他刷华子当坑位费的事情。 主要还是带这些产品的时候，天元传媒还没有吃到口罩红利，还没有站起来，只是一个在痘印平台都只能算是三四线的直播账号。 吃到口罩红利之后，天元传媒就迅速的成为了痘印直播带货的一哥，秦昆也有了更多的供应渠道可以选择，拥有着更高的议价能力，开始把手伸向品牌货，渐渐的跟这些杂牌没有了合作。 主要还是因为秦昆的带货直播间培养出来的都是那些理智消费的粉丝，就是靠着“全网最低价”这样一个噱头吸引过来的粉丝，主打的就是物美价廉，不想因为这些杂牌或坏了自己好不容易搞起来的口碑。 而叶默的粉丝里面有一部分脑残粉，那些脑残粉又是他的直播间的消费主力，对于叶默有一种盲目的信任，叶默卖什么他们就买什么。 这么好的韭菜，不收割一下，都对不起自己。 至于做出这样的决定，会不会有一些内疚之心，当然也会有的。 只能拿一个理由来让自己安心——这么好的韭菜，自己不去收割，也会被别的公司给收割掉，而且还会收割的更狠一些。 为了让他们被割的没那么惨，还是自己来收割好一点。 这一场带货，几千万的销售额，天元传媒赚到的利润比秦昆一场上亿销售额的带货还要多。 一个是佣金方面高了很多，另外一个就是公司并没有给叶默的这一次直播带货购买流量，就靠着叶默的私域流量和数据做起来后平台推送的公域流量。 省掉了公司很多钱。 当然，秦昆直播带货一场，并没有和叶默一样收取佣金的一半，而是跟他直播间的助播拿一样的奖励。 因为他的身份是天元传媒的总经理，同时还是天元传媒的股东之一，不能和旗下主播一概而论。 叶默的这一场直播带货，让他又增加了几百万的收入。 只不过，这收入并不能马上就到他的账户上，还要过上一段时间，供应商才会将钱打给公司，然后再过一段时间，公司才会将钱转给他。 这里面还要扣掉很大比例的个人所得税。 但是，不管怎么说，最后能到叶默手上的都是一笔巨款——对以前的他来说。 现在叶默的银行账户上都已经有了几百万的存款，他还给家里转了一百万过去，让他父母好好的装修一下房子，住得更舒适一些。 ——重建倒是用不着，他们原来的房子就足够大，只不过装修比较简陋，看上去显得有那么一些破旧。 多花点钱装修一下，该改建的地方改建一下，就可以整得跟一个别墅一样。 做完那一场直播带货后，叶默还来到了柳青家里，还陪着他吃了一顿晚饭。 主要是看望他姐姐。 他去的时候是下午，柳青都已经恢复了正常的上班，当时并不在家里，家里小雯又正在开直播，叶婉容一个人闲得很。 看到叶默到来，叶婉容显得挺高兴的，笑着说道：“我看了你的比赛直播，打得挺猛的，比以前更厉害了。” 叶默道：“公司从国外聘请过来的团队还是挺厉害的，带来了一些新的东西，虽然学习的时间不长，但感觉有了很大的提升。” “为了有信心打上ufc擂台吗？”叶婉容问。 “这个信心还是有的，”叶默很自信的说道，“他们带来的那些新的东西很有用，我现在还没有完全的消化掉，就已经有了不小的提升，等我完全消化掉，我觉得在ufc擂台上也能打出一番天地来。” 他们所说的打上ufc擂台，指的并不是获得在那个擂台上比赛的资格，而是在那个擂台上立稳脚跟。 如果只是上那个擂台，其实并没有那么难，哪怕以往的成绩不怎么好，多花点钱运营一下，都可以获得那样的资格。 可是没有足够的实力，一上擂台就被人给ko，那不是他们的目标。 他们的目标是至少能够打赢几场比赛，至少胜绩要比败绩高一些。 “有统治那个擂台的信心没有？”叶婉容又问道。 “不是不可能，”叶默道，“我觉得我还有很大的成长空间。” 看到他这么有信心的样子，叶婉容也终于放心了，说道：“不错，不愧是我弟！你可一定要成为那个擂台的王者。” 叶默知道这也是叶婉容的梦想，他还知道叶婉容为了帮助他付出了多少。 ——给柳青生孩子，这里面也未尝没有帮他打进那个擂台的想法。 如果没有这样的事情，他也捞不到给柳青当保镖，更不可能得到柳青的承诺，给他投资，帮他打入ufc擂台。 靠着他自己，那绝对是不可能的。 甚至靠着省队，也不可能把他培养到那个地步。 这段时间天元传媒在他身上花了多少钱，他可是清楚得很。 要不是叶婉容的关系，天元传媒绝对不会给他那么多的资源。 现在他直播带货，个人倒是赚了不少的钱，但天元传媒在他身上的投资，目前为止还是亏的，而且亏的不是一般的多，是达到了八位数的数字。 没有叶婉容的关系，天元传媒不可能做这种巨亏的事情。 想到姐姐的牺牲，他在感激之余，心情都变得有一些沉重了，说道：“姐你就放心吧，我一定会实现这个梦想的。” 对于这个为了自己做出巨大牺牲的姐姐，他还是挺愧疚。 虽然看起来叶婉容生活还挺幸福的，悠哉游哉的过着日子，个人身家也有了几百万，这辈子不用再努力，就可以好好的享受生活。 可是，他心中明白，做了小三的姐姐心里一定是充满了痛苦的。 如果叶婉容知道他的想法，肯定会说一句——你明白个dear。 对于现在的生活，叶婉容不只是表现的挺满意的，内心里也觉得挺满意的，甚至她内心比表现出来还要满意一些。 现在这样的生活，比她以前想象中的最美好的生活还要美好。 那还有什么不满意的呢？ 至于是不是小三，她并不是那么在意。 怀孕七个多月，她的思想变化也挺大的，现在的观念，越来越趋于传统。 孩子还没有出生，她已经为孩子的未来设想出了无数的道路。 以前的想法是生完孩子之后，把孩子扔给柳青，跟柳青一别两宽，大家再不相见，也再不相欠。 可现在，她已经没有考虑那方面的事情了，就想着以后怎样养育这个孩子。 嗯，带孩子她还是不想带的，一想着就头痛，那个交给保姆就是了。 孩子的教育上面，她还是想深度参与。 她知道，以后柳青的孩子不会少。 跟聊天的那几个女人关系都还行，但她还是有着竞争之心，自己不跟那几个女人竞争，但她觉得她的孩子不能比别的孩子差，要努力的做到最优秀的那一个。 现在她胎教课都听上了，也经常天天胎教音乐什么的。 虽然她也知道那基本上都是收智商税的，可是，万一呢？ 对于这个弟弟，她的想法也有了很多的变化。 梦想当然还是需要坚持的，但她觉得，她弟弟也应该有一个家，应该有一个陪伴的人。 说完了梦想，又问起叶默： “你现在跟小蝶怎么样？” 叶默无语的看着他姐：“姐，我跟你解释过多少次了，我跟她真的没有什么！” 叶婉容知道这孩子害羞，于是说道：“我知道你跟她没有什么。我的意思是说，她好歹也是你的一个朋友吧？你们两个人现在的友情怎么样？友谊的小船还没有翻掉吧？” 叶默摇头：“怎么可能会翻掉？我们都没有聊过天，自然也就不会有争吵，那友谊的小船又怎么可能会翻掉呢？” 叶婉容一愣：“你们从上一次分开后就一直没聊过天？” “没有，”叶默说得很自然，“她有她的事情要忙，我也有我事情要忙，一个唱歌的，一个打拳的，我们都不是一个领域的，也没有什么需要交流的，哪里有什么好聊的？” “专业上的东西没什么好聊的，可生活中的事情总可以聊一聊吧？”叶婉容道，“你们不是朋友吗？朋友之间，也还是有一定的交流的，一点互动都没有，那是什么朋友？” 叶默想了想，道：“也不是没有互动，她发的每一个朋友圈我都会点赞，我发的每一个朋友圈，她也都会点赞。还有在痘印的视频也是这样的。” 叶婉容无语的看着叶默，心里想着：“我的弟弟，就是打拳打傻了，一点都不懂得怎样撩妹子。哪家妹子遇上他这么一个男的，怕是都会心灰意冷吧？” 以前就在网上看到有人说打拳打得多了，人的精神都會有點不正常，还不是很信。 现在看到她弟弟这个样子，有些相信了。 ——当然，网上说的那个打拳，跟叶默这个打拳不是一回事。 叶默看着叶婉容的表情，就觉得自己好像在对待莫小蝶上面做错了什么事情。 虽然他不知道自己什么地方做错了，但看起来好像犯了很大的錯误。 这个错误甚至还有可能会影响到他跟莫小蝶的友情。 脑海里闪过莫小蝶的身影，闪过那个女孩子抱着吉他坐在自己面前唱歌的画面。 一想到自己做的事情可能会伤害到那个女孩子，心里就有那么一些紧张了。 连忙问叶婉容： “我这样做不行吗？” “那肯定不行啊！友情也是需要维护的。”叶婉容道，“就算是有一个冰箱放得下这种东西，你老是不去理睬，它同样的会变质。” “可是我不知道该怎么跟她聊天。”叶默说道。 这段时间他没有跟莫小蝶聊过天，但他也看过几场莫小蝶的直播，还经常听她的歌。 对那个女孩子，他并不讨厌。 只是，聊天的話，他也不知道该怎么跟人聊天。 叶婉容道：“实在找不出话来说，早晨说一句早上好，晚上说一句晚安，这个总做得到吧？” 叶默想了想，觉得这个没有难度，于是点头道：“好吧。” 当天晚上，柳青回来后，叶默留在这里吃了一顿饭，然后就自己开车离开了柳家，回到了静默者搏击俱乐部。 ——平时他就以这个搏击俱乐部为家。 训练了一两个小时后，冲完凉准备睡觉，这个时候突然想起有件事情没做。 于是就拿出手机，点开微信，从好友列表里面找到了莫小蝶，然后发了一句： “晚安。” 第五六六章 慈善活动 叶默那一条微信发出去的时候，莫小蝶都已经下了直播，洗完澡准备睡觉了。 突然听到手机响动，便将床头正在充电的手机拿过来。 她平时不怎么和人聊微信，好友列表里面人倒是有一些，不过聊天的时间很少一一她不是一个擅长和别人聊天的女孩子，聊着聊着就没话可说了，时间长了，也没有几个人愿意跟她聊天。 一般在微信上给她发信息的，都是有重要的事情来找她。 很多时候都是公司的人来找她，谈一些运营上面的东西。 听到有发信息过来的声音，她以为公司又有什么事情来找她，有就顾不得睡觉，拿起手机来查看。 结果发现是叶默发过来的消息，让她愣在了那里。 虽然只是极其简单的“晚安”两个字，却让她一颗心砰砰的快速跳动起来，半响都缓不过劲来。 加了叶默的微信之后，很多次她都想过给对方发消息，可是，每一次点开两个人的聊天页面，就不知道诞说什么，最后只能够退出来 主要还是自卑，让她不敢去惊扰自己心中的那个人。 她能做的，敢做的，也就是给叶默发的朋友圈内容点一下赞。 当然也期待过叶默会主动的给自己发微信。 但是，两個人加了微信那么长的时间，就没有收到过这样的信息。 慢慢的，那样的心思也就淡了。 她只是这个男孩子生命中的过客。 两个人就不是一个世界的。 这一次突然收到这么一条消息，虽然只有短短的两个字，可那是叶默主动发过来的，对她来说，那就是一次巨大的惊喜。 网络上有无聊的人对“晚安”两个字做出来一些乱七八糟的诠释，说什么“晚安”代表着的就是“我爱你”，莫小蝶也看过那样的说法。 她也曾想过给叶默发这两个字过去，但一直没有那样的勇气，怕发了之后连微信列表上的朋友都没得做了。 没想到，叶默第一次给她发信息，居然发的就是这样两个字。 让她不由得想到了网上看到的那样的文案。 心中倒也还保持着一丝理智: “不可能的，他那么优秀的人，怎么可能会喜欢我呢?” “我长得又不漂亮，也不知道怎样讨人欢心，而且还有着那样的病，生孩子都不行 每一次心里生出妄念后，想到自己的病，就如同被人从头顶上泼了一盆凉水一般，整个人都冷静了下来，冷得浑身发颤的样子。 可是，这一次叶默突然给她发这样一条信息，让她一时间心思沸腾，就算是拿着那治不好的病给自己泼凉水，也难以完全的冷却下来。 想要回一条消息，看着聊天页面，脑子里一片混乱，不知道诞说什么。 心里有很多的话要向对方说，但是一句都不敢说出来。 叶默发完那一条消息之后，很快就看到聊天页面有提示一一对方正在输入中。 本来想就睡觉的，但是想着人家要回复自己，如果不看一下人家的回复，好像太没礼貌了于是也就停在聊天页面，等着莫小蝶的回复 但是等了几分钟，那聊天页面还是显示对方正在输入中。 心里不由得有一些奇怪: “她是准备要发多长一段内容啊?几分钟了还没有打完字，那得几百个字了吧?’ 又有一些感慨:“不愧是读了书的人，回个微信都要长篇大论的。’ 就是想不出来，针对自己的这一句问候，有什么需要长篇大论的。 他只读了高中，高考时的成绩相当的糟糕，对所有能够考上大学的人都挺佩服的，在他眼中都是文化人。 莫小蝶读的音乐学院是专科院校，只能说是大专生，从文凭上来讲，也就一般。 可是在叶默眼里，那就是很有文化的人了。 有文化的人会回复什么样的内容，他还真的拿不准。 等了几分钟没有回复，他都有点想睡觉了。 如果对面的是另外一个人，他就真的睡觉了。 可对面是莫小蝶，对于这个女孩子，一想到她的身世，总是有着一股莫名的心疼，就只想着呵护，而不想做任何会伤害到她的事情。 在人家还在输入内容的时候，直接退出来，显然很不礼貌，所以他也就留在聊天页面。一直等了十多分钟，终于，等来了莫小蝶的回复。 两个字“晚安。” 叶默看着这样的回复，一脸的懵逼: -就这? 我等了十几分钟，就这两个字? -这两个字，需要用十几分钟的时间才能打出来吗? 他默默的退出了聊天页面。 微信聊天中，两个人都说了“晚安”两个字，那就意味着大家都需要睡觉了，那就没得聊了。 睡觉之前，他心里还是有一些犯迷糊一一怎么十几分钟的时间，就回了这样两个字呢?他睡得倒是挺好的。 另外一边，莫小蝶看着那个聊天页面又看了半个多小时。 虽然知道按照惯例两个人的聊天已经结束了，可总是想着会出现奇迹。 说不定又会来一句什么样的消息呢? 比如说来一句“长夜漫漫，无心睡眠，我以为只有我一个人睡不着，没想到小蝶姑娘 你也睡不着。 然后两个人就可以愉快的聊下去了。 可是等了半个多小时，什么也没有等来，最后只能带着一丝失望关掉手机，关灯睡觉。黑夜里抬头望着屋顶，一时间怎么都睡不着觉。 发出“晚安”两个字后，她就知道自己这一条消息发的相当的白痴，这等于是断了两个人继续聊天的可能。 可是在那个时候，她也不知道诞怎么回复。 是真的不知道诞怎么回复。 大晚上的，对方突然来一句晚安，确实也太奇怪了一点。 联想到“晚安”等于“我爱你”的说法，更让她不知道诞怎么回复。 最后还是只能选择“晚安”两个字。 如果你这两个字的意思就是字面意思，那我的回复也就是字面意思。 -如果你这两个字的意思是“我爱你”，那我的回复也是“我爱你”。 唯有如此，才能对等。 现在，对等是对等了，就是不知道对方没头没脑的来一句晚安，到底是什么意思。 向她表示爱意，越想越觉得不可能。 但是，莫名其妙的就发这两个字来，也显得过于奇怪了一点。 越想越是纠结，但又不好去问。 辗转反侧，折腾到了大半夜才睡过去。 第二天看着两个人聊天页面上的内容，一人一句晚安，既没前因，也无后果，显得特别的奇怪。 不由得又发了半天的愣。 问题没有想明白，上午十点多的时候，接到了柳青的电话: “小蝶，你现在不忙吧?‘ 莫小蝶知道老板打这个电话来，肯定是有什么事情要找自己，连忙说道:“我不忙。”柳青又问道:“你现在的身体状态怎么样?” “挺好的，”莫小蝶道，“跟没有得病之前没什么区别了，身体各项指标都挺健康的。”她现在身体状况确实是改善了，但要说有多健康那也未必。 以前是隔两天直播一次，身体好一点之后，一个星期最少都有五天时间在直播。 -一她自觉亏欠公司太多了，所以要努力的帮公司赚钱，那就得加长自己的直播时间。刚开始一次直播就两个小时左右，现在都三四个小时了。 这也让她每个月的音浪收入提高不少，粉丝量也有一定的增长。 休息时间变少了，身体状况也说不上多健康。 毕竟有那个病在。 可是柳青问到她有没有空，又问到她的身体状况，那就说明老板有事情要找她帮忙，而且一定是一件既需要时间还需要身体健康才能做的。 她不想因为自己的事情而影响到老板的计划，她想更多的帮到老板，于是做出了这样的表态。 只要老板有需要，没有时间也要抽出时间来，身体不好，也要硬撑着来做。 听到她这样的答复，柳青很是满意，说道: “你也知道的，我们天元慈善基金会已经获得了相关的批文，正式成立了。现在是暑假期间，我们要做一件慈善的事情，这是我们慈善基金会的首秀，必须要尽可能的做好。你跟叶默是我们这个慈善基金会代言人，在第一场的慈善活动，最好是需要你们两个都参加。你这边有问题吗?’ 天元慈善基金会几天前就已经正式成立了，审批手续很顺利，以最快的速度批复下来的。成立之后，天元传媒和飓风传媒的各个主播都转发了这个消息，其中也包括莫小蝶。 莫小蝶自然知道这个事情。 天元慈善基金会成立的当天，就开了一个新闻发布会，也宣布了这个慈善基金会的代言人 正式的代言人是叶默。 另外还有一个女代言人，那就是莫小蝶。 这个是柳青钦点的，他是天元集团的掌舵人，提出这样的要求，没有人反对。 叶默不用说，已经拥有了几百万的粉丝，其中还有一部分狂热的脑残粉，可以做免费的数据女工给这个慈善基金会做数据。 莫小蝶虽然没有那么多粉丝，更没有多少的脑残粉，可是她的人设就跟慈善有关，让她来当这个慈善基金会的女代言人，能够让这个慈善基金会的慈善两个字更有说服力。 这代言是免费的。 但是给这样的慈善基金会做代言，本身也是给主播镀金，同时能够增加曝光度，大把的人乐意做这样的事情。 莫小蝶能够获得这样的代言机会，她当然知道，这是柳青在照顾自己。 做代言可不知是将名字和头像挂上去，还要参与基金会的慈善活动。 那同样是无偿的。 不过，一个大集团下属的慈善基金会花那么多钱做慈善活动，就是为了提升企业形象，自然还会花相映的钱来宣传这慈善活动。 这就会给代言者带来流量，而且这流量还是妥妥的正能量的流量。 这个社会，人的政治立场会有不同，但是对于善恶评价，大部分还是相同的。 一件事情究竟是善还是恶，很多人都能够看得出来。 做慈善的人，能够获得这个社会上绝大多数人的好感。 有的大明星都会免费的做慈善活动，就是因为做这样的事情能够提升自己的形象。 莫小蝶当然也明白这个。 她只是没有想到，慈善基金会才获准成立几天时间，就要开始搞慈善活动了。 确实一点心理准备都没有。 但是她没有任何的犹豫，说道:“柳总，我这里没问题，随时都可以配合活动。” 柳青嗯了一声，说道:“那你做一点准备吧，这一次会去一个贫困山区做助学活动，17号出发，大概需要过去三天的时间，条件会有一些艰苦。你要做足准备。如果身体受不了的話，這一次就不过去了，就让叶默一个人去做。” “我受得了。”莫小蝶连忙说道。 不要说她是真心的想参与的慈善活动，就算没有这个想法，只是帮老板做事，她也会毫不犹豫。 更何况，叶默还会参加。 能跟叶默一起参加活动，对她而言，就不存在着拒绝的可能了。 还以为这辈子都没有了和叶默现實中处在一起的机会，没想到这机会这么快就来了。而且是三天的时间。 那三天还只是参加活动的三天，路上还会有在一起的时间，算起来就更多了。 答应这件事情，莫小蝶突然有一种被幸福击中的感觉。 17号出发，还有半个月的时间，也足够她做好充足的准备了。 同时也要在直播间跟自己的粉丝们说一下，到时候可能会停播。 --贫困山區，不一定有网络信号，能不能直播，那是一个很大的问题。 接完这个电话之后，看着日历，心已经飞到17号那一天了。 发了一会儿呆，又拿出手机，点开微信，打开了跟叶默的聊天页面，发了一条号我们一起去贫困山区做助学的慈善活动，他跟你说了吗? 终于有了一个光明正大的跟叶默聊天的理由，她不想错过。 过了一会儿，叶默回复:“刚刚跟我说了。” “我不知道去需要准备一些什么，你知道吗?”莫小蝶又问 叶默:“我也不知道。’ 莫小蝶:“那我去问一下别人，问清楚了再来告诉你。” 叶默:“好的，谢谢你。” 退出聊天页面后，莫小蝶的心情变得相当的愉快。 7017k 第五六七章 越来越像总裁 时间才刚刚进入到8月，离天元慈善基金会的慈善首秀还有半个月的时间。 2020年，慈善基金会定下的目标是花掉一个亿。 本来是准备花掉两个亿的，但是成立的时间晚了一点，就只剩下四五个月的时间，半年都不到，花两个亿有点太夸张了。 另外一個亿，就留到2021年再花。 他们的慈善首秀选择在贫困山区助学，这也是经过调研得出来的结论。 对于社会舆论来说，也更欢迎助学，而不是直接扶贫。 -一毕竟，有些地方的人穷，跟懒惰也有关系，现在社会对于无底线的扶贫，已经有了一定的反感，觉得这就是在培养混吃等死的人。 助学就不一样了。 哪怕出生在再贫困的地方，只要有条件读书，能够把书读好，就可以离开那个地方，用付己的双手来创造未来。 暴富的可能性很小，但是对于那些贫困山区的人来讲，能够有一份稳定的工作，就已 经算是致富了。 改变不了环境，但是读了书，哪怕只是读了个初中，至少能够拥有摆脱那个环境的能力。在贫困山区助学，就是帮助那里的孩子走出大山，迎来一个新的人生。 对这个社会来说，同样的钱，拿来助学显然比拿来扶贫所产生的效率更高一些。 天元慈善基金会还没有得到批准的时候，这个团队已经在研究首秀该怎么做，这段时间都已经做好了预案，该联系的也联系上了。 联系的是西南区域一个地级市，天元集团在那里投资了一家果汁厂，地址在交通相对方便的市郊。 而他们要助学的对象，是那个地级市下面的几个在大山里的贫困乡镇。 他们这一次过去，有两件事情要做。 一件事情是给那几个地方的适学儿童带去教材，每个人都一套当期教材，两套校服。还给那地方的多所小学初中捐赠图书室，让每一座学校都有一个小小的图书室，让那里的孩子能够读到更多的书籍。 这个其实不要多少钱。 校服这种东西，天元集团旗下也有全额投资的服装厂，付己来生产，并不需要多少钱。 另外一件事情，需要的钱就比较多一一要给选定的几个大山里的乡镇每一个都建设一座新的学校，从小学到初中。 柳青看过那边下属企业工作人员发过来的照片，那些地方的学校基本上都成了危房， 在那样的地方上课，谁也保不准会不会出现意外。 有的甚至连危房都没有了，早就倒塌了，学校就直接开在村长家里。 没有那个钱盖出多现代化的学校，但至少要让那些学生们在一个安全的地方上课，课余时间也有一个锻炼身体的地方。 建设这么一座学校，哪怕地皮不要钱，当地也承诺了在人工和物料上面都会给予一定力度的支持，但是建设起来，也需要大几百万。 几座学校，初期预算就要两三千万。 不过这是天元慈善基金的慈善首秀，花个几千万，也还是值得的。 一一反正慈善就是花钱，社会舆论更关心的是花掉了多少钱，花在哪里都是花，还不如花在这种有意义的地方上。 天元慈善基金会盖那几座学校，付己可不会拥有学校的使用权，盖好之后就要捐给当地，让老师学生们使用。 能够获得的，就是一个命名权“天元学校”。 有这样一个命名权，只要学校还存在着，天元集团的善举就不会被人忘记。 建设学校这种事情，当然是由专业的人去处理。 作为慈善基金代言人的叶默和莫小蝶，要做的就是给那些适学儿童送书籍文具，给他们送统一制作的校服，给他们送一些礼物。 做这些事情的过程中，拍一些照片，录个视频什么的，记录一下他们真的做了这样的事情，就完活了。 当地的媒体会跟进报道，这个也是说好了的。 -几千万的捐赠，怎么也得留个名在那里，那里也承诺了，会动用到省级的媒体进行跟 进报道，还会报送到更上面。 至于上面会不会报道，那就不是他们能决定的事情了。 看起来挺轻松的，不过考虑到当地的交通条件，其实是一件很辛苦的事情。 柳青本来是打算在这样的慈善活动中露一下脸的，可是，了解到了当地的交通环境，便打消了那个念头。 别的时候去都还算了，在一年中最热的时候去那里受罪，他还没有那么伟大。 他决定等那几座天元学校建设完成之后，再去露一下脸，来一个剪彩什么的，比较适合一些。 这只是天元慈善基金会的慈善首秀，第一场慈善活动。 后续还会进行。 后续做什么样的慈善活动，又有着什么样的力度，还得看这一次慈善首秀的反应。 社会反响好，那就继续干，继续做助学的事情。 反响不好，那就换一个方案，做别的慈善。 时间选择在8月17号，那是因为在8月13号叶默就有一场风云决的比赛。 计算了一下，叶默打完那一场比赛，过两天再来一次答谢家人的带货，然后就可以动身去那里了。 路途上来回时间加上在那里的时间，大概需要四到五天 回来之后还有十来天的时间来调整状态，进行下一场的比赛。 叶默现在是天元传媒的一个经济增长点，每一次带货带来的利益很大，做什么活动必须要考虑到他的时间，要配合着他的时间来。 至于莫小蝶的时间，相对就不是那么重要了。 柳青唯一担心的就是莫小蝶的身体状态。 得到了肯定的回答，这才放心的安排莫小蝶去。 天元慈善基金会只不过是给天元集团镀金的形象工程，不过柳青跟基金会的团队接触得多一些之后，竟然对做慈善这种东西有了一定的兴趣。 -一他觉得拿一些钱出来改变别人的命运，是一件很牛逼的事情。 而且不只是能够改变一个人的命运，还能够改变一群人的命运，这让他觉得这件事情特别的了不起。 当然，那也只限于让他拿钱出来，而且拿的钱不能够影响到他的生活质量。 要是让他辛辛苦苦的去做慈善，那他还是做不到的。 他尊敬那些付出一生来做慈善的人，比如说收了一辈子的废品，钱全部捐给贫困学生的那种。 他觉得那样的人很伟大，很纯粹，很了不起。 但是他不愿意那样做。 拿一些付己用不完的钱去做一些善事，他还是可以接受的，甚至觉得做这样的事情很有意义，比给漂亮的女主播刷华子要有意义得多。 在一个贫困山区建一座付己来命名的学校，比在大主播的直播间当榜一大哥要牛逼得 多。 私下里，他还跟苏绮聊过那一个亿应该怎么用才能够发挥最大的意义，聊得还挺兴奋的。苏绮不由得笑话他: “你看吧，我当初就说了你适合做慈善基金会的管理者，而不是天元集团的总裁。我那个时候都说让你来干这个职位，总裁这种辛苦的事情就让我来做，你却不愿意。” 柳青干笑一声:“不是这么说的，总裁这个位置还是得我来做，不然，像你现在怀孕了，我不来做这个总裁，谁来做? 苏绮心里想着:“你当初要是愿意做这个慈善基金会的会长，放弃争夺总裁的位置，那我就不会嫁给你了。 当初她选择嫁给柳青，就是看着已经没有别的办法掌握天元集团了，只能通过联姻的方式，以掌握柳青的方式来迂回的掌握天元集团。 如果柳青那个时候放弃争夺总裁职位，选择做一条富贵咸鱼，她还真的不会选择嫁给柳青。 想到这个，又莫名的有一些庆幸: “好在他拒绝了 柳青拒绝了那样的安排，她才嫁给柳青。 当初多少都有一些迫不得已的情绪，可是现在想起来，能够嫁给这么一个男人，能够跟这个男人过一辈子，挺好的。 对于柳青，她是越来越满意了。 缺点当然是有的，但是优点更多。 柳青的京城之行，让他收获了很大的声誉，在天元集团内部的权威更高，这个总裁的位置坐得更稳。 虽然在日常商务上处理能力还是欠缺，不过，一个当总裁的本来就不需要在那些细节上太过讲究。 别的不说，能够带着天元集团加入到疫苗研发项目中，这一点天元集团就没有别的人有那样的能力。 那个入场券可不是谁都能拿到，靠的就是柳青个人的影响力。 有这样正面的影响力，以后柳青还可以带着天元集团进入到更多高大上的项目中去。 这是他参加那一场表彰大会所带来的影响，而这影响又源付于他当初投资口罩厂，并且在疫情爆发之初捐赠那么多的口罩。 这是属于柳青个人的影响力。 这影响力就是一笔无形的资产。 天元集团高层已经形成了这样的共识一一柳青这个总裁对于集团来说，有着极其巨大正面的意义。 哪怕他什么事情都不会做，就坐在总裁的位置上当一个图腾，也能给天元集团带来很大的利益。 京城之行后，集团内部对柳青的非议，已经基本上没有了。 柳青恢复上班后，也能够感觉到其他那些职员对他变得更尊重了。 不只是在天元集团如此。 期间参加了两次羊城企业家的聚会，也能够感受到别人对他的敬意。 以前他倒是见识过这样的敬意，不过都是从同龄人的身上见识到的。 那些老牌企业家见到他，并不是那么的尊重。 在老牌企业家的眼里，他大概还是一个富二代的形象。 现在不一样了。 这是一个和网页无法显示都握过手的企业家，并且还得到了对方的称赞。 这可不是任何一个富二代能够做到的。 这一次京城之行，柳青也让更多的人承认了他的优秀。 虽然他付己还是认为付己就是一个啥都不会的花心渣男，完全就是靠着重生红利吃了 一口饱的。 他这样的心态，也让他在社交场上表现出了足够的谦虚一一他本来就心虚一一让他的形象变得更好了。 8月，就有人问柳青，想不想进入到更高层面，做一个委员或者是代表。 只要他想，可以给他这样一个资格。 太高的不敢保证，但是可以到省級層面。 柳青婉言拒绝了: “我觉得現在的我资历太浅薄，社会阅历也不够，还不够资格参与到那样的话题中，應该让更优秀的人来参与进去。’ 主要还是觉得付己私生活不检点，进入到那样的层面，没曝光还好，要是被曝光了，影响就太坏了。 是真的觉得付己不配。 对方也没有继续劝。 和他的关系有了突破性的进展之后，黎晗在工作上更用心了一些，一些事情的处理上面，能够站在柳青的角度考虑问题，主观能动性更强，让柳青的工作更加轻松。 和集团那些高管沟通的时候，也渐渐的有了一些女主人的气势，在集团高管心目中，不再只是一个传话者的角色，而是成为了高管中的一员。 她的话，别人也更愿意倾听了。 她的工作也变得更有效了。 有了她的尽心辅佐，柳青这个总裁当得越发轻松。 6月刚坐上这个位置的时候，心情忐忑，生怕哪个地方没做好，露出马脚，被人看出他是一个废物的事实，影响到他的权威。 做了一两个月，去京城又镀了一层金，然后发现总裁这个工作没有他想的那么难。 一个制度完善的现代化企业，本身就有着强大的纠错机制，一个人的平庸，并不会影响到企业的正常运转。 只要那个平庸的人能够认识到付己的平庸，不会刚愎付用。 不要说现在还有苏绮在帮着他，就算是没有苏绮，他也能在这个位置上撑下来。 苏绮的肚子在一天天的增大，她的工作量在一步步的减少。 柳青也在一天天的适应着没有苏绮帮他的工作环境。 在总裁这位置上的时间越来越长，他的付信也越来越强，有时候甚至敢于就某件具体的事务发表付己的想法了。 他越来越像一个集团总裁了。 7017k 第五六八章 关于上市 不知不觉中，2020年的夏天就快要过去了。 疫情发生之初，有很多人将消灭疫情的希望寄托在夏天。 零三年的那一场疫情，就是在夏天气温升高之后消失掉的，连疫苗都来不及研发出来，疫情就没有了。 有那样的先例，很多人都希望这一年的夏天也能像那一次一样，将病毒给灭绝掉。 但是，事与愿违。 到了夏天，疫情没有一点被抑制的迹象，反而还越来越严重。 一些数据看着就让人揪心，甚至有点让人感觉绝望。 经济也受到了很大的影响，基本上全球的经济都在下滑，在倒退。 民生就更不用说了。 国内以不可思议的方式控制了病毒的蔓延，实现了新增清零，大家已经可以自由的出行。但是不能出境。 外面的疫情太严重了，已经对经济有了很大的影响，不只是他们的经济受到了影响，国内的经济也跟着受到了影响。 特别是一些以出口为主的企业 天元集团也有一些业务受到了这样的影响。 有一些投资就是专门做出口贸易的，现在出口受阻，内销又没有那样的市场，自然会有一定的损失。 好在一点，他们及时的加大了在防疫类医疗器械方面的投资，现在外面疫情严重，需要大量的防疫类医疗器械 最先进入到市场的，也最容易得到认同。 这几个月，天元集团的医疗器械出口数据很好，已经和几家海外经销商签订了合同，才几个月的时间，早已经将他们的投资给挣了回来，并且还大赚了一笔。 销售业绩很好，天元集团董事会都已经开始研究要不要趁着这个机会推动集团上市。拿出一部分优质资产，以亮眼的成绩上市，然后再去股市圈钱，这是一些股东的想法。这样操作下来，按照惯例，那些股东的财富都可以大幅度的增长。 增长几倍，属于最低要求。 要是讲故事说得好了，个人财富增长十几倍几十倍都是有可能的。 当然，天元集团的体量大了，真的要将所有的资产都上市，股票价值肯定不会有十几倍到几十倍的增长，但打包一些优质资产上市，让那些原始股东们的财富增长个几倍，完全没问题。 不只是股东们这样想，一些高管也是这样想的。 按照惯例，一個公司要上市，多少都要给那些高管分配一些股份，另外还会拿出一部分股份优先卖给公司的资源。 那可是原始股。 等到公司一上市，手中的原始股就值老钱了。 对于很多人来说，公司上市，就是一个实现阶层跃升的机会。 柳青其实也有一些意动一一能够增加财富的事情，为什么不做呢? 他和丁芸的股份加在一起，价值也有个几百亿了。 究竟价值几百亿，没有人来买，他也不知道，反正知道就是个几百亿的样子。 如果能够翻上几倍，那不就是上千亿甚至几千亿? 那就成为了国内的顶级富豪了。 想一想都有点激动。 这样的大股东将手中的股票全部卖出去，那有点不大现实，可时不时的卖一点股票出去套现，多买几栋别墅，买个私人飞机，豪华游艇什么的，改善一下自己的生活品质，那还是挺可以的。 要是能够将手中的股票全部卖出去，那就更妙，也不用天天坐在总裁的位子上上班了，什么事情都不用做，握着上千亿的资金，哪里不能去? 一是的，他就是这种胸无大志的人，只想着躺平。 丁芸也差不多。 如果当初能够将手中天元集团的股份全部都套现，哪怕能够打个五折来套现，丁芸都不会让柳青来进入商界。 毕竟把所有的希望寄托在这个不学无术的儿子身上，赌得太大了。 股份不能变现，没有办法，只能死马当作活马医。 对于推动公司上市的事情，丁芸也比较热心。 但是，苏绮不赞同这样的想法。 不是她不赞成让公司上市。 以前苏毅就寻求这件事情，只不过自己的能量还是太小了一点，也没有属于自己的优质资产，只是投资了一些落后的产业，经济效益还不好，想要上市，相当困难。 就算是动用所有的资源推动公司上市，也不会有多好的数据。 现在天元集团有了一些优质产业，也有了比较大的知名度，确实具备了上市的条件。 但是，苏绮觉得天元集团又有了新的机遇，可以迎来一个很好的发展期，现在他们资产状况良好，很容易就弄到贷款，并不需要从股市圈钱，那就没有必要将自己的股份稀释。 更没必要让整个集团的高层将主要精力都放在推动集团上市上面，而错过这一个大好的发展时期。 完全可以再发展个两三年，让集团拥有更多的优质资产，然后再去寻求上市。 现在上市，好像有点亏了。 另外还有一个考量。 现在正在毛衣战期间，经济对立很严重，胜负未定，局势很不明朗。 选择在哪里上市，也是一个很大的问题。 大可以再等上几年，没必要在这个时候做出决断。 最关键的一点，那就是现在她在怀孕期间，现在固然没有太影响到工作，可是推动公司上市，那是一件长期的工程，绝不是几天或者几个月就能够完成的事情。 接下来很长一段时间里，作为公司的领导者，都要全身心的投入 以她的身体状况，根本支撑不住那种高强度的工作。 她自己不去做这样的事情，让柳青去做，还真的有点不大放心。 她对公司上市这样的事情有着足够的了解，去处理那些东西没有太大问题。 柳青可没有那样的能耐。 说一窍不通，也不为过。 在这种推动公司上市的大活动中，公司的领导者对那些事项一窍不通，那就太可怕了一点 这里面涉及到的利益太大了，被手下给卖掉的可能性很大。 她没有那个信心将这么重要的事情让柳青来做。 真的要上市，也得等自己生完孩子，过完哺乳期之后再来做。 跟柳青解释了很久，终于将柳青给说服了。 然后柳青也将苏绮的想法跟丁芸说了，让丁芸也打消了这个念头。 公司发展不发展的，丁芸其实并不是那么的在意，只要能够把钱套现，那就可以了。 可是一听到苏绮不能处理上市的事情，下面的人有很大的操作空间来坑了她这个第一股东，心里便慌了，很干脆的打消了这个念头。 苏绮知道这母子俩的想法，知道他们对天元集团并没有多深的情感，跟那些股东们的想法都差不多，圈到最后一波钱了就跑人。 她跟柳青说:“其实，钱到了一定数量，它就只是一个数字。拥有几千亿，并不见得会比拥有几百亿的生活质量更好，你能用的也还是那一些。这个时候，事业就更重要。’ “事业不就是钱吗?”柳青对此不以为然。 “事业不只是钱，事业还意味着身份和地位。”苏绮道，“现在咱们集团创造了一万多个就业岗位，每年能够给国家创造大量的税收，咱们的地位就更高，出现一些麻烦，也会得到优先解决。你要是能够创造更多的就业岗位，创造更多的税收，你就会拥有着更高的地位，在社会上能够行使更大的权力。如果你只是有钱，钱都存在银行里，对社会唯一的贡献也就是消费，那你能有什么身份地位?能行使什么权利?能获得多大的尊重?” 柳青想了想:“倒也是这个道理。’ 只是一个富豪，只会花钱，确实得不到多大的尊重。 在直播间刷个几万几十万，倒是可以让主播衷心感谢，让主播的粉丝羡慕。 去买一栋豪宅，也能让房产中介震惊。 但也就局限于此了。 受到整个社会的尊重，没那么容易。 他如果不是搞一个天元口罩厂，捐赠那么多口罩，也不会有京城之行，也不会受到那么多人夸赞。 仔细的想一想，现在他拥有的财富，已经可以满足他物质上的需求了。 再多个几倍，也就那样。 但是，将手中的股份都抛掉，失去了天元集团领导者的位置，他失去的会很多。 再也享受不到来自于社会层面的尊重。 好像确实也挺没意思的。 苏绮又说道:“只拥有着钱，别的什么都没有，你就是一个社会的寄生虫，在别人眼中一点都不重要。到那个时候，你就需要考虑一下，那钱究竟能不能算是你的。” 柳青一惊:“我自己的钱，难道还能抢不成?’ 苏绮笑了笑，说道: “咱们什么背景都没有，唯一的背景就是天元集团，把这个集团做成了一个有社会责任感的正能量企业。这个就是咱们的护身符，可以震慑宵小。如果没有了这样的身份，掌握着那么多的资金，你真的心里不害怕吗?抢当然是不至于抢的，抢也抢不了多少。但要是有厉害的人向你提出要求，你掂量掂量，自己有拒绝的能力吗? 柳青也是出来工作了十几年的人，前面十几年虽然没见过什么大场面，但也听说过一些吃大户的故事。 以前只觉得那是故事。 现在被苏绮一提醒，就觉得自己有可能成为故事里面的人。 有那么一点胆寒。 苏绮幽幽的说道:“我爸最后几年，也就是担心那样的事情发生，怕家人子女都受到殃及，所以才会由一家纯粹的投资公司向实业转型，去尽可能的创造就业机会，提升自己的社会地位。咱们好不容易走到这一步，你想放弃了求一个逍遥自在，可是掌握着那么财富，你就是一些有心之人眼中的肥肉，有哪里有逍遥自在可言? “所以，我们要足够强大才行，是吗?”柳青说道。 苏绮摇头:“主要不是强大，咱们就是一个商人，再强大又能强大到什么地步?咱们要做的，是做一个对这个社会有贡献的人。掌握着天元集团，能够让你更方便的对这个社会作出贡献。’ 她说这些，目的就是一个，让柳青明白到天元集团才是他安身立命之所，以后不要再抱着公司上市了将股票都卖掉做一个富贵闲人的心思。 同时，也需要柳青将这些東西轉述给丁芸，让丁芸也打消这样的想法。 她也知道，柳青本身就不是一个勤奋的人，想要将手中的股份套现，最主要的就是不想上班，不想为处理那些繁琐的事务头疼。 她告诉柳青，想要更轻松的生活很简单，聘请更多更优秀的职业经理人来做事情就可以了。 只要有着足够完善的制约制度，自己又在集團拥有着绝对的权力和威信，就不用担心手下的人翻出多大的风浪来。 如果到时候柳青还是觉得这份工作太累，她也可以来当这个总裁。 柳青听到苏绮这样说，有一些无语:“你念念不忘的就是这个总裁的位置吧?” “现在我觉得你当更好，但是你不愿意当的话，我可以来当，”苏绮笑着对他说，“让我来当这个总裁，总比别人更讓你放心吧?‘ 柳青点头:“这肯定的。’ 有一些尴尬，又连忙解释:“其实我不是不放心让你当总裁，就是觉得，以后你生了孩子，应该要将更大的精力放在孩子的教育上面。你也知道的，我没读多少书，没什么文化，教不了孩子。’ 苏绮笑了:“孩子教育的事情，请几个家教不就可以了吗?’ “行吧，”柳青说道，“那咱们就说好了，以后我不愿意当总裁了，这总裁的位置就由你来当。” 心里却想着:“到时候我不说我不愿意，那不就得了?” 两个人也结婚了这么久，他对苏绮倒是有了很大的信任。 将总裁的位置让给苏绮，他本人并不排斥。 只不过，这种事情他做不了主。 他排斥不排斥并不重要，重要的是丁芸会不会排斥 不用想，丁芸肯定不会容许这样的事情发生。 心里想着:“以后我不愿意干了，做一个挂名的总裁，具体事务由她来做就是了。 7017k 第五六九章 莫小蝶的难受 8月中旬，叶默又在风云决打了一场比赛，再一次ko对手，获得了比赛的胜利。 现在打的是入围赛，一共有三场比赛，连着胜了两场，基本上已经能够拿到争夺八强赛的资格了。 第一场的胜利，还不能给他在职业圈中得到多大的承认。 这个圈子里面还隐隐有一些看不起他这个靠着拍古风功夫短视频和打表演赛出名的网红拳手，只是承认他确实有点本事，然后运气比较好，正好遇上对手的状态不大行。 可是第二场胜利，又是ko对手，圈子里面，那些人也不得不承认，这个小伙子还挺厉害的，跟那些网红拳手不一样。 也开始有了那么一点接纳这个圈外人的势头。 两场比赛的胜利，给叶默吸引了好几万喜欢看职业格斗比赛的粉丝。 不过，这几万粉丝在叶默总粉丝里面，显得微不足道，也就是一两个百分点的体量。 其余的还是冲着叶默的颜来的。 这让叶默颇有一些郁闷。 他发一个视频出去，最喜欢看到的就是来自于那些专业的粉丝们的评论。 然而，一打开评论区，看到的都是一些根本就不喜欢格斗的脑残粉们格式化的留言。 往下面刷个一两分钟，全都是那种由文字和表情包组成的彩虹屁，一排排的往下排列，尽是一些复制的东西。 看不到一点有营养的评论。 他很不爽，但是他也又不敢删评禁言。 因为发那些东西的，都是纯度很高的脑残粉。 用直播界的专业术语来说，那就是老铁、家人，是他们的衣食父母。 衣食父母不能得罪，也就只能忍着，让她们在评论区里面猖狂。 其实那些复制粘贴刷评论的脑残粉也知道，别人不喜欢看那样的评论。 可她们还辛辛苦苦的那样做，也不是完全没有理由的。 首先，把评论数量刷起来，能够让视频的数据看着更好，显示出了更高的粉丝活跃度。 其次，她们总会觉得这个世界上所有人都在害她们的割割，评论区也会有她们认为的职业黑子发评论黑割割，这个时候就需要她们用正面积极的评论刷屏，用高赞将她们的评论顶起来，覆盖整个评论区。 这样别人就看不到负面评论了。 她们巴不得没有评论区，这样就用不着辛辛苦苦的来守护了。 天元传媒给叶默按照直播间等级的不同弄了几个粉丝群，还有专门的员工来管理这样的粉丝群，群管理也没有做那种引导，可那些人以前都是混粉圈的，自然而然的将粉圈的那一套模式带了过来。 群管理能做的，也只是关注群里面的风向，不要扯一些不该扯的东西。 ——有的粉圈少女觉得自己人多势众，有着很强的凝聚力，会在一些不该她们发言的区域发言，甚至还会牵强附会的树立敌人，另一个靶子引导粉丝们去攻击对方，网暴对方。 这一点必须要控制住，这是柳青再三交代的。 群主管理主要也就是负责这方面。 别的方面，不敢有过激的表现，最多也就是让她们在直播间多多的支持叶默，顶一顶人气。 别的不敢多说。 甚至刷礼物都不敢去煽动，更不用说怂恿她们买货了。 谁也不知道里面有多少未成年，诱导未成年消费的罪名，谁都不敢承担。 ——那些脑残粉根本就不需要公司的人去煽动怂恿，只要叶默出现，她们就会自动的将自己的腰包给掏空。 她们能够在叶默的评论区横行霸道，跟她们的消费能力是息息相关的。 就算叶默本人都不敢惹，更不用说别人了。 有时候，叶默也忍不住感慨自己被金钱给绑架了，只能接受这种金钱的羞辱。 但是他也知道，想要实现自己的梦想，就离不开这些脑残粉提供的金钱。 为了梦想，总得要放弃一些东西。 也许这就是成长的代价。 打赢这一场比赛，休息了一天，然后就进行了一场大型直播带货，从下午两点钟一直带到零点之后。 晚饭都是在直播间里吃的，顺便带了一些吃的货品，比如，自热火锅、螺蛳粉、热干面、梅菜扣肉、牛排什么的。 基本上都是天元集团旗下企业自家生产的。 看着是吃饭，实际上是在展示货品卖货。 看着是在展示货品，实际上也是在吃饭填肚子。 带哪样吃的货品就吃哪样，在肚子饿的时候，展现出来的效果相当好。 直播间本来对吃的东西还有点疑虑的，怕买了那吃的东西会把人给吃坏，可是看到这么一个职业运动员都吃，疑虑也就打消了。 看到他吃得那么香，购买的欲望更强。 叶默用了半个小时的时间在直播间里把肚子填饱，顺便还卖出了上千万的货品——就在这半个小时内。 这个带货能力让秦昆忍不住感叹，柳青真的是给公司捡了个宝。 整场直播，又是几千万的销售额。 轻轻松松，叶默又获得了几百万的佣金收入。 做完这一场带货直播，第二天叶默就和莫小蝶一起跟着天元慈善基金会的团队去了西南某地，开始他们的慈善首秀。 莫小蝶提前一天到了羊城，就住在柳青家里，和黎晗一起住二楼。 这也是黎晗搬过来之后，第一次有人跟她一起住在同一层楼，感觉格外的亲切。 当天莫小蝶没有开直播，但是在小雯的直播间出场了一个多小时，还给小雯直播间的观众们唱了几首歌，也提到了接下来几天自己要和叶默一起参加天元慈善基金会扶贫助学活动的事情。 她开着自己的号在小雯的直播间挂了一个连线，她的粉丝们可以通过关注列表进入到小雯的直播间。 小雯直播间的粉丝们也可以通过那个连线去关注她。 一个多小时的直播，把小雯直播间的在线人数给弄到了三万多，帮小雯涨了几万的关注。 一般情况下，要涨几万关注，得刷个十几万人民币的样子。 莫小蝶自己也涨了一些关注，只不过她自己的账号不打pk也不卖货，粉丝转化率不大可观。 小雯又打pk又卖货，多那么一些粉丝，倒是有比较大的经济效益。 莫小蝶来这里，又见到了叶婉容。 看着这个肚子已经很大的漂亮女人，她的心情很是复杂。 莫小蝶是一个单纯善良的女孩子，但再怎么单纯善良，也不可能是一张白纸，自然能够猜得出来叶婉容和柳青的关系是什么样子的。 在道德上面，这自然是有瑕疵的。 如果是别人，她心中难免会有一些不屑。 可是，当事双方，一个是给予她新生的恩人，一个是她喜欢的那个人的亲姐姐。 这么两个人道德上面虽然有着瑕疵，但她心里也讨厌不起来。 只能这么想：“也许，这就是真爱吧？” 面对叶婉容，一想到她是叶默的姐姐，心里就会有一些紧张，会不由自主的生出一种想要讨好这个女人的念头。 然后，又为自己生出了这样的念头而脸红。 把自己给弄得压力山大的。 既想在这个女人面前展现自己最好的一面，又怕被这个女人发现自己所有不堪。 去小雯直播间帮她直播，多少也有一点躲避叶婉容意思在里面。 不过，也不能老是躲着。 从直播间一出来，又被叶婉容给叫住，陪着她在这一座别墅小区里面散步。 期间，顺便回答叶婉容的各种问题。 比如，现在身体状态怎么样，每天休息时间够不够，病情控制的如何，对生活会不会造成困扰。 又比如，跟她那个已经改嫁了的妈有没有再联系，以后会不会联系？还有没有别的还在走动的亲戚朋友。 还有，现在一个月的收入怎么样，够不够生活开支的？ 这些倒也没有什么，属于正常的问题。 还有一些问题就不那么正常了。 比如说，问她以前有没有谈过恋爱，喜欢的男孩子是什么样的类型的，打算什么时候结婚，想要几个孩子。 这样的问题，让莫小蝶感觉有一些奇怪——对方为什么会关心这个呢？ 别人问这样的问题，她肯定是不会回答的。 但这是叶婉容问的，是叶默姐姐问的，她只能认真的回答： “我没有谈过恋爱……” “小时候什么都不懂，读中学的时候，家里情况就很糟糕了，也没有心思用在那上面。” “去音乐学院就更不用说了，没有那样的念头，也没有那样的条件……” “我喜欢的男孩子……就是那种很干净很阳光的……” “结婚生孩子……容姐，我没有那样的想法。你也是知道的，我有那样的病，那是会缠着我一辈子的病，生孩子很可能会遗传。大概也不会有人愿意跟我在一起，结婚生子……” 说道最后一点，神情都变得黯然起来。 叶婉容看着也感觉可怜，握住了她的手，说道：“你这么善良的女孩子，肯定会有人愿意跟你在一起的。” 莫小蝶幽幽的看了她一眼，心忖： “如果是你弟弟的话，你肯定不会让他跟我这样的人在一起。” 叶婉容安慰她： “你那个病虽然根治不了，可是只要听医生的话，积极治疗，还是可以控制的。至于生孩子遗传这种事情，确实有点麻烦，但也不是全无办法——可以用高科技手段，找一个健康的卵子，做试管婴儿，也可以生出健康的孩子来的。” 莫小蝶没有想到过这一点，听叶婉容一说，不由得心里一动。 没有保证生出一个健康的孩子，一直是她作为一个女人最自卑的事情。 ——她自己不在乎有没有子女，但她知道，这个社会上大多数人都在乎，哪怕自己喜欢的那个男人也不在乎，可人家的父母肯定是在乎的。 让自己喜欢的人因为自己的缘故而绝后，她也做不到那一点。 试管婴儿好像真的可以解决这个问题。 说不上多完美——要一个健康的卵子，那自然不会是自己的，哪怕是在自己肚子里十月怀胎，生出来的也不能说是完全的自己的孩子。 但至少，那个孩子的父亲是自己的丈夫。 不算完美，但对于自己所面对的问题，算是一个最好的解决方案。 叶婉容又说道：“而且现在的科技发达，说不定哪一天你的病就有了特效药，可以根治了呢？对于未来，该有的期待还是要有的吧？” 莫小蝶心里又是一动。 但是，寻思良久，终究还是叹息一声，道： “随缘吧，那些都是命。就算遇上了喜欢的人，人家也不一定会喜欢我。命运安排我怎样过，我就怎样過吧。” 说這話的时候，心里挺难过的。 命运对她一点都不温柔，想要享受正常人的幸福，根本就没有那样的能力。 喜欢上的一个人，可是那个人太优秀了。 各方面的优秀。 而自己，却又是一个有着顽疾缠身的人。 相差太过悬殊，她爱，但是却不敢示爱。 就怕，自己的示爱，會惊扰到对方。 叶婉容看着她可怜，说道：“凡事想开点，也许你喜欢的人，也挺喜欢你的呢。” 心里有一句话，不好意思说出来： “人家不喜欢你，会给你刷那么多华子吗？” 这话的指向性太明显了，不大好说。 自己这个当姐姐的说这样的话，好像在担心自己的弟弟没人要似的。 她这样的安慰对莫小蝶没起到什么作用。 莫小蝶还是过于自卑了，不认为叶默会喜欢自己。 这一段时间倒是经常和叶默在微信上面聊天，有时候一天甚至能聊个十几句。 不过聊的都是有关于慈善活动的事情，别的都不敢说。 唯一跟慈善活动无关的，那就是每天晚上互道一声晚安。 就这样，她又怎么会认为叶默喜欢自己？ 当天吃晚饭的时候，莫小蝶看到柳青和另外几个女人在一起吃饭时的表现，已经猜到那几个女人跟他都有着很暧昧的关系。 心里突然又生出另外一个想法： “叶默以后……会不会也是这个样子的？身边会有很多的女人？” 感觉有一些难受。 但随后又想：“可是，他身边会不会有很多的女人，跟我又有什么关系呢？” 想到这一点…… 心里更难受了…… 7017k 第五七零章 共情 叶默在天元大厦天元传媒的大直播间做完直播带货后，时间都已经是大半夜了，都没有出去，就在直播间外面的办公室找了一张长沙发睡了。 跟他一起睡在办公室的还有一个摄影助理，那是天元传媒专门为他聘请的摄影师。 这一次也要跟着他去慈善助学活动，要拍一些正能量的视频发到痘印平台上。 第二天，两个人一大早的就起来，洗漱之后，就拖着找已经准备好的行李箱出发。 出了天元大厦，有车在那里等着他们，把他们送到机场。 慈善基金会的人已经早两天去了那边，叶默和莫小蝶只是代言人，在镜头下面露面，不用去处理具体的事务，没必要去那么早。 叶默和莫小蝶都是同一趟飞机，在验票口，他们遇见了。 莫小蝶是乔木开车送到机场的，她也拖了一个行李箱，不过她没有摄影助理。 没有那么大的商业价值，身边就没有团队，一直都是她一个人在直播。 不过这一次跟着叶默一起做慈善活动，叶默的摄影师也会帮助她来拍一些视频。 ——都是一家公司的，举手之劳，顺势而为。 见到叶默，莫小蝶的心情就变得很好了，远远的看到叶默过来了，就向着他挥了挥手。 都戴着口罩，但是她一眼就能够认出叶默来。 叶默也向她挥了一下手，表示已经认出她来了。 两个人中间隔着十来个人，莫小蝶很想让后面的人先过，然后留在叶默前面。 但也只是想想而已，那样的事情她还是做不出来。 不过捡过票之后，她没有马上就走，而是等着叶默，一起上摆渡车，一起登机。 他们的机票都是慈善基金会给他们买的，座位也是挨在一起的，这让莫小蝶很是开心。 去那边的飞行时间并不长，就两个多小时。 给他们买的机票也不是头等舱的，就普通的经济舱。 ——这一次是要去贫困山区搞助学，两个代言人的机票也会秀出来，要是票价太高了，显得有那么一点不适合，所以就订的经济舱。 只是两个多小时，再辛苦也有限。 提前订的机票，折扣很大，票价还挺便宜的，比坐火车过去的票价都要便宜。 莫小蝶靠着窗坐着，叶默坐在中间，外面是那个摄影师。 这也等于说莫小蝶就是挨着叶默坐着的。 哪怕以前被叶默抱过，莫小蝶对这个男人还是没有完全脱敏，就这样挨着一起，已经让她心跳加速，感觉到特别的幸福。 昨天的那些纠结心思完全都没有了。 要是可以，她希望两个人就一直这样挨着，一直到地老天荒。 她是第一次坐飞机，但是心中完全没有第一次坐飞机的恐惧感以及好奇心，看上去就像一个坐了很多次飞机的人一样。 主要原因，还是她的心思不在这上面，想的都是叶默坐到她身边了。 感受着旁边叶默身上的体温，人都有些醉了。 飞机刚起飞的时候，一些靠窗坐的乘客都拿出手机拍摄外面的景色，有的不是靠窗坐的，也在想办法把手机伸过去拍摄。 莫小蝶完全没有那样的想法。 叶默不是第一次坐飞机了，他参加比赛都是坐飞机来坐飞机去的，而且还是商务舱。 对于这个，自然没有兴趣。 飞机还没起飞的时候，他就和莫小蝶聊起了接下来几天时间应该要做的事情。 他每天都挺忙的，不是训练就是打比赛，要不就是直播，没有太多空闲的时间，接下来几天应该怎样做都不是很明了。 和莫小蝶在微信上面也探讨过，但两个人都是那种尬聊的选手，一天聊不上多少句。 莫小蝶主要是向他分享一下去那边需要带一些什么东西，注意一些什么情况。 对于工作上面的安排，两个人都获得了慈善基金会的一个行程表，哪一天去哪里做什么事情，有着比较详细的规划。 但是，叶默也只是看了一下行程表，看到那密密麻麻的一大堆，写的地名全部都是他陌生的，知道自己肯定记不住，所以干脆的就没记了。 工作上面倒是没有什么复杂的，就是在镜头面前展现一下，给那边的适学儿童送教材校服以及小礼物什么的。 总之是慈善团队给他们什么东西，他们就送什么东西。 那个不难记住。 发言什么的，没有具体的要求，只是有一个大概的范围，在那个范围内可以自由发挥。 主题就是鼓励他们好好读书，将来回报社会。 莫小蝶工作态度还是比较认真的，收到列表之后，还在网上详细的查询了那些地方都是哪些地方，对照着地图看了很多遍，对于接下来几天的路线有了一个大概的了解。 为了有更直观的了解，甚至还在痘印和铁厂这两大短视频平台搜索有关那几个地方的视频。 网络社会还是挺了不起的，就算搜索不到具体的乡村，至少可以搜索到县，搜索到附近的乡村，那也就差不多了。 贫困是真贫困，落后也是真落后。 那边教育最大的问题，倒也不是读不起书的问题，毕竟已经九年义务教育了，在那些贫困地方，国家的补助也高一些。 主要有两个问题。 一个就是学校的硬件设施，很多都是危房。 虽然校园改造已经进行了很长的时间，但是在那些贫困山区，资金不到位，还没有改造到那边。 让孩子在那样的地方读书，有很大的安全隐患。 这一次天元慈善基金会的首秀，主要解决的就是校园建设的问题。 ——那边地方上已经有了预桉，但暂时没有那么多的资金，预桉还只体现在纸面上。 真的要实现，也不知道还要等几年。 天元慈善基金会注入资金，预桉就可以进入到实施地步了。 另外一个问题，也是最严重的问题，那就是老师的问题。 有些村里的小学，一座小学就一个老师，教着不同年级的学生。 有的村甚至因为没有老师，直接废除了学校，孩子们跋山涉水的跑去很远的地方读书。 地方太穷苦了，交通环境又不好，有些支教过来的老师，呆了几天就跑了，后面许诺给他们的优先安排编制什么的好处都宁可不要。 那甚至都不是钱的问题了。 对于大多数的年轻人来说，那就不是人呆的地方。 莫小蝶因为要做这样的慈善活动，就在网上查了很多关于这边教育的资料，也看了不少的视频，知道在那边支教确实很难。 可是这个问题，天元慈善基金会也解决不了。 国家给去这些地方支教的老师们承诺了很多的待遇，都不要求长期在那里支教，半年就可以了，可还是很少有人能够呆得住。 这两年情况稍微好一点了，当大多数过来支教的老师，没几天都选择了逃走。 有的甚至宁可永久的放弃老师这个职业，都不愿意在这里呆下去。 不要说城里的人受不了那个苦，普通农村里出来的孩子都受不了那样的苦。 ——物质上面，要啥没啥，交通不方便，想买东西都很难，甚至于连个不漏雨的房子都没有，怎么呆得下去？ 莫小蝶看了不少视频，感觉那里的孩子挺可怜的，内心里也有过去支教的冲动。 她不是读师范的，学习成绩也不是多好，但是教个小学还是没问题的。 能够真正的帮助到那些可怜的孩子，她觉得那是一件很伟大的事情。 可是她了解到那边的生活条件之后，还是放弃了那样念头。 不是她不愿意吃苦，是她身体不足以支撑她在那样环境下健康的生活下去。 她本来就是有病之人，在那里支教半年，可能红斑狼疮就要复发了。 她跟叶默聊起她所了解到的那边的情况，说着说着，眼眶都湿润了。 不只是同情，还有共情。 她没有在那样的环境下生活着，但是她吃过很多的苦，知道贫穷有多苦，知道不幸有多不幸。 她遭遇到了很多的不幸。 但是对那种环境下出生的人来说，一出生就是不幸，有的人甚至终其一生都没有走出过大山，生活在二十一世纪，都没有见识过现代的繁华。 哪怕是在二十一世纪，还有很多的角落是现代文明的光芒所不曾照耀过的。 不幸的人更容易理解不幸的人。 说着说着，声音就有点哽咽了。 这个不是在做秀，是她真实的想法。 叶默本来只是当作旅途上无聊的谈资来听着，可是听着听着，就听到了莫小蝶声音里的那种情感。 看着这个女孩子因为一些根本就没有见过面的人而流泪，突然就被感动到了。 ——他没看过相关的视频，也没有浏览过相关的文章，从莫小蝶的描述里面，感觉到的也只是那边的人挺苦的，但是没有太深的感觉，没有那种代入感。 他不认识那些人，他没有去过那样的环境生活，他从小到大，也没有遭遇过任何的不幸，没有那种共情的能力。 从莫小蝶声音里面，他能够感受到的，不是那里的孩子有多可怜，而是面前的这个女孩子有多善良。 “她才是一个合格的慈善基金代言人，真的是太善良了。”叶默心里想着。 对她说道：“一切都会好起来的，咱们这一次，也不只是做做秀，基金会已经准备投入几千万改变那边的教学环境，有了好的学校，就有了好的生活环境，愿意过去支教的老师应该会多一些吧。” “也许吧，”莫小蝶说道，“但是，我了解到，不只是那几个地方是那个样子的，还有很多山区，孩子上学都很困难，生活环境也很艰苦。” 天元慈善基金会能够改善几个乡镇的教学环境，但是不可能改善所有贫困山区的教学环境。 它没有那样的能力，就算是有那样的能力，也不可能投入那么多。 对此，叶默只能说道：“咱们要相信国家，会一步一步的解决这些问题的。” 这个说法没有任何毛病。 慈善助学终究只是辅助力量。 真的要解决问题，还是要靠国家力量。 就算是天元慈善基金会的这一次助学行动，也得当地的大力支持。 要不然，除了作秀，啥都做不了。 两个多小时的航程，两个人就在聊着助学的事情，坐在通道那边的摄影助理头靠在椅背上，羊装自己已经睡着了，来缓解作爲电灯泡的尴尬。 听着两个人的聊天，心里有一些纳闷： “听人说他们两个关系暧昧，老是互相刷华子，可能是男女朋友。可现在看起来，一点都不像，一句儿女情长的话都没有。” “看来传言有误啊！” 又想：“是不是因为我在旁边的缘故，他们不想把这层关系暴露出来呢？” 飞机到站的时候，是上午十点多。 三个人出了机场，早有慈善基金会的人开着一辆商务车在外面等着。 车是天元集团在这个省投资的一家助农企业的车，这一次活动，那家企业也给出了很大的支持。 三个人上车，莫小蝶又是和叶默坐在一排。 这一次两个人没有聊天了，全程就是听着开车的人跟他们说接下来的行程安排。 会见到什么样的人，有什么样的媒体来采访，做一些什么样的事情。 这比发给他们的行程表更详细了。 因为很多东西，慈善基金会派过来的团队也是才刚刚确定。 莫小蝶很认真的听着。 只是听着听着，就听到旁边叶默发出来的轻微的鼾声。 侧过头去看，发现叶默头靠着椅背，已经睡过去了。 突然想起一件事情： “我昨天睡得挺早的，所以不感觉到困。可是他昨天直播带货，一直带到凌晨，睡觉时间肯定不长，应该是很困的。” 想到这点就感觉到很内疚了： “一大早的就要起来赶飞机，到了飞机上，他就应该好好的睡一觉，可我偏偏缠着他说话，耽误了他的休息。” “我真的太自私了。” 想到这点，轻声对前面滔滔不绝的司机说道： “您好，有些事情可以以后再说吗？叶先生他很困，先让他好好的休息一下吧。” 第五七一章 商业活动 莫小蝶和叶默代表着天元慈善基金会去做慈善活动的新闻，在8月17号他们到达当地的晚上就有了，出现在当地市级电视台的新闻里，还有该省的晚报上面。 而在这之前，莫小蝶和叶默的账号就发布了带过去的摄影师给他们拍摄的到达当地的视频，并且打上了“天元慈善基金会慈善助学”的话题，获得了比较大的播放量。 在这个自媒体时代，他们这两个人的账号，发不出来的视频，看到的人比看到电视新闻的人还要多，而且印象还更深刻。 当天下午，就有一些热心粉丝以及脑残粉开始刷这个话题。 主力就是叶默的铁粉，几千女粉瞬间化为数据女工，一个下午的时间用这个话题就发了几万个视频，让这个话题上了痘印热榜。 在天元传媒没怎么经营的微博上面，也被刷到了当天的热搜榜。 莫小蝶的粉丝数也有了两三百万了，但是那些粉丝的战斗力没有叶默粉丝的强，只是有的粉丝看到同样都是天元慈善基金会的代言人，自家小主曝光度没有那么强，出于维护小主的尊严，也进行了一些数据上的操作。 两家粉丝合力，所引起的热度，比当地官媒新闻报道所引起的热度要强出几十倍。 也就是他们不参与社会话题，不然以这些网红的影响力，有那么多免费的数据工来做数据，分分钟秒杀那些所谓的意见领袖。 当然，他们真的要参与到社会话题，以他们的阅历和见识，也很容易就翻车，最后将自己的人设给弄没。 天元传媒就对自家公司的主播有严格的要求，不得擅自参与到社会话题中去，除非是公司要求的。 比如说疫情爆发之前，讨论一些发生疫情后公共预防的问题。 别的事情，柳青可不敢让他们参与。 这一次的慈善活动，柳青怕吃苦，没有跟着过去。 ——只是贫困山区，交通不方便也就算了，主要是正值盛夏，天气实在是太热了，他不敢去那边受罪。 不过他每天都会关注这一次慈善活动的新闻，也包括自家媒体账号发布的。 天元传媒在各大网络平台都有账号，这一次慈善活动，有多个账号都参与到了宣传中。 主要的数据来自于天元慈善基金会团队提供给他们的第一手资料，还有就是叶默带过去的那个摄影师拍摄的一些视频素材。 开元慈善基金会在几个主要的网络平台也有官方账号，在这一次慈善活动中，一天发布的短视频就有几十个，另外还有文字信息以及照片等等。 就是尽自己最大的能力来宣传这一次慈善活动。 天元集团收购的另外一家新媒体公司飓风传媒，旗下几个有一定流量的主播也都参与了宣传，发布了短视频，还捐赠了一些图书和玩具什么的。 ——捐赠什么是次要的，借着这一次慈善活动的东风，蹭一下流量，顺便也让这一次慈善活动蹭一下他们自身的流量，达到双赢，这才是目的。 从网上发布的那些短视频来看，那边条件确实挺艰苦的，山路崎区，有的地方还要步行。 到达那里的第二天，去一个山区搞活动时，莫小蝶就中暑了。 她的身体太差了。 也不全是身体差的缘故，本身那边的气温就比较高，他们需要去的地方又多，大热天的赶场子，有时候就在山路上走，就算是健康的人，一不小心也会中暑。 叶默身体很好，倒是没有这样的问题。 只是莫小蝶中暑之后，叶默给柳青打了电话说这件事情，跟他说这么辛苦的活动，就没必要让莫小蝶也跟着过来，她身体不好，承受不住。 以后最好还是安排莫小蝶去条件好的地方搞慈善活动。 这种辛苦的地方，让他一个人来就可以了。 柳青很郁闷的反问他：“有多少条件好的地方需要搞慈善的呢？” 这话倒是让叶默愣了一下，然后说道： “条件好的地方，也不是没有穷人吧？” “条件好的地方的穷人，跟条件不好的地方的穷人不是一回事，”柳青道，“同样是几千万，在这贫困地方做助学，起到的效果，帮助到的人，要比条件好的地方大出几倍。为了效益最大化，我们就只能优先做那些贫困地方的助学活动。” 莫小蝶中暑了，柳青倒是有一些心疼。 这个女孩子太柔弱了。 上天对她太不公平了。 可是心疼归心疼，心疼之后，柳青就交代慈善基金会团队的人，多拍一些莫小蝶中暑的短视频和照片，多发一些文章。 能写得多感动，就写得多感动。 渲染这些东西，一方面可以刻画出当地人生活环境的艰难，另外一方面，也可以刻画出莫小蝶的善良。 ——为了做慈善，连自己的身体都顾不得了，抱着中暑的身体，还是要坚持给那些贫困山区的孩子们送东西，还是要去做慈善。 这是一种很传统的宣传方式。 但是这样的方式是行之有效的。 同时，也让秦昆通知莫小蝶，配合一下宣传，比如说，脖子上露出刮痧的痕迹，虚弱的坐在孩子们中间，抱着吉他给他们唱歌。 本来不是很需要刮痧的，为了达到更直观的宣传效果，莫小蝶就得受一下这样的罪。 额头上放着湿毛巾，虚弱的躺在摇椅上，和一些贫困家庭的儿童聊天。 这样会让已经中暑的莫小蝶更辛苦。 可是这样做，能够提升天元慈善基金会的公众形象，能够让这一次慈善活动感动更多的人，能够给天元集团带来更好的口碑。 对于莫小蝶个人来讲，这样的人设打造，对她也是很有好处的。 一个会唱歌的人，这个平台太多了。 一个可怜的人，这个平台也很多，甚至比会唱歌的人更多。 一个又可怜又会唱歌的人，数量没有那么多，但也不是说没有。 既可怜，又会唱歌，在自己的命运发生改变之后，积极的参与到慈善活动中，去改变别人的命运。 这样的人，在这个平台很少。 这么一个人设，也能够提升她粉丝们的荣誉感，觉得自己所支持的主播很正能量，比别的主播更加正能量。 对莫小蝶的事业也有着很大的帮助。 现在多吃一点苦，未来的路就要好走很多。 柳青也知道自己这样的安排有一些不近人情，所以他不好意思自己出面安排，而是让秦昆来跟莫小蝶说，免得破坏自己在莫小蝶心中的形象。 至于秦昆，天元传媒的人都知道，这个人就掉钱眼里了，眼睛里只有着钱，别的啥都没有。 一个唯利是图的商人，出于利益的考量做出怎样没人性的安排都是可以理解的。 莫小蝶中暑了，但不是很严重，对于公司的安排，她心中觉得有点假，但还是依从了。 用土法刮痧，脖子上都挂出好几道血痕来，在视频上面显得很吓人的样子。 当天晚上，她带病做慈善的视频如雨后春笋一般在多个平台发布。 一波操作，让她一个晚上涨粉几十万。 当天晚上，那个省电视台的晚间新闻也报道了他们做慈善的事情。 不过主要报道的是天元慈善基金会，叶默和莫小蝶这两个代言人，只是在电视镜头一晃而过。 新闻报道着重点是天元慈善基金会这一次拿出了几千万在几个贫困乡村建设新学校的事情，还有着当地政府大力配合的报道。 这个省的电视台收视率不高，晚间新闻的收视率更低，在这个电视台播放，并没有起到多大的宣传效果。 但是，播放的画面，被人连带着电视机一起录了屏，然后被很多账号发布到了各大平台。 现在自媒体的流量更大，可是电视台的新闻报道更有权威。 将电视台新闻报道以录屏方式通过自媒体来发布，那就既有权威感，又有流传性。 天元传媒和飓风传媒都加入到这一次宣传中，两家新媒体公司头部主播的粉丝群也都提供了原始素材，并向那些粉丝们提出了要求，让他们发布这样的视频。 本身天元集团要搞一个慈善基金会，要做慈善，就是为了提升自己的公众形象。 做了慈善不宣传，对于他们来说，那就等于是白做了。 这一次慈善活动的本质是一次商业活动。 出于提升公众形象的考量，他们宁可花一千万来做慈善，再花一个亿来宣传这样的慈善活动，而不是花一个亿来做慈善活动，再花一千万来宣传，更不是把一点一个亿都拿来做慈善活动。 两家新媒体公司已经有了一定的体量，一些头部主播也形成了自己的粉圈，将粉丝再发动起来，能够造成的舆论声势很大。 这也让天元集团在宣传费上省了不少的钱。 不过，他们还是给多家新媒体公司投放了上千万的宣传费用，用各种软文来宣传这一次的慈善活动，顺便提到天元集团是一个多么了不起的商业集团。 当然也会顺便提到柳青。 这几天时间里，柳青天天看那些短视频文章什么的，内容是些什么他明白得很，那些内容的本质是什么，他也比别人都明白。 他主要是看评论，看评论里面对这一次活动的夸赞，对天元集团这个良心企业的夸赞，对他这个良心企业家的夸赞。 看得都有一些澎湃了。 原来做慈善可以获得那么多的赞誉。 这个社会风气确实越来越现实，越来越金钱至上。 但不管怎么样，是非善恶大多数人还是分得清的。 叶默和莫小蝶在那边进行了三天的慈善活动，拍了很多视频，也发了很多视频。 而在他们回到羊城时候，天元慈善基金会的团队还留在那里，谈着学校建设的细节，接下来还会有人监督几座学校的施工。 为了这一场慈善活动，天元集团在当地全额投资的那一家企业在一个多月前就已经开始行动了，在这一次慈善活动中做出了很大力度的支持，出人出力，还出物资。 他们的支持，天元集团总部给报销的费用就有一百多万。 另外还批准了他们申请的一个投资额度上亿的扩建项目。 这也算是对他们支持的回报。 前前后后忙碌了那么长的时间，最后展现在大众面前的，也就是两个慈善代言人三天的活动。 那些私下里的工作，是没有办法展现出来的。 不过这一次展现出来的成果挺不错，很多人都知道了这一场慈善活动，也通过这一场慈善活动知道了天元集团。 天元集团的知名度以及美誉度又得到了提升，使得他们生产出来的产品认同度也得到了提升。 这样的宣传效果，比花一两个亿在电视台做广告的效果更好。 柳青怕辛苦没有过去露面，但是在千万级的软文宣传下，他在痘印平台的账号又涨了几十万粉丝。 叶默和莫小蝶这两个抛头露面的人，涨的粉丝更多。 等他们结束三天慈善活动回到羊城的时候，涨粉都过百万了。 其中莫小蝶涨的粉丝更多一些。 ——她带病搞慈善的形象，让她圈粉力度更大。 离开那里的最后一个晚上，叶默和莫小蝶都到了那里的省会城市，住在离机场不远的地方。 那里网络好，叶默和莫小蝶都在各自的房间开了一场一个多小时的直播，并且还进行了连线互动。 主要就是分享一下这几天慈善活动中的事情。 莫小蝶提到了当地的贫困儿童有多贫困，物质上面有多缺乏，说着说着，声音就哽咽了。 她是真的同情那里的孩子，并不是演的。 这让看直播的粉丝又感动的一番。 叶默好一点，但也深有感触，表示自己从来没有想到过这个世界上还有那么穷苦的人。 还表示以后有能力，会多帮助一些这样的人，也希望他的粉丝们有能力的能支持一下那些贫困地方的孩子。 这一场直播，他们直播间的在线人数都破了十万。 这也是莫小蝶直播以来人气最高的一次。 第五七二章 意义 莫小蝶回到羊城，并没有马上就回鹏城，而是在柳青那里又住了一天。 中暑之后，身体本来就不好，回来的路上又是坐车又是坐飞机的，也挺辛苦的。 上午回到羊城，柳青让乔木开车去接她和叶默，接回了自己家里。 那个时候柳青正在上班，不过叶婉容和小雯都在家里。 他们过来的时候，叶婉容和小雯就在院子里等着。 只是几天不见，莫小蝶感觉就憔悴了很多，本来偏瘦的体型显得更瘦了，脖子上面刮痧留下的痕迹还特别的显眼，提示着这个女孩子前不久还中了暑的 叶婉容看到莫小蝶这个样子，莫名的就有一些心疼，对她说道: “早知道这么辛苦，就不应该让你过去的。你们老板也太不心疼员工了，明知道你身体这么差，还让你做这么辛苦的事情。” “没事的，也不是很累，我扛得住，以后还有这样的事情我都可以去的。”莫小蝶连忙说道。 去那里确实挺辛苦的，中暑的时候，身体极其的虚弱，她甚至还以为自己会挂在那里。 不过，这一行给她带来的收获还是挺大的，让她收获了很多新的粉丝，还让她的公共形象变得更好了。 对于一个主播来讲，那就是财富。 抛开这些不说，这一次去做慈善活动，也让她的心灵受到了一次洗礼。 以前对于上天给自己安排的命运有着很多抱怨，觉得太不公平了。 可是到了那个极度贫困的地方，看到那里一个个的孩子都在那么艰苦的环境中生活着，基本上感受不到现代文明，虽然身体健康，却也不会比她活得更幸福。 那不是个例，而是普遍都那个样子。 看到更多的不幸，对于命运的怨气也渐渐的消失了。 然后感觉到自己其实也还挺幸福的。 虽然这几年遭遇到了很多的不幸，还留下了一个根治不了的病，可对生活的影响不是特别的大，只要不想着结婚生子，一个人还是可以活得挺精彩的。 对那些每一天都为生存发愁的人来说，自己以前纠结的那些东西，只能说是矫情。 没有了那样的怨气，心情都会变得愉快很多。 胸中很多的块垒，就这样不知不觉的消释掉了。 这一次慈善活动，她一点都不后悔参加，甚至还很庆幸，有机会参加这样的慈善活动。还没有回来的时候，她就打定了主意，以后有机会要多参加这样的活动。 她也想着，有能力的话，多帮助几个贫困地区的孩子，让他们有机会接受更多的教育。 -现在也只是九年义务教育，九年义务教育之后，一些家庭条件差的孩子，哪怕是成绩 再好，都很有可能失去继续接受教育的机会。 在那里几天的时间，莫小蝶就听过一些那样的故事。 她希望到时候自己能够帮助到这样的人。 不努力学习的人，没有了教育的机会也就算了。 明明很努力学习的人，明明成绩很好的人，却没了继续接受教育的机会，太可惜了。当然，这也只是她的一个想法，目前并没有实施的能力。 她虽然善良，但并没有善良到圣母的地步，她自己就因为没钱治病而流浪街头，不可能把自己的钱都拿出来帮助别人，怎么也得先满足自己生活的需求再说。 她对生活没有太高的要求，但是她每个月都要吃药治疗，营养摄入也不能太差，那个费用不低。 而且主播不是一个长久的工作，最多也就是做几年而已。 她现在的存款根本就满足不了未来几十年的生活需求，现在她不敢去资助别人。 -连自己都渡不了，怎么去渡人 但是，有了这样的想法，也就有了更大的工作动力。 她想让自己变得更有商业价值一些。 她希望挣更多的钱，希望能够帮助到更多的人。 有这样的目标，感觉人生都更有意义了。 -有很长一段时间，她都在怀疑自己活着的意义，除了唱歌，还有什么 但是唱歌，唱的还是别人的歌曲，充其量只是借助别人的歌曲来讲述自己的故事，终究留不下属于自己的东西。 等到有一天离开这个世界，自己在这个世界的存在的痕迹就会被抹除。 真真的是白来了一遭。 但如果能够帮助到别人，至少被帮助到的人，心里会惦记着她一辈子，甚至可能还会让子孙也惦记着她的好。 这也算是她对这个世界的意义。 一对于大多数人来说，这样的理由显得有点矫情了，可是对于一个对自己活着的意义都 产生怀疑的人来说，有那么一个理由，相当的重要。 叶婉容心里把她当做未来的弟媳妇，看到她这个样子还是挺心疼的，又抱怨叶默: “你们两个一起过去的，你都不知道好好的照顾一下小蝶，把她给弄成这样了。 叶默有一些尴尬，还有一些委屈一-他也不是没有照顾，可中暑这种事情，主要是天气太热了，莫小蝶的身体又太弱了，这个他也没办法照顾。 可是姐姐当着莫小蝶的面这样说，他又不好辩驳一一辩驳好像会显得自己没有气量一样。只能低头说道:“我也没有经验，以后会多注意一些。” 莫小蝶又替他解释:“一路上他已经很照顾我了，没有他，我可能真的就撑不住了。叶婉容这才脸色好一些。 这边气温也挺高的，进入到别墅，这才感觉到清凉。 家里用的是中央空调，进入里面，好像一下子就由酷暑进入到了春天，整个人感觉都清爽了。 也让莫小蝶和叶默再一次感受到了现代文明对生活的改变。 又一次感受到那贫困山区老百姓生活的不容易。 在那个很多家里连电扇都没有的地方生活，实在是太艰苦了。 中午，柳青下班回来吃饭，见到莫小蝶，就感谢了她在这一次慈善活动中的付出。 一个中暑做慈善的话题，让这一场慈善活动额外多了一些曝光度，也提升了一些美誉度，对天元集团来说，这就是贡献 他这个天元集团的总裁当然要感谢。 并且表示，天元传媒会给他们这两个慈善活动代言人每个人发十万块的爱心奖励。 --本来不想给叶默发的，但是，两个代言人一起参加活动，总不好只给一个人发，那样会显得太奇怪。 听到柳青这么说，莫小蝶第一反应就是要拒绝。 她觉得她接受到的天元传媒好处太多，参加这么一次慈善活动，也给她带来很大的流量，本身就是一个获益者。 这种情况下还要拿奖励，有点贪心了。 可是看了一眼叶默，心里想着，这个奖励是发给两个人的。 如果自己拒绝，叶默肯定也就不好意思再拿，这样就会损害到叶默的利益。 她知道叶默比自己更有钱，可她不认为自己有资格来代表叶默拒绝公司的奖励。 于是，只能说:“谢谢柳总。’ 接受老板给的奖励，那肯定是要表示感谢的。 在她表示了感谢之后，叶默对柳青说道: “我这一次也没出什么能力，就等于是过去旅游了一趟，没必要接受这个奖励。莫小姐比我辛苦得多，中了暑，还要给那些学生们唱歌，出的力比我多很多，要不将我这一份奖励给她吧。 他知道柳青有钱，是一个特别特别有钱的人，也知道天元传媒赚了大钱，所以没有想过拒绝这一份奖励。 只是想让这一份奖励转移到莫小蝶头上。 他觉得这个女孩子太不容易了。 每天开直播，可是即不带货又不打pk，挣不到多少钱。 还有那么个病，要一直吃药治疗，生活负担还是挺大的。 让她多一点钱，无疑生活可以变得更轻松一些。 叶婉容听到他这么说，看了看他，又看了看莫小蝶，心里想着:“这孩子，看上去什么都不懂，其实什么都懂，现在就知道向着媳妇了。” 心里都有一些开心，觉得这个弟弟终于开窍了。 笑着说道:“你这个提议不错，本来小蝶就比你辛苦得多，应该获得比你更多的奖励。再加上你在那里没有照顾好小蝶，也应该受罚，把奖励都给她，理所应当。 莫小蝶脸一下子就红了。 她觉得这个钱来得太没理由了，甚至有那么一点没尊严_一这不是她挣来的钱，而是别人给的钱。 连忙摆手，对叶默说道:“我不能拿这个钱，你也很辛苦，我要有资格拿，你就有资格拿。你又没有资格拿，我也就没有资格拿。 叶默道:“没事，你拿着吧。你中暑了，我没中暑，就冲这个，你也比我更有资格拿。莫小蝶坚决不要，并且表示，叶默不拿这份奖励，她自己的那一份也不要了。 柳青也对莫小蝶说道:“他要让给你，那你就拿了吧，你也应该知道，这个家伙现在不差钱，一场带货都能收入几百万的佣金，那十万的奖励对他来说也不算什么，对你可就不一样了。” 莫小蝶红着脸说道:“可是，他有钱不是我能够拿他那一份奖励的理由。” 苏绮笑了笑，说道:“你们两个都不要这十万块钱的奖励，要不这样吧，那就把那十万块钱的奖励拿出来，以你们两个人的名义捐赠出去。一共二十万块钱，也能做点事情，那也算是你们做的善事。” 莫小蝶有一些意动，然后看了一眼叶默。 参加了那一场慈善活动，她本来就有着自己拿钱做慈善的想法，只是没有钱而已。 这十万块钱的奖励，也算是意外之财，推脱不开的话，捐赠出去，也是件挺有意义的事情 特别是，按照苏绮的提议，是以她和叶默两个人的名义共同捐赠出去，那就更有意义了。“这样，他的名字就会跟我的名字捆绑在一起...那也算是某种意义上的在一起吧 她心里这样想着。 但这不是她一个人的事情，她也不能作出决定，还要看叶默的想法。 叶默皱了皱眉，对她说:“我觉得你还是拿这份奖励好一点，你自己的条件本来就不好，也缺钱，没必要捐出去。 莫小蝶红着脸说道:“我可以挣钱的，没有这个钱我也能生活下去。’ 一方面，感觉有一些羞耻一-一居然因为生活能力不行被人给同情了。 另外一方面，又有一些暖意一一毕竟这个少年是在心疼她，是想让她生活得更好一些。 柳青拍了拍手，说道:“既然你们两个都不想要这个奖励，那就以你们两个的名义捐赠出去吧，我可以让慈善基金会的人帮你们找几个比较适合的受助对象。” 他现在也有了一些商人的思维，苏绮才提出来这个想法，他就想到了其中的好处 旗下这两个主播成为了天元慈善基金会的代言人，参与到这样的活动，给他们带来了很大的流量。 这流量都是被慈善两个字引过来的。 可如果只是参加慈善活动，用别人的钱来做慈善，说得再好听，难免也会让人感觉到虚伪。 这样下去，不用多长的时间，吸引过来的流量就会散去。 想要接住这样的流量，最好还是要做点实质性的行动。 两个人各拿十万出来，以私人的名义来做慈善，那就很有说服力了。 这个叫做固粉。 要是再表示一下是因为参与到天元慈善基金会发起的这一次慈善活动而受到了感召，产生这样的想法，那就更完美了。 想明白这一点，便替这两个人做出了决定。 他是当老板的，又是发放奖励的人，他都说出这样的话来了，叶默自然也不好反对。便说道:“好吧，那就捐赠出来吧。’ 又看了莫小蝶一眼，心里想着:“要不以后多给她刷点华子吧。” 刷礼物平台直接扣一半，还要交个人税，这样浪费的钱比较多。 可是他知道莫小蝶的性格，直接给她转账，肯定不会接受，还会认为受到了羞辱。 叶默现在也是有着几百万存款的人了，而且还有着很强的吸金能力，拿一二十万来刷华子浪费了也浪费得起来。 没别的想法，就是希望那个善良又可怜的女孩子能够生活的更好一些。 第五七三章 第一个孩子 在羊城休息了一天，第二天莫小蝶就回了鹏城，又开始了她固定的直播生涯。 回归后的第一场直播，她就在直播间表示，这一次参加天元慈善基金举办的慈善助学活动，有了很多的感慨，也想做一点力所能及帮助他人的事情。 过了两天，她就发了一个视频，表示她准备和天元慈善基金会的另一个慈善代言人叶默每人各拿出十万来参与到当地的慈善助学中。 这一共二十万元，将设立一个当地命名的最美山区教师奖励，奖励那些坚守在山区教育的老师，选择四十个人，一个人奖励五千元。 这也是天元慈善基金会的团队评估之后给出的一个比较好的捐赠项目。 因为这一次慈善活动而起的，最后还是归于这一场慈善活动，那叫有始有终。 当时有两个考量，一个是给留守在当地的老师，一个是给去那里支教的老师。 去那里做支教老师的人挺辛苦的，但是，留守在那里做老师的，一做就是十几年几十年的，更加辛苦，更加的了不起。 而且，同样是五千块钱，这一份奖励对那些支教的年轻的老师来讲并没有多重要，对于留守在那里的老师来讲，可能就是一家人一年的生活费用。 经过一番考量，最后还是决定这二十万的奖励都给坚守在山区做教育的老师。 只有那么一点点钱，不可能让所有人都满意，只能够选择一点。 至于评选出来的老师是不是都是最优秀的山区老师，这个就不是她可以控制的了。 反正不管是钱到谁的手上，也都是对那些坚守在山区的老师们的一份敬意。 和莫小蝶同时，叶默也发布了这么一个视频。 莫小蝶在当天晚上的直播中也详细的说了为什么要这么做。 她没有提到这是公司给他们的奖励，不是她不想提，而是公司不让她来提这个。 天元传媒是一家盈利能力很强的新媒体公司，这么一家公司拿二十万出来做慈善，坦白说，有点寒碜。 就算别人不挑这个刺，但至少没什么值得宣传的。 和这家公司的老板在疫情爆发之初捐赠出来的当时市面价值几个亿的口罩相比，二十万块钱的捐赠实在不值一提，完全没有宣传的必要。 可公司的主播自己拿那么多钱出来做慈善，意义就不一样了。 因为主播没有那么多钱。 特别是莫小蝶这样的主播，不带货，不打广告，也不打pk，能挣到的钱很少。 这种情况下能够拿十万块钱来做慈善，说明这主播是一个正能量的主播。 同时也能显得这家公司是一家正能量的公司，这样才会培养出这种正能量的主播来。 荣誉和流量都给予具体的主播，对公司而言显然更好，让流量有了一个具体的汇聚点。 主播做出来的流量，最后公司还是会有办法转化成经济效益的。 这样的宣布，让两个主播又获得了一些新的粉丝。 最主要的是，让原来的那些粉丝对他们更有好感了，刷礼物的冲动更强。 回到鹏城之后，莫小蝶加大了自己的直播时间，每天固定从下午五点播到晚上九点半，四个半小时的直播。 下播之后才去吃晚饭。 每天都直播一场。 直播时间更长了，时间也固定了，让粉丝们养成固定时间来看她直播的习惯，这使得她直播间的人气更稳定，礼物收入也在提升。 而且，每天都会和天元传媒或者飓风传媒的主播连线互动，也等于是慢慢的把自己的流量分享出去。 所有的主播都有自己的流量，然后将自己的流量引入到一个共同的流量池，这样才会让公司的流量池越来越大，也能让更多的主播能够分享到公司的流量池，吸引一些更优秀的主播进入到这家公司。 这才是一家新媒体公司追求的效果。 叶默回来后，就投入到了高强度的训练中，在月底又打了一场风云决比赛，又一次获得胜利。 这样一来，他就以入围赛三战全胜的战绩，进入到了风云决擂台赛七十五公斤级的十六强。 下一轮就是八强争霸赛，一共有三轮比赛。 这一轮争霸赛分作四个小组，每一个小组四名选手，每个人都要跟小组其余三名选手打一场，然后积分最高的两个进入到八强。 这一场比赛之后，叶默又按照惯例进行了一场直播带货，因为这一次确定了他晋级下一轮比赛，给家人们的福利更多。 ——意思就是，要卖的货品更多。 这一次带货，为了冲数据，加入了更多的品牌货，佣金不高，优惠程度比较大。 带货的收入没有比以前更高，但是带货数据比以前高了很多，突破了一个亿，在线人数峰值达到了二十多万。 ——不知不觉中，叶默就成为了一个超一线主播。 这也让很多公会都开始大力度的推出小鲜肉，给予更多的资源支持，希望能够培养出第二个叶默这样的超一线主播来。 不过，在这个平台，只存在过二线的小鲜肉主播，从来没有出现过一线的小鲜肉主播，更不用说超一线了。 在叶默之前，这个平台的男主播里面，一线主播乃至超一线主播，很多都是一些社会气很重的，哪怕其中有一些确实长得挺帅气的，但跟小鲜肉没有任何的关系。 这个平台就不认可小鲜肉这回事。 叶默能够获得那样的成功，跟他的颜值有很大的关系，但是，跟他的个人能力也有着很大的关系。 他是以功夫视频出道的，现在又靠着实打实的比赛成绩证明了自己的实力。 只是长得好看，也只能短时间地吸引更多的目光过来，并不能接住那些流量。 粉丝们需要养眼，但也需要荣誉感。 一个小鲜肉什么实力都没有，什么成绩都没有，也会被他的粉丝们给嫌弃。 虽然叶默的大多数粉丝都是冲着他的颜来的，也看不懂散打规则到底是怎么回事，可是他们能够看得懂叶默在比赛中获得的荣誉。 能够证明自己所喜欢的是一个有用的人，能够证明自己有着一双识人的慧眼，那就可以带给他们更多的荣誉感，值得他们继续支持下去。 并不是说随便扔一个小鲜肉过来就可以成功的。 天元慈善基金会的慈善活动会继续进行，但是一个活动从筹备到落实，都需要比较长的时间，8月进行了一次慈善活动，下一场慈善活动，就得到9月底或者是10月初了。 目前而言，叶默和莫小蝶都可以回归他们正常的生活。 这段时间，天元集团的运行也很正常。 本身就已经是一家现代化的商业集团，有着比较完善的制度，柳青又不是一个喜欢自己做主张的人，绝大部分时间都是做一个签字机器，这样就不会出现多大的问题。 而且，现在苏绮还没有退下去，继续留在集团上班，有一些小问题也可以调整过来。 集团目前也没有积极的投资计划，大部分投资都是对原有的投资项目进行追加，包括一些中小企业的扩建工程。 最大的一笔计划外投资，就是兴国疫苗这个项目的投资，动用了十个亿的资金。 除此之外就没有太大的投资。 没有太大的投资，也就意味着没有太大的风险。 柳青的这个总裁的位置，坐得越来越稳。 他还坚持一件事情，那就是每个月都搞一次团建活动，和集团总部的所有员工一起在羊城或者羊城周边玩上一天。 这也让他在职员们心中的认同度更高。 以前的苏毅并不喜欢搞这样的活动，一年也就搞一两次的样子。 苏绮当代总裁的时候，也没有那样的心情来搞团建活动，就一个年会，都因为疫情而取消了。 柳青一个月搞一次，每一次都亲自参与，和普通员工一起玩游戏什么的，让他在集团普通员工心目中更受欢迎。 每一次搞这样的活动都要花费几十万，但是一个月一次，对天元集团这么大的公司来说，也不造成负担。 抓具体的工作不行，那真的需要专业的能力。 但是搞氛围这件事情，柳青还是可以的。 毕竟他自己就在底层混了那么多年，知道底层的员工最需要一些什么东西。 拉拢不了上层的管理者，让最底层的职员认同他，那同样也是稳定集团的方法。 做了两三个月的总裁，柳青慢慢的发现，总裁这工作，其实也不是那么的难。 只要自己不想难，那就不会难。 像以前的苏绮一样，事事都要亲力亲为，手头上还一大堆的投资项目都没有完成，就已经开始想着新的投资项目。 社会上每出现一个新的投资热点，都会深入的了解，去研究会不会成为下一个风口，可不可以投资进去。 那样不累才怪。 柳青就完全没有那样的烦恼。 他根本不去追那些投资热点，不做任何的分析。 集团有团队去收集那些消息，也有人去分析，用不着他来头痛，他也知道自己的能力，头痛也没用。 投资项目也不用自己去费尽心机的寻找。 现在他的人脉圈扩张了很多，社会地位又高了，比当初苏毅的社会地位还要高不少，有一些好的投资项目，人家会主动的带他来玩。 每天集团都会接到一些合作意向，他们根本就不缺项目。 审核那些项目也不是柳青的事情。 作为一个总裁，柳青有很多欠缺的东西，但是他有一个最大的优点——有自知之明，知道自己没啥能力，所以不会瞎掺乎一些东西。 黎晗这个秘书搬过来住之后，她工作时间更多了，工作热情也更高了，给柳青减少了很多工作量。 到了9月，柳青在总裁这位置上已经完全的适应下来，没有刚上任时忐忑不安，每天上班下班，一点都不辛苦，甚至还有一些悠闲，有时候在办公室还会刷短视频，看一下两家新媒体公司的主播们都在做一些什么。 集团的事情没有什么值得他担心的。 到了9月，他更担心的是叶婉容。 叶婉容的预产期就是9月。 预产期这种事情，只是一个预估，可能提前，可能延后。 提前的时间太长了，或者是延后的时间太长了，都是大问题。 一个接近预产期的孕妇，实际上是很危险的，也由不得柳青不担心。 叶婉容的肚子越来越大，到了8月，身材就已经严重走形，体重增加了很多，面目都有了一些变化。 不过她的心态还好，对于身材的走形并没有太在意，更注重的是身体的健康而不是维持体型。 ——肚子里还有一个孩子，她可不想为了让体型更好看一些而让肚子里面的胎儿营养不良。 不只是柳青紧张，丁芸也非常的紧张，甚至于比柳青还要紧张。 柳青刚搬过来的时候，丁芸还不怎么来这边，一般都是柳青带着全家人过去。 可是从7月底开始，丁芸就没有让柳青去她那里，而是自己过来。 就是怕路远了，折腾到叶婉容，怕弄出问题来。 所以她干脆自己过来。 到了8月底，更是每天都过来看望，有时候还带着叶婉容在小区里面散步。 8月底，她在老家请的两个保姆也过来了，都是有过带孩子经验的女人，年纪也不算大，一个二十多岁，一个三十多岁，其中一个还读过大学。 至于姿色，那就比较普通，并不是柳青所期望的那种。 那两个保姆就住在二楼，倒是让黎晗有了邻居。 这个家是越来越热闹了。 孩子还没有生出来，小孩穿的衣服，纸尿裤什么的，已经买一大堆。 还有小孩子的玩具。 反正家里有钱，不缺这个。 而且，房子也大，装得下那些东西。 不只是叶婉容买了一堆这样的东西，丁芸也买了很多。 就算是苏绮和小雯，出去逛街的时候看到婴儿用品店，都会忍不住进去逛一下，看看有什么适合的东西，然后买下来。 对于生孩子这件事情，那是全家人都关心。 现在叶婉容这种情况，想要做点什么，那肯定是不行的，不过柳青每天下班之后也都会陪着这个女人散散步，跟着她聊聊天。 柳青也期待着这个孩子的出生。 十几岁的时候，对结婚生孩子这样的事情很不屑，觉得那是俗人才做的事情，觉得一个优秀的男人不应该被这样的事情给牵绊住。 二十多岁的时候，渴望爱情，渴望婚姻。 但是，对生孩子这件事情真的一点都不渴望，反而有着很深的恐惧。 一方面当然是经济原因，根本就养不起一个孩子。 另外一方面，也觉得小孩子太恐怖了，淘气不听话，吵吵闹闹的，烦得要死。 可现在他都已经年过三十了，想法早已变得不一样。 特别是，知道了自己现在的位置怎么得来的之后，更希望能有自己的孩子，而且希望能多一点。 只有一个孩子太不安全了。 清明节回老家给他爸上坟，那个时候他就想象着有那么一天，带着一群儿女过来上坟，他爸地下有知，应该也很欣慰。 没有子女，不只是生前孤单，死后也孤单。 9月11号，星期五。 这一天柳青没有去上班，而是去了医院。 叶婉容有了很明显的分娩前的征兆，都已经见红了，天还没亮就进了医院。 这种时候柳青自然也顾不得上班了，跟着去了医院。 他做不了什么，唯一能做的就是陪伴。 不只是他，小雯也发了一个短视频表示自己这几天不会直播，然后就跟着一起去了医院。 黎晗和冯止萱这两个秘书倒是没有去，还是正常的上班。 叶婉容生孩子这件事情跟她们没有什么关系，比较起来，集团的事情更加重要。 苏绮也去了医院。 现在苏绮怀孕都有四五个月了，她现在在集团的工作量也在减少，没有每天都上班，很多时候都只上半天班。 这一天不去上班，也不算什么。 她跟着去医院，一方面当然是关心叶婉容。 另外一方面，也是想多了解一下生孩子的过程。 因为她再过几个月也要生孩子了，了解一下不吃亏。 当天上午，丁芸接到了电话，也带着耿霞赶到了医院。 到了晚上，住在鹏城的甄甜都过来了。 甄甜在鹏城有着自己的事业，目前也没有给柳青生孩子的打算，不过她跟叶婉容关系还可以，这么一个朋友兼同鹩要生孩子了，当然也有必要过来看望。 叶默收到消息之后，也赶了过来。 那是他亲姐姐，当然要过来看望。 孩子还没有出生，但是胎儿的性别他们都已经知道了，是女儿。 甚至名字都取好了，叫婷婷。 这个名字是柳青取的。 这个孩子是得不到法律承认的私生子，在法律层面上来讲，叶婉容就是一个单身妈妈，她的女儿自然要跟她的姓。 冠姓权柳青没有，就只有一个冠名权，当然要争取。 他就不是一个文化人，多有文化的名字也取不出来，也就只能取这么一个名字了。 一个白天，叶婉容都没有生。 一直到过了零点，这才生出来。 这是柳青的第一个孩子。 女儿。 叶婷婷。 公历2020年9月12号，农历七月二十五，零点三十五分出生。 属鼠。 第五七四章 有钱人的选择 叶婉容和柳青的关系不是那种能够见得光的，她只能做一个单亲妈妈，而且她的女儿也只能够跟着她的姓。 毕竟她以前是柳青的保镖，如果生的女儿姓柳，难免会有一些流言蜚语。 柳青算是一个公众人物，而且还是一个正能量的公众人物，要是曝出来有小三给他生孩子，那个影响很不好。 这样当然会委屈到叶婉容，不过，在叶婉容做这个选择的时候，也就做好了承受这一切的准备，现在到了面对的时候，心里并没有多大的波澜。 怀孕的时候，这个男人一直陪伴在身边。 生孩子的时候，这个男人也陪在身边。 他做到了所有丈夫都应该做到的事情，欠缺的，也只是一个名份而已。 这一份欠缺，早已经在别的方面补偿了过来。 叶婉容不是说完全不在乎名份这种东西，但是并没有像一般人那样纠结。 这一次生孩子，并没有通知她父母。 主要还是觉得未婚生子这样的事情并不是那么的光荣，她父母思想上又比较传统，让他们过来，恐怕不会让他们有多少喜悦，反而会让他们感觉到耻辱。 特别是，面对柳青的时候。 叶婉容真有一点担心她父亲会将自己的男人给打坏。 不只是她这么想，叶默也是这么想的，所以干脆就没有通知。 不过，生完孩子之后的第二天，还躺在病床上的叶婉容给她父母打了一个视频，告诉了她父母她已经安全的生下孩子的事情。 她父母知道她怀孕的事，对这也有心理准备，虽然感觉到很气愤，但也只能接受。 在视频通话的时候也表达过要过来看一下外孙女的想法，但是被叶婉容拒绝了，说她现在身体不方便，来了也没有办法接待，还是算了。 不过叶婉容也表示了，等女儿满月之后，她会带着女儿过去看望他们。 正常的情况下不会这样，可她现在的情况就是不正常的情况，害怕她父母过来之后会忍不住殴打丁芸和柳青，只能拒绝。 她父母可都是练武之人。 还是她带着孩子过去看望比较好一点，也观察一下她父母对这件事情的忍受程度，如果忍受程度不是那么的低，那就在适当的时候让柳青也过去见一见，或者让她父母来这边。 叶默在医院陪了他姐两天，见他姐身体状态不错，孩子的状态也不错，也便放心的离开了医院，继续他的训练。 进入到八强赛，遇上强敌的可能性更大，训练上面不能掉以轻心，不能在这里呆太长的时间。 柳青虽然是一个大集团的总裁，但基本上都是以工具人的形式出现的，上不上班都不是那么的要紧。 叶婉容生孩子正好赶上了周末，周末两天他没有上班，就在医院陪着叶婉容。 星期一还陪了叶婉容一天，星期二才去上班。 甄甜在医院陪了叶婉容两天，到了星期一早晨，这才坐动车去鹏城。 叶婉容是顺产，生孩子的时候虽然受到了一些折磨，但是生完孩子之后，身体恢复得挺好的。 一般的人家，像她那样的状态，二十四小时之后就可以办理出院手续，能够省掉一点钱。 但柳家不缺钱，为了更安全，还是让她在医院多呆了两天。 包括刚生出来的婴儿，也多观察了两天。 星期二出院，还是苏绮去办理的手续，这一天苏绮并没有上班。 至于丁芸，这几天也天天都往医院跑。 从这方面来讲，她跟别人家的婆婆也没有什么差别，甚至比某些婆婆还要好一些。 出院的时候，苏绮开着车接叶婉容出院，小雯也跟着，那两个保姆也都过来了。 另外，还有丁芸和耿霞。 叶婉容虽然只是一个单亲妈妈，可生孩子的时候，守护在她身边的人还是挺多的。 没有名份，但是她也没有多少的幽怨。 家里突然多了一个孩子，有那么一段时间让大家生活都有点不太习惯。 之前有一些比较乱的生活，都变得没那么乱了。 主要还是大家都觉得家里有了一个孩子，再那么乱七八糟的时候挺不好的。 做大人的，可不就要以身作则吗？ 多了一个孩子，家里面也变得有些吵了。 有两个保姆在那里工作，倒是没有累到做父母的人，就是生活环境突然变得不一样了。 丁芸也差不多天天都过来看望自己的孙女，看得出来，对这个孙女还是挺喜欢的。 家里面另外几个大人对这个孩子也挺喜欢的，还充满了好奇。 觉得小孩子可好玩了。 很多做父母的觉得小孩子吵得很烦得很，很多还没有做父母的夫妻一想到要生孩子都会觉得头痛，主要还是因为生了孩子之后他们还要带孩子，那个确实挺累的，也挺烦的。 不过他们家没有这样的烦恼。 有两个保姆在那里带着，脏活累活都不需要他们来干，有闲的时间逗逗孩子就可以了，这样那孩子在他们眼中确实显得挺可爱的。 小雯私下里都忍不住对叶婉容说道： “看到婷婷那么可爱，我都想生一个孩子了，最好也是女儿。” 叶婉容笑着说道：“那你生啊，现在他妈那生孩子还有奖励呢，生一个孩子五百万，比你这几年主播都要强。” 小雯有一些意动，但最后还是摇头： “我现在还小，事业也刚刚起步，现在就生孩子，好不容易打下来的江山就没了，还是等一等吧。” 她现在主播业务做得还是挺不错的。 在天元集团收购了飓风传媒之后，天元传媒和飓风传媒都属于一个老板手下的新媒体公司，旗下的主播也成为了战友。 在飓风传媒的二线主播提携之下，小雯也有了机会进入到二线主播圈，经常跟那些二线主播连线pk，人气也越来越高，还吸引了一些战斗粉。 现在不算带货，每天直播的pk收入都有不少，已经不怎么需要自己投钱打回流。 直播带货数据也比以前变得更好了，一个星期带一次货，销售额一般都是大几十万，有时候甚至能够破百万。 所有的直播收入加在一起，一个月能够有个二三十万进账。 能够维持下去的话，一年也能有几百万的收入。 事业能够做到这样的地步，是她以前没有想象过的。 虽然每天直播有点累，但是带来的成就感足以抵消那些辛苦。 她很热爱这一份事业。 如果选择生孩子，那就会有很长一段时间不能直播，她又不是那种有着多强烈的个人特色，有多少铁粉的主播，像她这样的主播挺多的。 不要说停播太长时间，就只是停播一两个月，再来开播，恐怕就没有几个人记得她了。 好不容易经营出来的事业就这样崩塌掉了。 要她放弃这样一份事业去生孩子，还真的有点舍不得。 哪怕生孩子能够拿到的钱更多，她也不愿意。 ——拿着自己挣到的钱怎么也比拿着别人给的钱要舒服。 这是她的想法。 女主播的职业生涯并不长，原因倒也不是说青春易逝，而是审美疲劳。 不管有多漂亮，老是对着一个主播，天天看着，还是会腻烦的。 最多再做个两三年，她在这个平台就会做不下去，到时候要不就换个平台试试机会，要不就只能换一份工作，或者是不要工作了。 能够维持现在的业绩，做个两三年，到时候手上都能有上千万的存款，有没有工作也无所谓，甚至男人养不养她也无所谓。 有这么一笔钱，就能够拥有着更多的自由以及更多的尊严。 那个时候再去考虑要不要生孩子。 所以，她对叶婉容说道：“我还是再做两三年的主播，等这个职业做不下来了，再去考虑生孩子的事情吧。” 叶婉容摇了摇头，笑着说道：“我知道你纠结什么，但是，其实你真的没有必要那么辛苦，咱们找了这么一个有钱的男人，躺着可以过更轻松更幸福生活，完全没必要那么累。你大可以试一试，走出那一步，你就会发现，现在你纠结的那些东西，完全没必要纠结。” 小雯知道她在说什么，也知道她是为了自己好，但还是说道： “我现在还年轻，吃点苦也没什么，以后改变想法了，也不耽误什么。要是在年轻的时候放弃了事业，以后再去后悔，就没机会改回来了。” 叶婉容知道这个女孩子有时候性格会比较倔，也有自己坚持的东西。 该说的说了，人家不接受，也就没必要继续说了。 只笑着说道：“那也行，反正现在你还年轻得很，再过两三年，也比现在的我要年轻，生孩子完全来得及。你要是觉得我女儿可爱，要不就让她认你做个干妈呗。” 小雯有一些意动，又有一些犹豫：“我才二十岁，被别人叫干妈，是不是有些不大好？” “那有什么不好的？”叶婉容笑道，“要是按照古时候的规矩，你也算是我女儿的小妈。” 柳青的后宫本来就比较和谐，这两个关系又格外的要好一些，提出这样的说法，倒也正常。 小雯想了想，说道：“那就这样吧，以后我就是她干妈了。” 叶婉容又道：“等以后我再生了孩子，也让他认你做干妈。你要生了孩子，也得让他认我这个干妈。” 她说出这话来，里面还隐隐的有另外一个意思——以后她们两个的孩子，要比柳青别的孩子要更亲近一些。 小雯年纪比较轻，倒是没有想到那些东西，只惊讶于另外一件事情： “你还要生啊？以前你不是说只生这一个的吗？” 叶婉容脸一红。 以前她跟小雯说过，她给柳青生孩子，就是一场交易，生完孩子之后，交易完成，她就会离开柳青，离开这个家。 后来没有提生完孩子之后离开柳青的事情，但也再三的强调，只生这一个孩子。 因为十月怀胎实在是太辛苦了，很多事情都不能做，像一个保护动物一样活着，身体累，心也累。 可现在才生完孩子几天，就谈起下一个孩子的事情，好像是在自己打自己脸一样。 支唔着说道：“其实本来是不想生了的，但是想到只有这么一个女儿，孤单了一些，给她添个弟弟或者妹妹，那就更好一点。” 就是因为有这样的想法，她才没有选择剖腹产，而是选择了顺产。 剖腹产生孩子的时候没有那么痛苦，但产后恢复得比较慢，很难说哪一种更好。 但是，有了继续生孩子的念头，除非身体真的扛不住，不然就没必要选择剖腹产。 要不然到时候第二胎又得来一刀。 而且，她的想法不只是生二胎，说不定还会有三胎。 那就更没有必要选择剖腹产了。 这也是有钱人的选择。 普通的人家，养一个孩子都很辛苦，哪里有胆子去想二胎三胎的问题？ 现在有很多年轻的夫妻，就是因为没有经济能力来养孩子，因此选择了不生。 但是对她这样的有钱人来说，那些困难都不算困难。 不要说二胎，三胎，就算生个十胎八胎的都养得起。 还不需要自己来带孩子。 这样当一个母亲，辛苦虽然也辛苦，但整体而言，还是比较幸福的。 坐月子期间，叶婉容被照顾得挺好的，营养完全不缺乏，孩子的营养也不缺乏。 她有考虑过要不要现在就让女儿习惯喝牛奶，这样可以减轻自己的负担，还可以维持局部的体型。 ——那些对她不是那么的重要，但是对柳青来说，也许就比较重要了。 不过，征求了一下柳青的意见，最后还是决定自己来供应女儿的营养需求。 不缺奶粉钱，只是想让孩子得到更好的营养。 坐月子期间，她作为一个母亲，为女儿做的也就是这一件事情。 带孩子这件事情，大多数时间都是由两个保姆来做的，还有少部分时间是丁芸在做。 看得出来，丁芸是真的喜欢这个孙女，所以才会主动的做那些事情。 这也让叶婉容的担心少了很多。 ——她还真的担心这个做奶奶的会重男轻女，嫌弃她女儿。 第五七五章 为人父者 女儿出生后，柳青的心态多多少少都有一些变化。 莫名的就多了一些责任感。 感觉自己一定是一个做父亲的，为人处事上面，也有了一些要求，希望自己能够在女儿面前有一个合格的父亲的形象。 对于这个女儿，没有出生之前，他其实没有太多的想法。 更多的是觉得有一个孩子出生，可以让丁芸心情更好一些，也能够让他们母子之间的关系更好一些。 自己对这个孩子并没有多少感情在里面。 说完全没有，当然不可能。 但是一个还没有出生的孩子，见都没有见过，具体的形象都想象不出来，说有多深的感情，那也有点扯了。 但等到孩子出生，看着那咿咿呀呀的一团肉，突然就生出了一种无法形容的亲近感。 然后他发现，自己真的还挺喜欢这个小家伙的。 只不过，孩子生下来半个多月，他加起来也就抱过这个孩子几次。 不是他排斥这个孩子，而是旁边的人都不放心他来抱，觉得这就是一个笨手笨脚的男人，怕一不小心把孩子的骨头都给搞断了。 每一次抱着这个才出生的女儿的时候，就会有那种血脉相连的感觉。 他觉得，自己应该将这个世界上最好的东西给这个孩子。 也许，这就叫做父爱吧。 他以前没有做过父亲，不太清楚那样的感觉。 有了孩子之后，很多想法确实也有了一些改变。 不是一下子就改变了，但是在慢慢的发生变化。 就连身边的人都能够感觉到，这个男人变得逐渐的稳重了起来。 上班的时候，他都开始主动的去了解一些东西，去思考一些东西。 ——哪怕他的思考是错误的，他也愿意去思考。 知道自己错误了，也会去吸取教训，去学习怎样的思维方式才是正确的。 因为这个孩子的出生改变最大的，不是柳青，而是丁芸。 跟苏毅生的那个儿子死了之后，丁芸就处在一个很糟糕的情绪中。 有悲痛，也有恐惧，还有仇恨。 后面苏毅死了，她的仇恨没有那么深了，但是悲痛和恐惧一直存在着。 悲痛是因为儿子的夭折，恐惧则是因为自己已经没有了生育能力，老来无靠。 哪怕后面找到了柳青这个当年被她抛弃掉的儿子，心中的恐惧也只是消失了一部分，还是有着很大的恐惧。 她最为担心的就是自己的儿子安全上会出问题，被人用绝户计。 提防的对象很多，甚至包括自己的娘家人都会提防。 丧子之痛也没有办法消除掉。 不管怎么说，跟柳青这个儿子已经有了很深的隔阂，能够母子相认，已经用尽了她最大的努力，不敢再奢求更多。 而那个死去的儿子，跟她确实没有任何隔阂的，母子之间的关系很好，感情也更深。 ——在柳青面前，她是一个不负责任的母亲，可是在那个儿子面前，她这个母亲当得很合格，那个儿子对她不可能会有柳青那样的恨意。 面对着柳青，丁芸心中一直有着很深的愧疚感，这种愧疚感也没有办法让她和柳青更亲近。 在柳青那里，她没有办法感受到那种真正的天伦之乐。 母子之间的亲情，在十几年前，就已经没有了。 可是，在孙女面前，她能够感受到那种亲情，能够感受到那种天伦之乐。 可能原因就在于她没有对不起这个孙女，心中没有那种愧疚感，自然也就没有了那种隔阂。 当怀抱中的孙女冲着她咯咯笑的时候，她也能确信，这个孩子不是冲着她的钱来对她笑的，而是真正的开心。 那个儿子死了一年多后，她终于又感受到了那种纯粹的亲情。 缺失的亲情得到了补偿，心中的悲痛也开始慢慢的消释。 情感这东西，很多时候是可以替代补偿的。 很多失恋过的人都知道，失去一个恋人，最好的办法就是再找到一个喜欢的人，就不会有那种失恋的痛苦了。 亲情方面也是一样。 在这样的情感上面，能够有替代补偿的，都算是幸运的人。 一直找不到可以替代补偿者，那样的痛苦就会一直延续下去，有可能延续到生命的最后一刻。 有了叶婷婷这个孙女，丁芸的情感有了安放之处，当年那丧子的悲痛，也在慢慢的平复。 体现在生活中，那就是越发的慈眉善目。 之前柳青等人和她在一起，都会有很大的压力，哪怕她表现出来的是满脸的笑容，大家还是挺害怕她的。 给人的感觉就是，一不小心，这个脸带微笑的老太太就会化身成一个凶猛的存在，把他们撕成碎片。 每一个人在她面前，内心都有着畏惧，就连很能打的叶婉容都不例外，都怕这个老太太。 但是现在，没有那样的感觉了。 就感觉这个老太太挺随和的。 以前好像是面对着一块千年不化的坚冰，现在就想面对着一团阳光。 甚至于小雯有时候都敢跟丁芸开开玩笑了。 以前可没有那样的胆量，一个个都老实得不要不要的。 可以说，这么一个孩子的出现，让柳青的家里更和谐了。 苏绮作为柳青明媒正娶的妻子，对柳青的这个私生女并没有恶意，还挺喜欢的。 这个可能跟她本身就挺喜欢叶婉容有关。 还说过以后这个孩子肯定也会跟叶婉容一样漂亮。 这样的说法倒是让叶婉容挺得意的，还跟柳青说，等这个女儿长到五六岁，就开始教她学功夫。 就算不能夺得全国冠军，至少也不能让她受到同学们的欺负。 隔两天叶婉容就会拍几张孩子的照片发给她父母，让他们看一下他们的外孙女是什么样子的，有时候还会视频通话。 她父母很不高兴自家女儿做别人的情妇并且还未婚生子这件事情，觉得有辱家风。 可是，事实就是这么个事实，再不高兴，也只能接受。 在女儿出生十天之后，柳青终于和女儿的外公外婆进行了第一次的视频通话，在网上见了个面。 叶婉容的父母年纪并不大，一个五十岁，一个才四十多岁。 两个都是练传武的，还属于那种师兄妹的关系，身体健康，看上去比实际年龄还要年轻一些。 能够生出叶婉容和叶默这样的子女的人，长相自然不会差到哪里去。 一个是风韵犹存的少妇，一个可以说是个老帅哥，就放在网上，也能吸引一些人的关注。 第一次通话的气氛并不怎么好。 叶父看到柳青出现在视频中，脸就板了下来，说道：“你就是那个做口罩的柳老板吧？” 虽然现在柳青已经不只是天元口罩厂的老板，而是天元集团的总裁，可是在更多人的心目中，他就是一个做口罩的网红。 谁叫他给人的第一印象就是口罩呢？ 叶父也不例外。 柳青陪着笑说道：“是我，叔叔阿姨好，早就该见你们的，就是事情太忙了，抽不出时间来。” 叶父哼了一声：“我知道你事情忙，管着一个很大公司，不见就不见，我们也不想见你。” 语气很不好。 柳青没有办法，只能尴尬陪着笑。 叶母倒是觉得那个小伙子挺难堪，便小声对叶父说：“算了吧，看容容的份上，别难为人家了。” 最主要的是，自己那不争气的女儿就铁了心的要跟着这个男人，要是让这个男人在他们面前掉了面子，到时候吃苦的就是她女儿。 叶父也不是想不到这一点，就是气愤难消，也不理会自家老婆，斥责柳青： “我看了新闻，说你是一个正能量的企业家，是良心企业家。可是你有了老婆，还要祸害我女儿，还要让她为你怀孕生孩子，我就想问一问你，你的正能量，你的良心，体现在哪里？” 叶婉容在柳青旁边解释：“爸，你误会了，他祸害我的时候，还没有老婆呢。” 柳青愕然的看着叶婉容，心忖：“你就这么给我解释的？那你还不如不解释呢！” 叶父更气愤了：“那就更没良心了！明明是先跟你在一起的，却又抛弃了你娶别的女人，作为一个男人，一点担当都没有！” 叶婉容以前倒是跟他解释过柳青为什么和苏绮结婚，给苏绮编排了很多的不是，还强调了柳青的无奈。 但是，这并不能改变柳青在他心中就是一个没有担当的男人的形象。 不管是什么样的原因，都不能够改变柳青抛弃了他女儿，娶别的女人的事实。 对于这样的事实，柳青也无法抵赖，只能低着头接受教训。 叶父怒气冲冲：“你娶别的女人也就算了，现在这个社会，年轻男女之间分分合合那也很多，我女儿吃亏就吃亏了。可是，你都已经要娶别的女人了，你还把着我女儿不放，那是什么意思？你就不能放她一条生路，让她找一个能对她负责的男人吗？还把她留在你身边，给你生孩子！你这是耽误了她一辈子，让她一辈子都低人一等，让她女儿这辈子也都低人一等，你知不知道？” “对不起！”柳青只能低头认错。 没办法，自己确实做错了。 当然，最关键的是，冲他发火的是叶婉容的父亲，同时也是叶默的父亲。 叶婉容给他生了女儿，叶默则是他旗下公司天元传媒现在吸金能力最强的一个主播。 不管是哪一点，都让他没有底气去跟对方对骂。 如果对面的是小雯的父母，敢对他说这样的话，那就不好意思，他绝对不会吝啬自己这些年积累起来的攻击性词汇，回来一个大倾销。 真有那个时候，小雯肯定也会帮着他来对骂。 不能对骂，又确实是自己做错了事情，那就没有办法，只能够老老实实的低头受训。 不管叶父说什么，他都低头受着。 就好像叶父真的是他的岳父一样。 这一次视频通话进行了一个多小时，一个多小时里，叶父就骂了他最少一个小时。 他也一直受着。 刚开始，叶婉容还笑盈盈的在旁边看着，偶尔还做一点添油加醋的事情，让她父亲骂的更凶。 ——对于没有名分这件事情，她确实不是很介意，但要说完全不介意，那也不存在。 她自己不介意，但有时候会为女儿那一个“私生女”的名头委屈。 能够借着父親發泄一下心中的怨氣，也挺有益于身心愉悦的。 但是听着听着，又开始心疼自己的男人了，便在旁边给柳青解释： “其实他对我挺好的……” “除了不能结婚，别的该有的尊重他都给了我，绝大部分男人给不了自己妻子的，他也给了我，为他生孩子，我是自愿的……” “爸，妈，柳青真的挺好的，他也就那么一个毛病，别的方面都很好，你们跟他多接触就知道了……” “他们家的人对我也很好，都是好人，我在这里生活的挺幸福的。不信你们问问叶默就知道了……” “你们放心吧，婷婷在这里不会受委屈的，没有人会让她受委屈，我也不会让她受委屈……” 她的发言还是有作用的，一个多小时的视频通话，最后十几分钟，叶父对柳青的态度也没有一开始那麼恶劣了。 好脸色自然没有，但态度终究还是和缓了一些。 叶婉容这个做女儿的，当然看得出来她父亲的情绪没有了一开始那么抵触，一颗心才慢慢的放下来。 她父母问他们什么时候办满月酒，叶婉容表示因为特殊原因，不适合办满月酒，最多也就是自家人在一起吃顿饭庆祝一下。 她父母问这个问题，当然还是想借着满月酒这个机会过来看一下外孙女。 可是，这个女儿就是一个私生女，为了柳青的公众形象考虑，不适合让外界知道她的身份，那也就不能办满月酒了。 所谓的“特殊原因”，就是指这个。 去娘家办，那也不适合。 去娘家了，私生女还是私生女。 她父母也不想在老家丢这个人。 对此，也只能放弃。 不过叶婉容还是表示了，再过一段时间，等她身体恢复得差不多了，就会带着女儿去看望他们。 叶父看了一眼柳青，板着脸说道： “是你一个人带孩子过来还是你们两个人带孩子过来？” 叶婉容吐了吐舌头，笑道：“我要是带柳青过去，你不会揍他吧？” 叶父闷闷的说道：“那可不好说。” 叶母连忙说道：“不至于，我们不是那种暴脾气的人。” 7017k 第五七六章 股份的诱惑 对于陪叶婉容回娘家的提议，柳青没有马上答应，还是怕被打。 叶婉容也没有怂恿他跟自己回娘家，理由也是一样的——怕自己的男人被打。 只能含糊其辞的表示，要看一下到时候有没有时间。 有没有时间是假的，主要是观察一下风向，要是叶婉容的父母对柳青没有那么大的意见了，那就可以过去。 要是对柳青还有着比较大的意见，就只能借口事务繁忙，让叶婉容一个人带着孩子回老家。 当然也可以不只是一个人，由叶默护送过去也挺好的。 9月叶默参加了两场风云决的八强争霸赛，两场都获得了胜利。 这可是国内规格最高的几家散打格斗赛事，职业性的比赛，能够在这样的擂台上获得这样的成绩，很不错了。 在这之前，叶默也就拿了一次省级的散打冠军。 现在虽然还没有拿到冠军，但是，连胜两场，八强的资格已经拿到了。 这个成绩超出了他以前的成绩。 带着这样的成绩回老家，也算是光宗耀祖。 叶默离家也有半年时间了，也适合回家看一看。 反正送他姐回家，用不了多长的时间。 整个9月，柳青家里的主题就是围绕着叶婉容和她刚生出来的孩子来转的。 这个孩子的出生，让家里的气氛都变得有些不一样了。 但是叶婉容住在柳青家里并且给他生了一个女儿的事情，没有几个人知道。 大都市的生活，“邻居”这个词本来就没有了多大的意义，柳青搬进这个别墅小区有了几个月的时间，但是和小区里面的住户并不熟悉。 最多也就是在小区里面散步的时候，遇上的那些面孔会逐渐的熟悉，但哪一个是哪一家的，叫什么名字，做什么事的，全部都不知道。 他们不知道别人家的情况，别人也不知道他们家的情况。 集团那边，更没有谁有那个意愿去说这件事情，所以集团那些高管们也都不知道，包括股东们同样的不知道这件事情。 柳青虽然大大小小算是一个公众人物了，但他不是明星，也没有谁蹲在这个小区外面拍摄他的日常生活。 跑进小区里面拍摄他的日常生活，那就更加不可能了。 ——那些八卦记者敢这样蹲守大明星，但是没有几个八卦记者敢这样蹲守一个大资本家。 以柳青现在所拥有的财富地位，已经是妥妥的大资本家了。 没有胆子那么大的狗仔。 别墅的小院门一关，里面自成一个世界，外面的风风雨雨侵扰不进来，外面的道德观念规章制度也侵扰不进来。 这个世界虽然挺小的，但住在里面的人，都还觉得挺幸福的。 哪怕是几个被雇佣过来的人，感受不到特别大的幸福，也会觉得这里的日子不错。 第一个，工资比较高，第二个，住宿条件好，第三个，跟着雇主一块吃喝，伙食也好。 而且雇主也不是那种刻薄的人，没有随意骂人或者克扣工资的事情。 在这样的地方上班，大家都觉得挺好的。 哪怕他们都知道这里的男主人多多少少有一些渣，楼上的生活习惯有点乱七八糟的样子，但他们也知道，在这个社会，有钱人这样生活并不奇怪，更离谱的都有。 他们也不会为了向外人炫耀这一份见识而暴露雇主家的隐私，失去自己的工作，甚至还有可能遭遇到报复。 叶婉容其实也想过，住在一起有点危险，被别人看出来了就不好了。 她也跟柳青说过要不要搬出去。 丁芸在羊城还有着多套房产，现在都租给了别人，但是自己要住，完全可以结束租赁合同，然后就搬过去。 不过柳青否决了她的提议，觉得在这里不管是对她还是对她的女儿都更好一些。 在这里更方便照顾。 如果搬出去了，他能够看望叶婉容的时间就不多了，对小孩子从小的身心健康不大好。 实际上对叶婉容的身心健康也不大好。 大家都住在一起，感情上面会更融洽一些。 就算别人进了他家里，发现了叶婉容以及叶婉容的那个孩子，那也完全可以解释——亲戚家的孩子，在这里住上几天，完全是合理的。 没必要因为担心那些放弃了更方便的生活。 至少现在住在一起，大家感觉都挺好的。 如果哪一天大家住在一起，出现了分歧，出现了裂痕，再搬出去也不迟。 就算自己买一套房子，也完全不在话下。 柳青有那样的能力，叶婉容也有那样的能力——只是买不起别墅而已。 带小孩的时候，丁芸还向叶婉容许诺，等叶婷婷十八岁了，她会将天元集团百分之一的股份给这个孙女。 百分之一听起来很少的样子，但这个百分之一是天元集团的百分之一，那就不少了。 往少里算，也有着几个亿的价值。 往多里算，都能过十亿了。 哪怕是按照美元计算，也可以称得上是亿万富翁。 天元集团一共也就是十几个股东，有的股东也只有这么多的股份。 有这百分之一的股份，不管是卖了，还是每年拿分红，都能够保证优裕的生活。 这样的承诺，让叶婉容都颇为心动。 当然，那是十八年后的事情，到时候到底能不能得到执行也不知道。 可是有这样一份承诺在，也就有了一个念想。 她都不用为女儿的未来发愁了。 丁芸把承诺做到孙女十八岁的时候，也是担心以后叶婉容心变了，不想跟别的女人共同分享一个男人，要离开柳青，过正常的家庭生活。 更怕她将女儿也给带走。 有了这一份承诺，冲着那百分之一的集团股份，绝大多数的女人都不会选择离开。 有了那一份念想，就有了挂牵，以后就容易拿捏了。 到时候到底给不给，还是看她的意愿。 当然，现在的她确实是有那个意愿给百分之一的股份这个孙女。 以后不管是哪个女人给柳青生了孩子，也不管是男是女，她都愿意拿出百分之一的股份来奖励。 给了柳青百分之十的集团股份，她现在手上还有着百分之四十五的集团股份，想要把她这些股份都给瓜分掉，那得有四十五个孙子孙女。 真要有那么多孙子孙女，那她也愿意。 反正她承诺的都是十八岁以后，真有四十五个孙子孙女都成长到十八岁以后，她把这那些股份也没有意义了。 能够活到那个年纪，她都已经满足了，也没必要继续掌握着那么多的股份。 叶婉容获得丁芸的承诺后，当天晚上就告诉了小雯，笑着问她： “百分之一的股份，那可是好几个亿啊！就问你羡慕不羡慕？” 小雯眼睛贼亮，抱住了她：“容姐，以后你可就是亿万富翁了，你可得照顾我。” “滚！”叶婉容笑着拍了她一巴掌，“就算给，那也是给我女儿的，我还是那个无业游民。你要是羡慕，你给你家青哥也生一个孩子呗。” 说这件事情，当然是想把这个妹子也拉下水，大家一起生孩子，两个人的孩子也可以互相有个照应。 小雯一听这个，就吐了吐舌头： “我还是过几年再考虑这个问题吧，现在我还小。” 关于这样一份承诺，丁芸并没有要求叶婉容给她保密，她不介意柳青的另外几个女人都知道，这样可以刺激到那些女人给柳青生孩子的意愿，填补她亲人不多的恐惧感。 ——当初她和苏毅生的那个儿子被苏毅前妻给开车撞死，让她受到了很大的刺激，很长时间都处在恐惧之中。 哪怕是找到了柳青这个儿子，恐惧也没有消除，还是担心有人会用极端的方法让自己这个唯一的亲生骨肉消失。 所以她才会鼓励柳青多找女人，多生孩子。 这样就算是柳青被消失了，还有孙子可以期待，还是自己的亲人。 生得越多，才越有安全感。 和这样的安全感比起来，那些股份对她而言并没有那么的重要。 ——就算所有的股份都没有了，靠着继承过来的那些名表首饰以及房产，都已经可以保证她过上富裕的生活了。 股份又不是人给别人，而是给了自己的孙子孙女，没什么舍不得的。 反正以后都是他们的。 这么一个承诺，没几天，柳青的几个女人都知道了。 有没有人心动也不知道，反正大家都挺矜持的，没有表现出来。 只有苏绮，在某一个晚上半开玩笑半认真的问柳青： “哎，你说，等咱们的孩子生出来，他奶奶会不会也承诺给百分之一的股份呢？” “那肯定的啊，”柳青毫不犹豫的说道，“就算她对你有意见，但她不可能对孩子有意见的。只要孩子愿意认她这个奶奶，她又怎么可能会厚此薄彼呢？” 苏绮笑道：“孩子要是不认她这个当奶奶的，那就是我这个做妈的失职了。你放心，咱们的孩子生出来后，我会教导他，天亲地亲，奶奶最亲。” 柳青忍不住笑道：“你真的是一个优秀的商人，在这里都能发现商机。” 苏绮也不管这个男人是在讽刺自己还是在夸自己，只笑着说道：“那当然，我学的就是商业。” 国庆长假的时候，甄甜选择了休假，过来看望叶婉容，还带着一堆补品以及婴幼儿用品。 当天，她也从叶婉容嘴里听说了丁芸做出来的这个承诺。 当时她没有说什么，当天晚上和柳青在一起也没有说什么。 只是停掉了长期服用的避孕药。 百分之一的股份诱惑实在是太大了，她被诱惑到了。 事业也还是想追求，但是那百分之一的股份也不愿意错过。 那可是一个耀眼的未来。 也没有刻意的追求怀孕，但是，从这一天开始，她已经打定了主意，不会再刻意的追求避孕了。 叶婉容努力的在恢复身体。 她本来就是顺产，对身体的伤害并不大，恢复起来挺容易的。 因为怀孕而变得臃肿的身体也在慢慢的恢复正常。 短时间内完全恢复正常那是不可能的，但是她有信心在半年时间内恢复到正常的体型。 生完孩子没多少天，她就开始去健身房锻炼身体了。 饮食上面，也避免了一些过于油腻的食物，只要能够保证必要的营养摄入就可以了，不能像以前一样吃那么多。 以前是担心胎儿营养不良，现在孩子都已经生出来了，当然就没有了那么多的顾虑。 在自律方面，她还是挺厉害的。 给孩子摆满月酒的时候，她的体型看上去就跟正常女人差不多了，身体状态甚至比那些正常的女人都要好。 满月酒就是自家人在一起吃了顿好的。 叶婉容的父母都没有过来，就不用说别人了。 那一天丁芸带着耿霞过来了，甄甜也特意请的假过来，她不是自己一个人过来的，还带了莫小蝶过来。 这是叶婉容特意交代的。 这一天，叶默这个孩子的舅舅当然也过来了，本来就在一座城市。 难得的，叶默和莫小蝶又见了面。 现在他们在微信上面每天都会有聊天，虽然聊的不多，但每天都会聊，最后也都会以一句晚安来收场。 关系说不上多好，但也算是朋友了。 叶默微信列表里，聊得最多的女性就是莫小蝶。 这段时间里，叶默又给莫小蝶刷了几十个华子。 莫小蝶在微信上面要他不刷了，说这样钱都被平台给赚走了，没有必要。 但叶默表示，现在她的直播间人气挺高的，在他直播间刷华子能够涨关注，所以公司也有这样的要求。 莫小蝶要刷回给他，被他给推辞了，理由也很简单——莫小蝶不打pk不带货，粉丝转化率比较低，通过刷华子涨关注得不偿失，没有必要做那样的事情。 聊来聊去的，两个人也慢慢的熟络起来。 这一次两人在柳青家里见面，就没有前面几次那么生疏了。 多亲密当然也没有。 这一次他们在这里见面，彼此之间的交流还挺多的，看在叶婉容的眼里，颇为欣慰。 不过他们两个交流的内容，不是什么情情爱爱，而是天元慈善基金会在10月举行的另外一次慈善活动。 7017k 第五七七章 天元慈善基金会承诺过，在2020年会拿出至少一个亿来进行慈善活动。 成立的时候就已经是下半年，要花掉这一个亿，可不是件容易的事情。 如果直接将钱捐赠给红十，那当然很容易，给钱走人就是。 他们搞慈善本来就是为了提升企业形象，可不能那么简单的捐钱了事，会有一系列的活动，团队要全面跟进这样的事情，要进行深度的宣传报道。 只是把钱拿出来给别人，那违背了他们的本意，他们不会做那样的事情。 而且现在仅仅只是捐钱，没有让大家看到捐钱的效果，大家也不那么买账了。 现在爆出来的有猫腻的慈善基金可不少，不论是半官方的还是民间的，一个一个的爆出猫腻来，舆论上已经渐渐的不相信那些慈善家了。 天元慈善基金会就是要把自己拿出来的那些钱都落到实处，要给大众一个交代。 这才能将善款的用途利用到极致。 ——把自己做出来的善事详细的展现在大众面前，让大众能够感受到他们的捐助，对那些受捐者们的意义，比仅仅只是捐出一个天文数字的钱更能够打动人心。 他们有专业的慈善团队，还有两家在网络平台拥有了一定流量的新媒体公司，完全可以实现这样的目的。 如果能够请一个明星，效果当然会更好。 可明星不那么容易请，请来了也不好用得太厉害，比如说上一次去贫困山区搞助学，将莫小蝶都搞得中暑了，没有几个明星吃得了这样的苦。 特别是没有任何报酬的情况下。 用自家旗下的网红，那就方便多了。 这对旗下主播来说，也是一个很好的宣传点，能够带来很大的流量，这叫做肥水不流外人田。 8月的慈善活动做得很成功，那个慈善活动完成之后，天元集团旗下那些中小企业生产的产品销售量都有了比较大的一个提升，特别是生产出来的食品和饮料，很多连锁超市都主动要求合作，线下的销售比以前有了成倍的增长。 在线上销售这一块，也比以前销量增加了很多。 效果那叫做立竿见影。 只是短期的效果就已经这样了，长期的更值得期待。 有了这样的反馈，10月的慈善活动，大家就更有动力了。 10月要做的慈善活动已经确定了下来，这一次的主题是敬老。 10月25号，这一天是农历九月初九，也就是传统的重阳佳节，是一个和老人有关的节日。 这一次的活动，是在一个空气污染很严重的县。 那个地方遭遇了很严重的工业污染，几年前搞环境治理，拆除了大片高污染低效益的工厂，但是又让那里老百姓的收入下降。 守着青山绿水，却不能发展工业，那里的年青人绝大部分都出去打工了，留守在那里的除了老人就是小孩。 这一次天元慈善基金会去那边，要给那里一些生活很困难的老人送去生活物资。 这方面不用花太多钱，预算不到百万。 还有一件事情，是很需要花钱的，那就是给当地几千名癌症患者每个人送去五千块钱的治疗费用。 多年前的重工业污染，对那边的环境有很大的影响，水土都受到很严重的污染，使得那边癌症患者特别的多。 现在那里的环境治理好了，可是，环境污染所留下来的后遗症并没有那么快消失掉。 这些年那边死于癌症的人挺多的，很多人四五十岁就得了癌症，有的治疗得早，或者是家里有条件治疗，能够捡回一条命来。 更多的只会慢慢的拖成晚期，然后走向死亡。 现在根据当地的统计，还有几千名癌症患者。 绝大多数都是六十五岁以上的老人。 这样的数据，并不意味着六十五岁以下的人口里面癌症患者就不多。 因为当地的政策，每年都会给六十五岁以上的老人做免费体检，每个人都会检查到，所以查出来的患了癌症的比较多。 至于六十五岁以下的，没有免费体检，家里情况没那么好，一般都不会主动的去医院做检查，承担不起那样的开支。 去医院检查的，一般都是身体已经出现了异常，往往一查就是中期或者晚期。 对于一些情况不好的家庭来讲，坦白说，已经失去了治疗的意义。 反而那些六十五岁以上的老人检查出来的，很多还只是早期，都是他们自己没有意识到得了病，就被检查出来的。 也有一些到了中晚期的。 毕竟那个年纪的人，从小里就是吃着苦长大的，病痛的折磨，在他们心目中也就是生活的一部分，并没有意识到是多严重的病，觉得熬一熬就可以了，发现的时候就挺严重的了。 为什么选择那一个县，不是因为只有那一个县有着这样的问题，而是因为天元集团在那个县投资了一家果汁厂。 初期投资几千万，今年的销售成绩不错，又追加了一个亿的投资，引入更先进的生产线，扩大了规模。 全国贫困的地方太多了，受到工业污染的地方也太多了，天元集团没有那个钱照顾到所有的人。 但是在自家投资企业的周边有那样的情况，当然需要优先的照顾，这也有助于他们的企业在当地立足。 所以这一次的慈善活动，一个主题是敬老，契合重阳节这个时间。 另外一个主题是环境保护。 出现那么多癌症患者，就是因为当年的重工业污染。 环保这个主题是二十一世纪最大的政治正确之一，拿这个来说事，能够占据道德制高点。 通过几千名癌症患者来展示环境污染的可怕，再来呼吁环境保护，绝对可以让这一次慈善活动的主题得到升华。 然后，还可以推广一下那家果汁厂。 那家果汁厂是在环境得到治理之后再投资的工厂，属于绿色助农企业，在环保上面也有着很高的标准，生产环节不会对环境造成污染。 他们的存在，还能够帮助当地的一些果农走上致富的道路。 这比背井离乡的讨生活要好多了。 通过慈善活动讲好这个故事，能够帮助这一家果汁厂生产出来的产品获得更高的知名度。 这一次慈善活动，叶默和莫小蝶这两个代言人又会参加，时间大概也是三天左右。 这一次去的地方交通还挺方便的，又是在秋天，没有上一次那么热，不会像上一次那么辛苦。 他们主要要做的就是给老人们送点物资，给癌症患者们发放红包，该表演的表演一下，该慰问的慰问一下。 轻松算不上多轻松，但绝对算不上多辛苦。 莫小蝶和叶默见面后，讨论的就是这一次活动的事情。 她还问柳青：“这一次我们要不要再捐助一些钱给那些癌症患者？” 柳青摇头反对：“这个没有必要。助学上面，你们两个一个捐十万块钱，可以解决十来个因为没钱而辍学的贫困学生读高中的问题，改变他们的人生。可是同样的钱，你捐赠给癌症患者，可能一个患者的治疗问题都解决不了，更谈不上改变他们的人生。有钱还是放在别的上面吧。” 这样的观点，纯粹的就是一个商人的观点。 莫小蝶想说什么，但是想了想，还是什么都没有说。 柳青计算着善款所起到的效果，这就失去了善的本意，显得有点无情。 可是，莫小蝶也不得不承认，有那样的计算，才能够让善款起到的作用更好，能够帮助到更多的人。 “也许，那是一种更高层面的善吧。”莫小蝶这样想着。 她也只能这样想了。 ——柳先生这么说，肯定有着他的道理。 ——柳先生是不会错的。 她是这么认为的。 这么一次慈善活动，预算又是两三千万。 至于宣传上面的费用，那还得到时候再看。 肯定也是千万级别的。 这对莫小蝶和叶默这两个主播来说，也是一次很好的曝光机会。 莫小蝶不走商业路线，但叶默是走这个路线的，还能够将吸引过来的流量压榨到极致。 天元集团旗下另外一家新媒体公司飓风传媒的一哥风哥，都很羡慕这样的流量，在上一次慈善活动之后就向柳青提出了，下一次活动可以把他也带过去，他保证绝对能将这一次活动炒到极致。 这个家伙是一线主播，本来一线的位置有一些不稳了，但是所在的公司被天元集团收购之后，跟柳青又来了一场世纪大pk，打出了一亿多的音浪，成为了痘印平台的一个奇迹，又给他迎来了新的流量，已经更进一步，成为了这个平台的超一线，日常真实在线人数都在十万以上，也有了更多的电商来给他捧场。 他来参与这么一次活动，确实能给这个慈善活动带来更大的曝光度。 最为重要的，是他在这个平台混了那么长的时间，跟这个平台的一线和超一线主播都有着一定的交情，可以动用这样的人脉关系，通过和那些大主播们连线pk的方式来宣扬这次活动，可以省下天元集团不少的宣传费用。 而参加这么一场慈善活动，也能够给他脸上贴金，打造正能量主播人设。 对于这样的好事，柳青当然不会拒绝，当时就给了他答复，这一次活动可以让他也过去，并且带几个得意的徒弟跟着过去都行。 反正不要钱的嘛。 这一次女儿的满月酒，难得莫小蝶和叶默都过来了，柳青也跟他们说了这一次慈善活动飓风传媒的几个主播也会参加，并且拉了一个小群，把他们两个和风哥都拉了进去，还将天元慈善基金会这一次活动的策划人也拉了进去，让他们商议具体怎么做。 当天晚上，莫小蝶就住在柳青这里，叶默也住在这里，两个人都住在二楼。 晚饭之后，他们一群人还带着孩子去附近的公园逛了一圈，这期间莫小蝶就走在叶默的旁边，还是谈着这个月慈善活动的事情。 其实没有多少好聊的，他们现在连行程表都没有获得。 只不过，没有这件事情，莫小蝶就找不到和叶默聊天的理由。 叶婉容看着，也只是微笑，什么都没有说。 既没有打扰，也没有推动。 回去之后，莫小蝶和叶默虽然同在二楼，但他们都回了各自的卧室休息。 但也不是没有交流，不过交流是在柳青拉的那个微信群里面。 柳青把他们拉进去之后，把群主的位置让给了这一次慈善活动的负责人，自己就退出了群。 群里面就四个人，他们在群里面讨论着这一次活动的相关事情。 风哥是黄金档主播，播到十点半才下播。 一开始是三个人讨论，聊得不是很热烈。 到了十点半风哥下播之后，这家伙很健谈，跟谁都有话聊，聊天消息一下子就多了起来。 就是莫小蝶这个不擅长聊天的人，被风哥这个社交牛逼症患者一调动，话也不知不觉的多了起来。 两个人还互加了微信。 叶默在群里面还是沉默寡言，聊得不多。 看到莫小蝶和风哥互动得挺开心的样子，心中莫名其妙的有了一种酸溜溜的感觉。 “那家伙不像是个好人。”叶默心里对风哥做出了这样的评价。 但是这个不好意思说出来，不只是不能在群里面说出来，私底下他也不好意思跟莫小蝶说。 有了这样的联系，第二天风哥直播的时候，看到莫小蝶在线直播，还在人气高峰时期主动的跟她来了一次连线互动，让莫小蝶在二三十万在线观众的情况下完整的唱了一首歌。 几分钟的曝光，让莫小蝶涨了十多万粉，还收获了几个野生大哥。 现在莫小蝶在人气上面也算是准一线了，只不过音浪收入并不是很高，比某些有爱情票的三线主播都不如。 但这一份收入，对大多数人来讲都是很高的收入了。 能维持一两年，她的未来都有了保障。 这样的收入也让她对于未来有了更多的自信，不用担心哪一天做不了主播之后，又会恢复到当初连治病的钱都没有的地步。 －－－－－－题外话－－－－－－ 推一本书：《世子太秀》。 后宫老色批-公主+郡主+圣女+病娇+书呆子+傲娇女…… 7017k 第五七八章 弥补 女儿出生之后，柳青一直都有一股冲动，想在朋友圈或者是痘印平台上面分享一下这个宝贝女儿的视频和照片。 想要向全世界宣布，他做父亲了，他有了一个可爱的女儿。 但是他不敢。 那会影响到他的人设，同时也会影响到他的事业。 影响人设不要紧，他个人其实对于人设并不看重。 但是影响事业，影响到天元集团的业绩，那就不好了。 如果现在的天元集团和几年前一样，只是纯粹的投资公司，人设再不好也不会影响到事业。 现在都投资实业了，卖的还是快消品，那就必须要维持口碑。 有时候请一个口碑不好的明星代言都会影响到销量，更不用说老板自己做那些事情了。 以前觉得有钱了就可以为所欲为，想做什么就做什么。 真的有钱之后，才发现，这个世界并非如此。 还是有着很多顾虑。 甚至有钱时的顾虑比没钱时的顾虑还要多。 除非放弃进一步发展事业，乖乖的当一个混吃等死的富二代，不然就要被事业给绑架，做自己不愿意做的事情，在公众面前展现一幅跟真实的自己截然不同的面貌。 但是他不想放弃。 吃过没钱的苦，他不想失去这些东西。 尝过掌握权力与资源后的那种呼风唤雨的感觉，他也不想失去那样的快感。 那就只能舍弃一些东西。 尽管那些东西也很珍贵。 这一次的满月酒，柳青照片拍了很多张，视频也拍了好几个。 自己拿手机看着，觉得自己的这个女儿可爱得不行。 想要让全世界感受到自己的快乐，却又不敢那么做，这让他多少都有一些郁闷。 对这个女儿的愧疚之心也更重。 对于叶婉容，反而没有那么多的愧疚。 毕竟那是一个成年人，是她自己做出的选择。 可这个女儿，却是被动选择以私生女的身份出现在这个世界的。 他欠这个女儿的。 他还知道，以后会欠更多人的。 没有办法，只能想着在别的地方弥补一下。 比如说物质上面的。 和丁芸以十八年后天元集团百分之一的股份相许不一样，柳青给女儿的，是在她满月酒之后送了她一套羊城价值八百万的商品房，还有一间价值六百万的商铺。 这个不是苏毅留下来的遗产，而是柳青自己掏钱买的。 他现在有这样的经济能力了。 购置的房子和商铺都是地段好的，叶婉容也过去看了，她觉得很满意，柳青这才下单，全款买下，房产就登记在叶婷婷的名下。 这一千四百万的房产，所代表的就是未来的一份保障。 不管柳家出现什么样的情况，这一份房产都是属于叶婷婷的，产权所有人就是她。 以后就算柳家家道中落，也不会影响到叶婷婷拥有这一套房子。 在这座超一线城市有这么一套房子和一间商铺，以后叶婷婷什么都不用做，只靠着出租商铺，也能够拥有体面的生活。 叶婉容现在自然不会带着女儿住进新买的房子里面去，也不会自己开商铺，而是选择挂在房产中介租给别人。 房产过户到叶婷婷的名下，以后这房子和商铺的租金，自然就成为了叶婷婷的收入。 这就等于说，叶婷婷还在襁褓之中，月收入就已经过万，比很多城市小白领的收入还要高。 当然，这钱还是有叶婉容这个监护人来管着的。 叶婉容现在也不是缺钱的人，也不可能贪污自己女儿的钱，只会给她存下来，或者是用在她的身上。 有这么一套房子和一间商铺，叶婉容已经没有什么可说的了。 就算以后跟柳青的关系破裂了，她也不用担心女儿的未来。 一千四百万的现金拿出来，柳青一点肉疼的感觉都没有，反而有一种特幸福的感觉。 ——这让他感觉到自己终于为女儿做了一点事情，弥补了一些亏欠。 要他在女人身上花一千四百万，还真的不舍得，他就没有那样大手大脚的给任何一个女人花过这么多钱。 当初叶婉容这个保镖的工资还是丁芸付的，生孩子的五百万也是丁芸给的。 他为女人花钱最多的，就是每个月给甄甜三万顾问费。 这算起来还不如他救助流落街头的莫小蝶花的钱多。 给女人花钱方面，柳青真的显得挺吝啬的，跟他拥有的财富很不匹配。 这也跟他的感情经历有关。 当初在霍珍珍那里确实受到了很大的伤害，给他带来了很重的心理阴影，就不想为别的女人花钱了。 要他花多少钱去讨一个女人的欢心，他是拒绝的。 可是，花钱给自己的女儿，柳青一点都不心疼。 那是他的亲生骨肉。 不管有没有父女的名分，这都是不可更改的事实。 这样的花钱，会让他感到很快乐。 这一千四百万花出去，叶婉容又来怂恿小雯： “看到了吧，这个男人对自家子女还是挺大方的，趁着他现在手上有钱，你还不赶紧生两个，捞两套房子？” 小雯有一些心动，但还是犹豫着，说道： “他做生意挺厉害的，现在有钱，以后会更有钱，也不用急着这两年吧？” “傻啊你！”叶婉容有一些恨铁不成钢的意思，“就算他以后能挣更多的钱，你能保证以后他的心不变吗？到时候不要你了怎么办？” “不会吧……”小雯不确定的说，“他看起来不是那样的人……” “谁知道呢？男人有钱就变坏，这是多少人吃亏上当之后总结出来的经验？”叶婉容道，“何况，退一万步来说，就算以后不会不要你，你能保证他不会找更多的女人？把钱用在别的女人身上？” “用就用呗，”小雯对这个倒是无所谓，“反正他钱那么多。” “万一他找了几十个几百个女人呢？”叶婉容危言耸听，“到时候每个女人给他生两三个孩子，每个孩子买一套房，他有多少钱不能榨干？” “不会吧？”小雯睁大了眼睛。 叶婉容冷笑：“你这就不懂了吧？男人一旦堕落起来，那是相当恐怖的，有的可是一天找几个女人，天天都不重样的。以那样的播种速度，呵呵，你自己想一想吧。” 小雯觉得挺恐怖的，心中也升起了一股危机感。 不过考虑了很长的时间，还是告诉叶婉容： “算了吧，我还是走我的路，以后青哥要是真的变成那个样子了，那只能说明我现在看错了人，不给他生孩子，反而是一件好事。现在我的事业发展得也还不错，靠着我自己的努力就可以体面的生活下去，没必要为了一套房子改变自己的人生规划。” 当初的她，为了更好的住宿环境，可以拉下面皮和柳青住一起。 固然有着本身对柳青的喜欢，但是柳青在外面租的房子，还有空调的配置，确实是让她更为心动的东西。 穷人很难说得上体面。 但现在她的事业已经走上了正轨，每个月的带货收入都不低，数据还在上涨中，已经可以靠着自己的能力来过上体面生活了。 在这种情况下，她不想为了一套房子让她改变自己的人生规划。 单纯的为了房子给一个男人生孩子，那样太不体面了。 现在她愿意做柳青的小三，以这种不体面的方式留在柳青的身边，其实并不是为了钱，而是单纯的想要留在这个男人的身边。 但她不想现在就生孩子，不想这样放弃自己，好不容易打拼下来的事业。 所以，叶婉容怂恿得再厉害，她都没有听从，还是拒绝了那样的选择。 叶婉容怂恿小雯，其实就是想拉一个伴，故意说得那么严重。 姐妹里面，就自己一个人未婚生子，心里还是有一些尴尬的。 大家都这样做，那就不尴尬了。 而且自己的女儿能够有个伴，那是更好的。 小雯没有这样的想法，她就只能怂恿甄甜。 和甄甜在微信聊天中，叶婉容给她发了很多新买的房子的照片还有商铺的照片，在房子和商铺租出去之后，也提到了每个月不菲的租金。 甄甜倒也没有表达出要和柳青生孩子的意愿来，只不过，往羊城这边跑得勤了。 而且，也没有做任何的避孕措施。 女儿出生一个多月后，叶婉容身体也恢复得差不多了，问了一下柳青最近的工作安排，知道他没有时间跟着她回娘家，便自己抱着女儿，还带着一个保姆，跟她弟弟叶默一起回了娘家。 叶默只能送着她过去，没有太多的时间在那边停留，到了老家只是住了一个晚上，第二天就走了，参加风云决的比赛。 完成比赛之后，还有带货的安排，然后又得和莫小蝶一起参加天元慈善基金会举行的慈善活动，行程安排很绵密。 叶婉容则是准备在娘家多住一段时间。 离家有一年多，好不容易回去一趟，还带着女儿回来，当然要多住一段时间才行。 自己做了母亲，对于父母也有了更多的理解，也愿意多做一些陪伴。 只是这一次没有带着柳青过来，她父母挺不乐意的。 对那个便宜女婿是很不满，一点都不待见那个男人。 可是，这家的女儿给那个男人生了一个私生女，回娘家的时候那个男人都不跟着过来，那就太过分了，让他们更不待见。 对此，叶婉容也不好意思解释是柳青怕过来了挨揍，只能解释柳青的工作任务太重了，行程安排得密密麻麻的，确实抽不出时间来。 并且表示，等柳青有空了，一定要把他带过来。 然后又向父母炫耀了她女儿所拥有的房产和商铺。 看着那耀眼的一千四百万，她父母也只能低下头来。 “算了吧，能对你好，能对你女儿好，那就算了。”叶父如此说着。 他们不是多爱钱的人，但是他们希望自己的女儿能够过上好的生活，也希望自己的外孙女能够过上好的生活。 反正事情已经到了这一步，无法挽回了，那就只能接受。 叶家的女儿一年多没回来，回来就报了一个刚出生的女儿，这件事情很快就在村子里传开了，甚至还传到了附近几个村子。 毕竟叶婉容在十里八乡的，也是颇有艳名的一个人。 要不是一家人都很能打，不知道被多少地痞流氓给盯上了。 以前很多人都想着哪个幸运儿会娶到这个漂亮的女子。 那边有很多年轻人努力的工作，就是希望有朝一日，能够拥有资本来追求这个漂亮妹子。 没想到这个漂亮妹子再一次出现在大家面前，已经连孩子都有了。 当真是碎了一片的玻璃心。 有些人忍不住好奇，跑到叶家来串门，问叶婉容怎么不声不息的就结婚生孩子了，又问她怎么没有把老公带过来。 叶婉容自己不在乎那些世俗的眼光，但是，她知道她父母在乎，所以不能明着说自己是给人当了小三，是未婚生子。 只能乱扯，就说嫁的是一个海外华商，那么长的时间没有回来，那是因为疫情的影响，她在国外没有办法回来。 为什么不带老公回来，同样也是因为疫情的原因，老公是商人，要处理的事情很多，没有时间接受隔离，所以就不能入境。 不管别人信不信，反正她是这么说的。 跟她父母都对了口供的，就是这么一个说法，别人也找不出什么漏洞来。 她父母都没有想到女儿生了孩子回来会在地方上引起那么大的反响，本来是想让柳青过来的，现在也不敢了。 ——要是被人发现自家女儿的男人是天元集团的总裁柳青，那还得了？ 虽然这里的大多数人都不知道柳青是谁，可保不住有那么一两个认出来的。 那不只是他家的名声要坏，柳青的名声也要坏，天元集团都会受到影响。 考虑到这一点，叶父最后还是跟叶婉容说： “你那个男人，还是不用带回来了，看这样子带回来没有好事。” 叶婉容松了一口气，道：“爸你说得对，不能让他过来，这里的人嘴太碎了。” 然后，叶父说：“要不，我跟你妈什么时候去羊城见见他吧，看看到底是个什么样的人，把我女儿给拐走了！” 7017k 第五七九章 临时的捐赠 10月的那一场慈善活动，柳青也过去了。 不过他不是和叶默和莫小蝶他们一起过去的，而是延迟了两天才过去，那也是两个慈善基金会形象代言人参与这活动的最后一天。 那时候是最后一场活动，给那个县几千个癌症患者每个人发放五千块钱的治疗救助金。 柳青作为慈善基金会的会长，基金会弄出来的慈善活动一次都不参加，也有点不大像话。 但是他也没有时间全程跟进，所以才选择了最后一天过去。 没有别的活，就是把当地几千名癌症患者都叫到了县里，然后每个人给一个装着五千块钱现金的红包。 说起来挺容易的一件事情，但是柳青前一天晚上来到这里，第二天上午八点钟就开始干活，也就中午拿出一个小时吃了一顿午饭，其余的时间都在一个一个的发红包，愣是忙到了下午五点半。 毕竟是几千个人，哪怕发红包的不只是柳青一个，也够他忙的。 一起发放红包的还有莫小蝶和叶默这两个慈善基金形象代言人，另外还有风哥这个痘印平台超一线主播及他的几个得意弟子。 每发一个红包，还要慰问几句，鼓励几句，这个时间就长了。 对方拿了钱，多少也要说几句话，感谢一下。 举行活动的场地并不是很大，容不下几千个人，都是分批过来的，这也限制了活动的进度。 这一次慈善活动得到了当地市县两级的大力支持，省电视台都来人报道了，全程拍摄着活动现场。 天元慈善基金会的团队也带来了专业的摄影师来跟进拍摄，后面再剪辑素材准备宣传。 面对着一个个陌生的面孔，柳青要一直给红包，一直说鼓励的话，一直表现出正能量的样子来。 获知这样的行程安排之时，他觉得那是对自己表情管理上面的一个挑战，要一直那样表演，表演一天的时间，难度还挺大的。 不过到了现场，看到那些癌症患者，不需要想着表演，自然而然的就有了同情之心。 那些癌症患者大多数都是上了年纪的人，每个人都被病情折磨得很不堪，很多人眼神中透露出来的就是绝望。 还有一些癌症患者因为身体的原因自己不能过来，是家属带着户口本和身份证明以及病历表过来的，那脸上也堆满了憔悴。 柳青不自禁的就想到了他父亲躺在床上的时候。 最后的那一段时期，也是那么的憔悴，也是那么的绝望。 而那一段时间的他，同样的憔悴，同样的绝望。 人生看不到任何的希望，有时候甚至就想放弃生命，这样就不会有那些烦恼的事情了。 那个时候，他真的很希望有个人能够帮助自己。 哪怕那个时候帮助自己的是抛弃了他父亲和他的那个女人，他也会感激。 但是没有。 只能一个人承受生活的苦难。 现在他有了能力，能够帮助到别人，虽然不能解决那些人所面临的问题，但至少这一份帮助，那五千块钱，也是给那些人家趋于灰暗的世界投射进去了一束光。 能够理解别人的苦难，也就能够感受到那一个红包发出去之后，对方真挚的感谢。 做这一份慈善，当然是有着商业上的考量，主要目的是为了提升天元集团的公众形象。 可不管动机如何，做了好事就是做了好事。 这本就不是属于一家私营企业所需要承担的义务，他们做这些也没有要求对方有任何的回报。 正是因为这样的原因，他们受到的感激是真挚的。 在发放红包的过程中，柳青并没有进行表情管理，是带着感情给每个癌症患者或者患者家属发去了红包，也进行了鼓励。 从镜头中展现出来的效果挺好的，表现出来的形象就是一个有同情心的善良的企业家。 慈善团队的人全程看着，也挑不出什么刺来。 这一次活动，不是靠着天元慈善基金会就能够做好的，当地确实出了很大的力气。 那些患者本身都被纳入到了医疗保障体系中，大部分钱都是由国家来承担的。 只不过，不能报销的那小部分资金，也能够拖垮一个家庭。 ——这个国家大多数的家庭都承担不起一个癌症患者的治疗费用，这是无可辩驳的事实。 五千块钱的治疗费用，谈不上解决问题，但确实可以让一个家庭的经济压力减轻那么一些。 柳青自己就是一个粉丝数千万级别的网红，这一场活动，自然也将自身的优势发挥了起来。 活动还没开始，他的直播就已经开始了。 发放红包的时候，当然没有时间跟直播间的观众互动，但是有一个风哥的徒弟在镜头前面进行解释互动，并不枯燥。 因为旗下多个人气主播也参加了这一次活动，都出现在直播间，所以这一场直播等于是多个主播的粉丝都吸引进了直播间，使得直播间的人气很高，在开播两分钟后在线人数就突破了十万。 这一天正好是星期天，很多人都在家休息，看直播的人也比往常要多一些。 上午是人气最低的时候，一般那个时候大家都起不来，可是有那么多主播前一天就发视频预告，也有一部分人到这个点就点开手机看直播了。 现场直播做慈善，这也算是很难见的事情。 这可不是铁厂和痘印一些无良主播经常搞的剧本炒作，而是和当地政府联合起来做的慈善活动，涉及资金几千万，是一件真实的慈善活动。 自然能够吸引更多的人来看。 上午在线人数峰值达到了三十多万。 刷礼物的人也挺多的。 有看见高人气就来打榜点关注的电商，也有被他们做的慈善所感动的路人送的小心心。 也有一些主播们的守护大哥为了支持自家主播而刷的大礼物。 因为有专门的助播在盯着直播，所以每一个刷大礼物的大哥都得到了感谢，还有一些被助播号召着点了关注。 一直有人离开直播间，也一直有人进入到直播间。 屏幕上礼物特效就没有停过。 上午到十二点止，柳青的这个直播间收到的音浪就破亿了。 中午吃饭的时候，直播还在进行中。 吃饭的时候柳青跟直播间的粉丝进行了互动，谈到了这一次慈善活动的初衷。 ——当然说的不是要提升企业形象，而是说的一个有社会责任感的企业应该要如何如何做。 并且还提到了环境污染对这个社会的危害，号召大家都要保护环境。 也叮嘱粉丝们都要注意身体，从现在开始，饮食上面要注意，每天要锻炼身体，要健康的活下去。 一旦得了严重的疾病，痛苦的可不止是自己一个人，还是一个家庭。 说到动情处，柳青的眼眶都湿润了： “你们有的人也许知道，我十几岁的时候，我爸出了车祸，受了很重的伤，需要很多钱来治疗，然后家里没有那么多钱，然后……没到一年的时间，以前的积蓄都花光了，还欠了几万块钱的债，最后还是没有挽回我爸的命……” “今天这些接受帮助的癌症患者也是这样的，不是一个人的痛苦，是一家人的痛苦。今天过来的是几千个癌症患者，但是，这背后代表的是几千个痛苦的家庭。” “看到他们，我就想到当初的自己。我特别的想帮助他们。” “可是，这个世界上困难的人太多了，我个人的能力有限，我们天元集团也只是一家能力有限的私人企业，我们能做的也很有限。” “我们今天给出的帮助，能够缓解一下他们现在所面临到的困难，但不一定能够解决他们的困难。” “这个世界上不幸的人很多，他们只是其中的一部分，而且是很小很小的一部分。” “大多数的家庭都很困难，都经不起这样的折腾。我想直播间这么多朋友，肯定也有一些家庭条件不是很好的，要是出现了这样的情况，同样的承担不起。” “所以大家要注意身体。” “健康就是最大的财富，健康的活着，已经是这个世界上最大的幸运了。” “我也希望大家以后能够多爱护环境，给我们自己留下一片青山绿水，给我们的孩子留下一片青山绿水，不要让这样的苦难延续下去。” 他吃的是盒饭，由慈善基金会团队订购的，十块钱一份的那种。 因为一次就订购了几十个，价格上面有一些优惠，又是在这么一个小县城，虽然只是十块钱，但伙食也还可以，有荤有素，还带着一个汤。 但是对他这种级别的富豪来说，吃这样的盒饭，确实显得过于简朴了一点。 一边吃着那么便宜的饭菜，一边直播，这也让他的那些话多了一些说服力。 在说这些话的时候，礼物刷得更猛了。 有人还在问天元慈善基金会的账户，表示愿意捐赠一些钱来做这样的慈善活动。 柳青看了一下收到的音浪总数，心里也有一些震惊。 然后又对直播间的人说： “我们天元慈善基金会是私募基金，不面向社会，做慈善的全部资金由天元集团提供，这也是我们天元集团履行社会责任感的体现。我们现在没有，以后也不会向社会筹集善款。” “大家有爱心，可以捐给公募的社会信誉度好的慈善基金。” “这一场直播，有很多朋友刷礼物，我很感谢大家的支持。” “现在我决定，今天这场直播收到的所有的音浪收入，我们都会捐出去，就捐给这一次我们帮助的癌症患者里面的中晚期患者，希望能够更大程度的解决他们的生活困境。” 他是看过数据的，这一次接受帮助的几千个癌症患者，大部分都是免费体检时发现的早期癌症患者。 中晚期癌症患者数量并不多，总数不到一千。 一亿音浪收入，就是一千万人民币，如果是分摊到几千个癌症患者上，每个人也就是两千多点，解决不了多大的问题。 但是，分摊到那些中晚期癌症患者身上，每个患者获得的资助就多了很多，能够更好的解决他们面临的问题。 早期癌症患者虽然也很困难，但是及时治疗的话，还是有机会治好的。 对于一个家庭固然也会伤筋动骨，但至少没有那么严重。 晚期癌症患者，能够治好的可能性极其渺茫，那昂贵的治疗费用更不是普通家庭能够承担的。 普通的家庭到了这个地步，都会放弃治疗。 一般的医院也会劝患者家属放弃治疗，回去想吃什么就吃点什么。 多给一点钱，只能说是人道关怀，更多的是帮助那个家庭。 中期癌症患者，治好的可能性也不是很大，但能够积极治疗，至少会有那么一点机会。 这种情况下家属很纠结。 治疗，需要的费用太多了。 可是不治疗，明明还看得到一线希望，就这样放弃，也说不过去。 有的子女会干脆的放弃治疗，有的子女只能咬着牙把所有的积蓄都用上，甚至到处去借钱。 能够多帮助一些，说不定还可以救回一条人命。 至少，可以让那个家庭情况好一点。 柳青在直播间宣布这个决定后，直播间的礼物刷得更猛了。 还有一些人录了屏的，把这个视频发布到别的社交平台去。 柳青现在也算是一个知名人物，年轻的企业家，在各个社交平台都有一定的知名度。 “柳青”这两个字就自带流量。 而这一次又是在做慈善活动，是天元集团实实在在的拿了几千万出来搞慈善，是切切实实的帮助到了几千个癌症患者家庭。 在直播间讲那些话的时候，眼睛里都泛着泪光，声音几度更咽，听得出来是带有感情的。 一个大企业家做慈善并不奇怪，但是能够做到如此真情实意，在现在的社会上相当罕见。 这么一个视频发布出来，一下子就引爆了多个社交平台。 有些看不起痘印这个低智平台的人，都下载了这么一个软件，进入到柳青的直播间，来观看这个大企业家的慈善直播。 下午一点半，直播间的在线人数突破了百万。 7017k 第五八零章 创造记录 拥有着自己的发声渠道，有着很多的便利。 柳青刚成为天元传媒老板的时候，都没有想过那样的事情，他觉得主营业务为直播的新媒体公司，能做的也就是带带货或者打打pk什么的，就是圈钱。 但是后来才发现，不只是可以赚钱，还能够让自己拥有一个可以随时都用的发声渠道。 这一点相当的重要。 还没有成为天元集团总裁的时候，他就已经感受到拥有属于自己的发声渠道的好处，在疫情爆发之初，他能够获得那么大的名声，就在于他及时的捐赠了那么多口罩，并且及时的将这个消息通过自己的新媒体公司宣传了出去。 在那之后，又通过大年三十在口罩厂的现场直播，吸引了很多人观看，巩固了这个形象。 成为天元集团总裁之后，更能感觉到拥有着属于自己的发声渠道的重要性。 如果没有那两家新媒体公司，很多事情要想达到那个宣传效果，公关费用至少得在原来的基础上多个几千万。 这一次现场直播对癌症患者的慈善捐赠活动，一个直播间的在线人数突破百万。 要知道，那可是同时在线的人数。 一小时的场观人数，更是突破千万级别。 这样的数据，是很多省级电视台都达不到的。 甚至一些卫星电视台都做不到这么多的观众。 那么多人观看一场直播，观看天元集团的总裁在做慈善，这对天元集团这家企业的形象提升有着巨大的好处。 他和粉丝们互动的那一段视频发到各个社交平台后，很快的就发酵了起来，当天就登上了多个社交平台的热搜榜。 越来越多的人挤入到他的直播间。 这一天正好又是星期天，很多人都没有上班，有更多的时间上网，有更多的人注意到这件事情。 下午四点多的时候，在线人数达到了峰值，突破了三百万。 这个在线人数是这一场直播的峰值。 同时，也是这个平台有史以来直播的峰值。 虽然只在三百万这个数字上停留了三分钟，可是，这已经是这个平台没有人达到过的成绩了。 达到这个数字的时候，那个助播都差一点兴奋得尖叫了起来。 因为这个助播本身就是飓风传媒的头部主播之一，在痘印平台上也算是二线主播，在线人数基本上都在一万以上，有时候能将人气做到七八万。 七八万在线人数，那就是他的极限了。 如果能够稳定那样的在线人数，妥妥的一线主播。 可是这一次，他主持的这个直播间，在线人数却突破了三百万。 这样的在线人数，是一线主播的几十倍。 他们这些做主播的对于人气这种东西非常的在意，那意味着能不能吸引电商过来打榜，能不能赚更多的音浪。 看到这种前所未见的数据，怎么可能不兴奋？ 才嗷了一下，突然醒悟到这是一个庄重严肃的场所，不适合大呼小叫，连忙又捂住了自己的嘴巴。 这个时候他只遗憾，这不是他自己的直播间，是他们大老板的直播间。 他有时候都忍不住塞一下私货，让在线的观众给他点一下关注。 能蹭多少流量就蹭多少流量。 脸皮薄的主播，可没有办法在直播间混下去。 在线人数越多，想过来蹭人气的电商也越多，大礼物特效不断的出现，榜单前十的竞争相当的激烈。 而很多过来的观众，还是冲着柳青所承诺的将这一场直播所有收入都捐入这一次慈善活动来的，刷礼物的意愿也高。 不只是大礼物刷得疯狂，小礼物刷得也疯狂。 有的经济能力不行的，只刷一个一毛钱的礼物。 有的刷九毛钱的棒棒糖，或者是九块九的千纸鹤，五十二块的气球。 这都是一份心意。 到五点半，慈善活动搞完，所有人的红包都发完了。 在最后一批红包发完后，柳青对那些还没有离开的癌症患者以及家属宣布了这么一个事情： “各位父老乡亲们，现在我还要跟你们说一件事情，那就是，这一场慈善活动我们开了直播，我们也做出了承诺，这一次直播所有的收入都会全部拿出来捐赠给本县那些中晚期癌症患者家庭。” “这一场直播，有数以千万计的来自全国各地的朋友都收看，他们也在直播间送了礼物。” “到现在为止，直播间一共收到了五亿多音浪的礼物收入，价值五千多万人民币。” “这五千多万人民币，就是全国各地收看的这一场直播的朋友们所捐赠的爱心。” “按照规则，这五千多万人民币，平台要扣除一半，只剩下两千多万人民币。” “可是，我们要让这一场直播所有观众的爱心完完整整的献给各位父老乡亲，而不是一半。” “在这里我宣布，平台扣除的两千多万人民币，由我天元集团补上，务必让所有观众的爱心都能够获得一个完整的表达！” 这话说出来，现场一片欢呼声。 那可是五千多万人民币！ 这个县中晚期癌症患者总数也不到一千人，摊薄到每一个患者身上，那也有好几万块钱。 那真的不是一笔小数字，能够很大程度上改变一个家庭的生活状态。 直播间那些观众也是一片沸腾，送小心心的更多了。 之前还有一些自诩为独立思考的人嘲讽柳青这是借大家的钱来卖自己的名，是一个伪善的商人。 现在也无话可说了。 因为柳青承诺的，是将平台扣除的一半自己补上，那就等于天元集团又掏出来两千多万人民币来搞慈善。 这个时候，又来了一阵刷礼物的狂潮。 最后下播时，这一场直播的音浪收入已经突破了七个亿，也就是七千万人民币。 同时，也意味着天元集团要拿出三千五百万来做追加的慈善。 下播之前，柳青宣布了这个数字，还用手机截图给直播间的观众看了后台的数据。 当然，他也没有例外，还是让在直播间的人给参与这一次活动的主播们都点了关注，包括那个助播。 下播的时候，在线人数都有两百多万。 这么多人点关注也是挺厉害的，那些主播都增加了超过十万的关注。 而整场直播下来，柳青一共增加了九百多万关注。 这是一个相当恐怖的数字。 这一场慈善直播，在各个网络平台都引起了很大的反响。 直播做慈善，本来就是很少见的事情。 然后又是一个大企业家来做这场直播，那就更少见了，甚至可以说是前所未有。 更能引爆舆论的，是在线人数突破了三百万，以及一场直播收到七千万人民币的打赏，而且那七千万人民币都被捐赠出来。 每一条都是舆论的爆点。 这么多条聚集在一起，自然能够更大程度的引爆舆论。 多个这一场直播的录屏在各大社交平台传播，给柳青以及天元集团狠狠的圈了一波粉。 没到六点，柳青就已经下了播。 各个网络平台的讨论高潮，却是在晚上八点之后开始的。 当天晚上，柳青在痘印的账号又多了几百万的关注。 等于一天的时间，就增加了一千多万关注。 柳青也是说到做到的人，那七千万根本就没有等将豆币提现了再捐赠，当天晚上就跟集团那边的董事们在董事群里面通报了这件事情，取得一致同意之后，给财务那边打了电话，让他们连夜转七千万到天元慈善基金会的账户上，争取明天就把这一笔钱给捐赠出去。 在微信群里面说这件事情的时候，他首先是做了一个道歉，表示没有和董事们商量就做出了这个决定，过于草率。 但他也解释，不是不尊重董事们，而是在那个情况下，他没有时间来商量，只能自作主张。 他相信这样的捐赠，能够提升天元集团的形象。 如果董事们不认同，他可以以个人的名义来做出这笔捐赠。 ——现在他的个人资产挺多的，拿这笔钱出来并不困难。 天元集团的董事们也不傻，都看到了网上的讨论，能够让全民热议，而且是以一种正能量的姿态让全民议论，对天元集团品牌提升有着极大的好处。 如果单纯的用钱来砸，想要达到这样的效果，一两个亿都未必能够做到。 对于柳青的决定，也就没有反对的声音。 当然，还是确定的一件事情——天元集团可以现在垫付七千万，但是，他们捐出来的，只是七千万的一半，也就是痘印平台扣除的那一半。 另外一半，需要柳青自己来出，或者是天元传媒来出。 因为柳青的直播间获得了七亿的音浪，这七亿音浪收入，是柳青承诺要捐赠出来的直播间礼物收入。 到时候，天元传媒还是要将这一笔钱转给天元集团。 这属于合理的要求，柳青当然不会反对。 捐赠七千万，其中一半就是直播间观众捐赠出来的，天元集团捐赠的是另外一半。 但这一次捐赠收获的名声，可不是寻常的七千万能够达到的。 直播间收到的七亿音浪礼物，固然有一部分是电商和神豪玩家们打赏的大礼物，但更多的是一些普通观众送出来的不怎么值钱的小礼物。 几个小时的直播，留榜人数达到了一千多万，以价值一毛钱的小心心居多。 这也意味着，有一千多万人参与了这一场慈善活动。 那一千多万人里面的大部分，因为自己参与了，所以对这一场慈善活动有着高度的认同感，他们自动的就成为了这一次慈善活动的宣传者。 钱出得越多的，宣传得越用力。 ——他们不允许自己的爱心被忽视掉。 那么大的一支宣传队伍，所起到的作用堪称恐怖。 当天晚上十点，痘印平台也注意到了这一次舆论，拿官方账号宣布了一件事情，那就是共襄盛举，决定不收取这一次柳青直播间的分成，可以让他们将这一场直播所有的音浪收入都全部提现。 他们也和柳青以及天元传媒都进行了联系，传达了这样一个决定。 当然，也提出了一个要求——好好的宣传一下这件事情。 天元集团的七千万款项才转到天元慈善基金会，柳青就收到了这样的消息。 然后又在那个董事群里面通知了这件事情——集团不用出钱，痘印平台已经决定自己承担那一半的善款了，那七千万天元传媒都会转过去。 这也让参与这一次网上会议的董事们都庆幸不已——幸亏没有否决柳青的这个要求，要不然白做了小人。 痘印平台为什么要做出这样的决定，和这段时间他们深陷“滑跪”的负面传闻有关，企业形象相当的不好。 这一次柳青直播间一千多万人参与慈善捐赠的话题全网发酵，引起了全民热议，都是正面的评价。 这让平台高层意识到，可以参与到这个事情中。 只是免收分成，并不是他们自己掏钱出来捐赠，实际上是没有损失的。 但是可以搭车宣传，给自家公司来一波正能量。 他们倒也没有奢望一下子就扭转舆论形象，可只要能够让骂声不那么激烈，就是值得的。 有这样的好处，柳青当然也不可能拒绝。 没有谁跟钱有仇。 而且自家的两家新媒体公司都以这个平台为主，跟东家关系闹僵了，并不是好事。 能够跟他们绑在一起，有更紧密的联系，那可是千金难买的好机会。 至于这个平台暂时的舆论形象，在柳青关于未来的记忆里，并不是多重要的事情。 收到平台的通知之后，他就用那个粉丝数过三千万的痘印账号发了一个短视频，宣布了这个免提分成的好消息，还向痘印平台致敬。 现在正是在热议他这一次慈善活动的风头，他这个短视频，很快又被转到了各个社交平台。 痘印平台也算是得逞所愿，搭车进行了一波正能量的宣传。 效果还挺好的。 有很多网民留言表示：“就事论事，这一次痘印干得漂亮，今天就不骂它了。” 7017k 第五八一章 责任心 10月25号，按照原定计划，这一场慈善活动就算是完成了。 可是在捐赠上临时加码，又多出了七千万的善款，需要进行再一次的发放。 七千万治疗资金的发放，柳青必须要在场，并且还要向公众展示，这一场活动，所有的资金都发放到位。 这不是因为他是天元慈善基金会的会长和天元集团的总裁，而是因为这七千万是他直播间的那些观众们一个礼物一个礼物的刷出来的。 那是众人爱心的体现，必须要让大家看到这一份爱心落到了实处，才能让大家放心。 26号这一天，按照柳青原来的安排，是去天元集团在这个县投资的工厂巡视，可是前一天在直播间临时做出了那样的决定，就需要先将那件事情给完成。 幸好有当地的全力支持，当天晚上，那些已经领到了五千块钱治疗资金的中晚期癌症患者家庭都收到了通知，第二天又来领属于他们的治疗资金。 这看起来有点折腾人，第一天过去了，第二天又得过去。 但没有哪一个患者家庭觉得这是折腾。 因为这不是给人送钱，而是领别人的钱。 而且领的不是几十几百，是几万块钱。 所以，第二天上午，那接到通知的几百个中晚期癌症患者或者家属都来到的慈善活动现场。 省市电视台的记者都过来了，还有报社的记者。 和昨天一样，柳青又开了直播，现场直播这一场慈善活动。 这一次每一个患者到手的钱有八万多，还是以现金的形式发放。 直接转账当然更为直观，可是转账这种事情，在直播现场，绝对比不上发放现金那样有冲击力。 也没有办法对着几百个人转账，把所有转账的画面都展现在直播间。 这还涉及到一个隐私的问题。 所以他们还是选择了看上去更为累赘的现金发放方式。 这么多的现金，还是慈善团队通过特殊渠道连夜从市里面的银行取出来的。 星期天的晚上，去银行取那么多钱，这真不是一般人能够做到的。 几千块钱可以用红包包着，几万块钱的现金，红包也包不住。 那都是一捆捆的钞票。 在直播间展现出来，确实挺有冲击力的。 这一次的力度比昨天的力度要大了十多倍，那些领到了钱的患者或者是代表着患者的家属，每个人脸上都写满了感激。 有的人在领钱的时候，眼泪都出来了，握着柳青的手不住的道谢。 更有甚者，要在柳青面前跪下。 ——不是人生来没有尊严，喜欢作践自己，而是过于艰难的生活，早已经打磨掉了一个人所有的尊严。 对于很多活下去都困难的家庭来讲，八万多块钱，显然比尊严更贵重。 尊严这种东西，在大多数时候，都属于奢侈品。 当然，柳青不可能让别人真的给他跪下来，发现有那样的情况，就赶紧搀扶。 他是一个年轻人，可受不得那个。 事实上只要稍微有点底线的人，都不可能心安理得的来承受别人的跪礼。 这一场追加的慈善活动持续了半天时间，直播也一直到了中午十二点半。 但是这一场直播观看的人没有昨天那么多。 第一个是上午，看直播的人本来就很少。 第二个，昨天是星期天，大家都休息，而今天是星期一，大多数人都上班了。 哪怕上班时间可以偶尔的偷看一下手机，那时间也不可能太长。 但是，人气还是痘印平台这个时间段最高的，在线人数峰值达到了四十多万，甚至比昨天上午的峰值还要高。 礼物打赏功能照样开着，刷礼物的也挺多的。 有一些是昨天晚上才看到相关新闻，深深的为自己没有共襄盛举而感到遗憾的路人，今天上午上了这个平台搜索这个账号，然后发现又是一场慈善活动的现场直播，于是跟着随了一份礼。 送礼物的意愿，比昨天上午的人还要多。 因为昨天上午柳青并没有在直播间宣布会将那一场直播所有的音浪收入都捐赠出来，大家给他刷礼物，除了一些电商和主播来蹭流量，更多的是对他做这种慈善活动的回馈。 ——大多数老百姓的心地都是善良的。 实际上，就算一些大家所认为的坏人，确确实实的做了很多的坏事，但是，他们的善恶标准跟大众的善恶标准也是一样的，也会有内心柔软的时候。 毕竟都在同样的文化环境下生活着。 只有少数穷凶极恶之徒才不一样。 一人一个小心心，加起来都是一个不小的数目。 何况这一场直播的人气也很高，同样的有来打榜的电商和主播。 上午那一场直播下来，音浪收入达到了两亿多。 单从数据来看，柳青已经是全网所有平台超一线级别的主播了。 这一场直播的打赏，柳青倒是没有继续捐赠出来做这一次慈善活动的追加资金，但他还是在下播之前表示，这一场直播的音浪收入会捐赠到天元慈善基金会，用来增加慈善基金会的资金池，做更多的慈善。 在县里吃过午饭之后，柳青还是按照之前的安排，去了集团在这个县投资的一家工厂。 那是一家果汁厂，就在当地收取水果做成果汁，也算是助农企业。 这家果汁厂自己还在当地承包了很大一片山地，种植了几万棵果树。 不过投资才两三年，果树种上才两年时间，今年虽然已经结果，但数量不多，主要还是收购当地果农的水果。 这两年来，也解决了当地一部分水果的销售问题，对当地水果的价格都有着一定的提升。 为什么要自己做果园，主要还是因为自己管理果园，更容易做好品控。 从果农手中收购水果，还是有着一定的风险。 有了自己的果园，也更方便向附近的果农们做示范，教他们怎样更好的管理果园，收获品质更好的水果。 他们在这里盖这么一个果汁厂，再加上一个果园，也解决了当地不少人的就业问题。 这家果汁厂生产的果汁去年开始上市销售，但是去年的销售成绩很不好，只能在周边几个市县卖，一年下来，还亏损了几百万。 但是今年这家果汁厂的产品进入到了天元传媒的直播间，又顶着天元的品牌，销量直线上升，早几个月就已经扭亏为赢，所有库存产品都销售一空，产品已经有了供不应求的迹象。 这一次，这家工厂又申请扩建，加大产能，也得到了集团的批准。 那家工厂就挨着果园建着，柳青过去的时候，还有当地主管农业的一个副县陪着。 一个执掌着过千亿资产的集团总裁，本来就值得这样的排面。 何况在当地还有着投资，这两天又给当地的癌症患者送去了大几千万。 要不是柳青不想太过高调，更大的排面都会有。 他还年轻，不想太飘了。 下午在巡视这家果汁厂的时候，该厂厂长向柳青介绍着这家果汁厂今年的业绩，实现了多大的销售额，解决了当地多少人的就业问题，在当地又收购了多少水果，解决多少果农的销售问题。 还向柳青和陪着柳青一起过来的副县描绘扩建后的果汁厂是一个什么样的规模，会建在哪个地方，一年能够消化多少水果，能够解决多少当地的就业，能够创造多少税收。 展望未来的时候，当然是按照最高的标准来说的。 让柳青跟那个副县都对这家果汁厂的未来充满了希望。 那个厂长还表示，以后工厂将会研发新的产品，不会只满足于果汁生产，以后还会考虑上罐头生产线，消化更多的水果，帮助到更多的农民致富。 当查领导的面，柳青也必须得正能量，说了一些冠冕堂皇的话。 并且表示，集团选择在这里建一座果汁厂，主要还是为了扶农富农，一个是消化农产品，一个是给农民提供就业岗位，还有一个，就是在当地创造税收，助力当地的经济发展。 还提到了当地对这家工厂在建设于生产环节中的大力支持，深深的表达了感谢之情。 那个副县高度赞赏了柳青的发言，感谢了天元果汁厂对当地经济发展做出的贡献，并且热情的邀请天元集团在这里做更多的投资，表示当地一定会大力的配合。 双方各有所求，互拍彩虹屁。 柳青也算是见过大世面的人，在更高的层面说话，也会有人买他的帐。 但是，所谓县官不如现管，就算自己能够触及到更高层面，还是得和地方交好。 有企业在这里，就需要交好。 不只是对这个副县大拍彩虹屁，对着镇上的和村里的，态度也都很好。 该感谢的都表达了感谢。 作为一个商人，放低一下自己的身段，没有坏处。 再有钱的商人，都需要放低自己的身段，不要以为有钱了就可以叱咤风云，呼风唤雨。 这个国家就不是一个资本家可以控制一切的国家。 柳青这种谦逊的态度，不是冲着某一个人来的，也不是冲着某一个职位来的，而是冲着主宰着这个国家的核心存在来的。 ——重生之前，他可是知道顶级资本家是怎么被铁拳给砸懵逼的。 他自认为没有达到那样的高度，也许这辈子都不可能达到那样的高度。 那么，保持着谦逊的态度，不会有坏处。 他这样的态度落在别人的眼里，并没有让人看轻他，反而对他看高了几分。 年少得志，成为了风云人物，换做一般人都会飘起来，会自认为了不起，高高在上。 但是这个年轻人没有。 哪怕是对着一个村长，都能保持着该有的礼貌，这也太难得了。 很多人都自认为做不到这一步。 有一些人也听说过柳青的往事，连初中都没有读完就辍学了，到去年才被他那个已经发了大财的妈给找到，才有了进入商界的机会。 之前都是做保安。 这样的履历，多少让人有一些轻视。 哪怕是在投资口罩厂这一个项目上表现出了令人惊叹的睿智，但很多人都认为，那只不过是运气好，误打误撞，撞着了这一次机会。 在疫情爆发之初所作出的捐赠，确实感动到了很多人，但是这也是表明了这个年轻人有着一份赤子之心，并不能表明他有着多强的商业能力。 可是看着他现在的言行举止，不骄不躁，谦逊有礼，自有一种领导者的气度，让一些人暗自折服。 精通商业规则，可以成为一个商界强人。 精通为人处事之道，才能成为一个商界领袖。 现在的柳青，在他们眼里，已经有了一个商界领袖的风范。 一些五六十岁的成功的企业家，也不过如此。 而柳青，现在也才三十岁，未来还有很长的路要走。 起点又已经这么高了。 很多人心中都闪过一个念头： “此子未来，不可限量。” 要是苏绮在这里，大概会说出这么一句话来： “吾夫柳青，有商界领袖之姿。” 晚饭就在厂里吃的，那个副县也在，那一顿也比较丰盛，山珍海味都有，好酒也有。 柳青也喝了一小杯茅台。 一开始他就说自己酒量不行，不能多喝，在这席上也没有人劝他的酒。 送走副县一行人后，柳青这才感觉到自在一些，和果汁厂的厂长又谈了一个多小时。 这一次没有外人在场，也没有了官腔，说的不只是果汁厂未来的发展，还向厂长交代了一件事情，让他留意一下那些癌症患者的后续情况。 工厂扩建之后，也会多招一些员工，可以优先的招聘那些癌症患者家庭的员工。 ——工厂的工资不会比沿海城市的工资要高，可是家里有癌症患者的人，能够在本地找一份工作，顺便照顾一下家人，总比背井离乡到千里之外要好一点。 现在工厂的员工，家里要是有癌症患者的话，能够帮助的，也尽可能地帮助一点。 柳青很认真的对厂长说： “我们做商人的，当然要以赚钱为主，但是赚钱的同时，能够帮助到别人，还是稍微的帮助一下吧。” 这话，让厂长莫名的就有了一些感动。 心里想着：“他不是来表演的，他是真的有这一份心。” 7017k 第五八二章 名利难破 在那家果汁厂柳青住了一个晚上。 这家果汁厂就建立在乡下，建立在他们承包下来的那一片果园旁边，离公路挺近的，但是离县城有点距离。 晚上要去县城住倒也不是不可以，那里有更好的住宿地方。 但是柳青才暴富一年多的时间，没有养成那么挑剔的习惯，就留在厂里住了一个晚上。 这地方不用担心治安的问题，是自家的工厂，住在宿舍的都有百多个人，比住外面的酒店更安全。 住宿环境差是有点差，但给他安排的房间还是厂里面最高规格的招待所，专门用来招待尊贵的客人的。 毫无疑问，柳青就是那个尊贵的客人。 在这里住一个晚上，跟厂长以及厂里的几个高管就聊到了晚上十点多。 睡觉之前还上网看了一下新闻评论，这一次慈善捐赠的效果出乎意料的好，他在几个社交平台都获得了很大的赞誉。 来自于官方媒体的肯定还没有那么快，也就是市里面的电视台播放了相关的新闻，省里的电视台来了人，进行了拍摄采访，但是还没有安排播放。 更上一层的更不用说了。 自媒体对这件事情讨论的还是挺热烈的，整体的评价都是正面的。 当然也有一些人对这一次慈善活动提出了质疑，认为这就是一次以慈善之名进行的商业炒作。 不得不说，这样的质疑更接近于事情的本质。 天元集团弄出一个慈善基金会来，就是出于商业的考量，而不是什么社会责任感。 ——真的很讲究社会责任感的企业，真的那么有爱心的企业，是成长不起来的。 这个世界上可怜的人太多了，一个人只要不是生活在真空里，一路走过来，都会遇上很多可怜人，真的那么有爱心，愿意将自己的财富分享给别人，那根本就存不下用来创业的第一桶金。 就算是继承了百亿千亿的资产，不需要自己积累创业的第一桶金，那千百亿的资产，也不可能救助得了这个世界上所有的可怜人。 柳青也只是愿意在能够维持自己高水准生活的前提下再来帮助别人，要他牺牲自己的生活质量去帮助别人，他也没有那么伟大。 而就这一次慈善活动，他也选择了用上千万的资金来宣传此事，将自己做慈善的消息，推送到更多的人面前，尽可能的提升天元集团的公众形象。 这一次慈善活动的本质就是一场商业活动。 那些批评的人说得并没有错。 但是，那样的言论一发出来，就遭到了网上很多正义人士的狂怼： “不要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你自己没有同情心，不代表别人就没有同情心。” “有本事你也捐几千万出来呀！你捐几千万出来，捐给那些癌症患者，我也夸你！” “这样的活动，就算是商业活动我也支持！我希望有更多这样的商业活动，有更多的良心企业家拿这么多钱出来搞这样的商业活动！” “……” 这样的言论，属于比较讲理的。 不讲理的，那就直接开骂。 在这么一个环境中，那些刺耳的声音一出现就被扑灭了，后面基本上就只有一片赞誉之声。 ——少数继续质疑甚至去谩骂的依然还是有。 柳青以前的一些言论就足以给他招来骂名，特别是参加了那一次表彰大会，还得到了网页无法显示的亲口夸赞。 这明显的是在向国家靠拢。 对于有些人来说，那就已经很该死了。 不过那终究只是少数，而且还是少数中的少数。 ——就算是一些对国家有着很大恨意的人，也能够分辨出来，天元集团的这一次捐赠，确实是一件善事，确实帮助到了那几千个癌症患者。 那些评论让柳青看得心情很愉悦，也多多少少的有那么一点惭愧——他确实是有私心的，没有网上那些人夸赞得那么好。 “以后我得维持这样的形象，要做更多类似的事情，要不然，这个人设就崩塌了。” 柳青这样想着。 心中还闪过一个念头：“我现在是不是被这些美誉给绑架了？” 有了老百姓给他的这么高的荣誉，似乎再不崇高就对不起人民群众了。 想想自己做的那些事情，情人都有几个，私生子也有了，未来还会有更多的私生子。 觉得太对不起这样的荣誉了。 为了要对得起这样的荣誉，他决定以后不要再扩充后宫了，以后的生活也必须要谨慎起来，要多学习一些公认的有美德的人是怎样做的。 算起来似乎也真的是被这荣誉给绑架了。 想到这一点，突然就苦笑了一声。 以前听人说很多人看不破名利二字，还觉得有些矫情。 利这个东西，他确实看不破。 利，钱财嘛，没有这个东西，生活都难以持续下去，怎么可能看破呢？ 但名这种东西，虚无缥缈的，都不能给自己带来一个面包，纠结那玩意儿做什么？ 等到真正的有了名，才发现那玩意儿比利更难让人看破。 以前觉得无所谓，那是因为自己根本就没有名，只是有一个名字而已。 反倒是有了巨额的财富之后，才发现金钱其实也就是那么回事。 人生最大的乐趣，不在于拥有天文数字一样的金钱，而是在于拥有天下无人不识的荣誉。 钱到了某一个数字，真的就只是一个数字而已。 财富过了十亿，和财富过了百亿千亿的富豪，在物质上的享受，并不会有太大的差别。 柳青现在就有了一点这样的感受。 以前看到一些超级富豪们对金钱表现出不屑一顾的态度时，觉得那些家伙们真的能装。 现在突然觉得那些家伙说得也有道理。 也难怪有的超级富豪赚钱赚到一定的地步之后，开始在这社会上进行全方位的装逼，甚至谋图着获取一些自己不该拥有的东西，要在全国乃至全世界展现自己的影响力。 那种感觉，柳青虽然没有感受过，但是现在想象一下，应该是挺过瘾的。 他现在只是看了网上对自己的一些好评，就已经飘飘然，比大热天的喝了一瓶冰镇可乐还要舒爽。 更不用说更高层面的名声了。 想象了一下，有朝一日自己拥有了富可敌国的身家，成为了世界首富，利用手中的财富干涉这个世界的运转，那将是一件何等牛逼的事情。 但是很快就冷静了下来： “我现在真的飘了，我只是一个商人，怎么会产生这种可怕的想法？” “影响世界运转，那是我能考虑的吗？” “我的头可没有铁锤的头铁。” “老老实实的做我的商人，给国家贡献税收，那才是我这个商人应该做的事情。” 网上有一个说法，那就是一个人的财富超过了十亿，那就不是你私人的财富了，而是国家的财富。 这个是有点夸张了。 但是，如果一个人的财富超过了百亿，真的要认真的思考一下，那些钱属不属于自己，自己真的有没有那种资格来决定那些钱的走向。 这样一个观点，苏绮是很认同的。 苏毅在几年前就有这样的感悟，所以才会投资一些扶农企业，参与到农村建设中来。 放下手机之后，柳青还思考了半个多小时。 怎样才能维持现在的好名声。 怎样才能更好的建设这个国家，做一个被国家认同的有社会责任感的企业家。 对于一个商人来说，在社会主义国家，自然是要做一个有社会责任感的企业家，才能够最有安全感。 当天晚上，柳青就做了一个梦，梦见天元集团投资芯片行业获得了巨大的成功，解决了芯片的困境，获得了广大人民群众的认同，集团也成为了民族企业。 在梦境中他很兴奋，感觉自己成为了这个民族的英雄。 但是第二天早晨醒过来之后，回忆起梦境，只剩一声苦笑。 芯片行业太烧钱了。 甚至于还不是烧钱就能够解决的问题。 这玩意儿确实是卡住了很多企业的脖子。 不管是哪一家企业，只要能够解决芯片制造的问题，确实就可以成为老百姓嘴里的民族企业，获得无上的荣誉。 可是，太难了。 动用国家的力量，整合各种优势资源进入到这个行业，能不能翻身都是未知之数。 更不用说天元集团这一家规模并不那么大的私营企业了。 现在这个社会上，对国内企业最大的愿望，主要是两个。 一个是能够自己生产世界领先水平的芯片，不用再仰仗外人。 另外一个，是生产出能够消灭疫情的药物，可以是疫苗，也可以是特效药。 天元集团倒是参与到了兴国疫苗的研发项目当中，可是，他只是一个小股东，十个亿的投资，在这个大项目中占的比例并不高，纯粹就是搭个车，成功了也没有他太多的事。 特效药上面，那也只能想一想。 国内对原研药的研发能力实在是太差了，原研药的研究又太费钱了。 就算是他想投资，也拿不出那个钱来。 就算是能够贷到几十几百亿，他也不敢去赌这个东西，天元集团的股东们也不可能支持她做这样的豪赌。 赌成功了，固然是功成名就。 可失败了，会将整个集团都给拖进去。 “算了，不想那些了，还是脚踏实地的做实业，多创造一些工作岗位吧。” 柳青最后这样想。 现在想起来，苏毅在人生最后的两三年里投资那些落后产业，大概也是因为搞不到先进技术，又想着承担起社会责任，无奈的情况下做出来的选择吧。 还真的没有什么别的路好走了。 产能再落后，只要能够给当地解决就业岗位，那就算是执行了先富带动后富的方针。 要是经济效益还可以，能够给当地带来税收，那就更能体现一家企业的社会责任感了。 带着这样的领悟，第二天上午，柳青召集果汁厂的管理层开了一个小会，就着重的提到了社会责任感，并且要求将这个写到企业文化里面。 在这果汁厂吃了一顿午饭，下午去省城，准备晚上坐飞机回羊城。 机票都已经买好了。 在去省城的路上，柳青接到了一个来自于鹏城的电话。 打电话过来的是齐冉冉，一个鹏城的富二代，家里是做房地产的，她自己开了一家装修公司，几个月前又投资集装箱行业。 看到手机上面的备注名，柳青就有一些头痛。 对于这个富家女，他还是有着挺深印象的，知道这个女人打过自己的主意，当时要不是已经跟苏绮有了婚约，说不定真的和这个女人结婚了。 这个女人现在对自己还有没有那种想法，他也不知道，但总让他感觉有点危险。 苏绮是他的妻子，他对这个妻子也很满意，并没有跟她离婚的想法。 而齐冉冉又是一个富二代，也意味着她不可能跟叶婉容、甄甜等人一样做柳青的情人。 那就没有在一起的可能。 没想法还行，大家可以做朋友。 要是有想法，那就太危险了。 柳青可不想跟这样的女人变成仇敌。 他不想接这个电话，任由它响了一分钟，都没有接，一直到铃声结束。 可是，下一分钟，这个电话又打过来了。 柳青叹了一口气，终于还是接通了电话。 接电话的时候，脸上就堆起了微笑——这已经成为了职业习惯，哪怕对方看不到。 “齐总，你好。” 那边传来了齐冉冉的笑声： “柳总，你的电话可真难打，我打了一遍没打通，这是第二遍。” 柳青陪着笑说道：“不好意思，我现在在路上，手机信号不怎么好，没有接到你的电话。” 齐冉冉哦了一声，也不知道有没有相信他的解释，只问道：“你这是在回羊城的路上吗？” “是的，正在赶往机场，机票已经定了，今天晚上。”柳青如实回答。 “要不，你改一下机票，到鹏城来一趟吧。”齐冉冉说道，“我有几个朋友想见一见你，跟你谈一下合作的问题。” 7017k 第五八三章 币圈 黎晗作为柳青的秘书，这几天都跟在柳青身边，不只是负责向他提供咨询，还要负责他这一路来的饮食起居，包括订机票都是她来操作的。 有外人在的地方，她倒是没有和柳青睡一个房间，别人也看不出她跟柳青的关系来。 虽然大家都默认漂亮秘书和男老板会有那种暧昧关系，可至少表面上看不出来。 现在她就坐在柳青的身边，一听到手机那边是女人的声音，耳朵就竖了起来。 柳青的手机没有开免提，但是两个人隔得那么近，她也能够听得到齐冉冉的话。 她见过齐冉冉，心里想着：“那个狐狸精为什么要让柳总过去她那里？莫非是想勾引柳总？” 不敢扭头去看柳青的表情，只看着前面的后视镜，想看看柳青接下来是什么样的反应。 她自己已经成为了柳青的女人，是柳青的女人之一，但她不希望柳青再来接纳别的女人。 本来女人就够多了，一个男人不够分的，在引入女人进来，那真的汤都捞不到喝的了。 听到齐冉冉在电话里面说有几个人找自己合作，柳青有一些奇怪，问道：“什么合作？为什么一定要去鹏城？” 他并没有决定去鹏城。 不能说别人想要跟他合作，他就得亲自跑过去跟人谈。 他还没有养成这样的习惯。 当上天元集团总裁以来，找他合作的人太多了。 认识的人，他会安排让下面的人对接一下。 不认识的人，就让人家来天元集团谈。 大部分时间他自己都不会出面。 更不用说主动去人家的地方了。 唯一的一次例外，就是在7月那一次，在兴国疫苗项目上的合作。 但是那一次的投资对天元集团有着很重要的意义，能够让天元集团在抗击疫情中继续发挥作用，提高天元集团的形象。 同时，以柳青对未来的记忆，那也是一个回报率极高的项目。 这种可以确定的赢麻了的项目，当然要以最积极的态度参与。 至于别的项目，柳青自己不能确定到底有没有好处，不会有太大的热情。 在柳青还没有成为天元集团总裁的时候，天元集团就基本上已经确定了接下来几年的投资会趋于保守，要考虑到疫情的影响，不能像前面几年那样大胆的投资。 作为一家投资公司，现在又不准备有太积极的投资，基本上都是等着别人拿着方案过来找他们谈，自己主动去找项目的意愿都不够了。 就是这样，他们每天接到的合作意向也挺多的，做得最多的事情就是审核一些合作意向，到底值不值得投资，有没有必要因为这样的投资项目来增加集团的债务。 齐冉冉只是说有几个朋友想要跟他谈合作，就让他去鹏城，柳青还真的不准备答应。 要不是对方也算是他的朋友，还在直播间给他刷过不少礼物，他都想挂掉对方的电话了。 电话那边，齐冉冉的声音都变得有些低了，神秘兮兮的说道： “一个很好的项目，只要投资成功了，咱们就可以坐在金山上面过日子。” 柳青笑了笑，说道：“什么项目那么牛逼？你不会告诉我你那几个朋友已经弄到了特效药吧？” 疫情发生之后，天元集团已经接到了最少一百个关于特效药的合作意向。 有一些人是找到了天元集团的总部，给他们谈这样的合作。 有的甚至是找到了柳青的痘印账号，在他的视频评论区留言说自己手中握有消灭那种病毒的特效药，欠缺的就是一个投资。 声称只要柳青给他投资，就可以帮助柳青成为世界首富。 有的是小药厂的代表过来找的，更多的就是一些魔怔了的个人，有的打的幌子是祖传秘方，有的就称是自己发明出来的化学药品。 当然，没有一个是真的。 基本上连调查了解的兴趣都没有。 柳青听集团的人说过很多这样的事情，所以第一个念头就是这个。 除了特效药，他也想不出还有什么投资项目能够让齐冉冉说出这样的话来。 他心里想着：“这个女人大概是碰到骗子了。唉，女人还是挺好骗的。” “额，不是……”齐冉冉愣了一下，然后笑了，“怎么可能呢？那些巨无霸的医药集团都没有弄出来的东西，别人怎么可能弄出来？就是弄出来了，也只会跟那些巨无霸们合作，不会跟我们合作啊。” 听到她这么说，柳青倒是放心了一点。 不是被骗子忽悠就好。 虽然有点不想跟这个女人打交道，但这个女人对他还是挺好的，打pk的时候给他占榜，婚礼的时候也给他送了重礼，也算是比较可以的朋友了，并不希望对方上当。 然后好奇的问道：“那是什么项目？” “你对虚拟币应该有了解吧？”齐冉冉问道。 “我不了解。”柳青不加思索的说道。 他确实是不了解。 对于虚拟币，他的了解就停留在那是一种不真实的货币上面。 听说那个玩意儿创造出了很多亿万富翁。 但是也让很多人破产。 至于币种，他就知道一个，比特币。 别的都不知道。 但是听到齐冉冉提到这个，他也明白了，所谓的合作就跟虚拟币有关。 这让他更不愿意过去了。 他对这种虚拟的东西一点兴趣都没有。 如果不是关于未来的记忆中有着比特币暴涨到六万刀的新闻，他也不可能投资比特币。 “你不了解？”齐冉冉有一些意外，“当初你和一些朋友在我家里聚会，我可听到你跟年奉炎谈过比特币的，你还跟他说那个币种在接下来一两年时间内可以涨到五万刀以上。” “是的，我是说过这个。”柳青道。 被齐冉冉一说，他倒是想起自己在比特币七千多刀的时候投资了几千万，后面拿到了一笔货款，又投资了一个多亿，那个时候的价格也差不多是六七千刀。 在那之后就没有继续投资了，也不知道现在那比特币价格涨到什么地步了。 反正过了一段时间看过一次，就是八千多刀的样子，没赚什么，也就失去了继续看的兴趣了。 他知道能涨到五万刀以上，好像最巅峰的时候涨到了六万多刀。 那是他重生之前的记忆。 具体是什么时候，他也不知道。 “你对虚拟币不了解，难道你会信誓旦旦的说可以涨到五万到以上吗？”齐冉冉感觉不可思议。 “额……” 柳青不好说自己是有着关于未来一段时间的记忆，只能打了一个哈哈，说道： “这个嘛……这不就是朋友间的吹水吗？投资比特币是小年感觉很失败的一件事情，我不希望他陷入到那种懊悔的情绪之中，就鼓励一下他。” “这样的吗？”齐冉冉低语了一声，然后说道：“柳总，我可是把你的判断当真了，听到之后，我就把房子都给抵押了，把当时所有能够动用的钱都投进去了，投资了两亿多买这个。” 柳青吓了一跳：“不是吧，你胆子这么大？” “因为信任你啊！”齐冉冉没好气的说道，“你在疫情上面的判断那么准确，我觉得你的眼光很好，所以就倾家荡产的来做这样的投资。” 声音里有一些怨气。 ——自己那么相信对方，倾家荡产的赌上了，没想到对方只是为了安慰别人而随口说的。 不怨才怪。 “那你没赔吧？”柳青问道。 他虽然不知道现在比特币的行情是多少，但他知道肯定没赔。 他一开始震惊，也是震惊于这个女人的赌性之大，竟然听了别人聊天就敢做那么大的投资。 这样的商人他觉得挺恐怖的。 要不就破产，要不就会成为巨富。 说到这个，齐冉冉嘴里的怨气没有了，忍不住的笑了起来： “还行吧，虽然贷款的利息不低，但赚到的利润，比利息还是要高出不少的。” 柳青“哦”了一声：“那我就放心了。” “我买进的时候七千多刀，现在已经一万三千多刀了，”齐冉冉给柳青汇报着自己的业绩，“没有你说的涨到五万到那么离谱，但是，投资两亿多进去，到现在为止，扣掉贷款利息，一亿多是赚了的。” 说这话的时候，还是挺得意的。 就听了那么一段话，果断的进行投资，别的啥也没干，几个月的时间就赚了一亿多，这样的业绩放在任何人身上都会得意。 只是想起来有点后怕——自己以为那是柳青对虚拟币市场有了深入的了解之后做出的权威分析，才放心大胆的下注，没想到人家只是随口说说，差一点就被坑进去了。 虽然她父亲有着上百亿的资产，可是那两个多亿是当时她能够动用的所有的资金，能够贷到的款都已经贷了，能够借到的钱也都借了。 要是坑了，她也不知道该怎么还上。 虚拟币这种玩意儿风险太大了，投资者信心崩盘，还可以出现清盘的事情，所有的投资都会化为虚无。 幸运的是，她没有赔，反而赚了。 只不过她以前是准备着等投资的那些比特币涨到五万刀以上再卖出来的，那样能赚得更多，能让她拥有着十亿以上的现金。 那比做什么生意都要赚钱。 可是现在，她有一些犹豫了，对柳青说道： “既然你这是随口一说的，那我是不是应该把我买的那些比特币都卖出去？” 听一个门外汉随口说的投了巨资，风险着实太大了一点。 嘴上问着，心里都已经决定了，等会儿就将手中的比特币全卖掉。 柳青啧了一声。 他想跟对方说，不用这么着急卖掉，这个比特币肯定是能到五万刀以上的。 胆子大一点，还可以等到六万刀以上了再卖掉，能够让利益最大化。 但是，自己既然已经说了对虚拟币不懂，既然已经说了只是随口一说，再这样劝齐冉冉，显然拿不出一个合理的理由来。 要是让她卖掉，以后价格涨到五万刀甚至六万刀，她会不会恨自己？ 犹豫了一下，还是说道：“齐总，这个东西我真的不懂，它有可能涨，也有可能跌。我也没法做出好的建议来，你自己考虑吧。” 齐冉冉笑了一声，道：“我会考虑的。” 停顿了一下，又说道： “我这一次找你，是看到比特币的行情确实如你所言在上涨，以为你真的是币圈的权威，对虚拟币有着很深的理解。这几天有一个虚拟币项目找过来，就想把你这个权威拉过来，评估一下这个项目值不值得投资。” 果然跟柳青所预料的没差。 柳青问道：“国外的项目，还是国内的项目？” “国内的。”齐冉冉道。 “不用考虑，骗子。”柳青干脆利落的说道。 “为什么这么说？”齐冉冉一愣，“我这段时间对虚拟币也了解过很多，国产的虚拟币也创造出了一些亿万富翁。” “那些亿万富翁弄出来的币种现在如何呢？”柳青反问。 根据他的记忆，关于国产虚拟币的，只知道有割了韭菜跑路的亿万富翁，没听说过有什么成功的币种。 齐冉冉犹豫了一下：“虽然最后都失败了……但是他们那些创始人也都赚到钱了……” 她的意思就挺明白的了。 虽然币种最后失败了，但是承受失败结果的是被他们忽悠过来的韭菜们，而他们这些投资者可以在早中期赚大钱。 那就足够了。 柳青笑了笑：“齐总，你家里那么多钱，你也有着自己的公司，何必做那种割韭菜的事情？人家是本来就没有什么，靠着这个暴富，就可以跑到国外去，逃过法律的制裁和道德上的谴责。你家大业大的，本来就有着很好的前途，这又是何必呢？为这个让自己背上骂名，还影响到家族的信誉，得不偿失。” “你说得也有道理。”齐冉冉声音低了一些。 柳青又说道：“而且国内币圈的信誉度是什么样子的，你也清楚。一般投资虚拟币的，不会选择国产的。你想割别人的韭菜，但也许，你在那几个朋友心中，你就是那颗韭菜。他们未必有信心割玩家的韭菜，可能就是专门为了割你这棵韭菜来的。” 7017k 第五八四章 红线 柳青对齐冉冉的那一番话，可谓说的是语重心长。 国内那些搞虚拟币的是些什么人，他可太清楚了。 具体整出什么样的币种来他不知道，因为他不关注币圈。 但是能够在社会新闻上看到那个行业的人割韭菜的事迹，可以说是毫无节操的割。 有点搞笑的是，被他们割的那些韭菜们大多数也知道他们没有节操，知道那是一个骗局，知道他们割了一波韭菜会跑路，但总是幻想自己不是韭菜而是割韭菜的人，要跟着那些骗子们一起割。 理论上来讲，只要有足够的接盘者，最初一批炒作虚拟币的是可以很赚一笔的。 然而事实上，国产币圈大多数情况是人家就只割最初一批的韭菜。 更为离谱的韭菜，还不是刚上市就去购买的那一批，而是一些被忽悠进来的投资者，还轮不到上市，发起人就拿了投资者的钱跑路了。 柳青跟齐冉冉说这些，就是要告诉她，别被那些骗子给忽悠了，想要割别人的韭菜，自己却成了别人镰刀下的韭菜。 他跟齐冉冉聊了一会儿，大概的了解了一下这件事情。 是齐冉冉的一个朋友带着几个搞虚拟币的找到了她，那几个人以前跟着国内币圈的一个大佬，有着很丰富炒作的经验。 他们跟的那个大佬曾经在社交平台都有着一定的名气，以神豪的方式出现在大众面前，还曾经做过一件很牛逼的事情，宣布在那个平台上大家只要说出一个有关消费的心愿，并且艾特他的名字，被他发现了，他就会送去足够的钱，满足对方的消费心愿。 后面也真的有人尝试，然后他也真的送了一些钱出去了，直接转账到支付宝。 这个也有截图为证。 很多不关注国产币的，也就通过这件事情知道了这么一个神豪的存在，对他推出来的那个币种，也莫名的有了信心。 炒作的事情挺多的，这只不过是其中一种。 不管哪一种，都给人一种挥金如土的感觉。 至于一些软文更是将他吹成国内首富了。 至于那个人现在，早已经到了国外。 据说赚了几十个亿。 齐冉冉听到那一个名字，就生出了很浓厚的兴趣。 跟着这种猛人混过的，那必须得是人才。 跟这样的一个团队合作，自己成为投资者，那肯定可以大赚特赚。 当然，那几个人也向她承诺了，绝对不会做那种割了韭菜就跑的事情，而是表示会将这个当做一项事业来做，把这个币种开发成可以跟比特币相提并论的币种。 但是他们也提出了一个要求，希望齐冉冉能够搭桥引线，把柳青也拉过来。 至于为什么拉柳青过来，倒不是缠着柳青的钱。 按照他们的说法，他们在国产币种上面有着及其成功的操盘经验，有这个项目，根本就不愁合作对象。 只要他们的币种成功上市，最多几年的时间，财富就可以得到几十倍上百倍的暴涨。 拉投资很容易就拉到。 拉柳青入伙，主要是现在在社交平台上柳青有着很大的影响，他的形象就代表着财富以及社会责任感。 这样的影响力在全民范围内或者比不上那些流量明星，但是在金融领域，比那些流量明星不知道强出了多少。 没有柳青的背书，这个项目可能只能做到几百亿的盘子。 有了柳青的背书，他们觉得可以将盘子做到几千亿甚至上万亿，能够让他们这些投资者都成为顶级富豪。 这个诱惑力就有点大了。 所以齐冉冉才会打电话给柳青。 ——她也没有太大的贪心，肉就让柳青这个更有影响力的人来吃，自己喝点汤，能赚个几百亿，就心满意足了。 而且，是自己介绍的项目，要是能靠着这个项目让柳青成为国内首富，怎么着也是一份人情。 柳青一开始想笑的——他觉得这样的说法也未免太拙劣了，连他一个初中生都骗不到，齐冉冉这个读了大学的女人，怎么这么容易上当？ 但突然想起一件事情，又觉得，如果自己配合的话，那些人说的还真有可能实现。 能不能够做大到几千亿上万亿的盘子，那不好说。 可是，做成一个几百亿的盘子，完全是有可能的。 在他重生前不久，他就在社交平台上刷到过新闻，某位大名鼎鼎的国际富豪，在社交平台上一段莫名其妙的发言，就让某一个虚拟币价格暴涨。 隔了一段时间，又因为他的发言，让那个币种价格暴跌。 有人将此称之为马买币事件和马卖币事件。 一个人的发言，就能操纵一个虚拟币的价格涨跌。 他自己固然没有对方那么大的影响力，可是，在国内的网络平台上，还是有着很大热度的。 以他现在所拥有的财富和地位，以及正面的形象，他要推一个币种，绝对可以让那个币种成为国内币圈玩家追捧的币种。 要是自己在这期间利用自己的影响力私底下来做一些买进卖出的操作，还真可以大赚一笔。 几十个亿都是小小意思。 不得不承认，那几个人的理论确实有着可行之处，对币圈的人心也了解得很深刻。 情况确实是那么个情况。 也难怪齐冉冉会相信了。 柳青说完全不心动那也是假的。 可以利用自己的形象来操纵虚拟币的价格，来获得巨额的财富。 这可比辛辛苦苦的找项目，冒着巨大风险的投资要爽得多。 但是，也只是心动的那么一下子，就被自己的压制下来了。 当初苏绮知道他买了大量的比特币之后，就跟他谈过虚拟币的事情。 几年前区块链这个理论兴起的时候，很多人都投入到了这个行业，有些人还吃到了第一波红利。 当时天元集团也研究过要不要在这方面投资。 进行了几个月的研究调查，最后还是否决了。 他们觉得这跟国家的发展方针是相违背的。 数字货币这种东西，国家倒是不见得反对，但是，发行数字货币的权力，不可能由民间掌握。 民间弄的那些虚拟币，绝对不会让经济变好，放任下去，只会让金融市场崩盘。 金融主权相当重要，那是必须要死守的。 越过那一条红线，就会给自己带来不祥。 后面有关方面也确实采取了措施给区块链降温。 最近这几年，国家的方针很明显，就是要加大实业方面的投资发展，不会鼓励这种虚拟经济。 而国内币圈因为前面几年一系列没有节操的操作，已经没有了信誉可言，成为了一个割韭菜的利器，只能忽悠一些想当镰刀的韭菜入圈。 当时苏绮就告诉柳青，虚拟币不值得投资。 柳青本来也没有想着长久投资，只是根据自己重生之前的记忆，知道自己的投资肯定会大赚，所以也没有听从苏绮的。 但是，苏绮说的那些话他还是记住了，知道不能碰那个东西。 这甚至都已经不是能不能挣钱的问题了。 就算是赚钱，也不能碰这个。 这就是在挑衅国家的金融主权，那是找死的行为。 哪怕柳青在疫情初期捐了那么多口罩，真要做这样的事情，也保不住自己，只会落得一个身败名裂的下场。 除非圈够了钱就赶紧跑路。 可是，柳青没有想过要跑路。 跑路到别处，自己又是有污点的人，还带着巨额的财富，那就只能任别人拿捏了。 在自己的国家做一个良心企业家不好吗？ 为什么非得跑路出去做一只丧家之犬呢？ 他跟齐冉冉说：“这个东西也许真的能够赚到钱，但是咱们还是不要碰，这个是有红线的，我们不能踩那个红线，也没必要为了那点钱赌上自己现在的生活。” 齐冉冉嗯嗯连声，表示自己听进去了。 心里却在想着：“你拥有着几百亿的身家，当然没必要为了那点钱赌上自己现在的生活。可我没那么多钱，不要说几百亿上千亿，就是几十亿，那也值得我搏一把了。” 政策什么的，红线什么的，她当然知道。 那确实是有点犯忌讳。 可是一想到那几个人给她承诺的巨大的利益，又忍不住心动。 现在她的生活条件当然很好，资产都有几个亿了。 但是，几个亿并不能让她满足。 她爸有着上百亿的资产，那上百亿的资产大部分都会由她哥继承。 都不用跟别人家的孩子比，跟自己家的人比，她就是一个穷人。 投资集装箱产业，她爸给了她很大的支持，但是也向她明确表示了，这种力度的支持只是一次性的，她现在想要那样的支持，以后就不要再惦记家族一分一文的财产，以前每个月都会给的零用钱也没有了。 那就是一次性买断。 现在她还顶着一个富二代的名头，看上去也是鹏城的顶级豪门之女，但是手头上能够用得到的现金并不多，都做了投资。 她甚至感觉到了自己的贫穷。 当然，维持现在的生活还是能够做到的，都不需要等集装箱行业赚钱，只要卖掉几个比特币就可以了。 毕竟投资了两个多亿，账面上也实现了一个多亿的盈利。 可她还想赚更多的钱，想有那么一天能够靠着自己的能力，在财富上超越她爸。 投资集装箱产业，从现在来看，那一条路是走对了。 集装箱的价格已经开始大幅度的走高。 而且从目前的形势上来看，在未来很长一段时间里，集装箱紧缺的问题都不能解决。 赚钱是必然的。 可这样的实业投资，投资回报没那么快。 回收成本都还需要一段时间，更不用说盈利了。 现在有那么一条捷径，可以让自己的财富很快的就增长几十倍，她当然想试一试。 为什么对虚拟币有那么大的信心，主要还是被这一段时间比特币的行情给刺激的。 这一段时间基本上每天都在上涨，一觉醒来，账面财富就涨个几百万甚至上千万，那种感觉实在是太爽了。 也正是因为这个原因，她认识了一些币圈的朋友，才有了这么一个合作机会。 她还是不想放弃。 不过这一番对话还是让她知道了，柳青排斥这样的项目，想要拉他下水恐怕不可能了。 这让她觉得挺可惜的。 国内虚拟币起不来的最大的问题就是投资者的信心早就被消磨掉了，宁可投资国外的币种，也不愿意投资国产的。 有一个信誉良好的人过来背书，当然可以让这个币种的信用提高。 柳青自然就是那个最好的人选。 可惜，人家不愿意。 从柳青的说话中就能感觉出来，他对虚拟币的不屑，再争取都争取不过来。 再可惜也只能放弃。 齐冉冉没有对柳青说自己还想投资这个项目，反而对柳青说的那些话表示了赞同之意。 柳青自我感觉拯救了一个即将失足的女青年，满怀欣慰。 电话里，齐冉冉问他有没有时间来鹏城一趟，和鹏城的这些朋友们聚一聚。 柳青也表示自己很想跟那些朋友们聚一聚，但是现在公司有事情，已经跟公司的人说好了明天就过去处理，只能先回羊城。 至于去鹏城，以后肯定还是要去的，只要能够抽得出时间来。 ——这就属于客气话了。 时间要挤是能够挤出来的。 而且柳青在天元集团的重要性并没有那么大，日常事务中，有他没他基本上都差不多。 他对于天元集团，最大的意义就是一个良心企业家的形象，属于一个广告牌。 至于工作能力，可以忽略不计。 他现在就算是出国旅游一个月，都不会影响到天元集团的运转。 齐冉冉也听出了柳青的敷衍之意，没有再说什么了，只表示过段时间会去羊城找他，也跟苏绮聚一聚。 快到机场了，柳青这才挂掉电话。 坐在他旁边的黎晗一边听着，一边拿出手机搜索现在比特币的行情。 看到这个币种最近的走势，已经升到一万三千多刀了，问柳青： “柳总，你投资的那个币已经一万三千多刀，涨了百分之八九十了，现在要不要卖掉？” 柳青笑了一声：“一万三千多刀，这才到哪呢？放着不动就是。” 黎晗不由得睁大了眼睛，看着他，心想： “你不是左一个虚拟币靠不住，又一个虚拟经济不行的吗？原来在说谎啊！” 7017k 第五八五章 天生做这个的 当天凌晨两点多，柳青回到了羊城。 虽然是大半夜的，不过机场外面还是有出租车，他们一行三个人打了一辆车回家，到家的时候都已经凌晨三点多了。 回家时间太迟，柳青也没有去惊动三楼那几个女人，就在二楼黎晗那里睡下。 这个时候柳青有一点悲哀的发现，这一栋别墅有那么多房间，他还是这栋别墅的业主，可是在这一栋别墅里，就没有一间属于他的卧室，只能在几个女人的卧室里面流浪，轮流着浪。 这是何其的悲哀！ 回来得晚，起床也就比较迟，到第二天吃午饭的时候才被小雯过来叫醒。 这个时候，他正和黎晗相拥而眠。 ——回家之后，吃了份夜宵，才洗了个澡，倒是没做别的什么，可睡觉的时候已经是四点多了，这时才十二点，舟车劳顿，才睡了七个多小时，没醒过来也是正常的。 苏绮知道柳青回来了，也猜到他会去黎晗那里过夜，毕竟两个人是一起回来的，知道他们一路来的辛苦，所以也没去吵醒他们。 到吃饭的时候，这才去叫。 只不过才起身就被小雯止住了： “姐，你就在这里好好的休息，我就叫他吧。” 现在苏绮已经怀孕六七个月了，上楼下楼的有点不大方便，所以小雯才自告奋勇。 苏绮行动确实不太方便了，也就没有反对。 小雯一个人到了二楼，在黎晗的卧室前敲了几下门，又叫了几声，都没有动静。 想来是里面的人睡得正熟，再加上房间隔音效果做的挺好的，听不到外面的动静。 扭了一下门把手，门没有反锁，被她轻轻的推开了。 然后就看到一张大床上相拥而眠的两个人。 被子盖着一半，还有一半不知道被谁给踢开了，半遮半掩的，看得出来，两个人都是坦然相对的。 小雯吐了吐舌头，本来想把他们叫醒的，但是张了张嘴，又忍不住好奇之心，走到了床边，将整个被子都掀了起来。 她倒是对柳青没有什么好奇的，只是对黎晗有一点好奇。 空调被挺轻的，她掀起来的时候，熟睡中的两个人都没有什么感应。 小雯瞄了一眼，“哇”了一声，低语道：“好白哦。” 这几个月来跟着苏绮也有点学坏了的感觉，一只手蠢蠢欲动，想去感受一下。 不过伸了出去，终究还是没有那么做，又轻轻的将被子恢复原状。 然后推了柳青一把，晃动了他的身子，叫道： “青哥，晗姐，该起床吃饭了。” 叫了几声，也摇晃了几下，柳青这才迷迷糊糊的醒过来。 刚醒的时候，他都有点分辨不出来自己是在车上还是在飞机上，或者是在床上。 这几天坐车的时间太多了，有点不那么适应。 等到听清楚了小雯的声音，这才明白到自己已经回家了。 用力的睁开了眼睛，含糊的说了一句： “几点了就要吃饭，我还想再睡会儿呢……” “现在十二点了，厨房里的饭菜都做好了，你们快点漱洗一下，赶紧去吃饭吧，吃完饭了再睡觉。”小雯说道。 在她说话的时候，黎晗的眼睛睁开了一下，然后又马上闭着了。 别的反应都没有，只是脸上渐渐的红了。 ——她知道自己现在的状况是什么样子的，对于自己以这样的方式呈现在别人面前，感觉特别的不好意思。 长大之后，除了柳青，就没有在别人面前这样展露过。 哪怕对方是一个女人，她也会觉得很不自在。 又不好责怪，只能装睡。 小雯看到了她的反应，知道这个妹子还害羞，脸上浮现出笑容，冲着柳青做了一个鬼脸，说道： “你们快一点准备吧，我下去了。” 柳青哦了一声：“知道了。” 停顿了一下，又说道：“其实你都不必要闯进来的，在外面叫一声就可以了。” 小雯都已经走到了门口，回过头来说道： “我敲了几次门，也叫了几声，你们都没有反应，这才进来的。” 说完这话，就走出了房间，顺便将卧室的门给带上了。 一边下楼，一边想着：“晗姐还挺害羞的，一直都融入不进来，这样搞得大家都挺不自在的。什么时候把她也拖下水才好。” 走路的时候，回想起刚刚所看到的画面，眼神都变得贼亮的了。 这就是近朱者赤，近墨者黑的道理，跟着苏绮这个奇怪的人时间长了，自己也变得有些奇怪了，对某些新奇的东西，就想着尝试一下。 当然，也有那么一部分原因是面对黎晗的时候心理上的不自在。 ——大家都堕落了，就你一个人不堕落，这样搞得大家多不好意思？ 她离开后，黎晗这才睁开眼睛，赶紧的起床穿衣。 看了卧室门一眼，心下做出了决定——以后不管多困多累，睡觉之前一定要检查一下房门有没有反锁。 等他们两个下楼，苏绮和小雯、冯芷萱这几个女人都在餐桌边等着了。 跟着柳青一起回来的乔木也已经坐到了餐桌边，还有清洁阿姨以及一个保姆。 他们都是在一起吃饭的。 柳青过来，清洁阿姨和那个保姆都起身走进了厨房，开始和厨师一起端菜上饭。 “回来的太晚了，四点多才睡觉，所以没醒过来。”柳青一过来，就向苏绮解释。 随即坐到了她的身边。 苏绮哦了一声，微笑道：“我猜也是这样的，本来想让你多睡一会儿的，只是饭已经做好了，放冷了也不好吃，就让小雯去叫你。” 然后又说道：“回来这么辛苦，今天下午就不用去上班了吧？” 柳青摇头：“不去了，先休息一天吧，明天再去上班。” 然后又问冯芷萱：“这几天集团有什么特别的事情没有？” 冯芷萱摇了摇头：“没有什么特别的事情，一切都正常。” “那就好，”柳青笑道，“这样我就可以放心的休息了。” 冯芷萱嘴上什么都没有说，心里却在想着： “你休息不休息，跟集团的正常运转也没有什么关系。” 现在的冯芷萱已经不是以前的冯秘书了，就在月初，集团财务部的总监离职，柳青提名任命她为集团的财务总监，获得了董事会的批准。 现在她是天元集团的财务总监，可以叫她冯总监，觉得三个字太累赘的话，也可以叫她冯总。 现在已经是不折不扣的集团高管，而且掌握的还是相当重要的财务部门，重要性不言而喻。 几个月前她就已经开始给苏绮培养新的秘书，在她成为财务总监之后，苏绮身边就有了一个新的秘书。 但是，这一段时间她还是担着苏绮秘书的工作。 一方面是新人刚刚成为苏绮的秘书，工作能力一时间跟不上来，还需要她扶一程。 另外一方面，苏绮对新秘书的信任程度也没有那么高，有些事情要交到冯芷萱的手上，才会更放心一些。 现在苏绮上班的时间已经很少了，一个星期大概就是一两天的样子，而且那一两天也只是去集团总部呆上一两个小时，然后就回家。 肚子越来越大了，行动很不方便，这是没办法的事情。 对她而言，肚子里的孩子，比她现在的工作更加重要。 不讲情感上的东西，纯从利益上来看，肚子里的孩子就等于是她跟柳青的盟约。 没有那个孩子，就没有那个盟约。 那当然是孩子更重要。 她都已经决定了，11月就不上班了。 她的办公室，就是她的秘书在那里上班，一些事情分析汇总之后，再交给冯芷萱来处理。 还有一些冯芷萱拿不定主意的，这才交到她这里。 现在冯芷萱工作的重心还是放在苏绮这边，自己的本职工作，反而用的精力不那么多。 这样的情况还需要一段时间，最起码也得等苏绮生完孩子坐完月子才行。 那确实挺累的，想要将那么多事情处理妥当，一天八个小时根本就不够，最少也得十二个小时。 不过她感觉很好，觉得这日子过得很充实。 另外还有一种骄傲感——可以更好的帮助到女神，成为一个对女神更有用的人。 这样，她的人生更有意义了。 当上财务总监也才半个多月的时间，她的气质已经慢慢的有了一些变化。 以前只是一个没什么权力的秘书，虽然是总裁的身边人，但是，手中并没有实权。 现在则拥有了实权，手底下还管理着一堆精英人士，慢慢的也有了一种上位者的气势。 成为了财务总监，年薪也是百万级的，自信那是越来越强。 在自己办公室的时候，那气场，妥妥的就一个女强人。 只不过在苏绮身边，就会气场全无，成为一个毫无原则的小舔狗。 对于柳青的商业能力，冯芷萱心里那是相当的不屑。 不过，在引导舆论上的能力，她还是挺服的。 总是能够用最少的钱获得最大的宣传效果。 “也许这也算是一种商业能力吧，他只是没有管理能力而已。”冯芷萱心里想着。 几天前的那一场慈善活动，起到的效果出乎意料的强。 开始叶默、莫小蝶那几个网红过去搞慈善，虽然也有一定的宣传力度，起到了一定的宣传效果，但是那反响并不是特别的大，只是在自己的基本盘下起到了影响。 等到两天之后柳青过去，整一个现场直播，当场宣布追加慈善款，一下子就引爆了舆论，顺便还创造了痘印平台直播在线人数的记录。 影响力瞬间破圈，在各大社交平台都引发了热议。 而且，最让集团感到满意的是，那追加的七千万慈善款项，并没有让天元集团出一分，都是由柳青直播间的那些人打赏出来的。 这几天集团上上下下都在讨论这件事情，都觉得柳青是一个引导舆论的天才。 冯芷萱心里也越来越佩服苏绮。 她还记得当初苏绮第一次和柳青见面，就建议柳青不要争总裁的位置，去做慈善基金会的会长，专门搞慈善。 现在看起来，柳青在搞慈善这方面有着特别的天赋，能花最少的钱，搞出最好的效果。 当总裁，那管理能力确实欠缺了太多。 “苏总早已看穿了这一切。”她是这么认为的。 吃饭的时候，苏绮和柳青聊得最多的也是前几天的那一场慈善活动。 苏绮也对柳青的策划能力表达了肯定，认为这就是最天才的策划。 她还问柳青：“这么好的策划，是你们天元传媒的团队想出来的，还是慈善基金会的团队想出来的？” 柳青愣了一下：“什么策划？我这就是临时起意，没有策划。” “没有策划？”苏绮也愣了一下，“临时想出来的？” 柳青点头：“是啊，临时想出来的。” 然后又解释：“我以前也开过直播，虽然也能收到一点音浪，但是不会太多，不通知别人捧场，又没有回流的情况下，一般就是个几百万的样子，折合人民币几十万。那点潜游，我在直播间里宣布把它捐赠出来，恐怕别人不会夸我多有爱心，反而会嘲笑我太小气。” 这个倒也没有夸张。 他一个身家上百亿的人，在直播间宣布捐赠几十万人民币，宣传出来，真的不会有什么正面效果，只会有负面效果。 当初某次大灾难，某人一开始捐赠十万块钱，可是被嘲笑了多年。 这一次起到那么好的效果，主要还是因为金额足够大。 但直播之前，柳青不可能知道能够有那么多的打赏。 他那天是上午开播，还是搞慈善活动，自己都没有主持直播，怎么可能想到有那么多人观看？ 虽然开了礼物打赏功能，但估计着也就几十万人民币的收入，都没有人往这方面想过。 也就是吃午饭的时候，柳青回到了直播间，看了直播间打赏的数据，已经有一亿多音浪了，折合成人民币有一千多万，这才临时起意，宣布把它都捐赠出来。 这个消息传出去后，引来更多人观看以及打赏，那都是他没有想到的。 苏绮听他解释完之后，愣了半响，才笑着说道：“你真的是天生做这个的。” 7017k 第五八六章 平台第一 柳青回到家后，也只是休息了一天，然后就上班去了。 不过他上班也不累，很多时候就是在办公室闲坐着。 在总裁这个职务上，他充分的发挥了无为而治的精神，没有主观能动性，从来不主动的去找事做，而是等着事找过来。 回来上班的第二天，他还去楼下的天元传媒转了一圈，了解了一下现在天元传媒的各种数据。 他成为天元传媒老板已经有了一年多的时间，按照他当初和秦昆的对赌协议，一年时间过去之后，他就给秦昆转让了百分之五的公司股份。 现在秦昆已经拥有了天元传媒百分之十的股份。 他们当初的对赌协议，定下来的盈利目标很低——当时柳青也没有想到过这么一家新媒体公司能赚那么多钱。 按照那样的标准，只要不出意外，接下来两年也可以很轻松的达到目标。 也就是说，再过两年，秦昆还将获得百分之十的公司股份，一共拥有百分之二十的股份。 那价值就很高了，妥妥的亿万富翁。 当然，那也只是按照资产来算。 讲到手中的现金，秦昆也没有多少。 天元传媒成绩好了之后，公司职员的工资提升了几次，秦昆这个总经理的工资自然也在提升，再加上带货，一个月能够到手的收入其实还挺多的，都达到六位数了——这指的是税后。 不过，好起来的时间还不长，手中的现金也就是一两百万的样子。 现在他工作的重心放在了羊城这边，已经开始在羊城看房子了，准备在这边定居。 手中有了钱了，底气更足了，对房子的要求已经不是能住人就好，还想着有一个比较好的居住环境。 对居住面积以及物业管理方面的要求都高了，想要买一套三室两厅实际居住面积在一百平以上的房子。 他现在的钱当然不够全款买房的，但是把鹏城的那套两室一厅的小房子给卖掉，交一个首付，剩下的钱还可以将装修搞好。 还房贷这种事情，他根本就不用担心。 现在他的收入，还房贷轻轻松松。 和柳青还商量好了，到了年底，公司就要拿出百分之三十的利润来进行分红。 从现在公司的营业数据来看，百分之三十的利润，那也过了亿。 秦昆作为拥有着公司百分之十股份的大股东，能够获得的分红就超过了千万。 不只是付房贷毫无压力，甚至还可以在符合标准之后提前还款。 现在的他已经有了一个有钱人该有的自信，不会像以前一样，多少都有点猥琐寒酸。 他现在开的车也换成了几百万的豪车，不过他没有花一分钱，都是公司出的钱，车名义上也是公司的车，只是他在使用而已。 理由很简单——座架代表着经济实力，他开的车太寒酸了，跟人谈合作，别人都不大看得起他。 获得这么多的财富，也还是有代价的，代价就是每天都很忙碌。 公司的职员已经有了一百多人的规模，这里面还不包括那些签约主播。 现在公司的签约主播总数达到了两百多，大部分都是年轻漂亮的妹子。 男主播也有一些，不过帅气的并不多。 ——男主播那一块，公司已经有了一个吃颜值饭的叶默，就没必要再找那么多帅气的了。 反而长得有喜剧效果的比较多一点。 女主播那就得必须漂亮。 不管有没有才艺，都得漂亮。 有的女主播开播就那么几个人，但是长得漂亮，有爱情票，一天还能收个几万十几万音浪。 不过大多数的主播都不能给公司带来利益，他们还要拿底薪。 这也是天元传媒现在有钱了，可以养一些闲人。 发现了有潜力的人，就会签下来，然后会用公司的流量池给他们导一波流量，看能不能培养出来。 当然不可能每个人都培养出来，可是，十个人里面培养出一个，那就赚了。 另外九个，就让他们自生自灭，公司不会再给他们注入资源。 实在赚不到钱，每个月还要公司贴钱的，那么几个月之后公司就会劝离。 在这方面，年轻漂亮的女主播们有着天然的优势。 就算她们自己直播赚不到钱，还要公司贴钱，但是她们可以给业绩好的主播当背景墙，那也算是一道亮丽的风景线，公司那一个月几千块钱的底薪也出得心甘情愿。 男主播们就没有那么好的运气了，很多时候他们连当背景墙的资格都没有。 混不下去那就是真的混不下去，最后就要面临着被劝离的命运。 “现在我们公司最赚钱的就是叶默，现在每一次开播在线人数都能够做到十万加，可以算得上是一线主播了。带货的成绩更不用说，已经是痘印平台的头部，上个月他带货两场，销售额达到了一点五亿。” 柳青视察的时候，秦昆向他报告现在天元传媒的业绩。 现在公司最大的收入来自于直播带货，秦昆的“天元优选”带货直播间数据是最高的，已经实现了7x24小时的带货模式，就是每一天都在带货，而且是二十四小时带货。 这其中秦昆自己每个星期带货一次，每次带货大概十小时的样子，会投入比较大的流量，一般每一场能够有个几千万的销售额，特殊的日子，要保住自己痘印带货一哥的称号，会投入更多的流量，卖一些单价高佣金低的产品来操数据，会卖出上亿甚至几个亿的数据来。 其余的时候，都是公司别的主播在他的直播间带货，一个主播一天带三四个小时，轮流着带。 这种情况下的数据当然不会有秦昆那么好，可是，每天都在卖，而且是一天二十四小时的卖，时间累积起来，那数据还是挺可观的。 最主要的原因，还是在于这个账号在这么长的时间里，已经培养出了大量的购物粉，那些人就相信这个直播间不会有伪劣产品，需要买东西的时候就会来这个直播间。 一些品牌的直播间，在线人数一般都只有几十个人百多个人的样子。 可是他们这个直播间，没有秦昆在场的时候，一般也能做到上万在线人数。 哪怕是到了大半夜的，也能有几千的在线人数。 就算平常的日子里，一天也能卖出个几百万的样子。 上个月这个直播间的销售额就达到了七个多亿，在痘印平台，遥遥领先于别的直播间。 虽然痘印平台在直播带货这一方面的数据一直很差，不要说和专业的电商平台比，就算和铁厂比起来也大大不如。 可是，一个月七个多亿的销售额，放在哪一个平台都是优秀的，都是极其出色的。 这个数据大大的超过了叶默的数据。 只不过这个直播间的账号属于公司号，并不是秦昆的私人账号，带货再多都没有佣金。 跟业绩挂钩的奖励倒是有，但是数额没那么大。 个人账号，业绩最好的毫无疑问就是叶默。 这两个账号加在一起，上个月的带货总额就达到了九亿左右。 “除了叶默之外，公司现在还有十几个带货主播，有的一个星期带货一次，有的一个星期带货两次，人气最低的直播间能保持几百在线人数，人气最高的能保持上万在线人数。这十几个带货主播，上个月的销售额加在一起接近三个亿。” 秦昆所说的那十几个带货主播，有几个是小雯这样的，由公司培养出来的带货主播。 还有几个是已经有了一定的流量，被天元传媒签过来的主播。 其中还有外站的。 有的主播已经拥有了一定的流量，愿意被签过来，让公司抽取一半的佣金，主要还是看在天元传媒的选品能力和议价能力上，来这里带货，可以免掉很大的风险，还能够让数据更好看。 “除此之外，上个月公司还有十几个娱乐pk主播，在生日会、出道周年庆、出道百日庆这样的活动中进行带货，累积带货数据有一千多万。” 带货主播带货那是天经地义的，没有人会觉得奇怪。 但是别的主播偶尔也会打着送福利的借口来带货，只是不能每个星期都来一次。 在这样的情况下，出道百日庆这种莫名其妙的理由都出来了。 周年庆和生日更不用说了，那是再合理不过的理由。 可惜的是，把那些理由都找上，一年也只能带几次货。 也不是所有的主播都有资格带货的，如果平时直播间人气就那么几十个上百个，那就没必要带货了，简直就是自取其辱。 怎么也得有个几百人在线才行。 不过现在天元传媒的流量越来越大，旗下还是有一些能够将人气做到几百人的主播的。 “综合起来，上个月公司直播带货的销售额差不多是十三亿人民币，扣除成本以及带货主播的佣金分成，归于公司的毛利接近一个亿，是公司创建以来，利润最高的一个月。” 秦昆做出了总结。 一个新媒体公司，直播带货，一个月的利润接近一个亿，这是相当了不起的数据了。 痘印平台没有哪家公司比得过。 就是放眼全网所有的平台，能够超过这个数据的，也没有几家。 天元传媒主要的收入就来自于直播带货，但是公司的大多数主播都不干这个，而是娱乐pk主播。 从别的对方挖过来的这种娱乐pk主播就有四五十个了，基本上都是二三线主播。 这些挖过来的二三线主播，公司没有收他们太高的提成，按照咖位的不同，是一到三成。 该给的资源还是给的，只不过没有底薪罢了，人家也不靠这个底薪过日子。 根据公司的统计，上个月公司所有主播的礼物收入加在一起有六千多万人民币，不过进入公司口袋的，也就是两千万左右。 并不是说公司通过这些主播在礼物上面赚了两千万。 实际上两百万都没有赚。 公司要抽成，那是需要投入的。 给签约主播支付工资，那只是花钱比较少的一部分。 更大的投入是要给一些值得培养的主播买流量，给他们买文案拍段子，给他们打回流。 上个月的数据还是好的，至少扣掉那些投入，公司已经在那些主播上面赚到了钱。 两三个月前，在这方面，公司实际上是赔钱的。 公司贴钱来培养主播，让主播赚钱，这看起来有点不可思议，好像是做慈善。 事实上当然不是这么回事。 看起来在这些主播上面赔了钱，可是这些主播获得流量之后，会将他们的流量给导入到公司的带货主播上面，然后由带货主播将流量给变现。 从平台买流量，那要花很多的钱。 从自家主播那里导流，是一分钱都不用花的。 那些主播还可以帮公司锁流，让那些购物粉不购物的时候去那些主播的直播间玩，免得被外面的妖艳贱货给带走了。 要是将这些免费的流量也算进去，那利润还挺大的。 一个月能够有几千万的利润，柳青相当的满意了。 这只是一家新媒体公司。 一年多前，他入手的时候，这家公司总资产也就是几百万的样子，每个月都在亏损。 一年多的时间，就已经发展成这个样子，还有什么不满意的呢？ 听完秦昆的汇报，柳青满脸笑容，说道： “大家表现得都挺优秀的，今年过年的时候，年终奖要定高一些。” 想了想，说道：“这样吧，就将今年总利润的百分之五拿出来做年终奖，分给公司所有的主播和职员。” 算起来一年能够有几个亿的利润，拿出百分之五，那也是一笔不小的钱了。 秦昆当然不会反对。 激励士气，就应该这样做。 他还很高兴的向柳青表示： “上个月是公司创建以来利润最高的一个月，但是这个月的利润，比上个月要更多。不管是在带货收入上，还是在礼物收入上。” 这个倒也不奇怪。 前几天的慈善活动，给柳青带来了巨大的流量，同时也是给天元传媒带来了巨大的流量。 而且让天元集团旗下那些产品的美誉度更高了。 现在他们的销售数据比以前更猛，利润更高再正常不过了。 不只是这个月，接下来一段时间都会维持着这种增长的趋势。 7017k 第五八七章 私人钱包 柳青进入天元集团之前，投资了两家企业。 一个是天元传媒，另外一个是天元口罩厂。 目前而言，天元口罩厂给柳青带来的利润更大，还给他带来了难以想象的社会地位。 不过，天元口罩厂的潜力已经用尽了，完成米勒那一笔大单后，这家口罩厂就不会有多大的盈利能力，能够不赔钱，就已经足够了。 而天元传媒这里，虽然目前给柳青带来的利润没有天元口罩厂那么高，但是未来的潜力很大，盈利能力会越来越强。 另外，对天元集团的产业布局也有着一定的带动作用。 还不只是经济上的贡献，有了这么一个发声平台，还能够免费的发出自己的声音，能够在一定程度上引导舆论。 这可以省掉很多的宣传费推广费。 去年柳青主要的重心就放在口罩厂上面，但现在他更多的关注着天元传媒。 天元传媒可以走得更远一些。 天元集团收购了飓风传媒之后，两家新媒体公司都属于同一个老板。 飓风传媒的加入，并没有出现挤占天元传媒资源的情况，反而实现了流量共享，让双方的主播都享受到了一个更大的流量池的好处，两家公司的数据都有很明显的提升。 柳青在天元传媒呆了半天，了解了公司这段时间的数据，心中还是比较满意的。 天元集团旗下公司很多，但那些公司都是苏毅或者苏绮投资成立了，对柳青来说，没有太深的认同感。 天元传媒和天元口罩厂就不一样，虽然不是他自己创建的，却都是一直在亏钱，到了他手中才获得重生。 对他来说，那就是亲儿子，是他商业能力的代表，所以关注会额外多一些。 抛除情感方面的因素，这两家企业都不归属于天元集团，可以算是他私人的钱袋子，他在这两家企业有着说一不二的权力。 公司赚的钱，想要留下来继续投资发展或者是拿出来作为股东的分红都可以。 不像天元集团，基本上没有分红，有点盈利都要投入到新的产业中去。 这十几年来，分红最大的一年，也就是拿出了利润的百分之二十来做分红。 一般的年成，拿出来作为股东分红的不会超过百分之五。 有那么几年甚至没有分红这回事。 今年过年，大概也是没有什么分红的，就算是有也不会超过百分之五。 还好天元集团的那些股东，除了是天元集团的股东，还有着属于自己的投资，对于分红的需求并不是那么大，更愿意让集团有着更好的业绩，到某一天成功上市，然后就可以寻求卖掉股票养老了。 苏毅所有的精力都投入到了天元集团，除此之外并没有属于个人的投资，没有集团分红，也就是拿着一份总裁的薪水，那收入还不如他一个月收的房租多。 到了丁芸，连总裁都当不了，只能当集团的董事长。 偏偏当年苏毅故作清高，给董事长这个职务定下来的工资又不高，年薪只有一元。 弄得丁芸守着价值几百亿的股份，在集团拿不到钱，只能靠着收房租维持生活。 柳青知道她的情况后，更决定了搞好自己那两家企业的决心。 男人一定要有属于自己的钱袋子，这样才能活得更有尊严。 柳青这个天元集团总裁的工资也不高，甚至还没有冯芷萱的工资高，不过好歹也达到了三万块钱一个月。 也是因为他是大股东，属于自己给自己干活，工资不工资的都不重要。 如果是正常的聘请一个总裁，这么大一家集团，没有千万年薪，想都不要想。 同理，苏绮这个副总裁的工资也不高，月薪也只有三万块钱。 这是以前苏毅和那些股东们约定好的，股东可以在集团任职，但是月薪不能超过三万。 也不是苏毅故作清高，主要是那些股东们怕独掌大权的苏毅把属于大家共有的财富以高薪的形式吸走。 ——如果是给自己定一个过亿的年薪，再安排几个自家亲戚当副总裁什么的，也是大几千万上亿的年薪，那就不是集团还要不要发展的问题，而是集团会不会被掏空的问题了。 股份制企业，这样的问题可不少见。 有一些企业年报上面年年亏损，但是高管的工资高得惊人，上亿年薪几亿年薪的都有，就是这样的情况。 非股东的高管，工资那就向市场看齐，向同等规模的集团管理人员看齐。 这样算起来，那些高管们的工资反而比总裁董事们的工资要高。 柳青如果不是有自己投资的两家企业作为私人钱包，就算当上了天元集团的总裁，也没有什么收入。 就那一点工资，扣掉五险一金还有个人所得税什么的，所剩无几。 不要说买不起大别墅，就算有一栋大别墅给他来住，交完物业管理费，剩下的做生活费都够呛的。 更别说还要养一大家子人了。 他别的方面不大了解，但是对于口罩行业和直播行业却是有着挺深了解的，毕竟在这上面投入了比较多的精力。 和秦昆聊着公司的业务，聊着未来的发展，一聊就是一个上午的时间。 中午吃饭都在天元传媒的办公室吃的，点的是外卖，跟办公室那些员工一起吃，一边吃还一边聊着，也了解一下那些员工们的想法。 那些员工们对未来都比较有信心，最让他们感觉有信心的是前几天柳青那一场慈善秀，给公司引来了巨大的流量。 新媒体公司，最需要的就是流量。 有了流量，一切都好说话。 在那一场在线人数突破三百万的直播后，想要跟天元传媒合作的品牌都多了很多，愿意给出更好的机制。 其中，有那么几个，还是和专业电商平台的天花板级带货主播有着独家合作的品牌，他们看到了天元传媒的巨大流量，想要跟他们来合作，而且是独家的那种。 不过，有的品牌给的机制虽然很好，但是提出来的要求太高了，比如说要让柳青亲自出来带货。 这个就是天元传媒无法接受的。 其实不是天元传媒无法接受，秦昆就向柳青游说过几次。 在中午吃饭的时候，谈起这个话题，他又说起来了： “老板，其实我觉得你可以带一次货。有几个国民品牌他们都承诺了，只要老板你出现在直播间给他们做品宣，他们会给出全网最低价，比所有平台都要卖得便宜。有那样的机制，我们的带货数据一定会飞起来。” 柳青拒绝：“这个不行，我不只是天源传媒的老板，我还是天元集团的总裁。带那么一次货，也许能给天元传媒带来一些销售数据，但是，对天元集团的形象不大好。” “老板，时代变了，”秦昆苦口婆心，“现在已经有一些企业老总亲自出来带货，还有一些地方官员都出来带货了，直播带货是一个大趋势。就算现在会有一些人看不起直播带货，但最多一两年的时间，这样的观念就会改变。” “那至少现在风评还是不好嘛。”柳青说道。 他不愿意带货，主要还是觉得带货的名声太差了。 直播带货兴起来之后，井夕夕的名声都没有那么臭了，因为假冒伪劣的下限已经转移到了直播间。 这个时候直播带货可以说是群魔乱舞，几块钱的东西，可以吹成是几千几万块钱的东西，然后以打着送福利的幌子，作价几十块钱卖给你。 每一个带货主播都是演员。 天元传媒对于货品的选择比较严格，有一个比较高的标准，这是因为他们要做出品牌来，要长期的吃这碗饭，必须对品质有一个比较高的要求，这样才能让消费者相信他们的选品，培养出固定的购物粉。 有一些带货主播，想的是反正自己红不了太长的时间，要趁着红的时候大赚一笔，什么钱都敢收，什么品都敢带。 有的带货佣金已经达到了一半，甚至还有达到七成的。 佣金那么高，厂家还要赚钱，那货品的质量可想而知。 在这样的情况下，直播带货的口碑自然好不到哪里去。 就算是天元传媒，货品品质都合格了，没有假冒伪劣产品。 但是在价格宣传上，也不能免俗，会虚报一个过高的价格出来，然后再砍下一大半，作为福利送给家人。 只有在那些国民品牌上面，才不好虚报价格，因为那些品牌的价格大家都知道，就算是有出入，也不会超过百分之十。 柳青看自家主播带货直播，都觉得尴尬得很，觉得这就是在忽悠傻子。 可是他也知道，目前而言，喜欢在直播间购物的人，就喜欢看那一套。 要他自己做那样的事情，他还真的做不出来。 他现在可是天元集团的总裁，是和网页无法显示握过手的人，是良心企业家，是正能量的代表。 要是在直播间做那些虚假宣传，被有心人录屏下来，然后发到各个社交平台上，那就是妥妥的黑点。 秦昆感觉到特别的可惜： “那几家国民品牌给出的让利幅度真的大，只要老板你接受他们的要求，亲自来带货，以你的影响力，再加上他们的让利幅度，绝对可以卖爆。就那几个品牌，卖出几个亿的销售额来都不奇怪。” 柳青笑了：“哪里有那么夸张？几个品牌卖几个亿，怎么可能？” “性价比在那里呀！”秦昆说道，“其实就算是老板你不自己来带货，只要他们给我这样的机制，我来带货，都有信心把数据做到几个亿。” 他说了那几个品牌都是几个什么品牌，也说了人家承诺的让利幅度。 所谓的国民品牌，那不只是全国老百姓都知道的品牌，而且还是在全国老百姓心中认同度很高的品牌。 那几个品牌，有电器，还有酒水。 价格基本上大家都能了解，是贵是便宜，一搜就知道。 而且单价都比较高，在千元以上。 柳青算了一下，以他现在的流量，给那么几个品牌带货，直播间销售额做到几个亿，那还真的没太大问题。 一个品牌可不只是一款商品，比如说有一个手机品牌，会拿出七八款手机来，高中低档的都有。 “但是，他们给的佣金不会多高吧？就算是带出几个亿来，给公司带来的收入也未必比你平常带货一次的收入更高。”柳青说道。 “他们给的佣金确实不高，一到三个点的样子。”秦昆承认这个。 不过他又表示：“这不是佣金的问题，而是要做数据。我们要是在这么一场直播带货中创下销售纪录，那我们天元传媒就会成为最好的带货公司，拥有着更好的议价能力。” “我们已经是最好的了。”柳青说道。 “我说的是全网。”秦昆道。 “全网？”柳青愣了一下，然后摇头，“那不可能，几个亿的销售数据，可创不下全网的销售记录。” 他重生之前，听过一些匪夷所思的直播带货记录。 天元传媒可以轻松的做到痘印平台第一，但是想要做到全网第一，那还真的欠缺太多了。 “我说的那几个亿，只不过是那几个品牌的数据。一场直播，可不只是带那几个品牌，可以带更多的品牌。”秦昆道。 “那也创不下全网的销售记录吧？”柳青说道。 痘印平台的流量很大，柳青有信心将直播间流量做到全网第一。 但是这个平台的用户更多的是冲着娱乐来的，不像那些专业的电商平台，人家去直播间就是冲着买货来的。 同样的观众数量，做出来的销售数据，那可是有着很大的差别。 “只要我们有更好的价格机制，做大宣传力度，也不是不可能。”秦昆道。 他向柳青解释： “那几个国民品牌会给出那么大的优惠，就是看中老板你的流量。只要你愿意做那么一场直播带货，我们也可以跟别的品牌谈下更优惠的价格，这样就会吸引更多的购物粉过来购物。” “痘印一直想着大力发展电商，我们表现出那种可能，他们也会给予最大的流量支持，能省下我们很多的宣传费用。” “而且，就算创不下记录，也不要紧，只要能够做到同期全网第一，那我们也是第一。” “只要拿到一次全网第一，那我们的目的就达到了。” 柳青眨了眨眼睛：“难道我们就没有拿到过一天的全网销售第一吗？” “平常的日子应该有过，但是那没有意义，不会有人在意。”秦昆老实的说道。 “那你想拿哪一天的全网第一？”柳青问。 “当然是双11。”秦昆说道。 7017k 第五八八章 真香 时间都已经进入到了11月，确实应该考虑双十一的活动了。 每年的双十一，都是各路电商大比法的时候，各种真的假的优惠都出来了，广告更是满天飞。 电商期待着那一天的到来，很多消费者也期待着那一天的到来。 其实这个所谓的购物节存在了那么长的时间，有些什么套路，大多数人都已经知道了。 但还是有很多人等着在那一天网上扫货。 有一部分人是相信真的会有传说中的五折出现，更多的人，其实就是多年下来养成的一种习惯。 不过有一说一，大多数的电商，确实会在那一天在商品价格上做出一定程度的优惠，平台也会发放各种优惠券。 虽然最后还是要赚钱的，但那个优惠力度确实是比往常要大一些。 这也是每年都会有那么多人守在那一个日子扫货的。 不出意外，那一天会创造出天文数字一样的销售数据。 重生之前的柳青并没怎么关注过直播带货，但是他也知道几个带货达人。 那几个人是火出圈了。 在专业电商平台的带货一哥一姐，在2020年的销售额都过了百亿，一个两百多亿，一个三百多亿。 铁厂的一哥带货也有八十多亿，要是加上他徒弟们的数据，那更是到了两百个亿。 和这几个巨头比起来，天元传媒这个痘印平台带货一哥还真不够看的。 九月十月的数据不错，都突破了十亿量级，但是在前面几个月，并没有这么好的成绩。 从一月一号到现在，足足十个月过去了，总的销售数据也就是八九十亿左右，和外站那几个大佬还有着一定的距离。 只能说，已经靠近了铁厂一哥，只不过带货所产生的利润恐怕连人家的三分之一都不到。 当然，讲利润的话，不要说天元传媒不是那个，就算专业电商平台的一哥一姐，和那一位比起来，都不是那个。 双11是商家必争之时，各平台之间有着竞争，各个主播之间一样的有着竞争。 一个好的数据，能够让主播拥有着更好的议价能力。 那些头部主播为了艹数据，在十月二十号就开始了双11的预售。 才刚刚进入到十一月，有的主播销售数据就达到了几十个亿。 那一年双11的直播带货数据实在太过离谱，在所有的社交平台都有那些直播间的带货数据。 柳青看过几张相关的截图，恍惚记得全网第一名的带货成绩是八十七亿，第二名是七十亿，第三名是三十多亿。 在这种情况下，以天元传媒现在的实力，想要在这一次购物节取得全网的销售冠军，显然是不可能的。 不过，那指的并不是双11当天，而是从十月二十一日开始算起，一直到十一月十一日那一天截止，一个二十二天的数据。 单单双11那一天，柳青记得，全网最高记录好像是十一亿左右，由一姐创造出来的。 把目标只定在双11那一天，又有了比较好的机制，能够获得几个国民品牌的全网最低价支持，倒也不是不可能。 柳青不由得有一些心动。 他对企业管理没有相应的知识储备，天元集团这个总裁的职务做出了一个工具人的水平，心里其实还是挺惭愧的。 只是他知道自己的能力摆在那里，在办公室摸鱼对集团的贡献比积极的做事情的贡献要大得多。 做工具人才是他最好的选择。 可有机会的话，他还是想证明一下自己。 直播带货就是这么一个证明自己实力的方法。 虽然他不会直播带货，但是他懂得直播带货的规则，而且，最重要的是，他自带流量。 天元集团总裁的身份，全国抗疫积极分子的认证，也让他的形象可以拿出来给产品质量背书。 粉丝没有一些流量明星多，但是，能够给商品带来的信誉支撑，比所有的明星都要厉害。 最重要的是，如果能够拿下全网第一，拥有着更强的议价能力，他们在行业内的竞争力会更强大，能够让天源传媒的业务更上一个台阶。 于是问秦昆：“你觉得，要卖出多少才有可能夺得当天的销售第一？” 秦昆犹豫着说道：“我觉得，起码得十来个亿吧。” 柳青摇头：“不可能，十个亿拿不下来，最多只是进入前三。” “老板你觉得大概需要多少才能拿得下来？”秦昆问道。 “我觉得最起码也得十二个亿。”柳青发挥了他神棍的能力，利用重生之前的记忆来作出预判。 他对秦昆说道：“你要是有信心能够将那一场带货的销售额弄到十二个亿以上，那我可以出场直播带货。要是做不到，那就算了，我丢不起那个人。” 天元传媒的带货数据比不上前面那几个大主播，可是柳青自己的咖位比那几个大主播要高。 他可是天元集团的总裁，掌管着上千亿的资产。 比不过那些主播们，对他来说确实挺丢人的。 “十二个亿……” 秦昆眉头不由得皱了下来。 破亿的销售他还是做出来过，有了更好的机制，能够和几个国民品牌合作，再把柳青也拉进来，他觉得保底五六个亿没问题。 再砸个几千万买流量，把数据拉升一下，可以到七八个亿。 再自己刷个一两亿的单，做一下极限拉升，可以勉勉强强的弄出十个亿的销售额来。 这样算起来，可能会赔一些钱，但是赔得不多。 只要能够拿下双11当天的销售第一，赔一些钱也无所谓，只要能将最优惠的机制拿下来，最后都能够赚回来。 但是，十二个亿，那难度又高了很多。 多刷两个亿的单，有着很大的风险。 品牌方又不是傻子，带货的退货率高了，人家自然知道这是在作假，以后的合作也就免谈了。 如果自己来承担那么多货品，多承担两个亿的货品，就算以后有机会再卖出去，可这个成本也挺大的。 那赔付的钱太多了一点。 “做不到吗？”柳青问道。 秦昆犹豫了一会儿，终于还是开口道： “老板你答应我一个条件，我觉得就可以做到了。” “什么条件？”柳青好奇的问道。 “这一天把叶默和风哥也带过来，你们一起带货。”秦昆说道。 其实他并不是觉得叶默和风哥这两个网红能够起到决定性的作用，只是一开始面对柳青的问题表现出了不自信，现在需要找这么一个理由，让柳青相信他现在找到了提升销量的方法。 他心里想的是： “管他呢，先把人骗过来再说。把人骗过来了，品牌方就可以给出更大的优惠机制，那我们就可以让销量增加。至于最后能不能突破十二亿的销售额，能不能拿到当天全网第一，那是以后的事情了。就算做不到，难道他能把我开了吗？” 这么一想，心情豁然开朗。 都是家人，也是为了这个家好，忽悠一下没问题的。 他脸上露出了自信的笑容，说道：“我们公司有两大流量利器，一个是老板你，一个是叶默。把这两大流量利器集合到一起，就会产生不可思议的数据。再加上风哥这个超一线主播，三大流量之王汇聚，天下英雄，无可抗手！” 柳青也不知道这个家伙已经打定了忽悠他的主意，见到他脸上的笑容越来越自信，自己也莫名的多了一些信心，心里想着： “这个家伙在直播界混了那么久，研究得也挺深的，他觉得有这个可能，说不定真的有这个可能。” 既然这样，那就可以尝试一下。 问道：“那你觉得，那一天我们三个都出现在直播间带货，又能够拿下那样的优惠机制，能够做出多大的销量来呢？” “十二亿不在话下，”秦昆道，“我觉得有可能突破到十五亿左右。” 要多说一点，老板才高兴。 但是说太多了，老板又不会高兴了。 ——老板亲自出来带货，预估最多只能搞个十亿。再带两个小弟出来，数据要是能搞个二十亿三十亿，岂不是打了老板的脸？ 秦昆觉得，十五亿这个数据比较适合一点。 要说他自己的预估，加上这么两个自带流量的网红，销售额最多也就是八九个亿的样子。 但是，这个数字肯定不能说出来，说出来老板就不会出面带货了。 反正吹牛不用交税，多说一点无所谓。 柳青点了点头，心里想着：“商人的话不能太相信，给他的话打个八折。十五个亿，打个八折也有十二亿。嗯，妥了。” 便说道：“那行吧，只此一次。” “好嘞！”秦昆高兴起来了。 柳青又说道：“我是一个正经的企业家，直播间带货的台词，你不能给我设计的那么夸张，什么原价九九九，现价九十九，不能那么搞。该多少就是多少，要不然那就会成为我的污点。” “老板你放心，这个我有分寸。”秦昆说道。 柳青的个人形象要大于天元传媒的利益，这一点秦昆是很明白的。 天元传媒只不过是柳青手下的企业之一，像这样的企业，天元集团还有很多。 柳青的个人形象没有了，天元集团的形象也会垮掉，对他们的影响很大。 其实也不只是天元集团需要柳青这个正面的形象，就算是天元传媒，同样的也需要这么一个正面的形象。 柳青的公众形象越好，天元传媒的公信力也越高，他们带货都能有更多的人相信。 吃完饭后，两个人又在秦昆的总经理办公室聊了一个多小时，期间秦昆还给那几个国民品牌电商部门的负责人打了电话，说到了自家老板愿意在双11那天直播带货的事情，来确定他们谈的价格。 可以的话，明天就可以过来签订协议。 让柳青直播带货这件事情，秦昆已经说过很多次了，这一次终于把他给说动了。 主要原因还是在于，现在天元传媒在直播带货这一块，已经打遍痘印无敌手。 想要进一步的发展，那就得和别的平台的头部主播竞争。 那就需要向各大品牌方展现自己的实力，来获得一个更好的议价能力。 靠着忽悠欺骗，可以获得一时的利益，可以赚到更大的利润。 但是想要在这个行业长久的生存下去，那就必须要将信誉给做起来，要能够给消费者提供真正的物美价廉的产品。 想要做到这一点，那就得有最好的议价能力。 而议价能力这种东西，不是靠谈就能够获得的，是要靠着自己的销售数据。 目前而言，天元传媒的销售数据还没有那么强大，谈下来的品牌方并不多，甚至可以说，都是被另外几个顶级主播给淘汰了的品牌。 现在有那么几个国民品牌看中了柳青的正能量形象和超高的流量，愿意给出更好的机制，秦昆不想放弃。 柳青内心深处也觉得放弃了太可惜了。 这样的一个机遇期，过了，也许就没了。 前几天通过那一场慈善直播带来了巨大的流量，可这流量是会过时的，因为网民们的记忆力并不是那么的强。 不及时的利用起来，以后想用就用不上了。 柳青不认为自己还有能力再次掀起一个热度这么大的话题。 谈好了柳青这一次直播带货的事情，秦昆可不满足于那几个国民品牌。 他拿着柳青要在双11直播带货的消息，联系更多的厂商，跟他们谈合作。 给国民品牌带货赚不到什么钱，只能证明自己的直播间货真价实，而且价格优惠，提高这家公司的逼格。 人家给出的那一点佣金，可能连拿出来做推广费用都不够。 想要赚钱，还是要卖点别的东西，佣金高的那一种。 当然，质量也都需要过得去才行。 质量不行，影响的就是天元传媒的口碑。 以前说过就算是饿死也不会直播带货，没想到还是逃不过真香定律。 说来说去，还是那几个品牌方给出来的优惠实在是太大了，让人没办法拒绝。 对于一个有流量的人来说，直播带货的诱惑，实在是太大了，没有几个人能够抵抗得了。 柳青也不例外。 7017k 第五八九章 下不为例 回家之后，吃晚饭的时候柳青和苏绮谈到了这件事情。 苏绮倒是没有什么太大的反应，只说道： “这样也行，到时候多上点咱们这家公司的产品。” 苏绮是一个商人，她首先考虑的就是商业利益。 柳青现在有了巨大的流量，走上直播带货之路，能够给集团创造价值，这就是值得肯定的事情。 当然，能够多加一些自己公司的产品进去，那就最好了。 “那必须的，”柳青道，“咱们自家的产品要占到一半以上，而且同类型不会出现竞品。” 小雯却眨着眼睛问柳青：“青哥，缺助播不？到时候拉我过去，蹭蹭流量呗。” 小雯是一个主播，知道这么一场直播活动，首先想到的就是流量。 那肯定会有流量。 不只是柳青自带的流量，还有叶默和风哥这两个大网红带来的流量。 三个人的流量加在一起，已经相当恐怖了。 这还不是主要的。 最主要的，是这么一场对天元传媒至关重要的带货活动，天元传媒肯定会花巨资来购买平台流量。 这一次的直播带货，目的就是为了突破天元传媒的瓶颈，不再只满足于痘印带货一哥，而是要冲击全网销售冠军。 这也不只是天元传媒的事情，痘印平台都会支持这样的活动，也会给予一些免费的流量支持。 小雯也在直播间混了那么长的时间了，能够想象得出那个流量会有多大。 不要说百万级，至少也在五十万级以上。 能够在这样的直播间混一个脸熟，对提升自己的人气还是有好处的。 出现在这样的带货直播间，以后在这个直播间消费过的观众滑到她的直播间，能够认出她就是在柳青身边带货的人，对她带的产品也会多一些信心，对提升销售额有好处。 平常她不想蹭柳青的流量，但这一次的流量实在是太大了，她也忍不住心动。 “没问题。”柳青很爽快的答应了。 反正带货的时候需要助播，带谁都是带，还不如带自己的女人。 苏绮也没有反对，这件事情就这么定下了。 当天秦昆就亲自联系了多家合作方，拿着柳青亲自带货的噱头和那些合作方谈价格。 大品牌谈的是价格机制，需要的是全网最低的价格。 做不到比全网最低价还要低，那至少也不能高于全网最低价。 小品牌谈的就多了，不只是追求全网最低价，还需要坑位费。 流量那么大的直播间带货，本身就是一次推广。 柳青本来就有着很正面的影响力，他来带品，就是给品牌质量背书，品牌方以后也会用那样的画面来作品宣，这当然需要付坑位费。 秦昆要的坑位费不低，一个品宣要价五十万，而且明确的表示了，位置有限，只会拿十个出来。 不给这样的坑位费，可以出现在那个直播间，但不会由柳青来带。 这一次直播带货是由秦昆的那个企业账号来带，本身就是一个七乘二十四小时不间断带货的账号，双11自然也不会停歇。 到了那一天，带货主播会由叶默、风哥和柳青这三大流量轮流着上，秦昆都只会沦为助播。 不是每一个品柳青都会带的，想让自己的品和柳青同框，那就得付坑位费。 五十万一个坑位的价格，已经可以和一线明星相提并论了。 但是，以柳青现在在网上的热度，也不逊色于那些一线明星。 讲到提高消费者信任度这方面，比那些一线明星更厉害。 这个价格，也不能说是乱开价。 也不是天元传媒盯上了那点钱，而是有坑位费的存在，更能够平息别的合作方的不满。 ——那些让柳青亲自来做品宣的，是额外支付了五十万的。 ——机会给了你，是你没有珍惜。 当然，那几个国民品牌肯定不会出坑位费，人家也不稀罕让柳青来给他们的品质背书。 小品牌也不会想着跟他们讲公平。 人家是没出这个坑位费，但是人家在各个平台的广告投入，那都是按亿来计算的。 怎么可能会公平？ 当天晚上，秦昆就搞定了双十一那一天的合作方。 说是双十一，其实是从11月10号中午十二点开始，一直带货到11号凌晨两点，一共十四个小时的直播带货。 别的时间，都由天元传媒别的带货主播来带。 第二天，就有那这个国民品牌的代表过来和天元传媒签订合同。 天元传媒也开始拍摄宣传片，就是关于这一次直播带货的。 这个时候痘印平台关于直播带货的限制还没有那么多，什么最大优惠、销量第一这样的词还可以用，给家人送福利这样的话术也可以用。 在宣传片中，就列出了那几个国民品牌，明确的表示要给家人们最大的福利，让他们能够用全网最低的价格买到最好的产品，全部都由旗舰店发货，假一赔十。 柳青这个天元集团的总裁，也参与了宣传片的拍摄。 然后就在公司多个账号发出来。 叶默和风哥，自然也要宣传这件事情，也要参与到宣传片的拍摄。 几天的时间里，确定的那些合作方都过来羊城，和天元传媒签下了双十一的价格机制的合同。 双十一不比别的时候，价格肯定要比平时低一点，必须要签订新的合同。 宣传片也是每天都有新的出来。 最好质量，最高销量，最低价格那样的广告词满天飞舞。 回馈家人，送福利，那是每个广告里面都有的。 还有什么一块钱六瓶的可乐，免费抽奖送汽车等等。 这些广告主要针对的人群就是爱占小便宜的人群。 而直播带货的消费主体，也是这样的群体。 广告看起来粗制滥造，俗不可耐，但正好能够击中他们目标群体的心。 这几天，秦昆也用自己的账号给痘印一些一线主播刷礼占榜，跟他们连麦，宣传这件事情。 当然，选择的都是双十一那天不带货的主播，这样没有竞争，人家也就愿意卖他一个面子。 秦昆还和平台也谈了这一次带货活动，提到了这家公司准备冲击全网带货第一的雄心壮志，平台当然乐见其成，并且表示会给予最大力度的流量支持。 还是那句话，痘印一直想着在直播带货上面有大作为，几个月前签下锣桑，这是这种想法的体现。 直播带货那一块的肉太肥了，谁都想吃一口。 痘印拥有着全网最大的流量，自然不想放过。 只是和另外几个大平台比起来，他们在直播带货这方面一直做不起来。 天元传媒已经是这个平台最优秀的公司，但是和另外几个平台比起来还是差得远。 现在人家有了这样的雄心壮志，他们当然会支持。 自家平台能够打造出全网最优秀的带货公司，那就会吸引更多更优秀的带货公司入驻这家平台。 带来的经济效益，不是这一场直播的收益可以比的。 不就是推流吗？ 反正那么大的流量，闲着也是闲着。 让天元传媒拥有更多的流量，卖出更多的商品，他们也能分得更多的钱。 在这样的宣传之下，还没有到双十一，天元传媒的带货企业号流量就大了起来，销售额也一天比一天高。 这几天柳青除了拍摄几个广告，就没有再参与到这件事情中，还是每天当着他的总裁。 另外，还接受了一次海外媒体的采访。 对于这样一次采访，柳青有很高的警惕，和对方签订了协议，发稿之前一定要让他审核，同意之后才能够发表。 也约定了哪些东西可以采访，哪些东西不能够采访。 同时，采访的时候他这边也做了录音录像。 采访倒是没有太大的问题，没有提到任何敏感的话题，也没有提到什么让他难堪的话题。 采访柳青的是一家很有影响力的媒体，是米勒帮着搭桥牵线的。 米勒和天元集团有着比较大的合作，在医疗器械上面，双方的合作相当愉快。 天元集团今年投资的几家医疗器械生产企业赚了大钱，米勒所在的集团也通过这样的贸易赚了大钱。 米勒牵线让国外主流媒体采访柳青，可不是为了讨好柳青，而是通过这家媒体对柳青的采访，给天元集团塑造一个好的形象，给他们代理的天元集团生产的医疗器械扩展更大的市场。 这也算是广告软文。 这样的软文，付出的钱可不比刊登采访的那几个页面的广告少。 不过天元集团并不会为这样的费用买单。 上个月米勒来羊城，和天元集团签订了那些医疗器械未来三年内在两个洲的独家代理协议，他们已经有了意愿做这样的软文。 接受采访，距离文章刊登还有一段时间，柳青也不着急。 对于海外市场，当初的苏毅都没有多大的信心，在那方面有过一些投资，赔了不少，最后生存下来的做海外贸易的企业，也就那么几家，还赚不到多少钱。 柳青这个咸鱼，更加缺乏信心。 虽然在他的建议下做医疗器械方面的投资，在海外赚了大钱，不过那属于意外，不具备可复制性。 进军海外，只要想一下自己旗下的那些企业，就知道可能性不大。 也就是那几个生产医疗器械的企业，靠着成本优势和先发优势，赚到了一笔，并没有什么技术上的优势，基本上都属于海外淘汰了的产能。 人家现在不自己做，主要还是成本太高，做出来了也没有办法和华夏的产品竞争。 要是在华夏投资开厂，从立项到审批，再到建设生产，需要的时间太长了。 也许还没有等到他们生产出来，疫情都已经消失了。 这几家能够出海的企业，赚得也是疫情的钱，疫情一消失，就没得赚了。 所以，柳青对海外的声誉，没有太大的兴趣。 对于那样的采访，他有一些高兴，但不是特别的高兴。 心中还有些提防，怕人家断章取义，篡改他的意思，给他制造麻烦。 采访过程还是挺愉快的，人家并没有刁难他，提的一些问题都给了他极其充分的吹牛的空间，简直比一个专业的捧哏演员都要优秀。 柳青虽然不怎么在意自己在海外的声誉，可是他也知道，在国内，能够接受海外权威媒体的采访，是一件很牛逼的事情。 特别是在一些中老年企业家心目中，那是格外的牛逼。 ——那可是海外媒体啊！ 所以，接受完采访之后，柳青跟采访他的记者以及助理合了影，然后将照片发到了朋友圈，淡淡的表示： “今天接受了《**周刊》的采访，阐述了一下我对疫情下的经济的看法，整个过程很愉快。” 就这么一条朋友圈，收到了一百多条点赞。 里面颇有一些身价过亿的人。 柳青的朋友圈扩展了几次，现在他微信好友列表里面的主要群体，已经从当初的保安、搬砖人替换成了现在的企业家、富豪。 他好友列表里面的那些有钱人，所有财富加在一起，甚至都比得上国内一座一线城市一年的gdp。 就那个层次的人物，能够接受全球知名商业期刊采访的，也寥寥无几。 柳青走到了很多人的前面。 秦昆也看到了这一条朋友圈，问了一下大概的发表时间，最快也在一个月后，不由得有一些遗憾。 ——如果现在就能够发表，还可以把这一条列入到柳青的成就中来，做成宣传片。 多少也能带来一些额外的关注。 要是能够上封面，那就更好了。 绝对的是一个宣传利器。 然后，他试探着问柳青： “老板，要不等那个采访发表之后，咱们再来一次带货？比如说，双十二带货，或者是新年带货？” “想都别想！”柳青很干脆的拒绝了。 他对秦昆说道：“这一次双11我都不想下场，要不是你说有可能冲击一下全网第一，想着帮咱们公司突破一下瓶颈，我都不会同意。这一次就已经足够丢人了，你别想有下一次。” 7017k 第五九零章 期待 叶婉容在10月中旬就带着女儿和一个保姆回了娘家。 自毕业后，就开始在外面打拼，回家的时候很少。 跟着柳青之后，更是很长一段时间没有回过家。 这一次带着女儿回来，自然想多呆一段时间。 在城市里住了那么长的时间，并没有一个真正的属于自己的家。 不是说柳青对她不好，也不是苏绮或者丁芸对她不好，她能够感受得到，那些人对她都挺好的。 可自己的身份就摆在那里，面对他们的时候，总是有一些虚。 特别是在面对着苏绮的时候。 人家是合法夫妻，她只是一个见不得光的小三，是一个未婚妈妈，就算是别人不说什么，自己也会觉得有那么一些尴尬。 如果还有一个小伙伴跟她一样，也给柳青生孩子，分担压力，还不会有那么尴尬。 可是没有。 虽然不是说特别的尴尬，大纳一个身份在那里，多多少少都会有些不自在。 这样的不自在，有时候感觉不出来，却已经融入到了她的骨子里，体现在生活的方方面面。 回到娘家，所有的束缚都不复存在，才会意识到，原来这段时间在那边的生活，有着一些自己都没有察觉到的压抑。 所以，她准备在娘家多住一段时间，释放一下心情，享受一下这种难得的自在。 在城市生活了那么长的时间，换一个环境生活，而且是在自己更加熟悉的环境中生活，本身也是一件挺愉快的事情。 她父亲以前是开武馆的，这些年武馆开不下去了，就回家务农。 前几年都租了别人家很多地来种，干活挺累的，一年的收入也就跟打工差不多。 只不过住在乡下，物价没有那么高，一年能够存下来的钱还是比普通打工的要多一些。 到了今年，叶默找到了一份保镖的工作，一个月五万的工资，他们也就没有租别人家的地来种了，日子开始过得清闲了起来。 ——以前叶婉容做私人保镖也能拿到那个数的工资，可是他们不好意思要女儿的钱，还是继续的种地。 他们辛辛苦苦的干活挣钱，也不是为了自己享受，主要还是给儿子挣下一份彩礼，给女儿挣下一份嫁妆。 现在不只是女儿能够挣到钱了，儿子也能够挣到钱了，他们一年辛辛苦苦挣的那点钱都算不得什么，那也就没有必要那么辛苦了。 这一年没有租别人家的地种，自己家的地，除了一个菜园子，别的都租给别人种了。 ——有条件享受生活，很多人还是会享受生活的。 叶婉容以前回家，遇上农忙的时候，少不得还要下地干活。 不是父母要求，而是自己真的看不下去。 现在就没必要了，父母都挺悠闲的，家里没有什么活可干，她也能够心安理得的享受。 乡下的日子很自在，她希望每一天都能够拥有这样的心情。 有时候也会有点遗憾的想着——如果柳青娶了她，如果柳青能够陪着她来这边生活，那该多么的幸福？ 柳青有没有别的女人她都不在乎，只要自己是明媒正娶的那一个就可以了。 她觉得她也可以做到苏绮那样的大度。 她只是想拥有一个名份，可以光明正大的和柳青在一起，可以让附近那些人都能够看得到她的幸福。 可惜了，这辈子都没有那种可能。 跟父母闲聊的时候，不可避免的会提到柳青。 在柳青那里住着，会有着一些不自在，但这也不妨碍她提到柳青实的那种骄傲的满意的表情。 哪怕是在嘲讽柳青的时候，都会忍不住流露出那样的表情来。 她父母一开始只觉得自家姑娘出去之后堕落了，为了钱选择当别人的小三。 虽然没好意思说出来，但心里都觉得挺耻辱的。 可现在看起来，好像也不纯粹的是为了钱，似乎对那个男人真的挺满意的。 这让他们的心情挺复杂的。 其实，看了很多有关于柳青的新闻，他们也不得不承认，那个男人确实挺优秀的。 如果那个男人真的是他们的女婿，他们也会以这个女婿为荣。 可是，那个男人是他们外孙女的父亲，却不是他们的女婿。 不管那个男人有多优秀，祸害了他们的女儿，又不能给予名分，那就是一个渣男。 渣男就是渣男，渣男是有标准的，而柳青就符合那样的标准。 所以柳青就是一个渣男。 柳青那一场慈善直播，叶婉容的父母也去看了。 看着直播间里一片好评，他们心情更加复杂。 那个渣男，获得了那么多人的赞誉。 但是又不得不承认，柳青那样的行动，确实挺感人的，满满的正能量。 ——如果这个渣男能够娶他们的女儿，那该多好啊？ 有这么一个优秀的女婿，他们准会想方设法的宣传，让所有的人都知道。 但现在他们只能偷偷摸摸的，用编造的故事来隐瞒自家女儿给这个优秀的男人当情人以及未婚生孩子的事情。 想着就憋屈。 柳青在大众面前表现得越优秀，他们心中的憋屈感就越深。 以至于，本来心情就平息了很多的叶父，看到网上对柳青的一片好评之后，再提到柳青，语气又变得不好了： “那个男人，就是一个不负责任的男人。” “女儿啊，你以后就在这里住下吧，不要去那里受那窝囊气了。” “就算你要去那里，也要把婷婷留下来，不能让婷婷受到那个渣男的影响，长大了三观不正。” 他们说柳青是一个不负责任的男人，这一点叶婉容不大好反驳，最多只能辩解，说自己从来就没有想过要结婚，不在乎那些东西。 可要让她一直住在娘家，她还是不认同的。 娘家住得确实挺舒服的。 但是少了一个她喜欢的男人。 有时一个人发呆，她也会想那个不能给她名分的男人。 还会想那里的那几个姐妹。 偶尔在娘家住一段时间挺舒服，一直在娘家住下去，她觉得那样的人生太无趣了，简直可以说得上是绝望。 现在她的身体也恢复得差不多了，她觉得可以体验一下人生的快乐，而不是在娘家当尼姑。 所以，回柳青身边那是必须的，只不过她希望回去的时候自己的身体能够完全的恢复，包括体型，能恢复到她最漂亮的时候。 ——不是最健康的时候，而是最漂亮的时候。 至于她自己回去了，将女儿给留在这里，那更不可能。 父母肯定不会对她女儿不好，她能够感受到她父母对她女儿的爱。 可是，她不想自己的女儿那么小的时候就要跟父母分离。 一个小孩子没有父爱母爱，很难有健全的人格。 不管是柳青还是丁芸，都很喜欢叶婷婷，如果自己回去的女儿没有跟着回去，他们会很失望。 哪怕不从情感上面考虑，就只考虑着丁芸当初承诺的天元集团百分之一的股份，她也不能够做这样的事情。 所以，她也坚决不同意把自己的女儿留在这里，让她父母来带。 一开始说得挺委婉的：“你们年纪都大了，也该好好的享受生活了，有时间到处去玩一玩，见识一下祖国的大好河山不好吗？干嘛要被一个小孩子给拖累，弄得到哪里都去不了？” 后面被逼得急了，忍不住就吐槽了： “你要说这个教育问题，我当然得承认你们的三观正，可是呢，教育这种东西，它又不仅仅只在于三观的。你们这么好的三观，最后教育出来的我，还不是做了别人的小三？有我这个前车之鉴，教学还不够深刻吗？” 这话可谓是杀敌八百，自损一千，通过黑自己来黑父母的教育。 把她父母气得够呛，但是又找不出话来反驳——确实嘛，自己教育出来的女儿做了别人的小三，又有什么底气来保证由他们来教外孙女，能够教出一个三观正的女孩子来？ 可是除了三观这种东西，别的教育方面，他们真拿不出可以和柳家抗衡的了。 人家是在超一线城市，有着很好的教育资源。 人家是超级富豪，能够给自家的孩子创造最好的教育环境。 根本就没办法比。 没办法，只能接受现实。 但是也让他们对柳青更不满了。 到了11月，老两口刷痘印，从自己儿子的视频中刷到了柳青要在双十一直播带货的消息，于是拿给女儿看： “你看看，你找的那个男人，吃相那么难看，堂堂一个大集团的总裁，为了那一点蝇头小利，居然去坑粉丝的钱，太丢人了。” “爸，妈，”叶婉容微笑着对他们说，“你都看到了，这个不叫做坑粉丝，按照小默的话来说，这是给粉丝谋福利，让他们用最少的钱买最多的货，还有机会中汽车大奖哦。” 叶父气道：“这不都是骗人的话吗？你也相信？” 叶婉容笑道：“别人咱们可以不相信，但是，咱们家小默说出来的话，怎么可以不相信呢？” 视频里面，叶默确实是那么说的。 号称是史无前例的福利，只给天元家族的家人们。 叶父还想说什么，叶婉容又道： “咱们家小默，可是一共做了十多场直播带货，销售额都有好几个亿，怎么能说是坑人呢？” 叶父想了想，闭上了嘴巴。 这要骂一下柳青，还得搭上自家的儿子，好像有点不大合算。 那就算了吧。 他们没有种地之后，空闲的时间多了，知道儿子在痘印平台当主播，也关注了儿子。 ——平常很少有见面的时间，能够在直播间看一下自己的儿子，也算是缓解了思念之苦。 叶默的每一场直播，每一个视频他们都看了。 其中当然也就包括了每一场带货。 只不过看儿子直播带货的时候，有时候会感觉到很尴尬，觉得一些台词太夸张了。 虽然那些台词不是叶默说的，可叶默在场，还是主持者，那也就不能完全地脱了干系。 是以，他们都知道叶默带货赚钱，却没有发动周围的人去叶默的直播间买货。 他们还是有着朴素的道德感，觉得那样太丢人了。 只能安慰自己：“儿子也是没有办法的，那就是他的工作，他要靠着这个存钱娶媳妇儿。” 也正是因为这样的认识，知道柳青要亲自带货，才会觉得那是一个污点，迫不及待的拿出来向叶婉容证明柳青是一个不靠谱的人。 他们想到了很多话术，想要用这些话术来说服叶婉容，最好让叶婉容不要再跟那个男人在一起，开始自己的独立的生活。 可是那些话还没说出来，就被叶婉容反杀了。 原因很简单，叶默也带货，而且已经带了那么长时间了。 那些可以用在柳青身上的话，同样可以用在叶默身上。 对柳青有多大的杀伤力，对叶默就有多大的杀伤力。 他们没办法将那些话用在自己的儿子身上，所以也就没有办法用在柳青身上，只能咽下来。 时间慢慢的过去，很快就来到了11月10日。 这一天星期二，是上班的日子。 但是已经很多人调了闹钟，准备着到了11号零点开始，就去抢一些所谓的福利。 电视上面铺天盖地的双11的广告，各大社交软件上面也是如此。 打开痘印，随随便便刷几个视频，就会刷到正在直播带货的直播间。 那都是给买了流量的。 有的主播为了数据好一点，从八点就开始播。 中午吃饭的时候，差不多就是十二点，叶母将手机放在饭桌上，用手机支架撑着，打开了痘印，进入到了秦昆的直播间。 看了预告，知道儿子要出现在这个直播间帮助柳青带货，她自然要看一看。 叶父坐在她旁边，也把头凑过去了看。 不只是看儿子，还想看一看那个祸害了他们女儿的柳青带起货来是一个什么样的表现。 他在以前和女儿视频通话的时候见过柳青，也看过柳青的新闻，不过没有见过柳青是怎么带货的，心里也有着一些好奇。 一个掌握着上千亿资产的集团总裁，直播带货的时候会怎样表现，确实挺能引起别人的好奇心的。 这种好奇甚至还超过了他对自己儿子出现的期待。 7017k 第五九一章 传说中的顶流 11月10日中午十二点，秦昆的直播间准时开播。 首先出现的当然是秦昆。 这个账号以前就是他的私人账号，后面公司开始带货，就转成了公司的带货账号，所有权也归属于公司，而不是归属于某个主播。 柳青要带货，也是通过这个账号。 但是柳青并没有一开始就出现在直播间。 他是天元传媒目前流量最大的一个人，出现得太早，显得有那么一点没排面。 刚开播的时候，也就是几百人。 不过一分钟后在线人数就上了十万加。 这个时候还没有买流量，靠的就是自带的流量。 这一场直播，天元传媒和飓风传媒各个账号一共发布了七八百个宣传视频，还花钱让很多八卦账号和头部主播发了视频，已经挑起了很多人的兴趣。 哪怕开播时间是在吃中午饭的时候，还是有很多人准时的进入到了直播间。 不过，十万在线人数，那不是秦昆的目标。 他自己带货都可以很轻松的做到这样的数据，在投流的情况下，能够把人气稳定到二三十万的样子。 这一次直播，秦昆只是以一个主持人的身份出现。 说了几句，让几个年轻漂亮的妹子跳了一段舞，然后就请出了这一次的第一个嘉宾，来自于飓风传媒的当家主播风哥。 风哥出场的时候，直播间的在线人数已经突破了二十万。 屏幕上有风哥粉丝的刷屏，还有很多留言则是“叶默怎么还没出现”、“柳青怎么还没出现”这一类的。 这一场带货的三个流量网红，都有着属于自己的铁粉。 叶默的粉丝虽然是最疯狂的，但数量却是最少的一个，在这种情况下，并没有占据优势。 风哥出场，和秦昆聊了两分钟，也是解释一下自己作为一个飓风传媒的主播为什么会出现在天元传媒的这个直播间： “接到这个邀请的时候，我感觉到很奇怪，我一个飓风传媒的主播，怎么让我来给天元传媒帮忙带货呢？” “但是，秦总跟我说，柳总已经决定了，要让你过来帮忙带货。” “一开始我是拒绝的。” “虽然柳总也是我的老板，但不能你让我帮忙带货，我就得帮忙带货。我是飓风传媒的主播，就算是要带货，我也只能给飓风传媒带货。” “但是秦总要跟我说，这一次柳总亲自出场带货，不是为了赚钱，而是要给家人们送福利。这一次的优惠程度，前所未有的好。让我过来，也是想通过我将这些福利送给我的家人们。” “我一听，这可以呀，能够给我的家人们谋取福利，那我过来也行。” 说完这些，又看了一眼旁边的秦昆： “秦总，你承诺给我的，可一定要做到。要是让我的家人们发现你这个直播间卖的东西没有别人卖的便宜，那就要承受我的家人们的怒火了。” 秦昆微笑着说道： “我可以保证，这一次送福利的力度，是前所未有的。不要说痘印平台，就算是加上别的平台，也没有一个人能够做到。如果你们发现全网有比我们给出的价格更便宜的，可以截图发给我们，我们三倍退还货款。” 说着又笑了笑： “不过，你们拿来对比的得是正品，不能拿山寨品来跟我们比价格。在这里强调一下，我们这一次合作的都是品牌货，都由旗舰店发货，全部都是正品，假一罚十。” 风哥点头：“这个当然。柳总是千亿集团的总裁，是上过砖儿电视台表彰大会的，还和网页无法显示握过手，这样的人，当然不可能带假货。” 秦昆点头：“是这样的。” 风哥又问：“除了货品的价格优惠，还有什么给家人们的福利呢？” 秦昆微笑道：“我们直播间的福袋红包会一直发下去。我们发的红包都是痘印最大的红包，一万豆币一个，大家都可以抢。福袋里面，有汽车，有手机，有笔记本电脑，这都是不要钱的，所有人都可以抢。” 他们发的福袋是十分钟一个，里面有着实物奖励，跟抽奖差不多。 一开场，秦昆就发了一个汽车奖励，是一台价值九万多的国产汽车。 十分钟还没有过去，已经有了十多万人参与到抽奖中来。 最后能中的，只有一个。 这个是由系统确定谁来获奖，不是天元传媒可以自己决定的。 参与了抽奖，但是在开奖的时候不在直播间的人，会自动失去抽奖资格。 发这样的福袋，就是为了让参与了抽奖的人继续留在直播间，至少要等到开奖之后。 除此之外，还有很多红包。 现在直播间里挂着的红包就有一百多个。 有的是过来蹭流量的主播或者电商发的，每个红包都不大。 除此之外还有秦昆这个账号发的，那是一万豆币一个，不过不是那种秒包，而是有着时间限制，五分钟才开出来的那种。 这也能在一定程度上留住观众。 一万豆币就是一千人民币，每五分钟发一个，一个小时就得发十二个，一万二千人民币。 一般的主播没有那么多钱这么玩，但是对这个每次带货销售额都有几千万的直播间来说，就是个小意思。 哪怕一场直播需要十几个小时，也就是十几万人民币而已，能够留得下人来，那就值得了。 他们用来买流量的钱，可比这个要多得多。 福袋里面的实物奖励，价值就要高很多。 他们准备在这一场直播里面投入的实物奖励，总价值超过了两百万。 除此之外，还有一些一块钱一样的货品，什么一块钱的雨伞，一块钱六瓶的饮料，一块钱一个的网红杯。 那个确实是亏钱的，每隔一小时上一个链接，一放还是几万单，在这个直播间运气好的才能抢得到。 这也是一个留住人的手段。 不过，成本也不小。 虽然成本没有他们所宣传的原价十几二十块现价一块钱那么离谱，但是，一单的成本也需要几块钱。 这么一场十几个小时的带货，在这些小商品上面，就需要几百万的成本。 ——以前也有这样的模式，不过不会投放那么多单，那得根据直播间的人气来投放，不存在让所有人都能够抢得到的福利。 比这个成本更大的，那就是从平台购买流量推送。 好在和痘印平台谈过，平台也答应了会给予一定的流量推送支持。 要不然，需要投入的成本更大。 再加上早期的宣传费用，这么一场带货，还没有开始，就已经投入了近千万人民币。 直播期间，需要的投入还得过千万。 这真不是一般的带货主播能够支撑得起的。 像这么重要的日子，直播带货的主赛道，都是那些有钱舍得投入的大公司。 好在一点，在直播带货之前，他们就靠着坑位费回收了五百万。 这一场直播带货，要是销售额低于两个亿，他们就捞不回成本，只能说是花钱买了一个好看的数据。 销售额突破两个亿，那还得看主要卖出去的商品是什么。 卖出去的主力是那些佣金很低的国民品牌，还是得亏钱。 销售额超过五亿，才能说得上是稳赚不赔。 如果销售额更进一步，达到八九亿，有机会冲击双11全网销售第一，那就得投入更多的钱来刷单，以自己购买的方式将销售额给拉起来。 这个投入就更大了。 ——他们要在这个直播行业稳定的走下去，不能用那种购买之后再退货的模式刷数据，就只能自己将那些东西给买下来。 虽然买下来的东西以后还可以在直播间卖出去，可是，这一进一出，还是会亏一些钱的。 把柳青搬了过来，还带上了叶默和风哥，又谈到了几个国民品牌，再加上流量投入力度，秦昆有信心把销售额做到五个亿以上。 能不能够成为同期全网销售第一，他没有信心。 只是觉得有这种可能，但是可能性不是特别的大。 如果只是差个两三亿就可以成为全网销冠，他肯定会冲击一下。 有那样的机会，亏点钱也得拿下。 差距太大了，拿下销冠，亏的钱太多了，完全没有那个必要。 差距不到一个亿，刷一下数据，拿下了全网销冠也不会亏钱。 最亏的就是差那么两三个亿，放弃了不甘心，拿下又会赔一些钱。 遇上那样的情况，就算是亏一点钱也肯定会冲刺一下的。 最担心的是，如果竞争对手也想冲击那个销冠，也想着刷数据，你追我赶的，那就不知道要投入多少钱了。 以秦昆对带货界的了解，那种情况完全有可能发生。 现在他也只能祈求数据要么是对那几个主要的竞争对手碾压性的，要么就是差距很大，完全没有追赶的必要，踏踏实实的赚一点佣金，做痘印平台的老大就可以了。 这一次痘印平台给的推流真的很大。 开播才几分钟，风哥才出场两分钟，在线人数就已经达到了三十多万。 这个时候小黄车已经出来了，挂的都是天元集团旗下企业生产出来的商品。 没有进行品宣，就挂在链接上面，这样观众们的购物激情肯定不高。 不过在线人数多了，也有一些点进了小黄车，选择下单购买。 这些没进行商品讲解就挂上小黄车，还可以直接购买的，价格都是最终购买价格。 一共有十几个品，不是吃的就是喝的。 在没有主播讲解的情况下，这十几个品的销售也让这个直播间上了带货小时榜的前二十。 这还是双十一期间的前二十，含金量很高。 风哥出场后，聊了几分钟，退下场休息去了。 等会儿他还要主持带货，在这个时间需要好好的了解一下自己要带的货品，还要跟助播以及供货商对一下台词。 风哥才离开，秦昆又将叶默给请出了场。 叶默出场的时候，直播间在线人数已经到了四十多万。 倒不是说风哥有那么大的流量，在别人的直播间能够帮助别人把人气弄到这么高，而是官方给的流量太大了。 叶默是一个不善言辞的人，他出场之后，也没有说太多的话，主要是展现自己的帅。 然后就是直播间刷礼物的多了。 在线人数也在不断的上涨中。 又过了几分钟，在线人数已经突破了五十万。 平台的推流，起到了很大的作用。 还没有推一个品， 第一个福袋开出来，秦昆当着直播间几十万人的面念出了那个幸运儿的名字，表示公司会跟他联系，尽快的将奖品发送出去。 接着，又发了一个福袋，不过这一次不是汽车，而是总共十台菊花旗舰机，价值也有几万块。 一个小时只会发一台汽车出去，别的时候就是手机或者笔记本。 叶默在直播间的时候，也没有带任何一个品，就靠着挂在小黄车上的十几个货品链接，已经让他们上了小时带货榜前十。 在人气榜和音浪榜上，都是第一名。 叶默出现在直播间之后，秦昆就许下了承诺，等到直播间的在线人数突破五十万，点赞数突破两千万，就会请柳青出场。 没过几分钟，这两个数据就已经突破了。 “好了，现在在线人数已经突破了五十万，点赞也突破了两千万，下面，就有请我们这一次送福利的主咖登场。” 秦昆看了一下直播间的数据，表情都变得有些亢奋了，站起来大声说道： “欢迎天元集团总裁、鹏城年度十佳青年企业家、华夏抗击疫情先进人物、天元慈善基金会会长——柳青柳总！！！” “欢迎柳总！” 叶默在旁边，也站了起来，跟着说了一声：“欢迎柳总！” 手机前，看着这一场直播的叶父，眉头都皱了起来，心想有几分不喜： “没想到小默也为资本低头了……” 柳青挥舞着双手，面带微笑，进入到了镜头下面。 这个时候，天元传媒购买的流量也开始了推送，直播间的人气上涨得很快，很快就突破了六十万。 直播间里，刷礼物的更多了，而且还是嘉年华火箭这样的大礼物。 一时间，满屏都是特效。 鹏城，几个年轻人在一起看着这一场直播。 几个年轻人里面，有男有女。 其中有一个就是齐冉冉。 现在的痘印直播间不像后来最多只能显示十万加的人气，六十万的在线人数，显示得明明白白。 几个人看着那个数据，看着柳青出场之后满屏的礼物特效，都有一些发愣。 ——这，就是所谓的顶流吧。 几个人都生出一种想法——如果我有那么牛逼，那该多好？ 一个年轻人喃喃道：“要是他能加入到我们，以他的影响力……” 想到那样的场景，几个人眼睛里都放出光来。 7017k 第五九二章 公域流量 叶默的脑残粉多，但那些脑残粉基本上都是女孩子，其中有很大一部分还是学生，没有多大的消费能力。 她们控评宣传的能力强过她们的经济实力。 叶默出现后，她们给叶默刷礼物，一般也就是热气球或者是跑车，更大的礼物，超出了她们的经济实力。 虽然也有那么几个富婆上华子的，但数量不多。 而柳青不一样，他的粉丝叶默的粉丝没有那么疯狂，可是数量多，还有一些有着一定的经济实力。 此外，知道他来直播，有一些朋友也过来捧场了。 柳青的朋友圈已经多数都是企业家了。 其中有一些企业家也想着发展电商部门，也注册了自家的电商账号，更是趁着这个机会来占榜，即支持了朋友，又蹭了一波流量。 所以柳青出场之后，直播间的特效礼物狂飞。 只是一会儿时间，直播间的音浪收入就已经破两千万了。 秦昆看着那个数据，心下寻思着，就算是这一场直播带货会赔一点钱，把音浪收入加起来，说不定就能够补回来了。 同时又感觉到特别的郁闷——自己的老板有那么大的流量，却不喜欢带货，简直就是浪费。 要是他有这么大的流量，早就带出几十个亿的货了。 就算不能跟专业平台的一哥一姐比成绩，至少可以和铁厂的那一位比一比了。 太可惜了。 带着这样的想法，拉柳青入座，然后开始介绍去柳青这个主咖来。 柳青现在在这个平台已经有了近四千万粉丝，这一场直播带货又是打着他的名头进行的，按照道理，应该是他来介绍别的主播，而不是别的主播来介绍他。 但实际上，现在在直播间的人，半数都不认识柳青，更不用说其余几个主播了。 在痘印平台，最重要的是公域流量，而不是私域流量。 只是靠着柳青自带的那些粉丝，不足以撑起一场冲击销售冠军的带货。 就算再加上风哥和叶默，也还是不够。 粉丝数那么多，但是谁也没有那个能力将所有的粉丝都带入到直播间。 就算传达到每一个粉丝首页，最终决定要看这一场直播的，也只是很少一部分。 而那很少一部分里面，进入直播间的时间也是分散的，不可能一开始就进入直播间，然后一直到直播结束。 一般大的直播间，占比更多的都是游客，是刷视频刷到的。 至于为什么能够刷到这个直播间的视频，那就得问平台了。 平台让你刷到，你就能够刷到。 平台不让你刷到，那你怎么都刷不到。 这个平台的公域流量相当惊人，可以轻松的捧红一个素人，也可以轻易的让一个大主播垮下来。 他们的大数据算法更是厉害，喜欢看pk的，优先推送的就是pk主播直播间。 喜欢看美女的，推送的就是美女的直播间。 喜欢购物的，推送的就是带货主播的直播间。 这一次天元传媒优惠程度空前的直播带货，获得了痘印平台的大力支持，涌入到直播间的，百分之七十以上来自于他们的推送。 只是这些推送过来的人，停留时间并没有天元传媒自己的粉丝那么长，大多数只是停留几秒到十几秒就离开了。 但是在这巨大的流量下面，终究还是有一些选择的留下来，看一看到底在卖些什么，有没有什么需要的。 或者看一看这个主播是做什么的，怎么人气那么高。 柳青出现的时候，天元传媒也开始花钱购买平台流量，精准的推送给这个平台的购物粉。 这个时候平台的流量没有一年后那么贵，钱投下去，起到的效果很好。 一时间在这个直播间里面，大多数都是不认识柳青的人。 所以，有必要给柳青做一下介绍，同时呼吁大家关注一下柳青的账号，关注一下现在的这个直播账号。 在秦昆的介绍中，柳青比现实中的他还要牛逼很多。 2020年直播带货这一块还是乱得很，各个平台都没有什么规范整治的想法，就让那些直播间野蛮生长，多夸张的话都敢说出来。 只要能够坑粉丝们的钱，给平台带来收入，平台就不会处理。 在秦昆嘴里，柳青直接成为了身家过千亿的集团总裁，他的天元集团，也被吹成了拥有着几千亿资产的大集团。 只是夸大了几倍，算是比较克制的了。 柳青和天元集团这一年来做出的慈善捐赠，也被他做出了一定程度的夸张。 只是天元慈善基金会承诺的捐赠，在他嘴里就成为了已经做出来的慈善——虽然没有明着那么说，但是，有那样的暗示。 特别是在对十月份直播慈善活动时临时作出的捐赠，更是用话术进行了夸大： “十月二十五号那天，我们柳总直播间一共收到了七个多亿的打赏收入，这七个多亿，都被我们柳总给捐赠的出来。” “大家都知道的，直播间的礼物收入，平台要分走一半，柳总决定全部捐赠出来，那就意味着自己还要掏出三个多亿来补齐平台扣走的那些。” “这件事情很多新闻媒体都报道了，大家可以搜索一下。” 那一场直播柳青的直播间确实收到了七个多亿的礼物收入，但那七个多亿，是七亿多的音浪，并不是七亿多的人民币。 他不提货币单位，就是要给人造成一种柳青捐赠了七亿多人民币的错觉。 别的人真去搜索了新闻，也没办法指责他撒谎，因为他没有说那七个多亿是人民币。 礼物收入平台要扣一半，那也是事实，但是他并没有说后面平台宣布了这一次的慈善捐赠平台不扣钱。 但在这里面，他也没有撒谎。 因为柳青作出捐赠决定的时候，痘印平台并没有宣布不扣那一半的分成。 宣传这些东西，话里话外，透露出来的就是一个意思——我们柳总很有钱，挥金如土，这一次直播并不是骗你们的钱，而是利用自己的影响力给你们送福利，让你们花最少的钱买到最好的货。 除了让合作方拿出最便宜的价格，还自掏腰包，准备了很多一块钱一件的礼物给大家，一块钱当做十块钱用，给大家省钱。 柳青也解释了一番自己为什么要来直播带货，跟秦昆所说相似，就是感谢家人们一路上的支持。 在聊天中，柳青深情地回顾了十月二十五号那一次慈善捐赠时那么多人踊跃的打赏的事情，那么多的人参与到那一场慈善活动中，深深的感动了他。 那个时候起他就做出了决定，一定要做一场直播，给大家谋取福利，好好的感谢这些有爱心的家人们。 就这样聊了十几分钟，福袋又换了一个，带货榜都冲到前五名了。 在线人数更是达到了七十多万。 这个时候，柳青终于开始送福利了。 首先就拿出了四万单一块钱一个的小风扇。 那玩意儿网上几块钱也能买得到，贵一点的十几二十几块。 天元传媒选择的用来做福利的那一款小风扇质量还行，厂家标价十九块九，实际卖价九块九，他们谈下来的价格自然更便宜。 不过在上链接的时候，写出来的还是原价十九块九，福利价一块钱。 这个价格赔是要赔一点，但赔得并不是太多。 没有太多啰嗦，一分钟之内，就将这个福利上的链接。 四万单，在七十多万人的直播间，放上去的那一瞬间就被抢没了。 公屏上，有人打字抢到了，表示谢谢柳总。 更多的是表示没抢到，说这个是假的。 ——这是在很多直播间都会发生的事情，不管是抢这些小福利还是抢福袋红包，都会有一些没有抢到的人发评论表示这是假的。 至于直播间那么多人，抢到的比例有多大，那些人是不会考虑的。 柳青看了一下公屏，笑了笑，说道： “我看到很多家人都在评论，说没有抢到小风扇。在这里解释一下哈，直播间现在在线人数有七十多万，我们送出的是四万单，那就注定了大部分人都抢不到。” “不过不要紧，这一次抢不到，不表示下一次就抢不到。我们这一次直播带货给大家准备了大量的福利，包括刚才的一元福利。” “小风扇等会儿我们还会上。” “现在，我们要给大家送一个比一块钱的小风扇更大的福利。” “那就是xx最新款旗舰机。” “我敢向你们保证，这是你们在网上能够买得到的同款最便宜的手机，而且是官方发货。” “下面有请，xx集团的胡总上场，给大家讲解一下这台手机的功能。” 一开局就是王炸，就是一个国民手机品牌。 天元传媒要用这款手机最优惠的价格来引爆这个直播间，成为当天的第一个爆款。 也让进入到这个直播间的那些人相信一件事情，那就是他们卖的货确实是全网最低价。 欢呼声中，一个英年早秃的中年男人来到了直播间。 与此同时，他所在的这家集团在痘印平台的官方号一口气刷了十个嘉年华，上了榜单前三。 这个没有别的意思，就是要证明柳青所带的这一款手机是正品，是由品牌方旗舰店发货的，并不是山寨货。 同时还可以蹭一点关注，为以后他们自己开直播打下基础。 国民品牌的手机，其实没有太多介绍的，关于价格方面也是一样。 两分钟的时间用来介绍这一款手机的新功能，一分钟的时间用来说价格，柳青也建议大家去别的平台搜索一下价格，看是不是最低价。 想买的粉丝都这样做了。 不能说直播间怎么说人家就怎么信，这种价值几千块钱的东西，想要购买，怎么也得到各个平台搜索一下。 要说比他们说出来的价格更低的也有，但没有一家是官方旗舰店的价格。 他们的价格，跟官方旗舰店领到所有优惠券之后的最低价是一样的。 ——这样的国民品牌，想要谋求一个比所有平台所有卖家都要低的价格，显然没那么容易，除非人家就只做痘印这个平台，而且只和天元传媒合作。 但是，和那些卖家不一样的是，柳青这个直播间免费送原厂原装的耳机。 以前买手机都附送耳机，可是近几年，有些手机厂就不再送耳机了，想要耳机得另外出钱，一般要加价几十块钱，有的还要加价一百多。 这一款手机也是如此。 那些最低价都不包括耳机。 天元传媒这一次跟他们合作，价格没有比别人的更低，跟那些最低价平齐了。 但是多送一副耳机，那就等于比别人优惠了几十块钱。 等他们搜索完，手机早已经上架了。 有的人并没有去搜索，因为他们对这一款手机的价格机制很熟悉，一听就能够听出来到底是不是最低价。 关于和这个品牌合作并且拿到了最低价的宣传视频，已经推出了几天，有一些准备在双11换手机，并且对这一个手机品牌有好感的，已经记住了这个时间，并且早几天就比较了各个平台这一款手机的价格。 这样的人当然不需要再去搜索。 这一款手机才放上链接，就有很多人去抢。 一款几千块的手机，一共准备了一万单。 这一万单是留了余量的，不管是品牌方还是天元传媒，都没想过能够在这个直播间将这一万单全部销售出去。 那可是几千万的销售额。 只是一个货品而已。 秦昆的预估是两千台应该没太大问题，运气好的话，有可能冲击五千台。 可是他没有想到，这一万单，没到三分钟的时间，就已经抢完了。 有的人从别的平台搜索过来，再点开小黄车，就发现这一款手机已经抢没了。 这个时候，英年早秃的胡总已经开始介绍旗下的另外一款手机了。 刚开始的是旗舰机，价格比较贵，各种优惠之后还有三四千块钱一台。 这一次推销的是一款中低档的手机，价格只有一千出头，功能不如前面的那一款，但是价格低了很多。 介绍的时候，胡总都有些哆嗦了。 他也被这个购买速度给震惊到了。 ——几分钟时间就销售出一万台，就创造出几千万的销售额，这直播间的购买力太强大了！ 对于这家品牌在这个直播间的销售额，他变得很期待了。 7017k 第五九三章 国民品牌 第一个品宣做出来，挂上链接，只是几分钟的时间，一万台手机就卖空了。 那就是几千万的销售额。 不管是在哪个平台，一场带货能够带出几千万，那都属于妥妥的头部主播。 可是在这一次，只是一个货品，是这个直播间第一个做了品宣的，就做到了这一点。 几分钟的时间，就把这个直播间推到了痘印平台带货榜第一名。 那个数据让柳青看到了都有一些心颤。 虽然这个品牌给出来的佣金很低，可是，总额高了，佣金也不会少。 他真的没有想过自己会有这么厉害，能够在几分钟销售出几千万来。 “流量变现，这才是网络经济的终极奥义吗？”他心里生出了这样的想法。 这一次的台词是和品牌方推敲过很多次的，并没有过于虚假的宣传，价格上面是多少就是多少，没有说要降多少。 虽然现在各个直播间虚假宣传没有人计较，可是柳青还要维持一个正能量企业家的形象，不能出现那样的污点。 让利幅度，没有别的直播间说的那么夸张，但确确实实是做出了最大的让利。 他们只能保证是全网最低价，而且是在全网最低价的情况下还赠送了一副耳机。 直播间购物的也不全是傻子，对比一下就知道，这个直播间的手机确实是最便宜的，比去任何地方买都要便宜，那就值得下单了。 夸张的表演吸引的是那种见识不怎么多又喜欢占大便宜的，朴实的宣传，吸引的就是那些会货比三家的理智购物粉。 直播间在线人数都突破七十万了，只要能够吸引到里面很小一部分来购物，都会做出巨大的成交量来。 更何况，这手机的价格那么高，一单就是几千块钱，销售额自然会变得很亮眼。 第一款上链接的手机总共一万单，几分钟就抢光了。 然后又是一款价格比较便宜一点的手机，又放出了一万单。 同样是全网最低价，同样还赠送了原装耳机，挂上小黄车，几分钟的时间又卖光了。 在幕后，秦昆和这个手机品牌的一个高管谈了起来，问销售数据这么好，能不能多上一点货，到晚上人气更高的时候再来一遍。 他们谈的这个价格是双11的价格，比以前便宜也比以后一段时间内要便宜。 想要以这个价格拿更多的货，那当然需要向品牌方提出新的申请。 一开始没有想过这么贵的东西能够在这个直播间卖爆，所以在谈到供货量的时候，天元传媒没有开太大的口，比他们预估的数据翻了一个倍。 开口开得太大了，结果销售成绩很低，那会给合作方带来不好的印象，以后的合作都难以谈下来。 手机品牌方也没有想到这个直播间能有那么大的销售能力，觉得一万单的供应绰绰有余，也就没有提出更多的要求。 现在要加单，那就得再谈一谈。 品牌方当然希望在双11能够有更多的销售，这样在双11战报上面更好看一些，更能展示他们这个品牌的实力。 只要价格没有变动，正常情况下他们都不会拒绝。 ——虽然这一次合作品牌方的让利幅度比较大，但是，让了这么多利，他们还是赚的。 能够通过这样一场直播卖出更多的货，他们当然也愿意。 秦昆不提，这边团队的高管都会主动的来提。 天元传媒要申请加单，主要是看到这个品牌的手机卖得很好，公屏上还有一些人抱怨没有抢到，所以要加更多的单，冲击一下销售额。 单从佣金上来说，一万单他们也赚不到多少钱。 两三百一块的手表，卖个一两万块，赚到的佣金都要比这个多。 但是体现在销售额上，那差距就很大了。 今天他们想要拿到全网的销售冠军，作为他们以后跟合作方议价的本钱，就算是赔一点钱都愿意。 不能纯粹的只讲带货的利润。 双方都有加单的念头，这样沟通起来就太容易了。 胡总和柳青一起做了二十多分钟的品宣，一共宣传了五款不同型号的手机，不同的型号，不同的配置，不同的价格。 每一款手机的单价都在一千以上，每一款给的单也是一万单。 其中有三款卖爆了，一万单都给抢光了。 另外还有两款，也都卖出了八九千单。 ——那两款没有卖完，挂在小黄车上还可以继续下单，但是在助播的话术中，都已经快要卖光了，只是有些人还没有来得及付款而已。 这是为了营造一种这款商品很抢手的假象，诱惑还在犹豫不决的人赶紧下手去抢。 大多数直播间都是这个样子的。 一个品牌五款手机，二十几分钟的时间里面销售出去了四万多单，销售额达到了惊人的一点一亿。 一个手机品牌的销售额就破亿，这是一个振奋人心的好消息，可谓是开门红。 在胡总准备下台的时候，秦昆出现在了镜头下面，带着笑容握住了胡总的手，说道： “这一次胡总带来的手机受到了大家欢迎，都给卖爆了，看来xx手机的品质大家还是很认可的。” 胡总也笑得很开心，说道： “只能说大家都识货，知道我们的手机是最优秀的手机。” 秦昆又说道：“但是我也注意到，公屏上有些家人抱怨没有抢到。一万单还是太少了啊，胡总，你看看家人们热情这么高，能不能再来一万单？” 胡总愣了一下，眼角余光瞄了一下自己团队的人，看到团队有人打出了一个ok的手势，心里明白了怎么回事。 但他也没有马上答应，而是很配合的面露难色，犹豫道： “秦总，我们这一次做出的让利幅度太大了，这个价格卖出来我们是亏钱的。这一次每款都拿出一万单来，已经见到了我们最大的努力，还要拿那么多单出来，我做不了这个主。” 秦昆笑眯眯的说道：“胡总，你看大家的热情都这么高，对xx手机也那么认同，你就不回馈一下吗？” “这个我真的做不了主，”胡总道，“要是不送耳机，每款再加两千单，我可以做得了这个主。送耳机，还要加一万单，那个我真的做不了主，我得请示一下总部。” “那就麻烦胡总跟总部说一下。”秦昆说道。 把胡总送下去，又对着镜头说道： “家人们，你们真的还想要这一款手机的话，公屏上扣一个‘1’，只要想要的人多，就算是品牌方不愿意给这么多的优惠，我们自己掏钱，也要给你们拿下这个福利来。” 柳青开口了： “家人们，我们这一次双11回馈粉丝活动，准备了很多的福利，不只是xx手机。” “现在我要给你们介绍一个产品，由我们天元集团旗下企业生产的一款果汁……” 几个国民品牌都由他亲自做品宣，但是他不可能一开始就把那几个品牌的品宣都做完，要在里面夹杂着自家公司生产的商品。 这也是把天元集团自己的品牌提到那几个国民品牌一样的高度。 接下来他介绍的果汁是一款百香果果汁，这种酸酸甜甜的水果在这几年突然火起来，不过目前还没有出现太有名的百香果饮料。 天元集团投资的一家企业，也是在今年才建立起那么一条生产线，还是在柳青的建议下做出来的。 因为那个地方百香果比较多，而柳青重生之前喝过百香果的饮料，还挺喜欢喝的。 现在属于是新品上市，当然要推广一下。 新品归新品，还是自家的产品，按道理说给出什么样的价格都可以。 可是，柳青并没有那么做，给出了一个他们线下的真实的零售价，然后再在这样一个基础上打了个七折，就是今天的销售价格。 一箱二十四罐，原价一百四，现价九十八。 没有过于夸大的宣传词，就是展示了一下产品的质检报告，展示了几张生产车间的照片，然后，柳青还打开一罐喝了几口，身后几个助播都跟着喝了，都是一脸陶醉的样子，表示好喝。 然后就上链接。 一般人在直播间这么带货带不出去的，但柳青不是一般人。 他的人设是千亿富豪，是有社会责任感的民营企业家，在接受这个人设的那些人心目中，就不存在着坑蒙拐骗的可能。 柳总都说好喝，那肯定是好喝的。 柳总自家企业生产出来的果汁，那肯定是有质量保证的。 而且，能跟千亿身家的柳总喝同一款饮料，那是何等的荣幸？ 才上链接，就很多人开始了抢购。 这个时候直播间的在线人数已经涨到了八十多万。 前面二十多分钟一个多亿的销售额刺激到了平台，让他们相信天元传媒大力策划的这一次直播带货真的有可能冲击全网销售第一，创造出一个新的记录来。 所以，在推流上面，力度已经很大了，现在又进一步的加大了力度。 这一款果汁挂上去，只用了五秒钟的时间，就卖出了超过一万单。 等下一个品上链接时，下单数达到了五万多单。 这一个品总的成交额突破五百万。 又一个爆款出来了。 现在各个带货的直播间，互相竞争，也会互相学习，只要有哪个直播间带出了爆款，别的直播间都会跟着上这个品。 直播间推荐货品叫做品宣，有的还要付坑位费，就是这么一个道理。 有今天这一次的成功，这一款天元百香果汁，以后就不用愁销路了。 接下来的时间里，柳青又带了几款天元集团自己企业的货品。 天元集团自己生产出来的商品挺多的，柳青推荐的又是那些商品里面卖的很好的。 ——他需要数据来支撑起自己的商业价值，所以由他来带的货品必须得是质量没问题，而且销售得好的。 推荐的那几款货品，在八九十万在线人数的基础上，都卖出了很好的成绩。 这里面成绩最差的一款商品，天元螺蛳粉，也卖出了三四万箱。 不要说柳青自带权威性，就算是一个普通的带货主播，有这么高的流量，有那些质量可靠的货品，都能卖出不错的成绩来。 只是由柳青来卖，数据会更好一些。 带了几个自家的品后，又带了一个给出了五十万坑位费的货品。 这一次是合作方的代表过来讲解，柳青没有多说什么。 对方的产品质量，他们是验证过的，还行。 但是售后服务什么的并不清楚，所以没有说太多的话，免得翻车。 这一个品的销售成绩也还是挺不错的，一个产品，卖出了几万单，销售额达到了三百多万。 这么几个品带下来，柳青在直播间就呆了一个小时。 这一个小时里的销售额达到了一点五亿。 其中有一点一亿属于那个手机品牌。 如果不是对方给的单太少了，那个手机品牌的销售数据会更夸张，占比更高。 然后，又来了一个国民品牌，同样的是几款产品，单品价格都在千元以上。 给这个品牌带货的时候，直播间在线人数一度突破到了百万。 几个款式，带了半个小时，销售额比那个手机品牌更高，达到了一点六亿。 主要原因还是这个国民品牌过来的团队看到了那个手机品牌因为单数不够影响销售的事迹，赶紧和总部联系，取消了单数限制，只要想买，就可以买得到。 另外就是在线人数更多了，销售额也自然会有所提升。 做完这个国民品牌的品宣，时间到了下午两点，风哥上台，替换掉了柳青，开始了他的送福利时间。 柳青在直播间大概就是一个半小时，这一个半小时的时间里就创下了三点一亿的销售额。 在线人数峰值更是一度超过百万。 不过在他离开直播间之后，在线人数开始了快速的下降。 这里面有一部分是他的原因，有些人在他离场之后也离开了这个直播间。 更大一部分原因则是，到了下午两点，直播间里的一些上班族开始上班了。 这一天不是节假日，该上班的还是得上班，该上课的也得上课。 就算是柳青继续留在直播间，直播间的人气也会大幅度下跌。 及时的离开，就是避免出现那样的尴尬。 而风哥，显然就是一个最好的接盘者。 7017k 第五九四章 无人可与匹敌 柳青离开直播间后，就去了楼上他的总裁办公室休息。 他要维持自己痘印流量之王的名头，不会在人气太低的时候出现在直播间。 那几个国民品牌不希望自己的品牌出现在人气不高的垃圾时间，天元传媒也不希望最有竞争力的货品出现在那样的时间段。 按照天元传媒的安排，下午两点到五点，那个带货时间是属于风哥的。 他是一个一线pk主播，有很多喜欢看热闹的粉，那些人基本上都是闲人，这个时间点对他的粉丝群没有太大的影响，他在这个时间段来带货，再适合不过了。 这个时间段直播间的在线人数虽然比不上中午十二点到两点那个时间段，不过和平时比起来，数量还是很恐怖的。 就算是在晚上八点到十点的黄金档，风哥也很少做出这么高的在线人数。 没有先前柳青带货百万在线人数的恐怖数据，但基本上都维持在三四十万在线的水平。 整个痘印平台，同时段的直播间，还是这个直播间的在线人数最高。 这么高的人气，就算是一个从来没有带过货的人，也能带出亮眼的数据来。 柳青在直播间的时候，这个直播间在带货榜第一，数据超出竞争对手很多。 这一天痘印平台直播带货的竞争对手都挺强大的，可是跟天元传媒比起来，都是弟弟。 等到柳青离开，风哥接管直播间，这个直播间的带货数据依然是在平台带货榜第一。 上去了就没有掉下来过。 风哥带了三个小时，一共推出了三十多个品。 有天元集团的，也有外面的合作商的。 这一天天元传媒要冲击销冠，选的品大多数都是那种经过了市场考验的，要不就是在网上从来没有卖过的新品。 给风哥安排的那三个小时虽然属于垃圾时间，选品上也没有乱来，还是想着要搞出一个更好的数据。 三个小时，风哥一共卖出了九千多万，差一点就破亿了。 遗憾是有那么一点遗憾，不过，这也是他做出来的最好的数据。 五点开始，到晚上八点，这是安排给叶默的带货时间。 叶默在中午十二点后在直播间出现了几分钟，然后就离开了天元大厦，回他的拳馆跟着他的团队训练去了。 到了四点多才过来。 把他安排到下午五点到晚上八点的时间段，这个跟他的粉丝群体也是有着很大关联性的。 因为他的粉丝群体有很大一部分就是学生，有高中生，也有大学生。 这个时间段，他的粉丝有时间看直播了。 叶默带的货，一部分是吃的，一部分是穿的，还有一部分是护肤品。 里面有天元集团的产品，也有合作方的产品。 他的粉丝数量不如风哥，但是铁粉多。 这一次在这个人气爆棚的直播间，又狠狠的蹭了一波人气。 平时带货的数据就好，这一次在人气这么高的直播间带货，货品又是精挑细选出来的，都有潜力成为爆品的那种，成绩自然更好。 到了五点，看直播的人更多了，平台的推流力度又没有减少，直播间的在线人数又开始提升。 这造成了一个假象，那就是叶默的人气比风哥更高。 在这么一个时间安排上，秦昆确实有着自己的私心。 虽然是同一个老板，可风哥是飓风传媒的人，叶默是天元传媒的人，秦昆当然会向自家公司的人倾斜一下。 六点左右，直播间在线人数又回到了五十万的高位。 到了晚上七点之后，特别是七点半之后，直播间在线人数更多，一度突破七十万。 叶默个人没有那么大的影响力，但是有平台的流量倾斜，就达到了这么一个数字。 ——哪怕是一条狗，能够得到平台这么大的力度支持，引入这么多的流量，都会成为超一线的网红狗。 这就是这个平台的恐怖实力——只要它愿意，分分钟就可以造出一个大网红来。 同样是三个小时，叶默的带货数据比风哥更强，在那三个小时里一共卖出了一点四亿。 直播间在线人数更高，脑残粉购买意愿更强，数据更高，也就没有什么值得奇怪的了。 他带的货品单价都不高，而且都是些吃的穿的以及护肤品，女孩子都用得上的。 反正也要吃也要穿也要用护肤品，那自然不能便宜别人家，要支持自家的小主。 风哥下播之后，也关注着这一场直播的数据，看到自己作为一个超一线主播，被叶默这个后起之秀给超越，心里多少还是有那么一点酸溜溜的。 他也知道不纯粹是自己的原因，但是也挺羡慕叶默的——人家分强文化就是玩得好，那么多脑残粉，能够产生那么大的消费。 “如果我的脑残粉占比也有那么高，在痘印平台，我应该就是无敌的了吧？”他这么想着。 柳青在下午两点钟下播之后，回自己的总裁办公室呆了四个小时，其中就睡了两个小时，还拿两个小时处理了一些公司的事务。 到了六点，还回家吃了一顿饭，然后才带着小雯，在乔木的护送下重回到天元大厦，到了天元传媒的直播间，准备继续带货。 吃饭的时候，苏绮就问他： “今天有信心拿下全网销冠吗？” 问这个话的时候，得到的数据是这一场直播已经销售出了四亿多人民币。 在痘印平台没有人可以对抗。 但是，已经只剩下那么几个小时了，能不能够超越别的平台的同行，成为当天销售冠军，还是一个很大的问号。 对此柳青倒是挺有信心的： “八点以后才是真正的黄金时间，只要平台的支持继续，到那个时候，直播间的人气比中午的人气会更高。还有两个国民品牌没带，只要推出来，就有希望创造出新的销售峰值。而且那个手机品牌还会再上一轮，算起来等于是两个半国民品牌要带，销售额肯定比中午的要好。” 别的品想要卖出多好的成绩很不容易，但是那几个国民品牌，柳青相当的有信心。 中午已经验证了。 晚上，人气会更高，没有道理销售额会变差。 如果数据不行，中午已经上过的另外一个国民品牌也可以再上一次。 ——晚上和中午看直播的可不是同一批人，中午卖过的产品对晚上的那批人来说，又是新品。 在一场带货直播中，同样的货品，同样的台词，说个四五遍的，屡见不鲜。 天元传媒一般不那么干，那是因为他们可以带的货品太多了，没必要那么做。 那样会让一些一直守在直播间的铁粉觉得很无聊。 可是，为了艹数据，拿下这个销售冠军，做一下也是无妨的。 柳青回到天元传媒直播间的时候，时间到了七点四十。 秦昆在镜头后面看着叶默直播，脸上表情比较满意。 柳青过来后，看了一下自家直播间的数据，到这个时候，销售总额已经突破了五个亿。 这是以前想都不敢想的数据。 他问秦昆：“咱们的那些竞争对手呢？他们表现得怎么样？” 秦昆笑了笑：“有几个比较强的，但也没有比我们更强。” “领先了？”柳青问。 秦昆点了点头：“领先了。” 然后又说道：“目前看起来，今天能够成为我们竞争对手的，全网只有一个。其余的都不足为惧，不可能超过我们。” 柳青在重生之前是看过相关新闻的，只是不知道具体时间段的数据。 但是看到自家直播间现在的销售额，再回忆一下记忆中的数据，便知道秦昆所说的那个唯一的竞争对手是谁了。 笑了笑，问道：“一姐？” 秦昆点头，然后叹息了一声：“太强大了！真的是太强大了！” 竞争对手确实太强大了。 人家那是可以和多家品牌博弈的存在，能够强迫一些合作方签下霸王条约。 手中掌握着海量的消费者，一个直播间就是一个超级市场，他们拥有了强大的议价能力。 那也是天元传媒追求的目标。 但是天元传媒跟对方的差距还是太大了一点。 他们现在也就只是敢尝试一下冲击这一天的全网销售冠军。 到底能不能够成功，那还是未知之数。 在中午开播之前，没有人有那个底气。 秦昆心里没底。 重生的柳青心里也没有多大的底气。 不过，到了现在这一步，直播间销售额都已经突破五个亿了，还有两张半的王牌没开，他们的信心已经越来越强了。 秦昆有那么一种预感，今天也许不用自己花钱刷单，就可以拿下当天的全网销售冠军。 竞争对手也会想着拿下这样的头衔，也会关注着他们的数据，相差不大的时候，说不定也会自己刷数据。 但不管是谁，刷数据都会有一个度，不可能赔太多的钱来做这个数据。 ——总得有得赚才合算，要是付出大于收获，那就不值得了。 秦昆觉得，这一次直播间的销售额，也许能够达到压得竞争对手放弃刷数据追赶的程度。 八点，叶默下播，这个时候直播间的销售额已经有了五亿多。 柳青再一次上场，没有像中午一样喋喋不休的介绍自己，只是简单的说了几句，给一个付了五十万坑位费的货品做了品宣，就请出了一个国民品牌。 那个国民品牌这一次有几个品卖，他们的品宣一共占了半个小时左右。 在这半个小时中，直播间的人气再一次的突破了百万。 柳青的人气本来就比叶默要高，国民品牌也自带人气，能够吸引一些游客停驻。 超高的人气，再加上最优惠的价格，这个品牌几个品一共卖出了近两亿人民币。 总的销售额达到了七亿多。 有了这个数据打底，柳青完全不慌了。 ——还有一个半国民品牌没上呢。 再带货的时候，信心更足，状态更好。 接下来又带了天元集团几个品，还有两个交了五十万坑位费的品。 这些品销售额当然不可能达到国民品牌的那种程度，但是单品销售都有几百万，里面甚至还出现了一个爆款，单品的销售突破了千万。 那是一个交了五十万坑位费的品。 这样的销售数据出来，合作方兴奋得很，在直播间一口气刷了十几个华子，也给足了柳青的面子。 这些品的销售额没有国民品牌高，但是给天元传媒带来的利润比那国民品牌高多了。 直播间人气继续上涨。 看直播的人越来越多了。 平台的推流以及公司买的流量也没有停过。 九点到十点这个时间段，是当天这个直播间人气最高的时间段。 峰值人气超过了一百五十万。 这个峰值来到的时候，正在讲解最后的一个国民品牌。 这一个国民品牌也有近半个小时的讲解，在超高人气的加持下，销售额突破了两亿。 时间还没有到晚上十点，这个直播间的销售额就已经突破十亿了。 谈下来的四个国民品牌全部都上完了。 接下来的时间，如果只上天元集团自己的货品和那些小品牌的货品，能不能拿到全网第一，那就有点不确定。 毕竟那些品牌销售额没有办法和那几个国民品牌比。 所以，柳青带了几个小品之后，果断的又把那个手机品牌拉过来了，胡总也重新上了台，梅开二度。 这个时候直播间在线人数虽然没有峰值时一百五十万那么高，但也在一百万以上。 这个品牌几款手机再次上线，此时直播间里超过九成的人却是第一次面对。 虽然是重上小黄车，这一次的销售额竟然比第一次还要高，几款手机卖出了一点八亿。 将销售总额提升到了十二亿多。 按照柳青的记忆，这一天的销售冠军已经没得跑了。 但他还是不敢掉以轻心——谁知道人家会不会追呢？ 又带了几个小品，在晚上十一点时，把中午的上过的另外一个国民品牌又拉了过来，又艹出了上亿的销售额。 十一点半，这一场直播带货的销售额突破了十四亿。 到零点，十二个小时的直播带货，总的销售额达到了十四亿五千七百万。 这数据，在这一天，无人可与匹敌。 7017k 第五九五章 心动 零点，正式的进入到了双11。 几个专业的电商平台在开始的几分钟，甚至出现了卡顿的问题。 太多的人选择在这个时间点开始买货。 还没到零点，柳青的直播间人气突然就掉下来了，从八十多万直接掉到了二十多万。 没办法，几个专业的电商平台都要在这一天做数据，早在很多天前就弄了各种这样那样的优惠，包括一些一块钱一样的货品。 确实有一些是很便宜的东西，可以称得上是福利。 讲到福利力度，比痘印平台要大很多。 毕竟那几个平台更有钱。 不过，那些福利也不是每个人都能够抢得到的，数量有限，去迟了的就什么都没有了。 很多人都调了闹钟，就为了零点准时开抢。 哪怕一些平时不喜欢网购的，都会在这个时间冲进去。 柳青的直播间几分钟内人气从八十多万掉到了二十多万，不足为奇。 很多直播间都是这个样子的。 这个时候，柳青也没有了带货，而是在直播间宣布了他们这个直播间在11月10日这一天创下来的痘印销售记录。 再一次感谢了家人们对他们选品的信任，表示以后在选品上会更用心，尽可能的给大家找到更多的物美价廉的货品。 在直播间他也解释了为什么他们能够从合作方那边拿到这么多的福利——因为他们向合作方展现出了这个直播间优秀的购买能力，而这个能力就是在家人们的支持下获得的。 在直播间里说这些，是要给粉丝们阐述这么一个逻辑——粉丝对他们的支持力度越大，购买的物品越多，他们就拥有更大的议价能力，能够拿到更好的价格协议，让粉丝们买到更便宜的物品。 聊了几分钟，骤然掉下去的人气，又开始慢慢的恢复了。 几分钟的时间，已经足够让一些人抢到自己心仪了很久的物品。 没抢到的，都过了几分钟，也不可能再抢到了。 不过，人气没有恢复到之前的高度。 毕竟已经是半夜了，夜猫子没有那么多。 在线人数突破到三十万的时候，柳青又上了几万单的一元福利，这一次是小瓶可乐，六瓶三百毫升的可乐，平常买也要大几块钱，现在就是一块钱。 几万单放出，几秒钟就没了。 然后，又开始了带货。 这个时候，才算是真正的进入到双11。 不过直播带货的战争已经结束了。 都已经来了，该丢的面子已经丢了，柳青并不介意多带一会儿货。 也不是特别的累，因为有小雯这个助播在，对自家产品的介绍基本上都是小雯在进行。 而别人家的产品，这一天都派了自家团队的人过来进行讲解宣传，也不用柳青说太多的话。 接下来柳青又带了两个小时的货，给自家企业带了十几个品，又将这一次直播卖得最好的那四个国民品牌再一次拉到直播间，又冲了一波销量。 一直到凌晨两点半，这才退下来，由风哥和秦昆接替。 ——叶默在八点带完货之后，就已经离开了天元大厦，回去休息了。 他现在还要打比赛，作息时间不能搞得太离谱。 风哥不一样，他反正是晚上开播，弄一个通宵，也有充足的休息时间。 原计划这一场直播到凌晨两点就结束了，可是柳青退场的时候，直播间在线人数还有二十多万。 这个时候天元传媒都没有购买流量了——他们觉得这是垃圾时间，没必要购买流量——能够保持这么多人，主要还是平台的推送力度太大了。 有这么高的在线人数，秦昆当然舍不得就这样完事，所以在快两点的时候打电话把已经休息的风哥叫过来帮忙，在两点半的时候接替了柳青。 他们这个直播间基本上都是二十四小时不间断的直播，什么时候都会有人在带货，只不过主播会有变化。 也就是遇上重要带货活动的时候，要额外的布置直播间，会有几个小时的停播。 老粉都知道。 新来的，目睹了接替过程，会觉得有一些奇怪。 没有目睹这个接替过程的，也没什么特别的感觉，不会影响到他们购物。 柳青离开的时候，11日的销售额已经达到了三亿多。 其中四个国民品牌的销售额占了九成左右。 风哥接档后，和秦昆在一起又带了两个小时的货，直到人气跌出十万，这才回去休息。 他带的没有那几个国民品牌，都是一些小品牌，包括天元集团自家的货品。 但是那是个国民品牌多款货品都挂在小黄车上，一直都可以下单。 多多少少也能卖出一些来，给他们冲一下销售数据。 按照天元传媒跟那几个品牌的协议，11号这天，都可以按照这个价格挂在链接上卖。 风哥走后，秦昆又播了半个小时，直播间在线人数跌到了五万以下，这才将直播间交给公司别的主播，自己回去休息。 从10日中午十二点到11日凌晨五点，这个直播间一共销售出去了近十九亿人民币。 10日二十四小时的销售总额，有十四亿五千多万。 属于11日的，已经有了四亿多。 直播还在继续，会一直继续下去。 双十一的战争还没有完，中午十二点，秦昆会再一次的出现在这个直播间，再来一波带货，将他们双11的数据推到一个新的高度。 不过，柳青不会再出现了。 短时间里太频繁的出现，那绝对会消耗自己的好感度，是一件杀鸡取卵的事情。 凌晨两点半离开直播间回家的时候，柳青还处在一种兴奋的状态中。 根据他所了解到的数据，这一场直播带货，他们这个直播间就是全网的销售冠军。 而且比第二名超出了几个亿。 是全网，而不是痘印平台。 这是天元传媒第一次取得这么好的成绩。 这个数据，是在他出现的情况下获取的，而且他就是最大的助力。 有这样的成就，让他颇有一些膨胀，觉得自己太牛逼了。 心里有那么一个想法：“我要是专门带货，恐怕这全网的带货一哥，就非我莫属了。” 真的能做上全网的带货一哥，那一年得做出几百亿的销售额来。 带货的利润，比做实业的利润要高很多。 真的能够做出几百亿的销售来，几十亿人民币是可以赚到的。 天元集团虽然号称资产过千亿，可是一年的利润未必有几十个亿。 这个念头让他有一些心动——好像做全网的带货一哥比做天元集团的总裁更有钱途。 但是想了想，还是打消了这个念头。 也许直播带货比做实业更赚钱，但是身份地位没有做实业的高。 带货这种东西太吃人设了。 人设一崩塌，那就什么都没有了。 另外还有一点，他没有那么勤奋。 天天带货，还是挺累的。 他这一次带货了几个小时，全程也没说多少话，但是熬夜起来也感觉挺辛苦的。 要是每天都这个样子，他可受不住。 而且要做一个专业的带货主播，肯定不能像今天一样，有别人来讲解货品。 那工作量更高。 另外一点，他也明白自己这一次能够取得那么好的成绩，还是借了前些天做慈善直播时炒出来的热度。 还有他作为天元集团总裁给消费者带来的信任感。 如果只是一个纯粹的主播，他有那么大的流量都做不出这么好的数据来。 “算了，我还是做我的总裁吧，带货这种事情就交给那些专业的人。” 最后，柳青这样想着。 又想着：“不过偶尔带一次货也可以，比如说明年的双11。这也是在创造价值嘛。” 同车的小雯更加兴奋。 她是晚上八点才去给柳青做助播，说话的时间甚至比柳青还要多。 这一场直播带货，她也是一个重要的参与者。 能够创造出这样的数据，她当然也兴奋。 这对她以后的直播事业也有着很大的好处。 最能够直观体现的，那就是通过这一次给柳青做助播，她增加了几十万粉丝。 从晚上八点到凌晨两点半，一共六个半小时在柳青身边，为了让大家都能够看到她的账号，她还在直播间打赏了十个华子，出现在了榜单前十。 期间柳青就叫人给她点了几次关注。 她本人长得虽然不怎么漂亮，但是在美颜效果下，那可是相当的能打，属于可以成为很多人梦中情人的那种。 直播间表现出来的口才也伶俐，表情还挺可爱的，本身就吸粉。 在这个流量凶猛的直播间，涨几十万关注，也不是很奇怪的事情。 那都是真实关注。 给超一线主播刷华子点关注，要做到几十万真实关注，怎么也得刷个上百万人民币才行。 现在一天助播就给她带来了这样的数据，当然开心。 更开心的是，关注的人多数都是会在直播间购物的那种，属于已经提纯过的粉丝。 对一个带货主播来讲，那就更值钱了。 一路上，她都保持着兴奋的状态，和柳青叽叽喳喳的说个不停： “青哥，咱们这一次真的是拿到了全网第一吗？” “青哥，你太牛逼了！要不以后你就直播带货吧，每个星期来一次，我来给你做助播！” “青哥，咱们这一次是不是要破圈了？会不会跟友商平台的一哥一姐一样，成为老百姓都知道的明星人物？” “青哥，你这样的人气，已经超过了那些大明星吧？” 柳青心情也好，带着笑容跟她应和着。 不过听到小雯拿大明星跟他相比，冷笑了一声： “我堂堂一个管理着千亿资产的总裁，你拿我跟那些戏子们比，也未免太看不起我了。” 以前他对那些大明星还是挺崇拜的，但是自己的身份地位越来越高，回头再看过去，也不过如此。 特别是去京城的时候，听到一些大佬谈到那些耳熟能详的大明星的时候，都挺不屑的。 于是，他也觉得那些大明星不过如此。 更让他有点不舒服的是，在京城时参加一次聚会，有一些娱乐明星在场，其中还有一些漂亮的，竟然没有一个主动勾引他的，让他连拒绝的机会都没有，简直就看不起人。 他一声冷笑，小雯赶紧附和： “是哦，咱们青哥现在的身份地位比那些大明星高出了不知多少，名气也比他们更大，咱们用不着跟他们相比。” 柳青点了点头，然后又说道： “当然，还是有些可以的，德艺双馨……” 小雯道：“青哥，你说以后咱们可不可以请一些大明星来帮咱们带货？那是不是可以做出更好的数据来？” 柳青摇了摇头：“不那么容易。咱们直播带货的口碑还是差了点，真正的顶流明星都爱惜羽毛，不愿意参加这样的活动。那些三四线的明星，人家还没有咱们自己的高，请过来了也没用。” 直播带货的口碑现在已经渐渐的好了起来，但是，在铁厂和痘印这两个流量最大的短视频平台，直播带货的口碑相当的差劲，比井夕歹的还要差，这种情况下想要请到顶流明星，实在太难了。 倒是专业电商平台的头部主播们，口碑要好很多，请流量明星也相对容易一些。 天元传媒主要是以痘印为发展平台，在这个平台的口碑没有得到提升的情况下，很难邀请顶流明星帮他们带货。 小雯眨了眨眼睛：“别人请不到，难道青哥你也请不到吗？” 柳青笑了笑：“我也不是万能的。那些顶流明星，每个人身上都有很多代言，一般也不会跟别的品牌同框，一不小心就会引来官司，请他们带货麻烦很多。就算他们看得起我，接受邀请的可能性也很低，除非能给他们一个没法拒绝的数字，但是，没那个必要。” 小雯有一些郁闷，说道：“我还想着，青哥你要是能给我请来几个大明星到我直播间，那就可以把我推到一线主播的位置了。” 柳青心里一动。 小雯直播能力还是有的，人也足够努力，美言下面的形象也挺好的，有着成为一线主播的潜力。 欠缺的，就是一个推动的契机。 请几个明星，确实有很大可能将她的流量给打开。 沉吟了一会儿，说道：“顶流请不到，但是，二三线的，应该没太大问题。” 7017k 第五九六章 天元优选 凌晨三点，柳青和小雯才回到家。 在自己家里却没有属于自己单独的卧室的柳青，为了不打扰别人的睡眠，自然就选择了和小雯住在一起。 虽然时间已经很晚了，但两个人都挺兴奋的。 单场带货销售达到十多个亿，任谁创造出这样的成绩都会兴奋。 两个人在一年半前，都是穷哈哈，现在虽然都有钱了，可是，还有一些习性并没有摆脱掉，比如说对金钱的热爱。 一次就卖出去十几个亿，扣掉各种开支成本，利润也有那么几千万。 一场直播而已。 这样的成绩，让他们一时间很难冷静下来。 吃完夜宵之后，兴奋的劲头还是难以消煺，他们不得不做一些运动来消耗精力。 一做就做了几场运动，一直到精疲力尽，再也折腾不动，这才老老实实的睡觉。 时间都已经到了五点多。 睡得那么晚，早餐肯定是没法吃的，到了中午十二点半才被冯芷萱叫起来吃饭。 起来的时候，两个人都有点没睡够的样子。 吃饭之前，柳青还问了一下天元传媒的人，了解了一下现在的销售情况。 他们离开之后直播间还在继续带货，只是没有流量主播主持，在线人数没那么高，销售额自然也没有他们在的时候那么高。 好在一点，官方的推流还比较大，再加上双11大家都有比较强的购物意愿，直播间的在线人数比这个直播间平时的数据要高了很多。 就算是上午这个人气低迷的时间段，他们直播间的在线人数都维持在大几万的水平。 五点秦昆下播之后，随便吃了几口不知道该称为宵夜还是早餐的东西，然后就躲去他的总经理办公室睡觉了。 到中午十二点，再一次进入到直播间主持带货。 这五个小时里，直播间又卖出了三千多万。 这样的成绩，是那几个主播以前从来没有做到过的。 11号这一天，到中午十二点的时候，直播间的带货数据都接近五个亿了。 他们在痘印带货榜第一名的位置上，就没有下来过。 昨天全网各大带货主播的带货数据早就已经出来了，被很多营销号发在各大社交平台，引起了广泛的关注，还有一片惊叹。 以前天元传媒只是在痘印这个不专业的电商平台带货，很多人都不知道。 可是这一次突然冒了出来，以十四亿五千多万的销售额力压大众心目中的带货一哥一姐，成为带货榜销量冠军。 震惊了一大片。 不管是知道天元传媒的还是不知道天元传媒的，都被震惊到了。 ——秦昆的那个号早就已经改成“天元优选工作号”，不再是以他为名。 有的看到天元两个字就想到了柳青，有的连柳青都不熟悉，只是对这个突然冒出来的名字感觉到很惊讶。 还有一些人感慨，痘印居然能够弄出这样的成绩来，看来很快就要把铁厂按在地上碾压了。 有一些好奇的人，就打开或者是下载痘印，想要看看这是何方神圣。 在这个重要日子里的一个销售冠军，给天元传媒又带来了不小的流量，算是天元传媒一次真正的出圈。 ——以前最多也就是作为柳青的背景板出现在别的社交平台上。 有一些不熟悉柳青的人，通过搜索天元优选，也逐步的知道了这个天元集团的总裁，知道了他就是疫情爆发之初捐赠那么多口罩的人，知道了很多他的事迹。 还知道了这一次创下全网销售冠军的直播带货，也是在他的主持下完成的。 柳青在这些社交平台的热度本来已经慢慢变冷了，现在又来了一波新的热度。 这就是出圈的好处。 始终在痘印平台卷，哪怕是蝉联了几个月的销售第一，也只是这个平台的用户知道。 在别的社交平台，绝大多数的人甚至听都没听说过这么一个直播间。 但是这一次爆出圈来，成为双11最为耀眼的新闻之一，引起了极大的关注，一下子就让数以千万计的人知道了这么一家公司。 还吸引了过百万的购物粉关注了这个账号。 中午秦昆上播的时候，就是舆论开始发酵的时候。 他进入直播间，直播间的在线人数开始快速上涨。 到下午两点，在线人数达到了三十多万。 中午那两个小时，秦昆主要是推那四个国民品牌。 ——在这一场直播上过两次不要紧，现在的观众，大部分都是新的观众，还是可以卖出货来，弄出更好的数据。 柳青了解了一下数据，又打开手机看了一下秦昆的直播，主要就是看了一下在线人数，没半分钟，就退出了痘印。 挺着个大肚子的苏绮坐在他身边，微笑的看着他的操作。 等到他将手机收起来，这才笑着问道： “成绩怎么样？” “昨天的全网第一，轻松搞定。”柳青愉快的说道。 “昨天的我看到新闻了，今天的呢？有没有信心继续拿第一？”苏绮问道。 毕竟今天才是真正的双十一。 “目前我们是领先的，而且是遥遥领先的那种。”柳青道。 他问数据的时候，已经是中午十二点三十七分，秦昆都在直播间推荐了几个国民品牌，又都获得了很好的成绩。 从昨天中午十二点算起，截止到他问的时候，这一场直播的销售额已经超过了二十亿。 他说出这个数字的时候，餐桌上的众人都震惊到了。 哪怕是苏绮都不例外。 “这一次能赚多少钱？”苏绮问柳青。 “数据好看，赚的不多，”柳青故作谦虚，“主要这一次的爆款都是那些名牌产品，特别是那几个国民品牌，他们给的佣金不多。虽然也带了一些佣金多的品，但是，在销售额的占比上不高。扣掉成本，也就能赚个几千万吧。” 几个女人都看了柳青一眼。 冯芷萱和黎晗都没有说话，心里却觉得柳总这话有一点涉嫌装逼了。 小雯没有顾虑，笑着说道：“青哥这是段位高了，一场直播赚几千万都看不上了。” 苏绮也笑了，说道：“我们天元集团那么多的资产，一天也创造不了几千万的利润来。很多上市公司一年都未必有几千万的利润。” 这个倒也是实话。 有的大公司一年不只是没有利润，甚至还会赔钱——至少体现在年报上面是亏损的。 几千万人民币，在哪里都不是小数字。 一个小小的直播间，一场直播带货，就能创造这么大的利润，还说赚得不多，属实有点过分。 柳青叹息：“这可是卖出了超过二十亿啊！这么大的销售额，只能赚到几千万，可不是不多吗？如果卖的都是咱们自家公司生产的产品，二十亿的销售额，佣金就有四个亿了。扣掉成本，也能赚三亿多。这一对比，差距就大了。” 苏绮笑道：“咱们的产品单价都低，也不是名牌，怎么可能卖得了那么高的数据？真卖出这么高的数据来，咱们也生产不了那么多。” 到目前为止，这一场直播天元集团旗下的那些中小企业生产出来的产品销售额也不低，上百个品卖出了一个多亿，平均一个品卖了一百多万。 这样的数据，苏绮已经相当满意了。 只是为了做数据，这一次的直播间就不应该放上他们自己的产品，既不是名牌，单价又不高，会影响到销售数据。 能够把那些产品放在这一场直播活动中，已经是对自家产品的极大照顾了。 在人气那么高的直播间做品宣，广告费都省了不少。 要按照天元传媒跟别的小品牌合作方谈的价格，一个坑位费五十万，那上百个品，就得花几千万的坑位费。 人家愿意出那么高的坑位费，当然也是觉得物有所值。 这一次直播赚不回那么多钱，但是品牌打出来了，以后在别的地方可以赚回来。 对于别人家的产品是这个样子的，对于天元集团旗下的产品也是这个样子的。 这一点上，苏绮已经很满意了。 她微笑着对柳青说道：“昨天的直播，我看了几个小时，其实我觉得你直播带会挺有天赋的，我觉得你以后可以考虑多来几次这样的活动……” 柳青摇头：“太累了。” 小雯小声道：“这有什么累的？秦总那才叫累呢，全程都跟进，我们休息的时候，他还在直播间看着，我们回家后，他还在那里播着。我们还没有起床，他又在播了。” 平时她会心疼柳青。 可是，直播带货这件事情，她还是希望柳青能多来几场，每场都把她带过去蹭一下流量，说不定几场过后，自己就成为了带货界的头部主播。 她也不奢求单场带货几十亿，只要每一场带货能够有个几百万，她就觉得很满足了。 柳青瞪了她一眼，道：“他当然更累，但这不代表我不累。” 苏绮点了点头，道：“你确实挺辛苦的，到那么晚才回来。” 柳青看着善解人意的苏绮，有一些心虚，觉得自己是不是太过咸鱼了一点？ 晚上回来的时间虽然挺晚的，可在直播间也只是说几句话，主要的产品介绍都是别人来说的，说有多累，其实也谈不上。 比当保安轻松多了。 比在工地搬砖，在工厂打螺丝，更加轻松。 也不要和别人相比，就和眼前这个女人相比，人家一个货真价实的富二代，进入到天元集团之后，基本上一天就是十几个小时，那也比他带货要累。 而且，带货也不可能天天都带，一个星期一次的话，更谈不上累。 说来说去，还是自己有点懒。 再让他感觉到了羞耻。 讪笑了一声，说道： “其实也不是累的问题，主要是，我能够做出这样的成绩，是因为我的人设让那些消费者相信我卖出来的产品是货真价实的，是真的给了他们优惠。他们会觉得，一个拥有着千亿资产的大集团的总裁，不可能为了那点钱来骗他们。可是频繁的带货，会伤害到我的人设，到时候我给他们的第一印象就是一个带货主播，而在很多人的印象中带货主播又是忽悠人的，那我就成为了一个忽悠者，这是在消耗我的品牌价值，很不值得。” 小雯心想：“这个男人为了偷懒，给自己找了那么多的理由。” 苏绮却表示了赞同：“你说得也对，你的个人形象就是一个品牌，对天元集团有着很大的用处，咱们不能为了一点蝇头小利坏了这个品牌。” 一个集团的产品要靠着个人的形象来维护，那是因为这个集团没有做出获得大众公认的产品来。 等哪一天他们的产品都成为了大众所认可的品牌，那就不需要柳青的个人形象了。 现在柳青就等于是天元集团的一个商标，确实也不能无底线的消耗这个商标的价值。 说完这些，她又对柳青说道： “不过这样的带货活动，一年来几次，只要拿得出合理的理由，应该也不会对你的个人形象有多大的损坏。” 一个星期一次，那是太频繁了。 毕竟柳青不是那种专业的带货主播。 一年几次，打着回馈粉丝的旗号，那还是可以的。 比如每年的六一八带一次货，双十一再带一次货，到了过年的时候，再带一次年货，这就完全没问题。 回馈家人嘛。 要是每个星期都回馈家人，甚至每天都回馈家人，家人们就会怀疑自己是不是不配得到这么多爱。 而且，也没有多少个家人的口袋经得住这么长年累月的掏。 柳青本来想答应，刚张嘴又觉得不能这么痛快的答应，答应得太痛快了，人家就会得寸进尺。 于是犹豫了一会儿，这才说道： “次数不多，公司又需要我来做这样的事情，那我可以做一做。” 其实他心中也有那么一点冲动，想要再来一次更大更猛的。 他这一次拿下的是当天的全网销售冠军。 但是这个数据，并不是直播带货的最高销售记录。 下一次，如果再带货的话，他希望能够创造出一个全网的直播带货销售记录。 7017k 第五九七章 莫问归期 吃完午饭，柳青也没有去上班，又瞄了几眼天元优选直播间，看了一下带货的数据，然后就回房休息了。 上午睡得不够，下午要补起来。 这一次倒是没有睡小雯那里了，而是在苏绮的房里。 小雯这一天也没有开播，就是补觉。 双十一还没有过去，秦昆还在直播间里带货，这个时候，天元传媒别的主播都不适合开播，特别是那些带货主播。 大家都是在一个流量池里面，这么重要的日子，就应该把流量让给天元优选这个账号，帮助他们冲数据，而不是开播将流量池里的流量吸走。 苏绮已经没有上班了，下午就陪在柳青的身边，陪着他睡到了三四点钟，两个人这才起床，下楼在小区里面溜达了几圈。 到这个时候，柳青已经睡够了，洗去了昨天的疲乏，整个人都显得精神充沛。 和苏绮散步的时候，也没有聊那些商业上的事情，聊的都是有关于孩子的事情。 还提到了叶婉容。 有段日子不见了，不过苏绮还是会每天都和叶婉容视频通话。 她对叶婉容那么快的就恢复身材很羡慕，对柳青说：“我要是生完孩子之后，体型恢复得有她那么快，那就好了。” 柳青摇头笑道：“她以前是运动员，底子摆在那里，生完孩子了可以疯狂的锻炼身体，你又没有那么好的底子，学她，那不是自讨苦吃吗？” 叶婉容生完孩子后没多少天就开始锻炼身体了，到孩子满月的时候，锻炼的力度更大，比柳青锻炼的力度都要大。 柳青现在的体能还是挺可以的，那样的运动量他都觉得吃不消，更不用说苏绮了。 他当然喜欢自己朝夕相伴的女人身材会好一点，但是，为了追求好身材而弄得很辛苦，那就没必要了。 苏绮想了一会儿，说道：“试一试吧，说不定我也可以支撑得下来呢。” 她是一个公认的商界女强人，但她也是一个爱美的女人，对自己的身材还是很在意的。 怀孕之后，面对着体型越来越难看的自己，心里颇有一些压力。 有那么一段时间甚至都有点后悔生孩子这件事情了，会问自己究竟值不值得。 现在心态倒是转过来了，不过，看到叶婉容将身材恢复的跟怀孕前差不多了，还是有一些羡慕，也想做到那一步。 她看过一些文章，知道怀孕对身体的改变，有些是可以恢复的，还有一些是不可以恢复的。 想要将身体变回到以前的样子，相当困难。 在叶婉容这里，倒是看到了希望。 虽然柳青劝她不要太在意，可她心里还是打定了主意，生完孩子之后，一定要跟着叶婉容学习，尽快的将身体恢复过来。 又问起柳青，叶婉容什么时候会回来。 柳青摇头，很郁闷的表示：“我也不知道，我问过她，她说在娘家待够了就回来，也没给个具体的日期。” 苏绮笑着问他：“那么长时间不见，你想她吗？” 柳青愣了一下，有一些不自在，说道： “那啥，都不到一个月的时间，有什么想不想的？” “真的不想？”苏绮明显的不信。 “额……主要是什么呢，有点想婷婷。”柳青顾左右而言他。 要说不想念，那有点假。 在身边陪伴了自己那么长的时间，又没有出现感情危机，一下子就离开了那么长的时间，怎么可能不想念？ 况且，那个女人坐完月子之后，变得越来越漂亮了，恢复了没怀孕以前的身材，还多了一些少妇的韵味。 有时候跟叶婉容视频，都会有一些冲动，希望她能够尽快的回到自己的身边。 不过他不会承认这一点。 跟叶婉容聊天的时候也没有表达过这样的意思。 他不想让任何一个女人觉得自己喜欢对方。 被偏爱的有恃无恐，很多女人一旦觉得自己被爱了，就会有恃无恐，做出一些过分的要求。 比如说，以前的霍珍珍。 当初受到的伤害太大了，现在的他，不想自己身边出现第二个这样的女人。 他不能主宰别人的想法，所能做的，就是控制自己的情绪，尽可能的不动情。 到时候就算是遇到了那么一个女人，损失的也只是钱，而不是感情。 钱这种东西，他还是有的，现在没有多在乎了。 苏绮好笑的看着他，心里能够明白，但是没有点破，又聊到别的上面去了。 下午冯芷萱和黎晗都去上班了，到六点才下班，然后大家在一起吃饭。 吃饭之前，柳青又上了一下天元优选的直播间，看到秦昆还在那里带货，忍不住说道： “这家伙真能熬，现在还在带货。” 发微信问了一下团队的人，这才知道，下午两点之后秦昆就把直播间交给了别的主播，然后回办公室休息去了，到了五点这才重回直播间。 辛苦虽然也挺辛苦的，但没有柳青所想的那么辛苦。 到晚上六点，这一场直播带货的销售额突破了二十二亿。 其中属于11日这一天的，就有七亿多。 看到这样的销售数据，柳青还是挺兴奋的。 这一场直播能赚多少钱是次要的，主要是做出这样的数据来，将天元优选的牌子给打了出来，有利于他们和更多的品牌方合作，把业绩做得更好。 吃饭的时候，他就问苏绮：“今天这么重要的日子，我们带货取得了那么好的成就，你觉得我要不要过去庆祝一下，提振一下士气？” 苏绮微笑道：“我觉得挺有必要的。” 小雯也点头：“非常有必要，取得这么好的成绩，大家必须要好好的庆祝。” 柳青点头：“那就这样吧。” 于是给天元传媒的人打了一个电话： “你给我订一家酒店，零点之后，请团队所有的人庆祝我们在一场直播拿下全网销冠，预算就五十万左右吧，所有参与到这一场直播的人都叫上，大家一起庆祝。” 他们这个直播是从昨天中午十二点开始，要一直到十二号凌晨零点结束，那就是三十六个小时无间断的直播。 这期间台前幕后的人都换了几轮。 把所有参与到的人都叫上，加起来也有大几十了。 五十万的预算，一个人就有几千块钱。 这看起来有点多。 不过，这么一场带货已经赚了几千万，拿五十万来庆祝，柳青不觉得有多浪费。 大家都挺辛苦的，而且在辛苦也创造了巨大的价值，犒劳一下，这是应该的。 这只是庆祝的预算。 每一个参与到这一场直播的人，不管是主播、助播还是幕后的工作人员，都会得到红包奖励。 天元传媒的每一场大型直播带货都会有这样的奖励机制，具体有多大的红包，那就得看创造出了多大的价值。 这一次的红包，总额不会低于一百万，当天就会到账。 天元传媒现在财大气粗，已经可以拿丰厚的报酬来吸引更优秀的人才进入。 更优秀的人才，才能够创造出更大的价值。 这是一个良性循环。 打这个电话的最后，柳青还表示，晚上八点之前，他会再去直播间，现场给大家打气，顺便再冲击一下销售数据。 这个时候秦昆还在直播间，在一个产品方的代表来宣讲货品的时候，直播团队的人低声跟秦昆说了这事。 秦昆大喜，在带完那个品之后，就在直播间宣布了这件事情： “晚上八点，我们的柳总会再一次来到直播间给大家送福利。” 之前柳青说的是只带昨天那一场，助力他们拿下当天的销售冠军。 没有说接下来还会来直播间带货。 现在突然做出这个决定，秦昆当然高兴。 柳青的人气和口碑在那里，他在直播间带货的成绩就是不一样。 能够提升销售数据，当然是最好的。 接下来的时间里，他带货更有劲了。 苏绮也听到柳青说出了那个决定，犹豫了一下，说道：“昨天你带货，主要推的是那几个国民品牌，现在销售数据也做出来了，今天可不可以多推一些我们自己的货品呢？” 要冲销量，当然得靠着那几个国民品牌。 到现在为止，那超过二十二亿的销售额里面，四个国民品牌的占比就达到了八成以上。 没有那几个品牌的助力，天元优选不可能夺得当天的销售冠军。 剩下的三亿多销售额里面，别的品牌又占了一半以上。 天元集团自家的产品，占比连销售总额的四分之一都没有。 这里面有很大一部分原因是人气最高的时候主推的是那几款国民品牌和一些出了坑位费的小品牌，天元集团自家能上去品只有那么二三十个，其余都是在人气不高的时候推出来的。 不过还有一部分原因，那就是自家的品牌知名度不高，又经常在他们的直播间卖，对比别的品牌，确实没有太大的竞争力。 如果只是带天元集团自己的货，就算是柳青那么高的流量，再加上平台的大力推流，这么长的时间，最多也就是带出个四五亿。 从佣金比例来讲，天元优选带天元集团的货品，是销售额的两成。 佣金收入并不会比这一次二十二亿销售额的佣金收入少多少。 只是，想要问鼎双11当天的直播带货销售冠军，那就绝对不可能了。 只是现在销售冠军已经到手了，不管是昨天还是今天，或者是单场带货，他们的数据都是第一。 这个时候，苏绮就希望柳青能够给自家品牌多一些品宣的时间。 趁着人气高的时候，将自家的产品推送到更多的人面前。 对于产品的质量，她还是有信心的，觉得可以留住一些回头客。 事实上，在天元优选直播间买他们产品的，很多都做了他们产品的回头客。 天元优选有那么多购物粉，也是靠着可靠的产品质量和优惠的价格来获得的。 有这么一个好机会，能够把这家产品推送到更多人面前，她当然不想放过。 柳青想了想，点头道：“没问题，反正现在我们对数据没有那么高的要求了，可以带一些自己的东西。” 吃完饭后，乔木又护送他和小雯去了天元优选直播间。 柳青到了之后，和团队做了一些商量，决定等他上场之后发送的一元福利就选用几款天元集团自家生产的产品，这样还能省一点钱。 那四个国民品牌还是需要再带一次的，不过不会带所有的款式，每一个品牌只找两款销售数据最好的来推，别的挂链接上就可以了，不会额外拿出来推广。 其余的时间，就带天元集团的货品。 这一次对天元集团的货品优先选择的也不是经过市场考验的爆款，而是优先考虑新品。 说白了，就是利用现在的超高流量给自家的产品做品宣。 爆款已经经受了市场的考验，没有这一次的品宣，也可以卖得好。 一些新品还没有得到多大的曝光机会，正好趁着这一次的机会展现在大家面前。 说不定也可以出来几个爆款呢。 现在他们已经没有了冲数据的压力，自然就可以做这样的事情。 这对天元传媒的利益来讲，不是最好的选择。 可是对天元集团来讲，对柳青这个天元集团和天元传媒的大老板来讲，这就是最好的选择。 晚上八点，柳青又出现在了直播间。 几分钟时间，在线人数从四十多万飙升到了六十多万。 主要还是晚上人气高，再加上官方的推流也大，他出现在直播间的时候，公司的流量也加大了投入，人气自然高起来了。 靠着他个人的流量，还没有夸张到那个地步。 这一天还在双十一，虽然已接近了尾声，大部分要购物的都已经购买到了自己想要买的东西，可还是有一些人想继续买。 直播间的人气还是挺高的。 比不上昨天，不过，晚上九点多的时候，人气峰值达到了九十多万，差一点就破百万了。 这一次柳青过来，就是四个小时的直播带货。 数据没有昨天他带货时的猛，但这四个小时里，一共也卖出了两亿多的货。 其中，天元集团自家的产品，就卖出了一亿多。 里面多半都是新品。 7017k 第五九八章 蹭流量 12日零时零分，直播间的小黄车准时的下了。 双十一的价格是双十一的价格，比平时确实要优惠一些，过了这个时间，就不是双十一了，就不能拿双十一的价格来继续卖。 到时候，供货方都可以不承认的。 在这个时候，秦昆出来宣读了一下这一场直播的带货总额。 他说的是从10号中午十二点到12号零点结束时的数据。 一共三十六个小时的直播带货，总共卖出了二十五亿多。 这个数字宣布出来，直播间一片沸腾。 柳青和秦昆亲自在直播间放了礼炮。 再一次感谢了直播间所有家人们的支持，然后就下播了。 下播之前，直播间在线人数还有三十多万。 要是别的日子，有这么高的在线人数，肯定还会继续卖，一直卖到人气跌破十万。 这一天是双十一，特殊情况，暂时就不播了。 不过到明天上午十点，又会继续开播，恢复以前的不间断直播模式。 反正他们的供应链强大，合作方很多，有很多的新品出来，不会老是那么几十个品卖来卖去的。 关播之后，大家都离开了直播间，下了楼，一起去订好的酒店庆祝。 销售额突破二十五个亿，怎么都值得庆祝一番。 一年销售额能够突破二十五个亿，那都已经是全网的头部主播了。 单场销售能够突破这个数据，更不容易。 计算起来，这一场为时三十六个小时的直播带货，给天元传媒带来了超过一个亿的利润。 这指的是扣除成本之后的利润。 一天半时间而已。 柳青最后那四个小时，给天元集团的产品卖出了一个多亿，带来的佣金提成就达到了两千多万。 那几个国民品牌也卖出了一个多亿，但是给的佣金并不高，才两三百万而已。 这种搭配带货模式，让他们数据也拿到了，钱也赚到了。 有这样的数据，怎么狂欢都不为过。 参与到了这一场直播的工作人员和助播都参与了这一场庆祝，包括风哥和叶默都过来了。 他们两个大网红也给这个直播间带来了大量的流量，也属于有功之人，当然可以参与到这一场庆祝中来。 有一些已经回家休息了，被电话通知过来，告诉了他们酒店的位置。 柳青还没有下播，很多人就已经到了庆祝的地方。 其中就有一些主播，他们甚至还在酒店开了直播，来拍叶默和风哥，做庆功宴会的现场报道，给自己的直播间长人气。 小雯这个晚上就跟着柳青，做他的助播，负责介绍产品以及渲染气氛。 跟着柳青下播之后，出了天元大厦，上了柳青的大奔，就拿自己的手机开了直播。 网络信号不好，没有声卡，声音效果也不好。 但是不要紧，她的手机镜头能够照到坐同排的柳青，这就可以了。 柳青的露面，能够给她的直播间带来很大的流量。 平时她不敢让柳青出现在自己的直播间，怕引起粉丝们的猜测，给柳青带来不利。 可是这一次她就在柳青身旁做助播，现在又是去参加庆祝宴会，而不是回家，柳青出现在她的镜头下面，完全可以理解为两人凑巧坐同一趟车。 在直播的时候，她还像一个小迷妹似的采访起柳青来，问他为什么选择这一次直播带货，问他带货的感觉怎么样，问他以后还有没有带货的打算。 柳青也都一一的作出了回答。 在小雯的直播间，他就表示，以后如果还能和合作方拿到这一次一样的优惠价格，他也会继续给一直支持天元优选的家人们带福利。 在车上也就呆了几分钟，然后就到了庆祝的酒店，大家都下车了。 这几分钟的时间里，有柳青的出现，小雯这个直播间涨人的速度很快，突破了一万人气。 在这个时间段，在线人数能够达到一万，已经很不错了。 下了车之后，小雯继续跟在柳青身边，时不时的还照一下周围的环境。 柳青的身影还在直播间里，这使得直播间的人气居高不下。 要是公司别的主播这样蹭，柳青可能会有一些不高兴，但也会配合着。 毕竟这流量是锁在了自家公司，没有便宜外人。 这样做的是小雯，他更会配合，连不高兴都不会有。 进了庆祝的场所，他还凑过来看了一下小雯直播间的在线人数，还笑着跟直播间的观众们打了一下招呼： “大家好，我是柳青，欢迎你们来到小雯的直播间。小雯是我们公司一个很优秀的主播，她也会经常给大家送福利，一定要给她点个关注哦。” 走进庆祝的大厅，那一刹那，有十几个正在直播的小主播把镜头对准了柳青。 虽然是一个公司的，但有些小主播真没有多大的机会见到柳青，更没有什么机会把柳青的身影拍进自己的直播间。 柳青自己就是一个网红，开的还是新媒体公司，当然不会排斥镜头。 每一个跟他打招呼的人，他都微笑着打回招呼。 看到风哥和叶默，还过去跟他们握了手，又一次的表达了感谢。 ——本来用不着这么见外，但是有那么多镜头对准着，自然要表现得客气一点。 这两个大网红给直播间带来了比较大的流量，也做大了数据。 他们的带货是没有佣金可分的，属于帮忙。 但是这一次带货的数据这么好，天元传媒会给他们奖励。 叶默这边，会送他一辆豪车。 风哥这边，他自己就有几辆豪车，倒是不需要吃了。 不过风哥是一个pk主播，打大pk的时候需要回流票，所以天元传媒要给他的奖励是三百个嘉年华，价值九十万人民币。 至于什么时候刷出来，那得看风哥什么时候需要。 天元传媒有十几个回流号，其中有几个回流号还以神豪大哥的人设开了直播，还吸引了一大波粉，有时候甚至还会带带货，被认为是真正的大哥。 让他们来刷华子，一般的观众还看不出来这是在打回流。 业内人士当然能够看得出来，但是看得出来的一般都不会说。 ——哪一家公会都是这样的，没必要说。 这么一场庆祝晚会，对公司的小主播们来说，是一个蹭人气的最佳场合。 毕竟出现在这一场庆祝晚会的，有几个大网红。 不管是柳青还是叶默和风哥，或者是秦昆，都可以算得上是大网红，属于那种一露面就能带来不少流量的。 平常可没有机会把这些人放进自己的直播间，现在有这么一个机会，当然不会错过。 这一场庆祝晚会持续了两个多小时，还有几个才艺主播展现了才艺。 对那些在直播的主播来说，人均几千块的消费，并没有多大的吸引力。 让他们更觉得兴奋的是在这个地方直播这一场庆祝晚会，给他们带来了很大的流量。 其中，蹭流量蹭得最厉害的就是小雯。 她可以直接把那几个大网红拉进自己的直播间，让他们给自己的粉丝打招呼。 别的主播可不怎么敢这么做。 这么做成功了固然能带来很大的流量，但万一被对方给拒绝了，在那么多直播观众面前，就显得太丢脸了。 小雯不一样。 没有人会拒绝她。 柳青不可能拒绝这个重生之后的第一个女人，秦昆也隐隐的知道小雯和老板的关系，有机会当然会捧场。 叶默更不用说了，知道这个女人就是老板的女人，而且还是他姐很好的朋友，对她的态度当然要好，该怎么配合就怎么配合。 风哥不知道小雯是老板的女人，但他知道这个女人以前是老板的同事，又跟着老板来到天元传媒，显然是关系不错的朋友。 冲着这一点，也必须要给面子。 一场两个多小时的庆祝晚会，小雯一直在直播，就算是吃喝的时候都在直播。 吃饭的时候，她就坐在柳青的旁边，手机放在支架上面，一边吃一边直播。 虽然是大半夜的，她的直播间人气还是很高，峰值甚至达到了三万多。 在这个过程中，她还跟人打了三场pk，一场把柳青拉到自己直播间拉票，一场把风哥拉过来拉票，还有一场把叶默也拉过来了。 这三个人都是痘印平台的超一线网红，他们来拉票，效果那是杠杠的。 三场pk，小雯都没有打回流，还是获得了胜利，创下了她当主播以来的音浪最高记录。 这个时候她的直播间是万人直播间，连线打pk的也是这个级别的，对方的票也挺猛的，这样也拉高了她这个直播间的票数。 三场pk，一共收获了五百多万音浪。 再加上别的时间零零碎碎送的礼物，开这么一场直播，小雯收到了六百多万的音浪。 而更让她开心的，是这么一场直播，两个多小时的时间，给她涨了几十万的关注。 回家的路上，她忍不住对柳青说道： “这一次蹭流量蹭得太开心了，以后多办一些这样的活动吧，让我多蹭一点。” 说这话的时候，她已经关了播。 柳青笑道：“蹭流量挺容易的，但是能不能够留住那些流量，可不容易。你要有本事把那流量给接住，以后公司会给你更大的流量。” 流量对主播来讲，是最为珍贵的东西，也是最难获得的东西。 但是对资本家来讲，流量属于很容易就得到的东西。 ——只要愿意花钱，就有流量了。 自己带不来流量，那就从平台买流量。 一百万不够，那就买一千万的流量。 只要资本想捧一个人，绝对可以捧红。 但是，花了那么多的资本捧起来的人，能不能给资本回报相应的利益，那是一个很大的问题。 痘印平台成就了很多人，但是也让很多人在这里赔了很多的钱。 柳青和小雯的关系很好，但不会无缘无故的给她投入太多的资源来捧她。 除非她接得住那个流量，能让公司赚到钱。 要是赔钱来捧她，那还不如直接给她打钱，还少了中间商赚差价。 小雯也明白这个道理，一直没有找柳青要求更多的资源。 她自己也不是很清楚到底能不能接住更大的流量。 这一次就是免费的蹭一个人气。 没想到蹭了几十万的人气过来。 她笑着对柳青说道：“公司的流量我就不要了，我怕公司会在我身上赔钱。以后有这种免费蹭流量的机会，你还是得叫上我。” “你还是胆子小了点，没有那种破釜沉舟魄力。”柳青笑着摇了摇头。 “我不需要那种破釜沉舟的魄力，”小雯道，“又不是无路可走，又不是生活过不去，我可犯不着为了更进一步而赌上自己。” 就前几个月的那种状态，只要能够维持下去，过一两年她就可以实现财务自由了，能够挣到房子以及够用一辈子的钱。 未来的生活是可以预见的美好。 没必要为了获得更多的财富，拿美好的未来来做赌注。 柳青点了点头，说道：“我们都是一样的人，都不敢赌。” 在他的要求下，天元集团的投资也转向保守了。 在里面可能会错失一些发大财的机会，但是也会减少赔本的可能。 主要就是因为他觉得现在的这种状态已经很好了，只要能够维持下去，人生就是无比美好的。 没必要去赌。 这个世界上没有更大的诱惑让他赌上这一切了。 主要还是因为这两个都是来自于底层的人，都吃过没钱的苦，对现在的生活格外的珍惜，并不想回到以前一无所有的地步。 对于生活，也没有过高的要求，现在的生活已经让他们非常满意了。 有更进一步的想法，但没有不惜一切代价也要更进一步的冲动。 “我们啊，都是那种小富即安的人。”小雯这样自嘲，“国家要都是我们这样的人，就很难发展起来。” “这样也挺好的，”柳青道，“有多大的能力，做多大的事情。发展开拓这种东西，交给那些有能力的人。我们呢，不添乱就可以了。” 小雯眨了眨眼睛，问他：“你心目中那个有能力的人，是不是就是绮姐？” 7017k 第五九九章 平台的支持 11月12号，对柳青来说，又是不用上班的一天。 双十一战报已经出来了，这一天各大电商平台又创下了新的销售记录。 直播带货这一块的记录也出来了。 把双十一的时间从10月20号开始算起，到11月12号零点结束，那一段时间的销售数据累积起来，天元优选的数据不是最强的，比不过友商平台的一哥一姐。 跟那几位差距还是有点大。 不过，单算10号到11号这两天，天元优选的数据做到了全网第一。 这一次双十一之战，天元优选算是出圈了，不再只是在痘印这个小池子里扑通。 ——痘印的流量虽然比另外几个平台的流量都大，但是在电商方面，确实差了意思，不要说和专业的电商平台相比，就算是和铁厂比也差了不少。 这个平台的主要收入，还是来自于观众给主播刷的礼物收入和广告收入。 目前而言，这还是一个娱乐平台。 虽然平台很希望发展电商，能够把巨大的流量都转化为收益，但现在那一块还没有做好。 这也意味着，在这个平台发展电商还大有可为。 现在天元传媒就成为了这个平台电商的代表，平台也愿意给他们一定的资源倾斜，做出更好的数据，这样才能吸引更多优秀的电商入驻这个平台。 12号下午，平台就有高管和秦昆谈了几个小时，主要就是希望天元优选能够更进一步，做成全网直播带货圈的领头羊，并且表示平台接下来一段时间会对直播带货这一块给予更多的流量倾斜，会在痘印平台重点培养一批优秀的带货主播。 交流中，还问了天元传媒在这个平台的体验，有什么意见都可以提出来，平台会认真的考虑。 对于平台的主动示好，秦昆当然高兴，跟对方很是说了一些自己对直播带货方面的见解，还表示现在天元优选会专注于在痘印平台发展。 这也是在向平台表忠心，希望痘印能够给予这家公司更多的流量支持。 痘印平台一方面希望大力发展直播带货，一方面又不希望培养出可以和平台叫板的怪胎来，一直都是谨慎的执行去中心化的政策，不允许自家平台哪个主播或者是公会拥有着过多的私域流量。 流量必须要攥在自己手上，所有的主播都得靠着平台给予的流量才能过得滋润，这样才能维持自己对这个平台的控制。 像铁厂，大部分都属于私域流量了，某些公会甚至拥有了和平台叫板的底气。 这个平台的一哥，那是可以公开骂平台的。 这样的情况在痘印不存在，因为没有哪一个公会拥有着太大的私域流量，多大的主播都要靠着平台的推流来活着，没有哪一个大主播敢挑衅平台。 谁要是跳得狠了，限制流量，超一线网红都会跌到二三线的地步，很快的就过气。 有的甚至没有挑衅平台，但是有了比较大的私域流量，也会被平台给打压。 天元传媒也有了比较大的流量池，可是这个流量池和平台所拥有的巨大流量相比，啥都不算。 这一次双十一他们能够卖出那么多货品，主要还是靠着平台的推流。 那一场三十六个小时的直播带货活动，进入到直播间的流量，超过了百分之八十是平台推荐过来的。 平台推荐里面有一部分是天元传媒自己向平台购买的流量。 更大一部分是平台主动推荐的。 大部分人都是刷着刷着，就刷到了他们的直播间。 从关注列表进入的，连百分之十都不到。 如果只是靠着自己的流量池，不可能卖这么多货。 平台要支持他们，这就给他们省掉了很多购买流量的成本。 当然，他们在这个平台卖的货品越多，平台收的提成也越多，这个流量并不是白白送过来的。 但不管怎么说，总比所有流量都由自己购买合算。 ——购买过来的流量转化出来的销售数据，还是要给平台那样的提成。 在最大的流量被平台攥在手中的情况下，平台表示要支持自家公司，秦昆当然兴奋。 有了平台的支持，以后的发展那就是如虎添翼。 要是平台不支持，不要说平台不会给他们推流，甚至自己买流量都不被允许。 更甚者，连从关注列表进入直播间都做不到。 这种情况下，有必要表一下忠心。 在交流中，平台方也建议他们将更多的精力用在发展电商上来，而不是娱乐pk这些。 这也算是一个隐晦的警告。 痘印就是一个娱乐平台，那些一线大主播，要不就是才艺主播，要不就是pk主播，这都属于娱乐范畴。 这样的主播最容易吸引到粉丝，并且成为铁粉，成为自家的流量。 天元传媒也在这方面努力。 目的当然是为了做大流量池，然后在带货的时候将这些流量转化为销售额。 这样的策略当然是没问题的。 站在天元传媒的角度来讲，这是一个很完美的策略。 自己能够把流量池给做大，拥有着更大的私域流量，以后买东西就不需要从平台购买太多的流量，这就省了一大笔开支。 省钱就等于赚钱。 如果他们的流量池能够在现在的规模上扩大个十来倍，那就真的是可以躺着数钱了。 可是，痘印平台并不希望出现这样的情况，它不希望天元传媒拥有过多的私域流量。 ——你都不需要从我这里购买流量了，那我岂不是少赚了很多钱？ ——你把我的流量变成你的流量，把那些流量都锁在你们天元传媒的主播手中，成为独属于你们的流量，那我手上能够卖出来的流量岂不是变少了？ ——你不靠着平台的推流就能够活得很滋润，以后岂不是可以摆脱平台的控制，想干什么就干什么？ 最为严重的，那就是一个主播的影响力足够大的时候，能够将自己的粉丝转移到别的平台去。 那等于是在平台身上割肉。 平台不希望天元传媒这么优秀的电商公司吸到了足够的流量之后去别的平台。 这种情况并不是不会发生。 只要天元传媒有能力将痘印平台的公域流量转化成自己的私域流量，培养出大量的铁粉，那就必然会有别的平台以更优惠的条件把他们给挖过去。 最好的办法，那就是天元传媒不要有什么私域流量，只能依靠着平台推送的流量赚钱。 这样对大家都好。 所以，平台希望天元传媒专注于发展直播带货，在娱乐pk方面，就不要太用力了。 秦昆研究这个平台也有了两三年的时间，这个平台的策略他也不是不知道。 人家说的很隐晦，但是他能够听出对方的意思。 虽然心里有一些不爽，但还是做出了解释： “我们公司主要就是直播带货，重点培养的也是带货主播，娱乐pk这一块，做的不多。以前没有投入太多的精力放在娱乐pk这一块，以后也不会投入过多的精力在这一块。从柳总入主我们公司之后，我们的策略就已经定下来了，着力发展电商，娱乐pk方面，只是消化一下招收过来又不适合带货的主播。” 平台方：“你们公司的叶默，最近人气挺高的，我看他直播的时候在线人数经常十万加，而且他们的粉丝很少去别的直播间。” 天元传媒也有那么几个二三线主播了，直播间人气能够达到几千上万，像莫小蝶这种，更是能够做到几万。 可是这些主播痘印平台都不在乎，那一点流量在平台看来，根本就不叫流量。 可是，叶默的存在，让他们有一点顾虑。 这家伙来势凶猛，现在已经有了近千万粉丝。 而且他的粉丝纯度比较高，换一句话说，那就是脑残粉比较多。 很多就只看他的直播，只在他的直播间消费。 有的好一些，还会去天元传媒别的主播的直播间消费一下，支持一下。 这就有和平台抢流量的势头了。 如果这个世界只有痘印这一个平台，这样的情况就无所谓了，反正主播的流量也属于平台的流量，最后还是平台赚了钱。 可是，这个世界的娱乐平台挺多的，大的竞争对手小的竞争对手都有。 叶默拥有着那么多的高纯度粉丝，要是哪一天他去别的平台，把那些高纯度粉丝也带走，对痘印来说，也是一个不小的损失。 现在还无所谓。 可是按照叶默的发展势头来看，再过个一两年，那就很不好说了。 痘印开发新用户，那是砸了真金白银的，动不动就几十亿的砸下去。 白白的让人带走，他们当然不愿意。 这两三个月，平台都没怎么给叶默推流，有时候还会限制他的直播间购买流量。 但这个主播的人气还在提升。 如果是没有限制，那个少年会发展成什么样，他们都有点不敢想象了。 秦昆也只能解释：“叶默直播间的人气虽然高，但是，主要是铁粉多，停留时间长，其实粉丝量并不大。” 这些数据都是可以查到的。 叶默的直播间推荐比例少得可怜，基本上都在百分之二十以下，有时候甚至只有百分之几。 也只有带货的时候，推荐会打开。 秦昆也知道这是平台对流量的限制，只是人家没有说，他也不好解释。 现在对方提到了这个事情，他正好解释一下： “现在叶默的粉丝，大部分都是我们把他的视频发在别的社交平台之后，从别的社交平台吸引过来的，他们很多人来痘印的时间不长，还没有养成刷痘印的习惯，只知道呆在叶默的直播间。我们现在已经在引导这些粉丝去别的主播直播间娱乐以及消费，时间长了，他们也会养成那样的习惯。” 言下之意，那就是叶默的粉丝，有很大一部分是他们从别的平台吸引过来的，不但没有挖痘印的墙角，而且还给痘印带来了那么多的用户，属于给平台添砖加瓦。 这种事情也不好说的太明白，点到为止。 平台方又关心了一下叶默未来的发展方向，听到说主要是打比赛和直播带货，也就没有多说什么了。 总的来讲，这一次的交流还是比较愉快的，不管对哪一方都是如此。 在秦昆和平台交流的时候，他团队的人也接到了不少品牌的合作要求。 这一次直播带货的数据太耀眼了，让更多的品牌想要跟他们合作。 其中不乏大家耳熟能详的名牌产品。 这也是天元传媒想要达到的目的。 他们以极低的佣金给那些国民品牌带货，做大销售数据，就是为了这个目的，迎来更多的合作方，拥有更强的议价能力。 最后的目标，就是将天元优选这个直播间做成一个网上大型超市，让更多的人想到购物，第一时间想到的就是来他们直播间购物。 柳青没有参与到这些事务中来。 他倒也不是完全不懂，只不过，他相信天元传媒的团队骨干，比他都懂。 他没必要在这上面浪费精力，那属于妥妥的吃力不讨好。 12号又是一觉睡到大中午的，下午陪着苏绮去了趟医院做检查，还和丁芸打了半个小时的电话，说明苏绮这一次孕检的情况。 苏绮的预产期在1月，也只有一两个月的时间了。 现在的她完全不上班了，连电脑都不碰了，最多偶尔玩一下手机，时间都不长。 对于天元集团的情况，苏绮还是有着一定的了解，每天都会从冯芷萱和黎晗那里问一下，不过也只是了解一下大概的运转，并没有参与到细节中去。 只要运转正常就可以了，她也没有精力去了解更多的东西。 现在她对集团情况的了解，并不比柳青更多。 然后很郁闷的发现，没有了她的参与，天元集团的运转好像也没出现什么问题，还挺正常的。 甚至于这段时间的利润比以前还要好了。 也不知道是柳青傻人有傻福还是这个人大智若愚。 反正情况就是这么个情况。 本来想着生完这个孩子就不生了，把精力放在事业上面。 现在有一些犹豫了——似乎还可以再生一个，让这个孩子多一个弟弟妹妹什么的，对他以后会更好一些。 7017k 第六百章 捞偏门 2020年11月13日，星期五。 这一天柳青终于来他的总裁办公室上班了。 从10号开始，他的精力都放到了直播带货这件事情上面，没有再去管集团的事情。 这在集团高层眼里，多少有点不务正业。 主要还是，天元传媒已经脱离了天元集团，是一个独立的公司。 天元集团在这家公司只有几个百分点的股份，这家公司已经差不多属于柳青的私人公司了。 柳青这么做，实际上是挺没有职业精神的。 如果柳青是天元集团花高薪从外面聘请的总裁，自然不能这样做。 不过现在这个总裁就是一个工具人，留在集团也只是坐办公室，倒也无所谓。 何况，这一次直播带货，有不少货品都是天元集团旗下企业的，也卖出了两个多亿的销售数据来，对天元集团那些企业来说，也解决了很大的销售问题，创造出了不低的价值。 那就更没问题。 集团高管都不得不承认，虽然这个总裁在处理集团事务这个主业上面没有表现出应有的能力来，可往往会剑走偏锋，给集团带来他们意想不到的利益。 给他们的感觉，这个总裁要不就是一个大智若愚的人，要不就是个福将。 柳青主持的那一场带货三十六个小时创下二十多亿的销售额，数据出来的时候，集团高层都给震撼到了。 直播带货在他们看来就是捞偏门，没有想到这捞偏门能够捞出这样的数据。 三十六个小时，这家公司就获得了上亿的利润。 几个股东想起当初这家公司是天元集团全额投资的公司，却因为亏钱，几百万卖给了柳青私人，感觉到特别的懊恼。 ——早知道这家公司这么能赚，留在集团，那能够让集团获得多大的现金流？ 不过再想一想，那一家公司创立大半年，没挣一分钱，反而赔了几百万。 继续留在集团，大概还是得让集团继续输血，不可能有现在的成就。 只能说，柳青运气太好了，捡起一个亏损几百万的新媒体公司，能够弄成直播带货的头部公司。 捡起一个亏损几百万的口罩厂，能够创出十几个亿的利润，还得到那么大的荣誉。 放走天元传媒的事情那些股东都同意了的，而且不放走，天元传媒留在集团里确实也不会有什么作为，没什么好反悔的。 好在现在他们也有了一家新媒体公司，那是砸了重金买回来的飓风传媒，一开始就买下了一家有比较大影响的新媒体公司。 这家公司被收购之后，又激活了新的流量，迎来了事业的第二春，和柳青那一场世纪pk，带来了巨大的流量，几个月后都被大家所津津乐道，把风哥这个已经过气的一线主播推到了超一线主播的位置，寻常开播都是二三十万人在线。 钱花得是有点多，不过这个起步很高，还用这样那样的理由带个几场货，都比较成功。 这家新媒体公司的主要收入来自于直播间的礼物打赏，在这方面他们比天元传媒要强很多。 这几个月的收入都挺高的，虽然大头被主播们拿去了，不过公司也能落到一些。 和天元传媒比起来，自然差了很多，这主要还是因为从主播们身上抽的成比较低，包括带货佣金也是一样的。 另外一方面，他们主要是做娱乐pk的，虽然也带货，可每次带货都要找一个合理的理由，要不就是过生日，要不就是周年庆什么的。 旗下公司叫得出名字的主播，没有那么多生日可过，想要经常带货，不那么容易。 集团派过去的总经理在引导他们往带货方面走，不过要将直播间的粉丝由娱乐粉转变成购物粉，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情，得慢慢来。 目前在带货方面，他们主要是给天元传媒的大型带货打辅助，给他们灌流量过去。 看到了天元传媒在双十一的巨大成功，董事们要求集团加大对飓风传媒的投入，争取飓风传媒也能够和天元传媒一样的成功。 13日下午，柳青还参加了这么一场会议。 参加会议的有几个集团的董事，还有飓风传媒的总经理，另外还有集团的几个高管。 在会议上，他们就拿天元优选这一场带货的成功来要求飓风传媒往这个目标努力。 在这方面，柳青也就提了两个意见。 一个意见是鸡蛋不要放在一个篮子里，飓风传媒可以尝试往铁厂发展，投入资金，购买一些优质段子，签下几个铁厂主播，弄几个回流号帮着撑场子，争取培养一到两个头部主播出来。 另外一个意见就是，在痘印平台娱乐pk方面可以发展，但是不要发展成大家公认的一哥，免得出了事没人在前面顶着。 柳青将昨天秦昆和痘印平台的交流也做了一个简短的说明，向大家解释为什么不要把飓风传媒做成这个平台的顶流。 痘印平台不希望自家的流量被大主播给偷走，变成私域流量。 铁厂那边就没有那样的问题。 ——主要还是在于，铁厂那边的流量已经私域化了，客大欺主，平台就算是想管都管不了。 往那边发展，可以吸收新的流量，也避免了跟天元传媒在同一个平台竞争。 如果那边发展得好，站稳脚跟，也不会输于痘印。 毕竟痘印限制太多了。 如果能够在铁厂这个大平台也立住脚，柳青这直播带货的版图就扩大了，到时候也多了一些和痘印平台谈条件的底气。 以天元集团的能量，只要愿意，不管是在哪个平台，都可以捧出头部主播来。 这一点没什么值得怀疑的。 只要能够在铁厂那个山头林立的地方打出一片天下，就算是投入几个亿都不要紧。 那边电商这一块，做得比痘印还要成功。 柳青的意见，也得到了与会众人的认可。 让飓风传媒到铁厂打天下，这是给天元传媒探路，同时也是给天元传媒在痘印带货上面让路，算是牺牲了一些利益的。 不过柳青也承诺了，会帮助飓风传媒培养更专业的带货主播，同时也会将自家公司的一些合作方介绍给飓风传媒。 都是自家手下的公司，倒也不至于厚此薄彼，只是不希望内卷太过了。 这一次会议上，还有人提出可不可以再创立一家娱乐公司，往影视歌方面发展，可以签一些明星，也可以投资一些影视作品。 这样的提议，柳青倒是不反对，觉得可以从投资电视剧开始。 至于投资电影…… 柳青觉得还是算了，要谨慎一点。 他重生之前知道未来有几部卖座的电影，可现在都这个时间了，人家后期制作大概都完成了，想要投资也没有那样的机会了。 再往后的事情，他不知道，什么电影会赚钱也就没法知道。 他只知道电影市场受疫情的影响很大。 在未来不明朗的情况下，投着电影那就算了。 投资电视剧倒是可以。 影视圈有属于自己的圈子，不是说有钱就能够挤进去，这个不用着急，可以慢慢的来。 从投资别人开始，一步一步的来。 弄一个经纪公司，培养明星，那怎么也得在这个圈子混上一两年再说。 什么都不懂就下水，很可能会淹死。 一场会议下来，达成的共识就是在新媒体方面加大投资，往铁厂那边发展。 至于影视公司，可以先注个册，也在圈子里面宣传一下，有影视项目找到他们这边，值得投资的，就投资一点。 培养艺人这一块还是慢慢的来。 将这个圈子的潜规则摸清了，码头都拜明白了，以后也可以考虑直接收购一家公司，不需要一步一步的来。 ——有钱就是这么的豪横，觉得创业困难，就可以直接略过创业这一步，收购别人已经成熟的公司。 开完这一场会，柳青还小小的yy了一下——以后自己要是成为影视集团的老板，旗下无数大明星，是否也可以做一些潜规则的事情。 虽然器官都是差不多的器官，但是将万人追捧的偶像斩于马下，那种感觉显然会大不一样。 一场会开完，就下午四点多了。 坐在总裁办公室里，柳青已经开始等着下班时间的到来。 这个时候他要回家去，也没有人会拦他，更不会有人扣他的工资。 只是什么理由都没有，他有点不好意思旷工。 坐在椅子上，习惯性的掏出了手机，打开痘印，巡视这家公司的主播们都在做什么，那些直播间的人气怎样。 有时候也会刷一下有没有有潜力的野生主播，要是发现了，就会关注一下，推荐给公司，看能不能够挖过来。 他用的是小号，而不是那个拥有着超过三千万粉丝财富等级达到五十多级的大号。 这个小号粉丝才一百多个，关注有几千个。 那一百多个粉丝有的是回关的小主播。 财富等级才二十多级，出现在直播间，一点都不起眼。 刷了半个多小时，突然就收到了一条微信。 齐冉冉发过来的： “柳总，这段时间有空吗？” 柳青看到是这个妹子，不由得又有一些头痛。 上一次这个妹子找他，是想让他做虚拟币，被他给拒绝了。 以为拒绝了那一次，以后就不会有什么交集，没想到才过半个月，又发信息过来了。 这一次不知道又是什么事。 人家也是给他直播间刷过大票的，在他结婚的时候也送了重礼，表面关系还挺好的，不回应也不是办法。 犹豫了一下，还是回复了： “最近有点忙。” 齐冉冉发了一个笑脸的表情： “知道你最近很忙，前两天还看到你直播带货，听说三十六个小时卖了二十几个亿，是不是真的？” 柳青有一些得意：“是真的。” 然后又解释：“主要是这一次平台很支持，给了很大的流量，然后合作方的价格也给得很优惠，所以数据比往常要猛。” “你那是太猛了，都拿下全网第一了。”齐冉冉这样夸赞。 这让柳青心情变得相当的愉快。 被一个富二代同时也是职场女强人这样夸，成就感还是蛮大的。 心中还有那么一点遗憾——可惜了，这是一个富二代，不可能当小三，不然收了这个女人，让这个女人天天夸赞自己，也挺爽的。 接下来的交流中，齐冉冉夸了柳青十几句，让柳青的心情越来越愉快。 然后，齐冉冉问：“鹏城这边还有你的企业，也有你很多朋友在，有没有时间过来聚一聚？” 柳青本来要答应，打了几个字，又删掉了，重写：“这个真不好意思，最近没时间。” 齐冉冉发了一个疑问的表情：“那么忙的吗？你们那么大的公司，能人应该很多吧？难道什么时候都需要你在那里指导吗？” 柳青大汗——我有指导那些专业人才的能力吗？ 连忙解释：“公司那边倒不是很忙，前几天要直播带货，那就比较忙，现在没什么事了。主要是现在我老婆怀孕了，我要陪着她。” “你太太怀孕了？几个月了？”齐冉冉问。 “六七个月了，”柳青，“预产期在明年一月份。” “未婚先孕啊……”齐冉冉发了一个掩嘴偷笑的表情。 柳青有一些尴尬，不知道该怎么回答。 这种事情是没有办法隐瞒的。 他和苏绮6月结婚，苏绮的预产期在第二年1月，也就六七个月时间，那只能是未婚先孕。 不过现在这社会，这样的事情太多了，说尴尬也不是特别的尴尬。 齐冉冉又发来一条消息：“我跟你太太也是朋友，你太太怀孕了，我应该来看一看。明天你们在家吗？在家的话我明天就去你家看望你们夫妻。” 柳青知道齐冉冉对自己有想法，所以不想和齐冉冉单独相处。 但是，这个女人来他家，那就没什么问题了。 有苏绮在旁边，谅那个女人也不敢做什么坏事。 于是回复：“明天后天我们都在家。” 齐冉冉：“那就这么说定了，明天我去羊城拜访你们两口子，记得给我留饭哦。” 7017k 第六零一章 合影 柳青下班回家后，将齐冉冉明天要过来的事情跟苏绮说了。 苏绮有一些奇怪：“她过来做什么？” “她说是看望一下你。”柳青道。 苏绮笑了：“我跟她有那么深的感情吗？” 柳青也笑了：“我也觉得挺奇怪的，但她是那么说的，我也只能听着。可能有什么别的事情吧，比如说合作什么的。” “我觉得她是看上你了。”苏绮道。 虽然她这话是笑着说的，但柳青还是有那么一些心虚。 当然不可能承认，说道：“那不至于，她又不缺钱，找一个已经结婚的男人，图啥呢？” “这世上，哪里有不缺钱的人？”苏绮摇了摇头，“哪怕是世界首富，也会觉得自己缺钱吧？而且还是越有钱的人越觉得自己缺钱。” 她说的确实是这个道理。 穷人会觉得自己缺钱，觉得有个几万块几十万就可以解决自己的困境了。 再大胆一些的，也就是觉得有个几百万几千万，自己就成为有钱人了，就可以快乐幸福的过完一生。 中产阶级就会觉得，几百万买一套好房子都不够，至少得几千万才能解决自己的问题。 要有几个亿才算是财务自由。 而那些亿万富豪，可不会觉得几个亿能够实现财务自由。 他们需要更多的钱。 富翁同时是付翁，就是因为自己的钱不够用，要借别人的钱来用。 那就是缺钱。 也不用说到别人，柳青自己都觉得挺缺钱的。 要是有个几千亿几万亿，他就可以做很多很牛逼的事情。 比如研究芯片。 比如研发药物。 比如在贫困山区盖更的多更好的学校，拿更高的工资来聘请更优秀的老师。 没钱，就不能那样干，只能老老实实的挣钱，甚至连投资都只能走保守路线。 柳青也知道齐冉冉对自己是有企图，而且生出那样的企图，就是因为他有钱。 那是唯一的原因。 只是他不想齐冉冉过来的时候两个女人打起来，还是得否认：“她又不是那种有事业心的人，现在的钱已经够她一辈子花了，不至于为了钱来当第三者。” 苏绮也没有再反驳他，只是笑着说道： “没有就最好。” 有些话说了一次就可以了，没必要反复的说。 男人真的当回事，就会放心里去。 不当回事，说了只会觉得说这话的人烦。 第二天，星期六，八点多齐冉冉就给柳青发了一条消息： “我已经出发了，还带了几个朋友，午饭可要拜托你了。” 柳青看到这样的信息，愣了一下，问： “哪几个朋友？都是我认识的吗？” “以前不认识，今天就可以认识了。” 齐冉冉这样回复。 然后，又加了一句： “你放心，不是来跟你谈项目的，就是想跟你交个朋友。你不会不欢迎吧？” 对此，柳青也不好说什么，只能回复： “当然欢迎。” 他知道齐冉冉是一个很喜欢混圈子的人，交的朋友挺多的，特别热衷于跟那些有钱有势有背景的人交朋友。 这个女人事业上没有多大的成就，但是朋友圈相当的广泛，听说和一些明星都有交情。 她带一些朋友过来，也不是多奇怪的事情。 毕竟柳青现在也是一个名人了，还是那种富豪名人。 作为一个富二代，家里的财富不算是特别的高，但至少在大众心目中，比那几个著名的纨绔子弟形象要好得多，地位也要高得多。 别人想要结交他，也可以理解。 人都已经到了路上，再说不见，那就有点不适合了。 不管找什么样的理由都不适合，只能同意。 柳青跟苏绮说了这件事情。 苏绮听到齐冉冉要带几个朋友过来，不由得皱起了眉头，笑道：“这位齐小姐，可真不把自己当外人，也不问我们愿不愿意，就把人带过来。” 柳青耸了耸肩：“可不是吗？” 朋友圈难免会有那种分寸感不强的人。 但是齐冉冉当初又是在直播间给他刷花子，又是在他结婚的时候给他送重礼，表面关系做得很好，这一次带朋友过来，也只能接受。 要不然就是自己做人有问题了。 苏绮对柳青说道：“来了贵客，咱们就不要在家里接待了，订一个高档一点的餐厅吧，不要让客人们觉得咱们失了礼。” 主要还是，不想让那些客人在自己家呆太长的时间。 柳青没有反对，让冯芷萱去办这样的事情。 还在微信上面问齐冉冉，那几个朋友今天要不要留在羊城？ 如果是要留在羊城，现在就要给他们订酒店，让他们有一个好的住所。 ——他住的这一栋大别墅有足够多的房间让那些客人住下来，可是，看苏绮的样子，就知道她不希望那些人住在这里，那就只有给他们安排酒店了。 齐冉冉：“这个不需要，我那几个朋友也挺忙的，今天晚上他们这个就要坐飞机回京城。” 柳青放心下来。 这一次齐冉冉说要上门拜访，柳青也不好在外面见她，只是中午饭不在家里吃而已。 在微信上，就给齐冉冉发了自己的定位。 上午十点多，他接到了小区门口保安打过来的电话，求证是不是有一个姓齐的小姐过来找他。 这个别墅区的保安工资不低，要求也不低，各种规则都执行得挺严格的，并不是说外面的人想进就能够进来。 只有得到业主确认之后才能够进来。 柳青确认了：“那是我朋友，我们约好的今天见面。你让他们先在那里等着吧，我过去接他们。” 放下手机，就跟在身边的苏绮说了这事。 这个时候苏绮正坐那里听着胎教音乐，低头看了看自己的肚子，说道： “本来我也该过去迎接客人的，可现在身体不方便，我就在家等着吧，麻烦你了。” 关了音乐，两个人一起坐电梯下楼，不过只有柳青一个人走出院子，去小区大门口接客人过来。 齐冉冉没来过这里，不去领路，还不容易找到他家门口。 苏绮也不好坐在家里等着客人到来，虽然没有到小区门口去接，却也站在了院子门口。 没过一会儿，柳青就带着一辆车过来。 车没有开进院子里面，就停在路边。 车门打开，首先下来的就是齐冉冉，一下来就笑着对苏绮打招呼： “绮姐，好久不见，我可想死你了！” 苏绮微笑：“我也挺想你的。” 两个女人一见面，就来了一个拥抱，显得非常的亲热。 齐冉冉打量了一下苏绮的大肚子，又恭喜了她几句。 还表示自己这一次过来主要就是祝贺苏绮快要做妈妈了。 车上又下来了两个男的一个女的。 其中一个女的还提着一个大礼盒。 齐冉冉从那个女的手中拿过那个大礼盒，打开来，是一只金鼠。 老鼠是一种让人感觉很讨厌的动物，但是，这一只金鼠做得却挺可爱的。 这是齐冉冉给苏绮的礼物，准确的说，是送给苏绮肚子里那个孩子的礼物。 苏绮的预产期在明年1月，但是在农历上却还是庚子年，还属于鼠年。 所以齐冉冉才送了这么一个金鼠。 金鼠的分量不轻，仅从使用的黄金重量来说，价值都不会少，怎么也得一二十万起步。 在送礼这方面，齐冉冉就没有差过。 苏绮也只能微笑着表示感谢。 然后齐冉冉向柳青和苏绮在夫妻二人介绍了她带来的那两男一女。 根据她的说法，这三人都是从事互联网行业的人才，现在跟她是属于合作伙伴，几个人共同投资了一家高科技公司。 两个男的都三十多岁，一个叫崔云浩，一个叫黄景云。 那个女的二十多岁，名叫刘芳华，是齐冉冉的大学同学。 齐冉冉跟那两个人认识，就是刘芳华介绍的。 在齐冉冉嘴里，那两个男的都是互联网的资深大咖，都是靠着自己身家过亿的人，都是能人。 当着客人的面，柳青也不好意思上百度去搜索那两个男的，到底是不是互联网的名人，只能说久仰久仰，一一的和对方握手。 那三个人对柳青也挺热情的，特别是那两个男的。 跟柳青握手的时候，显得都挺激动的，还说了不少的夸奖的话。 苏绮也和这三个客人都握了手。 然后就去了一楼客厅。 黎晗和冯芷萱这两个秘书现在就做了服务人员，给他们端茶递水。 聊天的时候，那几个客人没有介绍自己的公司，柳青也没有去问。 ——现在他没有多高的投资需求，人家又是搞互联网高科技这种高大上的东西的，他那是一窍不通，不想参与进去。 在自己不知道的领域发言，很容易被人当成傻逼的。 柳青有一个优点就是有自知之明，他不会做那种傻逼的事情。 人家不介绍，他也乐得不问。 聊天没有聊什么正式的内容，本来也就是朋友之间的聚会。 聊的基本上都是柳青的事情。 那几个客人还是挺会说话的，说的都是柳青最得意的那些事，问他为什么眼光那么精准投资口罩厂，问他为什么舍弃那么大的利益，坚持口罩不涨价还捐赠那么多，问他为什么拿那么多钱出来做慈善，问他怎么做到的一场带货卖出那么多。 这样的提问，明显的就是给柳青送一个舞台过来。 在这个舞台上，柳青狠狠地表演了一把什么叫做有社会责任感的良心企业家。 每回答一个问题，阐述自己的想法，都能收获一片夸赞。 三个第一次见面的人，聊了半个小时，柳青就已经把他们当作了自己的朋友。 甚至还拿出手机，跟他们互加了微信。 苏绮坐在柳青旁边，微笑的看着这一切。 她也有表现的机会，但是她没有抓住这样的机会来表现自己，而是把舞台留给了柳青。 齐冉冉没有说太多的话，她更多的是在关注着柳青和苏绮的表现。 聊了半个多小时，苏绮抬起手腕看了一下时间，说道： “现在都十一点半了，到了吃午饭的时间，我们已经订好了餐厅，现在就过去吧。” 齐冉冉有一些不好意思：“绮姐，这一次麻烦你们了。” 苏绮微笑：“朋友过来了，我们招待是应该的。” 都已经在外面订好了餐厅，又到了饭点，这个客人也不好继续在这里留着。 崔云浩待要起身，想了想又坐下来，笑着对柳青说道： “柳总，我们几个对你仰慕已久，这一次有机会和你见面，我们有个不情之请，想要跟柳总你在一起合拍一张照片，不知道柳总赏不赏脸？” 柳青愣了一下。 黄景云也笑了起来，附和着说： “我也有这样的想法，只是不好意思提出来。既然浩哥提出来了，那我就腆着脸蹭一个镜头吧，以后可以放朋友圈装逼。” 刘芳华叫道：“加我一个。” 几个所谓的互联网大咖，这个时候倒像是柳青的迷弟迷妹一样，都要跟他合影留念。 这极大的满足了柳青的虚荣心。 这几个人能够做齐冉冉的朋友，显然都是成功人士。 能够被成功人士这样肯定，以跟他合影为荣，那确实挺让人骄傲的。 于是说道：“这个当然没问题。” 齐冉冉掏出了手机，笑着说道： “既然这样，那我就给你们拍吧，把你们几个都拍进去。” 又看了苏绮一眼： “绮姐，你要不要也站过去，一起合影留念？” 苏绮看了看自己挺着的大肚子，微笑着摇了摇头：“我现在这个样子，就不用了。” 齐冉冉有一些遗憾，但也没有继续要求，而是拿着手机给柳青他们咔咔的拍了十几张照片。 ——虽然崔云浩要求的是拍一张照片，但是大家都知道，拍照这种东西，就得在同一场景拍很多张，然后选择一张最好的。 所以，拍十几张照片没有什么奇怪的。 四个人在客厅里面拍了合影，又在齐冉冉的提议下，每个人单独的和柳青进行了合影。 出了大厅之后，在院子里面，以那一栋别墅作为背景，又给他们拍了十几张，这才完事。 拍照的时候，柳青已经很期待这三个人会在朋友圈用什么样的文案来配这样的照片了。 7017k 第六零二章 粉圈模式 冯芷萱订的是一家高档餐厅，柳青以前也去那里吃过。 抛开口味不谈，至少价格是对得起高档餐厅这个称号的。 口味这方面……只能说柳青还富得不够久，没有养成上层人高级的饮食习惯，对某些高档的饮食不是特别的喜欢。 餐厅是冯芷萱订的，不过冯芷萱没有跟过去，黎晗也没有跟过去。 她们都留在家里吃饭。 过去的就是柳青和苏绮，再加上一个司机兼保镖乔木。 另外就是齐冉冉一行四人了。 一顿饭花费了十多万，吃了一个多小时。 柳青在家平常一顿也吃不了多少钱，可是这一次宴请齐冉冉这个在直播间给他打个榜的大姐，需要给足排面，才不能算失礼。 好吃不好吃不重要，钱有没有花够，这才重要。 在吃饭的时候，齐冉冉表示自己也试着开了几场直播，就是跟粉丝聊天，直播间人气也有好几百，她还问柳青应该怎么把人气给做起来。 当初柳青和风哥的那一场打出上亿音浪的世纪大pk，齐冉冉单场打赏一千万音浪，做了几分钟的榜一大姐，到最后一分钟才被天元传媒的回流号给超过。 那一次打榜，给她蹭到了几十万粉丝。 后面慢慢的掉到只有十几万了，但也大小算是一个网红，而且还是富婆人设的美女网红，还是有人追捧的。 开直播的时候直播间那几百在线人数，基本上就是那一次打赏蹭过来的。 能把直播间做到几百人，其实已经挺不容易的了，那基本上可以吃上直播这碗饭，还能吃得比较滋润。 但是对齐冉冉这种资产上亿的人来说，显然不够。 以前她看不起搞直播的，但是，柳青之前一场带货卖了二十多个亿，让她改变了想法。 好像直播也是一个很有搞头的东西。 她也想多一个赚钱的门路。 她向柳青表示，自己没有太高的要求，只要能将直播间做到几万人气就可以了。 几万人气，还说是“只要”，差一点就把柳青给噎在那里了。 心里想着，这大小姐真的是对直播一无所知啊。 能够把直播间的人气稳定在几万，那就妥妥的一线主播了。 忍不住对齐冉冉说道： “直播间人气做到几万，不是那么容易。我们天元传媒几百个主播，投入的资源也挺多的，但是能够做到几万人气的，也没有几个。” “没有几个是几个？”齐冉冉好奇的问。 柳青掰着手指给她回答： “我算是一个，但是我一个月未必会播一次，可以忽略不计。” “秦总也算是一个，他带货的时候直播间在线人数基本上都在一二十万，但这个不是他个人有这么大的号召力，而是买了流量，用钱砸出来的。” “不买流量自己做出来的人气，天元传媒应该是叶默最高，现在一次开播在线人数都能稳定到十几万。” “然后就是莫小蝶，一个得了红斑狼疮的唱歌的女孩子，在线人数基本上在三四万左右。” “也就是这四个了。” “其余的主播，有时候能把人气做到几万，但稳定不下来。” 齐冉冉听愣了：“做人气这么难吗？” “对绝大多数主播来说都是难的。”柳青道。 别的行业他不懂，不敢乱说话，可是直播行业，自己就开了这么一家新媒体公司，也深度参与到了运营之中，还是有一点懂的。 他向齐冉冉说道： “确实，每年都会有一些幸运儿，轻轻松松的就拥有了超高的人气。就像我们公司的叶默一样，人家就是长得帅，然后会功夫，都没怎么运营，人气就噌的上来了，还都是铁粉。” “可是这样的人太少了，那属于老天爷赏饭吃，可遇不可求。” “绝大多数人，做人气都很难，需要慢慢的积累，还需要一个契机，一个推动力。” 他和齐冉冉讲了一些自己公司旗下的主播是怎样做人气的，一天要直播多长时间，要绞尽脑汁的想怎样才能吸引更多的人进来，打一些狠pk，做一些很低俗的惩罚。 大冬天的跳下水里，拿冷水往头上浇。 大夏天的穿着羽绒服跑步。 还有生吃辣椒什么的。 为了吸引眼球，无所不用其极。 齐冉冉听着就有一些畏惧了，道：“直播那么难的吗？我还以为很轻松呢。” 她开过几场直播，每一场在线人数都能维持在几百的样子，聊上一个多小时，还能收上几千音浪，让她觉得直播并不难。 那只是随便做一下，就能有这样的成绩。 要是认真的做，她觉得做的几千人气完全没问题。 得到一些提点，做到几万人气也不难。 柳青想了想，说道：“你有一定的资本，想要把人气做高，倒也没有那么困难。但是，需要舍得投资。” “怎么做？”齐冉冉问道。 柳青道：“一个是投流，从平台那边买流量。另外一个就是打榜，去各大直播间做榜一大姐，也可以点关注。再一个就是在直播间发红包发福袋，用礼物和豆币留住人。把直播间人气做到几千，就可以连线一线大主播打pk什么的，只要表现得足够大气，敢投钱去打，直播间特效礼物一直刷不停，就能收获大量的热闹粉。” “那大概需要多少钱才能把自己人气做上来？”齐冉冉问。 她钱是有一点钱，但也不是有太多的钱，所以就挺好奇的。 “靠砸钱挤上一线，最少也得几千万吧。”柳青说道。 齐冉冉没有说话，很明显是在考虑值不值花那么多钱。 柳青又说道：“把人气砸上去不是很难，只要舍得花钱就能够做到。但是想把吸引过来的流量留下来，那就比较难了。要把这些流量转化成经济效益，那就更难，需要不断的给粉丝洗脑，让他们把你的荣誉当做他们的荣誉，把你的成长当做他们的成长，这个很难。” “粉圈模式？”齐冉冉问。 柳青点头：“是的，可以不那么夸张，但想要把那流量接住，就需要这样的模式。” 这样的事情，是天元传媒经常做的。 以前柳青还只有口罩厂和传媒公司，经常去天元传媒那边开会，就经常听秦昆输出这样的观点，并且举例说明。 现在以过来人的身份，向齐冉冉讲解，倒是完全没有问题。 齐冉冉听得很认真，但有没有听进心里去，就不知道了。 说了一大通，柳青最后总结： “如果你不是想着直播赚钱，只是单纯的想当个网红，享受那种万人追捧的感觉，那其实还是挺容易的，反正砸钱打pk就是了，自然会有热闹粉来追捧你。只不过想要从他们口袋里面掏钱，那就挺不容易的，需要有一套完整的话术，得多去那些大主播们的直播间看一看人家是怎么洗脑的。” 齐冉冉哦了一声，道：“谢谢你的指点，我以后会去学习的。” 看起来这个女人还真的是想当主播赚钱。 柳青感觉有一些奇怪：“你家里条件那么好，投资的那个集装箱项目也挺有前途的，按道理应该不缺钱，怎么想到去做这个的？” 齐冉冉笑道：“还不是被你那一场买二十多个亿的直播带货给刺激到了？那一场带货赚了好几个亿吧？” 柳青大吃一惊：“好几个亿，你听谁说的？” “我听说你们直播带货的佣金一般都是三成，还有坑位费。你那一场直播卖了二十多个亿，又带了那么多品，坑位费加上佣金，那不得七八个亿吗？”齐冉冉认真的说道。 直播带货，佣金和坑位费，这个没有统一的标准。 不要说不同的主播有着不同的标准，就算是同一个主播，不同的货品也有着不同的标准。 自己不说出来，外人是没法知道的。 “哪里有那么夸张，”柳青忍不住笑了起来，“我们从来不带能给三成佣金的货品，不想砸了自己的招牌。这一次带货，只是为了做数据，卖的那些大品牌，佣金低得可怜，平均连百分之三都没有，更不用说三成了。而且买流量送礼物那些，成本也很高，没有你说的那么赚。” 齐冉冉哦了一声，又问：“那赚了多少呢？” 柳青微笑不答。 齐冉冉明白了：“商业机密是吧？那行，我不问了。” 柳青微笑道：“这一次直播带货不为赚钱，一方面是给粉丝们送福利，一方面也是展现一下我们的带货实力，吸引更多的大品牌来合作。” “还是赚了的吧？”齐冉冉笑问。 “我们达到了我们想要达到的目的，从这方面来说，当然是赚到了的，而且还是大赚。”柳青这样回答。 看他的神态，就能够猜得到肯定是赚了不少。 只不过赚得没有传说中的七八亿那么多而已。 齐冉冉有一些憧憬，说道：“我也是能够做到你十分之一的数据就好了。” 柳青忍不住提醒：“我们公司做带货的那个号，一天直播下来，一般也就是几百万的样子。遇上周末大型带货活动，也就是几千万。直播带货没有你想象中的那么赚钱。” 齐冉冉听到这么说，有一些失望，但还是说道：“可是一年下来，也能赚不少的钱吧？” “确实是能赚一点，”柳青道，“但这个钱赚得并不轻松。就像我那一次带货，大半夜的都得坚持。我们的秦总就不用说了，一场带货下来，嗓子都快要哑了。不带货的时候，就是选品，和合作方谈判什么的，一天也就几个小时休息，很辛苦的。” 他看着齐冉冉：“你又不缺钱，明明可以过得轻松潇洒，何必走这一条路呢？” 齐冉冉叹息了一声，摇头道： “轻松潇洒……现在这个世道，哪里有多少轻松潇洒的？” 柳青愣了一下，忍不住笑了起来： “你家里那么有钱，你自己也那么有钱，还不轻松潇洒吗？你现在拥有的财富，就算是什么都不干，也一辈子都花不完吧？” 齐冉冉苦笑：“我倒是还有点钱，家里面……你也知道，我家里做房地产的，现在这个情况……” 崔云浩插话进来：“现在房地产的行情还可以吧？我看鹏城的房价还是蛮不错的。” 齐冉冉看了他一眼，点头道：“嗯嗯，是的，还可以。只是没有疫情的话，那就更可以了。” “赚多赚少的问题，”柳青笑道，“现在这种情况，有得赚就不错了，你也不要有太高的要求。” 齐冉冉笑了一声，说道：“可不是吗？” 又道：“虽然今年的局势不大好，但是你给我指了两条明路，一个是投资集装箱，一个是买比特币，效益都还不错。” 她带来的那三个人，听到比特币这个词的时候，眼睛都变得亮了一些。 柳青道：“比特币，这一类虚拟货币，我其实是不看好的，指不定哪一天就崩了。不过我可以负责任的说，集装箱这个很有前途。” “我也是这么觉得的。”齐冉冉附和。 柳青又好奇的问道：“你手上的比特币卖了没有？” “还没有卖，”齐冉冉笑着说道，“我准备等它涨到更高的时候再卖。” “现在是多少了？赚了多少？”柳青又问。 苏绮也看向了齐冉冉，想知道数据。 她知道柳青前前后后花了几个亿买这种鬼东西，入手的时候是七千多刀。 她对虚拟货币很没有好感，也不怎么看好柳青的这一次投资，只是后面听冯芷萱说赚了，也不知道赚了多少。 现在提到了这个，她也想知道究竟赚了多少。 “现在一万六千多刀了。”齐冉冉道。 说这话的时候，表情还是蛮愉悦的。 毕竟她在这方面也是下了很大的成本。 苏绮脸上没什么表情，心中暗惊——这不就等于涨了一倍多吗？ 看了柳青一眼，心里想着：“他敢花那么多钱来投资这个，是有什么倚仗吗？” 有一些高兴，还有那么一些郁闷。 ——做实业一年累死累活赚不了多少钱，炒虚拟货币，轻轻松松的就可以赚这么多。 那岂不是显得做实业的太傻了？ 7017k 第六零三章 归期 吃过饭之后，他们就分开了。 按照齐冉冉的话，那就是崔云浩他们要去机场，她得送一送他们。 柳青也没有挽留的想法——能够看得出来苏绮对这个女人有一点排斥，这种情况下就没必要把这个女人留下来了。 也算是省了一点订酒店的钱。 本来还要装模作样的把他们送到机场，齐冉冉拦住了他，表示苏绮都已经那么大的肚子了，还来折腾她，很不应该。 柳青也没有坚持，出了餐厅，他们就算是分道扬镳。 回家的车上，柳青显得很轻松： “我还以为他们跑过来是要跟我谈什么业务合作的，还想着应该要怎样拒绝才能不失体面，没想到人家都没谈这个，看来是我多想了。” 苏绮不以为然：“谈业务也没事，有好的项目就谈，没好的项目，就让他们跟项目部对接去。” “肯定不会有多好的项目，”柳青道，“他家又不缺钱，她自己的朋友圈也很广泛，真的有什么好的项目，可不会留给我，他们鹏城那一帮富二代们就可以消化了。” 苏绮微笑：“你不也是在鹏城起家的吗？怎么现在就把自己摘出鹏城圈子了？” 柳青摇头：“我在鹏城的朋友还是那些拆二代，跟那些富二代不熟，不是一个圈子的。” 然后又说道：“在那里我呆的时间是挺长的，可大部分时间都只是在底层生活，跟他们这样的圈子，不属于一个世界。” “在那里没有归属感？”苏绮问道。 “一个连属于自己的房子都没有的地方，能够有什么归属感呢？”柳青说道。 许是想起那些年在鹏城的生活，突然就叹息了一声。 在鹏城也不是说没有房子，至少后来丁芸将虹景花园的那一套房子过户给了他。 但那房子不是他自己买的，是别人给予的，住在那里总觉得有一些不那么安心。 而羊城这边，那一栋大别墅，是他自己花钱买下来的。 感觉完全不一样。 苏绮对他这样的感受倒是挺欢迎的。 很小的时候，苏绮就跟随着父母来到了羊城，对羊城这个地方有着比较强的归属感。 在她心目中，家乡这个词，指的就是羊城，而不是远方的那个陌生的乡村。 以后，她也更愿意在这一座城市生活。 她一直有那么一点担心，嫁给柳青之后，会跟着柳青到别的城市去住，比如鹏城。 ——毕竟柳青在鹏城也生活了多年，那里有着很多属于他的记忆。 现在看起来，柳青并没有那样的想法。 而且那一座城市留给他的记忆，好像也不是多美好。 这样就放心很多了。 又想到一个问题：“我以前听芷萱说过，你买了一些比特币，后面卖了没有？” 以前她就知道柳青将口罩厂赚到的钱转到了私人账户，做了一些理财投资。 那个时候她颇有一些不理解——将公司的钱转到私人账户，那是要扣税的，无形中就少了一大笔钱。 把那钱用来扩产投资，让钱生更多的钱，岂不是更好？ 赚了一点钱就弄到私人账户，那是土老帽的行为，现在一般的企业家都不会那么做。 只是，她想着柳青那时候的状态也算是暴发户，有那种土老帽的做法也能够理解，不好去劝阻，怕伤了他的自尊。 另外还有一点，那是柳青私人的钱，过问太多，她怕柳青觉得自己盯着他的私房钱了，会影响到两个人的感情，所以干脆不问。 后面倒是了解了一下，柳青的股市投资上赚了不少。 国内国外的股市都有投资，资产增长得挺快的，把扣掉的那点个税早就赚回来了，还增长了很多。 这让她想要劝说都没道理劝说了。 只是对于虚拟货币这种东西，她还是觉得不应该去碰，更不应该投资那么多去碰。 就算现在赚了，只要没有退场，谁知道以后会不会全部化为乌有呢？ 退市的虚拟币又不是没有，而且还有很多。 她以前就有同学因为加杠杆来炒虚拟币弄得跳楼的，记忆深刻。 “还没有，还不到时间。”柳青说道。 对于比特币，他知道的就是可以涨到五六万刀，他不想赚最后一个硬币，不敢等到最高峰值才卖出去，但怎么也得到了五万刀才出手。 “你觉得能涨到什么价位？”苏绮问。 “总得四五万刀吧。”柳青说道。 苏绮计算了一下，如果涨到四五万刀，柳青那笔投资能赚多少。 计算出来，很是震惊。 她看着柳青：“你那么有信心吗？” 柳青不好说自己是重生之人，有那样的记忆，只是笑着说道：“没有绝对的信心，只是觉得有可能吧。要是有绝对的信心，那我就会把所有的钱都投资在这个上面了。” “要是跌了呢？”苏绮不放心，问道。 “跌了就跌了呗，清盘了也无所谓，”柳青豪气的说道，“反正就是口罩厂赚下来的钱，而且只是一部分，就当没赚那么多。” “你没有动用杠杆吧？”苏绮又问。 柳青笑了起来：“我怎么可能使用那种手段，我又不是赌徒！” 他知道有那样的玩法，要说完全没有心动，那也是不存在的。 但他只知道比特币会涨到五六万刀，可具体什么时候涨到那个地步，他不知道，期间有没有比较大的价格波动，他也不知道。 这种情况下，他肯定不会加杠杆。 而且他也担心因为自己的加入，改变了未来的走向。 能赚到钱就可以了，不要想着把所有的钱都赚尽，这是他的想法。 现在的日子已经足够幸福，没必要去赌。 苏绮听到他这么说，才放心一些。 生活中柳青给她的感觉就是比较保守，巴不得集团再不投资了，就守着现在的产业，好好的经营，每年拿一点分红算了。 可是，回想一下柳青以前的事迹，把所有的钱都投在口罩厂这个当时大家都认为铁赔的项目中，要不是后来发生疫情，都已经破产了。 只这一件事情，给人的感觉就是这个年轻人赌性太大了，孤注一掷。 后面投资医疗器械生产也是这样的，在疫情发生之后，大家都握着现金不敢动的情况下，贷款几十个亿投入到这个行业中。 这也显示出了非同一般的赌性。 所以，她对柳青到底有没有赌性，有多大的赌性一直很迷茫。 生活中的感觉明明是一个保守的人，做起事来又喜欢孤注一掷。 她也不能确定。 就怕这个人将所有的钱都投入到比特币上，那是真的可以倾家荡产的，把整个天元集团拖下水都有可能。 现在听柳青这么说，倒是放心了很多。 也没有完全的放心，问道：“你以后还会不会再买这个？” “不会了，”柳青道，“我对这虚拟经济也不看好，抄底的机会也过去了，现在下场也赚不了多少钱，有钱投着点别的不香吗？” 苏绮终于笑了，道：“我觉得你说得挺对的。” 天元口罩厂是柳青全额投资的工厂，所有的收益都归他一个人。 这一家工厂给他带来了巨大的收益，已经到手的利润就有十几个亿了。 和米勒的口罩合同又加了半年，只是单价下跌了一些，不过还是有得赚。 按照新的合同，一个口罩还能赚上一毛多钱，一天生产一千万个口罩，也能赚一百多万。 这个利润还是挺高的。 特别是在一些口罩厂已经做不下去的情况下，还能拿到这样的利润，已经相当不容易了。 主要还是天元口罩进入海外市场比较早，打出了品牌，在海外销售这一块占了先机。 这个时候，在网上购买口罩，便宜的只有几分钱一个。 他的一个能赚一毛多钱，赚的就是一个品牌价值。 对柳青来说，天元口罩厂带给他的不只是那十几个亿的利润。 没有那十几个亿的现金，他就算知道一些发财的机会，也没有资本去干。 有了那十几个亿，按照记忆中的一些东西去做投资，炒币、炒股什么的，赚钱不要太容易。 哪怕他重生之前都没有关注过财经新闻，从社会新闻上都能了解到一些东西。 现在他通过炒股那些，已经让自己的私人账户的资金达到了几十个亿。 他没有具体的记忆，不能做短线，做的都是长线投资。 也就是买下某个股票之后就放在那里，让它在那里涨涨跌跌的，基本上都不会看。 现在他的私人账户有多少钱，他都不是很清楚。 苏绮倒是有一些好奇，可是她也不好意思去问柳青。 柳青的有一些交易是让冯芷萱做的，有一些交易是让黎晗做的。 苏绮所知道的，也就是冯芷萱做的那一部分。 就那一部分，已经让她知道柳青赚了不少了。 有时候也动过想法，让柳青把那钱拿出来投资实业。 后来想了一下，男人想要搞一个私人金库，那就搞呗。 集团是集团，个人是个人，她自己可以把集团当做终身的事业，但是没必要要求柳青也这么做。 她现在也想通了——私人投资方面，柳青只要不赔钱就行了。 回到家后，两个人都回房休息，睡到下午三四点才起床。 起床的时候柳青看了一下微信，收到了齐冉冉的信息，是在感谢他这一次的接待，并让他转达一下她对苏绮的问好。 还看到了崔云浩他们几个人在朋友圈发的和他的合影，配上的文字让他比较愉快，全都是在夸他的，表达了跟他合影的荣幸之意。 “我现在也算是个人物了……” 看着这样的朋友圈，他不无自得的想着。 也没有多想什么。 晚上，吃完晚饭，还没有下桌，叶婉容用微信发起了视频通话。 接通一看，叶婉容也在吃饭，跟她父母一起。 视频里，她父母都面无表情。 叶婉容脸上倒是带着笑容，接通之后就跟吃饭的那些人都打了一通招呼，还问了一下都吃的什么菜。 然后问柳青：“我离开的这些天里，你们有想我吗？” 本来是想问柳青有没有想她，可是当着那么多人的面，也不好意思问这个。 ——就算是当着柳青一个人的面，她也不好意思问这个。 因为柳青没有跟她表过白，她也没跟柳青表个白。 都是那么大的人了，再说那些情情爱爱的，显得太过幼稚。 哪怕她真的很想那么做。 你后面加上一个们，问的就不只是柳青一个人，而是在场的所有人。 指向性不是那么的明显，感觉上就好多了。 柳青含糊不清的嗯了一声，说道： “大家都挺想念你们母子俩的。” “我也挺想你们的，”叶婉容笑着说道，“特别是想念梅姐做的饭菜。” 小雯探了一个头过来：“我做的饭菜你就不想念吗？” 叶婉容点头：“小雯做的饭菜我也很想念。” “那你快点回来呀，”苏绮也插了一句话，“我们都挺想你和婷婷的。” “嗯，我是准备要回去了，就这两天。”叶婉容说道。 柳青拿着手机，没有说太多的话，但脸上也不自觉的露出了笑容。 差不多天天都要跟叶婉容视频通话，看看这个女人，也看看那个才满月不久的女儿。 可是，视频里面见到跟现实中见到不是一回事。 他还是挺想念她们的。 究竟想念谁多一点，他也不好说，反正挺想在现实中见到的。 不管是大的还是小的，他都想抱一抱。 叶婉容看到他脸上露出来的笑容，自己脸上的笑容也更灿烂了。 问他：“我爸妈都没有来过羊城，我想带他们两个来这边玩一段时间，你欢不欢迎啊？” 柳青一听到叶婉容的父母要来，心里就有一些发怵。 主要还是做贼心虚。 对人家女儿做了什么样的事情，自己有数得很，有着那么一份愧疚之心，在对方面前就直不起腰来。 本能的想要拒绝。 可是，正在视频通话中，叶婉容父母就在屏幕里面面无表情的看着他。 这种情况下，情商再低都不可能拒绝。 他只能打了一个哈哈，说道： “欢迎，那当然欢迎啊。” 叶婉容笑得很开心：“那行，就这么说定了，过两天我就带他们一起过来。” 7017k 第六零四章 便宜女婿 叶婉容要带着她父母过来，柳青心里很有一些紧张，主要还是怕挨揍。 睡了人家的女儿，还让人家的女儿没名没份的给自己生了一个孩子，不心虚那是假的。 不过，见还是要见的。 结束通话之后，柳青半开玩笑半认真的问旁边的乔木： “乔木，你是我的保镖，他爸妈要是揍我的话，你会挺上去帮我吗？” 乔木不假思索：“当然要帮，维护你的安全，是我的职责。” 柳青很是欣慰，点头道：“这样就好，这一份工资你拿得应该。” 苏绮忍不住笑了起来，扭了他一把，对乔木说道：“你别听他胡说，那是婉容的父母，是咱们的长辈，婷婷的外公外婆，你可不能动手。” 乔木一开始都没有过大脑，自觉的自己作为一个保镖，在老板受到威胁的时候就应该动手。 说出来之后，才明白到自己说错话了，没有将叶婉容的关系考虑进去，脸一下子就红了。 叫到苏绮这么说，更觉得不好意思，嘿嘿的笑了一声，笑得特别的憨厚。 意思无非是：“我有点傻气，你们就不要跟我计较了。” 苏绮笑着对柳青道：“他们就是要打你，你也得受着，谁叫你先做了缺德事呢？婉容那么漂亮一个妹子，没名没份的跟着你，还给你生了那么可爱一个女儿，你挨一顿揍怎么了？” 柳青想了想，无奈的说道：“行吧，脚来臀受，拳来脸挡就是了。” 做出了这样的决定，还是有一些不放心，对乔木说道：“你也给我看着点，要是下手狠了，你得护着我。” 乔木没有马上答应，而是转头看了一眼苏绮。 苏绮微微的点了一下头，又对柳青说道： “不用那么害怕，婉容他父母都是讲究人，就算心里有气，也会给彼此留个体面。以后婉容还得在咱们这边生活呢。” 小雯很认真的对柳青说道：“青哥你不要害怕，他们真的要动手，我就挡在你身前，给你挡拳头。” 柳青看了她一眼，嫌弃的说道：“得了吧，就你这小身板，一拳都捱不过去。” 叶婉容父母要跟着过来，让他心里有那么一点紧张。 不过一想到叶婉容和女儿都要回来，心里的那一点紧张也就不那么重要了。 总得是要见面的，早一点见面，让老人家出出气，这件事就这么算了，那也挺好的。 第二天，叶婉容跟柳青视频的时候，向他展示了自己订下的机票，时间是星期一，当天下午就能到达羊城的机场。 视频聊天的时候，行李都已经收拾得差不多了。 到了星期一，柳青上午上了半天班，下午就没上班了，直接去机场接人。 跟着一起过去的，还有丁芸。 柳青没有想着让他妈过去，主要是有点担心叶婉容的父母将女儿被拐的怨气散发到他妈身上。 虽然母子俩的关系有着裂痕存在，可是他也不希望自己的母亲去受别人的气。 只是，丁芸知道这件事情后，主动要过来。 主要还是想念自己的孙女。 她倒是不担心叶婉容的父母会对自己摆什么脸色，她向柳青分析： “他们要是很大的怨气，就不会来这边。既然选择来了，说明已经接受了这件事情，就算有点怨气，也大不到哪里去。” “他们可能会冲你发火，毕竟你只是一个晚辈，但不至于冲我发火。” “婉容，还有婷婷，以后都得在咱们这里生活，他儿子叶默也在你的手下，前途还受你的影响。但凡理智一点，都不会让我难堪，也不会真的让你下不了台，你没必要担心那个。” 其实这个道理很简单，柳青也不是说想不到。 主要是他自己做出了那样的事情，有些心虚，就觉得人家会揍他。 所谓的做贼心虚，就是这样子的。 平心而论，设身处地的想一下，谁要是让他女儿当小三，未婚生子，他肯定不会放过。 就算不弄死对方，也得将对方打个终身残废。 一辆大奔，一辆劳斯莱斯，下午三点后，一起开去机场，去那里迎接叶婉容的到来。 还没到机场，柳青就收到了叶婉容的微信，说是已经下了飞机，就等着摆渡车过来。 柳青回了一条消息，告诉她他妈也过去接他们一行了。 叶婉容：“怎么想到让老太太过来的？” 柳青：“我也只是跟她说了你今天要回来，她就非得要跟着过来接你们，说是太想念婷婷了。” 叶婉容：“这搞得我都有些不好意思了。” 到了机场外面，又等了半个小时的样子，叶婉容一行人这才出来。 出来之前，叶婉容给柳青发了微信，柳青已经下车等着了。 丁芸见到他下来，也跟着下了车。 母子二人，还带着两个保镖，就在这里等着叶婉容这一行人的出现。 一个是天元集团的董事长，一个是天元集团的总裁，都是身家过百亿的人。 这两人在这里亲自迎接客人的到来，可以说是给足了排面。 若不是看在孙女的份上，丁芸绝对不会做这样的事情。 叶婉容出来之后，看到柳青等人，兴奋的叫了一声，挥舞起手臂，往这边走过来。 虽然还是在走着，不过步伐比之前快了很多。 柳青母子也迎了过去。 叶婉容几步到了柳青面前，先拥抱了一下，笑着说道：“终于回来了。” 本来想说好久不见我很想你的，但是话到嘴边还是没说出来，只是在拥抱的时候，力气用得更大了一些。 柳青有一点紧张的看了一下周围，没有偷拍的人，这才放心，回应道： “回来了就好。” 他是天元集团的总裁，大小也是一个名人了，要是被人发现在机场外面跟一个漂亮的年轻女人拥抱，传出去影响不好。 虽然都戴着口罩，他还额外带了一副墨镜，但终究有一些心虚。 叶婉容又和丁芸打了一个招呼，然后给她父母和柳青母子俩互作介绍。 不知道是不是丁芸在场的缘故，叶婉容的父母显得挺客气的，说话得体，甚至还显得有那么一些谦逊。 不只是对丁芸的时候得体，就算是和柳青说话的时候，也挺得体的，并没有摆什么便宜岳父岳母的资格。 丁芸和他们说话的时候，已经从保姆那里抱过了自己的孙女，说两句话就看一眼怀中的女婴，喜爱之情溢于言表。 这一幕，倒是让叶婉容的父母放心了一些。 至少，这个外孙女在柳家还是没受到嫌弃。 女儿自己不争气，那叫没法可想，心里再不情愿也只能接受。 他们能指望的，也就是外孙女能够过得好一些，不要因为私生女的身份受到嫌弃。 柳青面对他们的时候心虚。 他们面对这母子二人的时候，又何尝不心虚？ 一个小三的父母，想要表现得很有尊严，真没有多大的底气。 虽然不是他们怂恿自己女儿做小三的，可是，终究还是有一些丢人。 该怎么称呼叶婉容的父母，柳青纠结了一下，叫的还是叔叔阿姨。 他和叶婉容没有名分，未来也不可能有名分，不好叫岳父岳母，更不好直接叫爸妈，只能这样称呼了。 叶父叶母虽然觉得这样的称呼有那么一点刺耳，可是，他们也不好去争这个。 真的没有底气去争。 他们站在那里尬聊了几句，然后就上车了。 叶婉容的父母上了丁芸的那一辆劳斯莱斯，叶婉容和保姆则上了柳青的大奔。 至于叶婷婷，一直被丁芸抱着，自然是上了丁芸的车。 小保姆坐在副驾驶，叶婉容和柳青坐在后排。 才系上安全带，叶婉容就倚在了柳青身边，两只手还抱着他的一只手臂，笑着问道： “你是不是怕我爸揍你，才把你妈请过来的啊？” 有外人在车上，柳青倒也不好做什么轻薄的动作，只是认真的回答：“真没有这事，真的是她自己要过来的。其实我都已经做好了被你爸揍一顿的打算。” “真的吗？”叶婉容乐了。 “真的，”柳青朝前面开车的乔木努了一下嘴，“不信你问乔木，我都跟他交代了，只要没有生命危险，都不要过来帮我。” 叶婉容哈哈大笑，真的去问乔木： “乔哥，是真的吗？” 乔木一边开着车，一边点头：“是真的，老板就是这么说的。老板娘也说了，挨一顿就没什么。” 叶婉容笑得更开心了。 虽然没脸没皮的做了别人的小三，但这男人能愿意为她挨揍，她心里还是挺高兴的。 说明这个男人心里还是有着她，并没有单纯的把她当做一个生孩子的工具，愿意因为她去尊重她的父母，让她父母冲着他发泄怨气。 她觉得这样挺可以的了。 竟然还有着一些感动。 有很多话想说，可是看着前排的那两个人，还是没有说出来。 过了一会儿，才笑着说道： “傻瓜，你是婷婷的爸爸，他们怎么可能会打你呢？” 停顿了一下，又说道： “真要打你，有我在，我也会拦着啊。把你打坏了，谁来养我们母女？” 虽然没说什么情话，但是，柳青能够从她的声音里感受到那股维护他的意思。 笑道：“你要这么说我就放心了。” 也没有说什么缠绵的情话。 不是他不会说情话。 几年前，他说过很多的情话，把他知道的所有的深情的话语都说出来了。 说给了一个不在乎的人听。 现在有人在乎了，可是一想到曾经说过的那些情话，想到曾经被辜负甚至被作践的那段感情，那些话就说不出口了。 他现在的想法是——你若对我好，我也对你好就是了，那些话就用不着说了。 做出来的事情都不能让一个人感受到自己的心意，难道几句话就能够让人感受到吗？ 叶婉容在他面前，很多时候都是矜持的，甚至还故意装作一副不情愿的样子来。 为了显示自己有多不情愿，还会经常性的去讽刺柳青。 这一次，也是离开的时间太长了，乍一见面，她难以抑制自己心中的欢喜。 有外人在车上，她还是紧紧的靠在柳青的身边，更是将柳青的一条手臂当成了整个人，给紧紧的抱住。 靠在这个男人身边，感受着他的体温，莫名的就有一种安全感，以及一种圆满的幸福的感觉。 车一路开过去，两个人也没有说什么情话，就聊着家里的事情，谁谁怎样了，谁谁又怎样了。 都是一些鸡毛蒜皮的事。 可是两个人心中都感觉挺幸福的。 聊什么不重要，能够依偎在一起聊天，这就是一件很幸福的事情了。 这样的感觉，在叶婉容心中更甚。 ——毕竟，柳青身边不乏女人，有替代品。 而叶婉容就只有一个柳青。 去的是柳青的家，给叶婉蓉父母的房间都已经收拾好了。 车开到柳青那一栋大别墅门口的时候，院子门打开着，苏绮和小雯都已经站在那里。 从车上下来，叶婉容和小雯、苏绮都来了一个大大的拥抱。 面对这两个女伴，叶婉容用不着掩饰自己的情绪，欢喜的叫着“我想死你们了”。 在拥抱的时候，她还抱着小雯转了一个圈。 对苏绮自然没有那样做。 不是感情到不到那个地步的缘故，而是苏绮的身体就不支持那么做。 抱起来甩一圈，那孩子大概就没了。 刚刚从那一辆劳斯莱斯上面下来的叶父叶母看到女儿抱着一个小巧玲珑的女孩子甩了一圈，眉头都忍不住皱了起来。 ——难道她们不应该是竞争对手吗？怎么看起来感情挺好的？甚至比跟柳青的感情都要好？ ——这是什么个状态？ ——怎么有一点看不懂啊？ 奇怪是觉得有一些奇怪，不过，也看得出来，自家女儿在这里并没有受到委屈，和这个家庭里的那些成员相处的都挺好的。 心情又稍微的好了一点。 他们要跟着过来，可不是为了见那个拐走他们女儿的不负责任的男人，而是想要看一看自家女儿在这边的生活状态是怎样的，会不会受委屈。 现在看起来，她在这里过得好像挺开心的。 丢人是丢人，至少不会担心了。 7017k 第六零五章 老实的渣男 叶婉容的父母见到苏绮的时候，表情很不自然。 他们在柳青面前甚至在丁芸面前，都可以以受害者的身份出现。 可是在苏绮面前，没有那样的底气。 因为苏绮才是柳青的合法妻子，而叶婉容在这里面是一个不光彩的小三的角色。 女儿在别人面前低了一头，他们这做父母的也跟着低了一头。 好在苏绮并没有表现出任何对他们不满的表情来，一开始就微笑着站在院子那里等着他们的到来，在他们来了之后还带着歉意表示，本来应该去机场迎接的，只是现在有孕在身，行动不方便，只能怠慢，还让他们不要放心里去。 而且，和叶婉容的拥抱，看着她时发自内心的笑容，也证明了不是在骗他们，确实关系挺好的。 说一句不知道属于讽刺还是属于夸赞的话，那就是苏绮这个女人，颇有古代封建社会大户人家的大妇之风。 能够容纳男人身边有别的女人，还会待她们亲如姐妹。 叶婉容父母看到苏绮所表现出来的那些，也才明白了为什么叶婉容愿意来这里生活。 抛开他们那种腐朽的生活方式不论，至少生活的氛围还是挺好的，看得出来大家关系都不错，气氛很融洽。 也没有在外面订餐厅，当天晚上，那么多人就在柳青这里吃饭——包括丁芸，也留了下来。 来了客人，食材比平常更高档一些。 虽然没到奢侈的地步，但已经不是一般人能够消费得起的了。 至少叶婉容的父母去餐厅看到那些食材，都会跳过去的。 吃不起。 有更好的食材，梅姐的厨艺也得到了更好的发挥。 一顿饭吃下来，叶父叶母更能理解为什么女儿愿意留在这里生活。 就冲这吃的，也应该留下来。 这样的生活才叫享受生活。 与之相比，他们以前的生活，只不过是生存着而已。 叶婉容的父母这一次过来，主要还是想了解一下叶婉容在这里的生活环境，特别是要了解跟叶婉容一起生活的那些人都是什么样的人。 倒不是柳青以为的要过来揍他一顿出气。 ——都那么大年纪的人了，不至于那么不理性。 生气是生气的，但是为了女儿，为了外孙女的未来，也只能忍住那一口气。 这两口子对柳青还是挺看不顺眼的，和丁芸聊得比较多一点，毕竟年纪更接近一些。 和柳青基本上没有什么交流。 哪怕是跟苏绮的交流都要比跟柳青的交流多。 这方面，当然也有一部分原因是苏绮的情商比较高一点，说话让人感觉很舒服，能不知不觉的就参与到她引导的话题中去。 而柳青此人，缺乏情商，性格上面也偏内向，面对叶婉容父母时又心虚，能不对话就尽量的不对话，自然就没什么交流。 吃饭的时候，看着别人高谈阔论，柳青只能坐在叶婉容身边默默的吃菜。 叶婉容父母没有过来之前，对这个祸害了他们女儿的男人有着很多种猜想。 在他们的猜想中，这个不负责任的渣男应该是那种年少轻狂嚣张跋扈的面孔，绝对不会是在新闻媒体上表现出来的那种谦逊和善的面目。 ——真要是那么有素质的人，就不会祸害他女儿了。 可是见了面，待的时间长一点，才发现这个男人一点都不嚣张跋扈，面对他们的时候，甚至还有那么一些畏惧的感觉，眼神躲躲闪闪的，都不怎么敢跟他们对视。 遇上要说话的时候，也先堆出一脸卑微的笑容，在小心翼翼的说话。 给他们感觉很奇怪，觉得这个男人没有富二代的气质，没有暴发户的气质，也没有渣男的气质。 更像是传说中的老实人。 但是，看一看在这桌上吃饭的那几个年轻漂亮的女人，不用深究，就知道她们跟柳青是什么样的关系。 家里藏着几个年轻漂亮的女人，这样的男人若说是老实人，那天下就不存在着不老实的人了。 他们当然不会认为柳青真的是一个讷于言辞的老实人。 只能认为，这家伙太能装了。 吃饭的时候，叶婉容还向柳青问起她弟弟叶默现在的发展状况。 她痘印上关注着叶默，微信上面也经常聊天，对叶默的现状当然清楚。 现在问起柳青，问的也是一些她不了解的东西——天元传媒是怎样规划叶默未来的发展的。 这个东西，就算是叶默也不是很了解。 能够决定叶默未来发展的，不是叶默自己，而是他签约的天元传媒。 而柳青就是天元传媒的老板。 叶婉容问起这样的问题，她父母都忍不住支楞起耳朵来听。 这也是叶婉容要当着她父母的面问柳青这些问题的原因之一——隐晦的提醒一下她父母，不只是她和她女儿以后要在这个家里生活，叶默也在这个男人手下发展。 有什么不高兴的地方，看着女儿和外孙女的份上原谅一下。 女儿和外孙女还不够的话，那就看在儿子的份上原谅一下。 说别的话题柳青插不上嘴，但是说到叶默的发展，他还是很清楚的。 天元传媒自家培养出来的艺人，表现得最好的就是叶默，而且这个少年还有很多潜力没有挖出来。 怎样开发他，是天元传媒的头等大事。 为了更多的开发他的商业价值，天元传媒做了很多计划，那些计划也都深度的征求了柳青的意见。 柳青跟叶婉容介绍了起来。 跟她介绍了天元传媒对叶默未来的规划，主要当然还是以打擂台为主。 在风云决擂台上，叶默还保持着不败的记录，已经被认为是夺冠热门。 打完这一年的风云决擂台，明年会再参加一届。 同时，明年会根据叶默的竞技状态来决定要不要参加ufc擂台赛。 在比赛中获胜，统治擂台，那是叶默的梦想。 同时，那也是天元传媒要给叶默营造的人设，是增加粉丝荣誉感的利器。 虽然他的粉丝主要是靠着他的颜值吸引过来的，但是只有颜值，留不住太多的粉丝。 必须要有别的才华来留住那些粉丝，增强他们的荣誉感，一步步的把他们变成脑残粉。 除了能打擂台，叶默也没有别的才华了。 那就得让他在擂台上获胜，一次次的获胜。 这也是天元传媒花那么多钱聘请国外教练团队来训练叶默的原因。 一场胜利就能带一次货，能增强那些粉丝们无聊的荣誉感，能刺激那些粉丝们消费的热情。 那就是钞票。 要是能够让叶默站在ufo擂台和外国人交锋，一次次的获得胜利，将外国人击倒在擂台上，那更能增加他粉丝们的荣誉感。 甚至能吸引一波爱国粉成为他的粉丝。 要是能统治那个擂台，毫无疑问，他就会成为自媒体时代的民族英雄。 这能带来多大的流量，能够转化多大的经济效益，是可以想象到的。 但是，如果在擂台上面输了，那无疑就会打击粉丝们的荣誉感。 要是一次次的倒在擂台上，会将粉丝们的荣誉感剥削干净，甚至让他们感觉到耻辱，让他们选择离开这个人。 那流失的不只是粉丝，还是经济效益。 所以，天元传媒一方面要加强对叶默的培养，另外一方面也要认真的评估叶默的状态，到底有没有实力在ufc擂台上获得胜利。 只有在胜率大过七成的情况下，才会让他进入那个擂台。 不是不能够面对失败，到了那个擂台，面对的是全世界的强者，必然会面对失败。 可是，他们不能面对太多的失败。 必须要保证胜利的时候比失败的时候要多。 这样一来，叶默进入到ufc的时间，很有可能比他预想中的要晚一些。 ——以叶默现在的战绩和水平，已经够资格去打ufc擂台赛了，只不过有可能获得胜利，也有可能会失败。 对提高个人竞技水平来说，早一点进入到这个擂台，跟更厉害的人交手，无疑能够成长得更快。 只是天元传媒不是很能承受一个超一线主播的失败，所以必须得慎重其事，要让叶默的竞技水平达到更高的地步，拥有更高的获胜几率，才能让他去那个更大的舞台闯荡。 叶父听到柳青这样的解释，感觉有那么一些不舒服，觉得自己的儿子还是被金钱给绑架了。 他这个年纪的人，当然知道金钱很重要。 可是一个习武之人，对于格斗擂台有着常人所不能理解的狂热。 和金钱相比，他当然更希望儿子能够快一点成长起来，站在那个更大的舞台上，向更多的人展示国人在格斗上面的实力，证明华夏人也可以。 能够达到那一步，对他们这个武术世家来说，也算是光宗耀祖的事情。 ——哪怕现在叶默学的那些东西，不大能够用武术来形容了，可他还是有着很长的武术底子，也算是武林中人。 只是他也能够理解，天元传媒给叶默请来的教练团队花了很多钱，没有那么专业的团队，叶默就不可能有那么快的进步。 人家公司花了钱，当然要有收获。 站在赚钱的角度来考虑叶默的发展，完全没有问题。 没有天元传媒，靠着叶默自己的努力，不会有那么快速的成长。 心里虽然有一些不爽，但他没有理由来指责别人一切向钱看。 在说这些的时候，柳青也提到了叶默现在给公司赚了多少钱，在公司赚到了多少钱。 还算了一笔账，把天元传媒花费在叶默身上的钱列出来，又把天元传媒在他身上赚到的钱列出来。 结果就是，虽然叶默每一场带货都能给公司创造很大的效益，但到目前为止，公司在他身上还是亏的。 不是亏了一点点，而是达到了八位数这个级别。 与此同时，叶默进入天元传媒之后，按照签订的合同，通过带货佣金提成以及直播礼物提成，已经赚到了八位数的人民币。 这个账一算，叶父更不好说什么了。 从这个账来看，叶默加入天元传媒，天元传媒不只是没有赚到钱，还亏了很大一笔。 而叶默本人，在加入之后，不只是自己的竞技水平有了很大的提升，还赚到了过千万的真金白银，成为唯一的获利者。 那还有什么好说的？ 虽然很不喜欢柳青，在这个时候，他也很认真的向柳青表达了谢意，感谢他花那么大的成本来培养自己的儿子。 这个道谢让柳青受宠若惊，连忙说道： “这个是我应该做的，而且叶默自身足够优秀，也值得我们公司这样培养他。” 一边说一边还想着： “他感谢我了，那应该不会揍我了吧？” 吃完饭后，叶婉容还和叶默来了一场视频通话。 叶默平常都在羊城，可是过两天他就有一场风云决的比赛，提前两天就去了当地，在那里进行训练。 这个时候也只能视频通话了。 通过视频看到父母和柳青在一起，把叶默都给吓了一跳，还仔细的看了一下自己的老板有没有受伤。 看到柳青身体还正常，这才放下心来，又多少有那么一点失落： “没想到啊没想到，没想到我爸那样铁骨铮铮的人，面对金钱的时候，还是弯下了腰，看到了祸害自己女儿的渣男，居然不狠狠的揍一顿，还跟他在一起吃饭。” “这就是堕落啊！” “这个时代怎么了？” “唉，我以后还是要努力的挣钱，挣更多的钱，这样才能尽可能的让家人在金钱面前维持自己的尊严。” 这一场视频通话进行了十几分钟，最后在叶母问叶默现在有没有找女朋友之后结束了——叶默表示自己又到了训练的时候，关了视频通话。 叶母生气了：“这孩子，每一次问他都是这样。别的时候都不用训练，一问他有没有女朋友就要训练了。” 丁芸能够明白亲家母的这种心态，不由得笑了起来，跟她说： “我见过小默几次，他长得那么好看，又那么能挣钱，肯定会有很多女孩子喜欢他，你就不用担心了。” 叶母愁道：“我倒是不担心没有女孩子喜欢他，我是担心他不喜欢女孩子……” 7017k 第六零六章 久别重逢 晚饭之后，柳青还是和以前一样，陪着苏绮在小区里溜达，也借着这个机会，离开了叶婉容父母面前——这两个长辈在场，让他感觉很不自在。 叶婉容也跟着出来了，没有留在家里陪着父母。 陪着她父母的，是丁芸。 小雯吃完饭去她的直播间准备直播事项，冯芷萱和黎晗都回了各自的房间，还要处理工作上的事情。 陪客人的事情，当然也只能让丁芸来做。 在小区里，苏绮和叶婉容手拉着手边走边聊，两个人聊的都是一些关于孩子的话题。 苏绮已经怀孕那么久了，再过一两个月就要生了，身体的变化很大，老是有这一些新的状态出现。 在这方面，叶婉容是一个过来的人，有很多东西值得她来学习。 叶婉容生完孩子也才一两个月，那些怀孕期间的记忆并没有那么快的消失，从她这里了解到的东西，比在网上了解到的东西要多。 不只是孕期反应这样的问题，苏绮也问了叶婉容一些生孩子之后的感想。 一聊起来，就没完没了的。 柳青在苏绮的另一边，只能沦为听众。 怀孕这种事情他没有任何的经验，这辈子也不可能有任何的经验，那就只能听了。 三个人在一起走着，在小区里走了一圈又一圈，柳青在这里显得就像是一个外人一样。 不过他们可在这里不作声的转圈，也不愿意面对叶婉容的父母。 没别的原因，就是做贼心虚，不喜欢那种面对受害者时愧疚的感觉。 转了半个多小时，准备回家后，柳青终于还是忍不住问了叶婉容一句： “你爸妈什么时候回去啊？” 叶婉容看了他一眼，知道他的想法，笑着说道：“反正家里也没事了，这边冬天又暖和，我想让他们过完冬了再回去。反正这边房子也足够，让他们住下来，就是多了两副碗筷，你说是不是？” 柳青一呆，顿时感觉整个人都不好了。 多了两个长辈住在家里，本来就很不方便。 更何况还是那种尴尬的关系。 只是，他也不好反对——把人家女儿都给拐过来给自己生孩子了，人家要在这里住几个月都不同意，那未免太不近人情了。 只能回答：“是的……你说得很有道理……” “你不会不欢迎吧？”叶婉容问道。 “当然欢迎，”柳青干笑着说道，“热烈欢迎。” 心里却在想着：“不知道近期有没有出差的机会，找个机会出差，全国各地巡游的那种。” 这个念头也只是一闪而过，马上便打消了。 刻意的躲着人家父母，那也不像话。 而且，苏绮预产期就在1月份，再过两个月就要生孩子了，他也得陪在身边。 不要说生孩子的时候要陪在身边，就这两个月也需要他来陪伴着。 虽然苏绮在怀孕期间脾气都挺好的，没有发生那种网上所说的在孕期乱发脾气的情况。 可是，有时候也能感觉到，苏绮的情绪并不那么稳定，只是在努力的控制着自己而已。 这个时候，陪伴是很重要的。 当初叶婉容在这么一段时间，情绪也不稳定，那时候他也一直陪伴着。 苏绮是他合法的妻子，在这么一段时间里，当然也要好好的陪伴。 这一份陪伴，不只是针对着自己的女人，也是针对着这个女人肚子里面的孩子。 这是他的责任。 不能为了躲避债主而忘记自己的责任。 回家之后，又陪着长辈们聊了十几分钟，看看时间不早了，苏绮带着歉意表示医生嘱咐过不能睡得太晚，现在要回房睡觉了，只能失陪。 然后丁芸便和叶父叶母道别，带着耿霞离开。 叶婉容带着她父母去二楼，在那里给他们安置那一间卧室，还带着他们参观了一下。 柳青则是送着苏绮上楼。 叶婉容的父母也是第一次住这样的大别墅，里面的奢华把他们都给震惊到了，比他们住过的最高档的酒店还要好很多。 至于他们自己在乡下盖的那一栋别墅，除了面积更大外，别的都没法比，差得太远了。 叶婉容把她父母进卧室，在卧室里转了一下，然后笑着问她父母： “爸，妈，你们觉得这里怎么样？” “挺好的，”她妈道，“难怪你老是想着回来，坐在这里确实比住在咱们家更舒服。” 她爸哼了一声，没有说什么。 似乎对女儿如此物质感觉有一些耻辱。 但是心中也认为，住在这里确实更舒服。 “那你们觉得柳青这个人怎么样呢？”叶婉容又问道。 “还行吧，看着挺老实的。”叶母说道。 叶父又哼了一声：“这个人可一点都不老实，哪有老实人家里面藏着那么多女人的？外面还不知道有没有呢。” 叶婉容心想：“外面还真有。” 不过这种节外生枝的话，就没必要说了，只是问道：“就不说他老不老实，人品怎么样，你们就说实话，放不放心我在这里跟他们一起生活？” 她父母要跟过来，主要就是因为不放心她，怕她在这里受到欺负。 这一点叶婉容明白。 现在就要问这个问题。 叶父一脸的不高兴：“路是你自己要走的，你一定要跟着他们一起生活，那我们也没办法。” 叶母道：“我看他们家里人对你也还挺好的，不管是他们家里的大人，还是他那个老婆，看起来都挺有素质的样子，要一直都是这个样子，我们当然也没什么不放心的。” 不管是好听的话还是不好听的话，都可以听得出来，他们不再反对女儿留在这里。 叶婉容笑了起来，道：“他们真的对我都挺好的，不是对着你做样子。在这里生活，我也觉得挺开心的。” 叶父没好气的说道：“一点点钱就把你收买成这个样子了。” 叶母扯了扯他的衣角，让他不要把话说得那么难听。 叶婉容倒是不介意，说道：“也不是钱的问题，如果只是为了钱，我都不会继续留在这里了。主要是我真的挺喜欢这里的，不是这里的物质生活，是这里的那些人。” 叶母叹息着说道：“你喜欢，那你就留在这里，只要没人欺负你，那就没事了。” 叶婉容笑道：“你们放心，你们的女儿是学武出来的，没人会欺负我，也没人敢欺负我。” 叶父说道：“你喜欢你就留这里呗。” “我喜欢。”叶婉容道。 她眼睛里面有着笑，也有着坚定。 她父母也不好说什么了。 这个女儿已经鬼迷心窍了，铁了心要给一个见了婚的男人做小三，他们虽然不愿意，但也没法阻止。 而且，平心而论，来到这里之后他们也能够感觉到，女儿在这里的生活是挺幸福的。 只是没有名分。 名分这种东西，在意的就在意，不在意的，也就只是一个虚名而已，不会影响到情绪。 既然这个女儿自己不在意，不觉得这是一件委屈的事情，那他们也就没必要按头让她委屈了。 叶婉容离开之后，关好房门，叶母低声问叶父：“你觉得婉容在这里过得怎么样？” 叶父哼了一声，不情不愿的说道：“也还行吧，看起来确实没有人欺负她。” “我也是这么感觉的，”叶母道，“她喜欢留在这里，就只能随她了。” “不随她还能怎么滴？”叶父很无奈的说道，“我们也不能把她捆起来揍一顿啊。” 儿大不由娘，这是没办法的事情。 子女大了，有了自己的主见，就由不得父母了。 他们来了这一趟，要说多高兴，那不至于，那终究是一件耻辱的事情。 只不过，看到了女儿在这边的生活环境，至少没有那一份担忧了。 叶婉容从父母房间出来后，又到了保姆的房间，看了一下才两个月大的女儿，进行了一次营养补充，然后便上了三楼。 先在苏绮的卧室门口听了一下，什么动静都没听到，然后才回自己的卧室。 回娘家后，这间卧室也一直都有人收拾，直接就可以住进去。 把房门打开，里面的灯光透出来，柳青就在这个房间里面，已经换上了睡衣，看来是洗过澡了。 叶婉容脸上不自觉的就露出了笑意，进了房间，顺手就关上了房门，问道： “你怎么不去陪着绮姐呢？她现在这个时期，可是很需要有个男人在旁边陪着的。” “她让我过来陪你，”柳青道，“而且她也不是没人陪，芷萱在她那里呢。” 叶婉容哦了一声。 柳青出现在她房间，她也没有意外。 怎么说都是久别重逢，以苏绮的为人，不可能这么一个晚上都不放人。 ——以苏绮现在的身体状态，柳青陪在她身边，也只是一个陪伴而已，别的什么都不能做。 那就更没有霸着的必要了。 只是，她也做过孕妇，她知道在那个时候虽然啥都不能做，但还是想着有那么一个人陪在自己身边，那样才会有安全感，才会让情绪更稳定一些。 苏绮能够这样做，她心里还是挺感激的。 生产已经两个月，身体已经完全恢复正常了，对于这么一个晚上，她心里还是挺有期待的。 走到了柳青身边，在他耳边低声说道：“我跟你说，我可是久旷之身，今天你来这里，做好了被我榨干的准备吗？” 柳青心中的某种情绪被激发了，看了她一眼，说道：“尽管放马过来。” 叶婉容拍了他一下：“你等着，我洗完澡就来找你。” 说着，便去了卫生间。 这别墅里的卧室面积都挺大的，都配置有卫生间，里面有浴缸，也有淋浴。 柳青看着叶婉容的背影，那扭动着的身躯，让他感觉到了一股不同于以往的韵味。 突然意识到，这个女人现在已经是一个少妇了。 心里的某种情绪被引燃了。 这么一个久别重逢的晚上，还真有一些值得期待的。 他看了一下时间，还不到十点。 这一个晚上，还可以做很多事情。 在这个时候，冯芷萱在苏绮的房间里，她坐在电脑桌前，打开着笔记本电脑，一边看着一些文件信息，一边和苏绮聊着公司的事情。 这不是在汇报工作，现在苏绮的身体状态，也不适合过度用脑。 一个月前，她就没有向苏绮汇报过公司运营的具体数据，最多只是汇报一下最近有什么投资项目，大概要多大的投资，不涉及到细节。 现在连那些内容都没有了，就聊聊自己现在在财务总监这个岗位上的工作情况，人事上面的一些东西。 还有给苏绮培养的新的副总裁秘书的情况。 都是一些不需要怎么用脑的东西。 苏绮听着她说那些，心里却在想着，叶婉容的卧室里，那一对久别重逢的男女会是一个什么样的情况。 想着想着，一只手就摸到肚子上了。 ——怀了这个孩子，生活还真有点不方便。 她现在只希望时间能快一点过去，能快进到两个月后把孩子生出来。 在这个时候，住在二楼的黎晗也没有睡觉，她还在电脑前面看着一份份的文件。 她是天元集团总裁办公室的秘书，总裁又是一个不怎么干事的人，压在她身上的工作量太大了。 她要是不努力工作，柳青做一个合格的工具人都没有办法做下去。 每一天都得工作十几个小时，只是一部分时间是在办公室工作，还有一部分时间就是在家里工作。 累是有些累，可是，能够给自己的男人分担压力，她还是觉得挺有成就的。 小雯住在三楼，可这个时候她在一楼直播间直播。 这个直播间面积够大，直播设备也都是顶级的。 她在晚上八点就开播，要一直播到零点才下播。 这个时间段看直播的人最多。 前些天跟着柳青蹭了一波热度，把她直播间的流量都给打开了，现在直播间在线人数能够稳定在万人以上，有时候还能冲到两三万。 有了这么大的流量，她当然要努力开播，把这流量接下来。 只是这一天开播，总有点心不在焉，不自觉的就想到别的事情上去。 叶婉容回来了，身体又恢复正常了，和柳青会发生点什么，可以想象。 她心里还想着另外一件事情——要是火力太猛，会不会需要她这么一个助阵的呢？ 有着这样一个念头，直播的时候都有一些不自在了。 十点的时候，她就有了下播的冲动。 只是看着直播间的在线人数接近两万，实在舍不得就这么下播。 好不容易熬过了四个小时，这才下播，然后就去了三楼。 没有先回自己的卧室，而是在叶婉容的卧室门口偷听了一会儿。 然后，失望的离开了。 ——火力猛是真的，但好像并不需要她的助阵。 这一个晚上，是属于那久别重逢的两个人的。 7017k 第六零七章 接受现实 第二天早晨起来的时候，柳青腿都有些发软，不过叶婉容倒是容光焕发，显得挺精神的，比昨天还要精神。 不过也正常，昨天大老远的坐飞机过来，舟车劳顿，难免有些憔悴。 休息了一个晚上，那自然就精神了。 他们一起下来吃早餐的时候，叶父正在健身房里和柳青的保镖乔木切磋着格斗技术。 叶父是一个开了多年武馆的传统武术家，乔木练过散打，时间不长，但是在雇佣兵生涯中有着很多的实战经验，练的是一些杀人技术。 两个人会的不在一个频道，不过也有一些互通的东西。 他们的切磋只是一边说一边比划，研究在那种情况下应该怎样破解才是最优解，并不是真的在格斗。 真的要打起来，叶父肯定是打不过的——毕竟已经四五十岁了，和乔木这种正在当打之年的年轻人比不得。 其实，叶父年轻的时候，也未必能够打得过乔木。 柳青平时早起后会来健身房锻炼一下身体，可昨天睡得比较晚，身体也有一些疲惫，就没有去锻炼身体。 再加上叶父在那里，就更没有过去锻炼身体的欲望。 吃完早餐，时间到了八点四十五，柳青这才去健身房叫出乔木，载他去上班。 同时，也向叶父问了好，陪着笑打了招呼，还很谦卑的问了一声，要不要跟他们一起去参观一下天元集团的总部。 黎晗和冯芷萱六点多就起了床，七点多吃完早餐，两个人就坐一辆车上班去了。 她们不是老板，要处理的事情太多了，不能拖到九点才去上班。 现在就柳青和乔木两个人去集团总部，车上还有着空闲的位置，把叶父叶母都拉过去也不要紧。 当然，他并不是真的有这样的想法，只是出于礼貌邀请一下。 然后，被叶父拒绝了： “我没有时间，婉容昨天就说了，今天要带着我跟她妈去爬山。” 叶父的脸色不是很好看，语气也不是很友善，但是也没有很凶的样子。 柳青听到他不跟着自己走，心情一松，连忙笑着说道： “那就祝叔叔阿姨玩得愉快。” 到集团总部的时候，已经九点零几分了。 不过柳青是公司总裁，没有人制裁他，不用上班打卡，迟到也无所谓，不会扣工资。 以他的财富而言，就算扣工资，也不是多严重的事情。 很多时候他甚至都忘记了自己还有着工资这种东西。 昨天晚上没有休息好，现在身体还困得很，到了办公室，才进门柳青就对正在办公的黎晗说了一声： “我昨天休息得不好，现在要咪一会儿，没有重要的事情不要找我。” 黎晗“哦”了一声。 她知道柳青昨天晚上为什么没有休息好。 ——肯定是跟久别重逢的叶婉容卿卿我我缠缠绵绵恩恩爱爱去了。 想到这点，心里还是有着那么一些酸溜溜的感觉。 也不知道是久别胜新婚的缘故，还是因为那个女人本来就讨老板的欢心，或者是因为她生了孩子，给柳家添了后，才收到格外的恩遇。 昨天吃晚饭的时候，看到丁芸和苏绮都对叶婉容的父母那么客气，看到柳青在叶婉容父母面前唯唯诺诺像个小孩子一样，黎晗心里还是挺羡慕的。 都是老板身边没有编制的女人，能够做到叶婉容那个地步，也算是登顶了。 她是这么觉得的。 就好比柳青是皇帝，苏绮是皇后，其余的都是妃子，而叶婉容则已经混到了贵妃的地步，明显高人一等。 那个时候她甚至有那么一种冲动——要不，不采取措施了，给老板生个孩子算了。 以后母凭子贵，也可以得到更多的宠爱，而不是一天十几个小时工作，把自己累得跟个啥似的。 不过考虑了很久，想到柳青身边没有得力的可靠的人帮他，自己要是退下来，这个男人身边就没可信之人了。 她必须得顶起来。 于是，放弃了那种生孩子的念头。 反正现在还年轻，生孩子这种事情，等到三十岁以后再考虑也不迟。 柳青进入里面的那个小办公室后，关上房门就睡觉。 一睡就是一个上午。 在这时间段里，也有一些人过来找柳青，都被黎晗给拦下来了。 黎晗没有说老板是因为昨天晚上太过操劳而休息不够，现在正在里面补觉，只说老板现在有很重要的事情要忙，没必要不要打扰他。 这只是一个寻常的日子，没有多重要的事情发生，那些找柳青的人，就这样被黎晗给挡在门外了。 柳青号称是上班，实际上也就是换了一个睡觉的地方。 到中午醒过来的时候，身体已经恢复正常了。 办公桌上，黎晗已经给他泡了一大杯黑枸杞，醒过来后正可以喝下。 喝了那一杯黑枸杞，柳青感觉神清气爽，然后开始纠结中午要不要回去吃饭。 以前到中午都不回去吃饭，在家里能够吃得更好，吃完了还可以午睡一场。 现在一想到叶家那两个被拐了女儿的债主在那里等着，就有点不愿意回去。 这是纠结了一会儿，还是决定回去吃饭。 该面对的就要面对，这样躲避也显得太怂了一点，更显得太过刻意了一点。 可以不考虑那两个债主的感受，至少要考虑叶婉容的感受。 回到家后，才发现叶婉容和她父母都没有回来，打电话问了一下，答案是在外面玩得比较开心，决定继续，中午就在外面吃饭，大概要到晚上才会回来。 这倒是让柳青感觉到心情愉快了很多。 中午叶婉容和她父母不在，不过丁芸过来了，她是看孙女的。 ——叶婉容带着父母出去玩，并没有带上女儿，女儿就交给保姆了。 难得来一趟，自然要好好的玩一回，带上女儿是一个累赘，反正有保姆，用不着受那个罪。 他们一家人一直到了晚上九点多，这才回来，晚饭都没有在这里吃。 羊城美食天下闻名，好吃的东西太多了，一边游玩一边吃零嘴，都可以将肚子填的饱饱的，根本就用不着正式的吃饭。 路上遇到一些保存期比较长的小吃，叶婉容还让老板邮寄到老家去。 回来的时候，她手上还提着两大袋小吃，那是带回来给大家当宵夜吃的。 当天晚上，柳青还是在她房间。 她告诉柳青：“今天我爸妈说了，再过两三天就回家去。” 说完这话，又看着柳青，笑着问道： “柳老板，听到这个消息，惊不惊喜，意不意外？是不是很开心？” 柳青有一些尴尬，心里想着：“难道我对她父母的嫌弃写到脸上了吗？” 很不好意思，干笑着说道： “这有什么好惊喜的？” 还假装惋惜：“他们就不多留几天吗？难得来一次，不好好的玩一趟，岂不是太可惜了？” 惋惜归惋惜，但心里的开心实在掩藏不住，眼角都不自觉的露出了笑意。 叶婉容笑盈盈的看着他，说道：“对他们来说，这毕竟不是自己家，多少都会不自在。羊城就那么大，哪里来那么多新鲜的去处？要不是想等着叶默回来跟他见一见，明天就要回去了。” 叶默明天就有一场风云决的比赛，打完那一场比赛才会回羊城。 胜利的话，顺便还带一次货。 他父母跟他见面的时候也挺少的，这一次都已经来到了羊城，自然要等几天，一直到儿子回来。 只是再留个两三天，倒不是多大的问题，熬一熬就过去了。 先前叶婉容说她父母要在这里住到春天，着实把柳青给吓着了。 现在知道了只住两三天，心情放松了一大截。 这种情绪的转变是瞒不了人的。 叶婉容问柳青：“我看你好像不怎么待见我爸妈，是因为他们对你的态度不好吗？还是觉得他们是农村人，看不起他们？” 柳青连忙反对：“哪有这事？我自己就是农村人，十几岁辍学之后，我在底层摸爬滚打了十多年，我至于看不起别人吗？” “那是因为他们对你的态度不好吗？”叶婉容又问道。 “不是……” 柳青犹豫了一下，才老实的说道： “那你就当我做贼心虚吧，拐走了他们的女儿，面对他们的时候实在有一些道德上的压力。” 叶婉容愣了一下，然后便哈哈笑了起来。 笑了一会儿，才说道：“你这回答我喜欢。” 接下来的几天时间里，白天叶婉容都带着父母出去玩，好玩的地方，好吃的地方，都带过去了。 每天都是吃完早餐就出去，到晚上才回来，回来的时候都吃得饱饱的。 留给她父母和柳青见面的时间很少，也少了那种相见两厌的环节。 其实也就是开始两天叶父见到柳青就板着脸，过来两天，也懒得那样做表情了。 没有什么深仇大恨，没必要端着脸，别人难受自己也难受。 表达一下自己的态度，警告一下这个男人以后不要欺负自己女儿就可以了。 叶母考虑到女儿要在这边生活，不想给她增添麻烦，每一次见到柳青的时候，都会露出笑容，很客气的打招呼。 柳青也慢慢的变得适应了，没有了一开始那种拘谨不安。 后面也慢慢的明白了，叶婉容父母没有他想象中的那么可怕，人家不满归不满，但并没有对他付诸暴力的念头。 那一点点不满，他是完全能够接受的。 设身处地，谁要那么对他女儿，他也绝对不会有好脸色。 可能还会使用一些不合法的手段。 叶默在新的一场比赛中又获得了胜利。 这一次面对的是一个强手，一个夺得过全国散打冠军的人，也是这一年的夺冠热门之一。 但他还是以碾压性的优势取得了胜利。 那一场比赛是在晚上进行的，那一个晚上叶婉容没有陪柳青，而是陪着父母看了现场直播。 外行看不大明白，他们几个都是内行，看着叶默在擂台上的表现，都知道，叶默的竞技水平又有了提升。 叶默的每一场擂台赛他们都看了，最近这几场，每一场都能够看到叶默的进步。 感觉已经到顶点了，然后下一场比赛，又看到他有新的突破。 这种感觉太好了。 现在的叶默已经很强了，更强的是，别人都看不出他的上限在哪里。 看完这一场擂台赛，叶父就很惊喜： “小默他现在进步得很大，也许真的有那么一天，他能够站在国际擂台上，给咱们华夏人争光！” 叶婉容道：“肯定会有那么一天的。他本来就是格斗天才，现在又得到了那么好的培训，几千万的资金来培养一个人，要是还不能统治那个擂台，那就枉担了天才二字。” 只有天赋，得不到最好的培养，那天赋也只能浪费了。 这个世界上有天赋的人太多了。 在最高的擂台上，每一个选手都有天赋。 很多人欠缺的只是资本，是最科学的训练。 叶默本来是没有那个条件的，可是，柳青的出现，给了他那个条件。 叶父也明白这个道理。 从某方面来讲，他们还真的要感谢柳青这个让他女儿做小三的渣男。 太不是滋味了。 这样的感悟，也让他再次面对柳青的时候，都不好意思表现出自己的不屑来了。 打完那一场比赛后，在那里休息了一个晚上，第二天下午，叶默就跟随着团队飞回了羊城。 当天晚上，他就来了柳青家，跟他父母也见面了。 大家在一起吃饭的时候，叶默就很悲哀的发现他父母对柳青的态度显得略微有那么一点没骨气。 虽然这样是挺好的，没有打起来。 但心里还是会有一些失落——怎么就不打起来呢？ 叶默感激柳青给自己的机会。 但是这和他痛恨柳青让他姐未婚生子做小三不冲突。 他觉得，他父亲把柳青痛揍一顿才是舒解恨意的最优解。 可是他没有等到这一幕的出现。 就挺郁闷的。 叶默回来后，又陪着父母在羊城玩了一天，还带着他父母去了他训练的静默者俱乐部，让他父母更直观的感受到柳青为了培养他花了多少的钱。 再过一天，叶父叶母就飞回老家了。 7017k 第六零八章 有钱人的幸福 叶婉容父母离开之后，柳青整个人都感觉轻松了很多。 离开的当天，他又没有上班，亲自把他们送到了机场。 一起去送行的还有叶婉容和叶默这姐弟俩。 老两口回去的时候，每个人都背着很大一个包，里面塞的都是本地的特色小吃。 这只是一部分。 还有很多直接由店铺老板寄回老家。 自己喜欢吃只占了很小一部分原因，主要是出去了一趟，要带一些吃的给老家的亲戚朋友。 以前不至于这么阔绰，现在经济条件可以了，就得显得大方一些。 这个时候，叶父对柳青已经比较客气了，还拜托他多照看一下叶默，要是叶默有什么地方做得不对的，也请他好好的管教。 总而言之，不能让叶默学坏。 对柳青说出这样的话来，也算是承认了这个便宜女婿的地位。 回家的路上，叶婉容笑着对柳青说道： “你总算是轻松了，这几天看着你拘谨得跟个小学生是的，我都替你感到难受。” 柳青笑着问她：“难道你不觉得他们不在身边，咱们的生活能更自在一些吗？” 叶婉容点了一下头，说道：“确实如此，长辈在，终究有些放不开。” 年轻人不希望和父母住在一起，很多时候倒不是说嫌弃父母，只是觉得有长辈在，做什么都放不开。 特别是柳青这里，一栋别墅里住着几个年轻妹子，平日里私生活颇有一些不正常。 这种情况下，有两个长辈住这里，自然会很不方便。 这几天时间里，柳青也不怎么敢乱来，要不就是去叶婉容房间里，要不就是去苏绮房间里，可不敢去别的女人房间。 虽然叶婉容的父母也怕尴尬，从来不乱跑，三楼都没去过，可柳青终究还是心虚，很多事情都不敢做。 现在总算是可以放开了。 这样的感觉不只是柳青有，叶婉容也有，家里面别的女人同样的有这样的感觉。 都希望老两口能早一点回家去，只是嘴上不好说出来而已。 相对而言，黎晗还要好一点——她不只是住在柳青家里，在集团总部她还是总裁办公室秘书，和柳青在同一间办公室，还可以做点别的什么。 当天晚上，三楼就来了一场聚会。 只不过那是属于三楼的聚会，和住在二楼的黎晗无关。 黎晗不大能够接受那样的现场，也没有人去勉强她来接受。 叶婉容送走父母，也没有去工作，而是在家带孩子，有时候就陪着苏绮在小区里散散步什么的。 家里有两个保姆，带孩子这个活，基本上是由保姆在做，她所谓的带孩子，就是陪伴一下孩子，逗弄一下孩子，然后就是给孩子补充一下营养。 脏活累活都不是她来干，晚上也是住在二楼的保姆带着，孩子再吵，吵不到她休息。 这就是有钱的好处。 要是没钱，所有带孩子的活都得自己来干，那会把叶婉容给烦死，然后做出再也不生孩子的决定。 现在她就没有那样的想法，都已经开始跟柳青讨论下一胎是生个男孩子好还是女孩子好的问题。 对她来说，生孩子最为麻烦的，也就是怀孕期间。 但是前面几个月没有太大问题，主要就是后面两三个月会感觉特别的不爽。 可是经历过了一次，又觉得不是不可以承受。 承受那样的辛苦，可以多出一个孩子来，她觉得也挺不错的。 每天的日子过得都挺愉快的，想带孩子就带孩子，不想带孩子，丢给保姆就是了。 也不用担心孩子得不到爱护，从她回来之后，丁芸差不多每天都会往这边跑，就是看望自己的孙女，很多时候还会抢走保姆的活。 叶婉容现在每天用在锻炼上的时间挺多的，主要还是闲的。 生了一个孩子，并没有束缚她，反而让她的生活多了更多的乐趣。 这样的情况下，她当然不会介意再生一个。 ——现在这个社会生育率低，很多年轻人都没有生孩子的欲望，主要还是在于生活压力太大，生得起，养不起。 如果没有那样的压力，以国人的生育观念，肯定会大生特生。 只是，每天闲着，无所事事，叶婉容有时候也觉得有那么一些不好意思，自己好像成了一个混吃等死的寄生虫。 她就半开玩笑半认真的对苏绮说过： “你也是一个亿万富翁，出门也要注意安全。要不以后我来给你做私人保镖吧，贴身护卫的那一种，你走到哪里，我就跟到哪里。” 苏绮笑道：“可以呀，等我坐完月子后，重回集团上班，就给你一个安全顾问的职务，一个月五万。” 苏绮有着百分之五的天元集团股份，价值倒是有几十亿的样子。 可是，那只是账面上的钱，并不是她手头有那么多现金。 她手头的现金其实并不多，那个副总裁的工资也不高，扣掉社保和个税，落到手上的没有多少。 加上她每个月收到的房租，一个月的总收入也就是十几万的样子。 过年的时候集团给分红，那收入就不少。 不给分红，就没有太高的收入。 这样的收入，对普通人来说，当然是很高的收入了，可是，不足以聘请一个月薪五万的私人保镖。 但是，由集团出钱来聘请，那就没问题了。 乔木的岗位就是这样运作的。 给叶婉容再弄这么一个岗位，完全没问题。 这夫妻二人身为集团总裁，领的工资还没有集团一些高管的高，在安保上面花一点钱，很合理也很合逻辑，不会有人反对。 ——最为重要的是，反对也没用。 这夫妻二人可不只是集团的正副总裁，同时还是集团的大股东，家里的股份加在一起达到了百分之六十，拥有着决定的权力。 集团的人只要脑子没出问题，就不可能在这么一件小事上跟他们唱反调。 苏绮的肚子越来越大，行动也越来越不方便，对集团的事情是完完全全的放手了。 身边有叶婉容这么一个刚生完孩子的人陪着，倒是让她少了很多烦恼。 从她怀孕之后，丁芸对她的态度也好了很多，不再只是表面婆媳那种，而是真正的把她当成了自己的儿媳妇来看待。 每一次过来，固然是为了看望孙女，但是对苏绮的身体也挺关心的。 苏绮能够感觉到，那是真的关心，而不是表演出来的。 她当然知道，丁芸的那一份善意不见得是针对自己，更像是针对自己肚子里面的那个孩子。 不过，两人之间有着那么大的仇恨，人家能做到这一步，已经很不错了。 别的，也没必要计较那么多。 时间一天一天的过去，很快就到了12月。 天元传媒11月的成绩表出来了，这个月公司直播带货一共销售出了四十多个亿，是成立以来最好的数据。 就这一个月，公司的净利润超过了三亿。 秦昆都在想着年底分红后买一套什么样的房子，已经开始在羊城看房了。 双十一一战成名，让天元传媒迎来了更多的合作伙伴，他们的流量池也变得更大了。 旗下主播，受益最大的是叶默。 他本来就已经是天元传媒最优秀的带货主播，有了更多的合作伙伴，更好的价格机制，他直播带货的销售数据得到了进一步的提升。 11月的几次带货，每一场带货的销售额都破亿了。 另外一个受益者，就是双十一跟在柳青身边卖货，成功蹭到了流量的小雯。 接下来的时间里，她用心的做直播内容，成功的把那流量给接住，从一个几千人的主播做到了万人主播。 别的不说，就直播间礼物收入，已经比以前多了几倍，打pk的时候再也不用自己投资打回流了。 双十一之后，她又自己带了几次货，第一场的数据就直追当初口罩红利还在的时候。 第二场带货，大胆的投入几十万购买了平台的流量，把她直播间的在线人数做到了五万以上，巅峰时刻更是突破十万，单场带货销售额突破千万，涨粉三十多万，达到了人生新高。 带货主播基本上都会自己购买流量，要不然数据做不起来。 但是，没有好的数据支持，一般情况下都不敢投入太多钱来购买流量，要不然就会血本无归。 有一些主播带货能赚钱，有些主播带货会亏钱，就是这个原因。 小雯敢投入那么多钱买流量，一方面是有了上场的成绩支持，投入几十万，就算是赔，也赔得不多。 另外一方面，当然是拥有了更好的价格机制，拥有了更多的货品支持，她有信心让进入到他直播间的人购买她推荐的产品。 买货的终究还是要看货品的性价比。 性价比高，主播的口才也不差，购买流量，一般不会亏。 会亏的基本上都是性价比太差的。 有了第二场带货的数据，第三场带货，平台的推流也更大了，再加上她个人购买的流量，成绩比第二场带货更好。 就这样，小雯成为了天元传媒旗下带货数据仅次于叶默的主播——不把秦昆这个老总算进去的情况下。 有了更好的价格机制和更多的合作品牌，天元传媒带货方面的数据是整体都在提升，别的主播的数据也在提升。 只不过，一般主播还真的舍不得个人投入那么多钱来购买流量，没有那么大的进步。 小雯的事业算是上了一个台阶，也让她的事业心变得更强了。 也让叶婉容强烈的感觉到了自己在柳青的女人里面就是一个异类，别的人都忙着事业，就她一个人在家带孩子，整天无所事事，活得像个寄生虫一样。 再不找一份工作，都有一些不好意思。 可惜，苏绮现在还在孕期，没有去上班，天天都待在家里，她想做一个保镖都找不出理由来。 有时候甚至还想——要不再生个孩子算了。 怀了孩子，那就不叫闲着了。 只是刚生完孩子，又不想太早怀孕，觉得还是得等个一两年再说。 整个人都挺纠结的。 12月是公历年的最后一个月。 这个月对叶默来说，有着不同的意义。 2020年风云决擂台赛，将会在这个月决出最后的王者。 这个月会有一场半决赛，一场决赛，还有一场年度格斗王的大赛。 半决赛在四强之中举行，晋级者参与到决赛，争夺该级别年度冠军。 失败者会再打一场比赛，决出谁是季军。 打完决赛之后，几个不同公斤级的冠军之间会再来一轮跨级别的比赛，胜者就是风云决擂台上的年度格斗之王，获得格斗王称号以及金腰带。 并且可以获得百万现金奖励，和一个千万级别的广告代言。 格斗王就是这个赛场上的最高荣誉，不只是有着名，也有着利。 报名参加比赛的时候，叶默还不是很有信心能够获得这样的荣誉。 可是打了那么多场，他的竞技水平也提高了很多，现在已经有信心可以去争夺这个荣誉了。 百分之百的信心当然没有，擂台上面没有任何人有着百分百的信心。 不过，他已经有了七成的信心，可以拿到这个荣誉。 当然，天元传媒也希望他能获得格斗王的称号。 获得这个荣誉，可以让叶默的事业更上一层楼，他的名声不再只局限于痘印平台，而是破圈到整个网络，甚至还可以借助代言广告的机会成为全国观众都知道的名人。 为了给他创造更好的训练条件，日常的直播都取消了，也就是每一次获得胜利之后来一次直播带货，而且时间都缩短了，不会再直播到半夜，会在晚上十点的时候就结束。 半决赛，叶默又一次的获得了胜利。 十天之后，决赛开始。 叶默参加的是七十五公斤级的比赛，在这一场比赛中，他于第四个回合ko了对手，成为了2020年风云决擂台上七十五公斤级的冠军。 这一场比赛后的二十四小时内，他的粉丝就增加了五十多万。 这里面很多是格斗粉。 那些人不看颜值，纯粹就是被他的格斗水平给折服的。 12月28日，是格斗王争夺赛的日子。 这一天，风云决擂台上要决出这一年的格斗之王。 7017k 第六零九章 冠军之路 叶默获得风云决擂台赛2020年度七十五公斤级冠军的第二天，天元传媒就发布了一个关于他成长的视频，全网传播。 标题为《功夫少年的冠军之路》，讲的是他从一个拍古装功夫视频的网红成长为风云决擂台年度冠军的事情。 视频早就已经剪辑好，就等着他夺得冠军后发布，最后也只是加上了他夺冠的几个镜头而已。 同时，还剪辑了另外一个版本的视频，那是准备着输了这一场比赛来发布的，主题就是决不服输，来年再战。 夺得了冠军，当然就不用发过那个备用的视频了。 最后一场王者之战能赢固然是好，就算输了，也不丢人。 毕竟那是不同公斤级别之间的较量。 能够成为同级别的冠军，就已经很不错了。 风云决是国内散打界级别最高的赛事之一，虽然不是唯一一个，但是能够拿到这个擂台上的冠军，就说明已经站到了国内散打界的顶级层次。 一个只打过省内散打赛的网红拳手，能做到这一点，堪称传奇。 最主要的是，这个人还是一个很帅气的少年。 这个视频有天元传媒的多个账号发布，还有一些影响力比较大的营销号来发布，推广费用的花了上百万。 目的只有一个，那就是帮叶默圈粉，做大他的商业价值。 而风云决也有着自己的宣传，冠军之战尘埃落定，肯定会宣传那几个冠军。 这也给天元传媒省掉了一部分的宣传费用。 两天的高强度宣传，一共给叶默涨了上百万粉。 其中有散打粉，也有颜粉。 三天之后，叶默来了一场庆祝自己获得冠军的带货直播，大部分时间里直播间在线人数都在二十万以上，巅峰时破了四十万。 这一场带货，带了一些新品，有两大类别，一类是化妆品护肤品等女性用品，还有一类是体育用品。 本来有一些做保健品的要跟天元传媒合作这一场带货，希望叶默能够以风云决年度冠军的身份推荐他们的保健品，给出了很高的佣金以及坑位费，但是被天元传媒给拒绝了。 天元传媒不带保健品，这是柳青所强调过的。 天元集团旗下企业会生产一些吃的喝的，他们在带货的时候也会宣传那些食品饮料对身体有什么好处，但那些终归还是属于食品饮料，而不是被宣传为可以替代药品的保健品。 柳青做出那样的约束，不是说他有多强的社会责任感，主要是那一个品类太多翻车的东西了，他不想把自己的公司弄得臭名远扬。 另外两类，虽然也是收割智商税很厉害的分类，至少不那么容易翻车。 那一场带货，没有几个名牌，大部分货品还都收了坑位费。 从下午两点到晚上十点，一共带了八个小时，销售额突破一个亿。 ——这个销售额不是叶默带货的最高记录，但却是他带货以来，收入最高的一场带货。 佣金基本上都是三成，再加上一个品一二十万的坑位费，这一场带货的收入相当之高。 这一场带货，全场都没有带一个天元集团旗下企业的货品。 相比之下，天元集团旗下的产品给出的两成佣金，属实有点低了。 另外还有一点，在天元传媒的力推之下，天元集团旗下中小企业生产出来的产品都有了一定的名气，销售上面已经没多大问题了，天元传媒可以带一些别的东西。 在扩建的那些生产线还没有开工生产之前，他们的销售压力并不大。 单场带货，佣金收入几千万，这也证明了叶默成功的接住了这一波新的流量。 获得冠军，就能够有这样的好处。 要是能够获得风云决年度格斗王的称号，那好处就更大了。 带完那一场货，叶默又进入到了紧锣密鼓的训练中去。 接下来的时间里，他都没有开直播，就是在训练。 身体已经完全恢复的叶婉容，有时候也会去静默者格斗俱乐部去看叶默的训练，还会给叶默做陪练，过一过招，切磋一下。 讲到体能，叶婉容不如其弟远甚，真打当然是不行的，也就是喂一喂招，做一些动作上的折解。 这方面，叶婉容也有着她的天赋。 培训叶默的那个海外团队看到叶婉容的表现，都挺惊讶的，教练还向叶婉容提议，接受他们的训练，以后也不是没有机会以女选手的身份站在世界顶级格斗擂台上。 坦白说，叶婉容也有一点动心。 不过最后还是拒绝了。 她觉得自己做不到最强，既然如此，那就没必要了。 之前叶默打的是七十五公斤级的比赛，除了高强度的训练，还要严格的控制体重，不能超过这个级别的重量。 但是夺得七十五公斤级的冠军之后，就没有再控制体重了。 反正最后一场比赛是跨级别比赛，没必要再控制体重了。 他要将体重再增加一点。 这一场比赛有六十五、七十、七十五、八十、八十五、九十以上六个级别的冠军来争夺王者称号。 最后一个级别的冠军，体重达到了一百零五公斤。 和那样的选手比赛，体重太轻了，体能上面比较吃亏。 只是十来天的时间，他就增加了四公斤体重，勉强都可以参加八十公斤级的比赛了。 短时间内体重增加的太快也不行，对他并不是一件好事。 这一次的王者之战，分成了两个组，每个组三个队员，决出一个第一名，然后再和另外一个组的第一名来争夺王者称呼。 也就是说，想要夺得王者，就要打三场比赛。 就在这一天时间里。 给每个选手休息的时间都很短，体力消耗很大。 能不能够夺得王者称号，跟竞技水平当然有很大关系，但是，也和运气有关。 每一年的王者不一定是最能打的那一个，但绝对是运气最好的那一个。 运气好的，打完一场，会有比较长的休息时间，能够更好的恢复体能。 运气不好的，获得的休息时间很短，能够恢复的体能有限，再打一场，体能上面肯定要吃亏。 这种级别的对抗赛，对体能的消耗太大了。 除非能够短时间内在擂台上将对手给ko，不然五个回合打下来，再强的强者都会累成狗。 叶默分在a组，跟他同组的有六十五公斤级的冠军，还有八十五公斤级的冠军。 这一场是风云决擂台的收官之战，这个赛事是国内散打界的顶级赛事之一，这几年营销也做得挺好的，有比较高的人气。 这一场王者之战，由某一线卫视现场直播。 从下午两点开始，还请了歌星助阵，规模弄的挺大的。 这几年的王者之战都是如此，收视率也是一年比一年高，上一年就达到了零点五个百分点。 虽然跟晚上黄金档的收视率没法比，可是这样的收视率在下午档，已经相当难得了。 这一次的比赛，柳青没有去现场，只是在上班的时候用手机收看。 叶婉容可是去了那个城市，给她弟弟加油。 不只是她去了，她还把莫小蝶也给拐过去了。 莫小蝶当然也关注叶默在风云决擂台上的最后一战，可是，她只打算着在电视前加个油，没有想过去现场助威。 ——那也太不矜持了。 她都想不到以什么样的名义出现在比赛现场。 可是叶婉容却去鹏城找到了她： “我弟弟明天就要进行风云决的最后一场比赛，这一次比赛要跟不同级别的人打，比较困难，你要不要过去给他加油？” 莫小蝶一下子就脸红了：“我……我能给他加油吗？” “怎么不能呢？”叶婉容道，“你知道的，他最喜欢听你的歌，你也是他最好的朋友。你去了现场，他看到你，肯定会生出很大的动力。” “是这样的吗？”莫小蝶难以置信。 她知道叶默喜欢听她唱歌，叶默也这样跟她说过。 可是不是最喜欢听她的歌，她不知道。 以前她从来没有想过这个问题，她觉得自己不配。 她是一个网红歌手，她的歌很多人喜欢，但是她也知道，自己在技巧上面有着短板，嗓音条件也不是很好，比不得那些专业歌手。 说叶默那么优秀的一个人，最喜欢听的是她这个并不那么专业的人唱的歌，她觉得这简直是在侮辱叶默对音乐的欣赏水平。 她不大相信。 更不相信的，是叶婉容说她是叶默最好的朋友。 现在她和叶默每天都会在微信上面聊天，但也就是聊上那么几句，以早上好起头，以晚安结束，全程尬聊。 可以说她是叶默的朋友。 但这样的情况下说她是叶默最好的朋友，那除非叶默跟她一样，已经没有朋友了。 “是这样的，”叶婉容肯定的跟她说，“我弟弟每天都会听你的歌，你也是他唯一一个每天都会微信聊天的人，可见你的歌以及你这个人在他心目中的份量是最重的。你要出现在现场，给他加油打气，可以想象，会给他带来巨大的鼓舞。” 她的描述，让莫小蝶想起看过的有关于拳击方面的电影——一个选手被打倒之后，他的爱人出现，给他鼓励，然后这个选手突然就打了鸡血一样，浑身充满力量，满血原地复活，然后吊打对手，获得最后胜利。 不是很相信叶婉容的话，但一想到这样的可能，她又觉得自己应该要去。 没有犹豫太久，就答应了叶婉容的要求，两个人一起坐高铁去了举办赛事的那一座城市。 她们两个过去现场，叶默是在第二天才知道。 知道之后，也只是向叶婉容抱怨了几句，说她没必要把莫小蝶带到这边来，人家身体本来就不好，舟车劳顿，对身体就更不好了。 对于莫小蝶，也就在微信上面进行了感谢。 王者之战，是在一家大型体育馆举行的。 这一场比赛很多人关注，几百块钱一张的门票就卖了几千张出去。 叶婉容有钱，下手也早，买了两张前排的票，可以近距离看到比赛。 到了赛场莫小蝶才知道，现场跟她在电影里面看到的不一样。 根本就不存在着关键时刻她跑到擂台边缘给跌倒在地的叶默喊加油的可能。 哪怕是前排的票，隔擂台也有一些距离。 而且现在还有维持秩序的安保人员，想要冲到擂台边上，那得具备上风云决擂台的实力才行。 秦昆也来了，他倒是可以靠近擂台，因为他现在的身份是叶默的老板，带领着教练团队过来，当然可以靠近擂台。 不相关人员，没有那样的资格。 因为这一场比赛是现场直播，不会两场比赛同时开始，再考虑到选手需要的休息时间，比赛的赛程是a组打一场，然后b组打一场，如此交替进行。 叶默是a组的选手，他是第一个出场。 他第一场的对手，是六十五公斤级的年度冠军。 这一场比赛，对他来说没有难度。 对手的身手比他更为灵活，但是力量不如他。 如果只是比点数，叶默未必能赢。 能够拿到年度冠军的，本身就有着顶级水平。 叶默就没有想过跟小公斤级的选手比点数，一直寻求的就是ko对方，终结比赛。 在第二个回合的时候，他拼着让对方连击得分，一记高鞭腿ko了对手。 自己虽然在这过程中受了几下重击，不过对方的力量不到位，没有把他打趴下。 痛还是挺痛的，受了点皮肉伤，但那是小事。 要是跟着对方缠斗五个回合，就算最后能在点数上取胜，对体能的消耗也太大了，对他第二场比赛很不利。 b组打过一场比赛后，他又上场了，这一次是对战八十五公斤级的冠军。 这一场打得很激烈。 莫小蝶在下面看着叶默挨了一拳又一拳，心惊肉跳，感觉就像打在自己身上一样，都不怎么敢看了，紧紧的抓着叶婉容的衣角，带着哭腔问道： “容姐，叶默他不会受伤吧？” 叶婉容心里想着：“打擂台怎么会不受伤呢？” 嘴上却安慰她：“没事的，他们抗击打能力都很强，这都是小问题。” 7017k 第六一零章 格斗王 和八十五公斤级冠军的比赛，从赛程上来看叶默有一些吃亏。 对方是第一场比赛，而他是第二场。 虽然中间有半个小时的休息时间，但是这种高强度的对抗，半小时休息显然不够回复体能的。 而且这么一场比赛，就算竞技水平比对手要高一些，也免不了挨揍，对身体也有着一定的伤害。 何况，大家都是冠军，竞技水平就不可能有太大的差距。 叶默在第二个回合就ko了对手取得胜利，倒是给他节省了不少的体能，也获得了更多的休息时间。 不过，身上还是受了点伤，对状态多少都有点影响。 打完那一场比赛之后，团队里就有专业的人员过来给叶默敷药按摩什么的，尽可能的解决他身体上的麻烦，让他快一点恢复正常。 站在擂台上的是一个人，但背后却是一个专业的团队。 包括身体的护理，也包括战术的分析。 要清楚对手强项在哪里，短板又在哪里制，定出什么样的战术来。 到了比赛的时候，每一个回合，都要仔细的观察对手的状态，再结合自家选手的状态，做出对自己这一边更有利的战术调整。 没有这么一个团队的存在，只是一个人去打擂台，那是绝对打不下去的。 天元传媒给叶默打造的，是一个在国内算得上是最顶级的团队。 当然，砸下去的钱也很多。 一般人还真的玩不起。 一分价，一分货，有了这样的团队支撑，叶默才能够在这么短的时间里成长那么快。 等他再一次下场的时候，不能说身体完全恢复了，但是已经没有了多大的障碍。 对手是八十五公斤级的冠军，而且这是他今天的第一场搏斗，和这样的选手打擂台，想要ko对手，可能性不大。 叶默也还没有逆天到那个地步。 一开始的策略，就是和对方比得分点。 体能上叶默不占优势，但是在技术上，占了体重轻的优势，运动起来更为灵活，有着那么一点优势。 ——都是冠军级别的人物了，没有谁对着对手有着碾压性的优势。 叶默是厉害，是天才少年，也得到了专业团队的训练。 但这个世界上天才并不少。 能够走到这一步的，就没有弱者。 这一次的比赛，和叶默之前的比赛有着很大的不同，很多时候叶默都放弃了正面的对抬，而是采取游斗，闪避得比较多一点。 从场面上看起来，那就是防守的一方，处于弱势地位。 莫小蝶以前也看叶默的比赛，每一场都看了。 正是因为这个原因，看到这一次叶默被对方撵着走，她心里很有一些不安。 倒不是担心叶默输了。 在她心中，输了就输了，并不是多重要的事情。 她是怕叶默被打坏了。 这样的情况在这个擂台上又不是没发生过。 叶默的上一场比赛，在第二个回合就把他的对手打倒在擂台上，那对手脸上的血迹都看得很清楚，很是吓人。 莫小蝶怕看到叶默也变成这个样子。 在叶默打擂台的时候，她就老是问叶婉容叶默会不会有危险。 叶婉容心里也没有底，但是在莫小蝶面前，还是表现的特别的镇定，每一次都微笑着告诉她不会有问题，打擂台就是这个样子的。 莫小蝶心里不是很相信，因为她以前见叶默打擂台，基本上都是追着对手打。 同级别的选手里面，叶默在力量上有着明显的优势，当然可以追着对手打。 可是这一次，他一个七十五公斤级的选手，面对的是八十五公斤级的选手，而且之前还打过一场，力量上不存在优势，那就只能靠着身法灵活来闪躲，尽量的避免近身缠斗。 每一次拳击得分，都会马上退开。 从得分点上来看，他并没有吃亏。 打了三个回合，两个人的体能都出现了明显的下滑。 叶默先打一场，不过他体重轻一些，在擂台上体力消耗并没有对方那么大，年纪又要小一些，恢复能力更强，三个回合下来，状态没有比对方更差。 第四个回合，打到最后一分钟，他的对手已经气喘吁吁了，步伐都有一点不稳定。 叶默的状态算不上多好，但还没到那个地步。 场中休息的时候，他的教练就对他说： “最后一个回合，进攻可以更积极一些。” 第五个回合，两个人的比赛已经没有了多大的观赏性，都能够看得出来他们的体能消耗太大，有时候拳头落在身上，也看得出来没有多大的力气。 这种高强度的对抗，进行到第五个回合，基本上没有几个人能够做到体能不下滑。 相对而言，叶默的状态要好很多，虽然也是气喘吁吁的，不过在擂台上已经占据了主动，成为了进攻的那一方。 比赛的解说都忍不住感慨一声：“年轻真好。” 如果不是叶默之前打了一场比赛，消耗了一些体力，在这一个回合，叶默有能力将对手ko在擂台上。 可惜他的体能消耗也大，拳头打在对方身体上，不能造成太大的伤害。 他的对手在这个回合的状态很不行，第一分钟被叶默追击的时候就摔倒了一次，都已经开始读秒了，差一点就起不来。 后面两分钟，先后又摔倒了两次，两次进入读秒，只是最后还是站了起来。 最后结束铃声响起时，那个选手和叶默拥抱了一下，两条腿都站不稳，人都快要瘫痪到他身上了。 五个回合下来，两个人都鼻青脸肿的。 那个选手眉弓那里出了血。 叶默嘴角出了血。 那只是脸上。 身上青肿的地方更多，只不过别人看不到而已。 莫小蝶看到打完了这一场比赛，叶默还能站在那个擂台上，心里总算是松了一口气。 她也不知道谁输了谁赢了，心里有一个想法：“最后他输了，这样就不用打下一场的比赛了。” 这个想法是有问题的，她知道叶默打那么多场比赛，那么辛苦的训练，就是为了成为这个擂台上的最强者。 可是，她真的不想看到叶默继续挨揍。 以前看比赛可不是这个样子的，基本上都是叶默明显的占据上风。 她有一些紧张的问旁边的叶婉容： “容姐，你觉得这一场比赛谁赢了啊？” 叶婉容也不知道谁赢了，她个人的感觉是叶默赢了，但是裁判怎么判分，她心里也没有底。 但是面对莫小蝶的询问，她还是很自信的说：“当然是我弟赢了。” 心里想着：“如果最后宣布我弟输了，我就跟她说这是裁判不公。” 女孩子喜欢英雄，她得给她弟立下这个不败的人设。 只是话说出来之后，没有看到莫小蝶有多高兴，反而是皱起了眉头。 奇怪了一下，然后便明白了——这妹子不希望看到她弟继续挨打。 这是在心疼她弟弟。 虽然不认同这种想法，但心里却感觉到挺高兴的。 柳青在手机上看现场直播，能够清晰的看到叶默嘴角被打破了，颇有一些担心。 还发了微信给秦昆： “叶默脸上的伤不重吧？会不会破相？” 这个是他最担心的问题。 叶默现在是天元传媒人气最高的主播，他主要的卖点不是功夫，而是颜值。 把他拍的功夫视频发到别的平台，都能吸引一波粉丝过来。 靠的就是颜值。 如果破相了，颜值受损，这就要担心那些最爱喜新厌旧的粉丝群体会不会弃他而去。 那影响到的，可是公司的收益。 在柳青眼里，叶默嘴角流的不是血，而是真金白银。 过了一会儿，秦昆才回复他： “问了一下，不会破相。” 柳青这才放心。 休息了一会儿，场下裁判的打分结果出来了。 三个裁判给出的打分不一样。 一个给了叶默相对低的分数，另外两个则是给了叶默相对高的分数。 最后结果，叶默获胜。 a组两场比赛都获得胜利，他成为了a组的第一名，进入到最后的王者之战。 接下来还有b组的第二轮比赛和ab两组的第三轮比赛。 这三场比赛完成之后，才到最后的王者之战。 这也意味着叶默有了更多的休息时间。 等到三场比赛都比完，叶默作为a组第一名的选手，再一次的站到了擂台上面。 这一次他的竞争对手是b组第一名，九十公斤以上级的冠军。 对方的体重破一百公斤了，就一大块头，站在叶默面前，有着很强的压迫感。 看起来，叶默不大可能打过对方。 但真的打起来，并不是那么回事。 第一个回合，就可以显现出来。 对方的体能太差了，第一个回合就气喘吁吁的，挨打得多，打人的时候少。 主要是他在赛程上吃了亏。 在b组，他打的是第二场和第三场。 最要命的一点就是，打完第三场后，留给他的休息时间只有十五分钟，台上请的明星唱了两首歌，互动了一会儿，他就要上场来打这一场王者之战了。 ——这是卫视直播，电视台有电视台的节目编排，不会给他们那么多的时间休息。 一个才休息了十几分钟，一个休息了快两个小时，双方的状态肯定不在一个档次上。 叶默在打第二场比赛的时候比较吃亏，但是在这一场，他就占了很大的便宜。 只能说他的运气挺不错的。 虽然他现在的体能也没有开赛之前的那种状态，但是和对手相比，优势太大了。 第一个回合，他的对手还能跟他支楞几下，也能有来有回的打几下，只是步伐不稳，看得出来很不在状态。 到第二个回合，基本上就没有反手之力了。 叶默跑动的时候，他根本追不上。 叶默攻击的时候，他也躲不过来。 这个时候体重的优势没有了，看上去更像是一个人肉沙包，大多数时候只能由着叶默来打。 这样的情况，就算是莫小蝶，也能够看得出来，叶默占据了绝对的上风。 这一次她就没有担心了。 叶婉容倒是没有那么放心。 擂台上面一时占上风并不能证明什么，经常会出现那种逆风翻盘的情况，往往一级重拳就ko对手，取得最后的胜利。 对方的吨位那么重，要是一记重拳砸在叶默要害，很有可能就将叶默给击倒。 第二个回合，叶默将对手击倒在地一次。 对方爬起来之后，身体状态显得更糟糕了。 到了第三个回合，才开打一分钟，叶默一个摔法，又将对手重重的摔倒在地，很快的进入到读秒过程。 这一次，对方没有爬起来，直接放弃了比赛。 最后一场比赛，风云决擂台上的王者之战，终于落下帷幕。 叶默这个没满二十岁的少年，夺得了这一年的格斗王称号。 加冕仪式还没有进行，秦昆就用叶默的痘印号发了一个早就剪辑好的视频。 标题：“我就是这个擂台的王者！” 这一次，叶默的那些粉丝们都快要疯狂了。 自己粉的那个人成为了王者，他们当然兴奋。 这可不是投票得来的，没有任何的内幕，就是在擂台上一拳一脚的打出来的。 这个王者没有任何的猫腻，实至名归。 叶默能够获得这样的荣誉，证明了他自己的优秀，也证明了他们这些粉丝们有眼光，能够辨认出谁才是最优秀的人。 一个短视频发出来，不到半个小时，点赞就达到了几十万，评论更是突破百万。 ——一般情况下，一个短视频的点赞数要超过评分数。 但是在粉圈模式下，评论数是可以超过点赞数的，并且是成倍数的超过。 因为一个人可以发很多条评论，但是只能点一个赞。 这一次叶默的荣誉不是展现在网络平台，而是展现在电视上面。 这让他的粉丝们荣誉感更强。 在最后的获奖感言上，叶默还是按照惯例感谢了他的老板柳青： “在这里我要感谢我的老板，也是天元集团的总裁柳青柳先生，没有他的支持，我绝对走不到这一步。” 说这话的时候，其实他心里最想感谢的一个人是他姐叶婉容。 没有他姐，他就没有这样的机会。 可是，他不能说出来。 叶婉容的身份见不得光。 这一份感谢，也只能印在心底。 －－－－－－题外话－－－－－－ 新书已经在今天发布，玄幻题材，书名《香火成神：开局一座土地庙》，是由小号发布。 接下来很长一段时间都会双开，为了避免弄混主角名，那本书的主角也叫柳青。 选择那么一个题材，有很大一部分原因是出于安全的考量。在一个玄幻世界，不会有涉政的问题，很多东西可以放开来写。 走的香火成神，收割愿力的路子，有喜欢的，可以去支持一下。 7017k 第六一一章 陌生的城市 叶默站在领奖台的时候，形象不怎么好看，鼻青脸肿的。 不过他并不在意这个，心中只有喜悦。 第一次参加风云决擂台赛，就能够获得格斗王的称号，这让他很是激动，自信也增加了不少。 ——他知道自己有天赋，知道自己的实力很强，但是他也知在这个国家有很多实力同样很强的选手存在，并没有多大的把握成为最后的赢家。 但这一次，他战到了最后，成为了这个擂台上唯一的王者。 今天的比赛，里面有多少是运气的成分，又有多少是实力的成分，他心里也有数。 但是，能够最后站在这个颁奖台上，绝对不是靠着运气就可以的。 他不敢说自己是这个擂台上最强的那一个，但至少可以说是这个擂台上最强的那几个之一。 这就是实力。 最主要的是，他现在还年轻得很，还有很大的成长空间，未来有着无限可能。 ufc那个擂台，跟他的距离已经不远了。 就算是明年还会继续在风云决擂台上打比赛，不会冲刺那个擂台，但他已经拥有了在那个擂台上打比赛的实力了。 格斗之王的百万奖金他并不是那么在意，现在他随便带一场货都不止那个收入。 格斗王另外一个奖励就是价值千万的广告代言，那是给一个运动品牌做代言，两年期限，税前酬劳一千万，分期支付。 按照叶默和天元传媒签下的合同，这代言费要分一半给公司。 再加上高额的个税，号称是一千万的合同，能够落到叶默手上的，并不是那么多。 叶默对那个代言酬劳也不是特别的感冒，不过天元传媒很重视。 主要是那是一个大品牌，这个品牌每年支出的广告费很高，叶默能代言他们的品牌，在各平台的曝光率会增加很多，这就等于是出圈了。 不要说有着两年一千万的代言酬劳，就算是一分钱的代言酬劳都没有，只要能够获得那么大的曝光，天元传媒都愿意接下来。 他们对叶默的吸粉能力有很强的信心，只要能够得到更大的曝光，就能吸引更多的粉丝，然后给他们送福利，减轻他们钱包的负担。 明天他们就会签下那一份广告合同。 秦昆就跟着团队过来了，签合同的事情他会带着叶默一起过去。 明天晚上，叶默还得录制一档这家电视台的综艺节目，届时还会表演一下功夫。 ——这个是他代言的运动品牌和那档综艺节目谈好的，不管这一届的格斗王是谁，都要参加这个节目的录制。 这也是一个增加曝光量的好机会，天元传媒当然也不可能拒绝。 不过这也就意味着打完这场比赛之后，接下来两天，叶默和他的团队还得继续留在这座城市。 颁奖结束之后，叶默走下颁奖台，这时候才终于给叶婉容打了一个电话： “姐，你们在哪里？我刚刚忙完。” 叶婉容：“我正带着小蝶在外面吃东西呢，这里的臭豆腐挺好吃的，要不要给你来一份？” 叶默笑了一声：“这个就算了吧，我教练不会让我吃这一类的东西的。” 他有专门的营养顾问，不是说想吃什么东西就能吃什么东西的。 叶婉容也知道，只能遗憾的说道：“那就没办法了，等你以后退役了，咱们再去吃路边摊吧。” 叶默想要站在ufc擂台上面，但是他并不会一辈子都在这个擂台上面。 格斗运动员的黄金时期也没有多少年，打擂台的时间长了，对身体不是什么好事情。 叶默给自己定下的规划，那就是打擂台的年龄不会超过三十岁。 三十岁之前肯定会退役。 至于前多久，那也只能到时候再说。 就算打满三十岁再退役，人生也还很长，还有大把的时间可以享受生活。 叶默想象了一下那样的生活，竟然有一些向往，笑着说道：“那行，退役之后我们天天去吃路边摊。” 想吃什么就吃什么，想做什么就做什么，对现在的他来说，是一个很值得向往的生活。 说完这个，停顿了一下，又问道： “姐，你跟小蝶姐什么时候回去？” “明天啊，我们定好了明天晚上到羊城的高铁票。对了，”叶婉容问，“明天你有没有时间？有时间我们一起在这座城市逛一逛？” 莫小蝶在叶婉容旁边，没有说话，但很认真的听着。 她内心里还是挺希望明天能够和叶默在一起的。 是逛街还是做什么并不重要，重要的是跟那个少年在一起。 这一次不远千里来到这种陌生的城市观看叶默的比赛，却只能远远的看着，不能接触到本人，心里还是有一些遗憾的。 只是，这样的遗憾也不好说出来。 如果明天可以一起逛逛街，那就没有这样的遗憾了。 电话那边，叶默沉默了一会儿，才说道： “明天恐怕没有时间，秦总要带着我和一个运动品牌签一份代言合同。” “这样啊……”叶婉容也感觉有些郁闷，说道，“那就算了吧。” 莫小蝶从她的回应里面明白了叶默不会来，心里挺失落的。 感觉嘴里的臭豆腐都不香了。 叶婉容吐槽：“今天我跟小蝶特意过来给你加油，结果你连见我们的时间都没有，当真是成了大红人了。” 年少成名，当然是得意之事，但是，也会少了很多普通人的乐趣。 这个是不能兼得的。 叶默也没有办法。 叶婉容过来了没时间见面，其实没有太大的问题，姐弟俩平常都在羊城，见面的时间挺多的。 只是想到莫小蝶特意从鹏城过来，自己却连人家的面都不见一下，有点太过失礼。 计算了一下，说道：“等会儿八点钟会有一场庆功宴，那个我也走不开，可能要一两个小时。姐，你跟小蝶姐要是睡得不那么晚的话，咱们晚上十点见见面，怎么样？” 叶婉容问旁边的莫小蝶：“我弟晚上十点有空，要不我们到那个时候跟他见一见？” 莫小蝶连忙点头：“好的，没问题。” 叶婉容又问：“不会影响到你休息吧？” “不会的，”莫小蝶道，“我每天晚上睡得也没那么早。” 叶婉容点了点头，然后回答叶默：“那就这么说定了，咱们晚上十点见。” 她知道叶默住的是哪一家酒店，她订的酒店也是那一家，只不过不是叶默住的总统套房——不是掏不起那个钱，也不是舍不得掏那个钱，而是那个酒店的总统套房已经订完了。 带着莫小蝶在这座城市的小吃一条街吃了个够，还去江边欣赏了一下这座城市的夜景，然后就回了酒店。 这个时候，叶默还在风云决赛事举办方举行的庆祝晚会上。 这一次风云决的王者之战举办得挺成功的，几千张门票都卖了个干净，广告赞助收入也创下了新高，在网上直播的观看数据也创下了历年来的新高。 收视率暂时还不知道，不过看野榜的数据，巅峰数值已经可以和一线卫视黄金档的节目相比了，最后的数据不会差到哪里去。 在各个社交平台，这一季风云决擂台赛的话题也创下了历年新高，而且比往年要高出几倍。 这个数据就比较牛逼了。 为什么会有这么高的数据，主办方也清楚得很——主要还是今年多了一批免费给他们做数据的数据女工。 那就是叶默的脑残粉。 尽管天元传媒没有刻意的引导，可是叶默的粉丝确实是在向着粉圈发展。 他的粉丝本来就有很多是粉圈女孩，看到他的颜之后抛弃了原来的爱豆转而追他，那一身做数据的本事可没有落下，在各个相关话题中做数据，一天做一两个小时的数据，使得风云决这个小众项目做出了流量明星一般的数据。 更高的数据，带来的是更高的赞助费用，是举办方更多的收入。 可以说，是叶默的出现，让这个擂台获得了更大的关注，也获得了更大的利益。 叶默在第二次比赛的时候，和那个八十五公斤级的选手打完了比赛，最后以得分点数取胜。 在打分的时候，给他高分的裁判有没有考虑到他为这一次风云决擂台赛带来的利益，也是不得而知的。 庆功宴会上，举报办的负责人跟秦昆谈了很久，就是要了解明年叶默会不会继续参加风云决擂台赛。 得到肯定的答复之后，心情都变得格外愉快了。 负责人跟叶默也交流了很久，希望他再接再厉，明年在风云决擂台上继续称王。 听到负责人这么说，叶默也才知道公司已经替他做出了决定，明年继续打风云决擂台赛。 至于会不会同时进入ufc擂台赛，倒不是说完全没可能，只不过可能性很小。 他的实力，还不足以让他在两个不同的大型比赛中串场子，飞来飞去的会牺牲掉他很多的训练时间。 不过也没有多不高兴。 出于商业的考量，公司这样选择是对的，要给他立下一个不败的人设，给予粉丝们更强的荣誉感。 他虽然要延迟一年打ufc，但这个也不算是多耽误自己，在风云决擂台上依然可以成长。 他还很年轻，迟一年他也等得起。 让自己的实力变得更强之后再去打那个擂台赛，也未必是一件坏事。 庆功宴会八点钟开始，快十点的时候结束。 结束之后，叶默就给叶婉容打了一个电话，约好了见面的对方，然后跟秦昆说他姐和莫小蝶过来了，他先去见一见。 叶婉容是叶默的亲姐姐，过来支持他很正常。 但是莫小蝶也过来，让秦昆感觉有一些奇怪——这两个人的关系那么好了吗？竟然不远千里跑过来支持他。 他倒是没有往感情方面想。 他不认为莫小蝶配得上叶默。 在他心中，叶默就算是要谈恋爱，也只应该跟那些一线女明星谈恋爱。 这样才算是门当户对，同时还能带来一大波的流量。 和莫小蝶，想想都觉得没可能。 这个女孩子长得太普通了，最要命的是，还有着治不好的病。 这就注定了这个女孩子未来的人生得不到爱情。 更不可能得到叶默这种顶级网红的爱情。 也没有多想，笑着对叶默说： “今年的风云决擂台已经结束了，你也夺得了王者的称号，今天就给你放一个假，你想怎么玩就怎么玩，通宵都可以。” 风云决明年还会办，但正式的比赛是在下半年。 叶默是这一届的格斗王，也不用打外围赛，不用打资格赛，下一年可以直接参加八强赛，现在确实可以放松一下。 走出酒店，叶默就叫了出租车，去了叶婉容所说的地点。 那是一个城市广场，离他们住的酒店不远，走路也就是十几分钟的事情。 坐在出租车上的时候，看着叶默鼻青脸肿的样子，司机挺紧张的，怎么看怎么感觉这个家伙是刚打完架的样子，不是什么好人，有点怕对方给自己也来一下。 ——这还是叶默戴着口罩，要不然被打破的嘴角显露出来，更加吓人。 本来很健谈的出租车司机，在这种情况下也一路沉默，一句多余的话都没说。 一直到叶默扫码下车，他才吁了一口气，如释重负。 心里还在想着：“这家伙打车来到这里，是这边又有架要打吗？” 到了这一座城市广场，叶默又给叶婉容打电话，说了自己的位置。 没过一会儿，叶婉容就带着莫小蝶往这边走过来，一边走一边还挥舞着手臂大叫： “这儿，叶默，这儿！” 叶默看到了，也向那边走过去。 隔着十几米，看到灯光下的叶婉容和莫小蝶往这边奔来，叶默的心里莫名的一暖。 在陌生城市的霓虹灯下，看到这两个熟悉的人，心里涌出一股亲切感。 叶婉容是他亲姐，有着亲切感很正常。 可是在这一刹那，在莫小蝶的身上，他也感受到了那种亲人一般的感觉。 双方走到了一块儿。 在灯光下，莫小蝶看清楚了叶默那一张鼻青脸肿的脸，忍不住就说了一句：“你……你的脸怎么成这样了？” 话说出来，声音都有一些更咽了。 7017k 第六一二章 生命的意义 见面的时候，叶默虽然没有拉下口罩，但脸上没被口罩遮挡住的部位就有着一些青肿伤痕，看上去也挺吓人的。 叶默没有感觉到什么，可是莫小蝶见到这个样子，心疼得不行，感觉比自己挨个打都要痛，眼泪都快要出来了。 叶婉容在旁边说道：“这都是小问题，打擂台的，这样挺正常的，很快就会好的。” 莫小蝶看着叶默，说道：“可那一定很痛吧？” 叶默有一些不好意思，说道：“这个不要紧的，一点皮外伤。” 他感觉自己在莫小蝶眼里都成了那种温室里的花朵，经不起一点摧残。 实际上可不是那么回事，他觉得自己是铁骨铮铮的人，不要说这一点皮外伤，就算再严重几倍，他也不会在意。 要是这一点伤都觉得很痛，那就没办法打擂台了。 叶婉容也打过散打比赛，她也不认为这有什么。 只有莫小蝶觉得这是很严重的事情。 看着叶默，就是心疼，泪水都在眼眶里打转了。 散打运动员的世界，普通人是很难体会的。 叶婉容看到莫小蝶这样，又有些好笑，又有些感动。 虽然她也认为这不是一个值得关心的问题，但是有这么一个女孩子关心她弟弟，心里还是挺高兴的。 想给这两个人多一点的空间，便说道： “我现在口渴了，去买一杯奶茶，你们两个就在这个广场不要跑了哦。” 说着，便走开了。 “姐……” 叶默喊了一声，可是他姐充耳不闻，快步离开。 没奈何，只能留在这里，独自面对着莫小蝶。 他不是一个擅长和女孩子打交道的人，可现在这个情况，总不能一声不作，那也太没有礼貌了。 看到一边有长凳，有一些局促的对莫小蝶说道：“我们去那边坐一坐吧。” 知道莫小蝶身体不好，一直站着不是回事，还是得找个地方坐。 也不能去离这里太远的地方，怕叶婉容买奶茶回来找不到他们。 叶婉容突然离开，莫小蝶也有一些不知所措。 她挺想和叶默单独待在一起的，但同时她又有些害怕跟这个少年单独待在一起。 有叶婉容在旁边，还好一点，她什么话都不用说，站在一旁偷偷的看着这个少年就可以了。 可是单独面对，那就不行了。 她很紧张，一时间都不知道该说什么了。 一紧张起来，连对叶默的心疼都被赶跑了。 叶默邀她坐那边去，她点头答应了，步伐有那么一点点僵硬的跟了过去。 一路沉默。 两个人走到了那一条长凳处，坐了下来。 叶默也实在找不出话来了，说道：“感谢你来这里支持我，比赛的时候，没法跟你见面，实在有一些不好意思。” 莫小蝶红着脸说道：“是容姐叫我来的……” 虽然她也想过来，但确实是叶婉容叫她过来的，这也不算是撒谎。 当着这个少年，她不敢承认自己有多在意对方，怕吓跑了这个少年，连朋友都没得做的。 这几个月来，她和叶婉容的交流比较多，经常在网上聊天。 叶婉容比叶默会沟通一点，又将她当做了未来的弟媳妇，有点刻意的去搞好关系，平常聊的就比较多，包括分享一下生活，还会有意无意的聊到叶默。 两个人关系算是比较好的。 至少在莫小蝶这里，叶婉容就是跟她聊天最多的那一个。 说完这个，又问叶默：“你脸上的伤真的没事吗？要不要去医院看一看？” 叶默笑着摇了摇头：“我们赛场上就有专业的医疗团队，早就检查了，该处理的也处理了。真要有问题，他们就不会让我出来了。” 莫小蝶这才放心一些。 又问道：“不会留下疤痕什么的吧？” 这么好看的一个男孩子，要是因为这一场比赛破了相，那就太可惜了。 “不会的，”叶默道，“过几天消了肿就好了。” “打擂台太危险了……”莫小蝶低声说道。 她是真心的希望叶默能够放弃打这样的比赛，这样就不会受到伤害了。 只是，她也没有资格去劝说叶默，只能低声的说这么一句。 叶默明白她的意思，想了想，还是解释了一下： “打擂台对我来说，是工作，也是爱好，还可以说是我的梦想，是我实现我人生价值的方法。” 莫小蝶看了他一眼，没有辩驳什么，只是嗯了一声。 “就像音乐对于你的意义一般。”叶默又补充了一句。 莫小蝶低声道：“我明白了。” 心里其实还是不大明白的，想着：“可是学音乐不会让我受伤啊。” 打擂台那可是拳拳到肉的，是一个很危险的爱好。 在擂台上失去性命的也不是没有。 受伤致残的数量更多。 想想还是觉得可怕。 叶默又道： “我们擂台上有专业的场上裁判，可以判断选手会不会有危险。擂台下也有专业的医疗团队，出现问题都可以及时处理，所以，这项运动看上去危险，其实没有你想象中的那么夸张。” 莫小蝶心忖：“也只是没有我想象中的那么夸张而已，但实际上还是危险的。” 要是别人，叶默不会解释那么多。 但在莫小蝶那里，他确实能够感受到对方对他的关心。 说这些，也是不想让对方担心他。 说完这些，他又有一些感慨： “一个人吧，活在这个世界上，总得做点什么来证明自己，要不然岂不是白活了一遭？我这个人也没有别的本事，也就是格斗上面还有一点偏长，只有在这方面努力了。” 这个莫小蝶倒是有一些同感。 在她遭遇绝境，连生存都不能保证的时候，她感到最大的遗憾就是没有在这个世界上留下自己的音乐作品。 那个时候她很想做出自己的原创音乐来，让更多的人听到。 可惜，她没有那样的才能，身体的状态也不支持她来搞创作。 那个时候选择在街头卖唱，固然有着挣点生活费的想法，但更大的原因，是想尽可能的将自己的歌声展示在更多人面前。 不能留下自己的音乐作品，至少把自己的歌声送到更多人的耳中，要是有那么一两个人在多年后还记得曾经遇见过那么个人和那样的歌声，也不枉她来这个世界走一遭了。 要不是有这么一个念头撑着，她早已经不堪病痛的折磨，选择离开这个世界了。 现在她还是没有拿出自己的原创音乐来，不过翻唱了那么多歌曲，录制成短视频发到痘印平台上，让更多的人听到她的歌声，也算是在这个世界上留下了自己的痕迹。 当然，能有自己的原创作品那就更好了。 虽然她觉得叶默最优秀的地方不是打擂台，而是拍那种美美的古装功夫视频，不过她也能理解叶默对生命的意义的追求。 知道劝不了对方，她只能说： “那你以后打擂台时一定要多注意点。” 叶默笑了：“我当然会注意。” 心里想着：“擂台上面，个个都是强手，我要是不注意，那可不分分钟被人给打爆了？” 这些东西也没有办法跟这个女孩子解释，根本就解释不了的。 实在找不出话来说，就问莫小蝶： “你跟着我姐来这里，会不会影响到你的直播？” 莫小蝶道：“我请了三天假。” 这段时间为了多挣一点钱，她已经开始了每天直播的模式，这也确实让她的礼物收入更高了。 这一次是要过来支持叶默，没得说，只能放弃直播的工作。 不过她的粉丝们倒也不计较这个，看到她发短视频请假，还纷纷在短视频下面留言，要她注意休息，不要把自己的身体弄垮了。 叶默有那么一些不安，觉得影响到了对方的事业。 心里已经做出了决定，等这个女孩子再次开播，他要有时间的话，多给她刷几个华子。 ——直接转钱过去肯定是不行的，他知道莫小蝶的性格，不会接受这个。 就连刷礼物也得说明是为了点关注，要不然莫小蝶就得给他刷回来。 这女孩子有时候就是这么倔得让人心痛。 做出了这样的决定，但他不会说出来。 倒是借着这个话题和莫小蝶聊起了直播方面的事情，了解一下莫小蝶这段时间的直播数据。 以前他有时间经常去看莫小蝶的直播，现在没那么多时间了。 特别是进入到12月，要打风云决的决赛，要面对的都是高手，训练强度很大，已经没有时间看直播了。 听到莫小蝶说现在直播间人气能够稳定在三四万，他有一些震惊，没想到这女孩子把人气做到这个地步了。 同时也有一些遗憾： “老板给你的条条框框太多了，又不能打pk，又不能卖货，限制了你的发展。要是没有这些条条框框，以你现在的人气，收入翻个几倍完全没问题。” 他自己带过货，也打过pk，那收入有多高他可是清楚得很。 怎么都比坐在那里唱歌聊天收礼物来得要高。 这一点上，他有些替莫小蝶抱屈，觉得莫小蝶就是为了天元传媒所谓的公众形象而牺牲掉了自己的商业利益。 莫小蝶倒是没有这么想，认真的说道：“柳先生对我很好，他给我立下那些规定，也是为了我能够走得更长远一些。如果没有那些规定，我去带货打pk，也许现在就没有那么多人支持我了。” 她很喜欢叶默。 但她永远都会感激柳青。 是柳青给了她新的生命，也给了她一个璀璨的舞台，和未来的希望。 她不想听到任何人说柳青的坏话，哪怕是她最喜欢的这个男孩子都不行。 叶默也只是随口吐槽，替她感觉有那么一些遗憾，倒不是真的觉得柳青这个人不行——柳青这个人有不行的地方，但在莫小蝶这里，还是做的够可以的，这一点他也承认。 仔细的想一想，如果莫小蝶是一个为了更多的收入就四处打pk，说一些夸张的话去带货，他大概也不会那么同情这个女孩子。 这么一想，又觉得柳青立下那些规矩，给莫小蝶一个打造一个这样的人设，在商业上也是行得通的，也许确实可以让莫小蝶走得更远。 便说道：“你说得也挺有道理的，看来是我肤浅了。” 莫小蝶的人气增长，跟她参与天元慈善基金会的慈善活动有关，参加那样的活动给她带来了很大的曝光度，在痘印平台的关注者大幅度增加，直播间的在线人数也变得更高了。 人气最高的时候，还曾经突破十万。 对一个在直播间里安静唱歌的才艺歌手来说，这个成绩相当了不起了。 两个人因为直播间人气的话题，又聊到了慈善活动。 1月，天元慈善基金会要搞一个大型的慈善活动，他们两个作为这个慈善基金会的代言人，也会参加。 叶默已经打完了风云决擂台赛，倒是有大把的时间了。 莫小蝶也挺期待这么一场活动的——即可以帮助到别人，还能提升自己的人气，更重要的是有机会跟叶默在一起，没有比这更幸福的事情了。 两个人聊着这些话题，一开始的那种拘束感都消失了，互动也慢慢的自然了起来。 这个时候，他们都忘记了去买奶茶的那个人。 这个时候，叶婉容就站在远处的一个角落里，手上拿着一杯奶茶，看着坐在那条长凳上的两个人，脸上带着微笑。 隔得那么远，不知道那两个人聊的些什么，但是看到他们坐在一起聊天，她就觉得挺开心的。 上个月她父母跟着她到羊城，了解到叶默还是天天处在男人堆里没有谈女朋友，就颇有一些危机感，跟她说了很多，要她这个当姐姐的一定要留心，要给叶默找一个对象。 家境什么都不挑，身高长相也不挑，心地好就可以了。 ——那个年龄没有女朋友倒不是多可怕的事情，可是连谈女朋友的想法都没有，那实在是太可怕了。 叶婉容不敢跟她父母说莫小蝶这档事，但和这个女孩子交流得越多，越觉得这个女孩子做她弟媳妇挺好的。 最主要的是，叶默也不反感这个女孩子。 看到他们聊得那么融洽，叶婉容感觉特别的欣慰，不枉了她大老远的带莫小蝶过来看这一场擂台赛。 7017k 第六一三章 心疼 叶默和莫小蝶坐在长椅上聊了一个多小时，叶婉容这才提着两杯奶茶走过来。 还没走到他们面前就开始抱怨： “这个地方奶茶店太少了，找一款我喜欢喝的奶茶，跑了好远的地方，让你们久等了。” 看到她，聊天中的两个人才意识到一件事情——哦，原来她也在。 本来想问一下这么长时间她去哪里了，还没有开口就想到，人家已经预判了他们的问题，并且做出了解释。 叶婉容话没说完，就走到了他们面前，一人给了他们一杯奶茶： “也不知道你们喜欢怎么样的口味，所以我买的是原味奶茶。” 莫小蝶接过了奶茶，说了一声谢谢。 叶默接过了那一杯奶茶，颇有一些犹豫该不该喝，能不能喝，喝了会不会有严重的后果。 叶婉容知道他担心什么，说道：“没事的，一杯奶茶而已，又不是天天喝。而且你每天的运动量那么大，喝这一杯奶茶不会影响到你身体的。” 叶默这才战战兢兢的插入吸管喝了一口。 喝这样的饮料，偶尔一两次确实对身体没有什么不好的影响。 只是，心里一旦有了这种“偶尔一次不要紧”的想法，就很难控制住自己了。 从“就这一次”到“最后一次”，坏习惯就是这样慢慢的养成的。 “只喝这一杯，以后绝对不碰这样的东西了。”叶默一边喝一边想着。 叶婉容过来之后，就是她和叶默聊天，要不就是她和莫小蝶聊天，话题都在她的主导之下。 这个时候，叶默和莫小蝶变得好像不认识了一样，全程没有了交流。 都晚上十一点多，时间也不早了，三个人就在这座城市广场溜达了半个多小时。 有卖特色小吃的，叶婉容和莫小蝶都吃了几份，但是叶默一份都没有吃。 ——虽然想吃，但怕放开对饮食的控制，会影响到自己的竞技状态，所以拒绝了。 叶婉容虽然不以为然，但也知道他的担心，没有一直劝他。 半个多小时后，时间已到零点，不论是叶默还是莫小蝶都要休息了，也就没有再逛下去，回到了住的酒店，就这样分别。 叶婉容和莫小蝶订的是一间客房，进入房间后，叶婉容问莫小蝶： “我不在的时候，你跟我弟弟聊得怎么样？” 莫小蝶脸莫名的一红，说道：“还……还行吧……” “都聊了一些什么？”叶婉容很好奇。 她只是远远的看到两个人坐在长凳上聊得挺融洽的，但究竟是聊的一些什么，她真的不知道。 莫小蝶倒也没有隐瞒，将她和叶默聊天的内容都跟叶婉容说了。 本来就没有什么值得隐瞒的。 叶婉容听了他们的聊天内容，很是郁闷： “你们大晚上的两个人坐在一块儿，就聊这些？” 感觉自己营造出来的机会都给狗了。 “啊？”莫小蝶疑惑了，“聊这些不好吗？” “不是说不好，是没有必要，”叶婉容道，“一对年轻的男女，在这陌生的城市相遇，又是在这大晚上的，难道不应该聊一些风花雪月情情爱爱的东西吗？你们聊的都是些什么？直播数据，慈善活动，你们这是把这一次聊天当做是交流工作的机会吗？” 看着莫小蝶，她都有种恨铁不成钢的感觉： “你大老远的从鹏城跑到这边来，就是为了跟他交流工作情况的？” 莫小蝶脸一下子就红了，看着叶婉容，不知道该怎么说话了。 她不是不明白叶婉容的意思。 只是，这话从叶婉容嘴里说出来，让她感觉太不可思议了。 叶默可是叶婉容的亲弟弟。 而叶婉容此刻的态度，竟然是鼓励她和叶默交往。 她心里想着：“难道她跟她弟弟有仇吗？不然怎么会鼓励我跟她弟弟交往？” 她会产生这样的念头，主要还是在于她的自卑心理，她觉得自己配不上叶默。 就算是身体健康，她都觉得自己配不上那个少年。 更何况还有那种病，不只是一辈子都治不好，还有着很大的遗传的几率。 叶婉容又不是不知道她的事情，当初她在街头卖唱被柳青发现时，叶婉容就在场。 知道这样的情况，还要让她和叶默交往，这就很不合理了。 可是叶婉容刚才说的话，明明就是那个意思。 再想到叶婉容把自己叫到这边来现场看叶默的比赛，说明这不是一时念起，而是蓄谋已久。 想到这点，她甚至有那么一点替叶默生气——有这么做姐姐的吗？怎么这么不负责任呢？要把自己的亲弟弟推给一个有病的女人。 她嗫嚅着说道：“容姐……我跟他只是普通朋友……他也只把我当做普通朋友……” 叶婉容轻笑了一声：“我弟可没有给普通朋友刷那么多华子的爱好……” 莫小蝶脸更红了，她有些心虚，好像自己骗了叶默多少个嘉年华一样。 低声说道：“他说……他是不是要涨关注……” “但是他没有从别的主播那里刷华子涨关注，只从你的直播间这样做，说明你在他心目中，还是不一样的。”叶婉容道。 她这么一说，莫小蝶也觉得有点道理，心更虚了，但还是努力的找着理由：“可能……可能就是因为是一家公司的吧……” “同一家公司的主播也多啊。”叶婉容道。 说着，还补充了一句：“他第一次给你打赏的时候，手上没钱，还是借的我的钱。” “那……那……”莫小蝶心慌着说道，“那我把他刷给我的嘉年华都退还给他？” 叶婉容的口气，让她感觉这是把叶默刷给她的嘉年华当作彩礼了，所以她的第一反应就是退了那彩礼。 “额？”叶婉容愣了一下，“退给他干嘛？他就是喜欢你才给你刷的嘉年华，为什么要退呀？” “我……我不配得到他的喜欢……”莫小蝶的声音都带着哭腔了。 “别哭，别哭，”叶婉容慌了，坐到她身边，搂住了她的肩膀，“咱们家小蝶很优秀，歌儿唱得好听，心地也善良，没有你配不上的人。” “我有病，那是治不好的病。”莫小蝶道。 说着这个，心里就是很酸楚。 这病不是她想要的，是上天送来折磨她的，她不知道自己为什么要承受这个，还要用一辈子的时间来承受这个。 如果没有这个病，她完全可以拥有着更美好的人生，也可以憧憬一下美好的爱情。 现在连憧憬的资格都没有了。 只要有那么一个念头，就会告诉自己——别妄想了，你有病，没人看得上你的。 遇上了喜欢的人，也会告诉自己——他很优秀，但他不属于你，你不能去祸害他。 叶婉容安慰她：“这个病没有事的，只要积极的接受治疗，有一个良好的生活习惯和生活环境，就不会影响到你的生活。” 莫小蝶更伤心了：“可是……可是这个病会遗传的……得了这个病……就不能生孩子了……” 说着说着，就哭了起来。 她自己对生孩子这种事情并不热衷。 可是，如果跟人结婚，结婚对象肯定是想要孩子的。 就算结婚对象不想要孩子，结婚对象的父母也肯定会想要孩子。 自己不能生出一个健康的孩子，那就是在坑害别人。 不管那个对象是不是她喜欢的人，她都不愿意去做那样的事情。 “这也不是什么大不了的事情，”叶婉容道，“现在医学那么发达，说不定哪一天就能把你的病给根治好了。” 莫小蝶在她怀里哭，她很是心疼。 莫小蝶在意的那些东西她也在意，以前还想着这个女孩子年轻，对社会的接触也不多，可能还没想到那些东西。 要是那样，至少对未来没有那么悲观，还可以开开心心的抱着吉他唱着歌曲，过自己小确幸的日子。 没想到这女孩子心里对这些明白得很。 从她更咽的声音就听得出来，不只是明白那样的后果，还相当相当的介意那样的后果。 想到这个经常在直播间里微笑着唱歌的女孩子，私下里却承受着那样的压力，对未来的生活那么的悲观，叶婉容就觉得心疼得很。 她真的挺喜欢这个女孩子的。 善良，懂事。 可就是太善良了，太懂事了，越发的让人心疼。 她抱着莫小蝶，轻轻的拍着她的后背，说道： “就算现在找不到根治的方法，也不用担心生孩子的问题，大不了做一个试管婴儿，一样的可以生出健康的宝宝来。” 莫小蝶哭声停顿了一下。 她没有想过试管婴儿的问题。 叶婉容这么说，倒是给她打开了一条解决问题的思路，好像黑暗的未来突然照进来的一束光。 叶婉容会这么说，看来也是考虑过这个问题。 她心里生出一个想法：“难道她真的觉得我配得上她弟弟，是真心的想让我做她弟媳妇吗？” 这个念头生出来，心神都有一些摇荡。 如果是真的…… 如果叶默真的喜欢她…… 如果叶默的家里人都能够接受她…… 如果她真的可以和叶默在一起…… 那得是多美好的人生啊？ 然后又陷入到了怀疑——我配那样美好的生活吗？ 命运对她太过不公，这几年来一桩桩的遭遇，已经让她不相信自己能够拥有幸福的人生。 在她记忆里，命运从未如此温柔过。 这么想着，又哭了起来。 叶婉容安慰着她：“你不要有那么大的压力，其实你已经很优秀了，比这个世界上大多数的女孩子都要优秀，你值得拥有美好的生活。” “我不配，”莫小蝶哭着道，“我只是一个治不好的病人。” “你配得上这个世界上任何的人，”叶婉容心疼的说道，“我弟要是跟你在一起，我会觉得那是他的幸运。” 莫小蝶摇头：“他那么优秀，不会喜欢我的。” 那一场病，带给她的不只是病痛的折磨，更是心灵上的折磨，让她陷入到了深深的自卑中，对未来充满了悲观情绪。 感情生活这种东西，她已经认为不属于她了，自己关上的那一扇门。 不管是对一个人有多心动，她也只能躲在那扇门后面，独自听着自己的心跳声，却不敢去打开那一扇门，向别人诉说她的喜欢。 连一点点的门缝都不敢打开。 不去想那些事情，生活倒没有那么糟糕，只不过人生被阉割罢了。 此刻被叶婉容提起，想到了那些伤心事，悲观的情绪又一次涌上了心头，一时难以自抑。 当天晚上，叶婉容安慰了她很久，还告诉她叶默有多么多么的喜欢她，举了很多事例来证明此事。 那些事例倒也不是虚构，只不过在描述中加入到了她的推测。 而她的推测，并不一定正确。 说的多了，莫小蝶都产生了一种错觉——好像叶默真的挺喜欢她的，一直没有说出来，只不过因为叶默性格内向罢了。 虽然她还是觉得自己配不上叶默那么优秀的男孩子，但是，自己喜欢的男孩子，也喜欢自己，好像是一件挺幸福的事情。 ——哪怕未来不能在一起，有那么一刻的心灵相通，就不枉这一生了。 二人聊到了一点多才睡觉。 叶婉容睡着后，莫小蝶还是久久的不能入睡。 今天叶婉容说的那些话给她的冲击太大了。 勾起了她的伤心事是不假，也让她情绪一度崩溃，痛哭失声。 但是，宣泄过情绪之后，想到自己喜欢的男孩子竟然也喜欢着自己，而且他的家人也希望他们在一起，又莫名的有一些开心。 自己愿不愿意拖累别人那是另外一回事。 可是这个世界上有人不计较她的身体状态而喜欢她，让她感觉到，这个世界比她想象中的要美好。 她以为的最大的问题，压的她喘不过气来的生孩子的问题，也不是完全无解。 至少可以用高科技来避过那个问题。 虽然那样做对身体也有着一定的风险，但至少，有那么一点希望在。 这让她又燃起了一些希望。 那一扇被她关上的门，此刻，偷偷的露出了一些缝隙。 7017k 第六一四章 事业心 叶婉容和莫小蝶一觉睡到上午十点多才起床，等她们洗漱完毕，出去吃饭，都已经十一点多了。 也算是早餐，也算是午餐。 而这个时候，叶默已经跟着秦昆在参加一场广告代言的签约仪式。 千万级别的代言费用，已经是顶流的价格了。 更重要的是，对他来讲，这是一个推广他的好机会。 就算天元传媒不给他推流，人家品牌方也会推流。 在签约仪式后，秦昆还和品牌方的负责人谈起了深度合作的事情——由叶默给这个运动品牌生产出来的各项产品带货。 代言人亲自带货，双份加持，想来效果不会差到哪里去。 这个运动品牌在各个电商平台都有自己的直播带货账号，但和大多数生产商的带货账号一样，流量不大，销售数据不尽如人意。 他们也知道天元传媒的带货能力，毕竟在双11那一场带货恶战中拿下了第一名。 也确实有着合作的意向。 签约之后，两家公司的团队又在一起吃了一顿饭，吃饭的时候都在商量着合作的问题。 吃完饭后，品牌方在这边的负责人还和上级打了一个电话，汇报了天元传媒想要跟他们合作带货的事情，也提到了天元传媒的要求。 得到一些指示之后，两个负责人又进行了一次商业谈判，谈了一些具体的东西，达成了初步的合作意向。 他们两个负责人谈判的时候，品牌方团队的人也和叶默谈到了拍摄广告以及配合宣传的一些要求。 做广告代言人，不只是拍广告，还要配合品牌方的一些宣传，该出场的时候就得出场。 有一些东西叶默记不住，不过不要紧，这个团队里还有他的助理，他的助理会帮着他将这些事情都给记下来。 等秦昆谈完出来，都下午三四点钟了。 然后，还要去电视台录制一档综艺节目。 这是叶默第一次上综艺节目，而且还是一线卫视周末黄金档的综艺节目，天元传媒对此很重视，要尽量的做到最好。 节目录制是有着剧本的，每一个步骤都要按照设定好的来进行，他们也需要提前去了解一下，这样才能取得更好的节目效果。 出来后秦昆就带着这个团队直接去了电视台，了解一下详细的录制安排。 录制节目这方面是叶默和节目组谈，秦昆有时间带着团队的人参观了一下电视台的几个王牌栏目的录制现场。 讲到做娱乐，网红主播还是没法跟这些一线电视台比。 秦昆也想学习一下他们是怎么做娱乐的，学到手了说不定还可以捧红几个主播。 晚上，叶默参加节目录制的时候，秦昆更是坐在观众席上全程观察。 节目内容只有一个多小时，但是录制过程持续了五六个小时，一直到零点以后才结束。 看完了整场的节目录制，秦昆只有一个感觉，那就是专业。 太专业了！ 论到做娱乐，还是得看这些一线电视台的节目组。 这个节目里，属于叶默的镜头并不是特别的多，剪辑之后还能够剩下多少，更是不得而知。 叶默在这里也没有太多的台词，主要是做了一个自我介绍，回答了主持人的一些问题，然后表演了一套功夫。 不管是他的网红身份，还是他新晋格斗王的身份，知名度都还不够，在电视台节目组这边，就一个小萌新，不可能享受到主咖的待遇。 录制完节目之后，回到住酒店。 在车上打开手机微信，就看到叶婉容和莫小蝶发给他的消息，说的都是她们现在已经离开这座城市了。 后面的消息，还有她们已经到家的消息。 叶婉容没有直接回羊城，而是跟着莫小蝶去了鹏城。 主要还是晚上他们才坐高铁回去，大晚上的叶婉容挺担心莫小蝶的安全，所以陪着她去了鹏城。 不过当天晚上没有住在莫小蝶那里，而是住在了甄甜那里。 甄甜住的房子，就是柳青以前住的那一套，跟莫小蝶住的房子在同一栋楼。 莫小蝶住的是两室一厅，两个房间，一个被做成了直播间，还有一个是卧室，叶婉容住这里确实挺不方便的，所以才去了甄甜那里。 她跟甄甜关系也不错，都是柳青的女人，在某些时候还有过非一般的接触，这一次来到鹏城，去她那里住自然没问题。 她们离开那一座城市的时候都给叶默发了微信，到了鹏城之后，又发了微信报平安。 叶默收到微信的时候都已经是凌晨一点多了，想到自己的姐姐和莫小蝶跑那么远来这里支持他，自己却没有时间陪她们，挺有点过意不去。 想要回复几句话，可是看了一下时间，都这大半夜的了，怕吵醒人家，干脆就没有回复。 第二天上午起来后，才发微信回复，表达了自己没有及时看到微信的歉意，立即解释为什么到第二天才回复。 和自己的姐姐没有那么多好客气的，但是给莫小蝶的回复里，又一次感谢了她的支持，并且邀请莫小蝶在适当的时候去羊城玩，他会抽出时间来陪她在羊城玩好玩的，吃好吃的。 回复发过去，没一会儿，就收到了莫小蝶的回复：“好！” 这一个好，是针对叶默的邀请的。 叶默回复微信的时候，叶婉容已经不在鹏城，而是和甄甜一起去了羊城。 前一天晚上，她就住甄甜那里，而且还是睡一张床上。 晚上她们聊了很多。 甄甜对叶婉容怀孕生孩子的事情很好奇，问了她怀孕的感受，也问了她生孩子带孩子的感受，问得挺详细的。 以前倒也问过，只不过那都是礼貌性的问一下，表达一下对孕妇的关心而已。 现在问的都比较具体。 从她的语气看来，对这样的事情挺关心的。 叶婉容就忍不住问道：“你问这么详细做什么？难道你不准备干自己的事业，想要生孩子了吗？” 甄甜叹息了一声：“现在事业进入瓶颈期了，好像努力也是那样，不努力也是那样，不知道该怎么突破自己，突然就迷茫了，想着要趁这个时候生个孩子算了。反正做女人嘛，迟早都要生孩子的。” 她事业心最强的时候是还没有编制的时候。 为了获得电视台的编制，她敢打敢拼，不怕苦也不怕累，只要能够做出成绩来，让领导看到自己的闪光点，就会去做。 疫情爆发之初，她就进入到一线报道，后面甚至还冒着很大的危险跟着医疗支援团队一起去疫情发生地做报道。 那么拼，就是为了获得一个电视台的编制。 后来，也确实因为疫情报道获得了电视台的编制。 然后，就挺迷茫的了。 编制已经获得，目标已经达到了，下一步应该怎么做，突然就失去了方向。 以前的梦想是当一个大记者，做一个无冕之王，成为业界备受尊崇的存在。 后面也渐渐的明白了，想要受到新闻界大多数从业者的承认，需要做一些什么样的事情。 舆论界被什么人把持着，从事这个行业的人都清楚。 那些人追求的是什么样的价值观，她也清楚。 特别是跟柳青在一起后，她跟那些人都走得远了，就是怕把柳青也给拖进旋涡中去。 柳青那可是有名的正能量。 成为名记者的梦想看来是实现不了了。 编制又已经有了。 想要升职，目前看来是没有可能的。 没有那么多岗位空在那里等着她。 甚至可以预见的两三年时间里，一个空着的上级岗位都没有。 除非上级岗位中有人犯错误，或者是高升，这才会空出来。 但空出那么一两个，也不会有她的份。 正常来讲，在她四十岁之前不存在着升职的机会。 这就让她更没有奋斗的动力了。 叶婉容给柳青生了一个女儿，然后丁芸就承诺了给那个女儿天元集团百分之一的部分。 这让她相当的动心。 那可是天元集团的股份，哪怕只是百分之一，价值也是以亿来计算的。 从金钱上面衡量的话，她在电视台奋斗一辈子都不可能获得那么高的收入。 哪怕是做上了电视台的台长，也不可能弄到那么多钱。 这么算起来，生孩子好像是一个最大的事业。 虽然是私生子，可这个私生子能够得到承认，那就可以了。 只不过，从来没有生育过的女人，对于生孩子这件事情多少还是有一些担心的。 所以才会问叶婉容，评估一下到底值不值得。 叶婉容知道她的心思后，说道： “你现在的情况，事业已经停滞在那里了，确实不如趁着这个时间来生个孩子。怀孕生孩子也就那么长的时间，生完孩子之后，还可以全心的拼事业——只要你想的话。” “你也是这么认为的吗？”甄甜问道。 放弃事业去生孩子，这是她以前看不起的行为。 现在想要做以前自己看不起的事，首先过不去的就是自己心里的那一关。 找出了很多个理由，终究还是有些难以说服自己。 现在听到叶婉容这么说，心情舒畅了很多——原来有人跟她的观点一样的，那就说明她这么想不是错误的。 “是啊，我是这么想的，”叶婉容道，“你也不会想着一辈子都不生孩子，既然如此，那还不如早一点生。年轻一点生孩子更安全，要是为了所谓的事业，拖着拖着，拖成高龄产妇，弄得生个孩子都要出生入死，那就太不值得了。” 甄甜的心思本来就已经在动摇了，有了叶婉容的蛊惑，更是下定了决心： “你说的挺有道理的，那我就考虑在明年生一个孩子吧。” 叶婉容道：“想要生孩子的话，你最好是去羊城住，这样机会会更多，成功的几率更大。” “可是，我这边有工作……”甄甜有一些为难了。 要她放弃上进心去给柳青生一个孩子可以。 可是要她放弃这一份有编制的工作，她还真的舍不得。 那可是电视台，那可是记者。 叶婉容想说你那工作一年有多少工资，但是话到嘴边又觉得这么说有点看不起人，于是咽下了，道： “你可以让柳青给你想办法，把你的编制弄到羊城的电视台，不管是省电视台还是市电视台都可以，这样就可以留在羊城了。” 甄甜道：“我想过这个问题，可是，把编制转到另外一个电视台很难，需要很大的人情。” 叶婉容笑了：“人情这种东西，你害怕柳青没有吗？他都天元集团的总裁了，掌管着那么多的资产，而且还有那么大的名声，只要他愿意，把你的编制转到羊城去，没你想象的那么难。” 甄甜被她给说心动了，便说道：“那明天我们就过去羊城，问一问柳青可不可以帮这个忙。” 以前留在鹏城，柳青有时候还会来鹏城，因为鹏城有他的天元传媒和天元口罩厂。 可是现在天元口罩厂的作用在一步步的减弱，现在虽然靠着和老外的合同能够赚点钱，但赚的也只是小钱。 没有那一份合同，能不亏本就不错了。 天元传媒虽然还有一个办公室在这边，但是主要业务都转移到了羊城，不值得柳青特意的跑过来一趟了。 这两三个月，柳青都没来过鹏城，就是明证。 每一次都是她去羊城。 如果能够把她的编制给转到羊城的电视台，工作地点就在同一座城市，那就可以天天见面了。 而不是像现在，只有休息放假的时候才能过去。 再过两天就是元旦假期，她现在也没有什么重要的新闻报道要做，干脆就向台里请了两天假，跟着叶婉容一起坐着和谐号去了羊城。 当天上午，秦昆和叶默也带着团队从举办风云决擂台赛王者之战的那一座城市坐高铁回了羊城。 这是他们回到羊城的时间已经是下午。 这个时候甄甜和叶婉容都已经在柳青家里吃了一顿午饭。 叶默回到羊城后，也没有什么空闲的时间。 除了训练，还得筹备12月31号的带货——获得了格斗王称号，当然要趁热打铁带一次货。 不过当天晚上，他还是抽出时间看了半个多小时莫小蝶的直播，还在直播间里一口气刷了五个嘉年华。 7017k 第六一五章 2021 看着2021年就要来临，柳青的心情莫名的有一些紧张。 重生回来已经有一年多了。 再过几个月，就到了他重生的那个点。 他不知道到了那个点会发生一些什么样的事情。 也许什么都不会发生。 但是，他关于未来的记忆只剩下几个月的了，以后没有了这个金手指，能不能吃得开，还真的是一个大问题。 2021这个数字，对他还是挺敏感的。 不过，不管怎么说，他还是得感谢上天给他安排的这一场重生。 重生之后，他获得了巨大的财富，实现了阶层跃升，还有了妻子和孩子。 而且还不只是一个。 幸福美满四个字，足以形容他的现在。 以后就算是没有了预知未来的能力，好好的做一个守财奴，守着这一份家产，也能保证全家人的幸福生活。 只要不做败家的事情，花个几辈子都可以。 甄甜从羊城过来，正式的向他表达了想要给他生孩子的想法，让他又惊又喜。 已经有了一个孩子，还有一个孩子就快要出生了，但他并不觉得自己的孩子多。 甄甜长得漂亮，身高也行，还是传媒大学出来的，智商也没问题。 这样的基因应该算是优质基因，生出来的孩子差不到哪里去。 甄甜问柳青能不能帮他把她在鹏城电视台的编制转到羊城电视台。 柳青没有答应，他也不知道自己能不能。 人脉关系是有的，只不过他还不大懂得怎样去利用那些人脉关系。 在底层呆久了的孩子，电视台的编制，对他而言那是相当高大上的东西，能不能运作这个，他没有信心。 该怎么去运作这个东西，他也不知道。 不过，这件事情苏绮替他给答应了，当着甄甜的面，就给市电视台的人打了个电话，说自己一个闺蜜想要把编制从鹏城调到羊城来，说了一下甄甜以往的业绩，对方就答应了想办法。 在电话中，对方也顺便提到了快要过年了，电视台要搞晚会，赞助还没有拉到位，言语之间颇有一些烦恼。 苏绮很痛快的表示天元集团会提供赞助，让他们去找天元集团的财务总监冯芷萱。 双方愉快的结束了电话。 甄甜本来就是有编制的人，而且她也是一个做出了成绩的记者，要求的只是调换工作岗位，并不是要电视台给她创造一个有编制的工作岗位，难度并不是那么大。 鹏城和羊城相隔并不远，羊城电视台那边也不是没有愿意去鹏城那边工作的，都是一个系统里面的，找一个合适的人将岗位对调一下就可以了。 甄甜在鹏城电视台也没有得罪过人，同时她也不是那种有着很重要作用的人，找到了接收单位，一般情况下也不会为难她。 只要两家电视台能够沟通好，这件事情并不困难。 如果是要额外的给甄甜弄出一个编制来，苏绮这一个电话可起不到什么作用，那需要动用更大的资源。 现在问题虽然还没有解决，但是人家都敢开口要赞助了，说明对做好这件事情有信心。 甄甜大喜，扑过去就亲了苏绮一口，说道： “绮姐，你真的是太好了！” 苏绮微笑道：“这本来就是一件小事情，以前我都想建议你这样做的，但那个时候你说过想要忙事业，我想着你是鹏城电视台培养出来的，在那地方没准能发展的更好，不能耽误了你的事业，所以就没有提了。” 甄甜红着脸说道：“那时还是年轻不懂事，以为自己很能折腾，觉得得到编制只是事业的起点，没想到这个东西竟然是我事业的终点。还是婉容说得好，反正这几年事业上没有发展的机会，不如趁着这个时间生个孩子。” 真正的原因她没有说出来——那个时候，丁芸可没有说过给柳青生一个孩子，孩子满十八周岁就可以获得天元集团百分之一的股份。 那时候她所知道的，也就是给柳青生一个孩子，能够获得五百万的报酬。 和五百万相比，她更重视自己的事业。 但是，有了天元集团百分之一的股份，那生孩子就是她最大的事业。 苏绮也明白这一点。 大家都明白这一点。 不过没有人挑破。 就是苏绮自己，又何尝不是为了天元集团的股份而选择跟柳青在一起？ 大家生在俗世，都是俗人，谁也不比谁清高。 甄甜这一次来，请了两天假，再加上元旦的三天假期，一共可以休息五天。 这五天时间里，正好可以尝试和柳青造人。 在柳青的家里，她也拥有了自己的卧室，就在二楼，在黎晗的隔壁。 以后要在羊城工作，自然也要住在这里，没必要另外租房子。 可以省下房租，还能够享受这边免费的吃喝，住得也更舒适一点。 柳青还想过，等她工作调转过来之后，他在虹景花园的房子就给莫小蝶住。 那时候莫小蝶租的房子也到期了，正好可以退掉，还省了一笔租金。 不过叶婉容反对这样做：“我们都搬过来了，小蝶在鹏城也是无亲无故的，还不如让她也搬到羊城这边来——” 话没说完，就把柳青给吓了一跳： “让她搬这里来？” 叶婉容明白他的想法，瞪了他一眼，没好气的说道：“我的意思不是让她搬到你这栋别墅，而是在羊城找一个房子，住在我们附近就可以了。反正她是主播，在哪里直播都一样，与其一个人孤零零的在鹏城，还不如来咱们这边，也有个照应。” 柳青松了一口气，点头道： “这个主意好，只要她不反对，就可以把她租的那房子给退了，让她搬羊城来。” 然后又叹息了一声：“这姑娘太在意别人的感受了，总是担心会麻烦到别人，恐怕她不那么容易同意。” “这件事情我可以做她的工作，”叶婉容说道，“我跟她微信上聊天比较多，关系也还行吧。” 甄甜也道：“我也可以做一做她的工作，我们经常在一起吃饭，关系也还可以。” 在鹏城，甄甜和莫小蝶就是楼上楼下，经常在一起吃饭，在一起散步，关系确实也还可以。 当天叶婉容就给莫小蝶打电话说起此事，建议她搬到羊城来做直播，可以给她找好房子。 果然，莫小蝶拒绝了，说她在鹏城挺好的，已经习惯了这边的生活，不想再换环境。 并且表示，现在住的房子的房租她可以自己出。 叶婉容听到她那样表示，知道她有点误会了，笑着说道： “你都是天元传媒的大主播，在痘印也是一线网红，一年给公司挣那么多钱，他们怎么会让你来出房租？你放心，羊城这边的房子只会更好，还不是租的别人的房子，可以装修成一个标准的直播间，你做直播也更方便。” 莫小蝶：“现在这个样子就可以了，我也没给公司挣多少钱，不值得公司为我花那么多钱。” “你也太低估自己的价值了。”叶婉容笑着说道。 笑完之后，要跟她说： “让你过来呢，一个是因为天元传媒现在主要业务都放在羊城这边了，你来这边更方便你的事业发展。另外一个原因，我们大家都已经搬到羊城这边来了，过不多久，甄甜也会将编制调到这边来，你在鹏城孤零零的，一个人生活不方便，我们也不放心，还不如来这边，能有个照应。” 莫小蝶有一些感动，但还是不想接受那么多的善意，说道：“我一个人可以照顾自己的。” “来这边更热闹一些啊，平时你都不需要自己做饭，可以来我们这边吃饭。你也来过我们家，吃过梅姐做的饭菜，又美味又有营养，我弟也经常来我们家吃饭，大家有时间聚一聚餐，吃完饭后一起散散步，那不比你一个人留在鹏城要好？” 叶婉容说出这段话后，莫小蝶沉默了一会儿，这才开口： “可是……可是这样太麻烦你们了……” “那有什么麻烦的？”叶婉容不以为然，“柳青他妈在羊城就有很多房子，都不需要租别人的房子，你来了就可以给你安排上，方便得很。比现在每个月交房租要方便得多。” 莫小蝶很心动——搬到羊城了就有更多的时间见到叶默——但没有马上答应，还是说道： “我考虑一下吧……” “不用考虑了，搬过来绝对会更好，”叶婉容道，“公司会跟你房东说，等合同到期就搬出去，你也早一点做准备吧。” 她这么说，也是听出莫小蝶意动了，又知道莫小蝶自己不会答应，就干脆的给她做主。 要是莫小蝶没有动心，她绝不会这么说——那会伤到莫小蝶的自尊。 莫小蝶只能弱弱的说：“那……那好吧……” 不想麻烦别人，可是，她还是很想见到叶默。 哪怕自己也知道自己配不上那个少年，但就是想见到他。 不能在一起不要紧，能够经常看到那个少年，她觉得这样就很幸福了。 这样的诱惑，她难以抗拒。 12月31号，2020年的最后一天，叶默在天元集团总部的直播间做一场大型带货直播。 这一天，本来是在晚上直播的莫小蝶将直播时间提前到了下午五点，到了晚上八点，她就下播了。 下播之前还跟她直播间一两万粉丝说今天晚上八点叶默会来一场大型回馈粉丝的直播带货活动，会有很多的福利送出，要她的粉丝们去叶默的直播间抢福利。 天元传媒给她的人设是不带货不pk，但是给带货的直播间引一下流，那是没问题的。 叶默开播，她就下播，这样才不会抢走叶默的流量——叶默的粉丝里面有一部分是在她的直播间点过去的，属于两家的通粉。 下播是为了把人甩给叶默。 全部都甩过去那不现实，能够甩过去一部分就可以了。 哪怕只是甩几十个人过去，里面只有几个人购物，那也能让叶默的数据更好看一点，也算是给他做出了贡献。 下播之后，莫小蝶自己也去了叶默的直播间。 这一次叶默带货的品里面，就有他签了广告代言合同的那个运动品牌的十几个品。 佣金没有天元集团旗下企业的两成那么高，不过也谈到了一成半，对于一个品牌来说，这样的佣金比较可以了。 主要是价格也谈下来了，比别的平台都要低。 这一次带货直播从晚上八点一直到凌晨一点，一共是五个小时的直播。 莫小蝶就看了五个小时，同时还下了十几单，也算是给叶默贡献了数据。 这一场带货直播，是叶默获得格斗王之后的第一场直播，流量很大，天元传媒也投了不少的流，直播间人气峰值做到了七十万。 最后的带货数据也创下了叶默直播带货以来的新高，佣金收入同样如此。 莫小蝶如此关心叶默的带货直播，看了整整五个小时。 而柳青这个当老板的，却没怎么关心，就偶尔瞄了几眼。 时间都用来做别的事情了，其中就包括和甄甜造人。 现场的叶婉容、小雯都可以作证。 地不一定是在那边耕的，但种子最后还是撒到了那里。 对于柳青来说，自然是造人更为重要。 公司方面，有专业的人去管理，他没必要太过操心。 直播带货这一块，叶默只是起了一个头，接下来元旦三天，每一天都有天元传媒组织的大型直播带货活动。 2021年的开始，他们已经迫不及待的要将福利送给家人们了。 秦昆还想过把柳青给拉进来，让他再一次带货，就在元旦节那天。 不过被柳青给拒绝了：“我是公司老板，不是带货主播，偶尔做一下可以，老是做这个，你这是在消耗我的公共形象。” 秦昆凡事都以天元传媒的利益为重，可柳青不一样，他需要更多的考虑到整个天元集团的利益。 偶尔做一下直播，不会损耗他的形象，反而是一件趣事。 老是做直播，那就太掉档次了。 不过，元旦直播不做，但他也答应了秦昆，农历新年之前，会做一场年货直播，争取再拿一个全网第一，把天元优选推上神位。 7017k 第六一六章 儿子出生 元旦三天假期，柳青都留在家里。 苏绮就快要到预产期了，这个时候柳青自然不怎么适合出去。 叶婉容倒是在2号和叶默一起爬了一天的山，也在叶默耳边说了一天的莫小蝶。 交流的过程中她可以确定，叶默对莫小蝶还是挺有好感的。 只是这个好感到了什么样的程度，她也不能太确定。 唯一能够确定的就是，让叶默有好感的女孩子，似乎就那么一个。 元旦三天，柳青都在家里陪着苏绮，甄甜又陪着柳青，顺便做一些有助于造人的事情。 冯芷萱和黎晗在元旦那一天也没有工作，难得的休息了一天。 不过到了2号，两个都去天元集团总部上班了。 甄甜一直到了4号早晨才动身回鹏城。 4号关于把她工作调到羊城电视台的事情也开始启动了。 她的上司还给柳青打了一个电话，半开玩笑半认真的说柳青把他的得力干将给调走了，心里很有一些舍不得，少了这一个得力的助手，以后的工作都要困难了。 所谓得力干将，也只是一个场面话。 甄甜在电视台的作用并没有那么大。 打这么一个电话，主要还是给柳青卖一个人情。 工作调动的事情，鹏城那边的电视台没有刁难，主动的配合。 谁都不傻，犯不着为这一点小事跟一个超级富豪闹不愉快。 好聚好散，情分还在。 真要弄僵了，对谁都不好。 工作调动很顺利，只不过走程序需要点时间。 在一月份，可以将这件事情给办妥。 过完农历新年，甄甜就可以去羊城电视台上班了。 不是在省电视台上班，而是在市电视台上班。 依然是记者，负责的是本市新闻，没有多重的活。 到了这个地步，甄甜在鹏城电视台也没有了多少活儿可做，主要就是跑一下工作调动的程序，都不怎么需要做记者的活了。 她也开始准备搬家的事情。 每个周末，都会来一趟羊城，顺便带一些东西过来。 柳青送了她一辆五六十万的车，她可以开着车过来，也挺方便的。 莫小蝶思考了几天之后，在甄甜的劝说下，终于还是答应了也跟着甄甜一起搬到羊城来。 当然她不会搬到柳青那里住，虽然那里有空余的房间，但是那地方乱七八糟的，她不敢去，柳青不敢让她来，叶婉容也不会建议她来。 知道她愿意搬过来后，叶婉容还给她找了几天的房子，将丁芸和苏绮名下在羊城的房产都看了个遍，想要找一套适合一点的房子让莫小蝶住进去。 自己家的产业，比较适合一点。 已经有租客也不是很要紧，他们租房子签的合同都不是长期合同，时间最长的也就是一年续签一次，还有一些是半年续签一次，看中了哪一套房子，跟租户说一下，合约期满不再续签就可以了。 在合同存续期间，随便给莫小蝶租一套房子先住着也可以。 不过，最后决定的还是让莫小蝶住进丁芸的别墅。 叶婉容根本就没有往那方面想，只不过一次丁芸过来看孙女，叶婉容正准备去找合适的房子，她就问了那么一嘴。 听到叶婉容的回答之后，丁芸想了想，说道： “不用找房子了，你就让她搬我那里住吧，我那里房间多，她想怎么住都可以。而且那姑娘不是做直播的吗？在我那里弄一个房间出来做直播，不会吵到邻舍。” 丁芸可不是一个多好说话的人。 她愿意好好说话的时候，确实挺慈眉善目的。 她不愿意好好说话的时候，没有人敢触犯她。 叶婉容可以说是天不怕地不怕的人，对父母也毫不畏惧，经常顶嘴。 但是面对丁芸的时候，都小心翼翼的，很注意自己的言辞，生怕一不小心就触犯到了这个老太太。 哪怕是苏绮，面对丁芸的时候，也很注意。 没有人会因为她现在很好说话而真的认为这是一个慈眉善目的老太太。 现在她居然能够接受一个外人住进自己的家里，让叶婉容有一些意外。 怕老太太误会，还解释了一下： “她得了红斑狼疮，这个病是一辈子都治不好的，而且还有一定的概率会遗传。” 看起来这个解释跟丁芸让莫小蝶搬她那里住毫无关系，其实是在向丁芸表示——这个女的不适合生孩子，你不要把她当做你儿子的生育工具。 她觉得，丁芸愿意让莫小蝶过去住，可能是将莫小蝶当作柳青的女人了，要不然不会那么大方。 丁芸看了她一眼：“我知道那个女孩子，当初柳青还因为帮助她上了新闻，我那时候就看过她的直播，心地挺好的一个女孩子。” 叶婉容哦了一声。 丁芸又说道：“她应该很喜欢你弟弟吧？你是不是把她当做你未来的弟媳妇了？” 叶婉容吃了一惊：“你怎么得出这个结论的？” “她以前不是来过咱们家吃饭吗？但是你弟弟也在，我看她看着你弟弟的眼神就有点不一样，很明显是喜欢。”丁芸道。 莫小蝶确实是来柳青这边吃过饭，当时叶默也在。 叶婉容以为丁芸这样的超级富婆不会注意到一个并不漂亮的小主播，没想到人家不只是注意到了，还观察得很仔细。 有一些好奇，问道：“你知道她是主播，为什么还要让她搬你那里去住呢？她一个唱歌的主播，有时候会很吵的。” “我听过她唱歌，唱得都挺安静的，我挺喜欢的。而且那个孩子性格挺好的，我也喜欢。”丁芸说道。 说完这些，又沉默了一会儿，轻轻的叹息了一声，道： “现在吧，也不知道是不是老了，住那么大一栋别墅，家里就那么几个人，感觉还是挺冷清的，希望能够热闹一些，能有几个说话的人。” 叶婉容连忙道：“不要这么说，您还年轻着呢，咱们娘俩一起出去，人家总会把你当我姐姐来看。” 嘴上这么说着，心里却想着： “以后有时间了还是要经常带着婷婷去看望这老太太，老是让她过来，也太不像话了。” 心里有一些愧疚，只是不好说出来。 说出来，那大家都有点尴尬了，只能插科打诨的扯开这个话题。 丁芸本来有一些伤感，听到这话又忍不住笑了起来，道：“我要收拾收拾，倒也能显得年轻一些，不过我没有那个兴趣，老了就是老了，没必要扮作年轻，我又不吃青春饭，受那个罪干嘛？” 她愿意让莫小蝶住进自家别墅，叶婉容想了一下，那确实比较适合。 别墅的居住环境会更好，在那里做直播也不用担心吵到别人而被投诉。 而且，这老太太也有了一个做伴的。 丁芸家里就请了专业的厨师做饭，莫小蝶住在那里，自然也会吃在那里，营养方面有保障，还少了自己做饭的烦恼。 于是她就没有再去找房子了，将这件事情说给了莫小蝶。 莫小蝶有一些犹豫：“这样不大好吧？这样是不是干扰到了丁董事长的生活？” 她最担心的就是麻烦到别人。 叶婉容告诉她：“这是丁董事长自己提出来的，老太太年纪大了，想找个做伴的人，她看过你的直播，挺喜欢你的，所以就提出这样的要求。你也知道的，柳青工作很忙，没时间去陪他妈，你就算是代替柳青尽一下孝心吧。” 这么一说，莫小蝶倒是不好拒绝了。 她租的房子还有一个多月的时间才到期，现在也不忙着搬过来。 不过，做好了决定，叶婉容就叫人到丁芸的别墅装修一个直播间出来。 选择的也是一楼，那里有空余的房间改装成直播间，虽然面积不是很大，但足够莫小蝶一个人直播了。 至于莫小蝶的卧室，就定在了三楼，和丁芸同一楼层。 看来老太太确实是想有个作伴的人。 1月4号，柳青又开始了正常上班。 不过才上了两三天班，又翘班了。 ——苏绮要生了。 叶婉容临产时，柳青都陪着。 苏绮是他的妻子，要生孩子了，当然更需要陪着。 1月8日，苏绮生了。 男孩。 她生孩子的时候，柳青去了医院陪伴。 丁芸也过去了。 两个人之间有着一些很不愉快的记忆，那些不愉快的东西，她们到现在也没有忘却。 可不管怎么说，苏绮都是丁芸的儿媳妇，她要生的也是丁芸的孙子。 不管是从儿子的份上还是从孙子的份上看，丁芸都应该要过来陪着。 除此之外，苏绮的几个小姐妹也都过去了。 其中就包括了叶婉容。 在产房外面，叶婉容心情是最复杂的一个。 苏绮对她很好，她知道，也很感激。 可是，生孩子这件事情，是一件很复杂的事情。 关系到名分之争，也关系到未来的遗产之争。 她不能说自己完全不在乎。 她能够留在柳青身边，还给柳青生下一个女儿，苏绮的容许起到了很大的作用。 她本来没有资格去在乎那些。 她也知道自己没有那样的资格。 可是，还是忍不住会有那样的想法。 她担心苏绮的孩子生出来后，自己的女儿会被忽视，甚至会被歧视。 她担心她女儿会在一个不公平的环境下成长，养成自卑的心理。 这样的想法是有一点自私，对不起苏绮对她的好。 心里一旦生出这样的念头，她就感觉挺愧疚的，然后会加倍的对苏绮好。 但这样的念头还是难控制住。 苏绮做过很多次孕检，胎中孩子的性别早就被医生隐晦的告知了，是一个男孩子。 甚至连姓名都已经想好了。 可是，在产房外面等待的时候，叶婉容还是有那么一点希望苏绮生出来的是一个女儿。 ——这样的话，大概她的女儿在家里的地位会稍微好一点点吧？ 最后得知苏绮生出来的是儿子时，哪怕早有了心理准备，叶婉容心里还是有着那么一些失落。 消息传出来，丁芸脸上现出喜色，心里突然就生出一个念头： “老柳，你有孙子了。” 她这辈子最觉得亏欠的，是两个人。 一个是她第一任丈夫，也就是柳青的父亲。 当时她做出的选择很冷血，很残忍，很对不起那个男人。 而那个男人并没有把她拖在那个泥潭，很干脆的答应了和她离婚。 这一点让她感觉最为愧疚。 还有一个就是柳青这个儿子。 一个做母亲的，自己享受着荣华富贵，却让自己的亲生儿子受了十几年的苦。 这怎么都说不过去。 她另外一个儿子十几岁就死了，对此她很伤心，但是，谈不上愧疚。 那个儿子活着的时候，被她照顾的好好的，她没有任何一点亏待过那个儿子。 死因也不在于她。 唯有柳家父子是她感觉最为亏欠的。 柳青这个儿子找回来了，还有机会弥补自己当初所犯下的错。 可是，那个男人，已经死了十几年了，想要补偿都补充补偿，只能永远的亏欠下去。 现在，苏绮生了孩子，生的还是一个儿子。 这是柳青的儿子，是那个男人的亲孙子。 突然就很想跟那个男人说一下。 想来，那个男人泉下有知，也应该高兴吧？ 她的这番表情，落在了叶婉容的眼里，心情更郁闷了，想着： “果然，女儿不如儿子，庶出的不如嫡出的，以后我那可怜的婷婷，可能就再也得不到，来自于她**的爱了吧？” 心情有那么一点糟糕，但还是要笑出来，跟着小姐妹们一起笑出来，恭喜着母子平安。 这一次苏绮选择的是顺产，生这么个儿子出来，也还是受那些罪的。 柳青也劝说过她干脆选择剖腹产算了，但是被她放弃了： “能够顺产，还是顺产吧。我可不想生二胎的时候，又来剖一刀。” ——生一个孩子她还是觉得有点不够，希望能多生一两个。 儿子出生，柳青也有一些恍惚，突然就想到了他父亲，想到了那一座孤零零的坟茔。 墓已经修好了，以后不会再被野草遮盖。 但是墓碑还没有立下来。 现在有了儿子了，应该可以立下墓碑了吧？ 柳青这样想着。 7017k 第六一七章 放下 柳青儿子的名字在出生之前就已经取好了。 取名的权力，苏绮让给了丁芸，丁芸又让给了苏绮。 婆媳俩让来让去，主要还是一个目的——不希望这个孩子因为名字是自己取的，而受到对方的嫌弃。 最后，取名的权力落到了柳青的手上。 柳青是这婆媳俩在这个世界上最亲的人，没有任何人能替代的那种。 他取的姓名，没有谁会有意见。 但是，柳青为了向媳妇证明自己没有听老妈的话，也为了向老妈证明他没有听媳妇的话，当着这婆媳俩的面，拿着一本新华字典随手一翻，闭着眼睛手指到一处页面上。 指着哪个字，就是哪个字。 最后结果揭晓，他指的是一个一鸣惊人的鸣字。 就这样，这个孩子的名字就叫柳鸣。 这是柳青的第一个儿子。 虽然他并没有重男轻女的想法，但是苏绮生了一个儿子，他心里还是比较高兴的——他不重男轻女，但是他不知道他父亲是不是重男轻女的，女儿已经有了，现在又有了儿子，儿女双全，下一次回家扫墓，在父亲的墓前也能有个交代了。 柳鸣是苏绮所生，属于可以见得光的孩子，这一天集团高层也都过来看望了，包括那些在羊城的股东也都来了。 苏绮出院后，还是每天都有人来看望她。 有集团的人，也有一些商业合作伙伴。 苏绮在天元集团当了几年的副总裁，人脉关系还是不错的。 而且过来看望她的，也不全都是看在她的份上，还有很多是看在柳青的份上。 这和上一次叶婉容生孩子不一样。 叶婉容生的虽然是柳青的女儿，可叶婉容的身份见不得光，柳青也不敢向外宣布这件事情，所以就没有人来看望。 苏绮却是柳青的合法夫妻，从明面上来说，她生的孩子就是柳青的第一个孩子。 一些人跟苏绮不熟，但是冲着柳青的关系，也会来看望，顺便送个礼物什么的。 鹏城那边都过来了一些人来看望。 有柳青的企业家朋友，也有那些拆二代们。 齐冉冉都带着重礼过来了。 齐冉冉这一次过来，送的礼物也很贵重。 看得出来她很想跟柳青单独聊一聊，不过过来探望的人太多了，根本就找不到那样的机会。 这一次她过来，也不是单独过来的，而是和年奉炎、徐波这两个合作伙伴一起过来的。 他们三个人投资了一个集装箱项目，现在市场好得很，不用多久就能够回本，然后就是大赚特赚。 三个人的脸色看起来都挺好的，那个样子就是对未来充满了希望。 徐波和年奉炎也都带来了重礼，他们两家合作的口罩厂已经不赚钱了，两三个月前就缩小了规模，年奉炎甚至还退了股，很多员工都转移到徐波的服装厂去了。 但是，在赚钱的那段时间里，两个人都赚了很多的钱。 年奉炎这个曾经的拆二代圈中笑话，现在都已经成为了身价过亿的富豪，走外面去别人都得叫一声年老板，有排面的很。 他在创业上面吃过亏，现在是不怎么敢创业了，手头上的投资，也就是那一家做集装箱的公司，他有一部分股份。 别的钱，要不就买了理财，要不就买了房产，还存了一部分定期。 这一次过来探望柳青的孩子，见到柳青了，还很认真的请教柳青有没有看好的项目介绍给他。 商业眼光这方面，别人他都不信，他就相信柳青。 这个是有实战数据来支撑的。 可惜的是，柳青重生的红利快要用完了，未来是一个什么样子的，他自己都不知道，更没办法指点别人了。 对于年奉炎的求教，他也只能表示： “现在局势不明朗，未来是一个什么样子的，谁都说不好。我只能说最好是在投资上面保守一点，把现金拽在手中，这样才能抵抗风浪。” 年奉炎说了声明白，转回头就把更多的钱存了定期或者是买了稳固型理财。 趁着探望孩子的机会，找柳青谈商业合作的人还挺多的。 有些就是拿着这样的借口来谈合作的事情。 这让柳家在这几天格外的热闹。 收到的礼物都堆满了一个大房间。 这跟叶婉容生孩子时的冷清大不一样。 那么大的差距，让叶婉容这个旁观者多少有一些心情低落。 ——不是她矫情，而是这样的落差，很难让人不矫情。 好这一点，苏绮这个儿子出生之后，她女儿并没有受到冷落。 尤其是在丁芸那里。 这些天丁芸差不多是每天都过来，到晚上才离开，每天都会抱她女儿一阵子，从表情上来看，也还是挺喜欢这个孙女的。 当然，对柳鸣这个孙子也很喜欢。 心情低落了几天，发现自己跟自己的女儿并没有被贬入冷宫，不管是丁芸还是苏绮对自己还是跟从前一样，叶婉容的心结才慢慢的解开，然后为自己的小心思感到有些愧疚。 苏绮生完孩子之后，接下来一个星期的时间，见到了不少过来看望她的。 不过那些人也知道一个女人刚刚生完孩子，身体状态并不是多好，只是见面受伤一无说两句祝福的话就离开了，并没有缠着她一直说。 倒是柳青，他这个男主人没有办法避开这一份应酬，那些过来看望的都由他来接待。 几天时间里他都没有上班去。 倒是在几个工作群里发了不少的红包，这个月还特意的给每一个员工都多发了一百块钱的红包，由他自己来掏这个钱。 生了儿子，当然要庆祝一下。 他是集团的总裁，又是大股东，当然不能小气。 不只是天元集团的员工都收到了这样的红包，他自己的两家公司，天元传媒和天元口罩厂的员工，也一样的收到了这样的红包。 这几天时间，过来探望的人实在是太多了，白天有大半时间都用在接待那些看望者，能够陪苏绮的时间不多。 在这种情况下，给与苏绮最多陪伴的，还是同为新妈妈的叶婉容。 两个人有着太多共同的话题了，聊也聊得来一些。 丁芸有时候也会过来陪着坐一会儿，但这婆媳二人实在没什么好聊的。 不管她们怎么想变得更融洽一些，都没有办法真正的做到这一点，只能在表面上看起来融洽一些，但是聊起天来，所谓的融洽显得过于刻意，两个人都不舒服，而且她们还知道对方也不舒服。 苏绮刚从医院里出来，身体状态并不好，也会影响到心情。 丁芸自己就是生过两个儿子的人，知道是怎么回事，为了不让苏绮见到自己而心情不好，一般情况下她都不会在苏绮面前出现，更多的时间只是陪着两个孩子。 当然，完全不出现那也不像话，人家可是她儿媳妇，儿媳妇刚生完孩子，她这个当婆婆的必须要过来陪伴。 这个时候，丁芸不再是什么身家几百亿的富婆，就是一个普通的婆婆，甚至还有那么一点讨好儿媳妇的感觉在里面。 就因为苏绮给她生了一个孙子。 有时候看着丁芸在那里忙前忙后的，苏绮也有一些恍惚。 如果她们两人之间没有那些仇恨，她应该会很喜欢这个做婆婆的吧？ 丁芸当初对柳青确实很不好，没有尽到一个做母亲的责任。 可是，对她没有什么可以指责的。 是她一直对这个继母怀着恨意。 哪怕后来长大了，明白了很多的事理，对这个继母没有恨意了，可是为了不让她亲妈难过，也一直没给丁芸好脸色。 有时候甚至还会冷言几分几句，让这个女人下不来台。 那时候，这个女人也没有向她恶言相对过，最多只是觉得委屈，在她父亲面前说一两句，之后见到她了，还是很客气的。 一直到那一天，她亲妈做出那种疯狂的举动。 这个女人心气神都被摧毁了。 对她也有了很深的恨意。 她还能感觉到，这个女人对她父亲也有了很深的恨意。 那个时候，看着这个女人悲伤得近乎痴傻的样子，她其实是很愧疚的，很想替她亲妈向这个女人说一声对不起。 但是她没有开那个口。 她知道，那件事情给这个女人留下的伤太深了，对不起三个字在这个时候显得太过廉价，她说这么一句，不会弥补这个女人心中的伤痕，反而会被视为挑衅。 那个时候她也想过，以后，她一定要好好的照顾这个女人，让她有一个安定的晚年，给她养老送终。 就当做是自己的母亲一样。 然后，没多长时间，她父亲出车祸了。 有些事情她没有证据，但有些事情又不需要证据。 在那之后，她对丁芸也就只剩下恨意了。 那个时候，她不是没有产生过跟对方同归于尽的想法。 但后来还是冷静下来了。 她父亲对她的未来有着很深的期许，绝对不会希望看到她为了这么一个女人而把自己给搭上去。 另外，她父亲对天元集团的未来也有着很大的期望，不会希望看到自己辛辛苦苦创办的这一家公司因为两个大股东的同归于而分崩离析。 所以她只能忍下来，跟这个仇人周旋，想着哪一天将集团重新夺回自己的手上，让这个女人最后一无所有，在凄惨中死去。 只是造化弄人，丁芸突然冒出柳青这么一个儿子来，眼看着还要夺走她代总裁。 为了保全父亲的梦想，她最后选择了嫁给柳青，分开的集团股份重新合在一起，而她也成为了这个仇人的儿媳妇。 初见这个女人的时候，她不愿意对着这个女人叫一声“妈”，也没有把这个女人当做一家人。 没想到兜兜转转半生，终于还是跟这个女人成为了一家人，终于开始叫了那一声“妈”。 只不过这个时候她的身份不再是继女，而是儿媳妇。 命运的安排，实在是太过诡异了。 确定要跟柳青在一起后，丁芸对她的态度，她也挑不出礼来。 不过，也只是挑不出礼来。 表面上很融洽，但两个人内心对彼此都是很排斥的，她们也知道对方知道。 做出那个表面融洽，是给柳青看的，也是给集团那些员工们看的。 两个人之间的裂痕依然很大，没有愈合过。 虽然决定和柳青在一起之后，苏绮就放弃了报复这个女人的想法。 但那一份恨意还是存在。 她并不是没有想过忘记那些仇恨，放下往事，从此轻轻松松的生活。 可她真的忘不了。 有些东西不是说放下就能够放下的。 有时候忘记就等于背叛。 她不想背叛。 可是现在儿子降生，看到丁芸对儿子的那种发自内心的喜爱，苏绮心里的那一份恨意也有一些松动了。 设身处地的想一下，丁芸在苏家那十几年确实过得很卑微，唯一的希望就放在跟她父亲所生的那个儿子身上。 结果这个希望又被她妈给摧毁了。 摧毁的是她儿子的生命，也是她的未来。 为了这个，做出一些疯狂的行为，并不是那么的难以理解。 “她也挺苦的。”苏绮这样想着。 几个月的时间，丁芸衰老得有多快，她记得很清楚。 看着丁芸抱了这个孙子，又抱那个孙女，脸上那毫无掩饰的幸福感，苏绮心里想着： “她现在应该也没有什么别的心思了，就想着抱孙子，也就是一个平常的老太太。” “这，算是得到救赎了吗？” “那也挺好的……” “反正，我们已经是一家人了。” “不管我们之间有着多大的仇恨，可是我们有着共同关心的人。我希望我丈夫能够更幸福，她希望她儿子能够更幸福。我希望我儿子健康快乐，她也会希望她孙子健康快乐。” “我们都有着共同的目标，有着共同的在意的人……” “没必要纠结那么多了，好好过吧。” 一个新的生命的出生，让苏绮的身份从一个妻子变成了一个母亲，对于另外一个做母亲的人，也多了一些理解。 决定要放下心中的仇恨，虽然没有在嘴上表达出来，不过，心境终究是平和了很多。 这样的变化，短时间里丁芸感受不到，但时间长了，还是可以感受到的。 7017k 关于新书 前几天在本书第六一零章章节末尾发了一个新书的链接，那一天我用另外一个号发布了新书《香火成神：开局一座土地庙》。 玄幻。 本来是可以发在仙侠内的，因为起点仙侠现在太卷，担心试水推都捞不到app，所以就逃到了玄幻。 两个分类之间的差距，我也不是很明白，感觉搁哪里都可以。 发书一星期，数据不怎么好，本周上了试水，但只是一个网页热门分类的推荐，没有app。 现在新书的推荐安排，纯以追读来定，追读好了才能够晋级下一个推荐位，数据不行，试水就是最后一个推荐。 发这个单章，就是希望能够有更多的朋友过去支持一下这本新书，每天花两分钟看一下最新章节，做一下追读数据。 备胎这本，现在均订五千多，是我写的成绩最好的一本书。 为什么要开新书，主要还是容易踩到红线。 坦白说，在十二月底，一天几章审核提示的时候，我就已经做好了这本书消失的准备。 这两三个月，担心更甚，原因懂的都懂，不敢多说。 这本书数据虽然还行，但随时都有可能没了。 有些读者抱怨后面的内容有问题，我当然也知道问题出在哪里。 后面的章节追订减少，直接影响到了推荐位，但为了这本书能够继续写下去，继续存在下去，我也没有更好的办法。 这也是为什么要开新书，为什么新书会选择玄幻分类。 新书里面的背景是一个异世界，而且是一个生产力落后的古代世界，这样就可以避免很多坑了，写起来能够放得开一些。 如果选择都市题材，我相信数据会好看一些，但是在目前，还真没有那样的胆气再开都市。 备胎完结之后，风头不那么紧了，这个号会发新书，都市题材的。 目前，还是想写一本相对安全的。 其实，什么类型的并不重要。 不管什么类型的，都是当代人写给当代人看的。 只不过是换了一个背景而已，大部分东西都是可以共通的，一样的可以写一些有趣的好玩的东西出来。 现在写的这本新书，《香火成神：开局一座土地庙》，也许没有那些大火的那么爽，但也应该有着一些别的所没有的东西，也写出了一些有趣而好玩的内容。 构思了几个月，对于目前已经写出来的内容以及接下来将要写出来的内容，我个人还是挺满意的。 我喜欢这个故事。 我也希望你们能够喜欢，能够让更多的人看到这个故事，让更多的人喜欢。 希望你们能够支持。 7017k 第六一八章 年底算账 生了一个儿子，应付那些探望的人，都花了柳青好几天的时间。 白天他陪在苏绮身边的时候不多，不过每天晚上都在陪着苏绮。 虽然这个时候跟苏绮也做不了别的什么，可是人生在世，又不是只靠那点东西生活的。 有了儿子，柳青很长一段时间都处在喜悦之中，心里最重要的事情就是这个刚出生的儿子，也不会想到那些乱七八糟的事情。 忙忙碌碌中，时间已经到了农历的年底。 对于国人来说，农历年才叫过年，才有节日的气息。 公历新年，那只不过是一个时间的刻度而已。 这一年过年，柳青是打算在羊城过年的。 这也是他第一次在羊城过年。 前面十几年时间里，都是在鹏城过年。 羊城不比鹏城这一座移民城市，不会到了过年人就散去大半，街道上也变得冷冷清清的。 这一年哪怕有着疫情的侵袭，可是这不影响大家过年的热情，到了腊月，新年的气氛就开始搞了起来。 不得不说，羊城这边过年的气氛比鹏城要浓得多。 电视上新闻里都鼓励着就地过年，并不建议那些打工人回家过年，主要就是担心大规模的人员流动会引发不可预测的事情。 天元传媒响应号召，也让旗下的主播们都录了短视频，号召大家就地过年。 当然，也有一些主播录完短视频之后就回自己老家了。 主播有一台手机就可以直播，回家不回家，其实差别没那么大。 回到老家还可以给粉丝们看一下不同的风景。 有的主播就没有回家，而是选择继续留在羊城或者是鹏城，等着参加公司的新年庆典，领一领红包，抽一下奖什么的。 不在场的可没有这样的好处。 天元传媒今年会拿一部分钱出来分红，其余的钱都会投入到接下来的发展中，多签优质主播，寻求跨平台发展等等。 拿出来分红的钱，一大部分是给股东们的。 这家公司最大的股东是柳青，然后是跟柳青签了对赌协议的秦昆，另外，天元集团在这里也占了百分之五的股份，也有分红权。 2020年天元传媒的盈利情况很可观，今年拿出来分红的钱也不少，按照那个比例，柳青可以拿到几千万的分红。 秦昆也能够靠着这一次的分红实现在羊城买豪宅的梦想。 天元口罩厂那边，现在的活不多了，但天天都有活做。 员工们的工资当然比不上口罩最紧俏期间的工资，不过一个月也能到手五六千。 工资下降那么多，辞工的没有几个。 现在的情况，能够有一份稳定的工作就很不错了。 而且这一份工资虽然比不上口罩最紧俏期间，但是比疫情爆发之前要高多了。 而且他们的活也没有那么累了，每个月都有三四天休息的时间，也不需要一天再上十五六个小时的班。 在这里包吃包住，伙食还挺不错的，扣完了五险一金和个人所得税，一个月能到手五六千块钱，大部分人都觉得挺满意的。 就凭着他们的技术，在外面找工作，很难找到同样待遇的工作了。 柳青已经做出了决定，这一次过年，愿意回家过年的就给他们放长假，愿意留着的，也会让他们继续开工，在厂里过一个热闹的年。 每个人的年终奖都挺可观的，比他们一个月的工资要高一些。 这也是感谢他们在这一年里给自己赚那么多的钱，让他以这一份近乎完美的业绩毫无争议的成为天元集团的总裁。 离过年还有大半个月，柳青就已经计算着自己要参加的年夜饭了。 天元口罩厂那边要去，日子定在腊月十五之前，因为他们放年假就定在腊月十五那一天，到时候会有一些员工回家过年。 鹏城那里也有天元传媒的办公室，那边也有着一些主播，同样也要来一场年夜饭，届时还会将那些拆二代的朋友给请过来，大家一起嗨皮。 羊城这边天元传媒也会来一场年夜饭，吃完这场年夜饭，该回家的就回家，想留在羊城的就留在羊城。 天元集团这么大个集团，自然要搞这么一个活动。 去年要搞，酒店都已经定好了，结果来了疫情，只能取消。 今年疫情得到了控制，当然要搞起来。 上个月就开始做方案，就是还会有抽奖活动以及优秀员工颁奖等等，小汽车都要送出一二十台，预算也不算小。 今年天元集团利润不错，比往年还要高许多。 开过几场股东大会后，大家也都同意拿一部分利润出来分红以及奖励优秀员工。 ——苏绮是最不愿意把赚到的钱拿出来分红的，她希望拿这些钱继续投资，让钱生钱，这样才能更快的将天元集团发展壮大。 但是这几场股东大会都在她孕期召开，柳青又不是那种很积极的企业家，再加上别的股东们想要分红的呼声很大，最后还是同意了拿一部分利润出来分红。 拿出来分红的利润比例比较低，但是天元集团盘子大，这很小一部分分红的数额就有两三个亿了。 这两三个亿里面，有一小部分拿出来奖励优秀员工，更大一部分就是给那些股东。 柳青上任总裁的时候已经获得丁芸转让的百分之十的股份，这一次也分到了两千多万。 而苏绮只有百分之五的集团股份，没有柳青分的多，但也分到了一千多万现金。 柳青自己对这分红倒是没有多大的感觉，现在他私人金库的钱挺多的，把买的那些理财产品的钱都算进来，数字很吓人了。 那可不是固定资产，是随时都可以换成现金的理财产品。 两千多万现金的分红，已经不能对他造成多大的感觉。 苏绮倒是第一次获得这么大一笔现金，她私人账户里，从来没有过这么多钱。 不过她也没有多大的感觉——从记事起，就没有体会过缺钱的感觉，对于钱也没有特别的热爱。 而且，她手中的股份价值可有几十个亿，虽然不能换成现金，但也不至于为了一千多万而产生多大的情绪波动。 最为激动的是丁芸。 给了柳青百分之十的股份之后，她还拥有着集团百分之四十五的股份。 这一次年底分红，她分到了上亿的现金。 那些钱都打到了她的私人账户上，那是扣掉税以后的数字。 上一次有这么多钱，还是在一年多前，为了换回柳青的好感，她卖掉了一些继承的产业，七凑八凑的才凑足这么多钱，拿来给儿子创业。 在那之后，哪怕每个月收到的房租都不少，可是她账户上的余额，就没有超过千万这个数字。 给叶婉容那五百万的生孩子的钱，都是好不容易凑出来的。 这一年多时间里，她将苏毅收藏的名表都卖掉了几块，这样才能在那些晚辈们面前充阔气。 一个拥有的股份价值达到几百亿的超级富婆，竟然还有着这种囊中羞涩的时候，说起来也挺罕见的。 主要还是在于她只拥有在集团的股份，却自己放弃了对集团的决策权。 ——她知道自己不懂商业上的东西，怕因为自己的无知而葬送了这个集团，所以放弃了决策的权力。 这样确实保证了集团的正常运转，不过她想要多弄点钱到自己口袋里，就很困难了。 她知道甄甜也准备给柳青生孩子了，还在想着要不要再卖点什么东西来凑一个五百万。 现在好了，集团给股东分红了，账户上一下子又有了上亿的钱，解决了她的烦恼。 要是每年都能给这么多的分红，她就心满意足了。 有了这一笔钱，她也可以来好好的操办一下第一个孙子的满月酒。 给孙女办了满月酒，当然也要给孙子办满月酒。 给孙女伴的满月酒遮遮掩掩的，不敢让别人知道，怕舆论不好影响到柳青的形象。 孙子的满月酒却是可以光明正大的办的，丁芸当然要办得隆重一些，这样才能显得她对这个孙子的重视。 本来可以让柳青来出钱，柳青也表示由自己来出这一份钱，不过被丁芸给拒绝了，她坚持自己来出这个钱，来庆祝孙子的满月。 不是钱多烧得慌，而是希望借助这样一种方式向苏绮表达出某种态度。 苏绮是1月8号生的孩子，一个月后的2月8号，是腊月廿七，赶在农历新年之前。 天元集团的年会选择在2月9号办，正好可以避过。 这件事情由丁芸来亲自操办，倒是省了柳青很多的精力。 他需要做的，就是广发请柬，给那些苏绮生孩子的时候探望过的也表示过来喝满月酒的人发了请柬。 还有一些大人物没有发，不是柳青不想让他们来，而是怕发了请柬人家又不来，那就未免有点太尴尬了。 柳青好歹也是一个大集团的总裁，有着几千万粉丝的大网红，他丢不起那人。 在儿子的满月酒之前，柳青就参加了三场年会。 一场是羊城天元传媒的年会。 还有两场是鹏城的，分别是天元传媒和天元口罩厂。 鹏城那边两场年会挨着开的，第一场是天元口罩厂的年会。 当天下午放假，全厂的员工都跟老板一起参加年会活动，发红包的发红包，抽奖的抽奖，搞得不亦乐乎。 在年会上，柳青又一次的感谢了大家辛苦的工作，为公司创造了那么大的价值，也为这个社会做出了那么大的贡献。 最后还在一起吃了一顿年夜饭，才算散场。 第二天就去参加天元传媒在鹏城的年会，秦昆也参加了。 这一次把他那些拆二代朋友都叫上，不只是吃了年夜饭，吃完年夜饭之后大伙儿还一起去k歌，包了几个房，一直到凌晨一点多才回家。 柳青回家的时候，还有一些人继续留在那里嗨皮。 拆二代和美女主播的聚会，可以发生很多故事。 柳青不支持那样的故事，也不会反对那样的故事。 这个时候甄甜的调动工作已经定下来了，只不过她要等到年后才会去羊城电视台上班。 在这之前，她还是得在鹏城电视台上班。 所以也就继续住在鹏城，住在虹景花园柳青的那一套房子里。 柳青来鹏城参加年会，自然也会住在她那里。 顺便还跟莫小蝶见了面，问她什么时候搬到羊城去。 莫小蝶其实什么时候都可以搬走，只是她想着自己搬走后甄甜一个人在这小区也挺孤单的，所以才继续留在这里。 柳青问起来，她的回答就是跟甄甜一起搬。 不过甄甜表示过年她会回老家，回来之后就直接去羊城电视台上班，不会再留在鹏城，所以建议莫小蝶在年底就搬过去，这样可以跟着柳青他们一起过年，也热闹一些。 然后莫小蝶就决定了在腊月二十五搬过去。 可以多陪着甄甜几天，搬到羊城之后还赶得上柳青儿子的满月酒。 柳青在鹏城吃了两次年夜饭，回羊城之前，有请甄甜在鹏城电视台的上级吃了一顿饭，以苏绮的名义感谢他给予甄甜在工作调动上的方便。 回到羊城，在腊月二十这一天，还参与了天元传媒的一场直播带货，用的就是天元优选这个账号。 这一次是年货。 年货不能选择在年底那几天带，只能够提前。 因为快递需要几天时间，而到了年底最后几天，大多数物流都不上班了，这个时候买的东西也寄不出去。 买的是年货，年都过完十几天了才送上来，那就不叫年货了。 选择在腊月二十，发货及时，还是能够送到家的。 不能及时送到的地区，也设置了不能下单。 这一场带货是早就说好的，提前做了预告，也选定了一些有竞争力的品牌，带货当天更是投入了几千万的流量费和一元福利。 最后的销售数据很可观，十四个小时带货，销售额达到了十多个亿。 销售额比不上双11那一场，但是，佣金收入超过了那一场，坑位费还收了几千万。 天元集团旗下生产的产品，在这一场带货中就销售出了四亿多。 柳青的商业价值再一次得到了证明。 －－－－－－题外话－－－－－－ 再推一下我另外一个号的新书。 7017k 第六一九章 满月酒 柳青儿子的满月酒定在2月8号，正是满月的那一天。 这件事情是丁芸在操办，柳青没有操心，他在忙着自己的事情。 别的时候他都可以咸鱼的上班，在总裁办公室混时间，做一个合格的人形印章。 但是年底不一样，年底的应酬比较多。 他是天元集团的总裁，代表着天元集团，有些事情就需要他出面。 期间他甚至还去了一趟京城，给一些重要的合作伙伴送了过年礼物。 有些人知道他儿子出生了，问了办满月酒的时间，也表示到时候会过去喝孩子的满月酒。 这样一来，柳青又送出了十几份请柬。 在京城，还去兴国制药拜访，问了一下兴国疫苗的进度。 临床试验上面，现在就在走最后一个程序，需要时间来获得相应的数据。 同时，疫苗的生产已经在进行中了。 这属于特事特办，不能按照以前的规定按部就班的来，这个世界拖不起。 现在疫苗还没有上市，想要下单的已经有很多了，都是来自于国外的，价格很合理。 有的条件提得太过优惠了，只要签合同，就可以收到一笔丰厚的预付款。 只是现在公司也不敢随便的签合同。 疫苗这个东西属于特殊商品，尤其是在这个时间段，有了很多别的意义，不是想买就能买到，也不是想卖就能卖出的。 现在疫苗产能有限，要供应也是优先供应国内，这关系到社会的安全以及人民的信心，不能纯粹的按照市场规则来行事。 目前来看数据挺好的，现在基本上已经可以确定这个项目成功了。 柳青也了解到，疫苗的后续研发也在进行中，并没有就此打住。 这和他记忆中的东西差不多。 他重生之后，对这个世界有那么一点影响，但是没有改变大的走向。 在京城呆了两天，到2月5号上午才坐飞机赶回羊城。 这一天是腊月二十四，小年夜。 小年夜到底是哪一天，不同的地方有不同的日子。 有的地方是腊月二十三，有的地方是腊月二十四。 柳青老家那边的风俗，小年夜就是腊月二十四那一天。 所以他要赶回来和家人一起过小年。 在他回来的前一天，也就是腊月廿三，公历2月4号，莫小蝶搬到了丁芸的那一栋别墅。 退房子的事情不由她来做，她只管带着自己的行李离开就是了。 她的行李不是很多，就一些日常用品，一些衣服鞋子，还有几件乐器，一些直播设备。 家用电器什么的没带，丁芸那里有那些东西，质量只会更好，不会更差。 电器也不需要她来处理，退房的时候自然会一并处理掉。 就这些东西，虽然不多，却也是一个人带不过来的。 甄甜开着车和她一起来羊城，捎带了她的行李，将那辆小车都给塞满了。 不过搬一次家只是一辆小车就能将个人物品带走，也挺少见了。 去了那里，一楼的直播间已经弄好了，在三楼还专门给她收拾出了一个房间，作为她的卧室。 这房间就和丁芸的卧室隔着一个房间，中间那个房间是耿霞的卧室。 这不是莫小蝶第一次住这么好的房间，她以前在柳青家住过。 但这么好的房间以后就由她长期住着，心里确实也挺有一些高兴的。 舒适的住宿环境，没有人不喜欢。 不过搬过来的时候，丁芸并不在家里，只有一个清洁和一个做饭的在家。 这些天丁芸天天白天都待在柳青家，照顾着孙女和孙子。 很多事情虽然没有亲自去做，但她会亲自监督那两个保姆去做，但是省了叶婉容和苏绮这两个做母亲的很多事。 当天晚上九点多，丁芸才回来。 不过这个时候莫小蝶在新的直播间做直播，一直到十点以后才下播。 回卧室的时候，看到了丁芸，向她问好道谢，还聊了半个小时的天。 在莫小蝶的感觉里，丁芸这个老太太挺好的，很和善，很慈祥，还问了她和叶默的事情，让她多少都有一点不好意思。 丁芸跟她说，在这里不要拘束，就当做是自己的家。 第二天，吃早餐的时候，丁芸问莫小蝶在这边有没有什么事，如果没事的话，要不要跟她一起去柳青家，也看望一下柳青刚出生的儿子。 苏绮生孩子后，甄甜就带着莫小蝶过来看望了一次。 不过搬到羊城来了，挨得那么近，再过去看望也是应该的。 何况甄甜、叶婉容这些熟人都在柳青家，穿着这个也应该过去看望。 于是莫小蝶也答应了。 到那里没多久，柳青就从京城回来，看到莫小蝶，有一些意外，但也挺高兴的： “你终于搬过来了，这也挺好的，以后我妈有个伴了。” 这一天叶默在他的格斗俱乐部训练，快中午的时候叶婉容给他打了个电话，说今天是小年夜，要他过来吃饭，还跟他说莫小蝶也过来了。 中午叶默开着车来了。 他在羊城还没有买房子，他也没有作出决定要不要住在羊城。 对于住的，他并不在意，为了训练的方便，很多时候他就住在那个格斗俱乐部。 就俱乐部的一个办公室，摆了一张床，随便就住下，相当的简单。 现在他账户上面的钱都已经是八位数了，在羊城全款买差一点的别墅都没有问题，不过他没有这样做，也就是买了一辆百多万的车。 钱就放在账户上，基本上都存了定期。 ——他知道自己没有经商的天赋，也没有理财的天赋，也就只有存个定期，会安心一点。 当然，存的都是国有大银行，并不是什么乡村小银行。 这一点警惕性他还是有的。 衣服方面，他自己也不怎么注意，以前都是他的助理负责。 现在签了某个运动品牌的代言，这里面就包括服装，然后他就穿这个品牌的服装了，倒是省了很多事情。 来到柳青这里，看到了莫小蝶，还很客气的打了一个招呼。 在那一次莫小蝶跟着叶婉容一起去风云决王者之战现场给他加油后，他和莫小蝶关系比以前更好了一些，体现在微信聊天上，那就是聊天的内容更多了一些。 1月份，天元慈善基金会又搞了一个大型慈善活动，他们两个作为这个慈善基金的形象代言人，也都过去参加了活动。 那又是两三天的时间在一起，见面的时候聊天就没有以前那么拘谨了。 甚至有那么两次，莫小蝶都在叶默面前开怀大笑，把叶默都看得一愣一愣的。 ——他见过这个女孩子的微笑、苦笑，就是没见过她开怀大笑。 看到莫小蝶笑得那么开心，叶默心情也莫名的跟着舒畅了起来。 莫小蝶搬到羊城来，他也知道，还在微信上跟莫小蝶聊了几句。 这一次看到她在这里，也没有表现出意外来，只不过脸上多了一些笑容。 吃完午饭后，叶婉容就跟莫小蝶提到了叶默住的格斗俱乐部，然后让叶默带她和莫小蝶过去参观。 当天下午，叶默就带着她们去了他的静默者格斗俱乐部，还让她们参观了他住的地方。 莫小蝶一路上都没说什么，心情倒是挺愉快的。 叶婉容看到叶默住的地方，就有一些不大高兴： “你都这么有钱了，也没必要这么抠门，还要蹭这里的办公室来住。要不你还是在这边买一套房，把住宿环境搞好一点，住得也舒服一些。” “住这里训练更方便，”叶默解释道，“要是住在外面，就算在最近的小区买一套房子，每天来来回回的，还有收拾房子什么的，平均一天至少要浪费一两个小时。把这个时间用在训练上面不更香吗？” “那你的人生也不能只是训练，也需要生活啊。”叶婉容道。 她希望她弟弟有梦想，有着为梦想而拼搏的精神，但她不希望她弟弟为了梦想牺牲掉自己的生活。 这牺牲也太大了。 叶默倒是不在意，说道：“我自己也喜欢这样的生活。” 不在一个频道上，没法沟通，叶婉容都郁闷得要翻白眼了。 问莫小蝶：“小蝶，你说说，要是你的话，能接受这样一个男孩子吗？一点都不讲究，一点生活品质都不追求。” 莫小蝶偷偷的看了叶默一眼，说道： “我觉得这样挺好的啊。生活品质这种东西，自己觉得开心才是最重要的。生活是为了自己生活，又不是为了别人生活。” 叶婉容拉不到战友，郁闷的说道： “你们这两个怪人，也算是天生一对了。” 这话说出来，莫小蝶的脸一下子就红了。 然后又偷偷的看了叶默一眼，发现叶默脸上表情没有什么变化。 这说明人家根本就没往那方面想。 松了一口气。 然后又莫名的有一些失落。 当天晚上，莫小蝶和叶默都在柳青那里吃的晚饭，算是在一起过了一个小年夜。 到七点多，莫小蝶就回了丁芸那里，开始直播。 今天心情挺好的，见到了叶默。 想到自己已经搬到这座城市来了，也知道了叶默住在哪里，以后见面的机会更多，心情就更好了。 直播才几分钟，就收到了叶默的一个嘉年华，让她脸上又多了几丝笑容。 她的老粉们都发现，她这段时间脸上的笑容更多了。 不过没有想到别的上面去，只会觉得是因为她直播间人气更高的缘故。 上个月跟叶默一起做慈善活动，那又是一个几千万级的大型慈善，做了很大的宣传，也给莫小蝶带来了很大的流量。 现在莫小蝶的直播间，在线人数都能稳定在五万以上，妥妥的一线主播。 每天的音浪收入也比以前更高。 从这方面讲，莫小蝶也有理由开心。 不过真正让她开心的理由并不是这个，而是来到了叶默的这一座城。 小年夜之后，莫小蝶再一次和叶默见面，就是在2月8号，柳青儿子的满月酒这一天。 柳青是天元集团总裁，他妻子是天元集团副总裁，他们一家又是天元集团的大股东，加上丁芸这个董事长，一共拥有集团百分之六十的股份。 这等地位的人给儿子办满月酒，规模当然不会小。 这一次可以说是高朋满座，过来参加这场满月酒的人，所拥有的财富加在一起，甚至比一些国家一年的gdp都要高。 主要是商界的朋友。 有一些是合作伙伴，有一些跟天元集团没有过合作，不过是羊城本地的大企业，跟柳青同在一个企业家协会，也过来捧场了。 商界的朋友就来了几百人。 此外，还有鹏城那边的拆二代们，他们跟柳青的关系比较好，经常在微信群里面聊天，隔段时间也会在现实中聚会一次，这一次也都过来了。 再就是公司的高管。 天元集团的管理层和股东们来了几十个。 天元传媒和天元口罩厂的管理层加起来也来了十几个。 此外还有飓风传媒和天元传媒有一定流量的主播，这对他们来说是一个比较好的直播机会，他们也没有放过。 这些主播就来了几十个。 在这一场满月酒上，还请了两个明星过来献唱，一个著名的主持人担任主持工作。 场面弄得挺大的，钱更是花了不少。 这比搞一场大型演唱会花的钱还要多。 钱都是丁芸出的，她刚刚获得了公司的分红，账户上有的是钱，不介意花这个钱。 只要能够让苏绮感受到她对这个孙子的期望，那就可以了。 在这一场满月酒上，叶默和莫小蝶坐在一桌，同桌的还有叶婉容。 叶婉容脸上带着微笑，可是落在叶默的眼里，显得有一些落寞。 看着台上热热闹闹的，叶默心里想着： “如果这一场满月酒是给婷婷摆的，我姐一定会感到很幸福的吧？” 柳鸣是柳青的孩子，叶婷婷也是。 柳鸣可以摆满月酒，叶婷婷却不能。 这跟重男轻女没关系。 主要还是当妈的地位差距太大了。 在这个时候，叶默就有一些郁闷，甚至有那么一些屈辱。 ——如果他有钱，他就不会让他姐姐受这样的委屈，生个孩子都得偷偷摸摸的，只能在别人的场景里想象着自己的幸福。 7017k 第六二零章 梦呓 儿子的满月酒，来参加的客人太多了，连京城的客人都有。 很多都是天元集团的合作伙伴，还有一些是天元传媒的合作伙伴，都是很重要的客人。 开宴的时候，柳青都没有几分钟坐在席上吃饭的机会，带着乔木这个保镖一桌一桌的过去敬酒。 哪怕每一桌都只是小酌一口，可来的客人太多了，就这么一小口一小口的，半圈下去，就把他给弄醉了。 一圈敬过去，说话舌头都大了。 这还是大家都有素质，都是体面人，没有谁闹酒，仅仅只是礼貌性的敬酒，就把他给整成这样了。 来参加他儿子满月酒的，可是有着几百人，摆了上百桌。 就没有一个人是可以忽略的。 一圈酒敬下来，就过去了两小时。 台上有高价请过来的歌星在唱歌，有舞蹈演员表演节目。 可是，柳青都没有时间去欣赏，只是偶尔瞟上两眼。 平常他就不喜欢应酬，一般也不会出去应酬。 可这一次是他儿子的满月酒，避免不了。 在一桌一桌敬酒的时候，心里就在想着： “等这孩子周岁的时候，自己家里庆祝一下就可以了，以后再不这样折腾了。就苏绮以后生了孩子，也不再这么大张旗鼓的操办了。” 第一个儿子，由不得他。 就算他自己不想操办，也要考虑一下苏绮的感受。 虽然苏绮也不喜欢这种场面，可是，丁芸要给她排面，她就得受着。 这也是在向天元集团那些高管们证明，苏绮嫁给柳青之后，并没有受到压迫，反而是很受重视。 苏绮没有去敬酒，就和集团几个高管在一桌吃饭。 刚生孩子是她的一个借口，身体不方便，避免了和柳青一样喝醉。 丁芸没有跟她同一桌，而是和集团的那些股东们一桌。 不过从她脸上的笑容，大家都可以看得出来，对于添了孙子这件事情，她是相当的开心。 集团的那些股东们都知道她跟苏绮之间的恩怨纠葛，看到她这个样子，也不由得暗自佩服——这个女人还真有胸怀，那么大的仇恨都能够放下来。 虽然这个女人没读过什么书，没有文化，也没有商业头脑，但是在这方面，还真不是一般人比得上的。 叶婉容和叶默一桌，她是以叶默姐姐的身份来参加这一场满月酒的。 而叶默的身份，却是天元传媒的主播。 他们这一桌还有几个天元传媒的主播，其中就包括莫小蝶和小雯。 甄甜也参加了这一场满月酒，她也坐在这一桌。 ——这一天已经是腊月二十七，她的手续都办好了，在鹏城电视台的工作也已经交接完了，现在不需要去鹏城电视台上班，已经正式的搬到柳青那一栋别墅了，过完年就直接去羊城电视台上班。 不过她不会留在柳青这里过年，已经买了明天的机票，要回老家过年。 ——没有男朋友，又不用上班，不回家过年，没有办法跟家里交代。 做柳青的女人，只能偷偷摸摸的做，这是不能向家里透露的。 看到柳青儿子的满月酒这么热闹，她心里也有一些羡慕，幻想如果是自己生了儿子，也能有这样的场面，那该多好。 但是看一眼同桌的叶婉容，心里就苦笑一声。 她不会比叶婉容更好，就算是她跟柳青生了孩子，也不能在大众面前曝光，只能做一个私生子，不能享有名份，更不可能来一场轰轰烈烈的满月酒了。 没办法，现在这个社会，婚姻关系越来越讲究门当户对，像她这种家庭条件挺一般的，可以跟富贵人家在一起，但是，没有资格跟那样的人结婚。 从出生的时候，就低了人一等。 这个她没有办法改变。 能够改变的，也就是她未来的孩子。 给柳青生一个孩子，哪怕只是个私生子，那也是含着金钥匙出生的孩子，起步点就比这个世界上绝大多数人要高。 想到这个，不由得摸了摸自己的肚子。 和柳青已经努力过很多次了，也不知道怀上了没有。 没有去医院检测，她想过段时间，大姨妈再不来，那就去检测一下。 莫小蝶坐在叶默的身边，一部分时间在偷偷的打量着叶默，一部分时间就光明正大的看着他跟他聊天。 看着人家喜气洋洋的摆满月酒，她心里也想过生孩子的事情。 她有那个病，那个病有着一定的遗传几率，她本来觉得结婚生子跟自己没有关系的。 但是叶婉容跟她提过试管婴儿后，她有一点心动了，觉得那是一个不错的办法。 这段时间她也咨询过试管婴儿的问题。 可以用别人的，也可以用自己的。 现代医学还是比较发达的，从她自己的里面挑选出健康的，也不是不可能。 不过不管是用别人的还是用自己的，做试管婴儿都比正常怀孕要辛苦很多，也危险很多。 只能说，试管婴儿是给了她这样无路可走的女人一条走下去的路，她也没有资格再去嫌弃什么。 有这种可能，那就已经是绝境逢生了。 只是…… 她看了一眼叶默。 她倒是很想给这个少年生一个孩子，可是这个少年有没有那样的想法，她不知道。 她还生出过那样的念头——叶默不愿意跟她有那样的关系，她也可以通过试管婴儿的方式和他生一个孩子，只要叶默提供一点东西就可以了。 不求名分，不求陪伴，只想着通过这样的方式让自己的生命和叶默的生命产生那样的交集。 她也希望有这么一个孩子，能够将自己的生命给延续下去。 只是，这样的想法还得叶默支持才行。 叶默不支持的话，她也没有办法。 叶默到底会不会支持呢？ 她也不能确定。 知道的，就是叶默确实对她比较特别，跟对公司别的女主播不一样。 也就给她这个女主播刷过嘉年华。 叶婉容老是说叶默喜欢她，她不是很相信，觉得自己不配。 但又不是完全的不相信，心里多少还是有着那么一点希望的。 满月酒结束，所有的客人都散场了。 从别的地方过来参加满月酒的客人，都给他们订了酒店。 不过人数不多，也就那么几十人。 鹏城过来了百来人，但两座城市隔得不远，坐个动车，很快就回去了，没必要留在这里。 更多的就是住在羊城的人。 宴会结束的时候，柳青走路都有一些不稳了，但也没到痴醉的地步，还在乔木的搀扶下给那些客人一一的道别。 一直到坐上回家的车，才重重的吐了一口气，如释重负的对苏绮说： “我今天没有说错什么话吧？” 苏绮好笑道：“大部分时间我都不在你身边，你说没说错话，我哪里知道。” 柳青又问开车的乔木： “老乔，你一直跟在我身边，没有听到我说什么胡话吧？” 乔木一边看着前面的路，一边说道：“没有，老板你虽然喝了些酒，但思维都很清晰，没说胡话。” “思维清晰个屁，”柳青笑了，“我都喝懵逼了，就知道拿那几句套话翻来覆去的说。” 苏绮也跟着笑：“酒桌上，可不就那么几句套话吗？懂得拿那几句话翻来覆去的说，说明你的思维还是清晰的。” “那就好，”柳青放心了，“我就怕我喝多了管不住自己的嘴，乱说话。” 他有一些见不得人的东西。 以前担心的是重生这件事情。 现在倒是不担心了。 就算是说出来，别人也只认为他在开玩笑。 他担心的是别的事情。 比如说自己有几个女人的事情。 比如说自己还有个私生女的事情。 这种事情一旦曝光，对他的公众形象影响太大了。 他现在还是一个吃人设红利的企业家。 一旦人设崩塌，那损失的可就是白花花的银子。 苏绮也深以为然，道：“以后可不要喝酒了。” 柳青叹息：“我哪里愿意喝酒，我从来就不喜欢喝酒，可是，咱儿子的满月酒，那么多人过来捧场，不敬个酒也说不过去啊。” “以后再生孩子，就不摆满月酒了。”苏绮道。 “我也是这么想的，咱们自家人庆祝就可以了。”柳青说道。 说完这话，头往椅背上一靠，道： “我有点困，先眯一会儿。” 苏绮嗯了一声，握住了他的一只手，没有再说什么话了。 她也知道柳青这段时间忙得很，年底的事太多了，弄得睡眠都有一些不足。 这一次又喝了那么多酒，感到困是很正常的。 明天还有公司的年会，又是一件累人的事情。 现在能多休息一会儿，就多休息一会儿吧。 忙完明天，就可以好好的休息了。 孩子由保姆带着，坐在丁芸的车上，没有在这辆车上，不会吵到柳青。 车一路开回家。 到家的时候，柳青竟然已经睡着了。 苏绮没有办法，只能把后面跟着过来的叶婉容叫过来，两个人一左一右，架着柳青进了地库的电梯，直上三楼。 乔木力气大，一个人就可以把柳青扛上去，可是苏绮不想让乔木上三楼。 反正家里的女人多，叫个女人过来就可以了。 叶婉容这几个月身体恢复得挺好的，已经到了她怀孕前的状态，和苏绮两个人一起，把柳青弄进电梯还是挺容易的。 这个过程中，柳青居然一直都没醒。 进了电梯，按一下三楼的键，叶婉容皱着眉头对苏绮说道： “这人怎么喝这么多？现在醒都醒不过来了，不会有什么问题吧？” “没事的，”苏绮道，“上车的时候他都还跟我说了一会儿话，也不纯粹是喝多了酒的问题，是这段时间累了一些。” 叶婉容这才放心一些。 看了醉醺醺的柳青一眼，又忍不住吐槽： “我也有点弄不懂，挣钱不就是为了让生活更轻松一些吗？你们都这么有钱了，明明已经可以躺赢，为什么还要弄得这么累呢？” 苏绮笑着摇了摇头：“我们是可以躺赢，我们的孩子可不一定能够躺赢，为了让他们未来活得更有尊严一些，还是得努力一点。” 她知道叶婉容是一个没有事业心的人，跟她讲事业心，那就没有办法讲明白了。 但是叶婉容是一个母亲，跟她讲孩子的未来，那还是可以讲明白的。 叶婉容一听，也就明白了。 她家里没有钱，她就只能给柳青做小三，生个孩子都见不得光，只能偷偷摸摸的。 甄甜也是这样。 家里穷倒是不穷，但是因为不够有钱，想要过上更优质的生活，就得牺牲一部分尊严。 这样的事情，她不能允许发生在自己的孩子身上。 那就得有足够的钱，才能撑得起那一份尊严。 而这个世界就是这样的，越有钱，越有尊严。 苏绮又道：“年底是累了一些，平常还是很轻松的，比起那些底层的打工人，就不算获得的财富，只能工作的辛苦程度，也要胜过他们了。这世界，哪里有那么轻松就能赚到钱的？” 叶婉容想起疫情发生之初跟在柳青身边去口罩厂看他们生产口罩，那些工人们一天工作十五六个小时，就为了多挣一点加班费。 比起来，柳青这点辛苦真算不得什么。 不由得点头道：“倒也是这样的。” 然后想到自己悠闲的生活，颇有一些惭愧，感觉自己活着活着，都活成寄生虫了。 问苏绮：“你准备什么时候上班啊？到时候我给你做保镖，天天保护着你上下班。” 苏绮想了想，道：“过完年应该就可以上班了吧。” “不想再生一个了吗？”叶婉容笑着问道。 苏绮也笑了：“这个就随缘吧，反正不做避孕，怀上了就生。” 又问叶婉容：“你有没有打算再生呢？” “有想法，但现在不大打算生，”叶婉容道，“我还是想着先享受两三年生活了再生吧，生个孩子，也确实太辛苦了。” 苏绮叹息：“我倒也是想隔几年再生一个，可是我都三十一了，再过几年都成高龄产妇了。” 说话的时间，电梯已经到了三楼，两个人又合力把柳青架到卧室——和苏绮的卧室。 把他放在床上，叶婉容便离开了。 苏绮还问了一句：“今天晚上不留下来吗？” 叶婉容脸一红，摇了摇头，笑着说道：“今天就算了，我闻不了他身上的酒气。” 待她走后，苏绮鼻子凑到柳青身前认真的嗅了一边，然后自言自语：“果然很重的酒气，以后真不能让他喝酒。” 柳青躺在床上呼呼大睡，苏绮也不想把他给摇醒，就耐心的把他的外衣脱掉，好让他睡得更舒服一些。 正忙着，突然听到柳青笑着说了一句：“爸，你看，这就是你孙子，他满月了。” 把苏绮给吓了一跳。 再一看，原来是在说梦话。 只是在说这句梦话的时候，柳青脸上是带着笑容的，笑得很灿烂，还很骄傲。 就像一个刚考了一百分，拿着卷子给父母看的孩子一般。 苏绮愣了一会儿，突然眼眶就湿了。 伸手抚摸着柳青的脸颊，低声道： “你有儿子了，你爸知道了，定会很高兴的。” 7017k 第六二一章 三不原则 柳青一觉醒来，已经是第二天早晨。 苏绮不在身边。 这几天苏绮已经开始跟着叶婉容一起锻炼身体了，锻炼强度虽然没有叶婉容的大，不过每天早晨起得都比较早，运动量也在逐步的增加中。 她还是想早一点将身材恢复到原来的状态。 ——就算不能完全的恢复到原来的状态，也不能相差太远。 前一段时间，那身材可以用臃肿来形容了。 有叶婉容这么一个成功经验在那里，她当然要好好的学习。 柳青起床后，到了一楼的健身房，果然看到叶婉容和苏绮在那里锻炼身体，叶婉容还教着苏绮怎么正确的使用健身器材。 在健身房里面可不只是他们两个人，冯芷萱和黎晗也都在。 此外，还有乔木。 乔木是一个保镖，能打很重要，他每天都需要做力量训练，还会练习拳击等等，每天早晨晚上都会在这里锻炼一段时间。 冯芷萱和黎晗是上班族，柳青觉得她们天天坐办公室不大行，所以就要求她们一天拿一个小时出来锻炼身体，早晨半小时，晚上半小时。 不要求有多强壮的身体，但要有一个起码的健康。 甄甜才搬过来，还没有适应这边的生活，这个时候在睡觉。 小雯也在睡觉。 小雯现在一般都是晚上直播，八点钟播到十二点。 回房后洗完澡睡觉，偶尔还吃个宵夜什么的，时间往往就到了凌晨一点，早上不大能起得来。 柳青进了健身房，也锻炼了一会儿时间，然后苏绮就说有点累了，要出去散散步，柳青也停下了自己的锻炼，陪着她一起出去散步。 叶婉容没有跟着过去，而是继续在健身房锻炼，做更高强度的锻炼。 这已经是年?，在北方那是寒冬腊月，在羊城这地方，气温跟春天没有太大的差别。 虽然是早晨，两个人走在外面，也没有觉得多冷。 刚在健身房运动过，出来呼吸一下外面的新鲜空气，感受一下早晨的凉意，感觉还挺清爽的。 散步时，柳青又问起一个自己最关心的问题： “我昨天晚上喝多了，没有乱说话吧？” 对昨天晚上的事有一些印象，但有一些事情已经没有印象了。 毕竟当时喝的有点懵。 他甚至连自己昨天晚上就问过这个问题都不记得了。 苏绮看了他一眼，笑道：“昨天在回来的车上你就问过我了，我也问过乔木，他说你没有乱说话。” 柳青这才放心。 苏绮又好笑的问道：“你到底有多少见不得人的事情，这么担心喝醉了会乱说话？” 柳青尴尬的说道：“不就是那点男女关系的事情吗？那要传出去，我人设可不就崩塌了？” 苏绮点点头：“警惕一点到也是好的，这对于一个企业家来说，本来只是小事一桩，但你经营的是正能量人设，又要靠着这个人设吃饭，确实要警惕。” 又道：“不过，也不用太警惕了，太在意反而适得其反。” “但我觉得以后最后还是不要喝酒了，喝酒太危险了，老是提心吊胆的。”柳青说道。 “嗯，不过只有一家人在一起的情况下，喝点酒还是可以的，”苏绮说着，看了柳青一眼，道，“也好在你喝醉酒之后，看一看你酒后都吐一些什么真言，会不会说一些我不知道的事情出来。” 柳青有一些心虚，打了一个哈哈： “哪里会有什么你不知道的事情？我又没有在外面养女人。” “这个我倒是相信。”苏绮道。 柳青不会在外面养女人，一个没有那样的时间，每一次外出，都是有着比较重要的事情，根本就抽不出时间来跟别的女人勾搭上。 另外一个就是没有那个必要。 她又不是那种容不得别的女人的人。 只要威胁不到她正宫的地位，她根本就不在意这个，甚至还希望柳青能够找几个漂亮点的，她还能跟着沾点光。 而且据她的了解，柳青就没有主动撩过女人，甚至这一段时间都在刻意的避免，已经拒绝了一些漂亮女人的主动靠近。 不是说柳青没有那份色心，而是没有那个色胆，怕那些漂亮的女人靠不住，得到他的身体之后会以此来要挟他，给他带来麻烦。 这个男人以前就只会被动渣，不会主动渣。 别人来撩他，他不会拒绝，也不会负责。 但是他不会主动的撩别人。 不主动，不拒绝，不负责，就是他的三不原则。 现在成为大网红后，连被动渣都不敢了。 归根结底，还是对这个世界，对那些漂亮的女人，有着太多的不信任，怕惹来麻烦。 麻烦不一定不能解决，但解决麻烦本身就是一件麻烦的事情。 反正不缺女人了，他不愿意冒这个险。 至于已经拥有的女人，为了不让她们去外面说一些不该说的话，曝光一些不该曝光的东西，柳青也尽可能的在负责任。 ——以前给自己的定位就是一个享受生活的富二代，并没有想到过自己会成为一个成功的企业家，而且还弄出来了一个正能量的良心企业家的人设。 一个纨绔子弟，多交几个漂亮女朋友，不负责任，不会引来社会层面的非议。 但是一个正能量的良心企业家，那样做就不行了。 所以现在柳青就在收敛着。 他可以说是一个被虚名所累的人。 不过从另一方面来说，这个虚名约束了他的私生活，但是也成就了他的事业。 对他来说是利大于弊的。 要不然他也就用不着为了这个虚名放弃一些个人的低趣味的喜好了。 苏绮也知道他。 在她面前，柳青从来没有忌讳过自己的低趣味。 当然，她自己的某些趣味也没有高尚到哪里去，甚至在某些方面比柳青的低趣味更低俗。 她认为这就是生活的情趣，倒没有因此觉得自己成为了一个不干净的人，不会有任何的心理压力。 跟柳青手拉着手在小区里面走了两个圈子，时间到了八点，这才回去。 路上柳青问她：“你现在身体怎么样，能不能参加今天集团的年会？” 生孩子才一个月，身体就恢复到怀孕之前，那是不大可能的。 他也不是很清楚苏绮现在的状态，所以要问一下。 苏绮想了想，道：“还是去一下吧，那么长的时间没和集团的员工见面了，趁着这个机会见一见也是好的，为明年的工作做一下铺垫。” 明年过完年，她就准备去集团上班，恢复自己的工作。 年会上露一下面，向全体员工展示一下自己的存在，也是很有必要的。 柳青笑道：“等明年你去集团上班，我就轻松了。” “你在集团上班难道不轻松吗？”苏绮有一些好笑。 虽然很多时候柳青都准时的去集团上班了，可那个上班态度真不怎么好，就是在混日子，没操心过几件事情。 他要抱怨上班不轻松，那就有点不食人间烟火了。 柳青尴尬了，解释道：“工作是轻松，但是压力大啊。你也是知道我的，书读得少，很多东西都不懂，坐在那个位置上，想要出力也出不了力，整天担惊受怕的，那日子也不好过。” 苏绮拍了拍他的肩膀：“没事，过完年就轻松了，我来替你扛着。” 说完这话，突然有一些怅惘。 在一年前，她还在担心着丁芸用柳青来抢了她总裁的位置，丁芸也在提防着她把天元集团给夺走，集团内部都在担心他们的内斗会让集团分裂。 一年后，他们两个人成了夫妻，柳青对总裁这一份工作并没有足够的热情，还主动的要将这一份权力给到她手上。 而她，也对总裁这个位置没有了野心，甚至想过干脆退出管理层，回归家庭做一个贤妻良母算了。 一年时间，这么大的变化，当真是想不到。 别人想不到，一年前的他们这两个当事人，也没有谁能够想到。 不知道一年前提心吊胆的她，知道会有这样的未来，又将是一个什么样的想法。 吃早餐的时候，甄甜下来了，不过小雯还在睡懒觉。 甄甜今天就要回老家去过年，机票已经买好了，上午的飞机，吃完早餐就要出发。 叶婉容表示会开车把她送到机场去。 今天是集团的年会，年会会在下午五点开始，一边吃一边玩那种，也花费了不少的钱。 五点之前，集团总部那些员工还是要上班的。 柳青和冯芷萱、黎晗三个人，吃完饭后就得去公司上班，站好最后一天岗。 明天集团就会放假，这一次是真放假，就算是员工要自愿加班，也只能回自己家里加班，不能在总部加班，下午五点之后，总部的大门会上锁，不会再有任何人进出。 苏绮答应了柳青要参加公司年会，但是她不会跟着柳青一起去上班。 都已经几个月没有上班了，没必要再过年前的最后一天去，这种情况下什么工作都不能上手，只能跟柳青一样做一个背景板。 还不如在家里休息，顺便也给孩子补充点营养。 吃完早餐，柳青他们便去上班了。 叶婉容也开车送甄甜去机场。 在去机场的路上，甄甜问叶婉容： “容姐，今年过年你不回老家去吗？” 叶婉容摇了摇头：“不去了，就在这边过年吧。我爸妈那边，有我弟弟过去就可以了。” “他们不会怪你吗？”甄甜好奇的问道。 叶婉容笑了：“怪就怪呗，又不是以前没怪过我，多大点事情？” 她父母确实是希望她回去过年，让她把婷婷也带过去，叶默明天就会回去，这样一家人可以团团圆圆的过一个年了。 但是叶婉容拒绝了这样的要求，选择留在羊城，陪着柳青过年。 回老家陪父母过年，那算是团圆。 可是跟女儿一起，在这座城市陪着自己的男人过年，也是团圆。 在她心中，这个圆比那个圆还要圆一些。 她觉得女儿来到这个世界的第一个新年，就不能跟父亲在一起过年，那也有点不大适合。 至于婷婷跟她父亲没有父女的名份，这个并不是那么的重要。 甄甜其实也想留下来陪着男人一起过年，但是她实在想不出一个合理的理由。 她知道叶婉容当初是怎么跟家里摊牌的，可她还真没有那样的勇气。 她也不知道她摊牌后，她父母会做出什么样的举动来。 会不会联系媒体，把柳青给曝光。 以后给柳青生孩子也不能跟父母说，只能偷偷的生下来。 可是怎么才能偷偷的生下来，那真是一个很大的问题。 想着就感觉头痛。 做小三能够很快的改善自己的生活状态，但付出的代价，也着实不少。 只不过上了这条船，想要下船也不大可能了。 而且，目前来说，在这条船上还挺舒服的，她也没想要下来。 就是怎样处理和家里的关系，比较让人头疼。 这种情况下她倒是挺羡慕小雯的，跟家里关系不好，出来了就没回去过，连手机号码都没有让家里知道，每个月只是转一些赎身钱过去，已经可以说得上是一个自由之身了。 想要做什么就可以做什么。 她甚至想过，要不要怀了柳青的孩子后再花点钱找个男人在父母面前装作是自己的男朋友，然后再登记结婚，这样生出来的孩子就不是私生子了，她父母也不会因此在家乡人面前蒙羞。 生完孩子之后，随便找个理由跟那个男人离婚，这件事情就算是以一种体面的方式过了。 不过她也只是想一下，然后就否决了——她觉得柳青不大可能会接受这样的方案。 理论上来讲这个方式确实可行，她又不会跟那个男人发生任何的亲密关系，只是一场交易而已。 可是在实际操作中，要在父母面前扮作情侣甚至是夫妻，没有身体的触碰，那显然是不大可能的。 柳青没有大方到那个程度，不可能接受这样的方式。 没有必要因为这个原因来惹恼了柳青。 她只能想别的办法。 想到这些，又有一些头痛，手不知不觉又摸上了自己的肚子。 也不知道有没有怀上。 过完年后，回到羊城，就得去医院检查一下。 7017k 第六二二章 当年恨 这一次天元集团的年会办得很隆重。 去年因为疫情没有举办，今年本来就应该把规格再搞高一些。 再加上今年集团的投资利润不错，虽然有那么十几个项目亏了钱，但大多数的投资项目都在盈利，而且盈利比例还挺高的。 放在今年这个大背景下，更显得难能可贵。 下午五点，苏绮和丁芸一起去了会场，柳青已经等在那里了。 这三个人代表着的是天元集团百分之六十的股份，他们团结在一起，天元集团就没有任何人能翻得起风浪来。 柳青在这一年进入到集团董事会，更是在半年前成为了集团的总裁。 这一年时间里，他交出了一份优秀的成绩单。 虽然是野路子，没有什么文化，但投资的利润放在那里，这是谁都否认不了的。 这一次的年会，从某种意义上来讲，那就是对柳青的表彰大会。 大家都认同，今年集团几个大的投资案，都是在柳青的建议下进行的。 柳青对疫情的精准预判，极大的减轻了集团在某些投资项目上的损失，也找到了几个和疫情相关的投资项目，让集团在这一年有了新的利润增长点。 另外，柳青成功的将天元传媒经营起来，往直播带货方面发展，和天元集团旗下中小企业的深度合作，也解决了那些企业销售难的问题，盘活了天元集团的资产，增加了他们的现金流，让他们的资产结构更安全，更健康。 而且，柳青的出现，也提升了天元集团的公众形象，让天元集团有资格参与到更大的投资项目中去。 投资兴国疫苗就是一个很好的例子，这可不只是能不能赚到钱的问题。 一个个的数据被甩出来，都在证明着这一年的成功。 而这一年的成功，或多或少都跟柳青有着关系，有的甚至还有着很重要的关系——重要到了没有柳青就不会有这样一项投资的地步。 在年度总结上，念着报告的人已经开始期待天元集团在柳青的领导下走向新的辉煌了。 柳青和苏绮丁芸坐在一桌，同桌的还有集团的几个大股东。 台上在报告着年度总结，台下人也在议论着集团在这一年的成就。 很多人都认为，柳青的出现，把天元集团带到了一个新的高度。 现在柳青可以接触到的层次，是苏毅努力了十多年都没有达到的。 这不是摘苏毅的果子，而是真正的靠着自己的能力，以口罩做突破口所取得的成就。 旁边桌上的都在夸赞着柳青进入集团后给集团带来的生机——也不知道是不是因为柳青就坐在他们旁边桌上才会这样说，反正丁芸认为他们说得有理有据，让人信服。 同一桌上，几个股东也在夸着柳青，感慨着要不是柳青精准的预判了疫情的发生以及发生的规模，集团不知道要亏掉多少钱。 他们都说柳青就是天元集团的福星以及救星。 这让丁芸更加满意。 去年把柳青找回来，其实没有多大的信心，实在是无路可走了，只能这样做。 那个时候想着，只要柳青能够进董事会就是成功的，有没有商业才能不重要，能不能够遏制苏绮也不重要，显示一下存在感，让那些人有所顾虑就可以了。 实在不行，那就让柳青多生一些孩子，培养下一代。 没有想到竟然会做出这样的成绩来。 甚至把原本最顾虑的人都变成了自己人。 看着柳青，又是骄傲，又有一些愧疚——这么优秀一个孩子，自己却没有让他在应该接受教育的年龄去接受教育，而是抛弃了他，让他十几岁就承受世间的风雨。 还好，这棵树没有长歪，已经长成了一个参天大树。 作为一个母亲，她对现在的柳青相当的满意。 至于柳青花心渣男这个缺点，在她眼里那根本就不叫缺点，反而是优点——不花心一点，不渣一点，怎么能让更多的女人给他生孩子呢？ 要说有一点不满的，那就是花心的程度还不够，都拥有亿万身家一年多时间了，居然才只有这么几个女人，孩子也才生两个，简直太失败了。 柳青去台上讲话时，就有集团的大股东很认真的对丁芸说： “董事长，你儿子真优秀。” 丁芸很客气的笑着说道：“你儿子也优秀，你儿子更优秀，你儿子是在国外顶级大学读书出来的，比我儿子优秀多了。” 那个股东摇头叹息：“国外顶级大学出来也不代表什么，真实能力还是不行，我给他投资了几个公司，就没有一个做成的，女人倒是换了十几个。” 丁芸道：“那只是运气欠缺了一点，等运气来了，就起来了——毕竟底子在那里呢。” “起不来的，他就那样了，”那个股东苦笑，“我对他也没有太高的要求，能有你儿子一半优秀，不，哪怕是十分之一的优秀，我就满意了。” “你太谦虚了。”丁芸这样说着。 心里全都开了花。 这一场年会，柳青没有喝醉，就是在干杯的时候抿了几口。 丁芸喝醉了。 开心，所以就多喝了一些。 太开心了，所以就喝了很多。 最后把自己给弄醉了。 在桌上，她就对柳青说道：“儿子，你今年做得太优秀了，妈以你为荣！” 这个时候，她说话的状态就有一些不好了，明显的看得出来喝多了。 苏绮皱了皱眉，担心这个婆婆喝多了酒会说一些不该说的话出来，便笑着对丁芸说： “妈，我现在有点困了，要不我们一起回去吧？” 这个时候年会都已经到了尾声，她跟丁芸也都上台讲了话还颁了奖，有的员工都已经离开了，这个时候她们要离开没有问题。 直接让丁芸离开，这显得有点不大礼貌，落在别人的眼里，就是她这个做儿媳妇的不懂事了。 丁芸哦了一声，道：“那行，我们就回去吧。” 虽然是醉酒的状态下，她也知道儿媳妇才坐完月子，身体没有恢复正常，需要好好的休养。 儿媳妇说困了，想要回去，她当然得陪着一起回去。 甚至心里还有那么一丝欣慰——这个儿媳妇困了的时候想要她陪着一起回去，说明是真的把她这个婆婆当婆婆来看待的，她这段时间的苦心，也得到了回应。 苏绮起身，对柳青说了一句：“我身体有点撑不住，就先跟妈回去了，你就在这里多陪一陪大家吧。” 柳青点头：“你就放心的回去吧。” 苏绮又交代了一句：“少喝点酒，你酒量太小了。” 柳青还没有回答，旁边就有一个股东笑着说道：“苏总不要担心，我们这里没有人劝酒的，今天谁要是给柳总劝酒，我们都给他拦下来。” 苏绮笑道：“就拜托几位叔叔伯伯照顾了。” 说完，就搀扶着丁芸离开了这一桌。 耿霞是丁芸的保镖，也过来扶着丁芸，两个人一左一右，将她搀扶出去，进了电梯，一直下到一楼，然后去外面的停车场，找到属于自己的车，上车而去。 苏绮说自己困了，回的自然是她的家。 耿霞在前面开车，丁芸和苏绮这婆媳俩坐在后面。 丁芸喝得有点迷糊了，在车里还笑着说道： “我儿子真的挺不错的，他们都夸我儿子不错，苏绮，你觉得我儿子怎么样？” “他很优秀。”苏绮道。 “是啊，他很优秀，”丁芸道，“十几岁就要自己养活自己，还背着那么多债，没一个人帮他的，他居然扛了下来，他真的挺优秀的。” 听着丁芸这么说，苏绮脑海里浮现出一个孤苦无依瘦骨嶙峋的少年的形象。 那是她的男人。 她的男人，这十几年来过得很不容易。 突然就有一些心疼。 说道：“他要是条件好一些，能够多读一些书，他肯定会比现在更优秀。” “是啊……” 丁芸说道。 声音后面，就是一声幽叹。 然后自责： “都是我的错，我当年若是没那么狠心，能够管一管他，让他有一个接受教育的机会，他就会更优秀，他那十几年也不会那么的苦。我不是一个好母亲，我对不起他……” 说着，就啜泣起来了。 酒精在某些时候能够催发一些人的情感，让一个人失去对自己情绪的管理能力，把平常不会表露出来的情绪表露出来。 当年的事情，在柳青心中是一个解不开的结，在她心中又何尝不是？ 从决定抛夫弃子的那一刻，她就有了那个结，就陷入到内疚之中。 这辈子她最亏欠的，就是那父子二人。 可是，不管当初她有多愧疚，她还是选择了抛夫弃子，而且，在苏毅还活着的时候，就没有看过那个被她抛弃的儿子一眼，甚至连问都没有问过。 就算是她娘家的人说到的时候，她也不会有任何的表情。 她知道，想要守住自己的荣华富贵，就不能跟那边再有着任何的牵连。 想到这个，她也有一些委屈，哭着对苏绮说道： “我也不是那么的狠心，其实这十几年我一直都挂念着他。可是，苏绮你知道吗？你那个爹，他就容不得我跟他有任何的关联。当初他就跟我说过，我要是跟了他之后，再看他们父子一眼，再有任何的联系，都会把我扫地出门。你觉得你那个爹对你很好，可是，他对别人，可真的没那么好。” 苏绮知道丁芸嫁给她爸之后，在家里地位很低，可以说没有什么地位。 她爸曾经就带着一些炫耀的跟她说过，这个女人就算是跟他离婚，也一分钱都分不到。 就算以后他死了，遗产也只有儿子和女儿的份，没有这个女人的份。 她也听她爸说过，这个女人是他当年的梦中情人，是他的执念，所以在离婚后，自己又有了一定的经济条件，就想办法跟这个女人搞在了一起。 这个女人对她爸没感情。 她爸对这个女人倒不是没有感情，只是那感情多少显得有些不正常，既有着疯狂的迷恋，又有着冰冷的提防。 想要不顾一切的占有这个女人，却又剥夺她作为一个妻子的种种权利，让她只能依附于自己生活着。 就像豢养的金丝鸟一样，只能在他的笼子里面飞。 不管这个女人日常表现得多么的贤妻良母，都不会获得她爸的信任。 她爸就曾经跟她说过：“这个女人，你别看她现在表现得挺贤惠的，可实际上是一个极度自私的女人，为了更好的生活，抛夫弃子都可以做得出来的，你就不能把她当正常人来看待。” 夫妻十余年，从来不曾真正交心过。 就只有提防。 彼此之间深深的防备。 也难怪苏毅死后，丁芸没有任何悲痛的表情，清明扫墓的时候，都到了老家，同在一个村，都不过去给她爸扫墓。 听起来，恨意就很深。 听着丁芸说着这样的话，苏绮想起往日种种，突然有一些怅惘。 轻声的问了一句：“所以，你很恨他，就想着让他早点死，是吧？” 耿霞在前面开车，听到了苏绮这一句，手一个打滑，方向盘都握不稳了，差一点就撞到了栏杆。 丁芸迷迷糊糊的，倒是没有觉得什么，只是说道：“我当初，也不想让他早点死啊，我跟他生的那个儿子还没长大呢，他死了，那家产能有我们母子俩一分的吗？我就希望他多活几年，活到那个儿子长大成人，有能力守住家产。” 说着说着，又可怜起那个早夭的儿子了，哭道：“我那个苦命的儿子啊，他从小就那么乖巧，那么懂事，从来没有做过一件坏事，年纪轻轻的，就那么没了……” 苏绮也想到了那个弟弟。 姐弟俩的关系挺好的。 眼泪从眼眶里掉了出来。 脸上还是没有什么表情，只是轻轻的问道： “弟弟死了后，你就恨我爸，恨我妈，和我们一家子了，是不是？” “恨，我是恨啊！”丁芸道，“我担了一个抛夫弃子的骂名，我低声下气十几年，结果你父母就给了我那么一个下场，我怎么能不恨？” “可是……可是……”苏绮的声音有一些更咽了，“可是我妈已经付出了生命的代价，我爸对你再不好，他也罪不至死啊……” 她问丁芸：“他也是跟你一起生活了十几年的男人，他死的时候，你真的一点都不悲痛吗？妈！” 7017k 第六二三章 苍天有眼 耿霞在前面开着车，后面婆媳俩的对话她都听在耳朵里，把着方向盘的手都有一些颤抖了。 心里想着：“这是要算旧账了吗？” 最为担心的，是现在的丁芸喝多了酒，若是酒后吐真言，说出一些不该说的话来，那婆媳就成了仇人，而且是不可调和的仇人。 她这个时候想把车停下，想打电话让柳青过来。 在她的感觉中，也只有柳青才能平了这件事情。 可是她现在什么举动都不敢做，只能老实的开着自己的车，往柳青的家开过去。 后面两个人，都是那种身家以亿计算的人，气场强大，压得她不敢做别的举动。 现在只希望能快一点开过去，把苏绮送到家，然后就马上带着丁芸离开。 也希望丁芸醉得再严重一些，不省人事的那种。 心中长叹：“喝酒误事，喝酒误事，以后老板再要喝酒，我怎么都得劝住她。” 又想着：“要是嘴巴不严，说了一些不该说的话，也不知道还有没有以后。” 特别的着急，却又无计可施。 此时的苏绮，情绪也有一些激动。 她不是一个容易激动的人，绝大多数时间都能够冷静下来，理智的看待问题，找出一条能够让自己利益最大化的路。 可是，她心中也有着抚平不了的伤痛。 她父亲的去世就是如此。 不管她父亲当初做的一切对丁芸有多不公平，对柳青父子又有多么的不公平，可那个人是她父亲，是一直都对她很好的父亲。 她当初选择嫁给柳青，也就是为了保全天元集团不分裂，继承她父亲的遗志，走她父亲未走完的路，让天元集团发展得更好。 为了完成父亲的心愿，她自愿委身于仇人之子，可见她父亲在她心目中的重要性。 她父亲怎么死的，她一直都有怀疑，但是没有证据。 这个时候，正好丁芸喝多了，情绪上也明显的失去了控制，她便说出了这样的话来。 她知道，自己不应该说出这样的话来。 不管以前发生了什么样的事情，现在她已经是这个女人的儿媳妇，她已经嫁给了这个女人的儿子，并且还给这个女人生了一个孙子。 这辈子，她并没有想过离婚，没有想过要离开这个女人的儿子。 想要一家人好好的生活在一起，就不应该问这样的话。 问出这样的话来，以后的相处，难免会有裂痕。 选择了嫁给柳青，选择了跟他过一辈子，就应该要放下以往的事情。 可是，她控制不住自己。 她很迫切的想要获得答案——她父亲究竟是怎么死的？为什么会那么巧合？ 心中有猜疑，始终只是心中的猜疑。 她需要这个女人来证明。 错过了这一次的机会，这辈子大概再也找不到第二次机会来问这个问题。 她提出来的问题没有直接说她父亲的死跟丁芸有关，但是，指向是很明显的。 ——我父亲做了对不起你的事，所以你恨他。 ——你恨他，所以你想着他死。 ——而我父亲，就在那个时候死了。 ——所以，我父亲是怎么死的？ ——是不是跟你有关？ 涉及到内心深处最大的心结，苏绮这么一个很难情绪波动的人，此刻语气也激动了起来，她眼里闪着泪花，问丁芸： “都说一日夫妻百日恩，你们也做了十几年的夫妻，妈，你就真的那么想他死吗？” 丁芸也激动了起来： “我们是做了十几年的夫妻，可是，那十几年是他把我当贼防的十几年，他何曾把我当过夫妻？他又何曾对我有恩？苏绮，他怎么对我的你也能够看到，你现在也为人妻，为人母，你告诉我，如果被那样对待的是你，你会怎么想？” “你是对那么一个男人感恩，还是对那么一个男人仇恨？是想忍气吞声战战兢兢的陪着他一辈子，还是希望他早一点死？” “你实话告诉我，若你是我，你会怎么想？” 对于丁芸的反问，苏绮摇了摇头，道： “我没有办法是你。从一开始，我就不会为了更好的生活去抛弃病床上的丈夫和没成年的儿子。作为一个妻子和一个母亲，该我承担的，我会承担，受怎样的磨难我都不会放弃。你说的那个前提，一开始就不存在，所以我没有办法回答你。” 苏绮的话，让丁芸又哭了起来，道： “当年是我不对，我对不起他们父子，我没有尽到一个妻子和母亲的责任，我是一个自私的女人。” “可是，我没有对不起你爸，我更没有对不起你妈。是你爸十几年来一直防贼一样的防着我，是你妈杀了我的儿子，是他们合起伙来毁掉了我的未来。我十几年提心吊胆卑躬屈膝的生活，换来的就是一场空，是你，你能不恨吗？” 苏绮道：“可是我弟弟的死，跟我爸无关，那件事情我爸也很心痛。你怎么痛恨我妈都可以，你甚至杀了我，给我弟弟报仇都可以。但是你为什么要把这种仇恨放在我爸身上？他活着，你留在他身边，难道就不能继续享受荣华富贵吗？为什么非要想着他死呢？” “呵呵，留在他身边享受荣华富贵，还能享受多久啊？”丁芸冷笑了一声，“我跟他生的儿子死了，我也变老了，他能容许我在他身边呆多久？我们相处的最后那几个月，他看我的眼神里，已经越来越多憎厌了。他要是还活着，这个时候，我早已经被他剥脱了一切，给扫地出门了吧？” 丁芸跟着苏毅后，对身体的护理一直很用心，每年都花最少几百万来保养自己的身体，尽可能的让自己保持一个年轻的状态。 她明白，苏毅喜欢的并不是她的内心，而是她的外在，对她的内心甚至还有一些厌恶，要不然也不会一直防贼一样的防着她了。 她只有保持年轻美丽，才能继续做苏毅的妻子，享受那一份荣华富贵。 丧子之前，都是年过半百的人了，看上去还跟三十多岁的少妇一般，艳光四射，比那些美女大明星还要出彩。 可是丧子之后，短短几个月的时间，就如同老了几十岁一般，看上去甚至比实际年龄要老了。 这是苏绮亲眼所见的。 那个时候，她对这个女人其实是很愧疚的。 说到从前，丁芸犹有余恨，道： “而且，他没有儿子了，但是我有啊。我还有一个儿子在啊。” “虽然我对不起那个儿子，可他毕竟是我亲生的，只要我找回他，好好的对待他，补偿他，他终究还是会认我这个妈的。” “可是，你爸要是活着，他能让我去找那个儿子吗？” “除非我什么都不要，一无所有的离开他。” “可是那样，我又怎么去补偿那个被我抛弃了十几年的儿子呢？” “我背负了那么大的骂名，在你爸身边低声下气活了十几年，就是为了十几年之后打回原形，重新过那种贫苦的日子吗？” “凭什么啊？” “凭什么他可以占有我十几年最好的时光，最后却一点都不给我呢？” 这话说得，有那么一点咬牙切齿的意味了。 恨，那是真的恨。 坐在她身边，苏绮能够感觉到她刻骨的恨意。 苏绮深深的吸了一口气，稳定了一下自己的情绪，道： “所以，你才让他死，是吗？” 听到这话，前面开车的耿霞手又是一抖，车开得都有一点不稳了。 “我很想让他死啊，”丁芸道，“正好那个时候他为了不让我报复你，立了一份有利于我的遗嘱，那个时候他死了多好？再迟几个月，可能遗嘱就改了，也可能我自己都没了。就算还活着，也不一定跟他有关系了。” 说这话的时候，丁芸甚至还笑了一下。 前面开车的耿霞心下叹息：“董事长真的喝多了，喝太多了。” 这看着已经是无法挽回的，她也死了心，就随它去吧。 苏绮眼泪从眼眶里慢慢的流出来，说道： “就因为这样的原因，所以他就出了车祸？” 言下之意，已经是在说她父亲的车祸就是丁芸人为造成的。 问这话的时候，她两只手都在颤抖。 如果丁芸给出了肯定的答案，她又该怎么做？ 她知道这个车上有行车记录仪，只要这个女人承认了，她可以当场报警，让警察来调查。 最好是趁着这个女人喝多了酒，神志不清，问出关键的证据。 可是，报了警之后呢？ 将这个女人判刑枪毙，又能挽回她父亲的生命吗？ 做出这样的举动，她跟柳青也就不可能在一起生活了。 继续在一起，大众舆论那一关就过不去。 而且，丁芸是柳青的亲妈，她将柳青的亲妈送进监狱，送上断头台，柳青不可能对此无动于衷，不可能还跟她如以前一般过日子。 这个时候，她甚至有一些后悔了。 不应该挑起这个话题的。 事情都已经过去了，还翻那些旧账做什么呢？ 可是，心里又有一个声音告诉她，这是了解真相的唯一一个机会，错过了，就再也不可能拥有这样的机会了。 她父亲，不能死得那么不明不白。 所以，不管有多畏惧，她还是问了。 “上天有眼啊！”对于她的提问，丁芸又哭又笑的说道，“我孤苦了一辈子，上天终于对我开眼了，让这个折磨了我十几年的恶魔也出了车祸，带去了他的生命，我终于获得自由了。” 耿霞在前面开着车，两只手都有点发抖了。 听到她说完这话，终于镇定了下来。 偷偷的松了一口气。 心里想着：“董事长的酒量真好……” 丁芸的回答让苏绮愣了一下，看着她：“上天有眼？” “那不是上天有眼是什么？”丁芸咬牙切齿的说道，“他折磨了我那么多年，他让我抛夫弃子，连帮助他们一下都不允许，连看一眼我那个还没有成年的儿子都不可以，他就是个恶魔。让他出车祸，那就是上天对他做那么多坏事的报应！如果在报应来迟一些，死的就是我了。” 苏绮又深深的吸了一口气：“他的车祸，跟你无关吗？” 丁芸道：“我要是有那个能力，我不会忍那么久，早就让他出车祸了。” 说着又笑了一声：“其实我想过下药毒死他，可是我不知道从哪个地方才能买到毒药，所以没有做那样的事情。有一次跟他一起爬山，我也想过把他推下悬崖去。可是我走到了他身后，还是下不了那个手。我连打人都没打过，怎么有那个勇气杀人呢？后面后悔了，可是已经没有那样的机会了。好在苍天有眼，他出车祸了。” 说着说着又哭了： “我嫁给柳青他爸，本来生活幸福美满的，可是这样的幸福被一场车祸给带走了。” “我跟你爸生了你弟弟，本来也可以有一个幸福的未来的，可是这个幸福，也被一场车祸带走。” “我一辈子都不幸，都跟车祸有关。” 抹了一把眼泪，又笑了： “还好，苍天有眼，最后你爸出那一场车祸，又让我获得了财富，获得了自由。” “因为车祸失去的，又被车祸带回来了。” “这就是我的命吧。” 又哭又笑的，就像个疯子一样。 苏绮的两只手已经不再颤抖了。 闭上眼睛，任着眼泪往下流。 丁芸给出来的答案，跟她猜测的并不一样。 但是，听到这样的答案，她竟然有了一种绝境逢生的庆幸感。 丁芸有多恨她爸，她都不会在意。 设身处地的想一下，确实有着痛恨的理由。 只要她爸的死跟这个女人无关，那就可以了。 又深深的吸了一口气，然后又轻声的问： “那，你恨不恨我呢？” 丁芸迷茫了一下，然后说道：“一开始，我挺喜欢你的，后来也恨过你，但是现在，我很感激你，给我生了那么可爱一个孙子。” 她拉住了苏绮的一只手，说道： “你那么聪明那么上进的一个人，你生出来的孩子，肯定也跟你一样，聪明，上进。” “我们之间有那么多仇恨，可是你嫁给我儿子之后，对他也挺好的，事业上也能给他那么多的帮助，私生活上也不计较他有别的女人，能容忍他跟别的女人生孩子。” “有你这么个儿媳妇，我真的感到挺幸运的。” “我没有给我儿子一个完整的家，苏绮，我希望你能给我儿子一个完整的家。” 说着说着，眼泪又掉了出来。 喃喃道：“刚嫁给你爸的时候，其实我还是想好好生活的，那个时候我多希望你能叫我一声妈，希望你能够接纳我。我生了两个儿子，没有女儿，我常想着，我要是有你这么一个聪明懂事的女儿，那该多好啊……” “妈……”苏绮叫了一声，声音有一些更咽的说道，“你就把我当做你女儿吧。” 7017k 第六二四章 没有娘家可回 耿霞的车开得很平稳。 车厢里发生的事情，她就当没有听到一般。 更加不会去看。 就专心的开着那一辆劳斯莱斯。 一直开到柳青所在的别墅小区大门口才停下来。 本来是要直接送到柳青家门口的，可苏绮嫌开车进出小区麻烦，还要做登记，就只让她送到了小区门口。 下车的时候，苏绮先跟丁芸说道：“妈，我就先回去了，你也早点休息。” “我知道，”丁芸道，“现在我也很困了，就想着睡觉。” 苏绮又对耿霞说了一声：“霞姐，你开车注意点，董事长今天晚上喝多了，下车后你要扶着她走，别把她给摔到了。” 耿霞点头：“苏总，我会的。” 苏绮打开了车门，一只脚踩到了地面上，又定在了那里，过了一会儿才对耿霞说道： “今天在车里我跟董事长说的话，我不知道你听到了多少，但不管你听到了多少，你都得给我忘记，知道吗？” 耿霞连忙表示：“我注意力都在开车上面，没有注意到你和董事长在说什么。” 苏绮嗯了一声，这才从车上下去，又对耿霞笑了一下： “你是个聪明人，聪明人的未来一定是好的。” 关上车门，向着大门走去，走到了门禁那里，又回过头来微笑着和耿霞挥了挥手，这才刷卡进去。 耿霞看着她进入小区里面，这才将车开上车道，向着丁芸住的小区开去。 又哭又笑的丁芸这个时候也没有折腾了，就靠在座椅上，侧头看着车窗外的风景。 这时候已经是晚上，街道上灯火辉煌，喜庆气息很浓。 再过两天就是大年夜了，那才是国人最重视的节日。 丁芸就一直呆呆的看着车窗外闪过的景象，眼神也没有聚焦，不知道是真看进去了还是没看进去。 耿霞在后世间看到她这样，什么都没有说，专注的开着她的车。 车里面很安静。 一直开进小区，开进丁芸住的那栋别墅的车库，丁芸都一句话都没有说。 下车的时候，耿霞怕她喝多了走路不稳，搀扶着她下车。 丁芸身上很重的酒气，衣服上还有很多酒渍，那是喝酒的时候不小心洒上去的，也不知道洒了多少。 不过，下车的时候，丁芸走得还是比较稳的。 两个人沉默的走了进去，他们进去的时候，里面的灯就亮了起来。 到了电梯前面，按下电梯。 丁芸突然问耿霞： “小耿，你说，我是不是一个坏人？” 这声音里面，就没有丝毫醉意了。 耿霞连忙说道：“董事长当然不是坏人，董事长是一个很好的人。” 丁芸笑了一声：“好人？那我肯定不是好人，我是一个自私自利的人。” 耿霞尴尬的笑了一声，不知道该怎么回答。 有些话，丁芸可以拿来自嘲，但她不能这么形容丁芸。 这点道理她还是明白的。 电梯下到了一楼，打开了门。 两个人都走了进去，耿霞又按了三楼的按键。 丁芸又说道：“我虽然是一个自私的人，可是我并不是那么心狠手毒的人吧？” “当然不是。”耿霞肯定的回答。 “那件事情，我没做错吧？”丁芸又问。 耿霞知道她说的那件事情是哪件事情，回答得也一点都不犹豫：“没做错，错的不是董事长你，你只是保护自己。” “我对那个丫头也还行吧？”丁芸又问。 “仁至义尽了，”耿霞道，“这种事情要是落在别人家，她已经一无所有了，能不能活着都是问题。” 丁芸问的那些东西，她自己有着自己的答案，问出来，只是寻求别人的认同。 从耿霞这里得到了认同，长长的吐了一口气，说道：“当初我也不是没想过更心狠一些，可是那丫头对她弟弟是真的好，我狠不下心。” “现在她对柳总也很好。”耿霞道。 “是的，她对我儿子挺好的。”丁芸道。 说话间，电梯已经升到了三楼，电梯门打开，两个人走了出去。 耿霞搀着丁芸往她卧室走过去。 丁芸突然又说了一句：“其实我……我真的希望有她这么一个女儿……当初我就希望她能叫我一声妈……” 说完之后，停顿了一会儿，又说道： “真的。” 耿霞愣了一下，然后笑着说道： “现在她可不就叫你妈了吗？董事长你也算是得偿所愿了。” 丁芸也笑了一声，又叹息了一声： “可惜啊，她对我还是有恨意的……嗯……她也应该恨我……” 耿霞陪着笑说道：“也许明天就不恨了呢。” “也许吧，”丁芸道，“希望吧。” 脸上表情，颇有一些怅惘。 苏绮回到家的时候，时间还比较早，她看到叶婉容卧室的门是开着的，房间里的灯光透出来，还有叶婉容的笑声和小孩子咿咿呀呀的声音。 听了一耳朵，叶婉容是带着女儿跟她父母视频聊天。 过年虽然不能回去，但能够视频通话，也算是某种意义上的团圆。 高科技确实拉近了人的距离。 苏绮也没有过去，就进了自己的卧室，然后关上了门。 房间里的灯也没有打开，就和衣躺在床上，想起一些过往的事情，不知不觉就满脸的泪水。 她很少这样情绪化，但在今天，被勾起了很多记忆，竟然控制不住自己的情绪了。 ——在这一刻，在这黑暗的房间里，她也不想控制自己的情绪。 当年的快乐的悲哀的往事，一件一件的浮上心头。 往日时光里，她生命中最重要的那几个人，也是跟她有着血脉亲情的那几个人，都已经离开了她，离开了这个世界。 想着隔壁叶婉容正在快乐的跟她的父母视频通话，她突然就感觉有一些孤单。 她的父亲，她的母亲，还有异母同父的弟弟，都离开了她。 从前的那一家人，只剩下她一个了。 现在她有了一个新的家庭，还生了一个儿子。 在这个家里，她受到了重视。 没有谁来欺负她，哪怕是当初跟她有着很深的恩怨纠葛的婆婆，在她嫁过来之后也没有欺负她，甚至还有一些讨好她的迹象。 丈夫对她也很好，虽然有几个女人，但那几个女人都是得到了她的同意的。 姐妹们之间的关系也挺好的，很融洽。 可是，她有些时候还是会感觉到很孤单。 她没有娘家可回。 叶婉容羡慕她可以光明正大的跟柳青在一起，成为柳青的合法妻子。 可她又何尝不羡慕叶婉容有一个完整的家庭，有爱护她的父母和弟弟。 各自羡慕，又各自神伤。 这世间，就没有圆满之事。 在黑暗中发泄了很久的悲伤的情绪，苏绮这才打开房间里的灯，拿手机给柳青发了一条微信： “什么时候回来？” 然后，便去浴室洗澡。 在浴室里，对着镜子看了一下自己，眼睛都有一些红肿了。 洗完澡后出来，拿起手机一看，柳青回了她的微信：“最后有台宝马车的特等奖要我去抽，完了这个程序我就可以回家了。” 苏绮回了一句：“知道了。” 过了一会儿，又发了一条微信过去： “我今天有点困，要早点睡觉，这几天休息都不怎么好，你回来后就去别的房间睡吧，不要吵到我了。” 过了一会儿，柳青回了一句：“好的。” 看到这样的回复，苏绮又有一些失落。 其实这个时候她是很希望柳青陪伴在自己身边的，不需要说什么，只要在身边就可以了，她也不想做什么，只想拥抱这个男人。 ——以前那个家的亲人一个都没有了，现在这世间，这个男人就是她最亲的人。 在她感觉到最孤独的晚上，她希望这个男人能够陪伴着她，驱散她的孤单。 只是，这个晚上她的眼睛哭得都有点红肿了，她不希望被柳青看到她的异常，只能让柳青去别的房间睡。 看完这一条微信，她就将房间的门给反锁上了，然后关上灯，躺在床上，睡觉。 睡不着也这样躺在床上，任由黑暗和孤独将自己淹没。 柳青并不知道苏绮今天的情绪有一些不稳定，他还在集团的年会上跟员工们一起嗨。 这本就是一个喜庆的日子，他的心情也比较好。 毕竟这一次年会也等于是他的表彰大会。 跟他一起参加年会的还有冯芷萱和黎晗，一个是集团的高管，一个是他的秘书，都是要全程参与的。 乔木作为柳青的保镖，也一直跟在柳青身边。 他除了保护柳青的安全，还肩负着一个任务，就是不要让柳青喝醉酒。 不过这一次跟昨天的满月酒不一样，这一次都是集团的人，集团的人都知道他们的总裁不会喝酒，没有一个劝酒的。 而且柳青也不会为了表示尊重来给他们敬酒。 都属于自己人，没必要来那一套。 全程柳青也就是喝了两杯啤酒，大多数时候都是喝的果汁。 到了晚上十一点多，最后一个大奖抽出来，然后唱了一首难忘今宵，这年会才算落幕。 大家都离开了会场。 有的离开会场后会跟几个同事去唱k或者蹦迪，有的离开会场后就直接回家，有的甚至往机场或者高铁站赶。 一年的工作结束了，接下来到大年初八才会上班，该休息的休息，该回家过年的回家过年。 柳青也回去了。 乔木前面开着车，后面就坐着柳青和冯芷萱、黎晗三人。 在车上，柳青问这两个女人： “明天就不用上班了，整个集团都停摆，你们是留在这里过年还是要回家过年的？” 冯芷萱说道：“我已经买好了票，跟我妈也说了，明天上午就走。” 她来自于一个单亲家庭，母女两相依为命，每年过年都会回家陪着她妈。 也就是去年过年的时候，突然闹出疫情来，他才没有回家过年。 今年没有那么严重的情况，可以回家过年，她当然选择回家过年。 柳青点了点头，又转头问黎晗： “你呢？留在这里过年还是回家过年？” 黎晗往年都是在家过年的，也同样的是去年没有，但是今年她并不准备回家，说道： “我前两天就跟我爸妈说了，今年不回去。” 柳青笑了笑：“那他们能答应吗？你是找了什么理由来说服他们的？” 黎晗有一些不好意思的说道：“我跟他们说我工作能力还有一些欠缺，报了一个学习班，要趁着年假给自己充电，提高自己的工作能力。” 柳青夸赞：“这个理由不错。” 然后又好奇：“难道他们就不怀疑这大过年的有人来教你吗？老师就不要过年吗？” “国外的，网课，”黎晗解释，然后又道，“我是真的报了这么一个学习班。” 柳青愣了一下：“你还真准备大过年的学习啊？” 黎晗点头：“我觉得能力差了一些，要提高自己，难得有空，就报了这么一个班。” 她不是天生爱学习，除了高中时期，别的时候可没有这样的学习劲。 只不过现在她想要更好的帮助柳青，又觉得自己的能力欠缺了一些，所以在网上报了商业相关的课程。 她的英语能力还是不错的，国外的课程她也能听得懂。 如果柳青管理能力强一点，她还不用这么努力。 在柳青身边当了那么久的秘书，对柳青的管理能力已经很清楚了，那就是基本上没有什么能力。 想要帮助他更好的管理集团，她觉得有必要提高自己。 要不然她就不会选择留在羊城，而是回老家去陪伴父母。 ——她有一个幸福的家庭，跟她父母的关系挺好的，过年的时候当然也想着陪伴父母。 只是现在她觉得自己最需要的是提升自己的实力，所以才放弃那样的机会。 柳青想明白这一点，倒是有一些感动，不过什么都没有说。 又问在前面开车的乔木： “老乔，你过年有没有打算回家？” 乔木有一些意外：“我？我能回家吗？” 他根本就没有想过这个问题。 不是不想回家，而是不觉得自己有机会回家。 他是柳青的保镖，要提供贴身保护，要是回家过年，那柳青身边就没人保护了。 所以他都没想过这个。 柳青笑着说道：“过年几天时间，你要是很想回家，也不是不可以。我一般不会出去，就算出去，还有婉容在呢，没那么危险。” 7017k 第六二五章 过年回家 乔木很珍惜这一份月薪五万的保镖工作，给柳青做保镖尽职尽责，让柳青感觉很舒服。 他不善于言辞，但在保镖这一块，有着很丰富的经验。 ——以前倒是没当过保镖，可是当过多年的雇佣兵，有着很丰富的刺杀以及反刺杀经验，用来给有钱人当保镖，可谓是游刃有余。 他实际工作是给柳青做私人保镖，但他的正式职务是天元集团的安全顾问，不是柳青花钱聘请他的，而是天元集团给他提供的这个岗位。 他也确实给天元集团提供了一些个人在安全方面的观点，改进了天元大厦的安保系统，这一点也是受到的天元集团安保部门认可的。 柳青知道他对家人还是挺在意的，也很想回家过年，这才问他这个问题。 只要他愿意回去，就会给他放这个假。 现在叶婉容身体已经恢复怀孕前的状态，应付一下保镖的差事不成问题。 反正也就是过年几天，出去的时间也不多。 乔木很感动，但还是摇了摇头，说道： “老板，我不用回家过年。” “过年的时候你不想家吗？”柳青有一些好奇。 乔木沉默了一会儿，才道：“我已经很多年都没有回家过年了。” “老是不回家过年，你就不怕你妈不惦记吗？”柳青又问。 乔木笑了一下，才说道：“就我家那样的情况，挣钱才是最重要的，回不回家过年没那么重要。” 他其实也想回家过年。 只是他更想保住这一份工作，不想因为要跟家人团聚让老板觉得自己没有职业操守。 “你现在的情况比当初要好了，过年的时候看一下老母亲，虽然要花一点钱，但是能让老人家开心一点，也还是值得的吧？”柳青说道。 他也是十几年没有回家过年。 但他的情况不一样。 他是老家那边已经没有了亲人。 回家甚至连住的地方都没有。 那就没必要回去了。 现在，羊城的那一栋别墅就是他的家，丁芸的那一栋别墅，算是他半个家。 除此之外，再没有家了。 也是临近过年了，看着大街上那浓浓的喜庆气氛，他才想到这个问题。 自己在底层增长了那么多年，现在当了老板，他也不想做一个不通人情的老板，是真的希望手底下的员工也能在过年的时候享受团圆的喜庆。 对于他的问题，乔木苦笑了一声： “相比于我回家过年，我妈大概更希望我能攒到足够的钱，娶一个媳妇。” 柳青拍了拍他的肩膀，笑着说道： “你也不要太不自信了，有着五万一个月的月薪，你还怕找不到媳妇吗？” 乔木道：“我长得丑，年纪又大，家里又穷。” 柳青看了他一眼，笑道：“你这就是过于自卑了，最多只能说是长得普通，没到丑的地步。家里穷的话就更不用说了，月薪五万，不管放在哪一座城市，你都已经属于高收入人士。有这一份工作，做好这一份工作，还需要担心家里穷吗？” 说完了这话，又对旁边的冯芷萱和黎晗说道： “你们身边要是有合适的人，也可以给乔木介绍一下，这人挺老实的，收入也高，嫁给他不会吃亏。” 冯芷萱和黎晗都哦了一声，心里却在想着： “我们认识的人也都是都市白领，就算工资没有他这么高，可人家不会看得上一个做保镖的大叔。” 这种话有点伤人，心里想想就可以说出来，那是不适合的。 乔木也明白这个道理，脸都红了，很拘谨的说道：“老板，这个真的不用。” 他觉得自己能够找得到的，也就是底层的劳动妇女。 这城市里的白领女人，长得漂亮又能干的一大把，但他觉得那些人都过于娇气了，不认为适合自己。 就算在一起了，那日子也不会幸福。 他更希望的是找一个工资不那么高的，吃苦耐劳的，勤俭持家还会孝顺老人的。 漂亮不漂亮不重要，他甚至还不希望找一个漂亮的老婆。 漂亮的老婆很难养，养来养去，一不小心就养到别人家里去了。 他母亲年事已高，他想要娶个媳妇的初衷就是有个人替他照顾他母亲，给他生个儿子。 那就得留在老家。 ——五万的月薪，在这座城市买房子那是不现实的，他没有那个奢望，而且有那笔钱他也不会在城市买房子，只会回乡下好好的生活。 他要做这一份工作，就得二十四小时在老板身边，不能留在家里。 自己在城市工作，将一个漂亮的老婆扔在家里，会发生什么样的事情，他不敢想象。 这些年钱没有赚到，见到的事情倒是挺多的。 他觉得找一个身体壮实长相普通的农村女人做媳妇儿就可以了。 是不是二婚他不在意，甚至带个孩子都无所谓，只要是个肯踏实过日子的女人就可以了。 城里的女孩子，他可不敢想。 爱情那种东西，他也不敢去想。 喜欢不喜欢不重要，能安安分分的过日子，那才是重要的。 柳青知道乔木在这方面比较自卑，那么多年的贫穷生活，已经制约了他对生活的想象力。 也没有多说什么，只说道：“相信自己，未来会越来越好的。” 乔木点头：“我相信。” 这一点他确实是相信。 再差也不会比以前差。 以前为了多挣一点钱给父亲看病，那真的是出生入死，多冒险的事情都做过。 那个时候，他哪里敢想着自己娶妻生子？ 现在父亲都已经死了，压在肩上的千斤重担，最少减轻了九成。 又找到了这么一份轻松安全工资又高的工作，现在也敢想一想娶媳妇的事情了，也能够让他那个操劳了一辈子的老母亲享享清福了。 跟别人比，现在他的家庭算不得幸福两个字。 但是跟以前的自己比，现在确实是幸福了。 在可以预见的未来，也会越来越幸福。 柳青了解过他家里的情况，有时候就会想到自己，有很多可以共鸣的地方。 突然就叹息了一声，说道：“乔木啊，其实我还是建议你回家看一看，你妈年纪也大了，这过一年就少一年啊，现在有机会陪着老人家过年，就不要放弃了。等以后后悔就来不及了。” 乔木听到这话，脑海里闪过老母亲白发苍苍的样子，突然眼睛就湿润了。 他没有说话。 听得出来，老板不是嫌弃自己，找机会把他撵走，是真心的希望自己能回去陪一下家人。 柳青又说道：“树欲静而风不止，子欲养而亲不待，那也是人生恨事。乔木，你不要给自己留下这样的遗憾。” 乔木沉默了一会儿，才说道：“老板，谢谢你，那我明天就回家过年。” “去吧，”柳青道，“初八之前，你回来就可以了。” 感觉气氛有点沉重，说完这话，又笑了笑： “现在你好歹也是月薪五万的人了，回去之后，说不定有大把的妹子要排着队跟你相亲，等着跟你结婚呢。” 乔木尴尬的笑了一下：“老板说笑了，我家里那么个情况，怎么可能会有那样的好事？” 不过还是心动了一下。 柳青道：“给自己多一点信心，相信自己，你可以的。” 又道：“要是遇上相亲对象彩礼要得高了点，只要人可以，你现在拿不出来也不要紧，可以找我，我能给你预支几个月的工资。” 他不担心乔木拿了钱会跑人。 第一，他不觉得乔木是那种没品德的人。 第二，他也不觉得乔木有那么傻，为了区区几个月的工资而得罪他。 第三，若乔木真那样做了，他也有的是手段把那钱拿回来，把乔木送进去。 第四，那点钱对他来讲真的算不得什么了。 这话把乔木又感动的不要不要的，觉得这个老板真的是一个好老板。 不要说是他，就是冯芷萱和黎晗听到柳青这么说，都挺受感动的。 大家不一定是好人，但是大家都有着正常的善恶标准，最多只是那标准放在自己身上的时候会有一些双标而已。 什么是善，什么是恶，都是看得明白的。 柳青对乔木这态度，无疑是透着善良的。 黎晗不用说了，柳青帮助莫小蝶以及在疫情之初捐赠大量口罩，就让她相信这个男人是一个很善良的男人，是一个带着光的男人。 现在只不过是在光环之上，又增添一个光环。 冯芷萱以前对柳青有着很大的意见，就算后来慢慢的改观，也还是有那么一些不满在里面。 现在也认为这个男人心地还是挺善良的，只是身边有那么多女人，太渣了一点。 回到家里，都已经是半夜了。 这个时候小雯才下直播，正在厨房弄吃的，见到柳青他们回来，还问他们要不要吃宵夜，要的话就给他们也弄一点。 年会上次吃过，不过并没有吃得太饱，这个时候也确实有一点饿了。 于是柳青让小雯给大家都做点宵夜。 几个人在厨房外的餐厅等着，在这个时候，柳青让黎晗帮着乔木买了明天回家的高铁票。 明天就是10号，腊月二十九，早上八点多的高铁票，到乔木老家省城的火车站，再从省城坐大巴到县里，市里再打个的，当天晚上就可以回到家。 在这过年期间，路费是要多一点，不过现在的乔木手上也有那点钱，多出一点路费也出得起。 趁着还没有睡觉，柳青让黎晗去楼上拿了一些礼品给乔木，让他带回去。 给他妈送一些，还有一些可以拿去送亲戚。 过年回家，总得要走亲戚的，空手过去不好，送一点上档次的礼物过去，这就有面子了。 柳青这边就没有档次低的礼品。 苏绮生孩子之后，很多人送了礼物，都是高档礼品，堆满了一间大房子。 自己用不了那么多，拿出来给手下的人送礼，也是可以的。 甄甜回家，就大包小包的带了很多。 冯芷萱要回家，也会带一些回去。 柳青都想好了，到大年三十的那一天，给这个小区的保安每个人也要送一件礼物，再发一个大红包。 ——他以前就是做保安的，现在成了有钱人，还是想着照顾一下自己的同行。 保安都舍得送，手下的保镖自然更舍得送。 随便一提，各种茶叶营养品巧克力什么的，就是价值几万块钱的。 吃宵夜的时候，说到回家过年这个话题，小雯就说道： “我就没有你们那些牵挂，在我心里，老家就是一个地理名词，不是什么情感的牵挂。没时间我不回家，过年有时间我也不会回家过年——在那里，就没有我的家了。” 柳青笑着问道：“难道你就没想过有一天以成功人士的身份出现在以前的小伙伴面前吗？” 小雯愣了一下，然后说道：“想到也是想过，想让那些曾经看不起我的人看一看，现在我有多优秀。但是想了想，也没必要。衣锦还乡是爽，但是带来的麻烦更大，还不如不回去。” 以她对她家人的了解，她要是衣锦还乡，她家人绝对会把她的锦衣给扒得干干净净，把她给榨得一无所有，会成为她一辈子都甩不脱的噩梦。 现在没有人来缠着她，一个是不知道她的联系方式，也不知道她现在人在哪里，另外一个是不知道她现在变成有钱人了。 要是知道她一个月带货能赚个几十万，就算没有她的联系方式，也会想方设法的找到她。 ——比如说，报一个失踪人口，报一个被拐卖。 这也是她为什么明明有了那么多钱，却不一次性付清那赎身费用，还是每个月两千多的寄过去的缘故。 不能让那些贪婪的人知道她现在的状况。 柳青知道她的家庭情况，并没有劝她回家过年，跟父母和解。 有的父母是父母，有的父母只不过是吸血鬼，这个道理他还是明白的。 不是每个家庭都是幸福的，不是每个父母都是伟大的。 只是对她说：“没有家就没有家呗，我也是没有家的人，现在这地方就是我们的家了，以后每年过年，我们就在这里过年就是了。” 小雯道：“对呀，我也是这么想的。我心安处，既是故乡，以后，这里就是我的故乡了。” 7017k 第六二六章 翅膀硬了 第二天一大早，冯芷萱和乔木都踏上了回家过年的路。 这个时候，柳青还在睡觉。 ——晚上睡得比较晚，早上就起得比较迟。 等他起床的时候，得知那两个人都已经分别到了高铁站和机场。 这一天已经是腊月二十九了，再过一天就是大年三十。 当天下午，留在家的这些人去了一趟超市，采购了不少的年货。 几辆小车开过去，回来的时候车上都装满了东西。 不差钱就是这么爽。 以前柳青一个人过年的时候，也就是买上几十块钱的零食，买两个苹果，寓意岁岁平安，就算是过一个年了。 后面和霍珍珍在一起了，稍微有了点仪式感，不过也就是过年的时候吃得好一点，炖只鸡，蒸点排骨什么的，那已经算是奢侈得不得了了。 霍珍珍是一个很物质的女人，可是，物质了那么长时间，也没有享受到多物质的生活。 她自己的层次太低了，够得到的男人不过如此，就算是将自己的男人榨干，也不能换取多优越的物质生活。 这也是一件很悲哀的事情。 现在柳青他们买年货已经不用看价格，喜欢上什么就可以往购物车里放，一点都不带犹豫的。 这里面会不会有智商税，他们也不在意。 在意智商税的，还是穷人。 真正的有钱人根本不在意这些，喜欢就可以了。 不过最后结账，也没有花掉多少钱，就是十几万。 这笔钱不要说柳青支付起来毫无压力，就算是小雯，也可以轻松的支付。 当然，买单的还是柳青。 回到家后，开始布置别墅，要把别墅门口搞得喜庆一些。 家里虽然走了几个人，不过人手还是够的，天黑之前就已经把整栋别墅布置出浓浓的过年气氛了。 红灯笼都挂了好多个，春联福字什么的也都贴上了。 这样的喜庆气氛，对柳青来说，那是属于十几年前的记忆。 父亲死后，就没有了家，也就没有了所谓的过年。 和霍珍珍在一起，住的也是租的房子，想来个仪式感人家也不会让。 而且两个人只是男女朋友的关系，并不是夫妻关系，也没有家的感觉，自然就不存在着过年的感觉。 反而每年过年的时候，会让他们两个没家的孩子倍感孤独。 去年过年的时候，遇上疫情，大年三十他都去口罩厂现场直播口罩制造，给观众信心。 那个时候没有谁有多高的兴致过年。 现在疫情总算是得到了控制，他自己也成了家，结了婚，生了孩子。 甚至还有两个孩子了。 也终于可以认认真真热热闹闹的过一次年了。 当然也有点遗憾，那就是这个别墅区不能放鞭炮。 放鞭炮的禁令一直有，也一直有违反禁令的，每到过年的时候，都会有偷偷放鞭炮的。 不过柳青不能做这样的事情。 他可是超级网红，是上过砖儿电视台的大名人，是正能量企业家。 违反禁令偷偷的放鞭炮，这有点太毁人设了。 在这个时候，柳青就有一点向往农村了。 记忆中的农村，过年的时候那可以热热闹闹的放鞭炮，只要自己有钱，想怎么放都可以。 到过年那几天，晚上烟花爆竹的声音基本上都没断过。 他也不是没有想过在老家盖一栋别墅，过年的时候就回老家过年。 但想了一下，这里面麻烦的事挺多的。 在那边都没有亲人了，为了过年回去住几天，盖一栋别墅，太过浪费。 那还不是钱的问题。 浪费个几百万，柳青也不在乎。 主要是平时没住人的话，不用一年的时间，再次回来那别墅肯定没法住人了。 能够剩下的大概就是那几堵墙。 要是请人看顾着，等于是盖一栋房子给人住，自己一年只能住几天时间，别的时间都属于看房子的人，还要给人家开工资，那就显得太傻逼了点。 最主要的是，那边没有故人，那一片土地上的人，最后给柳青留下的回忆，都是不好的回忆。 大过年的，没有必要回去添堵。 从今年开始，这一座城市就是他的家乡。 这一栋别墅，就是他的家。 两个保姆没有回家过年，要继续留在这里带小孩。 ——这个没有办法，虽然柳青也希望想回家的都能够回家过年，可这两个保姆要走了，家里两个小孩，他们真的搞不定。 不管是叶婉容还是苏绮，都不是那种会带孩子的人。 现在要学也学不会。 小雯和黎晗也是这样。 柳青能做的，也就是给这两个保姆发两个大大的过年红包。 搞清洁的阿姨和做饭的阿姨要回家过年，今天是她们服务的最后一天，晚上就会回家过年。 她们的家人都在羊城，晚上回去不妨碍大年三十一家团聚。 大年三十这一天，柳青他们倒是没有在自己家里过年，而是拖家带口的去了丁芸家。 丁芸是当妈的，是一个长辈，这大过年的只能他们过去，不能让她过来。 这是起码的礼数。 两家本是一家，只是换个地方团聚而已。 他们的到来，让丁芸很是开心，每个人都给了一个一万块的大红包。 两个孩子也是一样的。 就连跟着过来的两个保姆，每个人也都收到了一万块的红包。 再加上柳青给她们的每个人一万块的红包，过一个年就收到了两万块的红包，让她们也开心得很，比能够回家过年更为开心。 这就是对她们留在这里带孩子的补偿。 中午就在丁芸那里吃饭，做饭的陈姐家就在羊城，年夜饭会回家吃，但中午这一顿就由她来做。 柳青老家对年夜饭并不重视，重视的是中午那一顿。 按照当地的风俗，大年三十那一天中午吃饭是要供家神的——也就是供自家已故的长辈先享用。 可是，柳青这个家庭有点特殊，供神也有一些尴尬。 要供柳青的父亲，然而丁芸在场，她和柳青的父亲已经离婚了，在这种喜庆的场合供柳青的父亲，无疑是在提醒丁芸她当年做出来的抛夫弃子的事情，会让她难堪。 所以，大家就干脆当做没有这样的习俗，没有去供神。 去年丁芸就想着儿子能够陪着自己一起过年，但是被疫情给耽误了，心里一直有一些遗憾。 今年终于达成愿望了，而且还多了两个孙子，心里倒是挺高兴的。 只是去年的时候，这个儿子明显的有一些畏惧她，不管说什么都尽量的奉迎着她。 现在就没有那种畏惧感了。 这个可以理解为母子之间的关系又融洽了一些。 但也可以理解为现在柳青的翅膀硬了，对她这个当妈的没有了以前的那种依赖。 以前，柳青想要继续当他的富二代，就得讨好丁芸这个拥有着天元集团百分之五十五的股份的董事长。 失去了她的支持，柳青很快就会打落原形。 但现在不一样了。 柳青自己控制的两家公司就给他带来了丰厚的利润以及名声。 没有了天元集团，柳青还是能够活得很滋润，还是能够在商场大展身手。 而且现在柳青也有了天元集团百分之十的股份。 在百分之十说起来比不上她现在还拥有的百分之四十五，可要是跟集团其余的股东联合起来，那就超过了她手头的百分之四十五，可以把她董事长的职务都给罢掉，可以弄出一系列的操作，把她那百分之四十五的股份摊薄。 至于集团的那些股东会不会跟柳青站在一起，那是稍微动下脑子就能想得到的事情。 跟着一个年轻有为的企业家，比跟着一个啥都不懂的老太婆要有前途的多。 这一年来，柳青已经证明了自己。 现在柳青已经不是那么需要讨好她了，反而是她要维持和柳青的关系。 在决定给柳青转让百分之十的集团股份时，丁芸就料到了现在的局面。 不过她并不后悔那么做。 不那么做，柳青不会对天元集团有多深的认同感，不会将自己视为天元集团的人，他的心也不会放在天元集团，而是更多的放在自己的公司经营上。 那个时候柳青的根基就已经稳固了，没有天元集团也可以发展得很好。 但是没有柳青，丁芸对天元集团就会失去控制。 现在柳青对她已经没有了当初的那种畏惧的感觉，可是，丁芸也不希望自己的儿子对自己一直有着那种畏惧的感觉。 正常的母子关系不是这样的。 给柳青百分之十的股份，这也有助于消除母子之间的隔阂。 事实上，做出这样的事情之后，丁芸也能够明显的感觉到柳青和她的关系融洽了很多。 包括苏绮那里也是一样的。 她现在还是很看重钱，但已经没有那么看重了，更为看重的是亲情。 这可能是因为她已经拥有了足够的钱。 能够活多久也不知道，没必要因为那些带不走的东西让母子之间一直有着那么深的隔阂。 现在柳青固然是没有了以前的畏惧感，但是，对她的尊重还是存在的。 大年三十到她这里来过年就是明证。 这样的转变，丁芸更多的是欣慰。 现在丁芸账户上还有着很多钱，那都是属于她个人的钱，想怎么用就怎么用。 这些金钱带给了她足够的安全感，不再像去年一样，老是提心吊胆的，担心着集团那些人将原本属于自己的钱给掏空。 一切都在向好的转变，她没有理由不开心。 吃完中午的大餐，柳青他们并没有走。 大过年的，怎么也得陪着这个当妈的过完。 晚上他们都会住在这里。 晚上做饭的陈姐回去了，他们要自己做饭，就按照北方的习俗吃饺子。 饺子是陈姐前几天就包好的，都不需要他们动手，到吃的时候煮一下就是了。 吃什么不重要，重要的是一大家子人都团聚在一起。 这里面也包括了莫小蝶。 莫小蝶爹死妈嫁人，也是一个无家可归的人，前几天就搬过来了，过年的时候，当然也是跟着他们一起过年。 来这里住了几天，大多数时候都见不到丁芸，因为丁芸白天基本上都看孙子去了。 但每天早上都会见面，两个人会在一起吃早餐，还会在一起散步。 以前丁芸往往睡到上午十点才会起床，可是有了孙子之后，想着白天多陪陪孙子，起床都起得早一些了，慢慢的调整下来，竟然做到了早晨六七点钟就起床。 一个什么工作都不用做的有钱人，生活上没压力，身体也没有疾病，想要调整睡眠时间，还是挺容易的。 早起的时间长了，也渐渐的喜欢了早上小区里面的空气，每天早晨都会出去溜达两圈。 以前是耿霞陪着她一起走。 现在莫小蝶过来了，就让莫小蝶陪着她走。 耿霞则是在健身房锻炼身体。 丁芸和莫小蝶都是承受不住高强度运动的人，早晨在小区里面转几圈，活动一下身体，呼吸一下新鲜的空气，倒是挺可以的。 在莫小蝶的印象里，丁芸一直都是一个和蔼可亲的长辈的形象，不像柳青那些女人对她都有着一种莫名的畏惧感，相处的时候心态就很轻松，就把她当做是自己的长辈。 这落在丁芸眼里，就是这个孩子挺亲近人的。 也才相处几天的时间，丁芸就挺喜欢莫小蝶这个女孩子的了。 有时候出去吃饭遇上好吃的了，还会给她打包带过来。 莫小蝶晚上下播早一点，丁芸还会陪着她一起吃宵夜，顺便聊一些家长里短。 两个人的关系处得挺融洽的。 在这个地方，莫小蝶竟然找到了一些家的感觉。 莫小蝶的存在，也让丁芸没有了那么多孤独的感觉。 ——白天可以去柳青那里看孙子，但晚上回来之后，总感觉自己就是孤零零的一个人，莫名的就会有一种孤独的感觉。 耿霞一直在她身边，但是耿霞跟她有着那种雇佣关系，两个人没法平等的交流。 在莫小蝶这里，就没有那样的问题了。 丁芸能明显的感觉到这个女孩子就是把自己当做一个长辈来对待的，这让她感觉挺温暖的。 ——十多年的时间里，就没有感受到这样的温暖。 只有各种利益上的计算。 7017k 第六二七章 不管了 大年三十的晚上，柳青他们一大家子就住在丁芸这里。 吃完饺子之后，就坐一起一边吃零食一边看电视，看春晚。 这就是一个过年的仪式感。 小时候柳青看这个晚会，最喜欢看的是语言类节目，最讨厌的是舞蹈类节目。 现在舞台技术先进了，舞蹈类节目倒是变得好看起来，在一百吋的大屏幕下，晚会的舞蹈类节目显得很大气，光影效果特别的好。 只是语言类节目让人尬得不行。 不过这么多人坐在那里，也没有谁用心的来看电视，只是在电视的陪伴下一起过一个年罢了。 看电视以及聊天的时间里，柳青在各个群里面就发了上百个红包，也抢了几百个红包——不过大多数时候抢到的都是红包皮。 不是在意那点钱，就是图个喜庆。 丁芸都上她的微信号，在几个群里面发了红包。 她没有太多的群，就一个天元集团股东群，一个天元集团管理群，一个小区业主群和一个家族群。 那个家族群没有柳青这边的人，都是她娘家那边的人，群名叫相亲相爱一家人，她娘家所有能上网的成员都被拉进去了。 发红包的就是两个公司群和一个家族群，每个群都发了几万块钱的红包。 往年会回老家过年，跟娘家那些人聚在一起，可是找到柳青之后就没有这样过了，怎么着也得考虑一下柳青的感受。 不过跟娘家那些人还是有着联系的，虽然没时间去见面，但会打电话聊一聊。 以前在羊城的时候，娘家那些后辈也会经常来看望，送点礼物过来，然后拎着更多的礼物离开。 现在也不怎么过来了。 来了之后都会匆匆的离开，生怕被柳青给撞到，然后大家尴尬。 柳青取得的成就越大，他们越不敢和柳青见面，这也使得他们来丁芸这里的次数都少了。 当年他们是怎样对待柳青的，他们也有着记忆，相见两厌，不如不见。 丁芸在家族群里面发了几万块钱的红包，倒是引来了一片问好。 但是丁芸觉得他们的问好也太敷衍了，没有什么感情的成分在里面。 跟娘家的人关系一度很密切，可随着找回儿子，为了不让儿子不高兴，跟他们就越来越疏远了。 她这边避嫌，那边也有着一些怨意。 现在也就是过年过节的时候在群里面发发红包，也发不了多少钱的。 然后就是每个月给父母转一点钱过去，让年事已大的父母能够过得好一些。 娘家有那么多兄弟姐妹，父母手上又有钱，倒也不用担心没人照顾她父母。 在这方面，她也只能说问心无愧了。 叶婉容还和父母来了一个视频通话，对面除了她父母，还有叶默在。 视频通话的时候，她就坐在莫小蝶的身边，把莫小蝶也照了过去，还向莫小蝶介绍了一下自己的父母，向她父母也介绍了一下莫小蝶： “她叫莫小蝶，是一个唱歌很好听的歌手，跟小默是同一家公司的主播，特别好的一个女孩子。” 莫小蝶知道屏幕里面是叶默的父母后，心跳都变得不一样了，赶紧跟他们打招呼： “叔叔阿姨好。” 叶父叶母也礼貌性的向她问好了，不过对这个女孩子不以为然，只认为她也是柳青的女人之一，为了钱跟着那个渣男在一起。 要不然，也不可能大过年的都在人家家里。 叶默看到莫小蝶，向她打了一个招呼： “小蝶姐，除夕快乐。” 莫小蝶也回了一句：“除夕快乐！” 然后就紧张到不知该怎么说话了。 两个人的关系本来已经比较融洽了，但这一次有叶默的父母在，莫小蝶显得还是挺紧张的。 叶默又问了一句：“你在董事长家里住得还习惯吧？” “挺好的，董事长很照顾我，把我当女儿一样看待，我住在这里就跟住在家里一样。”莫小蝶说道。 “那不错，”叶默笑了一下，“我还担心你住不习惯呢。” 难得听到叶默说关心自己的话，莫小蝶莫名的开心。 又问道：“你什么时候回来呀？” “初八之前吧，”叶默道，“难得回了一趟家，有些亲戚还是要走的，有些朋友也要见见面，总得要几天的时间。” 莫小蝶嗯了一声，心里想着：“我等着你回来。” 她没有和叶默说太多的话，说了这么几句，就将镜头让给了抱着叶婷婷过来的保姆。 大过年的，人不能过去，至少要视频一下。 这一番视频通话进行了半个小时左右，柳青和丁芸都露面了，甚至苏绮也出现在镜头里面，微笑着跟叶婉容的父母拜了个年。 不过主要还是叶婉容抱着女儿和父母聊一些有的没的。 在视频通话中，叶母又唠叨起叶默还没有谈女朋友的事情，还说着要在这几天给叶默安排相亲，听得莫小蝶心里好生酸涩。 叶默不高兴，抗议道：“我才二十岁，都没达到结婚年龄，相什么亲啊？我现在那么忙，也没有时间来相亲啊。你要是安排我相亲，那我就早一点去羊城。” 叶母气道：“这不是为了你好吗？你今年二十岁了，找个合适的，再谈两年，可不就正好到了结婚年龄，可以结婚了吗？” 叶默道：“我要打拳，我没有时间相亲。” 叶母无奈的看着叶婉容：“你看看，这孩子咋说都不听，你这个当姐姐的可要关心一点，遇上合适的女孩子，也给他介绍一下。” 叶婉容看了旁边竖着耳朵听的莫小蝶一眼，笑着说道：“放心吧，妈，包在我身上。” 叶默瞪了她一眼：“你别管闲事。” 叶母拍了他一巴掌：“你这孩子，怎么跟你姐说话的？” 结束视频通话之后，叶父突然问叶默： “那个叫小蝶的女孩子，你跟她很熟吗？” “额，挺熟的，我们是朋友。” 叶默回答了这么一句，然后有一些奇怪的看着他父亲： “你问这个干什么？” 叶母也奇怪的看着自己的男人：“你问这个干什么？” 叶父解释：“没什么，就是有点好奇，这家伙平常都不跟女的说话的，怎么跟那个女孩子还能说得起来，就挺奇怪的。” 他这么一说，叶母也觉得有些不对劲。 然后一下子就警惕了起来，对叶默说道： “儿子，你要谈恋爱的话，妈也不拦着你，但是你不能跟你姐夫抢女人啊！那太不像话了！” 叶默眼睛一下子就睁圆了：“妈，你这啥话呀？” “你的意思是，那女孩子不是你姐夫的女人？”叶母问道。 “当然不是。”叶默道。 这关系到莫小蝶的名声，他必须要澄清一下。 叶母奇怪：“不是你姐夫的女人，她住你姐夫家里做什么？” 叶默更无奈：“拜托，那不是柳青的家，是他妈一个人住那么一栋大别墅，需要一个做伴的，正好小蝶原来的房子退掉了，要去羊城发展，就住他妈那里了，不是住他那里。” 叶父和叶母都哦了一声，明显的松了一口气。 解释完这个之后，叶默又解释道： “而且我跟她也只是普通的朋友关系，你们就不要乱想了。” 这个解释，显然没有让他父母信服。 自家儿子是什么样的，他们做父母的很清楚，平时就不跟女孩子说话，看到女孩子了，就像看到空气一般，完全就是无视。 这一次只是一个视频通话，都跟对方聊了几句，还挺关心的样子。 是普通朋友才来鬼了。 当天晚上，叶父就偷偷的上了痘印，搜索“莫小蝶”这么一个名字，然后最先出来的，就是“莫小蝶（天元传媒）”这么一个账号。 那账号的图像跟视频通话时见到的女孩子挺像的，看来就是这一位了。 点进她的账号去，看了几个唱歌的视频，倒是觉得这个女孩子的声音挺清澈的，唱得也挺好听的，唱得让人有一种心疼的感觉。 这倒让叶父比较满意。 可是，搜索了一下莫小蝶的相关内容，他就沉默了。 当天晚上，睡觉的时候他很郁闷的对老伴说： “看来我们家的孩子要糟糕了，他喜欢的那个女主播……” “那女主播怎么了？人品不行吗？作风很乱吗？”叶母赶紧问。 “人品倒还可以，挺善良一孩子。”叶父实事求是的说道。 “那不就行了吗？”叶母疑惑的问道，“那有什么糟糕的？” 叶父无奈的说道：“她有病，治不好的那种病，结婚生孩子的话，有很大的几率会遗传。” “什么病？”叶母问。 “一种叫红斑狼疮的病。”叶父说道。 他将在痘印上面搜到的关于莫小蝶的故事一一的说给老伴听了。 有一个吸毒的父亲，读音乐学院的时候要勤工俭学自己养活自己，得了那个病没有钱治疗，还被学校嫌弃，最后流浪街头卖唱，被柳青发现，给她免费治疗，签入公司。 后来那个吸毒的父亲又受别人的唆使控诉她不孝，最后把自己给整没了。 他们以前搜索过柳青此人，倒也搜索过柳青救助一个流浪歌手的事情，只是没有太仔细的看，更没想到救助的那个流浪歌手竟然就是出现在他们视频通话中的那个女孩子。 这一次搜索莫小蝶的相关新闻，那就是以莫小蝶的视角来了解整件事情，相关的介绍更为详细，也更能体会到里面的悲哀和无奈。 叶母都难得的夸了柳青一次：“没想到那个渣男心思倒挺好的，救了那个女孩子一命。” 但是想到自己的儿子竟然喜欢那么一个得了不治之症的女人，心情就很糟糕了。 身体不好也就罢了，那病一辈子都治不好，而且还能遗传，那真的是接受不能。 第二天早晨，吃早饭的时候，他们就问叶默跟莫小蝶到底是什么关系，叶默再一次申明是普通朋友关系，怎么都不松口。 他们也很无奈。 打电话问叶婉容到底是怎么回事，叶婉容笑着说道：“我也不太清楚，就知道他们关系还可以。” “他们要是真的谈恋爱，你可得制止他们，”叶母道，“咱们也不是说那女孩子不好，可是，她那个病治不好，又还会遗传，是不适合结婚的。” “哎呀，多大的事情？”叶婉容不以为然，“现在科技那么发达，就算是治不好，也可以让她健健康康的活下去。至于遗传，又不是没有科技手段规避这种事情，试管婴儿没听说过吗？只要他们两个喜欢，有什么好担心的。” “你这孩子！”叶母气道，“咱们家小默长得又帅又能挣钱，就不能找一个健康的对象吗？” “我也希望他找一个健康的对象啊，”叶婉容无奈道，“可是他就喜欢这个女孩子，又有什么办法呢？妈，你这么想，要是阻止他们两个在一起，我就不说小蝶会有多伤心了啊，就咱们小默，那种死倔死倔的人，他要是因为这个以后再也不找对象了，就一个人过一辈子，那不是更糟糕吗？” 叶母慌了：“不至于吧？在天底下的女孩子那么多……” “那也得要入得了他的眼啊，”叶婉容道，“感情这种东西，讲究的就是一个投缘，入得了眼，什么都好，缺点都是好的。入不了眼，那就什么都不是。这个东西咱们就随缘吧，他爱怎么滴就怎么滴，咱们不鼓励，也不破坏就是了。” 叶婉容的话还是有一些作用的。 叶默平常就不喜欢和异性接触，因为长得帅气，读初中的时候就有很多女孩子追他，高中就更不用说了，都有人偷偷的跟踪到他家门口来。 但是他从来就没有正眼看过人家。 对一个中学生来说，那都是一个很好的品质。 可那时候他父母就有些担心了——品质是好品质，但是品质好到那个地步，显然有一点违背了人之常情。 这也是为什么叶默年纪还那么小他父母就着急他找对象的原因。 就是一句话——他们觉得他们的儿子在择偶问题上有着很严重的问题。 果真如叶婉容所说，好不容易喜欢上了一个女主播，被他们给拆散，还真有可能一辈子都不结婚了。 这还是挺吓人的。 两个人商量了半天，最后只能妥协——不管了，让他们去吧。 7017k 第六二八章 可怕的相亲市场 大年三十，柳青他们一大家子就住在丁芸这里。 大年初一也留在这里。 初一那天，柳青还陪着他妈，给小区的保安都发了一轮红包，每个保安给两红包，一个红包五百块钱。 保安兄弟们对过年红包是有着很深的期待的，人家都不能回家过年，大过年的也得守在这里给业主们站岗，收个红包也不过分。 这个时候给他们红包，能够增加他们的好感。 红包给得大，这业主他们就算是记住了，每个保安都会记住，以后见到了态度都会好一些，能够帮个忙的也会帮个忙。 ——柳青自己就做了几年的保安，对这些情况了解得很。 初一这一天，白天他们一大家子就去逛街，中午和晚上也都是在外面吃的。 做饭的阿姨回家过年去了，在外面吃也不错。 两顿饭吃掉了十几万块钱，都是丁芸出的。 没有刻意的去吃贵的东西，就是凭着自己的喜好来点菜，最后结账十几万。 那也说明了一件事情——柳青的生活已经渐渐的向着奢侈的方面转变。 以前要尽着他自己的喜好来点菜的话，这么一大家子，顶了天也就是一千多块钱。 ——那时候还没有培养出对高档食材的喜爱，能点的都是一些便宜货，普通老百姓都能吃得起的那种。 现在也能点一些贵的了，而且还觉得那些贵的味道可以。 以他现在拥有的财富来说，味道好不好才是需要首先考虑的东西，价格不是。 当然，过于收智商税的东西，他还是不会去尝试的。 这也说明他还没有养成完全无视食材价格的习惯，在奢侈这条路上，还有着一定的提升空间。 鹏城的那些拆二代，就有人蛊惑他买一艘游艇，没事的时候可以出海玩，在大海中来一场不可描述的party，在蓝天白云之下尽享自由。 但他了解了一下价格后，还是拒绝了这样的提议。 倒不是买不起，而是觉得为了那一点乐子花那么多钱不值得。 还有人提议他买私人飞机。 柳青了解了一下买私人飞机需要的钱，还有后续维护所需要的费用，以及一架私人飞机能够给自己提供的便利，然后就打消了这样的念头。 除了装逼，基本上没有别的用处了。 他现在是有了点钱，但经不住那样造。 直升机倒是可以考虑一下，只不过目前还是想不出买那玩意儿有什么用，还要办很多手续，过于麻烦。 初一在丁芸那里又住了一天，到了大年初二，他们这才从丁芸家里离开，回到自己的小区。 ——陪了两天，该尽的礼数也尽到了，也该回去了。 回到小区第一件事情，就是给大门口的保安发红包，并且让保安将他们的部长给叫过来，给每一个保安都发了一个红包。 当天他们就宅在家里，中午和晚上的饭都是自己做的。 现在小雯和苏绮的手艺也有了很大的进步，做出来的饭菜，比以前更好吃了。 她们两个经常去厨房看梅姐做饭，有时候还会跟着她学，时间长了，也学到了一些整治高档食材的手艺。 小雯就做过几次厨艺直播，将手机架在那里，人就开始整治食材，一边做一边还解释为什么要那样做，也吸引了不少人观看，给她涨了不少粉。 柳青是看着苏绮的厨艺越来越好的。 以前连最简单的做饭都不会，下饺子也不会，下面条同样也不会，就会泡方便面。 那个时候，在这个女人面前，他就是食神一般的存在。 这也才过去一年，这个女人的厨艺突飞猛进，已经远远的把他给甩下了。 不由得有些郁闷——聪明人就是聪明人，学什么都那么容易。 像他这样的，不管是学什么都困难得很。 有了重生的金手指，再加上富二代的身份，也才混成这个样子。 归根结底，还是自己学习能力太差。 人比人有时候就是那么的气人。 还在一点，苏绮是他老婆，有这么一个能干的老婆，以后可以省掉他很多的事情。 柳青都做出了决定——以后需要动脑子的事情，就交给老婆来做。 难得过一次年，小雯连直播都停了，就是要跟着大家一起乐呵乐呵。 接下来的几天时间里，他们一大家子一起出游，差不多游遍了羊城所有值得去游玩的地方，初六那一天甚至还特意的跑到了佛市下面的一个区，品尝了那边的传统美食。 两个保姆都带着孩子跟着过去了。 只有黎晗没有跟过去。 她在网上报了商务课程，要留在家里学习，没有时间去。 几天的一个课程，就花了她几千美金，不认真的学习，太对不起那个学费了。 初六的晚上，乔木就回来了。 他在大公司做安全顾问的消息已经在老家传开了，那是他妈主动的散布出去的，目的当然是让别人知道他现在出息了，想跟他处对象的赶紧。 不过他妈没有说乔木一个月有五万的月薪，只说有两万——乔木跟他妈说的是一个月三万，但是到了他妈嘴里，就变成两万了。 可是两万也不少了。 别看那些家长们谈及子女的工作，动不动就是上万一个月，可真实的工资，他们自己都有数。 ——当然这里面也有另外一个原因，工资低于一万一个月的，都不大好意思参与到那个话题中来。 工资再高的，也不会说出来，就没听说过谁一个月几万块钱的。 不是没有那样的人才，而是一个月能拿那么多钱的，心里都有一些顾虑，不敢说出来，怕引来一些心术不正的人觊觎。 财不露白，就是这么一个道理。 除非全家都已经搬到别处去了，那就可以吹这个牛。 但是一个月一两万，高也算得上是高，却又不是离谱的高，不是那么容易让人起歹心。 把工资稍微说低一点，还有那么一个考量——不要让女方知道这男的能挣大钱，然后谈彩礼的时候狮子大开口，开出一个让他们伤筋动骨的价格。 一个月两万，能够吸引一些大龄剩女的目光，但又不至于吸引了一些过于贪婪的人。 这个数字也是乔木他妈反复考量之后说出来的。 两万一个月也挺高的了。 大集团的安全顾问，这个职务听起来也挺高大上的。 所以，乔木一回老家，就有很多人去见他，问他工资到底有没有那么高，还问了他一些工作上的情况，来判断他是不是真的找到了那么一份好的工作。 不过，看着乔木身上穿的几千块钱一件的衣服，几千块钱一双的鞋，还有带过来的价值几万块钱的高档礼品，大家也就打消了那样的疑虑。 ——这家伙找到新的工作也才几个月的时间，能有这样一身行头，还带来这样的东西，那说明真的是找到了一个好的工作。 手上没个几十万，还真不敢这样装阔。 他们甚至认为这家伙的工资绝对不止两万一个月，两万一个月可不敢这么奢侈。 乔木倒也解释了，衣服鞋子都是公司买的，主要还是怕他穿得太低端了，丢了公司的面子。 至于那些礼品，是老板给的。 这个解释让吃瓜群众降低了对他所拥有财富的预估，不过还是保留了对他找了一份好工作的判断。 两万块钱一个月，没有人再怀疑了。 这个消息传出去，引起了一些有心人的注意。 大年初二的，就有人过来给乔木介绍媳妇。 接下来几天的时间里，乔木成为了一个相亲达人，一共相了八九场亲。 不过没有成功。 主要是女方提的要求超出了他现在的经济能力。 跟他相亲的都是三十岁以上的女人，有些没结婚的，有些是离过婚的，甚至还有带着孩子的。 有回到了娘家带孩子，什么活都不干就啃老的。 也有在外面打工的。 长相都挺普通的——自己很想结婚，但却成为剩女的，往往长相都不咋地，要不就是要求太高了。 要求太高的不可能看得上其貌不扬的乔木。 愿意跟乔木相亲的，自身条件也就挺一般的。 可是这不妨碍她们跟乔木相亲的时候提出一些让乔木无法接受的条件。 没有谈到彩礼那一步，也不知道她们对彩礼的预期是多少。 但是要求的别的项目，就让乔木觉得承受不住了。 比如说，在市里面要有一套一百平米以上的房子，房产上要写女方的名字。 比如说，要买一辆车，价格不能低于三十万。 比如说，在市里面买一间商铺，以后嫁给他了就不用出去打工，开店做老板娘。 商铺也得加女方的名字。 这些条件就不是乔木现在能够做到的。 至于别的条件，什么结婚后一个月要给多少零花钱，或者工资卡要给女方，要在女方的孩子十八岁之前给他准备一套房子，那倒显得没那么重要了。 相了几场亲，礼物都送出去了几千块钱的，一次成功的都没有。 让乔木对相亲这种活动有了恐惧的心理。 不是他愿不愿意的事情，他知道自己长得挺普通的，年纪又有些大了，也不会哄人开心，家里也没有背景，想要跟人结婚所付出的要比普通人多很多。 多出点钱他能够接受。 问题不是他愿不愿意出那些钱，而是他能不能拿那些钱出来。 工资倒是挺高的，可是才工作几个月，真没有多少积蓄。 ——一个月工资五万，还要扣五险一金，扣个人所得税，拿到手的并没有那么多。 几个月的工资加在一起，去市里面买那种一百平米以上的房子，连首付都不够。 本来还有几场相亲的，他最后干脆的拒绝了，表示快要开工了，老板打电话过来了，得赶紧回去上班。 这才从老家逃离过来。 这几天的相亲经历也让乔木明白了相亲市场是一个什么样的状况。 他现在才存了个一二十万块钱，就想着去相亲，属实有点大胆。 不过他也下定了决心，以后要努力的工作，要省吃俭用。 这样积累个一两年时间，就有条件去相亲了。 不能说满足所有女人的要求，但至少可以满足一些要求不那么高的女人的要求。 三十多年都熬过来了，也不在于多这么一两年。 当然，结婚之后还是得努力的赚钱，这样才能养得起老婆和孩子。 回来之后，柳青也问起他回家后有没有相亲，他吭吭唧唧的说起了回家相亲的那些事情，把柳青乐得哈哈大笑，对他说： “现在就是这样啦，狼多肉少，婚姻市场的竞争太激烈了。而且那些大龄剩女，三十多岁了还没有嫁出去，本身就是有问题的——真要是随便就可以嫁一个人，以国内男多女少的情况，人家早就嫁了。到现在还没有嫁出去，都是要求高的。你要找个年轻一点的，人家说不定还没有那么高的要求。” 乔木尴尬道：“我都三十多岁了，总不能找一个二十多岁的女人吧？那不是太埋汰别人了？” 柳青笑道：“只要你够有钱，找个十八九岁的女人都没问题。” 拍了拍他的肩膀，总结：“所以呀，男人还是要挣钱。没有钱，跟了你都会离你而去。有了足够多的钱，多优秀的女人都找得到。” 这话他自己是深有感触。 现在他身边好几个女人，除了小雯，每一个都挺优秀的。 如果他不是丁芸这个天元集团董事长的儿子，只是以前的那个小保安，那些优秀的女人是绝不可能跟着他的，甚至连正眼都不一定会看他一眼。 唯一能够在那个时候就跟着他的，是相对并不那么优秀的小雯。 ——哪怕是在那个时候，他在外面租了房子，房子里面还有着空调，个人条件也比小雯优越。 这就是人性。 纯粹的爱情可能会有，但很少。 而且爱情这东西，它也是有保质期的。 只有财富才是最靠得住的。 他鼓励乔木：“你也不要灰心，跟着我，好好的干，总会有那么一天的。老家的女人看不上你不要紧，国内的女人开价太高也不要紧，大不了到时候给你找个外国妞，也挺不错的。” 7017k 第六二九章 今天是个好日子 正月初七，冯芷萱和甄甜都回来了。 两个人的老家在不同的地方，但是都选择了同一天回来，她们都是坐飞机来的。 这样可以多陪着家人一天。 初八是开工的日子，她们必须得前一天回来。 甄甜是去羊城电视台上班，不过这一次她不再是做记者，而是行政岗位。 这也是她要求的。 那岗位的工作量不大，没有曝光率，想要向上提升，只能慢慢的熬资历，没有脱颖而出的机会。 基本上可以算是一个养老岗位。 甄甜选择这么一个岗位，也就是为了怀孕做准备。 新的工作环境，新的工作岗位，给甄甜还是带来了一定的心理压力。 她不想才进入这个新的单位就给同事和领导留下不好的印象，所以要提前过来。 还有一天上班，她就已经请教鹏城电视台的朋友在这个新的岗位上应该做一些什么，有一些什么值得注意的。 初八这一天，也是天元集团开工的日子。 很多公司都会选择在这一天开工，这跟春节长假只有七天有关，最主要的是跟八这个数字有关。 八就是发的意思，预示着在这一天开工会发财，会有更好的发展。 苏绮休息了几个月的时间，也会在初八这一天复出，重回她的副总裁之位。 ——这个消息在天元集团员工里面早就传开了，让有一些员工不是那么的开心。 很多员工更希望是柳青在管事，而不是苏绮。 因为苏绮太厉害了，盯人盯得紧，搞一个项目，每一个步骤都会过问，问得人压力很大。 而柳青没有那样做过，更多的就是盖个章签个字，不怎么过问细节上的东西。 在他手底下做事，就没有那么大的压力。 不过他们也知道，这种事情是阻止不了的。 能做的也就是祈祷苏绮赶紧再怀一个孩子，那他们又有了几个月的宽松的日子。 心中还是有些不满——家里又不是没有钱，生了孩子才一个多月就来上班，至于吗？ 苏绮倒是觉得很至于的。 不是缺不缺钱的问题，她就是享受上班的乐趣。 这大概跟她是副总裁而不是普通员工有关。 当一个管人的，而不是被人管的，那乐趣是截然不同的。 只是有几个月没有上班了，能不能适应现在的节奏，她也有一点担心。 不过初八这一天，他们去集团总部的第一件事，不是干什么工作，而是发红包。 大年过后第一天上班，要给员工们发开工利是。 这是习俗，天元集团一直都是这样做的，柳青也不可能在自己上任之后废除这样的习俗。 集团要给每个员工都发红包，那是由集团出钱，在总部上班的员工，每一个都能收到集团发的一千块钱的开工利是。 然后董事长和总裁还有副总裁，都要给每一个员工发放红包。 那个就是私人掏钱，发多大的红包，就看自己的意愿了。 各个部门的负责人，也得给自己这个部门的员工发红包。 各个小组的负责人，同样的给自己的下属发红包。 除此之外，公司还有那么一个文化，那就是年纪大的人给年轻的发红包，结了婚的给没结婚的发红包。 年纪轻还没有结婚的员工，脸皮厚一些的话，每个部门都转一圈，那能收到不少的红包。 年纪大的结婚的员工相对就要吃亏了，固然是能收到集团和上司发的红包，但自己也要发一些红包出来，可能收支相抵，最后还亏了的。 不过，要是脸皮厚一点，在开工这一天，将自己的孩子也带过来，那就是一个收红包的利器，谁都要给，哪怕是未婚的小青年也要给。 在天元集团上班的，工资都不低，一般倒不会这么没脸皮，但每年也会有那么一两个做出这样的事情来。 红包的大小，那当然看个人的意愿。 有钱的发上百块的红包，没钱的十块五块的也有，就是图一个吉庆。 柳青作为集团的总裁，当然不能小气，给每个员工包的都是一千块的红包。 他这个总裁都包一千块钱的红包，丁芸这个做董事长的，不可能低于他，要不太没面子了。 所以也包的是一千块的红包。 反正这娘儿俩都挺有钱的，在总部上班的也就是几百个员工，一个人一千块钱也才几十万，对他们来说是小意思。 苏绮没有那么财大气粗，而且她也只是一个副总裁，犯不着给那么大的红包。 所以她的红包是五百块钱一个的。 冯芷萱现在也是一个部门领导了，她也要给她的下属员工发红包，她包下来的红包是一百块一个，这个部门有几十个员工，加在一起也就是几千块钱，对她的工资而言，只算是一个小数字。 她是天元集团的财务总监，年薪百万，吃住又都在柳青这里，也省掉了一大笔钱，拿几千块钱给下属发红包，拉进一下关系，还是值得的。 本来一直就是这样的，轮到她做财务总监了，就丢掉了这样的传统，那就会让下面的员工不满。 以前的财务总监也差不多就是这个数，她没必要多，也没必要少。 黎晗倒是不用发红包，她只是一个秘书，而且还年轻，没结婚也没孩子，只有收红包的份，不至于发红包。 最多也就是哪个员工带了小孩过来的，给人家发个红包。 初七这一天，包红包都包了他们一个下午。 柳青还不只是要给天元集团的员工发红包，还得给天元传媒的员工发红包，每个人也都是一千。 不过天元传媒在天元大厦上班的员工并不多，也就是百来人的样子，工作量不大。 丁芸和苏绮也用不着给天元传媒的员工发红包。 到了初八这一天，丁芸和柳青、苏绮他们一起去了天元集团总部。 黎晗和冯芷萱名提着一个袋子，里面装满了红包。 耿霞和乔木这两个保镖就更厉害了，每个人手里都提着两个袋子。 那里面同样装的是红包。 首先发出来的红包就是给大厦门口保安的。 这一座大厦就是天元集团的资产，物业公司也是天元集团下属的保安公司，那保安就是自家的员工，当然也应该给红包。 进电梯间的时候遇上了打扫卫生的清洁工，又是每人一个红包。 电梯一直上到顶楼。 上到顶楼之后，他们这些人要挨个的去到每一个部门，给集团所有的员工发红包。 年后开工，大家都知道这一天会发红包，所以很早就会来到公司。 要是连这一天都迟到，那错过了红包也不冤。 ——领红包都不积极，还有什么事会积极呢？ 这一天上午不会有谁开始正式的工作，都在等着集团领导来发红包。 等他们领完集团领导的红包之后，一些脸皮厚的性格活跃的才会去别的部门逛，去讨别人的红包。 几个人进的电梯到达顶楼，电梯门才打开，就听到一片喜庆的歌声： “今天是个好日子， 心想的事儿都能成， 今天是个好日子， 打开了家门咱迎春风—— 哎—— 门外的灯笼露出红红的光景， 好听的歌儿传达浓浓的深情， 月光的水彩涂亮明天的日子哟， 美好的世界在我们的心中， 哎——， 明天又是好日子， 千金的光阴不能等， 明天又是好日子， 赶上了盛世咱享太平——” 天元集团在天元大厦总部两层楼，通道间都有广播设备，有时候会放一放歌，有时候会通知一些事情。 放什么歌由设在顶楼的前台控制。 现在放的就是一首名叫《好日子》的歌。 这一天是正月初八，新年开工第一天，也是老板给员工们发红包的日子，确实也是好日子。 听着这喜庆的音乐，柳青等人心情都变得愉悦了很多，从电梯里走出来的步伐，都不知不觉的走出了开心的节奏。 “今天确实是个好日子，这歌挺应景的。”柳青笑着对丁芸说道。 丁芸也笑着点头：“我记忆里，只要发生了喜庆的事情，大家就喜欢放这首歌。” 苏绮道：“开工第一天，是需要点喜庆。” 到了前台，给前台发红包，也给逗留在前台跟前台妹子说话的两个保安发了红包。 一个部门一个部门的发过去，遇上搞卫生的清洁阿姨，也照发不误。 ——虽然清洁是外包的，可是负责这两层楼清洁的阿姨没有几个，大过年的给她们发几个红包也不算什么。 对集团没有什么损失，对她们那就是一笔不少的钱。 《好日子》放完之后，音乐又换成了《好运来》，同样也是喜庆的歌曲。 就在这喜庆的歌声中，他们一个部门一个部门的发红包，给集团几百个员工都发上了。 到了顶楼之后，冯芷萱没有跟着他们一起，先去了自己的财务部门，她手上拎的那一个袋子交到了苏绮的手上。 苏绮的红包金额要比丁芸和柳青这母子俩的少，自然不能混合在一起，所以另外放在一处，现在就由她自己提着自己发。 一行人各个部门都串了一遍，前前后后用了一个多小时，这才把红包发到每一个员工的手上。 这一天，每个员工脸上都笑得很灿烂。 每发一个红包，他们这几个当领导的都要勉励几句，让他们在新的一年里努力的工作，让公司发展得更好，也让个人发展得更好。 给集团那些员工发完红包，都已经是十点多了。 柳青的事还没完，他还要去楼下的天元传媒给那里的员工发红包。 天元口罩厂和天元传媒在鹏城的办公室他现在是过不去的，私人红包无从发起。 但那两个地方这一天也会给员工们发开工利是，那里的负责人也会给自己的下属发红包。 柳青暂时不会过去，不过过完十五，还是会去那两个地方转一转，到那时候再给那里的员工发红包，这也是表示他没有放弃那两个地方。 苏绮没有跟着柳青去楼下，笑着对他说道： “好久没有上班了，今天第一天上班就拎着一袋子红包给人发，转了这么久，我也累了，就不陪着你了，你自己去忙吧。” 还对着丁芸说道：“妈，你走了这么久的眼泪了吧？要不先去我的办公室休息一会儿？我还学了点按摩的，我给你按一下。” 语气很是亲切，全没了之前的那种隔阂感。 这样的转变，是柳青乐于见到的。 婆媳关系不好，最受累的就是他这个人。 虽然这婆媳俩表面关系都维持得不错，没有让他难堪过，但实际上是什么样子的，他心里也清楚，总觉得不自在。 现在倒没有那种感觉了。 根据他的观察，苏绮对丁芸的态度发生这样的转变，是在生孩子之后。 “看来生孩子是让家庭关系更和谐的法子，以后还是得多生。”他这么想着。 对于苏绮的邀请，丁芸自然不会拒绝，笑着说道：“那行吧，我去你那里休息一下，正好也走得累了。” 她跟着苏绮离开，耿霞是她的保镖，自然也跟着她一起离开。 柳青还听到苏绮对丁芸说：“婉容说要给我做保镖，我觉得给她找个活做也挺好的，免得她整天闲着没事胡思乱想。今天下午我就跟安保部说一下，再弄一个安全顾问的职务出来，跟乔木一个待遇。这事要是上董事会的话，妈你也帮我说说话。” 丁芸的声音：“那当然的，咱们都是一家人，妈不帮你说话，帮谁说话呢？” 人已经去了拐角处，声音还留了下来。 听那声音，确实挺和谐的。 柳青脸上也忍不住浮现出了笑意。 和乔木、黎晗一起去坐电梯下楼，到天元传媒那边去。 到了天元传媒的办公室，办公室的门开着，里面也有音响在放着歌，一听那喜庆的节奏就知道了，放的也是《好日子》。 今天确实是一个好日子，这是大多数人的共识。 进了门一看，员工都来齐了。 那些员工们有说有笑的在议论着一些让他们开心的事情，秦昆也在其中。 看到柳青进来，大家都停止了议论，本来坐着的也站了起来，很整齐的向柳青叫了一声： “老板好！” “新年快乐，恭喜发财！” 7017k 第六三零章 开工第一天 柳青过来的时候，都已经是十点多了，天源传媒这些员工来了很久，该发的红包发了，该收的红包也都收了，就只差柳青一个了。 在此之前，秦昆已经代表着公司给每个人都发了一个两千块钱的开工利是，又自己掏钱给每个人都发了五百块钱的红包。 上一年天元传媒的业绩相当之好，年底也拿出一部分利润进行分红，秦昆也分到了不少的钱，所以这五百块钱的红包他也拿得出来。 一家公司的成功，靠的是全公司所有员工的努力，绝不是有那么一两个领头的人就能做得起来的。 这里的员工大多数都是公司搬到羊城之后招过来的，有的还是从别的公司挖过来的。 讲到业务水平，比以前那个草台班子强了很多。 没有他们的努力，天元传媒也不会有现在的辉煌。 这里的员工最低月薪都破万了。 能给公司创造利益的员工，当然也要让他们获得利益。 年会的时候，就有优秀员工获得了小汽车的奖励。 这也是调动他们的积极性。 现在他们就等着柳青过来给他们发红包。 不是那一个红包的钱对他们有多重要，而是一个喜庆，一个吉利，一份老板对他们工作的认可。 看到柳青出现，所有的员工都站起来给他打招呼。 跟着这么一个老板，他们也感觉挺骄傲的。 这个老板获得了很多的荣誉，有着比较高的社会声誉，去年还带着天元传媒拿下了双11直播带货销售第一的头衔。 这些成就跟他们的努力离不开关系，但是，没有柳青这个火车头的带动，他们再努力，也不可能达到那样的成就。 获得这些成就，对员工个人也是有利的。 这不只是体现在工资的上涨上面。 拥有着在天元传媒工作过的资历，去别的新媒体公司求职，都能获得更高的薪酬。 能够在这么一家优秀的新媒体公司上班，对于他们来说，也是一件幸运的事情。 他们对柳青的拥戴，也是发自内心的。 和天元集团相比，柳青对天元传媒更有亲切感，毕竟这是他的第一家公司，是属于他，而不是属于天元集团的。 但是他作为天元集团的总裁，还是得先给天元集团的员工发红包，发完之后才会轮到天元传媒。 没有更多的原因，唯一的原因就在于天元集团比天元传媒更大。 进来之后，看到那么多人热情的向他恭贺新年，看着那些人发自内心的笑容，在那一刹那，柳青还是挺有成就感的。 进来就开始发红包。 从前台妹子到保洁阿姨，再到每一张办公桌前的员工，挨个的发过去。 就算是秦昆，也领了他的一个红包。 发完红包之后，柳青没有就回到楼上天元集团的总裁办公室，而是跟秦昆以及几个公司高管在一起聊了下公司接下来的一些大动作。 他们现在在痘印平台发展得挺好的，但是以后会不会受到这个平台的限制，也不好说。 现在平台确实是在扶持他们，给他们流量，要把他们树立成榜样，吸引更多的电商过来。 但这个平台对发展私域流量很警惕，一直都在做限制。 ——平台就是是卖流量的，发展私域流量，就是在他们的口袋里面抢钱，那当然是不能允许的。 现在天元传媒对平台扩展电商领域有着很大的帮助，所以没有做出多大的打压，反而在扶持。 可是参考他们对待另外一些在这个平台发展的公司的态度，就不难看到天元传媒的未来。 想要在这里做下去，就要放弃发展私域流量的野心，老老实实的靠着买他们的流量卖货。 这么大一个平台，天元传媒当然不会放弃。 但是他们也不想把鸡蛋都放进一个篮子里，现在要考虑的就是拿出一部分力量去别的平台发展。 飓风传媒已经在往铁厂发展了，一两个月的时间就砸了几千万下去，推出了一个一线主播和几个二线主播，不过到现在为止，人气都是靠着砸钱砸出来的。 要是停止砸钱，人气可能会迅速的下滑。 所以也算不得成功。 过年之前，飓风传媒在铁厂带了一场年货，卖了几百万出去。 成绩也算可以。 只不过那一场带货没有赚到钱。 投入的资本比赚到的佣金要高出很多。 一场货带了几百万，不只是一分钱没赚到，还倒贴了几十万出去。 不投入那么多钱，就吸引不了那么多人来买货。 在狮子的地盘跟狮子争食，是一件很困难的事情。 好的一点是他们的货品质量合格，在铁厂属于比较优秀的那一个档次，贴钱卖出那几百万的货，倒是留下了不错的口碑。 有这样的口碑在，下一场带货，成绩会更好。 正月十五的时候，他们又准备在那边带一次货，这一次天元传媒还帮他们攒了品，有几个知名品牌都会加入。 正月十五那一场带货，他们也是准备贴钱去干。 理由是回馈支持他们的老铁，实际用心是要在那个平台的消费者心目中留下一个他们的品货真价实物美价廉的印象。 天元集团不想在痘印平台和自家总裁手下的公司天元传媒竞争，所以才选择往铁厂那边发展。 他们对于2021年飓风传媒的发展计划是在那个平台投资两个亿左右，把“飓风优选”这么一个品牌竖立起来。 他们可以接受一年两亿的亏损。 这就是大集团办事，看准了目标，不怕亏钱。 天元传媒想要做的，就是配合着飓风传媒在那边的大动作，也弄一批主播过去发展，或者是在那边签下几个有一定流量的主播，和飓风传媒的主播进行互动，做大流量池。 孤军奋战比较困难，两家一起就容易很多了。 除了这两个最大的短视频平台，他们还有计划去另外几个直播平台发展。 也不只是专注于娱乐pk这一块，还想扶持几个做内容的视频号起来。 秦昆的提议，就是在司马站投资几千万，做科普教学这一块。 另外公众号也要加大投资，做出优质内容来。 2020年一开始，天元传媒只是一家小公司，甚至可以说是一个草台班子。 他们只能把主要精力放在痘印平台，把主营业务放在直播带货这一块。 2021年，他们已经积累了大量的资金，出于摊薄风险的考虑，也出于做大做强的考虑，他们准备多平台发展。 在这些平台里面，选择的都是变现比较容易的那种。 至于微博这个平台，没有考虑加大投入，就是养着之前的那十几个营销账号。 那个平台赚不到什么钱，没有当意见领袖的瘾，就没必要在那边做太大的投入。 柳青最忌讳的就是当意见领袖，所以维持原状就可以了，保证在那个地方有个发声的地方，在关键的时候能够传递一下自己的声音。 这一年发展的重心，当然还是在痘印平台，还是直播带货这一块。 只不过会将这边赚到的钱，拿出一部分去别的平台开路。 他们这个分摊风险的发展计划，目前定下来的投资金额是两到三个亿。 不一定每个平台都会成功，可是只要在一个平台成功了，站住脚跟了，就可以把那投入的钱给赚回来。 更大的投资还是放在痘印平台，除了将天元优选做大做强之外，重点扶持的就是叶默这个账号。 几个高管的看法，都认为叶默是那种自带流量的人，想要更好的留住他的那一股流量，就得进行粉圈式的操作。 但是，柳青作为一个重生者，他深刻的知道粉圈式经营有着什么样的风险。 要是培养的脑残粉过多，脑残程度过深，最后指不定会召唤出什么出来。 他宁可不赚那个钱，都不想要这样一个结果。 ——他又不是只有天元传媒这一家公司，天元传媒也不是只有叶默这一个主播，没必要为了这一个主播的流量，把天元集团都给献祭进去。 在那几个高管提出粉圈式操作叶默粉丝之后，柳青做出了坚决的反对，表示不能那样残害青少年的心灵，不能毁了孩子。 叶默的粉丝本来就有着一定的脑残倾向，要是再进一步的把他们往深处引导，那就会变成真正的脑残。 他的粉丝群体那么大，粉圈化操作之下，可能会培养出几十万个精神不正常的青少年，对社会安定是一个巨大的威胁。 柳青觉得，在叶默粉丝运营那一块，不只是不能进行粉圈化操作，还要经常的去粉圈化。 经营叶默粉丝的团队，要做好粉丝的引导，不要鼓励他们去抱团骂人，不要引导他们去给喜欢的主播刷票，要传播正确的价值观，让他们拥有着一定的独立思维的能力。 ——能不能引导成功，那是一回事。有没有这样引导，那又是另外一回事。 柳青的发言让几个高管不大能理解，不过秦昆还是能够理解的——就是怕那些脑残粉弄出事情，把整个公司都给拖下水。 秦昆虽然觉得老板有些谨慎过头了，但他还是表示了对老板的支持。 他自己现在也算是老板了，有了天元传媒一定的股份，手上现金也达到了八位数，他也没有了以前那种冒险精神，觉得稳定一点更好。 最多只是少赚点钱。 只要公司在那里，就没什么好着急的。 公司没了，那就是什么都没了。 开了一个小时的会，对今年接下来一段时间的发展也算是有了一个大概的框架。 然后柳青就回了顶楼天元集团总部。 他没有回自己的办公室，而是去了苏绮的副总裁办公室。 在那里，一个年轻漂亮的女秘书在外面的办公室工作，那是苏绮现在的秘书。 这个秘书姓谢，进入天元集团也有了两三年的时间，选为苏绮秘书之后，又被冯芷萱带了几个月。 冯芷萱已经是天元集团的财务总监，不会再当苏绮的秘书。 以后副总裁办公室秘书这份工作，就是这个年轻漂亮的女秘书来当。 她看见柳青进来，连忙站了起来，微笑着说道：“柳总，苏总和董事长在里面的办公室休息。” 柳青嗯了一声，往里面走去。 黎晗和乔木就留在了外面。 谢秘书比黎晗迟进公司，现在黎晗成为了总裁秘书，她还是比较羡慕的。 见到她了，就笑脸相迎。 只是黎晗对她有一些警惕。 冯芷萱以前是苏绮的秘书，后来成为了柳青的女人。 她也当过一段时间苏绮的秘书，后来，也成为了柳青的女人。 苏绮的两任秘书，都成为了柳青的女人。 对于这第三任秘书，她想不警惕都难。 几个女人瓜分一个男人，本来就嫌不够了。 哪里还有容得上再加入新的成员？ 这个新秘书虽然是同事，但同时也是潜在的竞争者。 她心中还是有着那么一些敌意的。 有了这样的心理，对于谢秘书的微笑，她也只是皮笑肉不笑的回应了一下。 让谢秘书心下都有一些嘀咕： “今天这么好的日子里，黎秘书为什么看起来不大高兴的样子？难道是她大姨妈来了吗？” 想到这个，变得小心了起来。 她自己也是女人，很明白一个女人大姨妈来的时候会有多么的不可理喻。 她只是一个副总裁秘书，可没有底气跟总裁秘书闹。 黎晗对她态度有一些不好，乔木又是一个不怎么喜欢说话的人，谢秘书给他们两个都倒了一杯茶之后，就回到了自己的岗位，继续自己的工作。 柳青不知道这些事情，他到了里面办公室的门口，就听到了丁芸和苏绮的声音，两个人在里面有说有笑的，听起来气氛很融洽的样子。 这也让他心情变得更愉悦了。 家和万事兴。 最难处的婆媳关系能够处好，那也就没有什么烦心的事情了。 敲了一下门，叫道：“妈，苏绮，我回来了。” 打开门的是耿霞。 门一打开，柳青就看到丁芸躺在沙发上，苏绮正给她按背，一边按着，还一边说着话。 见他过来，丁芸笑道：“我跟绮绮正说着你小时候的事情呢，没想到你就来了。” 柳青忍不住心里吐槽：“你老人家倒是有脸说我小时候的事情……” 但没有表现出来，还笑着打了一个哈哈： “是吗？说我小时候怎么了？” 7017k 第六三二章 一不小心就被坑了 柳青虽然也买了一些比特币，但是他对虚拟币这种东西欠缺好感，觉得那就是一场骗局。 特别是国内的虚拟币，那更是一个骗子横行的市场。 至于国内做虚拟币的有没有不是骗子的，他也不好一棍子打倒一大片，只能比较谨慎的说，绝大多数都是骗子。 现在从年奉炎嘴里听到睿智币这三个字，而且还和齐冉冉扯上的关系，心里就升起一股不祥的感觉。 以前齐冉冉就跟他说过，想要搞虚拟币，还找到了合作伙伴。 但当时柳青就劝了她，表示没必要做这个。 那个时候她也表示了不做这个的意思。 这件事情就过去了。 可是现在听到齐冉冉做了个什么睿智币，还跟自己扯上了关系，柳青一下子就懵了。 ——那么有钱一女的，怎么就想不开搞这种坑蒙拐骗的玩意儿呢？ ——而且，扯上我是几个意思？ ——我连听都没听说过这玩意儿，怎么可能看好？ 年奉炎也愣了一下：“青哥，你没有听说过睿智币？” 旁边有一个拆二代说道： “这个睿智币在币圈很火的，才推出来一个多月，币值已经涨了几百倍。我都买了几十万的，入手有些迟，不过也涨了好几倍了。” “我也买了，”又有一个拆二代说道，“我看到说是青哥你看好的，就入手了一些。怎么，青哥你不知道吗？” 柳青摆手：“这个我真不知道，是第一次听说。听我一句劝，你们买了的赶紧卖出去。” 这么一说，同桌就有十几个人叫出声来，问到底是怎么回事。 他们也都买了这种虚拟币。 多的还买了一百多万。 至于为什么买这个，居然还是因为柳青。 把柳青给整麻了：“到底怎么回事？你们是被谁忽悠的？” 一个拆二代疑惑了：“睿智币的创始人齐冉冉、崔云浩、黄景云不是你的好朋友吗？我看他们发布的消息，有很多和你的合照，和你一起吃饭，还有在你家里的合照，连和你儿子的合照都有。还说你对睿智币的诞生起到了很重要的指导作用，对睿智币的前景很看好……” 柳青差一点就忘记了崔云浩、黄景云是何方神圣，但是对方提到齐冉冉，又提到合照的事情，倒是让他想起有一次齐冉冉带了两男一女三个人去他家，后来他还在一家高德餐厅请他们吃了饭。 在这期间，确实拍了一些照片。 他还有点印象，当时那几个人吹捧自己吹捧得挺厉害的。 还以为那几个人真的是自己的迷弟迷妹，合照是为了朋友圈装逼。 没想到竟然是用在这上面。 但是，说有他儿子的照片，这就让他相当的不解了——他现在也算是一个公众人物，儿子还没有出生就和苏绮说好了，不让任何人拍他们的儿子，关系再好都不让拍，免得曝光出去，对他儿子的成长不利。 虽然他儿子出生和满月的时候齐然然都到场了，可是她也没有拍照的机会。 那照片又从何而来？ 感觉自己一不小心就被人给坑了，心情特别的郁闷。 首先就向这些拆二代表示自己根本就不知道睿智币的事情，而且对虚拟币相当的不看好。 还说就算是虚拟币真的有前途，那其中肯定不包括睿智币，因为他们一开始就是在骗人。 向他们说了当初齐冉冉邀请他做联合创始人的事情，也说了自己是怎样劝齐冉冉打消这个主意的，还提到了齐冉冉带着崔云和黄景云那几个人到他家登门拜访，怎样拍到照片的事情。 那些人一听就明白了，这是一个骗局。 人家就是打着柳青的幌子来炒作币价，把睿智币的价值炒高。 不过对于柳青对那几个人跟他儿子合影的疑惑，倒是不以为然： “他们随便找一个满月的小孩子合照，别人也认不出来，倒不一定是真的跟你儿子合拍了。” 有人还给柳青看了所谓的睿智币三大创始人跟他儿子的合照，柳青看了一眼，就知道那不是他儿子。 只是他不知道没用，因为别人不知道那不是他儿子。 这样的照片又不是为了骗他的，而是拿着他来当幌子骗别人的。 柳青虽然也买了比特币，但他对币圈并不熟悉，只是听说了一些骗子的故事。 这些拆二代里面，本来没有关注虚拟币的，也就是前两个月听到年奉炎说听柳青的话留住手上的比特币，到现在价值涨了多少，心动之下，这才关注的。 也跟着买了一些比特币，但是感觉现在已经涨那么高了，再去跟涨，就算增值也有限，于是开始关注一些别的币种。 慢慢的就进入到了币圈。 拆二代们有的是时间，手头上又有点钱，只要不是特别高端的圈子，想融入还是挺容易融入的。 然后就知道了新推出来的睿智币。 那睿智币一推出来就很耀眼，三个联合创始人摆出来的就是很高端的人设，有跟国外名人的合影，还有跟他们谈睿智币发展前景的视频。 跟国内成功的企业家和明星的合影以及视频就更多了。 每天都会有这样的照片和视频发布出来。 国外名人那一块，大部分都是前政要，还有少部分是国际大企业的老板。 国内和比柳青更有钱的大老板的合影也有。 他们这些拆二代也不是傻子，知道照片和视频都有着造假的可能。 可是，看到有柳青的存在，他们又相信了那些照片和视频是真的。 因为他们知道，齐冉冉确实和柳青是朋友，这一点也从年奉炎那里得到了证实。 而且，齐冉冉在痘印和铁厂都有账号，每天凌晨开播，基本上都会说一段关于睿智币的事情。 她在两个平台都有着几百万的粉丝，基本上都是在超一线网红那里打榜给点来的关注，还有一些就是币圈人士慕名过来关注的。 在当主播之后，齐冉冉每天都在搞白富美人设，在直播间里秀自己的别墅，秀自己的豪车，秀自己的名牌包包，秀自己的首饰，秀自己家族盖的楼盘。 还动不动在直播间里随机选出几个人来送手机。 这也使得她留住了一些粉丝，直播间里的人气都做到了上万。 在铁厂的直播中，她就经常提到柳青，提到柳青跟他的关系多么多么的好，还拿出大量的合照来，以及自己当初给柳青打榜的视频，再说柳青如何如何看好睿智币。 然后在直播间里，她也经常说睿智币的三个联合创始人，她是最穷的一个，是占股最少的一个，另外两个都比她要有钱，背景也更强大。 还说那两个人都是柳青引荐给她认识的。 那两个在社交平台上倒是不怎么提柳青，就是撒钱。 有哪个人因为穷而陷入绝境成了热门新闻，他们就过去送钱。 不是几万几万的送，而是几十万甚至上百万的送。 因为这样的举动，也吸引了大量的流量，更巩固了他们超级富豪的人设。 超级富豪的话，显然比普通人的话更有权威性。 关于投资理财方面的建议，也更让人信服。 齐冉冉的那些话半真半假。 可她认识柳青是真的，跟柳青的关系不错也是真的。 有这一份真的做引，那假的也就很容易让人相信。 那些拆二代也是因为这个，选择了相信。 他们知道齐冉冉和柳青真的是朋友，而且还属于关系挺不错的那一种，也知道齐冉冉家里确实是做房地产的，家族资产号称过百亿。 这样的人，他们想不出有什么必要来骗人。 所以，他们才投资这个睿智币。 毕竟，那是柳青推荐的项目。 本来这个东西是问一下柳青就能知道真伪的，要是在一年前，有这样的事情，他们就直接在群里面问柳青了。 可是，随着柳青的社会地位越来越高，他们感觉跟柳青的差距越来越大，渐渐的也有了压力，没法跟一年前一样嬉笑打闹。 以前经常还私信一下柳青，几个月前就已经没有那样的习惯了。 怕打扰到了对方，引起对方的反感。 在齐冉冉的话里面，柳青把睿智币说成了比比特币更要牛逼的存在。 论点就是这是华夏最有前途的虚拟币，而现在华夏的国运正隆，二十年内必将成为经济最强国，这个国家最有前途的虚拟币也必将是这个世界最有钱途的虚拟币。 对标一下比特币现在的价格。 他们就发现这个睿智币还有着几百倍甚至几千倍的上涨空间。 当年就是没有跟着柳青的脚步走，错失了一些投资机会。 看着原本比他们更穷的年奉炎听着柳青的建议做投资，都已经身价过亿，成为了圈子里的大哥，一个个又是后悔又是眼红的。 现在有了这么一个大好的投资机会，把握住了就可以让自己的资产增加几百倍乃至几千倍，他们不想错过了。 最多二十年的时间，就可以获得几百倍的回报，世界上再也找不出比这更好的投资机会了。 所以那十几个人将手头上的现金都投了出去，有的甚至还借了些钱。 反正他们都有房子可以收租，根本就不用担心钱花光的问题。 投资之后就等着未来成为亿万富翁。 这个币在卖力的营销下，确实也吸引了很多人来投资，成为了国内币圈最为耀眼的一个币种。 甚至还有一些外国人也投资这个币。 这段时间上涨的势头确实挺猛的。 投资得早的，币值现在已经增长了十几倍。 投资得迟的，也增长了几倍。 半个多月的时间而已。 这让他们觉得，也许不用二十年时间，今年他们就可以成为亿万富翁了。 赚到了很多，但是他们没有卖出来。 ——还等着后面几百倍的涨呢，怎么可能舍得在这个时候就卖出去？ 年奉炎还没有投资这个，他前两天才知道有这么一个币种。 虽然那十几个拆二代都是被他带入币圈的，可是他现在并不玩币圈了。 ——自己投资的实业赚到了大钱，有着踏实而美好的未来，生活充实得不得了，他又哪来的那个闲钱来关注虚拟币圈？ 有时候看一下，也只是了解一下比特币的行情，有没有达到五万刀。 达到五万刀，他就把手中的比特币卖掉。 没有达到，就继续捂在手中。 要不是小伙伴们跟他提到有这么一个币种，他都不知道。 他和徐波、齐冉冉合伙投资了一家生产集装箱的公司，是生意合伙人，他都不知道齐冉冉竟然搞了这个。 不过吸引他注意力的并不是齐冉冉说了什么——他实在不怎么看得起齐冉冉的商业判断能力。 吸引他的还是柳青推荐这一点。 他现在就特相信柳青的判断力。 然后才看了一些那几个创始人在社交平台发布的相关内容，还看了齐冉冉的直播，甚至还给齐冉冉打了电话，问她睿智币的事情。 齐冉冉当然是推荐这个币种，并且表示自己手上就握着很多，要等着它们升值，协助自己成为世界首富。 年奉炎将信将疑，不敢贸然投资。 他倒不是认为齐冉冉在骗他，只是觉得这个女人的商业眼光没那么好，她说有前途，不一定就真的有前途。 还是得问一下柳青。 因为知道柳青正月十六要过来鹏城，觉得当面谈更为详细，也就没有在微信上跟他说起此事，就等着当面来问柳青。 如果柳青说有前途，他准备将自己所有能动用的现金都投入进去，搏了这一把。 如果柳青说没前途，他就要劝一劝齐冉冉卖了这个币，踏踏实实的跟着他一起搞集装箱。 没想到今天一问柳青，那居然是骗人的，柳青根本就不知道什么睿智币。 着实把他给弄懵逼了——一个亿万身家的富家小姐，好好的日子不过，干嘛做这种骗人的事情呢？ 还有一些庆幸——幸好没有买。 柳青也想不明白齐冉冉为什么这么做。 但是他知道，齐冉冉这是在骗钱。 “我得问一下她，为什么要这么做？为什么要打着我的幌子来骗钱。”柳青郁闷的说道。 吃饭都没有心情了。 拿出手机，要给齐冉冉打电话，询问她到底是怎么回事。 但是被那些买了这个币的小伙伴给拦住了，陪着笑说道： “青哥，能不能迟一天再问她？给我们一个把手中的币卖掉的机会？” 7017k 第六三一章 睿智币 苏绮现在和丁芸相处的挺融洽的，不只是表面融洽。 这一点柳青还是比较欣慰的。 他自己有一些事情放不下来，没有办法做到那个地步。 苏绮能替代他做到这一点，也是好事。 他进了里面的办公室，跟着她们聊了几分钟，看着快到饭点了，然后便出了办公室，大家一起回家吃饭。 下午，丁芸没有去集团，就留在柳青的别墅给他带孩子，或者说，是监督两个保姆带孩子。 苏绮和柳青继续上班。 下午也没有做别的事情，就是把集团的管理层都叫到一起开了一个会，谈一下今年的发展大计。 过年前就已经有了下一年的发展规划。 只不过过年休息了几天，大伙儿都放空了一下自己，对于经济走势也有了一些新的想法。 这一次开会，就是听一听他们的想法，对年底制定的发展规划有没有什么需要补充或者修改的，然后商量一下接下来这一两个月应该怎么做。 开了一下午的会，对年底的规划又做出了一些小的调整。 这一场会议，是柳青这个总裁主持的，苏绮就坐在他旁边。 以前开会，有苏绮在场，她就是绝对的主角，话是最多的一个，最后拍板的基本上也是她。 不只是因为她个人的能力，还因为她在这个集团的威望。 这一次开会，是苏绮休息几个月之后参加的第一次会议，她发现竟然有那么一些跟不上节奏了。 这让她心升警惕：“几个月的悠闲生活，让我头脑都荒废了，以后得加倍努力才行。” 有句俗话叫一孕傻三年，也不是没有原因。 怀孕不见得能够让人变傻，但是怀孕能让人跟工作脱节，在上班的时候有点跟不上节奏。 不过让苏绮欣慰的就是，她看到这一场会议上，柳青的发言比以前有她在的会议上都多了很多，对整场会议的节奏控制得很好，一些发言也都说到了点上。 从参加会议者脸上的表情也可以看得出来，他们对柳青还是比较信服的。 这个男人在成长。 以一种他自己都不知道的速度在成长着。 苏绮心里又生出另外一个想法： “他现在这个样子，其实我可以放下集团的事情，给他再生一个孩子。” 给柳青生了一个儿子，但是她还想再生一个。 主要还是觉得只有一个儿子显得太孤单了，再添个弟弟或者妹妹就好了。 最好是生一个女儿。 有儿有女，那才叫幸福人生。 开完会就到了下班的时间。 愿意留在集团继续加班的就继续加班，不愿意继续加班的，就回去了。 回去的人挺少的，有的离开集团，也只是想要去外面吃一顿饭，然后回来继续加班。 有的就等着集团提供的免费晚餐。 还有的是点的外卖，一边工作一边等外卖。 柳青和苏绮没有留下来加班，离开会场就下班回家了。 黎晗也跟着他们一起回家——她的工作可以在家里继续做，留在集团还是回家都一样的。 不过冯芷萱没有跟着回去。 现在冯芷萱已经是集团的财务总监，她要留下来带着财务部门的人开一个会，传达一下下午那个会的指示精神，然后部署接下来的工作。 这个不大适合回家办公。 回到家里，发现去电视台上班的甄甜没有回来。 问了一下，是几个同事要欢迎她这个新同事的加入，组了一个饭局，吃完饭后还得去唱k，回来会比较晚一点。 这样的应酬也是没有办法的事情，她也不好推辞。 吃饭的时候，说起这件事情，小雯就说道： “还是我做主播好，时间更自由一些，一个人单干，也没有那么多的应酬。” 叶婉容不客气的说道：“那是因为你背靠着天元传媒这一棵大树，要是你真的单干，那可不是没有应酬，恐怕天天都要跟榜单上的大哥应酬。” 有一些女主播就是那样的，在直播间里光鲜亮丽，像一个成功的独立女性。 可是下播之后，就得跪舔大哥，还不是一个两个大哥。 真正靠着自己的努力起来的成功的女主播并不多。 天元传媒就有那样的主播，而且不是一个两个。 这个东西柳青也知道，他不支持、不鼓励，但也不反对，就是提出过意见，要那些女主播们不要太过分了，不要引发负面新闻。 小雯当然知道这样的事情，吐了吐舌头，笑着说道：“那不可能，我长得不好看，就算是想要那样做，那些当大哥的看到了我真人，也会打消主意。” 她现在的直播间也有一些大哥，但是一个现实中见面的都没有。 她的主要工作是带货，有没有大哥打榜送礼其实并不重要，只要能吸引足够多的购物粉就可以了。 现实中的颜值不高，但是在美颜滤镜下面的颜值还是挺不错的，也确实有一些大哥发私信给她，提出来现实中见面。 她当然不会同意。 那些大哥里面也有真有钱的，但还真没有一个能够有钱过柳青的。 她脑子进水了，才会跟那些大哥们私下见面。 先后拒绝过十几个大哥见面的要求，不过她现在直播间也不缺打榜大哥。 因为现在她有人气了，直播间人气能够做到几万，大多数时候也都维持在一万以上。 人气高的直播间自然会有大哥进来，有的是为了点关注，有的是为了合作带货，有的纯粹就是喜欢人前显圣，在人多的地方刷大礼物，满足一下自己的虚荣心。 当然也有的就喜欢她的直播风格，时不时的刷个大礼物支持她一下。 现在小雯算是起来了。 算不上一线主播，但是收入不一定比一线主播少。 说到工作的事情，苏绮对叶婉容说道： “你要做保镖的事，我也跟安保部说了，他们会给你一个安全顾问的职务，一个月五万，你要是想去做的话，明天就可以去那边签合同，明天就可以上班了。” 叶婉容高兴起来：“行，明天我就去上班，以后我就是你的贴身保镖了。” 小雯有一些纳闷：“我说你也不缺钱花，生孩子也才几个月，你不好好的在家带孩子，非要当保镖做什么？” 叶婉容道：“天天闲在家里也挺无聊的，然后你们一个个的都有工作，显得我就像个寄生虫一般。” “当妈妈不也是在做事情吗？”小雯道。 叶婉容笑得有些尴尬：“可是我这个当母亲的，除了喂奶，别的也没有做什么。” 吃完饭后，小雯去她的直播间开始直播，黎晗回到自己房间开始工作，苏绮和叶婉容在柳青的陪伴下推着婴儿车出去溜达，乔木和两个保姆跟着。 乔木负责安全保护，两个保姆负责处理婴儿的突发状态。 他们出了小区，逛着逛着就逛到了附近的公园。 公园里人挺多的，在那里还发现了一些搞直播的，架着一个手机在那里唱唱跳跳的，要不就是在跟人打pk。 有的主播旁边一个人都没有，有的主播前面围着一群人，还有拿手机拍视频的。 柳青还在两个主播那里停留过，一个是觉得跳舞还不错，一个是觉得唱歌还不错，想着要不要把她们签到公司里。 不过停留了一会儿，又觉得不错是不错，没有什么特色，签下来了也难以脱颖而出。 公司签的专业的歌手和舞蹈演员都有那么几十个，但大多数直播间长期就几个人到几十个人。 专业能力强跟直播能力强是两码事。 回去的路上，柳青跟苏绮说起这事，苏绮忍不住笑了，说道： “不错啊，你都养成职业习惯了，路上看到个主播还要想人家能不能把人气做起来，适不适合签到自己公司。” 这话是在夸赞他，也是在调侃他。 因为柳青平日里就是一个很咸鱼的人，对事业的态度没那么认真，上班是基本上都在摸鱼。 现在看到个主播就想着要不要签到公司，就分析人家的直播前景，这一点倒是挺有职业素养的。 柳青有些不好意思的笑了：“做老板的时间长了，有时候就是忍不住会想这些东西。” 他们回到家的时候，已经晚上十点多，这个时候冯芷萱倒是回来了，但是甄甜还没有回来。 到了晚上十一点多，甄甜才回来，还是打电话给乔木，让乔木过去做代驾把她接回来的。 因为她喝酒了，酒后不能开车，只能找代驾。 回来的时候，苏绮和柳青都还没有睡觉，和叶婉容刚做了运动，在那里休息着。 知道甄甜喝了酒，苏绮忍不住说道： “你现在在备孕，最好不要喝酒，酒精这东西对孩子不好。” 甄甜笑着回答：“我知道的，主要是这一次推不开，不过也没有喝多少，喝的都是酒精度数很低的鸡尾酒，比啤酒的度数还要低。” “那也不好，最好一滴都不要喝。”苏绮道。 叶婉容问甄甜：“你备孕也备了那么长时间了，到底怀上了没有啊？” 甄甜摇头：“我也不知道，后天去医院检查一下吧。” 明天虽然是星期六，可是要上班。 后天倒是不用上班，那就可以去医院检查一下了。 “检查结果出来之前你还是要注意一点。”苏绮对甄甜说道。 甄甜知道她的意思，脸一红，说道：“我知道的。” 第一天上班，甄甜回家迟了一些。 但是第二天就没有了，准时的上下班，中午也回家吃饭。 她来羊城电视台，去一个冷门的部门上班，就是想要更轻松一些，没必要留下来加班，也没有什么需要加班的工作。 至于应酬，也就是入职第一天跟着大家吃了个饭，第二天下班前，同事们约定星期天去爬山，但是她没有参与，就说自己有事，推辞了。 那一天她确实也有事，去了医院检查身体。 得出来的结果是，怀孕了。 得知这个消息，丁芸最是兴奋，当天就给她账户转了一百万，让她好好的养胎。 按照丁芸的意思，甄甜都不需要上班了，在家养胎就可以了。 可是甄甜实在是舍不得电视台的那个编制，现在才怀上一个多月，也没有办法休假，只能拒绝这样的安排，继续去电视台上班。 怀孕前几个月，没有那么夸张，上班本来就是没问题的，只要不去辐射大的地方就可以了。 当然，上班的时候，她还是比较咸鱼的。 这里只是她一个过渡的地方，不值得她倾注太多的热情。 叶婉容在正月初九也办理了入职手续，成为了天元集团的安全顾问，实际上就是苏绮的保镖，又成为了上班族。 在这之后，她就每天跟着苏绮一起上下班，苏绮办公的时候，她也会在苏绮的旁边。 没几天，集团都知道了苏总身边有一个漂亮得惊人的女保镖。 有几个高管甚至还想要叶婉容的微信和手机号，想对她展开追求。 但是都被叶婉容给冷冰冰的拒绝了。 后来他们才知道，原来那个美女保镖是天元传媒旗下超一线主播叶默的亲姐姐，而叶默是一个月收入几百万的大网红。 他们引以为傲的那点薪酬，还真没办法跟人家比。 新年开工之后，开始几天大家都不怎么适应上班的节奏。 包括天元集团那些员工都是这样的。 还没有从过年的气氛中缓过来。 但是过了几天，也就适应了上班的节奏。 正月十五元宵节一过，过年了最后一点气氛也消失了。 这个时候大家才感觉到已经过完年了，新的一年开始了。 过完元宵节后，正月十六，柳青又在乔木和黎晗的陪同下去了鹏城一趟，给天元传媒在鹏城的员工和天元口罩厂的员工发了迟来的红包。 当天晚上还和那些拆二代聚了一聚，请他们吃了一顿饭。 年奉炎现在虽然已经是一个成功企业家了，但他也是一个拆二代，在那个拆二代群里面还是很活跃的一个，经常发红包什么的。 这一次的聚会，他当然也参加了。 吃饭的时候，他就坐在柳青的旁边。 喝了几杯酒，他突然想起一件事，问柳青： “青哥，你真的很看好齐冉冉搞的那个睿智币吗？你要是真的看好，我也入手一些。” 柳青一愣：“什么睿智币？” 7017k 第六三二章 一不小心就被坑了 柳青虽然也买了一些比特币，但是他对虚拟币这种东西欠缺好感，觉得那就是一场骗局。 特别是国内的虚拟币，那更是一个骗子横行的市场。 至于国内做虚拟币的有没有不是骗子的，他也不好一棍子打倒一大片，只能比较谨慎的说，绝大多数都是骗子。 现在从年奉炎嘴里听到睿智币这三个字，而且还和齐冉冉扯上的关系，心里就升起一股不祥的感觉。 以前齐冉冉就跟他说过，想要搞虚拟币，还找到了合作伙伴。 但当时柳青就劝了她，表示没必要做这个。 那个时候她也表示了不做这个的意思。 这件事情就过去了。 可是现在听到齐冉冉做了个什么睿智币，还跟自己扯上了关系，柳青一下子就懵了。 ——那么有钱一女的，怎么就想不开搞这种坑蒙拐骗的玩意儿呢？ ——而且，扯上我是几个意思？ ——我连听都没听说过这玩意儿，怎么可能看好？ 年奉炎也愣了一下：“青哥，你没有听说过睿智币？” 旁边有一个拆二代说道： “这个睿智币在币圈很火的，才推出来一个多月，币值已经涨了几百倍。我都买了几十万的，入手有些迟，不过也涨了好几倍了。” “我也买了，”又有一个拆二代说道，“我看到说是青哥你看好的，就入手了一些。怎么，青哥你不知道吗？” 柳青摆手：“这个我真不知道，是第一次听说。听我一句劝，你们买了的赶紧卖出去。” 这么一说，同桌就有十几个人叫出声来，问到底是怎么回事。 他们也都买了这种虚拟币。 多的还买了一百多万。 至于为什么买这个，居然还是因为柳青。 把柳青给整麻了：“到底怎么回事？你们是被谁忽悠的？” 一个拆二代疑惑了：“睿智币的创始人齐冉冉、崔云浩、黄景云不是你的好朋友吗？我看他们发布的消息，有很多和你的合照，和你一起吃饭，还有在你家里的合照，连和你儿子的合照都有。还说你对睿智币的诞生起到了很重要的指导作用，对睿智币的前景很看好……” 柳青差一点就忘记了崔云浩、黄景云是何方神圣，但是对方提到齐冉冉，又提到合照的事情，倒是让他想起有一次齐冉冉带了两男一女三个人去他家，后来他还在一家高德餐厅请他们吃了饭。 在这期间，确实拍了一些照片。 他还有点印象，当时那几个人吹捧自己吹捧得挺厉害的。 还以为那几个人真的是自己的迷弟迷妹，合照是为了朋友圈装逼。 没想到竟然是用在这上面。 但是，说有他儿子的照片，这就让他相当的不解了——他现在也算是一个公众人物，儿子还没有出生就和苏绮说好了，不让任何人拍他们的儿子，关系再好都不让拍，免得曝光出去，对他儿子的成长不利。 虽然他儿子出生和满月的时候齐然然都到场了，可是她也没有拍照的机会。 那照片又从何而来？ 感觉自己一不小心就被人给坑了，心情特别的郁闷。 首先就向这些拆二代表示自己根本就不知道睿智币的事情，而且对虚拟币相当的不看好。 还说就算是虚拟币真的有前途，那其中肯定不包括睿智币，因为他们一开始就是在骗人。 向他们说了当初齐冉冉邀请他做联合创始人的事情，也说了自己是怎样劝齐冉冉打消这个主意的，还提到了齐冉冉带着崔云和黄景云那几个人到他家登门拜访，怎样拍到照片的事情。 那些人一听就明白了，这是一个骗局。 人家就是打着柳青的幌子来炒作币价，把睿智币的价值炒高。 不过对于柳青对那几个人跟他儿子合影的疑惑，倒是不以为然： “他们随便找一个满月的小孩子合照，别人也认不出来，倒不一定是真的跟你儿子合拍了。” 有人还给柳青看了所谓的睿智币三大创始人跟他儿子的合照，柳青看了一眼，就知道那不是他儿子。 只是他不知道没用，因为别人不知道那不是他儿子。 这样的照片又不是为了骗他的，而是拿着他来当幌子骗别人的。 柳青虽然也买了比特币，但他对币圈并不熟悉，只是听说了一些骗子的故事。 这些拆二代里面，本来没有关注虚拟币的，也就是前两个月听到年奉炎说听柳青的话留住手上的比特币，到现在价值涨了多少，心动之下，这才关注的。 也跟着买了一些比特币，但是感觉现在已经涨那么高了，再去跟涨，就算增值也有限，于是开始关注一些别的币种。 慢慢的就进入到了币圈。 拆二代们有的是时间，手头上又有点钱，只要不是特别高端的圈子，想融入还是挺容易融入的。 然后就知道了新推出来的睿智币。 那睿智币一推出来就很耀眼，三个联合创始人摆出来的就是很高端的人设，有跟国外名人的合影，还有跟他们谈睿智币发展前景的视频。 跟国内成功的企业家和明星的合影以及视频就更多了。 每天都会有这样的照片和视频发布出来。 国外名人那一块，大部分都是前政要，还有少部分是国际大企业的老板。 国内和比柳青更有钱的大老板的合影也有。 他们这些拆二代也不是傻子，知道照片和视频都有着造假的可能。 可是，看到有柳青的存在，他们又相信了那些照片和视频是真的。 因为他们知道，齐冉冉确实和柳青是朋友，这一点也从年奉炎那里得到了证实。 而且，齐冉冉在痘印和铁厂都有账号，每天凌晨开播，基本上都会说一段关于睿智币的事情。 她在两个平台都有着几百万的粉丝，基本上都是在超一线网红那里打榜给点来的关注，还有一些就是币圈人士慕名过来关注的。 在当主播之后，齐冉冉每天都在搞白富美人设，在直播间里秀自己的别墅，秀自己的豪车，秀自己的名牌包包，秀自己的首饰，秀自己家族盖的楼盘。 还动不动在直播间里随机选出几个人来送手机。 这也使得她留住了一些粉丝，直播间里的人气都做到了上万。 在铁厂的直播中，她就经常提到柳青，提到柳青跟他的关系多么多么的好，还拿出大量的合照来，以及自己当初给柳青打榜的视频，再说柳青如何如何看好睿智币。 然后在直播间里，她也经常说睿智币的三个联合创始人，她是最穷的一个，是占股最少的一个，另外两个都比她要有钱，背景也更强大。 还说那两个人都是柳青引荐给她认识的。 那两个在社交平台上倒是不怎么提柳青，就是撒钱。 有哪个人因为穷而陷入绝境成了热门新闻，他们就过去送钱。 不是几万几万的送，而是几十万甚至上百万的送。 因为这样的举动，也吸引了大量的流量，更巩固了他们超级富豪的人设。 超级富豪的话，显然比普通人的话更有权威性。 关于投资理财方面的建议，也更让人信服。 齐冉冉的那些话半真半假。 可她认识柳青是真的，跟柳青的关系不错也是真的。 有这一份真的做引，那假的也就很容易让人相信。 那些拆二代也是因为这个，选择了相信。 他们知道齐冉冉和柳青真的是朋友，而且还属于关系挺不错的那一种，也知道齐冉冉家里确实是做房地产的，家族资产号称过百亿。 这样的人，他们想不出有什么必要来骗人。 所以，他们才投资这个睿智币。 毕竟，那是柳青推荐的项目。 本来这个东西是问一下柳青就能知道真伪的，要是在一年前，有这样的事情，他们就直接在群里面问柳青了。 可是，随着柳青的社会地位越来越高，他们感觉跟柳青的差距越来越大，渐渐的也有了压力，没法跟一年前一样嬉笑打闹。 以前经常还私信一下柳青，几个月前就已经没有那样的习惯了。 怕打扰到了对方，引起对方的反感。 在齐冉冉的话里面，柳青把睿智币说成了比比特币更要牛逼的存在。 论点就是这是华夏最有前途的虚拟币，而现在华夏的国运正隆，二十年内必将成为经济最强国，这个国家最有前途的虚拟币也必将是这个世界最有钱途的虚拟币。 对标一下比特币现在的价格。 他们就发现这个睿智币还有着几百倍甚至几千倍的上涨空间。 当年就是没有跟着柳青的脚步走，错失了一些投资机会。 看着原本比他们更穷的年奉炎听着柳青的建议做投资，都已经身价过亿，成为了圈子里的大哥，一个个又是后悔又是眼红的。 现在有了这么一个大好的投资机会，把握住了就可以让自己的资产增加几百倍乃至几千倍，他们不想错过了。 最多二十年的时间，就可以获得几百倍的回报，世界上再也找不出比这更好的投资机会了。 所以那十几个人将手头上的现金都投了出去，有的甚至还借了些钱。 反正他们都有房子可以收租，根本就不用担心钱花光的问题。 投资之后就等着未来成为亿万富翁。 这个币在卖力的营销下，确实也吸引了很多人来投资，成为了国内币圈最为耀眼的一个币种。 甚至还有一些外国人也投资这个币。 这段时间上涨的势头确实挺猛的。 投资得早的，币值现在已经增长了十几倍。 投资得迟的，也增长了几倍。 半个多月的时间而已。 这让他们觉得，也许不用二十年时间，今年他们就可以成为亿万富翁了。 赚到了很多，但是他们没有卖出来。 ——还等着后面几百倍的涨呢，怎么可能舍得在这个时候就卖出去？ 年奉炎还没有投资这个，他前两天才知道有这么一个币种。 虽然那十几个拆二代都是被他带入币圈的，可是他现在并不玩币圈了。 ——自己投资的实业赚到了大钱，有着踏实而美好的未来，生活充实得不得了，他又哪来的那个闲钱来关注虚拟币圈？ 有时候看一下，也只是了解一下比特币的行情，有没有达到五万刀。 达到五万刀，他就把手中的比特币卖掉。 没有达到，就继续捂在手中。 要不是小伙伴们跟他提到有这么一个币种，他都不知道。 他和徐波、齐冉冉合伙投资了一家生产集装箱的公司，是生意合伙人，他都不知道齐冉冉竟然搞了这个。 不过吸引他注意力的并不是齐冉冉说了什么——他实在不怎么看得起齐冉冉的商业判断能力。 吸引他的还是柳青推荐这一点。 他现在就特相信柳青的判断力。 然后才看了一些那几个创始人在社交平台发布的相关内容，还看了齐冉冉的直播，甚至还给齐冉冉打了电话，问她睿智币的事情。 齐冉冉当然是推荐这个币种，并且表示自己手上就握着很多，要等着它们升值，协助自己成为世界首富。 年奉炎将信将疑，不敢贸然投资。 他倒不是认为齐冉冉在骗他，只是觉得这个女人的商业眼光没那么好，她说有前途，不一定就真的有前途。 还是得问一下柳青。 因为知道柳青正月十六要过来鹏城，觉得当面谈更为详细，也就没有在微信上跟他说起此事，就等着当面来问柳青。 如果柳青说有前途，他准备将自己所有能动用的现金都投入进去，搏了这一把。 如果柳青说没前途，他就要劝一劝齐冉冉卖了这个币，踏踏实实的跟着他一起搞集装箱。 没想到今天一问柳青，那居然是骗人的，柳青根本就不知道什么睿智币。 着实把他给弄懵逼了——一个亿万身家的富家小姐，好好的日子不过，干嘛做这种骗人的事情呢？ 还有一些庆幸——幸好没有买。 柳青也想不明白齐冉冉为什么这么做。 但是他知道，齐冉冉这是在骗钱。 “我得问一下她，为什么要这么做？为什么要打着我的幌子来骗钱。”柳青郁闷的说道。 吃饭都没有心情了。 拿出手机，要给齐冉冉打电话，询问她到底是怎么回事。 但是被那些买了这个币的小伙伴给拦住了，陪着笑说道： “青哥，能不能迟一天再问她？给我们一个把手中的币卖掉的机会？” 7017k 第六三三章 富翁？负翁！ 这十几个拆二代都花了不少钱买睿智币，可以说是把他们手中的现金都掏光了。 账面上倒是赚了不少，可这玩意儿，钱没有到自己的银行卡上，账面盈利再多都是虚的。 要是睿智币创始人讲的故事被证明是假的，这个币就没有信用可言了，价值会一落千丈，最后退市，变得一分钱都不值。 拆二代虽然衣食不愁，但靠着收房租过日子，手中的现金其实都没有多少，谁也不希望拥有的几百万甚至上千万的资产瞬间蒸发掉。 要将自己所拥有的睿智币抛售出去，还是需要时间的。 所以他们希望柳青迟一天再去处理这件事情。 柳青沉吟了一会儿，道：“那你们赶紧动手吧，明天下午，我会宣布睿智币关于我的部分都是谎言，会追究他们的法律责任。” 这件事情把他牵扯进来，他倒是没有法律责任，他只是一个受害者。 但是，不早一点处理，对他的公共形象无疑是很糟糕的。 一旦大众认为他给骗子站台，那以后说什么别人都不相信，影响的就是天元集团的商业价值。 对天元传媒来说，那更是灭顶之灾。 处理必须要处理。 可是这些拆二代跟他也都是朋友，多好的朋友谈不上，但也都支持过他的天元传媒，天元传媒早期要是没有他们的支持，没有他们打榜搞人气，还真不一定能够运作得起来。 而且这些人受骗，也是因为相信他。 让他们遭受损失，柳青心里确实有一些过意不去。 所以考虑之后还是决定缓上一天，等他们把手里的币都抛售完再说。 心情已经坏了，这一顿饭吃得都挺没滋味的。 对齐冉冉这个女人，他一直有警惕，但警惕的是这个女人想要插足他的婚姻。 真的没有想过这个女人会利用他来做那样的事情。 这是消耗他的公众形象来替自己谋利益。 他现在还是想不通齐冉冉为什么会那么做。 太不值得了。 虚拟币最重要的就是市场的信心，信誉相当重要。 为什么那么多搞虚拟币的都要拉大人物来站台，就是这个原因。 本身是没有信誉度的，只有靠着有信誉度的公众人物背书来增加这个币种的信誉。 这件事情不可能一直瞒着他，一旦曝光，睿智币就会彻底的垮掉，齐冉冉在商圈也就没有办法混下去了。 甚至连她身后的家族都信誉扫地，以后房地产也做不下去。 就算暂时的能够圈到一些钱，但和这样的后果比起来，完全是得不偿失。 吃完饭后，在订好的酒店住下，他还是处在困惑中，将心中的困惑说给了黎晗听，然后问她： “你能想得通她为什么那么做吗？” 黎晗茫然的摇了摇头。 她也觉得不可理解。 敢做这种局的人有，币圈和微商圈这样的人大把存在，那可是连观海都能请来站台的。 可是，家里有着百亿资产的人去做这种事情，那就真的太费解了。 明明可以在正道上走得很好，这要走邪道，走一条不归道，显然不是正常人能够理解的。 柳青又给苏绮发起了一个视频通话，将这件事情告诉了她。 苏绮皱起了眉头，也觉得这件事情挺不正常的。 过了一会儿，才说道：“有没有一种可能，她家里所谓的百亿资产并不存在？” 柳青摇头：“她家里确实是有一家房地产公司，在鹏城开发的小区都有好几个，百亿资产不是骗人的。” 苏绮笑了笑：“我相信她家里以前确实是有着百亿资产，但现在不一定了。你要知道，去年受疫情影响，很多公司的资金链都出现问题了。” 她这么一说，柳青突然想起一件事情。 想起一个很大的房地产商，因为资金链断了，无以为继，对全国房地产造成的巨大影响。 那么大的房地产商，尚且会出现那样的问题。 齐家出现那样的问题更不足为奇。 虽然齐家号称是有百亿资产，可是，资产是资产，并不是现金。 资产有可能升值，也有可能贬值。 而且绝大多数的商人，都是负债前行的。 是富翁，同时也是负翁。 今年从账面上算，可能有百亿资产。 明年市场有个波动，说不定就是负百亿资产了。 这么一想，突然就觉得苏绮说得挺有道理的。 于是对黎晗道：“你去查一下天鹏地产的资产情况。” 天鹏地产就是齐冉冉父亲齐休创办的房地产公司。 黎晗应了一声，就要去查。 苏绮道：“算了，还是我去问一下吧。这种资金链断缺的事情，不是特别严重的话，一般不会暴露出来，在网上查未必能够查到。我去问一下鹏城那边的朋友，他们也许能清楚。” 两个人就这样结束了视频通话。 柳青自己也是有着朋友圈的人，也开始问一些鹏城的商人，天鹏地产现在是个什么样的状况。 他问过跟齐冉冉有商业合作的徐波，徐波表示自己不清楚这件事情，他对房地产这方面也不熟。 但是他提到一件事情，那就是有一段时间齐冉冉的心情很不好，还问过自己在那集装箱公司的股份价值多少，现在要卖的话，能卖多少钱，会不会有人接手。 当时徐波的回答是按照现在的行情来看，再过上两三年，她拥有那些股份价值可以到十亿以上。 齐冉冉还笑着问他要不要买下来，可以给他打个八折。 徐波表示没有那么多现金，而且自己拥有那么多股份已经够了，不寻求更多的股份。 价值跟价格不是一回事。 未来两三年预期的价值跟现卖的价格，也不是同一回事。 现在要急着卖掉的话，可能连本钱都卖不回来。 徐波的回答，让柳青更相信苏绮的判断。 然后又问了十几个人。 从几个人的嘴里听到那样的消息，那就是天鹏地产的资金链确实有问题了。 早期摊子铺得太大，因为疫情的原因，手中的现房不容易销售出去，贷款也比较困难，现在旗下有几个在建的楼盘因为资金的问题已经停工了。 过了半个多小时，苏绮又向柳青发起了视频通话，对柳青说道： “我了解了一下，他们家确实出现了问题，据说有几十个亿的资金缺口。” 房地产可以说是对贷款依赖最大的行业之一，那些房地产商，手中有个一两千万，就敢去做一两个亿的盘子。 银行贷款收紧，资金就会出现问题。 而那段时间，鹏城的房地产又正好出了一些问题，不只是疫情的缘故。 对市场有很大的影响。 这样一来，天鹏地产就出现了很大的资金问题。 听苏绮说，齐家在银行贷不到款后，还找民间财团借了一些钱来维持楼盘的施工。 ——民间财团倒不是高利贷，那些大富豪们有着自己的圈子，会提供拆借业务，利息并不是特别的高，有的甚至比银行的利息还要低。 不过有时候会提出一些附加条件。 把那些附加条件算进来，利息就比银行的要高了。 有时候出让的就是一个公司的所有权。 一般来讲，能够从银行贷到款的商人，不会去找民间财团借贷。 齐家现在的情况是，从民间财团那边都借不到钱来运转了，因为欠的钱太多了。 根据苏绮获得的消息，他们家的别墅都已经抵押了出去。 柳青就疑惑不解了：“都那个样子了，他们怎么还能够拿出几个亿来支持齐冉冉投资集装箱行业？” “那我就不知道了，”苏绮道，“可能是想着把鸡蛋放到另外一个篮子里，也可能是想借着这个机会翻身吧。” 柳青算是明白了。 心中也恍然——难怪齐冉冉对自己有着那样的想法，想成为他的女人。 一旦两个人结婚，齐家也就有了新的资金注入，更重要的是银行也会对天鹏地产恢复信心，那他们的资金就盘活了。 也难怪齐冉冉明知道在国内做虚拟币没前途，还要跟人一起做，甚至还利用上了他，都不给自己留条后路。 原来是他们家已经没有后路了。 苏绮感慨的说道：“这一场疫情啊，对很多人来说是一场劫，对一些人来说又是一个机遇。当初我们家就是在零三年那一场疫情中得利的，可以说是捡到了一家房地产公司，靠着那个机遇逐步壮大，才有了后来的天元集团。现在天鹏地产要倒下来，也不知道最后肥了谁。” 她倒是没有什么别的想法，只是想到了她爸的发达之路，抓住了那一个机遇，从一个包工头摇身一变成为了房地产商。 感慨完后，又有一些茫然。 如果当初她爸没有抓住那个机会，就不会有后来跟她妈在投资理念上面的分歧，不会有后面的离婚。 那样固然不会有现在资产过千亿的天元集团，但是那个家庭也不会破散，会是一个幸福美满的家庭。 不算大富，但也有着千万资产。 更重要的是，一家人和和美美的。 也许比现在更幸福吧。 至少，父母都在。 又在想着，如果没有那样的变动，柳青的少年时光也不会有那么惨。 也许柳青父亲的车祸还是会发生，丁芸还是会改嫁，但不一定会那么急切，也不一定会做到十几年连儿子一面都不见。 ——苏毅能够提出那么苛刻的条件，那是因为他有着足够多的钱。 没有苏毅，丁芸要找一个有钱的男人也不是找不到，但肯定找不到那么有钱的男人。 人家也不可能提出那么苛刻的条件，说不定还会把柳青给带过去。 那柳青的少年就不会有那么惨。 也许，那样对他们两个人来说都是更幸福的选择。 只是那样一来，她跟柳青就是两个不同世界的人，不会有着任何的交集。 如果只是如果，这个世界上没有那么多如果。 柳青听着她的感慨，心里倒是动了一下：“要不要捡个房地产公司来玩呢？” 天元集团是以房地产起家，但后面因为没有靠山，吃不住这个行业的水深，已经退出了这个行业。 他们最后的作品就是那一座天元大厦，还是接手的别人的烂尾楼。 现在天元集团旗下的天元房地产，实际上做的是房屋租赁的活，主要做的还是自家以前的物业。 楼盘开发这种活，几年前就没做了。 这个行业创造出来的富豪挺多的。 柳青也有那么一点心动。 不过也只是心动了一下，又觉得自己搞不定这个行业，就打消了念头。 这个晚上，他很想给齐冉冉打一个电话，甚至还想着见她的面，问她为什么要利用自己。 但是想着自己问这个问题，可能就会打草惊蛇，带累那些拆二代朋友出不了货，所以还是忍了下来。 一个晚上翻来覆去的难以入眠，就想着明天该怎么质问齐冉冉。 实在睡不着了，干脆和黎晗翻来覆去了一番，这才疲倦的睡去。 第二天醒过来，已经是上午十点多。 在那个拆二代群里面，他收到了多条艾特，是那些投资了睿智币的小伙伴们的艾特。 内容就是，已经成功出货。 因为今天的出货量比较大，把睿智币的价值都往下拉了两个百分点。 不过他们的币都卖完了，每一个参与投资的人都顺利下车，多的赚了十几倍，少的也赚了几倍。 柳青松了一口气，然后便拨通了齐冉冉的电话。 拨不通，显示不在服务区。 柳青暗骂了一声，点开微信列表，发起了视频通话。 滴了几下，齐冉冉接了，脸上还是带着微笑，问道：“柳老板，你怎么有闲心来给我打视频的？” 柳青郁闷道：“打你手机，显示不在服务区。” 齐冉冉笑了一声：“不好意思，我这几天在国外旅游，我的手机号没开通国际漫游，就在当地买了一个号码，所以你打不了。” 柳青道：“你这么有钱一个人，不至于在意那一点漫游费吧？” “哪里有钱啊，穷了。”齐冉冉笑着感慨了一声。 柳青冷笑：“你都搞出睿智币那么有前途的产品来了，还会穷吗？” 7017k 第六三四章 齐冉冉的困境 视频中，齐冉冉脸上的笑容慢慢的消失了。 她长长的吐了一口气，道：“你知道了？” 柳青道：“你觉得这可能一直瞒住我吗？” “我知道没那个可能，我只是希望你能再迟一点知道这件事情——哪怕再迟一个月。”齐冉冉说道。 “为什么要那样做？”柳青问道。 齐冉冉笑了笑，笑容中竟然有一些酸楚： “还能为什么？为了钱呗。” “你应该清楚，这个骗局终究会揭露的，我不可能给你背书，替你瞒着。”柳青道。 齐冉冉道：“我当然清楚啊，我又不是你的女人，凭什么让你来给我担着这些呢？” 说着，又笑了一声：“我也知道这是捞偏门，要是继续留在国内，也许最终的归宿是监狱。但是我有什么办法呢？家里缺钱，欠了很多的钱，已经还不上了。可要是不还上，我们其家现在拥有的一切都将消失，包括生命。” 柳青刚开始还有一些疑惑，现在国外疫情那么严重，她为什么这个时候去国外旅游。 现在倒是明白了，跑到国外避祸去了。 他重生之前看过关于国内虚拟币的社会新闻，就知道有那样的人物在国内圈了很多钱，然后跑到国外去当寓公的。 没想到齐冉冉也走上了这一条路。 他倒是没有想将这个女人怎么样，自己需要做的就是在各平台申明和睿智币没有关系。 对方有没有犯法，那是司法部门的事情，他不会去做什么。 只是有一些好奇：“我昨天了解了一下，你附近的房地产公司好像出问题了，我不是很明白，你们家到底欠了多少钱，需要你这样做？” “欠了很多钱，”齐冉冉苦笑，“我没法给你具体的数字，因为我也不知道，我只知道一个大概的范畴，是一个很恐怖的数字。” “我听说是几十个亿，是不是？”柳青问道。 齐冉冉摇头： “不是欠了几十个亿，而是有了几十个亿，有希望把那些楼盘盘活。如果只是欠了几十个亿，我也就没必要做这种不体面的事情了。” 听她的语气，那欠的远不止几十个亿。 柳青嗯了一声，倒也没有觉得奇怪。 天鹏地产那么大一家房地产公司，手上在开发的楼盘就有几个，这样的规模，几十个亿的欠款确实不至于让他们垮下。 重生之前，他听说某个暴雷的房地产公司，欠下的钱那可是以万亿做单位的。 苏绮说的几十个亿，应该就是齐冉冉嘴里说的资金缺口，有了那几十个亿就可以把断开的资金链给续上来。 实际欠款，肯定在百亿以上。 心中不由得再一次的震撼——那些房地产商，玩得真大。 他们都是以很小的钱来运作一个很大的盘子。 经济稳定，房市向上，那就可以赚来超额的利益。 稍有一个风吹草动，资金链一断，就完蛋了。 这个就跟利用杠杆来炒股、炒期货一样，已经是一种赌博了。 只是前些年国内经济发展迅速，房价一直在涨，所以他们这样做没有问题，给他们带来了巨大的利润。 但疫情以来，房市出现波动，银行贷款又收紧，那就扛不住了。 天元集团有一段时间也玩得挺大的，赌的就是国运昌隆，在这期间靠着银行贷款实现了跳跃式发展。 不过到前几年，逐渐的就保守起来，投资实业就是一大例证。 到了柳青手上，那就更加保守了。 主要原因还是对疫情下面的经济发展不乐观，不敢借太多的钱来发展。 天元集团现在的负债有几百个亿，所拥有的资产价值一千多亿，这个负债比算是比较安全的。 不过真的出现了极端情况，资金链断开，他们也得够呛。 更不用说天鹏地产那样激进的房地产公司了。 问道：“你现在靠这个赚到了多少钱？能抵住那个缺口吗？” 齐冉冉摇头道：“不可能抵住的，我们家所有的资产都抵押了出去，在国内我们已经没有资产了，也放弃了天鹏地产。现在搞这个，不过是给我们赚一点养老钱。” 说着，又苦笑了一声，道：“如果你能配合我炒作睿智币，不用一年的时间，就可以将那个缺口抵住，将天鹏地产做大做强。可惜啊，你没有同意。” 柳青也笑了一声，道：“我又不是傻子，怎么可能为了那一点钱把天元集团拖下水。” “是啊，那只是我的妄想罢了，”齐冉冉道，“我真的挺羡慕你的，有那么一个资产状态良好的集团，可以光明正大的发展。而我却不行，家里背上了那么大的债务，怎么填都填不下去。” 天鹏地产最大的问题就是贪心太大了，疫情之前把盘子做得太大，纯纯的靠着借钱来发展，结果出现了这样的问题，把自己所有的资产填进去都填不够。 齐冉冉向柳青说道： “其实我爸还想过另外的法子，就是在资金困难的时候，尽所有的能力挤出了一些钱给我，让我来投资你说的很有前途的那个集装箱公司。” “那个确实有前途，但你那点投资，不可能在这么短的时间内填补你们家的那个大窟窿。”柳青实话实说。 “我知道，我爸也知道，”齐冉冉道，“那个时候他的想法只是让我能过得好一些。毕竟我的公司都是独立于天鹏地产的，他和我大哥都是天鹏地产的，可以申请破产，但我还能有那么一笔资产在，那我们齐家也不算完了，以后不是没有东山再起的机会。” 柳青点头：“那倒也是一个方法。” 又问道：“按照你爸的安排，这样也挺好的啊，为什么你还是要卷进去呢？” 齐冉冉苦笑一声：“如果欠的都是银行的贷款，这样的安排是没问题的。可是，还有一些私人的借贷，人家并不希望那么多钱无处追诉。涉及到的金额都是以亿来计算的，他们不一定会用合法的手段来追债。” 柳青明白了。 齐冉冉又说道：“哪怕我们现在全家都已经出了国，可是那些私人的借贷，还是得还的。如果不是这个原因，我也用不着做这样的事情。” 这一点柳青倒是懂。 天鹏集团找民间财团借的钱，有一些是境外的。 那么多的钱人家敢借出来，他们自然有着收回的信心，那信心可不来自于合法手段。 齐家就算是出了国，也不敢欠他们的钱。 不然那就是一个很凄惨的下场。 齐冉冉告诉他，天鹏地产在国内的资产，能够处理的都已经处理了，还的就是那些民间财团的债。 至于银行的债，那就顾不上了。 反正也有一些没办法处理的资产，由着银行来处理。 就这样，还欠了十几个亿的民间借贷，已经没有办法来偿还了。 这是有这样的难处，她最后还是没有抵过崔云浩和黄景云这两个虚拟币资深从业者的诱惑，选择了这么一条路。 在这一个多月的炒作下，睿智币价格炒起来了，俨然已经成为国内最有价值的虚拟币。 齐冉冉也通过这个套现了几个亿。 如果柳青没有发现这件事情，这样的炒作再持续上一个多月，在币值上涨的同时慢慢的套现，不只是能将欠下的那十几个亿民间借贷还清，还能给自己攒下几十个亿的养老金。 柳青忍不住道：“你贪心也未免太大了一点，还要几十亿的养老金。” “那就是一个说法而已，”齐冉冉道，“主要还是不想客死异乡，想着再过一二十年，国内都忘记了这样的事情，我们还可以改头换面，以爱国华人的身份回国投资，重回故土。” 说这话的时候，她声音有一些酸楚，眼圈都红了。 看上去倒是挺可怜的。 不过柳青并不可怜她。 贪婪就是原罪。 造就齐家现在这一切的，就是那巨大的贪婪之心。 要是不想着跨越式发展，不借那么多钱来发展，稳打稳扎，一步步的来，不搞那么大的盘子，日子还是很好过的。 就算资金链断开，也不会有那么恐怖。 银行贷款借不到了，还要去找民间借贷，连破产都不行。 齐冉冉虽然没有参与到这里面来，但至少她是一个既得利益者，受到波及也是很正常的。 而且，这个女人为了填补这个窟窿，就来设计他，用他的信誉来给她买单。 这无疑是不道德的。 柳青没有直接的损失，但公众形象受到损害，带来的间接的损失也不小。 而且这个女人用他的信誉来做的，是圈别人的钱。 每一分钱都是从别人手上骗过来的。 这件事情只要爆出来，睿智币就会崩盘，炒作这个币的，就会血本无归。 为了填平自己的债务窟窿，就去从别人手上骗钱，这一点柳青还真有些看不上。 ——哪怕是直播带货，也比这个要好啊！ 虽然也有着不诚实的成分，但至少消费者花了钱，得到了货物。 买这个虚拟币，没有出手，赚了只是账面上的盈利，亏了那是真金白银，崩盘了，那就是血本无归，什么都落不着。 齐冉冉看着他的眼神有一些幽怨，道： “柳青，如果你是我男朋友那该多好？有你这么个天元集团总裁的男朋友，我们家从银行也能够贷到款了吧？就算我家贷不到款，你也有能力帮我融资的，是吗？” “你要是愿意成为我的男人，你就是拯救了我，拯救了我们齐家，我也用不着做这种不体面的事情，更用不着逃到异乡他国了。” “你为什么不选择我呢？” “为什么要选择那个比你大的女人呢？” 柳青郁闷了：“照你这么说，还是我的错了？” 齐冉冉道：“我比苏绮差在了哪里？” “她没有你这么自私，”柳青道，“就算是再困难，她也不会做你这么缺德的事情。” “那只是因为她没有遇见那样的困难，真遇见那样的困难了，谁说得准呢？” 齐冉冉冷笑， “你以为你老婆是一个很清高的人吗？她跟你妈是什么样的关系，圈子里的人都知道。为什么要嫁给你这个小保安？难道真的是喜欢你这个人？还不是为了你家的钱？” 看起来她对苏绮有着很大的意见，只是一直没有说出来。 现在跟柳青已经弄到这步田地了，也没有了什么好顾虑的，就干脆都说了出来： “一个为了钱可以嫁给自己仇人的儿子的人，能清高到哪里去啊？就算我想嫁给你，也是图你的钱，可至少我跟你妈没仇啊！” “她除了有一个比我更有钱的爸，还有什么比我好的？她是比我漂亮呢，还是比我年轻呢？还是比我跟听话呢？” “我都不明白你是图她什么。” “图她可以接受你有别的女人吗？你要是娶了我，我也能接受啊，只要能解决我家的问题，你再多几十个女人我都不会在乎，甚至我还可以帮你去找你喜欢的女人。” 柳青不高兴了：“她没做过任何对不起你的事情，你这样诋毁她做什么？” “哈，你倒是挺维护她的，你对她是真爱啊？”齐冉冉冷笑着说道，“可是你确定她对你是真爱吗？你就不担心，有一天她会为她爸报仇，把你们母子都给灭了，独占你们的家产？” 柳青眼皮跳了一下，怒道：“你在胡说些什么？我老婆怎么可能是那样的人！” 齐冉冉冷笑：“呵呵，说到你痛点了吧？” “一派胡言！”柳青怒斥。 “你不心虚，你这么大声干什么？”齐冉冉道，“你刚才的表现，就说明你自己也担心这个。我就不知道你是怎么想的，要跟那么一个女人结婚。结婚也就算了，我可以当做你是要报复她爸。可现在看起来，你还对她挺真心实意的，你这不是有病吗？” “你才有病！”柳青道，“她是什么样的人，我比你清楚，你分明就是嫉妒。” 他心虚确实是有一些心虚，但不是担心苏绮怎么他们母子，而是齐冉冉那一句“为她爸报仇”，这“报仇”两个字，可就意味深长了。 心里想着：“难道外面都是那么猜测苏毅那一场车祸的吗？” 7017k 第六三五章 崩盘 齐冉冉长这么大，还没有被人斥责过。 从记事起，就是被人当公主一般给捧着的。 长得又漂亮，家里又有钱，确实也很难有人会对她恶言相向。 现在柳青那么大声的吼她，把她给激怒了，对柳青说道： “你也就是一个不学无术的小保安，要不是靠着你妈改嫁了一个有钱人，你这辈子也就只能当一个小保安，你在我面前有什么好骄傲的？要不是你有钱，哪个女人会看得上你？” 柳青怒道：“我就算是一个小保安，也要比你高贵，至少我不像你那样坑人的钱。” “你多有道德啊？你捐的那些款，做的那些所谓的善事，也不过是给你的广告而已，”齐冉冉冷笑，“原价九九八，现价九十八，你在直播间带货，不就是这样坑蒙拐骗的吗？打着良心企业家的名声，你比那些黑心商家还要黑心。” “放屁！”柳青心虚的骂道，“我直播带货的时候可没那么说过。” 他确实没有那么说过，毕竟是一个大集团的总裁，得要脸。 但他旗下的带货主播，确实经常说类似的话。 所以回骂得也不是那么的理直气壮。 骂了一句，然后又说道：“我们直播带货的，怎么着也比你用虚拟币讲假故事来割韭菜强，你这就是诈骗犯。我们直播待会再怎么不堪，也给别人发了货物。你们呢？你们给了别人一个数字，就特么把别人的钱给卷走了。” “我们给了他们一个教训，”齐冉冉理直气壮的说道，“虽然我搞这个睿智币是在骗人，可是那些想投资虚拟币发财的人，他们就是天生的韭菜，被割就是他们的宿命，我不来骗他们，他们也会被别人骗。早一点让他们上当受骗，早一点让他们清醒过来，不再寄希望一夜暴富，把精力用在建设社会上，那不是更好吗？” “卧槽！”柳青震惊了，“你的不要脸当真刷新了我的三观！合着你还认为这是在利国利民了？” 齐冉冉哼了一声：“反正不比你这个卖假货的黑心商家差了。” “既然你这么理直气壮，你跑什么？”柳青问道。 “我不跑我傻啊？”齐冉冉冷笑，“我等着别人来抓我吗？” “可见你也知道自己做的事情有多么的缺德。”柳青道。 “那又如何？”齐冉冉道，“没有人帮得了我，那我就只有自救。只剩下这一条活路了，就算是犯罪，我也会走下去。” 说这话的时候，看着柳青的目光都有一些怨恨之意。 ——如果柳青当初选择的是她，天鹏地产遇上的那一点问题根本就不是问题，她不用做这么不体面的事情，不用把自己弄得这么狼狈。 柳青道：“你利用我来骗人，这件事情我不会让你得逞的，现在给你打这个电话，就是要通知你，今天我就会在各个平台辟谣，包括国内的币圈。” 齐冉冉哼了一声：“你不念旧情，那我也没有办法，就当我当初的那些礼物都送了狗。” “我跟你没有什么旧情可言，你和我的交往就是想着要利用我。”柳青冷冷的指出。 齐冉冉道：“你说是那就是呗，我跟你也没有什么好争辩的。你有什么招数尽管使出来就是了，反正我现在已经是这个样子，无所谓了。” 说着，又冷笑了一声： “我现在在几个短视频平台都有着几百万粉丝，我要是讲一讲某个超级大网红良心企业家的桃花史，可能会有一些人想听。” 这就是在威胁柳青了。 柳青心里突了一下。 然后又想着，自己好像没有什么把柄落在这个女人手上，她要说也只是乱说，没有证据，没几个人会相信。 于是又释然了，笑着说道：“你要觉得这样可以打击到我，你就可以这样做。我行得正坐得直，不怕任何人的诬陷。” 说完这话，就关掉了视频通话。 这倒是让齐冉冉愣了一下。 她本来还想着以暴露柳青的私生活来威胁柳青，让柳青延缓一些时间辟谣。 ——怎么着也得让她把家里欠上的民间财团的债还掉才是。 现在是割了几个亿的韭菜，可还有着几个亿的缺口。 没想到柳青竟然毫不在乎，让她一时间也失去了主张。 攻击柳青的私生活如何混乱，并不会带给她任何的利益，只能作为一个威胁条件。 可人家不接受威胁，这样的威胁就没有意义了。 她赶紧打了一个电话：“哥，柳青已经知道睿智币的事情了，很快就要采取措施，你赶紧把手中的币抛售出去，能卖掉多少就卖掉多少。” 她哥：“那要不要通知一下崔云浩，黄景元他们？” 齐冉冉气道：“这都什么时候了，你考虑那几个骗子干嘛？你是觉得睿智币的盘子太大了，供不应求，让他们两个也跟着抛售吗？” “哦哦哦，你说得有道理，得瞒着他们。”她哥明白了。 比特币能够有那么大的权威性，受到那么多资本的追捧，至少在数学逻辑上，是很慎密的。 获得比特币并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情。 网上挖矿能够成为一种产业，也自有他的道理。 可是国内很多虚拟币，打着区块链的招牌，听起来好像跟数学有关，实际上就是一个纯粹的割韭菜的工具，留着太多的后门了，只要操盘者愿意，多少个币都可以弄得出来。 三个创始人所拥有的睿智币，要是按照现在的价格全部卖出来，他们都可以拥有着比世界首富更多的财富。 他们没有那样做，不是因为舍不得手中的那点数字，而是没有那么大的盘子，承受不住那样的交易量。 每家什么时候卖出多少币，他们是有约定的，要慢慢的投放，在买家察觉不到的情况下偷偷的交易变现。 有的时候为了把价格炒高，甚至还要回购。 崔云浩和黄景云找上齐冉冉，就是因为齐冉冉手中有钱，可以用在早期交易上面，把币价给炒起来。 所以在睿智币被炒成了国内币圈第一币种的情况下，到现在为止，每一方也都只是套现了几个亿。 套现的账户，都是别人的账户，而且还是海外的账户，数量还不少。 现在骗局揭发在即，齐冉冉也顾不得这么多了，要在揭发之前更可能的套现最多的钱。 这当然不能通知另外两个合伙人，不然他们也会跟着那样做。 给她哥打了一个电话，让他来操作这件事情。 齐冉冉想了想，又给柳青打了视频通话。 点击视频通话的时候，她脸上的表情已经换了，换成了楚楚可怜的表情。 视频接通，柳青一脸不耐烦的看着她： “又怎么了？还有什么话要说吗？” “柳青，对不起，”齐冉冉带着哭腔说道，“我知道我做错了事情，可我真的是走投无路了，我没有别的想法，我只想活下去……” “你不说我还以为你是为了教育那些币圈玩家呢。”柳青语带讽刺的说道。 “我刚才语气不好，请你不要怪我，”齐冉冉道，“我也是遇上了这么大的变故，心里承受不住，所以才对你凶了些。柳青，你知道吗，就因为家里出现了这样的问题，我都已经患上抑郁症了。” “抑郁症都整出来了？”柳青不由得笑了，“你还有什么惊喜要告诉我的？” “真的，”齐冉冉凄凄切切的说道，“说了你可能不相信，我都尝试过几次自杀。” “那我真不相信，”柳青道，“你也不用跟我卖惨，我不会对你做什么，但是涉及到我的谣言，我必须要澄清，我不想别人因为我的缘故而上你们的当。” “可是柳青，你想过没有，你澄清这件事情，那些因为相信你而购买睿智币的人，他们的投资就会灰飞烟灭，那是对他们最大的伤害。”齐冉冉道。 “按照你的说法，我就只能让这谣言继续传播下去，让更多的人来上你们的当吗？”柳青好笑的看着她。 “一个谎言要是没人戳破，那就不是谎言，”齐冉冉道，“这样一来，睿智币就可以真的做成国内最成功的虚拟币，甚至可以将比特币都超过。到时候咱们靠着这个来赚外国人的钱，那不是一件好事吗？” “一派胡言！”柳青道，“我虽然没读什么书，但我不傻，就你们几个创始人那贪婪的性格，这个虚拟币绝对走不远，我不可能让更多的人成为你们的提款机。” “你真的那么绝情吗？柳青……”齐冉冉楚楚可怜的看着他。 柳青叹息了一声：“是你利用我在先，而且我知道这件事情后，没有第一时间出声明澄清，而是先来询问你，已经是给你机会了。” 齐冉冉愣了一下。 突然想明白了，柳青这是给了她一个反应的时间。 柳青又说道：“你不要想着劝服我，也不要想着通过这个方式拖延时间，我已经让天元集团准备出声明了，接下来我也要录制澄清视频发在各个平台上。你不用再跟我说什么了，我会把你的微信删掉，就这样吧，你好自为之。” 说完这话，都关掉了视频通话。 然后，又删掉了齐冉冉的微信。 睿智币通过这段时间的炒作，已经成为了国内币圈最为耀眼的虚拟币。 最近几天，每天的成交量都已经达到了几十个亿。 虽然和比特币动不动就上百亿美刀的成交量没法比，但在国内币圈，已经是天花板级的存在。 就是放在整个虚拟币市场，那也是相当耀眼的。 而且，还有一部分是国外的资金在炒作这个虚拟币。 只是不知道是真正的外国人还是在海外的华人。 这一天是公历2月28日，这一天的成交量一开始就比往常更大一些。 主要还是鹏城那十几个拆二代将手中的睿智币全部抛售出去了，短时间卖出那么多，将价格都打下了一些。 崔云浩和黄景云他们也都到了国外，每个人也都套现了几个亿，不过几个亿满足不了他们的胃口，他们还想着在那个数字后面再加一个零。 按照他们的估计，再这样发展一个月，就可以毫无痕迹的实现这个目标。 要是柳青没有发现这件事情，或者是发现了也无意于澄清，那他们就可以赚更多的钱，甚至到时候可以拿一笔让人无法拒绝的钱来让柳青真正的替他们背书。 他们还是关注着币圈的行情。 发现突然间抛售的睿智币过多，价格被打下来之后，他们就找上了齐冉冉，跟她说起这件事情： “今天有人大量抛售睿智币，把价格都打下来了，这对以后的发展不利。” 齐冉冉脸上现出忧色：“那我们应该怎么办呢？” “其实抛售的量也不大，只是一下子抛那么多出去，有点影响市场信心。我觉得我们应该回收一些，把价格拉上来。”崔云浩说道。 “大概要投入多少钱回购？”齐冉冉问。 “这样吧，我们每家都出五千万来回购，我觉得这么多钱应该可以把价格拉起来，恢复市场信心。”崔云浩说道。 他们想着赚更多的钱，对睿智币有着更大的期望，不希望现在价格就垮下来。 虚拟币市场信心很重要，信心不足，大家都出逃，那个价格就会像雪崩一样。 每家投入五千万，合起来就是一点五个亿，确实拥有了将价格拉起来的能力了。 齐冉冉点了点头，道：“我同意，我马上就打电话给人操作。” 实际上，她没有出钱救市，而是加大了抛售的步伐。 一开始的抛售，还只是上百个账户小额度的抛售，避免引起市场太大的警惕，影响到后续的操作。 到了这个时候，她也顾不得了，让她哥加大抛售。 这样会坑到那两个合伙人，但是齐冉冉不在乎。 两个骗子而已，从道德上来讲，她也不会有任何的愧疚感。 那两个合伙人一开始是想着把这个价格拉起来，一开始确实也拉起来了。 但是，很快他们就发现不对劲了。 这一天抛售的睿智币数量实在是太多了。 拉起来的价格很快又掉了下去。 虽然他们手上还有几个亿的现金，可是看着这样的势头，根本就不敢再投入进去。 没到十一点，这一天的睿智币成交额就达到了五十亿。 但是，价格已经只有昨天的十分之一了。 这个时候，柳青的澄清视频才刚刚发布在痘印平台半个小时，影响还没有扩散到币圈。 这时候市场对这个币的信心就已经严重不足。 等这个视频被扩散到币圈后，市场信心更是彻底的完了，价格一落千丈。 7017k 第六三六章 揭露骗局 国内的币圈玩家和痘印玩家，好像不是一个世界的一般，柳青在痘印平台发布出来的澄清视频，虽然在很短的时间里获得了上百万的播放量，币圈那边还没有反应。 天元集团在别的平台也发了声明，澄清柳青并不知道所谓睿智币的事情，看好二字更无从说起，并且表示会保留追究造谣者法律责任的权利。 这样的声明，他们买了热搜，买了热门，还买了营销号转发。 多个平台发布，推送到了近千万用户面前。 这个时候币圈玩家还是没有多大反响，还在纳闷着为什么走势正猛的睿智币今天突然暴跌，出现了那么多出货的。 一直到有人把这些内容搬运到币圈玩家聚集的平台上，才让那些人恍然大悟——原来这就是一个骗局，所谓的商界大佬看好睿智币，只不过是编造出来割他们韭菜的。 没有这样的声明，有了上午齐冉冉的海量抛售，睿智币的信誉就已经差不多了——他们很难解释怎么会一下子出现那么多睿智币的。 这个声明一出现，这个币的信誉更加是完全没了。 两者结合在一起，对睿智币所产生的打击是毁灭性的。 这就是一款骗子产品。 谁也不想再把这个骗子产品留在手中，纷纷抛售。 崔云浩和黄景云也知道大势已去，他们没有别的办法，只能将多个账户握有的睿智币全部抛售出来，希望有还没有得到消息的大冤种来买下。 只是，他们出手迟了一些，这样的冤种已经抓不到了。 就算是不知道柳青和天元集团的澄清，看着那极不正常的数据，就知道这个币种已经废了。 就在这一天的时间，原本已经涨到了几十块一个的睿智币，最后跌到了不到一分。 挂在那里还卖不出去。 这一天抛售出去的睿智币数量，已经超过了理论上应该出现的睿智币的几百倍。 如果是有人接盘，三个创始人可以抛售出去更多的来，一分钱一个，他们都可以卷走大量的钱。 因为这根本就不是正常的建立在数学逻辑上的虚拟币，而是一个运营方想制造多少就能够制造出多少的东西，一个数字而已。 看到那成交量，崔云浩和黄景云也知道了齐冉冉并没有拿钱出来拉高价格，而是趁着他们拿高价格的时候大幅度的卖出她手里的睿智币，把他们两个拿出来救市的钱也吞掉了。 这一天的疯狂抛售，毫无疑问，齐冉冉就是最大赢家，在市场现象还没崩掉的时候狂抛手中的币。 几十个亿的成交量，就有一大半是属于她的。 二人愤怒的打电话给齐冉冉，指着她这种破坏市场的行径。 齐冉冉不以为意：“人家柳青都已经知道这件事情了，就算我不这样做，最多一天的时间，这个币种也会崩盘。那我为什么不趁着这个机会多捞一点钱呢？” “可你为什么要瞒着我们这样做？”崔云浩愤怒的问道。 “为了方便我捞更多的钱啊。”齐冉冉坦然道。 这种无耻的回答把那两个骗子都气得够呛。 事情败落了，不只是瞒着他们，还让他们每个人花五千万来拉升币值，把他们的五千万都给吞掉。 这是最气人的。 明明已经到手了的钱，又被这个女人掏出去了那么多。 齐冉冉理直气壮：“你们两个瘪三除了有这一套骗钱的模式，别的什么都没有，靠着我手上的资本和人脉才把这个币给炒作起来，你们从卡上只有几十万变成现在卡上里有几个亿，还有什么不满足的？我花那么多资本，跟你们捞的钱一样多，那才叫不公平，懂吗？弟弟！” 整场操作完成，齐冉冉也是惊出了一身的冷汗。 要是下次再迟疑一点，柳青的澄清先传到币圈，她就完蛋了。 柳青质问她的时候，她从睿智币这个项目中赚到了几个亿。 可这不是她的目标。 只是为了几个亿，她不会做出这样的事情来。 她的最低要求是能够偿还齐家从民间财团借贷的钱，这样才能保证在海外可以活下去。 高一点的要求，那就是偿还欠款之余，还能够赚到一笔钱，可以供他们在海外逍遥的活下去，并且拥有着东山再起的资本。 最高的希望，就是可以将天鹏地产欠银行的债都还掉，让天鹏地产满血复活，以一个正当商人的面目继续在国内生活。 欠那些民间财团的还有十几个亿，把她手中那几个亿都还过去，也还有七八亿的差距，那些钱可以把他们全家都逼死。 现在这一波操作，从币圈卷走了近三十个亿。 不只是能够偿还那些借货，还能够落下二十来亿。 比不上以前百亿资产的时候。 可是，这些都是现金。 以前就算是百亿资产，要他们拿二十来个亿的现金出来，也是绝对不可能的。 对齐冉冉来说，最为重要的，是这笔钱是她赚来的，是属于她的钱。 她的家庭关系倒是挺和谐的，她也会给她爸和她哥钱用，但这一笔钱该怎么使用，决策权在她手上。 从此之后，她在这个家里，不再是一个配角，而是做主的那个人。 想一想也让她觉得挺不错的。 至于她这一波操作会不会让她成为红通，她也不在乎。 怎么糟糕也不会比死在那些民间财团的黑手上要糟糕。 而且这个世界上，成为了红通却活得逍遥自在的有钱人大把的。 只要不回国，那就没什么。 等过上几十年，国内都已经忘记了他们，再换一个爱国华人的身份回国，投资建设家乡，想来也不会有什么问题。 就算一辈子都回不了国，有这么大一笔钱在，这一辈子都可以活得很好。 只要不搞投资，子孙们都能够活得很好。 想到这些，颇有一些得意。 终究还是在雪崩之前逃了出来。 又想着：“幸亏那个男人选择的是先问我而不是先在网上做澄清，不然我真的死无葬身之地了。” 本来想着这一次捞不出自己来就在网络平台以知情人的身份爆柳青的大料，包括上一代那些互杀的大料以及柳青自己金屋藏娇，养着多个女人的料。 有没有证据不重要，以她的身份爆料出来，就会有一些人相信，就会对柳青的声誉造成极大的影响。 可是这一次已经脱身开来，还赚到了养老钱，就打消这个念头了。 倒不是对柳青有多感恩。 而是，自己现在还是个有钱人，未来可以生活的更好，那就没必要为了一口嫌弃来得罪另外一个有钱人，而且还是比自己有钱得多的人。 民间财团可以威胁到她全家人的性命。 以柳青所拥有的资本，只要他愿意，也可以威胁到她全家人的性命。 她不挑衅柳青，柳青也不会对她做些什么，毕竟那也是属于违法的东西。 可如果她要试图着毁灭掉柳青，人家肯定会反击，这个不容怀疑。 没有未来，她不介意拉着柳青一起走向毁灭。 现在还有一个可以接受的未来在等着她，那就没必要了。 这一场睿智币的骗局，布局了很长的时间，最后在一天时间里崩盘。 可是所谓的崩盘，那也只是对买了睿智币的人而言。 三个创始人，哪怕是最后一天被摆了一刀的崔云浩和黄景云，都通过这个骗局赚到了几个亿的资产。 亏钱的就是那些被他们骗进来的韭菜，可以说是血本无归。 这是让柳青感觉很郁闷却又无计可施的事情。 骗局揭露了，骗子们却一个个还是活得好好的，逍遥法外。 那些币圈玩家们的钱，却追不回来了。 只能算是交了一次学费。 那些玩家怀着暴富的心理投资睿智币，以为自己很睿智，结果却血本无归，显得很弱智。 有一些人也相当的愤怒，找不到几个创始人，就把怒火发泄到揭发这个骗局的柳青身上。 他们觉得，如果不是柳青揭露这个骗局，睿智币就不会崩盘，而是会继续上涨。 上涨的过程中，他们就有机会赚到大钱，寻找合适的机会把手中的睿智币抛售出去，那他们就实现了财富自由。 至于这样会不会有更多的接盘者受害，那就不是他们需要考虑的。 他们所考虑的就是自己的利益受损，而柳青不吭声的话，他们是可以赚到大钱的。 ——这样的心理不是什么稀罕事，前些年很多利用高息揽储的金融产品爆雷，那些被割了韭菜的人，最恨的不是割他们韭菜的骗子，而是揭露查处那些骗子的人。 他们就认为，让那些骗子继续行骗，让更多的人来接盘，他们就可以收到高额的利息获利走人。 所以有时候骗子被关进监狱，韭菜们最大的诉求竟然是把那骗子放出来，让他继续干。 说白了，就是继续用骗术给他们找接盘的人，这样他们才好脱身。 在柳青放出声明的第二天，就有这样的言论在传播——柳青就是睿智币几个骗子的合伙人，是跟那几个骗子一起来割他们韭菜的。 他们的理由是睿智币都已经出现一个多月了，一个多月的时间里，柳青都没有出来澄清这件事情，偏偏到了现在才说，分明就是已经捞到了足够的钱，要和睿智币做切割。 在柳青出声明之前，睿智币的交易就有异动，他们认为这就是柳青在抛售。 等柳青抛售完了，才出那样的声明，分明就是坑别的玩家，自己不玩了，让别人也完不成，人品相当低劣。 他们的诉求就是让天元集团来赔偿他们的损失。 ——有这样的诉求倒是挺正常的，这个时候几个骗子都已经到了海外，告他们也没用。 而且那几个骗子也没有多少钱，就算告他们有用，也挽不回他们的损失。 但是天元集团不一样。 天元集团家大业大，拥有着超过千亿的资产。 赔他们的钱还是有那种可能的。 对于这样的说法，柳青在网上也做出了解释——他一直都不关注币圈，也不看好虚拟币，所以对币圈的事情并不了解，他知道这件事情的时候，相当的震撼，还找了睿智币三大创始人之一的齐冉冉对质，齐冉冉承认之后，他就马上澄清了。 这么解释，也是在解释为什么他澄清之前睿智币的交易就有异常——因为他在这之前找齐冉冉确认了此事。 他也表示，他可以接受执法部门的检查，查一下他到底有没有涉入到睿智币的交易中来。 为了这个解释，他录制了半小时的视频，发在痘印平台上。 在最后他对那些被坑的币圈玩家表达了同情，同时也表示，在这解释之后还造谣他是睿智币幕后黑手的人，他将动用法律的武器来维护自己的正当权益。 最后一句，露出来的就是资本的獠牙。 他也不是没看过社会新闻的人，知道再怎样澄清，都会有造谣的。 有的为了追回自己的钱，命都可以不要，更不用说传播谣言了。 该动用法律的时候，那就动用法律。 反正他是经得起查的。 他的澄清还是起到了一些作用的。 本身他的社会形象就比较好，而且，天元集团的资产摆在那里，要说他为了区区几十个亿来做这样的事情，稍微有一点头脑的都不会相信。 说为了几百个亿这样做，也许还会有人相信。 为了几十个亿，那未免有点太侮辱人的智商。 柳青要是在意那几十个亿的人，疫情爆发之初，就不会控制口罩价格，直接让口罩价格起飞，就可以轻松的赚到几十个亿了。 而且还不违法——那个时候别的口罩厂口罩出厂价格都是柳青的几倍，没有一个被查处的。 后面天元慈善基金做的那些慈善活动，大家也都有着印象。 积累的良好的公众形象在那里，让很多人都出来自发的维护柳青。 在柳青发布的那个视频评论区有人带节奏，结果被更多的人过去嘲笑反驳。 最后这个节奏还是没有带起来。 坚持闹事的人倒也是有的，有的人甚至还到天元集团总部举牌，就说柳青是睿智币的幕后黑手，要求赔偿他们的血汗钱。 对于这样的人，柳青没有手软，直接报警。 拘留了几个，起诉了几个，这件事情也就慢慢的平息下去了。 7017k 第六三七章 资本的力量 睿智币的事情就这样结束了。 国内币圈各种割韭菜的骚操作很多，这只不过是其中的一个，虽然还有一些不忿的人，有着想找天元集团要赔偿的人，但那只是极少数，在网上掀不起风浪来。 天元传媒以此事为契机，还制作了几个专门讲解虚拟币各种骗局的长视频，柳青用自己几千万粉丝的账号进行了转发，也算是科普了一番。 已经陷入进去的人，那是没有办法凭着几个视频就说服的。 做这样的视频，也就是让那些还没有陷入进去的人知道里面的猫腻，打消那种一夜暴富的想法。 这一次舆情上面的处理，也让柳青感觉到了资本的优势。 有一些赔惨了的币圈玩家带天元集团的节奏，但是，没有几个流量大的自媒体来跟着他们的节奏走。 有那么几家跟着带节奏的自媒体，也在收到天元集团律师函之后赶紧删文道歉。 柳青是一个网红企业家，现在在网络上面的影响比当初的国民老公要大得多，也正面得多。 这也属于自带流量的人了，他出现了什么黑点，自媒体跟上，能够蹭到很大的流量。 现在有这么大的流量可以蹭，但没有几个自媒体来蹭，有报道这件事情的，基本上都是在替柳青解释，夸赞他有责任感。 不是那些自媒体有多高的觉悟不想吃这一波流量，主要还是他们不怎么敢吃这波流量。 柳青是网红，但他不是一般的网红，他是一个有着雄厚资本的人，是一个有很高社会美誉度的人，甚至还是被接见过的人。 搞这样的人，又没有确凿的证据，那真的要掂量一下自己能不能承受住后果。 大集团的法务部可不是吃素的。 有带节奏带得厉害的，天元集团报警之后，也能够在最快的时间内得到处置。 要是普通人，肯定没有那么高的效率。 刚入主天元集团的时候，柳青都没有意识到这一点，总觉得自己还是一个普通人，最多只是有了一点名气和财富的普通人。 现在他也明白了，名气和财富达到某个程度，那就不是普通人了。 不管自己想不想，都能够获得一些普通人所不能拥有的东西。 他本来只准备在鹏城住一个晚上的，出了睿智币这个事情，他要处理，结果就多留了一天。 那个时候他还不知道齐冉冉已经出国了，还想着当面跟她谈一谈，所以没走。 中午准备回羊城，又被那些投资过睿智币的拆二代们给留住了，非要请他吃大餐，感谢他给了他们抛售睿智币的时间。 没办法，就多住了一天。 柳青给出的那个时间，对那些拆二代来说，那可是涉及到了上亿的资产变现。 要没给他们留那个时间，那价值上亿的睿智币就会变得一文不名。 所以他们对柳青也是真感激。 那一顿大餐是那十几个买了睿智币的拆二代们请的。 柳青不是缺一顿大餐的人，只不过是盛情难却。 年奉炎也参与了这一次的聚餐，他还有一些庆幸，幸亏问了柳青，不然贸然投资下去，那就要亏大了。 还问柳青，现在比特币都已经涨到四万多刀了，是不是可以出手了？ 在2月22号，比特币一度涨到了五万七千多刀，只是那个时候年奉炎犹豫了，并没有出手。 那时候按照币圈的说法，比特币的价值很快就可以破十万刀。 他心动了，就继续握在手上。 然后就开始下降，又降到了四万多刀，现在出手，赚是赚了不少，可没有在峰值卖出去，感觉亏了，就更犹豫了。 现在就是想从柳青这里问一下。 柳青记得那玩意儿最高曾经突破六万刀，可是，记忆这种东西不一定准，重生之后，未来也未必就原原本本的按照原来的轨迹去走，所以对年奉炎的建议是涨到五万多就可以出手了。 他是不关注币圈，都不知道比特币在过年期间竟然涨到了五万多刀，不然那个时候就卖掉了。 他依稀记得比特币后面有一轮暴跌，原因是5月国内三个协会联合发布防范炒作加密货币交易的公告，影响到了市场信心，引起币值腰斩。 所以他告诫年奉炎，最好在这一个月之内处理掉那些比特币。 他自己也跟黎晗说了，让黎晗盯着点比特币的行情。 回到鹏城之后，过了十来天，他终于将手中的比特币给抛售了出去。 前前后后花了一个多亿来投资这东西，最后一个多亿变成了十来亿。 他还打电话问了一下年奉炎有没有抛售出去，年奉炎表示早两天就全部抛售出去了。 这一下柳青才算是完全的放心。 他们都是在五万多刀的价位上抛售出去的。 后面比特币还涨到了六万多刀，但是他们也没有多后悔的。 因为很快就跌下去了。 想要在最高位抛售出去的人，往往就会被套在山顶。 柳青没有那么大的胆子。 在他记忆中，公历五月，国内才发布防范炒作加密货币交易的公告。 可是，四月初，他就看到了那一个公告的发布。 那个公告发布出来之后，各种虚拟币的价值应声而降。 号称最有权威性的比特币也不例外，四五天的时间，就从五万多刀掉到了两三万刀。 币圈一片哀嚎。 这给柳青带来了很大的震撼。 他可以肯定自己的记忆没有出现错乱，然而现实却是在四月初就出现了这样的公告。 这只能说明一件事情——这个世界已经和他记忆中的世界出现了比较大的不同。 换一句话来说，那就是他的重生已经改变了这个世界的走势。 应该说自他重生之后，这个世界上就有一些与他有关的事发生了变化，但那都只是很小范围的改变。 可现在，却引发了大的改变，让一份公告提前了一个多月发布出来，把他的记忆点都给改变了。 也让他意识到自己的影响力已经不是往日可比。 这一份公告提前一个多月出来，他觉得应该跟睿智币弄出来的风波有关。 关于未来的记忆是他最大的倚仗，现在未来的轨迹都有了一些变化，这让他最大的倚仗都变得没有那么可靠了。 不过后来一想，时间都已经到了二零二一年四月，而他重生的点是在二零二一年的六月。 本来就只剩下两个月时间了。 那两个月时间，他每天活得都浑浑噩噩的，也没有特别有用的记忆。 不准确就不准确，好像对他也没有太大的影响。 只是这个时候他也明白到了一件事情——重生的红利到此为止，关于未来的记忆，已经没有作用了。 以后该怎么走下去，那就只能靠自己。 以前是拥有着金手指的人，现在那个金手指已经消失掉了。 现在的他，就是一个超级网红，一个享有盛誉的年轻企业家，一个连初中都没有读完的人。 苏绮正月初八开始去集团总部上班，过了十几天的时间，终于适应了上班的节奏，在集团处理的事情越来越多了，渐渐的又成为了天元集团的核心。 这让柳青上班变得更加咸鱼了。 不过，柳青也不是真的有那么懒，而是觉得自己的能力不够，怕自作主张坏了集团的事情，所以不怎么参与到实际的管理中去，让有能力的人做那些事情。 毫无疑问，苏绮就是那个有能力的人。 不过苏绮这一次重回副总裁的岗位，并没有变得跟以前那样的拼，每天都要工作十几个小时。 现在她上下班很准时，跟柳青一样，回到家后基本上也不会处理工作上的事情，节假日也照常的休息。 只是上班的时候还是挺认真的。 下班之后，该照顾孩子照顾孩子，该锻炼身体锻炼身体，该出去逛街就出去逛街。 叶婉容做她的贴身保镖，两个人的关系显得更亲密了。 叶婉容现在也算是拥有着上千万身家的人，她要给苏绮当保镖，并不是多看重那五万块钱一个月的工资，就是纯粹的想做一点事情，不让自己看上去像个寄生虫一样。 给苏绮当保镖，也不是多重的活儿，两个人关系又可以，天天贴身都无所谓。 这一份工作她倒是做得挺滋润的。 正好也有借口不用在家带孩子。 ——她没工作的时候，在家也不怎么带孩子，只是有时候抱一抱，有时候投点食。 大部分的工作都是保姆在做。 可是自己一个当妈的，又没有工作，对孩子还那么的不用心，让她觉得有一些羞耻。 有了一份工作，就可以光明正大的不用带孩子了。 不是不喜欢孩子，她很喜欢她女儿，只是不喜欢哄孩子睡觉，不喜欢给孩子换尿片什么的。 甄甜已经检查出来怀孕，也和前面两个怀孕过的女人一样，受到了重点的保护。 在柳家，她生活得挺好的。 唯一让她感到有一些郁闷的，那就是不知道该怎么跟父母解释。 要隐瞒，也不知道能不能够隐瞒得了。 毕竟十月怀胎，这么长的时间，想要毫无声息的隐瞒下去，是一件难事。 两个孩子都有保姆在带着，丁芸这个做奶奶的也每天都过来照顾，两个当妈妈的都当得很轻松，这两个孩子不会影响到她们的生活质量。 这也是甄甜愿意给柳青生一个孩子的原因。 她见过有的同学年纪轻轻的嫁人生孩子，从怀孕的时候起，生活质量就开始变得很差了。 特别是生孩子之后，一些本来光彩照人的女孩子，很快就变成黄脸婆了。 快乐活泼的性格也没了，变得唠唠叨叨的，一说起来就是带孩子有多累。 有几个那样的例子，让她都对婚姻产生了恐惧。 后面听到叶婉容说给柳青生一个孩子能够得到五百万的奖励，她虽然对五百万很心动，但是想到此后人生就要跟家庭孩子绑在一起，就要锅碗瓢盆的做一个家庭主妇，那五百万都变得没那么香了。 也就是看到叶婉容生孩子之后，都不需要自己带孩子，日子过得那么轻松，这才做出决定给柳青生一个孩子。 当然，最关键的是那百分之一的天元集团的股份。 不过叶婉容生孩子后轻松的生活，确实也是一个很重要的原因。 她还劝小雯也趁着这个机会生一个，但是被小雯拒绝了。 小雯还是想先发展自己的事业，等赚到自己一辈子都花不完的钱后，再来想要不要生孩子。 她以前就被自家人伤得很深，对亲情这种东西持怀疑态度，对于生孩子也不热衷。 这也许跟她的年龄有关，她现在还是很年轻，没到那个地步。 她的直播事业也有了起色，现在渐渐的往一线主播的圈子靠拢了。 一个星期带一次货，其余六天时间都是打pk。 以前她打pk不怎么行，不用公司回流的情况下，也就是几千票的选手，没几个野生大哥守护。 后面人气一步步的做起来，但散票也就是打个几万的样子，上万人的直播间，打出来的音浪还没有几十个人的漂亮女主播高。 可是，才进入到三月，她直播间的大哥一下子就多了起来，经常一场pk打出上百万音浪，有时候几百万都有，已经够得上一线的标准了。 突然来那么多大哥，不是她的魅力突然增加了，而是鹏城的那些在睿智币上赚到钱的拆二代进入她的直播间来支持她。 ——他们感谢柳青，可是柳青比他们有钱，送礼物什么的人家都看不上，太贵重了他们也送不起，也就是在直播间刷几个华子撑一下场面比较适合。 可柳青又不怎么开直播，那他们就只能给小雯撑场子。 小雯和柳青是什么关系，他们还是知道的。 而且小雯也在他们那个拆二代群里面。 给小雯面子，也就是给柳青面子。 一下子涌进十几个豪横的大哥，让小雯的底气足了，都敢和一线主播连麦打pk了。 那一线主播也希望找个能扛票的，激发他们的大哥或者电商刷更多的票。 就这样人气越打越高，有时候甚至能把人气给弄到七八万。 在痘印平台的pk女主播里面，算是很厉害的一个了。 这种情况下，她确实不想放弃自己的事业。 至少区区五百万，不足以让她放弃自己的事业来给柳青生孩子。 7017k 第六三八章 疫苗上市 2021年的春天，天元集团投资的医疗器械公司业务又得到了进一步的发展。 在国内还没有太大的感觉，大部分地方的生活出行都很正常。 在有些地方就不一样了。 柳青不用看报道就知道，因为重生之前对某些画面的记忆实在是太深刻了。 那样的事情也刺激了相关医疗器械的价格。 天元集团投资的医疗器械公司在那期间加班加点的生产各种防护用具和呼吸机，生产出多少就卖出多少，价格也上涨了很多。 这也给天元集团带来了大量的现金流。 天元口罩厂的口罩销量本来已经疲软了，受到那个刺激，突然又加大了销售，价格还提高了那么一些。 ——这大半年来，天元口罩厂的市场主要是定在海外，现在那些地方口罩需求量大，这家口罩厂也就成了受益者。 因为竞争对手太多了，利润当然没有办法跟疫情爆发初期相比，不过比前一段时间又有了一些回升。 天元集团另外一个和疫情相关的项目，那就是兴国疫苗。 这个疫苗在2月份就已经获批上市，打疫苗是全免费的。 一开始的产能不高，大多数人打疫苗的热情也不高，而且新产品上市，也不知道会不会有临床时没被发现的副作用，都挺谨慎的。 对于打疫苗的人群也有着一些限制，比如说有基础病的，年龄太小的，或者太大的都不让打。 开始一两个月，疫苗普及率并不高，很多人都没有打，连打疫苗的那个意愿都没有。 不过这个春天，一些国家对疫苗的抢夺已经很激烈了。 这个大型跨国医药集团生产出来的疫苗，订单都已经排到一年后了。 有的国家囤积的疫苗都够全国人打几遍。 但有的国家根本就买不到疫苗，他们没有优先购买权，只有等到排在他们前面的人买够了，剩下的才轮到他们。 那个时候有一个词，叫做疫苗外交。 对于那些不能生成疫苗的地方，那四个字就是一个很痛苦的记忆。 这种情况下，兴国疫苗这样的国产疫苗的出现就具有着相当的意义。 兴国疫苗的有效性也是在临床试验中表现出来了的，而且安全性更高。 这款疫苗国内还没有太大的普及，国际订单就接到了很多，多到了以现在的产能不敢再接的地步。 ——因为优先要供应的还是国内。 靠着国外的订单，这个疫苗就已经赚到了钱。 而这个疫苗所承载的，不光是赚钱，还关系到国家的卫生安全。 天元集团在里面的投资份额不大，但也有十来个亿。 兴国疫苗能够赚到钱，天元集团自然也能够赚到钱。 和国外一样，国内也有一些人抵制疫苗。 有的是抵制所有的疫苗，不分国内国外。 有的纯纯的就是抵制国产疫苗，不相信国产的任何东西，只希望引进国外的疫苗进入。 这样的言论扩散开来，也确实让一些人对疫苗有了排斥心理。 在这个时候，柳青也做出了一个决定，那就是直播打疫苗。 利用自己的影响力，尽可能的让更多的人接受国产疫苗。 做这一场直播，首先就是跟他所在的社区进行了沟通，征得同意之后才开始直播。 直播从他排队开始，一边排队一边介绍情况，将打疫苗的各个流程都纳入到了镜头下，顺便还采访了工作人员。 他现在是一个在痘印平台有着四千多万粉丝的超级大网红，曾经在直播间做出过一百多万的人气，这一次直播又是推广疫苗，因此也得到了相关部门的重视，当做一个重要的宣传来看待，给予了相当大的配合。 利用这一场直播，也进行了很好的科普。 包括兴国疫苗有多安全，在临床实验中表现出了多高的防护力，还有什么人可以打这个疫苗，什么人暂时不能打。 还有打了疫苗之后要注意一些什么。 都做出了说明。 同时还对一些社会上流行的反疫苗的说法进行了辟谣。 柳青上午十点开播，从进入社区医院做身份登记开始，一直直播到打完疫苗，在观察室经过半小时的观察离开社区医院为止。 期间还采访了一些过来打疫苗的人和打疫苗的工作人员。 直播一共进行了两个小时，吸引了大量的人过来观看。 他本身就是一个超级网红，自带流量，再加上直播的也是很多人关注的事情，所以在线人数比较高，大多数时候都有四五十万人在线观看，峰值时更一度突破百万在线人数。 这一场直播，平均停留时间也创下了他直播以来的新高，达到了二十多分钟。 一般情况下，他直播间的平均停留时间是两到三分钟。 这一次能有那么长的平均停留时间，主要还是因为疫苗这个问题是大家都关心的问题。 很多人都不敢打疫苗，怕有副作用。 可是柳青这个天元集团的总裁，同时还是一个超级网红，就在这么多人的直播间直播打疫苗，别人也很想知道会不会有不良反应。 普通人在网上说自己打的疫苗没什么反应或者是有很大的反应，都很难取信于人。 毕竟谁也不知道网络后面的是什么人。 但是柳青这样的名人以直播的方式来打疫苗，那可信度就高了很多。 真要有什么不良的反应，他是一个公众人物，大家也能看得到。 这一场直播，音浪就收了两千多万，不过柳青没有感谢，也没有号召大家给榜前大哥点关注。 他主要还是放在科普上面。 自己没有科普的能力，但是他采访的对象有科普的能力，这就够了。 这一场直播有那么多人观看，对兴国疫苗也起到了比较好的推广效果。 直播的内容，在当天晚上被天元传媒剪辑成一个十几分钟的视频，传到了各个平台。 一周时间内，这个视频在各平台的总播放量突破了一个亿。 这是一个很了不起的数字。 当然，这是各平台的推流，以及几个相关方买的流量推送对这个数字起到了关键性的作用，并不是柳青的自然流量有那么大。 但有柳青的出镜，在那么多人的关注下接种疫苗，让这个视频所讲内容的可信度大了很多。 大家默认的就是——柳青是那么有钱的一个人，不可能自己作死，如果兴国疫苗没有那么安全，没有那么好的防护力，柳青就不可能去接种这样的疫苗。 柳青带了这个头，天元传媒和飓风传媒这两个新媒体公司旗下的主播们也纷纷效仿，在几天时间内直播打疫苗。 客观上，也确实带动了一些人打疫苗的积极性。 在他们的视频下面就有人留言，就是看了他们打疫苗的直播，消除了他们对疫苗的恐惧心理，然后主动的去社区接种疫苗。 对兴国制药这个疫苗生产商的股价，那是有着比较大的推动作用。 柳青直播接种疫苗之后，兴国制药股价当天就上涨了三点几个百分点。 后续视频发酵，再加上两个新媒体公司的当红主播都纷纷效仿，接下来的几天时间里，兴国制药的股票都在往上涨，其中还来了两个涨停板。 一个星期的时间，这一只股票就上涨了五十多个百分点。 兴国制药的何董事长还很兴奋的给柳青打了一个电话，感谢他为推广疫苗所做的贡献。 柳青很谦虚的回答：“推广疫苗，利国利民，这都是我应该做的。” 不过，实事求是的说，开始那一两个月，虽然动用了很大的宣传力度，可是大家打疫苗的积极性都不是很高。 柳青的直播打疫苗，在社会上引起了很大的反响，也有很多人因为这个原因消除了心中的担忧，主动的去报备打疫苗。 可那些人放在十四亿人口的大背景下，显得还是挺少的，甚至可以说是微不足道。 也就是在舆论上面炒作一下，提高了兴国制药的股价。 因为大家都感觉到国内挺安全的，没有必要浪费那个时间去扎那一针。 哪怕那一针是免费的。 哪怕那一针是有些地方的人想花钱去打也打不到的。 真正让大家有强烈的意愿来打疫苗的，还是在那邻国疫情爆发后，那边的惨状让大家都害怕起来，打疫苗的积极性这才提高。 这样的事情在未来也不断的上演。 每来一次疫情，都会掀起一场主动打疫苗的浪潮。 曾经有一座城市，当地怎么宣传都没有几个人去打疫苗。 结果阳了一个，全城的人都去排队打疫苗了。 人性就是如此。 这都是后话。 齐冉冉靠着睿智币捞了一笔走人，跑到海外隐姓埋名起来，丢下来的就是一个烂摊子。 齐家的天鹏地产欠下了银行巨额贷款，把他们所有的资产都抵进去，也抵不了那个债务。 银行找不到他们的人，该采取的法律行动都采取了，该扣押的资产也都扣押了。 那些资产在5月进行了处理，有人就找过柳青，问他要不要把天鹏地产接手过来。 柳青确实有那么一点心动。 不过思考了很久，最后还是放弃了这个想法。 价格确实挺优惠的，在这样的时候接手这样的房地产公司，不可能按照原价来买。 可让柳青犹豫的，就是不知道疫情会延续多久。 一年前，他有着重生的金手指，知道一年后疫情对这个世界的影响是怎样的。 可现在，他已经没有那样的金手指了。 他重生前的时间点是2021年6月，现在时间都已经到了2021年5月，只剩下一个月的时间，他什么都判断不了。 唯一知道的就是，一个月之后，疫情依然存在。 这种情况下接手一个那么大体量的房地产公司，他还真的不敢。 后来这家房地产公司的资产以一个比较低的价格被拍卖掉了。 齐家的别墅和房产也都在这个时候被拍卖掉了。 柳青倒是参与了其中，拿着自己的钱拍下了齐家的别墅和几套房产。 没别的原因，就是便宜。 几套房子拍下来后就租给天元传媒，作为天元传媒员工的宿舍。 那一栋别墅拍下来之后，挂在房产中介出租，等着它升值。 齐冉冉不是天鹏地产的人，可是她在国内的资产也都被处理掉了。 那是因为她参与了睿智币的骗局，有很多受了损失的玩家报了案，要求变卖她的资产补偿玩家的损失。 虽然能补偿的只是很小一部分，但总比没有要好。 所以她的资产也没有逃过去，还成为了金融诈骗案的犯罪嫌疑人。 按照那个额度，真要抓起来，她这辈子就算是完了。 齐冉冉和徐波、年奉炎合伙投资了一家集装箱生产企业，她占了一部分的股份。 这些股份也同样的要处理掉。 徐波是合伙人，最先知道了这些股份要处理的消息，就通知柳青，问他有没有意思弄到那些股份。 这家公司的前景是很好的，但是，因为投资时间尚短，投资额度过大，效益还没有那么快的出来，他们的投资并没有收回成本。 只是从市场前景来看，有着比较高的回报。 这些股份要处理掉，这也就意味着徐波和年奉炎要迎来新的合伙人。 他不希望来一个不好打交道的合伙人，所以打电话给柳青，希望柳青能够接这个盘。 同时也向当地部门表示，为了这家企业的稳定发展，要给他们找一个可靠的合伙人。 他其实想自己吃下那些股份，没奈何现在的投资太大了，他的成本没有回收过来，急切间拿不出那么多钱来吃下齐冉冉那一份。 所以他就想到了柳青。 柳青自己就看好这个行业的前景，本身又不缺钱，跟他和年奉炎的关系也不错，是一个很好的合伙人。 接到徐波的电话，柳青考虑了几分钟，就做出了决定——参与到这一次的股份拍卖中来。 还是那句话，他看好这个产业。 这个公司的股份看好的人倒也挺多的，最后拍出来的价格是齐冉冉当初投资额的一点六倍，由柳青拍到。 这不是天元集团的投资，而是他个人的投资。 当初他没有那么多闲钱，虽然知道这个行业值得投资，但是自己没有投入进去。 现在，他已经有了足够的钱了。 别的不说，光投资比特币赚到的钱，拍下这些股份就绰绰有余了。 7017k 第六三九章 时间的原点 苏绮恢复上班后，柳青对待工作的态度就更加咸鱼了，他的工作重心都放在了自己的几家公司上面。 天元传媒，天元口罩厂，还有新入股的集装箱公司。 天元集团这边，他主要就是做一个盖章机器。 时间过得倒是挺快的。 只不过，看着时间一天一天的过去，越来越临近他重生之前的那个点，他的心就越来越慌了。 他慌不是因为重生的红利要用完了。 虽然没有了关于未来的记忆，不能再做那些让人惊叹的预判，可现在他已经捞到了足够的资本。 他的私人账户上有着价值几十亿的股票和基金，那都是属于他的钱。 还有自己的公司。 另外，在天元集团也拥有着百分之十的股份。 没有了关于未来的记忆，大不了收缩投资，靠着现在的那些资产，稳妥一些，这辈子就可以维持着奢华的生活。 不管怎么说，生活都不可能比重生之前更糟糕。 他现在担心的是，到了重生之前那一天，会不会发生什么奇怪的事情，然后一觉醒来，发现自己成为了那个被车撞飞的柳青。 这样的想法看上去是有那么一点不科学，可重生这种更不科学的事情都发生了，当时间走到原点，一切又恢复到原点，显然更合理一些。 ——也许，这一两年发生的事情只不过是他临死前的一场幻梦呢。 越到这一个日子，他越是担心这个。 主要还是现在所拥有的一切实在是太美好了，他并不想失去。 重生之前的日子太卑微了，他也不想继续。 当然，真的回到了重生之前，只要不死于那一场车祸，他日子也不会过得像以前那么卑微，不会再为了那个不值得的人伤心难过，能够比那个时候好过一点。 他也会主动的去寻找丁芸，向她求和，重新做她的儿子。 就算没有办法取得现在他在集团取得的地位，也不可能和苏绮发生什么关系，但至少他可以摆脱穷困的身份，成为一个有钱人。 哪怕只是做一个种马，给柳家延续香火，也会比他那个时候过的日子要好很多。 可是，他还是不想出现那样的结果。 他现在是超级网红，是公众形象很好的良心企业家，天元传媒和天元口罩厂是他商业成功的象征，疫情爆发之初捐抗疫物资，也给他带来了极好的口碑，带来了巨大的荣耀。 他很享受那样的荣耀。 回到重生之前，就算是跟丁芸和解了，他也不可能再取得那样的荣耀。 更重要的是，现在他身边的那些女人，他也很珍惜。 而且还有了一儿一女两个孩子，还有一个没出生的在甄甜的肚子里。 他现在有了自己的家庭，一个很幸福的家庭，他很爱这个家庭。 不想失去。 3月底，他还带着一大家子人回老家，把两个孩子和一个孕妇都带了过去，给他爸上了坟，也是告慰他爸的在天之灵。 他爸的坟墓已经修起来了，只留下坟堆顶上一小圈土没封，不再像以前一样荒芜。 那一次去就没有除草。 那坟墓还没有立碑。 之前柳青是想着孩子出生之后再立碑，这样墓碑上面会热闹一些，不至于给他爸丢了面子。 可现在的情况是，出生了两个孩子，还有一个孩子在肚子里面。 干脆就等着甄甜生出孩子之后再来刻碑。 这些都是让他感觉幸福的事情，他觉得他父亲地下有知，也会替他感到幸福。 他不想一场变故，又回到重生之前，现在所拥有的全部消失。 就算可以和丁芸和解，自己作为一个没有商业才能的人，只能够老老实实的做一个纨绔子弟，负责繁衍后代。 那就没有了自主权，也没有了尊严。 他现在面对丁芸时不再像一年半前小心翼翼，能够发出自己的声音，那是靠着他的天元口罩厂和天元传媒挣回来的。 没有这些，他就只能听丁芸的话，在丁芸的控制下生活着。 回到重生之前，以他个人的能力，不可能整出那样的企业来。 他还记得，他重生之前，被车撞飞的那一天，正好就是6月15日。 那一撞，让他重回到两年前的6月15日。 不多不少，正好是两年的时间。 现在，两年的时间快要过完了，时间已经进入到6月，在一天一天的逼近那一个时间的原点。 莫名的就担心起来。 苏绮都看出来他的精神状态有一些不对劲，问他是怎么回事。 柳青不好解释这一切，只能表示： “六一八购物节就要来了，那一天我要直播带货，要跟外网的那些头部主播竞争带货榜第一，心里压力挺大的。” 他在去年双十一直播带货大获成功，拿下了当天直播带货全网第一，也让天元传媒旗下的天元优选这个直播带货账号更上一层楼，获得了更大的议价权。 那个时候秦昆就怂恿他每周都带货，被他给拒绝了。 后面谈好的就是一年带三场货，一场年货，一场六一八，一场双十一。 还没进入到六月，天元优选就开始和那些合作方谈这一次带货的价格机制，还有坑位费。 宣传早已经打出来了，每天都会拍不同的视频来宣传这一场带货有多大的福利。 这一次的目的同样也不是为了赚钱，而是为了拿到当天销售榜的第一名——不是痘印平台，而是全网。 这个时候铁厂那边的狮子王公众形象出了问题，不足为虑。 主要的竞争对手就是那个最大的专业电商平台的两个带货主播。 天元传媒的目标是尽可能的超越他们，夺得全网第一。 就算拿不到第一，也要拿下第二名。 哪怕是自己做单，也都要拿下第二名来。 柳青拿这个来搪塞，也算是一个合理的理由。 苏绮听到他的解释，有一些不以为然： “去年双十一的时候我看你也没有那么大的精神压力，怎么今年天元优选数据更好了，你反而有那么大的压力了？” 柳青解释：“去年只是冲刺那个目标，就算失败了，以天元传媒的体量，那也算是成功。可去年已经拿到了那个目标，今年若是做不到，别人就会认为我们公司拉了，影响到合作方的信心。” 去年能够拿到当天全网直播带货的第一名，还有一个原因，那就是几个强大的竞争对手并没有把他当回事。 因为痘印平台的带货数据摆在那里，跟他们不是一个量级的。 他那也算是偷袭成功。 有了去年那一回事，今年已经不存在任何竞争对手轻视他了，他能做数据，对方也会做数据。 这样难度会更大一些。 当然，现在天元传媒有钱，做一做数据，也承受得起那样的损失。 带货压力大，这只是柳青拿来搪塞苏绮的理由。 他担心的就是，到了那个时间节点，会发生超自然的事情。 重生这种事情实在是太不科学了，这一两年的时间里，他心底对这个还是有着怀疑，经常会想着自己现在的人生是不是重生之前的自己做的一场梦。 如果是梦，他也希望这场梦不要醒来，能一辈子都活在这一场梦里面。 时间就这样一天一天的过去。 到了6月15号，柳青的心情更紧张了，一整天他都没怎么说话。 苏绮看着他神经兮兮的样子，有一些好笑，忍不住说道： “你真的不用担心，天元优选做到现在这个地步，已经很优秀了，你已经用这半年的时间证明了这家公司的优秀，获得了那些合作方的信任，不是一定要一个全网销冠的头衔来证明自己。” 柳青当然知道她说得有道理，只是他根本就不是为这一件事情担心，也不好解释，只能说： “就是忍不住有一点紧张，你不要担心，我缓一缓就好了。” “可你已经这样半个月了，”苏绮道，“我真担心再这样下去你会抑郁。” 柳青笑了：“哪有那么严重？就算有再大的压力，过了六一八，一切尘埃落定，就没什么好烦恼的了。” 就是对他来说，只要过了十五号这一天，就不值得再烦恼了。 这一天是回到时间原点的日期，是最有可能出现问题的日期。 白天没有发生什么事情。 中午的午睡他都没有睡着，就怕一觉醒来，又回到了从前。 结果一切正常。 他本来是想熬到零点之后再去睡的，可是下午没有午睡，让他的精神状态很不好。 晚上到了十点多，躺在床上玩着手机，玩着玩着就熬不住了，手一松，手机滑落，人已经进入到了梦乡。 …… 深夜，柳青一个人走在马路上，手里拎着一个啤酒瓶，脸上什么表情都没有，一步一步的往前走，就像行尸走肉一样。 “我这是要走到哪里去？” “我为什么会出现在这里？” 他心中有一些迷糊。 然后，眯着眼睛看着四周。 也不知道喝了多少酒，脑海里很迷糊，眼中的世界也变得有一些朦胧。 对周围的环境看不真切，只觉得这街道、这路灯有一些熟悉，好像以前来过。 一边打量着，一边还在往前走。 走到一个拐角处时，突然一道耀眼的光芒刺入他的眼睛，一辆汽车从路的另一边疾驰过来，撞到了他身上。 一股巨大的力量冲击到他身上，把他给撞得飞了起来。 人在空中旋转，柳青突然明白了： “我回到重生之前了。” “这两年的重生，并不是真实存在的，只是我的一个幻想。” “什么都没有改变，我还是我，还是那个落魄的保安，是那个只能用酒精来麻醉自己的废物！” 这一个领悟，让他痛彻心扉。 这样的心痛，一直持续到他的身躯重重的跌落在地上。 一百多斤的人，在空中翻滚了十几米，然后重重的砸在地上。 “！！！” 柳青一惊，突然就睁开了眼睛。 眼前一片黑暗。 “我是谁？” “我在哪里？” 脑海里闪出这样的疑问。 然后发现，自己并没有砸在地面上，而是躺在床上，身上还盖着被子。 身体也没有任何被车撞的痛楚。 “原来只是做了一场梦……” 他这样想着。 心还在扑通扑通的跳着，但是却重重的喘了一口气。 是一场梦就好。 不是回到过去就好。 但脑海里又闪过一个疑问： “我这是在羊城的那一栋别墅里面做的梦，还是在鹏城那一个出租房里做的梦呢？” 黑暗中，他伸出了手往外摸。 然后，触碰到了一片滑腻的皮肤。 心思终于定下来了。 不是在鹏城那一个出租房里做的梦，而是在羊城的别墅里面做的梦。 时间到了原点，但他没有变回去。 现在的才是最真实的。 这一两年他所拥有的东西，他还继续拥有着。 “谢天谢地！” “一切都在！” “是我白担心了。” 柳青心里生出这样的想法。 手上触摸到的苏绮的身体，这一刻带给了他极大的安全感。 身边的这个女人在，他的一切都在。 他翻了一个身，伸开双臂抱住了苏绮。 在这拥抱中，他感到了更大的安全，还有满满的幸福。 这个时间已经是半夜十一点多，苏绮也睡着了。 不过她才睡着没多久，睡得还浅。 柳青这一个拥抱，翻动了她的身子，把她也弄醒了。 柳青的胸口贴在她后背上，她能感觉到柳青剧烈的心跳。 迷迷糊糊的说了一句：“你怎么了？做噩梦了吗？” “嗯，做噩梦了。”柳青回答。 刚刚确实是做了噩梦，梦到的还是他这两年来最为恐惧的一件事情。 差一点就以为回到了一无所有的过去。 梦醒之后，心跳还一时不能平息。 听到苏绮的声音，让他感觉到更安全，拥抱得也更紧了一些。 在这种情况下，身边有一个人陪伴着，感觉真的是太好了。 苏绮现在意识还是有一些迷糊，但还是抓住了他的一只手，十指紧扣，安慰道：“不要怕，有我在呢。” 柳青低声道：“有你真好，我不怕了。” 他这段时间最害怕的，就是苏绮不在了，另外几个女人也不在了，孩子也不在了。 现在还在，真好。 7017k 第一章 霍珍珍，被输掉的人生 2021年，6月15日晚，霍珍珍做了一个梦。 她梦到自己推着一辆婴儿车走在大街上，旁边还跟一个半秃头的中年人。 那个中年人她认识，是已经跟她分手一年多的黄经理。 可是在这个梦里面，她并没有和黄经理分手，而是在黄经理离婚之后，很快就结了婚，并且在结婚五个多月后，给他生了一个孩子。 梦里是另外一段人生。 那一段人生是那么的真实，又是那么的漫长，以至于让她忘记了自己是在做梦，以为这就是自己真正拥有的人生。 黄经理在鹏城有自己的房子，虽然加上公摊面积也只有五十个平米，每个月还要还几千块钱的房贷，但也是两房一厅，够一家人居住了。 这样的房子，怎么都比以前和柳青一起租的那个农民房要好。 比起宿舍来，那更是好上很多。 有车有房，有稳定的收入，有鹏城的户口，还有一个孩子。 这样的生活，是多年前霍珍珍对未来最大的向往。 梦境里面，霍珍珍在怀孕六个月后就已经辞了工作，安心的做一个家庭主妇。 在孩子没有上幼儿园之前，她不会想着去上班。 对于这样的生活，她自己还是挺满意的。 出来闯荡了几年时间，也知道了自己的上限在哪里，拼得再厉害，也只能是几千块钱一个月的工资。 而做这个家庭主妇，拿着男人的钱操持着柴米油盐，虽然挺琐碎的，可也少了职场上的勾心斗角，不用低声下气的面对着领导，外面的风风雨雨都被那一道家门给隔住了。 她更喜欢现在这样的生活。 如果不是为了那一份已经买了几年的社保，她都想把这个家庭主妇一直做下去。 当初和黄经理这个有妇之夫搞到一起，图的就是这样一个安稳的生活。 那个时候，她对柳青已经失望了，怎么想都想不出来两个人的未来在哪里。 虽然她也承认，柳青对她很好，愿意把自己所拥有的一切都给她。 可她还是看不到未来。 她所希望的未来，不是一家人一直住在狭窄的出租房里。 不是连孩子都不敢生。 因为她跟自己的家庭闹掰了，柳青更是一个孤儿，生了孩子，没有人来带。 如果她辞掉工作来带孩子，柳青一个保安的月薪，绝对不足以支撑一家三口的生活。 她也不想在城市拼搏一辈子，最后还是只能灰溜溜的回到农村，回到她逃离出来的地方。 不想她的孩子是一个农村户口。 她曾经因为自己家在农村而被同学耻笑，她不希望她的孩子也受到那样的屈辱。 而跟着柳青，她就只能接受那样的命运。 她自己没有能力改变这样的命运，唯一的希望，就是嫁一个有能力改变这种命运的男人。 在她对未来最为迷茫的时候，黄经理出现了。 更正确的说法，是黄经理一直都在，从她入职不到一个月，就已经对她进行暗示了。 只是一开始她并没有对这个问题考虑太深，所以也没有把黄经理考虑进去。 毕竟从颜值上来讲，从感情上来讲，柳青都要比黄经理优秀很多。 可是在她对柳青已经绝望，对生活产生了迷茫的时候，她就发现了一直都在的黄经理是一个更好的选择，是可以拯救她的人。 后面的事情，也就顺理成章了。 要说她对柳青没有愧疚，那也是不可能的。 只不过，也只是最开始的时候愧疚。 后面不只是没有了愧疚，甚至还对柳青有了一些怨恨，觉得是柳青这个无能的男人骗走了自己几年的青春。 觉得自己的人生被柳青给拖累了。 ——为什么别人为了生活可以那么拼，你却不会呢？ ——做保安拿不到高薪，难道你不会想着去送外卖吗？ ——哪怕是学一门烧烤的手艺去做烧烤，一天也不止这个数吧？ ——就是你懒惰，就是你不思上进，是你耽误了我的青春！ ——你是给我花了一些钱，可是我白给你睡了那么久，按照包夜来算，你花的那些钱，连最便宜的鸡都叫不到。 有了这样的想法，她对柳青压榨得更厉害了。 以前没有那么厉害，是想着以后两个人要一起过日子的。 后面已经想着要跟另外一个男人过日子，对这个耽误了她几年青春的男人，自然不会心软，趁着能够压榨，尽可能的压榨。 而且还有一个想法——用这样的手段逼着柳青和自己分手。 柳青自己提分手，那就怨不得她了。 只是没有想到，不管她怎么对待柳青，柳青就是不分手。 哪怕是后面都不跟柳青发生那种关系了，这个男人还是没有提分手。 ——大概还是因为一个一无所有的人，拥有了一点点让他觉得幸福的东西，就要死守着那一点幸福，怎么都不愿意放开。 哪怕那幸福是虚假的。 最后，霍珍珍实在是忍无可忍了，还是主动的提出了分手。 在黄经理成功离婚之后，她和柳青大吵了一场，把自己对两个人未来的绝望都说了出来，把对柳青耽误她几年青春的抱怨也都说了出来，然后对他说： “我们分手吧！” “跟着你，我注定没有未来！” “前几天我跟我的同事说了我们两个的事情，我那些同事都在劝我不要再跟你在一起了。” “所有的同事都在劝我！” “你知道什么意思吗？” “是所有人！” “所有的人都知道我们不应该在一起，就只有你一个人不知道！” “你那么的不长进，一点上进心都没有，你根本就没有能力给我一个未来！” “可你却那么自私，那么残忍，明明不能给我一个未来，却要霸占着我的青春，霸占着我的人生，要拖着我跟你一起在这泥潭里生活！” “我对你已经绝望了！” “几年前我就已经对你绝望了！” “我对你已经没有任何的感情了！” “这几年我还继续跟你在一起，不是因为我还爱着你，我只是可怜你，我只是想着你当初对我的好。” “可是，现在，我受够了！” “你当初对我再好，我这几年的陪伴，我已经还给你了！” “你知道这几年我拒绝了多少比你条件更好的男人吗？” “我本来可以摆脱你这个泥潭的，就是因为怜悯你，就是因为感恩你，我放弃了那样的机会，我放弃了很多次。” “可你还是这个样子，你还是一点都没变，你让我怎么继续下去？” “难道我就要因为对你的怜悯，对你当初收留我的感恩，献出我的一辈子吗？” “我受够了！！！” “分手吧，以后再也不要见面了！” “我想要拥有一个正常的人生！” “你给不了！” 最后的这一番话，还是在突出自己的委屈，自己的善良，以及指责柳青的无能。 说完这些话，就收拾自己的东西离开，去和黄经理在一起了。 还把柳青的微信和手机号都拉黑了。 刚开始的时候，她还一度担心柳青会不会来纠缠自己或者是报复自己，有那么一点提心吊胆的。 不过后面并没有发生那样的事情。 再后面，她偶遇一个以前在小区上班的同事，听到说他们分手之后柳青意志消沉，每天浑浑噩噩的过日子，被人解释他们的分手，也在反省自己不够努力，愧疚于耽误了她几年的青春。 她这才放下心来。 后面就是结婚，辞职，生孩子。 都不在那里上班了，更不用担心柳青会堵她的路纠缠于她。 分手有一年多，孩子都快一岁了。 推着婴儿车和老公一起走在车水马龙的大街上，她感到幸福满满的。 忆及从前，更庆幸自己当初做出的决定是多么的正确。 对一个女人来说，有时候选择比努力更重要。 看了一眼走在身边的秃头男人，眉头不可察觉的皱了一下，感觉不妥，然后脸上又堆出了讨好似的笑容，显得特别的娴淑。 她不是不会温柔，只是她不想对着不值得的人来浪费自己的温柔。 这个男人别的都挺好的，就是长得挺一般的，而且还秃了顶。 还有那么一点小小的担心——不知道他们的儿子，以后会不会也遗传这个。 心里生出一个念头：“要是他长得跟柳青一样，那该多好啊。” 这个念头之后，又生出另外一个念头： “要是他脾气也跟柳青一样，对我跟柳青一样好，那该多好啊？” 在念头生出来之后，又摇了摇头，甩掉那样的念头，想着： “只有没本事的男人，才会对女人好。但凡有一点本事，都不会像个舔狗一样无原则的捧着女人。” “优秀的男人都是自信的，都会维护自己的尊严。” “无原则的讨好女人的男人，注定不会优秀。” 优秀的男人和体贴的男人二选一，她会选择优秀的男人。 推着婴儿车，和黄经理在街上慢慢的走着，感受着这座城市的繁华。 现在她已经跟着黄经理上了鹏城的户口，她已经是这座一线城市的市民。 这座城市的繁华，不属于那些注定要离开的打工者，但属于她。 她觉得特别的幸福。 正沉浸在这样的幸福中，突然听到后面有脚步声，回头看了一眼，看到一个拎着啤酒瓶的男人醉醺醺的走过来。 大晚上的在外面行走，最怕的就是遇上那种喝醉的人。 霍珍珍心里有一些害怕，往旁边移开了一些。 那个拎着啤酒瓶的男人看也没看她一眼，就行尸走肉一般的往前走走。 越过她身体的那一刻，霍珍珍忍不住好奇，又看了那个男人一眼。 突然就脸色发白，长大了嘴巴，差一点惊呼出声。 那个喝醉了的男人就是柳青！ 刚开始没有看出来，那是因为这一年多来，柳青的变化太大了。 变得很憔悴，甚至还有一些衰老。 头发也留得很长，遮住了半边脸庞，乱糟糟的，看上去像半个月没洗的一样。 刚看到的那一刹那，霍珍珍甚至还担心柳青是来找她报复的。 直到这个男人头也不回的走过去，这才放下心来。 再想起刚刚看到的他的形象，有一些不可思议： “一年多的时间，他变化那么大吗？” “他什么时候染上喝酒的恶习的？” “难道说这一年多的时间，他还没有从跟我的那一段感情中走出来？” “都多大的人了，还为情所困，多幼稚啊！” 这么想着，又看了一眼身边的黄经理。 做一个对比，心中的幸福感更浓： “当初我的选择是对的，不然要跟这么一个酗酒且无能的男人过一辈子，那得多可怕？” 她不爱黄经理。 这个她知道。 在她决定要和柳青分手的那一刻，她就告诉过自己，爱情只是一种虚无缥缈的东西，只会阻碍自己追求幸福。 一个成年人，就不应该相信爱情这种东西。 她不爱黄经理，可是，她爱现在的生活。 推着婴儿车，看着前面拎着啤酒瓶行尸走肉一般前行的那个背影，她更觉得当初放弃爱情的决定是正确的。 走着走着，前面的柳青就走到了一个拐弯的地方。 这个时候，突然一辆车疾驰着撞到了柳青身上，把柳青撞得飞了起来。 “啊！！！” 霍珍珍脸色发白，发出一声尖叫。 那一刹那，她感觉有什么东西重重的撞击到了自己的心脏上一样，很痛。 那一刹那，她的眼泪就控制不住的掉下来了。 “啊！！！” 深夜里，那一声尖叫响彻了夜空。 霍珍珍猛的从床上坐了起来。 然后才发现，自己只不过是做了一场梦。 心脏还在砰砰的乱跳，眼泪还在肆意的往下流淌。 过了好一会儿，她才平息下情绪。 这个时候才想起，她的人生跟梦里的人生并不相同。 和柳青的分手比梦里的分手早了几个月，而且还是柳青提出来的。 因为柳青已经知道了她和黄经理的事情。 而且，分手之后，很快柳青就发达了，成为了这个世界最有钱的那一拔人，比黄经理要高出很多个层次。 她也没有跟黄经理结婚，最后还是选择了分手。 而柳青，也拒绝了跟她重归于好。 回想起梦境，再对比现实。 霍珍珍发现，现实中的自己，已经输掉了人生。 输掉了人生中所有能够走向幸福的可能。 眼泪，流得更汹涌了。 7017k 第二章 刷存在感的女人 2021年6月15号这一天过去了。 除开做了一场噩梦，什么事情都没有发生。 这也让柳青的心情放轻松了很多。 之所以会做那一场噩梦，大概还是因为自己这一段时间过于担心了。 日有所思，夜有所梦嘛。 现在的人生才是真实的人生，这是一件让柳青感觉到相当庆幸的事情。 第二天，大家都发现他的状态变好了，有说有笑的，跟前些天神经兮兮的样子大不一样。 苏绮有一些好奇，笑着问他：“我看你今天心情挺不错的，是怎么回事？” 柳青一本正经的说道：“昨天你劝我的那些话，我仔细的想了想，说得很有道理。我已经把天元优选做到了那个地步，就算不能拿到这一次的销售第一，也不能证明我们公司拉了，天元优选依然是直播带货方面最顶端的团队之一。” 说得是挺有道理，只是苏绮有一点怀疑他说的是不是真话——前几天也劝了几次，没看到一点效果，反而压力越来越大的样子，怎么一夜之间就想通了呢？ 不过，柳青现在状态变好了这是事实。 到底是因为什么并不重要，只要心态好了，那就可以了。 就是那么一场无所谓的担忧，以及那一场噩梦，让柳青对现在所拥有的生活多了很多珍惜的心思。 他还在晚上玩游戏时半开玩笑半认真的对那几个女人说道： “我一个男的竟然跟你们几个女人在一起，也算是渣男了。以后我不想再这个样子了，我要做个好人。” 叶婉容眨着眼睛问他：“咋的了？是洗心革面，要把我们这些小三小四都给踢开吗？” 冯芷萱和小雯也都看着他。 黎晗住在二楼，没有在这里。 甄甜也住在二楼，还怀了孕，也没在这里。 柳青没想到叶婉容会问出这样的话来，愣了一下，然后笑着说道： “想啥呢？我只是说以后不再做这样的事情了，已经发生过的事情，难道还能抹消掉吗？” 叶婉容哦了一声，又看了他一眼，笑着说道： “你确定是因为你不想做渣男了？难道不是因为你力不从心了吗？” 柳青不高兴了，道：“我龙精虎猛，身体状态好得很，你不要随口污蔑人。” 虽然极力否认，但是，叶婉容说的也确实是一个很重要的原因。 女人多了身体确实有一点吃不消。 当然，最重要的一点，还是怕惹上了难缠的女人，给自己带来很多麻烦。 男女间的那点事，对他已经没有之前那么大的吸引力了。 他更想的是保持现在的生活状态。 有这么几个女人，他觉得也差不多了。 他骨子里还是一个保守的人，更希望的是维持现状，而不是寻求更刺激更精彩的生活。 不过这几个女人并不是很相信他的话。 大家都是有生活阅历的人，也知道现在这个社会，一个有钱人对女性的吸引力有多大。 特别是当这个有钱人还年轻且帅气的情况下，那吸引力更是无敌了。 就算柳青自己不去主动的找女人，自然也会有大把女人屁颠屁颠的扑过来。 而根据她们所了解到的，柳青并不是一个抵抗力多好的男人，甚至可以说抵抗力很差。 对于柳青要洗心革面的发言，她们进行了无情的嘲讽。 在她们的嘲笑中，柳青很是郁闷，心里想着： “我的抵抗力真的很差吗？当初，那个叫齐冉冉的女人，可是对我主动得很，还不是被我果断拒绝了？” 心里这么想的，但没有说出来，毕竟没有证据证明发生过那样的事情。 对于抵挡住齐冉冉的诱惑这件事情，柳青一直是引以为傲的。 如果不是他当初意志坚定，拒绝了那个女人的勾引，现在不知道有多少麻烦。 齐冉冉要是嫁给了他，那倒确实不会发生后面用睿智币来收割韭菜的事情，可是，天元集团就会被齐家的天鹏房地产给拖下水。 他后来从新闻上面看到齐家欠银行的债，那是一个很大的数字，都快赶得上天元集团的一半了。 可问题是，天元集团是多大的体量，天鹏房地产又只有多大的体量，根本就不是一个档次的。 天元集团要是有那么大比例的债务，那他都不会跟天元集团扯上任何的关系，经营着自己那几家公司就可以了，可不敢掉进那个大坑里。 对他来说，齐冉冉就是一个有毒的女人。 他自出名之后，鲜有负面缠身，唯一一次算得上负面新闻的那就是齐冉冉拿他当幌子来推广睿智币，还引来了一群睿智带节奏说他跟齐冉冉是合伙人，要他赔钱。 他拉黑了齐冉冉的微信，后面这个女人还用别的手机号给他打过十几次电话，但他一听到这个女人的声音，就挂断了电话。 根本就不想跟这个女人再有任何的往来。 他查过齐冉冉打来的电话号码，那是十几个不同的电话号码，分属于不同的国家。 看起来，这个女人好像是拿着骗来的钱在周游列国，日子过得挺滋润的。 这让柳青更加的反感这个女人。 也觉得这个世道有点不大公平，勤勤恳恳干活的人过得都那么困难，骗子的日子却过得那么的轻松。 柳青不知道齐冉冉为什么老是要打他的电话，但是他知道，这婆娘不是个好人。 最好不要跟她有着任何的关联。 所以每一次打过来他都挂掉。 苏绮知道了这件事情，倒是跟他说过： “其实你听一下她的电话也没什么，只要自己意志坚定，明白她是个骗子，也就不会上当了。” 柳青的回答是：“我听到她的声音就感觉恶心，不想跟这种利用朋友的人有任何的交流。” 他这么说，苏绮就没有再劝他了。 挂了对方十几次电话之后，齐冉冉就没有再打电话过来了。 柳青没有想到，到了六一八那天，他又看到了齐冉冉的存在。 这一天中午十二点开始，他以天元优选的直播账号直播带货。 这是提前一个月就开始打广告宣传的事情，预热了一个月，跟各路合作方谈价格谈坑位费也都谈妥当了。 才开播不到一分钟，在线人数就突破了十万。 三分钟后，就涨到了三十万。 这一次直播带货，天元优选想拿下全网的销售第一，可不只能依靠着柳青个人的流量，还花钱购买了很大的流量，要将在线人数推高到百万以上。 开场三分钟，还只是和观众们互动，就看到有嘉年华刷屏。 一个名叫“冉冉而来”的账号狂刷嘉年华，一分钟内刷了一百个嘉年华，将直播间所有的电商都压住，成为了他的榜一。 那个账号刚进来的时候是没有财富等级的小白号，可是一分钟后，就成为财富等级四十多级的号。 而那个账号的头像，就是齐冉冉的头像。 不是齐冉冉以前在痘印的账号头像，但是熟悉她的人一眼就能够看得出来，这就是她的头像。 一分钟就狂刷一百个嘉年华，那可是三十万人民币。 这样的风格，这样的头像，再加上那样一个网名，让柳青确定了，这个账号就是齐冉冉。 齐冉冉在铁厂和痘印都有几百万粉的账号，以前还用那账号直播过，每天都在半夜开播，前一个小时炫耀自己多有钱，后一个小时开始宣传睿智币多有前途。 不过睿智币割韭菜的事情曝光后，两个平台都将她的账号给封了。 刷了几百万人民币刷出来的账号，就那么给没了。 没想到她现在又注册了一个账号，还将身份标志得那么明白。 “这女人，又跑到我直播间充大姐了！” 柳青心里一阵郁闷。 这个头像挂在他直播间榜单前面，让他看着都不舒服。 在助播说话的时候，摘下了耳麦，对旁边的工作人员说道： “把那个冉冉而来给我拉黑，踢出直播间。” 那个工作人员就是他直播间的管理员，有踢人的权限。 一个拿金融产品来割韭菜的无良商人，竟然想到他的直播间来当大姐，柳青不能允许。 天元传媒虽然不是一家上市企业，但他们也有着一定的经济条件，不至于为了直播间的那一点打赏受那个憋屈。 听到柳青的命令，那工作人员虽然有一些疑惑，不知道老板为什么要把榜一大姐给踢出去，但还是很听话的将那个“冉冉而来”的账号给拉黑了，踢出了直播间。 直播间的观众并不知道刚刚那个号刷一百个嘉年华的大姐被踢出去了，只以为人家就是来刷一些嘉年华捧场的，刷完了就走。 倒也有少数几个上过睿智币当的黑粉认出了那是齐冉冉的头像，见状大喜，疯狂的带节奏： “那不是睿智币的创始人齐冉冉吗？她现在又给柳青刷华子，可见两人就是一伙的！” “天元集团总裁柳青伙同睿智币创始人齐冉冉，骗我们的血汗钱！” “无良商人，还我血汗钱！” 只是那些黑粉的数量太少了，哪怕他们疯狂的复制粘贴这样的话，在几十万人的直播间，发出来就淹没到茫茫的评论中了。 发言人数太多了，滚屏速度太快了，带不动这个节奏。 不要说一般的观众没有看到那些带节奏的发言，就是这个直播间十几个随时准备拉黑黑粉的管理员，睁大眼睛盯着字幕看，都没有看到他们带节奏的发言。 直播间里面没有了齐冉冉的图像，柳青状态才变好，跟粉丝们互动了几分钟，上了几万单一元一件的福利品，把他们直播间的带货排名提到了第一名，然后就开始介绍产品卖货了。 这一场直播天元传媒投入的成本很大，和合作方们谈下来的价格也很优惠，直播间的在线人数在开播十分钟后就破了百万。 这是一个专门做带货的账号，粉丝基本上都是购物粉，有一定的购物能力。 而他们买的流量，推送过来的也都是在这个平台直播间购买过货物的账号。 专职带货主播直播间里百万加的在线人数，可比那些不专业的主播直播间里的百万家在线人数购买力要强得多。 这个就是大数据的威力。 痘印这个平台，是将大数据算法做得最好的平台，没有之一。 就算是放到全球，亦是如此。 这一场直播带货也非常的成功，在晚上八点后的巅峰人气值更是突破了两百万。 从中午十二点一直播到凌晨一点半，柳青和秦昆这两人轮流上场。 最后的销售额达到了十多个亿。 对于天元传媒来说，那是一个很了不起的成绩。 拿到了当天的全网销售第一，只不过没有拿到整个六一八档期的全网第一。 有一点遗憾就是了。 没办法，这一年的竞争对手太生猛了。 专业电商平台的一哥一姐在这一个购物节展现出了近似垄断的地位，两大超级主播占据了那个平台大量的流量，卖出了一个让人瞠目结舌的数字。 不管是铁厂还是痘印，都没有办法跟他们相比。 柳青亲自出场，痘印平台也大力推荐，天元传媒还砸下了千万计的人民币来买流量，也干不过人家。 天元优选跟那两大超级网红还是有着比较大的差距，而且差距还在越来越大。 其实到了晚上八九点的时候，柳青就已经知道不可能拿到第一了，甚至连第二都不可能拿到。 他能够拿到的就是全网第三，痘印第一。 痘印这边，他还是无敌的。 下播之后，柳青和秦昆说起那两个强大的竞争对手，都感觉不可思议。 “太牛逼了！”柳青感慨，“我们跟人家比，就像三岁小孩一样，远没到成长起来的时候。” 秦昆却有着另外的想法：“这两个大概也快到头了。” “怎么说？”柳青很诧异，“他们这不是好好的吗？而且一年比一年好。去年双11我们还能跟他们掰掰手腕，今年只能看着他们的背影了。” 秦昆道：“他们强大得离谱了一点，对平台构成了威胁，也影响到了别的带货公司的生存，竞争对手容不下他们，平台也容不下他们，我觉得他们很快就会遇上问题。” 7017k 第三章 特效药 六一八购物节结束，柳青这一次直播带货的成绩还是挺不错的。 虽然没有达到战略目标，没能夺得整个六一八档期的全网带货第一名，但是，实现了自我突破。 从收入上来讲，比上一次双十一带货的收入高出了很多。 有了上一次双十一的成功，这一次他的直播带货，无论是坑位费还是佣金，都得到了一定程度的提高。 坑位费就收了大几千万。 虽然投资也大，但是扣减掉开支，赚得也不少。 一天而已，能够赚这么多钱，就算是柳青也觉得这一次带货挺值得的。 要是从5月24号开始算起，到六月十九号凌晨一点半结束，整个六一八档期，天元优选一共销售了四十多个亿。 这个成绩，比不上全网带货一哥一姐，但也绝对是第一团队。 也让更多的电商把目光放到了痘印平台，他们发现这个平台有着很大的潜力，远远的没有开发出来。 天元优选现在在痘印平台带货这一块，统治力就相当于狮子王在铁厂。 这一次直播带货取得了这么好的成绩，当然值得庆祝一下。 之前就已经订好了酒店，直播一结束，整个团队都奔赴那边去参加庆功宴。 正好到这个时候，大家肚子也都饿了，可以饱餐一顿。 这一次直播小雯是助播之一，跟在柳青身边，黎晗没有跟过来，她有自己的事情要做。 吃饭的时候，小雯和乔木一左一右的坐在柳青身边。 柳青心情挺好的，还喝了几杯啤酒，只不过没到喝醉的地步。 秦昆可不像他那样有顾虑，情绪很高，到处找人敬酒。 啤酒也喝，红酒也喝，白酒也喝。 反正不管面前的是什么酒，拽到了就往杯里倒，然后跟人干杯。 他的酒量很好，也算是经受住了酒精考验的战士，白的喝下一斤都不会醉。 可这一次，他也不知道喝了多少，竟然喝醉了。 主要是太兴奋了。 他不像柳青还有着别的公司，天元传媒就是他的全部。 这家公司能走到现在这个地步，最兴奋的就是他了。 从股份上来算，他现在已经是亿万富翁了，只是手中没那么多现金而已。 柳青看着他那个兴奋劲儿，有一些好笑，提醒着他： “秦总，你现在也是身价过亿的人了，是一个成功的企业家，不要再跟以前一样不修边幅，你好歹把你脸上的胡子给刮掉啊。都企业家了，别整的跟流浪诗人一样，咱们公司丢不起这人。” 秦昆担忧道：“我现在这一脸的大胡子就是一个牌子，我要是把胡子刮掉了，观众不认了怎么办？” 柳青笑了：“你又不是靠脸吃饭的，只要货好，价格优惠，你怕别人不认你吗？” “那行吧，我明天换一个形象。”秦昆说道。 也许是喝多了的缘故，又说了一句： “网上大家都说我很丑，其实我长得真不丑，以前我就是一个靠脸吃饭的。” 这话说出来，把大家都乐笑了。 秦昆刚当主播的时候，给人的感觉确实是比较丑，主要体现在那一脸夸张的络腮胡子上。 有的人一脸的落腮胡子，能给人一种很男人味的感觉，会让人觉得很帅。 但是秦昆那一脸的络腮胡子都没打理过，乱糟糟的，看上去邋里邋遢，就像是一个流浪诗人或者是一个乞丐。 和那一脸络腮胡子相映成趣的，就是那一头乱糟糟的头发。 这样的形象，跟小白脸相差太大了。 也就是直播的时间长了，大家都看习惯了，也没有人再来说他长得丑了。 可是这个人现在竟然说以前是靠脸吃饭的，还真有一点搞笑。 “真的，”在这些人的笑声中，秦昆感觉受到了侮辱，很认真的说，“我以前啊，就是一个帅哥，毕业两三年都没有工作过，就是被富婆包养。那时候，我就是一个不想努力的小白脸。” “那后来你为什么不靠颜值吃饭呢？”柳青很好奇的问道。 秦昆叹了一口气：“那时候有点飘，看上了金主的妹妹，然后，被金主发现了……” 这一听就是有故事的人。 大家好奇心一下子都来了，都认真的听他说。 “发现了，然后呢？”有人追问。 秦昆看了一眼自己那条瘸了的腿，郁闷的说道：“我的这条腿，就是那个时候断的。” “哦——” 大家恍然。 还以为这家伙的腿是不小心摔断的，没想到竟然是被包养他的富婆给打断的。 难怪以前问他腿是怎么回事，他就支吾着不说，还以为是对自己的残疾敏感，原来是有那一段不堪回首的往事。 要不是这一次喝多了酒，还真不会说出来。 “那个女人太凶了，”秦昆喃喃的说道，“她还跟我说，以后见到我一次，打我一次！” “那你不报警？”有人道，“不说别的，就凭把你腿打断这件事情，也能把她送进去关几年了吧？” 秦昆苦笑道：“这件事情本来就是我的不对，哪来的脸报警啊？而且，报警也没有用，人家在那里人脉广得很，又没有自己动手，动不了她。” 说起那一段往事，他还心有余悸： “那个女人我惹不起，所以我躲到了鹏城生活，到了鹏城都怕一不小心被她给撞到，所以就不修边幅，把自己整得邋里邋遢的，面貌全非。做直播也是这样的形象，就是怕被她发现。” 柳青皱起了眉头：“有那么牛逼的人吗？你现在可是天元传媒的总经理，身家过亿的人，还怕一个外地的泼妇？” 秦昆愣了一下： “额，现在当然不怕了，她的财富和地位比柳总差远了。这是我刚开始直播的时候，咱们公司也才几百万的资产，那时候真有点怕。现在一直用这样的形象，主要是怕粉丝们不习惯我新的形象。” “那你不用担心，尽可以收拾整齐一点，”柳青笑着说道，“现在咱们公司是大公司了，还是要注意一点形象的。” 秦昆有一些不服气：“可我身上散发出的那种艺术家的气息，也能给公司形象加分。” 商界也不是所有的老板都西装革履，有一些穿着挺随便的，有的打扮的跟个流浪艺术家差不多，大多都是故意的，标榜自己特立独行的企业文化。 秦昆说这话倒也不是说完全没道理。 直播带货的主播里面，也有扮丑来吸引观众的。 扮丑在直播间，也是一个热门的选项。 柳青也不跟他争辩这些，只笑着说道： “可是你形象变得好一些，更容易招来妹子的喜欢啊。” “这倒是一个很好的理由。”秦昆承认。 不过又表示：“其实我对这个没什么兴趣。” 他身边没有女人。 哪怕现在有了亿万身家，在羊城也买了价值过千万的豪宅，身边都没有女人。 他更喜欢一个人。 更重视的是把事业做起来。 不是说他没有身体的需求，但那个需求花点钱就可以解决掉。 生活中他不需要女人的陪伴。 公司漂亮的主播大把的，其中也不乏向他暗送秋波的，只不过他本着兔子不吃窝边草的原则，没有跟那些主播发生暧昧关系。 经历得多了，越发明白事业才是一个男人的安身立命之本，爱情那种东西，就是一个可笑的谎言，是用来骗年少无知的人的。 为了吸引女人来改变形象，他没有那样的闲情。 不过，要是为了公司的形象改变一下自己的形象，那还是可以考虑的。 他喝多了酒，柳青也不想跟一个喝醉了的人说太多，也就没有继续这个话题了。 看着秦昆又去别的桌上和人碰杯，他就吃自己的，有时候跟同桌的人聊几句。 正吃着聊着，突然手机振动，有人打电话过来。 掏出手机一看，一个海外号码。 眉头一下子就皱了起来。 他怀疑这又是齐冉冉打过来的电话。 他中午刚开直播的时候，这个女人就在他的直播间刷了一百个嘉年华，然后被他踢出去了。 现在来这么一个海外号码，柳青当然会怀疑是这个女人。 不想接这个电话，但又怕是国外和天元集团有合作关系的电话，只能接通。 电话接通，还没有开口，就听到了齐冉冉的声音，那声音有一些急促： “柳青，我找你是有一件很重要的事情，一件利国利民的事情，你不要挂了，挂了你会后悔一辈子的。” 柳青听到她的声音，本来想挂的，可听到了最后一句，不由得冷笑起来，忍不住说道： “我就挂，我倒想看看有什么事会让我后悔一辈子。” 说完了这一句话，就要挂掉电话。 可这个时候听到齐冉冉说出了三个字：“特效药！” 柳青愣了一下，按向那个红色按钮的手指收了回来。 问了一句：“什么特效药？” “**病毒的特效药！”齐冉冉回了这一句。 问的时候，柳青就猜到了这个特效药指的是什么特效药。 能够说出让他后悔一辈子的，大概也只有这种东西了。 倒不是说他相信了齐冉冉的话，对于这个女人，他有一种本能的提防。 只是，听到那三个字，哪怕明知道对方说的是假的，也想听一个究竟。 现在这个世界还受着疫情的威胁，谁会不关心特效药呢？ 听到齐冉冉说出这个答案，柳青深深的吸了一口气，离开了座位，走到一个没人的地方，这才冷笑着说道： “那跟你又有什么关系？你不会告诉我，你逃出国才几个月的时间，就已经研究出特效药来了吧？我书虽然读得少，可基本的常识还是有的，你要用这个东西来骗我，属实有点侮辱我智商了。” “我没有能力研究这个特效药，但是我找到了研究出这种特效药的人，我这段时间给你打电话，就是要告诉你这件事情。”齐冉冉道。 “果然是要拿这个东西骗我。”柳青心里想着。 有一种被人轻视了的耻辱感。 哦了一声，冷笑道：“打电话告诉我这件事情做什么？是要跟我说，你找到了一个比睿智币更有前途的商机，要邀请我投资吗？” “柳青，睿智币的事情我利用了你，这是我的不是，我向你道歉，对不起！” 齐冉冉道了一声歉，然后说道： “可这一次我不是骗你，我是真的找到了一个研究出了特效药的人，这段时间我看着他用他研究出来的特效药治好了一百多个感染者。如果你能投资他，把他弄到国内来，跟他合作生产这样的特效药，绝对是一件利国利民的事情，也能给你的天元集团带来巨大的利润。甚至你都可以因此成为世界首富。” 研究出了克制病毒的特效药，成为世界首富，也不是多奇怪的事情。 至少从账面上看来，世界首富所拥有的财富也不是那么的高不可攀。 问题在于，那个特效药到底有没有存在。 要是兴国疫苗项目的朱院士给柳青打这么一个电话，说找到了特效药，已经在几百个人身上证明了效果，要找他投资，柳青不会有任何的怀疑，会尽自己最大的能力来投资这个项目。 齐冉冉这么说，考虑到她以往的事迹，柳青觉得相信她自己就太愚蠢了。 笑了一声，说道：“这么好的项目，可以成为世界首富的机会，你为什么不自己投资？” “柳青，你也知道我现在的情况，我就是一个红色通缉犯，这个东西利润再大，我能投资吗？我连面都不敢露，我还来投资这个特效药？而且我一个外国人在别人的国家投资这么重要的东西，你是觉得我死得不够快吗？”齐冉冉气道。 疫情是全世界的问题，谁要是研究出了特效药，并且准备投资生产，那绝对会成为全球劲爆的新闻。 齐冉冉现在的身份，确实不适合做那样的事情。 一个连合法身份都没有的人，在别人的国家投资这么一个重要的项目，也真的和找死无异了。 发了几句脾气，齐冉冉的声音又软了下来： “柳青，你听我说，这一次我真的不是在骗你，是真的有特效药。我也不是要跟你合作，这个机会我可以让给你，只要你答应我一件事情，这个项目成功之后，你帮我把我的事情给平了，让我能以一个合法的身份回国。” “求你了！” ………… 时间回到原点之后，有朋友认为应该以黄粱一梦的阐述来结束本书。 可是在作者心中，这只是一个起点，一个走出原来世界线的起点。 新卷名为“被改变了的世界”，意思就是，不会再拘束于现实的世界线，会写一些跟这个世界线不大一样的故事。 一个是审核太无奈了。 另外一个，也算是作者对这个世界的一点愿望吧——让大家都处在一个没有疫情威胁的世界。 7017k 第四章 我人品很好吗？ 齐冉冉搞睿智币割韭菜这件事情，已经被定性为金融诈骗，涉案资金高达几十个亿，上了红色通缉令。 就这样的背景，想要一个合法的身份回国，这个难度大了一些。 倒也不是说完全没有办法做到。 但要做到一个前提——把诈骗过来的钱要还上。 齐冉冉在这里卷走了三十多个亿，但是睿智币给那些被坑的炒币者带来的损失可不只是三十多个亿。 那也是一个大坑。 不过，她要真的弄到了那个特效药，真的能够将患者都治愈，这个坑还是能够填得上的。 只是柳青并不相信她的话，很直接的对她说： “跟我说这些没用，你的人格在我这里已经破产了。你看着谁更好忽悠，你就给谁打电话吧。” “是真的，柳青！”电话那端，齐冉冉都带哭腔了，“我这一次没有骗你，我也完全没有骗你的必要。你能不能帮我，那也得是以后的事情，我什么都骗不到你的。” 柳青一想，觉得她说的也是这个道理。 齐冉冉确实骗不到他什么。 电话里，齐冉冉这样跟他说： “你不相信我，可以先不投资，先拿那个人的药来做试验，看能不能治好。治不好你不用投资，确定治好了，你再来投资。最差的情况，你损失的也只是那一点点试验的成本。以你的财富，根本就不用在意这个。但这要是真的，你就成为了拯救这个世界的英雄，而且你还能成为世界首富。” 听着她这么说，柳青心里生出一个想法： “这女人说得挺有道理的。” 这么说起来，是没有什么能够骗到自己的。 真要投资那个所谓的特效药，肯定要见到效果才行，而且还不是对一个两个人有效，起码得对几百个人有效，他才能决定要不要投资。 那个时候也不会是太大的投资。 总得要对成千上万个人有效，而且没有严重的副作用，这样才能决定要不要生产。 而且，齐冉冉都说了，她自己不参与投资，她只是介绍这么一个人给柳青，希望柳青成功以后能够帮助她，给她弄一个合法的身份回国。 ——那条件也是在成功以后。 不成功的话，自然不需要履行那样的承诺。 在这过程中，齐冉冉还真没有能够骗到自己的地方。 柳青都有一些想答应了。 只是一想到这个女人的前科，又犹豫了起来。 沉吟了一会儿，问道：“这么好的项目你真的舍得不投资？” 齐冉冉都快要哭了：“哥，我也想投资，可我现在这个身份，我根本就没法投资啊。” “倒也是这么回事……” 柳青轻笑了一声，道：“你那就是自作孽，不可活。” 齐冉冉低声辩解了一句：“我那是真的走投无路了……” “这么好的事，怎么会想到我？”柳青又好奇的问。 都把这个女人给拉黑了，最后的交流也是吵来一场的，两个人的关系应该算不上多好。 这个特效药要是真的，这么好的机会给他，他还是觉得有点难以置信。 “我找不到更好的人选了，”齐冉冉道，“我们齐家认识一些有能力做这个项目的人，可是我们没有办法信任他们，这个项目给他们，他们会收下。但是项目成功之后，不会兑现承诺。信得过的人里面，又没有这样的能力，守不住这一场富贵。” 病毒带来了一场天大的浩劫，得到病毒特效药，那就是得到一场天大的富贵。 但这样一场富贵，真不是什么人都能够保得住的。 现在的柳青，已经算是有了一定的财力和地位。 可要说他一个人就能扛得起这么大一个项目，他自己都不相信。 齐家要真的认识一个扛得住这么大一个项目，还信得过的人，当初就不会逼到这个绝境了。 “那你就不怕我成功之后背弃承诺吗？”柳青问道。 成功之后帮助齐冉冉谋得一个合法的身份回国，这种东西不可能写进合同里面，只能算是一个口头承诺。 是没有法律效应的。 齐冉冉沉默了一会儿道：“我也怕，但我没得选择了。我认识的那些有这个能力的人里面，也只有你的人品我能信得过。” 柳青有一些讶异：“我人品很好吗？” 他一直认为自己是一个渣男，道德低下。 虽然天元集团每年拿出那么多钱出来做慈善，可是他明白得很，那不是天元集团真的有多善良，而是为了通过慈善来提升企业形象，好把天元集团生产出来的产品卖出去。 说白了，那就是一场生意。 这样一场生意，可以骗得了普通群众，但不可能骗得了那些商人。 就算是直播带货的时候，也会为了更大的销量，做一些夸张的宣传。 有时候他就觉得自己不只是一个花心渣男，还是一个黑心奸商。 现在齐冉冉竟然说信得过他的人品，属实有些意外。 得到这样的夸赞，他没有感觉到开心，反而怀疑对方是在嘲讽他。 “我觉得你是一个好人。”齐冉冉说道。 一个男人被一个女人称为好人，确实有点侮辱了。 更可气的是，齐冉冉又补了一句：“真的。” “你的意思是，我是一个很好骗的人吧？”柳青不无讽刺的说道。 “这一次我真的没骗你，”齐冉冉道，“你做的那些事我很佩服，我觉得你是一个信得过的人。如果你最后还是违背了承诺，那我也认了，那只能说明，这个世界已经不值得我来期待，那回不回国就无所谓了。” “你不是手上还有着那么多钱吗？在哪个国家过得不潇洒？为什么非要回国呢？”柳青好奇了。 “出国这几个月，我过得并不快乐。”齐冉冉叹息着说道。 “你的意思是出了国就变爱国了？国外的事就没有你想象中的那么美妙？资本国家很邪恶？”柳青问道。 “不是，有钱在国外过得其实挺好的，比在国内过得更好，资本国家对有钱人来说，那就是天堂。我也没有那么伟大的爱国情操，你知道的，我是一个自私的人。” 说到这里，齐冉冉自嘲的笑了一声。 然后又说道： “可是我现在这个身份，就只能拿着钱偷偷摸摸的过日子，想做什么都不敢做。” “我不甘心这样默默无名的沉寂下去，我想做出一些事业来，我想让这个世界的人都知道我的存在。” “所以，我需要一个合法的身份，我还想做点事业出来，我想成为一个站在万人中央享受万丈荣光的女人。” “这婆娘，野心不小。”柳青心里想着。 如果是他，手上握着几十亿，又成为了红色通缉犯，润到了国外，那肯定是好好的享受生活，巴不得全世界的人都忘记了自己是谁。 事业心，见鬼去吧。 他可没有那么强的事业心。 然后又说道：“鉴于你以前的事迹，我真不怎么相信。那你好好的跟我说一下，你是怎么发现那个特效药的？弄出特效药的是什么人？你确定他有那个意愿跟我合作吗？国外有那么多的医药集团，人家的实力更雄厚，他有这么好的东西，为什么不去跟人家合作？” “那个研究出特效药的人对西方不信任，他们的家乡遭受过西方的轰炸，他不想便宜西方。”齐冉冉先回答的是柳青最后一个问题。 然后又说道： “他是一个科学家，有自己的独立实验室，在一个很意外的情况下发现某种物质对病毒有着克制作用，他就制造了一些那样的东西，用来给家乡已经感染了病毒的人治疗，效果挺好的。” “但是这个药不大规模的生产，只在实验室制作的话，成本就太大了，他自己在实验室弄出来了一些，就把所有的钱都给花光了。” “他很想把这个药大规模的生产出来，但是他自己没有那样的经济实力，他的国家现在都还很乱，既没有那样的经济实力来帮助他生产这样的药，也没有那样的军事实力来保护他这个工厂。” “所以，他希望能够找到一个有能力对抗西方集团，又对他们友好的国家来做这个项目。” “而华夏，就是他的首选。” “我那个时候正好去那里旅游，我是一个华人，花钱又比较阔绰，他觉得我应该是华夏的有钱人，也应该认识很多有钱人，所以他找上了我，希望我能够投资他这个项目，或者是介绍一个有实力的人来投资他这个项目。” “一开始我也不相信，但还是带着试试看的心理给了他几千块钱，让他制造出那样的药物来治疗病毒患者，结果真的有效。后面又给了他几十万美金，一直到看到他治好了几百个感染病毒的患者，才相信他确实掌握了特效药。” “所以我才想到找你来投资这个项目。” 这就是齐冉冉的回答。 柳青也不知道她说的到底是不是真的，但是听起来好像是那么回事。 一个战乱国家的科学家发现可以克制病毒的特效药，听起来似乎有点离谱。 但这种事情也不好说。 运气来了，发现了这么一种物质也不是那么奇怪。 很多药物都是意外发现的。 只能说人家运气实在太好了，发现了这种可以改变世界局势的药物。 和西方有着仇恨，不愿意将这伟大的成果便宜给西方，那也说得过去。 这种家国意识很重的人其实也挺多的，并不是所有的人都把钱看得最重要。 自己国家没有那个能力来投资，听起来好像挺荒谬的。 但柳青对医药投资有一定的了解，知道那个玩意儿太吃经费了。 都不要说别的，只是一个能达到上市标准的临床试验，就不是一般的国家能够承受得住的。 而且，还是那句话——能够生产出来，不一定能够保得下来。 这么重要的东西，一个没有自保能力的国家拿到了，那是一件很危险的事情。 人家能够找到理由轰炸你一次，就能够找到理由轰炸你一百次。 不想和西方合作，又想将这药物能够得到巨额的资金投资生产，这种情况下，能够选择的合作对象真的不多了。 华夏显然是一个最好的选择。 “他自己有什么要求？”柳青问道，“他应该不会将药物配方捐赠给我们吧？他想要获得什么？” 这个是很重要的。 人家是要求合作，并不是免费的讲这么重要的东西送给他们。 要是叫价太高了，柳青觉得也没有太大的合作必要。 齐冉冉道：“他没有太大的贪心，就是想以技术入股，要百分之十的股份，而且是那种永远不会摊薄的百分之十的股份。” 如果没有永远不会摊薄这一个前提，那一开始百分之十的股份，过上两年，这里增资，那里增资，可能连百分之一都没有了。 柳青一听，心安了。 这么重要的技术，百分之十不算贪心。 如果索要比例太大了，或者一开口就要一个天价买断，他就不怎么想投资了。 选择的是要股份而不是天价买断，说明人家对自己的技术还是挺有信心的。 至于永远不会摊薄这个条件，倒也合理。 真有这样的技术，就值得这样的条件。 齐冉冉又补充了一句：“他还有一个要求，那就是药物生产出来之后，优先卖给他的国家，优先级别和咱们华夏一样。” 柳青哈哈一笑，说道：“比咱们华夏优先都无所谓，咱们国内都没几个患者，这种特效要生产出来了，市场也是在外面。优先卖给他们，当然没问题。” “他们国家现在比较穷，所以他要求价格不能过高，可以赚钱，但是不能超出生产成本太多。”齐冉冉又说道。 “这个没问题，我可以答应。”柳青道。 虽然没有见到那个人，但是从提出的那些条件来看，是一个值得尊重的人。 “那，你是答应合作这个项目了吗？”齐冉冉问道。 声音中，有着抑制不住的喜悦。 “不是，”柳青冷冰冰的说道，“我对你还是不太信任，这件事情我要考虑考虑，过几天我再给你答复。” 7017k 第五章 为了万分之一的可能 柳青已经有一些相信齐冉冉说的话了。 相信的原因，就在于齐冉冉骗他这一次，也不会有什么好处。 而且到底是真是假，一试就知道了，就算骗他，也只能骗一个开头，最多是侮辱了他的智商，不会给他带来多大的损失。 不过他并没有马上答应。 这个不是要向齐冉冉摆架子，而是对自己的判断能力有所保留，觉得自己未必能够洞明真相，要回去求教更多的人，确定没有什么问题，再来和齐冉冉联系。 说完这话，就挂掉了齐冉冉的电话。 这个女人这一段时间持之以恒的给他打电话，换了十几个号码来给他打电话，说明真的找不到信得过的合作对象了。 那就不用担心惹恼了她丢了这一场合作。 挂掉电话，回到座位上，脸上表情没有什么异样，还是跟大家有说有笑的。 吃吃喝喝又过了十几分钟，这才散场离开。 回去的路上，小雯好奇的问柳青： “刚才谁打过来的电话？你为什么要跑到旁边去接？是不是一个妹子打过来的？” “是啊，”柳青承认得很干脆，“一个年轻漂亮的妹子，还很有钱那种。” 小雯拍了他大腿一下，笑着说道：“哎唷，咱们家青哥出息了，都能捞到软饭吃了。” “没办法，前些天去医院检查，医生说我胃不好，只能吃软饭。”柳青随口胡咧咧。 回到家，都已经是凌晨三点多了。 这个时候，柳青也没有想着去打扰别人，就去了小雯的卧室，两个人凑合着住了一宿。 到第二天中午才醒过来，被苏绮叫起来吃饭。 第二天正是星期六，周末休息的时候，大家都不用去上班。 苏绮已经知道了天元优选昨天的销售成绩，还恭喜了柳青几句。 天元集团旗下中小企业生产的产品在这一天也卖出了不少，给天元集团带来了一些现金流，她也是挺高兴的。 此外，天元集团旗下的飓风传媒昨天也带了货，在痘印和铁厂两大平台都有头牌主播直播带货，铁厂那边卖了一个多亿，痘印平台也卖了大几千万，卖的多半都是天元集团自己旗下的产品。 这家新媒体公司的表现也不错，虽然到目前为止还没有收回成本，但已经表现出了强大的潜力。 在铁厂的发展甚至已经超过了痘印平台。 对于这么一个收购案，天元集团还是比较满意的。 两个带货公司，把天元集团旗下的中小企业给盘活了。 吃饭的时候，苏绮还和柳青聊了一会儿的直播带货，探讨了一下这个行业还有多大的潜力可挖。 按照柳青的看法，直播带货这一块现在还是一片蓝海。 现在还处在粗暴开发的过程中，大多数直播间都相当的夸张，原价四位数现价两位数的产品比比皆是，大部分都是假冒伪劣商品。 这样的现状肯定不会持久，到时候肯定会来一个整顿。 不管是哪一个电商平台，初期是用什么样的策略获得市场份额的，想要健康发展下去，都必须要把质量这一关把好。 假冒伪劣商品迟早都要被平台淘汰下去。 而这样的整顿，对一些主播可能不友好，让他们失去了通过直播带货来获得暴利的途径。 可是对那些供应链强大的公司而言，这就是一个优胜劣汰的好机会。 天元传媒和飓风传媒，就有着这样的实力。 市场越规范，他们的机会越大。 苏绮对直播带货这一块还是不大熟悉，听柳青这么分析，觉得他说得挺对的。 微笑着说道：“不错嘛，你老是说你自己没有专业的商业眼光，我看你分析电商直播这一块，还是挺有道理的，比我懂得多。” 柳青尴尬一笑：“我懂个啥？还不是平常跟秦昆聊这方面的东西聊得比较多，听得耳熟了，说出来也就顺溜。” “大家不都是这么成长起来的吗？”苏绮道，“就是跟优秀的人打交道多了，不知不觉中就会吸纳那些优秀者的东西，慢慢的自己的水平也就提升起来了。” 她说这样的话，就是在鼓励柳青，希望他不要妄自菲薄。 ——柳青总觉得自己不行，上班的时候都在摸鱼，有什么重要的事情都让她来处理，这些她也不是看不出来。 她并不知道柳青是重生过来的，全靠着未来的记忆才做出正确的事情来，更不知道重生的时间点已经过了，柳青什么倚仗都没有了。 但是她能够看得出来，现在的柳青正陷入到巨大的自我怀疑中。 她觉得柳青的商业眼光挺厉害的，不管是天元传媒还是天元口罩厂都证明了这一点。 在2020年的投资理财方面，也都证明了这一点。 她认为柳青陷入到自我怀疑中，主要还是因为没有受过高等教育而产生的自卑。 所以有机会还是会鼓励一下这个男人。 她觉得这个男人可以做得更好。 私下里，她也为这个男人是自己的男人而感到骄傲。 柳青自家知道自家事，闻言也只是笑了笑，然后说道： “说起来，我正好有一件事判断不了，不知道是真是假，等会儿吃完饭了咱们好好的研究一下。” 又对一同吃饭的冯芷萱和黎晗说道： “你们两个也都是商界精英，到时候你们两个也参加一下。” 叶婉容含笑问道：“什么机密大事，我们这些不是精英的听不得？” 柳青笑道：“都是些伤脑筋的事情，你就不用参与了，不过你想要伤脑筋，那也没问题，一起听一听，说不定也能出个建设性的主意呢。” 叶婉容切了一声，道：“我才没那个时间呢，有那个精力，我多锻炼一会儿身体不香吗？” 苏绮也没有问柳青要说的是什么事。 既然没有在饭桌上说，那就说明是不能在饭桌上说的东西。 柳青在家里没有摆什么主人的架子，保姆厨师保洁阿姨都是在一起吃饭的。 有些话题就不适合让外人听到。 等到吃完饭后，几个人到了三楼，柳青便说起了特效药的事情。 苏绮一开始听到是齐冉冉，脸上就现出几分厌恶之色。 对于这个女人，她实在是欠缺好感。 不过她没有打断柳青的叙述，静静的听着柳青说下去，脸上还带着微笑。 偶尔还插一两句话。 刚开始脸上神色颇有几分不以为然，大概也跟柳青一样，觉得这个女人就是一个骗子，这一次又是想到了新的骗法来骗柳青的。 不过听到后面，脸上神情越来越严肃。 眼神都开始发光了。 冯芷萱和黎晗的表情也差不多。 听完之后，苏绮问柳青：“她真的不寻求别的好处，只是让你承诺特效药成功之后，帮助她谋求一个合法身份回国？” “是的，她是这么说的。”柳青道。 然后又补充了一句：“要是她在这之前有什么利益要求，我也不会听她啰嗦，马上就会给她挂掉。” 这么说，是在向苏绮表达自己对齐冉冉这个女人的态度。 苏绮微笑着点了点头，然后对柳青说道： “把她的电话给我，我亲自跟她谈一谈。” “你觉得她说的有可能是真的？”柳青问道。 “不一定是真的，但有这样的可能，”苏绮道，“为了这一个可能，我们可以尝试一下，反正试错的成本不大，我们承担得起，你觉得呢？” “我也是这么想的，”柳青道，“那个可是消灭病毒的特效药，哪怕只有万分之一的机会，也值得尝试一下。” “正是这个道理，”苏绮道，“所以我想跟她谈一谈。” 当初柳青拉黑了齐冉冉的微信和手机号码，后面齐冉冉还找到了苏绮，只是才开一个口就被苏绮给拉黑了。 现在要打电话，也只能找柳青要号码。 柳青昨天晚上没有将齐冉冉的手机号码存下来，不过从通话记录上还是可以查得到。 找出来后，苏绮就用他的手机拨打了过去。 铃声响了几下，那边接通了，响起了齐冉冉迷迷糊糊的声音：“谁啊？” “我，苏绮，”苏绮语气有一些冷淡的说道，“我听柳青说你昨天晚上跟他谈了特效药的问题，我想找你了解一下。” “苏绮……”齐冉冉迷糊了一下，突然声音就提高了，“苏姐，你好！你能给我打这个电话，我太高兴了！” 她高兴，那是因为苏绮能给她打电话，说明对特效药的事件有一定的兴趣。 这对她来讲，很重要。 她的声音不再迷糊，变得激动了起来： “苏姐，你听我说，这一次那个特效药是真的，我打了柳青好多次电话，就是为这一件事情。它不只是能够让你们天元集团变得更强大，同时也是一件利国利民的好时间，这个机会不能错过。要是对方选择和西方合作，那咱们就成为民族罪人了！” “你不要那么激动，有话慢慢的说，”苏绮语气还是很平淡，“我有一些不大明白的地方，想问一问你……” “苏姐你说！”齐冉冉很激动的说道，“只要我知道的，我都一字不漏的说给你听。” 接下来的时间里，就是苏绮在问，齐冉冉在回答。 苏绮语气很平淡，不急不缓，问了一些自己心中的疑惑处，也问了一些齐冉冉怎么发现那个特效药发现者的细节，包括后面是怎样证实那药物有效的，还问到了那些患者吃了药之后的反应，用了多长的时间才消失症状。 问得很详细。 她担心的可不只是齐冉冉骗她，还要担心齐冉冉自己是不是被一个团伙作案的骗子集团给骗了。 这些都需要问清楚。 还有那个特效药发现者有一些什么样的诉求，该怎样跟他联系。 没有问出什么破绽来，最后才对齐冉冉说，可以让那个特效药发现者跟她联系，通过邮件交流也可以，通过电话交流也可以，甚至通过微信交流也可以。 柳青在旁边听着，听到后来，感觉苏绮也相信了特效药这件事情。 至少，她愿意尝试一下。 如果这件事情是真的，天元集团拥有了特效药的生产技术，柳青觉得最多几年的时间，自己就可以走上人生巅峰，成为世界首富。 国内感染这个病毒的极少，可是在国外，感染者已经有几千万了。 那还是在检测不够的情况下。 真实感染人数，可能早就已经破亿了。 那得是一个多大的市场？ 而且，实话实说，就算不能靠着这个赚钱，他也希望能够把这样的药弄出来。 国内虽然控制得好，可时不时的还是会有地方爆出来。 每一次出门，这检测那检测的，搞得人烦不胜烦。 到现在为止，他都不敢到国外去，就怕一不小心染上疫情，更怕到时候连回都回不来。 病毒面前，人人平等，谁都要小心翼翼的过日子。 他是一个胆小惜命的人，可不敢冒着感染病毒的风险去一些地方。 不要说国外不敢去，就国内他都不敢随便的出门，除非是有着他认为很重要的事情不得不去，不然他都待在家里，节假日都不例外。 平常出去玩，也就是在市内。 能够结束这种提心吊胆的日子，当然是最好的。 自己能够牵手结束这种提心吊胆的日子，那就太牛逼了。 想一想都觉得特别的激动。 虽然他也觉得这种可能性并不大。 克制病毒的特效药落到他的手上，这就跟天上掉馅饼一样，听上去就有点玄幻。 不过，这也不妨碍他yy一下。 看到苏绮结束了和齐冉冉的通话，柳青便问道：“你觉得怎么样？可信度高吗？” 苏绮摇了摇头：“我现在也不能确定什么。” 说完这话，又接了一句： “不过我能确定，齐冉冉没有骗我们，她认为这件事情是真的，她很希望办成这件事情。至于她说的那个人，有没有骗她，那还不知道。” “到底是不是骗局，到时候一试就知道了，”柳青道，“反正疗效是骗不了人的。” “疗效也可以骗人，”苏绮道，“得在我们主持下的实验才能够让我们相信。” 7017k 第六章 要学会共享 苏绮重回副总裁岗位之后，上班时间已经比较正常了，没有像以前一样每天工作十几个小时。 上班的时候还是会认真上班，下班了就不会再去处理工作上的事情。 周末和节假日也会按时的休息。 这么做是为了让自己有着更健康的生活方式，不要问了所谓的事业毁了自己的身体。 另外一个，在她怀孕休息的那几个月时间里，柳青上班那么咸鱼，集团的发展也还挺正常的，这也让她意识到一个优秀的商业集团，不应该是将成败都系托在某一个领导身上。 与其加强自己的工作量，还不如完善集团的纠错制度。 她现在就是在减少自己的工作量。 而且，也在尝试改变天元集团的企业文化，不要给员工太大的工作压力，不鼓励加班，尽量的只给他们能够在正常的上班时间里就可以完成的任务，而不是必须要加班加点才能完成的任务。 不是说怀孕生孩子之后苏绮就变成了一个多有爱心的资本家，而是现在资本家的口碑已经很差劲了，网络上对那些压榨员工的资本家的声讨越来越强。 暂时大家都只是在网上发泄一下工作上的怨气，可是谁也保不准哪一天会出现在现实中。 现在网上躺平的呼声很多，会有这样的呼声，不是那些人天生堕落，不思进取，而是一些企业对员工的压榨很厉害。 不管是高薪的还是低薪的，上班时间都会弄得很长，很多上班族一天十几个小时，身体长时间透支，处在亚健康状态。 时不时的还有员工猝死的新闻发生。 苏绮也不希望有那么一天，天元集团会上那黑心企业的名单，成为大家声讨的无良资本家。 她希望慢慢的把这个东西扭转过来。 这一点柳青也是挺认同的，他本来就是底层来的，当然知道这个世界上不怎么存在自愿加班这回事，所有的加班者都是被压榨的。 苏绮重回工作岗位几个月时间，天元集团的加班现象倒是没有那么严重了。 不能说没有加班这种情况了，还是有的，只是没有之前那么厉害。 不要说太久远的事情，只说去年，天元大厦凌晨一两点钟都还有一些人在办公室上班。 现在没有那么夸张了，基本上到了零点就没人在办公室上班了。 集团安排的夜宵时间也提前到了十点半。 一个内卷的企业文化已经形成，想要扭转过来，并不是那么容易的事情。 想要减少大家的加班时间，要不就减少项目，要不就多招员工。 减少项目那就意味着集团的发展也会减缓，而增加员工数量，就意味着集团的开支会提高。 苏绮虽然也想着这家的集团能够更人性化一些，能够在对待员工方面也有一些社会美誉，但是要她做出以上两点决定，还是挺难的。 就算她自己同意，集团那些股东也没那么乐意。 只能慢慢的来，一步一步的来。 她更希望看到的方式，就是能够提高员工的业务水平，在常规上班时间里就能够完成工作任务。 但是这一点比较困难。 新员工可能还有提高的空间，但是入职两三年的员工，什么潜力都早被压榨出来了，他们所表现的，就是自己的极限。 天元集团已经准备在秋天进行一场大的招聘，计划增加一到两百个工作岗位，这样就可以减轻员工们的工作压力，减少他们的加班时间，最后达到基本上不用加班的程度。 一个商业集团想要安安稳稳的走下去，那就要尽量的合法合规，尽量的人性化，尽量的让自己的面目变得和蔼可亲，尽量的将自己攫取财富的姿态变得更体面一些。 这不是掏出钱来做慈善，只是将自己获得的利益让一部分出来，消弥内部的怨气。 不需要那么做的时候，没有几个企业家会主动的要求那么做。 但是，当时代已经走到了那一步，需要让出一部分利益来，那就应该让出来。 审时度势，是一个优秀的企业家该有的能力。 在这个转变的过程中，苏绮是身体力行，先自己做好这一点，非上班时间就不处理集团的事情，该休息的时候就好好的休息。 不过，在这个周末，她没有休息了。 周六和齐冉冉谈了很久的特效药的问题，到了周日，又和那个意外发现了特效药的人通过微信聊了一天，一直聊到了晚上十点多。 没有直接打电话，而是通过微信以文字的方式来聊天，主要原因是语音交流上面有那么一点问题，虽然双方都会英语，可是对方的口语水平不高，口音太重，有时候听不大明白。 苏绮英语口语倒是没问题，她是留学生，从高中起就在外留学，一直到大学毕业。 可是对方的口语不行，那就很难以口语来沟通，特别是涉及到一些专业性的东西时。 文字交流的过程中，冯芷萱和黎晗都跟在苏绮身边，根据他们的对话，通过网上搜索以及咨询专业人士来给苏绮提供交流的内容。 看得出来，对方对这件事情也挺上心的。 在交流的过程中，对方对华夏这个国家使用了很多夸赞的词汇，看得出来，还是比较认同这个国家的。 大概也是因为这个世界上能够跟西方对抗的国家太少了，而有那个实力帮他实现梦想的，更是只有这么一个国家。 聊的时间长了，苏绮也对此人多了一些信任。 并不是说她这个时候就相信对方真的研究出了特效药。 可能对方没有骗她，他真的认为自己做出了特效药，但他看到的结果不一定是真实可靠的。 毕竟检测这种东西，有时候也会有误差。 而且这个病毒致命性并不是那么的强，有的人什么药都不吃，过上一段时间也能够转阴。 有的吃一些抗感冒颗粒，同样的能够转阴。 到底是自愈还是治愈，不是那么好说的。 那还得有专业的可靠的实验数据才行。 对方那里的条件，能不能做出专业可靠的实验数据来，也值得怀疑。 不过，怀疑归怀疑，苏绮还是不想错过这么一次机会。 最后跟对方说好了，以天元集团的名义邀请对方来华夏，先确定那药物到底是不是对消灭病毒有效，确定之后，再来谈合作。 现在出入境管理都挺严格的，但并不是说和外界完全没有交流，只是没有以前那么频繁了。 天元集团要邀请一个人来华，还是可以做到的。 当然，该隔离的也得隔离。 柳青也一直陪伴在苏绮身边，有时候还会提供一下自己的思路。 等苏绮结束和对方的聊天，才问道： “你觉得可能性有多大？” “三成以上吧，”苏绮道，“他都拿出了那种物质对如何消灭病毒的实验数据，虽然我看不懂，但他敢拿出来，应该是真的。那是直接对病毒起作用，实用中又确实治愈了感染者，我觉得是真的的可能性比较大。” “那我们就准备大投资？”柳青问道。 “嗯，只要来这边实验成功了，那我们就可以投资这个，”苏绮道，“如果是真的，那就值得我们天元集团把所有的项目都放下去，来做这个。” “这是不是意味着我们可以成为世界首富？”柳青有一些兴奋了。 苏绮笑了：“好端端的，当什么世界首富？国内首富都不要想。咱们是社会主义国家，这些年来，戴上首富帽子的，下场可不一定好。” 这一年，就有某个曾经戴过首富帽子的房地产老板神话破灭，陷入到巨大的危机中。 那个天坑，可比齐家天鹏地产的那个坑要大出很多倍。 柳青道：“可是这个项目做成了，想不当首富都难吧？” 苏绮摇了摇头，笑道：“不上市，想当首富也不那么容易。就算是特效药，你也不能卖一个天价吧？” “国内不行，国外难道也不行吗？”柳青就不服气了。 他不是一个格局多高的人，没有学会对这个世界抱有大爱，国内的钱少赚一点可以，国外的钱，那可是能赚多少就赚多少。 “那总得有一个上限，太高了，别人也消费不起。”苏绮说道。 停顿了一下，又说道：“而且，你不会认为这个项目咱们天元集团能够吞得下去吧？” 不是特效药，只是有一定效果的药，天元集团可能还能够独家投资。 要是真正的特效药，可以将所有的感染者都治好，天元集团想要独家投资这么一个项目，有点异想天开了。 柳青也不是商界小白，自然明白这个道理。 天元集团体量太小，担不起那么大的因果。 他说道：“我是想着把兴国制药给拉进来。” 兴国制药是国有控股的企业，有这么一个合作伙伴，别人要惦记，首先也得掂量一下自己。 苏绮道：“这个特效药如果是真实有效的，那属于可以在某种程度上改变国运甚至改变世界局势的东西，仅一个兴国制药还不行，得多拉几个。” 柳青一想也是。 兴国制药在国家的支持下搞了一个兴国疫苗项目，现在前景很好，已经引起了一些不满，甚至有一些暗戳戳的攻击。 柳青和兴国制药的何董事长都谈过，何董事长只是表示有小人，并没有多说这个问题。 只是一个疫苗，尚且如此，更不用说特效药了。 国内可不只是上马了兴国制药这一种疫苗。 这样尚且能招来别人的嫉妒和攻击，更不用说特效药了。 有的人未必能够帮人成事，但可以败掉别人的事。 不由得郁闷了起来，说道： “这样一来，这一块肥肉就要让出很多来。” “这个是必须的，”苏绮道，“你想要做大做稳，你就要学会共享，不会共享，什么都只想着吃独食，那就会四面树敌，一个朋友都没有。” 特效药是真的，那肯定能够赚大钱。 在疫情如此严重的当下，只要愿意，成为世界首富也不是问题。 可是这个项目加入的人多了，利润就要被分走很多，这样就难以成为世界首富了，甚至成为国内首富都不容易。 “你觉得我们应该拿出多少份额出来？”柳青问道。 “至少得拿出大部分，”苏绮道，“我们只是一家私企，你再怎么正能量，也不可能在这么重要的一个项目中占百分之五十以上的股份。能够保住百分之三十的股份，那就不错了。” “我要是火线加入组织呢？”柳青问了一句。 苏绮不由得又笑了起来：“只剩下十来天的时间，你连个积极分子都不是，再怎么突击也突击没那么快。而且就算是加入了，你这个天元集团还是私企，而不是国企或者国有控股企业，照样的担不起这么大的担子。” “行吧，”柳青郁闷道，“吃不了独食就不吃，共享也可以，至少可以让投资规模更大，解决问题的速度更快，让这个世界更早恢复正常。” “有这个想法就可以了，”苏绮点头道，“吃亏是福，吃得了亏，才承得起福。” 星期一，天元集团正式的向那个发现特效药的人发出了商务邀请，邀请他来集团谈合作。 这个时候，柳青和苏绮都没有向集团高层说是因为什么原因。 这个东西太重要了，他们两个都怕别人截胡。 这么一个消息，价值就得以亿来计算，保不住谁为了荣华富贵来把这个消息给卖出去。 真要让人家半路截胡，他们也没有办法制止。 毕竟现在那个特效药的发现者是自由的，他可以选择和任何一方合作。 没有和那个发现者谈妥，并且签好合同，他们不会向任何人说出此事。 这个时候，柳青也没有和兴国制药的何董事长提起此事。 虽然他已经决定这个项目以后会找兴国制药合作，但是他也怕透露出这件事情之后，先过这样会截他的胡。 防人之心不可无。 牵扯到的利益太大了，再体面的人都可以变得不体面。 必须得小心翼翼的。 7017k 又被屏蔽了 前天修改了几次放出来的第七章，今天晚上八点多又被屏蔽了。 订阅过的也有几百人，可以知道写的是什么样的内容。 就这样的章节也要被屏蔽，真的不知道该怎么说了。 这也是为什么我新书写玄幻的原因。 都市的审核太严了，处处都是坑。 把你毙了你都不知道是因为什么被毙掉的。 可能有一天这本书都没了。 玄幻的新书虽然扑街，至少书可以存在着。 ——现在写小说，首先要考虑的是书能不能存在，当真是一件可笑的事情。 《重生从不做备胎开始》又被屏蔽了 正在手打中，请稍等片刻， 内容更新后，请重新刷新页面，即可获取最新更新！ 第七章 柳青和苏绮都没有向外界透露特效药的事情，但是，相关的准备已经开始在做了。 在集团开会的时候，苏绮都说了，现在要减轻员工的工作压力，在手上那些投资案没有完成之前，要尽量的少启动新的项目。 原则上，接下来三个月时间里不启动新的项目。 给员工减负以及缩减投资，由激进投资转为保守投资，都是这段时间提过很多次的。 开会的时候苏绮提出这一点，也没有让人多生怀疑。 不过苏绮之所以提出这么一点，倒不是为了保守投资，也不是为了给员工减轻工作压力，而是准备着将更大的精力放在这个特效药项目上。 可能会因此错失一些赚钱的项目。 但是跟特效药这个项目比起来，失去一些赚钱的项目也无所谓。 他们要保证特效药这个项目启动之后，能够有足够的资金投入进去。 就算那特效药已经不需要再研发了，不算上研发的费用，仅仅只是一个达到国际标准的临床数据，都需要大量的资金来做。 还有规模化的生产，资金投入也不能少。 这个东西背负的是终结疫情的使命，只要证明确实有效，能够彻底的消灭病毒，那就不能细水长流的生产，而是一开始就大规模投产。 只有这样才能以最快时间结束疫情，让世界恢复正常。 也只有所有的国家都恢复了正常，这个世界才能变回正常，经济也才能发展起来。 到时候天元集团拿不出那么多钱，就会面临着出局的可能——哪怕这个特效药是他们引入过来的。 柳青在四五月的时候就已经将自己私人的各种理财产品都套现了，因为没有了预知未来的能力，他害怕手中的钱继续投资那些东西会亏掉。 在投资上面，他就一怂人。 没有了预知的能力，就担心会赔得一无所有。 他的银行账户上有着几十个亿的现金，连投资房产都觉得不靠谱，也不知道该找个什么安全的投资机会。 但是现在不用愁了，可以投入到特效药的项目里去。 搞原研药就是一个天坑，他那几十个亿的现金投入进去，根本就算不得什么。 齐冉冉推荐的那个意外发现特效药的人名字叫贾拉尔丁，接到天元集团的邀请函之后，在6月24号就办理好了手续，飞到了羊城。 柳青没有过去接机，因为这人还要接受隔离。 但是关于合作的合同已经在起草中了。 双方该怎样通过法律来保护自己的合法权益，这也是一个需要讨价还价的东西。 不过贾拉尔丁和天元集团合作的心比较强烈，这就使得一些细节上的谈判比较顺利。 这件事情是苏绮来主导，柳青知道自己没有那个能耐，都没怎么参与其中，就是每天了解一下进度。 他每天上班还是继续做着自己的工具人，有时候会去天元传媒转一转，显示一下自己的存在感，也给员工们打打气。 有时候他也会直播，不过不是带货，就是和粉丝们互动一下，讲一些正能量的东西。 顺便还给自家公司一些人气低迷的主播连连线，让他们表演才艺，顺便甩甩人，激活流量。 pk是不打的，就一个星期不定期的开播一两个小时的样子。 每一场直播都能做到几十万在线，妥妥的超一线。 齐冉冉倒是没有再给他刷嘉年华了。 日子过得倒是挺轻松的。 不过这样的轻松，也只是给外人来看。 其实他的心里还是比较紧张的。 一想到天元集团有可能获得能够消灭病毒的特效药，心情就很激动。 这要是真的，他这辈子那就值了。 和特效药比起来，搞一个口罩厂真的算不得什么。 一想到威胁了这个世界那么长时间的疫情要在自己的参与下被消灭掉，就特别的激动，有了一种自己是救世主的感觉。 连带着，他对齐冉冉这个女人都看得惯了。 有了那一次的联系，他把齐冉冉从黑名单里面放了出来，偶尔也会聊一聊。 主要是齐冉冉想了解一下特效药的进度。 柳青也向她表明了，就算特效药是真的，天元集团也不会占太大的股份。 但是，真要成功，他会想办法把齐冉冉的问题给解决掉，给她争取一个合法的身份。 至于齐家天鹏地产欠下的那一屁股债，柳青直言那债务太多了，就算特效药成功了，也不足以让他去解决这个问题。 对此齐冉冉也没有多说什么。 齐家一大家子都跑路了，但是成为犯罪嫌疑人的只有齐冉冉一个人，因为她那个睿智币涉及到的是金融诈骗。 她爸和她哥只是欠了银行的贷款而已，并没有犯罪，其实他们都可以正常的回国。 只不过回国之后，面对着那么多欠款，能不能再出来，那就是一个很大的问题了。 齐家担心的就是这个。 说起来也有一点讽刺。 齐冉冉是为了给家里还债，这才搞出睿智币来。 结果却是家里面临的私债危机解决了，她自己成为了红色通缉犯，而这一场危机的始作俑者她爸和她哥却啥事都没有。 有时候她甚至把自己想象成了一个替父出征的花木兰，一个人扛下了所有。 有时候跟柳青说起此事，都难免有一些怨言。 不过，通过睿智币赚到的那些钱，除掉平债的那些，其余都归她掌管。 现在不管是她爸妈还是她哥嫂，都得听她的，这还是让她挺得意的。 她向柳青透露过自己现在的生活状态，还没有想好在哪里定居，就是随处旅游，觉得哪个地方好玩就去哪个地方，感觉好，那就多住一段时间，感觉不好，一天都不会待下去。 手上握着那么多现金，就是那么的潇洒。 她爸妈和她哥嫂都在某国住下了，办理了投资移民，在那里买了一座几十公顷的农场，还带着一座庄园，成为了异国的地主。 给他们还留下了几百万当地的货币，以后是悠闲的过日子，还是在那边创业，那就看他们自己的意愿了。 齐冉冉自己是随处游玩。 只要是不会被引渡回国的国家，她都敢去。 当然，安全防护得做好，她虽然有钱，也不想感染病毒。 偶尔听齐冉冉说起自己的生活，柳青发现，自己竟然有一些羡慕。 ——他也想到处去浪，看一遍这个世界所有的美景，体验所有美好的物事。 他有钱那样做。 时间呢，挤一挤也是能够挤得出来的。 但是他不敢。 他害怕被感染病毒。 不只是国外的美景不敢去看，就算国内的美景，他也不怎么敢去看。 虽然旅游业已经重新开张那么长时间，可柳青是一个惜命的怂人，他还是不敢去。 尤其是，在有了两个孩子的情况下。 他可不想因为自己的不慎，把病毒感染到孩子身上，让自己的孩子受到折磨。 除了两个孩子，家里还有一个孕妇，要是感染了病毒，问题也很严重。 所以他也只能羡慕，不能效仿。 他和齐冉冉在微信上的聊天并没有避开苏绮，他有时候还和苏绮聊到齐冉冉。 本身也没有什么见不得人的东西，自然不必忌讳。 柳青虽然是一个花心的渣男，但他渣得明明白白，并没有避开苏绮和哪个女的暧昧，他的手机是完全可以放心大胆的让苏绮来检查的。 当然，苏绮没有检查过。 苏绮也将齐冉冉从微信黑名单里放了出来，不过齐冉冉很少和她聊天，哪怕知道她才是真正的和贾拉尔丁接触的人。 在7月初，柳青终于见到了贾拉尔丁。 苏绮也跟着过去了。 同时跟过去的还有黎晗这个秘书。 贾拉尔丁是一个五十多岁的人，年轻的时候接受过良好的教育，学的就是药物研制，曾经在国际医药巨头的实验室工作过，几年前才回到自己的国家，用自己的积蓄搞了一个小型的实验室，做一些药物研究。 据他所说，克制病毒的特效药就是在一次意外中发现的。 在实验室里面弄这个特效药，成本比较大，治疗一个人的成本都在一千美金以上了。 但是大规模的生产，就可以将成本降下来。 根据他的推算，大规模生产，能够将治愈一个病毒感染者的成本降到十美金以下。 这是一个绝大多数人都能够承受得起的价格。 就算有的国家有一些穷人拿不出这个钱来，自然也会有国家或者社会慈善团体来买单。 ——毕竟这种病传染性很强，要是不把它灭绝，过不了多久又会卷土重来，带来很大的社会问题。 根据贾拉尔丁所说，到现在为止，这个特效药已经治愈了一千多例病毒感染者，所有吃了那个药的，不管病得有多重，服药三到五天时间再去检查，都恢复了阴性。 他们那个地方经过了几次不同病毒的侵袭，但是几种不同的病毒都被克制住了。 到现在为止，那些治愈的人没有发现有后遗症的，也没有发现有严重的副作用。 只是有的服药之后会出现发烧腹泻这样的症状，但程度不是很严重不会，威胁到生命。 贾拉尔丁给苏绮发送的文件里，还有那些患者治病钱和治病后的检验单。 他没有把这件事情宣扬出去，是担心这个消息传出去后，自己的命都保不住。 他所在的国家，曾经很繁荣，不过后面不行了。 本来他就想着这样默默的给人治病，多少也是做出了一些贡献。 但又觉得，这是一种犯罪。 在纠结的情绪中，等到了齐冉冉这个来自华夏的女人。 齐冉冉是到他家乡去旅游，一个向导曾经就感染过病毒，然后被他治好了，聊着聊着就这样聊起来了。 这种专门克制病毒的神医故事，齐冉冉在各个国家都听说过，在自己的国家也听说过一些，本来没有太在意，只是当做一个笑话去谈。 但是聊多了几句，听到那个向导说那个神医是一个去西方留学多年的人，在跨国医药集团做过，还拥有着一个自己的实验室，她就觉得有点意思了。 然后就拜访了贾拉尔丁，谈到了合作的问题。 那个时候，齐冉冉的想法还有一些天真，她觉得自己手上还握着一些钱，可以和贾拉尔丁合作生产这个特效药。 但是被贾拉尔丁提醒了——这么重要的药物，就算是她能生产出来，也保不住。 齐冉冉这才接受现实，表示自己虽然被国内通缉，但在国内还是有着一些商界的朋友，可以推荐有实力的人跟他合作。 贾拉尔丁的国家护不住这样的公司，但是她的国家护得住，谁也不敢过来抢。 这是在这几年有无数事例可以证明的。 找华夏人合作，倒是给贾拉尔丁打开了一扇通向新世界的大门。 他越想越觉得这种模式挺靠谱的。 作为这个药物的发现者，他也希望这种药物能够大规模的生产出来，把那该死的疫情给消灭掉。 此外，他也是一个凡俗之人，他也希望能够靠着这个伟大的发明赚到一笔钱，成为亿万富翁，那才可以好好的享受生活，也可以帮助认识的那些贫困的人活得更好，同时也给子女们挣来了一笔花不完的家产。 华夏对他们这个国家也是比较友善的，他一直都有着好感。 他见了柳青，最关心的就是柳青在国内的地位，可不可以守住这么一个项目。 柳青也没有多说什么，拿出自己的手机向他展示了一些照片和视频。 看到那些照片和视频，感受到了柳青的人脉圈子，贾拉尔丁彻底的放下心来，做出了决定，跟他合作。 ………… 作为一个作者，很多时候真的挺无奈的。 这一章内容修改了几次，都没有办法通过。 也不知道是哪一点出了问题。 没有宣传负能量的东西，没有任何违法的内容，但就是不能通过。 审核中，审核中，老是在审核中。 就是因为这个审核中，这部的主线根本就不能写，成绩一落千丈。 现在已经小心翼翼了，还是各种莫名其妙的审核。 真的，作为一个作者，不知道还能写什么了。 7017k 第九章 大暴雨 7月20日，星期二。 柳青照常上班。 新世界生物制药的事情，有专门的人来干，天元集团这边苏绮过问的都要多一些。 有足够的钱，也调集了足够的人选，办起事来的效率很高。 柳青每天只是过问一下进度就可以了，并不需要参与太多。 他坐在办公室，闲得无聊就是上网玩手机。 刷短视频已经成为了他的习惯，也不好说是为了更好的了解行业动态还是为了消遣时间，反正已经弄出这么个习惯来了。 大多数时候他刷的都是自家公司主播的短视频，或者是去他们的直播间。 天元传媒和飓风传媒加起来几百个主播，随便看看就是一两个小时过去。 有时候也会看一下首页推荐的东西。 这天刷着刷着，就刷到了很多下大暴雨的视频。 中原一座省会城市下起了大暴雨，在当地老年人的记忆中，那是一场前所未有的大暴雨。 现在是自媒体时代，当时就有很多人拍了视频上传到网上，有的成为了热门。 这座城市的大暴雨很快就成为各个网络平台的热搜，其中也包括痘印平台。 平台会推送很多相关的视频到用户首页。 柳青在其中还发现了自己旗下两家公司主播的视频。 有几个主播就住在那座城市。 还有一个主播在直播大暴雨的情况。 那哗啦啦的大雨，还有街上的积水。 看上去触目惊心。 柳青给那几个主播都发了评论： “注意自身安全。” 晚上回家吃饭的时候，说到了那一场暴雨，大家都惊叹于这一次的降水之大。 他们都觉得，短时间内那么大的降水，放在哪一座城市都很吓人。 当时也没有太多的想法。 破记录的暴雨，城市被淹，这样的消息每年都会有。 那么大一个国家，不可能什么地方什么时候都是风调雨顺的。 他们也只是感慨了一下，然后话题就跳到了新世界生物制药的筹备情况。 目前来说，一切都很顺利。 上面重视，给予了很大力度的支持，下面办事的人也希望早一点把事情办好。 一方面还在走注册公司的程序，一方面实验室已经在布置当中。 另外，一条小型的生产线也在紧锣密鼓的建设当中。 ——接下来要进行大量的试验，需要大量的药物使用，靠着实验室合成药剂显然不够，得建起一条小型生产线。 在建设这一条小型生产线的同时，也得筹备建设一座大型工厂。 这个药物对病毒可以完全的克制，只要这个世界所有的患者都使用这种药物，不用多长的时间，就能将疫情完全的消灭掉。 这也就意味着，建那么一个大型工程，弄出超大的生产线，只能使用上那么一两年。 然后就会面临着没有患者可以治疗的处境。 为了避免太大的浪费，在设计生产线的同时，还得考虑，未来可不可以生产别的药品，在这种特效药失去市场之后，投资那么大的一座工厂还能够继续使用。 这个是需要考虑一下的。 不过，就算找不出好的办法来，就算生产了一两年就要浪费掉，这个工厂还是要上马，规模还是要那么大。 毕竟和扑灭疫情比起来，那一点浪费显得微不足道。 相关的还有原材料的生产制造。 能够自己生产的就自己生产，这样可以节约成本。 不能够自己生产的，也得赶紧囤货。 黎晗对这个项目跟进得最多，她的发言也就最多。 总而言之，到目前为止，这个项目还挺顺利的。 公司注册在羊城，工厂落地也在羊城，这也让柳青在羊城有关人那里获得了更多的好感。 地方上对这个项目的支持力度也很大。 苏绮在天元集团当副总裁也有几年时间，就从来没有见到过那么大的支撑力度。 按照她的话说，这一个大型项目是开展得最舒服的一次。 吃完晚饭，一群人又出去溜达了一圈。 苏绮和叶婉容都推着孩子，甄甜也怀孕了几个月，对身体健康更加注意，每天都会出去散一会儿步，保持一定的运动量。 等到散步回来，已经是晚上十点左右了。 柳青和苏绮住一起，两个人才洗完澡，还没有睡觉，就传来敲门的声音。 打开门一看，是小雯。 这姑娘眼睛有点红，看起来状态不怎么好。 柳青有一些意外：“你怎么啦？谁欺负你了？” 小雯晚上直播，没有跟着一起出去散步。 柳青见她这个样子，还想着是不是她和人打pk输了，接受了侮辱性很强的惩罚，所以心情不好。 还想着要是这回事，就给那群拆二代的兄弟说一下，让他们明天帮小雯报仇。 或者自己注册一个号，给小雯打pk的时候给她狂刷华子，将她的对手打趴下来。 正想着，就听小雯说道：“青哥，你有没有刷到大暴雨的视频？” “我们吃饭的时候不是讨论过了吗？”柳青有一些诧异的说道。 听起来，这丫头竟然是因为大暴雨的事情心情不好。 “我今天晚上直播的时候，连线了我们公司在那里的一个主播，那里的情况很严重，比白天更严重了。”小雯说道。 柳青哦了一声。 他对大暴雨也有着记忆，几岁的时候，家乡就遇上过暴雨成灾，那一年更是遇上了千年一遇的特大洪水。 虽然只是几岁，但那时候的画面给他带来了深刻的印象。 雨一直下的话，积水排不出去，那情况确实会越来越严重。 高处的还好，低洼处会变得很危险。 小雯又道：“我看了那个主播那边的情况，心情就有一些不好，十点钟就下播了。然后上网看了一下，那里的地铁都被淹了，有很多人困在地铁上，地铁上有一些画面传出来，好让人揪心。” 一个人短时间内看到悲惨的消息多了，情绪都会变得很低落。 这一点柳青明白。 当初疫情爆发的时候，很多悲惨的消息传出来，有很多人都受到了刺激，心情被影响到了，甚至有一部分人因为那些新闻受到了心灵的创伤。 重生之前的柳青，看到那些新闻的时候，心情都变得很低落。 他叹息了一声，把小雯拉入怀里，拍了拍她的肩膀，说道： “这世界悲惨的人太多了，每一天每一刻都会有悲惨的事情发生。” “咱们能帮助他们吗？”小雯问道。 柳青愣了一下，道：“可是，大暴雨这个是天灾，咱们什么也帮不了啊。” “捐钱捐物资可以吗？”小雯问。 “这个倒是可以的，”柳青道，“只是捐多少钱，捐多少物资，都没有办法解救被困在地铁里的人。” “我知道，但应该能够帮助到一些人吧？”小雯道。 说着，她又加了一句话：“这一次雨太大了，他们真的很惨。” 小雯说这个的时候，苏绮没有插话，而是拿出手机上微博搜索大暴雨的消息。 一条条的浏览过去，脸色也变得严肃了起来。 “他们确实很惨，这一场雨太大了，很多地方都住不了人，必须得转移，他们也欠缺物资。”苏绮对柳青说道。 这一次的大暴雨，已经上了热搜，而且是在前面，多条热搜都跟这一场大暴雨相关。 可以说全国各地，很多人都在关注这一场大暴雨，特别是被困在地铁的那些人。 会有这样的情况发生，第一个是这一场雨确实挺大的，地铁被淹，也让人很揪心。 另外一个原因，那就是自媒体时代，每个人都是新闻发布者，发生了什么事情都能够放到网上，让全国的人看到。 以前网络不普及，智能手机不普及，一个地方发生的事情再严重，也很难同步让外面的人知道，也就没有那么多揪心了。 柳青问苏绮：“你也觉得我们应该捐钱捐物资？” 苏绮点头：“我觉得应该这样做，天元慈善基金应该今天晚上就跟进。” 柳青有一些意外。 小雯这么说，他能够理解。 因为小雯还很年轻，才二十一岁，没见过人世间太多的苦痛，对那些悲惨的事情不能免疫，一下子看到太多悲惨，心里受不住，会感到难过，会想帮助，这个完全是可以理解的。 可是苏绮在他印象中并不是那样的人。 苏绮很冷静，甚至可以说有一些绝情，很难跟不认识的人共情。 慈善什么的，在她看来只不过是一场商业交易。 一个死了父母，还死了亲弟弟的人，经历过的苦痛太深，在自我愈合的时间里，早已经把心磨砺得比铁石还硬。 别人家的故事，已经很难感动到她了。 这一次竟然如此说，让柳青很是诧异。 ——真的有那么惨吗？ 苏绮见他眼神里有一些迷惑，便点开微博热搜给他看： “你看，热搜里都是有关这一场大暴雨的。” 这么一句话，让柳青明白了她的心思。 ——这是一场全国老百姓都关注的事情，在这件事情里表现得好一些，表现得比别人更积极一些，会引来更多人的好感。 他点了点头：“行，我现在就给慈善基金会打电话，让他们捐钱。” 拿出手机要拨电话，又问苏绮：“你觉得多少合适？” “一个亿吧，”苏绮叹息了一声，道，“这一场大暴雨，有些人确实也挺惨的，很多人的生活本来就很困难，来这一场大暴雨，就会变得更困难。一个亿不多，可以表达我们天元集团的一份心意。” 柳青点头：“那就一个亿。” 说着，就给天元慈善基金会的负责人打电话，让他赶紧发布声明，向那边捐赠一个亿，用于抗洪救灾以及安置群众。 还让慈善基金会的人行动起来，最好把叶默这个形象代言人也叫过去，现场帮助安置群众以及发放物资。 他打电话的时候，小雯对苏绮说道： “姐姐，你跟青哥都是好人，能和你们这样的好人生活在一起，我真的是太幸运了。” 苏绮抱住了她，笑着说道：“你也是好人，好人一生平安。” 柳青打完电话后，这才去看这一次大暴雨的新闻。 自媒体时代，每一个人都可以是新闻发布者。 网上已经有了很多当地人发布的视频。 很多地方被淹了，还有一些人被困，一些街道已经变成了河流，流水湍急，一不小心就可能把命丢在那里。 有些人家已经回不去了，不知道该怎么安置。 还有受伤者，失踪者，死亡者。 看着看着，心情就变得沉重起来了。 总觉得自己应该要做一点什么。 但又知道，做慈善这种东西得有个度。 天底下悲惨事太多了，把世界上所有的亿万富豪都叫到一起，也不能解决掉所有的悲惨。 他更没有那样的能力。 而且，他不是一个圣人，他也不想因为帮助别人让自己的生活质量下降，把自己的公司给掏空。 真正做慈善的人，就不能够有太强烈的同情心，那样会失去一个理性的判断，对某一件事情给予过多的关注，摊薄的就是对别的事情的关注。 捐一个亿出去，也是因为这件事情引起了全国的关注，在这个时候捐一个亿，收获的是良好的社会美誉度。 如果不是这个原因，只是他个人捐赠，不可能超过一千万。 说白了，捐赠也是一场商业行为，就跟打广告一样。 这一次大暴雨引起全国的高度关注，带来的就是超高流量，在这超高流量下打广告，起到的效果更强。 如此而已。 一个亿的捐赠，已经是天元慈善基金会能够承受的极限了。 本来这个基金会一开始就只是准备着一年拿一个亿来做慈善。 上半年已经拿出几千万做慈善活动了，现在还捐一个亿出来，等于已经超出了额度。 柳青不可能再做出更大的捐赠。 哪怕他手中还有钱可以拿出来。 刷那些新闻的时候，他也只能告诉自己： “我们天元集团首先捐出一个亿，已经很不错了。” 刷着刷着，就刷到了天元慈善基金会为这一次大暴雨捐赠一个亿的新闻。 才发布半个小时，就已经十几万转发了。 这是第一家站出来大额捐赠的公司，评论区很多夸赞的。 有人还评论：“就冲着这一次的捐赠，他们家的产品，我买爆！” 柳青突然眼睛一亮，对苏绮说道： “你说，我们明天要不要来一场慈善带货直播？就卖我们天元集团旗下的产品，卖出的所有的钱，不管有多少，我们都全部捐赠出来。” 苏绮也眼睛一亮。 这是一个让天元集团旗下产品扩大知名度的好机会。 虽然全部捐赠出来，付出的代价比较高。 可是知名度打出来，在全国人民心目中留下一个很好的形象，还是值得的。 便说道：“我觉得可以这么做。” 7017k 第八章 新世界 决定了要合作，柳青就和贾拉尔丁签下了具有法律效果的合作协议。 只要在接下来的实验中能够证明贾拉尔丁的药可以治愈病毒感染者，柳青就会投入最少五十亿以上的资金来开发这个项目。 而贾拉尔丁则以技术入股，不论股权如何变更，他都要获得百分之十的永久股份。 贾拉尔丁不是一个人过来的，还带来了他实验室的两个助手，不用太多的资金，就可以建立起一个小的实验室，合成特效药，展开各种抗病毒的实验。 他已经用这样的药治愈了一千多病毒感染者。 但是，想要弄出一个合乎国际标准的药品来，那实验得按照正规的步骤一步步来，最后才能进入到临床试验这一步。 当然，果真有效果，完全是可以特事特办的，在某些程序上进行精简，节约更多的时间，早日克制病毒。 事实上在这一次疫情中，不管是疫苗还是所谓的特效药，都是这样做的，都开了方便之门。 柳青想先看到这个药的疗效，正不正规不要紧，可以不纳入后面的临床数据，但他要先见到效果，这样才能决定要不要进行后续的投入。 这里面就有一个很让人烦恼的问题——他没有那个渠道来做这样的试验。 国内的感染者本来就少，每一个感染者都在专门的医院隔离治疗。 柳青没有把自己的药弄过去看治疗效果的渠道。 不过，他没有渠道并不要紧，找有渠道的就可以了。 和贾拉尔丁签下了合同之后，有了法律的保障，他终于可以和兴国制药的何董事长打电话了。 在电话里他也没有说得多详细，只是表示一个国外的朋友发现了这么一种药，可以克制病毒，并且拿来治疗了一千多名患者，每一个都成功转阴，疗程只有三到五天时间，效果很好。 这话要是别人说，何董事长肯定会当成骗子，都不屑于多聊，马上就挂掉电话。 可说这话的是柳青，是天元集团的总裁，家族资产几百亿的存在，没有骗人的必要。 所以，何董事长认真的听了下去。 在通话中，柳青也表示所谓的治愈一千多名患者，他也只是听说的，虽然拿到了那一千多名患者的数据，但他也不能保证那就是真实的。 还是希望能够在国内权威的机构得到确认，然后再决定要不要投资。 给何董事长打这样一个电话，就是希望何董事长能够牵线搭桥，让这个药有机会进行各种实验。 何董事长也没有轻易的相信柳青所说为实——他不怀疑柳青会骗他，但是他怀疑柳青被别人骗了。 不过，他也和柳青的想法一样——这可是特效药，哪怕只有万分之一的可能，也可以尝试一下。 反正，验证这药有没有效，并不需要太大的投资。 人家都已经把药给研究出来了，他们要做的只是做一些实验来验证这个药物对病毒有没有效果，对感染了病毒的动物和人类有没有效果，以及有没有副作用。 这个成本是一些小型实验室都能够负担得起的，对他这样的大集团，来说更不算什么。 当时，他就表示会帮助柳青做这样的实验。 人体试验不那么好弄，但是兴国制药搞这个兴国疫苗的项目，本身就有相关的实验室，各种可供实验的动物也挺齐全的，做相关试验很方便。 那些试验能搞定，就可以申请做人体实验了。 就算国内不好搞，也可以让国外的合作单位来做这样的实验。 同时他也表达出了自己想加入到这个项目巾的意愿。 这一点没必要矜持。 柳青能够给他打这个电话，那就说明柳青对他也是认可的。 手里拿着这么一个项目，根本不用愁没有合作对象。 首先就打电话给他，那就说明兴国制药是柳青心中的首选。 柳青也没有拒绝，表示如果能够证实那个药物真的有效果，希望多拉几个有实力的合作伙伴一起投资，尽快的将这一次疫情给消灭掉。 何董事长也听明白了，柳青还要多找几个合作伙伴。 虽然他想占到更多的股份，但是他也明白，这样的项目，只要是真的，绝对不是自己和柳青这两家可以吃得下来的。 多找几个合作伙伴，柳青更放心，他也更放心。 这一通电话，是在愉快的气氛中结束的。 柳青并没有告诉贾尔拉丁这一次通话内容，只是花钱帮助他搞了一个很小的实验室，让他合成了药物。 然后，亲自去京城将药物送到兴国制药，等待他们的抗病毒试验结果出来。 在京城，柳青就等待了几天的时间。 这几天时间里，他见过朱院士，朱院士介绍了几个生物制药方面的大咖给他认识，何董事长也给他介绍了几个业界巨头给他认识。 大家都没有谈到那个特效药的事情，但是柳青知道，何董事长给他介绍那些人，就是为了那一个项目。 当然，这几天他见到的也不全是业界的大人物，还有跟生物制药八竿子都打不到一块的大人物。 跟生物制药有没有关系不要紧，是不是大人物才是要紧的。 五天之后，何董事长很兴奋的告诉柳青，根据他们的实验结果，柳青提供的药物确实可以克制病毒。 在动物身上的试验也证明了这一点。 虽然还没有在人体上做实验，但是他们做的那些实验已经证明了，这个药物有着很大的价值。 就这个药物在实验室所表现出来的效果，已经值得他们投资了。 就算在人体的实验没有那么强的效果，但是朝着这个方向去研究，是可以找出特效药来的。 在告诉柳青这个消息的同时，他也代表兴国制药做出了决定，参与到这个项目中来。 这几天他介绍给柳青的那些人又一次聚到了一起，还有有关部门的人。 发现特效药，投资生产特效药，这是一件很重要的事情。 这个项目，必须在国家的主导之下进行。 也只有在国家的主导之下才能够进行。 这一次的合作方，包括天元集团，一共有着十二家公司参与。 他们又在一起谈了很长的时间，最后谈出了一个框架来。 贾拉尔丁以技术入股，他百分之十的永久股份不变。 其余的投资方，一共投入三百个亿来启动这个项目。 柳青这一方，拿出九十亿来投资，获得百分之三十的股份。 另外，这个项目是他弄到的，他也有一个和贾拉尔丁一样的特权，他的百分之三十的股份是永久的，以后就算是要增加投资，也跟他无关。 不管增加多少投资，都不能摊薄他的股份。 只能在那百分之六十里面摊薄。 他们会新开一家公司，公司名都已经拟定好了，就叫新世界生物制药。 将疫情消灭，那就会迎来一个新的世界。 这也算是一个美好的祝愿。 这家公司的董事长得由天元集团指定的人出任，另外还得保留两个董事的职务。 那两个董事所代表的股份，一个是属于天元集团的，另外一个是属于贾拉尔丁的。 ——先前签订的协议里面，贾拉尔丁已经授权将自己那百分之十的永久股份应该拥有的各项权利交由天元集团管理。 这就等于天元集团这边拥有了百分之四十的股份。 特效药在柳青手上，弄出特效药的人也在柳青手上，他就应该享有这样的权利。 而且，大家都明白，这么好的一个项目，只要做成，那就是捡钱。 柳青能够让出百分之六十的股份出来，这已经是识大体的表现了。 确切的说，那就是把自己手上的肉割出来喂给他们。 能够参与的，都是赢家。 他们没有什么好抱怨的。 柳青虽然没有多深的根基，可他在网络平台有着很大的话语权，有几千万的粉丝，还有着一个正能量的人设，是得到认可的良心企业家。 这样的人，真要玩楞的，要一个人独吞这个项目，他们想要破坏，也有着一定的风险。 总之，不可能做到在外界全然不觉的情况下把柳青手中的那一块肥肉抢走。 在舆论界弄出动静来了，怎么收场，对每一个人来说都是一件头痛的事情。 柳青的社会影响力太大了，公共形象太好了，这才是他最大的倚仗。 人家愿意邀请他们一起分蛋糕，还给出了一个很有诚意的分配方式，还不知足，踢出局的不会是柳青，只会是他们自己。 ——有资格参与到这个游戏中来的，可不只是他们这十几个，就算找几十个，几百个，都是很容易的事情。 这一次的合作洽谈，整体还是很融洽的。 谈完之后，柳青又通过特殊的渠道，找到了相关的人员，说出了齐冉冉在这件事情中起到的作用以及她希望能以一个合法身份回国的愿望。 没有得到确切的答复，但是有一个比较模糊的承诺。 该怎么样，还是得看这个特效药到底多有效果，能不能彻底的消灭这一次疫情。 柳青所能求到的，也就只能是这样了。 合作的大体架构已经出来了，柳青没有必要继续留在京城，当天晚上就飞回了羊城。 细节上的东西，得让专业的人慢慢的来抠字眼，柳青留在这里也起不了什么帮助。 回到羊城之后，首先向贾拉尔丁通报了这个喜讯，然后在天元集团总部召开了一次董事会，通报了这一件事情。 董事们第一次听说这样的事情，一开始的反应跟所有正常的人一样，不相信。 一直到柳青说那药物的效果已经在实验室得到的证明，他们才陷入到狂喜中来。 这样一个项目能带来多大的利润，傻子都能想得明白。 这个项目是柳青找过来的。 更让他们对柳青刮目相看。 坦白说，柳青上班的时候也太不像话了，天天就在那里摸鱼。 要评天元集团总部哪一个员工最不认真，柳青说第二，就没有谁敢说第一了。 ——哪怕是那几个做保安的，都要比柳青更认真。 但是，就是这样一个总裁，偏偏能够给他们带来巨大的惊喜。 以前是口罩，后来是直播，再后来是疫苗。 到现在，更是不得了，给集团弄来了一个特效药。 虽然只是百分之三十的股份，可这个特效药的百分之三十股份价值多少，他们都知道。 这也让他们感觉到他们的总裁是一个财运旺盛的人，根本不需要努力，就可以获得财富。 他们也明白了，为什么前段时间两口子开会的时候提出要缩小投资。 感情是为了这一次的大投资腾出资金。 九十亿的资金投入，妥妥的大项目。 去年一整年，都没有投资过这样的大项目。 有这么一个项目，天元集团就可以躺着吃几年饱的了。 在会议上，柳青也很明白的表示了，如果股东们不同意这样一次投资，他也不会强行去说服大家，他会自己筹措资金来参与到这个项目中来。 按照和那些合作方谈的条件，柳青这一边要拿出九十亿来。 他手中当然没有那么多现金，不过，缺口并不大。 剩下的那一点，走银行贷款是可以轻松做到的。 ——柳青自己手中还有着天元传媒和天元口罩厂，这都是优质资产，足以让他在银行贷到大笔的贷款，满足这个额度完全没问题。 天元集团那些股东们当然不会放弃这样的机会，一致同意参与到这样一个项目中来。 董事会通过这个项目之后，柳青和苏绮又召集集团高管，通报了这么个项目。 首先是要求他们保密，不能将这个项目外传。 然后才说到这个项目的详细情况。 他们要快速的弄出一个团队来，代表着天元集团，和别的合作方一起筹备新公司的成立。 苏绮心中早有了人选，这一次开会，就是一个点将的时候。 董事长由天元集团提名，没有意外的话，第一任总裁也会是天元集团的人。 那董事长和总裁的人选，就将是这一个团队的正副负责人。 按照苏绮的意思，新世界生物制药董事长这个职务，由柳青来担任。 这个项目太重要了，让别人担任，她还真有点不放心。 所以，柳青就是这个团队的负责人。 当然，又是一个不参与具体事务的工具人。 7017k 第九章 大暴雨 7月20日，星期二。 柳青照常上班。 新世界生物制药的事情，有专门的人来干，天元集团这边苏绮过问的都要多一些。 有足够的钱，也调集了足够的人选，办起事来的效率很高。 柳青每天只是过问一下进度就可以了，并不需要参与太多。 他坐在办公室，闲得无聊就是上网玩手机。 刷短视频已经成为了他的习惯，也不好说是为了更好的了解行业动态还是为了消遣时间，反正已经弄出这么个习惯来了。 大多数时候他刷的都是自家公司主播的短视频，或者是去他们的直播间。 天元传媒和飓风传媒加起来几百个主播，随便看看就是一两个小时过去。 有时候也会看一下首页推荐的东西。 这天刷着刷着，就刷到了很多下大暴雨的视频。 中原一座省会城市下起了大暴雨，在当地老年人的记忆中，那是一场前所未有的大暴雨。 现在是自媒体时代，当时就有很多人拍了视频上传到网上，有的成为了热门。 这座城市的大暴雨很快就成为各个网络平台的热搜，其中也包括痘印平台。 平台会推送很多相关的视频到用户首页。 柳青在其中还发现了自己旗下两家公司主播的视频。 有几个主播就住在那座城市。 还有一个主播在直播大暴雨的情况。 那哗啦啦的大雨，还有街上的积水。 看上去触目惊心。 柳青给那几个主播都发了评论： “注意自身安全。” 晚上回家吃饭的时候，说到了那一场暴雨，大家都惊叹于这一次的降水之大。 他们都觉得，短时间内那么大的降水，放在哪一座城市都很吓人。 当时也没有太多的想法。 破记录的暴雨，城市被淹，这样的消息每年都会有。 那么大一个国家，不可能什么地方什么时候都是风调雨顺的。 他们也只是感慨了一下，然后话题就跳到了新世界生物制药的筹备情况。 目前来说，一切都很顺利。 上面重视，给予了很大力度的支持，下面办事的人也希望早一点把事情办好。 一方面还在走注册公司的程序，一方面实验室已经在布置当中。 另外，一条小型的生产线也在紧锣密鼓的建设当中。 ——接下来要进行大量的试验，需要大量的药物使用，靠着实验室合成药剂显然不够，得建起一条小型生产线。 在建设这一条小型生产线的同时，也得筹备建设一座大型工厂。 这个药物对病毒可以完全的克制，只要这个世界所有的患者都使用这种药物，不用多长的时间，就能将疫情完全的消灭掉。 这也就意味着，建那么一个大型工程，弄出超大的生产线，只能使用上那么一两年。 然后就会面临着没有患者可以治疗的处境。 为了避免太大的浪费，在设计生产线的同时，还得考虑，未来可不可以生产别的药品，在这种特效药失去市场之后，投资那么大的一座工厂还能够继续使用。 这个是需要考虑一下的。 不过，就算找不出好的办法来，就算生产了一两年就要浪费掉，这个工厂还是要上马，规模还是要那么大。 毕竟和扑灭疫情比起来，那一点浪费显得微不足道。 相关的还有原材料的生产制造。 能够自己生产的就自己生产，这样可以节约成本。 不能够自己生产的，也得赶紧囤货。 黎晗对这个项目跟进得最多，她的发言也就最多。 总而言之，到目前为止，这个项目还挺顺利的。 公司注册在羊城，工厂落地也在羊城，这也让柳青在羊城有关人那里获得了更多的好感。 地方上对这个项目的支持力度也很大。 苏绮在天元集团当副总裁也有几年时间，就从来没有见到过那么大的支撑力度。 按照她的话说，这一个大型项目是开展得最舒服的一次。 吃完晚饭，一群人又出去溜达了一圈。 苏绮和叶婉容都推着孩子，甄甜也怀孕了几个月，对身体健康更加注意，每天都会出去散一会儿步，保持一定的运动量。 等到散步回来，已经是晚上十点左右了。 柳青和苏绮住一起，两个人才洗完澡，还没有睡觉，就传来敲门的声音。 打开门一看，是小雯。 这姑娘眼睛有点红，看起来状态不怎么好。 柳青有一些意外：“你怎么啦？谁欺负你了？” 小雯晚上直播，没有跟着一起出去散步。 柳青见她这个样子，还想着是不是她和人打pk输了，接受了侮辱性很强的惩罚，所以心情不好。 还想着要是这回事，就给那群拆二代的兄弟说一下，让他们明天帮小雯报仇。 或者自己注册一个号，给小雯打pk的时候给她狂刷华子，将她的对手打趴下来。 正想着，就听小雯说道：“青哥，你有没有刷到大暴雨的视频？” “我们吃饭的时候不是讨论过了吗？”柳青有一些诧异的说道。 听起来，这丫头竟然是因为大暴雨的事情心情不好。 “我今天晚上直播的时候，连线了我们公司在那里的一个主播，那里的情况很严重，比白天更严重了。”小雯说道。 柳青哦了一声。 他对大暴雨也有着记忆，几岁的时候，家乡就遇上过暴雨成灾，那一年更是遇上了千年一遇的特大洪水。 虽然只是几岁，但那时候的画面给他带来了深刻的印象。 雨一直下的话，积水排不出去，那情况确实会越来越严重。 高处的还好，低洼处会变得很危险。 小雯又道：“我看了那个主播那边的情况，心情就有一些不好，十点钟就下播了。然后上网看了一下，那里的地铁都被淹了，有很多人困在地铁上，地铁上有一些画面传出来，好让人揪心。” 一个人短时间内看到悲惨的消息多了，情绪都会变得很低落。 这一点柳青明白。 当初疫情爆发的时候，很多悲惨的消息传出来，有很多人都受到了刺激，心情被影响到了，甚至有一部分人因为那些新闻受到了心灵的创伤。 重生之前的柳青，看到那些新闻的时候，心情都变得很低落。 他叹息了一声，把小雯拉入怀里，拍了拍她的肩膀，说道： “这世界悲惨的人太多了，每一天每一刻都会有悲惨的事情发生。” “咱们能帮助他们吗？”小雯问道。 柳青愣了一下，道：“可是，大暴雨这个是天灾，咱们什么也帮不了啊。” “捐钱捐物资可以吗？”小雯问。 “这个倒是可以的，”柳青道，“只是捐多少钱，捐多少物资，都没有办法解救被困在地铁里的人。” “我知道，但应该能够帮助到一些人吧？”小雯道。 说着，她又加了一句话：“这一次雨太大了，他们真的很惨。” 小雯说这个的时候，苏绮没有插话，而是拿出手机上微博搜索大暴雨的消息。 一条条的浏览过去，脸色也变得严肃了起来。 “他们确实很惨，这一场雨太大了，很多地方都住不了人，必须得转移，他们也欠缺物资。”苏绮对柳青说道。 这一次的大暴雨，已经上了热搜，而且是在前面，多条热搜都跟这一场大暴雨相关。 可以说全国各地，很多人都在关注这一场大暴雨，特别是被困在地铁的那些人。 会有这样的情况发生，第一个是这一场雨确实挺大的，地铁被淹，也让人很揪心。 另外一个原因，那就是自媒体时代，每个人都是新闻发布者，发生了什么事情都能够放到网上，让全国的人看到。 以前网络不普及，智能手机不普及，一个地方发生的事情再严重，也很难同步让外面的人知道，也就没有那么多揪心了。 柳青问苏绮：“你也觉得我们应该捐钱捐物资？” 苏绮点头：“我觉得应该这样做，天元慈善基金应该今天晚上就跟进。” 柳青有一些意外。 小雯这么说，他能够理解。 因为小雯还很年轻，才二十一岁，没见过人世间太多的苦痛，对那些悲惨的事情不能免疫，一下子看到太多悲惨，心里受不住，会感到难过，会想帮助，这个完全是可以理解的。 可是苏绮在他印象中并不是那样的人。 苏绮很冷静，甚至可以说有一些绝情，很难跟不认识的人共情。 慈善什么的，在她看来只不过是一场商业交易。 一个死了父母，还死了亲弟弟的人，经历过的苦痛太深，在自我愈合的时间里，早已经把心磨砺得比铁石还硬。 别人家的故事，已经很难感动到她了。 这一次竟然如此说，让柳青很是诧异。 ——真的有那么惨吗？ 苏绮见他眼神里有一些迷惑，便点开微博热搜给他看： “你看，热搜里都是有关这一场大暴雨的。” 这么一句话，让柳青明白了她的心思。 ——这是一场全国老百姓都关注的事情，在这件事情里表现得好一些，表现得比别人更积极一些，会引来更多人的好感。 他点了点头：“行，我现在就给慈善基金会打电话，让他们捐钱。” 拿出手机要拨电话，又问苏绮：“你觉得多少合适？” “一个亿吧，”苏绮叹息了一声，道，“这一场大暴雨，有些人确实也挺惨的，很多人的生活本来就很困难，来这一场大暴雨，就会变得更困难。一个亿不多，可以表达我们天元集团的一份心意。” 柳青点头：“那就一个亿。” 说着，就给天元慈善基金会的负责人打电话，让他赶紧发布声明，向那边捐赠一个亿，用于抗洪救灾以及安置群众。 还让慈善基金会的人行动起来，最好把叶默这个形象代言人也叫过去，现场帮助安置群众以及发放物资。 他打电话的时候，小雯对苏绮说道： “姐姐，你跟青哥都是好人，能和你们这样的好人生活在一起，我真的是太幸运了。” 苏绮抱住了她，笑着说道：“你也是好人，好人一生平安。” 柳青打完电话后，这才去看这一次大暴雨的新闻。 自媒体时代，每一个人都可以是新闻发布者。 网上已经有了很多当地人发布的视频。 很多地方被淹了，还有一些人被困，一些街道已经变成了河流，流水湍急，一不小心就可能把命丢在那里。 有些人家已经回不去了，不知道该怎么安置。 还有受伤者，失踪者，死亡者。 看着看着，心情就变得沉重起来了。 总觉得自己应该要做一点什么。 但又知道，做慈善这种东西得有个度。 天底下悲惨事太多了，把世界上所有的亿万富豪都叫到一起，也不能解决掉所有的悲惨。 他更没有那样的能力。 而且，他不是一个圣人，他也不想因为帮助别人让自己的生活质量下降，把自己的公司给掏空。 真正做慈善的人，就不能够有太强烈的同情心，那样会失去一个理性的判断，对某一件事情给予过多的关注，摊薄的就是对别的事情的关注。 捐一个亿出去，也是因为这件事情引起了全国的关注，在这个时候捐一个亿，收获的是良好的社会美誉度。 如果不是这个原因，只是他个人捐赠，不可能超过一千万。 说白了，捐赠也是一场商业行为，就跟打广告一样。 这一次大暴雨引起全国的高度关注，带来的就是超高流量，在这超高流量下打广告，起到的效果更强。 如此而已。 一个亿的捐赠，已经是天元慈善基金会能够承受的极限了。 本来这个基金会一开始就只是准备着一年拿一个亿来做慈善。 上半年已经拿出几千万做慈善活动了，现在还捐一个亿出来，等于已经超出了额度。 柳青不可能再做出更大的捐赠。 哪怕他手中还有钱可以拿出来。 刷那些新闻的时候，他也只能告诉自己： “我们天元集团首先捐出一个亿，已经很不错了。” 刷着刷着，就刷到了天元慈善基金会为这一次大暴雨捐赠一个亿的新闻。 才发布半个小时，就已经十几万转发了。 这是第一家站出来大额捐赠的公司，评论区很多夸赞的。 有人还评论：“就冲着这一次的捐赠，他们家的产品，我买爆！” 柳青突然眼睛一亮，对苏绮说道： “你说，我们明天要不要来一场慈善带货直播？就卖我们天元集团旗下的产品，卖出的所有的钱，不管有多少，我们都全部捐赠出来。” 苏绮也眼睛一亮。 这是一个让天元集团旗下产品扩大知名度的好机会。 虽然全部捐赠出来，付出的代价比较高。 可是知名度打出来，在全国人民心目中留下一个很好的形象，还是值得的。 便说道：“我觉得可以这么做。” 7017k 第十章 慈善直播带货 当天晚上，已经十一点多了，柳青给秦昆打了一个电话。 一开口就问：“你在网上看到了这一次大暴雨的消息吗？” “我看到了。”秦昆回答。 然后又问道：“老板，你是希望我们天元传媒也捐款吗？捐多少？” 狮子王带货翻车，人设快要崩溃，反手就是一笔捐款，很快就稳住了自己的人设，继续在带货路上狂奔。 ——虽然网上对他的质疑一直不断，可是，质疑他的那些人从来就不是他的家人，质疑得再多都不会影响他的基本盘。 他的基本盘是他的那些家人们，只要通过那一笔捐款让他的家人们再一次相信他是一个善良的人，一个有社会责任感的人，那就算是挽回了人设，护住了自己的韭菜园。 虽然天元传媒现在没有什么负面消息，但提升一下公共形象还是可以的。 看那些新闻的时候，他就在想着，这是一个热度很大的事情，自己应该怎样参与进去。 怎样参与进热度很大的事情，给自己带来流量，是每一个做新媒体的都应该考虑的问题。 可以说是职业习惯了。 如果天元传媒还没有做起来，他会以主播的身份去那里，以现场直播的方式来参与进去，给自己带来热度。 现在天元传媒已经做起来了，一年的利润都是以亿来计算，他这个老总也成为了优秀的企业家，当然要站在企业家的角度来考虑问题。 首先想到的就是捐钱捐物。 所以柳青一打电话，他就这样说了。 “钱就不用捐了，我们天元慈善基金会已经表态要捐一个亿，”柳青道，“我的意思是，咱们是搞直播带货的，可以用直播带货的方式来搞慈善。” 秦昆瞬间明白了：“来一场义卖？” 柳青道：“我就是这个意思，来一场直播带货，卖出多少，我们就捐出多少。” 又补充道：“这个我可以出现在直播间。” 秦昆愣了一下，苦笑着说道： “老板，你这个思路挺好的，但是我不建议你出现在直播间带货。” “为什么？”柳青有一些不服气。 做这样的事情，对提升个人形象也有好处，他想亲自参加，给自己再镀上一层光环。 做一个受人景仰的人，别提有多快乐了。 秦昆想要剥夺他的快乐，这个他不能忍。 “义卖的话，就意味着卖得越多，我们亏得越多，如果只是让一般的主播带这一场货，销售不会太高，那我们承受得起。可是老板你的流量太大了，你去直播带货，很可能将销售额冲到几个亿甚至十几个亿，那我们真的没法承担得住。”秦昆这样说道。 “这个你不要担心，我们不带别人家的货，就带天元集团的，”柳青道，“这就等于是跟天元集团的一些产品做品宣，我们充其量只是不收佣金，赔了一点人工，不会有多大的损失。” 秦昆哦了一声，然后又说道：“但是，销售额太大的话，天元集团也承受不住吧？” “做一个限制就是了，这个又不难。”柳青说道。 做直播带货的，经常会说的一段话就是“这一次的优惠力度太大了，我口水都说干了，也只给家人们争取到了多少多少单，我数一二三上架，大家拼手速吧”。 这样是为了提升家人们下单的积极性，让他们相信那个优惠力度真的很大，自己占了便宜，要赶紧去抢。 实际上只要不是那种一分一元的福利品，基本上都是可以无限制下单的。 真正卖脱单的情况很少见。 不过，这一次天元传媒显然是想来一场真正的限单。 ——卖多少就捐多少，那指定会赔，而且大家的爱心一旦激发，销售额就不会少到哪里去。 如果不限单，还真有卖出个几十亿的可能。 有了这样的说法，秦昆才放心下来。 具体每一件商品销售的上限是多少，那只能由天元优选跟天元集团那些中小企业一家一家的谈。 他们能够承受多少单，就放多少单。 这个跟柳青谈也没有用。 两个人倒是沟通了一下接下来的文案该怎么说，然后就挂了电话。 晚上，柳青睡着了，秦昆还在剪辑视频，把自家公司主播在大暴雨袭来时拍下来的短视频剪辑成片，然后加上字幕，宣传在7月21日中午十二点起进行一场慈善带货。 视频制作出来，都已经凌晨两三点。 制作的还比较粗糙。 但是，柳青给他的时间太短了，他不可能做得太精致。 早晨六点半，才睡了两三个小时的他又被自己设置的闹钟给叫醒了，然后打电话给天元优选团队的人，让他们跟天元集团那些中小企业对接，要产品，还了解一下他们能给出多少单。 交代完这些事情，时间早晨七点多了，才将剪辑好的视频放出来。 然后在公司的主播群里面，让那些主播都转发这个视频。 柳青倒是一觉睡到了早晨八点。 秦昆也给他发了那个剪辑出来的视频文案，他也用自己几千万粉丝的账号发布出来了。 另外还发布了天元慈善基金会剪辑出来的捐款一个亿的视频。 吃完饭后，又录制了一个短视频，神色凝重的提到了大暴雨的事情，再一次提到天元慈善基金会捐款一个亿的事情和中午进行慈善带货直播的事情。 然后，就去天元大厦上班。 不过这一次把小雯也给捎上了，要让她在这一次慈善带货中做助播。 小雯现在的数据也在一步步的变好，有着冲击一线带货主播的潜力，柳青希望能够推她一把，让她成为痘印平台的一线带货主播。 小雯到了天元大厦，直奔天元传媒的办公室，而柳青则去他的总裁办公室上班。 天元传媒那边，因为在临时安排的一场直播带货，忙得飞起。 也幸亏天元传媒和天元集团都是一个老板的，沟通起来还很方便。 要不然这种临时决定的大型直播带货，绝对没有办法在这么短的时间内搞定。 苏绮上班后，也和集团旗下的那些中小企业沟通此事，向他们表示，这一次是给他们的企业提升公共形象，并不是向他们逼捐。 具体要拿多少单出来参加这样的活动，他们可以根据自己的业绩自行裁量。 这一天上午，对天元集团和天元传媒来说，主题就是那一场大暴雨。 上午，天元传媒各个账号又陆陆续续的发布了关于这一场大暴雨的视频，还有中午那一场慈善带货直播的视频。 以往他们发布这种大型带货活动的宣传视频，都会投入豆加来购买流量，引起更多的人关注。 但这一次没有投入。 不是舍不得这一点购买流量的钱，而是怕流量大起来之后，下单的人太多，给他们带来更大的经济压力。 但是，这样的事情在这样的背景下，想要低调都不大可能。 消息发布没多久就破圈了，传到了更多的社交平台上。 柳青和天元集团，又一次成为了热搜内容，夹杂在大暴雨的新闻中。 这一场大暴雨太过惨烈，又遇上了自媒体蓬勃发展的时代，得到了前所未有的关注。 从来就没有一场大暴雨被这样关注过。 各种灾难中的镜头被传上网络，给人带来了巨大的心理冲击，让更多的人持续关注这一场大暴雨的相关消息。 这带来的流量也是相当惊人的。 天元传媒和飓风传媒就有几个在那一座城市的主播在那里现场直播，每一个直播间的在线人数都达到了万人以上，有的甚至突破了十万人。 他们在直播中，也会提到天元优选的这一次慈善带货直播，号召人去下单，当然，也呼吁他们理性下单，不要为了献爱心而购入自己不需要的东西。 柳青在他的总裁办公室坐到了十一点，这才去天元传媒。 他也不是在这里摸鱼，而是在上网刷着有关大暴雨的新闻。 有那么几个视频，还让他感觉挺揪心的。 特别是关于被淹地铁的视频，看了心里很不舒服，觉得堵得慌。 看这些视频，也算是做一个情绪培养，带货的时候可以更契合这个主题。 只是看着看着，自己的情绪就被带动进去了。 在这样的灾难中，视频带给人的冲击，远远要大过文字带给人的冲击。 到了天元传媒，进了那个很大的直播间，看到那个直播间已经摆了很多货品，都是天元集团旗下中小企业生产出来的产品。 有吃的，喝的，还有各类小电子产品。 秦昆向他表示，上午他还接到了十几个合作方的电话，想要参与到这一次慈善带货中来，给出一定的单量，也算是为灾区的老百姓献一份心。 实际上，大概还是为了在这场备受关注的慈善带货中露一下面，表示他们也是有爱心的企业。 对于这种搭便车的行为，秦昆都婉言拒绝了，表示时间太短了，中午十二点就要直播，现在谈这些来不及了，有机会下次合作。 ——好不容易搭起的这个台子，就是为了宣传天元集团旗下产品，提升天元集团的品牌形象，这种情况下就不适合插入别的牌子。 虽然秦昆不是天元集团的人，可他的老板是天元集团的老板，他也得为天元集团考虑一下。 对于他的拒绝，柳青还是表达了赞赏之意。 想要做慈善义带货，没必要搭他的便车，自己开个直播号自己带货就可以了。 或者找几个品牌一起攒个局，让一个知名主播来带货，同样也可以做起来。 就没必要参与这个天元集团专场的活动。 秦昆还提到了一点，这一场直播带货，他也跟痘印平台做了沟通，希望痘印平台能够免除掉他们的单费。 在这个平台上带货，每销售一单，平台都要收一部分钱。 虽然每单的数额不大，但数量多了，那数额也会大起来。 这也是痘印平台为什么会大力鼓励电商入驻的原因。 这样会给他们带来流量。 如果平台不免这个单，那天元传媒就要自己贴钱。 沟通之下，痘印平台也同意了他的要求，但也希望他们多提一提平台对这一场活动的支持。 痘印平台流量大，用户多，但是声誉一直不好，他们也希望有一个好的公共形象。 柳青和秦昆是这一场直播带货的主播，他们会轮流上场，另外还有几个助播，小雯也包括在内。 这一场又会直播到凌晨一点左右，算起来是十三个小时的直播，他们得安排好时间。 该煽情的时候煽情，该介绍商品的时候介绍商品。 接下来半个多小时的时间里，秦昆都在和柳青介绍着这一场带货的流程。 这一次的价格也跟往常一样，没有更贵，也没有更便宜。 直播带货，性价比才是他们的核心竞争力，不能因为这一次是慈善带货就把性价比给搞下来。 十一点五十九，天元优选这个账号，提前一分钟开播了。 开播一分钟，在线人数就突破了二十万。 这一次天元传媒没有买流量，涌入直播间的很多都是通过他们的视频宣传才知道这件事情的，还有一部分是平台的推流。 不过平台的推流力度不是特别的大。 毕竟平台已经承诺，这一场直播的交易他们不会抽成，没有那么大的利益让他们推送更多的流量。 很多进入到直播间的还是新号，就是在别的平台知道了这件事情，特意下的这个软件来围观的。 开场十几分钟，秦昆和柳青都在。 两个人神色凝重的讲到了这一场大暴雨，讲到了他们的感受，是多么的感同身受以及多么的想帮助他们。 还讲到了天元集团和天元传媒的企业文化，就是要做一个有良心的企业，做一个有责任感的人。 在直播间里面他们也强调了这一次的直播带货，不管销售出了多少，都会捐赠给当地受灾的人。 在这里他们感谢了那些参与到这场活动中的企业，还感谢了痘印平台对这一场慈善带货活动的大力支持。 说了十几分钟，直播间在线人数突破到五十万，带货才正式开始。 7017k 第十一章 国货之光 这一次的直播带货，是一个慈善专场，同样也是天元集团旗下产品的专场。 整场带货，就没有别的牌子。 那些货品也都是上了一次就不上了，不会隔两个小时又介绍一次。 这主要是因为天元集团旗下的中小企业太多了，生产出来的产品更多。 一家公司拿几个品出来，那就是一两百个品了。 分给每个品的品宣时间并不长。 一场直播能将那些品都给介绍完，已经很不错了，重复介绍，那是不可能的。 这就是供应链强大的好处，有很多货品可以挑选，而不是卖来卖去就那么几个品，把粉丝都给卖得腻味了。 因为柳青承诺了这一次直播卖的所有的钱都会捐出来，各大社交平台都在传扬这件事情，引来了很大的流量。 就这么一个下午，为了围观这件事情而下载痘印软件的用户都达到了几十万。 这样痘印平台很是效仿，觉得免掉这一场直播的抽成很值得。 发展一个新用户，一般情况下平台要花出几十到一百多。 他们时不时的就推出邀请新用户的奖励活动，就是拿钱砸新用户出来。 在这方面，痘印和铁厂两个平台手笔最大，邀请奖励动不动就能达到几十块，稳住流量，比如看视频给奖励什么的，又还得拿一些钱出来砸。 现在都不用砸钱，就获得了几十万新用户，等于是省了几千万。 四舍五入，那就得上亿了。 天元优选的直播间，没多长时间在线人数就突破了一百万。 在卖货期间，还有人录屏，将直播内容搬运到别的平台。 很多人就是冲着这一场慈善来的。 有的人想要捐钱，但不知道该往哪里捐，没有信得过的慈善机构。 ——基本上有名的慈善机构都被曝出黑幕，弄得他们对所有的慈善机构都不信任了。 天元慈善基金会倒是可以信任，因为这家慈善基金会就是天元集团拿钱出来的，并没有面向社会募捐善款，不是借着慈善的名目来赚钱。 但也正是因为这样的原因，他们想要给天元慈善基金会捐款都捐不了。 反正这一次天元优选直播间卖多少钱就捐多少钱，等于他们在这个直播间买多少钱的东西，就是向受灾群众捐多少钱。 也算是找到了一个迂回的献爱心的途径。 至于这个直播间会不会兑现那样的承诺，只要想想人家都已经为这一场大暴雨捐了一个亿出来，再想想人家以前捐出来的钱还有人家的资产，就觉得不大可能为了卷这一点货款而做一个失信人。 宣传视频里面，可是明明白白的提到全额捐出，不是捐出一部分。 这里面没有做文章的空间。 所以，很多人都相信这一场慈善带货直播的真实性。 这就是身份地位带来的红利。 这不是募集善款，而是卖货。 很多人本来就是冲着向爱心来的，可是献爱心之余，还能够收到一些看上去不错的东西，那就让他们参与的愿望更强烈。 不过，对天元优选而言，在这个时候，大家的参与感太强了，也不是特别好的事情。 因为每放出一个货品，都会引来哄抢。 下单的人太多了。 厂家有限单，一个货品几千单到几万单不等。 而直播间在线人数长时间都在百万以上，那么多人抢那些货品，单量就有点不够了。 很多货品才上架几秒钟就没有了。 特别是吃的喝的。 一些小电子产品，比如体脂秤，电动牙刷什么的，抢购的热情还不大。 但吃的喝的，那是谁都可以的，听起主播做的品宣，好像还很不错的样子，那就更值得下单了。 不要说几千单几万单会买爆，就算是有十几万单，在这样的情况下，也一样的会买爆。 ——这又不是单纯的购物，这同时还是在向灾区献爱心，消费欲望跟正常情况下大不一样。 除了一些收智商税收得比较明显的小电子产品，别的产品这一次基本上都爆单了。 有的是上来几秒钟就抢没了，有的是上来半分钟就抢没了。 天元优选开直播以来，从来没有哪一次卖得如此顺畅过。 就算那些小电子产品，也卖得挺好的，比往常好了很多。 如果没有限单的话，这一次天元优选的直播间，很可能创下一个直播带货的销售记录来。 在评论区很多人都留言表示单量太少了，对此，柳青和秦昆也多次的在直播间进行解释： “我们这一次选择的合作方都是天元集团旗下的中小企业，单个企业的规模都不大，产能有限，再加上他们的产品跟我们公司也有着深度的合作，一直卖得很好，所以库存并不多，给出的单量已经达到他们能够给出的单量上限了。大家喜欢他们产品的话，可以关注我们这个直播间，以后还会带他们的货品的。” 这是解释，更是一次广告宣传。 隔段时间就会有大批量新的观众涌入直播间，然后发出这样的疑问，所以隔上几十分钟他们就要这样解释一次。 他们开直播的时候都没有吃午饭，但是也不要紧，因为这一次直播带了不少吃的货品，正好可以来一个吃播，让大家看一看亿万富翁都吃这样的东西，还觉得很好吃。 吃着喝着，不用专门的吃饭，肚子竟然给填饱了。 也有轮流休息的时间。 休息的时候，柳青也没怎么闲着，要不就是刷有关大暴雨的新闻，要不就是在别的平台看关于他这一次慈善带货直播的消息。 热度挺大的，评论也很正面。 这让他感到了欣慰。 这一次直播带货肯定是亏的，亏得还不少。 但是，只要把形象搞起来，把名声打出去，那就能赚回来。 看着舆论，他可以确定，今天亏的钱，不用多长时间就可以赚回来。 不管是对天元集团还是对天元传媒来说，都是如此。 而且，也确实能够帮助到受灾人民。 ——这钱是要捐出去的，而且是要一分不少的捐出去，灾区人民当然会受益。 买东西的人，其实也没有上当。 这些东西质量不比同类竞品差，价格也不比同类竞品高，性价比还是不错的，他们想要买类似的产品，就得出这样的价格，甚至出更高的价格。 所以这也不叫上当。 而且，他们也在购买的同时参与到了这样一场慈善活动中，多了一份荣耀感。 这是一场多方共赢的局面，这里面没有冤种。 晚上六点半，销售额破亿。 到了晚上八九点的黄金档，直播间在线人数突破到了两百万。 不过这两百万也只能说是一个数据，并不能给这一场直播带来更高的销售业绩。 ——因为上架的产品基本上都已经买爆单了。 没有购买流量的情况下，能够获得这么高的人气，相当的惊人。 到晚上十一点，销售总额破了两个亿。 最后凌晨一点结束直播，给大家看他们这边收到的数据，整场直播销售额是两亿四千多万。 这两亿四千多万，并不是最终的数字。 因为还会有一定的退货。 天元优选在一般情况下，退货率为百分之十左右。 不过，柳青并没有扣掉那个退货率，直接就按照现在的销售数据来进行捐赠。 他对网络生态很了解，知道有些人的大脑容纳不进更多的知识，向他们解释不明白。 数字对不上去，他们就会认为天元优选是奸商，吞了善款，利用这一场灾难，利用大家的爱心来给自己谋利，是大大的奸商，是黑心商家。 现在智能手机普及太广了，小学生都可以上网当喷子，低智发言比比皆是，而且还自以为人间清醒，只相信自己的第一感觉，排斥真相，没有办法跟他们解释明白。 都已经贴了那么多钱了，没必要为了那百分之十的退货率让大家怀疑他们这一次捐赠的诚意。 直播结束之前，直播间还有一百多万在线人数，当着那一百多万在线人数的面，柳青秀出了后台关于这一场直播销售总额的截图，然后宣布，明天上午，他们就将这一笔善款捐过去。 也是在直播结束之后，他们才发现一件事情——这一次十三个小时的带货直播，竟然收到了四亿多音浪的打赏。 那可是相当于四千多万人民币。 这不是柳青直播以来收到的单场最高的音浪收入。 但是他带货以来收到的单场最高的音浪收入。 这也创下了痘印平台直播带货单场音浪收入的最高记录。 娱乐pk主播才容易收到打赏，带货直播收到的打赏很少。 谁都没有想到，就这么一场带货直播，竟然能够收到那么多音浪的打赏。 他们说过直播间的销售额全部捐出去，可没有说过将打赏的收入也捐出去。 但还是收到了这么多打赏。 对天元传媒来说，这完全是一笔意外的收入。 有了这么一笔打赏收入，天元传媒不只是没有亏，还大赚了一笔。 扣掉平台的一半，他们也有两千多万的收入。 没有佣金，全是礼物分成。 直播的时候大家都盯着带货数据，都在认真的做品宣或者是煽情，没谁关注音浪这一块。 知道这样的数据，柳青不由得感慨： “老百姓太善良了！” “老百姓实在是太善良了！” 那么多的礼物打赏，显然是对他这一次慈善行为的肯定，是对他的褒奖。 打赏的人，同样的有爱心。 有的是手速太慢，在直播间抢不到货，只能用打赏的方式来表达自己的一份爱心。 想到这些，柳青还挺感动的，还有那么一些愧疚。 人家才是真正的有爱心的人。 而他，只不过是拿爱心来换利益的商人。 面对那些拳拳之心，他感觉自己太不纯粹了。 第二天，和苏绮说起这样的感受，苏绮忍不住笑着对他说道： “你可不要搞慈善搞魔怔了，觉得自己于心有愧，就把所有的资产都捐出去。” 柳青笑了笑：“我没有那么伟大，我是一个自私的人，对个人的享受看得更重。我只是觉得，那些人才是真正伟大的人，虽然他们的名字不被传诵，但他们的爱心是纯粹的。” “我们不要讲纯粹不纯粹，我们只要单纯的讲，我们这样做，能不能够帮助到那些受灾的人们，那就可以了。” 苏绮这样对柳青说， “出发点并不重要，受灾的老百姓能够得到实惠才是最重要的。同样一个面包，它不会因为做这个面包的人有爱心就比别的面包更管饱，也不会因为做这个面包的人是个黑心商人就比别的面包更差。灾区人民最需要的是物资，而不是爱心。你能够提供那么多物资，你就是优秀的。” 虽然这属于资本家的辩解，但听到这样的辩解，柳青心里也舒服了很多。 两亿多的善款，都没有经过天元慈善基金会，打到了受灾城市官方公布的慈善账户上。 这是一笔巨额转账，转账之前，双方就进行了沟通。 那么多钱打过去后，官方账号也在各个社交平台发布了这一条消息，又一次上了热搜。 实际上这个时候直播带货的款项并没有到位，还需要一段时间才能到他们的账户上。 现在就把钱转过去，等于是他们自己垫付善款。 灾情那么严重，有些人现在就需要物资。 早一点把钱打过去，能够更好的帮助到需要帮助的人。 加上前面天元慈善基金会捐出的一个亿，天元集团这一次为了这一场大暴雨捐出了三个多亿。 没有任何一家公司做出这么高的捐赠。 柳青虽然是全国知名的亿万富翁，但是大家都知道，他们家的财富并不是最多的，前一百里面有没有他们家不知道，但至少前十里面是绝对没有的。 天元集团也不是多大的集团，体量比他们大的集团多得很。 就这样的情况下，做出了这么多的捐赠，确实感动了很多的人。 天元集团良心企业的口碑再一次得到了提高。 这个杂而乱的品牌，竟然被很多人誉为了国民品牌，国货之光。 这是天元集团旗下产品获得的效果最好的一次品宣。 7017k 第十二章 国货之光 大暴雨的事情延续了多天。 受灾的不只是一座城市，破降水记录的也不只是那一座城市。 很多地方，一天就下完了往常需要一年才能下完的雨水。 那一场大降雨祸害了多个地方。 老百姓的生命财产遭遇到了很大的威胁。 那些天多个社交平台一打开就是大暴雨的消息。 各个地方的受灾消息，看得很让人揪心。 有一些地方经济条件不好，物资储备不足，安置转移的老百姓有着一定的困难。 他们只能接受社会的援助。 有很多企业和个人都进行了捐款。 在这里面，天元集团是反应最快的一家企业，大暴雨的第一个晚上就发布了捐赠一个亿的声明，第二天又通过带货直播募集到了两亿多的善款，一共捐了三亿多。 反应最快，捐赠额度也最大。 自然也就捞到了最大的名声。 用新媒体行业的话来说，大暴雨就是现在的顶流，吸引到了最大的流量。 在这个流量可以变现的时代，也确实出现了很多刻意的表演。 在自媒体时代，不管是出现了什么热度，都会有人去蹭。 蹭热度就会带来流量，有流量就会带来利益。 很多人是可以为了利益不要脸面的。 有很多主播就跑到受灾的地方去进行爱心表演，拿着现金或者是日用品发给受灾的人，拍完视频之后又要回来。 有时候受灾的人就是他们的同伙。 还有的主播躺在浅水坑里挣扎着进行现场直播，有人拍视频发到网上，一个浅水坑躺着一堆网红，在声嘶力竭的进行表演。 天元传媒和飓风传媒都有人想去那边蹭热度，有的还排出了很感人的剧本。 不过都被柳青给否决了——不要蹭这个热度，现在两家新媒体公司都不需要靠蹭这样的热度来活着。 两家公司在那里进行直播的，也只有本来就住在那里的几个主播。 还有就是天元慈善基金会的代言人叶默，他跟着基金会的团队一起，到了抗洪救灾的最前线，发放了一些物资，也拍了几个短视频，连直播都没有做。 ——已经蹭到了最大的热度，没有必要在那小事上面再蹭热度，翻车了太不值了。 叶默现在已经是超一线网红，又是天元慈善基金会的代言人，天元慈善基金会捐了那么多钱，他出现在那里，是理所应当的。 别的主播去那个地方，多少显得有点用心不良。 特别是那些打着帮助灾区的幌子，实际上却是给灾区添乱的主播。 在那段时间，也翻车了一批主播，有的甚至因为恶意炒作被平台永封账号。 在这一场灾难中，展现出了一些人性中的丑陋处。 那些蹭热度的主播不说，还有嘲讽受灾区老百姓的网络喷子，有趁火打劫的黑心商家。 不过，展现得更多的是人性的美好。 那么多的新闻里面，更多的是感动人心的新闻。 是一方有难，八方支援。 是风雨同舟，不离不弃。 这一场大暴雨，有很多人捐款，也有很多企业捐款。 在这一次的天灾面前，很多人也发现了一件事情，那就是捐款最积极的企业，捐得最多的企业，都是国内的企业。 一些企业自身的经营都有了问题，但面对这样的灾难，还是很痛快的掏出腰包进行了捐赠。 这也让很多人明白了一件事情——真正遇上困难的时候，还是国内的更靠得住。 所有的企业都追求利润，但是把利润给了国内的企业，关键时刻，人家还是会回报这个社会。 给了国外的企业，却不一定。 而且国外企业所赚取的利润不见得比国内企业要低。 有时候所谓的国际品牌，产品都是在国内生产的，他们只是贴一个牌子，就能拿去产品九成以上的利润。 那就让人疑惑了——为什么不直接支持国货呢？ 不是说所有的外资企业都没有进行捐助，也不是说所有的国内企业都给了捐助。 外资企业也有他们良心的地方，国内企业也有很多黑心的存在。 有的在国内赚到了钱去国外巨额捐赠的国内商人，也有对国内进行巨额捐赠的国外资本家。 只是在这一次大暴雨的灾情下，表现的最为积极的，就是那些国内企业。 而这几年又处在一个敏感的时期。 几方原因汇聚在一起，在网络世界的舆论场掀起了一阵颂扬国货之光的热潮。 在这一次天灾中捐赠的国产品牌，都被称之为国货之光。 他们生产出来的产品也得到了追捧。 ——反正质量相差不大，价格甚至还更优惠一些，为什么不支持国货，便宜自家人呢？ 在这样的热潮下，天元集团那些没有核心竞争力的产品，突然就成为了知名品牌。 苏毅最后几年的投资趋于保守，投资的实业都是没有什么核心技术的，主要目的也不是为了赚多少钱，而是为了提供更多的工作岗位，提升自己的社会地位，实现所谓的社会责任感。 他弄不到核心技术，所投资的都是过气产业，没有多高的技术含量。 但是，质量上面还是挺严格的。 他就是为了提升自己的社会地位来做这样的投资，并不是单纯的为了赚钱，当然不想因为生产伪劣产品把自己的名声搞臭。 而且，投资的虽然是过气产业，但天元集团有钱，使用的技术都是产业中最好的技术，生产线都是最贵的生产线。 生产出来的产品，从质量上来说并不比别的同类产品差，甚至属于整个产业最前端那百分之一的范畴。 比不上那些知名品牌的，也就是一个名气而已。 都是一些中小企业，没有钱去一线电视台做广告，没有知名度，给别人的印象就是廉价产品。 实际产品的质量并不比那些知名品牌低，甚至还要高那么一丢丢。 以前是没有名气。 现在借着这个慈善营销，在国货之光的热潮中刷足了存在感，提升了这个品牌的社会认知度。 而在这个时候，很多收到他们产品的人都在网上表示他们的质量有多好，比那些十贵死贵的大品牌质量还要好很多。 这里面自然有着溢美之词，但也确实是很多用户的感受——人的感受有时候会被情感所左右，当一个人认为这一件产品代表着善良和正义等美好品德的时候，使用体验就会变得更好。 在这样的舆论支持之下，天元集团旗下中小企业所生产出来的产品真的被卖爆了。 所有的库存都卖掉了不说，预售都挂到一个月之后了。 去年天元传媒崛起之后，给那些中小企业带来了一次机遇，把他们生产的产品变成了网红产品。 后面天元集团在各种事情中的正能量表现，也让这个网红品牌的知名度越来越高。 不过终究还只是网红产品，跟那些真正的品牌没法相比。 而这一次大暴雨中的表现，又遇上了大众支持国货品牌的热潮，这使得这个品牌迎来了一个更大的机遇，一举成为了国内知名品牌。 在很多人的心目中，它就是国货之光，进入到了更多人购买同类产品的优先选择序列。 这个机遇可遇不可求。 天元集团以最快的反应抓住了这么一个机遇。 对于产能告急的情况，天元集团做出的应对就是一个方法——扩建！ 现在已经弄出了这么大的知名度，让大家接受了他们的产品，那就可以放心的扩建了。 他们投资的那些产业，没有什么黑科技，只要质量不出问题，成为了品牌，就很难掉下去，吃品牌的老本都可以吃上很长一段时间。 现在已经不是多年前那个崇洋媚外的时代。 那个时代社会上公认国外的产品比国内的要好，所以国外的产品一进入，国内同类竞品就会崩溃。 离谱到一些国内产品只要取一个看上去像是国外产品的名字，都能够大卖。 现在国民对于国内产品的信心已经提升了很多，越来越多的人在消费选择上会优先选择国货。 只要质量得到更多人的承认，成为知名品牌，凭借着惯性消费习惯，都可以生存很多年。 不到一个月的时间，天元集团就批了总额达到近百亿的扩建申请。 实业这一块，在天元集团投资中所占的比重越来越大。 那些新的生产线建成之后，将会给这个社会提供两到三万个工作岗位。 而其中，大部分工作岗位都是在农村。 这也算得上是解决农村人口就业问题。 这个对柳青来说，也是一件很重要的事情。 没有根底的人，就得让自己的利益跟更多人的利益捆绑在一块，这样才能更好的保障自己的利益。 大暴雨的事情慢慢的过去了，热度也在渐渐的消散。 不过天元集团在这一场灾难中的表现已经落入到更多人的眼中，这个品牌也成为了国货之光，他们在这一场灾难中获得的品牌效益，远远的超过了捐赠出来的那些钱。 网络上关于大暴雨的新闻越来越少，那一场大降雨慢慢的结束了。 柳青也没怎么关注这方面的新闻了。 他更关注的是特效药的进度。 疫情带给这个世界的损失，百倍千倍于那一场大暴雨。 能将特效药给做好，柳青觉得自己这一辈子也值了。 特效药的进度挺快的。 公司注册速度是最快的，羊城这边还派出了专门的人来做协调，优化办理程序。 这一家极其重要的生物制药公司能够注册在羊城，对当地来说，绝对是一件重要的事情。 在这样的情况下，工厂选址也很快就搞定了。 该拆迁的拆迁，该拆除的拆除。 这也得到了当地的大力配合。 没有那种程度的配合，绝对搞不那么快。 药物的实验已经在做了，目前还是做的动物实验，没有到人体试验那一步。 不过已经有渠道拿着这药在几个感染者那里进行了治疗，效果相当好。 这样几例治疗是不会记入临床数据的，但是可以让那些投资者信心大增，也可以让有关方面信心大增，对这个药的生产给予更大力度的配合。 甚至，后续关于疫情的政策，都会因为这种药物的出现而进行调整。 乐观的估计，这种特效药上市之后，半年时间就可以消灭疫情。 有疫情的政策和没疫情的政策肯定不能一样，得进行调整。 不光是防疫上面要进行调整，就算是整个国家的经济发展规划，都要根据这样的改变而进行调整。 疫情对经济发展的危害实在是太大了。 能够早一点消除，那就要早一点消除。 这也就注定了这个药物的生产研发不能走寻常路，需要特事特办，需要给一些特许。 还在做动物的实验，他们就已经在准备着人体的试验了。 国内没有那么多病毒感染者，那就得去国外招募志愿者。 这样的渠道，天元集团可没有。 有些方面还必须要国家出面才能协调。 兴国制药的何董事长就曾半开玩笑半认真的对柳青说： “我们的疫苗行情很好的，但是，你这个特效药搞出来，我们的疫苗项目就要受很大的损失了。” 特效药能够将病毒消灭，没有了病毒的存在，自然也就没有人愿意打疫苗了。 在这种情况下，疫苗项目受到损失，那是当然之理。 不过，这个项目已经赚回了本，兴国制药的股票都因为这个疫苗项目涨了好几倍，带来的利润都超百亿了。 特效药出来，只能说他们不能继续赚钱了，并不能说亏本。 现在离特效药出来还有很长的时间，在这段时间里，疫苗还要发挥很重要的作用。 也意味着还能赚不少的钱。 对于何董事长这样的话，柳青也只能笑着表示：“咱们这个特效药利润更大。” “但是这个特效药出来，很快就可以将疫情消灭掉，赚到的利润也是一次性的。”何董事长说道。 这话不好说是真心话还是开玩笑，可能兼而有之。 柳青也只能当做是玩笑话，不好多说什么。 何董事长突然又问道：“柳总，你说，那些国际医药巨头会不会看着咱们的特效药上市？吃疫情饭的医药集团可不少，他们真的会希望疫情被消灭掉吗？” 7017k 第十五章 儿子随我 9月12日，农历八月初六，星期天。 这一天是柳青和叶婉容的女儿叶婷婷的公历生日。 叶婉容的父母都大老远的过来了，要给自己的外孙女过生日。 叶默也过来了。 在之前的9月1日，叶婷婷也过了一次生日，那是农历生日。 不过那一次农历生日就柳青他们家里人在一起过了一场生日，孩子的外公外婆都没有过来。 不是他们不想过来，主要是那一天叶默这个做舅舅的正好有一场比赛，没有时间参加，这多少有点遗憾。 干脆就不过农历生日了，选择过公历生日。 这一次过公历生日，也没有搞出多大的排场来，依然是在家里庆祝，只不过多了几个人而已。 没办法，叶婷婷的身份不能曝光，曝光出来对柳青的形象影响太大了，对天元集团也有着负面影响。 只能在家里进行。 在这城市中，也没有什么邻居不邻居的，关起门来就是一个独立的世界，怎么庆祝别人也不知道。 正是因为有着私生子这么一个原因，不管是柳青还是丁芸，在面对叶婉容父母的时候都有一些愧疚的感觉。 都给自家生孩子了，却不能给人家一个名分，只能偷偷摸摸的生活着，确实感觉有点对不起人。 叶婉容的父母面对他们的时候，也有一些尴尬。 女儿蒙羞了，他们做父母的也跟着蒙羞。 特别是面对苏绮的时候，感觉更加尴尬。 也正是因为这一份不自在，叶婉容的父母虽然心里很想过来看自家的外孙女，却不好过来，总觉得过来就是丢人。 这一次也是因为外孙女过生日，有了这个理由，才克服了心中的羞耻感，才有勇气过来。 叶默早期其实也是有着那样的感觉，只不过一个正当少年的愣头小子，感觉挺粗糙的，是有一些不自在，但是没有那么敏感，有更多的事情需要他来思考，很快就放下了这样的心思。 他父母都是没工作的人，现在子女发达了，更是连地都没种了，也就是伺候家里几分地的菜园子，日子悠闲的不得了。 人没有正事做，就喜欢胡思乱想，显得格外敏感一些。 不过这一次过来，整体感觉还是可以的。 还没有到12号这天，10号他们就来了，坐着飞机过来的。 ——儿子女儿都挣钱了，也就不在意这一点了。 过来之后，就住在柳青家里，安排在二楼住着。 虽然和丁芸、柳青这母子俩相处还是有一些尴尬，但双方都比较客气，没有哪一个说出不好听的话来，也没有哪一个摆出不好的脸色来，不至于让人多不舒服。 再加上有叶婉容在中间缓和气氛，也就没有那么尴尬了。 这让他们感到开心的，还是又一次见到了外孙女，两口子把这个外孙女抱来抱去的，脸上的喜爱是显而易见的。 他们也看得出来，柳家对叶婷婷也是比较喜欢的，并没有因为她的出身而低看一眼，也没有因为她是个女孩子而不喜欢。 至少在他们看到的，叶婷婷在这个家里的待遇并没有比柳青和苏绮的儿子柳鸣要差。 在这之前，多少都会有一些担心。 现在看到这样的情况，还是放心了很多。 他们也跟叶婉容说了，想让她带着叶婷婷回娘家住上一段时间。 但还是被叶婉容给拒绝了： “我现在也有了工作，给绮姐当私人保镖，她去哪里我就得去哪里，不能回家。” 这话让她父母很不高兴： “你找那工作，分明就是自己不想带孩子，挂一个头衔好让自己心安理得，哪里有什么走不开的？分明就是你自己舍不得这里的荣华富贵，要像少奶奶一样的被人伺候，不想回咱们乡下过苦日子。” “没有这回事，”叶婉容坚决否认，“我从小就在农村长大的，怎么过不了那样的日子？何况现在家里情况比以前又好了那么多。主要是真的走不开，现在天元集团又发展了很多，绮姐的身份变得更重要了，身边必须要有一个保镖。” “以前你没当这个保镖的时候，也没见你带孩子回去。”叶母不高兴的说道。 “婷婷满月后我不是带着回去住了一段时间吗？”叶婉容不服气了。 “但你很快就走了，过年都没留下来过年。”叶母抱怨。 叶婉容委屈的说道：“我又不能天天待在娘家，那邻居们会怎么说？而且，婷婷在这边生活得也挺好的，跟她弟弟生活在一起，以后长大了会更亲密一些，对她也更好。” 不管他们愿不愿意承认，都得承认这么一件事——在柳家，柳青的子女里面，最受重视的就是苏绮的儿子。 如果苏绮只生一个儿子，那柳鸣就会是柳青子女里面最受重视的那一个。 原因只有一个，那是苏绮的儿子。 苏绮是柳青合法的妻子，她自己还是天元集团的副总裁，甚至还是实际的负责人，有着天元集团的股份。 她的儿子，理应受到更多的重视。 从遗产继承上来说，也可以继承到更多的遗产。 跟他关系更好一些，对叶婷婷的未来也会更好一些。 虽然那是很遥远的事情，但做母亲的，还是得考虑到这个。 这话说出来，叶婉容的父母都不好说什么了。 叹息了一声，叶父对叶婉容说道： “我看你啊，越来越现实了。以前我还觉得你是一个不会被名利所束缚的人，看来还是我走眼了。” 叶婉容沉默了一会儿，说道： “爸，妈，我知道我让你们失望了。可是，可是我不想婷婷让我失望，我不希望她长大以后，有了自己喜欢的人，却因为没有那个门当户对的资格，没办法跟对方光明正大的在一起，只能偷偷摸摸的做对方的情人。” 叶父怒道：“你怎么知道婷婷跟你一样，只喜欢有钱人呢？难道没钱的男人，就不配得到你女儿的喜欢，就不能当你女婿了吗？” 叶婉容摇头道：“我不在乎婷婷喜欢的人有没有钱，可是我希望她，以后不管是喜欢上了什么样的人，都不会因为没钱而感受到屈辱。我希望给她一个更好的经济环境，希望她长大以后，遭遇到的爱情是纯粹的爱情，而不用受到金钱的困扰。” 有了足够的钱，才可以不受金钱的困扰。 这话倒是让她父母一时间不知道该怎么反驳。 这个话题再说下去，那就是他们做父母的没有能力给女儿创造一个好的生活环境，让她连嫁给自己喜欢的人的资格都没有。 苏绮能够嫁给柳青，叶婉容却不能够，不在于苏绮多招柳青的喜欢，而是因为苏绮有着天元集团的股份。 而叶婉容一无所有。 从叶婉容的角度来讲，让自己的女儿有一个更好的经济条件，不用走自己的老路，似乎也说得过去。 叶婉容劝他们：“你们要是想婷婷，可以在这里住下来呀。” 她妈不高兴的说道：“住在这里做什么？坐在这里天天看着你男人跟几个女人一起生活？你就不怕我们哪一天忍不住，把你男人给揍了？” 这话让叶婉容有一些尴尬。 柳青的几个女人都住在这一栋别墅，虽然在她父母面前都注意着尺度，不管是说话还是做事，都比较谨慎。 可时间长了，难免露出本性。 这落在她父母眼里，确实太不好看了。 想了想，说道：“你们不喜欢住在这里，也可以在附近的小区买一套房子，这样就可以天天来看婷婷了。咱们又不是没有那个钱，小默他一年能挣几千万呢，你们想买怎样的房子都可以。” “这里的房子那么贵，我们可不想买。”她妈连忙摇头。 羊城的房价太高了，得几百万起。 好一点的房子甚至要上千万。 他们还真没有花那么多钱的勇气。 “贵什么？”叶婉容不以为然，“你儿子现在一年都能挣几千万，以后可能还能挣个上亿，花点钱买一套房子怎么啦？” “他挣钱也不容易，我们怎么好花他的钱呢？”叶父说道。 他自己的年纪也不是很大，觉得花儿女的钱挺耻辱的，显得自己没本事。 这让他感觉有那么一些憋屈——明明自己在村里也是有本事的人，不管是开武馆还是种地，钱挣的都比别人多，还有着一定的社会地位。 怎么现在就弄得好像要靠儿女来养的样子？ 叶婉容笑道：“做父母的，花儿子一点钱又怎么了？而且买房子也不是单纯的消费，还是投资。羊城是超一线城市，房价只会越来越高，以后你们老了，这房子还是你儿子的，而且价值还更高了，有什么舍不得的？” “我觉得乡下住得舒服。”叶母这样说。 话这么说，其实还是不敢花那么多钱。 节俭惯了的人，突然要花个几百上千万买房子，还真拿不出主意来。 叶婉容笑了笑，不好再说什么了。 当天晚上，睡觉的时候，叶母跟叶父说： “我看咱们家的姑娘，心思都放在他们柳家了，让她带着外孙女回老家跟咱们多住一段时间都不愿意，真的是女生外向啊。” 语气中，颇有一些不高兴。 她就是想多和外孙女待一块，也想着抱到老家那些邻舍们面前炫耀一下——这么可爱的女孩子，你们家有没有？ 还有一个不好意思说出来的思量——和外孙女在一起的时间少了，怕她长大了跟他们生分，心里就只有奶奶，没有外公外婆，那就伤心了。 可女儿不配合，她也没办法。 女儿长大了，不听话，又不好当面说得太过，只能在老公面前宣泄一下。 叶父也气道：“就是，太向着她男人了，一点都不随你。” 叶母不高兴了，啪的拍了他一巴掌： “你这是什么意思呢？是在讽刺我没有向着你吗？又在抱怨我顾着娘家了吗？” 叶父一惊，连忙解释：“我没这个意思……我是在说咱们的女儿……我在附和你……” “呸，你就是那意思，以为我不知道吗？我弟盖房子出了几千块钱，你都念叨一辈子了！”叶母愤愤不平的说道。 “那时候的几千块钱可值钱了……”叶父忍不住辩驳了一句。 又被拍了一下：“你还说你没这个意思？这下没得狡辩了吧？” 接下来，又陈述了半个小时的往事。 在这个过程中，叶父愣是没有反抗一句。 等气都消得差不多了，叶母又叹息了一声： “这个女儿是指望不上了，咱们还是得让儿子早一点找个媳妇，早一点生个孩子。咱们的孙子，总不会也不跟咱们住一块儿吧？” 叶父道：“不是说他跟那个唱歌的主播关系不错吗？” “婉容是那么说，可我问了儿子，他说没那回事。”叶母道。 “那是你儿子害羞，”叶父道，“当年别人问我跟你是不是在谈，我也不好意思承认呢，我就说和你只是同门师兄妹的关系。儿子的性格随我。” 叶母又没好气了： “你觉得你挺光荣的是吗？当初你但凡脸皮厚一些，那我们最少要早结婚三年。” 叶父又不吭声了。 叶母又道：“那个小蝶，我心里还是有些疙瘩。孩子人挺好的，就是身体不好。虽说可以做试管婴儿，但听说也挺伤身体的。” 叶父道：“孩子喜欢，你有什么办法？你自己的儿子你又不是不知道，他那性格，决定了一件事情，你能劝得回吗？他能有一个喜欢的人，就不错了，咱们就别去破坏了。” 叶母长长的叹息了一声，对这话深以为然。 自己儿子是什么性格，她确实很清楚。 这是她最为头疼的一件事情。 越想越是郁闷，又狠狠的掐了自己男人一把。 “我又做错什么了？”叶父很茫然。 “你不是说儿子的性格随你吗？这就是你给他留下的好性格！”叶母恨恨的说道。 说的挺有道理的，一时间叶父竟然无言以对。 叶母又说道：“这一次来到这里了，还是要见一见小蝶，跟她谈一谈，看她是个什么想法。” “她喜欢你儿子，傻子都能看得出来，还有什么好谈的？”叶父道。 “我当然知道她喜欢咱们儿子，”叶母道，“我是想跟她谈一谈生孩子的事情。” 7017k 第十三章 消灭疫情的希望 对于何董事长的担心，柳青其实也有一些担心。 这个东西实在是太重要了，真的要弄出来，还让别的国家知道了，会产生什么样的后果，谁也不能预料。 有能力护住这一个成果的国家，这个世界大概不会超过十个。 甚至可能只有两到三个。 而真正能够做到没有人敢打其主意的，应该说只有一个。 那一个不是华夏。 这是一件让人感觉挺悲哀但也挺无奈的事情。 柳青他们投资这个新世界生物制药，在国内的研发生产以及上市销售都不会有什么问题。 可是要到国外去，和那些跨国集团竞争，还真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情。 人家未必会准许这样的药物在他们的国度上市。 那损害的是他们的利益。 最大的市场，并不掌握在自己手中。 在别人的地盘上争食，就要做好被人掀桌子的准备。 他们能够有信心的只有国内的市场。 在国内没有人会阻拦他们上市，也没有人有那样的能量来阻拦他们上市。 但是国内的市场太小了，根本就没有多少感染者。 只靠着国内市场，那是没有办法回收成本的。 另外还有一个问题，这个世界是流通的，把国内所有的感染者都治愈，也没有什么作用。 一开放，又会生出新的患者，还是不能开放，这一场抗疫战争也就算不得成功。 “慢慢来吧，”柳青只能这么说，“可以努力的在第三世界发展，看能不能打入到他们的市场。至于别的，希望他们的政府也想着这个世界能够早一点恢复正常。” “我们现在就应该要做准备了。”何董事长说道。 国内制药公司在国际上没有什么竞争力，能够接到的单子都是那些仿制药，已经没有多少利润的那种。 现在在国外销售得最好的，是兴国疫苗。 这已经是意外之喜了。 能够获得这样的成功，有很多因素，不只是药物的原因。 生产出一种特效药，想要获得别的国家的认同，还真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情。 在这方面，国内的企业，没有一家有竞争力的。 新世界生物制药，是一家新公司，想要吃下那一块蛋糕，还真的不容易。 不是说有疗效就可以做到的。 疗效这种东西，不是你说有就有的，也不是说拿出一些数据，别人就会承认的。 特别是在国内感染者极少的情况下，想要证明这样的药有效果，都难以让人信服。 需要做的事情还很多。 现在确实应该要做准备了。 对于何董事长的提议，柳青也表示认同。 接下来，那些投资者又在一起开了一场会，研究着怎样撬开国外的市场。 又调集了一批人马，组成一个海外公关团队，主要是研究在一些疫情严重的国家推进这件事情。 他们议定的一个方法就是跟别的国家合作这个特效药的临床试验。 在他们的国家，治疗他们的患者，让他们那边的相关人员看到真实的数据，更能够让他们相信这个药是真实有效的。 反正国内的感染者太少了，要想将三期四期的临床试验推行下去，就得和别国合作。 合作过程中，还不妨让出一些利益，让合作方也能得到一些好处，他们才会更大力的宣传。 比如说，给他们这种特效药在他们国家的代理权。 兴国疫苗项目就走了这样的路，那个时候国内疫情控制太好了，根本就没有一个可以做临床试验的环境，那时候就和多个国家合作这个项目，项目参与方提供了很多便利，也获得了一些优惠。 有的甚至还获得准许自己生产这种疫苗，只是要从兴国制药这里购买原浆。 这个特效药当然不会让别的国家生产，但可以给一些别的优惠。 想赚到所有的钱，往往就会赚不到钱。 让更多的人能够赚到钱，才能迎来更多的合作者，把市场做得更大。 那些入选的国家必须要和华夏的关系可以，还要有着一定的国际影响力，这样对口碑的扩散有着好处。 先在那些欠发达国家做出实打实的成绩来，让世界更多的人看到这种药的效果，再去那些医药集团的地盘虎口夺食，相对就变得容易很多。 ——明明外面有特效药，却不引进，那会招来很多人的质疑的。 而且这个世界是流通的，这个国家没有特效药，另外的国家有，人家也可以跑到另外的国家去服用这样的药。 特别是对发达国家的人来说，出国一趟，把病治愈，不是一个多艰难的选择。 这关系到的不只是药物的市场，还关系到能不能将这个病毒从这个世界彻底的消灭，让这个世界恢复到正常。 这是一件很重要的事情，该花钱的地方就要花钱。 新世界生物制药虽然是一个新生公司，但他们的注册资金是三百亿人民币，而且这不是虚数，是实打实的三百亿，合四十多亿美金。 有这么一笔巨款可以动用，很多事都能做得来了。 ——是在欠发达国家开展活动，又不是在发达国家开展活动，这些钱绝对是巨款。 药物早就已经研发出来了，他们现在欠缺的就是临床试验数据。 正规的情况下，药物临床试验的四个阶段需要一到五年的时间。 需要的志愿者也是一个很大的数字。 就这四个阶段的临床试验成本，国内的医药公司一般都承受不住，根本就拿不出那么多钱来搞这个。 这也是国内原研药搞不起来的一个重要原因。 那个坑太大了。 新世界生物制药不缺钱，有了三百亿的启动资金，又是在经济水平比较低的区域来做这样的临床试验，做到四期都不要紧。 他们缺的是时间。 早一点上市，就能够早一点的将这一次疫情给掐灭，让世界恢复正常。 所以不可能按照最长时间的规格来做这四个阶段的临床试验。 不要说五年等不起，连两年都等不起。 一年时间都觉得长了一些。 这个就需要特事特办。 第四个阶段是药物销售后检测，用更多的患者的数据来研究有没有副作用。 也就是说，做完前面三个阶段的检测，就可以上市销售了。 但这个需要特许。 疫情不是寻常的病症，为了消灭疫情而特许一种已经被证明有效的药物上市销售，这是公众可以接受的。 在这一次疫情中，那些跨国集团也都是这样干的，要不然疫苗没有那么早出来。 国内已经了解到了这个药物的效果，给出特许没有问题。 国外就不一定了。 所以，公司对寻找海外合作的团队给出的合作要求，就有那么一项——完成三期临床试验之后，就可以准许在该国上市销售。 在8月，新世界生物制药的工厂还没有盖起来，第一期临床试验就开始了。 第一期临床试验是在国内做的，检测的是药物的特异性，条件设置没那么多，需要参与试验的人数也不需要太多，比较容易招募到志愿者。 第一期临床试验才开始做，第二期临床试验的志愿者招募就开始启动了。 一期二期的临床试验都是在国内做，这个难度并不大，不需要到国外去招募志愿者。 而且现在海外团队才刚刚成立，连国外的合作方都没有谈好，更谈不上招募志愿者了。 临床三期需要的人数比较多，国内招募不到那么多志愿者，必须到国外去。 而且为了让数据更有说服力，还得在几个不同民族的国家去招募志愿者。 这些具体的事情，柳青是一个外行，一点都不明白，他每天也就是问一下进度，花上一两个小时了解一下这个项目进展到什么地步，遇上了什么困难，有些什么需要他来解决的。 他是这家新成立的公司的董事长，重要的文件都要他来签字。 虽然很多情况下只是走一个过场，但就在这走过场的时间里，也让他明白了一些相关的东西。 专业说不上，但那个程度已经到了和外行吹牛的时候不会露馅的地步。 按照苏绮的话说，那就是成长。 在内行面前，他是一个妥妥的外行。 但是在外行面前，他可以扮演一个内行了。 齐冉冉已经加上了他的微信，对这么一个项目也挺在意的，时不时的就会过问一下进度。 柳青也没有透露太多，就只说进展比较顺利。 药物已经生产出来，效果也已经证明了，现在所做的就是走程序，争取早一点上市销售，把这个病毒给掐灭掉。 看上去是在浪费时间，但这也是必不可少的浪费——有没有效果，不是生产商说了算，需要拿出可靠的临床数据，才能让人信服。 这样的浪费，也是为了更大限度的保护患者用药安全以及财产安全。 ——社会上的假药可不少，每一个都吹嘘有多灵验，但一查往往都不是药品，而是保健品，根本就没有治疗作用。 有的甚至连保健品都不是，就自己鼓捣出来的假药。 关于这个药品的新闻报道也有。 还在做动物实验的时候，就开始做这个药物的新闻报道了。 在新世界生物制药公司成立的当天，就有多家新闻媒体报道，没有什么遮掩的，直接说的是这家公司投的是特效药项目，已经发现一种对病毒有克制作用的药物，现在正在做动物试验。 这个报道刚出来的时候，在网上还引起了一片谩骂，说又是哪个野鸡公司出来骗经费了。 后面一查，这家公司的注册资本有三百个亿，董事长还是天元集团的总裁柳青，就知道这不是什么野鸡公司。 柳青这种一捐就是几个亿的良心企业家，不可能搞一个骗经费的野鸡公司。 而且，这个世界上也不存在着注册资本三百亿的野鸡公司。 有一些人还是在质疑国内没有那样的水平，不可能搞出特效药来。 但已经有不少人欢欣鼓舞，觉得消灭疫情的曙光已经出现了。 能够有这样的舆论风向，不是大家对国产原研药物有了多大的信心，主要还是柳青的身份地位以及往常的所作所为让他们相信这不是骗人的。 进行动物试验的新闻没有发出多久，就传来了做一期临床试验的消息。 这就证明那个药物在动物身上起到了很好的效果，值得进一步投资。 网上更是一片欢呼。 为了这个事情，柳青还特意的开了一场直播进行解释说明。 在直播中，柳青很肯定的向直播间的观众们表示这个药物可以称得上是特效药，能够彻底的消灭病毒。 他表示，他们的特效药上市之后，消灭疫情就进入到了倒计时。 六千多万人看过这一场直播，这是一个很了不起的数据。 这一场直播之后，新世界生物制药和特效药这两个词都成为了当天的热词，挂在热搜上。 在投资者们的群里面，何董事长都忍不住向柳青开玩笑： “早知道柳总的直播有这么好的宣传效果，我们公司生产的药品上市，都该找柳总来宣传了。” 群里面还有几个也是这个行业的，纷纷附和，都表示以后柳青上市要找柳青来宣传。 柳青也只能打个哈哈。 他可不敢胡乱的答应。 宣传药品，在他看来那是人命关天的事情，要是宣传错了，弄不好手上就要添一些人命。 不是特别有把握的，他可不敢宣传。 这个特效药有没有副作用，目前没有看出来，以后会不会有后遗症，不得而知，这方面他也没有信心。 但是，能够消灭病毒，这一点他还是有信心的。 现在这个世界的当务之急是把病毒给消灭掉，把传染源给消灭掉，这样才能将疫情结束。 至于服药的患者会不会产生别的后遗症，坦白说，不是那么的重要。 这说得有一点残酷，可这个世界就是这么残酷的。 柳青也只能祈祷最好不要有什么后遗症。 但，就算是有后遗症，他也得宣传这个药，也得推广这个药。 因为这才是消灭疫情的希望。 7017k 第十四章 不信任的人 新世界生物制药在研究生产特效药的消息被爆出来，在网上也引起了一段时间的热议。 有讽刺的，也有夸赞的。 在国外倒是没有太大的反响——除了几个有合作的国家。 几个合作方都已经选定了，这里面有着国家层面的牵头，也得到了当地的大力支持。 当然，承诺的优惠也有不少。 在那几个有合作的国家，还是有一些宣传的声音的。 新世界在这方面投入了一些钱，合作方也投入了一些钱宣传此事。 这种事情想要瞒住所有人，那也是不可能的。 毕竟到三期临床试验，要招募的人太多了，现在又是一个网络时代，一个自媒体时代，根本就没办法瞒住。 既然瞒不住，那还不如好好的宣传一波。 号称在研制开发特效药的医药公司，也不是一家两家，新世界生物制药在这里并没有显得特别的醒目。 在发达国家的世界里，甚至都没有人注意到这么一个消息。 偶尔有人提到，也是嘲笑几声，觉得那是在异想天开。 这个倒也正常，在这个领域，国内确实差了很多。 资金的壁垒倒不是很大，真要有心搞这个，整合一些医药企业，也能凑得出那个钱来。 最大的问题还在于技术的壁垒。 包括专利壁垒。 那个太难绕开了。 这些年在追赶，但想要追上，不是短时间内可以做到的。 而且，更让人羞愧的一个事实是——新世界生物制药投资的这个特效药，归根结底，也不是国内的科研人员弄出来的。 发现这个药物是一件意外事情，但这个幸运的意外也不来自于国内，而是来自于一个外国人。 不过，这个项目能够落到国内，也算是一件挺幸运的事情。 柳青都佩服自己的运气太好了，天上白白的掉一个大项目过来。 对于这样一个项目，他还是挺关注的，因为这个项目一不小心就可以改变这个世界。 这也使得他上班摸鱼的时间少了很多，每天都要花一点时间来关注这个项目的进度。 集团其余的事情，基本上都是苏绮在负责，他就是在该签字的时候签个字，该开会的时候坐那里开个会。 有时候会关注一下自家的那几家公司。 日子没有以前轻松，不过正常的节假日还是有的，该休息的时候就休息，不是特别重要的事情，他是不会来处理的。 苏绮也是这样。 天元集团以前内卷得特别的严重，九九六那都不算什么，每天工作十四五个小时，节假日都不休息的员工，一抓一大把。 而且还都是自愿加班的。 ——手上的活儿太多了，不加班就完成不了，那就只能加班。 现在公司已经建议大家不要加班，主要的措施就是将他们的工作量减少。 这里面有一部分原因是现在集团进入到了一个保守投资的状态，新加的投资项目不多，没有那么多活可干。 另外一部分原因，那就是在八月底九月初，又招聘了一部分新的员工。 天元集团总部员工的薪酬待遇挺好的，除了保洁和保安，过了试用期，月薪都能过万。 他们招聘的新员工都是应届毕业生，有很多人过来应聘，也让他们有了更多的选择权。 最后招收进来的，基本上都是985、211这样的大学出来的。 有了这一批新人的加入，落到每个员工身上的工作量也少了一些，慢慢的就没有了那种一天工作十几个小时的现象了。 最关键的是，工作任务轻了，工资没有降低，甚至还略有提升。 ——这一两年，集团投资的项目都获得了不错的利润，提升工资也是应该的。 与此同时，有很多公司都在降低待遇，缩减开支。 甚至有一些公司都办不下去了，员工面临失业。 相比之下，天元集团的员工还是挺幸福的，都快赶得上一些国企了。 大多数员工现在每天上班的时间不会超过十个小时，甚至有一部分每天就是八小时，节假日该休息就休息。 公司从来没有强迫过谁加班，都是自愿原则，员工当然可以选择正常上班。 在整个网络世界都在讨伐黑心资本家剥削员工的时候，天元集团出现这样的情况，也算是一股清流了。 为此，还有媒体对天元集团进行了采访，报道了这家集团宽松的上班环境，引发一片羡慕，对柳青这个良心企业家的评价更高了。 ——当然，这采访是天元集团花了钱做出来的。 做这样的报道，就是为了在大众面前刷好感，给自己再整一个护身符。 整一个良心企业家，人民企业家的名声，还是有一些效果的。 有时候柳青也会开直播跟粉丝们聊聊天，吹一吹特效药，然后讲一讲社会责任感。 调子起得还是挺高的，整个就一正能量的化身。 有一次羊城企业家一起开会，就有企业家半开玩笑半认真对柳青说： “柳总，你的天元集团现在搞朝九晚五的上班制度，对我们压力挺大的，把我们都给比成黑心资本家了。” 还有人跟着诉苦： “柳总，你家大业大，投资的项目又赚了那么多钱，你可以招更多更优秀的人才来帮你们做事，可以开出高工资，给他们宽松的上班环境。可是我们这些本小利薄的公司，真的跟不起呀。就现在的情况，每个月都要亏钱。要是提高他们的工资水平，降低他们的上班时间，那只能破产了。” 现在整个经济大环境就那样了，全世界都不行。 相对而言，华夏算是比较好的，可也没有疫情发生之前的那种增长劲头。 每个月都有不少企业关门倒闭。 现在还在坚持的企业，赚钱的不多，很多都在亏钱，都在用老本填补。 这样的情况下，让他们注重员工福利，确实注重不起来。 大多数的企业，在经济发展势头好的时候，都是靠着压榨员工才能赚点钱。 所谓血汗工厂，就是建立在廉价的劳动力上，没有先进的技术，只能做低端产品。 让他们提供员工福利，提供更宽松的上班环境，那就没利润了。 还有一些企业，赚钱是挺赚钱的，给员工开的工资也很高，以天元集团开出来的工资还要高很多。 可是，员工天天都要十几个小时，工作压力特别的大，年纪轻轻的身体就被弄得像个老年人一样。 有变抑郁的，有上班猝死的，还有忍受不了工作压力跳楼的。 至于英年早秃……那真不叫个事儿。 大家都一起摆那还好一点，天下乌鸦一般黑，都是那个样子，不存在对比，就不存在着伤害了。 天元集团表现得那么好，对比之下，就显得他们过于苛刻，让他们也有了一定的压力。 又不是国企，又没有垄断地位，搞这么好的福利待遇干嘛？ 多赚点钱不香吗？ 这搞得大家压力都挺大的。 对于这样的言论，柳青也很尴尬，只能陪笑说道： “这个都是员工们的呼声，员工们觉得这一两年利润还可以，赚到了些钱，和他们的努力是分不开的，所以有必要提升一下他们的福利，让他们也享受到公司发展的红利，增强对公司的认同感，我觉得这个也挺有道理的，所以就同意了。这个真没有针对在座各位的意思……” 一句话不好意思说出来——我觉得在座的各位，都是垃圾。 苏绮现在的上班时间已经正常了，没有以前那么拼。 倒是冯芷萱和黎晗，她们两个的工作量还是挺大的，每天处理工作的时间都会超过十二个小时，节假日也要处理很多事情。 没人要求她们这样做，是她们自己要求的。 柳青倒是劝过她们，没必要这么拼，可以把一些工作分给别的员工来做。 不过她们都不是很放心别人，一定要自己来抓，柳青对此也没有什么办法。 两个孩子一天天的在长大，丁芸差不多每天都会过来看孩子，有时候就是柳青他们一大家子人带着孩子到丁芸那里去。 有丁芸在看着，也省了他们很多事。 丁芸是孩子的奶奶，不会做出伤害孩子的事情，有她在那里监督着两个保姆，就不用担心保姆私下里虐待孩子了。 到了节假日，有时候就在家里陪着孩子，有时候会带着孩子出去溜达。 但是，基本上也就是在市区溜达，很少出市。 主要是怕一不小心感染上病毒。 有一次病毒闹得严重的时候，丁芸就对柳青说过：“现在城市里太不安全了，动不动就有感染的人。乡下倒是挺好的，老家那边现在还一个病例都没有过，要不我把这两个孩子带回老家，让他们住那里算了？” 她说的老家，当然不会是柳青的老家，因为柳青在那里已经没有家了。 她说的是她的娘家，当年她掏钱给娘家盖了一栋大别墅，因为是盖在乡下，面积很大，比柳青现在的别墅都要大很多。 做出这样的提议，一个原因是确实担心病毒感染，另外一个原因，那就是想让她娘家的人也看一看她的孙子和孙女。 这也有一点衣锦还乡的意思。 前些年，老看着那些兄弟姐妹秀自己的孙子孙女的，她心里也有那么一些酸溜溜的。 现在她也想秀一下。 若是以前，她有这样的想法，就会直接做。 跟柳青说，也只是通知，而不是商议。 柳青的感受，不在她的考虑范围之内。 可是现在柳青在天元集团的声望越来越高，社会声誉也越来越高，对着柳青说话的时候，她已经有了一些顾虑。 说起话来，都得考虑一下，斟酌言辞。 虽然柳青是她儿子，可是对这个儿子，她并没有多强的做母亲的自信。 以前是这个儿子离不开她，想要更好的生活，就得听她的。 现在不一样了。 现在这个儿子的翅膀已经硬了，已经飞得很高，飞得很远，脱离了她的控制。 如果这个儿子要离开她，她没有什么反制的能力，晚年也会过得很惨。 拥有的那些天元集团的股份，不能带给她更多的安全感。 她现在必须要尽可能的考虑柳青的感受。 知道柳青对她娘家的人很反感，所以提都没提那方面的字眼，只说回老家躲避病毒。 对于这样的提议，柳青没有同意，摇了摇头，对她说道： “老家那边的人嘴挺杂的，喜欢打听别人家的事情，也喜欢乱宣扬，要是被人知道婷婷的身份，发到网上去，那就糟糕了。” “病毒虽然可怕，但小心一点，还是没什么问题的。” “而且，现在咱们都有特效药了，虽然没有上市，但我们真的感染了，还是可以用的，不用担心出什么问题。” “农村有农村的好处，但城市也有城市的好处，在这城市里，医疗条件更好，物质条件也更好，让他们生活在这里，会更加方便。” “所以，还是让他们继续留在这里吧。” 理由什么的都不重要，主要是，他不想让自己的孩子回丁芸的娘家。 对那一大家子人，他不只是反感，还有着深深的不信任。 当初他做过一个梦，梦到就是他表弟丁永源开车把他撞飞的。 虽然那只是一个梦，但那个梦境让他对丁家的人相当的反感。 在重生之前，他可是记得，天元集团的总裁变成了丁永源。 至于苏绮怎么样了，他不知道，在重生之前，他根本就不知道还有苏绮这么一个人的存在。 想来，大概率是被丁芸给斗败了，要不就是被逼着离开了天元集团，要不就是在天元集团被压制得一点身份地位都没有了。 这一点手段柳青还是相信他妈能有的。 丁芸听到柳青的回答，眼神有一些黯然，随即便笑了起来，说道： “你说得挺有道理的，是我没有考虑好，那就不回老家了，就待在这里吧。” 说完之后，还补充了一句：“乡下也确实没什么值得去的了。” 心里还是挺失落的。 这孩子还是不能接受她娘家的人。 而她，为了照顾儿子的感受，以后也只能跟娘家的人越来越远。 两年多前，她选择了跟这个儿子相认，那时候她也想过，会不会和娘家生分了。 但是又觉得以自己的能力，应该可以控制得了局面。 没想到，现在她就得听从她儿子的了。 儿子的成长，超出了她的想象。 心里有一些失落。 但是，失落过后，又突然有了一些骄傲的感觉。 想着：“他能够脱离我的控制，说明他有本事。我儿子这么有本事，我应该高兴，有什么好失落的呢？” “我只是一个活不了多长时间的人了，我还要控制他做什么？” “他能够活得幸福，活得自由，那才是最好的事情。” 7017k 第十五章 儿子随我 9月12日，农历八月初六，星期天。 这一天是柳青和叶婉容的女儿叶婷婷的公历生日。 叶婉容的父母都大老远的过来了，要给自己的外孙女过生日。 叶默也过来了。 在之前的9月1日，叶婷婷也过了一次生日，那是农历生日。 不过那一次农历生日就柳青他们家里人在一起过了一场生日，孩子的外公外婆都没有过来。 不是他们不想过来，主要是那一天叶默这个做舅舅的正好有一场比赛，没有时间参加，这多少有点遗憾。 干脆就不过农历生日了，选择过公历生日。 这一次过公历生日，也没有搞出多大的排场来，依然是在家里庆祝，只不过多了几个人而已。 没办法，叶婷婷的身份不能曝光，曝光出来对柳青的形象影响太大了，对天元集团也有着负面影响。 只能在家里进行。 在这城市中，也没有什么邻居不邻居的，关起门来就是一个独立的世界，怎么庆祝别人也不知道。 正是因为有着私生子这么一个原因，不管是柳青还是丁芸，在面对叶婉容父母的时候都有一些愧疚的感觉。 都给自家生孩子了，却不能给人家一个名分，只能偷偷摸摸的生活着，确实感觉有点对不起人。 叶婉容的父母面对他们的时候，也有一些尴尬。 女儿蒙羞了，他们做父母的也跟着蒙羞。 特别是面对苏绮的时候，感觉更加尴尬。 也正是因为这一份不自在，叶婉容的父母虽然心里很想过来看自家的外孙女，却不好过来，总觉得过来就是丢人。 这一次也是因为外孙女过生日，有了这个理由，才克服了心中的羞耻感，才有勇气过来。 叶默早期其实也是有着那样的感觉，只不过一个正当少年的愣头小子，感觉挺粗糙的，是有一些不自在，但是没有那么敏感，有更多的事情需要他来思考，很快就放下了这样的心思。 他父母都是没工作的人，现在子女发达了，更是连地都没种了，也就是伺候家里几分地的菜园子，日子悠闲的不得了。 人没有正事做，就喜欢胡思乱想，显得格外敏感一些。 不过这一次过来，整体感觉还是可以的。 还没有到12号这天，10号他们就来了，坐着飞机过来的。 ——儿子女儿都挣钱了，也就不在意这一点了。 过来之后，就住在柳青家里，安排在二楼住着。 虽然和丁芸、柳青这母子俩相处还是有一些尴尬，但双方都比较客气，没有哪一个说出不好听的话来，也没有哪一个摆出不好的脸色来，不至于让人多不舒服。 再加上有叶婉容在中间缓和气氛，也就没有那么尴尬了。 这让他们感到开心的，还是又一次见到了外孙女，两口子把这个外孙女抱来抱去的，脸上的喜爱是显而易见的。 他们也看得出来，柳家对叶婷婷也是比较喜欢的，并没有因为她的出身而低看一眼，也没有因为她是个女孩子而不喜欢。 至少在他们看到的，叶婷婷在这个家里的待遇并没有比柳青和苏绮的儿子柳鸣要差。 在这之前，多少都会有一些担心。 现在看到这样的情况，还是放心了很多。 他们也跟叶婉容说了，想让她带着叶婷婷回娘家住上一段时间。 但还是被叶婉容给拒绝了： “我现在也有了工作，给绮姐当私人保镖，她去哪里我就得去哪里，不能回家。” 这话让她父母很不高兴： “你找那工作，分明就是自己不想带孩子，挂一个头衔好让自己心安理得，哪里有什么走不开的？分明就是你自己舍不得这里的荣华富贵，要像少奶奶一样的被人伺候，不想回咱们乡下过苦日子。” “没有这回事，”叶婉容坚决否认，“我从小就在农村长大的，怎么过不了那样的日子？何况现在家里情况比以前又好了那么多。主要是真的走不开，现在天元集团又发展了很多，绮姐的身份变得更重要了，身边必须要有一个保镖。” “以前你没当这个保镖的时候，也没见你带孩子回去。”叶母不高兴的说道。 “婷婷满月后我不是带着回去住了一段时间吗？”叶婉容不服气了。 “但你很快就走了，过年都没留下来过年。”叶母抱怨。 叶婉容委屈的说道：“我又不能天天待在娘家，那邻居们会怎么说？而且，婷婷在这边生活得也挺好的，跟她弟弟生活在一起，以后长大了会更亲密一些，对她也更好。” 不管他们愿不愿意承认，都得承认这么一件事——在柳家，柳青的子女里面，最受重视的就是苏绮的儿子。 如果苏绮只生一个儿子，那柳鸣就会是柳青子女里面最受重视的那一个。 原因只有一个，那是苏绮的儿子。 苏绮是柳青合法的妻子，她自己还是天元集团的副总裁，甚至还是实际的负责人，有着天元集团的股份。 她的儿子，理应受到更多的重视。 从遗产继承上来说，也可以继承到更多的遗产。 跟他关系更好一些，对叶婷婷的未来也会更好一些。 虽然那是很遥远的事情，但做母亲的，还是得考虑到这个。 这话说出来，叶婉容的父母都不好说什么了。 叹息了一声，叶父对叶婉容说道： “我看你啊，越来越现实了。以前我还觉得你是一个不会被名利所束缚的人，看来还是我走眼了。” 叶婉容沉默了一会儿，说道： “爸，妈，我知道我让你们失望了。可是，可是我不想婷婷让我失望，我不希望她长大以后，有了自己喜欢的人，却因为没有那个门当户对的资格，没办法跟对方光明正大的在一起，只能偷偷摸摸的做对方的情人。” 叶父怒道：“你怎么知道婷婷跟你一样，只喜欢有钱人呢？难道没钱的男人，就不配得到你女儿的喜欢，就不能当你女婿了吗？” 叶婉容摇头道：“我不在乎婷婷喜欢的人有没有钱，可是我希望她，以后不管是喜欢上了什么样的人，都不会因为没钱而感受到屈辱。我希望给她一个更好的经济环境，希望她长大以后，遭遇到的爱情是纯粹的爱情，而不用受到金钱的困扰。” 有了足够的钱，才可以不受金钱的困扰。 这话倒是让她父母一时间不知道该怎么反驳。 这个话题再说下去，那就是他们做父母的没有能力给女儿创造一个好的生活环境，让她连嫁给自己喜欢的人的资格都没有。 苏绮能够嫁给柳青，叶婉容却不能够，不在于苏绮多招柳青的喜欢，而是因为苏绮有着天元集团的股份。 而叶婉容一无所有。 从叶婉容的角度来讲，让自己的女儿有一个更好的经济条件，不用走自己的老路，似乎也说得过去。 叶婉容劝他们：“你们要是想婷婷，可以在这里住下来呀。” 她妈不高兴的说道：“住在这里做什么？坐在这里天天看着你男人跟几个女人一起生活？你就不怕我们哪一天忍不住，把你男人给揍了？” 这话让叶婉容有一些尴尬。 柳青的几个女人都住在这一栋别墅，虽然在她父母面前都注意着尺度，不管是说话还是做事，都比较谨慎。 可时间长了，难免露出本性。 这落在她父母眼里，确实太不好看了。 想了想，说道：“你们不喜欢住在这里，也可以在附近的小区买一套房子，这样就可以天天来看婷婷了。咱们又不是没有那个钱，小默他一年能挣几千万呢，你们想买怎样的房子都可以。” “这里的房子那么贵，我们可不想买。”她妈连忙摇头。 羊城的房价太高了，得几百万起。 好一点的房子甚至要上千万。 他们还真没有花那么多钱的勇气。 “贵什么？”叶婉容不以为然，“你儿子现在一年都能挣几千万，以后可能还能挣个上亿，花点钱买一套房子怎么啦？” “他挣钱也不容易，我们怎么好花他的钱呢？”叶父说道。 他自己的年纪也不是很大，觉得花儿女的钱挺耻辱的，显得自己没本事。 这让他感觉有那么一些憋屈——明明自己在村里也是有本事的人，不管是开武馆还是种地，钱挣的都比别人多，还有着一定的社会地位。 怎么现在就弄得好像要靠儿女来养的样子？ 叶婉容笑道：“做父母的，花儿子一点钱又怎么了？而且买房子也不是单纯的消费，还是投资。羊城是超一线城市，房价只会越来越高，以后你们老了，这房子还是你儿子的，而且价值还更高了，有什么舍不得的？” “我觉得乡下住得舒服。”叶母这样说。 话这么说，其实还是不敢花那么多钱。 节俭惯了的人，突然要花个几百上千万买房子，还真拿不出主意来。 叶婉容笑了笑，不好再说什么了。 当天晚上，睡觉的时候，叶母跟叶父说： “我看咱们家的姑娘，心思都放在他们柳家了，让她带着外孙女回老家跟咱们多住一段时间都不愿意，真的是女生外向啊。” 语气中，颇有一些不高兴。 她就是想多和外孙女待一块，也想着抱到老家那些邻舍们面前炫耀一下——这么可爱的女孩子，你们家有没有？ 还有一个不好意思说出来的思量——和外孙女在一起的时间少了，怕她长大了跟他们生分，心里就只有奶奶，没有外公外婆，那就伤心了。 可女儿不配合，她也没办法。 女儿长大了，不听话，又不好当面说得太过，只能在老公面前宣泄一下。 叶父也气道：“就是，太向着她男人了，一点都不随你。” 叶母不高兴了，啪的拍了他一巴掌： “你这是什么意思呢？是在讽刺我没有向着你吗？又在抱怨我顾着娘家了吗？” 叶父一惊，连忙解释：“我没这个意思……我是在说咱们的女儿……我在附和你……” “呸，你就是那意思，以为我不知道吗？我弟盖房子出了几千块钱，你都念叨一辈子了！”叶母愤愤不平的说道。 “那时候的几千块钱可值钱了……”叶父忍不住辩驳了一句。 又被拍了一下：“你还说你没这个意思？这下没得狡辩了吧？” 接下来，又陈述了半个小时的往事。 在这个过程中，叶父愣是没有反抗一句。 等气都消得差不多了，叶母又叹息了一声： “这个女儿是指望不上了，咱们还是得让儿子早一点找个媳妇，早一点生个孩子。咱们的孙子，总不会也不跟咱们住一块儿吧？” 叶父道：“不是说他跟那个唱歌的主播关系不错吗？” “婉容是那么说，可我问了儿子，他说没那回事。”叶母道。 “那是你儿子害羞，”叶父道，“当年别人问我跟你是不是在谈，我也不好意思承认呢，我就说和你只是同门师兄妹的关系。儿子的性格随我。” 叶母又没好气了： “你觉得你挺光荣的是吗？当初你但凡脸皮厚一些，那我们最少要早结婚三年。” 叶父又不吭声了。 叶母又道：“那个小蝶，我心里还是有些疙瘩。孩子人挺好的，就是身体不好。虽说可以做试管婴儿，但听说也挺伤身体的。” 叶父道：“孩子喜欢，你有什么办法？你自己的儿子你又不是不知道，他那性格，决定了一件事情，你能劝得回吗？他能有一个喜欢的人，就不错了，咱们就别去破坏了。” 叶母长长的叹息了一声，对这话深以为然。 自己儿子是什么性格，她确实很清楚。 这是她最为头疼的一件事情。 越想越是郁闷，又狠狠的掐了自己男人一把。 “我又做错什么了？”叶父很茫然。 “你不是说儿子的性格随你吗？这就是你给他留下的好性格！”叶母恨恨的说道。 说的挺有道理的，一时间叶父竟然无言以对。 叶母又说道：“这一次来到这里了，还是要见一见小蝶，跟她谈一谈，看她是个什么想法。” “她喜欢你儿子，傻子都能看得出来，还有什么好谈的？”叶父道。 “我当然知道她喜欢咱们儿子，”叶母道，“我是想跟她谈一谈生孩子的事情。” 7017k 第十五章 干女儿 莫小蝶这段时间都住在丁芸那里，白天丁芸一般都在柳青家帮着看孩子，家里就只有莫小蝶和做饭的阿姨以及做清洁的阿姨。 她的直播时间也改成了下午两点后直播，一天大概直播四个小时左右。 这个时间段看直播的人虽然少一些，但是竞争也相应的小一些。 晚上丁芸回来，她都已经下播了，就可以陪着丁芸一起出去散个步什么的，聊聊天，说说话，也算是一个陪伴。 住在这地方，家务活都有人干，饭也不用自己做，吃的还挺好的。 一楼有一个健身房，每天都可以去那里锻炼身体。 住了几个月，莫小蝶的身体明显的比以前健康了很多。 那个病虽然不能根治，可是从气色上看起来，就是一个正常人，还是偏健康的那种。 这也是优越的生活给她带来的变化。 丁芸年纪大了，很多想法跟以前不大一样了，想得到的都已经得到了，对金钱没有太大的追求，能够维持下去就可以了。 她现在的重心就是孙子和孙女，那好像成为了她生命的延续一般，每天都会过去看望。 其实她挺希望儿子儿媳能够跟她住在一起的，她喜欢那种热闹的氛围。 只是当初的那些事情，注定了他们住在一起会特别的不自在，所以也没有强求。 每次从柳青那里回来，都会有一种很孤独的感觉。 这个时候，莫小蝶的出现，让她的孤独没有了那么孤独。 她挺喜欢这个纯粹的女孩子的。 ——有心机的人其实最讨厌的是跟自己同样有心机的人，他们也喜欢跟纯粹的人交往。 和这么一个没有心机的善良的女孩子在一块，会觉得世界都变得简单起来，很轻松，很舒服的感觉。 相处的时间长了，莫小蝶在她心目中都变得和家人一样了。 这一老一小，两个人心中都有着情感的缺失。 丁芸是和儿子有着很深的隔阂，毕竟当初做出了那样的事情。 后来相认了，母子间的关系却怎么也回不到从前。 虽然有儿子儿媳，还有孙子孙女，可有时候会感觉自己跟个孤寡老人似的。 特别是从柳青那边回来的时候。 而莫小蝶父亲吸毒，后面还死了，母亲也改嫁了，改嫁后就没跟她见过面，最后一次打电话联系的时候说的话就是以后不要再联系了，要不要去再找她，不要破坏她的生活。 她缺父爱，缺母爱，缺来自于长辈的关怀。 她感觉自己就是一个孤儿。 和丁芸在一起生活，开始还没什么，时间长了，在她心中，丁芸就跟她的家人一样，是她的长辈，也是她的亲人。 这一老一小，各自都有着内心深处的孤独感。 在一起的时候，这样的孤独感会消减很多，能够感受到一些她们平时很难感受到的温情。 有那么几次，丁芸就对着莫小蝶感慨： “我要有你这么个女儿就好了。” 莫小蝶不敢攀这个高枝，但听到这样的话，心里还是挺高兴的。 在她心中，已经把丁芸当作了亲人，有时候甚至还会跟她撒个娇，相处得很是融洽。 这一点，是柳青和他那几个女人都做不到的。 莫小蝶的出现，给丁芸弥补了很多情感上的缺失。 丁芸也笑着对她说过：“你以后要是嫁人了，我得给你准备一份丰厚的嫁妆，可不能让别人家看不起咱们。” 这个话题，莫小蝶就不好应答了。 现在她的心态已经好了很多，大多数时候都是乐观积极的。 只是，一想到结婚嫁人的事情，心里多少都有一些忧郁。 挺自卑的。 得了这个有着一定几率会遗传的病，就是她最大的自卑源头。 虽然是可以用健康女人的卵子来做试管婴儿，终归还是觉得有一些遗憾。 倒不是担心危险的问题，她敢去承担那样的风险，只是觉得那样生出来的孩子，不是纯粹的自己的孩子。 此外，她喜欢的那个少年太过优秀了，受到那么多女孩子的狂热的喜爱，她更感觉到自卑。 自己挣不了多少钱，身体又不健康，长得也不漂亮，都找不出哪一点能够配得上那个少年的。 以她现在的条件，要是和一个寻常的男人结婚，她还不至于自卑。 要和叶默这个一年能挣几千万，拿到过风云决格斗王称号的人结婚，她觉得哪哪都配不上。 可是，让她喜欢别的男人，她又做不到。 她已经被那个少年所迷，这辈子，她也只会为那一个少年着迷。 她的情感，没有多余的分给别人了。 搬到羊城后，她跟叶默见面的机会倒是多了很多，有时候叶默会去柳青那里见见姐姐和外甥女，在那个时候，丁芸就会把她给带过去。 有时候叶婉容也会带着她一起去静默者搏击俱乐部看叶默训练。 虽然两个人单独在一起的时间很少，但终究是能够见面，见了面也会聊上那么几句。 有时候，一堆人在柳青家里，叶默就和莫小蝶坐在一块儿，跟她说起训练的事情，说起比赛的事情，还会说一些直播带货的事情，说的还挺有劲的。 这个少年，也慢慢的喜欢上了向这个女孩子分享自己生活中的一切。 每天都会微信聊天，聊的内容也越来越多了。 这一年，莫小蝶还和叶默一起参加了天元慈善基金会组织的几场大型慈善活动，叶默还单独的请她吃过饭。 按照叶婉容的说法，叶默这辈子还没有对别的女孩子这样过，她可以算得上是唯一。 莫小蝶有时候也想问一下叶默，自己在他心目中，是一个什么样的存在。 但是，她不敢去问。 怕问了大家连朋友都没得做。 现在这个样子，每天微信上能聊聊天，偶尔还能在现实中见一面，她觉得已经很好了。 她知道自己喜欢叶默，但她不敢奢望能够跟叶默在一起，给自己的定位就是一个单相思的粉圈女孩。 那个少年是她的男神，是她的偶像，却没有办法成为她的爱人。 她觉得她不配。 她知道叶婉容挺喜欢她的，想撮合她跟叶默，她心里很感激，但还是觉得自己配不上叶默，也配不上叶婉容的那一番好意。 每一次要晚上跟她提到这方面的话题，都被她转到别的上面了。 叶婉容感觉有些遗憾，但也只能这样安慰自己：“他们都还很年轻，不着急，慢慢的来吧。” 这一次叶婷婷过生日，叶默的父母也过来了。 10号那天，叶婉容就打电话给莫小蝶： “我爸妈今天过来了，今天晚上准备了好吃的，你要不要也过来吃饭？” 两家隔得很近，开车几分钟就到了，走路也不需要多长的时间。 莫小蝶心中慌乱，马上拒绝了：“我还要直播，没有时间请假。” 她知道叶婉容是什么意思，也正是因为知道叶婉容是什么意思，更不敢去面对。 但是，拒绝之后，又有一些后悔。 ——说不定这就是一个机会呢？ 她不是不想和叶默在一起，只是觉得自己配不上，怕向叶默表白，会让大家朋友都没得做，连现实中见面的机会都没有了。 她承受不了那样的后果。 如果真的可以和叶默在一起…… 那她当然会很开心。 哪怕只有一天的时间，她都会很开心，会觉得这一辈子值了。 能够一辈子在一起，那就是上天对她的眷顾。 那生活的每一天，对她来讲，就是天堂了。 晚上九点多，陪着丁芸散步回来，洗完澡之后，和叶默在微信上聊天，说到了叶婷婷生日的事情，还说道他父母都已经过来的事情，问叶默： “今天你父母过来了，你有去见他们吗？” 叶默：“今天没空，昨天才打完一场比赛，现在还在外地赶回的路上，明天我会过去。” 莫小蝶发了一个“哦”，又问道： “明天你什么时候去那里？” “睡一觉，上午再锻炼两三个小时，大概中午会过去吃饭吧。”叶默回答。 莫小蝶：“吃完饭又回你那个拳馆训练吗？” 叶默发了一个笑哭的表情： “我爸妈好不容易来一趟，我吃个饭就走，那太不像话了，还是多陪一陪他们吧。下午就不去训练了，给自己放两天假，陪陪父母，也陪婷婷过这个生日。” 莫小蝶：“哦。” 心里想着：“他明天要来，婉容姐明天要是打电话让我过去，我就过去。” 然后又有一些担心：“今天婉容姐要我过去，我没有过去，她会不会不高兴了？要是明天不打这个电话，那我自己跑过去，好像很不要脸的样子。” 这么一想，就有一些后悔了。 她天生脸皮薄，让她无缘无故的跑到柳青家，只为了见叶默一面，她真的做不到。 又想着：“后天是婷婷的生日，我还是后天过去吧，给婷婷送一份礼物，庆祝她过生日，这个理由很正当。” 这么想着，才心安一些。 虽然错过了明天，但后天有借口过去，那就可以了。 正想着，叶默发了一条消息： “明天你有没有时间？” 莫小蝶愣了一下，一股喜悦之情升起，连忙回道：“有啊，我现在时间挺多的。” 叶默：“那明天你也过来吧，我爸妈都跟我提到过你，说你唱歌挺好听的，想见一见你呢。” 叶默的父母确实跟叶默提到过莫小蝶，也是想了解一下他们是什么关系，为什么老是给那个女主播刷华子。 他的回答当然是朋友关系，表示自己就是喜欢听莫小蝶唱歌，然后也觉得这个女孩子挺不容易的，帮助一把。 要见莫小蝶，确实也是他父母提出来的，还提过几次，问叶默回家的时候能不能把那个女主播也带过去让他们看一看。 理由就是叶默所说的，喜欢听她的歌，想在现实中见一见，聊一聊。 ——在叶婷婷摆满月酒的时候，叶默父母见到过莫小蝶，但那个时候不知道这个女孩子跟自家儿子有什么关系，所以没有交流。 现在自然是想在现实中深入的交流一下，了解一下到底是一个什么样的人。 叶默却把他父母的要求理解成了粉丝想见偶像的想法，觉得应该要帮助父母实现愿望，所以在聊天中就向莫小蝶提了出来。 他要是知道他父母是带着考核儿媳妇的心思要见面，肯定不会提出来这样的要求。 那太冒犯了。 叶默的这个邀请，让莫小蝶愣在了那里，都怀疑自己出现了幻觉。 看了几遍，没有认错字，这才回复： “好的，那我明天过去。” 结束聊天之后，她又浏览两个人的聊天记录，一遍一遍的浏览，总有一点不敢相信。 后来想着：“大概就是字面意思吧，没有我想的那么复杂，他们就是喜欢听我的歌，想跟我见一见而已，我不能自作多情。” 虽如此想，但是，心中还是难免激动，过了很长时间才睡过去。 第二天，吃早餐的时候，丁芸就对她说道： “小蝶，你今天没什么事的话，就跟我一起去柳青家吧，明天婷婷生日，她外公外婆都来了，她舅舅今天也要过来，你也过去凑一下热闹。毕竟是孩子的生日，人多一点才好。” 莫小蝶还愁着怎么跟丁芸说自己也要跟着过去，听到这番话，心下暗喜，点头说道： “好的。” 其实每一次叶默到柳青家，丁芸都会叫上莫小蝶过去。 一开始不知道，到了柳青家，发现叶默在那里，也会给莫小蝶打个电话，让她过来吃饭。 莫小蝶喜欢叶默这件事情，她以为自己将那一份情感掩藏的很好，但是，这一大家子谁都能够看得出来。 女孩子看一下少年的那目光，那盈盈柔情，是怎么掩饰都掩饰不了的。 吃完早餐，收拾了一下，莫小蝶就和丁芸一起坐着耿霞开的那一辆劳斯莱斯出发，去了柳青家。 这一天正是星期六，柳青和苏绮都没有上班，就在家里陪着客人。 莫小蝶跟着丁芸过来的时候，叶家父母都认出了这个唱歌挺好听的女主播。 叶母站了起来，笑着说道：“你就是那个很会唱歌的小蝶吧？” 莫小蝶红着脸点了点头：“是的，阿姨，我就是莫小蝶。” 丁芸在旁边笑着说道：“小蝶唱歌确实挺好听的，她是一个很善良的女孩子，她是我干女儿，现在就住我那边。” 7017k 第十六章 少奋斗几年 丁芸这一声“干女儿”，倒是让所有人都愣了一下。 虽然她说过几次要是莫小蝶是她女儿就好了，可那也只是说说而已，并没有说过要认莫小蝶做干女儿。 没有对莫小蝶这样说过，也没有对任何人这样说过。 现在大家一听，都有一些惊讶。 包括莫小蝶。 莫小蝶知道丁芸对自己好，可是真的没有想到会有这么一天，当着别人的面宣布自己是她的干女儿。 丁芸的身份在哪里，是天元集团的董事长，身家几百亿。 这样的人认她做干女儿，绝对是她的荣幸。 虽然她还是觉得自己配不上这样的身份，但是，丁芸是当着这么些人的面说的，她要是拒绝，那就真的是不知好歹了。 突然很想哭。 她是一个苦命的孩子，是一个没人要的孤儿，但是在这个时候，她又觉得自己是幸福的。 这个世界上，还是有着很多人关心她的。 也是有人把她当女儿来看待的。 眼眶有一点湿润，但是在这么多人面前，也不好说什么，只是带着微笑把身子挨着丁芸蹭了一下，像一只小猫咪一样表达着自己的亲热。 丁芸这一声“干女儿”有着什么样的涵义，莫小蝶自己其实不是很明白。 但是，作为旁观者的一些人却是明白的。 叶婉容的眼眶都有一些湿润了，脸上露出微笑，心里想着：“这女孩子一直自卑，觉得配不上我弟弟，老太太认了她这个干女儿，应该可以让她多一些自信吧？” 丁芸对她一直很好，可是她对丁芸却有一些提防之意，还有一些隐隐的畏惧。 总觉得这老太太心机太深，不是好相与的人。 了解到柳青当年的事情之后，更是觉得这就是一个自私自利无情无义的女人。 但是在这一刻，却从这个自私的女人身上感受到了一些温情。 而受到震撼最大的是叶婉容的父母。 他们知道这个女孩子是跟他们的儿子叶默关系很好的一个女孩子，甚至可以说是唯一一个跟叶默聊得来的女孩子。 在他们的认知中，这个女孩子就是他儿子的意中人。 可是，对这个女孩子，他们心中有着一些抵触，觉得这个女孩子配不上他们的儿子。 有着治不好的病，长得也没有多漂亮，身高不高，还是一个爹死妈嫁人的孤儿。 虽然是一个有着很多粉丝的女主播，但是挣钱能力并不强，比他们的儿子差太多了。 不是说这个女孩子有多差，其实他们也觉得这个女孩子已经挺优秀的了，可是和他们的儿子比起来，差距还是挺大的。 可现在听到丁芸这么一声“干女儿”的介绍，顿时就觉得，这个差距好像被抹掉了。 一个身家几百亿的富婆的干女儿，能够配得上他们的儿子。 甚至还可以说是他们的儿子高攀了。 他们没有想到莫小蝶这是第一次被丁芸称之为干女儿，他们没有怀疑丁芸的说法。 因为按他们所了解的，莫小蝶从过年前就已经住到丁芸那里了。 当时他们还误会莫小蝶是柳青的女人，只是有些奇怪为什么会住在丁芸那里。 现在想起来，这不就是丁芸把莫小蝶当做自己女儿的证据吗？ 叶母心里闪过一个念头： “婉容明知道这个女孩子有那样的病，还要撮合小默跟这个女孩子在一起，就是因为这个原因吗？知道她是这个富婆的干女儿，所以才让小默跟她在一起。” 叶父心里也想着：“这个女孩子其貌不扬，还有着那样的病，儿子还要跟她在一起，是不是就冲着她是这个女人的干女儿这一点来的？想要托着这一门关系少奋斗几年？” 然后就有那么一些悲愤的感觉： “女儿拜金，我儿子什么时候也变得这么拜金了？” 也不知道这到底是道德的沦丧还是人性的扭曲，总之感觉很别扭。 但不管怎么别扭，他们面对莫小蝶时的那种优越感没有了，也失去了审视这个女人的自信。 ——人家有身家几百亿的干妈，你有吗？ 这世界就是这么的现实。 接下来的时间里，叶父叶母和莫小蝶也有一些交流，但是态度很平和也很客气，没有问什么让人感觉到尴尬的问题。 叶母怀里抱着外孙女，叶婉容就站在她身后，有时候会插一句嘴。 莫小蝶坐在他们旁边的沙发上，丁芸就坐她旁边，都弄着身边躺在婴儿车里面的孙子，有时候会问一下旁边的保姆孩子的情况。 柳青也坐在这里陪着客人。 苏绮有时候会过来坐一下，聊几句，更多的时候是在厨房里，和小雯一起在厨房里帮忙。 来了客人得将饭菜弄得更丰盛一些，一个人可忙不过来，需要有人帮忙。 冯芷萱和黎晗都在自己的房间里，开着笔记本电脑处理着集团的事务。 甄甜已经怀孕几个月了，孕相初显，也坐在这里陪客。 不过她也不能做太长的时间，坐了一会儿，就会起来走动一下，或者是去厨房看一下，或者是到外面走一走。 那么多人在这里，但是这一次聊天的主角是叶婉容的父母和莫小蝶这三个人。 大家都有意无意的把这个机会让给了他们。 有丁芸坐在那里，叶婉容的父母就不可能问出什么让莫小蝶难堪的话来。 一开始她父母有一些屈辱的感觉，感觉这又是柳家用钱在羞辱他们叶家，用一个有病的干女儿来霸占他们家的儿子。 但是，和莫小蝶聊了段时间，又感觉这个女孩子其实还是挺不错的。 跟在直播间里差不多，是一个很懂得礼貌的女孩子。 都已经是丁芸这个身家几百亿的富婆的干女儿了，身上竟然一点骄躁之气都没有，说话间谦逊有礼，很难得了。 虽然长得不是很漂亮，但也绝对不难看。 看的时间长了，还会觉得挺舒服的。 很干净、很纯净的一个女孩子。 如果没有那个病，娶这么一个性格温柔谦逊有礼的女孩子，也是他们的儿子的福气。 有那个病，麻烦是麻烦了一点，也不是没有别的办法。 冲着人家是丁芸的干女儿，完全可以接受这么一个缺陷。 最后，他们很无奈的想着： “儿子喜欢就好，我们管那么多干什么呢？” 也算是找到了一个说服自己的理由。 ——如果没有以上那些原因，就“儿子喜欢”这个理由，是没有办法说服他们的。 聊着聊着，双方的那种生疏感就没有了。 两口子觉得这个女孩子性格不错，莫小蝶觉得这两口子挺和蔼的，再加上叶默的原因，天然的有一种亲近感，聊起来自然是越来越融洽。 而在场的众人，也都为这一份融洽添砖加瓦，做出了自己的贡献。 要不夸一下莫小蝶平时怎样的温柔善良，要不就夸一下叶默现在的工作多么的出色，还提到他们两个人一起出去做慈善活动的时候都发生了一些什么样的趣事。 总之，主题就在他们两个人身上。 就连明天要过生日的叶婷婷，也沦为了背景板，根本就没有什么存在感。 十一点多叶默过来的时候，就看到这么一幕——莫小蝶坐在丁芸的旁边，和他父母有说有笑的。 心里有一些奇怪：“她平时都不怎么喜欢跟人交流的，没想到跟我爸妈那么有话说。” 叶默过来后，丁芸先站起了身子，笑着跟他打招呼：“小默你来了啊，你就坐我这里吧，我坐累了，到厨房看看去。” 本来叶默都没想着坐下来，但是丁芸这么说了，他也不好反对，走过去跟在场的人都打了一声招呼，然后就坐到了莫小蝶的旁边。 他一来到，大家就发现了，莫小蝶看向他的眼里，蕴含着的绵绵情意。 仿佛在他进来的那一刹那，这个女孩子身上就生起了一股勃勃生机。 两个人坐在一块儿，落在叶默父母的眼里，竟然觉得还挺般配的。 两口子相视一眼，都微微的叹息了一声。 还有什么好说的呢？ 叶默并不知道别人已经在他不知情的情况下就安排好了他的未来，只觉得气氛有一些奇怪。 不过，大家都聊得开心那就好。 看到莫小蝶和他父母还挺聊得来的，他心里也觉得挺开心的。 虽然这开心有点没来由。 他过来后，话题转到了他身上，谈到了他今年的比赛。 今年叶默还是没有去参加ufc的比赛，而是全力的打风云决。 不过已经说定了，明年会参加ufc的比赛，不再参加风云决了。 同时备赛两个擂台，他还没有那么托大。 特别是他不只是一个单纯的搏击运动员，他还是一个体育品牌的代言人，是一个网红主播。 他要参加一些活动，时不时的还要直播带货。 这种情况下还要备战两个擂台，确实有一些吃不消。 今年的几场比赛都挺轻松的。 又过了一年，在优秀团队的训练下，他的竞技水平得到了很大的提高。 去年就已经成为了这个擂台上的格斗王，今年竞技水平提高那么多，自然更不在话下。 他的教练都跟他说，现在他完全具备了去ufc擂台打比赛的能力，并且还有了一定的夺冠能力。 如果能够在那个擂台上面夺冠，他的事业将会走出一番新的天地。 谈格斗上面的东西，他那叫一个滔滔不绝，跟平时拙于言辞的状态大不一样。 叶家全家都是习武之人，在这话题上聊得来。 莫小蝶虽然因为叶默的缘故，恶补了一些搏击上面的知识，但还是很难参与到这样的话题中。 平时在微信上跟叶默聊一聊也就算了，现在叶默的父母在这里，她可不敢献丑。 虽然参与不到话题，但心情还是挺快乐的。 在这么多人的面前，叶默就坐在她身边，她甚至能够感受到叶默身上发出来的热量。 这对她来讲，就是幸福的。 看着叶默滔滔不绝的说着擂台上面的那些事情，她的眼睛里，满满的都是崇拜，是喜爱。 这世界上也许没有爱情这种东西存在。 如果有，那就应该是她眼中的模样。 叶默过来之后，又聊了半个多小时，就到了开饭的时间。 所有的人都在一起吃。 吃饭的时候大家有默契的把位置占了，让叶默和莫小蝶坐在一起。 这落在叶默父母的眼里，那就是叶默和莫小蝶在柳家一直都是这个样子的，早已经在一起了，所以大家才那么默契。 又是暗自叹息。 看来这事已成定局，没有什么好说的了。 吃饭的时候，叶婉容表示，难得一家人都在一起，现在天气也不是特别的热了，下午大家可以去外面好好的逛一下。 先爬山，晚上就去吃羊城的各种小吃。 这个提议也得到了大家的支持。 当然，不是所有人都去了。 冯芷萱和黎晗有工作要忙，没有过去。 甄甜有了几个月的身孕，平时出去走动一下可以，但长时间的走动那就不行，更不用说爬山了，怕拖累了大家的行程，也选择了留在家里。 小雯则是要直播，没有跟着过去。 柳青和苏绮去了，丁芸也去了，两个孩子当然也被带出去了，两个保姆都跟着过去了。 乔木和耿霞这两个保镖也跟着过去。 然后就是叶家一家人。 还有莫小蝶。 爬山的时候，叶婉容就特意的叮嘱叶默： “你是身体最好的一个，小蝶身体弱，你看着她一点。” “没问题。”叶默回答。 爬山的时候，有几次莫小蝶走得气喘吁吁的，落到了最后面，叶默就在她身边跟着她一起走，有时候还伸出手拽着她往上走。 这落在他父母眼里，又是一项铁证。 莫小蝶住到丁芸家里后，已经开始锻炼身体了，身体比以前好了很多。 有时候也会爬山，都没有那么累的。 可是这一天也不知道怎么回事，爬山的时候觉得格外的累。 走着走着就气喘吁吁，双腿发软，落到了队伍的最后面。 到后面，只能让叶默拽着她往前走。 看着越落越远，叶婉容在前面大声的说道： “叶默，你看小蝶都累成那个样子了，你身体那么好，干脆背着她走吧。” 叶默犹豫了一下，看着莫小蝶红扑扑的脸，看起来确实挺累的。 于是就蹲在了她前面，说道： “来吧，我背你上去。” 7017k 第十九章 这应该就是喜欢吧？ “那就做男女朋友吧。” 看到叶默发过来的这一句话，莫小蝶呆在了那里，一时间竟然不知道这话是什么意思，怀疑自己的理解能力是不是出现了问题。 她之前和叶默发的那些话，已经耗尽了她所有的勇气。 纠结了那么久，她最终还是选择告诉叶默自己确实喜欢他。 本来是不想说的，可是，这一个多小时对着屏幕写了又删的纠结，让她感觉到了痛苦。 窗户纸已经捅破了一半，再怎么掩饰，都回不去原来了。 与其这样，还不如说个明白。 以后现实中做不了朋友，那就默默的在网络世界来关注着他吧。 就和他其余的粉丝一样。 给自己一个明确的定位，不要再有不切实际的妄想，也许对她更好，能够让她更轻松。 所以，到了最后，她终于承认了对叶默的想法。 ——我喜欢你。 ——而且，是想跟你过一辈子的那种喜欢。 说出这样的话，心里已经做好了两个人以后做不了朋友的准备。 没想到，叶默居然回了这么一句： “那就做男女朋友吧。” 以她对中文的理解，这句话的意思应该是叶默同意和她做男女朋友。 但是她怀疑自己的理解能力是不是出了问题。 叶默怎么可能说出这样的话来呢？ 她跟叶默一起参加过多次慈善活动，见过叶默的女粉丝是多么疯狂的迷恋着他，其中不乏长得漂亮的女孩子。 和那些女孩子比起来，她一点竞争力都没有。 可是，叶默对那些女孩子没有任何的情绪波动，甚至有时候还有点厌恶的样子。 天元传媒旗下也有一些漂亮的女主播，对叶默暗送秋波的可不少，也没见叶默回应过。 莫小蝶真的不相信自己有什么地方值得叶默来喜欢的。 不喜欢她，那就没有道理接受跟她做男女朋友。 ——不会是他觉得我可怜，所以才同意吧？ 莫小蝶又闪过这样的念头来。 如果是这样的，那就很耻辱了。 靠着可怜让别人做自己的男朋友，感觉就像一个情感的乞丐一般。 她把自己看得很卑微，但也没有把自己看得那么卑微。 但是想了想叶默平时的为人，也不像是一个为了可怜谁就做谁男朋友的人。 要讲可怜，那些他的女粉丝更可怜呢，看到他了，在那里乱喊乱叫的，像疯子一样，有的一边疯叫着，一边热泪盈眶，却得不到叶默的回应。 不只是没有回应，叶默还要用从她们身上赚到的钱请保安来对付她们。 老可怜了。 对女人，叶默一直显得挺铁石心肠的，有时候莫小蝶都会觉得这个少年的人生字典里面可能就没有爱情这个词。 应该不至于为了可怜她而同意做她的男朋友。 那就只剩下一种可能了——打错了字！ 叶默是一个练武的，文字表达能力不强，也是很正常的。 可能他心里想的是别的意思，只是因为文字表达能力不强，所以做出了这种容易让人误解的回复。 想到这点，莫小蝶小心翼翼的打了一句话发过去： “你这句话是什么意思？” 过了一会儿，叶默发了一段话过来： “你喜欢我，我也喜欢你，我觉得我们可以做男女朋友。” 莫小蝶呆上加呆，变成了一个槑，问： “你喜欢我？” 她没有喜悦，而是陷入了巨大的怀疑中。 她怀疑这个回答的真实性。 “好像是这样子的，”叶默这样回答她，“我喜欢听你的歌声，喜欢看你唱歌的样子，喜欢跟你聊天，然后我还想了一下我们以后要是在一起生活会怎么样，我发现我也向往那样的生活，这应该就是喜欢吧？” 叶默以前没有意识到这个问题，只是觉得和莫小蝶聊天会比较轻松，也希望向她分享自己生活中的一些事情，包括自己的感受。 那时候没有想过是不是喜欢这个女孩子，只是把这样的相处当中的习惯，觉得这样挺好的。 也就是今天，被他父母提到这个话题，才往这方面想，甚至想到两个人在一起生活会怎样。 然后发现，好像也挺不错的。 如果一定要找一个女人和自己生活，他觉得没有比莫小蝶更好的选择了。 他可以很轻松很自然的和莫小蝶交流，面对别的女人，那可不行，他会紧张。 他还会担心别的女人会不会跟他以前见到的同学或者队友的女朋友一样作。 他可没有精力来伺候那样的女孩子。 但是莫小蝶不会那个样子。 和莫小蝶相处不会有压力。 而且，在他知道莫小蝶的时候，就认为这是一个很善良的女孩子。 这个印象深深的刻在了他的心中。 也正是想到了这些，他才会问莫小蝶是不是喜欢他。 得到莫小蝶否认的时候，心里竟然还挺失落的。 也正是因为这样的失落，让他感觉自己好像喜欢这个女孩子。 而且不是一般的喜欢。 后面看到莫小蝶问他的那一番话，又感觉这个女孩子好像是真的喜欢他。 既然彼此都喜欢，他觉得，那就做男女朋友。 这样无疑更好。 至少可以堵住父母的嘴，免得每一次见到都要问他有没有找对象，还要给他介绍对象。 在这方面，叶默是一个干脆的人，并不想拖泥带水。 不喜欢就不喜欢，喜欢就在一起。 他也不会想着隐瞒自己的情感。 就这么直接说了出来。 莫小蝶看到他的解释，倒是可以确定了，对面那个少年并没有表述错误，确实是在说两个人可以做男女朋友。 而且，少年是喜欢她的。 一下子，被巨大的幸福给击中了。 然后又自卑了起来： “可是，我配不上你。” 叶默：“我们都是对等的，有什么配不上的？” 莫小蝶：“我有病。” 叶默：“我知道啊，可那个病好好治疗就没事，不会危及到生命。” 莫小蝶：“可是那个病有一定的遗传几率，生孩子的话可能也会得那样的病。” 叶默：“那就不生孩子呗，我也不喜欢小孩，太吵了，没有时间去照顾。” “我长得丑。” “没有吧？我觉得你挺好看的，特别是抱着吉他唱歌的时候，更好看。” 叶默不会说情话，他说的都是自己的真实感受。 莫小蝶看着，幸福的都有点不敢相信，觉得这就是传说中的蜜语甜言。 从来没有想象过，自己还能够被人爱，而且是被自己喜欢的那个男孩子爱。 脸上带着笑容，还挂着眼泪。 心里还是有一些不真实的感觉。 她不相信，老天会给她做出这么幸福的安排。 想了一会儿，又打字： “可是，你爸妈要是知道了我身体的问题，应该不会同意我们在一起吧？” “他们知道啊。”叶默回复她，“今天晚上就是他们跟我说的，说你喜欢我。” 莫小蝶一下子紧张了起来： “那他们是不是不希望你跟我在一起？” 叶默想了一下当时的情况，老实的回复： “不大清楚，没有看出来。那个时候他们问我跟你是不是男女朋友，我也没有确定，所以就说是普通朋友，他们不相信，就争了几句，没有扯到要不要跟你在一起的事情上。” 莫小蝶担心了：“他们肯定不会同意的，毕竟我有那个病。” 叶默不以为然：“他们同不同意也不要紧，是我们在一起，又不是跟他们在一起。” 莫小蝶心里高兴，又有一些惶恐，怕因为自己的缘故让他们父子不和。 回复叶默：“你还是好好的考虑一下他们的意见，他们是你的父母，他们的出发点都是为了你好，你不要为了我跟他们闹翻了。” 打出这一段话的时候，眼泪又掉出来了，觉得特别的伤心。 喜欢的人喜欢自己，那是多么幸福的事情。 可偏偏自己有这样的病，再喜欢也不能在一起，要不就是拖累了对方。 眼睁睁的看着幸福在那里，却不敢靠近，那才是最伤心的。 叶默：“没事的，就算他们再不愿意，最后还是会接受的。你看啊，我姐都未婚生子了，他们最后还不是接受了？” 莫小蝶觉得，这话好像也有点道理。 心里虽然还是有一些不安，但那不安已经减轻了一些。 两个人接下来并没有聊太长的时间，叶默看看时间不早了，不想让莫小蝶熬夜，就让她早点睡觉，互道了一声晚安，结束了聊天。 结束聊天之后，莫小蝶才想起一个问题： “我现在，跟他算是确定了男女朋友的关系吗？” 又重新看了一下聊天记录，好像只是提到了这样的可能，但没有给出一个确切的答案。 她也不知道现在跟叶默算不算是这样的关系。 更不知道，叶默的父母知道这件事情后，会是什么样的态度。 有那么一点患得患失的。 不过总的来说，心情还是挺好的。 至少确定了一点，她喜欢的那个少年，也喜欢着她。 就凭着这一点，她觉得自己这一辈子不亏了。 最后，她是带着笑意入睡的。 在梦里，又梦到了叶默。 这一次的梦境，比以往更胆大了一些，她都敢主动的牵这个少年的手了。 第二天，吃过早餐，又去了柳青那里。 这一天才是叶婷婷的周岁生日。 过去的路上，莫小蝶想到叶默的父母都知道了自己喜欢叶默的事情，感觉特别的难为情。 同时也在想着：“我对他的喜欢真的有那么明显吗？他父母来一天就看出来了，那别人是不是早就看出来了？” 想到这一点，感觉格外的羞涩。 她一直以为自己隐藏的很好呢。 想到自己对叶默的感情被他父母发现了，再一想到就要去见他的父母，突然就变得很紧张了。 昨天还没有那么紧张的。 最让她紧张的是，如果叶默的父母觉得她这个病秧子配不上他们的儿子，会不会当场给她难堪，让她知难而退？ 有时候她也会看一些肥皂剧，看到过那样的桥段。 想到那样的画面，就觉得尴尬得要死，有一点不想去了。 可是，车都已经开了，回头也来不及。 而且，昨天都过去了，今天是正日子却不过去，也有点说不过去。 好在一点，到了柳青家里，见到了叶默的父母，他们并没有说什么让她难堪的话。 那两口子脸上还是带着笑容，笑容里甚至有着那么一丝讨好的意味。 在一起聊天，表现的还挺亲热的。 叶默还没有过来，但已经出现在了他们的话题中。 他父母说了一些他小时候的事，还提到了他们对叶默的担心： “那家伙就像一块木头一样，长这么大了，还一个女朋友都没有过，我真担心他以后会单身一辈子。” 莫小蝶觉得他们意有所指，也不知道该怎么回应，只是假笑着说道： “不会的，他那么优秀，肯定不会单身的。” 叶母叹道：“他上中学的时候就有女孩子追他，而且还挺多的，可他就是没谈过。我不是担心没女孩子追他，我是担心他不想谈对象。” 叶婉容也在旁边，笑着说道：“说不定他已经有喜欢的女孩子了呢。” 叶母瞄了莫小蝶一眼，说道：“真要这样，那就谢天谢地了。” 叶婉容笑道：“就怕到时候你要做一个恶婆婆，觉得他喜欢的女孩子这里不好，那里不好，挑三拣四的，把人家女孩子都给逼走。” “怎么可能？”叶母断然否认，“只要是他看上的，只要是个女的，不管人家女孩子是一个怎么样的情况，我都会接受。” 说这话的时候，又忍不住看了莫小蝶一眼。 叶父也点头：“那家伙就是一个榆木脑袋，有姑娘家看得上他，那就是他天大的造化了，咱们有什么条件来挑三拣四的？” 他说这话的时候，也忍不住看了莫小蝶一眼。 不是他们对莫小蝶有多满意，实话实说，真没有那么满意，甚至还有一些嫌弃——因为那个病。 但是，在他们心中，有这么一个儿媳妇，总比一个儿媳妇都没有要强。 哪怕是不能生育，他们的儿子至少有一个伴。 何况，也不是绝对的不能生育。 不能得到最好的，那就只能退而求其次了。 只要儿子喜欢，那就可以了。 7017k 第十七章 挑明 对于叶默的邀请，莫小蝶犹豫了一下，想着不能因为自己一个人拖累了大家的进程，于是红着脸让叶默来背自己。 她现在身体状态比以前好了很多，体重也相应的增加了一些，心中有些忐忑，被背着走了几步就问叶默：“我是不是很重，你背着我会不会很累呀？” 她说话的时候，嘴都快贴到叶默耳朵边了，让叶默有那么一些不适应。 但还是回答她：“不会累，不要说你这么瘦的，就算背一个一百多斤的人，都不会累。” 他每天训练得挺辛苦的，体能也越来越强悍，背着百多斤的重物都可以健步如飞。 莫小蝶体重比以前增加了一些，但还没到那个地步。 星期六，爬山的人很多，叶默背上背着一个女孩子，难免会引来一片目光。 不过路上这样做的年轻男女也有那么几对，多他们一对，也算不得多么的惊世骇俗。 很多人脸上都露出善意的笑容。 他们两个人都戴着口罩，也只能看得出来是两个年轻人，长得好像都挺不错的，具体的也看不出来。 ——现在爬山的大多数都没有戴口罩，但也有少数戴口罩的。 叶默和莫小蝶戴口罩，最主要的还是不想被别人认出来。 莫小蝶没有那么大的知名度，但是叶默有。 他代言了某体育品牌，广告在各个电视台轰炸，形象已经为大众熟知，被认出来多少不方便，所以平常都是戴着口罩的。 莫小蝶脸皮薄，被那些人看着，感觉特别的不好意思。 唯一庆幸的是，自己戴着口罩，别人认不出她的脸来。 但是，要她放弃这一次和叶默接触的机会，她又舍不得。 只能一边害羞一边被叶默背着走。 一直到追上前面的人，这才被叶默放下来。 叶默的父母看到这样的情况，也是无法可想。 在心中竟然已经接受了这样的局面，想着，儿子能够有一个真心喜欢的人，那也不错了。 毕竟，人家是超级富婆的干女儿。 在这一次爬山的途中，叶默就背了莫小蝶几次。 没办法，莫小蝶的体质还是差了一些，爬山又是格外消耗体力的一个运动，走着走着就落下了，那就只能背着她上去。 前面两次莫小蝶还有一些不好意思，到后面，叶默只要在她面前弯下腰，她就很顺从的趴了上去。 感觉还挺舒服的。 叶默也没有觉得背一个女孩子有多累。 更让他感觉别扭的是路人的眼光。 但是被人注视得多了，也就习惯了。 爬到了山顶，拍了几张照片，在山顶歇息了一会儿，然后就下山。 下山的时候莫小蝶倒是没有让叶默来背着走，只不过两个人还是走在一块儿。 另外那些人走在一起，聊的都是些关于孩子的东西，他们两个感觉完全插不上话，只能聊一些他们的话题。 他们两个都是主播，都是天元慈善基金会的形象代言人，也一起参与过一些活动，还是有一些话题的。 虽然都是那种不善言辞的人，可是相处的时间也长了，在一起的时候不会像以前一样没有话说，可以比较轻松的聊天。 两个人走在一起，莫小蝶老是看着叶默的手，自己的手有点蠢蠢欲动，想要牵住那一只手。 但终究还是没有那样的勇气。 让叶默来背她，理由是自己的体力不支。 但牵手，真的找不到一个合理的理由。 上山的时候可以牵手，下山的时候真不好牵手。 虽然她很想主动的把手伸过去，但终究还是没有那个胆量，一直到下山。 下山时都已经黄昏了，他们开着车去别达，车停到一个地方，就去逛街。 买点东西，然后吃一些特色小吃。 都没有去正规的餐厅吃饭，这样吃一点，那样吃一点，慢慢的就吃饱了。 东西也买了一大堆，好在开了几辆车过来，也放得下去。 在逛一家首饰店的时候，叶婉容给她妈买了一对金手镯和一串金项链。 ——本来想买玉器的，可是她妈怕买玉器会上当，就说自己喜欢黄金，所以就买了金饰。 在选择金饰的时候，叶母就低声的问叶婉容： “你说，我要不要买一件首饰送给小蝶啊？” 叶婉容愣了一下，然后说道：“话都没有挑明，就这样送过去，是不是有点不大适合？” 心里倒是挺高兴的。 她妈问出这样的话来，那就意味着接受了莫小蝶的存在。 叶母哦了一声，道：“我也觉得有点不大适合，但是不送点礼物，又怕会失礼。” “没事的，”叶婉容道，“小蝶是不会计较这种东西的。” 又笑着说道：“你可以在这里先挑选送她的礼物，到合适的时候送给她。” “挑什么呢？”叶母问道。 她也是从穷日子里过来的，不算特别的穷，但也算不上富裕。 这一年才算是粘着儿女们的光家境好了，还是面对着那些金灿灿的饰品，也不知道什么更好一点。 叶婉容想了一会儿，道：“给她挑一个金镶玉的项链吧，女孩子戴着也挺好看的。” 送礼物的重点不在于礼物本身，而在于送。 有这一份心就可以了。 接下来他们又挑了一个镶玉的金项链，那是要送给莫小蝶的。 还买了一个金项圈，这个是送给叶婷婷的。 叶婉容要买单，却被叶母制止了： “这两样东西就不要你来出钱了，让你出钱有点不大像话。” 自己把单给买了。 也不是多贵，加起来也就一万多块钱，她还是出得起这个钱的。 此外，叶婉容还给她爸买了一块表，十几万块钱的。 叶父当时是表示不要，可是买单之后，还是戴在了手上。 并且看了叶默一眼，目光中隐含不满。 其意无非是在说： “看看你姐，多贴心。你就没给你爸妈送过一样礼物。” 叶默远远的感受到了那一道目光的存在，但不知道有着什么样的含义。 他自己也戴了一块表，不过不是什么名表，只是一块价值几百块的国产表。 那国产表有一个牌子，叫天元。 今年三月，叶默就成为了天元表的代言人，签下了两年的代言合同，两年代言费用一共一千万，合五百万一年。 他自己还在直播带货的时候卖过这个表，虽然是男士表，但下单的大多数都是女性。 有这样的代言合同在，在这两年时间里，叶默也不能戴别的表。 不过他自己对这个东西有无感，以前就靠着手机看时间，也那么过的，不觉得有多不方便。 他们在逛街的时候还买了一些衣服，主要也是给孩子买的。 不过，叶婉容也给她父母买了一些衣服，基本上都是那种几千块钱一件的。 平时她父母可舍不得买这么贵的衣服，来这里了，叶婉容就给他们买个够。 虽然觉得这样很浪费，但是，女儿有这么一份心，两口子心里还是挺高兴的。 衣服都没有穿上，他们就已经想着回到老家之后该怎么跟那些邻居们炫耀。 不知不觉中，他们也感受到了财富给自己带来的快乐。 感觉自己的人生都上了一个新的档次。 叶婉容还劝她父母回家之后学着开车，弄一个驾驶证，这样就可以给他们买车，出门更方便。 这个提议被当场给否决了。 可是两口子心里还是有着那么一些心动，觉得似乎也可以往这方面努力一下。 他们结婚挺早的，年纪并不算大，也才五十左右，未来还有着很长的人生。 在乡下有一辆自己的车，出门走亲戚都开着车去，不用老是在村口等着班车过来，想起来真的挺不错的。 在开车的路上遇到走路的熟人，顺路捎上一程，想来在对方的眼里应该是很潇洒的，应该会成为对方羡慕嫉妒恨的对象。 想一想就觉得那日子很有盼头。 否决是否决了，心里却做出了决定，回去之后找个驾校报名去学开车。 反正现在儿女都弄钱，买一辆十几万的车，不算个事儿。 就算不花儿女的钱，他们自己来买一辆车，也不是很困难。 ——这些年两口子也有一点积蓄，主要是为了女儿的嫁妆和儿子的结婚来准备的，是他们省吃俭用省下来的钱，多是不多，买不了多好的车，但是买一辆二手车还是没问题的。 现在儿女都那么挣钱，结婚的钱也不需要他们来操心了，他们花钱也没有那么小心了。 逛完街回去，莫小蝶坐的丁芸的车，跟着丁芸一起回去的，半路上就跟柳青他们的车分开了。 叶默开着自己的车载着他父母送他们回柳青那里。 他晚上还要回那个搏击俱乐部训练，住也不住在柳青那里，明天叶婷婷生日，他也得做完训练后才会出发。 在车上，他妈就问他： “你跟那个叫小蝶的女孩子关系怎么样？” “朋友关系啊，”叶默开着车，回答得都有一点不耐烦了，“不是跟你说过几次吗？就是朋友关系。” “可我看着你们就不是普通的朋友关系。”叶母道。 “嗯，”叶默点头，“不是普通朋友，是比较谈得来的朋友。” “就只是朋友关系，没有别的关系吗？”叶母冷笑着问。 在她看来，儿子就是在狡辩。 “还有……”叶默想了一下，“同事关系？我跟她都是一个公司的主播，还同是天元慈善基金会的代言人，这能不能算是同事关系？” “我不是问你这个。”叶母生气了。 叶父也有一些不高兴：“这家伙就是在顾左右而言他，给我们装傻。” 叶默是真傻了：“就这样的关系啊，要不你们还想有什么样的关系？你们到底想要问什么啊？” “她是不是你女朋友？”叶母挑明了说。 “不是，”叶默否认，“我跟她就是朋友关系，最多是比较好一点的朋友关系，怎么也不到男女朋友的地步。” 叶母不相信：“你就没有那样的想法？” “没有！”叶默回答得斩钉截铁，“我这几年最重要的事情就是打入ufc擂台，成为那个擂台的王者，没有实现这个目标之前，我哪有心思想那些有的没的？” 叶母不高兴了：“你现在都那么大了，也该想着成家立业的事情了，怎么老是想着打拳呢？找一个女孩子结婚生孩子，它也不会耽误你实现这个梦想啊。” 叶默道：“没时间，也没那个心思。结婚生孩子太麻烦了。” “你一个男的，你麻烦什么？”叶母道，“又不是没钱，又不是没父母，需要你来照顾你老婆孩子的，有你什么麻烦的？” 叶默还是坚持：“我不想，我怕麻烦。” 他没有谈过恋爱，但以前他的队友谈过恋爱，他的同学也谈过恋爱，给他的感觉，那就是谈恋爱是一件很恐怖的事情。 谈恋爱就意味着面对一个很作的女孩子，要记着对方的生日，记着双方认识的日子，正式告白的日子，还有一些乱七八糟的这个节日那个节日的，要按时上贡，不然就会出大问题。 发信息要秒回，心情不好了要哄，哄不好了，要反省自己哪里错了。 等等等等，把他看得都恐女了。 他可没有精力做那样的事情。 叶父问道：“那个小蝶真的不是你女朋友？你们不是在谈恋爱？” “不是，”叶默很肯定的回答，“我们就是好朋友，不是在谈恋爱。” 他见过同伴的谈恋爱，可没有跟他和莫小蝶这个样子的。 所以他可以确定这一点。 “你的意思是，你不喜欢那个女孩子？”叶父问道。 叶默愣了一下，组织着自己的语言： “不是说不喜欢，我喜欢听她的歌，跟她也比较聊得来，但不是你们理解的那种喜欢。” 叶父帮他总结：“就是，没有男女感情的那种，是吗？” “对啊，就那个意思，”叶默道，“是好朋友，不是男女朋友，你们也不要胡思乱想了。再这样乱猜测，我都不好意思跟她见面了。” “那你好意思背她？”叶父怒了，“你不知道男女有别吗？你对一个女孩子没有那样的意思，你背着她干嘛？还当着那么多人的面！” 7017k 第十八章 喜欢 男女有别，是一个很古老的词汇。 但是在观念保守的人心目中，就是这个样子的。 叶默背着莫小蝶爬山，如果是男女朋友关系，没人觉得奇怪，最多认为他们在撒狗粮。 可如果不是男女朋友关系，这样做，那确实显得过于亲密了一点。 叶默都背了莫小蝶几次，现在却说和这个女孩子只是朋友关系，让他爸怒了起来。 在他爸看来，这就是渣男的表现。 叶默有一些懵逼了，很无辜的说道：“可是，可是这是姐让我来背的啊……我以为可以的……她也没有拒绝啊……” 叶父气呼呼的说道：“人家姑娘要是把你当做了男朋友，自然不会拒绝，不然怎么可能答应这样的要求？要不你试试去大街上找一个女的说要背她一程，看她会不会大耳光子抽你？” 叶默脑海里闪过出席品牌宣传的活动时，那疯了一样找自己要签名的女粉丝，不是很能想象得出来他爸所描述的那个画面。 他觉得自己提出这个要求，那些女孩子应该会激动得晕过去吧。 不过现在不是争辩这个的时候，只是解释： “她也只是把我当做朋友，没有把我当做男朋友，都没跟我谈过这方面的事情……” 这话说出来，他父母都叹息，感觉自己儿子没救了。 “伱真的没有感觉到小蝶喜欢你吗？”叶母问道。 叶默摇了摇头，然后又说道：“就是把我当朋友吧，她也难得有几个说得上话的人，不是你们说的那种喜欢。” “瞎子都能看得出来她喜欢你，你居然说没有，”叶母也不高兴了，“那你觉得怎样才是喜欢你呢？” 叶默又回忆了一下自己见过的同学和队友的爱情故事，说道：“最少……得天天缠着我让我陪她吧？得让我给她送礼物吧？得约我出去看看电影，吃吃饭吧？还有得经常查我的手机，时不时的问我到底喜不喜欢她吧？” 他父母对视一眼，眼神里充满了无奈。 从儿子对情侣关系的描述中，倒是明白了为什么这个儿子都这么大了还没有谈过女朋友。 从他的视角来看，谈恋爱就是一件很麻烦的事情，女朋友应该是一个麻烦的源头。 这孩子对谈恋爱这种事情有着恐惧感。 之前有点担心莫小蝶的身体，不是那么的愿意。 现在更担心的是叶默的心态。 如果儿子一直都是这种对谈恋爱很排斥的心态，可能这辈子都不会交女朋友了。 那可就太惨了。 两口子忧心忡忡，都失去了盘问叶默的心思了。 以为这家伙开窍了，知道女人的好了，要找一个女朋友。 没想到这家伙找的只是一个朋友，并没有谈恋爱的想法。 这甚至比找一个有遗传病的女朋友更让人失落。 叶默也没有说话。 他最怕的就是父母逼他找媳妇，一听到念叨这个就有一种头痛的感觉。 父母没有谈这个话题，他可不想把这个话题延续下去。 不过回想着父母刚才说的话，想到了另外一个问题： “小蝶……她真的喜欢我吗？” 脑海里内过莫小蝶的模样。 有她在直播间唱歌的模样，有她在视频里面唱歌的模样，有她坐在自己面前怀抱着吉他唱歌的模样。 还有一些两个人相对时，这个女孩子看着自己时的眼神。 能够在她的眼神里感受到喜悦。 可那种喜悦，是喜欢吗？ 是男女之间的喜欢吗？ 叶默不知道。 心里突然就闪过一个念头：“如果她真的喜欢我，我应该怎么做？拒绝她的话，会不会连朋友都没得做？” 摇了摇头，把这个念头甩了出来。 那真的是一个伤脑筋的问题。 没有人说话，车厢里安静了下来。 叶默一路开着车，把他父母送到柳青那里，还帮他们把后备箱里面叶婉容给他们买的东西都拿出来，送到房里去。 在这个过程中，他父母都没有跟他说什么话，脸色有一些不大好看的样子。 叶默也不敢说什么，把东西送上去之后，连杯水都没有喝，就开车离开了柳青这里。 开车回去的路上，又忍不住想起那个问题。 “她真的喜欢我吗？” 一会儿觉得不可能，一会儿又觉得有可能，没有一个确定的答案。 “如果她真的喜欢我，我该怎么办？难道要跟她在一起生活吗？” 想象一下两个人在一起的生活，突然发现，好像也不是那么的麻烦。 莫小蝶不是一个喜欢作的女孩子，温柔恬静，骨子里都透露着善良。 和她相处，叶默感觉还挺舒服的。 “失去这么一个朋友，倒是挺可惜的，能够一起愉快聊天的人，真没有几个。” 以前还没有想过，现在叶默突然发现，莫小蝶已经是跟他交流最多的一个人。 他的教练和他的交流都没有那么多。 他更不会对他的教练分享生活中的一些事情。 有这么一个朋友，有一个凡事都可以倾诉的对象，也是一种幸福。 失去这么一个朋友，生活会失去一些色彩。 “她要是真的喜欢我，我因为这个原因跟她连朋友都做不下去，她……她会不会很难过？” 这个女孩子命运多舛，承受了很多不应该承受的东西。 若是喜欢一个人，却被拒绝，应该会很难过的吧？ 叶默没有谈过恋爱，但是他见过失恋的人，见过那些人失恋时失魂落魄的样子，也见过他们悲伤的撕心裂肺的样子。 应该会很难过的。 想到有一天莫小蝶也会变成那个样子，而且还是因为自己的缘故，叶默都觉得自己有一些不可饶恕。 就挺心疼的。 心里就闪过这么一个念头： “要不，跟她在一起算了？” 跟她在一起，自己就算是有女朋友了，以后父母都不会对他念叨这件事情。 而且，也不会失去这个朋友，两个人可以继续愉快的相处下去。 莫小蝶也不会因为两个人朋友都做不了而伤心难过。 好像也挺好的。 车一直在开着，叶默脸上露出了一丝笑容，不过他自己没有发现。 成为男女朋友，那也就意味着以后两个人可以住在一块儿。 每天回家之后，有这么一个好朋友陪着，时不时的还能听她当着自己的面唱歌，这样的日子，好像也挺不错的。 甚至，成为了男女朋友，还可以拥抱这个纯净得令人心疼的女孩子。 ——知道莫小蝶经历过的那些事情后，有时候看着这个女孩子在视频里唱着那些悲伤的歌曲，叶默就会生出一种呵护她的冲动，想将她抱住，帮她来抵御这个世界的寒冷。 很多心动，就从心疼开始。 只是他也知道，那样是在耍流氓，是对女孩子的不尊重，所以才没有那样做。 如果他们成了男女朋友，那样做就没问题了。 想到这一点，叶默突然一惊： “我……我该不会也喜欢她吧？” 爱上一个人，是什么样子的，他不知道。 可以确定的一点，那就是他对这个女孩子并不讨厌。 很欣赏，也心疼，相处的时候感觉也很轻松，感觉挺愉快的。 “难道，那就是喜欢吗？” “至少不是不喜欢吧……” 他也拿不准。 反正不管怎么样，他发现跟这个女孩子在一起也不是一个糟糕的决定。 心里打定了主意——如果莫小蝶向他表白，他就接受。 车开到了静默者搏击俱乐部，停车的时候，叶默突然又想到一个问题： “她真的喜欢我吗？” “也许她只是把我当做朋友呢？” 车停住了，没有下车，而是拿出了手机，打开微信，点开了和莫小蝶的聊天记录。 浏览了一下两个人之前的聊天记录，也没看出莫小蝶到底是喜欢他还是不喜欢他。 犹豫了一会儿，发了一条消息： “在吗？” 过了半分钟，莫小蝶回了一个兔子点头的表情包： “在啊。” 叶默打出了一行字：“我听别人说你喜欢我，是不是真的？” “对方正在输入中”的提示出现了两三分钟，莫小蝶才回了一句： “你不要误会，我是把你当做我最好的朋友。” 看到这样的回答，叶默只回了一个字：“哦。” 心情有一些复杂，也不知道是失落还是轻松。 总感觉少了些什么东西。 回完这一个字，就收起了手机，下车，去搏击俱乐部接受训练。 白天陪着父母，耽误了训练时间，晚上得补回来。 手机另一端，莫小蝶看着两个人的微信聊天页面，心里乱糟糟的。 “别人是怎么知道我喜欢他的？我没有对谁说过啊……” “难道我表现得那么明显吗？” “还是因为今天当着那么多人的面，我让他背我了？” “都是我的错，我应该注意一些的。” “他突然问我这话是什么意思？是不高兴吗？” “他为什么只回了一个哦字？” “他都已经不愿意跟我多说一个字了吗？” “是不是以后我们朋友都没得做的了？” 柔肠百结。 她想了很久，打了一行字： “叶默，你不要误会了，我很欣赏你，我把你当做我最好的朋友，并没有别的想法。” 准备发出来，但是想了一下，又删除掉了。 感觉既然别人已经发现了，再否认就挺没意思的，显得自己这个人很假。 于是重新写： “我承认我是喜欢你，但我的喜欢并不是一定要跟你在一起的那种喜欢，是不要回报的那种喜欢，你不用担心，我不会对你的感情生活造成困扰的，能够和你做朋友，我就已经感觉很开心了，我知道我配不上你，我不会有别的想法。” 看了一遍，又删掉了。 觉得这样把自己放得太卑微。 虽然自己确实是那么的卑微，可是发出去，好像就有一种道德绑架的感觉，会给叶默造成困惑。 还是删掉了的好。 就这样写一段删一段，反反复复写了几十次，承认又否认的，最后还是一个字都没有发出来。 只是在这个过程中，想到以后可能朋友都没得做了，心里很是难过，眼圈都红了。 她内心的世界，因为这个少年的出现而有了色彩。 若是没有了这个少年，她的世界将会恢复以前的荒凉。 她都不知道该怎么活下去。 也许她可以和认识叶默之前那样的活着，为了活着而活着，但是，对这个世界没有了热爱，心中也不会再有快乐。 那样的活着，跟死了好像也没有多大的差别。 想着想着，一滴眼泪就掉了下来，摔到了手机屏幕上。 叶默在训练场进行了一个小时高强度的训练，完成训练之后，去冲凉房冲了一个凉，换了一套干净的衣服，准备睡觉。 训练的时候，总是有点心不在焉的感觉，还是和莫小蝶的答案有关。 本来是要训练更长时间的，但是因为状态不好，所以只训练了一个小时。 睡觉之前，把手机拿出来充电。 习惯性的又打开了手机，点开微信，点开和莫小蝶的聊天页面。 然后看到了那样一行提示——“对方正在输入中……” 心里想着：“好巧哦，我们同时打开了微信。” 他没有想到对面那个女孩子一直没有从微信页面退出来，一直在打字，一直在删除。 他发了一条微信： “这么晚了，你还没睡觉吗？” 时间已经是晚上十一点多了，平常这个时候莫小蝶都已经睡觉，所以他才发出这样的问题。 莫小蝶正在柔肠百结的打着告别的文字，以为两个人连朋友都没得做了。 突然收到这么一条消息，把她给愣了一下，心里想着： “这是什么意思？这是在关心我吗？” 回道：“睡不着，想跟你聊聊天。” 叶默：“为什么睡不着？” 莫小蝶看到这一条消息，心里有一些委屈，想着：“我睡不着还不是因为你吗？” 回复：“我在想着，如果……我是说如果……如果我真的喜欢你，而且是那一种超越了朋友之间的喜欢，我们以后还能做朋友吗？” 叶默问：“你说的是男女朋友的那种喜欢吗？” 莫小蝶犹豫了很久，还是打出了一个字，发了过去：“是。” “那就做男女朋友吧。”叶默回答。 (本章完) 第十九章 这应该就是喜欢吧？ “那就做男女朋友吧。” 看到叶默发过来的这一句话，莫小蝶呆在了那里，一时间竟然不知道这话是什么意思，怀疑自己的理解能力是不是出现了问题。 她之前和叶默发的那些话，已经耗尽了她所有的勇气。 纠结了那么久，她最终还是选择告诉叶默自己确实喜欢他。 本来是不想说的，可是，这一个多小时对着屏幕写了又删的纠结，让她感觉到了痛苦。 窗户纸已经捅破了一半，再怎么掩饰，都回不去原来了。 与其这样，还不如说个明白。 以后现实中做不了朋友，那就默默的在网络世界来关注着他吧。 就和他其余的粉丝一样。 给自己一个明确的定位，不要再有不切实际的妄想，也许对她更好，能够让她更轻松。 所以，到了最后，她终于承认了对叶默的想法。 ——我喜欢你。 ——而且，是想跟你过一辈子的那种喜欢。 说出这样的话，心里已经做好了两个人以后做不了朋友的准备。 没想到，叶默居然回了这么一句： “那就做男女朋友吧。” 以她对中文的理解，这句话的意思应该是叶默同意和她做男女朋友。 但是她怀疑自己的理解能力是不是出了问题。 叶默怎么可能说出这样的话来呢？ 她跟叶默一起参加过多次慈善活动，见过叶默的女粉丝是多么疯狂的迷恋着他，其中不乏长得漂亮的女孩子。 和那些女孩子比起来，她一点竞争力都没有。 可是，叶默对那些女孩子没有任何的情绪波动，甚至有时候还有点厌恶的样子。 天元传媒旗下也有一些漂亮的女主播，对叶默暗送秋波的可不少，也没见叶默回应过。 莫小蝶真的不相信自己有什么地方值得叶默来喜欢的。 不喜欢她，那就没有道理接受跟她做男女朋友。 ——不会是他觉得我可怜，所以才同意吧？ 莫小蝶又闪过这样的念头来。 如果是这样的，那就很耻辱了。 靠着可怜让别人做自己的男朋友，感觉就像一个情感的乞丐一般。 她把自己看得很卑微，但也没有把自己看得那么卑微。 但是想了想叶默平时的为人，也不像是一个为了可怜谁就做谁男朋友的人。 要讲可怜，那些他的女粉丝更可怜呢，看到他了，在那里乱喊乱叫的，像疯子一样，有的一边疯叫着，一边热泪盈眶，却得不到叶默的回应。 不只是没有回应，叶默还要用从她们身上赚到的钱请保安来对付她们。 老可怜了。 对女人，叶默一直显得挺铁石心肠的，有时候莫小蝶都会觉得这个少年的人生字典里面可能就没有爱情这个词。 应该不至于为了可怜她而同意做她的男朋友。 那就只剩下一种可能了——打错了字！ 叶默是一个练武的，文字表达能力不强，也是很正常的。 可能他心里想的是别的意思，只是因为文字表达能力不强，所以做出了这种容易让人误解的回复。 想到这点，莫小蝶小心翼翼的打了一句话发过去： “你这句话是什么意思？” 过了一会儿，叶默发了一段话过来： “你喜欢我，我也喜欢你，我觉得我们可以做男女朋友。” 莫小蝶呆上加呆，变成了一个槑，问： “你喜欢我？” 她没有喜悦，而是陷入了巨大的怀疑中。 她怀疑这个回答的真实性。 “好像是这样子的，”叶默这样回答她，“我喜欢听你的歌声，喜欢看你唱歌的样子，喜欢跟你聊天，然后我还想了一下我们以后要是在一起生活会怎么样，我发现我也向往那样的生活，这应该就是喜欢吧？” 叶默以前没有意识到这个问题，只是觉得和莫小蝶聊天会比较轻松，也希望向她分享自己生活中的一些事情，包括自己的感受。 那时候没有想过是不是喜欢这个女孩子，只是把这样的相处当中的习惯，觉得这样挺好的。 也就是今天，被他父母提到这个话题，才往这方面想，甚至想到两个人在一起生活会怎样。 然后发现，好像也挺不错的。 如果一定要找一个女人和自己生活，他觉得没有比莫小蝶更好的选择了。 他可以很轻松很自然的和莫小蝶交流，面对别的女人，那可不行，他会紧张。 他还会担心别的女人会不会跟他以前见到的同学或者队友的女朋友一样作。 他可没有精力来伺候那样的女孩子。 但是莫小蝶不会那个样子。 和莫小蝶相处不会有压力。 而且，在他知道莫小蝶的时候，就认为这是一个很善良的女孩子。 这个印象深深的刻在了他的心中。 也正是想到了这些，他才会问莫小蝶是不是喜欢他。 得到莫小蝶否认的时候，心里竟然还挺失落的。 也正是因为这样的失落，让他感觉自己好像喜欢这个女孩子。 而且不是一般的喜欢。 后面看到莫小蝶问他的那一番话，又感觉这个女孩子好像是真的喜欢他。 既然彼此都喜欢，他觉得，那就做男女朋友。 这样无疑更好。 至少可以堵住父母的嘴，免得每一次见到都要问他有没有找对象，还要给他介绍对象。 在这方面，叶默是一个干脆的人，并不想拖泥带水。 不喜欢就不喜欢，喜欢就在一起。 他也不会想着隐瞒自己的情感。 就这么直接说了出来。 莫小蝶看到他的解释，倒是可以确定了，对面那个少年并没有表述错误，确实是在说两个人可以做男女朋友。 而且，少年是喜欢她的。 一下子，被巨大的幸福给击中了。 然后又自卑了起来： “可是，我配不上你。” 叶默：“我们都是对等的，有什么配不上的？” 莫小蝶：“我有病。” 叶默：“我知道啊，可那个病好好治疗就没事，不会危及到生命。” 莫小蝶：“可是那个病有一定的遗传几率，生孩子的话可能也会得那样的病。” 叶默：“那就不生孩子呗，我也不喜欢小孩，太吵了，没有时间去照顾。” “我长得丑。” “没有吧？我觉得你挺好看的，特别是抱着吉他唱歌的时候，更好看。” 叶默不会说情话，他说的都是自己的真实感受。 莫小蝶看着，幸福的都有点不敢相信，觉得这就是传说中的蜜语甜言。 从来没有想象过，自己还能够被人爱，而且是被自己喜欢的那个男孩子爱。 脸上带着笑容，还挂着眼泪。 心里还是有一些不真实的感觉。 她不相信，老天会给她做出这么幸福的安排。 想了一会儿，又打字： “可是，你爸妈要是知道了我身体的问题，应该不会同意我们在一起吧？” “他们知道啊。”叶默回复她，“今天晚上就是他们跟我说的，说你喜欢我。” 莫小蝶一下子紧张了起来： “那他们是不是不希望你跟我在一起？” 叶默想了一下当时的情况，老实的回复： “不大清楚，没有看出来。那个时候他们问我跟你是不是男女朋友，我也没有确定，所以就说是普通朋友，他们不相信，就争了几句，没有扯到要不要跟你在一起的事情上。” 莫小蝶担心了：“他们肯定不会同意的，毕竟我有那个病。” 叶默不以为然：“他们同不同意也不要紧，是我们在一起，又不是跟他们在一起。” 莫小蝶心里高兴，又有一些惶恐，怕因为自己的缘故让他们父子不和。 回复叶默：“你还是好好的考虑一下他们的意见，他们是你的父母，他们的出发点都是为了你好，你不要为了我跟他们闹翻了。” 打出这一段话的时候，眼泪又掉出来了，觉得特别的伤心。 喜欢的人喜欢自己，那是多么幸福的事情。 可偏偏自己有这样的病，再喜欢也不能在一起，要不就是拖累了对方。 眼睁睁的看着幸福在那里，却不敢靠近，那才是最伤心的。 叶默：“没事的，就算他们再不愿意，最后还是会接受的。你看啊，我姐都未婚生子了，他们最后还不是接受了？” 莫小蝶觉得，这话好像也有点道理。 心里虽然还是有一些不安，但那不安已经减轻了一些。 两个人接下来并没有聊太长的时间，叶默看看时间不早了，不想让莫小蝶熬夜，就让她早点睡觉，互道了一声晚安，结束了聊天。 结束聊天之后，莫小蝶才想起一个问题： “我现在，跟他算是确定了男女朋友的关系吗？” 又重新看了一下聊天记录，好像只是提到了这样的可能，但没有给出一个确切的答案。 她也不知道现在跟叶默算不算是这样的关系。 更不知道，叶默的父母知道这件事情后，会是什么样的态度。 有那么一点患得患失的。 不过总的来说，心情还是挺好的。 至少确定了一点，她喜欢的那个少年，也喜欢着她。 就凭着这一点，她觉得自己这一辈子不亏了。 最后，她是带着笑意入睡的。 在梦里，又梦到了叶默。 这一次的梦境，比以往更胆大了一些，她都敢主动的牵这个少年的手了。 第二天，吃过早餐，又去了柳青那里。 这一天才是叶婷婷的周岁生日。 过去的路上，莫小蝶想到叶默的父母都知道了自己喜欢叶默的事情，感觉特别的难为情。 同时也在想着：“我对他的喜欢真的有那么明显吗？他父母来一天就看出来了，那别人是不是早就看出来了？” 想到这一点，感觉格外的羞涩。 她一直以为自己隐藏的很好呢。 想到自己对叶默的感情被他父母发现了，再一想到就要去见他的父母，突然就变得很紧张了。 昨天还没有那么紧张的。 最让她紧张的是，如果叶默的父母觉得她这个病秧子配不上他们的儿子，会不会当场给她难堪，让她知难而退？ 有时候她也会看一些肥皂剧，看到过那样的桥段。 想到那样的画面，就觉得尴尬得要死，有一点不想去了。 可是，车都已经开了，回头也来不及。 而且，昨天都过去了，今天是正日子却不过去，也有点说不过去。 好在一点，到了柳青家里，见到了叶默的父母，他们并没有说什么让她难堪的话。 那两口子脸上还是带着笑容，笑容里甚至有着那么一丝讨好的意味。 在一起聊天，表现的还挺亲热的。 叶默还没有过来，但已经出现在了他们的话题中。 他父母说了一些他小时候的事，还提到了他们对叶默的担心： “那家伙就像一块木头一样，长这么大了，还一个女朋友都没有过，我真担心他以后会单身一辈子。” 莫小蝶觉得他们意有所指，也不知道该怎么回应，只是假笑着说道： “不会的，他那么优秀，肯定不会单身的。” 叶母叹道：“他上中学的时候就有女孩子追他，而且还挺多的，可他就是没谈过。我不是担心没女孩子追他，我是担心他不想谈对象。” 叶婉容也在旁边，笑着说道：“说不定他已经有喜欢的女孩子了呢。” 叶母瞄了莫小蝶一眼，说道：“真要这样，那就谢天谢地了。” 叶婉容笑道：“就怕到时候你要做一个恶婆婆，觉得他喜欢的女孩子这里不好，那里不好，挑三拣四的，把人家女孩子都给逼走。” “怎么可能？”叶母断然否认，“只要是他看上的，只要是个女的，不管人家女孩子是一个怎么样的情况，我都会接受。” 说这话的时候，又忍不住看了莫小蝶一眼。 叶父也点头：“那家伙就是一个榆木脑袋，有姑娘家看得上他，那就是他天大的造化了，咱们有什么条件来挑三拣四的？” 他说这话的时候，也忍不住看了莫小蝶一眼。 不是他们对莫小蝶有多满意，实话实说，真没有那么满意，甚至还有一些嫌弃——因为那个病。 但是，在他们心中，有这么一个儿媳妇，总比一个儿媳妇都没有要强。 哪怕是不能生育，他们的儿子至少有一个伴。 何况，也不是绝对的不能生育。 不能得到最好的，那就只能退而求其次了。 只要儿子喜欢，那就可以了。 7017k 第二十章 确定关系 莫小蝶又不是瞎子，叶默父母谈到这个话题是你一眼我一眼的看向她，她自然也能够看到。 结合话题，也能够明白那两口子想要表达的意思。 大概就是不会反对她和叶默在一起——只要叶默没意见的话。 让她在害羞之余，也有一些欢喜。 心中的担忧逐渐的放下来，心情慢慢的变得美好了起来。 到了十点半，叶默过来了，就坐在了莫小蝶的身边。 两个人也只是跟往常一般打了一个招呼，但在对视的那一刻，心中都有了和往常不一样的感觉。 好像从昨天晚上聊到那件事情之后，两个人的关系就变得不一样了。 新的关系下，他们应该怎么相处，现在的他们也不知道。 在他们想来，怎么也不会比以前更差吧。 这一天是叶婷婷的生日，中午和晚上的饭菜都比较丰盛。 虽然都是在家里吃的，可花费一点都不比去高档餐厅要少。 生日的气氛也布置得挺浓的。 除了不能公诸于众，别的孩子过生日是该有的，叶婷婷也有。 下午他们没有出去逛，就在柳青家里。 叶默还是坐在莫小蝶身边，但是他们两个比较少交流。 关系变得不一样了，一时间都有那么一点不适应。 有那么一段时间，莫小蝶都有一点怀疑，昨天晚上和叶默的聊天是不是真实发生过，他们是不是真的已经确定了和以前不一样的关系。 但偶尔眼神的相遇，又让她感觉到那是真的，他们的关系好像真的已经不一样了。 吃饭的时候，叶默的父母还几次夹菜给莫小蝶，也让莫小蝶受宠若惊，表面害羞，内心欢喜。 好像这意味着叶默的父母也接受了自己的存在。 那就意味着两个人相处最后的一点障碍都没有了。 晚饭之后，他们没有马上就走，还逗留了一两个小时，分了蛋糕，给小朋友唱的生日快乐歌，最后才散场。 叶默回了搏击俱乐部，莫小蝶跟着丁芸一起回去。 从昨天丁芸当众宣布莫小蝶是她干女儿后，莫小蝶叫丁芸不再是以前那样称呼为董事长，而是直接叫妈了。 回去的路上，丁芸就问莫小蝶：“叶默那孩子也挺不错的，我看你们关系也不错，有时间可以邀请他来家里玩。” 莫小蝶脸一下子就红了，心里想着： “我喜欢他，真的别人都看出来了吗？” 虽然很羞涩，但心中还是有一些欢喜，低声回了一声：“嗯。” 丁芸又说道：“那个孩子很优秀，但你也不错，以后你要自信一些，你配得上任何一个男人。” 这话莫小蝶有那么一点不敢苟同。 她就觉得自己配不上叶默。 各方面都配不上那个少年。 哪怕现在叶默跟她说了喜欢她，她还是感觉到有一些自卑。 丁芸见她的表情，就知道她的想法，拍了拍她的手，说道： “相信你自己，你不比任何人差。不管是跟谁在一起，你都不要卑微，要活出你的尊严来。我的干女儿，有这个资格。” 这话就有着一股强大的自信。 她，丁芸，天元集团的董事长，拥有着几百亿的身家，她有自信说出这样的话来。 她挺喜欢这个女孩子的，没有心机，纯粹善良，浑身上下没有哪个地方有任何的攻击力，不会伤害到任何人。 跟这样的人相处，不需要提防，让她整个人都感觉很轻松。 有这么一个晚辈陪伴着，她觉得人生也没有那么孤单了。 和儿子有隔阂，没办法感受到母子间那种其乐融融的天伦之乐，一直是她心中的遗憾。 但是这样的遗憾，被这个纯粹善良的女孩子给弥补了。 她能够看得出来这个女孩子比较自卑，怕她在感情生活中过于自卑而失去了自我，所以才这样跟她说。 听着丁芸的这一番话，莫小蝶突然明白了为什么她昨天会在叶默的父母面前这样介绍她们的关系——“她是我干女儿。” 这就是在给她撑面子。 是早就看出来了她喜欢叶默，才会在那少年的父母面前说这样的话。 让自己能够多一些尊重。 想明白这点，眼泪一下子就掉出来了。 两只手握住了丁芸的那一只手，更咽着声音叫了一声“妈”，再说不出别的话来。 这样的恩情，用语言来回报，她觉得太轻了。 心里想着：“以后她就是我亲妈。” 回到家后，拿出自己的手机，点开和叶默的聊天页面，发了一条消息： “我已经到家了，你呢？” 发完这条消息之后，又看了几遍昨天的聊天记录，看着心里很是欢喜。 真的没有想到自己还有被爱的资格。 想到当初流落街头时的情景，再想到现在。 当初以为就要离开这个世界了，没想到还会有绝处逢生的一天，还会有现在的幸福。 浏览聊天记录的时候，收到了叶默的回复： “刚刚停好车，等会儿我要训练了，你早点休息吧。” 莫小蝶回了一个“嗯”字。 有那么一点失落。 她还是很希望叶默能够陪她多聊几句的。 但是想到他还要准备比赛，必须得加强训练。 只能结束聊天。 她不想耽误叶默的事业。 叶默对比赛有多重视，她很清楚。 洗完澡后，又看着两个人的聊天记录，想着叶默这个时候有没有结束训练。 很想发一段消息过去，跟他再聊几句。 但想着叶默这个时候训练也很辛苦，训练完之后，时间也不早了，得赶紧睡觉。 如果跟自己聊天，就会耽误他的休息时间。 所以，最后还是没有发消息。 其实在她纠结的时候，叶默已经结束了训练，还和叶婉容聊了几句。 叶婉容问他：“你知道小蝶喜欢你的事情吗？” 问这个问题，那是受了叶母之托。 叶母从儿子这里问不到答案，又不好意思问莫小蝶，只能让女儿问。 不能再懵懵懂懂的猜测了，要直接把话题挑明。 儿子那么大了，而且一直都有女孩子追，却一直都没找女朋友，是他们的一块心病。 不弄明白这个问题，他们心情都不会好。 叶婉容发出这条消息的时候，叶母就在她身边，想看儿子是怎么回答的。 主要是觉得儿子大了不会跟他们做父母的说真心话，但应该会跟他姐说真心话。 毕竟姐弟俩感情一直都好，年龄相差也不是很大，交流起来没有代沟。 消息发出去，过了半个多小时才收到叶默的回复。 就三个字：“知道了。” 看到这三个字，叶母不淡定了，气愤的对叶婉容说道：“你看，这小子就没把我们当父母来看，昨天我们跟他说的时候，他就一口否认，跟你才说实话。” 叶婉容抿嘴笑道：“也许是害羞呢，你又不是不知道他的性格。” 叶母道：“你去问他，什么时候知道的，发个截图给我，明天我去骂他。” 叶婉容笑着打出了一行字：“你是什么时候知道这件事情的？” 然后发给了叶默。 过了一会儿，叶默回复过来： “昨天晚上。爸妈都跟我说她喜欢我，我后来就问她是不是喜欢我，然后她说是的。” 看到这样的回复，叶婉容跟她妈面面相觑，愣了好一会儿。 ——这小子竟然直接问人家女孩子是不是喜欢他，这也太勇了一点吧？ ——他什么时候有这样的勇气的？ ——以前不都是不怎么敢跟女孩子说话的吗？ 叶婉容笑着对她妈说道：“破案了，你儿子没有骗你，他以前确实不知道，在你们提醒之后才知道的。” 叶母喃喃道：“他怎么就直接问人家女孩子这样的话呢？他就不怕以后见面尴尬吗？” 叶婉容回想了一下今天叶默和莫小蝶见面的情况，摇了摇头：“好像他们也都没这么尴尬，跟昨天差不多。” 说着，又给叶默发了一条消息： “知道了，那你准备怎么处理呢？” 叶默回答：“既然她喜欢我，那我就做她男朋友啊。” 这个回答把叶母给惊到了。 ——就因为莫小蝶喜欢他，所以他就做这个女孩子的男朋友？ 这个理由也未免太随便了一点。 她问叶婉容：“我没有看错吧？他是再说他准备做那个女孩子的男朋友了吗？” 叶婉容道：“应该没有看错，这里也没有多音字，表达没有歧义，就是这个意思。” 叶婉容倒是不震惊，她一直觉得叶默喜欢莫小蝶，从叶默开始给莫小蝶打赏就这么觉得。 叶母很困惑：“他昨天还跟我说，他对那个女孩子没有那种男女之间的喜欢，怎么今天就要同意做那个女孩子的男朋友呢？” 叶婉容笑道：“这你还不知道吗？你儿子害羞呗，他跟你说这些话的时候又不知道小蝶也喜欢他，大概是觉得自己一厢情愿单相思很丢人，所以不敢说。后面问了小蝶，知道小蝶也喜欢他，两情相悦，那还有什么好隐瞒的？” 这一番分析好像挺有道理的样子，让叶母连连点头，又骂了一句： “这小子，对我们也藏心眼子。” 叶婉容道：“他对我也没说过实话，我都问过他几次了，他总是不承认。不过，他瞒不过我。” 说这话的时候，还有一些得意。 然后又问她妈：“他们两个两情相悦，在一起的话，你不会反对吧？” 叶母郁闷的说道：“我反对什么？那小子喜欢女人就好，不管怎样，以后也有个伴，总比没有伴要好。我们做父母的，还能反对什么？” 听到这样的表态，叶婉容也算放心了。 她给叶默打了一行字，发过去： “小蝶是一个挺好的女孩子，你们能够在一起，姐也祝福你们。这个女孩子很可怜的，承受了太多命运的不公，你跟她在一起了，要好好的疼她，不要让她委屈了，她值得你去珍惜。” 叶默回了三个字：“我知道。” 结束完聊天，叶婉容笑着对她妈说道： “妈，明天你可以去给你未来的儿媳妇挑选礼物了。” 叶母虽然对莫小蝶还是有一些不满意的地方，可是，儿子能够有这么一个喜欢的女孩子，她也算是松了一口气。 一个不完美的伴侣，总比没有伴侣要好。 做母亲的，她也担心，当她离开这个世界之后，她的儿子在这个世间，会很孤独。 第二天是星期一，吃完早餐后，丁芸又带着莫小蝶去了柳青家。 但是柳青和苏绮得去上班，冯芷萱和黎晗也得跟着过去，还有做保镖的乔木。 一下子少了五个人，家里就显得有一些空了。 叶婉容倒是没有去上班，毕竟是她父母来了，要陪着父母。 她父母难得来一次，会在这边多留几天，在这期间叶婉容当然要陪着。 小雯是下午直播，上午还是可以陪一陪客人。 把莫小蝶叫过来，人多一些，也热闹一些。 知道儿子和这个女孩子已经确定了关系，叶父叶母对她又亲热了很多，已经把她当做准儿媳来看待了。 到中午时，叶默才过来。 当着大家的面，叶婉容抓着莫小蝶的手放到了叶默的手里，对他说道： “叶默，小蝶是一个好姑娘，你们在一起了，以后你可得好好的对她，不要欺负她。” 莫小蝶红着脸低着头不敢作声。 叶默说道：“你放心，我会好好对她的。” 这么说，算是正式的确定了他们的关系。 那一顿午饭，大家吃的都很愉快。 午饭之后，叶默又回去训练了。 晚上七点他有一场带货直播，会一直卖到凌晨一点，得抓紧时间去训练。 莫小蝶也回了丁芸那里。 为了叶婷婷的生日，她已经两天没有直播了，下午她得直播。 她会一直直播到晚上七点，然后再给叶默的直播间甩人，多少能增加点gmv。 在这之后的几天时间里，她上午都会跟着丁芸一起过来，陪叶默的父母聊天，下午就回去直播。 叶默也就是中午和晚上过来吃一顿饭，别的时间都在训练。 两个人见面的时间还是比较少，但微信聊天比往常多了一些。 还没有过单独相处的机会。 叶父叶母在这里住了十来天才离开。 离开之前，叶母给莫小蝶送了一串项链，也算是给准儿媳的礼物。 7017k 第二十一章 麻烦终结者 叶默和莫小蝶确定了关系，柳青倒是听叶婉容说了一嘴。 听到这个消息的时候，他有一些诧异： “啥？他们才确定关系吗？” “对呀，今天才算确定关系。”当时叶婉容是这么回答的。 柳青道：“那他们的网络延迟可够厉害的了。” 在柳青看来，两个人早就已经是那种关系了，没想到拖延了那么久才确定。 简直太没效率了。 要是他…… 不过要是他的话，就没有这样的故事了。 被那种叫做爱情的玩意儿伤过一次之后，他再也不相信那种东西了，不只是不会拖延，连开头都不会有。 作为一个商人，他更喜欢单刀直入，更喜欢各取所需的交易，没有精力浪费在这种猜心的游戏上。 只是，叶默和莫小蝶在一起了，让本来已经不相信爱情的他，又有点相信了——也许这个世界上真的有那种叫做爱情的东西存在，只不过这种奢侈品，不是每个人都遇得到的。 很多人遇到的所谓的爱情，只是赝品，如当年的他所遇上的。 现在和身边的那些女人到底有没有爱情，这个一点都不重要。 大家相处在一起，觉得适合就可以了。 那东西看上去很美好，但不是生活的必需品，没有这种东西的存在，也可以过得很幸福。 这是他确认的。 他就觉得自己现在挺幸福的。 事业成功不需多言，现在在这个国家，事业上比他更成功的商人有，但是也没有多少个。 短时间内做出他这样成就的，更是少之又少。 同龄人里面，在业绩这一块，已经没有比他更优秀的了。 商业界的超级网红，那可不是吹出来的，是有着扎扎实实的业绩打底的。 等到那个药做成功，他更是可以藉此成为国内商界最顶级的领袖级人物。 那个药的进度很顺利。 药物的效果在投资之前已经得到了验证，只要没有人为的干涉，这个药的进度就会很顺利。 人为的干涉到也不是说没有，不过都被他们克服了。 这也不只是几个投资商的事情。 涉及到更上层的东西，自然有更上层的解决之道。 他们只管着投资，只管着按照原定的计划按部就班的执行下来就可以了。 只要这一个项目能够成功，集团别的项目，能不能成功其实不是那么的重要了。 这一年多的时间里，天元集团做的投资中，自然有着一些不那么成功的，甚至还有失败的案例。 这么大的投资集团，不可能每一项投资都成功。 但是，只要几个主要的投资项目成功了，别的项目亏一点他们也承受得起。 天元集团现在的负债率在一个很安全的范围内。 柳青个人的资产，也在不断的提升中。 和徐波、年奉炎合资的那一家集装箱公司，现在的业绩表现很优秀，徐波和年奉炎甚至都有着把这家公司运作上市的打算。 不过柳青对公司上市这种事情并没有太大的兴趣，没有反对他们，但也没有支持。 他也只是接手的齐冉冉的股份，他自己没怎么参与到公司的运营管理中去，不管上市还是不上市，他都能赚到。 上市他还能赚到更多的钱。 所以不可能反对。 只是他也没有精力为这么一家公司花费太多的人脉资源来寻求上市罢了。 齐冉冉在国外过得挺潇洒的，从她的朋友圈不难看出，经常旅游，想去哪里就去哪里。 要不是背着一个通缉犯的罪名，简直就是人生赢家了。 有时候柳青都有一些羡慕，对苏绮说道： “你说我们要不要将集团运作上市，把我们的股份都清光，然后像齐冉冉那样，想去哪里玩就去哪里玩，想做什么就做什么，是不是就是神仙日子了？” 苏绮摇头表示反对：“这样的日子也没有你想象中的那么好，一开始会给你带来一些快乐，但时间长了你就会觉得无聊，觉得空虚，觉得人生在虚度。” “你怎么知道？”柳青不同意，“我觉得这样的日子挺好的啊。” 苏绮笑道：“因为我试过啊，我在毕业之后，也是到处去玩，想去哪里就去哪里，我爸也支持我这样做。但是过了一两个月，我就腻了。我觉得我来的这个世界，不应该只是为了过这种游手好闲的日子，所以我来了集团上班。” 她还对柳青说：“要是那样的生活真的很精彩，齐冉冉为什么还要你帮她弄一个合法的身份回来呢？不就是觉得那种生活太空虚了，想要回来搞事业吗？” “也许吧，你们都是享受过人生的人，”柳青郁闷的说道，“我就没有享受过这样的生活。” “你也可以呀，”苏绮道，“反正你现在上班也不是很忙，想要去旅游，随时都可以。” “好吧，我承认，我怕死，不敢去外面浪。”柳青不得不承认。 他有时间，也有闲，确实是可以去任何他想要去的地方旅游。 不需要做任何的攻略，直接用钱把所有的路都踏平。 没有去就是因为怂，怕给自己惹上麻烦，更怕给家人惹上麻烦，干脆不去。 叶婷婷的生日才过了几天，他接到了一个通知，要他到月底去某地参加一个商界的大会。 那是一个规格比较高的商界会议，能够参加的人都是商界大佬。 以前苏毅就没有接到过这样的邀请，现在柳青接到了这个邀请，让苏绮都有一些羡慕。 虽然柳青比较担心惹上不可说的麻烦，但接到了这样的邀请，还是准备出发。 只不过出发的时候，特别的注意。 戴口罩那是不需要多说的，都已经成为了他出门在外的习惯。 ——哪怕是不担心惹上麻烦，就他这个超级网红的身份，都不支持他在外面的世界露脸。 何况还有着那样的担心。 那一场高规格的会议，柳青见到了一些以前经常在媒体上看到的商界领袖，还见到了几个不方便说的人物，讨论了一些网页无法显示的问题。 能够参与到那样的话题中，柳青感觉特别的荣幸，虚荣心得到了极大的满足，同时又感觉到自己身上的担子挺重的。 他不是一个多有使命感的人，最让他觉得有使命感的就是做口罩，他认为重生一场，知道有那样的事情不去做点什么，太对不起上天的这一次安排了。 别的时候，他更像是一个混日子的咸鱼。 但是能参与到这种高层次的话题中，研讨一些能影响到很多人命运的东西，让他很是激动，好像感受到了时代的召唤，不做点什么都对不起这个时代，对不起自己现在所享有的一切。 他是一个商界的新人，成为天元集团的总裁，也才一年多的时间。 把做口罩的时间算上来，也不过两年多的时间。 但在这个时间里，确实做了一些很有影响力的事情。 而且现在正在做的，是一件更有影响力的事情。 参加这一场会议的都是一些老前辈，不管是在业内的名声还是管理的资产，都要比他强。 可是，没有一个人敢轻视他。 奉迎那也不可能，都是有身份地位的人，柳青还没有做到那个段位。 但是，和他交流的时候都表达出了必要的尊重。 参加这一场会议，柳青的朋友圈又扩张了一圈，加上了一些以前只能仰望的人物。 这里面甚至包括弄出朋友圈这个产品的人物。 有些人只是互加了一下微信，有些人连微信都没有加，只是互换了一下名片。 但也有些人和柳青相谈甚欢，会议之余，还在一起吃饭唱k等等，让柳青感觉都有一些不真实——我也能和这样的大佬把酒言欢谈笑风生吗？ 这一场会议开了三天时间，引来了众多顶级媒体的报道，甚至还有着外媒的报道。 在这三天时间，柳青认识了不少大佬。 各个行业的都有。 在这里他还跟他那个直播平台的负责人聊过一个多小时。 这是一种很奇怪的感觉。 他们聊了平台接下来一段时间的发展大计，也聊了天元传媒接下来准备在平台怎样发展，聊到双方应该怎样合作才能把蛋糕做大。 对方也向柳青承诺了，会给天元传媒那些带货主播一定程度的扶持，主要是在流量上的倾斜，还有就是把他们列入白名单，这样就没那么容易被黑粉给举报下播。 ——被举报下播，很多主播都会面临的问题，越是人气高的主播，越容易出现这样的事情。 因为大主播影响力会比较大，一般都会有黑粉，或者是竞争对手请来的职业黑粉。 他们会盯着那些主播看，发现哪个地方有歧义，就会点举报。 然后举报的人多了，官方就会处理。 这样的情况，在各个平台都是差不多的，越大的平台越严格，主要是怕弄出大事来了，血溅了自己一身。 从下半年开始，痘印平台对内容的审核就越来越严格了，很多主播都不适应新的制度，纷纷落马。 天元传媒也不例外，也有一些主播吃了这样的苦头，有时就是在带货直播的时候，也带来了一些损失。 能够加一个白名单，豁免一些不是很严重的举报，确实挺重要的。 平台愿意这样做，当然也有着自己利益的考量，他们也希望天元传媒的带货数据好一点。 天元传媒就是他们电商板块的一面旗帜，以更好的销售成绩吸引到更多的电商入驻，把这个板块给拉起来，对他们接下来的大动作有着很大的帮助。 和那个大目标比起来，让天元传媒拥有更大的私域流量都在所不惜。 聊了合作的事情，对方还好奇的问到了制药的问题，问柳青那个药效果到底怎么样，现在的进度又怎样了。 柳青很肯定的回答：“只要我们都要成功上市，这一次的麻烦，就会进入到倒计时。” “有那么好的效果？”对方大惊。 “对，有那么好的效果，”柳青很肯定的说道，“这个药，就是麻烦终结者。” 他透露了一些进度。 这个不是什么需要保密的东西。 不只是不需要保密，还有必要加大宣传。 这也算是提前抢占市场，同时也是鼓舞人心，让大家对未来有一个好的期待，免得陷入到绝望悲观的情绪中。 当然，具体的数据那是不能透露的。 能够透露的，都是被媒体报道过的东西。 只不过媒体报道出来和从柳青嘴里说出来，带给人的感觉是不一样的。 身份地位放在那里。 对方想到这个项目成功后给世界带来的影响，都半响说不出话来。 对柳青也很有一些羡慕，觉得这个人的运气太逆天了。 选中的口罩不说，竟然还能遇上这种药。 运作成功了，那妥妥的时代英雄，至少在这几十年内，都属于能够被很多人记住的人物。 人生如此，已经足够。 关于药这个问题，很多大佬都问过柳青，柳青也做出了同样的表述。 总之，那是一个有效果的药，是一个能够改变这个世界的药。 柳青是宣传他的药，让更多的人知道这个药，期待这个药。 这是一件很重要的事情。 对这些商界领袖来说，了解这个药的效果，也是一件很重要的事情。 他们要制定未来的发展计划，必须要考虑到麻烦能不能解决，又该怎么解决，大概在什么时候能够解决。 这个药真有那么好的效果，他们关于未来的一些发展计划，就要做出相应的改变。 这几天的时间里，柳青身边聚集的商界大佬最多。 不是他的身份地位有多高，不是他的影响力有多强。 在这个行业，他真不是那个。 主要还是因为他是那个新世界生物制药公司的董事长，是这个项目的负责人，是最大的投资者，也是他们能够接触到的对这个项目进度了解最深的人。 ——对这个项目进度了解更深的人，是那些在一线的专业人员，跟他们不是一个圈子的，想去了解也没办法了解到。 这么一个年度的商业峰会，柳青这个第一次获邀参加的新人，俨然如明星，收到了跟他身份地位不符的追捧，也算是一件奇事了。 －－－－－－题外话－－－－－－ 现在审核太严了，很多东西不能写，很多词也不能出现，只能模糊着说一下，大家知道是怎么回事就行。 7017k 第二十二章 小利，大利 那一场商业峰会开完，柳青还接受了几家大媒体的专访，自然也谈到了那个药的问题。 这是一个重要的宣传机会，能够说出来的，他也都说出来了。 有了这个药的存在，他对未来经济局势的判断是很乐观的。 有记者问他，天元集团接下来一段时间会在哪些方面增加投资。 这也是要了解他看重哪些行业的发展。 虽然柳青没读过多少书，但是这一两年他对经济形势的预判挺准确的，他要对未来的经济走向做出判断，很多人都会关注。 柳青自己明白自己的事，虽然那个药的出现可以解决麻烦，但未来哪个行业能够得到更好的发展，他心中也没有底。 重生的红利早就没有了，他可不想露陷。 想了一想，回答： “我们目前没有考虑别的投资，要尽最大的能力把药这个项目给做好，当务之急是解决这个世界的麻烦，至于解决麻烦之后往哪方面投资，得等到那个时候再说，现在我们没有精力考虑别的。” 那记者又提出了一个问题： “把这个麻烦彻底的解决掉，是不是就意味着这个药也没有用处了？” “那当然。”柳青道，“没有这个病了，那这个药也自然没有继续存在的必要，除非证明还能治疗别的病。” “这会不会损害到你们的利润呢？”记者又问。 没有了这个病，生产这个药，就没有了销售市场，确实会损害到生产方的利润。 柳青说了一句很高大上的话：“宁可架上药生尘，但愿世间无疾苦。只要能够彻底的解决这个麻烦，我们亏本也没问题。” 面对着记者崇敬的目光，他又做出了解释： “我是一个商人，商人天生就是逐利的，我也不例外。但是这世间的利，有大利，有小利。靠卖药赚钱，那是追逐小利。将这一个影响全世界的大麻烦彻底的消灭掉，才能够让经济恢复正常，才能够让我们更多的投资获得利润，那才是大利。” “我在这个项目上亏了钱，但是解决了麻烦，让我能够在更多的项目上把钱赚回来，那显然是一条更好的路。” 他这个“大利”、“小利”的说法，报道出来之后，引起了很多人的讨论。 都觉得柳老板是一个格局很大的人。 参加完这一场峰会，柳青又回到了羊城。 没有上班，因为已经到了国庆假期，以他咸鱼的性格，那当然是休假。 这一次还很难得的出门旅游了一趟，拖家带口的，一起有着十几人的队伍。 丁芸和莫小蝶都跟着过去了。 不过也没有敢去太远的地方，就在省内游了几天。 去的不是什么热门景点，虽然人比平常要多一些，也不是特别的多。 现在旅游业没有以前那么景气了，时不时的都会有麻烦的事情发生，再加上经济情况没有以前那么好了，很多人在黄金长假的时候都选择了留在家里。 这一次旅游，对柳青而言，竟然是他长这么大第一次真正意义上的旅游。 以前各地奔波，是要做事，谈不上旅游，也没有心情来游山玩水。 更早之前，那就不用说了，一个挣扎在社会底层的打工仔，根本就拿不出钱来旅游。 他对苏绮这么感慨的时候，苏绮也觉得这个男人有点可怜，笑着说道： “那这样吧，等到这一次的麻烦解决掉了，我们都请上一个月的假，你想去哪里玩，我就陪着你去哪里玩，就当是我们的蜜月。” “一个月哪里够？起码得半年！”柳青道，“我要到处浪，我要踏遍祖国的大好河山，我要欣赏这个世界所有的美景，一直到玩腻了为止！” 苏绮耸了耸肩：“那你只能找别的人陪你了，我可不想玩那么长的时间。再说了，我们两个都没在公司，我还真有点担心。” 柳青笑道：“那不要紧，我跟婉容、小雯她们每个人都度一个月的蜜月，一个一个轮着来，那就半年时间过去了。” 说这话的时候他的几个女人都在，小雯摇头说道：“那可不行，我天天都要直播，没时间陪你到外面浪。” “你傻呀，”柳青道，“到时候你转型做旅游主播不挺好的吗？隔两天换一个景点直播，隔两天换一个景点直播，不是可以吸一波新粉吗？” 小雯若有所思：“这话倒也有道理，我可以考虑一下。” 叶婉容笑着对柳青说道：“我是绮姐的贴身保镖，绮姐在哪我在哪，她陪着你度蜜月，我就陪着你度蜜月。她要上班了，我也得跟着她去上班，可就没时间陪你了。” 柳青摇了摇头：“一个被金钱收买的女人。” 苏绮对叶婉容的这一番表态倒是挺高兴的。 冯芷萱没有说什么话，心里却想着： “到时候他要是让我陪他一起度蜜月，我就跟他说公司的事情太多了走不开。” 现在她的性格有了很大的改变，对男人也没有那么反感了，和柳青相处也变得自然融洽了起来，有时候甚至还会开几句玩笑。 但是让她和柳青一起单独的生活比较长的时间，她还是觉得不那么美好。 相比之下，甄甜和黎晗就挺憧憬这么一次蜜月旅行的，单独的和柳青在一起，没有别的人参与到这个小世界中来，能够让她们感受到更多的幸福。 莫小蝶这一次跟着丁芸过来，跟他们相处的倒是挺融洽的。 在他们心目中，这就是一家人。 莫小蝶和叶默确定了关系，让她的心情变得更开朗了，相应的身体都好了一些。 两个人每天微信聊天的时间更多了，有时候叶默会过来找莫小蝶，有时候莫小蝶也会去那家搏击俱乐部看望叶默，但基本上都是在有旁人的情况下。 他们私下里单独的见面，少之又少。 过了那么一段时间，他们的关系也只是发展到可以比较自然的牵手的地步。 也拥抱过。 一次叶默去丁芸那里找莫小蝶，在一起吃了一顿晚饭，莫小蝶把叶默送出去，在叶默打开车门准备上车的时候，说了一句： “叶默，你回去之前，能抱一下我吗？” 然后叶默就给了她一个拥抱。 有了这个先例，之后每一次分开时，叶默都会主动的给她一个拥抱。 但没有更进一步的举动。 就这样，两个人都觉得挺幸福的了。 这一次跟着过来游玩，丁芸其实是建议柳青把叶默也给带上的，但是被柳青给否决了： “他现在要备战风云决，每天的训练都紧得很，没有时间出来玩。等他打完了这个擂台赛，再带着他一起出去旅游吧。” 莫小蝶也是难得的出来旅游，唯一一次算得上旅游的，还是跟着叶婉容一起去某一座城市看风云决格斗王的比赛。 可是那一次只看了比赛，没有看什么自然风光。 和叶默在一起做慈善活动倒是有几次，都是些贫困地区，没什么风景可言。 再之前，跌跌撞撞走过一些地方，可那是流浪，不是游玩。 这次也可以算得上是她第一次真正意义上的旅游，还挺开心的。 拍了很多照片，还请小雯帮她拍了几个在景区唱歌的短视频发到平台上。 分享给叶默的照片和视频就更多了。 看得出来，她喜欢旅游。 偏文艺一点的女孩子都会喜欢旅游。 叶默就跟她说了：“你这么喜欢旅游，等我有空了，我带着你去更多更好的地方旅游。” “好呀，”莫小蝶开心的说，“那你什么时候有空呢？” 这个问题让叶默犹豫了一会儿。 他计算着自己什么时候有空。 计算出来后，才回答莫小蝶： “等我什么时候彻底的征服ufc这个擂台，成为这个擂台无可争议的霸主，那我就什么时候有空了。” 他也不知道确切的时间。 莫小蝶还是很开心：“那很好呀，我等着你。” 叶默又说：“要是做不到，我也会在三十岁之前退出——到了那个时候还做不到，那就真的没有任何指望了。” 莫小蝶道：“你一定会成功的。” 时间长一点不要紧，只要能够有那一天的到来，她就觉得很开心了。 长假结束，他们又回到了羊城。 甄甜的肚子已经越来越大了，她有一些发愁该怎么和父母说这件事情。 一个大姑娘家家的，怀上了一个有妇之夫的孩子，这着实是一件让全家蒙羞的事情。 她不想跟父母说这件事情，但又不知道该怎么隐瞒。 毕竟那么大的肚子瞒不住人。 8月她父亲生日的时候，她回过一次家，那个时候孕相还不是很明显，老家那边的人也只以为她长胖了一些，没有想到别的。 到了9月，和父母视频通话的时候，她都注意着镜头的稳定，害怕那镜头一不小心落到自己的肚子上，基本上都是脸离镜头很近，屏幕里面只剩下她那一张脸。 还让她妈抱怨了几句：“你离镜头那么近干嘛呢？显摆你那一张大脸吗？” 甄甜只能辩解：“胳膊伸直了累得慌，只能离这么近了。” 现在还能骗一下，越到后面越不好骗。 最近几次视频通话，她妈每一次都在叮嘱她要记得减肥，要少吃点东西，特别的不要吃那些垃圾食品。 说她的脸盆越来越大了，像一只大饼烙在手机上，越来越难看，小心以后嫁不出去。 怀孕了对脸型是有着一定的影响，尽管她已经很注意了，还跟着叶婉蓉学怎样维持体型，但她就属于那种怀孕后身体变化很大的体质，根本就维持不了。 怀孕六七个月了，她那体型瞒得过远方的人，可瞒不过身边的人。 她的同事都知道她怀孕了，还知道她是未婚先孕。 有人还好奇的问她孩子的爸爸是谁，准备什么时候结婚。 甄甜自然不能说孩子是柳青的，只能恨恨的回答：“孩子是个渣男的，他当初说的中秋节结婚的，可是后来跑了。” 有人问她为什么不把孩子给打掉，她很郁闷的说： “渣男跑的时候，我怀孕都超过五个月了，在我心里他已经是一个生命了，我必须得把他生下来。” 这样的解释，不能制止某些风言风语，但至少那些风言风语没有往一个危险的方向跑，只是说她被男人给甩了，还傻傻的要把那个孩子生下来，脑子有问题。 并没有往她不自爱的节奏上带。 这属于她可以接受的范畴。 都做出了这样的事情，还指望别人不嘲笑，那未免把这个世界想得太美好了一点。 到了十月下旬，她向电视台请了产前假，然后就天天在家里养胎了。 这个时候，她对她父母撒了一个谎，说电视台安排她跟着团队做一个涉及机密的节目，大概有半年的时间，在这个过程中，要高度保密，不能和外界有任何的联系。 她父母虽然感觉有一些奇怪，但没想到女儿会骗他们，接受了这样的谎言。 为了这一个谎言，甄甜也做出了巨大的牺牲——不能发朋友圈了。 就算实在忍不住要发朋友圈炫一下自己现在精致的生活，那也得把她父母屏蔽，把她老家的那些亲戚朋友都给屏蔽，不能有任何一个人看到。 有所得，必有所失。 天元集团那百分之一的股份可不是那么好拿的，想要拿到那股份，她就得承受这些。 进入到十月，天元传媒已经开始为双十一购物节做准备了。 狭义的双11，就是十一月十一号那一天。 广义的双11，可是从十月就开始计算。 上一年双十一天元传媒异军突起，在全网都打出了偌大的名声。 这一次要再接再厉，创造更大的辉煌。 在这期间，天元传媒要动用所有的资源，务必要让销售数据更上一层楼，拿下整个双11档期的全网销售冠军。 虽然这个难度看起来很大，但他们还是想要尝试。 能不能做到是一回事，至少，这个口号要喊出来。 双11那一天，柳青依然会去带货，目标依然是全网销售第一。 这使得他也比较忙碌。 在这期间，另外一件事情分去了他的心神——苏绮又怀孕了。 第二十三章 向现代化企业转型 苏绮和柳青生的儿子柳鸣都没有满一周岁，现在又怀孕了。 这不像是一个职场女强人能够做得出来的事情，更像是一个家庭主妇才能做出来的事情。 频率也太高了一点。 叶婉容比她先生，但现在并没有怀第二胎，因为她采取了一些措施。 可是苏绮没有采取过任何措施，就是随缘。 不强求怀上，但怀上了也不会打掉。 她曾经和叶婉容谈过这件事情，就说过，她的年纪大了，不想做高龄产妇，但是她又还想再生一个孩子，所以不会采取任何的措施。 叶婉容还年轻，生完这一个孩子之后，可以等几年再生第二个。 可是苏绮等不及了。 她生下柳鸣的时候，就已经超过三十岁了，再等上几年，妥妥的高龄产妇。 所以，能够再生一个，就再生一个。 能早一点生，就早一点生。 她也不想生太多，两个就可以了。 要再生第三个，她感觉年纪过大，有着一定的风险。 生两个孩子，也互相有个照应，这样会更好。 之前家里发生的事情，就让她意识到只有一个孩子是多么的不完全。 十月底的时候，去医院检查了一下，就发现再次怀孕了。 这个消息告诉给柳青，柳青很是兴奋，首先就给丁芸打了一个电话： “妈，苏绮今天去医院检查了，她又怀上了！” 和丁芸有隔阂是事实，但是，媳妇儿怀上了，他第一个想要通知的，还是自己的亲妈。 知道丁芸最希望多几个孙子，最能够体会他这样的喜悦，所以第一个就分享了过去。 丁芸接到电话，也确实很高兴，然后又叮嘱他： “那你以后得注意一点，可别让她伤到了胎气。” 下班回家，苏绮俨然已经成为了要保护的对象。 其实这个时候没有什么太多需要顾虑的，苏绮怎么说也都是生了一个孩子的人。 但大家意识到她肚子里又有了一个生命的存在，态度都变得不一样了，都把她当成了一个易碎品，小心翼翼的，生怕伤害到她。 享有同样待遇的还有甄甜。 不过甄甜都已经怀孕七个多月，受到格外的保护那是应该的。 在她只有一个多月的时候，可没有被这么重视过。 人与人终究还是不一样的。 现在柳青已经有了一儿一女，还有两个未出生的，这样算起来都四个孩子了。 这种事情摊到一般人身上，那得把脊梁都给压弯。 不过对他来说，一点压力都没有。 要说有那么一点担心的，最多也就是担心以后自己老了，这些孩子大了，会为了家产争个不停。 为了点钱弄得兄弟反目的事情太多了，柳青也不认为自己的家庭能够幸免。 只是，那都不是多大的事情。 他觉得自己还能活上几十年，活着的时候能够掌控自己的财产，早一点把那些划分清楚，就算有纷争，也会保持在一个体面的范畴之内。 退一万步说，因为争家产而闹得兄弟不和，怎么也比因为债务问题而闹得兄弟不和要好上一万倍。 那属于有钱人的烦恼，也属于幸福的烦恼。 他更希望的是自己的子女每一个都能成才。 不能成才也不是多要紧的事情，家里的资产可以让他的子女过上富贵的生活，哪怕什么谋生的能力都没有，也不要紧，也可以幸福快乐的过一辈子。 能够快快乐乐的过一生，做一个无能之辈也无妨。 其中有那么一两个成才的，就将家族企业交给他们来经营。 要是一两个成才的都没有，那就可以从孙辈来培养。 生得多，出现庸才的几率自然会更多，但是，出现人才的几率也会更多，只要有一个成才的，这个家业就稳了。 甚至隔代有一个成才的，都可以保住几辈子的富贵。 苏绮又怀上了，叶婉容都有一些心动，私下里跟小雯商议：“你说我要不要再生一个呢？” “你可真不怕，”小雯道，“你怀孕的那段时间，挺着个大肚子慢吞吞的走来走去的，我看着都觉得累，我都想着我这辈子都不要吃这样的苦，你竟然还敢再生，你是怎么想的？” “其实生孩子也没有那么辛苦啊，辛苦的时候也就那么几个月，别的时候其实还挺轻松的。”叶婉容说道。 然后又说道： “特别是二胎，比一胎更轻松，有了更多的经验了，而且生产的时候也不会有那么痛苦。我觉得不多生几胎，都对不住头胎顺产的痛苦。” 丁芸承诺的奖励是每给柳青生一个孩子，就奖励天元集团百分之一的股份。 那百分之一的股份价值老大了。 再过上一两年时间，等那个药上市，价值就更大，怎么也得值个几十亿。 能多生一个，就能多获得一份巨额的财富，说不心动那是假的。 抛开那些不说，本身孩子也能带给她很多的快乐——在自己不用带孩子的情况下。 小雯眨巴着眼睛，道：“既然你那么喜欢生孩子，要不就帮我生一个呗。” 叶婉容愣了一下：“怎么帮你生？我一个女人怎么帮你这个女人生孩子？” “就……就生一个给我呗，”小雯道，“我就不想生孩子，想着都觉得很辛苦，既然你那么喜欢生孩子，想多生几个，那就给我生一个，以后我来养他，做他的妈妈。” 叶婉容笑了起来：“咱们都住在一块儿，就算我把我的孩子给你来养，我这个当亲妈的在这里，他能跟你有多亲？而且，养别人的孩子跟养自己的孩子不是一回事，你当了母亲就会明白，完全不是一回事。我建议你还是自己生一个。” “好吧，反正我也不懂，我就信你说的，”小雯道，“不过现在我可不想生孩子，也许我这辈子都不会生孩子，我觉得那样也挺好的。” “那是你的母爱没有被激发，等你再长大些就不会这么想了。”叶婉容道。 “也许一辈子都不会激发呢，”小雯幽幽的说道，“我对家庭什么的，实在欠缺兴趣。要不是想着老无所依，我连领养孩子都不想。” 每个人的出生环境不一样，对家庭的感觉也不一样。 小雯自己打小就没怎么感受过家庭的温暖，所以对生孩子这件事情一直都有那么一些排斥，只看到了别人的辛苦，却没办法感受到那种温情。 她有时候也会逗小孩子玩，不过还真没有那种母爱。 苏绮抱着她拍了拍她的后背，说道： “不要担心老无所依，咱们都是一家人，你没有孩子也不要紧，我的孩子就是你的孩子，以后不管什么样的情况下，有我一口吃的，就不会少了你一口吃的。” 这两姐妹的感情还是挺不错的，一直都不错。 小雯现在也是一个比较成功的带货主播，一个月带货四五场，每一场的销售额都能在几百万的样子，有时候能冲到几千万。 在痘印这个平台，那就是一线带货主播的数据。 她算是天元传媒拔尖的主播，一个月到手的佣金也不少，现在银行账户里面的收入比叶婉容还要高一些。 就算现在没有工作了，也离开柳青了，靠着那些存款，她也可以轻轻松松的过完这辈子。 当初承诺给家里的那一笔赎身的钱，她可以轻轻松松的还掉，不过她没有那么做，还是每个月寄那么一点钱过去。 这也代表着她的一种态度——她会偿还她欠下的那些东西，但是多余的，她一分都不会给。 出来后就没有回过老家。 有时候做梦也会梦到老家，但那多半都是噩梦，会梦到一些很不愉快的事情。 这一年多来，倒也没有做过那样的噩梦，有时候梦到老家，还会有一点温情。 比如那路边的小草，山上的野花，还有村子里对着自己摇头摆尾的狗子。 没怎么梦到过人，更没有梦到过她的家人。 没有家人的日子，她觉得过得也挺幸福的，没觉得有什么缺陷。 真要说家人，反倒是将柳青他们这些没有血缘关系的人当作了家人。 所以她对于血缘关系真没有那么重视。 以后会不会怀孕生孩子，她不知道，反正目前没有那个想法。 柳青也不会强求哪个女人给他生孩子，现在都已经有三个女人愿意给他生孩子了，有两个孩子已经出生，还有两个在肚子里面等待着出生。 能够生一个的，一般情况下不会介意再生一个，那就更不缺孩子了。 只是苏绮怀孕了，让他有那么一点头痛的就是这意味着过一段时间，苏绮又得离开岗位，在家待产。 那集团的重任又要落在他的肩膀上。 这无疑会影响到他的生活质量。 而且，他还怀疑自己有没有能耐承担住那一份重任。 有些事情可不只是努力就能够做到的。 和苏绮谈了这个问题，苏绮提出来的解决方案是在集团提拔一到两个人来担任副总裁，分担他的工作压力。 要不就找猎头公司，去外面聘请优秀的职业经理人来做他们公司的副总裁。 现在天元集团总裁和副总裁的年薪是百万左右，和公司的体量比起来，这薪水有点不够看，聘请不来顶级的经理人才。 只是因为总裁和副总裁同时是这家公司的大股东，所以才会有这种偏低的薪酬。 这个体量的，正常情况下怎么也得千万级的年薪。 遇上不怎么正常的，上亿的年薪也能开得出来。 要让别人坐上这个位置，行使这个位置所具有的权力，承担这个位置所应该承担的责任，那年薪肯定要提高，得提到千万级别。 招聘两个，一年就是支出两千万左右的薪水。 天元集团倒是承受得住这样的开支。 柳青舍得这样的开支，就是有一点不放心，怕招来心思不纯的人会将这家公司给掏空。 对此苏绮倒是不以为然： “现在我们公司的制度比较完善了，一个副总裁就想要把我们公司掏空，难度太大了。除非整个集团除了你之外，所有的人都成了他的人，不然没那个可能。如果真有那么一个人，能做到那一步，不管他是不是副总裁，都能够将公司给掏空。” 她这么一说，柳青也做出了决定： “那就再设立两个副总裁的职位吧。” 设立两个而不是一个，这也是为了互相有一个制衡。 一个企业从家族企业转向为现代化企业，有一个标志性的东西，那就是重要岗位不再是家族里面的人，而是从外面聘请过来的精英。 天元集团现在只能算是半现代化的企业，因为最重要的几个位置，就是一家人。 当然，也就那么几个位置，正副总裁，还有董事长，一共三个位置。 别的岗位上没有家族里的人，这一点比那些纯家族企业要强一些。 为了以后的生活更加轻松，肩膀上的压力没那么重，柳青终于还是选择了往更现代化的方向去迈步。 通俗一点来说，那就是一个字——懒。 和苏绮研究了半天，最后决定在集团内部提拔一个人做副总裁，然后在外面招聘一个人做副总裁。 柳青还问苏绮，冯芷萱有没有那个能力做集团的副总裁，被苏绮给否决了： “她办事能力还是有的，忠诚度也够，但是格局小了一些，没有开拓精神，连守成的能力都不那么具备，做到财务总监，已经是她的极限了，副总裁这个位置不适合她。” “而且，财务总监这个岗位很重要，有她在这个位置上，我们才能放心把总裁的权力让一部分给外人。” 在11月初，在柳青的提议下，天元集团董事会通过了增加两个副总裁岗位的决议，同时将副总裁的年薪提升到了一千万。 增加两个副总裁岗位的理由是，现在天元集团发展得太快了，只是一个副总裁协助总裁处理事务，已经跟不上现在的发展状态。 为了更好的发展，得设立两个副总裁职务，增加核心层处理事务的效率。 天元集团的体量那么大，将副总裁年薪设置为一千万，这是一个很合理的价位。 与此同时，柳青这个总裁的年薪也顺便得到了提升，为一千五百万，这样就更好的维护了他这个总裁的体面。 柳青个人对这个倒是没什么感觉，他不缺那一点钱。 7017k 第二十四章 新高度 设置了副总裁的岗位，并不表示马上就得任命副总裁。 不管是在集团内部提拔一个，还是从外面招聘一个，都需要时间。 这个东西并不是说才设置岗位出来，就能够马上任命的。 管理的是一家资产达到一千多亿的大集团，可不能那么儿戏。 准备在内部提拔的一个，可以是总部高层的管理者，也可以是天元集团全额投资的旗下企业老总。 主要是有能力，在前几年的工作中表现出了自己的卓越能力。 在外面招聘的，就得看对方的资历，打听对方的口碑。 怎么着也得有管理大型企业的经验，有拿得出手的业绩。 千万年薪，可不是那么容易拿的。 这方面柳青倒不是很担心，他相信苏绮能够把住这个关。 柳青还是准备着他的双十一带货。 双十一不只是关系着天元优选的业绩，和天元集团那些中小企业的业绩也息息相关。 那些中小企业生产的产品，哪怕现在有了一定的社会认知度，现在也有超过六成的产品都是通过直播带货的方式销售出去。 在另外几个购物平台销售出去的只有百分之十左右，另外就是走的线下渠道销售。 线下销售比例比去年提升了很多，那是因为天元集团旗下的产品已经有了一定的知名度，成为了所谓的国货之光，突然就多了很多线下渠道来要他们的货。 但是现在主要的销售还是直播带货，这关系到的是他们的现金流。 天元集团自己收购的新媒体公司飓风传媒经营得也不错，现在主要是在铁厂那边发展，人民币铺路，不到一年的时间砸了几个亿进去，也捧起来了几个一线主播。 有专门做娱乐pk经营流量的，也有专门带货的。 带的货质量都不错，渐渐的积累起了比较好的口碑，也得到了平台的流量支持，现在已经成为这个平台排在前三的存在。 他们长期的目标是超过狮子王家族，现在还是有着比较大的距离。 在这个平台，第一名和第二名的差距是断崖式的。 不过，他们背后靠着大资本，以后不是没有超越的可能。 就从口碑上来讲，天元集团旗下的企业，要比狮子家族的口碑好得多。 飓风传媒也在备战双十一，和天元传媒在某些资源上还做到了共享。 怎么说都是一个老板的。 商家那边，也不排斥多一个销售渠道。 从十月二十开始，飓风传媒就开始发力。 到十一月初，已经取得了比较可观的销售成绩。 佣金全部到位的话，可以将前面砸下去的钱都收回来。 到双11过完，这家公司就不再是一家亏钱的公司，而是一家盈利的公司。 天元传媒现在主要就是在痘印平台，上个月柳青还和平台老板谈了深度合作的问题，平台也承诺了给予更多的流量支持，还有开启白名单保护制度，在他们重要主播开播期间，会派专人守在直播间，有违规的地方会做提醒，但不会断播。 有这样的支持，天元传媒的宣传力度也挺大的，他们拿出了两个亿的预算来，要把双十一这一场大仗给打下来。 这一次是从十月就开始的。 这一季的双11，最大的电商平台广告没有以前那么汹涌，可是在痘印平台，宣传比以往年度都更大。 以前这个平台电商环节很薄弱，所以没有太大的宣传力度。 现在自家平台也有几个出色的电商，能够爆出单场销售过亿的成绩来，而且他们还要拿着电商的数据去运作上市，当然需要大力宣传了。 天元优选就是痘印平台的一面旗帜，他们也理所当然地获得了最多的流量支持。 有平台的大力支持，自家又投了很多流量，这一年双十一的成绩相当亮眼。 从十月20号以双十一之名开启第一场带货直播起，每一场带货都用上了天元传媒的精兵强将。 叶默上这个号直播过，小雯也上这个号直播过，还有公司从外面挖过来的两个一线主播也上这个号直播过。 就连助播，也是天元传媒的二线主播。 这里面，秦昆上场的次数最多。 每一场带货都保证了天元集团自家的产品占一半数量，其中还有那么几场天元专场带货。 这一季的销售数据，比上一年要强很多。 特别是天元集团自家产品的销量，比上一年强了几倍。 这主要是因为天元集团的产品被誉为国货之光，获得了更高的认知度。 此外，平台的大力支持也有着很大的关系。 这一年下半年，痘印平台对娱乐直播管制得挺严的了，对主播有了更多的限制。 一些一线超一线主播动不动就被封号，敏感字越来越多，玩剧本搞争议炒流量的，经常一封就是十几天。 而且打pk也有了限制，不能刷太多的票。 虽然没有明着出规则，但是有那么一个潜规则，就是单场pk音浪不能超过一千万，一般情况下大家都守着这个标准。 超过了这个标准，很有可能被封号，短时间不能直播。 就这样的高压之下，双11期间，很有几个超一线主播被封掉。 弄的那些大主播人人自危，都不知道该怎样做下去。 天元传媒的主播以前也会有那些低俗炒作，但是后面直播带货这一块搞起来了，就没有做那样的事情了。 尺度缩紧，主要针对的是那些做娱乐pk的主播，天元集团搞娱乐pk的主播也有，但是不多，没有受到太大的影响。 再加上几个主要的带货主播都有了白名单的保护，有专人一对一服务，不是太严重的错误就不会断播，这也让他们莫名其妙的成为了这一波严打的获利者。 ——那么多超一线主播不能直播了，流量就会流走到别的直播间，天元传媒多多少少都能获得一些流量。 那些超一线主播双11本来都会带货的，而且会大带特带，现在他们受到了影响，也让天元传媒少了一些竞争者。 这些因素的影响之下，天元传媒俨然成为最大赢家，在这一季双十一销售大战中，取得了比去年更好的成绩。 单场过亿已经不是多稀罕的事情，这一季就是小雯上天元优选的号直播带货，也带出了两个多亿的销售额。 而叶默在这季有两场带货，两场销售额加在一起突破了八亿，也创下了他的带货新高。 而重头戏是在双十一当天，柳青和秦昆为主咖，叶默也露了面。 这一天的直播间，在线人数峰值破了三百五十万。 当天天元优选一共直播了十四个小时，带了一百多个品。 其中天元集团的产品占了一半，国民品牌也有十多款，另外就是别的品牌合作方，有的是年销售几十上百亿的品牌，有的是新品牌，但是质量通过了天元优选的选品，属于靠得住的，不会翻车的那种。 在这一场带货直播中，天元优选的坑位费就收了几千万。 十四个小时一共销售出了四千多万单，销售额达到了恐怖的三十多个亿。 扣掉成本支出，这一场带货直播，就给天元传媒带来了近四个亿的利润。 在寻常时候，一个品下单破万，已经算是很好的成绩了。 下单能破两万，那绝对是爆单。 可是在这一次直播间，一个品破十万单，那只是寻常成绩，还有一些偏低。 基本上都是几十万几十万的爆。 还有的品直接爆出百万单。 这里面有着一个物美价廉的缘故，还有一个重要的缘故，就是直播间消费的人太多了，把那个气氛给带动了起来，让更多的人进行不理智消费，本来不想买的东西都买了。 直播带货就是有着这样的魔力。 这个数据比去年好了太多。 去年那是三十多个小时的数据，今年就只是这十四个小时的数据。 毫无意外，这一年的双十一当天全网销冠又被天元优选获得了。 ——在这一年的双11销售季，要说单场销售冠军，还是那个专业电商平台的一哥一姐，但是他们主战场是十月二十号的预售，一个销售出了一百多亿，一个销售出了八十多亿。 在双11当天，不是那两位的主战场。 天元优选虽然进步了很多，但是他们心中也都有数，在十月二十号那天跟人家打擂台，只能自取其辱。 事实也证明了，跟一哥一姐的差距还是相当大的，而且还是越来越大那种。 如果在十月二十号那一天跟他们打擂台，不要说战胜他们，想要跟他们拥有着差不多的数据，公司都不知道要拿多少钱出来刷单，那绝对不会赚，只会大亏特亏。 在双11当天这个他们不是特别重视的日子，倒是可以做一下数据。 这一天的全网销冠，拿出来也挺牛逼的。 而且，狭义的双11，不就正是这一天吗？ 其实讲到整个双11季，天元优选的成绩也是相当可观的，比去年同期翻了一倍不止。 这一个双11销售季的销售数据，比去年全年还要多。 也比今年前面几个月加在一起的数据要多。 嗯，牢牢的站稳了这个销售季全网销售第三的位置，已经把铁厂那一家甩出了很远。 和一哥一姐的距离还有点大，不过，已经能够吃得到他们跑过去的时候留下来的灰了。 双十一之后，又得备战双十二。 双十二没有双十一那么重要，柳青也不会参与到这一场直播带货中去。 他给公司定下的目标就是在双十二的直播大战中，保三争二，力求第一。 这段时间，痘印平台那些做娱乐pk的主播一片哀嚎，打pk都不能放开来打，玩剧本炒作也不行，低俗惩罚也不行，他们都不知道该怎么做内容了。 然后看到直播带货利益不错，纷纷转型，要去做带货主播。 可是，鲜有成功者。 痘印平台不设限的时候，一场pk最高可以打出一两个亿的音浪，折合人民币一两千万。 到后面设了限制，最多不能超过一千万票。 等到年底的时候，限制更多了。 开始是单方超过五百万票就不显示具体数字。 后面变成了超过一百万票就不显示具体数字。 然后还有风声在说，以后谁先达到一百万票，就直接判谁赢。 这样的做法，让这个平台流失了很多喜欢看礼物特效的热闹粉。 而最让人心惶惶的，就是交税的问题。 一个带货主播偷税漏税几千万被发现了，然后重罚。 跟着这个通告出来的，是各地都在严查主播的个税。 以前很多大主播都用了各样的手段避税，现在要查，可不只是查这一年，还会查往前几年的纳税情况。 给了他们一个期限，自己主动去缴税，就可以逃过责罚。 如果不主动去缴税，被查出来了，那就会重罚，甚至有可能判刑。 对很多大主播来讲，无疑是灭顶之灾。 ——那些人来钱来得快，花钱也花得快，当时偷税漏税的钱都用来花销了，现在就算是卖了房子车子，都补不了那个窟窿。 秦昆也是圈子里面的头面人物了，他接到了很多大主播的电话求救，要找他借钱缴税。 他和柳青合计了一下，觉得这是一个招兵买马的好机会。 对于那些求助，他也没有完全拒绝，就一个条件——借钱可以，签到天元传媒来。 当然，不是所有找他借钱的大主播他都会开出这样的条件。 有的大主播已经拉了，没有什么潜力可言。 他想要签过来的，是那种潜力比较大的主播。 这一次查税波及到的可不只是痘印平台，多个直播平台都受到了波及。 向天元传媒求助的大主播数量可不少。 最后，谈到了签约的主播，就有二十几个，分布在几个不同的直播平台。 有超一线的，也有一线的，也有二线的。 都是在秦昆看来比较有潜力的那种。 在这个时候，签下那样的主播，要花的钱还不到平时的一半。 对公司来讲，也算是捡到了一个大便宜。 天元传媒早就想着不把鸡蛋放进一个篮子里面，在别的平台也要发展。 能够签下这些头部主播，进军别的直播平台就有了一个桥头堡，方便了很多。 7017k 第二十五章 意想不到的事情 时间进入到12月。 甄甜的肚子越来越大，天天都在家里呆着，最多的活动就是出去走动一下，基本上是在小区里面走动，出去的时间很少。 丁芸还是跟以前一样，每天白天都过来看孩子。 现在又多了一件事情，那就是照顾甄甜。 应该吃点什么，喝点什么，做一点什么，每天都整得挺上心的。 当然甄甜知道，这一份关心，不是冲着她来的，而是冲着她肚子里面的孩子来得。 母凭子贵，就是这么回事。 双十二期间，大家的业绩都没有双11那么高。 消费者的购买**本来就没有双11期间那么强——一些经济不是那么宽裕的消费者将购置大件物品的预算都留在了双11，那期间的消费自然会爆。 双十二还是差了一些，没到那个地步。 这一季双十二档期的销售大战，天元传媒还是出了一些力气，终于往前进了一步，在整个档期的销售成绩，做到了全网第二名，打破了电商界一哥一姐的垄断地位。 让业界都为之侧目。 柳青非常的高兴，为了这个名次，还特别的奖励了天元优选团队一百万现金。 快到年底了，他和秦坤已经决定年底的时候再来一次分红，拿一部分钱出来分给股东，同时还拿一部分钱出来奖励员工。 对于天元传媒的员工来讲，今年过年年终奖将会比较丰厚。 十二月公司开会规划明年发展的时候，他们还给明年的发展定下了一个目标，那就是成为全网直播带货销售成绩第二的公司。 这个展望有那么一点疯狂，因为他们和前两名的差距有点大。 虽然他们发展得挺快的，但竞争对手发展得好像比他们还要快。 但是，这个世界永远充满了意外。 十二月二十号，秦昆突然就打电话给柳青： “老板，我们公司关于明年的发展计划可以调一下了，不要再力争第二了。” “怎么说？”柳青心里一紧，“难道他们又有了大动作，我们一点超越的希望都没有了？” “不是，”秦昆道，“明年我们好像不用力争，就可以做到第二了。” “这又是为什么？”柳青有一些迷湖。 “一姐被查了……”很明显秦昆想忍，但他最终还是没有忍住，在电话里面笑出了声，“查出了偷税漏税的问题，罚款十多个亿，短时间内应该是没办法直播了，我们少了一个强劲对手。” 这倒也不是说秦昆有多么的幸灾乐祸，而是对方那么大的体量，现在倒了下来，不能继续直播带货，那些购物粉就会去别的直播间购物，对天元优选来说，也是一个利好。 一鲸落，万物生。 那么大体量一个直播间没了，那些嗷嗷待哺的购物粉，不知道能养活多少带货主播。 能得到百分之一的量，都能够让一个带货主播活得相当滋润，实现财务自由。 天元传媒也想在这一场瓜分盛宴里面分一杯羹。 给柳青打电话的时候，他脑子里都已经想到了一些接某某粉丝回家的段子。 柳青多少是见过大场面的，听到了这个消息，只是有些愕然，并没有在电话里笑出声来。 一个走到了行业顶峰的人物，就这样倒下了。 不是被竞争对手给打垮了，而是被自己的贪婪给打垮了。 从秦昆那里了解了一下对方偷税的手段，其实是很多带货主播都在使用的手段。 说到这个的时候，秦昆都有一些毛骨悚然的感觉——因为他当初也跟柳青说过，可以用那样的手法来避税。 合法是不怎么合法，但大家都那么做，他就认为自家也可以这样做。 那样做的话，天元传媒的净利润要提升不少。 不过当时就被柳青给否决了，不要用那种歪门邪道的手法来避税。 公司可以合理避税，但必须得合乎国家的法律，而不是一些地方上为了招商而弄出来的临时性的没有太**律效应的东西。 在主播们掉坑之前，就有很多娱乐明星这样掉进坑里了。 那个时候柳青就感觉到主播们难逃一劫，所以一再的要求他们必须要按照规定缴税。 到了年底，查税风**及到了直播间，很多网红都中招，为了补税一个个弄得焦头烂额的，可是天元传媒却一点事情都没有。 说到这事，秦昆不得不佩服柳青的深谋远虑，承认自己还是格局不够，看得没有那么远。 柳青语重心长地对秦昆说道：“以前法制没有那么健全，有些地方监管的不是那么严格，有一些人靠着钻这样的漏洞发了财，以后这样的机会越来越少，漏洞会一个一个的被堵上，说不定就会有一些人被拿来祭旗。咱们堂堂正正的就可以赚到大钱，没必要为一点蝇头小利捞偏门，把自己给搭了进去。” “是是是，老板你说的对，还是我格局小了。”秦昆说道。 心里却想着：“你又不只是天元传媒这一家公司，还有着天元集团那么大个公司，自然看不上偷税漏税的那一点钱。可是对我来说，那就是我的全部了，肯定比不上你格局大。” 这些话也只能想一想，说是不能说出来的。 事实已经证明了，柳青说的是正确的，确实不能搞小动作。 搞小动作可以暂时地爽一下，但是带来的后果太严重了。 那一位被查，可不只是要罚款十几个亿那么简单，而是直播生涯都可能断送掉。 他听到的风声，就是不能直播了。 这比罚十几个亿严重得多。 只要能够继续直播，以他们现在的体量，不要说十几个亿，几十个亿都能很轻松的赚到。 那就是以小失大了。 他也知道，那一位被拿出来祭旗，还有这一些别的意思。 偷税漏税的不止那一个，前段时间就查了一个很大的带货主播，也罚了款，但是没有弄得那么严重，依然可以直播。 后面还有很多主播也有那样的行为，但是只要他们在限定的日期之前主动的补税，连罚款都不用。 只能说，体量大的，比较适合拿出来祭旗。 天元传媒现在的体量也大了，也到了适合拿出来祭旗的地步。 一想到这一点，心里还有那么一点紧张。 更打定了主意，以后要教育那些主播，不要想着偷税漏税，不要做一些恶俗违规的事情，不要把公司给拖下水了。 又对柳青说道：“我们原来的计划是力争全网带货销售第二，现在可以提高了，保二争一。” 柳青道：“我觉得这个完全可以。” 秦昆又笑了笑：“说不定运气好的话，明年都不用争，我们就成为第一了。” 他以前就有过论点，说那一哥一姐长久不了，因为他们的存在太过于畸形了，已经威胁到了平台的正常发展，平台不会容许他们继续成长下去。 不过那个时候他觉得应该是平台给他们限流，慢慢的将他们弄垮。 他也没有想到这么快就倒下来，还是以这样的方式。 只能说，商场永远充满了意外。 另外一个，现在是一家独大。 但是一家独大是最危险的事情，能不能一直安稳下去，他觉得不好说。 让他做出这种判断的还有一个原因，涉及到的玄学——他觉得柳青是一个福将，运气很好，总会遇到一些意想不到的好运。 比如说当初搞口罩，就发生了那样的事情，因为口罩成富翁，还因为口罩成为明星，把天元传媒都给带动起来了。 又比如说，莫名其妙的弄到了那么一个药的项目，自己都没有出什么力，是项目主动的找了过来。 这也是运气的表现。 说不定今年制定了明年力争第一的规划，又会出现什么样的事情，莫名其妙的就成为了第一。 捡来的第一也是第一。 行业第一会有着很多的好处，能有更强大的议价能力，还能够吸引更多的人去他们的直播间。 “第一”两个字就是最好的广告。 柳青大摇其头：“哪里可能有那么好的运气？一姐倒下了，吃得最多的也就是一哥，人家都是一个平台的。只会让他更加强大，跟我们的差距也更大，想要超过，那就更难了。” 和秦昆打完电话后，他自己又上网搜查了一下相关的新闻，感觉也有一些不可思议。 这一件事情，对直播界的影响相当大。 十几个亿的额度，本身就具备很大的传播性，刺激到了很多人，达到了全民讨论的热度。 然后，舆论对那些带货主播也比较不好了，觉得他们在直播间嘴皮子一碰，就攫取了那么多的利润，还偷税漏税，简直太可恨了。 天元传媒的主播也多少受到了波及，弄得一些主播在直播的时候再三声明，他们都是依法交税，还表示入职培训里面就有一条，必须得依法交税，不能偷税漏税。 就在这一场大风波的余波中，12月过去了。 2021年也过去了。 时间进入到了2022年。 不过在大家的心目中，这一年还是2021年。 没过农历年，那就不叫过年了。 看到时间从2021年转到2022年的时候，柳青颇有一些感慨。 重生之前，他也只是活到了2021年，而且还是在6月。 离2022年还差得远。 重生之前的他，人生里面就没有2022年这个数字。 现在，时间已经走到这一步了。 这个世界也因为他的出现有了少许的变化。 如果没有这一场重生，这个世界的2022年会是一个什么样的光景，他也不知道。 他迎来了新的人生，不知道这个世界是不是也迎来了一个新的世界。 有那个药的出现，他总觉得，他有能力改变这个世界。 不是像现在一样的那种很小的改变，而是巨大的改变。 2022年零点，他和家里人一起在外面看烟花汇演。 零点到来时，苏绮笑着问他： “新的一年里，你有什么心愿？” 柳青想了一会儿，道：“身边的人都身体健康，事业顺利，然后就是国运昌盛，世界和平吧。” “后面两个愿望大了一些，不是你这个商人许得了的。”苏绮笑道。 柳青也笑了笑：“我也是这个国家的公民，是人类的一员，许那两个愿望也不过分。” 苏绮点头：“这倒也是。” 进入到2022年，集团两个新的副总裁也都任命了，一个是从集团总部高管提升起来的，一个是通过猎头公司在外面找的，都是千万级年薪。 能够获得这样的职务，单纯的就是因为他们以往的业绩很亮眼，也没有做过坑害原公司的事情，口碑比较好。 他们担任副总裁，可不只是挂个名而已，而是要处理实务。 真要讲挂名的，柳青这个总裁和丁芸这个董事长更像一点。 他们刚入职，苏绮会带着，有事大家一起商量着办。 不过苏绮再过两个月就会请长假，回家养胎。 柳青又是一个不大擅长处理公司事务的人。 在那之后，这两个副总裁就要承担起大部分属于总裁的责任。 进入到了2022年，柳青也没有太大的心思去处理公司的事务。 天元集团的事务，他没太大的精力去处理。 天元传媒的，同样也没有太大的精力去处理。 天元口罩厂，他现在都不怎么管了，反正该赚的钱已经赚到了，接下来只要工厂继续再赚钱就可以，他没有要求更高。 现在他最为关心的是甄甜。 甄甜的预产期就在这个月。 现在科技虽然发达了，但生一个孩子还是有着一定的威胁。 不只是他紧张，丁芸也紧张，这些天主要就是看着甄甜，连孩子都没怎么关注了。 到了1月8号，甄甜进了医院待产。 这一天正是星期六，周末，柳青都不需要请假，就陪着过去。 他戴着口罩，还戴着墨镜，把自己捂得严严实实的，倒是没有让别人认出来。 到了1月9号，甄甜生了。 是一个男孩。 这一个男孩也是私生子，本来应该跟着甄甜的姓，但因为是男孩，丁芸还是改变了主意，坚持让他跟着柳青的姓。 在医院登记的姓名是柳平安。 平安二字，也算是柳青在这个时代对他的儿子做出的祝愿。 这是柳青的第三个孩子。 第二十六章 年底 柳青第三个孩子柳平安出生的日期跟第二个孩子柳鸣出生的日期很接近。 柳鸣是1月8号出生，柳平安则是1月9号出生，相差只有一天。 这让甄甜有那么一些遗憾。 她已经很努力了，但还是没有让这个儿子早几个小时出生。 要是能早上几个小时，跟苏绮生的孩子同一天出生，又多了一层渊源，对孩子的未来无疑会更好一些。 但这个她也没法控制。 柳鸣的周岁庆在28号就办了，办的是农历生日，还弄得挺隆重的。 该给孩子办公历生日还是农历生日，他们的态度比较灵活，就看什么时候更适合。 这一次办农历生日，就是怕办生日的时候正好遇上甄甜生孩子，那就有点冲撞了。 柳鸣生日这一天，甄甜还给他送了一件礼物，虽然不是多贵，就一万多块钱的，多少也是一番心意。 这一次甄甜生孩子，也收到了几个姐妹送的礼物——都是送给孩子的。 但除了家里那几个，外面可没有收到什么礼物。 有几个同事送了礼，还有就是莫小蝶跟着送了礼，也过来医院看望她了。 以前的同学，没有一个知道这件事情的。 家乡的亲戚朋友更不用说，一个知道的都没有。 这件事情必须得保密，不能让老家那边的人知道。 自然，也就不会有老家那边的亲戚朋友过来看望她。 这倒是让甄甜心情有那么一些郁闷。 凡事有舍方有得，她为了获得那百分之一的股份，同时又不想让父母掉面子，她就得舍弃这些。 有时候也有那么一点后悔——这样到底值不值？ 可是每次也想到那百分之一的股份价值多少，又觉得，这是值得的。 有的人为了让家人生活更好一些，去暗无天日的矿洞做工，不只是累，还冒着很大的风险。 挣到了钱也只是寄回家去，不管有多想念家人，都得在工地干活，舍不得花那个路费。 能够获得的报酬，还不到她可以获得的报酬的万分之一。 人家可以做到那个份上，她为了更多的报酬，做出这样的牺牲，又有什么不值得的呢？ 在医院待了几天就出院了，回到了家里。 为了她的孩子，家里又聘请了一个保姆。 反正家里房子多，有地方安置就是了。 多了一个孩子，也没有影响到这一家人的生活。 丁芸问起甄甜有没有打算跟苏绮一样，再生一个孩子。 甄甜一时间也给不出确切的回答，只能说自己会考虑。 但至少，半年之内她是不想再怀孕的。 生孩子确实是一件很辛苦的事情，在怀孕期间，她都差一点抑郁了。 就算要生二胎、三胎，那也得缓过气来再说，得让自己的身体恢复到健康的状态，精神也能恢复到一个积极健康的状态才行。 甚至于生不生二胎，她也有一些纠结。 多生一个孩子，多拿百分之一的股份，那自然是香的。 可是生孩子着实有些麻烦，特别是她这种未婚生子的，光旁人的指指点点就够吃一壶了。 这一胎找到了一个还说得过去的借口，下一胎该找一个什么样的借口她也不知道。 她甚至有那么一些郁闷——为什么国内就不能实现一夫多妻制呢？这样她就可以光明正大的和柳青在一起，光明正大的生孩子。 生了这一个孩子，甄甜能够明显的感觉到自己在这个家里的地位得到了提升。 不过再怎么提升，还是提升不到苏绮的地步。 这一点她自己也清楚，并没有那种不切实际的想法。 甄甜生孩子耽误了柳青几天的时间，翘了几天的班，然后他又开始正常上班了。 已经到了年底，要做的是年终总结，还有来年的展望。 对于那些员工们来说，最为重要的就是年终奖能够拿到多少。 对于股东们来说，就是年底要不要分红，要拿出多少利润出来分红。 成长性的企业，一般都不会拿出太多的钱来分红，而是将利润继续投资进去，获得更多的利润。 天元集团前面就有几年没有分红。 去年赚了不少的钱，倒是分了红，让那些股东们爽了一把，连丁芸这个董事长都爽了一把，成为了一个真正的持有着几亿现金的有钱人。 今年赚到的钱比去年的更多，当然，投资也比去年的更大。 到底要不要分红，那些股东们心里也没有底。 真正能够做出决定的，还是柳青他们一家。 三个大股东一共拥有了百分之六十的股份，基本上他们想要怎么做就可以怎么做。 柳青和苏绮商量了一下，决定还是拿出一部分利润来给股东们分红。 他们不缺钱，但是股东们不一定不缺钱。 那些股东基本上都有着别的投资，这年头经济形势并不那么好，不一定能够赚到钱，甚至还有可能亏本。 据他们所了解到的，就有股东亏了不少的钱，已经寻求着卖房子来解决困境了。 这个时候给他们一点现金分红，也能够获得他们的好感。 ——本来分红就是他们应得的。 这一年的业绩比较好，年终奖也会比往年要高一些。 在公司入职一年以上的，年终奖都在十万以上。 相比之下，有很多企业今年的年终奖比往年还要低很多，有的甚至取消了年终奖。 至于公司未来一年的发展，那没得说，主要就是围绕着新世界生物制药这个投资项目来的。 别的项目暂缓投资，除非是确定有很大利润的项目，要不然都不要投资。 把钱留在生物制药这个项目上。 以后不只是做那个药，还可以做别的原研药。 只要有着足够的金钱来支撑，国人也不是做不出自己的原研药来。 而那个药就可以给他们带来足够的金钱，支撑着他们往这方面发展。 而且这个生物制药公司不是天元集团一家投资的，是十几家有技术有资金的企业共同投资的。 只要这个项目合作足够成功，他们也可以集中资源，再来搞一个有前途的项目。 一家之力支撑不起来的，汇聚多家的力量，也不是不可以搞起来。 天元集团资产规模虽然大，但控股的公司里面，没有一家拥有着核心技术的，看上去就像是一家上世纪过来的企业。 新世界生物制药，就是他们所控股的拥有着核心技术的企业。 以后尖端技术方面，就寄托在这一家公司了。 未来不只是一年，三到五年之内，他们的投资主题都将是新世界生物制药。 天元传媒这边也是，公司员工们的年终奖定得挺高的。 旗下的一些优秀主播，有几个还奖励了小车。 叶默的成绩最为亮眼，公司特地给他奖励了一辆价值百万的豪车。 这一年，叶默在风云决擂台上又获得了辉煌的战绩，成为了七十五公斤级冠军，同时在格斗王比赛中将另外几个公斤级的冠军都打败，夺得了格斗王的称号，成功卫冕。 去年他也夺得了格斗王的称号，但是去年那个格斗王拿得相当的不容易。 最后能够登上格斗王的宝座，一大半是靠着运气，只有一小半才是属于他的真正实力。 可是这一年，他这个格斗王拿得毫无悬念。 几场比赛，都不是以点数取胜，而是ko对手。 这是他在风云决擂台上的最后一场比赛。 在这个擂台上，他已经没有敌手了。 新的一年里，他将征战ufc擂台。 这是已经确定好了的。 他的教练团队也有这样的信心，认为他可以去那个擂台上征战了。 这一年格斗王的奖励，依然是一个一千万的广告代言。 不过这一次换了一个冠名商，代言的品牌也就跟着换了。 去年他签入天元传媒，个人赚到了不少钱，可是公司亏了不少钱。 为了培养他，公司在他身上投入的钱太多了。 可是2021年，叶默给公司赚的钱已经超过了公司在他身上投入的钱。 这一年他沾着代言品牌的光，录制了几个最当红的综艺节目，虽然每个节目都只出现了一期，但也给他带来了很高的人气。 他最大的优势不在于他的格斗技术有多好，而在于他的颜值很高，吸引到了很多脑残粉。 他现在的流量已经堪称顶流，和那些流量明星对起来也毫不逊色。 而且，他比那些流量明星们更有优势——他有格斗王的称号，有一次又一次擂台上的胜利来支撑着他的名气。 而那些流量明星，除了一张雌雄莫辨的脸，就没有别的可以支撑他们名气的东西了。 ——不要说影视作品和歌曲，那不是那些流量明星们的加分项，而是减分项。 有着实打实的战绩支撑，他的粉丝们都粉出优越感来了，粉圈团建也很成功，是一支很有凝聚力的脑残队伍。 在那些脑残们的帮助下，叶默的带货数据相当亮眼。 可以说他一个人就占到了天元优选三分之一的利润。 ——他的销售额没有占到天元优选三分之一的销售额那么多，差不多是五分之一的样子，可是他销售的那些商品利润更高，佣金也给得更高，还有着不菲的坑位费，所以赚的钱就更多一些。 另外还有一个重要的收入来源，那就是开直播的时候，那些脑残粉们的打赏。 他都不用跟别人打pk，就有着大把的脑残粉给他空刷礼物。 投资叶默，也是天元传媒一个很成功的投资啊。 给公司赚到了那么多钱，叶默自己赚到的钱更多。 虽然个人所得税缴得有点肉痛，但是，能够缴纳那么多的个人所得税，也证明他能够赚到更多的钱。 现在叶默银行账户里面的钱，足够他快快乐乐的过一辈子了。 给公司带来的利润，不再是一个赔钱货，也让叶默对自己有了更大的信心。 ——之前总有一些愧疚，觉得公司给自己投资了那么多，却没有给公司带来相应的利益，有那么一些不好意思面对柳青这个便宜姐夫。 现在则不然了。 现在他给公司带来了丰厚的利润，他没有让公司对他的投资亏本，双方是互相成就，而不是单方面的输出。 在柳青面前，就有了更多的底气。 总结成一句话，那就是——我不欠你的了。 当然，他也知道，没有柳青对他的投资，凭着他个人，也不可能有今天的成就。 面对柳青的时候，只是说有了底气，不像以前一样老是抬不起头来的感觉，但也不至于在他面前嚣张跋扈。 他现在和莫小蝶的关系差不多还是那个样子，虽然明确了恋爱关系，但也只是隔段时间见见面，每天在微信上聊聊天。 最亲密的时候，也就是牵着手一起走路，分开的时候来一个拥抱。 简直就像上世纪八十年代的恋爱，单纯得让人想给他们身上安装一个加速器。 倒不是说他们内心毫无想法。 都是正常人，不可能说没有一些别的念头。 只不过，将这个念头施加在对方身上，会让他们觉得有点亵渎的意思。 叶默觉得这个女孩子清纯善良，清澈得像过滤过好多遍的纯净水，自己不应该有那样的念头。 莫小蝶也有着类似的想法，觉得自己不应该对着这个少年有着不干净的想法。 叶婉容看着都觉得累，可是这件事情她也不好说什么。 只能自己安慰自己：“他们都还小，不着急，等他们再长大几岁，就会有不一样的想法了。” 秦昆也知道旗下的这两个主播有点意思，他没有别的要求，他只要求这两个不要向外面公布他们已经恋爱的事情。 想要公布，得在他们和公司签约满了之后再公布。 签约期内，必须得严守这个秘密。 ——叶默吸引过来的脑残粉，大多数都是女友粉或老婆粉，要是让她们知道叶默有了女朋友，恐怕多半都会粉转黑，脱粉回踩。 以那些脑残粉的战斗力，脱粉回踩，将会是一个极其恐怖的画面。 而且莫小蝶会第一个受到冲击，谩骂和举报一个都不会少，主播职业绝对会做不下去。 不让他们公布这样的消息，是在保护公司的利益，同时也确实是在保护他们自己。 第二十七章 过年那些事 这一年的新年在2月1号。 1月底，也是农历年底。 到了后面，大多数时候都是开会总结什么的，正常的工作节奏已经乱了。 最后十几天，柳青参加了几次年会，参加了省里和市里的几次商界会议，还参加了省卫视举办的一场晚会。 他是这一届省十大企业家获奖者。 以前获得过鹏城市十大青年企业家的奖项，这一次是省里面的十大企业家，而且前面不再有青年这个限定词，也算是一个比较大的成长。 年底是拿奖的时候，柳青个人在省市两级拿了多个奖杯，还代表着天元集团、天元传媒，拿了多个奖杯。 还去京城参加了一次有关经济的会议，接受了一家不可说名字的电视台的专访，在镜头面前侃侃而谈，谈未来的经济发展趋势，谈自己的药，谈怎样解决那一个大麻烦。 年底柳青很忙。 他已经推掉了一些不必要的会，但有很多会他是没有办法推掉的。 那一段时间忙得连新出生的儿子都没什么时间来陪伴。 不过有一点必须得承认，他现在的管理能力没有增强多少，在集团大多数时候还只是一个工具人的存在。 可是在参加会议时的发言，在接受采访时的发言，已经像模像样，像那么回事了。 看起来就像是一个成功的企业家。 当然，实际上他也确实是一个成功的企业家，在这个国家，比他更成功的企业家有，可是数量不是特别的多。 这一年过年的时候依然在提倡就地过年，不过选择回家过年的人比前一年还是多了一些。 麻烦没有解决掉，但是被那样的麻烦折磨了那么久，大家好像也都有点习惯了，没有了一开始时的那么害怕。 在这一年，兴国制药那个项目的销售成绩很好，给投资那个项目的股东们带来了丰厚的回报。 ——这个项目拥有着一定的独立性，兴国制药并没有权力决定这个项目产生的利润该如何分配，而是有参与这个项目的股东们共同决定。 他们当然不会将利润用在投资兴国制药其余的项目上，而是选择留一部分继续进行该项目的改进研发，大部分都拿出来分红，回馈股东。 天元集团参加这个项目比较晚，投入的资金也不算多，获得的分红不是特别高，但那个数字也让他们比较满意了。 就这一次的分红，已经让他们回了本，还赚了不少。 下一年继续会有分红，那纯纯的就是赚的。 这个项目都可以给他们带来那么大的回报，新世界生物制药能带来多大的回报，更让他们浮想联翩。 这一年天元集团拿出了五个亿的利润给股东分红，柳青这一大家子获得了其中的三个亿，其中大半都在丁芸的账户上。 过年的时候，丁芸也给柳青的几个女人都转了一百万作为新年红包，并且每个人还送了一块一千克的大金砖。 给几个孩子也是每人一百万，再加一块大金砖。 甚至连莫小蝶这个干女儿都没少。 有钱就是这么阔气。 放在两年前，丁芸都不会这么阔气，那个时候她虽然拥有着天元集团百分之五十五的股份，但集团在苏绮的控制下，有利润也不拿出来分红，她手中的现金实在没有太多，阔气也阔气不起来。 这两年年底都有分红，分到她手上的钱都是九位数的，她现在该有的东西都有了，怎么花都花不完。 而且，儿子会赚钱，也不用把钱存在那里留给儿子，自然就可以花到身边人身上，刷一下好感度。 人到老年，特别在意这个。 娘家那边，她还是有一点顾虑柳青的反应，并没有给太多的钱。 只是给了她父母每个人一百万，别的兄弟姐妹就没有了，更不用说兄弟姐妹的子女或者孙子什么的。 给了她父母一共两百万，她父母怎么花那两百万，就不关她的事情了。 这一年过年，丁芸也没有回娘家去，就在羊城过的年。 柳青带着一大家子来了她这里过年。 莫小蝶一个没有家的人，自然也陪着丁芸一起过年。 冯芷萱和黎晗没有留在这里过年，在吃了公司年夜饭之后，就奔去机场，各回各的老家。 乔木也在这个时候回了老家，这是柳青主动提出来的——家里就一个老妈，为了拼生活，别的时候不在也就罢了，可是过年都不回去，老人家心里肯定不舒服。 这一次他回家的时候，柳青还是和去年一样，让他带去了很多礼品，都不是自己花钱买的，是别人送的礼物，正好可以给乔木带走，免得多花钱。 叶默也在腊月二十八坐上了回家的飞机，回家跟父母一起过年。 大年三十跟叶婉容视频通话的时候，他父母就问叶婉容什么时候回娘家看一看，还问能不能把莫小蝶也带过去。 叶婉容本来没想着回娘家去接受那些邻舍们的指点，但是听到这个要求，想了想，还是答应了过完年就回娘家一趟。 她太了解她父母了，想要在乡亲们面前表示自家的儿子也是有女孩子喜欢的，这样才能挣回面子。 在乡下，光有钱那是不够的，儿子没有对象，哪怕有着亿万家产，也会被人指指点点。 甚至越有钱，被议论得越多。 ——那么有钱还不找对象，怕是有什么病吧？ 所以他们才特别的希望叶默能有一个女朋友，最好是能够带回去，让乡亲们都看一看。 结束视频通话之后，叶婉容找到了莫小蝶问她： “过完年了，我要带着婷婷回娘家去一趟，路上没有伴，你要不要陪着我一起去？我爸妈知道你跟我弟弟的事情，也想见见你。” 莫小蝶脸一下子就红了。 心里有一些高兴，又有一些害羞，不是那么敢于面对男朋友的父母，哪怕以前见过了面。 但是她也知道，想要跟叶默进一步的发展，想要一辈子的过下去，那些事情迟早都要面对的。 犹豫了一下，还是答应了： “那我就陪着姐姐一起去。” 大年初二，叶婉容就和莫小蝶一起坐上了回老家的飞机，还带上了叶婷婷。 这一次没有带保姆过去。 现在叶婷婷也有一岁多了，叶婉容多少也知道了一些育儿的东西，还有着莫小蝶帮忙，路上还是能够搞得定的。 至于回家之后，她妈绝对会乐意带这个外孙女的。 选择在大年初二就出发，主要是叶默不能在家里逗留太长的时间，到了初八就得回羊城继续接受训练，备战ufc擂台，没有太多的时间留在老家。 把莫小蝶带过去，当然也想着让他们在一起待的时间更长一些。 也就是过年有那样的机会，别的时候叶默都忙得很，哪怕同在一座城市，见面的时间都不多，每一次见面也不会有多长的时间。 这一次过年，不用训练，也不用直播，他们两个人待在一起的时间就会长一些。 大过年的叶婉容就要回娘家，还把莫小蝶也给带走了，让丁芸有那么一些遗憾，感觉这个年就没有那么热闹了。 不过还好，还有两个孙子在，家里的人也还多，过年的气氛还是在的。 这几天，柳青他们都没有回去，就住在丁芸这里。 丁芸的别墅够大，他们住下来也不觉得拥挤。 两家做饭的阿姨都回自己家过年去了，这段时间饭菜也是他们自己来做。 苏绮和小雯都会做饭，虽然没有专业的厨师那么厉害，但比起一般人还是要好上很多。 毕竟她们也经常跟做饭的阿姨学习，学到了不少的技术。 过年这几天就是她们展示身手的好机会，她们也愿意自己做一些饭菜，享受这种成就感。 这个年过得还是挺快乐的。 工作的事情都不用想，就开开心心的聚在一起过一个年。 只是，春节假期也就那么几天时间，到了初八，就得开始上班了。 初七，乔木就回来了。 柳青初八要上班，他这个做保镖的出去当然要提前回来，这样才能护送柳青上下班。 这一次回来，柳青发现乔木脸上洋溢着喜气，忍不住就问他： “看伱好像挺高兴的，是不是回去说了一个媳妇？” 乔木有一些不好意思了，笑了一声，说道： “是相中了一个，对面也有谈下去的意思，我也不知道到底能不能成。” “恭喜你啊！”柳青笑着说道。 然后又很八卦的问道：“多大年纪了？漂亮吗？” “三十岁了，长得还行吧。”乔木道。 “还行”是一个不大好定义的词，有可能是长得好看，但没到很好看的地步。也有可能是长得有点丑，但没有到很丑的地步。 柳青也听不出什么来。 他倒是有一些八卦心理，想看一看乔木相亲对象的照片，到底是长得什么样子。 如果两个人是同事，或者是朋友，他就会提出这样的要求来。 可现在的情况是，乔木是他的雇员，一直都很尊重他这个老板，提出这样的要求，好像显得有点轻佻了。 虽然心中八卦之火熊熊燃烧，但他还是忍住了，没有提出那种不怎么体面的要求来。 又问道：“你了解她是做什么工作的吗？一个月收入大概有多少？” 乔木道：“在服装厂上班的，活多的时候，一个月上班十几个小时，能有五六千。” “那不错啊。”柳青道。 乔木又说道：“她那个厂主要是做外贸的，听她说现在接单比较困难，活没那么多了，这一次厂里在元旦前就放了假，什么时候开工，还要等通知，今天她都还没有接到通知。她说这份工作能不能做下去，她也不知道。” 柳青哦了一声，明白了。 一个长得还行的女人，三十岁都没有嫁出去，想来是眼光比较高，高不成低不就的。 但凡条件低一点，不会出现三十岁了还没嫁出去的事情。 现在能够跟乔木这个长相普通又没有口才的木讷男人谈对象，大概还是被生活给逼的。 工作都快要保不住了，这个时候就想着要找一个经济条件还可以的男人给嫁了。 这就是向生活低头。 要是往年，工作没了就没了，大不了再找一个。 可现在的经济形势摆在那里，失去了这一份工作，未必能找到一份新的工作。 就算是找到了一份新的工作，也未必能长久的做下去。 麻烦还是大麻烦，能不能解决谁都没有信心，这种情况下嫁人好像是一个更好的选择。 乔木虽然长得挺普通的，家里也穷，但一个月有五万的薪水，这就比较诱人了。 以前乔木也谈过几个对象，对方虽然知道他的工资比较高，可是家里楼房都没盖，也没有什么存款，就不太愿意跟他谈。 有要谈的，开出的条件都是在市里面有一套房子，还得有车子，彩礼也得一二十万起步。 以乔木现在的存款，还真做不到。 要他再干个三五年，那就不成问题了。 现在能够有人愿意跟他谈，还得靠着经济形势不好，这也是一件挺无奈的事情。 柳青也知道，以乔木自身的形象，要谈对象就只能靠着经济优势，这是一个很正常的现象。 情情爱爱的，那就不要去管了。 到了这个年纪，结婚这种事情，讲的不是喜欢不喜欢，而是适合不适合。 能够有一个愿意跟他谈下去的对象，也挺好的。 笑着对乔木说道：“那你得努力了，争取早一点结婚，早一点生孩子，让你妈早一点抱孙子。” 乔木尴尬的笑了一声，又挠了挠头，有一些不好意思的说道： “老板，她昨天还问我，可不可以给她介绍一份在羊城的工作，她说我们在一个地方工作的话，相处会更好一些……” 说到这里，就停住了嘴，眼巴巴的看着柳青。 没有提出要求来，但意思表现得很明确。 没有提出要求，是怕被拒绝。 柳青愣了一下，笑着问道：“她什么学历啊？” “初中毕业。”乔木有一些不好意思的说道。 说这话的时候，脸都红了。 他当然知道说这样的话很不妥当，他一个雇员没有资格去要求老板帮助他什么。 可是，他也想有一个家，也想谈成这一门亲事。 哪怕他能够感觉出来，那个女人只是为了更好的生活，对他并没有真情实感。 第二十八章 保镖的私心 柳青是真的想帮一把乔木。 主要是乔木这个保镖他挺喜欢的，人老实，工作态度也挺认真的。 他也了解过乔木的家庭，有一些跟他类似的地方，也就多了一些共情。 能够帮忙解决他的终身大事，柳青还是愿意帮助的。 给乔木的相亲对象在这边安排一份工作，说不定真的就可以促成这一门婚事。 对乔木来讲，也是一件很好的事情。 毕竟现在乔木手上没有多少存款，长得也挺普通的，性格木讷，年纪又大了，在相亲市场上并不那么看好。 哪怕是有着高薪的工作。 再等个两三年，条件会好很多，就算是在他老家的市里面买房买车也可以做到。 但是，那个时候乔木的年纪更大了。 家里的老人能不能够等到那一天都不知道，就算能够等到那一天，老人也更老了。 只是，天元集团总部招聘的员工，打底也得是本科出来，新招的都是一本。 可以差一点，差不太多就行，柳青这个总裁还是可以安排那么一两个岗位的。 就算乔木那个相亲对象只有着大专的文化程度，都可以安排一个岗位让她来尝试一下。 可是，对方只是初中毕业，连高中毕业都算不上，他想了半天，还真想不出有什么岗位适合这一位。 也不是说完全没有，比如说总裁和董事长这两个岗位还是挺适合的，那个确实不需要什么文凭来证明自己的能力。 除了这两个岗位，他还真找不出来天元集团有哪个岗位能够让一个初中毕业的人来做的。 但那两个岗位，他不可能让出来。 天元集团安排不下她的岗位。 他又想了一下天元传媒。 天元传媒招聘员工没有那么高的标准，不过也得是本科起步，只是没有一定要求一本而已。 要做的工作也得有一定的文化基础，真不是初中毕业的人能够胜任的。 然后想到了新世界生物制药公司。 他们的药厂正在紧锣密鼓的建设之中，再过一两个月就可以投产了。 投产之后需要一些员工，那个不需要太高的文化，经过一段时间的培训就可以上班了。 现在已经开始招聘员工进行先期培训了。 药厂的工资不会太高，也不会太低，比羊城的最低工资标准要高出几百块钱，按照国家规定的节假日正常上下班，一个月两三千块钱的样子。 但是，按照一般工厂每天十一二个小时的上班时间来算，基础工资加上加班工资，那就比较可观了。 这么大一家药厂，又有着很好的市场前景，柳青不可能在工资发放上违背劳动法，加班是避免不了，但是加班工资该怎么计算就得怎么计算。 对大多数底层的打工者来说，没有加班的工作，他们不大愿意干。 因为挣不到钱。 出来打工不是为了轻松的，而是为了挣钱的。 拿着两三千块钱的底薪，一个星期上五天班，一天上八小时，轻松是轻松了，但是钱太少了。 他们宁可选择做那种底薪更低，但是上班时间更长的工作，这样拿到的钱就更多。 柳青是一个商人，并不是一个圣母，他做不到让药厂的工人拿着高薪，做着悠闲的工作。 他也得节省用工成本。 能够做到的就是工资开得比同行要高那么一些，然后加班费用严格的按照国家标准来算，食宿的标准也相应高一些，要保证健康和舒适。 在他这里上十几个小时班，获得的收入怎么着也不会比乔木那个相亲对象在服装厂的工资低。 但是那一座药厂在郊外，离得比较远，一天十几个小时的班下来，也未必有时间跟乔木见面。 这样在一座城市或不在一座城市，没有太大的区别。 皱着眉头想了一会儿，然后有一些不好意思的问乔木：“她介意工作的类型吗？” 乔木挠挠头，道：“我也不是很清楚，应该不会很介意吧？我觉得她那种情况能够有一份稳定的工作就可以了，只要自己做得来，没什么好挑的。” “你可以先去问一下，如果不介意的话，可以给她安排一个保洁的工作。”柳青道。 “保洁”乔木愣了一下。 天元集团有几个做保洁的，天元传媒也有做保洁的。 这个倒真的不需要什么文化，能够将负责的区域收拾干净就可以了。 可是在他印象中，做保洁的都是年纪比较大的阿姨，很少见到年轻女子来做。 他自己倒是不介意，可是他那个相亲对象愿不愿意做这一份工作，他还真不知道。 “我们公司保洁不要求学历，能干就可以了，你可以问一下，如果她不介意的话，多安排一个保洁也是可以的，能让公司的清洁更好一些。”柳青说道。 他实在是想不出更好的职务来了。 他也知道很多人都会嫌弃保洁这份工作，觉得不体面。 在很多人心目中，这份工作甚至还不如保安，都和扫大街的大爷大妈们平齐了。 他又补充了几句：“我了解过，我们天元集团的保洁，一个月工资也有四千多，每周休息一天，一天上班时间大概是八到十个小时，期间也有休息的时间。工资嘛，不是很高，但可以卖点废品，一个月也能卖点钱。单讲收入，勤快一点的，一个月六七千块钱不成问题。” 不管是写字楼的保洁还是小区的保洁或者工厂的保洁，他们都有一个重要的收入，那就是卖废品的收入。 哪怕是扫大街的，有些也会去捡废品卖。 天元集团总部占了天元大厦两层楼，有几百个员工在这里上班，每天产生的垃圾挺多的，其中就有一些是可以卖钱的。 包括塑料瓶子还有纸皮什么的。 现在那些年轻的员工很多都喜欢网购，收货地址选择的就是上班的地址，光这一项，每天产生的纸皮就不少了。 还有公司要用的那些东西，也会有一些变成废品。 天元传媒只有一个保洁，那个保洁一个月卖废品都能卖好几千块钱。 当然，那也是因为天元传媒那里有一个大的直播间，天元优选这个号每天都要在这个直播间带货，产生的可回收垃圾比一般办公室要多得多。 但是天元集团那两层楼一天产生的可回收废品数量也不少，勤快一点，把那些都捡起来卖掉，确实也是一笔钱。 柳青能够帮的，也就只是这些了。 乔木道：“我会问一下她。” 对于老板，他还是挺感激的。 虽然他也希望能够安排一个更好的工作，能够让他的相亲对象更体面一点。 但是他也知道，初化，在天元集团真的不大容易找到工作。 能够帮忙安排一份保洁的工作，已经是在替他着想了。 那一份工作他个人觉得可以。 天元集团保洁的工作是个什么样子的，他每次都送这柳青上下班，送到集团之后自己也在集团总部呆着，自然也了解。 并不是特别的累。 至少比在工厂流水线上干活要轻松一些，工作期间也有休息的时间。 他有一点担心的就是他相亲对象能不能接受这么一份工作。 还是那句话，听起来这一份工作不是那么体面。 柳青想了想，又说道：“她要是口齿伶俐，长相也过得去，也可以尝试签约天元传媒做主播，做娱乐p主播也可以，做带货主播也可以。但是收入没有太大的保障，能不能赚到钱，就看她自己的能力了。” 现在天元传媒的签约主播保底工资还是可以的，都提到四五千了。 当然他们的提成也比较狠，要提成一半。 小主播挺愿意签约进来的，因为不管收入多少都能够拿到四五千的保底，比进工厂打工要体面很多。 那些混出一定成绩来的，就有一些怨言，觉得公司拿走一半的提成拿得太狠了，一个月挣上十几几十万，就要分一半给公司，肉疼得很。 也不是没有选择解约的，花一些钱把自己赎出来。 在解约方面，天元传媒倒是没有太过苛刻，没有别的公会那样动不动几百万上千万的违约金，这是根据该主播的收入情况收一定的违约金，能够震慑到其余的主播，又不至于把人逼上死路。 柳青可不想因为这样的事情把自己的人设给搞崩了。 现在天元传媒去挖主播，拿的提成没有那么高，自己培养出来的主播，提成还是得一半。 因为有着四五千的保底，再加上公司的名声还好，有很多新人主播想签约到天元传媒。 但是，现在天元传媒签主播的标准也越来越高了，不是说想签就能够签进来的。 长得很漂亮或者很帅气的比较容易签，长得像个笑话的也容易牵进去，口齿伶俐或者是有一技之长的也可以签进去。 寻常之人，想要签进去，他们还不愿意。 就算是一般所谓的漂亮的女孩子，都很难进去。 柳青没见过乔木的相亲对象，愿意给她一个签入天元传媒的机会，那就纯粹的是看在乔木的面子上。 他觉得这个保镖挺不错的，用的放心。 如果他的老婆也在这边上班，那以后他大概也不会辞职，就会一直做他的保镖。 换保镖这种事情挺烦心的，他更希望让乔木一直做下去。 不说一辈子，做十几年的保镖还是没问题的。 乔木感激的说道：“多谢老板，我会问她的。” 他加了那个相亲对象的微信，当天晚上，他给那个相亲对象发了消息： “我问了我老板，他的公司招聘员工最低要求是本科毕业的，没有适合你的岗位。” 相亲对象：“那么高的要求吗？就没有要求低一点的岗位吗？我不要多高的工资，有一份稳定的工作就可以了。” 乔木想了想，打字： “只有保洁的工作才没有学历要求，你要是不嫌弃的话，可以给你安排这份工作。” “保洁？” 相亲对象打出了一个大大的问号，然后又追加了一句： “就是扫地的阿姨吗？” 乔木心想：“她一定是不满意这份工作。” 这个倒也能理解。 让一个三十岁的女人去当保洁，多少都会有点心理障碍。 还是回复：“是的。” 相亲对象：“没有更好一点的工作了吗？” 乔木犹豫了一会儿，还是没有说出签约当主播的事情，回复： “我问了老板，别的工作学历要求都比较高，目前只能安排这样的工作。” 签约到天元传媒做主播，不要说能不能赚到钱，只是那四五千的保底工资，就比去工厂打工要强。 做直播怎么都没有那么累。 而且还可以在自己家里直播，只要每个月保证有足够长的直播时间就可以了。 他觉得他说出这么一份工作，他的相亲对象应该会同意。 可是他有那么一点担心这个相亲对象真要做好了这一份主播的工作，靠着这一份工作获得了丰厚的收入，还能看得上他吗？ 他性格木讷，并不表示他是个傻子。 长这么大了，见过的事情也多了。 他担心的那种情况，并不一定不会发生，甚至他觉得发生的可能比不发生的可能要大。 天元传媒签约了主播，用自己的资源来培养主播，培养起来之后，主播又闹着要走，这样的事情他也见了几次。 有合同尚且如此，何况他和相亲对象连合同都没有。 要说和相亲对象有多深的感情，那也是笑话。 只是他需要有那么一个女人嫁给他，给他生孩子，帮他照顾老人，他觉得这个女人可以做到那些。 才见过两次面，聊过几句话，说有感情那太好笑了。 他对对方没有感情，他也不认为对方对他有感情。 都是同样的道理。 人生一辈子太长，一个人走下去太辛苦，得找一个人一起走下去，互相选择，各取所需而已。 他希望以后生活在一起了能够有感情，但他不认为现在就已经有了感情。 既然如此，那还是得做出有利于自己的选择。 相亲对象半晌没有说话。 乔木又打字发过去： “在那里做保洁，一个月工资有四千多块钱，每个星期休息一天，工作八到十个小时。如果勤快一点的话，捡捡纸皮瓶子什么的卖，一个月收入加在一起能有六七千块钱。五险一金也都会买，一切都按照劳动法来。” 许是一个月六七千块钱打动了对方，相亲对象终于又回复他了： “我考虑一下吧。” 乔木：“行，考虑出结果了，你跟我说一声。我也会帮你看着，这边有没有别的适合你的工作。” 过了两天，才收到相亲对象的回复： “我还是想跟你在一个地方工作，保洁就保洁吧，我明天去你那里，到了你去火车站接我。” 第二十九章 老实人 给乔木的相亲对象安排工作，对柳青来说只是一个小插曲。 得知他的相亲对象愿意来天元集团做保洁，柳青还是比较高兴的，觉得乔木找到了一个愿意踏实过日子的女人。 天元集团并不缺保洁，不过多安排一个保洁也多不了多少钱，还能让另外几个保洁的工作量降低一些，也可以让公司的卫生状态更好一些，也不是全无好处。 初八上班，一整个上午柳青都在发红包，根本就没有正式的开展工作。 发完了天元集团的红包，又去天元传媒发红包。 开工第一天就是这样，没办法。 不过气氛倒是挺融洽的，大家都喜气洋洋的，明显的还没有从新年的喜庆中走出来。 每一个红包发出去都能收获一声感谢。 坦白说，在这一刻柳青心里还是感觉挺爽的，在这样的时候最能够体会到一个有钱人的快乐。 到了下午，才算是正式的上班。 不过也就是召集公司高管在一起开了一个会，谈着接下来的时间里应该怎样展开工作。 两个副总裁都已经上任，在会议上表现得比较积极，看起来慢慢的适应了他们的职务。 过了两天，乔木的相亲对象来到了羊城。 找到了一份新的工作，原来在服装厂的工作自然就辞了。 她在的那家服装厂本来就已经接不到活了，没有裁员，单纯的是因为裁员需要给遣散费，那个费用高了一点，他们不愿意负担，就想拖着不开工，给一点基础工资，把那些他们认为多余的员工给熬走。 ——对于很多打工人来说，只靠着那一点基础工资没有办法生活下去，必须得另外找一份工作，没有办法跟他们耗下来。 找另外一份工作，这份工作就得辞掉，工厂就可以省掉很多遣散费了。 打工人不是不知道这样损害到了自己的利益，也不是不知道老板的想法，可是，耗不起就是耗不起，为了生存下去，该放弃的时候就得放弃。 时间成本对他们来讲太大了。 如果没有找到这一份新的工作，乔木的相亲对象也只能选择耗下去，就领着那一份一千多块钱的底薪，等着用工通知。 有了一份更好的工作，自然就没必要耗下去了。 她坐火车来的羊城，路费都是乔木转给她的。 买车票的时候，也不知道乔木会不会给她转钱，她没有存那个想法，所以买的就是普通的火车，还是硬座票，换了两三百块钱。 将车票照片发给乔木看了，乔木就给她转了车票费。 让她心里有那么一点后悔——早知道这个男人会给她出车票钱，那就买一张卧票了。 一两千公里的路程，坐硬座，差不多要坐一天一夜，着实有些折磨人。 这也是穷人家的孩子，想着宰男人一把，最多也就是想到了买一张卧铺票，连高铁票都不敢想，更不用说坐飞机了。 乔木开着柳青的那一辆大奔去火车站接她，她出站的时候脸色都有一些发白，精神不怎么好的样子。 不过看到乔木开的车，一下子就精神了： “这是你的车呀？” “额，我老板的车，”乔木道，“现在老板在公司上班，我就开他的车出来接你了。” 那姑娘有一些担心：“你用他的车，他不会怪你吧？” “不会，老板挺好的。”乔木道。 拉开车门，让相亲对象上了车，又问： “你是先休息一下，还是先去公司那边报个到，办理入职手续？” “先办理入职手续吧。”那姑娘说道。 同时心里有一些嘀咕：“休息？又去哪里休息呢？这家伙肯定是想借着休息之名给我开个房，然后再那啥。” 虽然有些事情是避免不了的，但是，她不希望这么快就发生。 乔木的工资待遇不错，这份工作要是能够稳定下去，跟着这么一个男人日子还是过得挺轻松的。 但是脾气怎么样她还不知道。 虽然都说这个男人是个老实人，可是老实人坏起来会多可怕，她也不是没见识过。 至少看社会新闻，那些杀人犯在媒体的笔下基本上都是老实人。 很多男人看上去老实，并不是性格老实，而是自身的实力不支撑他们不老实，心中有万千欲望，却没能力实现，只能老老实实的做老实人。 而且乔木是一个做保镖的，是一个很能打的人，要是脾气暴躁，天天在家里拿她来做沙包来锻炼身体，那就坏事了。 同样是锻炼，她可以接受她的男人拿她做运动单车，但是不能接受她的男人拿她当沙包。 开车路上，乔木也只是简单的给她介绍着他见到的公司的保洁是怎样上班的，还有收入情况，并没有说什么暧昧的话题。 他真不是那样的性格，参与不了那样的话题。 带到了天元大厦，还是忍不住炫耀了那么一句：“这一栋写字楼就是我们公司的物业，最上面两层全是我们公司的办公室，下面的就租给了别的公司。” 相亲对象点头：“嗯，你们公司挺有钱的，我在网上也搜过。” 停好车后，坐电梯上去，直接去顶楼。 坐电梯时遇到了两个天元集团的员工，都点头向乔木微笑：“乔哥好！” 虽然这两个员工都是月入几万的都市白领，职场精英，可是他们在乔木面前还是比较礼貌的。 总裁的保镖，他们不可能不认识，那是老板的身边人，不是他们能够得罪得了的。 乔木矜持的还以微笑，然后介绍一下身边的姑娘： “这个我老乡，我带她过来应聘保洁的。” 说是老乡，而不说是对象，那是因为他们还没有确定关系，只是有着继续谈下去的意愿而已。 “保洁”两个字说出来，他相亲对象感觉到心被剌痛了一下，甚至感觉到那两个员工看着自己的目光都充满了鄙夷。 她也才三十岁，也有她的骄傲之处，可就在这样的年纪，只能去做打扫卫生的保洁阿姨，那两个年纪跟她差不了多少的年轻人，却能够坐在办公室里面，喝着咖啡上班。 这样的差异让她觉得很耻辱。 她低着头不敢再看那两个人的眼神，脸色却慢慢的红了起来。 这个时候她有一种想法，那就是不要去做什么保洁，干脆嫁给这个男人，当一个家庭主妇算了。 其实那两个员工并没有闲情去鄙夷她，对她还挺客气的，还说了几句欢迎的话。 只是她自己多想了。 到了顶楼，从电梯里走出来，她才感觉舒服一点。 乔木见她脸色不好，关心的问道： “你看起来精神挺不好的，是不是没有休息好？” “嗯，”她低声说道，“坐了二十几个小时的车，在车上没怎么睡好。” “办完入职手续，就先休息一下吧。”乔木说道。 她又嗯了一声，心里想着：“去哪里休息呢？” 乔木把她带到了人事那里，说了自己的来意： “这个是我老乡，刘巧，过来应聘保洁的。” 柳青早就交代过了这件事情，乔木一说，人事那边就知道怎么回事，开始跟他相亲对象说起工作上的事情，说起工资待遇还有上班时间什么的。 乔木在旁边听了几句，然后就告辞，走的时候还对这个叫刘巧的相亲对象说了一句： “我要去老板那里了，你这边的事办好了，打电话跟我说一声。” 乔木去了柳青办公室，柳青正躺在椅子上闭目养神，一见到他，便笑问： “把你相亲对象接过来了？” “是的。”乔木回答。 “她对这份工作还满意吗？”柳青问。 “刚来，还在主管那里聊这个，我也不知道她满不满意。”乔木很老实的回答。 想到刘巧的脸色，总觉得那姑娘对这份工作不是多满意。 ——其实都不用看脸色，只看那姑娘用了两天时间才决定来做这一份工作，就知道不会多满意。 “可以先做着，怎么着也是一份工作，”柳青道，“要是不满意这份工作，以后有了适合她的工作，也可以优先给她安排。” “谢谢老板。”乔木道。 “咱们就不说工作了，她对你满意不满意？”柳青很八卦的问道，“这一次机会大不大？有没有可能谈成？” 乔木很尴尬的说道：“我也不知道。” 柳青哈哈大笑：“你好歹也是月薪五万的人，怎么对自己这么没信心呢？自信多一点，你行的。” 没有钱没自信，他能够理解。 当初他就没自信，也确实没有女孩子喜欢他。 可是，乔木都月薪五万了，还那么没自信，他属实有点不大理解。 男儿无丑相，乔木也只不过是长得不好看而已，还没有到丑的地步，就想不通怎么那么没自信。 当初甚至还有过找那种离婚带着小孩的女人搭伙过日子的想法。 只能说，还是性格问题，自小贫寒的家庭环境，影响到了他的性格，让他极度不自信。 两个人聊了几句，有人来找柳青办事，乔木就自觉的离开了。 他去了人事那边，然后发现自己的相亲对象刘巧不在了，便问了一句：“主管，我老乡呢？” 主管道：“张阿姨带着她熟悉工作环境去了。” “入职手续办好了？”乔木心里一喜，问道。 他最担心的就是刘巧不愿意干这份工作，转身走人。 那他还得给对方出一份回去的路费，这门亲事大概也说不成了。 都到了熟悉工作环境的那一步，看来是没太大问题了。 主管点头：“嗯，先试用一个月，试用期满就签订正式的入职合同。” 见乔木有一些紧张，又笑着说道： “你放心，老板都亲自开了口，咱们不可能刁难她的，正式入职完全没问题。” 乔木心里想着：“我倒不是担心你们刁难她不让她入职，我是担心她不想入职。” 还是陪着笑说道：“麻烦主管了。” 他就在这里和主管说着话，过了半个多小时，刘巧跟着一个保洁阿姨回来了，看到乔木，点了一下头，算是打了招呼。 在半个多小时，她将需要她负责做清洁的区域都走了一遍，也了解了各种清洁工具的使用方法，什么地方用什么工具，应该怎么使用。 清洁用品不够了，该去哪个地方领。 什么时候可以休息，什么时候不能休息，休息应该去哪个地方休息。 了解之后，得出来的结论是比她在服装厂上班要轻松一些，工作时间没有那么长，管理也没有那么严格，上班时间段，也有休息的时间。 只要完成了自己负责的区域的清洁任务，就可以休息。 当然，不能休息太长的时间，过段时间就要巡视一遍，有乱扔的垃圾什么的都得及时的清理。 带她的那个阿姨还跟她说了，捡到的那些纸皮塑料瓶什么的应该堆放在哪个地方，要卖的话，在哪里能够卖得更高的价格。 一个月卖废品的钱，都是一个让她心动的数字。 除了有那么一点被人看不起，别的还挺好的。 她倾向于接受这一份工作。 只是有一点让她有那么一些失望——这么大一家公司，竟然没有员工宿舍，不包住，也不包吃。 她以前在服装厂上班，工作累是挺累的，但是厂里面安排食宿。 虽然住的是几个人一间的宿舍，吃的也没什么油水，但一个月怎么着也能省下不少钱。 来这里上班却要自己租房子住。 一想到这个，就有点头大。 这可是羊城，超一线城市。 在这里租房子，哪怕是租一个最便宜的房子，房租都不会少吧？ 可是这一份工作她又觉得可以做。 最后还是决定做下去。 只是在房租上面，她希望乔木能够帮他一下。 交了两百块钱的押金，从主管那里领了两套保洁的衣服，说好了明天上午七点半过来上班。 从人事那里出来，拉着乔木走到一个没人的角落，这才红着脸低声说道： “这地方不包住，我出去后还得租一个房子，可是我现在手头没有多少钱，哥，你能不能先借我点钱，帮我出房租，等我领到工资了再还给你。” “行吧，”乔木说道，“你先去看房子，需要多少钱再跟我说一声，我微信给你转过去。” “我第一次来这里，不知道在哪个地方才有房子租，哥，你有没有时间陪我去找房子？”刘巧很不好意思的说道。 乔木道：“那你在这里等我，我去跟老板说一声。” 他一个做保镖的，要出去办自己的事情，肯定要跟老板说一声。 刘巧看着他离开的背影，心里想着： “这个男人看上去还是挺可靠的……挺老实的一个人……” 突然觉得，跟着这么一个男人过一辈子，好像也还行。 至少可以踏实的过日子。 过了一会儿，乔木又过来了，脸色有一些尴尬，对她说道： “我老板说……你要是不介意的话，可以跟我住一块了，那样上下班方便一些，还能省掉房租……” 这话说得他都有点不大好意思，然后又补充： “主要是这附近的房租都挺贵的，听说一个单间都得要一两千块钱一个月。” 刘巧看着面前这个老实的男人，心里想着： “呸！狗屁老实人！” 7017k 第三十章 可惜没如果 柳青听到乔木要请假去陪相亲对象租房子，然后就问了几句，了解到那个女人还要让乔木垫付房租和押金，还了解到两个人到现在连关系都没有确定，甚至连手都没碰过，心里感觉就有一点不那么痛快，觉得那个女人的吃相未免有点太难看了。 一个三十岁的女人，在工厂打工也有些年头了，这样的人说一点存款都没有，他是不怎么相信的。 要乔木出钱，明显就是把他当成了一个取款机。 所谓的有了钱以后再还，真要信这样的话，那真的就蠢得可以了。 有些事情让他想到了霍珍珍，当初他就听过类似的话。 可是这个女人的做法看起来比霍珍珍还不如连关系都没有确定，手都没有摸一下，就要让男人出钱给她租房子，这也太离谱了一点。 更让他无语的是，看着乔木的态度，竟然还准备出这个钱。 “你不怕她到时候不认账吗？”柳青很郁闷，“到时候既不跟你谈对象，也不还你的钱，你能怎么办？” “也就是几千块钱”乔木有一些不好意思的说道。 柳青看了他一眼：“你也不是很富裕吧？” 乔木道：“是我把她叫过来的，她现在没地方住，我总得要负责。” 柳青摇了摇头：“又不是你把她骗过来的，是她自己决定要来的，一个成年人有必要为自己的决定负责。而且，这还不只是几千块钱的事情。你现在出了这一笔钱，接下来每个月她都要让你出房租，你出还是不出？” “她挣到钱了没有理由再让我出房租了吧？”乔木道。 “但如果她有理由呢？”柳青道，“比如说，她家里有急事，需要用钱。比如说，她身体不好，去医院看病。要你出一下房租，你能拒绝吗？” 有一些事情他的经验不如乔木，但有些事情他的经验比乔木丰富得多。 经验这种东西跟年纪无关，而是跟自己的经历有关。 乔木愣了一下，说道：“都是一个地方的人，应该不至于吧？” 有一句话没好意思说出来：“我这么能打，她做那样的事情，就不怕我报复吗？” 柳青笑了：“一个村的人做出这种事情的都不是没有，真要那样做了，你又能怎么着？打她一顿出气吗？你现在有着高薪的工作，日子也越来越好，你会为了这点小事毁了自己的未来吗？” 乔木一想也是。 就有一些犹豫了：“老板，那我该拒绝她吗？” 做一个冤大头确实挺不爽的，不纯粹是钱的问题。 可是这种情况下，说要拒绝，还真有点说不出口。 人家一个姑娘家听到他的话，来这边找工作，又说手上没钱了，找他借钱垫付房租，真不好拒绝。 不只是相亲对象，还是同一个乡的人，这要是传出去，他都不好见人了。 刘巧到底有没有那个钱不是重点，重点是她已经说了她没那个钱，考虑到姑娘家的脸面，那只能默认她真没有那个钱。 柳青想了想，说道：“要不这样吧，反正你在我那里也有住的地方，房子不是多大，但住两个人还是可以的，她要是真想跟你处对象，可以问一问她愿不愿意跟你一起住，这样也省掉了房租，也可以试探出她到底想不想跟你谈下去。不愿意的话，你给她垫付房租也可以，让她写张欠条，以后要是谈不成，不认账，也不用你自己来做什么，让法律来解决就可以了。” 乔木脸露难色，总觉得这样有点不大厚道。 他和刘巧是相过亲，也有继续谈下去的意愿，可终究没有确定关系，就这么让一个女孩子跟自己住在一块儿，他觉得这样挺不尊重人的。 柳青向他挥了挥手：“你就说是我说的，这个恶人我来当。” 他当然也知道这样不怎么尊重人，可是他觉得刘巧让一个还没有确定关系的男人给她出房租押金，那更不尊重人。 如果是已经决定以后就跟乔木过一辈子，提出这样的要求倒也无可厚非。 可是，既然已经决定跟乔木过一辈子了，那让他们就住在一块儿，也是无可厚非的怎么说一个月也能省掉一两千块钱的房租，对于过日子的人来讲，这是一个更好的选择。而且两个人住在一块儿，也有助于加深感情。 如果没有那样的想法，却提出这样的要求，那就是把男人当冤大头来宰。 那就不要怪他不尊重对方了。 乔木这个人太老实了，以他的这个性格，遇上这么个女人，想要走到结婚那一步，不知道要磨叽到什么时候，也不知道有没有那么一天。 所以他决定推上一把。 干脆利落一点。 能够接受就早点在一起，不能够接受就早点分开。 成功了就成功了，不成功也早一点死心，不再在一棵树上吊死。 乔木听了他的话，过去转述给刘巧，说这话的时候特别的难为情，已经做好了被刘巧骂一顿的打算，甚至连给她出回家的路费都想好了。 可不管多难为情，他还是把这话说出来了。 在他内心中，他被柳青给说服了。 刘巧听得这样的话，知道对方是跟她摊牌了。 心里有一些气苦。 她感觉被羞辱了。 如果她身后有一个富裕的家庭。 如果她再年轻几岁。 如果她能更漂亮一些。 如果她有一个好一点的文凭。 如果去年没有把钱都拿出来买基金。 如果经济大环境再好一点 但凡满足了以上任何一点，她都不至于站在这里纠结要做出什么样的选择。 她会表达出自己的愤怒，维护自己的尊严，然后转身离开。 可惜没如果。 但凡能满足以上任何一点，她也不至于跟乔木相亲。 选择跟乔木相亲，那也是真的快到了山穷水尽的时候，已经没有更多选择了。 相亲这种东西在她的观念中，那就是一个市场行为，把自己摆放在婚姻市场，那就是为了卖一个好的价格。 在她经济能独立的时候，她不会做出这样的选择。 做出了这样的选择，想要把自己卖一个好的价格，换取一个好的未来，那就应该服从市场规律。 她已经三十岁了，不趁着这个时间嫁一个经济条件好的男人来换取一个安稳的未来，以后就来不及了。 想了想乔木的条件，再想了想认识之后他的一言一行，似乎还算是一个可靠的人。 虽然感觉这种东西是会骗人的，但她能做出判断的也就只这一点了。 “赌了吧！” 她这么想着。 在乔木带着一些期盼的目光中，刘巧脸上适时的出现了一些忸怩的表情，吞吞吐吐的说道： “这样这样是不是有一些不好？” 字面上是反对这样的安排，但是拒绝得不彻底，在一般的语境中，那就属于可以接受这样的安排。 乔木心里还是有一些不安，总觉得这样太不厚道了，见她表示这样不好，便说道： “既然你不愿意，那我带你去看一看哪里有适合的房子租吧。” 心下一叹，想着：“就给她垫付这几千块钱算了，欠条也不用打了，老板问起来我说写了就是。但是以后她发了工资，还要让我给她出房租，我也就不交了，这几千块钱，就当是帮助老乡了。” 这么想着，就感觉整个人轻松了起来。 虽然这样会亏掉几千块钱，但至少不用背负着那种落井下石趁人之危的不安了。 “额？” 刘巧有一些意外，诧异的看了乔木一眼，心里想着：“难道我的表达有那么大的歧义吗？” 但是看到乔木一脸如释重负的表情，又发现好像跟自己想的不一样。 可能这个男人真没有那种趁人之危的打算，真的只是听了他老板的建议。 莫名的，就有了一丝感动。 “赌了吧”她心里想着，“但愿这一次能赌赢，能够遇上一个可靠的人，能够换我余生安稳。” 低下了头，说道：“也不是不愿意一个月能省掉一两千块钱的房租，好像也挺好的” 说着，又抬头看了乔木一眼： “可是可是这样会不会对你的生活造成不方便？” 这一下把乔木给整不会了。 难道这个女人已经做出了决定要跟他在一起，所以才会找他要钱出房租？ 他觉得这种可能性没那么大。 但是他又想不出别的可能性来。 至少，从刘巧现在的回答来说，那是不排斥跟他住在一起的。 他再钢铁直男，对感情这种东西再懵懂无知，也能够听得出来。 有一种被幸福砸中的感觉。 对他来说，这个女人喜不喜欢他，那真的不重要，愿不愿意跟他过日子，那才是最重要的。 现在这个女人的答复就是，不排斥。 母胎单身三十余年，难道今天就要脱单了吗？ 他控制着自己的表情，说道： “不会影响我生活的。” “那那就这样吧” 刘巧低头说道，还及时的表现出了自己的娇羞。 “那我跟老板说一声吧。”乔木道。 刘巧说道：“要不，我跟你一起去，也顺便感谢一下老板，能够给我一个容身之处。” 乔木也没有多想，道：“好的，那我们一起过去吧。” 他带着刘巧走向总裁办公室。 走了几步，刘巧就踩着小碎步赶上了他，跟他并肩而行。 再走了几步，一只手悄悄的伸了出去，握住了乔木的手。 不是因为喜欢，只是想表达出自己的态度。 两只手触碰在一起的时候，两个人身体都不由自主的僵了一下。 这是他们第一次牵手。 乔木的心脏都剧烈的跳动了起来。 母胎单身至今，没有遭过这样的场面，有那么一点受惊。 他本能的想甩开那一只手，但还是没有甩开。 两只手握在一起的时候，刘巧也感觉有那么一些别扭。 跟乔木实在不怎么熟。 但那种别扭也只是一会儿，相握的时间长了一点，也就适应过来了。 走了十几步，身子挨着乔木都近了一些，能够感觉到乔木身体的僵硬，甚至偶尔还能感觉到他剧烈的心跳。 走着走着，嘴角突然就露出一丝微笑。 好像这个男人真的挺老实的。 这么老实的男人，应该不会打她吧？ 到了总裁办公室，刘巧终于见到了柳青本人。 以前她只在新闻和视频中见过柳青，现在在现实中见到这么一个大人物，心里有一些激动，还有一些紧张。 同时还有着一些茫然：“这么大一个正能量的老板，怎么会想出那么不厚道的想法的？” 柳青是第一次见到刘巧。 让他给这个女人的长相，做一个评价，那也就是还行。 长得不丑的那种还行。 比不上小雯，也比不上霍珍珍。 但是打扮一下，把美颜打开，在痘印平台做一个颜值主播，也能做得下去。 身高一米六几，个头不矮，体格有点偏健壮，出来打了十几年工，身上已经没有了农村妇女朴实的影子，不过看上去也不像是一个刻薄之人。 见他们两个牵着手进来的，不用多想，这件事情大概是成了。 听他们说起来，果然是同意了住一块儿，刘巧这是来感谢他的。 柳青也挺开心的。 他不是那么在意女方是不是受到了屈辱，他更在意的是自己保镖的终身大事是不是得到了解决。 这个时候离下班还早，所以他批准了乔木的请假，让乔木把刘巧带回家去，让她先休息。 看得出来，这个女人坐火车过来，没有得到好的休息，挺憔悴的。 还勉励刘巧：“来了这里就好好的做，你要是觉得这份工作做得不那么如意，以后有了适合你的工作，也会给你安排。在这里上班，有人欺负你了，你也可以跟我说，就冲着乔木，我也会给你出头的。” 刘巧明白他的意思一切都是冲着乔木来的。 还是很认真的道谢。 然后就跟着乔木，拉着她的行李箱又坐上了那一辆大奔，去了柳青的别墅。 乔木就坐在一楼一个小房间里。 房间虽然不大，但也有一二十个平方，里面摆放了一张床。 在刘巧看来，这房间已经很大了。 她在服装厂上班的时候，这么大的房间，是要住八个人的。 这样的住宿环境，她还是挺满意的。 乔木把她带到自己的房间，有一些局促，对她说道：“你坐火车辛苦了，先就在这张床上睡一会儿吧，下午我去买一张折叠床。” 一二十个平米的房间，再放一张床完全不成问题。 刘巧愕然的看了他一眼，心里想着： “这世界上真有这么老实的男人吗？他是真的不想跟我睡一张床吗？” 想要说不用浪费那个钱，但这话也说不出口，只能点一点头，说道：“那就麻烦你了。” 第三十一章 不开窍的老实人 中午柳青回家吃饭，刘巧正在乔木的房间里面睡觉。 坐了二十几个小时的火车，也确实挺累的，好不容易才睡着，就没有人去叫醒她。 不过柳青还是让梅姐给她留了些饭菜，好让她醒过来了有得吃。 吃饭的时候谈到了她，柳青的意思，就是让乔木早一点把这件事情给搞定，工作不工作都无所谓，早点结婚生孩子才是最重要的事情。 “趁着你妈还能给你们带孩子，早点生一个吧。”柳青是这么说的。 现在他没有生了孩子没人带的担忧，有钱就可以解决一切的问题。 可这并不代表他不知道带孩子的难处。 当初和霍珍珍在一起，一直采取措施，不敢有孩子，就是担心生出来了没有人带，除非有一个辞职的。 那个时候他的情况比现在的乔木还要困难，可以肯定的是他一个人养不起老婆和孩子。 乔木现在倒还有那样的能力，就算是让刘巧辞职当一个家庭主妇也还支撑得起来。 但是能有一个老人帮撑着带孩子，无疑会轻松很多。 此外，乔木的母亲最为担心的就是乔木结婚生孩子的事情，能够早一点看到孙子的出世，心情也会好很多。 那才算是有一个安详的晚年。 要不然儿子连家都没有，就算是有钱，这晚年也会不安稳。 老一代人就是那个心思，没办法的。 柳青是新一代人，到了十岁的时候，也会感觉到那样的惶恐，更不用说乔木三十几岁的人了。 早一点把这件事情办了，对老人，对自己，都是一件好事。 至于说以后能不能一直在一起，那反而不是特别重要的事情。 当天下午，乔木将柳青送去上班之后，真的去家具城买了一个折叠床，然后放到了他的房间。 刘巧一觉醒来，就看到乔木在摆弄那张折叠床，心里想着：“这家伙还真买了……” 莫名的觉得有一些感动，又有一些好笑。 睁开眼睛，看到的就是乔木的背影，那身体还是挺健壮的。 只看背影，这男人还是拿得出手。 只是长相太普通了。 其实男人长得普通点没什么，就是不适合长得太老实。 长得太老实了，总会给人一种很好欺负的感觉，还给人一种窝囊的感觉。 这样的人带出去挺没面子的。 但不得不说，这种老实的人有时候也会给人一种踏实的感觉。 ——至少，应该不会那么花心吧？ 乔木收拾完折叠床，回头就看到刘巧已经醒来了，正眨着眼睛看着他。 便对她说道：“你肚子要是饿了的话，厨房里面还给你留了饭菜，热一下就可以吃。” 孤男寡女共处一室，让他压力挺大的，交代完这个，又说了一句：“我现在得去上班了，你好好休息吧。” 刘巧嗯了一声，道：“你忙去吧。” 等他走后，这才穿衣起床，走出了房间。 到了厨房，这个时候梅姐正在那里准备着晚上的菜。 还没到做饭的时候，但是要把那些菜都处理好，这样才能忙得过来。 现在一大家子人吃饭，每天要做的菜挺多的，也挺忙的。 见到她过来了，知道是乔木的相亲对象，笑着跟她打了个招呼，然后帮她把留下的饭菜给热上。 刘巧就在厨房陪着她聊了会儿天，看着那一样样高端的食材，心里想着： “有钱人的日子真好，这一顿就够吃掉我一个月的工资了吧？” ——事实上她还是对自己的工资乐观了一点，她一个月的工资没那么高，抵不上这么一顿晚饭。 等到留给她的饭菜热好，看到那香喷喷的饭菜，还有一些对她而言只在网络上看到过的食材，她都有一些做梦的感觉。 没想到有一天自己还能吃到这样的东西。 她甚至有一种冲动，把这饭菜拍个照发到朋友圈，让朋友圈那些厂妹们羡慕一下。 不过她还是克制住了这样的冲动。 真的这样做了，丢的不只是她自己的人，顺带着还丢了乔木的人。 也是有点饿了，把留下的饭菜都吃光了。 一边吃一边还和梅姐聊天，话题围绕着她的相亲对象乔木，就是想从侧面了解一下乔木是一个什么样的人。 在梅姐那里，也没有得出更多的情报，主要就是两个字——老实。 没有什么不良嗜好，不抽烟，不喝酒，也不出去闹事。 老板要出去，就陪着老板出去。 老板在家里，他自己也在家里，要不就是在自己房间里面休息，要不就是在健身房锻炼。 有时候也会帮着清洁阿姨抬一下东西什么的，是一个乐于助人的小伙子。 清洁阿姨也过来了，凑着说了几句，也都是说乔木怎么怎么老实，大概意思就是这是一个很踏实的男人，跟他在一起没错。 刘巧心里想着：“老实我倒是知道了，就是有点太老实了。” 当天晚上，大家在一起吃晚饭，她就坐在乔木身边。 一开始她都没有想到过竟然能跟老板一起吃饭，她觉得这不应该是自己能够享受到的待遇。 但是看到清洁阿姨还有几个保姆都跟着一起上桌吃饭，又觉得自己上桌吃饭也不是那么的僭越。 吃饭的时候她才知道，原来家里面还有那么多女人。 不过她出来打工也听说过一些有钱人的故事，并没有显示出大惊小怪来。 大家对她的态度也都挺好的。 主要还是看着乔木的面子。 另外一个，他们这些人都没有养成贵族的习惯，并没有觉得自己就高人一等了。 感觉到不安的是刘巧自己。 真的没有想到竟然有这么一天和传说中的正能量企业家、天元集团总裁柳青在同一张餐桌上吃饭，而她的身份只不过是一个保洁而已。 她心里想着：“就冲着这伙食，做这一份工作也值得了。” 要是能把这画面拍下来，她都成了朋友圈最靓的仔。 这也让她对乔木的工作有了另外一种观感。 虽然保镖这种工作看上去就像是莽夫才做的，跟职场精英没有任何的关系，可是，这样的人却是大老板身边的人，讲到亲信度，可以吊打那些职场精英了。 这也是一种人脉关系，一种看不见的资源。 晚上，她自然是和乔木住在一起。 那一个晚上什么都没有发生，乔木真的睡到了那一张折叠床上，一睡就是一晚上。 她心里想着：“这可能真的是一个老实的男人吧。” 第二天她就要上班了，六点多调了闹钟，起床之后漱洗了一番，然后就出去上班。 这个时候乔木正在健身房锻炼身体。 厨房准备了早餐，但是她没有去那里吃早餐——没有人告诉她可以去那里吃，她就不会去那里。 走出了别墅区，又走了一段路，到公交车站台等车。 站台那里有人支着摊子在卖煎饼果子，她买了一份，就在那里一边吃一边等车。 坐哪一路车到天元集团，她已经在网上搜索了，等到那一路车来了，便上了车。 下车之后，又走了半里多路，这才到天元大厦。 看一看时间，没有迟到，还提前了十几分钟。 乔木送着柳青上班的时候，她已经干了一个多小时了。 乔木是柳青的司机，可以开着车送她来上班。 但是两个人都知道，那车是老板的车，为了他们私人的事情动用老板的车很不适合。 偶尔为之倒也罢了。 可是上班这种事情，天天都要上的，天天都这样干，那就有点太没把自己当外人了。 不管是乔木还是刘巧，都觉得那样做不妥当。 所以，刘巧上班还是得自己过来，虽然这样没那么方便。 坐公交车的时候，刘巧还注意看着外面的路，计算着大概的距离，想着步行大概需要多长时间，骑单车大概需要多长时间。 现在街上还是有的共享单车，不过她想的是自己买一辆二手单车，那上班就方便很多，一个月也能省下一些钱。 保洁的活儿不算太累，但也不是那么轻松。 不过比她在服装厂上班要轻松很多。 乔木问她累不累，她笑着说不累。 吃住都能够得到解决，一个月还有那样的工资，她觉得受这点累完全是应该的。 当天晚上，乔木依然睡在那一张折叠床上。 这一个晚上，两个人聊了半个多小时的天，聊到了各自的一些往事。 都是那么大的人了，多多少少都会有一些故事。 挑一些能说的说，不能说的继续埋在自己的心里。 聊天的时候，刘巧还问了那么一句： “那个折叠床，你睡得还舒服吗？” 如果乔木说睡得不舒服，她就会说一句要不就睡床上来。 可是乔木没有那么说，直接回答一句：“睡得还挺舒服的。” 让刘巧也不知道该怎么下嘴。 觉得这人是一个不开窍的榆木脑袋，又觉得这么老实的人也挺好的。 第三天，依然如此。 到了第四天，睡觉的时候乔木依然睡在那张折叠床上。 两个人和前几日一般聊天，刘巧把话题往后引，提到了对家庭的一些想法。 刘巧不是独生子女，她上面还有一个哥哥，不过她哥已经结婚了，孩子都上小学了。 父亲已经去世，还有一个母亲，年纪也大了，由她哥供养着。 她哥结婚的时候，她还帮衬了一万块钱，侄子出生后又送了些礼物，也帮衬了几千块钱。 兄妹之间感情也还行，就是普通的兄妹感情，没有特别好，也没有特别坏。 不过她跟她嫂子关系不怎么好，因为她嫂子跟她妈关系不好，跟她哥也是老吵架。 在她看来，她嫂子就是一个十足的泼妇。 不过她哥也不是多好的脾气。 两口子不只是争吵，时不时的还会干一场架，头破血流的那种。 就因为这档子事，让她对结婚这种事情有一些恐惧。 她十七八岁就跟着人出来打工，给父亲治病花了她一些钱，见到的也就是一个做女儿的义务，大头还是她哥出的。 她父亲死了之后，她对家庭的花销也就是每年给她妈两三千块钱。 老家在农村，两三千块钱加上养老金，也够她妈生活了。 父母的家当，没有她继承的份。 但是父母的生养死葬，也不由她来负担。 逢年过节的给老人一点钱，那就是尽她的孝心。 不给也不会有人来逼迫她。 老家那边大多数家庭都是这样子的。 她这些年都在工厂打工，并没有养成超出她能力之外的消费习惯，本来也存了一些钱。 前年很多人买基金赚到了钱，然后她就心动了，去年也跟着买基金。 几番操作勐如虎，年亏损四十多个百分点。 想要卖掉又舍不得，继续持有又回不了本，就套在了那里。 她跟乔木说自己没有钱交房租，倒也不全是假话。 因为她手上的钱基本上都拿去买基金了。 每一次都以为跌到了谷底，发了工资就补进去，过几天才发现自己买在了半山腰。 过几个月，又发现自己买在了山顶。 手上是真的没有空闲的钱了。 当然，也不是真话。 把手上的基金给卖了，就能拿得出那笔钱来。 现在她手头是有一些拮据，资产缩水那么多，也挺肉疼的。 和乔木说起这些事情来，乔木忍不住说道： “买基金这种事情，风险太大了，还是不要碰的好。” 刘巧叹息：“我也知道，可不就是一个人生活太困难了，想多弄一点钱，多一些安全感吗？” “这样会更不安全。”乔木道。 “我知道啦，以后我不会再买的了。”刘巧道。 听她这么说，乔木才安心。 他可不想自己挣的钱都被这个女人拿去买基金，然后败得一无所有。 刘巧又问他：“我是没有出嫁过的姑娘，按我们那边的规矩，是要收彩礼的，你们家能准备多少彩礼？” 乔木反问：“你们家需要多少彩礼？” “彩礼这东西，就是一个面子，太低了肯定是没面子的，也不会比别人家高。我问过我妈，她的意思是十八万八千八……”刘巧说道。 乔木又问：“别的方面还有什么要求吗？” 他们这边倒也不是说没有嫁妆，但是嫁妆一般就是几床被子。 彩礼确实收得有点高。 不过最高的不是彩礼，而是附带的别的条件，比如车子房子什么的。 相比之下，金银首饰什么的就可以忽略不计了。 刘巧也知道这是谈判的时候，她大概能够算出来乔木有多少的家当，知道条件提高了，这个婚就结不成了。 便说道：“你们家房子也盖了，没什么别的条件，有车就最好，没车也不要紧。然后金项链，金戒指，金手镯，就可以了。” 乔木松了一口气，计算一下自己的存款，能够搞定这件事情。 刘巧问道：“哥，这条件不算高吧？” 乔木道：“不算高。” “你要是没意见，那咱们就这样定了？”刘巧道。 她说的挺直接的。 这些话不该是她来说的。 可是她不说这样的话，按照乔木的性格，又不知道要磨叽到什么时候去。 也只能这样不要脸了。 乔木嗯了一声，道：“那就这样定了吧。” 心里倒也有一些高兴。 这就意味着两个人正式的确定了关系，没有意外，屋里的这个女人就是他以后的妻子，是他孩子的妈。 说完这话后，刘巧在黑暗中等待了几分钟，没见乔木有进一步的动静。 郁闷了一会儿。 又说道：“哥，你睡那折叠床不累吗？” “不累。”乔木没有想到别的，还是这样回答。 刘巧气苦。 过了一会儿，又问道：“那床睡着很舒服吗？” “嗯，挺舒服的。”乔木道。 刘巧哦了一声。 黑暗中，乔木听到刘巧那边有点动静，好像起床了。 然后听到脚步声往他这边移过来。 然后听到刘巧的声音： “那我也想试试看，这张床到底舒不舒服。” 这个女人就到了他的床上。 “哥，你往里边去一点……” 第五天，这张折叠床被收了起来，以后都没有再出现在乔木的房间里。 第三十二章 踏实过日子的人 过了正月十五，新年就算是过去了。 正月十五，柳青又给公司的员工发了一波红包，新入职的刘巧也收到了红包。 这个时候刘巧已经和乔木确定了关系，住在柳青这里也慢慢的习惯了。 休息的时候，还会帮着家里做点家务活，做做清洁，有时候会去厨房打打下手。 人还是挺勤快的，和大家相处也算是融洽。 就看在乔木的面子上，也没有谁来难为她，何况这里也没有谁有那个难为人的习惯。 而且这个女人也不惹人讨厌，不会把别人对她的好视作理所当然。 开始那几天，她连早餐都不好意思过去吃，每一次吃晚饭都是别人叫了她才好意思过去。 中午休息的时候也没有跟着乔木一起回去，而是留在公司，将收集起来的废品弄出去卖掉，然后在外面最便宜的馆子吃一碗面。 为了省一点钱，她都是在离公司三四里的面馆吃的饭。 有时候就啃一个面包，抵得住肚子饿就可以了。 反正晚上回去后可以吃一顿好的，能够把营养补起来。 混熟了之后，也帮着家里做家务，付出了自己的劳动，才好意思去吃饭。 两个人就住在那一个一二十平米的房子里面是实有面积而不是公摊面积她已经觉得住宿环境很好了。 跟着一起吃饭，还吃得那么好，更是她意想不到的好处。 这也是一个十七八岁就出去打工在底层打拼了十一二年的成年人的觉悟。 没有被人宠过，一直就是靠着自己一个人，所以知道世事有多艰难，知道所有的一切都要靠着自己的付出来换取。 要是一个二十出头的小姑娘，就不一定有这份觉悟了，满脑子的都是既要还要，把一切的馈赠当做理所当然，甚至还觉得不够。 和乔木确定了关系之后，又过了十多天的时间，才买了一辆自行车骑着去上班，不过不是她原计划要买的二手单车，是一辆新车，在井夕夕上买的，花了一百多块钱，自己组装起来，然后每天早上骑着上班，每天晚上骑着下班。 这笔钱是她自己出的，那个时候虽然还没有发工资，但是她卖废品都已经卖了一千多块钱，买这么一辆单车犒劳一下自己还是可以的。 和乔木在一起后，她发现生活中有个男人也挺好的，这个男人也挺好的。 至少目前没有看到乔木有什么暴力倾向，对她还挺珍惜的，有时候甚至小心翼翼得有些过头的样子。 以他们两个人的工资条件，完全用不着寄人篱下，可以在外面租一套房子，过上更体面的生活。 但是她没有那样的念头。 在这座城市租一套房子，拥有着比他们现在更好的住宿环境，需要的钱太多了，比她一个月的工资都要高很多。 还要自付水电费，自己开火的话，那花的时间就更多了。 她觉得完全没有必要为了那一个所谓的体面空间而浪费那个钱。 把钱用在别的地方更好。 一个三十岁的人，考虑的东西跟年轻的女孩子不一样，会更加现实。 比如说两个人以后生孩子，抚养一个孩子需要多少钱，把他培养成才又需要多少钱。 一想着这个，就不会有多大的消费冲动了。 两个人都是踏实过日子的人，没有什么奢侈的消费习惯，三观还挺合的。 确定关系之后乔木还给他妈打电话报喜，在电话里，都听到他妈喜极而泣的声音，让他倍觉心酸都这么大了，还让老母亲担心自己的终身大事，属实无能了。 也让他打定了主意，要将这个对象给留住，要让他变成自己的媳妇，给自己生孩子。 这样就不会让老母亲为自己担忧了。 也正是这样的想法，他对刘巧很上心。 没有那些情情爱爱的，刘巧不需要这个，乔木也不会这个。 就是尽可能的关心对方，希望能够对对方更好一些。 也许他珍惜的不是刘巧这么一个女人，而是一个愿意成为他妻子，愿意给他生孩子的人，那个人无论是谁，无论长相如何，年龄如何，脾气如何，他都会珍惜。 可是这个并不重要。 重要的是，刘巧能够感觉到自己被重视，这就够了。 她也挺珍惜这一份工作的。 更希望乔木能够一直在这里上班，一直做柳青的保镖。 按照乔木现在的工资，她计算了一下，两个人不乱花钱的话，存个几年，就可以在这座城市按揭一套还算可以的房子。 两个人都工作，还房贷也没有太大的压力。 这样就是城里人了，而且还是大城市的人，以后孩子也不会受人轻视她以为的。 到那个时候还可以将乔木的妈接过来住，也帮着带带孩子。 不管是乔木还是她，五险一金都购买了，以后等到乔木做不了保镖了，在这座城市，靠着养老金也能过上悠闲的日子。 等她跟乔木都退休，孩子也长大成人了，有了自食其力的能力，他们也可以享受属于自己的幸福生活。 是的，在大多数人的人生规划中，只有到退休了，孩子也长大了，才有资格去享受生活。 虽然那个时候已经老了。 而且，事实上是，大多数人到老了，也没有过上他们规划中的幸福的生活。 刘巧以现有的条件去规划未来，她觉得只要人生没有重大变故，就可以按部就班的一步步走过去，用半辈子的辛劳来换取晚年的安稳。 这里有一个很关键的地方，那就是乔木的工作必须要保住，起码也得在柳青身边做个十几年的保镖。 如果做不到这一点，那就只能退而求其次，回到老家县城买一套房子，勉强也算是城里人，能够有比农村更好的教育资源和医疗资源。 工作能不能保得住，主要不在于乔木，而是在于柳青这个老板对乔木的满意度。 所以，她在柳青家里也表现得很殷勤，对每一个人都特别的热情，热情下面还藏着她的小心翼翼。 时间长了，柳青都忍不住对乔木说： “你谈的这个对象挺不错的，是一个会过日子的人。” 过完年后，苏绮又上了一个月的班，看着两个新上任的副总裁能力不错，也就放心的休假了。 公司有人管理，她当然犯不着挺着个大肚子去上班。 甚至还想着，要不要生完二胎之后再生一个。 管理上面没问题的话，还真可以再生一个，就待在家里做个家庭主妇也挺好的。 要是管理上面有问题，那就不要说了，生完了这一个就不再生了，重回副总裁的岗位，把公司管起来。 不上班了，也不怎么过问公司的事情，就是每个月了解一下公司的运作情况，财务状态。 只要没向坏的方面下滑，也就懒得多管了。 柳青虽然挺咸鱼的，也挺业余的，但是在总裁这个位置上坐了那么长的时间，多多少少也有了一点职业素养，也能自己处理一点事情。 这一年公司的重心就是生物制药，资源也基本上都投在了这方面。 期间有合伙人邀请柳青一起做一个大项目，搞天然气石油的期货，说是听到了什么风声，世界局势要有大变局，做那个很有搞头。 但柳青还是没有跟着干。 一方面他觉得那合伙人对局势的判断过于大胆，不可能发生那么严重的事情。 另外一方面，有这个生物制药的项目，他觉得拿出这个项目就可以了。 人不能太贪心，没必要把世界上所有的钱都给赚到。 所以他婉拒了合伙人的要求，就说天元集团现在没有更多的资源用在生物制药以外的项目上。 当然，婉拒那一次邀请之后，没过半个月，柳青就后悔了。 而且是很后悔的那种后悔。 如果当时接受邀请，跟着一起干，都不需要天元集团出手，拿他私人的钱来干，都可以赚到很多的钱。 有些事情是真的想不到的，后悔也来不及。 好在，制药那个项目进展还挺顺利的。 一期二期都已经顺利的完成了，三期也已经展开了一段时间。 从各个合作方反馈过来的消息，都是让人振奋的消息。 制药厂已经招了几千名员工，正在培训中。 厂房已经建设好了，到了四月就可以投产。 产能设计得挺大的，目标是在一到三年的时间内彻底的解决那个麻烦，让经济生产尽快的恢复正常，产能当然不能拖后腿。 但是出于成本的考虑，也没有设计得太大。 不寻求几个月就解决麻烦。 实际上几个月也不可能解决麻烦，要让别的市场接受并且引入这样的药物，本身就是一件很困难的事情。 那可不就是有没有效的问题，还涉及到利益相关方会不会允许他们来赚这个钱的问题。 能够在三年之内彻底的解决这个麻烦，已经算得上是人类大团结了。 也有可能这个麻烦永远都解决不了有些问题根本就不是药能够解决的。 但是柳青有信心，等这个要投入到市场，至少国内不会有问题。 一切都按照计划进行，进行得还挺顺利的。 对于这个项目，柳青最为关心。 只要把这个项目做好，他这一辈子都值了。 能够获得最大的利润，能够获得最好的名声，也能够让自己没白重生一回。 毕竟有了重生的优势，还不能对这个世界的走向作出积极的改变，多少都有一些耻辱。 天元传媒那边，他管得都不怎么多了。 同在一栋写字楼，一个星期他也就过去一天，看望一下员工，了解一下现在的数据。 没有他的关注，天元传媒也发展得挺好的。 去年年底，很多一线主播都陷入到了补税的困境中，经济上出现极大的困难。 手里握着大把现金的天元传媒趁着这个机会在多个平台挖了一批有潜力的大主播，壮大了自己的实力，还趁着这个机会强势的进入到另外几个直播平台。 总算是不将鸡蛋放在一个篮子里了。 天元优选的供应链也开始进入到别的平台，还获得了不错的效益。 当然，那效益没有办法和痘印相比，有着极大的差距。 不过有那么一个好的开头，以后就会逐步的加大投入，扩大在多个平台的影响力。 在那几个平台都有了发展，也让天元传媒面对痘印的时候，多了一些谈判的筹码。 实在不行的话，可以转移到别的平台去。 从零开始挺困难的，可是年前的那一波大收购，让他们进入到那几个平台就有了一个比较高的起点，并不是从零开始。 现在天元优选在直播带货这一块，已经坐稳了第二的位置，和一哥有一些差距，把狮子家族拉开了很远。 而在这一年，叶默正式的进入到了的擂台。 他的第一场擂台赛就取得了痛快淋漓的胜利，在第一个回合，一分二十多秒的时间，就将一个很有名的对手在地。 在比赛之前，他的对手对他相当的轻视，接受采访的时候口出狂言，要在三十秒之内他。 那时候媒体也普遍不看好他，有博彩公司开出来的盘口，他的赔率也开得很高。 可是叶默用一场胜利证明了自己，给了那些轻视他的人一句响亮的耳光。 结束比赛，回国之后，就是一场带货。 比赛之前对手的轻视，媒体的轻视，都被天元传媒的主播搬到了痘印平台，很是虐了一番他的粉丝。 虐粉之后，来这么一场酣畅淋漓的胜利，让那些粉丝们爽得不要不要的。 那一场带货，又创下了叶默个人直播带货的销售记录。 等到他第二场比赛的时候，天元传媒又如法炮制。 而第二场比赛，叶默依旧是取得了胜利，还是在第一个回合就了对手。 第一场比赛可以说是偶然，第二场比赛又是这样，终于让这个擂台的观众也承认了叶默的实力。 来自东方的功夫少年，一下子成为了这个擂台的热词。 就是在这一年，叶默开始了他的逐梦之旅，要在他梦寐以求的擂台上展现自己的实力，实现他的梦想。 第三十五章 鲲鹏地产 天鹏地产就是齐家弄出来的房地产公司，后面因为负债太多，老板都跑人了。 几个正在开发中的楼盘就这样停滞了下来。 齐家的资产进入到了清算程序，但是资不抵债，可以变卖的东西都变卖掉了，就那几个烂尾的楼盘，涉及资金太多，市场又不看好，是一个很大的烂摊子，没有人来接这个盘。 有关方面倒是寻求过让人接盘，甚至还找到了柳青。 可那个时候柳青要集中精力办大事，要把钱都拿来做一件网络里都不能描写的事情，所以没有加那个盘。 当然，最重要的原因是觉得接那个盘也会亏下去。 哪怕可以用很少的钱把那个盘给捡起来，但是捡起来之后，大概率还是要赔钱的。 不要说还得出钱接手那几个楼盘，就算是白送，以那个时候的市场前景来看，他也不敢去搞。 ——想要把那几个楼盘都建起来，需要投入的资金可不少，甚至不比做那个不可描述的大项目少。 在当时的经济形势下，投入那么多的资金来搞这个，真的需要很大的勇气。 反正那个时候柳青没有那样的勇气。 现在齐冉冉想把那几个烂尾的楼盘都捡起来，柳青刚开始还吓了一跳，不过很快就反应过来了——现在形势已经不同往日，在不久的未来，社会秩序就会恢复到两三年前的样子。 到那时候房地产大概率会恢复景气。 现在做房地产，似乎是一个很好的机会。 当年苏毅就是靠着这样一个机会发展壮大起来的，从一个包工头一跃而成为了房地产老板。 他考虑了一会儿，对齐冉冉说道：“这个可以考虑，你去了解一下怎么接盘，大概要拿多少钱获得那些资产，后续又要投入多少。要是有前景的话，我们可以搞这个。” 齐冉冉道：“那件事很快就要过去，房地产市场一定会恢复，甚至会比以前更好，这个绝对是有赚头的。趁着现在还没有甚么竞争对手，早一点把它拿下，以后大家都反应过来，想要争夺这个项目，就没那么容易了。” 柳青笑了一下，说道：“不用着急，现在困难还没有过去，大家手头都紧得很，有心思搞房地产的，恐怕也拿不出多少钱来，我们可以更谨慎一些。” 他知道齐冉冉对那几个楼盘有情结，就像苏绮对天元集团有情结一样。 这个女人想把齐家失去的东西再拿回来，所以有些心急。 但是他不着急。 被这个女人坑过一次，他可不想再被坑一次。 齐冉冉没有办法，毕竟是有求于人，只能表示会尽快的了解相关的事项，到时候再跟柳青来联系。 在她离开后，苏绮和柳青谈起这么一个投资，说道：“其实她说得也挺有道理的，现在入场，能吃到肉。” “可以肯定吗？”柳青问道。 苏绮笑着摇了摇头：“这世界上哪里有肯定能赚钱的生意？只是赚钱的概率比较大而已。” “那我们就进入这个项目？”柳青又问。 其实他也是想进入这个项目，只是他不想被齐冉冉主导。 在进入这个项目之前，必须要拿到真实的详细的资料。 让齐冉冉去做那些，只不过是套话而已，主要还是想着自己派人去亲自了解调查。 他可不想把自己的判断建立在齐冉冉提供给他的资料上。 苏绮道：“我觉得可以进入这个项目，能够拿更少的钱办更多的事。” 柳青想了想，又问道：“那我应该是拿个人的钱来进入到这个项目，还是拿天元集团的钱来进入到这个项目呢？” 苏绮想了一会儿，才说道：“要不还是拿你个人的钱吧，天元集团现在的体量太大了，再加一个房地产公司进去，过于醒目，不是什么好事。” 柳青想了一会儿，道：“那也行，正好我也懒得开董事会，跟那些股东们解释为什么要投资这么个项目。” 他私人账户的钱很多，失去了重生的红利，也不敢做什么理财投资，只能放在那里不动。 有几个好的项目倒是想用私人的钱来投资，比如说那个不可描述的项目，那是绝对可以赚到大钱的。 可是，他同时还是天元集团的总裁，有那么好的投资项目就用自己的钱来投资，而不是把项目弄到集团名下，那就没有办法和股东交代。 所以，这一年多来最看好的项目，都是以天元集团的名义来投资的。 他自己的钱还是躺在银行账户上吃利息。 现在做这个房地产开发，以目前的经济形势来看，还是一个挺冒险的投资，用自己的钱来投资，不会有人说什么。 ——股东们若是有意见，现在烂尾楼那么多，盘子比天鹏地产要大的也有不少，倒可以用天元集团的名义来投资那些项目。 用自己的钱，还是比较方便一点，想要怎么干就怎么干，没有人有那个资格来干涉。 有了这样的想法，柳青便找人去了解天鹏房地产那几个烂尾楼盘的信息。 接手那些资产需要多少钱，后续投入又需要多少钱，房价要达到多少才能赚到钱。 这个都是必须要了解的东西。 过了几天，齐冉冉又来找柳青，带来了一堆的资料。 柳青也装模作样的翻了一下，发现这一次齐冉冉没有坑他，拿出来的资料跟他派人所了解到的相差不大。 接手那些烂尾楼不需要多少钱，因为那些楼盘已经停工了，烂在那里绝对不是好事。 只要有人愿意接手，把这个楼继续盖起来，对当地的经济就是一个巨大的拉动。 所以，那价格相当的优惠。 在当前的经济形势下，烂尾楼是让很多地方都背着头疼的事情，为了让那些烂尾楼继续开工，有的地方甚至是白送。 齐家为了那几个楼盘投入了太多的资金，把自己的资金链都给断了，最后只能逃离。 现在捡手，只需要很少的资金。 不管是齐冉冉还是柳青，都可以很轻松的拿出那一笔钱来。 他们拿不出来的，是后面的投资。 要把那几个楼盘都建起来，后面需要投资的钱太多了。 一直没有人接手，就是因为后面需要投资的钱太多了，而经济形势不好，大家对未来的房价都没有太大的信心。 要不是有这样的麻烦，齐冉冉就不会来求柳青合伙了。 自己一个人把那个项目给揽下来，百分百投资，做房地产女王岂不更好？ 主要就是她自己已经没有了商业信誉，她贷不到款。 ——这个东西不是改一下名字就能够做到的，有前科在那里，要货个几十上百亿，人家会担心她会不会再一次卷了钱跑人。 柳青则不一样，哪怕柳青现在账户上一分钱都没有，就他那个名字出现在主要投资人目录中，就至少值得一百亿贷款。 再一次和齐冉冉谈起这个项目，柳青表示，可以合作这个项目，但是他希望多找几个合伙人，摊薄风险。 现在对柳青来说，稳比赚钱更重要。 他已经赚够了钱，只要不进行太冒失的投资，这辈子都花不完。 加上他那些女人儿子一起花也花不完。 多找几个合伙人，能够摊薄风险。 虽然赚的也会少一点，但能赚就不错了。 对于他的这个提议，齐冉冉有一些意外，但还是很痛快的答应了。 ——从她的角度来看，多找几个合伙人，就可以摊薄柳青在这个项目中的股份，以后说不定她还有机会得到另外几个合伙人的支持，成功的成为这个项目的掌权者。 虽然说那个可能性很小，因为她自己找不来合作者，找合伙人的事情，只能让柳青来做，被柳青找过来的人，大概率都会支持柳青。 但至少有那么一个结构在，就有着那种可能存在。 又过了几天，两个人再一次见面，柳青找来了几个合伙人。 其中有两个是齐冉冉以前的合作对象，一个是徐波，一个是年奉炎。 这两人和齐冉冉一起搞集装箱公司，效率很不错，这是后来齐冉冉的股份被收回拍卖，然后落到了柳青的手上。 两个人现在都是成功的青年企业家，亿万富豪。 他们也有那个实力进入到这个项目。 此外，还有柳青找来的两个在鹏城有着一定影响力的人，让他们进入到这个项目，主要是保证楼盘的顺利开工。 投资方一共有六个。 当天经过了一番商议，最后确定的股份结构是柳青占百分之四十，齐冉冉占百分之二十五，徐波占百分之十五，年奉炎占百分之十，另外两个合作方，各占百分之五。 他们注册了一家叫做鲲鹏房地产的公司，柳青就是董事长，齐冉冉是总裁。 让齐冉冉当总裁，主要原因是那几个楼盘本来就是齐冉冉家里运作的项目，她对这个比较熟悉，由她来做这家新公司的总裁，会比别人更适合一点。 至于一些别的重要的岗位，当然每个合作方都会塞进自己的人进去。 副总裁就有几个，这里面就有着柳青塞进去的人。 他自己并不懂房地产，董事长也就是挂个名而已，具体的事情还得让专业的人来做。 把这个项目拿下来，公司注册成立，时间都进入到了9月。 2022年9月。 柳青和苏绮的第二个孩子满月酒都已经摆过了，苏绮产后恢复也挺好的，在9月中旬又上班去了。 这也减轻了柳青的一些压力。 上班的第一天，苏绮向柳青感慨： “还是去公司自在一点，休息了这么几个月，都感觉自己在虚度人生，有一种对不起这个时代的愧疚感。” 对此，柳青只能表示：“你就是天生的劳碌命，明明可以享福，你偏偏不享福，非得要来工作。” “人活一辈子不容易，总得做点什么吧。”苏绮说道。 “那，你还想不想生第三胎呢？”柳青笑着问道。 苏绮摇了摇头： “算了吧，儿女双全，这辈子已经够了。现在离开公司几个月，很多事情都变得生疏了起来，再生一个，我真的要彻底沦为家庭主妇了。” 柳青没有强求她再生第三胎。 已经有了四个孩子，两儿两女，他也满足了。 再生，他当然不会拦着。 再多生十个，他也能养得起。 不生了，他也不会焦虑。 有了四个孩子，就算他爸在九泉之下，也会满意的。 另外几个女人要不要给他生孩子，他也不在意了。 倒是丁芸比他更为急切，希望多生几个。 最好生上十来个孩子，那才有安全感。 她每天都会去柳青那里看孩子，每天也都会劝说那几个女人早一点生孩子。 只是想生的都已经生了，不想生的也不会被她的话语给打动。 毕竟生孩子是人生中很重要的事情，不是三言两语就可以说动的。 丁芸不只是劝柳青的女人早一点生孩子，她还劝她的干女儿莫小蝶也早一点生孩子。 第一次和莫小蝶提到这件事情，把莫小蝶给吓了一跳——她和叶默虽然确定了恋爱关系，但是到现在为止，连个嘴都没亲过，突然扯到生孩子，那跨度也未免太大了。 她也不好意思跟丁芸说和叶默的关系还没到那一步，只是说： “现在生孩子还太早了吧？” 丁芸道：“你也有二十多岁了，该生了，再拖都要成大龄产妇了。” “我觉得还可以再等两年，”莫小蝶红着脸说道，“小默他今年才二十一岁，还没到结婚年龄呢。” 丁芸不以为然：“现在生孩子又不一定要结婚，不结婚也可以生，又不是不上户口。” “也不用那么早吧……”莫小蝶还是犹豫。 丁芸道：“主要是你自己身体不大行，要趁着还年轻，身体状态最好的时候，把孩子生下来。要是拖到后面，年纪大了，真需要做试管婴儿的话，很遭罪的，你又有那个病，未必遭得住。” 莫小蝶被她给说得心动了。 生孩子一直都是她的一块心病。 虽然叶默说不在乎，但她还是在乎的。 她希望给叶默生一个孩子，就算是做试管婴儿也得生。 但做试管婴儿，对身体确实是有着一定的风险，她只能在身体状态最好的时候来生。 刚开始的时候脸皮薄，不好意思跟叶默谈这个。 被丁芸催过几次之后，终于还是忍不住了，回应她： “等小默回国，我去问问他，到底是怎么想的。” 第三十六章 孩子的问题 叶默在打ufc比赛，所以很多时间都在国外。 那个并不是说到了比赛前一天飞过去就可以打的，需要提前一段时间过去，在当地接受训练，调整状态。 跟风云决的比赛不一样。 他在这个擂台的战绩比较好，虽然不能保证常胜，但是胜率还比较高。 八角台上，本来就不存在着零败率的人。 去国外打比赛并不会影响到他的直播事业，本来他直播的时间就不多，一般是隔几天直播一场，不会天天都直播。 有时候的直播更是把手机摆在那里，自己就去训练，然后旁边有助理跟直播间的粉丝们互动。 带货倒是在国内带的，他带货的次数更少。 只有取得了胜利才会带货。 这个擂台的比赛又没有那么频繁。 这一年来，他有一半的时间都在国外，也不全是为了打比赛，很多时候就是适应国外的生活。 在国内的时间，其中又有一部分是在隔离。 这个没办法，为了自己和社会的安全，那是必须要做的事情。 还好他一直挺谨慎的，把自己防护得也挺好的，出国那么多次，并没有惹上不必要的麻烦。 哪怕是后面药都出来了，他也没敢掉以轻心，该警惕的还是警惕。 和莫小蝶就那么处着，大多数时候还是在网上聊天，能够见面的时间比较少。 不过相处的时间长了，两个人相处的时候变得自然了很多。 虽然到现在为止嘴都没有亲过，但至少拥抱过，也牵过手。 现在两个人手牵着手上街，都感觉到挺自然的。 进一步的想法倒也不是说没有，只是两个人都比较靦覥，不知道怎么开那个口。 这一次，叶默又获得了一场胜利，得胜回国，首先就是隔离，隔离出来，就要准备直播带货。 在隔离的时候，他跟莫小蝶聊天，说起这一场比赛，说起这段时间生活中的点点滴滴，说了多半个小时，莫小蝶突然说到了孩子的话题： “你喜欢孩子吗？” 叶默愣了一下，首先想到的就是自己的外甥女叶婷婷，回答： “还行吧，不吵的时候就不讨厌。” 言下之意，无非是吵的时候还是有点讨厌的。 他才一个二十刚出头的年轻人，心中的父爱没有被激发出来，对小孩子的印象就是熊孩子，喜欢吵，喜欢闹。 莫小蝶：“你想不想有一个自己的孩子呀？” 叶默：“我没想过，现在谈这个太早了吧。” “可是我想呢，”莫小蝶回复他，“有时候跟着干妈一起去看青哥的几个孩子，我就会想，我要是有一个那么可爱的孩子，该多好啊。” 这话就让叶默有一些战战兢兢的感觉。 他从来没有想到自己会有一天遭遇到这个。 手都有些颤抖了，打出了这么一行字： “我们现在都还年轻，不用那么着急吧？” 莫小蝶：“我有些着急。” 莫小蝶：“你知道我的情况的，要生出一个健康的孩子，很不容易，可能需要做试管，那个有着一定的风险。” 莫小蝶：“趁着现在正年轻，身体状态也处在最好的时候，还有可能安全的把孩子生下来。” 莫小蝶：“我怕以后没有机会做妈妈了。” 一连发了几条。 而另一边的叶默，只有沉默。 他倒是没有想过这个。 以前他父母也催过他，早一点谈对象，早一点结婚，早一点生孩子。 可他并没有太在意。 他觉得自己太年轻了，没必要担心这个。 连结婚年龄都没达到，想这个做什么呢？ 他自己对孩子这回事，没有什么兴趣。 却忘记了，莫小蝶比他年纪要大，还有着那样的病，身体不能说完全健康，适合怀孕的时间很短，甚至还得用上辅助技术。 她要是不想生孩子，他当然没问题，他根本就不介意这个，实在不行领养一个也可以。 不能领养，不要孩子也不是不行。 这个世界，只要有钱，什么服务都可以买到，根本就不用担心老去的问题。 可是，如果她想要一个孩子，想要给他生一个孩子，想要当一个完整的女人，做一个母亲，那她只有这短暂的时间，要是因为自己的缘故给错过了，那就会给她带来终身的遗憾。 莫小蝶发出几条之后，没有看到叶默的回复，只显示对方正在输入中。 心里莫名的有些慌了。 突然就想： “我是不是有一些得寸进尺了？其实我能够跟他在一起，哪怕只是一段时间，就已经很开心了，为什么还要想着生孩子呢？” “可能他不是不想生孩子，只是不想跟我生一个可能会遗传我的病的孩子吧。” “我本来就是一个不健康的人，有机会和他在一起，已经是窃取了不属于我的幸福。我不应该拿着我的病来拖住他，妨碍他未来的幸福。” “以后，他应该还是会跟一个健康的漂亮的女孩子在一起结婚生子吧？” “我这样的人，不配跟他一辈子走下去，能够跟着他度过一段时间，也就很不错了。” 想着，就有一些黯然，打了一行字发出来： “其实，不要孩子也可以的，我只是有时候会胡思乱想。” 叶默没有回复。 她又打了一行字发过去： “你不要放在心上，我听你的。” 叶默终于回复了：“我觉得你的提议也挺有道理的，我刚刚算了一下，就算现在让你怀孕，等到生孩子的时候，我也到了结婚的年龄，我们可以领证结婚了，那你就用不着做未婚妈妈。” 看到这么一条回复，莫小蝶都有点不敢相信。 叶默居然同意了。 刚才是在考虑不让她做未婚妈妈，并不是在考虑要不要跟她分手。 突然就有一种失而复得的幸福感。 然后，又看到叶默发了一条消息过来： “可以要孩子的，我们可以去医院检查一下，听医生的建议该怎么做。” 显然是在回复她后面发出来的消息。 这件事情就算是这么谈好了。 谈完生孩子的事情，两个人才各自想起需要怎样做才能生孩子。 那得发生一些不可描述的事情。 这个时候，才突然意识到前面谈的话题有点超出他们现在相处时的状态了。 有一些期待，也有一些不好意思。 结束聊天之后，两个人都各自上网去学习一些相关的知识。 接下来几天的聊天中，两个人都没有提到相关的话题。 都还是有一些不好意思。 隔离完了，叶默回到了羊城。 这一天是叶婉容开车去机场接他，还把莫小蝶也叫上了。 因为前面讨论过生孩子的话题，莫小蝶有一点不大敢面对叶默，并没有想去接他。 可是叶婉容都叫到她了，她和叶默又还是男女朋友的关系，推迟都不好推迟，只能一起去。 路上有一些忐忑，想像着见面的时候不知道会有多尴尬。 但真到见面的时候，看到好久没见面的叶默走出来，内心的羞涩也顾不上了，冲过去给了他一个拥抱。 叶默也回之以拥抱。 那一点小小的尴尬，在久别重逢的欢喜中，早已经烟消云散了。 上车后两个人都坐在后排，有很多话想要说，不过前面有一个叶婉容在那里，他们也不大好意思说。 一路开回去，都是叶婉容和叶默姐弟俩在聊天，叶默说着比赛，叶婉容说着自己的女儿，聊得倒是挺欢的。 全程莫小蝶什么都没有说，只是握着叶默的一只手，头倚靠在他肩膀上，满脸的微笑。 叶婉容偶尔在后视镜看到莫小蝶的笑容，心中就忍不住感慨：“真好……” 这一天叶默和莫小蝶并没有单独在一起的时间，他在柳青那里吃了一顿饭，然后就去天元大厦，去天元传媒的那个直播间准备直播带货。 现在天元优选已经成为了直播带货的第一名，获得的资源越来越多，合作方越来越多，优惠也越来越大。 这就是一个强者愈强的世界。 现在他一场直播带货，人气往往都在百万以上，销售额更是几亿起步。 一场直播带货的佣金，是很多人一辈子都赚不过来的财富，甚至还是很多职场精英一辈子都赚不来的财富。 虽然一年只带个十几场货，可这十几场带货能够让他一辈子衣食不愁。 他只是一个网红，可他赚到的钱比很多一线明星还要多。 现在有很多明星也来直播带货，但绝大多数成绩都不是那么好，除了少数几个经常带货的还有着不错的成绩外，其余的单场销售上百万都够呛。 以前说网红的尽头是带货，现在明星的尽头也变成带货了。 那些明星愿意放低身段来带货，其实还是一个原因，现在经济不景气，很难接到活，想要维持以前的生活水平，那就只能放低身段，带一些佣金很高的伪劣产品。 至于人设会不会毁掉，对于他们来说，人设不能给自己带来切切实实的利益，那毁掉了也没有什么可惜的。 至少钱到了自己的手上。 叶默对钱没有特别的热衷，可是每一次带货能够给自己带来那么高的收入，这是他没有办法拒绝的东西。 别人以为他的职业是打拳，但实际上打拳并不能给他带来多高的收入，他真正的职业是直播带货，打拳只不过是他的爱好。 每获得一场胜利就要带一场货，这个要求是签订了合同的，就算他不愿意，都必须要遵守。 何况他也没有不愿意。 一上直播就是十多个小时，等到下播，时间都已经到了凌晨一两点，这个时候莫小蝶早就睡觉了，当然也没有办法见面。 再过了一天，两个人才有了独处的机会。 上午十点多，两个人在柳青那里见面，还在一起吃了一顿午饭。 下午叶默就把莫小蝶拉到了医院，找了医生，还带上了莫小蝶的病历表，问医生他们想要一个健康的孩子的话，应该要怎么做。 从医生那里得到的答案，只要病情稳定下来，没有了症状，是可以做试管的。 不做试管，有一定的遗传机率，但那个机率并不高。 其实医生并不是那么推荐他们做试管，因为做试管的风险更大，在妊娠中很可能诱发红斑狼疮，对孕妇很不好。 有一条更加安全的路，把风险嫁接到别人身上，这个他们都知道。 但是，那个是不合法的，同时也是不道德的，他们并没有准备去做。 到底应该做出什么样的选择，还是得看他们自己，医生只是告诉他们得失利弊。 当然，在这之前，莫小蝶要好好的检查一番自己的身体，各方面都要检查，这样才能确定，到底适不适合怀孕。 要是身体状态不行，什么方案都不能选择。 他们约好了明天过来检查身体。 回去的路上，莫小蝶就坐在叶默身边，有一些担忧： “万一检测出来的结果，我不能怀孕，那怎么办？” “那就不怀呀，”叶默道，“反正我们有了足够多的钱，不用担心养老的问题。” “可我真的想要一个孩子……”莫小蝶低声说道。 “能够要一个，咱们就要一个，不能够要，有你也就够了，”叶默道，“你不要因为我这边的原因，去冒险的生孩子。那些我都不在乎的，你比那些更重要。” 莫小蝶有一些感动，又有一些难过——我只是想要做一个正常的女人，拥有着正常的生活，为什么就那么难呢？ 第二天去做检查，结果还是挺让人满意的，莫小蝶的状态可以怀孕。 三年前，她红斑狼疮发病，没有钱治疗，差一点人就没了。 可后来得到了天元传媒的资助，几个月的时间病情就稳定了下来。 这两年多的时间里，没有发过病，营养均衡，要坚持锻炼身体，身体状态也越来越健康。 现在有那么一点纠结的，就是要不要做试管。 做试管是用别人健康的卵*子，这样就不会有遗传的问题。 但是做试管对孕妇的风险比较大。 另外还有一点，那就是生出来的孩子，并不是纯粹的莫小蝶的孩子。 从医院走出来，两个人还是有一些纠结。 到了车上，叶默突然说道： “要不，咱们不做试管？” 莫小蝶嗯了一声，表情还是有一些茫然。 车开了一会儿，叶默又试探着问了一句： “现在你的身体状态也不错……要不……我们今天就尝试一下？” 莫小蝶听出了他话里的意思，脸一下子就红了。 想要说现在自己是安全期。 但想了想，还是没有说出这样的话来。 又“嗯”了一声。 叶默本来要把她送回丁芸那里的，车半途转向，往路边的一座酒店开过去。 第三十七章 儿女情长 到了六点多，叶默这才开着车把莫小蝶送回丁芸那里。 莫小蝶就坐在副驾驶位上，脸上红晕末消，眼神中有着掩藏不住的幸福。 以前真没有想过会有这么一天。 能跟喜欢的人做快乐的事情，这应该就是人生中最大的幸福了。 现在的她，只希望以后的每一天都是这样的幸福，都能够两个人在一起，以最亲密的姿势在一起。 不过她也知道，这只是一个妄想。 叶默现在很忙，能够陪她在一起的时间很少，这样的幸福时光，在接下来几年的时间里都不会太多。 想到这里有那么一点幽怨。 这么好的时光，这么好的年华，两个人却不能长相厮守，要为了所谓的事业而分多聚少。 只是，她也知道，事业确实挺重要的。 这事业包含着叶默的梦想。 还有未来生活的保障。 她不是那种不食人间烟火的小仙女，曾经就因为没有钱治病，流浪街头，差一点命都没有了。 她懂得没有钱有多可怕。 不只是叶默要为了事业打拼，她自己也需要为了事业打拼。 只能想着，再过几年就好了。 叶默说过，不管能不能够实现梦想，再过几年，他都会选择退役。 到那个时候，钱已经赚够了，一辈子花的钱都已经赚够了，就用不着为了钱出去打拼。 可以两个人在一起好好的享受人生。 ——到那个时候，应该有一个属于他们两个人的孩子了吧？ 想到这个，莫小蝶又觉得人生很美满，觉得未来太值得期待了。 也只是几年的时光而已。 他们现在都还很年轻，都还能够等得起。 开车的路上，叶默问莫小蝶： “你说，我们要不要在羊城买一套房子，这样住着更方便一些，做甚么都方便。” 莫小蝶脸一红。 叶默说的是“做什么都方便”，她心里想到的是做某件事情会更方便。 她觉得叶默应该也是想的这个。 要是别的，倒不需要自己买房子。 她有一些心动。 叶默有多赚钱她是知道的，都是一家公司的主播，公司提点有多少，她当然清楚。 在这座城市买一套房子完全不成问题。 只要不是特别奢华的房子，不是那种天价房，还是可以很轻松的买到的。 但是想了想，还是摇了下头，说道： “你要是准备投资房产，买房子那就没问题，如果这是为了我们两个人住，暂时还是没必要吧。” “为什么？”叶默有一些好奇。 他觉得，关系都已经发展到了这一步，两个人有一个自己的窝巢更好。 每一次见面都去酒店开房，感觉还是挺不自在的。 他更希望两个人有着属于自己的家。 “现在你在国内的时间很少，我们住一起的话，大部分时间也都是我一个人在住，为了这个买一套房子，不是很合适。”莫小蝶道。 “就当是投资，顺便还住了，那不是很好吗？”叶默道。 莫小蝶道：“现在我跟干妈住在一块儿，每天干妈回家，我们还会聊一聊。我要是去了你那里，干妈就没有人陪了，她一个人很可怜的。” 别人眼里的丁芸，身家数百亿，是一个不折不扣的超级富婆，更让人羡慕的是，儿子还是一个很有能力的人，是年轻一代表现最为优秀的企业家，没有之一。 儿媳妇也很厉害，公认的商界女强人。 孙子孙女都有了。 妥妥的人生赢家。 可是在莫小蝶眼里，这就是一个很可怜的老人。 虽然儿子儿媳都很优秀，对她也还挺好的，可总有这一种无形的隔阂在。 每一次丁芸从那边回来，心情都有那么一些失落。 有时候看着她的背影，都觉得挺孤独的。 很喜欢小孩子，基本上每天白天都会过去看望几个孙子孙女，可每天晚上还是得回到自己的家，身边再无一个亲人陪伴。 看得出来她是渴望亲情的，却又选择了不跟儿子儿媳住在一起。 莫小蝶不大能够明白里面究竟是有着什么样的原因，但是她能明白，那绝对不是丁芸的本意。 有她的陪伴，可以明显的感受到丁芸开心了很多。 两个都感受不到亲情的人，在彼此的身上感受到了亲情的存在。 丁芸那一声“干女儿”，是为了给莫小蝶撑场面。 但这个世界上，让她愿意站出来撑场面的，还真没有几个。 时间越长，莫小蝶越能明白当初丁芸对着叶默父母介绍她时那一声“干女儿”有着什么样的意义，她对丁芸的感激也就越发的深。 她当然想着和叶默住在一起，过着无人干扰的二人世界。 可是一想到自己离开丁芸的家，这个老太太又会恢复以前无人陪伴的状态，就觉得挺难过的。 她对叶默说道：“干妈对我很好，她真的把我当一个女儿在疼，我也想着多陪陪她，让她的生活能够多一些开心。” 叶默沉默了一会儿，点头道：“那也行。” 买一套房子，两个人住在一起确实是挺方便的。 但是一想到自己在国内的时间比较少，大多数时候莫小蝶都是一个人，又觉得这样对她挺不好的。 住在丁芸那里，住的环境很好，还有着专门的直播室。 吃的方面也不用担心，有专门的厨师做饭，味道和营养都不缺。 家务也有人来做，不用莫小蝶自己来做家务。 还有人说话聊天，怎么着也比一个人住一套大房子要好一些。 不能为了一时的方便让这个女孩子的生活变得更不方便。 莫小蝶有一点紧张的看着叶默，说道：“你不会不高兴吧？” 叶默忍不住笑了：“哪里至于？我想着你说得挺有道理的，那你就先住那里吧。不过等以后我不打拳了，那我们就可以住一块儿了。” 莫小蝶见他表情不似作伪，这才放下心来。 说道：“其实，你也可以住我那里啊。” 叶默一呆，说道：“这怎么可以？这太不像话了吧？” “为什么不可以呢？”莫小蝶问道，“我住的那房子也挺大的，比今天开的酒店房间还要大呢。” 说到这个，想起在酒店里的画面，又忍不住脸红了。 “可是这样一来，我们的关系不就暴露了吗？”叶默不好意思的说道。 “可是我们的关系早就暴露了啊。”莫小蝶道。 “我说的是今天的这种关系……”叶默道。 和莫小蝶处男女朋友让人知道了他不觉得有什么，可是发生男女关系让人知道了，他还是觉得很有点难为情。 要是都住一块儿，住一个房间，岂不就是昭告天下，他们已经发生了那种关系吗？ 莫小蝶低声说道：“可是这个……早晚都会让人知道的呀……这也不是很奇怪的事情……一直什么都没发生，才会奇怪呢……” 叶默知道她说的有道理，但是想到那样的情况，还是感觉很不自在。 干笑着说道：“慢慢来吧，适合的时候再说。” 才和莫小蝶突破那一层关系，还有那么一些不适应。 莫小蝶也感觉有那么一些害羞，所以就没有说什么。 开车把莫小蝶送到了丁芸住的别墅区大门口，叶默这才开车回俱乐部。 他的梦想没有完成，还需要刻苦的训练，没那么多时间顾及儿女情长。 这一次在羊城呆了几天，每天倒是抽出时间和莫小蝶单独在一起过，但不是每一天都有时间去开房。 当然，也不是每一天都没有时间去开房。 都是身体正常的年轻人，发生这样的事情，再正常不过了。 一开始的理由是早一点生孩子。 可是后面那个理由也不需要了。 情之所动，兴之所至，如斯而已。 过了几天，叶默又得去国外接受训练了。 再过一段时间有一场比赛，很重要的比赛，不能掉以轻心。 叶婉容开车把他送到机场，也把莫小蝶给带上了。 分开的时候，莫小蝶和他又来了一次拥抱，这一次拥抱比以往的拥抱更为紧密，时间也更长一些。 这一次分开，莫小蝶格外的不舍，拥抱着他，眼泪都出来了，带着哭腔说道： “叶默，好舍不得你走。” 在那一刹那，叶默甚至有那么一种冲动，不要打拳了，不走了，就留在这里，陪着这个女孩子。 深深的吸了一口气，给了她一个更用力的拥抱，然后说道： “没事，很快我又会回来的。” 说完这话，在她脸颊上亲了一口。 松开手，莫小蝶也明白他的意思，跟着松开了双臂。 叶默转过身，离开。 莫小蝶站在那里，看着他走远的背影，真的很想追过去，把他抱住，把他留住。 只是她知道自己不能那样自私，不能为了她所留恋的温柔，毁了所喜欢的人的梦想。 一直到叶默消失在她眼里，这才回头，回到叶婉容的车上。 这时候眼圈都是红的。 叶婉容有些好笑的看着她，问道： “以前也送过他很多次，都没见你哭，怎么这一次哭了？” 莫小蝶脸一红，很不好意思的说道： “就是不舍得。” 叶婉容见她脸红了，就不好意思再取笑了。 开车回去，路上莫小蝶突然开口问叶婉容： “婉容姐，你生过孩子的，怀孕的时候，有什么征兆没有？” 这话说得，叶婉容双手一抖，方向盘都差点握不住了。 惊问：“你问这个做什么？” 莫小蝶红着脸说道：“没什么，就是想了解一下。” 叶默回来的那几天，从安全期到不安全期，都有过尝试。 本来一开始的理由就是要一个孩子，当然就不可能采取什么措施。 莫小蝶也不知道怀上了没有。 才这几天的时间，她知道检测也检测不出来什么。 但心里还是挺纠结的，想知道到底有没有怀上。 网上查过一些东西，但网上查的那些东西，不一定就是正确的。 所以才会忍不住的问叶婉容这么个过来人。 她觉得自己可以装作纯粹的好奇来问这个问题，这样就能避免让叶婉容误会。 这属实是把叶婉容想得太单纯了一点。 联系到两个人这一次分开时那种依依不舍的画面，叶婉容心里有了一个大胆的推定，然后就吃了一惊。 直截了当的问莫小蝶：“你们不会是……发生了那种关系吧？” 莫小蝶脸色通红，两只手都捂住了脸，感觉这一次真的没脸见人了。 想要否认，但也知道自己的表情出卖了自己，已经来不及否认了。 只能含羞点头，嗯了一声。 “没采取措施吗？”叶婉容问道。 莫小蝶很不好意思的说道：“本来……本来就是想趁着还年轻，要一个孩子……” 叶婉容听到说他们是想要一个孩子，不由得严肃了起来： “你的身体有那个问题，做出这样的决定之前，有没有问过医生的意见？” “去医院检查过，医生说可以的，只是要小心一些。”莫小蝶如实的回答。 要是别的人问这样的问题，她不一定会回答。 可是叶婉容是叶默的亲姐姐，这关系到后代的问题，得交代清楚，不能让他们有误会。 她还将丁芸给自己说的道理说给了叶婉容听，也讲了医生的建议，还有对她身体的检测结果。 叶婉容听到这些，点了点头： “你干妈说得挺有道理的，想要孩子的话，现在要孩子更好一些，年纪越大，风险越大。你们的选择没错。” 得到她的肯定，莫小蝶这才放心一些。 叶婉容又笑了笑，说道：“你们终于走到这一步了，也挺好的，以前一直那样拖着，我都替你们着急。” 莫小蝶嗯了一声，红着脸不知道该怎么回答这个问题。 很羞耻的一件事情。 叶婉容知道她脸嫩，说道：“这没什么的，都谈恋爱那么长时间了，走到这一步很正常，又没坑蒙拐骗，哪里有那么见不得人？” 想到了莫小蝶一开始问自己的问题，对她说道：“怀孕初期，有的人会有反应，有的人没有反应，这个做不了准。你这才几天，就算是有，也不可能这么快就有反应。要是担心这个，过一段时间去医院检查一下，那比较安心一点。” 莫小蝶又嗯了一声，倒是记在心里了。 第三十五章 鲲鹏地产 天鹏地产就是齐家弄出来的房地产公司，后面因为负债太多，老板都跑人了。 几个正在开发中的楼盘就这样停滞了下来。 齐家的资产进入到了清算程序，但是资不抵债，可以变卖的东西都变卖掉了，就那几个烂尾的楼盘，涉及资金太多，市场又不看好，是一个很大的烂摊子，没有人来接这个盘。 有关方面倒是寻求过让人接盘，甚至还找到了柳青。 可那个时候柳青要集中精力办大事，要把钱都拿来做一件网络里都不能描写的事情，所以没有加那个盘。 当然，最重要的原因是觉得接那个盘也会亏下去。 哪怕可以用很少的钱把那个盘给捡起来，但是捡起来之后，大概率还是要赔钱的。 不要说还得出钱接手那几个楼盘，就算是白送，以那个时候的市场前景来看，他也不敢去搞。 ——想要把那几个楼盘都建起来，需要投入的资金可不少，甚至不比做那个不可描述的大项目少。 在当时的经济形势下，投入那么多的资金来搞这个，真的需要很大的勇气。 反正那个时候柳青没有那样的勇气。 现在齐冉冉想把那几个烂尾的楼盘都捡起来，柳青刚开始还吓了一跳，不过很快就反应过来了——现在形势已经不同往日，在不久的未来，社会秩序就会恢复到两三年前的样子。 到那时候房地产大概率会恢复景气。 现在做房地产，似乎是一个很好的机会。 当年苏毅就是靠着这样一个机会发展壮大起来的，从一个包工头一跃而成为了房地产老板。 他考虑了一会儿，对齐冉冉说道：“这个可以考虑，你去了解一下怎么接盘，大概要拿多少钱获得那些资产，后续又要投入多少。要是有前景的话，我们可以搞这个。” 齐冉冉道：“那件事很快就要过去，房地产市场一定会恢复，甚至会比以前更好，这个绝对是有赚头的。趁着现在还没有甚么竞争对手，早一点把它拿下，以后大家都反应过来，想要争夺这个项目，就没那么容易了。” 柳青笑了一下，说道：“不用着急，现在困难还没有过去，大家手头都紧得很，有心思搞房地产的，恐怕也拿不出多少钱来，我们可以更谨慎一些。” 他知道齐冉冉对那几个楼盘有情结，就像苏绮对天元集团有情结一样。 这个女人想把齐家失去的东西再拿回来，所以有些心急。 但是他不着急。 被这个女人坑过一次，他可不想再被坑一次。 齐冉冉没有办法，毕竟是有求于人，只能表示会尽快的了解相关的事项，到时候再跟柳青来联系。 在她离开后，苏绮和柳青谈起这么一个投资，说道：“其实她说得也挺有道理的，现在入场，能吃到肉。” “可以肯定吗？”柳青问道。 苏绮笑着摇了摇头：“这世界上哪里有肯定能赚钱的生意？只是赚钱的概率比较大而已。” “那我们就进入这个项目？”柳青又问。 其实他也是想进入这个项目，只是他不想被齐冉冉主导。 在进入这个项目之前，必须要拿到真实的详细的资料。 让齐冉冉去做那些，只不过是套话而已，主要还是想着自己派人去亲自了解调查。 他可不想把自己的判断建立在齐冉冉提供给他的资料上。 苏绮道：“我觉得可以进入这个项目，能够拿更少的钱办更多的事。” 柳青想了想，又问道：“那我应该是拿个人的钱来进入到这个项目，还是拿天元集团的钱来进入到这个项目呢？” 苏绮想了一会儿，才说道：“要不还是拿你个人的钱吧，天元集团现在的体量太大了，再加一个房地产公司进去，过于醒目，不是什么好事。” 柳青想了一会儿，道：“那也行，正好我也懒得开董事会，跟那些股东们解释为什么要投资这么个项目。” 他私人账户的钱很多，失去了重生的红利，也不敢做什么理财投资，只能放在那里不动。 有几个好的项目倒是想用私人的钱来投资，比如说那个不可描述的项目，那是绝对可以赚到大钱的。 可是，他同时还是天元集团的总裁，有那么好的投资项目就用自己的钱来投资，而不是把项目弄到集团名下，那就没有办法和股东交代。 所以，这一年多来最看好的项目，都是以天元集团的名义来投资的。 他自己的钱还是躺在银行账户上吃利息。 现在做这个房地产开发，以目前的经济形势来看，还是一个挺冒险的投资，用自己的钱来投资，不会有人说什么。 ——股东们若是有意见，现在烂尾楼那么多，盘子比天鹏地产要大的也有不少，倒可以用天元集团的名义来投资那些项目。 用自己的钱，还是比较方便一点，想要怎么干就怎么干，没有人有那个资格来干涉。 有了这样的想法，柳青便找人去了解天鹏房地产那几个烂尾楼盘的信息。 接手那些资产需要多少钱，后续投入又需要多少钱，房价要达到多少才能赚到钱。 这个都是必须要了解的东西。 过了几天，齐冉冉又来找柳青，带来了一堆的资料。 柳青也装模作样的翻了一下，发现这一次齐冉冉没有坑他，拿出来的资料跟他派人所了解到的相差不大。 接手那些烂尾楼不需要多少钱，因为那些楼盘已经停工了，烂在那里绝对不是好事。 只要有人愿意接手，把这个楼继续盖起来，对当地的经济就是一个巨大的拉动。 所以，那价格相当的优惠。 在当前的经济形势下，烂尾楼是让很多地方都背着头疼的事情，为了让那些烂尾楼继续开工，有的地方甚至是白送。 齐家为了那几个楼盘投入了太多的资金，把自己的资金链都给断了，最后只能逃离。 现在捡手，只需要很少的资金。 不管是齐冉冉还是柳青，都可以很轻松的拿出那一笔钱来。 他们拿不出来的，是后面的投资。 要把那几个楼盘都建起来，后面需要投资的钱太多了。 一直没有人接手，就是因为后面需要投资的钱太多了，而经济形势不好，大家对未来的房价都没有太大的信心。 要不是有这样的麻烦，齐冉冉就不会来求柳青合伙了。 自己一个人把那个项目给揽下来，百分百投资，做房地产女王岂不更好？ 主要就是她自己已经没有了商业信誉，她贷不到款。 ——这个东西不是改一下名字就能够做到的，有前科在那里，要货个几十上百亿，人家会担心她会不会再一次卷了钱跑人。 柳青则不一样，哪怕柳青现在账户上一分钱都没有，就他那个名字出现在主要投资人目录中，就至少值得一百亿贷款。 再一次和齐冉冉谈起这个项目，柳青表示，可以合作这个项目，但是他希望多找几个合伙人，摊薄风险。 现在对柳青来说，稳比赚钱更重要。 他已经赚够了钱，只要不进行太冒失的投资，这辈子都花不完。 加上他那些女人儿子一起花也花不完。 多找几个合伙人，能够摊薄风险。 虽然赚的也会少一点，但能赚就不错了。 对于他的这个提议，齐冉冉有一些意外，但还是很痛快的答应了。 ——从她的角度来看，多找几个合伙人，就可以摊薄柳青在这个项目中的股份，以后说不定她还有机会得到另外几个合伙人的支持，成功的成为这个项目的掌权者。 虽然说那个可能性很小，因为她自己找不来合作者，找合伙人的事情，只能让柳青来做，被柳青找过来的人，大概率都会支持柳青。 但至少有那么一个结构在，就有着那种可能存在。 又过了几天，两个人再一次见面，柳青找来了几个合伙人。 其中有两个是齐冉冉以前的合作对象，一个是徐波，一个是年奉炎。 这两人和齐冉冉一起搞集装箱公司，效率很不错，这是后来齐冉冉的股份被收回拍卖，然后落到了柳青的手上。 两个人现在都是成功的青年企业家，亿万富豪。 他们也有那个实力进入到这个项目。 此外，还有柳青找来的两个在鹏城有着一定影响力的人，让他们进入到这个项目，主要是保证楼盘的顺利开工。 投资方一共有六个。 当天经过了一番商议，最后确定的股份结构是柳青占百分之四十，齐冉冉占百分之二十五，徐波占百分之十五，年奉炎占百分之十，另外两个合作方，各占百分之五。 他们注册了一家叫做鲲鹏房地产的公司，柳青就是董事长，齐冉冉是总裁。 让齐冉冉当总裁，主要原因是那几个楼盘本来就是齐冉冉家里运作的项目，她对这个比较熟悉，由她来做这家新公司的总裁，会比别人更适合一点。 至于一些别的重要的岗位，当然每个合作方都会塞进自己的人进去。 副总裁就有几个，这里面就有着柳青塞进去的人。 他自己并不懂房地产，董事长也就是挂个名而已，具体的事情还得让专业的人来做。 把这个项目拿下来，公司注册成立，时间都进入到了9月。 2022年9月。 柳青和苏绮的第二个孩子满月酒都已经摆过了，苏绮产后恢复也挺好的，在9月中旬又上班去了。 这也减轻了柳青的一些压力。 上班的第一天，苏绮向柳青感慨： “还是去公司自在一点，休息了这么几个月，都感觉自己在虚度人生，有一种对不起这个时代的愧疚感。” 对此，柳青只能表示：“你就是天生的劳碌命，明明可以享福，你偏偏不享福，非得要来工作。” “人活一辈子不容易，总得做点什么吧。”苏绮说道。 “那，你还想不想生第三胎呢？”柳青笑着问道。 苏绮摇了摇头： “算了吧，儿女双全，这辈子已经够了。现在离开公司几个月，很多事情都变得生疏了起来，再生一个，我真的要彻底沦为家庭主妇了。” 柳青没有强求她再生第三胎。 已经有了四个孩子，两儿两女，他也满足了。 再生，他当然不会拦着。 再多生十个，他也能养得起。 不生了，他也不会焦虑。 有了四个孩子，就算他爸在九泉之下，也会满意的。 另外几个女人要不要给他生孩子，他也不在意了。 倒是丁芸比他更为急切，希望多生几个。 最好生上十来个孩子，那才有安全感。 她每天都会去柳青那里看孩子，每天也都会劝说那几个女人早一点生孩子。 只是想生的都已经生了，不想生的也不会被她的话语给打动。 毕竟生孩子是人生中很重要的事情，不是三言两语就可以说动的。 丁芸不只是劝柳青的女人早一点生孩子，她还劝她的干女儿莫小蝶也早一点生孩子。 第一次和莫小蝶提到这件事情，把莫小蝶给吓了一跳——她和叶默虽然确定了恋爱关系，但是到现在为止，连个嘴都没亲过，突然扯到生孩子，那跨度也未免太大了。 她也不好意思跟丁芸说和叶默的关系还没到那一步，只是说： “现在生孩子还太早了吧？” 丁芸道：“你也有二十多岁了，该生了，再拖都要成大龄产妇了。” “我觉得还可以再等两年，”莫小蝶红着脸说道，“小默他今年才二十一岁，还没到结婚年龄呢。” 丁芸不以为然：“现在生孩子又不一定要结婚，不结婚也可以生，又不是不上户口。” “也不用那么早吧……”莫小蝶还是犹豫。 丁芸道：“主要是你自己身体不大行，要趁着还年轻，身体状态最好的时候，把孩子生下来。要是拖到后面，年纪大了，真需要做试管婴儿的话，很遭罪的，你又有那个病，未必遭得住。” 莫小蝶被她给说得心动了。 生孩子一直都是她的一块心病。 虽然叶默说不在乎，但她还是在乎的。 她希望给叶默生一个孩子，就算是做试管婴儿也得生。 但做试管婴儿，对身体确实是有着一定的风险，她只能在身体状态最好的时候来生。 刚开始的时候脸皮薄，不好意思跟叶默谈这个。 被丁芸催过几次之后，终于还是忍不住了，回应她： “等小默回国，我去问问他，到底是怎么想的。” 第三十六章 孩子的问题 叶默在打ufc比赛，所以很多时间都在国外。 那个并不是说到了比赛前一天飞过去就可以打的，需要提前一段时间过去，在当地接受训练，调整状态。 跟风云决的比赛不一样。 他在这个擂台的战绩比较好，虽然不能保证常胜，但是胜率还比较高。 八角台上，本来就不存在着零败率的人。 去国外打比赛并不会影响到他的直播事业，本来他直播的时间就不多，一般是隔几天直播一场，不会天天都直播。 有时候的直播更是把手机摆在那里，自己就去训练，然后旁边有助理跟直播间的粉丝们互动。 带货倒是在国内带的，他带货的次数更少。 只有取得了胜利才会带货。 这个擂台的比赛又没有那么频繁。 这一年来，他有一半的时间都在国外，也不全是为了打比赛，很多时候就是适应国外的生活。 在国内的时间，其中又有一部分是在隔离。 这个没办法，为了自己和社会的安全，那是必须要做的事情。 还好他一直挺谨慎的，把自己防护得也挺好的，出国那么多次，并没有惹上不必要的麻烦。 哪怕是后面药都出来了，他也没敢掉以轻心，该警惕的还是警惕。 和莫小蝶就那么处着，大多数时候还是在网上聊天，能够见面的时间比较少。 不过相处的时间长了，两个人相处的时候变得自然了很多。 虽然到现在为止嘴都没有亲过，但至少拥抱过，也牵过手。 现在两个人手牵着手上街，都感觉到挺自然的。 进一步的想法倒也不是说没有，只是两个人都比较靦覥，不知道怎么开那个口。 这一次，叶默又获得了一场胜利，得胜回国，首先就是隔离，隔离出来，就要准备直播带货。 在隔离的时候，他跟莫小蝶聊天，说起这一场比赛，说起这段时间生活中的点点滴滴，说了多半个小时，莫小蝶突然说到了孩子的话题： “你喜欢孩子吗？” 叶默愣了一下，首先想到的就是自己的外甥女叶婷婷，回答： “还行吧，不吵的时候就不讨厌。” 言下之意，无非是吵的时候还是有点讨厌的。 他才一个二十刚出头的年轻人，心中的父爱没有被激发出来，对小孩子的印象就是熊孩子，喜欢吵，喜欢闹。 莫小蝶：“你想不想有一个自己的孩子呀？” 叶默：“我没想过，现在谈这个太早了吧。” “可是我想呢，”莫小蝶回复他，“有时候跟着干妈一起去看青哥的几个孩子，我就会想，我要是有一个那么可爱的孩子，该多好啊。” 这话就让叶默有一些战战兢兢的感觉。 他从来没有想到自己会有一天遭遇到这个。 手都有些颤抖了，打出了这么一行字： “我们现在都还年轻，不用那么着急吧？” 莫小蝶：“我有些着急。” 莫小蝶：“你知道我的情况的，要生出一个健康的孩子，很不容易，可能需要做试管，那个有着一定的风险。” 莫小蝶：“趁着现在正年轻，身体状态也处在最好的时候，还有可能安全的把孩子生下来。” 莫小蝶：“我怕以后没有机会做妈妈了。” 一连发了几条。 而另一边的叶默，只有沉默。 他倒是没有想过这个。 以前他父母也催过他，早一点谈对象，早一点结婚，早一点生孩子。 可他并没有太在意。 他觉得自己太年轻了，没必要担心这个。 连结婚年龄都没达到，想这个做什么呢？ 他自己对孩子这回事，没有什么兴趣。 却忘记了，莫小蝶比他年纪要大，还有着那样的病，身体不能说完全健康，适合怀孕的时间很短，甚至还得用上辅助技术。 她要是不想生孩子，他当然没问题，他根本就不介意这个，实在不行领养一个也可以。 不能领养，不要孩子也不是不行。 这个世界，只要有钱，什么服务都可以买到，根本就不用担心老去的问题。 可是，如果她想要一个孩子，想要给他生一个孩子，想要当一个完整的女人，做一个母亲，那她只有这短暂的时间，要是因为自己的缘故给错过了，那就会给她带来终身的遗憾。 莫小蝶发出几条之后，没有看到叶默的回复，只显示对方正在输入中。 心里莫名的有些慌了。 突然就想： “我是不是有一些得寸进尺了？其实我能够跟他在一起，哪怕只是一段时间，就已经很开心了，为什么还要想着生孩子呢？” “可能他不是不想生孩子，只是不想跟我生一个可能会遗传我的病的孩子吧。” “我本来就是一个不健康的人，有机会和他在一起，已经是窃取了不属于我的幸福。我不应该拿着我的病来拖住他，妨碍他未来的幸福。” “以后，他应该还是会跟一个健康的漂亮的女孩子在一起结婚生子吧？” “我这样的人，不配跟他一辈子走下去，能够跟着他度过一段时间，也就很不错了。” 想着，就有一些黯然，打了一行字发出来： “其实，不要孩子也可以的，我只是有时候会胡思乱想。” 叶默没有回复。 她又打了一行字发过去： “你不要放在心上，我听你的。” 叶默终于回复了：“我觉得你的提议也挺有道理的，我刚刚算了一下，就算现在让你怀孕，等到生孩子的时候，我也到了结婚的年龄，我们可以领证结婚了，那你就用不着做未婚妈妈。” 看到这么一条回复，莫小蝶都有点不敢相信。 叶默居然同意了。 刚才是在考虑不让她做未婚妈妈，并不是在考虑要不要跟她分手。 突然就有一种失而复得的幸福感。 然后，又看到叶默发了一条消息过来： “可以要孩子的，我们可以去医院检查一下，听医生的建议该怎么做。” 显然是在回复她后面发出来的消息。 这件事情就算是这么谈好了。 谈完生孩子的事情，两个人才各自想起需要怎样做才能生孩子。 那得发生一些不可描述的事情。 这个时候，才突然意识到前面谈的话题有点超出他们现在相处时的状态了。 有一些期待，也有一些不好意思。 结束聊天之后，两个人都各自上网去学习一些相关的知识。 接下来几天的聊天中，两个人都没有提到相关的话题。 都还是有一些不好意思。 隔离完了，叶默回到了羊城。 这一天是叶婉容开车去机场接他，还把莫小蝶也叫上了。 因为前面讨论过生孩子的话题，莫小蝶有一点不大敢面对叶默，并没有想去接他。 可是叶婉容都叫到她了，她和叶默又还是男女朋友的关系，推迟都不好推迟，只能一起去。 路上有一些忐忑，想像着见面的时候不知道会有多尴尬。 但真到见面的时候，看到好久没见面的叶默走出来，内心的羞涩也顾不上了，冲过去给了他一个拥抱。 叶默也回之以拥抱。 那一点小小的尴尬，在久别重逢的欢喜中，早已经烟消云散了。 上车后两个人都坐在后排，有很多话想要说，不过前面有一个叶婉容在那里，他们也不大好意思说。 一路开回去，都是叶婉容和叶默姐弟俩在聊天，叶默说着比赛，叶婉容说着自己的女儿，聊得倒是挺欢的。 全程莫小蝶什么都没有说，只是握着叶默的一只手，头倚靠在他肩膀上，满脸的微笑。 叶婉容偶尔在后视镜看到莫小蝶的笑容，心中就忍不住感慨：“真好……” 这一天叶默和莫小蝶并没有单独在一起的时间，他在柳青那里吃了一顿饭，然后就去天元大厦，去天元传媒的那个直播间准备直播带货。 现在天元优选已经成为了直播带货的第一名，获得的资源越来越多，合作方越来越多，优惠也越来越大。 这就是一个强者愈强的世界。 现在他一场直播带货，人气往往都在百万以上，销售额更是几亿起步。 一场直播带货的佣金，是很多人一辈子都赚不过来的财富，甚至还是很多职场精英一辈子都赚不来的财富。 虽然一年只带个十几场货，可这十几场带货能够让他一辈子衣食不愁。 他只是一个网红，可他赚到的钱比很多一线明星还要多。 现在有很多明星也来直播带货，但绝大多数成绩都不是那么好，除了少数几个经常带货的还有着不错的成绩外，其余的单场销售上百万都够呛。 以前说网红的尽头是带货，现在明星的尽头也变成带货了。 那些明星愿意放低身段来带货，其实还是一个原因，现在经济不景气，很难接到活，想要维持以前的生活水平，那就只能放低身段，带一些佣金很高的伪劣产品。 至于人设会不会毁掉，对于他们来说，人设不能给自己带来切切实实的利益，那毁掉了也没有什么可惜的。 至少钱到了自己的手上。 叶默对钱没有特别的热衷，可是每一次带货能够给自己带来那么高的收入，这是他没有办法拒绝的东西。 别人以为他的职业是打拳，但实际上打拳并不能给他带来多高的收入，他真正的职业是直播带货，打拳只不过是他的爱好。 每获得一场胜利就要带一场货，这个要求是签订了合同的，就算他不愿意，都必须要遵守。 何况他也没有不愿意。 一上直播就是十多个小时，等到下播，时间都已经到了凌晨一两点，这个时候莫小蝶早就睡觉了，当然也没有办法见面。 再过了一天，两个人才有了独处的机会。 上午十点多，两个人在柳青那里见面，还在一起吃了一顿午饭。 下午叶默就把莫小蝶拉到了医院，找了医生，还带上了莫小蝶的病历表，问医生他们想要一个健康的孩子的话，应该要怎么做。 从医生那里得到的答案，只要病情稳定下来，没有了症状，是可以做试管的。 不做试管，有一定的遗传机率，但那个机率并不高。 其实医生并不是那么推荐他们做试管，因为做试管的风险更大，在妊娠中很可能诱发红斑狼疮，对孕妇很不好。 有一条更加安全的路，把风险嫁接到别人身上，这个他们都知道。 但是，那个是不合法的，同时也是不道德的，他们并没有准备去做。 到底应该做出什么样的选择，还是得看他们自己，医生只是告诉他们得失利弊。 当然，在这之前，莫小蝶要好好的检查一番自己的身体，各方面都要检查，这样才能确定，到底适不适合怀孕。 要是身体状态不行，什么方案都不能选择。 他们约好了明天过来检查身体。 回去的路上，莫小蝶就坐在叶默身边，有一些担忧： “万一检测出来的结果，我不能怀孕，那怎么办？” “那就不怀呀，”叶默道，“反正我们有了足够多的钱，不用担心养老的问题。” “可我真的想要一个孩子……”莫小蝶低声说道。 “能够要一个，咱们就要一个，不能够要，有你也就够了，”叶默道，“你不要因为我这边的原因，去冒险的生孩子。那些我都不在乎的，你比那些更重要。” 莫小蝶有一些感动，又有一些难过——我只是想要做一个正常的女人，拥有着正常的生活，为什么就那么难呢？ 第二天去做检查，结果还是挺让人满意的，莫小蝶的状态可以怀孕。 三年前，她红斑狼疮发病，没有钱治疗，差一点人就没了。 可后来得到了天元传媒的资助，几个月的时间病情就稳定了下来。 这两年多的时间里，没有发过病，营养均衡，要坚持锻炼身体，身体状态也越来越健康。 现在有那么一点纠结的，就是要不要做试管。 做试管是用别人健康的卵*子，这样就不会有遗传的问题。 但是做试管对孕妇的风险比较大。 另外还有一点，那就是生出来的孩子，并不是纯粹的莫小蝶的孩子。 从医院走出来，两个人还是有一些纠结。 到了车上，叶默突然说道： “要不，咱们不做试管？” 莫小蝶嗯了一声，表情还是有一些茫然。 车开了一会儿，叶默又试探着问了一句： “现在你的身体状态也不错……要不……我们今天就尝试一下？” 莫小蝶听出了他话里的意思，脸一下子就红了。 想要说现在自己是安全期。 但想了想，还是没有说出这样的话来。 又“嗯”了一声。 叶默本来要把她送回丁芸那里的，车半途转向，往路边的一座酒店开过去。 第三十七章 儿女情长 到了六点多，叶默这才开着车把莫小蝶送回丁芸那里。 莫小蝶就坐在副驾驶位上，脸上红晕末消，眼神中有着掩藏不住的幸福。 以前真没有想过会有这么一天。 能跟喜欢的人做快乐的事情，这应该就是人生中最大的幸福了。 现在的她，只希望以后的每一天都是这样的幸福，都能够两个人在一起，以最亲密的姿势在一起。 不过她也知道，这只是一个妄想。 叶默现在很忙，能够陪她在一起的时间很少，这样的幸福时光，在接下来几年的时间里都不会太多。 想到这里有那么一点幽怨。 这么好的时光，这么好的年华，两个人却不能长相厮守，要为了所谓的事业而分多聚少。 只是，她也知道，事业确实挺重要的。 这事业包含着叶默的梦想。 还有未来生活的保障。 她不是那种不食人间烟火的小仙女，曾经就因为没有钱治病，流浪街头，差一点命都没有了。 她懂得没有钱有多可怕。 不只是叶默要为了事业打拼，她自己也需要为了事业打拼。 只能想着，再过几年就好了。 叶默说过，不管能不能够实现梦想，再过几年，他都会选择退役。 到那个时候，钱已经赚够了，一辈子花的钱都已经赚够了，就用不着为了钱出去打拼。 可以两个人在一起好好的享受人生。 ——到那个时候，应该有一个属于他们两个人的孩子了吧？ 想到这个，莫小蝶又觉得人生很美满，觉得未来太值得期待了。 也只是几年的时光而已。 他们现在都还很年轻，都还能够等得起。 开车的路上，叶默问莫小蝶： “你说，我们要不要在羊城买一套房子，这样住着更方便一些，做甚么都方便。” 莫小蝶脸一红。 叶默说的是“做什么都方便”，她心里想到的是做某件事情会更方便。 她觉得叶默应该也是想的这个。 要是别的，倒不需要自己买房子。 她有一些心动。 叶默有多赚钱她是知道的，都是一家公司的主播，公司提点有多少，她当然清楚。 在这座城市买一套房子完全不成问题。 只要不是特别奢华的房子，不是那种天价房，还是可以很轻松的买到的。 但是想了想，还是摇了下头，说道： “你要是准备投资房产，买房子那就没问题，如果这是为了我们两个人住，暂时还是没必要吧。” “为什么？”叶默有一些好奇。 他觉得，关系都已经发展到了这一步，两个人有一个自己的窝巢更好。 每一次见面都去酒店开房，感觉还是挺不自在的。 他更希望两个人有着属于自己的家。 “现在你在国内的时间很少，我们住一起的话，大部分时间也都是我一个人在住，为了这个买一套房子，不是很合适。”莫小蝶道。 “就当是投资，顺便还住了，那不是很好吗？”叶默道。 莫小蝶道：“现在我跟干妈住在一块儿，每天干妈回家，我们还会聊一聊。我要是去了你那里，干妈就没有人陪了，她一个人很可怜的。” 别人眼里的丁芸，身家数百亿，是一个不折不扣的超级富婆，更让人羡慕的是，儿子还是一个很有能力的人，是年轻一代表现最为优秀的企业家，没有之一。 儿媳妇也很厉害，公认的商界女强人。 孙子孙女都有了。 妥妥的人生赢家。 可是在莫小蝶眼里，这就是一个很可怜的老人。 虽然儿子儿媳都很优秀，对她也还挺好的，可总有这一种无形的隔阂在。 每一次丁芸从那边回来，心情都有那么一些失落。 有时候看着她的背影，都觉得挺孤独的。 很喜欢小孩子，基本上每天白天都会过去看望几个孙子孙女，可每天晚上还是得回到自己的家，身边再无一个亲人陪伴。 看得出来她是渴望亲情的，却又选择了不跟儿子儿媳住在一起。 莫小蝶不大能够明白里面究竟是有着什么样的原因，但是她能明白，那绝对不是丁芸的本意。 有她的陪伴，可以明显的感受到丁芸开心了很多。 两个都感受不到亲情的人，在彼此的身上感受到了亲情的存在。 丁芸那一声“干女儿”，是为了给莫小蝶撑场面。 但这个世界上，让她愿意站出来撑场面的，还真没有几个。 时间越长，莫小蝶越能明白当初丁芸对着叶默父母介绍她时那一声“干女儿”有着什么样的意义，她对丁芸的感激也就越发的深。 她当然想着和叶默住在一起，过着无人干扰的二人世界。 可是一想到自己离开丁芸的家，这个老太太又会恢复以前无人陪伴的状态，就觉得挺难过的。 她对叶默说道：“干妈对我很好，她真的把我当一个女儿在疼，我也想着多陪陪她，让她的生活能够多一些开心。” 叶默沉默了一会儿，点头道：“那也行。” 买一套房子，两个人住在一起确实是挺方便的。 但是一想到自己在国内的时间比较少，大多数时候莫小蝶都是一个人，又觉得这样对她挺不好的。 住在丁芸那里，住的环境很好，还有着专门的直播室。 吃的方面也不用担心，有专门的厨师做饭，味道和营养都不缺。 家务也有人来做，不用莫小蝶自己来做家务。 还有人说话聊天，怎么着也比一个人住一套大房子要好一些。 不能为了一时的方便让这个女孩子的生活变得更不方便。 莫小蝶有一点紧张的看着叶默，说道：“你不会不高兴吧？” 叶默忍不住笑了：“哪里至于？我想着你说得挺有道理的，那你就先住那里吧。不过等以后我不打拳了，那我们就可以住一块儿了。” 莫小蝶见他表情不似作伪，这才放下心来。 说道：“其实，你也可以住我那里啊。” 叶默一呆，说道：“这怎么可以？这太不像话了吧？” “为什么不可以呢？”莫小蝶问道，“我住的那房子也挺大的，比今天开的酒店房间还要大呢。” 说到这个，想起在酒店里的画面，又忍不住脸红了。 “可是这样一来，我们的关系不就暴露了吗？”叶默不好意思的说道。 “可是我们的关系早就暴露了啊。”莫小蝶道。 “我说的是今天的这种关系……”叶默道。 和莫小蝶处男女朋友让人知道了他不觉得有什么，可是发生男女关系让人知道了，他还是觉得很有点难为情。 要是都住一块儿，住一个房间，岂不就是昭告天下，他们已经发生了那种关系吗？ 莫小蝶低声说道：“可是这个……早晚都会让人知道的呀……这也不是很奇怪的事情……一直什么都没发生，才会奇怪呢……” 叶默知道她说的有道理，但是想到那样的情况，还是感觉很不自在。 干笑着说道：“慢慢来吧，适合的时候再说。” 才和莫小蝶突破那一层关系，还有那么一些不适应。 莫小蝶也感觉有那么一些害羞，所以就没有说什么。 开车把莫小蝶送到了丁芸住的别墅区大门口，叶默这才开车回俱乐部。 他的梦想没有完成，还需要刻苦的训练，没那么多时间顾及儿女情长。 这一次在羊城呆了几天，每天倒是抽出时间和莫小蝶单独在一起过，但不是每一天都有时间去开房。 当然，也不是每一天都没有时间去开房。 都是身体正常的年轻人，发生这样的事情，再正常不过了。 一开始的理由是早一点生孩子。 可是后面那个理由也不需要了。 情之所动，兴之所至，如斯而已。 过了几天，叶默又得去国外接受训练了。 再过一段时间有一场比赛，很重要的比赛，不能掉以轻心。 叶婉容开车把他送到机场，也把莫小蝶给带上了。 分开的时候，莫小蝶和他又来了一次拥抱，这一次拥抱比以往的拥抱更为紧密，时间也更长一些。 这一次分开，莫小蝶格外的不舍，拥抱着他，眼泪都出来了，带着哭腔说道： “叶默，好舍不得你走。” 在那一刹那，叶默甚至有那么一种冲动，不要打拳了，不走了，就留在这里，陪着这个女孩子。 深深的吸了一口气，给了她一个更用力的拥抱，然后说道： “没事，很快我又会回来的。” 说完这话，在她脸颊上亲了一口。 松开手，莫小蝶也明白他的意思，跟着松开了双臂。 叶默转过身，离开。 莫小蝶站在那里，看着他走远的背影，真的很想追过去，把他抱住，把他留住。 只是她知道自己不能那样自私，不能为了她所留恋的温柔，毁了所喜欢的人的梦想。 一直到叶默消失在她眼里，这才回头，回到叶婉容的车上。 这时候眼圈都是红的。 叶婉容有些好笑的看着她，问道： “以前也送过他很多次，都没见你哭，怎么这一次哭了？” 莫小蝶脸一红，很不好意思的说道： “就是不舍得。” 叶婉容见她脸红了，就不好意思再取笑了。 开车回去，路上莫小蝶突然开口问叶婉容： “婉容姐，你生过孩子的，怀孕的时候，有什么征兆没有？” 这话说得，叶婉容双手一抖，方向盘都差点握不住了。 惊问：“你问这个做什么？” 莫小蝶红着脸说道：“没什么，就是想了解一下。” 叶默回来的那几天，从安全期到不安全期，都有过尝试。 本来一开始的理由就是要一个孩子，当然就不可能采取什么措施。 莫小蝶也不知道怀上了没有。 才这几天的时间，她知道检测也检测不出来什么。 但心里还是挺纠结的，想知道到底有没有怀上。 网上查过一些东西，但网上查的那些东西，不一定就是正确的。 所以才会忍不住的问叶婉容这么个过来人。 她觉得自己可以装作纯粹的好奇来问这个问题，这样就能避免让叶婉容误会。 这属实是把叶婉容想得太单纯了一点。 联系到两个人这一次分开时那种依依不舍的画面，叶婉容心里有了一个大胆的推定，然后就吃了一惊。 直截了当的问莫小蝶：“你们不会是……发生了那种关系吧？” 莫小蝶脸色通红，两只手都捂住了脸，感觉这一次真的没脸见人了。 想要否认，但也知道自己的表情出卖了自己，已经来不及否认了。 只能含羞点头，嗯了一声。 “没采取措施吗？”叶婉容问道。 莫小蝶很不好意思的说道：“本来……本来就是想趁着还年轻，要一个孩子……” 叶婉容听到说他们是想要一个孩子，不由得严肃了起来： “你的身体有那个问题，做出这样的决定之前，有没有问过医生的意见？” “去医院检查过，医生说可以的，只是要小心一些。”莫小蝶如实的回答。 要是别的人问这样的问题，她不一定会回答。 可是叶婉容是叶默的亲姐姐，这关系到后代的问题，得交代清楚，不能让他们有误会。 她还将丁芸给自己说的道理说给了叶婉容听，也讲了医生的建议，还有对她身体的检测结果。 叶婉容听到这些，点了点头： “你干妈说得挺有道理的，想要孩子的话，现在要孩子更好一些，年纪越大，风险越大。你们的选择没错。” 得到她的肯定，莫小蝶这才放心一些。 叶婉容又笑了笑，说道：“你们终于走到这一步了，也挺好的，以前一直那样拖着，我都替你们着急。” 莫小蝶嗯了一声，红着脸不知道该怎么回答这个问题。 很羞耻的一件事情。 叶婉容知道她脸嫩，说道：“这没什么的，都谈恋爱那么长时间了，走到这一步很正常，又没坑蒙拐骗，哪里有那么见不得人？” 想到了莫小蝶一开始问自己的问题，对她说道：“怀孕初期，有的人会有反应，有的人没有反应，这个做不了准。你这才几天，就算是有，也不可能这么快就有反应。要是担心这个，过一段时间去医院检查一下，那比较安心一点。” 莫小蝶又嗯了一声，倒是记在心里了。 后记 终于完本了。 本来是想写到三百万字以上的，可是因为一些众所周知的原因，没有办法开展下去了，所以就选择了完本。 写到六七十万字的时候，主线情节就不能写了。 扑街那么多年，好不容易有了一本成绩好一点的书，却没办法进行下去了，那个时候心里着实有一些崩溃。 只能绕开主线，写一些别的情节。 订阅的崩溃也就从那个时候开始。 不过，后面的内容，有一些是我自己挺喜欢的。 也有少数的读者认同。 追订虽然不高，但也一直有。 也是因为有着这样的喜欢和认同，就继续写了下来。 七月份的时候，都还想着再写几个月，也有那样的内容可写。 只是到了八月，连接的屏蔽，让我明白到，再写这本书都没有了。 所以最后几章都是在摆大纲，奔着快速完本去的。 至于最后一章，那是在开书的时候就设计好的，倒不是摆大纲。 这本书是我成绩最好的一本，均订过五千，作者等级也凭着这一本从一级升到了五级。 这里，得感谢编辑的指点，还有读者的厚爱。 本来准备完本之后就发新书，也是都市题材，但是新书被责编否了，认为爽点不够，发了也只能拿三個月低保完事。 所以，还得重新准备，那就不知道什么时候能发了。 在本书的评论中，有几个朋友提到了一个脑洞，那就是霍珍珍重生过去，如何如何。 我很想写…… 也许过几天会写这么一个番外出来，不会太长。 这几天身体状态不好，还有一本玄幻的上架了，暂时就不写了。 以后有缘再见吧。 《重生从不做备胎开始》后记 正在手打中，请稍等片刻， 内容更新后，请重新刷新页面，即可获取最新更新！ 第三十八章 走向辉煌 2022年，对于天元集团来说，是走向辉煌的一年。 在这一年，柳青的事业和声誉都达到了新的高度。 双十一期间，他的天元优选成为了直播带货方面无可争议的第一，登临峰顶，一览众山小。 更多更好的资源都堆积在了这个公司。 而且不只局限于痘印平台，在另外几个直播平台都有着很大的进展。 和徐波、年奉炎一起投资的集装箱公司，业务也蒸蒸日上，前景可期。 和齐冉冉等人联合投资的鲲鹏房地产，把那几个已经烂尾的楼盘又盘活了，现在虽然没有赚到钱，可是房市上涨，前途看好。 以他们接盘的超低价格来看，把那几个楼盘做出来，能够给他们带来很高的回报。 口罩厂已经不行了，还能够卖得出去，大半都是出口，可是价格已经打下来了，销量也已经打下来了。 在口罩厂里上班的工人基础工资没变，但上班时间减少了很多，工资也掉到了四千多的地步。 有的工人接受不了这样的落差，选择了辞职，也有的工人觉得已经挣够了回家养老的钱，也选择了辞职。 不过大多数工人还是在那里上班。 工资是少了一些，可是工作时间也少了很多。 包吃包住，标准还挺高的，这样的情况下一个月还能拿四千多的工资，也算难得了。 特别是在现在就业的大环境下。 对于这一家口罩厂，柳青已经没有了靠着它赚钱的打算，能够维持下去，能够养活那些工人就不错了。 利润甚么的，这一年他都没有要求了，不赔本就是胜利。 现在他们已经开始寻求转型做别的东西，因为口罩越来越难做了。 主要原因还是在于柳青自己，弄出了那么一个有效果的药，将国内的麻烦都解决的差不多了，口罩的用处自然也就没那么大了。 要不是有境外新增，甚至都可以不用戴口罩了。 这种情况下，口罩生意当然越来越难做。 转型也是势在必行的。 他们选择的是做童装，正好可以依托着天元优选这个大舞台展示出来，不用过于担心销路问题。 这几家公司，属于柳青私人投资的公司，和天元集团没有关系。 不过除了天元口罩厂是他全资拥有的，其余的都只是占了一部分股份。 哪怕是天元传媒，他也只是占了百分之七十几的股份，天元集团拥有百分之五，秦昆拥有百分之二十。 这些都是柳青靠着丁芸给他的一个亿资金赚出来的，现在价值已经超过了百亿。 不过和天元集团相比，这就是个小意思。 这一年给天元集团带来最大利润的，当然是新世界生物制药公司。 虽然天元集团只占了百分之三十的股份，可这股份给公司带来的红利也是相当可观。 效果摆在那里，越来越多的地方选择了购买他们生产的药物，都能够在很短的时间里解决困扰了那么长时间的麻烦。 到这一年的12月份，已经销售出了五亿多盒，销售收入达到了一千多亿。 有了药，很多地方才敢进行全面的检测，而不是由老百姓自己检测。 然后检测出来的结果相当的惊人，比之前公布出来的数字要多出了很多。 一些本来只买了几十万盒的，后面将单子提高到了上千万盒。 ——能够一劳永逸的解决问题，很多地方还是愿意下那个决心的。 一千多亿的销售额，给公司带来的利润有上千亿。 这是一个相当惊人的数字。 这些利润一部分拿来继续投资，一部分就作为分红划归到投资方。 这一年，仅这家公司给天元集团带来的分红，就达到了一百多亿。 留在新世界生物制药账户上的钱也有几百亿，这些钱就被拿来做别的药物研究。 靠这个药可以在这两三年内吃一波红利，可是把这个问题解决之后，这个药就没有用了。 不研究新的药物，这家制药公司就只能关门大吉。 研究新药物需要的资金很大，而现在他们就通过这个药获得了那样的资金。 成本早已经收回来了，剩下的都是利润，用赚来的钱搞研发，亏也是亏得起的。 这么大一个国家，没有自己的原研药企业，只能搞仿制药，那是一件很耻辱的事情。 在这方面要站起来，需要有一个带头者。 新世界生物制药，现在就是扮演着一个带头者的角色。 能够扮演这样的角色，主要还是四个字——有钱任性。 这就是要砸钱。 而现在这家公司已经赚取到了一定的钱。 和那些著名的跨国医药集团相比还是差了很多，可至少有了入场的资格。 在天元集团的会议上，柳青就提出了，以后天元集团的重心就是新世界生物制药，目标就是要将原研药这一块做起来。 天元集团不寻求上市，但是，新世界生物制药会寻求上市。 搞原研药就是一个烧钱的投资，光靠几个投资方还不够，承受不住太多的失败。 就得到资本市场融资，用更多的钱来搞这个。 自己人的健康，由自己人来搞定，这样会比较好一点。 新世界生物制药生产的药，虽然在国际主要舆论场受到了很多的攻击，但是对他们发动攻击的幕后黑手，其实明白这个药的效果。 正是因为明白，才会有那么大力度的攻击。 各种反智的谣言都有。 最为离谱的，那就是这药丸里面藏有控制人大脑的芯片，不能吃。 而更离谱的是，这种离谱的谣言，相信的人最多。 但真相也不可能一直被掩盖住，毕竟这个药的效果摆在那里，用了这个药的地方越来越多，只要有心想了解真相，就可以实地去看一看。 攻击他们的越来越多，支持他们的也越来越多。 早在十月，就有跨国公司找上柳青，要跟他们做交易。 有人要买断海外的独家代理权。 有人要买断这个药的专利。 这个柳青当然不会答应。 有公司找到柳青，开价就是一百亿刀，要买断这个药的专利。 但是被柳青果断拒绝了。 后面随着这个药的销量越来越高，又有跨国集团开价三百亿刀要求买断配方专利，提出一部分现金一部分股权的交易方式。 可还是被柳青拒绝了。 钱是挺诱人的，可专利落在那些人的手中，最后会变成什么样子，谁都不敢保证。 人家能出那么多钱来买断专利，就会用这个专利赚更多的钱。 甚至有可能为了赚更多的钱，故意的让那个麻烦一直存在，那样就可以衍生出更多的患者，获得更大的利润。 拿三百亿刀来买断专利，说不定人家想赚的是三千亿刀。 柳青也希望赚更多的钱，但他更希望未来的世界是一个安全的世界，大家都可以放心的出行，而不是像现在一样战战兢兢。 他觉得这种东西还是掌握在自己手上更好。 不愿意卖给别人海外独家代理权，也是这个原因。 他甚至连某个国家的独家代理权都不想卖。 不是说不愿意让人代理，而是不想卖独家代理，不相信那些资本家，觉得那些资本家会为了出现更多的患者而做一些肮脏的事情。 这样就没有办法彻底的解除这个麻烦了。 ——不彻底的解决，这个麻烦就不算是解决，只要有种子在那里，不用多长的时间又可以蔓延到全世界。 那前面的努力就算是白费了。 有要求代理权的，他的建议就是一个区域至少得两个代理商，那样至少有一个竞争的关系，除非那里的代理商都联合了起来，不然不大至于在那里养蛊。 这就不纯粹是价格的问题。 米勒都过来和柳青谈过，也是谈海外独家代理，被柳青给婉拒了。 生意归生意，交情归交情，以前合作愉快，不表示继续和他合作。 他就很明确的表达了自己的意愿——他不会卖出任何区域的独家代理权。 谁都可以销售他们的药品，但是，不能是独家。 在一些地方依然是没有办法上市销售，得不到许可，属于非法药品。 但这个药的效果让越来越多的人信服，有的地方的人甚至出国去允许这种药品上市的地方买它。 随着这样的事情越来越多，有些地方终于坐不住了，开始松了口子，批准这个药品在当地上市。 舆论上开始有呼声希望新世界生物制药把配方专利共享出来，大家一起消灭这个麻烦。 对于这样的呼吁，柳青理都不想理。 配方专利共享出来，得到好处的只是那些资本家，老百姓该出多少钱还是得出多少钱。 他是个商人，又不是圣人，该赚的钱还是得赚。 现在就看谁撑不住了。 反正时间是站在他这一方的。 进入到新的一年，米勒又来找柳青谈合作，要代理这个药品，但是这一次不寻求独家代理权了。 他们的集团拥有着庞大的销售渠道，也有着强大的人脉资源。 只要他们来做这个生意，就能将最后的堡垒给攻开。 以前抵抗这种药物入侵的，看到他们撕开了口子，就会放弃离开，跟着寻求代理。 ——毕竟卖这个是可以赚钱的。 柳青这一次没有拒绝，和米勒的集团签订了代理协议，用他们的渠道来销售这个药。 签订协议的当天，多家媒体进行了报道。 米勒所在集团的股价大涨。 在这之后一个月的时间里，新世界生物制药又和多家代理商签订了多个区域的代理协议。 最后的堡垒终于攻开。 他们的药品做到了全球销售。 销售额更是达到了一个耸人听闻的数字。 这一年，柳青不只是在国内拥有了很高的声誉，在国外也拥有了很高的声誉。 他做出来的这个药效果很好，又是独家专利，明明可以卖更高的价，却只是以一个相对低廉的价格销售出来，这种行为得到了广泛的认同。 很多顶级期刊以他来做封面，国内商人能享受到这种待遇的，屈指可数。 这一年，也是叶默的高光时刻。 在这一年，叶默终于拿到了ufc的冠军，成为了这个舞台上的王者。 而另外一件事情，那就是他和莫小蝶登记结婚了。 奉子成婚。 在上一年年底，莫小蝶去医院检测，发现自己怀上了，然后便做了最后一期直播，表示要停播一段时间，休养身体。 那个时候叶默还没到法定结婚年龄。 等她怀孕几个月之后，叶默才到了法定的结婚年龄，两个人才登记结婚。 不过，结婚这件事情叶默和莫小蝶都没有公布出来。 这个是跟天元传媒签订了协议的，不能公布此事。 怕影响到叶默的人气。 说得坦白一点，就是怕影响到叶默的带货数据。 等他们跟公司的合同期满之后，想怎么公布就怎么公布。 当年九月，莫小蝶生了一个儿子。 怀这个孩子的时候确实遭了一些罪，还好丁芸对这个干女儿挺上心的，照顾得很好。 后面叶默的父母也来了羊城，在羊城买了一个大平层，把莫小蝶也接过去了，还请了保姆来照顾莫小蝶。 在怀孕期间，莫小蝶虽然有一些妊娠反应，有时候还比较剧烈，但是她的红斑狼疮并没有发作。 最后生出来的孩子很健康。 生完孩子之后，莫小蝶还问叶默，要不要再生一个，被叶默拒绝了： “有这一个就够了，我不想你再受那样的罪。” 这一年，乔木也有了自己的孩子。 他和刘巧在一起两三个月后，就登记结婚了。 到了中秋节，回老家办了婚礼。 乔木出了十八万的彩礼钱，但是这个彩礼钱被刘巧带回了十六万。 这是刘巧跟她妈说好的——彩礼可以给那么多，把面子做足，但是钱她必须要带回去十六万，如果不答应这个条件，那一分钱的彩礼都不给。 反正她已经跟男人领了结婚证。 对于这样的媳妇，乔木还是挺满意的。 刘巧怀孕之后，还做了四个月的保洁，看着肚子都大了，柳青才知道，让她休产假。 第二年生了一个儿子。 把乔木给高兴坏了，从来没喝醉过的他，这一天喝醉了，并且还大哭了一场。 生活在向着好的方向走去。 对他们是这样子的。 对这个世界，也是这样子的。 尾声 人生何处不相逢 “连续一个月没有发现新的感染者，世界卫生组织今日宣布，****已经被人类消灭……” 晚上七点档的新闻节目，正在播放这一则新闻。 电视播放这一则新闻的时候，柳青正在鹏城一家餐厅的包厢吃饭。 跟他一起吃饭的有齐冉冉、徐波、年奉炎等人，都是鲲鹏地产的投资人。 鲲鹏地产名下的几个楼盘，都已经开始销售，其中有两个楼盘通过了验收，开始有人入住。 另外几个楼盘还没有结束施工，不过已经预售出了近三分之一的房子。 随着新世界生物制药生产的药品获准在全球所有地方销售，影响了这个世界长达数年之久的麻烦终于逐步的消减，社会回到了正常秩序，经济也有了一次报复性的增长。 反映在房市上面，也是一波高速增长的行情。 这一个投资柳青又赌中了，给他带来了高额的回报。 公司已经有了上市的计划。 当然，这只是一家成立时间不长的房地产公司，想要上市没那么容易，最起码的一点，连续三年实现盈利，他们就做不到——他们成立的时间都不到三年。 现在也只是准备在五年之内上市。 这一次来鹏城，是为了一个新的项目，他们要在弯区拿一块地做开发。 这个项目涉及到的投资很大，地皮估计就需要二十多个亿才能拿得下来。 后续的投资也小不到哪里去。 这么大的交易，柳青这个董事长当然要过来看一下。 下午去那一幅要拍卖的地皮那里实地勘察了一下，了解了市政的规划和周边的环境，得出的结论就是很有搞头，只要价格不超过三十亿，就可以把它拍下来。 如果价格超过三十亿，那就算了。 不是不能赚钱，而是赚得少了点。 看完地皮，晚上就在附近的一家餐厅吃饭。 这也是齐冉冉的主意，吃完饭之后，大家还可以感受一下这一片区域晚上的繁华。 他们订的包间有电视，时间到了七点，就打开电视看新闻。 生意做得越大，越明白政策对经济的影响力有多大，所以看新闻，特别是七点档的新闻，对这些商人来说，是一件很重要的事情。 听到这个新闻，他们都没有意外的表情。 国内近一年时间里，也只出现了二十几例感染者，无一例外都是境外输入的。 发现了，然后就迅速的治疗。 有了那个药的出现，治疗太简单了。 最近的半年时间里，更是一例都没有。 这代表的不只是国内的情况变好了，还是整个世界的情况都变好了。 和外界的联系也变得更紧密了。 当然，必要的检查还是有的。 毕竟这个东西不能放于轻心，哪怕只有这一个感染者存在，放任不管的话，很快就会酿成一股席卷全球的风暴，造成前功尽弃。 这半年来，全世界也是零零星星的偶尔有感染者出现，隔几天发生一例。 大家都知道，就快要迎来胜利了。 对于这一刻的到来，他们早有了心理准备。 虽然如此，听到这个新闻，他们脸上还是都露出了笑容。 毫无疑问，这是一个值得高兴的消息。 特别是柳青。 他站了起来，举起酒杯，微笑着说道：“我们终于胜利了，为了这一场胜利，我们干一杯！” 在场的几个人都站了起来： “干杯！” “干杯！” 酒杯碰在一起，杯中酒一饮而尽。 “总算等到这一天了，太不容易了。”有人感慨。 还有人夸着柳青：“能够有这一天，主要还是靠柳总，没有柳总的新世界生物制药，我们还会跟这个麻烦共存，我们都要感谢柳总啊！” 柳青笑了笑，说道：“主要还是感谢齐总，这个项目是她发现并且推荐给我的。” 齐冉冉摇头，认真的说道：“我发现没用，如果没有你，这个项目也弄不起来。就算是获得了大资本的投资，也未必是现在这个景象。价格不一定有这么便宜，而且，感染者未必能够清除。” 她说的也是实话。 在坐的都是商人，商人为了赚钱会做出一些什么样的事情，他们都清楚。 这个项目落到了他们头上，会怎么做，他们自己也没有信心。 那里面的利润太大了，是以千亿做单位的。 心狠一点，将价格提高个十来倍甚至几十倍，利润还能够以万亿做单位。 ——至于说价格提高了，会有很多人用不起，导致麻烦永远都不能清除掉，可那有什么关系呢？那不是更好吗？ 徐波忍不住问柳青：“柳总，现在病毒被消灭了，你那个药也就没有用处了，对你的损失挺大的，怎么你看起来还那么开心呢？” “以后可以放心的出门，想去哪里玩就去哪里玩，难道不值得开心吗？”柳青笑着说道。 停顿了一下，又道：“不是说我不喜欢钱啊，都是俗人，我也没有那么崇高。只不过呢，钱我已经赚得差不多了，我的天元集团还有着别的投资，能够消灭病毒，让世界恢复正常，让经济恢复正常，这方面损失的钱，可以在别的方面赚回来。” “那倒也是，”徐波笑了，“这个麻烦不解决，咱们的鲲鹏地产就赚不到钱，还可能会赔很多。” 鲲鹏地产当初是以极低的价格接手那几个烂尾楼的，那几个楼盘按照现在的行情都销售出去的话，能够给他们带来几百个亿的利润。 当然，这和新世界生物制药给柳青带来的利润比起来，还是少了很多。 可是只要经济向好，房市上涨，他们继续做下去，就能够赚更多的钱。 等到公司上市，前景会更好，未必就比不上新世界生物制药给柳青带来的利润。 这还只是柳青手头的一个投资而已。 随着经济复苏，天元集团的投资也逐渐放开了，在多个领域都有大笔的投资。 柳青现在在天元集团的股份已经不只是百分之十了。 在去年，丁芸就将手中的股份转让了大半给柳青，自己只留了天元集团百分之十的股份，那是准备以后留给孙子孙女的。 现在柳青拥有的天元集团股份达到了百分之四十五，而他也辞去了集团总裁的职务，成为天元集团的董事长。 总裁这个位置，终于还是落到了苏绮的头上。 新世界生物制药这几年给天元集团的分红就达到了近千亿，虽然这些钱没有落到柳青的私人账户，却也变成了投资，成为了集团的资产。 现在天元集团的资产比柳青当上总裁的时候提升了几倍，负债率还下降了几个百分点。 算起来，柳青在天元集团的股份，价值就超过了千亿。 再加上天元传媒、鲲鹏地产等个人投资，他的身家已经有一千多亿，在国内富豪榜已经居于前列。 不过和那些顶级富豪还是有着比较大的差距，国内前十都没有他的名字。 但是在很多媒体的嘴里，他已经成为了国内首富。 天元集团不寻求上市，但是新世界生物制药会寻求上市，如果顺利的话，明年就应该可以上市了。 此外，天元集团还将他们投资的几个医疗器械生产企业整合到了一起，成立了天元医疗公司，也有了几百亿的资产，计划在合适的时候上市。 再加上鲲鹏房地产。 这三家公司都上市的话，到时候柳青的身家还真有可能成为国内首富。 齐冉冉问：“现在这个病毒被消灭掉了，你们的药也就没有用处了，这会不会影响到你们新世界生物制药这家公司的上市？” 目前而言，新世界生物制药就生产这一种药，现在针对的病已经不存在了，自然就没有了市场，也就没有盈利这回事，确实挺影响上市的。 哪怕通过别的办法获得盈利数据，最终成功上市，也会影响到股价。 柳青笑道：“这个问题不大，下个月我们自己研发的一款新药就会上市，应该会带来新的盈利点。” “什么药？治什么病的？”几个人都好奇的问道。 “补的，”柳青脸上带着神秘的笑容，“效果很好。” 这话说出来，在座的几个男的脸上也都浮现出了神秘的笑容。 齐冉冉啐了一声，也掌不住笑了起来。 在国内，只要说到一个“补”字，大家都能明白是补什么。 很多奇怪的食物，味道不好，只要说一声很补，价格都能卖得飞起。 国人对于“补”这件事情的追求，已经到了一种近乎病态的地步。 果真效果好的话，不用国外市场，国内市场就能赚得盆满钵满。 有人好奇的问道：“效果真的好吗？” “很好，非常好，不是一般的好，”柳青很肯定的回答，“这个东西出来，就没别的药什么事了。” 当场，几个男的就问他要新药试一试效果。 毕竟他们也是男的，他们也想补。 有钱的男人，需要应酬的太多了，不补一补真的有点扛不住。 齐冉冉是女的，倒是没有提出这样的要求，只是看了柳青一眼，目光中水波盈盈。 新世界生物制药选择研究补药，是向市场妥协的一个无奈之举。 因为研究别的药，从研发到上市，需要的时间太长了，还不一定成功。 补药方面，已经有了一些成功的路径，研发成本比较小一点，而且走的还是复方药路线，主打国内市场，要求相对要低一些。 他们需要的就是一款能够在特效药没有了市场之后拿来在市场上销售的药品。 别的药也有研发，几百亿的研发成本砸出来，可不只是一个补药的项目。 比如有一款针对白癜风的药物已经在做三期临床了，表现出来的效果很好，最多再过一年时间，三期临床通过，就可以上市销售。 那是他们拥有专利的自主研发药物。 这个药物销售数据不会像现在的特效药那么火爆，但是，可以长期销售，长远的来看，带给公司的利润不一定比这个药差。 对于新世界生物制药的未来，柳青还是很有信心的。 吃饭这一顿饭，从包厢出来。 外面，乔木和黎晗在那里等着柳青。 这里离他们住的酒店也就是半里路，没有开车过来。 另外几个都是住在鹏城的，不用住酒店，出了餐厅，直接就开车回去。 齐冉冉本来想邀请柳青晚上去他那里聊聊，可当着这么多人的面，也不好说什么，只是给了他一个眼神，然后就上车了。 年奉炎还笑着对柳青说道： “青哥，我看齐总对你好像挺有意思的。” 柳青笑了笑，拍了拍他的肩膀：“不要乱说。” 几个生意合伙人都离开了，柳青对身后的两个人说道：“我们就随便走走吧，正好也感受一下这里晚上的繁华。” 乔木现在已为人父，经济条件也好了很多，把他妈接到了羊城，老婆刘巧也没有去上班了，就在家带孩子。 一开始他老婆不想过来，觉得在老家带孩子就可以了，来这边生活，房租和生活费加起来不少。 后来乔木告诉她，住的房子是老板的房子，不用出房租，还是个学区房，对小孩子以后上一个好学校有很大的帮助，刘巧这才过来。 有这么一出，乔木在柳青这里做得也更安心了。 黎晗还是在给柳青当秘书，她现在快三十岁了，曾经跟柳青说过，到三十岁的时候，就要一个孩子，然后退出职场，专心的带孩子。 三十岁之前，她还是会做柳青的秘书。 柳青去别的地方，基本上都会带着这两人。 他们吃饭的餐厅就在一家购物城二楼，出来就是一个比较大的广场，还有着音乐喷泉。 靠近马路的那一边，还有一排摆地摊的，有卖衣服的，有卖小饰品的，有卖小吃的。 因为这里的人流量比较高，生意看上去还挺不错。 出来的时候夜色已经降临，广场上人挺多的，大人小孩都有，看上去很热闹。 现在都没有戴口罩了，也没有谁会为此感到不安。 在广场上，柳青还看到了十几个做直播的。 有的在唱歌，有的在跳舞，还有人在打pk。 有的身边没有人围着，有的身边围着几十个人，还有拿着手机在那里拍主播的。 做直播的人越来越多了，哪怕是十八线的小县城，大晚上的出去转一下，都能碰到几个主播。 有的人对这样的现象很不满，觉得这是社会风气不好的表现。 柳青倒没有这样的想法。 毕竟他公司的主播就有很多，各个平台加在一起都超过千人了，他不至于看不起主播。 就在这广场上边走边看，路过一个卖衣服的摊位的时候，突然发现摆摊的女人有点面熟。 本来都已经走过去了，又往回走了两步，看了过去。 他回望过去的时候，摆摊的那个女人也看向了他。 那女人手上拿着一瓶水，正在拧瓶盖，看到他，愣了一下，那瓶水就掉到了地上。 “柳……柳青……” 她颤声说道。 “珍……霍珍珍……”柳青也有一些意外。 没有想到会在这里遇到霍珍珍。 也没有想到霍珍珍会出来摆地摊卖衣服。 几年没见，此刻相遇，柳青颇有一些感慨。 曾经痛恨这个女人，可是几年时光过去了，心里也没有了那种恨意。 都是为了更好的生活而已。 问道：“你怎么来这里摆地摊了？” 霍珍珍看到柳青的那一刹那，有一种赶紧逃走的冲动。 她不想有着这么一场相遇。 现在柳青已经是千亿富豪，是大名鼎鼎的人物，而她自己，却只能在夜市摆地摊。 这差距太大了。 原本，她是有机会成为柳青这个千亿富豪的夫人的…… 这更让她害怕见到柳青，怕招来他无情的嘲讽。 毕竟，当年自己做过什么样的事情，自己心里有数。 当柳青开口的时候，她只怕那嘴里出来的都是嘲讽。 还好，并没有发生那么令人难堪的事情。 她控制了一下自己的情绪，然后回答： “我就在附近上班，下班后一个人也挺无聊的，就找一份事做，在这里摆地摊卖卖衣服，也算是多一份收入。” 说这话的时候，感觉还是有一些难堪。 面前的人是身家过千亿的超级富豪，而自己却还要兼职摆地摊来攒钱，相比之下，真的是一个天上，一个地下。 柳青哦了一声，道：“生意还不错吧？” “还行，”霍珍珍低着头说道，“这里人多，生意好的时候一天能赚几百块，一般情况下一天也能赚一百多，一个月的收入比工资还要高那么一点……” 柳青点了点头：“那也不错了。” 见霍珍珍低着头都不敢看自己，大概能猜得到她的感受，便笑了笑，说道： “那我就不妨碍你发财了，再见。” “再见。”霍珍珍低头说了一声。 柳青离开了这个摊子，走了几步，又听到霍珍珍叫了一声“柳青”，他便停了下来，回头望去。 霍珍珍已经走到了摊子这边，看着他，说道： “你……你能请我喝一杯奶茶吗？” 柳青愣了一下。 “要不，我请你喝一杯奶茶也可以，”霍珍珍的声音里已经带着一丝哭腔了，“这一次见面，大概是我们两个这辈子最后一次见面了，我有些话想要跟你说……” 乔木和黎晗都面面相觑，不知道这是怎么一个情况。 柳青站在那里，看了霍珍珍半响，才说道： “我请你吧。” 在这一刹那，霍珍珍的眼泪夺眶而出。 附近有一家奶茶店，外面还摆了几套桌椅，柳青点了两杯奶茶，两个人对坐着。 黎晗没有跟过来，帮霍珍珍照看着地摊。 乔木在离柳青几米远的地方。 老板要跟一个女人聊天，他不方便凑得太近。 不远的地方，有一个女主播在唱歌，唱的一首老歌，《人生何处不相逢》： “随浪随风飘荡， 随着一生里的浪， 你我在重叠那一刹， 顷刻各在一方。 缘分随风飘荡， 缘尽此生也守望， 你我在凝望那一刹， 心中有泪飘降。” 端着一杯奶茶，霍珍珍对柳青说道：“我在网上经常看到你的新闻，知道你过得很好，我也挺替你开心的。” “谢谢，”柳青道了声谢，又问道，“你现在过得怎么样？” “还行吧，跟你自然是没法比的，但是努力下来，上班加摆摊，一个月也能挣个一万多，比大多数人都要强一点。”霍珍珍笑着说道。 在这笑容里，柳青能够看到一丝凄楚。 说道：“你现在也挺拼的。” 霍珍珍道：“年轻的时候不懂事，想要拥有更好的生活，自己却不想努力，只想靠着男人来改变自己的生活。后来才想明白，只有自己努力挣来的，才是自己的。所以现在就自己拼了。” 说完这话，又看着柳青，眼睛里又泛出了泪光，道： “柳青，你说，要是我以前能懂得这个道理，我们现在应该还在一起吧？我们应该有了属于我们的孩子，有了属于我们的幸福了吧？” 柳青叹息了一声，道：“应该吧。” 停顿了一会儿，又加了一句：“我觉得应该会的。” “我好后悔……”霍珍珍道，“要是这个世界有后悔药，我愿意拿我现在的一切来换这颗药……” 柳青心里想着：“我就是吃了后悔药的那个人，我付出的是我那一世的生命。” 见这女人可怜的样子，也不好多说什么，只道：“那些事都过去了，向前看吧。” “柳青，你还恨我吗？”霍珍珍问道。 柳青摇了摇头：“不至于，真的不至于。” “恨过吗？”霍珍珍又问。 犹豫了一会儿，柳青道：“我说没有恨过，你也不会相信，是不是？坦白说吧，恨过。” “你恨我是应该的……” 霍珍珍低声说了这么一句。 喝了一口奶茶，慢慢的咽下去。 然后又低声问道：“爱过吗？” “……”柳青沉默了一会儿，“爱过……” 过了一会儿，又说道：“如果这个世界上真的有爱那种东西，那应该是爱过的……” “谢谢，”霍珍珍道，“谢谢你当年对我的好，是我不懂得珍惜……” “也不用感谢，”柳青道，“当年，我也很孤独，你的出现，带给了我很多的快乐，也给我带来了对生活的希望。” 这是实话。 只是还有一句实话，他没有说——带给了他对生活的希望，然后又毁灭了那个希望。 霍珍珍懂得，道：“你很好，是我不配。” “没有什么配不配的，适合的，就是最好的。”柳青说道。 “以后，我们还有机会见面吗？”霍珍珍问。 柳青明白她的想法，但还是摇了摇头，说道： “大概不会了吧……” 霍珍珍眼泪又流出来了。 赶紧低头，借着喝奶茶来掩饰。 过了一会儿才低声道： “是啊，应该不会再见面了……” 不远处的歌声飘过来： “某月某日也许再可跟你， 共聚重拾往事， 无奈重遇那天存在永远， 他方的晚空更是遥远……” 歌中之事，世间之情。 哪有那么多的长相厮守。 更多的是一生陌路。 听到那样的歌声，柳青突然有一些怅然。 笑了笑，将还剩半杯的奶茶放在了桌子上，站起身来，说道： “时间也不早了，我该回去了。” “嗯。”霍珍珍也站起了身。 然后，又问了一句：“柳青，以后我们都不会再见面了，现在，你能给我一个拥抱吗？” 声音里，带着哭腔。 柳青愣了一下，走了过去，张开双臂，抱住了她，说道： “你也要好好的生活。” 霍珍珍紧紧的抱着他，哭着说道： “柳青，如果有下辈子，如果下辈子我们还在一起，我怎么都不会放开你的……” 柳青叹息一声，没有说什么。 拍了拍她的后背，然后便松开了双臂，转身离开。 在他离开之后，霍珍珍再也控制不住自己的情绪，蹲在地上，哇的一声大哭了起来。 哭得撕心裂肺。 不远处，歌声还在继续： “谁在黄金海岸， 谁在烽烟彼岸， 你我在回望那一刹， 彼此慰问境况。” …… 全书完！ 后记 终于完本了。 本来是想写到三百万字以上的，可是因为一些众所周知的原因，没有办法开展下去了，所以就选择了完本。 写到六七十万字的时候，主线情节就不能写了。 扑街那么多年，好不容易有了一本成绩好一点的书，却没办法进行下去了，那个时候心里着实有一些崩溃。 只能绕开主线，写一些别的情节。 订阅的崩溃也就从那个时候开始。 不过，后面的内容，有一些是我自己挺喜欢的。 也有少数的读者认同。 追订虽然不高，但也一直有。 也是因为有着这样的喜欢和认同，就继续写了下来。 七月份的时候，都还想着再写几个月，也有那样的内容可写。 只是到了八月，连接的屏蔽，让我明白到，再写这本书都没有了。 所以最后几章都是在摆大纲，奔着快速完本去的。 至于最后一章，那是在开书的时候就设计好的，倒不是摆大纲。 这本书是我成绩最好的一本，均订过五千，作者等级也凭着这一本从一级升到了五级。 这里，得感谢编辑的指点，还有读者的厚爱。 本来准备完本之后就发新书，也是都市题材，但是新书被责编否了，认为爽点不够，发了也只能拿三個月低保完事。 所以，还得重新准备，那就不知道什么时候能发了。 在本书的评论中，有几个朋友提到了一个脑洞，那就是霍珍珍重生过去，如何如何。 我很想写…… 也许过几天会写这么一个番外出来，不会太长。 这几天身体状态不好，还有一本玄幻的上架了，暂时就不写了。 以后有缘再见吧。 《重生从不做备胎开始》后记 正在手打中，请稍等片刻， 内容更新后，请重新刷新页面，即可获取最新更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