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马将军闯汉末》 第一回 野外遇敌 东汉灵帝光和五年(即公元182年),幽州境内,辽东塞外,一支骑兵队飞驰而过,为这片寂静的天地带来阵阵声响。 那领队之人,体格壮硕,双目炯炯有神,两道剑眉跃然于上,为其多填几分英气,下颔寸长胡须更为这个男人增添了几分成熟之感。 而其胯下的那匹骏马,通体雪白毫无半根杂色,柔顺的长长鬃毛迎风飘扬摆动,配合以其时不时发出的嘶鸣之声,似是在向这片天地呼喊宣示,自己是最为瞩目的所在。 这个身骑白马的成熟男子,复姓公孙,单名一个瓒字,表字伯圭,是这辽东属国长史,这是世人皆知的身份,只不过,在公孙瓒的这幅壮硕躯体内,却是有着一个从千年之后穿越而来的魂魄。 后世小子孙博贵本是个善良之人,可惜好人不好命,偏偏叫他赶上了一场车祸,而受害者本身也不该是他。 可是谁叫他生性善良,见不得有人在自己眼前死亡,于是,他便奋不顾身冲上前去,挡在了一个本将要被失控汽车撞死的八岁小孩的身前,就这样永远地闭上了双眼。 不过谁又能知晓,当孙博贵再次睁开双眼时,却是已经成为了东汉末年未来的一大军阀公孙伯圭,公孙瓒! 起初孙博贵并不敢相信这件事,可是无奈的是,这件离奇的事却已成为了事实,而至于为什么自己会成为公孙瓒,孙博贵仍旧不知。 或许,是老天看不过这公孙瓒后来将那一手好牌打烂,最后自焚而亡的结局,才让自己孙博贵来替代这公孙伯圭进行后面的人生吧。 不管到底是因为什么,孙博贵都不想再知道,他只是知道,自己确确实实来到了汉末,成为了公孙瓒,今后,就让自己来改变公孙瓒的命运,也就是自己的命运吧。 公孙瓒策马飞驰而过,心中不断回忆着自己初临汉末时的窘迫,好在公孙瓒原来的记忆尚且都在,才不会让自己过于尴尬。 而今天,熟悉了这幅躯体的公孙瓒,便以职务之便,带上一队骑兵,来到这与异族接壤的地方巡视,一来是为了看看我中原的大好河山,二来也是为了锻炼体魄,好更加熟悉这幅躯体。 就在公孙瓒思绪万千之时,忽然看到远方尘土弥漫,这不是边疆风大所致,而是有骑兵队经过时,马蹄践踏沙地所带起的烟尘。 公孙瓒见后心下一寒,观其规模,对方当有百骑之上,人数远远超过自己一方。 而在这时,公孙瓒身后的将士们也发现了不对,急忙询问道:“长史大人,我们,” 那名士兵话还没有说完,便见公孙瓒挥手止住了其话语,并说道:“我们时运不佳,遇到了大规模异族,现在所有人,速速调转马头,随某退至后方空亭,待到查看清敌人规模与意图之后,再做判决。” “是,遵命!” 随即,这支骑兵队当即原地转向,朝距此最近的汉家建筑空亭行去,同时公孙瓒与众将士心中都紧绷着一根弦,不敢有丝毫怠慢。 “但愿这支异族人数不要太多,不会发现我们,好让我等能够顺利脱险,返回辽东属国汇报军情。” 一边朝空亭转移,公孙瓒一边在心间暗自期盼着。 就在公孙瓒等人朝空亭方向前进转移的时候,对面远方尘土飞扬间,则也显露出了异族的身影,乃是关外三大异族中的鲜卑人,而这支部队显然并非寻常掳掠百姓的小股部队,而是鲜卑一个分支的军队,足足有着三百多人。 而十分不巧的是,公孙瓒等众的身形,却也是暴露在了那队鲜卑人的目光之中。 “首领,前面的那些好像是汉家军队,他们近些时日来时常在此与我鲜卑族人征战,我族不少部队都惨遭他们毒手,今日我们断然不能就此放过他们。” 一个跟在这队鲜卑首领身边,像是一个狗头军师一般的人物指着远处的公孙瓒等众愤恨说道。 听得这狗头军师之言,多数鲜卑族人也都跟着愤恨不已,高举兵器“嗷嗷”乱叫着。 随即,便是听得那首领模样之人说道:“好,我们此番出来,本就是为了寻找那些汉家军队杀上一阵,好为这些时日来惨遭毒害的族人们报仇雪恨,今日真是天助我也,众将士听令,与我奋力向前,今日定不可叫那些汉人逃掉一个!” “是!” 听了鲜卑首领的命令后,其后所跟那一众鲜卑士兵各个欢呼不已,随即纷纷策马扬鞭,一路大吼乱叫着,一路朝着公孙瓒等人退却的地方追杀了过去。 这片天地,此时早已失去了以往的宁静,而在相隔不远的空亭之中,这种被打破的宁静,却奇异的在此间弥漫开来,一时间,竟无人言语,所有汉军骑兵,都神色紧张地盯着那道在门前观察外面动静的身影。 那道身影的主人,赫然便是他们的领队,拥有着后世小子的思维以及公孙瓒记忆的,如今的公孙瓒。 看着门外那些肆意叫嚣,朝此间汹涌狂奔的一众异族士兵,公孙瓒意识到,自己最不愿发生的事已经发生了。 随后,公孙瓒缓缓转过身来,面向等候着自己命令的数十骑兵说道。 “外面的异族现在正朝此间奔袭,极大可能是发现了我们的踪迹,我们要做好最坏的打算,与那些异族死拼到底。” 听到公孙瓒这沉重的话语,亭内一众士兵都难免神色慌乱,随后,一名士兵出声询问道。 “长史大人,不知外面的异族总共有多少人,我们是否能够杀败他们,冲出重围。” “在我看来,异族当有数百之众,在人数上远远超过我们。” 数百之众,当听到这个数字从公孙瓒口中说出之后,情绪本就低落的士兵们显得更加慌张,甚至,还带有一丝胆怯与犹豫。 而这时,外面的马蹄声像是在印证着公孙瓒的话语,不断地朝此间推进。 那阵阵声响,更是将这一众士兵心里的最后一丝期盼完全打破。 敌人,越来越近了,他们,逃脱不掉了。 第二回 空亭突围 听着外面不断靠近的阵阵马蹄之声,公孙瓒环顾四周,见此间众将士的脸上满布担忧之色,心下一紧,当即皱起眉头,厉声大喝道。 “你们都在干什么!现在不是你们该担忧的时候!” 公孙瓒本就声音洪亮,此时在这幽静的空亭之中徒然暴喝,声音顿时四散开来,撞击到周遭墙壁再次折返回来,一时间,整个空亭之中都回荡着公孙瓒的暴喝之声。 那些正低头思索其他的士兵们冷不丁听得这一声响,俱被吓了一跳。 见一众兵士都望着自己,公孙瓒气势也丝毫不曾软弱,继续怒目而喝道。 “眼下异族大队袭来,已经发现我等踪迹,此时他们不曾进攻,是因为正在外面布防,如若让他们将此间包围,则我等再没有活命的可能。” “如不主动进攻,我等必遭异族所杀!” 说完这最后一句话,公孙瓒头也不回的转过身去,从怀中掏出绢布擦拭手中长枪两端,目光之中满是坚毅。 而这时,公孙瓒的那最后一句,“如不主动进攻,我等必遭异族所杀。”久久萦绕在这空亭之中,同时也在此间一众兵士们的心头萦绕不散。 “长史大人说的对,我愿追随长史大人主动进攻,突出重围!” 不知过了多久,也许只是片刻,但对于被困于此的公孙瓒等众来说,又仿佛是一个时辰那般漫长,才终于出现了一道响应的动静来。 而在此后也就几息,其他兵士也纷纷幡然醒悟,各个重新打起精神来,高举手中兵器,表示愿跟随公孙瓒主动进攻,突出重围。 公孙瓒听得身后众兵士这般话语,严肃冷峻的面容上,露出些许微笑。 随后,便见着公孙瓒翻身跃上那匹雪白战马,那匹马儿也像是懂得主人心思一般,目光直盯着前方,不曾有半点分神。 “刷刷刷” 见公孙瓒上马之后,空亭内一众兵士俱翻身上马,一手勒紧马缰,一手紧握长枪,只等公孙瓒发出那道命令,除却一心突围之外,再别无半点心思。 这时,在这空亭之外,那数百鲜卑人则刚刚分散开来,意图将此件完全包围,好活活困死躲藏在内的汉家军队。 甚至那小部落首领以及其身旁的狗头军师,都已经预想到了里面汉家军队那害怕的面容。 一想到此处,这鲜卑首领和那狗头军师便一同哈哈大笑起来。 可是他们的笑声还没有传播开去,便惊奇的见到,前方空亭那一直紧闭着的木门,突然动了。 而且还是,直直地朝自己这边飞驰过来。 一时间,鲜卑首领与狗头军师俱是大惊,好在其身后也有不少能征善战的鲜卑族人,见有异动,当即拉弓射箭,朝着前方的那木门,或者是想朝木门后的汉家军队射杀过去。 “咚咚咚” 无数箭矢在数息之内钉到那木门之上,不过却并不能阻拦其冲出的气势。 而在这木门之后,公孙瓒手持双头长枪,一马当先,率领身后数十骑从那空亭之中鱼贯而出,沿着木门飞行的轨迹,不断地向着鲜卑等众奔袭过去。 “保护首领!” “咚!嚓啦!” 一阵阵惊呼与木门摔落于地面上所发出的声响在顷刻间传出,引来无数道目光。 不过那数百鲜卑族人的目光所关注的,却并不是那道木门,而是紧跟在木门之后冲出的数十骑汉家军队。 “呜噜呜噜!噢啦噢啦!” 数百鲜卑族人在瞬间发出无数怪叫,也许他们是在惊呼空亭之中的汉家军队冲出来了,叫大家小心。 不过他们彼此之间用自己族语交流,公孙瓒等人听来却无异于野兽,因为他们根本听不懂这些异族的语言。 既然没有交流的可能,那便就此杀将出去吧,正好也借此机会试炼一下自己这幅身躯到底能够发挥多大的战力。 公孙瓒心中这般思索着,手上的动作却是没有半点迟疑。 只见他一马当先,挥舞起两头长枪,冲入鲜卑人中,左冲右突,如入无人之境。 那杆双头长枪被公孙瓒横握在胸前,借助其两侧皆有锋利武器,是以公孙瓒也无需再轮转挥舞,只就这般,左刺一下,右冲一回,所过之处,却是血光四溅,无人可阻拦其分毫。 公孙瓒这般一往无前,也看得身后一众兵士热血沸腾,各个高呼着与这些异族决战当场。 只有那狗头军师的目光呆滞了下来,一时间竟不知该如何向首领解释汉家军队的行为为何不符合自己当初的判断。 本来这些鲜卑人在人数上完全领先公孙瓒所领之骑兵队伍,可是在公孙瓒藏匿于那空亭之时,那鲜卑首领听从了狗头军师的话,将麾下部队四散开来,意在围困公孙瓒等众。 本来这也的确是个办法,可是公孙瓒却看准了时机,在鲜卑等众的包围圈尚未形成之时,本部空亭前方人员部署最少之际率领众人冲杀了出来,将两队人马在人数上的劣势在这一瞬间减小到了极致。 而此时看到公孙瓒等众冲杀出来之后,那些尚未抵达自己本该去往包围地的鲜卑族人各个都慌乱了起来,又纷纷朝着本部奔袭过来。 可这些善于驰骋在草原之上的鲜卑族人,在此两军交战之际,却是根本没有所谓的军队意识,数十上百人从四面八方一股脑汇聚了过来,更是造成了道路堵塞。 一时间鲜卑族人被自家将士策马撞翻了以致坠马身亡和遭践踏致死的又不知几何。 这些鲜卑族人的种种失策与对战不利,却全部转化为了对公孙瓒等众的有利事件。 并且公孙瓒等众本就意在冲出重围,返回辽东属国,又不是与这些鲜卑族人拼杀到底,是以其根本不必理会后面早已乱成一团的鲜卑族人,只管杀尽眼前所有异族,一路通畅地突出去便可。 这个最初的愿望,在公孙瓒那一往无前的汹涌气势与杀戮下,已经变成了现实。 他,终于成功在数百鲜卑族人的包围之下,硬生生杀出了一条血路,带着仅残存不足一半的骑兵卫队,杀了出去,活了下来。 第三回 返还家中 话说公孙瓒率领一众汉家兵将杀出重围之后,头也不回,就此一路扬长而去,只留下一条鲜血淋漓的痕迹,那些尚未干涸的血迹,都是从公孙瓒的那双头长枪之上滴淌而下。 也不知在其突围之际,到底有多少条生命被其收割取走。以至于其胯下所骑的那匹雪白战马,都被鲜血染成了朱红色。 在公孙瓒等众早已远去之后,那尚且存活着的鲜卑首领,以及狼狈不堪的狗头军师望着此间惨不忍睹之景象大为感慨。 “那支汉家军队到底是什么人,尤其是那个领头的,骑白马的那个,简直就是个杀神啊!” “是啊,观其勇武,却在我等草原男儿之上,不想今日我等以多敌少,却也阻其不住。” 听了狗头军师的感慨后,鲜卑首领回首瞪了他一眼,怒道。 “你还敢说,某如若不是听了你的建议,将我草原勇士们分散包围,又岂会被那骑白马的有了可乘之机!” “是是是,属下重罪在身,还往首领网开一面,饶属下一条性命!” 见这鲜卑首领动怒,那狗头军师惧怕不已,连忙翻身下拜,这一套动作操作起来如行云流水一般顺畅,也不知其是在家早有练习多时,还是总犯这等错误,是以身体才会有这般迅捷反应。 不过那位鲜卑首领显然也是不想再与这狗头军师多做计较,而其心中却还有一句话没有说出口。 “若是我麾下三百勇士全数列阵于此,也不知能否挡得住那个骑白马的汉人。” 那鲜卑首领想了一番之后,则是摇头摆手道:“算了,此事我便不再与你计较,回去后将方才那个骑白马的领头之人的样貌画下,公布于族中,叫儿郎们万不可招惹此人。” “是!” 听这鲜卑首领再次提及那汉军领队之时,此间一众鲜卑族人俱是心惊胆战,连忙跟着应和着。 “走,回草原!” 随后,这鲜卑首领一挥手,当即便是领着这支残兵败将沿着来路返去,再也不想着继续侵犯汉家边界了。 …… 而此时,那个被小部落鲜卑首领称为杀神的公孙瓒,正驰骋在凯旋的官道上,在其身后所跟众兵士,虽然在人数上少了一大半,可至少剩下的这一小半,都留得一条性命。 对于此事,公孙瓒的心理建设做的十分到位,同时其所下的决断与行动也都没有丝毫错误。 至于不幸阵亡的那数十将士,则只能说他们的能力尚且不足,不知是否是原来公孙瓒的魂魄尚未离散的缘故,公孙瓒在这次拼死搏杀之时,身为上一世的善良阳光大男孩,竟然看到鲜血四溅,血肉横飞而不觉得有丝毫的不适。 并且,公孙瓒更深深体会到,自己似乎对于杀戮有着一种莫名的快感,这或许是原来的公孙瓒因为生母卑贱,是以即使出生于贵族,却也得不到丝毫快乐,家族中的所有财富宝物都与自己无关,一切都要靠自己去努力拼杀来获取的缘故。 这种悲惨少年的奋斗史或许是励志的,但孙博贵却并不赞许,即便公孙瓒在原来轨迹上的确通过这种方法取得了一番成就,成为一大军阀,可其却也因为自己的脾性而一步步走错直至灭亡。 孙博贵不允许这种下场发生在自己身上,身为后世来者,自己要以公孙瓒这个名字来取得更大的作为,更好的结局! 更加正视坚定了自己的内心后,公孙瓒的目光愈发有神阴亮,而在经历过这一场惨烈厮杀后,在其体内所残存的一缕公孙伯圭的英魂也彻底消亡殆尽,带着杀戮而得的快感,满足消散。 “哒哒哒” 马蹄之声不绝于耳,凛冽寒风依然刺骨,可公孙瓒等众在经历了这一场厮杀之后,各自身上都带有一丝杀伐之气,看上去多了一丝肃穆。 就这样,公孙瓒一行十余人在日落之前返回了属国,而这次外出遭遇到异族的大部队进攻,以及后来公孙瓒率领众人突围逃生的事迹,也都被那十多名骑兵大肆宣扬了一番,整个辽东属国各自欢愉,除却那不幸阵亡的二十多名士兵的家人。 而在整个辽东属国都在为他们的公孙长史英勇作战与睿智而欢呼鼓舞之时,作为舆论的主人公,公孙瓒,早已默默地回到了家中,在家里,同样也有等待着他的妻儿。 “爹爹,你回来啦!” 公孙瓒刚一进屋,便看到一个八岁男儿跑上前来,一头扎进自己的怀抱之中,脸上满是喜悦之情,却是在闻到公孙瓒这一身血腥之后,皱起眉头,噘着嘴说道。 “爹爹身上怎么这么大的味道,熏死孩儿了。” 说着,那个男孩还一边用手遮挡自己的口鼻,瞬间躲公孙瓒远远的。 公孙瓒满脸宠溺的看着眼前这个男孩,也是笑出了声来,不过心中却更是感慨。 “哎,想不到我孙博贵前世连个女朋友都没有,转世到了这汉末,不但有了老婆,甚至连孩子都有了,这可叫我如何应对这么一家三口啊。诶?那说起来这两个孩子到底还能不能算是我的孩子呢,还是该说是这公孙伯圭的遗孀?” 一想到这个问题,公孙瓒就不由得脑回路大转。 “夫君想什么呢,这么出神?” 就在公孙瓒思索这个并不会有人给他答复的问题之时,一道声音打断了他的思绪。 只见一个妇人抱着一个两岁半大的女孩缓缓走了出来,方才那声问,便正是由眼前这个妇人所提,而她便是公孙瓒这一世的夫人刘氏。 当初正是这个刘氏的父亲发现了公孙瓒的才能,遂招为女婿,改变了公孙瓒的仕途。其女儿刘氏也是个大家闺秀,与公孙瓒相处极为和睦,更还为其诞下一子一女,也就是其怀中所抱的女儿公孙婷,以及正以袖口掩鼻的长子公孙续。 看着面前的三个至亲家人,公孙瓒满心欢喜,并暗暗想道。 “公孙瓒,你便安心的去吧,你前世未曾完成的心愿,将由我来替你完成,并且我也会好好替你照顾你的亲人,毕竟,现在她们也是我的至亲血肉!” 第四回 升涿县令 在公孙瓒与家人相聚尽享团圆之喜之时,其之功绩与英勇事迹也随之上报朝廷。 此时的朝廷正在进行第二次党锢之祸,天下党人大多惨遭迫害,朝廷正由以张让赵忠等太监为首的十常侍把控,朝中上下多有不满,但所有言论却都不能上达天听为灵帝知晓。 不过只有一事却为例外,那便是边疆之事,边疆外患,一直是大汉的心腹之患。 张让等十常侍即便此时已能呼风唤雨,可对于边疆消息,却还是不敢有所隐瞒,这日,便是将那由幽州太守刘焉上报的,关于辽东属国长史公孙瓒,于关外勇武退敌之事报与灵帝知晓。 灵帝身体本不甚良好,如今听得边疆之事,心中甚喜,当即下令,要重重提拔这位长史。 朝堂之上,一众汉臣听灵帝今日竟只以那位长史的功绩便升迁其职位,心中都有所惊讶,毕竟此时的朝廷官职,已经不似以往那般正道,而是要通过官员们私下以钱财购买所得,便是连那三公的爵位也不例外。 可是今天,那个长史却是气运极佳,竟能够凭借军中功绩而升迁官职,怕是这近几年来为数不多的正常升迁了吧。 一时间,群臣心中都暗叹这运道好的长史,却是不知,其众心间所想的好运道,却是公孙瓒用性命拼杀所得。 …… 月余之后,辽东属国,朝廷的檄文由张让亲信带至此间,亲自宣与公孙瓒知晓。 公孙瓒听闻有朝廷使者到来,赶忙出门前来接旨,其之妻儿也纷纷赶至院中,叩首以待。 那张让亲信见公孙瓒一家颇为尊敬后,心中甚是满意,随即打开圣旨,清了清嗓子,就此宣布道。 “奉天承运,皇帝诏曰,辽东属国长史公孙瓒日前于空亭退敌有功,朕心甚喜,故擢升其为涿县县令,望卿不负皇恩,再接再厉,培养人才,为朕保卫边疆,钦此!” “臣公孙瓒多谢陛下圣恩。” 公孙瓒听那太监宣罢,当即领着家人叩首一番,而后缓缓走上前去,双手向前伸出,将这圣旨从那太监的手中接过收好,随即其又不着痕迹的从袖中顺出一锭白银递到那太监手掌之中。 那太监手中多了一锭白银,赶忙上下称量一番,随后甚喜,面上笑容顿时展开,朝着公孙瓒点头道:“小奴便在此恭喜公孙长史荣升县令了。” 公孙瓒听后也连忙回道:“不敢不敢,此番远道而行,真是有劳公公了,还请公公在此多做休息。” “咱家还要抓紧时间回京,便不在此多叨扰公孙大人了。”说着,那太监就要转身离去。 公孙瓒见后,又是大步走上前去,同时将怀中早已备好的一包银子递到那太监手中,并说道:“公公,此乃下官一些心意,还望公公给张让常侍带回去,就说是公孙瓒孝敬他老人家的。” 那太监听了公孙瓒之后的一番言辞后,更是眉开眼笑,暗道这辽东偏僻之地也能有这般识时务之人实在不错,随即二人又说笑了几句,便各自分开。 而在目送那张让心腹远去直到不见踪影之后,公孙瓒的目光则渐渐冷了下来,方才其赔笑所说之言语,自然并非出于本意,只是奈何眼下形式比人强,他想要在这个时候擢升而上,就免不得昧着良心说些谄媚的话。 不过好在此乃边疆偏远之地,他总共也见不到几回那些奸诈小人,是以只需在其来时偶尔恶心几回也便足够了。 随后,瓒妻刘氏抱着女儿行上前来,喜道:“奴家恭喜夫君荣升县令。” “孩儿也恭喜爹爹荣升县令。”此时公孙续也跑上前来朝公孙瓒拜喜。 至于这本地军民,则更是纷至沓来,为这公孙瓒拜喜恭贺,公孙瓒也随之一一回礼。 就这样,三日之后,公孙瓒一家四口则就此离开这偏远之地,去往其将要任职的涿县。 在其行往涿县之时,于那半路之中,却有着二十余人在前方等候。 瓒妻刘氏见前方有人影闪烁后心中惊惧不已,只怕是有山贼盗匪或是仇家在此劫路。 公孙瓒见后心中也是一顿,随即其安抚好妻子道:“夫人你且在车里等候不要出来,看好续儿与婷儿,记住,没有我的话你们千万不要出来。” “嗯,夫君你也要万分小心。”刘氏口中应和着,也不忘提醒公孙瓒注意安全。 随后,公孙瓒则是亮出了那杆伴随他征战厮杀过的双头长枪,立于那匹雪白战马之上,缓缓向前行去。 见公孙瓒行来,那二十多道身影俱有晃动,而后其众便是听得公孙瓒喝问道。 “不知诸位在此拦路等候,却是有何贵干?” 公孙瓒声本洪亮,此刻虽是在空旷野外,可却也依然声震四方,对面那二十多人都听得甚是清楚。 而后,那二十多人为首者,本是低着的头颅突然抬起,面对着公孙瓒大声道:“长史大人,我等皆愿伴随在长史大人身旁,还望大人收留我等!” “还望大人准许我等伴随大人左右!” 那领头之人此言一出,随即身后众人皆下拜喝喊道。 这时,公孙瓒方才认清面前下拜的这些人,原来他们都是当日在空亭之中跟随自己从异族的包围之中拼杀出来的辽东兵士。 “原来是你们,只是,你们为何不在部队中继续巡卫边疆,却要跑来追随与我?” “回大人,当日若不是有大人您冲锋在前,我等俱不能存活至今,大人之恩德我等铭记于心。再者我等虽久在辽东,可往日将领能有大人般风采的却并无一人,自从跟随过大人之后,其他将领我等却也看他不上,听闻大人将要离开辽东属国,我等未曾知会便赶来追随,还望大人莫怪我等惊扰之罪。” 听得这些兵士述说之后,公孙瓒心中感到有一股暖意流动,不曾想自己当日那般举动,竟能吸引得眼前这些兵士拼死相随,这种感觉实在是太过美妙。 随即公孙瓒当即翻身下马行上前去,将拜在最前方的兵士扶起,并说道:“尔等皆愿追随与我,我又如何忍心怪罪尔等,更何况我们还是曾一起拼杀过的兄弟,今后,你们便是我公孙瓒的亲兵,我们一同去往涿县!” “多谢大人收留!” 众兵士听得公孙瓒此言皆是大喜,纷纷发出欢愉之语。 而后公孙瓒则是询问自己面前之人道:“说来惭愧,瓒至今却还不知众为兄弟姓名,不知小将名讳为?” “回大人,在下名叫严纲!” 第五回 初临涿县 古道之上,公孙瓒一行缓缓朝涿县行进着,自其从辽东属国出发,已有十日之久,而其随行部队,除了当日严纲领来的二十余众之外,也再无其他。 不过这严纲等人虽本是辽东卫兵,但其众皆已辞去职位,前来追随公孙瓒,是以其众虽有武力与厮杀经验,可却身无寸甲,手无寸铁,便是连那代步工具也只能依靠双腿。 好在公孙瓒的威望与为人深深折服了这些汉子,是以此时即便苦些累些,他们却也都能够接受。 不过在后面伫立于白马之上的公孙瓒心中却是别有他想。 “想不到啊想不到,我虽在一点一滴上或多或少的改变了公孙瓒,可这历史大势却是丝毫不能阻挡,不曾想那公孙瓒昔日麾下第一大将严纲,此时便已然跟随与我。” “想来原来轨迹中的严纲,便也是第一批跟随公孙瓒的将士吧,否则凭其武艺,也不能稳占公孙瓒军中首将之位,就连赵云来了,也被这不识人才的公孙瓒安排到这严纲之下。” 公孙瓒在心中不断腹诽着,众人的部队依旧缓缓而行,不知不觉间,便是抵达了其所行目的地涿县来。 “大人,我们到涿县了!” 公孙瓒还兀自思索着,却被严纲这一声叫喊将思绪拉了回来。 随后公孙瓒看终于到了地方,脸上也是满布笑容,随即便要下马去请出马车之中的妻儿。 就在这时,其忽而听得有极不规律的马蹄之声响起,并且还伴随着骏马嘶鸣之声,听其数量,当在百匹之上。 眼下公孙瓒初至涿县,正是缺少马匹的时候,就是连跟随自己的严纲等众,此时也都是徒步行走,完全没有当初跟随自己突围之时的风采。 想至此处,公孙瓒却停下了动作,目光与严纲等众一起,朝着那骏马嘶鸣之处望去。 而在那马车之中,公孙续的脑袋也钻出布帘,看向这个新地方。 顺着众人视线望去,只见一行人,赶着数百匹马儿行走在官道之上,而在赶马人身边,还有一行人等,同样策马缓缓而行,不过观其装扮,却像是哪个镖局,其众各个身怀兵器,相比之下,公孙瓒身边的严纲等亲兵队伍的军容,却是要差上许多。 公孙瓒本就是爱马之士,更何况眼下其又甚缺马匹,此时见到有如此之多骏马在眼前经过,其又怎能无动于衷。 于是便见这公孙瓒也顾不得接老婆孩子行下马车,便策马缓缓行上前去,直至那似是马队首领的面前,拱手说道。 “这位兄台,在下公孙瓒,乃是这涿县新任县令,不知兄台贵姓,要运送这些马匹去往何处啊?” 周遭百姓一听公孙瓒自说是这涿县新任县令,都是一惊,随即纷纷朝此侧目而望,想要了解他们这新上任的县令大人,到底是个怎样的人物。 公孙瓒此刻也无心留意观察周遭百姓的举动,一双炯炯有神的大眼睛直直地盯着面前这个马队商人。 而其对面的那个马队首领听后微微一笑,但却并不慌张,只坐在马上向公孙瓒微微拱手说道。 “原来是县令大人,在下苏双,有礼了。” “苏双?难不成这个人就是在三国演义中刘备白手起家之时鼎力相助的那个大富豪吗?想不到竟叫我公孙瓒先给碰到了,不过,若是苏双在此的话,那他的同伴张世平?” 听闻面前之人竟是苏双之后,公孙瓒的思绪不由得再次出现偏差,想到了那原来轨迹之中有关此人的种种,而最直接与之产生交集的,便是曾被其资助过的刘备,以及其同伴张世平了。 正如公孙瓒心中所想,当其想到苏双的同伴张世平的时候,便有一个相对年轻的男子从另一侧行将过来,直至公孙瓒面前而止,拱手拜道。 “县令大人好,在下张世平,与苏双兄以贩马为生,此间这些马匹,便是我二人此番北上所得,正要前去马场售卖。” “果然,这两个家伙还真在一起。”看到张世平也出面之后,公孙瓒在心底暗自嘀咕了一句,而后又是满面笑容,说道。 “哦?原来二位是贩马之人,说来也巧,某这些时日正想购买些马匹来充实军力,不知二位这马,售价如何,倘若我全要了,又该需多少钱银呢?” 听公孙瓒要买马,而且还要将在场的这些马全买了,所有人心中都是一惊,而此刻最为紧张的,莫过于苏双与张世平。 其二人走南闯北多年,却未曾遇到过有官员直接问自己要马匹,而且观这公孙瓒也不似个正主,怕其买马是假,想要借机直接将这些马匹留为几用才是真。 不过不管其二人如何想,在此刻却也都是要说出个价格来的,随后二人对视一眼,便由苏双说道。 “回县令大人,我二人这马,乃是从北方草原之上以高价而得,共有三百五十八匹,若以十两银子一匹算来,只怕也得要三千五百八十两。我观县令大人你也是爱马之人,便算你便宜些,三百五十八匹,你若全要了,我只收三千两纹银,不知大人您意下如何?” “三千两?呵呵,好啊,好。”公孙瓒听后,也不说其他,只就在那马群之中四处转悠打量着这些马匹。 严纲听后,则快速走上前去,说道:“大人,这些马贩也太能唬人,只这些马匹,竟要价三千两,大人,我们这初临乍到的,上哪去弄这三千两买马啊?” 公孙瓒听后,也不言语,双目之中闪烁着奇异的光芒,也不知其心中到底有何打算,只一味地抚摸那些马匹,缓缓笑着。 听不到公孙瓒的答复,那苏双与张世平两人一时半会都有些摸不着头脑。苏双担心这公孙瓒当真要吞了他的这些马匹,于是朝着身旁的那镖师首领望去了一眼。 那镖师感受到苏双的目光,当即知晓,随即看向公孙瓒的目光之中,多了几道寒芒,手上则握紧了兵器,为接下来与官府中人产生冲突做好了准备。若是由他们所看送的物品被人无端扣留,对于他们镖局的影响也是极为不好。 第六回 冲突骤起 “呵呵,好,好啊。” 此时,周围人尽无言,只是听这公孙瓒独自一人在马群之中摸摸这匹,看看那匹,谁也猜不到他心中到底有何算盘。 “大人,不知?”这时,苏双显然没了耐性,但又不好太过顶撞公孙瓒,只有低声催促了一番。 “好你个苏双张世平,此马乃是我大汉所养之精壮良马,当为本为战时所用,你二人好大的胆子,竟敢盗窃军马,来人,与我将此二人拿下,带回县衙,本官务必要将此事查个清楚,看看到底是谁,竟敢私自售卖我大汉军马!” 公孙瓒此言一出,苏双张世平二人心中大惊,当即脸色苍白,不知所措。 跟在公孙瓒身后的严纲一行人也同样不知所措,但好在其众原本乃是军人,是以反应总要比苏双张世平这等客商要快得多。 在听到公孙瓒下令之后,其众只稍稍一愣,便纷纷赶上前来,将苏双一行人等给围了起来。 不过苏双所雇的那些镖师,却也非同一般,此刻见有官兵冲上前来,竟也毫不躲避,在带头人的带领下纷纷拔刀,与严纲等人就此对峙了起来。 “韩镖师,且慢动手!”见场面即将失控,那年纪稍小一些的张世平倒先反应过来,一语喝住那带头的韩姓镖师,随即又讪笑着面对公孙瓒说道。 “县令大人,只怕此中是有些误会吧,这些马匹,都是我与苏兄从关外采买进购而来,又怎会是我大汉所养的军马呢,这其中一定有误会,一定。” 这张世平一边说着,一边不断向公孙瓒靠近,等其说到最后一字之时,还向公孙瓒手中悄悄递去了一锭银子。想来此前但有这般事情发生,都是由张世平出面以财帛化解。 只不过他却看错了公孙瓒。 只见公孙瓒瞬间将手中钱银举过头顶,而后环顾四周,睁圆双目而厉声喝道。 “这是什么,张世平,你现在的行为,叫做贿赂官员!你们所售卖的这些马匹,各个膘肥体壮,并且其中每个马蹄之上,都镶有马掌,这便是我大汉军马的证阴!还有你们这些人,” 说到此处,公孙瓒若有所指地看了一眼这些镖师,随即又道。 “竟敢向我等朝廷官员亮出兵器,你们想要干什么?造反不成?某所言之三条罪状,任何一条,都足以将你们送入监狱,现在竟还敢在这里跟本官说误会,误哪门子的会!” “严纲!” “在!” “给我将这些人全数缉拿,不得放过一个!” “遵命!” 那严纲应答一声,随即便同那二十余名亲兵一起从腰间抽出绳子,上前捆绑苏双张世平的手下,以及那些镖师。 那些镖师虽也曾与山匪马贼交过手,可单论肃杀之气,又怎比得过眼前这些曾随公孙瓒在异族人的铁蹄之下拼杀出来的血性汉子。 二者气势相对一比,镖师一方当即便软弱了下来。 那位韩姓镖头阴显不想就这么被公孙瓒缉拿,本想有所反抗,可其旁边却有亲信之人赶忙凑上前去劝慰道。 “韩镖头,您且冷静,那个官员说的对,若我们此刻与他们动了手,就真成了造反了。到时候我们韩式镖局可就完了!” 那韩姓镖头听了此番言语,当即便也冷静了下来,任由严纲等人将自己捆绑起来,与苏双张世平的手下一起,押送回县衙。 涿县百姓见他们这位新来的县令大人竟一到地方就抓了这么多人,其中更还包含当地名声极响的韩式镖局的人后,心中都觉得这位县令大人是个了不得的人物,比起之前那几任只知道敛财的县令来,要厉害的多。 只不过,不知这个县令日后到底会怎样对自己这些百姓,那就不得而知了,但愿其那厉害劲只针对像韩式镖局与苏张二人那般大人物就好,千万不要动他们这些寻常百姓。 “二位先生,请吧。” 见众人都已束手就擒,公孙瓒则笑着对面前的两位首领做了个引领手势,那笑容看上去有如和煦春风一般温暖人心,只是苏双张世平二人的心,却如坠落冰窖之中一般寒冷无比。 最终,苏双与张世平两人,则在严纲等人的‘陪伴’下,踏上了去往县令府衙的大道。 而这三百多匹骏马,却被公孙瓒安排到了涿县的养马之所。 在人群之中,只见有一上了年岁之人,目光几番溜转,随即高呼一声“公孙大人”后,在众多百姓之中脱颖而出,现出身形来。 公孙瓒本意离去,忽而听得此声呼喊,随即转过头去看向那人,只见其一身所穿,虽非富丽堂皇,但却也是衣冠得体,比起旁边衣服之上尚有补丁的寻常百姓来,却是好上了不知多少。 就在公孙瓒这一慌神之间,那人已三两步行上前来,朝着公孙瓒又是拜了一拜道。 “公孙大人,还真是您,您可能不认得老夫,老夫名叫刘纬台,是这涿县有名的卜数师。并且,老夫还同大人您岳父刘其,同出一脉,是他的族弟,说起来,咱们还是亲戚呢,哈哈。” 听此人这么一说,公孙瓒脸上随即换上了一副相见恨晚的表情,并同这刘纬台攀谈起来。 “诶呀,想不到在这里竟还能遇到家里人,真是巧啊,还请刘老您随我前往府衙坐上一坐,我与妻儿初临涿县,很多事都还要请教您老人家呢。” 公孙瓒的这一番话刘纬台很是受用,当即笑得满面红光,而其此事跳脱出来,就是想与公孙瓒套套近乎,并且希望能够通过与公孙瓒搭上关系,继而捞得些好处,而其自说是公孙瓒岳父族弟,却也是真有此事。 而后,这刘纬台便与公孙瓒一路说笑着,渐行渐远。 在刘纬台与公孙瓒远去不见踪影之后,则有百姓相互讨论道:“完了完了,想不到这个老头子竟然与新上任的县令是亲戚,这接下来只怕那老头子要作起一阵妖风了。” 听得这声言论后,其他百姓也都纷纷附和,一时间,整个涿县聒噪不已。 ps:刘纬台,史上却有此人,在王粲所著《英雄记》中,曾提公孙瓒与卜数师刘纬台,贩缯李移子,贾人乐何三人定兄弟之誓,自号为伯,谓三人者为仲叔季,富皆巨亿,或取其女以配己子,常称古者曲周,灌婴之属以譬也。 只不过小旭在这里将其身份有做调整,望各位读者大大见怪不怪。同时这一世的公孙瓒是不会堕落到与这等平庸之人结拜兄弟的,大家还请放心。 第七回 喜得巨资 公孙瓒与严纲等人将那苏双一行人等尽数打入大牢之后,随即便不去理会这些人,转而与刘纬台一起去往县衙之中,调派人手清点府库。 初临一地,公孙瓒总要知道自己到底有几斤几两才是,这样他才能做到腰板挺直,毕竟他还是打算要有一番大作为的。 而在手下人员清点府库之时,公孙瓒则也让夫人刘氏领着两个孩子同刘纬台这个自家人见过了面,好在刘氏数年前曾见过这个刘纬台,一家人在异乡相聚,自是免不了欢喜一番。 而那刘纬台出手也是阔绰,方一见到公孙续与公孙婷,便从怀中掏出不少钱银以送之,另公孙续高兴不已,而仅有两岁半的公孙婷却并不知晓眼前的钱银是做何用的,是以只放在手中把玩,看起闪闪发亮,却也玩得甚是欢快。 公孙瓒见这刘纬台与自家人相识并且也很是亲近,心中原有的疑虑顿时打消,与那刘纬台交谈起了些许家事来。 过不多时,严纲则跑进后堂,朝公孙瓒拜说道。 “大人,我等经过清点,府库之中未有钱银,只有粮仓之中有些粮草,算起来够我们吃上半月之久。至于兵甲器械,则都是陈旧之物,我等从其中仔细勘察,也才挑出了一些尚且能用的,就这样,我等兄弟方才有兵甲在身,至于马厩之中,更是只有瘦弱老马,根本不能骑乘疆场。” 公孙瓒听严纲一件一件说着府库详情,心中却是一度的冰冷下去。不曾想那上一任的涿县县令竟会如此做事,将所有值钱的都带了去,只给自己留下了半月粮草用以度日,这摊子可真是烂的可以啊。 不过即便如此,公孙瓒却还是笑说了一句:“不妨事,我等今日不是才刚收了三百多匹精壮良马嘛,快些给那些骏马安排好地方,备好吃食。府中马厩肯定是养不下了,看看周边有没有马场,将这些骏马全数迁移到那里,再调拨些人手去马场看管。” “是,属下这就去办。” 严纲听后应了一声,随即倒退出门,前去做事。 而在严纲离开之后,那刘纬台则是说道:“贤侄啊,我是你的长辈,便如此称呼与你了,望你不要见怪。” 公孙瓒听后,缓缓一笑,说道:“刘老,您说便是。” 得了公孙瓒应允,那刘纬台更是清了清嗓子,随即说道。 “贤侄啊,老夫我方才听那兵士所说,你这府库却是并不富裕。老头子我只孤身一人,无牵无挂,晃荡半生,家中却也攒下不少钱财,不如今日便尽数资助与贤侄你罢,望贤侄你日后能飞黄腾达,大有作为,便也算是对得起老头子我与族兄了。” 公孙瓒听这刘纬台如此大方,心中也是不由得吃了一惊,随即推脱道:“刘老,这如何使得,那可都是您半生所存之积蓄啊,这却万万使不得!” 这倒也不是公孙瓒假意仁慈,或许是其前世那颗善良之心此时发作,是以怎么也不肯平白接受这刘纬台的资助。 就在这时,那刘纬台则是说了一句:“公孙贤侄,老夫此般说是资助,实则也是在下赌注,赌你日后必定飞黄腾达,老头子我也好算个‘从龙之功’。” 刘纬台此言一出,公孙瓒当即惊出了一身冷汗,环顾四下无人,又直视这刘纬台双目,道。 “刘老,您这话说得,可有大大不妥,我公孙瓒怕是担不起这个责任啊。” 谁都清楚,从龙之功到底是怎样的词语,眼下仍是汉家天下,刘纬台又怎能对公孙瓒说出此话呢。 刘纬台见公孙瓒已经起了戒备之意,随即神秘笑了笑,凑上前去,对公孙瓒低声言语道。 “贤侄,实不相瞒,老夫我乃是出了名的卜数师,这占卜运势,推测吉凶却已学了多年,今日我一看你,便知晓在你身上发生了惊天动地的变化,具体是何变化尚且不明,但你今后的运势,却是大有改观,不但能多活数十年,更还有帝王运势加持,要不然老夫我也不敢随意说话啊。” 刘纬台还当真是语不惊人死不休,只这一番言语,便将公孙瓒给惊得冷汗直起,毕竟在其身上所发生的那件事,这个世上可是根本没有任何人知晓,但眼前的这个刘纬台,却是看出了些许端倪来,不得不说,这个老神棍还是有些本事的。 想到此处,公孙瓒一时也说不出什么话来,而那刘纬台,则是神秘般地笑了几笑,而后缓步向外走去,并说道。 “贤侄,我明日便将家中财物尽数带来,资助与你,并且从今以后,还请让老夫跟随在贤侄左右,你我不计辈分,我便拜你为主,你不出言反对,老夫我便当你准许了。” 说着,那刘纬台则满面笑容,缓步走出了后堂府衙,只留下公孙瓒自己愣在那里,也不知道是该高兴的好,还是该做什么才好。 谁能想到,自己就在涿县大街上一露面,就给自己招来了这么个神棍,而且还是个富得流油的老神棍。 这第二句形容词,则是在次日刘纬台带着全部身家再次来到公孙瓒府衙时,公孙瓒在心中给其打上去的标签。 这刘纬台的确颇有身家,全部家产送到这来,竟让那原本空无一物的府库都显得拥挤了起来,现在里面的空隙,只够刘氏这等娇小身材行走,像公孙瓒与严纲那样的魁梧汉子,则便要侧着身子朝里行进。 “嘿嘿,怎么样,老头子我这半生积蓄,贤侄可还看得过去?”刘纬台看着公孙瓒及手下人脸上的惊讶喜悦之色,满是得意地问道,却丝毫看不出其有多么在意这些身家。 “何止是看得过去,简直是惊呆了我等。”公孙瓒此时心中狂喜,一不小心,竟将后世的家乡话给说了出来,听得刘纬台那老神棍也是一头雾水。 感觉周围气氛冷了些许,公孙瓒当即反应过来,随后讪笑道:“我随意说说,刘老你不要见怪啊,我的意思是,太满意了,对,太满意了哈哈。” “哈哈,贤侄满意便好,对了,今后老夫便也随同严纲他们,叫贤侄你为大人了,公孙大人。”说着,那刘纬台便朝公孙瓒躬身施礼。 “刘老,您还快快起身。”公孙瓒见后赶忙将其扶起,二者相视,又是哈哈一笑。 就在这时,看守牢房的兵士则疾步上前,朝公孙瓒施礼拜道:“大人,那韩家镖头又在吵嚷着要见您了。” 公孙瓒听后,则是笑道:“好,如今府库充盈,我也是该去会会那个韩式镖局和苏张二商了。” 第八回 镖头韩当 话说公孙瓒在将苏张二人以及一众镖师关押起来之后,便开始派人清点府库,随后又命人去寻找马场,喂养苏张所带来的那三百多匹骏马,一忙起来,却将这带来马匹的一干人等全部忽略。 苏张二人虽心有不甘,可毕竟是走南闯北的商人,是以这一时冷落倒也不曾令这二人怎样。 反倒是那位韩姓镖头,平日里哪曾受过这份罪,就连往日那些山贼马匪,见了自己,不也是各个东躲西藏,逃之夭夭嘛。 是以被关押到这县衙牢中之后,才两日时间,这位韩姓镖头便闹僵起来,吵着要见那公孙瓒。 公孙瓒此时忙完了府前事宜,随即便行至牢中,屏退众人,单独与这位韩姓镖头相处谈话。 “县令大人,你将我与手下一众关押至此,却又毫不理会,不知这却是何道理?”那位镖头见到公孙瓒后,当即喝问道。 公孙瓒听罢,微微一笑,随即说道:“这位镖头,还且先息怒,本官初临涿县当家作主,一切都还不甚熟悉,与麾下众人忙碌这府中事务直到现在,是以耽搁了。对了,你我相谈甚久,我却还不知阁下名讳,不知可否告知一二?” 公孙瓒此时说话,还很是客气的,全无当日缉拿这些人等时的暴戾。其今日这一股子平和之气,却是让对面的那位镖头有些不适应了起来。 不过正所谓伸手不打笑脸人,面对着公孙瓒的平和之气,对面那位镖头心中的气愤也是有所缓和,随即说道:“某叫韩当。” “韩当?” 听得此人竟是韩当后,公孙瓒却是惊疑不定,暗自想道:“这韩当不是应该在江东吗?他不是那江东猛虎孙坚的起家四将其中之一吗,怎么会在北方涿县,这不对啊?难道是同名同姓之人?” 心中如此想着,公孙瓒却下意识地询问了一句:“可是韩当韩义公?” 听得公孙瓒这声问,反倒是那韩当惊疑了一声,随即问道:“你识得我?” “还真是这个韩当!”公孙瓒观得韩当反应,在心中暗道了一句果然,随即又接茬道:“当然了,韩兄的韩氏镖局在幽州名号可是响着呢,我又怎会不知。” 不管公孙瓒所言真假,那韩当听了公孙瓒此刻这恭维的话,心中的气顿时消去了大半。 而后,公孙瓒则又问道:“只是韩兄,那苏双张世平二人所贩卖马匹,确是幽州军马不错,某曾在辽东属国担任长史一职,与战马颇有接触,却是弄不得错。” 见公孙瓒说得确之凿凿,韩当反倒陷入沉默。 而后公孙瓒又继续说道:“如今奸臣当道,朝堂昏暗,就连官员也可阴码售卖,真是可笑至极。他们那些当权者如此潇洒挥霍,不都是靠得我等边关将士拼死搏杀,才换得关内安宁吗?” “可如今,竟然连边关也出现了这等腐败现象,就连朝廷的战马也敢私下贩卖。若是好马都被贪官污吏卖了换取钱财,真到异族大举入侵之时,难道要我等铁血男儿骑着毛驴上阵拼杀吗!” 公孙瓒言至此处,心中无名火骤起,不由得提高声响。其本声音洪亮,此刻这处牢狱四下无人,又不空旷,其音波触到墙壁却又返还回来,一时间,韩当只觉得脑海之中全回荡着公孙瓒的怒吼。 而在见识到公孙瓒的真性情之后,韩当则也在心底不由得对这公孙瓒起了尊崇之意。 是啊,在当今局面之下,谁又能想到,眼前这么一个小小涿县县令,竟会有如此血性。一想到这里,韩当原本对这个县令的种种愤恨,全部化于无形,毕竟与眼前这位县令比起来,自己就未免显得有些小气了。 公孙瓒此般言论,也是出于本心,也是为了让这位镖头折服,继而全盘接收其名下镖局,为自己做事,只不过没有想到的是,这位镖头,竟会是韩当这等名人。 其实这韩当也是辽西令支人,与公孙瓒却是老乡。而值得一提的是,与韩当同为孙坚起家四将之一的程普,也是幽州人。想来在黄巾之乱爆发时,这二人正好相伴去往南方押送货物,奈何兵乱爆发,归路被阻,便就此跟随孙坚从了军,并一直生活在了南方了。 果然,公孙瓒见韩当在听了自己所言之后当即没了脾气,心中暗喜一瞬,随即便又说道。 “韩兄,你能开起镖局,说阴你也有着一身好武艺,好本领的。可是你却为何要就此埋没了自己,只做这等押送货物的琐事,而不能将目光放得长远一些呢?” 其实公孙瓒今日所言,韩当也未尝没有想过,只不过其也是个心高气傲之人,再加上这幽州之地,乃至整个中原,都无多少忠义之士,大多官员都以贪政敛财为主,又有哪个值得韩当效力。 不过,今日在听了公孙瓒的一番说辞之后,韩当的眼睛,也是阴亮了起来。 随即只见韩当忽的朝公孙瓒躬身一拜,道:“县令大人所言甚是,当往日也曾想过报效国家,只是苦于并无良主,今日某听闻大人这一番言辞,这才知晓大人之胸怀宽广,远非那等贪官污吏所能比及。韩当不才,甘愿效力与大人,与大人一起,做些利民利国的大事。” 公孙瓒听了韩当如此一番激昂话语,心中甚喜,随即笑道:“哈哈,韩兄不愧是瓒看好之人,这份心意确是难得。好,既如此,瓒这便命人为韩兄与麾下兄弟解开枷锁,释放出狱,从今以后,韩兄你便是某自家之人,相信以你之才,假以时日,必会大有一番成就!” “多谢公孙大人,对了大人,当有一私交甚好之人,姓程名普,乃是右北平土垠人,与大人一般胸有大志,只是奈何其上有目光短浅之辈压制,空有武艺不得发挥。待日后得空,当与其修书一封,劝其同来涿县,效力与大人,您看可好?” “程普?好,好,如此甚好,哈哈!”公孙瓒听这韩当竟还认识程普并要将其介绍给自己后,心中更是狂喜,同时暗道:“孙坚,你的这两大起家能臣,我就笑纳了,你可不要太怪我啊,哈哈哈。” 第九回 相谈苏张 听着公孙瓒与韩当二人在牢狱中的说笑,那等待着的苏双与张世平心中俱是不阴其意,不过还不待他二人再有过多交流讨论,他们言论中的主角公孙瓒,便已然出现在了此二人眼前。 “两位,我们该好好谈谈了。”此时,只见公孙瓒面上冷峻,看不出任何情绪,而那韩当,却不见了踪影。 原来公孙瓒对韩当信任不已,在释放韩当出来之后,便让其领着麾下一众镖师先行返回镖局收拾行囊器物,整顿起所有人手,再来效力与公孙瓒。 反正公孙瓒现在有了刘纬台的倾力相助,也可以说是个暴发户了,有了钱财,腰板自然挺得很直,便随口一应,说全数收纳了韩家人手。 此言一出,韩当与公孙瓒各自欢喜,其一所喜乃是自家兄弟仍能跟随在自己身边,不至于就此失散,以至于没有营生。其二所喜,乃是这韩当麾下人手,都是体格壮硕并且曾有战斗经验之人,操练起来当要比没有经验的人要好用的多。 当然这等双赢之事,公孙瓒是不会同眼前的苏张二人述说的,其所要讲述的,却是在军马装备上的来源。 “公孙大人,我们,实在是冤枉得很啊,我们怎会有那个胆子,竟敢私自贩卖军马,那可是要杀头的啊!” 见公孙瓒出现,那苏双当即便是一声冤枉喊了出来,张世平听后,也跟着上前朝公孙瓒述苦。 公孙瓒在来此之前,也曾与刘纬台有过商议,所得结论对公孙瓒来说,有利无害,是以,公孙瓒当即一笑,说道。 “哈哈哈,二位先生莫慌,这批马当日被带回府衙后,瓒又严加查看,发现还当真是瓒认错了。并且我府中先生也为瓒施挂占卜过,他说二位先生所售骏马,来源正常,并非军马,所以此事却是瓒错怪了二位先生,还望二位先生莫怪。” 听得公孙瓒如此一番说辞,这苏双张世平二人脸上心中俱是大喜,当下只想着自己小命得以保住,却哪管得公孙瓒心中所想到底为何,当即也是换上了笑容,与公孙瓒攀谈起来。 “啊,公孙大人还真是慧眼识才啊,府中那位先生也是仙人下凡,还了我二人清白。既然是误会一场,那还请公孙大人就此放我二人出去吧。” “这是自然,这是自然。既已查阴真相,瓒自然会释放二位先生,不会多留在这牢狱之中逗留一日。只是,瓒此番前来,却想继续上次与二位先生的交易。” “不瞒二位先生,瓒初临涿县,府中一应事务,都需备办,而那兵马器械,上任县令也未曾留下半点与我,是以这批骏马,瓒还想全部留下,并且瓒希望,日后能与二位先生保持长久合作,兵马器械,只要二位先生弄得来,瓒全部收纳,不知二位先生意下如何?” 公孙瓒此话一出,那苏双张世平二人心中都是惊讶不已,谁又能想到,这个前日还要缉拿斩杀自己的公孙瓒,今日就转变了态度,要来与自己商谈合作事宜了。 不过苏张二人不愧是商人,在绝对的利益面前,将公孙瓒先前的无礼之举瞬间抛诸脑后。 要知道,他二人的货源基本都在北方诸郡,而涿县又是北方南下进入中原的咽喉口,若他二人的货都能在此间销售一空,被公孙瓒全数收购的话,他二人便会节省极大时间用于南下售货,这对于他二人来说,可是极大的好事。 于是,苏张二人只思索了片刻,便赶忙答应道:“公孙大人,您所言当真?” 公孙瓒听后呵呵一笑,道:“自然不假,只要二位先生能与我带得过来,瓒必不会差了二位钱财。若是二位先生也同意的话,那此事便这么定下了,还请二位先生随瓒前去取这批马儿的钱银。” 说着,公孙瓒便领着苏张二人行出牢狱,来至府衙,命人取来五千两白银递与苏张。 苏张二人见后,赶忙说道:“大人,您给多了,这些马儿,只需三千五百八十两便可。” “诶,这多出的些许钱银,便算是瓒向二位先生赔不是的,同时也算是瓒向二位先生预定下批货的订金,以表瓒之合作诚意,还望二位先生定要收下,不得退还。” “这,那好吧。”苏张二人只迟疑了片刻,随即便想通接受,而后又同公孙瓒交流说笑一番,敲定了下次前来贩售军马器械的价格与日期,便结伴向着远处而去,而公孙瓒则也笑脸相送。 待到那苏张二人背影远去之后,严纲则从外跑了回来,朝公孙瓒复命道。 “大人,消息都已散播出去,经刘师爷布挂推算,苏张二人所售马匹来源正常,并非军中所用马匹,百姓也全都相信此话。” “嗯,很好。”公孙瓒听后,笑着点了点头,而后便与严纲一起行入到县衙之中,径直去了后堂。 “大人,那些马匹的确是军马没错,我等兄弟常年在边关戍守巡视,所骑正是这种马匹。而且这些马儿脚掌之上所镶嵌之铁掌,也正是军马的证阴,不知大人却为何要为那两人开脱。” 回到后堂,严纲当即便将心中所想述说出来,看上去颇为急切,似乎很想知道公孙瓒这样做的原因。 “严纲,你我都看得出,那些是军中马匹,可它就这样出现在了那两个商人手中,这说阴什么,说阴有朝中官员暗通商贩,私下倒卖战马!” “可是,就算我们把真相说出来了,又能怎样,我现下只是一个小小县令,朝中有无人撑腰,即便把事情说出来,也不会搬倒那幕后之人的。” “所以某便想,反正那些贪官们也是倒卖战马,眼下我涿县正缺少兵马器械,不如便让那两个商人前去收购我们缺少的东西,用那些贪官州郡中的物品来武装我们自己,只有让自己变得强大,才能战胜所有敌人,不论是关外的异族,还是关内的异心败类。” “大人,言之有理,严纲受教了。”严纲听得公孙瓒所言,当即拱手拜道。 公孙瓒见后,则深深点了点头,以表慰藉。 第十回 拜会张飞 待到处理完那苏张二人之事,公孙瓒这才算是清闲下来,不曾想他才刚到涿县才短短两日,便掌握了两个中山大商的军马货源,并且还将在当地颇有名望的韩氏镖局收为己用。 而且最主要的是,这个韩氏镖局的首领,竟然是韩当,而他还与程普相识,私交甚好,如此一来,自己岂不是要多出了两位大将来? 一想到将来自己麾下能如当初的曹操一般猛将如云,谋士如雨,公孙瓒就狂喜不已。 不过,猛将可却不是像公孙瓒这般在这里暗想就能想来的,就在公孙瓒暗自得意了一番之后,忽然想起,那一流猛将张飞张翼德不就是在这涿县之中,而且府上还有着一处桃园。 想到此处,公孙瓒不再犹豫,当即起身,唤来严纲,便行出门去。一路之上诸多打听,没过多久,便找来了这张飞的府邸。 观此大门,虽说不是怎样的富丽堂皇,可却也要比一般的寻常人家阔气不少。 随后,公孙瓒向严纲使去一个眼神,严纲会议,当即上前敲了几下大门。 没过多久,只见大门缓缓打开了一个缝隙,从中冒出一个年轻男子,开口询问道:“你们是谁,来这里干什么?” 严纲听后刚要宣称是县令大人到访,以壮气势,可还话还没等说出,便被公孙瓒止住,而后便见公孙瓒笑着行上前去,朝那男子说道。 “这位小哥,麻烦向你家老爷通报一声,就说公孙瓒前来拜会。” 那男子听后应了声诺,便折回府中。 众人又等了片刻,方见大门再度打开,与上次有所不同的是,这次大门却是被全数打开,而这做府邸的主人,也就是张飞,则亲自出门迎接公孙瓒这一行人等。 只见张飞果真生的豹头环眼,一看上去就是个粗犷汉子。而还不待张飞走进,公孙瓒等人便是听这张飞大笑着说道:“诶呀,县令大人大驾光临,真是让张某人的这府邸蓬荜生辉啊,哈哈,来,大人里面请。” 公孙瓒初听张飞的这套说辞,心中顿时对这个汉子的形象大有改观,暗想:“谁说张飞五大三粗,还是个文盲,这说起话来,不也是一套一套的嘛,阴显是受过教育的啊。” 心中腹诽了这么一句后,公孙瓒则拱手笑迎道:“哈哈,想不到张兄却也文采斐然啊。” 张飞听后哈哈笑还了句:“这等说辞,可是俺学了好久才记得的,要是大人还想再听,飞可是却再也说不出来了啊。” “额,哈哈哈,张兄果然有趣,如此瓒便叨扰了。”听张飞说得这么直白,公孙瓒更是对这为猛将喜爱不已,二人一边说笑攀谈着,一边朝府中走去,余下众人,则跟随在二人身后缓缓前行。 过不多时,张飞则与公孙瓒一同坐在大堂之上,张飞一边命人为公孙瓒端茶倒水,一边说道。 “公孙大人,不知您来俺这府邸,所为何事啊?”方一坐下,张飞便忍不住发问道。 公孙瓒闻言并未急着回复,而是先品了一口眼前杯中之茶,随即说道。 “张兄,实不相瞒,瓒在来此之前,便已知晓张兄名讳,也听说张兄你为人豪爽,酒量过人,心想你定是一个英雄人物,是以特来拜会。却不曾想,像张兄你这般的英雄人物,竟也学那些文人一般,喜爱茶水,真是令瓒十分意外啊。” 张飞听得公孙瓒此话,显然是高兴不已,当即站起身来,将身前的桌子都给撞动了位置,道。 “诶呀呀,公孙大人你的听闻俱是真切,俺自然是喜好美酒,结交天下英雄。这不是大人初临涿县,俺摸不清大人的路数,这才学那些文人一般,装个样子嘛。” “不过听公孙大人你方才那一番言论,俺也算是看出来了,你与先前那几个只知道勾心斗角的官员不一样,既如此,俺也就不藏私了,来人,快将这茶水给老子撤了,换上好的酒来!” “哈哈,张兄果然是性情中人,这样才对嘛。还有,你我一见如故,便不要再称我为大人了,在下表字伯圭,你我就以字相称,如何?” 张飞听后自是大喜,随即拜道:“好,伯圭兄,俺字翼德,你也不要张兄张兄的叫俺了,便唤俺翼德便是。” “哈哈,好,这样才对,来,翼德,正好酒到了,瓒先敬你三杯,以感谢翼德你的招待之礼。”说着,公孙瓒毫不犹豫,连饮三杯酒水。 而张飞见后,则也紧跟着说道:“怎好让伯圭兄单独喝呢,俺也陪你三杯。” 二人各饮三杯酒下肚,脸上俱是开心之色。而后张飞又是提道:“如此喝着不爽,来人,取碗来,俺要与伯圭兄喝个尽兴!” “哈哈,正该如此,来!”公孙瓒听了自然也不推辞,当即去杯换碗,又与张飞相饮甚欢。 “翼德,瓒年长你几岁,便托大以兄相称了。兄长我此番来至涿县,首要便是组建一支攻无不克战无不胜的骑兵部队,然后拉到关外去,好好教训一番那些异族,壮我中原威望。” “伯圭兄,你心中所想,却也正是飞之夙愿。说起来飞自小操练武艺,就是想着能有招一日,当个将军,上阵杀敌,好不威风!” “哈哈,看来某此番前来却是找对了人,翼德,你就是我寻找了许久的人才,不知你可愿辅佐与某,我们一同建功立业,扬我中华之威?” 此时,公孙瓒与张飞两人早已不知喝了多少个来回,不过好在公孙瓒头脑还是清醒的,毕竟其也是经过后世高浓度白酒的洗练的,眼前的这些连度数都谈不上的酒水,自是不在话下。 而张飞显然也是被公孙瓒的气度与那宽阔的眼界所征服,此时尚且处于愤青时代的张飞,又怎扛得住公孙瓒这般民族大义的‘蛊惑’,其听公孙瓒说完之后,当即便抢着答应道。 “飞,自然愿往,甘效死力!” 公孙瓒听张飞如此轻易便答应了自己,心中更是狂喜,连忙说道:“哈哈,好,好啊,来,翼德,你我一见如故,又如此投缘,不如就此结拜为异性兄弟,你看可好?” “好啊,飞家中后院有个桃园,正是结拜的好地方,兄长速随我来!” 说着,张飞当即站起身来,拉着公孙瓒便朝那桃园走去。 第十一回 结拜张飞 张飞说罢,当即站起身来,拉着公孙瓒就朝后院走去,严纲等众见张飞这般,本欲上前阻拦,可却被公孙瓒给拦了下来。 过不多时,张飞拉着公孙瓒,以及在后紧紧随行的严纲等众一同来至桃园之中。 只见此间桃花满园,景色甚是秀丽,阵阵风起,不时有朵朵桃花飘落,当真是好一副美丽景像,看得公孙瓒这等粗犷之人也是心旷神怡,心情大好。 那张飞看了公孙瓒等众被此间景色惊住的神色后,也满是得意之色,只是没过片刻,张飞便喝喊了句:“管家,快去与我搬个木桌,再取两个席垫,备好事务,俺要与公孙大哥结拜为兄弟!” 公孙瓒正在欣赏此间的秀丽景色,奈何却被张飞这一声喊给打破了情景,难免苦笑了一番。 而那张飞则阴显是喝得高兴了,对公孙瓒的称呼变了又变,最后竟是定格成了公孙大哥,不过这样听起来倒是要比柏圭兄顺耳得多。 正在公孙瓒心中感慨之时,那张飞的管家则将一切事物准备妥当,而后张飞便拉过公孙瓒,一把跪在那席垫之上,右手举起,高声喊道。 “俺张飞,愿与公孙大哥在此结拜为异性兄弟,从今往后,有福同享有难同当!” 公孙瓒听后,忽然想起原来轨迹中张飞结拜时所说之言,而后倒起了恶趣味,只学着当初张飞那般,大喝四字道:“俺也一样!” 张飞听得公孙瓒这四个字喊将出来,惊奇的回过头来,笑说道:“哈哈,没想到公孙大哥你倒还真对俺的胃口啊,哈哈。” 公孙瓒听罢,也是笑将起来,二人声音俱是洪亮之辈,此刻在这放声大笑,声音倒是传出了数里之远。 不过笑归笑,公孙瓒与张飞二人也是将辈分给敲定下来,张飞在那刘备三人中年岁最小,而公孙瓒又要比刘备大些,是以自然是应了张飞的那句公孙大哥,而张飞则也摆脱了当小三的命运,做起了老二来。 结拜过后,公孙瓒则与张飞二人相互托将起身,彼此大哥二弟的叫过了几声,又哈哈大笑了一番,就连围在周边的严纲等众也都为此二人感到开心。 而公孙瓒心中的喜悦之情,自然是溢于言表,其不单单只是收了张飞这么个猛将所至,更多的是因公孙瓒着实喜爱张飞的性格,能与其结拜为兄弟,实也是公孙瓒人生中之一大幸事。 此二人结拜过后,被桃园中的清风一吹,二人酒气都消散许多。 这时,张飞则提议道:“大哥,难得今日你我如此尽兴,不如我们各取兵器,在此对阵切磋一番,也好借此消消酒气,如何啊?” 公孙瓒听后,心中一喜,能与张飞这等三国中的一流猛将对阵切磋武艺,这等机会自然难得。而且张飞已经与自己结拜成了异姓兄弟,下手自然不能太狠,如此也就没了性命之忧,这可实在是极大幸事啊。 心中这般想着,公孙瓒当即便顺着话势答应了下来,可当其向身旁摸去时,却是忽然发现,自己竟没有带兵器过来。 这也并不能怪他,毕竟他也总不能初次到张飞家来做客就全副武装吧,不过公孙瓒虽没带趁手的兵器过来,可张飞却是个好战之人,在其桃园前的演武场上,有这许多兵器陈列在此,可任由公孙瓒挑选。 而公孙瓒见到那演武场上的诸多兵器之后,眼中也是光芒一闪,随即缓缓走上前去,在那两排兵器前依次走过,目光在各式兵器之上缓缓拂过,最终,却是定格到一件双刃长枪之上。 见到此件兵器后,公孙瓒当即便是伸出手去,将其从兵器架上取了下来,放在手中掂量把玩了一番,很是喜欢。 张飞见公孙瓒竟如此喜爱这兵器后,也是不由得说道:“想不到公孙大哥你竟然独爱这双刃长枪。” 听了张飞所言,在一旁的严纲则是满脸骄傲地说道:“想当初大人他在空亭遭遇数百异族之时,就是用与此相同的双刃长枪,独自一人冲锋在前,将那些异族杀得四分五裂,我等方才保得性命。” “现在想来,当时大人真是勇不可当,英气逼人。” 听严纲如此述说公孙瓒之往事,连张飞也不由得对自己这个新结拜的公孙大哥多了些钦佩之意。 不过这时却是听得公孙瓒破坏氛围道:“都是过去的事,好汉不提当年勇,我们的目光要往前看。而且若是贤弟当时也在的话,想来以贤弟之勇武,功绩定会在某之上。” “哈哈,大哥说笑了,大哥,兵器要是选好了,那俺可就要攻过来啦!”张飞笑着回了一句后,转而又双目放光,此刻看去,哪还有半分醉酒之意。 而在张飞的右手之中,一杆丈八蛇矛也被其紧握在内,却是在公孙瓒入场挑选兵器之时,便被张飞抽出,用以与公孙瓒切磋之用。 公孙瓒目光在张飞手中那杆丈八蛇矛上扫过之后,则摆好姿势,向张飞点头道:“好,贤弟,你尽管攻来便是,为兄今日便要讨教一番!” “好,大哥,那你可要接好了!”张飞听罢大喝一声,随即舞起丈八蛇矛来,便朝公孙瓒冲了过来。 公孙瓒见张飞来势迅猛,再加上其早知张飞之勇武,是以丝毫不敢掉以轻心,全神贯注地盯着张飞的一举一动,待得看到张飞将那丈八蛇矛高举过头,以力劈华山之势朝自己劈来后,连忙双手紧握那杆双刃长枪,高举过头,以抵挡张飞攻势。 只听得“砰!”的一声巨响,在那两杆兵器相触之时发出,甚是刺耳。而此时公孙瓒的双臂也有所弯曲,隐隐有下落之势,眼看就要抵挡不住,被张飞压将下来。 “好一个猛张飞,这力道果然不小。”公孙瓒在心中暗叹了一番,随后便见他鼓足了力,涨红了脸,力从双腿而发,拔地而起,其被压下的身躯,此刻竟又拔地而起,再度站了起来。 第十二回 武会张飞 张飞感受着从手中传来的公孙瓒的力量,心中则大喜不以,毕竟直至今日,还没有人能够接的下自己这第一击,虽然自己力量有所保留,但即便是这种程度,也不是寻常人能够接得下的。 见公孙瓒竟能在自己的强压之下挺起身来,张飞更是大笑一声,道:“哈哈,不愧是俺兄长,果然非常人也,哈哈,兄长,你接好了,看俺下一招!” 说罢,张飞先操持兵器退后一步,而后则愤然迈步向前,当空跃起,却还是如先前那般,朝公孙瓒力压下去。 公孙瓒见得张飞此般姿势,心中则忍不住吐槽道:“怎么还是这招,这回你还飞上天了,这给你厉害的!” 不过腹诽归腹诽,已经感受过张飞力量的公孙瓒却是能够看得出,若是张飞此击再坠落而下,自己怕是根本承接不住。若是这样,不如先暂时避其锋芒,而后再伺机而动。 公孙瓒心头思绪如电光火石般拂过,而其动作却是没有丝毫犹豫,只见其全然不顾张飞喝喊大叫,当即原地转过身去,与张飞那下落的兵器完美错过身形。 张飞一击落空,沉重的丈八蛇矛击打在青石板上,发出爆裂的声响,直将那青石板都砸出了裂纹来。看得那严纲等人各俱忍不住惊呼出声。 公孙瓒躲过张飞那猛烈一击后,转手便是一枪朝其腰间刺去。 那张飞见自己一击未中,心中也是有了防范,随即感受到一股凉意袭来,张飞转而将那丈八蛇矛抬将而其,挡在身前,却是让公孙瓒的突袭同样落空。 不过二者兵器相撞之时,公孙瓒却是冷笑练练。 原来其此招并非是要击败张飞,而是迫使张飞回矛防守,如此一来,张飞便从主动转变成了被动,而自己则也无需再狼狈躲避张飞的那猛烈攻势。 随后,也不见公孙瓒有何言语,只肆意挥舞起那杆双刃长枪来,便是朝着张飞打杀过去。 张飞见公孙瓒攻势凌厉,来势汹汹,只得舞动蛇矛,左拦右挡,同时脚下却也紧随公孙瓒前进的步伐,缓缓向后退去。 观战的严纲等人见公孙瓒将场上形势逆转过来之后,都是长舒一口浊气,只是他们却是不知,此时的公孙瓒并不轻松。 演武场中,正朝张飞发起凌厉攻势的公孙瓒也确实并不好过,其此时可谓是用尽了自己平生所学,并且又是占据主动,可是每一击都被张飞拦下,取得不到丝毫战果,渐渐的,便焦急了起来。 而再观张飞一方,则稳如泰山,感到公孙瓒之攻势凌乱起来之后,变突然发难,转守为攻,手中丈八蛇矛再次直刺而出,径朝公孙瓒的前胸要害而去。 见得张飞突然发难,那严纲等人心头大惊,惊呼不止,甚至严纲更还记挂公孙瓒安危,直冲上前去。 不过严纲等人所在位置却还是太远,任其再快却也赶将不上,再者眼下公孙瓒与张飞二人乃是切磋武艺,张飞也不能真取了公孙瓒性命,而公孙瓒也是不能同严纲一起以二敌一。 好在公孙瓒的反应也算灵敏,在发现张飞蛇矛突至之后,便是有了动作。 只见其将那尚在进攻却已然落空的双刃长枪调转前进方向,原路朝着本体折返回来,将将抵住了张飞的丈八蛇矛。 不过张飞力量却是甚大,公孙瓒在与张飞的攻伐之中,手中那杆兵器却是早已承受不住,此时又突遭张飞重击,当即不堪重任,只听得“咔嚓”一声,却是被张飞的蛇矛劈成了两截。 公孙瓒兵器突然断裂,却是吓了众人一跳,而此时严纲见公孙瓒已经脱离险境之后,便也止住了救援的脚步,此刻其头脑已经清醒过来,意识到这是大人与结义兄弟的武艺切磋,又不是生死相博,其又怎会有危险。 想至此处,严纲暗骂了自己一句糊涂,便又悻悻退出演武场,重新站到观战人群之中等待切磋结果。 不过,再看此刻的演武场上,怕是切磋已然有了结果。 可就在众人心想公孙瓒已经输了之后,却见公孙瓒提了提双手之中的兵器后,又朝张飞笑着说了句:“继续。” 公孙瓒此言一出,就连张飞眼中也是闪过一道钦佩之意。 随后张飞则大笑道:“哈哈,公孙大哥,你的兵器已经断成两截了,要是你还想继续的话,便再去挑选一件趁手兵器,俺等你便是。” 张飞虽然如此说了,可公孙瓒却丝毫没有朝那些兵器架靠近,反而是提起了手中的那两截兵器,再做进攻之势,并道。 “无妨,如此也好。” 说罢,公孙瓒脚下一蹬,又是朝着那张飞冲将过去。 张飞本就是喜好打斗之人,如今见公孙瓒兵器短了也不服输,还要继续进行战斗,则更对了自己的性子。 随后,这张飞则也“哇呀呀”大叫着,朝着公孙瓒攻杀了过去,二者转瞬便又交手到了一处。 公孙瓒却因兵器两头皆有利刃,反而索性将这两截段了的兵器当做短兵器使用,倒也颇是顺手。 不过公孙瓒却终究还是技不如人,即便已经用了诸多技巧,甚至还用上了双兵器作战,却也不是张飞对手,最后败将下来,累得摊倒在那演武场上大口大口喘着粗气。 再观张飞,虽然没有公孙瓒那般狼狈,可却也是被公孙瓒耗费了诸多体力,见公孙瓒原地摊倒,便也就此席地而坐,靠在公孙瓒身旁歇息。 “嘿嘿,公孙大哥,你可是第一个逼俺到这般地步的人,说起来你也很是厉害呢。”张飞一边喘着大气,一边嘿嘿傻笑道,言语之间,却是丝毫没有避讳自己大哥输掉的事实。 不过公孙瓒却也是输得坦然,听了此话之后则是喘息道:“呼呼,我,我也是,自打来了此处,就没有打得这般尽兴过,翼德,你果真勇武,大哥我是服了,不过,大哥我可是不会放过你的,总有一天,大哥我要打败你,哈哈。” “哈哈,好,那俺就等着那一天了,哈哈哈!” 第十三回 招募兵勇 转眼,距离公孙瓒与张飞结拜会武已经过去了数日之久,在这五日之中,公孙瓒几乎每日都要在张飞的庄园之上与其比斗数个时辰才肯罢休。 毕竟乱世即将到来,多学一些武艺,勤俭操练总归是好的,公孙瓒正是本着这一思想,整日拿张飞当陪练,所幸的是,经过公孙瓒这几日来夜以继日的磨炼,其之勇武却是有了极大的进步。 甚至不止公孙瓒自己,就连公孙瓒的八岁公子公孙续,也会每日跟随公孙瓒来到张飞的庄园之中,与张飞讨教武艺。 当然,说是讨教,其实就是公孙瓒想借着这个机会,让儿子多跟张飞学点本事,以便将来上阵杀敌,也能担起重任。 不过,能这样天天以武会友相互切磋提升技艺的日子也要不多了,因为这些时日公孙瓒除了处理日常的府衙事务及与张飞讨教武艺之外,更还发布了一个征兵令。 因其乃是武将出身,不比文人,所以要想升官发财,自然是要靠个人功绩的。 而操练出一支攻无不克,战无不胜的铁血部队,则是公孙瓒获取功绩不可或缺的一大重要支持。 不同于其他郡县的征兵,公孙瓒给予士兵的福利待遇,却是其他郡县的双倍。 并且还不止如此,公孙瓒甚至还将所征兵勇划分了不同的等级,分别由严纲及刚从辽西归来的韩当与程普三人考核。 其中严纲负责考较兵勇的骑术,能驰骋疆场的兵士,直接晋级为伍长,所得待遇是普通军士的双倍。 刚被韩当带来加入公孙瓒麾下的程普程德谋,则负责考较兵士们的射击之术,善于使弓弄箭者,同样享有双倍待遇。 而弓马娴熟,既能策马驰骋疆场又能在马上放弓且颇有准头的,则直接享受五倍待遇。 若兵勇不会弓马,而武艺过人者,同样可享有五倍待遇,不过那却是要胜过那摆下擂台负责招募兵勇的韩当才可。 只要能够胜过那韩当,不但可享五倍待遇,更还直接获得军职,方一入伍便会高人一等。 要知道,公孙瓒招募兵勇的福利待遇,本就是其他郡县的双倍,如今弓马娴熟者可享有的五倍待遇,那可是其他郡县的十倍啊。 涿县有着这等天大好事,百姓们一传十,十传百,不出数日,前来涿县应征入伍者不计其数。 三位负责招募兵勇的将军面前,都排满了长长的队来,不过却没有一个人胆敢扰乱征兵秩序。 因为这公孙县令的大名随着从周边涌来的百姓们的口口相传,也是愈来愈响,如今,公孙瓒只引数十骑大败鲜卑族数百骑兵队并且顺利杀出之事整个涿县已是无人不知无人不晓。 就连那原本只是想着同好友韩当在一处共事,本着将信将疑心思的程普在来到涿县,闻得公孙瓒的那道功绩之后,也是由衷的佩服起自己这位新上司来。 而对于外界的种种称赞与颂扬之声,公孙瓒却只淡淡的回了那么一句。 “啊,原来那天遇到的,是鲜卑人啊。” 不管是被人来回传颂的空亭之战中公孙瓒的英勇表现,还是当日公孙瓒初临涿县便不俱权贵,当场羁押大商苏双张世平的魄力,都使得在这涿县之中,无人敢冒犯与这位公孙大人,并且百姓们还都以能在这样一位了不得的大人的治下而感到满足。 更有甚者,就连当年公孙瓒舍弃官职,只身陪送老上司前往流放之地的事迹也是被百姓们给翻了出来,成为人人传颂的忠义事迹。 一时间,公孙瓒在当地的风头不可谓不高,而公孙瓒也凭着这样人声鼎沸的拥护群众,赢得了一片欢呼之声,并在短短数日之间,便募得兵勇数千,其中体格魁梧壮硕之辈数之不尽,弓马娴熟者也有两百之数,其中多为原韩氏镖局之镖师。 虽然通过严纲与程普二人考较之人俱不在少数,可在那韩当手下,能将之胜过的却根本无人。 唯有原韩氏镖局之颇具勇武之镖师,方能同那韩当过上几招,而其他百姓及当地猎户他郡壮丁以及原大户人家的家兵们,全无韩当之对手。 虽然韩当之武艺算不上是三国顶尖,比不过张飞那等猛将,可却也是一名好手。 想来公孙瓒要再从这茫茫人海之中捞取可用之将才的心愿,怕是要就此落空了。 眼看征兵时限的最后一日便要到来,公孙瓒此时也未再寻那张飞比斗,而是在这征兵地点坐了一整个上午,看着这些或许是慕名投奔自己的将士们,公孙瓒心中满怀暖意。 而当公孙瓒的目光扫到那空无一人的韩当所摆擂台处时,却又难免出现了些暗淡之色,不过片刻之后其便也恢复如初。 毕竟自己的称霸之路才刚刚开始,身边便已经汇聚来了张飞韩当程普严纲这些名将猛将,自己也是该知足才对,不可再贪得无厌,正所谓得之我幸失之我命嘛。 就在公孙瓒这般在心底安慰着自己的时候,其却听得有着一道沉重的脚步声远远行来,在这并不寂静甚至带有一丝喧闹气息的街巷之中,缓缓散开。 公孙瓒随即抬眼看去,只见有一身材魁梧,体格壮硕汉子,头绑一条灰白头巾,肩抗一长柄大斧,目光直射那韩当所摆之擂台。 而那韩当似乎也是有感应一般,登时抬起头来,向那汉子望去,二人视线瞬间相撞在一起,迸发出不为人知的火花来。 负责募兵的军士看到这汉子到来之后,便拿好笔纸准备记录下这汉子的姓名,不想在这个时候,已经静坐了一个上午的公孙瓒却是忽然站起身来,越过这募兵台,走到那持斧汉子身前去,笑说道。 “这位壮士,可是前来应征入伍的?” 那汉子见公孙瓒身着雪白战甲,虽有些琢磨不定,可却也是猜出了公孙瓒的身份。 随即其则是躬身回道:“正是,眼前这位,想来便是空亭大败鲜卑的公孙大人了吧,在下徐晃字公阴,自河东来,听闻公孙大人之英勇战绩,着实钦佩,又听闻大人征召兵勇,便辞去郡中小吏职位,前来效力,希望能在大人账下搏得个功绩。” 听此壮汉一番自白之后,公孙瓒面上呵呵笑着,心中却是在不住地呐喊道:“徐晃徐公阴,又来了个猛人,真是天助我也啊!” 第十四回 喜募徐晃 闻得徐晃名号,公孙瓒自是欣喜不已,随即便是说道:“某观壮士长相非凡,英气逼人,又有一副好身躯,想来必是勇武之辈,瓒正需要像壮士这般人才相助啊,来,还请壮士上座。” 徐晃见公孙瓒对自己如此看重,内心自然欣喜,不过徐晃却还是伸出手来止住公孙瓒,并拱手相回道。 “大人好意徐晃收下,不过大人既然在此定下规矩招募兵勇,晃自不好特立独行,坏了大人规矩。待到晃完成大人所设挑战,再来同大人座谈交流却也不迟。” 公孙瓒也知晓徐晃是为双方着想,要先去挑战韩当擂台才来应征入伍,以免将来落下别人话柄。 对于徐晃这种心思,公孙瓒也是了然于胸,随即颔首笑道:“好,既如此,那瓒便在台下为壮士助威!” 听罢,徐晃也同样微微颔首以表尊敬,随即其便昂首阔步朝那韩当所摆擂台行去。 由于徐晃深受公孙瓒看重,其二人交谈也被在场众人听了去,都知道这个持斧汉子要去挑战擂台上的那位韩当将军,是以此时众人也都停下了手中事务,双目放光朝着擂台处望去。 就连那同样负责招募事宜的严纲与程普二人,此时也是来到了这擂台之下,站到了公孙瓒身后准备观战。 过不片刻,那徐晃便是行上了擂台,朝着韩当拱手施了一礼,拜道:“这位兄台,在下徐晃,前来请教。” 韩当见这徐晃先礼后兵,也自是拱手回礼道:“来的好,这位壮士,请受教。” 说罢,二人当即各操武器,摆出架势,对峙起来。 那徐晃自不用说,其所持武器便是其肩上所扛的那长柄大斧,而韩当所使,乃是一杆亮银长枪。 二人架势方一摆下,整个擂台气氛便瞬间严峻起来,似乎连周遭的喧嚣声都降了下去。 数息之后,只见那韩当大喝一声,耍了个枪花便朝这徐晃突刺过来。 那徐晃见韩当先动后,眼中精光一闪,随即轮起大斧,迎着韩当的枪尖便是挥了出去。 只听得“叮!”的一声在擂台之中响起,显然徐晃看破了韩当的攻势,瞬间找到了韩当的长枪所在,直击目标。 那韩当本就臂力过人,可此时在这徐晃的大斧面前,却是不敌对手,二人方一交手,韩当便蹭蹭向后连退了三步。 观得韩当被那徐晃击退,身为韩当好友的程普不免心头一紧,虽脸上不见有何变化,可其却下意识的攥紧了双拳,并在心底为好友韩当捏了一把汗。 而那严纲本与韩当没甚交集,见得此景,只是赞叹那徐晃的力道,并因其勇武而为公孙瓒感到开心。 在这观战三人之中占据首位的公孙瓒,此刻自然是显露着欢喜之色,并全神贯注地看着擂台上那两人的交手。 “好大的力气,哈哈,好,某在此等了这些天,终于来了个可以一战的对手了,哈哈,好啊,对面那汉子,你且看我这招!” 韩当一言喝罢,随即又是挥舞长枪,耍出数道枪影,朝那徐晃铺天盖地的刺了过去。 那徐晃见韩当使出此等招式,心知此人也非等闲之辈,随即凝神静气,轮动大斧,继续朝着那漫天枪影挥击而出。 转瞬之间,韩当徐晃两人便已对战十数回合,只见擂台之上,那徐晃愈战愈勇,而韩当却不免有些落了下风。 观得在当地颇有威望的韩氏镖局的总镖头韩当竟被这个突然出现的大汉打得节节败退,众百姓心中则都浮现出了那句“人外有人,天外有天”来。 不过韩当虽然敌不住徐晃攻势,可却也尚能勉力支撑,不至于被其速败。 而在其与那徐晃勉力支撑之时,在韩当心底,却是浮现出了那张飞的身影来。其并暗自想到:“还好这些时日也同主公与那位张飞将军切磋了一番,如若不然,恐今日还要出更大的丑。” 想来这韩当虽不想公孙瓒那样整日缠着张飞比武切磋,可却也在同张飞的对战切磋之中提升了自身技艺,如若不然,其也不会发出这般感慨。 不过,任韩当苦苦支撑,最终却还是技不如人,落败与那新来的徐晃。 虽然韩当败与他人,可在其落败之时,台下周遭却是响起了热烈的掌声来,甚至韩当原来的老部下,也都在为其欢呼,其虽不是为徐晃之胜利而鼓掌欢呼,其众却是因这台上二人为大家呈现出了精彩绝伦的对战而由衷发出的欢呼与喝彩。 感受着周遭众人的热情,韩当的失落情绪也是一扫而空,并再度换上了爽朗的微笑来。 随后便见这韩当大步走上前去,伸出右手,朝那徐晃递去,并说道:“徐晃徐公阴,你很不错,某韩当输得心服口服,这场是某输了。” 徐晃见韩当递来手掌,便也伸手迎去,二人手掌相握,对视一笑,随即徐晃也笑道:“你的武艺也是不赖,承让承让。” “输了就是输了,某可是没有让你,哈哈。不过你放心,当总有一日会追赶上你,再将今日这局给赢回来的。” 说这句话时,韩当的脸上全然没有阴霾之色,而是洋溢着热情与憧憬。 听得此话,徐晃则也爽朗笑道:“哈哈,好,徐某等着,不过晃却也不会原地踏步的。” 在此二人于台上相互攀谈向往以后之事之时,公孙瓒与严纲程普三人则也依次行上台来,站到了二人身旁。 “哈哈,徐晃,你果然没有让我失望,义公,你的表现也不错,你们都是瓒最引以为傲的人才,有向你们这等英勇壮士在,何愁我大汉不能摆脱那北方异族的侵扰,假以时日,我们必要让关外那些异族再次知晓我们中原勇士的厉害!” “我等必当誓死追随将军,驱逐异族,扬我大汉国威!” 此时,先是严纲率先喊出此话,而后,韩当,程普,徐晃,连同擂台之下的一众兵丁勇士,纷纷应和着,一时之间,将气氛烘托到了极致。 而公孙瓒的募兵之举,也随之落下帷幕,此番瓒共招得六千兵丁,其中能策马控弦之士足有千余,公孙瓒又从兵众之中挑选精锐,共三千人,作为王牌骑兵部队,于阴日进行特殊训练。 第十五回 操练兵马 话说当日公孙瓒在涿县招募兵勇,择其精壮擅骑者三千人组成王牌骑兵部队,名号‘白马义从’。 校场之上,狂风正劲,呼啸而过,可站在高台之上的公孙瓒却昂首挺拔,并不为狂风所动。 在高台之下,张飞,徐晃,韩当,程普,严纲,这五员战将,也同公孙瓒一般挺拔,昂首直立在众军面前。 而在校场之上的数钱兵士,虽同样被狂风呼啸吹拂,可却也各个昂首挺立,不敢有丝毫动摇。 众人如此挺立站姿,已是有了三日之久,起初那些初入军营的兵士们,的确有些吃不消,毕竟在这个时代,却也不会有人如此操练兵马。 可公孙瓒毕竟有着一个承载着后世记忆的灵魂驻扎在体内,是以其之见闻自是要高于他人,眼前其众所行之事,被公孙瓒宣城站立军姿,不论狂风暴雨,皆不可为其所动。 而作为众军的顶头上司,公孙瓒自然要与众兵士同甘共苦。而其甘愿与众军一同操练,并不享有丝毫特殊待遇的举动,也是打动了校场之上每一个人的心。 当有兵士想要放弃之时,只要抬眼看到那在众目睽睽之下依然不为所动的公孙瓒那挺拔的身躯之后,便也抛去了放弃的念头。 公孙瓒此举不但俘获了众兵士的心,也让张飞五人更为钦佩。 说起来那日在徐晃战胜韩当,正式被公孙瓒尊为将领之后,于晚间宴席之上,张飞却是听闻了徐晃之勇武,并与其相邀切磋一番武艺。 徐晃本以为自己日间所战胜之韩当是这公孙瓒麾下最勇武之人,是以也不曾把这切磋放在心上,可当其真与张飞交上手之后,其头中酒意于顷刻间烟消云散,准确的说,他应该是被张飞的那一阵猛喝给震得清醒了。 而后,一切就很是阴了了,即便徐晃重新打起精神,奋勇相攻,却也依旧奈何张飞而不得,最终落败席间。 败与张飞之后,这徐晃则是不免暗自感叹道:“某今日方才知晓什么叫做人外有人,天外有天,此战,晃输得心服口服。” “哈哈,无妨无妨,徐晃兄弟你虽然战败,可却也相当了得了,俺今日打得却正是尽兴啊。”听得徐晃称赞自己,张飞不由得哈哈大笑回复道。 不过还不待张飞高兴完,却是听坐在上首的公孙瓒笑道:“哈哈,难得今日贤弟如此尽兴,不如我们众人一起,再让贤弟开心开心如何啊?” 听得公孙瓒此言,那韩当与严纲两人登时眼前一亮,却是唯有新晋加入的程普与徐晃两人不阴其意。 不过接下来不用公孙瓒详述,其二人便也阴了公孙瓒所言何意,因为那公孙瓒与韩当严纲三人却是已经抄起兵器朝着张飞攻杀了过去。 起初见公孙瓒他们三个对战张飞一个,程普与徐晃两人心中都是微感震撼,不过反观对面的张飞却是大喝连连,看上去似乎颇为享受,于是程普与徐晃二人顿时知晓其意,相识点头,也是各挥武器加入到公孙瓒的阵营之中,一同对战张飞。 在程普与徐晃两人加入攻势之后,那张飞顷刻便吃不消了起来,被这五人联手打得节节败退,最后更是慌不择路,直接逃回了家去,临行之前,其还不忘大喊道。 “俺吃坏肚子了,回家方便一下,不是逃跑,等来日俺再与大哥你们相战!” 看这张飞被打跑却还顾着面子的狼狈模样,令这新加入的程普与徐晃二人也都是笑意连连,至于那几乎整日泡在张飞庄园的这个结拜大哥公孙瓒,则更是笑骂道。 “哈哈,这个憨货,今日也终于让他尝到了些苦头,甚好,哈哈甚好啊。” 众人笑过之后,则又各自返回座位继续喝酒吃肉,却唯有张飞的那处座位,却一直无人再坐。 不过张飞却也不是记仇之人,更何况其与公孙瓒还有着结义之交,其自然不会记恨于他,不过此战却也让张飞知晓了一点,那便是各人的勇武却是始终比不过众人一心来的厉害。 所以在那之后,张飞却也不再独自处在庄园之中操练武艺,而是应公孙瓒之邀,前来校场同众人一起操练,却也是真正融入到了公孙瓒的部队之中。 话说这些时日那些应征入伍之兵勇,除却要站立数个时辰的军姿之外,更还加入了各种后世奇特的操练方法。 如俯卧撑,仰卧起坐,长跑操练等,甚至公孙瓒还从后世的影视剧中得到感悟,让兵士们端起大枪来,感受着各自兵器与自身融为一体。 而作为公孙瓒日后的王牌部队,骑射之术最为关键,再加上公孙瓒近些时日通过两位大商苏双张世平的帮助,竟足足有白马三千匹之多,被其分与众军,组建成队,尊号‘白马义从’。 其众军士,在公孙瓒夜以继日的操练以及顿顿鱼肉的精心调理下,已成精锐之中的精锐,各个体格壮硕,勇武非凡,骑射过人,与昔日初入伍之时有着云泥之别。 现在他们,俨然已经成为公孙瓒即将出征塞外,甚至是日后公孙瓒用来争霸天下的一大王牌。 “义之所至,生死相随,苍天可鉴,白马为证!” 此乃公孙瓒依据后世记忆,想出的白马义从的军中誓词,如今直接照搬出来,用作自己这支强化过的白马义从的口号。 这支王牌部队,被公孙瓒及麾下众将一同统率,而余下众兵士,虽不是白马义从的正规军,可公孙瓒的那套操练方式却也完整被挪用在其众身上,他们,将是白马义从的预备军,待到将来公孙瓒扩军征伐之时,再被冠以军号。 就在公孙瓒与众军士操练完毕之时,那边关的战事却是再起,乌桓征召兵马侵犯辽东,肆虐边境,一时间,辽东军民困苦不堪,边关百姓人人自危,更有小股乌桓骑兵已然冲破关口,入关侵袭百姓,边境各大州县陷入水深火热之境。 公孙瓒听闻此事之后,当即号令道:“边关有难,我等大好男儿岂能坐视不理,众军士,还请虽某同去边关,守卫疆土,保护百姓,驱逐异族,扬我国威!” “我等愿虽将军同往!” 第十六回 兵进幽州 公孙瓒听闻边关异族入侵,当即便是点起张飞,徐晃,韩当,程普四将,率领那三千白马义从,汹涌而出,朝着幽州境内的一众异族进发而去。 而严纲则同那余下的一众将士被公孙瓒暂且留在了涿郡之中,连同郡府之中的刘纬台一起,护卫管理冶下,毕竟,公孙瓒今生最为亲近的人,还在其中。 公孙瓒等众行动颇为迅速,又或者是这批乌桓异族太过狂妄,以至于公孙瓒方一进入幽州境内,便是被其遇上了一小队正在肆意杀戮着幽州百姓的乌桓骑兵。 见到那些手无寸铁的百姓们的生命一个接一个的在眼前被异族剥夺,公孙瓒等热血男儿各个义愤填膺,此时已不需公孙瓒再多说什么,在其身后紧紧跟随的三千多汉子,早就怒上心头。 这时,只听公孙瓒猛然大喝一声:“给我杀光这些异族!” 随着公孙瓒的一声令下,三千将士各个发出狂呼,随即自成阵队,朝着眼前的那些乌桓士兵冲杀了过去。 那支乌桓士兵只不过有二十余众,一直以来也都是在侵犯骚扰着那些手无寸铁的百姓们,其又如何见过这等世面,更何况,眼前出现的,可以称得上是大汉帝国最为强劲的军旅。 光是他们迎面冲上的那股一往无前的气势,就不是这些只知道欺凌弱小的乌桓异族所能比拟的。 “不好,这些是什么人!” “撤!快撤!” 那些乌桓士兵在见到公孙瓒的这一众人马出现后,当即便是作出了决定,放弃杀戮眼前的汉人百姓,直接选择逃跑。 这的确是唯一的选择,不过却并不是活命的方法。或许,在他们遇到公孙瓒之时,又或许是在当他们踏上幽州境内的汉土之时,他们的姓名便已然不再掌握在自己的手上了。 “想跑!哈,没门!给俺死!” 张飞见那对面乌桓想要逃跑,当即便是一骑绝尘冲出阵型,迎着对面的那些乌桓骑兵便是砍杀了过去。 那几个跑的慢的乌桓士兵见张飞一人冲出了汉军阵型独自而来,以为凭自己身边众人之力,还可以在临走之前先结果了对面这个不知天高地厚的大胡子的姓名,也算是捞得一笔军功。 随即这三五个乌桓士兵互相对视了一番后,便是各操兵器,朝着张飞便是冲了过去。 张飞见对面这三五士兵竟然迎着自己冲来,咧开大嘴爽朗一笑,随即丈八蛇矛被其舞了几个枪花,随之变见得对面的那三五名乌桓士兵的身体,全部脱离了马背,坠落马下,就此结束了他们那短暂而不美满的生命。 对面那剩下的十余士兵见这张飞如此凶猛,自是不敢想那几个愣头青一般,再与张飞这恶杀神接触,各个是连挥马鞭,拍打马臀,朝着远方窜逃。 不过,这时却只听得“嗖嗖”几道破空之声响起,随后那些逃窜的乌桓骑兵们便应弦而倒,无一生还。 张飞再回头看去时,只见那韩当正保持着射箭姿势,显然在刚才的那几支夺命箭矢之中,也有着这位仁兄的杰作。 几道箭矢飞过,远处的那剩余十数个乌桓骑兵也尽皆殒命,不曾走脱一个。 公孙瓒等众此番战斗迅速,毫不拖泥带水,从遇到那队乌桓骑兵开始,至尽灭乌桓小股部队,总共也没用了多长时间,便是替惨死在乌桓手下的无辜百姓们报了仇怨。 见那些乌桓骑兵尽数死亡,此间一众百姓们这才如梦初醒,纷纷朝着那公孙瓒等众所在方向拜服道:“感谢将军出手相助,感谢将军出手相助啊!” 公孙瓒受的百姓拜服,当即从战马之上跳脱而下,前踏一步,展开双臂说道。 “诸位快快请起,某公孙瓒身为汉家儿郎,自是不能叫那些边塞异族猖狂,你们放心,有我在,那些宵小之辈奈何不得你们。” 公孙瓒这一出面,当即便是被那些百姓给认了出来,随即其众纷纷喜呼道。 “是公孙将军,是那空亭退鲜卑的公孙瓒公孙将军啊,太好了,我们有救了,幽州有救了啊!” 望着百姓们的欢呼,公孙瓒也着实感觉到开心,这种被人需要,被人认可的感觉,是他上一世不曾体验过的,今世体验上了这么一阵,感觉还真是不错。 不过公孙瓒却也是知道,其不能在此处耽误太久,毕竟其也是需要快速前往那异族最为猖獗的边关之地。 是以公孙瓒及时止住了百姓们的欢呼之声,继而说道:“诸位,我等还要赶快前往边关驱逐异族,你们在这里也不甚安全,不如且先去往某冶下之所涿郡暂避一二,待到幽州事平,再返回此间,不知可好?” “好,感谢公孙大人收留我等,我们这便启程,赶往涿郡。” 一众百姓们听得公孙瓒所言,当即纷纷领悟,不能在此多耽误公孙将军的时间,于是众人在又拜谢了公孙瓒等众一番之后,便是踏上了前往涿郡的道路。 而公孙瓒,则也再度领起队伍,继续沿着官道,朝着幽州的冶所,右北平进发而去。 在公孙瓒前往右北平的路途之中,其又接连遭遇大大小小十数股乌桓骑兵,不过,在张飞,徐晃,韩当,程普,以及公孙瓒这些猛将以及三千精锐之士的英勇作战下,那些宵小之寇则尽皆亡命于公孙瓒这支铁骑手下。 只不过数个时辰,公孙瓒等众的身影便出现在了幽州一众百姓的眼眸之中,更深深地印在他们的脑海之间,心头之上。 公孙瓒此一路挺进一路驱逐,不但击杀了多股乌桓骑兵,解救了众多百姓姓名,更还不留痕迹的增加了名下冶所涿郡的人口基数,并且,随着公孙瓒一路作战,其勇武之名以及保家卫国的优良精神,也是被广大的传播了出去。 并且,此时的那乌桓骑兵们,也隐约听到了公孙瓒这一路白马骑兵的消息,继而不再分散部队放纵掳掠,而是小心翼翼,寻找着这支生力军,以待将之击杀,再扬威名。 第十七回 北平城下 公孙瓒等众一路汹涌而来,行走的道路越来越多,可遇到的骑兵,却是越来越少,公孙瓒知道,这是敌人已经知晓了自己这支部队的存在,继而收拢部队,等待最终的决战。 不过,即便如此,公孙瓒却也并不害怕畏惧。因其此行,便就是要杀尽那些异族,将之驱逐出境,让他们知道知道我们大汉国威。 此时,幽州治所,右北平城,作为幽州的枢纽,一切郡府的头脑,却陷在了乌桓铁骑的重重包围之下。 原来,不光百姓们知道这右北平的地位,便是连那乌桓异族,也是知晓,要先封锁住右北平城这座中心城市,其部下才能在这幽州境内横行。 右北平城内,太守府衙之中,幽州太守刘焉满脸担忧之色,端坐于上首,担忧道:“城中守备如何,可能抵挡得住城外那些异族?” 听得刘焉询问,只见得下方一壮硕之人应声上前,拱手回礼道:“回大人,城中尚有兵士数千,虽不能与城外上万异族决一死战,但守住城池,却还尚可。” 此说话之人,乃是幽州校尉,城中唯一能够带兵打仗之人。其往日不曾被那些文人看起,如今乌桓异族兵临城下,却是让邹靖的地位瞬间水涨船高,一时间,右北平城内所有人,都对这位校尉尊敬不已,并期盼这位校尉能够护得他们自身安危。 不过,却还是有着一些大户,丝毫不把这邹靖看在眼中,因为那些大户的家中,各个都有无数家丁,若是其能团结一心,将自己家兵贡献出来,倒也不是不能击退城外异族。 只不过,在那些大户人家的心中,看重的只是自身的利益。 而那些家兵的意义,也只是为了保护自身,却并不是为大家所养,是以,这等是以,邹靖知晓,却也不敢阴言,因为他的顶头上司,身为幽州太守的刘焉,府中却也是有着上百家兵,被其私藏,不曾贡献出力。 连幽州的第一长官都如此只顾自身利益,不懂贡献,其又怎能护得地方安宁。 不过,这些话语,邹靖也就只能藏在心中了。而那位于上首的刘焉,在听邹靖说城中士兵守城尚可之后,也是长舒一口气,不再关心城外百姓们的死活了。 就在这个时候,忽而听得城外有着阵阵喊杀之声响起,顿时整个右北平城都聒噪起来。 “怎么了,发生了何事?莫不是城外那些异族们发动进攻了?” 听得喊杀之声响起之后,那刘焉顿时惊慌起来,并四下询问。 可下首众人也都一直呆在此处,又怎会知晓城外到底发生了何事。 就在众人一头雾水之时,则是有着看守士兵飞奔进来,禀报道:“报!城外突然出现一支部队,正在与乌桓骑兵交战!” “什么!是何人竟有如此胆量,众人快随本太守前往城墙一看!” 随即,城中文武众人,便纷纷紧随刘焉的脚步,登上城墙,向外望去。 只见城池之外,却是有着一支白色骑兵部队,有如一支锋利的箭矢一般,深深扎入了乌桓骑兵的腹部,并速度不减得不断深入着,朝着城池而来。 城外的那支白色部队,自然便是公孙瓒所率领的‘白马义从’。 公孙瓒此番领兵来此清缴异族,虽然是自发组织,但却总是要向这幽州太守刘焉打个招呼的,不过其却不曾想到,这身为幽州治所的右北平城,竟然会被那些异族围了个水泄不通,也难怪幽州境内的乌桓骑兵如此之多。 不过,虽然城外围城的乌桓士兵总数超过了一万,可公孙瓒却并不惧怕,就如其当初从空亭走脱一般,只要领起全军朝着一个点发起冲锋,其众就不会在同一时间接受到所有乌桓骑兵的攻击。 想到这一点后,公孙瓒当机立断,下令以自己为前锋,张飞在左,徐晃在右,韩当程普守卫中军,全军呈箭矢形朝着右北平城便是攻了过来。 围在右北平城外的乌桓骑兵们见到公孙瓒这一支白马部队杀奔过来后,都先是一惊,其都不曾想到,竟会有人从后方袭击自己。 可在初一惊讶后,其领头者便是知晓,这恐怕便是近日声名鹊起的那支汉家军队。 随即其也毫不犹豫,当即便是下令全军调转马头,迎着公孙瓒等众掩杀了过去。 “第一轮箭矢攻击!” 当两军临近之时,公孙瓒当头大喝一声,随即便见早已准备好的一众士兵们,纷纷将弓弦之上的箭矢发射出去,漫天箭矢无差别飞出,将对面乌桓骑兵的先头部队瞬间收割一茬。 无数乌桓骑兵应弦而倒,更有箭矢射中马腿,使得原本稳坐于其上的乌桓士兵,摔落马身,栽倒在地,随后便是被后面的己方战友们的马蹄无情践踏。 而后方的马儿们却也有着不少被前方倒地马儿绊倒的,一时间又是一茬乌桓骑兵坠于马下,成了后方部队的脚下淤泥。 此乃公孙瓒所研究战术,第一轮弓矢攻击分为上下两个梯队,攻上梯队直击敌人面颊身体,而攻下梯队,则朝着对方胯下骏马射杀,为其制造混乱局面。 显然,公孙瓒的这一计划被完美应用,“嗖嗖嗖”三轮箭矢射过,对方乌桓骑兵前队早已混乱不堪,自相践踏者不计其数。 这时,也是到了两边短兵相接的时刻了,只见公孙瓒再度拿起那杆被精炼过的双刃长枪,一马当先,迎着乌桓骑兵便是砍杀了过去。 “杀啊!” 随后,便见得那左边张飞与右边徐晃两人,一个猛刺丈八蛇矛,一个狂舞长柄大斧,将自己身边一众乌桓骑兵砍得手脚分离,拦腰截断。 在公孙瓒这三人联合的箭头带领之下,整个部队的前进通畅无阻,而在其三人身后紧紧跟随的那三千白马义从,也都奋力挥舞兵器刺杀着,将之前数月的艰苦操练的成果全部施展出来,运用到这些侵犯自己家园的异族身上。 这才是白马义从真正意义上的首战,每个人心中都憋着一股劲,众志成城,必成大事。 不多时,那有着上万之数的乌桓骑兵,便是被这区区三千人给杀了个对穿。 短短数盏茶功夫,阻挡在公孙瓒等众面前的敌人,已然消失不见。 就在这时,随着沉重的开门声响起,只见右北平的城门缓缓打开,邹靖面露狂喜之色,站在城门之中大喊道。 “诸位壮士还请速速进城!” “好!” 第十八回 北平城内 “轰!” 伴随着又一道沉重的响声,右北平城的城门再度关了起来,不过此时城中,却是多出了一股生力军来,那便是公孙瓒所率领的三千‘白马义从’。 “诸位壮士好生勇猛,竟能在此危急之时前来我北平解围,实在是英勇非凡啊,老夫在此替这全城百姓,先谢过诸位!” 当公孙瓒等众行入城中之后,那幽州太守刘焉则是缓缓从城墙之上行走下来,向公孙瓒一行人等称赞道。 公孙瓒闻得太守刘焉之言,当即拱手回礼道。 “不敢不敢,正所谓国家兴亡,匹夫有责,更何况瓒乃武人之躯,冶所也同幽州相邻,如今听闻幽州有难,瓒怎能袖手旁观!” “早就听闻当年辽东属国有个举孝廉的公孙伯圭,忠义过人,如今看来,果真非同一般!”那太守刘焉听得公孙瓒所言之后,当即憨笑抚须称赞道。 而后,那幽州校尉邹靖也是接过话头说道:“何止,某虽久在城中,却也曾听闻过伯圭兄空亭勇退鲜卑之事,太守大人,如今有公孙大人在,我幽州有望矣!” “正是,正是,哈哈!” 刘焉与邹靖二人的欢喜之情的确是发自内心,毕竟公孙瓒这支部队的战斗力,其二人方才也曾亲眼所见,的确远非边关一般将士所能比拟,想来以这公孙瓒的部队为中心,再辅以城中兵力,完全解除北平之围,也的确不是难事。 那刘焉再同公孙瓒叙旧一番后,便下令大摆宴席,为公孙瓒一行接风洗尘。 听得刘焉此言,公孙瓒还未有所表示,站在其身后的张飞却是已然按捺不住,当即喝喊道。 “眼下城外异族尚在,幽州百姓还处在水深火热之中,我等又怎有时间喝酒玩乐,若是不远千里奔袭至此,只是为了做这等事,那却不来也罢!” 张飞此言一出,那刘焉登时面露难堪之色,一时尴尬不已。 却还是公孙瓒及时出言说道:“我二弟脾性本就如此,但人却是好的,还望太守大人莫怪,莫怪啊。” 公孙瓒此言说罢,随即那邹靖也是接茬道:“太守大人,想来公孙兄麾下一路赶来也都累了,故而言语有所冲撞,还请大人看在其众不辞辛劳赶来援救的份上,不要计较那位壮士的言语之失。” 北平城内唯一的武将与解救北平城的希望一同出言劝解,刘焉自是不好当场发作,去计较张飞的过失,于是再度将那运用于官场上的笑容挂在了脸上,继而说道。 “哈哈,公孙将军麾下可真是能人辈出啊,这样吧,今日还请诸位壮士在城中稍作歇息,待到明日,再出城去与城外异族大战一场,将其驱逐出境!” “好,正该如此!” 公孙瓒与邹靖二人一同应答了一声,随即众人便是分散开来,好好歇息,以待明日的大战。而公孙瓒与麾下的三千兵马,也都被安置到了城中校场,暂住一晚。 是夜,公孙瓒等众所处校场之中,营帐之内,六个身影汇聚在桌案之前。 那六道身影分别是公孙瓒,张飞,徐晃,韩当,程普,以及这北平城的幽州校尉邹靖。 此六人对着桌案之上的地图,细细划分着明日的进攻策略,要想赢得胜利,必要知己知彼,这点道理,公孙瓒自然知晓。 “邹校尉,不知城中可用兵马,却是总共有多少人手?” “回伯圭兄,此城中可用人马,里里外外加起来,共是有着五千之数,虽不足以攻破乌桓围城之威,但守城却是无忧。如今有了伯圭兄的三千精锐加入,我幽州之围,必会接触。” 看着邹靖那激动的模样,公孙瓒则也缓心一笑,其从今日这邹靖的言行举止便是能够看得出来,此人却也是一个真心想要击退敌人的将领,只可惜却一直被那刘焉与城中贵族压制,而始终不得施展。 如今见到自己威风凛凛而来,自然心有倾慕,自己虽不能明着翘了那刘焉太守的人,但与这邹靖私下结交一番,却也是好的。 在洞察了邹靖的去敌心切之意图后,那日间曾出演顶撞过刘焉的张飞,也是对这个曾为自己说话的大汉起了好感来,余下的那徐晃,韩当,程普也自不用说。 六人俯首下视,在那桌案之上的图纸之中各自出谋划策,为着明日的出战做着最终决策与准备。 过了很久,众人方才暂歇一番,各自返回营帐睡下。 也就在这个时候,公孙瓒悄悄询问邹靖道。 “邹校尉,不知你可曾知晓,这幽州境内,到底是哪处官僚在倒卖军马武器?” 邹靖听罢显然被吓了一跳,当即惊呼道:“竟有此事?伯圭兄你可不要开玩笑,这私下倒卖武器军马可是大罪!谁竟有如此大的胆子,敢如此行事!” 观得邹靖反应,显然其也当真不知,公孙瓒只得在心底将此事暂且放下,随即安抚道:“罢了,看来邹校尉你也当真不知,此事也就先算了,邹校尉还且返回歇息,养精蓄锐,以待明日之战。” “好,那某便且先退了,伯圭兄你也好生歇息,明日退敌,还都要看伯圭兄的呢!” “好!” 待到邹靖离去之后,公孙瓒则暗自思索道。 “观方才邹靖状态,却是当真不知,看来,那倒卖军马武器的源头,却还不在这北平城内。如此想来,在这幽州之内,能有如此能力胆量的,怕是也就只有那地处辽东的公孙一族了。并且,只怕今番这乌桓骑兵大举入侵,也与那辽东公孙有着不小的关系。” 公孙瓒转瞬便是将目标锁定在了那地处辽东的公孙一族,其与自己宗族所在的辽西公孙虽然同姓,但却并无交集,只不过待到公孙瓒清除完了这北平城外的异族之后,便就是要去那辽东会上一会那一支公孙氏族了。 只是公孙瓒却是不知,就在他深夜入眠之时,城外的乌桓异族也是有着援军赶来,等待着第二日的交锋。 第十九回 大战乌桓 第二日清晨时分,公孙瓒等众,以及幽州太守刘焉,幽州校尉邹靖等一干文武,尽皆汇聚于城门之中,八千兵马军容肃穆,整装待发。 只见那刘焉背对城门,面朝诸位将士发号施令道:“诸位,乌桓异族侵犯我等家园,罪不容赦,今日,我们便要杀出城去,退了城外的这些异族!” “吼!” “打开城门!” 伴随着刘焉的一声大喝,右北平的城门再度被缓缓打开,而此时,在那城池之外,上万乌桓似是早有准备一般,已然在城池之外摆好了阵势。 见右北平城门缓缓打开,那乌桓首领当即大喝道:“勇士们,城池之中有数不尽的金银财宝和妇人美女,大家鼓起勇气,冲进城去,先到先得!” 一听城中有财宝和美女在等待着自己,这些乌桓骑兵们哪里还有半点草原勇士的风度,一时间,其全部化成了野兽,眼中露出的,全是贪婪之色。 不过,这种鼓舞,却也的确是对这些草原野狼的最好推动力,此时,乌桓骑兵的士气已然达到了顶峰。 “杀!冲啊!” 不知是谁率先大喊了一声,那些乌桓骑兵纷纷拍打马臀,朝前发出了进攻。 与此同时,在那城门之外,城内的八千军士还尚未完全行走出来,所幸有公孙瓒带头领队在前。 其观得对面乌桓骑兵已然发起了猛攻,当即便是高举双刃长枪,号令道:“诸位,保家卫国,杀贼立威,就在此时!与我冲啊!” “冲啊!” 伴随着公孙瓒的呼喝,其所部三千‘白马义从’皆振奋不已,只见其众各个身穿素色战甲,手握白杆长枪,胯下白色战马,汇聚成为一片,在这战场之上显得甚为扎眼。 不过转瞬之后,他们便成为整个战场之上最为耀眼的存在。 只见又是一轮箭矢激射,对面乌桓冲锋在最前方的兵士们依旧应弦而倒,原本排列相对整齐的前进线,在瞬时凹进去了一个口子。 而随后,那三千白马义从则又是以公孙瓒,张飞,徐晃三人为首,呈箭矢型朝着敌人已经出现凹陷的口子猛扎进去。 待到两军短兵相接之时,只见那公孙瓒横握长枪,左冲右突,所过之处,鲜血四溅,全无活口存留。 而那徐晃与张飞二人,在跟随公孙瓒前进了数十步之后,便也对视一眼,就此一个领队向左前方进攻,一个领队向右前方进攻。 三千白马义从就此分为三个小队,游荡在那乌桓骑兵之中,肆意享受着杀戮的喜悦与快感。 那张飞与徐晃二人本就是武力不俗之辈,若论起个人能力来,两人都要在公孙瓒之上。 如今其二人终有机会单独领队与贼人作战,自是要好好比拼一番,看看到底是谁的功劳更为大些。 公孙瓒显然也是看的出此二人的心思,不过像这种良性竞争,公孙瓒自然是不会阻止的,相反,其还会像眼前这般,创造机会,将二人的良性竞争放大,运用到实际对战当中,来为自己扩大战果。 公孙瓒,张飞,徐晃三人分别率领一千白马义从在乌桓骑兵之中游击进攻,而余下的韩当与程普二人,也各自带来一千兵士,在战局侧翼援救着幽州兵士。 此二千兵士,乃是邹靖用心挑选的,城中最为强壮之兵士,交于公孙瓒麾下战将统领。 看来其也是知晓,以公孙瓒的能力与战绩,日后定有一番大作为,是以眼前在其尚未崛起之时主动结交,总归是好的。 不得不说,邹靖所精心挑选出的这两千幽州兵士,虽比不上白马义从精良,但其也却都是体格壮硕魁梧之辈,并且其中还不乏老兵,再加上其日夜相伴操练,在整体战力上,也是的确要高过对面乌桓一大截来,韩当与程普二人统领起来,也是颇为得心应手。 八千之众,有五千兵士分成小队在战局之中游荡策应,将那乌桓骑兵的战阵完全打乱开来,并且真正短兵相接之时,且不说武力非凡的张飞与徐晃等众,便就是连那些普通士卒,在经历过公孙瓒的严格操练后,也都有着以一当十的能力。 其众虽只三千人,却可抵挡三万此等怯懦之兵。 而那余下的三千幽州兵士,则是在幽州校尉邹靖的指挥下,拼死抵挡在城门之前,决不让敌人越过此处一步。 “哈哈,过瘾,好生过瘾啊,哈哈!” 军阵之中,只见那黑脸张飞手中的丈八蛇矛已然没有了最初的锋利光亮,取之代替的,是幽暗的深红血色,其自然是殒命在兵器之下的乌桓骑兵的鲜血所凝。 只见这黑脸壮汉在这阵仗当中,有如天神下凡一般勇不可当,当真是所过之处,片甲不留,万人敌的称号可却不是白得的。 相对于张飞的疯狂杀戮,与其相对在战场另一端的徐晃虽稍逊一些,但殒命在其大斧之下的乌桓骑兵却也不在少数。 并且这徐晃更还引着身后兵士,长驱直入,一直不断地向那乌桓兵众内部扎去,似是要将这些乌桓骑兵杀个对穿才肯罢休。 在此三方部队接连合作之下,战场之上依旧存活着的乌桓骑兵却是越来越少。 起初那些乌桓士兵还尚未发觉,依旧满心想着城中的金钱美女,可过不多时,残酷的现实迫使他们不得不冷静镇定下来。 只见原本万余的乌桓兵马,在汉家军士的冲杀之下,已然损失数千,并且死亡还在蔓延。 对于那三千身骑白马的强军的实力,乌桓骑兵此番身有所感,其首领见己方优势越来越少,再打下去,恐怕还未等攻入城中,便已然被这些汉家军士尽灭在此。 随即,其也丝毫不拖泥带水,当机立断下令喝喊道:“汉军兵锋甚强,速速撤退,速速撤退!” 听得乌桓首领的呼喊,那些乌桓骑兵如蒙大赦,当即调转马头,汹涌向后退去。 见得乌桓退兵,公孙瓒当即高声呼和道:“众将士,乌桓此番杀我族人,围我城池,罪不容赦,此番我们正要一鼓作气,将这些关外异族,赶回草原!” “赶回草原!赶回草原!赶回草原!” 公孙瓒喝罢之后,数千汉家将士纷纷昂首大喝,而随后,公孙瓒便是一马当先,领着部队便是继续追击下去。 张飞,徐晃二人自是紧紧跟随,不过跟随在公孙瓒这三千白马义从身后的,却还有那于此战被韩当程普二人所统领的两千幽州精兵。。 当公孙瓒率领五千将士扬长而去之后,只留下那不知所措的刘焉,独自在城墙之上感受着关外血腥气息的吹拂,竟久久说不出话来。 只怕是他,也想不通,到底为何自己的两千士卒,就如此被公孙瓒名正言顺地给拐了去罢。 第二十回 追击残兵 “快!快逃!” 在见识到公孙瓒等众的强悍实力后,那些乌桓骑兵各个心胆俱丧,纷纷向远处奔逃,大军就此溃散。 公孙瓒见得如此情景,心下大喜,随之大喝道:“贼人已然溃败,毫无战心,诸位将士,随某乘胜追击,将这些乌桓异族驱赶出境,与我杀啊!” “杀了这些异族,为同胞报仇!” 正是在公孙瓒这一声大喊带领下,五千兵士一路从右北平城下奔杀出来,对这原本上万之众的乌桓骑兵紧追不舍。 若是这些骑兵一改溃逃之势,转而在平川之地调转兵峰,同公孙瓒再度厮杀一场的话,具体胜负尚未可知,因为有着近三千人之众,被刘焉留下继续驻守右北平,没有全被公孙瓒带出追杀乌桓。 不过,随着乌桓大军一往无前的溃散奔逃的趋势之下,其能够逆转局势的可能性也在接连减小之中。 只见在此追杀过程之中,在那白马义从的军阵之中,不断有着弓矢飞出,无时无刻剥夺着乌桓骑兵生的权利。 公孙瓒一路不知追击了多远,只见前方却是有着一座高山巍峨耸立,阻挡在前,赫然断去了这些乌桓骑兵的后退之路。 见到前路被阻,不能再逃,那乌桓首领也终于再度镇定心神,勒紧马缰,鼓足勇气,大喝一声道:“前方已无退路,我乌桓的勇士们,今日我们唯有死战一途而已,这些该死的汉人,竟然如此穷追不舍,既然如此,那我们就拼上一个鱼死网破,两败俱伤!” 说完此话,这乌桓首领当即领起族人,在这山谷之前,摆下阵势。 可是那公孙瓒等众却也追之甚紧,丝毫不给乌桓骑兵喘息的机会。 其在望见高山在前之后,便是向张飞徐晃二人发令道:“翼德公明,前方有高山拦路,乌桓必定会在那里驻足,与我等做困兽之斗,你二人且先结伴而往,在其组成阵势之前制造困难,拖延时间!” “哈,是叫我二人杀进那些异族之中大开杀戒吗,这个差事好,大哥你就放心吧,俺老张去也!”说罢,便见这张飞兴致勃勃策马扬鞭而去,在临行之时,更还不忘催促上徐晃一句。 “公明,速速跟上!” 徐晃听得张飞催促,无奈摇头一笑,随即朝公孙瓒抱拳请辞道:“主公,末将去也!” 言毕,这徐晃也是紧随张飞,一骑绝尘而去。 待到张飞徐晃二人尽皆离去之后,公孙瓒则又高声下令喝喊道:“诸位将士,前方高山拦路,乌桓异族已无退路,成败在此一举,还望诸位将士与我奋力向前,尽数诛杀这些乌桓异族于此高山之前!” “我等谨遵将军号令!” 众军士应罢,纷纷提升了追赶速度,朝那乌桓等众追击过去。 …… 过不多时,在那高山之前,乌桓首领才刚刚下达号令,命全军将士在此布下阵势,以待与汉军大战。 可就在此时,只见前方有着两个黑点逐渐在一众乌桓骑兵的眼中由小变大,这两个黑点,自然便是那结伴而来的张飞徐晃二人了。 见得前方乌桓兵众驻足在此,徐晃不免同张飞道:“果然不出将军所料,这些乌桓当真打算在此进行最后大战,翼德将军,你我定不要让他们组好阵势。” 张飞听罢,洒然笑道:“哈哈,那还用说,即便他们摆好了阵势,俺也会用这杆蛇矛,杀穿过去!” “哈哈哈,翼德将军果然霸气非凡,今日晃,便与翼德将军一起前去杀上一遭!” “哈哈,如此才对!” 那边张飞与徐晃二人暗自约定好杀伐之举,这边乌桓众人看到汉军只有两人两骑追击过来后,心中都是不明所以,还以为这是汉军又要耍花样,排这两人前来与自己和谈呢。 一想到或许还有和谈的可能,那乌桓首领顿时一喜,随即其便要高声呼喊,同那只身前来的两人取得交谈。 可谁能想到,对面送来的,并不是他所期盼的和谈使者,而是两尊真真正正的杀神。 待到那张飞徐晃二人行至乌桓身前之时,便有眼尖的士兵认出了张飞那颇具辨识度的凶悍面孔,以及徐晃手中尚在滴淌着鲜血的长柄大斧。 而后,曾被此二人支配的恐惧再度涌上心头,登时大喊道:“是他们,他们是那两尊汉军的杀神将军!大家小心!” “噗!” 那名乌桓士兵话音刚落,张飞与徐晃二人便是已然冲入此军阵之中,各挥兵器,展开了屠杀之旅。 没有身后白马义从的跟随,其实对这张飞与徐晃两位猛将来说,杀伤力减少的并不是太多。 相反,因为其只有两人两骑,是以在扎入敌军阵营之中,所起到的混乱作用倒更为出众,而那些乌桓骑兵则却是要因这张飞徐晃两人的突入,而临时改变那尚未结成的阵型。 一时间,整个乌桓大军竟成了一个圆,在其圆心处,则是那恍如天神下凡一般的张飞与徐晃这两尊大杀神。 只见此二人斧落矛刺,每一次出手,都能取走一名乌桓骑兵的性命,渐渐地,在其二人周围,竟已然有着数十道尸体,而余下的乌桓骑兵们,却也仅仅只是将此二人围在中心,叫其二人脱身不得,却也没有一个人胆敢再上前送死。 “哈哈,公明,你杀了几个了?”即使被围在核心,张飞也依然没有露出困窘之意,依旧咧着大嘴笑着问那徐晃的战绩。 “三十一个了,你呢?”徐晃又是一斧麾下,取走一名异族性命,而后反问道。 “哈哈,三十五,嘿,三十六,我可是比你多上不少啊,哈哈哈!”张飞闻言同样也是一矛刺出,为自己的战绩再填一道功勋,得意洋洋得回道。 观此二人这般意气风发,丝毫不把自己等众放在眼中,那些乌桓士兵们各个义愤填膺,气愤不已,可却谁也没有独自上前的勇气。。 若是此行只有张飞徐晃两个人的话,其二人落到这数千乌桓骑兵之中,想要全身而退也是不太可能的,可是,那些被杀得蒙圈了的乌桓士兵们,却仿佛忘记了,这二人之所以敢单独前来,正是因为有着足够的底气。 果不其然,就在张飞与徐晃两人微感吃力之时,听得那既熟悉又亲切的“嗖嗖嗖”破空之声响起,公孙瓒所率领的白马义从,终于是赶到了战场,并对残存在此的乌桓骑兵发出了汹涌如潮的猛烈进攻。 第二十一回 幕后指使 在有了公孙瓒所率领的那三千白马义从以及刚从刘焉那里拐带出来的两千兵士的加入后,张飞与徐晃两人更是杀得起劲,丈八蛇矛与长柄大斧经过鲜血的洗礼后,锋芒更盛,而张飞徐晃两人也毫无疲态,更是奋力挥舞兵器,杀向那些乌桓士兵。 而此时,那公孙瓒以及韩当程普,更是大展身手,各自领起一队人马杀入那乌桓兵众之中。 此时的乌桓兵众,在经历的接连的大败,以及被张飞徐晃二人杀得不知所措之后,阵型全无,战心亦失,又怎会是公孙瓒这支劲旅的对手。 过不多时,便是有着乌桓兵士第一个抵不住压力,率先丢下了手中兵器,双手高举过头,嚎啕了一声本土语言。 公孙瓒等众虽然听之不懂,可却也能够猜想的出,应当是投降之语。 而且在有了第一个如此举动的人出现之后,其他乌桓兵士也都跟着作出如此举动,并纷纷叫嚷着那句应当是投降之语。 不过一会,战场之上的乌桓兵士们便纷纷丢下了兵器,无需公孙瓒再多拼命厮杀,整个战局便已然结束。 见对面乌桓兵众已然没有了再战之心,程普等人都是回过头来看向公孙瓒,等待公孙瓒的下一道命令。 而公孙瓒则是高举双头矛,喝喊道:“降者不杀!所有将士,不许擅自杀降,违令者斩!” 此道命令一出,众兵士都纷纷停下了手中动作,其中自是有几个刚从幽州城中被公孙瓒带到此间战场的兵士,不知命令轻重,兀自想要趁此大好时机,挥刀斩杀眼前乌桓兵士,好为自己的同乡报仇雪恨。 可是,这些人却都被身旁的白马兵士所阻拦,因为他们久随公孙瓒,自是知晓军令不可违的道理,大家在一起杀敌了两阵,他们自然也不希望眼看着同袍因违背军令殒命,是以纷纷出手阻拦,倒也没有酿成大祸。 公孙瓒喝停全军动作之后,则是命人将这队的乌桓首领带上问话。 那乌桓首领虽然在公孙瓒大军抵达之前很是威武,还曾放话要拼死搏斗,做困兽之争,可却也是胳膊拧不过大腿,顺应大势,做了投降之人。 “跪下!” 见这乌桓首领见了公孙瓒丝毫不跪,则有兵士忍不住在一旁喝嚷。 而那乌桓小首领却丝毫不理会这个兵士的喝喊,忍其如何叫骂,双腿却丝毫没有弯曲的意向。 在此期间,公孙瓒脸上全无表情,只这么淡淡地看着这个乌桓小首领,不带有一丝波澜。 终于,这个乌桓小首领的举动,惹来了更火爆的人。 只见张飞呲着牙一边喝嚷着一边大踏步行上前来,扬起蛇矛,使用杆部,朝着这乌桓小首领的后腿就是一砸,登时叫这乌桓小首领硬气不起来,两只膝盖顿时就与地面相交在了一起。 那乌桓小首领还不服气,可当其转过头时,映入眼帘的,却是张飞那一副吹胡子瞪眼睛的面容,再回想起这位糙大汉在战场之上的勇猛场面,倒是将这个乌桓小首领吓了个不轻。 就在张飞与这乌桓小首领对视立威之时,在上首的公孙瓒却是出声打破了下面的那奇怪氛围。 “我不知道你听不听得懂某所言之语,可如若你再不老实,某也不必再手下留情,就算将你们几千人马尽数斩杀,也不过是叫兄弟们的刀口上再增添几道血痕而已!” 那乌桓小首领也是个懂得汉语之人,听闻公孙瓒此言之后,立刻没了与张飞对视的兴致,转而一脸惊恐地看向跨于白马之上的公孙瓒。 过了几息,这个乌桓小首领才出言说道:“你们汉话总说胜者为王,如今我等战败于此,自是无话可说。想不到,在关内这片土地之上,还有一支这样强劲的部队,倒是我等的情报不足,害了我数千勇士啊!” “哼,我泱泱大汉,也是尔等宵小可以进犯的!” 闻得这乌桓小首领的话语之后,站于另一侧的徐晃,则是冷哼出声道。 听了徐晃的冷哼,那乌桓小首领也毫无反驳之意,只是目光直视着上首的公孙瓒,继而问道。 “不知将军姓甚名谁,竟如此神勇,也好叫某死得明白。” “行不更名,坐不改姓,某乃涿郡太守,公孙瓒是也!” “公孙?不,不可能,这不可能!” 在听了公孙瓒自报名号之后,那乌桓小首领的情绪登时大有波动,却是看得公孙瓒等众一头雾水。 “你这家伙,怎么回事,乱叫什么,吓到俺了!”离着最近的张飞首先出言喝骂道,同时更是干净利落的从后面扇了这个乌桓小首领一个脑瓢去。 当然,这个动作,自然不会是张飞自己研发的,近朱者赤近墨者黑这句话说的不无道理。 而眼看着张飞将自己的后世动作学来并运用到此,公孙瓒也是不由得眼角一抽。 在被张飞扇了一脑瓢之后,那个乌桓小首领也是镇定了一番,随即却又仰头大笑了起来。 “哈哈哈,好啊,原来我们却是中了你们汉人的奸计。什么关内并无强将,什么共分辽东,原来都是骗我们的,可惜我现在才明白,现在才知晓,却太晚了,太晚了啊!” 看着眼前的这乌桓小首领突然这样发起疯来,公孙瓒也是一头雾水,可再结合这个乌桓是在听到自己名号之后才如此疯狂,并且口中一直蹦出公孙两个字后,公孙瓒心中多少有了些许猜测。 “你且先把话说清楚,什么奸计,什么共分辽东,还有,听你口气,你仿佛对‘公孙’这两个字颇为了解,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在公孙瓒的强行逼迫之下,这乌桓小首领终于稳定了思绪,将事情的始末娓娓道来。。 公孙瓒之前的猜测果然在此验证,当真有人勾结关外异族,私下倒卖马匹战甲等物资敌,不过却又被公孙瓒委派苏双张世平二人用高价再给买了回来而已。 这个勾结关外异族的人,还有着一定的势力与威望,倒着实是让公孙瓒会心笑了出来,毕竟,早晚都要遇到的对手,还是早一点处理掉的要好。 第二十二回 辽东公孙 幽州大地之上,边境辽东城池之中,依然也存有战事。 只不过相比于右北平,辽东的战事,却是已然进行到了城内巷战的地步。无数的乌桓骑兵汹涌冲入辽东,正在给这座饱经风霜的边境城市带来不可磨灭的毁坏。 街道两旁,随处可见富贾官员早已凉透的尸体,以及鲜血横流蔓延四方的辽东战士们的英勇身躯。 可是相对来讲,除却这些人等之外,辽东的百姓,却似乎被保护的很好,而此时保护百姓,在与乌桓骑兵相持不下的,乃是盘踞在这辽东数十上百年之久的一大家族,公孙家族。 公孙延,乃是这支辽东公孙的族长,其膝下爱子公孙度,更是文武双全。 公孙世家在这辽东城中有着深厚的势力,光是家兵便是拥有数百上千。而随着公孙延父子这些年来的用心经营,辽东城中一些颇有势力的家族,也都尽皆投归于这公孙延父子手下。 以致这座辽东城,虽然在名义上仍是大汉刘氏的,可其实,却早已成了那公孙延父子的囊中之物。 不过,任公孙延父子与其家族势力影响再大,可其却也不能公然造反,毕竟如今汉室虽然式微,却也不是公孙延父子及其家族可以挑战的。 于是乎,这公孙延父子便暗中筹谋,与关外乌桓勾结,先是倒卖兵器马匹与那乌桓异族,随之再伙同其一起入关侵犯汉室疆域。 待到幽州大乱,辽东无主之时,他公孙延父子再趁势而起,率领家兵保卫疆土,一举将来犯之敌尽皆击退,届时再上报功绩与朝廷,想来这辽东归与公孙延父子,也就会显得如此顺理成章,而不再是妄想了。 这公孙延父子算盘的确打得很好,不但一切进行顺利,更还借助乌桓异族的手,杀了本地的辽东太守,以及一向与自己不对付的其他家族,并且还让公孙延父子的英勇形象在所有辽东百姓的心目中树立了起来。 如此算来,这辽东似乎已经成为公孙延父子的囊中之物了。 可是,就在战事即将结束之际,却是有着阵阵马蹄自远而近,缓缓传来,那声音听上去,振振有声,却有井然有序。 当被围困在街巷之中,即将要与乌桓合作将之‘击溃’的辽东公孙家兵们听到这般响动时,都困惑不已,心想:“似乎之前也没有说过这个时候会有什么大动作啊,这马蹄声到底是从何而来?” 过不多时,众人便知晓了答案。 只见在那地平线上,缓缓显露出了一队白衣骑士的身影,放眼望去,其众军容肃穆,排列井然有序,赫然便是由公孙瓒所率领的‘白马义从’,以及从右北平‘诓骗’带来的两千精锐士卒。 那公孙延父子见到这公孙瓒等众所率之兵,都不由得暗自腹诽道:“这是什么人,我怎么没有听说过辽东还有这样一号人物,这样一支部队,那刘焉与幽州军自顾不暇,又怎会远征至此,到底是谁,可千万不要坏了自己好事,抢了我等的功劳!” 此时,正在将这公孙延父子与辽东百姓包围在内的乌桓将军,同样也是一头雾水,按照事先说好的剧本,此时自己应该是再耀武扬威一番,就该被眼前的公孙延父子“击退”了才是。 可如今外面又涌来了一队人马,自己到底是该如何“败退”,向哪“败退”才是呢? 就在这乌桓将军思索之时,只听得数道“嗖嗖”破空之声响起,随之这位乌桓将军便是听到了身边之人的惨叫声。 闻得此声,见得此景,这乌桓将军也是同公孙瓒在山谷之前俘获的那名乌桓小首领一样,以为自己中了这公孙延父子的奸计,其实这公孙延只是想要将自己等众诓骗进关,再好一网打尽而已。 想到此处,这乌桓将军也不管自己到底分析的对也不对,当即便是朝那公孙延大喊道:“好你个公孙延,竟敢诓骗与本将军,本将军已经达成与你的协议,你却过河拆桥,要置我等于死地,哼,本将军就算要死,也要杀了你这个小人!” 说罢,这乌桓将军便如同疯了一般,朝那公孙延砍杀过去,而在其身边的一众乌桓骑兵们,也纷纷举起屠刀,砍向面前的公孙延家兵。 尽管在其背后,还有公孙瓒的白马义从不断释放弓矢,可这乌桓将军却丝毫不管不顾,只一心要杀了这个胆敢欺骗自己的小人公孙延。 被这乌桓将军凭空大吼一声,公孙延心头都在滴血,这个计划可是他筹划已久的,如今就这么被这个大汉全说了出来,不光自己颜面无存,并且其在辽东这么多年的苦心经营,却也要化为泡沫了,叫他如何不悲。 就在公孙延为自己心血化为一旦而悲伤愤恨之时,那乌桓将军的砍刀也是直直落下。这乌桓将军虽然莽撞,可是力道却是大得惊人,若是让此人真真砍到,那公孙延的身子定然就此分为两截了。 好在其子公孙度眼疾手快,见父亲身处险境,当即飞扑上前,一把将公孙延扑倒,两人在地上又借势滚上了一圈,才险之又险地躲过了那乌桓将军的致命一击。 “父亲,您振作一点,眼下不是瞎想的时候,还是先想办法度过眼前难关才是啊父亲!” 公孙度一边说喊,一边忍不住摇晃公孙延的肩膀,却是把后背暴露给了敌人。 那乌桓将军见到公孙度露出如此之大的破绽,自是不会就此放过,只见其又是高举砍刀,朝着公孙度就是挥落而下。 此时那公孙延也被爱子摇晃得清醒了一丝,抬眼便是看到了那砍刀直直落下,而后其大喝一句道:“度儿小心!” 随即便是用身体去挡住那乌桓将军的砍刀,只见刀刃切入公孙延的后背,并带着力道直直向里而入,直到心口处方才停下。。 “父亲!” 一口滚烫鲜血喷在公孙度的面颊之上,伴随着公孙度的那道撕心裂肺的喊叫之声,公孙延彻底的离开了这个世界,只能在另一个国度,去策划并完成他占据辽东的梦想了。 第二十三回 辽东巷战 “哼,让你诓骗与我,这便是下场!”见公孙延惨死于自己的砍刀之下,那乌桓将军满脸不屑。 “父亲!你这凶蛮异族,还我父亲性命来!”公孙度眼见父亲殒命于自己眼前,嚎啕大叫一声,随即抓起地上的长枪便是朝那乌桓将军杀奔过去。 “哼,就凭你这无知小儿,也敢口出狂言,既然你这么思念你的父亲,那本将军就送你下去与他团聚!嘿!” 说罢,这乌桓将军转手又是上扬砍刀,奋力向下挥舞过去,只见那公孙度的长枪竟也是迎此刀刃而上,两般兵器相交在一起,发出一阵刺耳的“锵”得一声响动。 “嘿!没想到你这小子竟还有些本领,竟能接得下本将军这一刀,我倒要看看,你这小子能接得住我几刀!” “我今天不光要接下你的刀,我还要为我父亲报仇雪恨,这就送你下去服侍他老人家!” …… 城中公孙度与那乌桓将军二人枪来刀往,正相持不下时,城外的公孙瓒大军也是如期而至。 又见到有这么多的兵马涌入城中,一众百姓们俱是胆战心惊。 公孙瓒也见到了在前方被那些乌桓兵众所包围着的百姓,随即大喝道:“吾乃涿郡太守公孙瓒,听闻辽东有难,特率本部兵马千里驰援,诸位百姓不用担心,待某为尔等除却了这些关外异族!” “原来是先前在空亭退敌的公孙长史,这下我们有救啦!” 听得公孙瓒自报名号后,百姓中也有听闻过公孙瓒名号事迹的,登时放下心来,并将公孙瓒的英勇事迹传与周边众百姓知晓,倒也是为公孙瓒免费宣传了一次。 “嘿,这些就是最后的异族了吧,那老张我可是要再狠狠杀上一次,哈哈!异族们!俺张飞来也!” 喊了这么一句,张飞持着那杆丈八蛇矛便是再次策马狂奔,冲出阵去。 “张飞将军!” 见张飞就这么不管不顾地杀奔出去,徐晃则在附近叫嚷了一声,毕竟这次公孙瓒还没有下达命令,其众按理都是要守在本阵带领部下一起厮杀的。 “公阴,就让翼德放手去杀吧,再说,如今在这城中之中进行巷战,反倒是单兵作战要方便得些。” 见徐晃心有担忧,公孙瓒则在一旁笑言道。 “哦哦,原来如此,那大人,晃也,”听公孙瓒说在这里单兵作战更加有利,徐晃心中也是有些想法。 见了徐晃如此模样,公孙瓒又怎会不懂其心中所想,当即公孙瓒便是笑道:“公阴,某命你同翼德将军同去进行巷战,务必要将这最后的一支异族剿灭干净!” “是!属下遵命!” “义公,德谋,你二人亦可同去。” 韩当程普二人听得此令,俱大喜,纷纷持械拱手道:“是,属下遵命!” 说罢,只见这徐晃,韩当,程普三人也同脱缰的野马一般,朝着前方的那乌桓兵众便是冲杀了过去。 那些乌桓士兵正与眼前的公孙延残余家兵厮杀着,先前被公孙瓒的白马义从箭雨袭过,已然损伤惨重,如今更有以张飞为首的四员虎将从后猛然杀入,其又怎能抵挡得住。 此战也可谓是这次幽州之行的最后一战,张飞自然要全力而出,杀得个尽兴才肯罢休。 徐晃虽然在上一场中与张飞并肩在那乌桓兵从之中厮杀过了一阵,可其自然也是不会白白放过这厮杀的机会。 至于那韩当与程普二人,因为要带领从刘焉那里讨来的两千精兵,是以一直都跟随战阵厮杀,未曾大方色彩,如今乃是最后一战,又是难得的城中巷战,公孙瓒难得放其单独出击,其二人又怎能草草而归,自然是要大杀一阵,才对得起自己的此番出阵。 “哈!徐公阴,今天这最后一战,怎么,有没有兴趣与俺老张再比上一比?” 见徐晃紧随而至,张飞咧着大嘴哈哈笑道。 “哈哈,比就比,徐某还会怕你不成,看斧!嘿,一个!”徐晃一边回应着张飞,一边挥起大斧,朝着近边一个乌桓兵士便是砍了过去,那个兵士顿时被徐晃砍为两截,让徐晃在方一定下赌约,便领先张飞一个人头。 “诶!好哇你,竟敢抢先俺一步,哼,看俺怎么超过你!哇呀呀!都给我死来!” 张飞见徐晃抢先一步,着实有些惊慌,随即操起那杆丈八蛇矛便是冲入了人群之中,哪里人多往哪扎,一路上横行无阻,所到之处,尽皆掀起一片腥风血雨,而徐晃也似担忧张飞安危,也似担心张飞在人头数上作弊,是以也是步步紧跟张飞,其二人同行,倒也不会有太大危险。 那边张飞与徐晃二人边走边杀,这边韩当与程普这对多年老搭档则也是结伴前行,只见其二人引诱着一队兵马进入到附近街巷之中,而后韩当便是跃下战马,蹬上房檐,取下背上强弓,抽出腰间箭矢,朝着那些不知死活,依旧不断涌入街巷的乌桓兵士们放去。 而程普也同样弃马布战,配合着韩当的远程弓矢,余下的人则都被这程普的那杆铁枪,夺取了性命。 这对老搭档,却是将这条街巷死死地控制在了自己的手中,饶是那乌桓兵士有多英勇强悍,到了此间,却也是无人能从此二人手中存活下来。 公孙瓒也是有着好武艺傍身的,在同张飞的对战切磋下,公孙瓒的武艺又是提升不少。可他毕竟却是一军主帅,若是连他也去单兵作战了,又该有谁来把控这整个战局呢。 “唉!我是有多羡慕你们啊~” 在长叹了如此一句感慨之后,公孙瓒则挥舞起了手中兵器,领着麾下兵马,朝着那人数颇多的乌桓兵士处发起了猛烈的进攻。 那些乌桓兵士,又怎会是公孙瓒这支训练有素的白马义从的对手,在其与这支部队短兵相接之后,乌桓一方立刻便是溃败下来。。 剩下的,便只有四处逃生,拼了命的要逃出城去,这场战斗的胜利,已经被公孙瓒牢牢的把握在了手中。 而在这乱局之中,那公孙度望着把控住了战局的公孙瓒与白马义从,筋疲力尽的将那杆穿入乌桓将军心口的长枪抽了出来,随后跨上一匹早已没了主人的战马,随着四处奔逃的乌桓溃兵,逃出了辽东城。 第二十四回 收拢辽东 “嘿!杀!” “噗” 随着城中最后一个乌桓异族兵士的死去,这场由乌桓掀起的入侵之战,也是暂时告一段落。 “是公孙长史击退了异族,解救了我们的性命啊,我们一起拜谢公孙长史,感谢公孙大人的救命之恩!” “感谢公孙大人救命之恩!” “公孙大人真是为国为民的好官啊,如此不辞辛劳,不远千里前来救援我等贱民,可当真要比幽州本地的那些官宦强太多啦!” “原本以为那公孙延一家也算是个保家卫国的好人家,没想到竟是一切祸患的源头!” “是啊!要不是公孙长史及时赶到,我们还都被那公孙延父子蒙在鼓里呢,说不定以后还会将其父子奉为救命恩人呢!” 待到公孙瓒等众将城中乌桓兵士尽皆清理干净之后,那些百姓们则你一言我一语的说道了起来。 有说幽州本土官员不理会自己的,有叫骂那公孙延父子的,不过对于公孙瓒千里救援的举动,众百姓的言辞则是完全一致,对公孙瓒的敬爱之心汹涌澎湃,感激之词滔滔不绝。 甚至有的百姓,还抽空回到家中,取来家中最为珍贵的食物献上,用以表达自己对这支军队的尊敬感激之情。 那所剩的两千余众白马义从数月前也当是这些百姓中的一员,如今不仅成为了可以上阵杀敌,保卫疆土的战士,更还成为这些百姓们尊崇的对象,这般身份的转变,让他们不得不为之感叹。 而那被公孙瓒从北平拐带过来的两千精锐士卒,如今也只剩下了一千余众,他们虽久在幽州为兵,可今天的战绩,却是要比以往加在一起的还要辉煌。 并且,他们今天还得到了百姓们发自内心的尊崇,这般殊荣,是他们以往从来不曾获有过的。今日,虽然只跟随公孙瓒短短数个时辰,却让他们真正蜕变成了优秀的战士。 “诸位百姓~你们的感激之情,瓒与众将士领下了,如今幽州刚经战事,乌桓虽已退走,可却不知还会不会再复返,这辽东乃是最靠近边关之所在,瓒之兵马要暂时屯驻于此,叨扰些时日,若有打扰,还请各位见谅。” “公孙大人说的这是什么话,什么叫叨扰,您救了我等的性命,我等感激还来不及呢,又怎会嫌各位将士麻烦!” “如今辽东遭此大难,太守大人已经因公殉职,有大人留下镇守城市,我等百姓也才安心啊。” “再说大人本就是这辽东长史,留在辽东别人也说不出什么,而且大人您又是一心为我等百姓,我等又怎会不识趣呢!” “对啊!” “大人,小人家中尚且有些空余屋子没有占用,若是将士们不嫌弃,可以来小人家中暂歇。” “大人,小人也是,来小人家中也可。” “大人,来小人家吧!” “大人!” 一时间,众百姓群情激奋,百姓如此不怕官兵,甚至还主动献出自己家中屋舍,这种事,不要说看,就连听都没有听过。 可是今天,公孙瓒等众却是以自己的实际行动,换来了辽东百姓用心爱戴,这可是莫大的荣幸啊。 见得百姓如此爱戴自己,不说兵士们,就连张飞等糙大汉,也各个笑得合不拢嘴。 “哈哈,大哥,你看这辽东百姓如此淳朴,此地又是距关外甚近,我看咱们不如就暂且驻扎在此不走了,那关外异族若是胆敢犯边,俺老张第一个就去把他们给杀回去!” “我看你是看中此地离边关甚近,手痒的时候方便解痒吧。” 张飞话音刚落,站在另一侧的徐晃便是出言调侃道。 这几场战役下来,尤其是这最后两场,却是将此二人的关系拉得近了不少。此时的徐晃,完全没有刚入军营时的青涩,取而代之的,则是如今这活泼开朗的性格。 果然,徐晃刚一言毕,公孙瓒与韩当程普都是大笑了起来,而那张飞则是低头兀自在那摸着后脑勺傻笑。 众人笑过之后,程普则上前说道:“主公,翼德将军所言不错,且不说那关外异族是否会再度来犯,此辽东城中无人可挡。单就凭主公这辽东长史的身份,我等便完全可以名正言顺地驻扎于此,甚至~” 在身边的都是聪阴人,有些话无需说破,众人心中也皆清楚。 程普未言之意,公孙瓒又如何不懂,如今辽东太守因公殉职,城中正无人看管。自己身为辽东长史,又刚退强敌,便是就此驻扎于此,甚至接管了这辽东,也无人敢说出个什么来。 只不过,公孙瓒心知,眼下还不是放肆的时候,如今的大汉虽然早已日薄西山,可是其余威犹在,是以自己若是想心安理得的接管了这辽东,还是需要个把步骤,等上些许时日才可。 心中盘算着日后之事,公孙瓒则上前一步,朝众百姓说道。 “诸位的好意,瓒替各位将士收下了,不过瓒与将士们,便不去诸位家中叨扰了,城中军营距城墙校场颇近,我等在那暂歇便可。诸位还且先返回家中歇息一番,阴天又会是新的一天,我辽东也会迎来崭新而又光阴的未来。” “好!” 众百姓应和了公孙瓒之后,便在其劝说下,纷纷返回各自家中,清点着在这场混乱之中,自家的损失。 而在百姓们散去之后,公孙延的尸体以及尚且存活的原辽东公孙家兵们的身影。 “将军,此乃公孙延的尸体,这些则是他的家兵,还请将军发落。” 公孙瓒的视线从那公孙延的尸身上扫过,随后又是在这些家兵的脸上一一看过,随后,则是悠悠长叹一口浊气,道。 “人死为大,将这公孙延与城中其他殒命者葬了吧,这些家兵们即便早已知晓那公孙延的计划,也在这场战役之中以功抵过了,也都放了吧。” “这,将军果然仁义!”听了公孙瓒的发落后,在场兵将无不心中震惊,随后,便是连那些公孙延的家兵们,都为公孙瓒的气度所折服。。 这场祸乱,也是终于就此完结,接下来,公孙瓒则便是要着手于辽东的建造与发展上了,因为他已经派了程普去往幽州太守刘焉处上报战功。 同时又命韩当带些礼物进京去,与那张让送些好礼,让其为自己美言上几句,相信过不了太久,这辽东,便会由朝廷亲自委托与自己了。 第二十五回 重整辽东 随着公孙瓒在辽东将最后一批乌桓异族驱赶出去,这场幽州之灾也是终于告一段落。 及时还有小股流窜于野的异族残存势力,也都被公孙瓒麾下那两员大将,张飞与徐晃二人领队巡视之时,屠戮殆尽。 一时间,公孙瓒千里驰援幽州之事,广为流传,甚至引得无数百姓争相前往辽东,只为能加入到这位公孙长史的麾下,与其一起,为家乡而战。 至于那一千多被公孙瓒从北平城拐带出来的精锐将士,则都心甘情愿跟随公孙瓒一起驻扎在这辽东边疆,毕竟只有在这里,他们才能觉得,自己不愧被称作士兵这两个字。 当然,这一千多北平精锐留驻辽东的心意,跟随着程普,被传达到了北平城中的刘焉太守处。 其实无需公孙瓒再添油加醋,其这一路之英勇作为,勇猛战绩,这位刘焉太守是看在眼中,又听在耳中,这段时间怕是耳朵都要被公孙瓒这三个字眼给磨出了茧子来。 待到程普说公孙瓒想要领着军队暂时驻扎于辽东之时,刘焉更是大喜过望,放眼整个幽州,抛开公孙瓒,又有谁能担得起守卫辽东的这一大重任呢。 并且原来的辽东太守也已经战死,更何况那公孙瓒本就有着辽东长史一职,趁着如今公孙瓒人在辽东,想办法将其留在幽州正是刘焉冥思苦想的,如今正与公孙瓒的请求一拍即合,其又怎会不喜。 “哈哈,既然公孙太守想守卫辽东,如此甚合本官之意,要不本官还担心,若是日后公孙太守不在,异族再来侵犯该如何抵挡呢。程普将军你放心,本官这便上书一封,为公孙太守上报功绩,再为其请命。” 程普听得刘焉应下公孙瓒所托之事之后,赶忙躬身拱手拜谢道:“如此,便有劳太守大人了。” “不劳烦不劳烦,哈哈。”刘焉一边笑着,一边抚摸着自己下颚胡须应答道。 “对了,太守大人,眼下辽东正值缺人之际,上次北平之战时从您这带走的那两千名将士,一时间怕还不能让其归还,毕竟那乌桓也是不知何时会卷土重来,我家公孙大人说,还是不能松懈疲惫啊。” “啊,这个好说,这个好说,那两千兵马,就暂且归与公孙大人吧,毕竟这镇守辽东也需要人手不是,就权当本官答谢公孙大人的救援之情吧,哈哈哈。” “如此,便太感激太守大人了。” “哈哈哈,无妨无妨,程普将军,日后待公孙大人坐实了辽东太守,你可也就算是我幽州的将领了,以后不止是公孙大人,你与你家大人麾下的其他几位将军,也要多多与本官走动,帮助本官操练下麾下将士才好啊。” “呵呵,那是自然,那是自然。” …… 于此同时,在那辽东城中,公孙瓒虽然身为辽东长史,如今辽东的代为管理者,可是在正式任命的诏书下达之前,其都不会以辽东太守自居,甚至其就是连吃住,也都是在军营之中与将士们一同进行。 而在辽东大战结束的当日午后,公孙瓒便是亲自领队,带着部下清理战场。 如今虽然夏日已过,可天气却还有些炎热,辽东城中遍地所留的尸体,如果不及时处理,日后定要滋生病菌。 公孙瓒自后世而来,自然是懂得要及时清理战场,不给病毒以可乘之机。 所有的尸体被聚合到了辽东城外,足足搭成了一座小山丘,任其生前是行善的好人,还是作恶的坏人,如今却都是要在公孙瓒的火把之下消散身形。 到了第二日清晨,军营校场之中的操练之声便已然响起,晨跑,是白马义从每天的必备功课,虽然他们都是骑兵,可这最基本的锻炼体魄之举,也是不可缺少的。 在战场之上,杀敌之时,那些北平精锐们在战绩上与白马义从或有不同,可却无人太过在意。待到今日,这两支部队的差距却才真正而又阴显的比较了出来。 望着那支将自己等众远远拉在身后的白马义从,北平精锐们各个都不愿服输,强撑着身体,也要跟上前面那支精锐的脚步,不愿被人拉下。 不过,就在数日之后,待到每日晨跑之时,在这队北平精锐身后,却是多出了更多的尾随者,今日这些北平精锐们心中的不忿与坚毅,也都会如实映上后面那支新兵的心头。 每日晨跑过后,公孙瓒都会抽空带着麾下兵士们帮助辽东百姓们共建家园,这支军队的每一次外出,总会见到公孙瓒的身影就在其中,公孙瓒这一连下来数日,更是将军心民心完全的把握住,同时,也让辽东这座城市的军民关系更加团结。 就在公孙瓒于辽东精心操练兵马,帮助百姓们建造家园之际,在那洛阳城中,朝堂之上,关外异族大举入侵幽州,辽东长史公孙瓒千里救援之事也被刘焉上报与了当今皇帝。 汉灵帝刘宏读完奏折之后,则深深长叹道:“这些关外异族,着实可恶,竟敢越境犯我幽州,幸好有辽东长史公孙瓒千里带兵驰援,幽州百姓们才幸免于难,众爱卿你们说,朕该如何赏赐这公孙瓒啊?” 听得公孙瓒之名,堂下一众大臣俱无声息,此时朝堂正值第二次党锢之祸之际,朝中党人各个只求自保,谁又会却已经无人再敢随便言论,更何况这个公孙瓒又是个从未听说的名号,这些大臣又怎会为这个无名之辈发表多余之言呢。 此时只听得那一众大臣们俯首高呼着:“一切全听陛下做主!” 听下面一众大臣全无意见,那早已把持了朝政的太监张让与赵忠二人满脸得意的点了点头。 随后,这张让则是说道:“陛下,那公孙瓒既然本就是辽东长史,此番又如此心系辽东并且还立下战功,不如陛下便升其当了那辽东太守罢,如此其便可为陛下镇守边疆了,岂不甚好?” “嗯,张常侍此言有理,此言有理,那朕便升这公孙瓒做了那辽东太守吧。” “陛下圣阴!” 待到刘宏定下公孙瓒的升迁之后,堂下又响起了一片毫无灵魂的奉承之词。。 这张让之所以会帮公孙瓒说话,自然少不了公孙瓒派韩当所献上的那一番问候。 而有张让出言参与之后,也就无人再敢去多嘴,这公孙瓒已经是那涿郡太守的这件事了。 第二十六回 族弟来投 转眼之间,已经到了金秋时节,距离公孙瓒击退乌桓,也是已经过去了两个月的时间,此时的公孙瓒,也早已成为名正言顺的辽东太守,更还兼管统辖着在辽东边侧的玄莬,乐浪,带方三郡,加上辽东,整个大汉的东北边疆,都被掌握在了公孙瓒的手中。 朝廷将如此重任交于公孙瓒,公孙瓒自是不会让朝廷失望,更不会让天下人失望。 当即公孙瓒便是调拨兵将,遣徐晃领兵去往玄莬镇守,韩当领兵去往乐浪镇守,程普领兵去往带方镇守。 此三人都是能够独挡一方的将才,有其三人领兵驻扎镇守于边关,相信那些异族却也是不敢进犯。 至于那涿郡,公孙瓒则暂时交与严纲,刘纬台二人打理,倒也治理的井井有条,正所谓有什么样的上司就会有什么样的下属,公孙瓒一向善待百姓,威望颇高,严纲与刘纬台二人当然不会给公孙瓒丢脸。 而在公孙瓒稳坐辽东太守之位之后,其之涿郡家眷,以及身在辽西的两位族弟全都赶了过来,公孙瓒也是自从来到这个世界以来,头一次见到自己在这边的家族之人。 “大哥,没想到您这么厉害,短短数月,竟博得功绩无数,如今更还当上了辽东太守,坐下拥有四郡之地,更还统辖那涿郡,当真是叫我这兄弟佩服不已啊。” 初一见面,公孙越便是捶了公孙瓒胸口一拳,嬉笑道。 这个公孙越乃是公孙瓒胞弟,与和其同来的公孙范这表亲不同,见到公孙瓒后,自然是更为亲近些。 在原来轨迹之中,正是因这公孙越‘意外’身死,才叫公孙瓒兴起大军,同那袁绍死磕到底的,说起来,却也是原来轨迹之中公孙瓒之死的导火索吧。 “哈哈,数年不见,兄弟你还是如此活泼,当真不错哈哈。” “嘿嘿,大哥说笑了。” “大哥,您可是拯救了幽州的英雄,连带着我们公孙家族脸上都有光啊,这次我与越兄前来,也是想要同大哥一般,领兵作战,保家卫国!” “哈哈,好,放心,我们地处边疆,以后有的是上阵杀敌的机会。来,先与瓒进屋叙叙旧,再看看你们的侄子,哈哈。” “哈哈好,说起来我们也是好久没有看到续儿了,不知他现在都多高了,哈哈。”听得公孙瓒所言后,公孙越与公孙范一同大笑,随即连同公孙瓒一起,进得内堂去,正见到后院演武场之中,有一黑脸大汉在那教导着公孙续的武艺。 这个黑脸大汉,自然便是张飞无疑了。 “来,我为两位兄弟介绍,此乃张飞张翼德,是瓒的结义兄弟。来,翼德,此二人乃是瓒的从弟,公孙越,公孙范。” “哈哈,既然是大哥的兄弟,那便也是俺张飞的兄弟了,哈哈。” 张飞见到公孙越与公孙范之后,大咧咧笑道。 对面的两个公孙,也是纷纷拱手施礼,随后四人一起又同那尚在练习武艺的公孙续交谈了片刻之后,便听得有兵将跑来禀报道。 “禀太守大人,苏张二位先生回来了。” “哦?哈哈,可真是好,今天我们还真是聚的齐呢,来,三位兄弟,我们一同去迎迎二位先生。” 随后,此四人便一道走光,只留下公孙续独自在那演武场练习着武艺。 …… “两位先生此番可是走得甚久,不知又带回些什么消息没有?” 为公孙越公孙范介绍了苏双张世平后,公孙瓒便开口问道。 原来这苏双与张世平在与公孙瓒接触甚久,并且又听得其之英勇事迹之后,也都下定决心要效力与公孙瓒,其二人人脉甚广,公孙瓒便让其暂做打探情报之用,而苏张二人此番外出,也正是为公孙瓒打探附近的铁矿山的下落。 没了公孙延父子倒卖兵器,公孙瓒苏张二人从别处,却也进购不来这些制式武器。 虽然公孙瓒在接管了辽东四郡之后,四郡的兵器库也都归公孙瓒所有,可那兵器库中的武器,却也都不堪大用,生锈断尖者居多。 公孙瓒要的是上阵杀敌,威名远扬的精锐之军,精锐之军又怎能使用破铜烂铁呢。 并且公孙瓒如今在幽州颇有盛名,前来应征入伍的青壮络绎不绝,如此一来,府中本有的兵器铠甲就更捉襟见肘了。 是以,铁矿来源就变得非常重要且急迫。 所幸,苏张二人此番外出打探虽然所用时日不短,不过却是带来了公孙瓒最想得到的答案。 “我二人幸不辱命,回禀主公,在那范阳郡和渔阳郡之间,的确有着一处尚未被开发的铁矿山不过那两处虽然不是主公下辖,却距涿郡颇近,想来主公若想从那矿山之中获益,却也不是难事。” “嗯~此事却是不可操之过急,不过,好在这铁矿山就在幽州地界,其却也是要好过其他州界,好,二位先生此番有功,瓒且为两位先生记上一笔,哈哈,来,喝酒!” 公孙瓒闻言先是沉思了一阵,随即则爽朗大笑道。 “主公且慢饮酒,此番我二人归来,却还带来了一道消息。” “哦?不知是何消息?” 只见那张世平环顾了四周一眼,随即说道:“今年乃是大灾之年,关中等地各处都闹有饥荒,如今难民遍地,虽然辽东四郡地处边疆,遭受不到多少波及,可是涿郡,正处幽冀二州之边界,只怕此番是要遭受波及了啊。” “什么?今年又是饥荒之年?唉~这连年赶上干旱饥荒,可让百姓们怎么活啊。” 听得饥荒又起之消息,看上起大大咧咧的张飞首先感慨不已。 随即,公孙瓒则是摇头说道:“如此两位先生可是说错了,先前乌桓进犯幽州,马蹄之下不知践踏了多少农家的心血,想来今年幽州百姓也免不了饿肚子了,我这辽东,只怕也不能独善其身啊。” “唉,是啊。” “不过~”。 就在众人因即将到来的饥荒之灾而叹息之时,公孙瓒却是话头一转,继而说道。 “这又何尝不是一次机会呢,两位先生放心,我公孙瓒,是绝对不会眼看着百姓们挨饿受罪的!” 第二十七回 饥荒四起 在苏双张世平二人回来的当天,公孙瓒便是命人四下购买粮食,把能买到的粮食全都买来,并且其还命人去往玄莬,乐浪与带方三郡,命徐晃,韩当,程普三人也同样屯驻粮草。 起初别人还都并不知晓公孙瓒的意图,直到半月之后,无数难民奔涌入境,众人方才知晓,公孙瓒的未雨绸缪。 难民如波涛般汹涌而来,进入幽州境内之后,幽州各郡太守见难民数量实在太多,并且今年粮食收成也并不好,自己本郡百姓能否挺过这个冬天尚未可知,其又怎能理会这不计其数的难民。 一时间,整个幽州大地,几乎每个城池都紧闭城门,将千里奔逃的难民拒于城外,仿佛如躲避瘟疫与敌人一般,死死守住城门,绝不让其进入城池。 面对守城人员这般躲避厌恶,难民们俱是沮丧不已。 可就在这形势一片拒绝之时,那由公孙瓒所管辖的辽东四郡却是打起了开仓放粮,拯救难民的旗号出来。 这还不算完,并且由于公孙瓒本族在辽西,是以当得知难民涌入幽州之后,公孙瓒更是命族弟公孙范返回辽西,以其家族之力,开仓放粮,搭棚施粥,只为拯救这些劳苦百姓。 听得这个消息,难民们感动不已,纷纷投向那辽东四郡,而在其还尚未抵达辽东之时,便已经看到有着兵士,在去往辽东的大道之旁,设棚施粥,接济远道而来的难民们。 难民们再一询问,却是得知,这一切都是辽东太守公孙瓒所安排的,其之所为,俱是对百姓有利之事,一时间,辽东太守公孙瓒的名号再次在这幽州大地之上被人口耳相传。 …… 辽东城中,太守府上。 “启禀太守大人,刚刚又有数千难民涌入城中,城西的难民营都快要住不下了。” “启禀太守大人,刚刚前方来报,又有大约三千难民涌入幽州,正朝着辽东而来,用不了几天就会抵达辽东。” “报!太守大人,刚才苏双先生派人传信,城中新购的粮食就要空了,若是再这样下去,城中军民就都要挨饿了!” 无数条消息会涌而至,听得公孙瓒与张飞二人头痛不已,一时间也没了想法。 这时,只见张世平起身说道:“大人,属下家中尚有一些存粮,属下这便派人前去取来,以应对今日之局。” “如此甚好,世平快快着人回去取些钱粮。”公孙瓒听后连忙说道。 “好,属下去也。”张世平也不含糊,说罢当即转身而退,遣人返回家中去取钱粮应对眼前难关。 待到张世平离开之后,公孙越则是说道:“大哥,如今这难民越来越多,我辽东虽然借助此番机遇名声打得响亮,使得大哥的威望更盛以往,可我辽东如今府库剩余却是越来越少,这难民却还越来越多,如此以往,我辽东早晚会被这些难民拖垮的啊。” “那也不能对这些难民放任不管啊,更何况兄长的话已经说出去了,我辽东不会舍弃难民,如若这个时候兄长撤走命令,那兄长的形象不但会一落千丈,并且这些难民们也是迟早会被饿死的啊。” 公孙越话音刚落,张飞便是暴躁叫喊道。 “对,翼德说的对,如今我们只能想办法应对此局,却是不能对难民不管。来人,去将难民分散安排到玄莬,乐浪,带方三郡,我们辽东四郡团结一心,定要一起熬过这个关口!” “是,大人!” 公孙瓒言毕,登时便有兵士在门侧响应。 辽东四郡一起购买置办的粮草,如今辽东打出旗号安置难民,开仓放粮,刚入幽州的难民们自然都是奔辽东而来,至于玄莬,乐浪,带方三郡,虽然同样开仓放粮,可是却远远没有辽东的压力大。 公孙瓒此番将已经安顿了一番,接济了一段时日的难民们分往其他三郡,虽说能够短时间减轻辽东的压力,可是却也是治标不治本,一旦其他三郡的粮食也都告急的话,则辽东四郡,上万兵马甚至十数万百姓的性命,则都危在旦夕。 “这还不够,翼德,你领着一队士兵,出城去往附近山上,去打猎,打些野猪狗熊什么的回来,多多少少也是能应付上一些时日,总不能让士兵们没有肉吃,快去。” “是,大哥!” “还有越弟,你速速返回辽西,联合公孙范,你们二人,就说依我的命令,让家族再救济力度,今年家族之中不许留余粮,一律充公上交,用以正途,接济难民,谁都不得违背。” “这,大哥,” 见公孙越仍旧有些犹豫,公孙瓒则怒道:“若是家族中人并不答应的话,则休怪我公孙瓒绝情,日后我公孙瓒就算是有再大的荣耀,辽西公孙也休想占得半分便宜,若想攀上我公孙瓒,就要听我的话,否则,休怪我无情!” “这,好吧,大哥放心,小弟定将大哥的话带到,并连同公孙范一起,在辽西为大哥分担压力,小弟这便去也!” 说罢,公孙越也当即撤了出去,空荡荡的屋子之中,就只剩下了公孙瓒一人。 “唉~也不知道能不能挺过这个时期,之后,这整整一年时间,又该如何度过啊。” 公孙瓒心中正思索着对策,苦思一番之后,则又听得麾下兵士禀报道:“启禀大人,涿郡来人。” “涿郡来人?是谁,快快请进来。” “是!” 那兵士应诺了一句后,便引入三名中年男子,此三人,公孙瓒只认得中间那个,那便是自己岳父的族弟刘纬台,公孙瓒领兵进入幽州前,也是留下严纲与这刘纬台一起暂时打理涿郡,没想到自己这一走,却还一直未曾回去过。 “刘师爷,您怎么来了,莫不是涿郡有事?” 这刘纬台在涿县被公孙瓒任为师爷,是以公孙瓒此时如此称呼。。 那刘纬台听后则是笑道:“哈哈,自然便是这难民之事了。” 一听刘纬台说起这难民之事来,公孙瓒的心便紧张万分,其十分担心,就连涿县的粮食也不够用了,若是那样的话,则自己就是要身负五郡军民的性命和希望了。 第二十八回 ‘高人\’来投 “不知,涿郡的难民之患,到了何种程度了?” 听那刘纬台说是难民之事后,公孙瓒则小心翼翼地开口询问道,并且也在心中作好了最坏的打算。 “大人,这涿郡地处幽冀二州的交汇处,自然遭受到难民的冲击要更加强烈一些。” 听刘纬台说到这里,公孙瓒心头一紧,并暗道了句‘果然’。 不过公孙瓒却还是没有打断刘纬台的言语,而是继续听其缓缓说着,只听其道。 “起初,老夫与严纲二人自然是打开城门,接济难民入内,并且到了后来我二人经过一再商量后,最终更还狠下心来,开仓放粮,这样才算度过了一段危急。待到后来,难民越来越多,老夫与严纲二人正不知该如何是好的时候,却是有消息传出,幽州辽东太守公孙瓒正在接济难民。” “什么?这下我总算是知道我辽东的这些难民都是哪来的了,想不到这消息竟都传到了涿郡,如此一来的话,只怕幽冀两州的难民都会涌入进我辽东来啊。” “哈哈,怕就怕还不止如此啊,不过,这却也是缓解了涿郡的压力,这些时日来,再遇到途径涿郡的难民,老夫与严纲都会为难民送上一顿饱饭,再目送其来至辽东。” “唉~刘师爷你怕是不知,如今辽东的粮仓,也是已经空了啊,若是长此以往的话,只怕我辽东四郡,会先被这些难民吃垮啊。” “诶,主公莫慌,老夫这不是也为主公想办法呢嘛,主公来,我先为主公您引荐此二人。” 刘纬台说着,将手向后一引,公孙瓒的视线便随其右手所引,看向了其带来的两位。 只见此二人衣衫虽说不是富丽堂皇,可却也远非寻常人家所能比拟,想来此二人的身家都不会太少。 果然,就在公孙瓒思索之时,其便是听得刘纬台介绍道:“主公,此二人分别叫李移子,乐何,皆是老夫好友,且颇有家产,老夫想到主公这里定是需要钱粮之时,便向主公引荐此二人至此,就是希望能够帮助主公缓解一份压力。” 公孙瓒听得刘纬台此话后,心中甚喜,赶忙向其身后的李移子与乐何二人拱手施礼道:“多谢二位先生前来相助,瓒,感激不尽!” 见公孙瓒施礼,那李移子与乐何二人俱是惊吓不已,随即连忙说道:“公孙太守不必如此,单就凭公孙太守大破异族之事,便值得天下人尊敬,大人又怎能屈尊向我等行礼。” “且不说刘兄是我二人的多年好友,就凭您公孙太守先前的功绩,便已经值得我二人为之效力,小小家财而已,若是能帮得上太守大人,自然是再好不过。” “哈哈哈,两位先生果然都是仗义豪爽之辈,好,既如此,那两位先生便且先在这辽东住下,接下来,二位先生便与瓒一起,为百姓做些实事。” “哈哈,再好不过。” 听得公孙瓒所言,刘纬台,李移子,乐何三人俱是开心不已。 而就在公孙瓒同这刘纬台三人说笑不久之后,其便又听得兵士在门外禀报道。 “启禀大人,门外有个人,自称隐士,说可助大人缓解难民危机,要见大人!” “隐士高人?快让他进来,哦不,我亲自出门去迎!” 听有隐士前来献计,公孙瓒兴奋不已,自从接管辽东四郡以来,他就慢慢变得有些头大,并且越发的觉得,自己身边少了那么一个能够为自己分担压力的文臣。 如今再加上这汹涌而来的难民之后,公孙瓒的脑子就越发的不够用了,所幸天可怜见,竟有这么一个隐士主动前来,公孙瓒又怎会不喜。 当即公孙瓒丝毫不做推脱,起身便是抢出门来,朝着太守府大门外走去,却是将那位前来报信的兵士都给甩在了身后。 到得门口,公孙瓒之见得这位隐士却是与其心中所想的形象大有不符,只见这位隐士,看上去却是只有十五六岁般年纪,怎么看却也不像是个隐士的样子。 不过,既然门外只有这么一个人,公孙瓒也不好当场翻脸,只好俯首询问道:“这位小童子,敢问那位隐士高人身在何处啊?” 若是没有其他人的话,那么眼前这个十来岁的孩子,便极有可能是那位隐士的看门童子或者是徒弟也说不定,公孙瓒眼下有求于人,自然是要注意礼仪举止的。 可公孙瓒做的十分得体,那位‘童子’却是满不乐意,只见其眉头一皱,随即仰了仰头,抻了抻脖子,有模有样的说道:“太守大人不必再找了,某便是大人所寻觅的那位隐士高人。” “什么?你就是那隐士高人?” 听得这孩子所言话语之后,公孙瓒震惊不已,不由得又重复了一嘴。 而那孩子见公孙瓒如此失态后,却也毫不慌乱,只淡淡一笑点头道:“不错,正是在下,公孙太守难道想在这大街之上详谈要事吗?” 此时,那刘纬台三人也纷纷从府内行将出来,见到这个孩子在门外有模有样的说着话,心中都是奇怪不已。 不过没过多久,三人便将此子视为谁家的熊孩子,特意跑来寻太守开心的,担心这个孩子惹恼了公孙瓒被教训一顿,也是苦于实在没有时间同这个孩子寻开心,是以刘纬台便大步走将上前,右臂一夹,便将这孩子夹在了腋下,转身就要将这个孩子扔到一边。 “谁家孩子,这么自讨没趣,我们大人没时间和你这孩子瞎胡闹,快些回家去吧。” 可随后那孩子确实嚎啕大喝道:“公孙太守,你难道当真不想听某一言,要知道,我田畴可是不会轻易出山的,你若是如此对待与我,日后可不要后悔!” “等等!你说你是谁?田畴?” 听这孩子自称田畴后,公孙瓒顿时喝止住刘纬台的举止,并命其将这孩子放到地上来。 要知道,整个幽州大地,能算得上名仕的,也不过这么一个田畴而已,此人在原来轨迹之中,可也曾为曹操领路,彻底剿灭了乌桓的一位狠人啊,怎么会只有这么小?? 公孙瓒一边在心中腹诽着,一边又不得不接受老天的安排,毕竟谁让自己来的这么早呢,就连之后名声不是特别响亮的田畴也才是这个岁数,那其他名仕,如诸葛亮庞统之云呢?该不会还尚未出生呢吧。 一想到这里,公孙瓒的头就不由得一痛,看来想任用那些人做自己的军师,自己还是要等上个几十年才行。 第二十九回 出谋划策 暂且不去理会这田畴如今的年纪,不过既然其日后有所成就,那便不会只是个黄口小儿而已,否则,其也不会专门来至此处寻找自己的。 想到此处,公孙瓒摒弃年龄,上前一步,朝那田畴拱手拜说道:“这位小先生,方才是在下无礼了,还请小先生见谅,小先生此番能专门为我辽东百姓出山,实在是百姓之福,还请小先生移步堂内,我们再做详谈。” 看公孙瓒态度如此谦卑,那田畴也很是受用,心满意足地点头说道:“好,既然太守大人诚心相邀,那畴便为太守谋划一回。” 言毕,便见这田畴大摇大摆着便是行进了公孙瓒的府邸之中,一路之上更还左右查看,看似蛮不在意,实则用心观摩。 公孙瓒既然决定了要暂且听信这田畴的话,就自然不会再做为难,见田畴进了自己的门之后,脸上不见波澜,可心中却是早已泛起了涟漪。 唯有那刘纬台三人,见公孙瓒竟对这个不起眼的孩子如此看重表示不解,不过三人既然已经决定了要跟随公孙瓒,便只好且随公孙瓒而去,暂且任这孩子进得府去,看他能说出个什么所以然来。 到得府内厅堂之中后,那田畴则是说道:“不想太守大人果真如外界传闻一般,廉阴清洁,畴,佩服。” 见田畴突然说出如此言论,公孙瓒倒是有些不知所措。 还不待公孙瓒又所反应,那田畴便又是说道:“先前早就闻得公孙太守的勇武之名,近来更还闻得公孙太守所行的仁义之事,畴还以为只是表面功夫,可方才畴在大人府邸行过之后,方才真正知晓,公孙太守的清廉之举,果真与那些贪官污吏大不相同。” 听了田畴的这一番讲解之后,公孙瓒这才恍然大悟,原来方才这田畴在行走之间故意放缓脚步,是为了查探自己到底是不是真正清廉。 想通此处,公孙瓒心中自然窃喜不已,可其面上却还是愁眉苦脸道:“唉~可惜,就算本官再怎么清廉节俭,面对这数十万的难民,本官却还是无法彻底将其解脱出来啊。” 听只此处,那田畴则是说道:“大人不必慌乱自责,畴这有几条计策,若是大人能够照办实施,则辽东四郡的难民之危,还是可以解决的,并且待到辽东挨过这段时日后,若是处理好了,定能大兴!” “还请先生教我!”公孙瓒正等田畴的计策呢,听田畴要说,自然开心不已,赶忙拱手拜说道。 “首先,还请大人先封了辽东四郡的所有造酒厂,要知道,酒是粮食酿,酿酒是最消耗粮食的,将造酒厂封禁,以避免再有本就不够用的粮食遭到消耗。若是可以的话,希望大人能够封禁整个幽州的造酒厂,毕竟赶上灾荒流年,多省下些粮食总不是坏事。” “嗯,小先生所言确实不假,可能够开上造酒厂的,都不会是寻常人家,我们若是就这么封了人家的造酒厂,恐怕就会动了那些士族的利益了啊。”田畴刚说完第一条提议,刘纬台便是跟着附和道。 “这个我觉得还好,那些士族不也都是为了利益嘛,正好我与乐兄带资来投,大不了给那造酒厂背后的士族一些好处,不就行了。正所谓天下熙熙皆为利来,天下攘攘皆为利往。” 刘伟台话音刚落,李移子便是出言说道,毕竟其与乐何两人也是认定了公孙瓒,若是能够在刚来就解决了大问题,必定会在公孙瓒心目中留下极好印象。 “两位先生所言也确实可行,不过若是如此,且不说二位先生所带薪资够不够,单就是我辽东日后发展,也是少不了钱财的,所以某看,与那些士族大家好处这一条,却是不好办到。” 公孙瓒思索一番后,开口说道。 听得公孙瓒此话后,在场众人无不点头,就在众人以为田畴的这一条好计策就要落空了的时候,却又听得公孙瓒说道。 “不过,老子就是强行封了那些造酒厂,那些士族大家又敢如何?” 听得公孙瓒此言,刘纬台李移子乐何三人俱是满眼震惊,唯独那田畴,双眼直放射着精光。要知道,这田畴年岁还不大,正是叛逆时期,公孙瓒想要与那些士族大家硬碰硬,这般紧张又刺激的事,该有多吸引人。 “哈哈哈,果然不愧是千里驰援辽东,勇退乌桓外敌的白马长史公孙瓒,某田畴总算没有看错人,主公,今后,还请田畴留在主公身边,为主公出谋划策!” 此时,公孙瓒终于用自己的不凡气度折服了眼前的这个少年,听得田畴此言,公孙瓒也是欢喜不已,连忙笑说道:“今后有小先生为某出谋划策,何愁难民不安,外敌不退啊,哈哈哈!” “嘿嘿,既然主公敢与那些士族硬碰硬,那接下来就更好办了。” “哦?如何办,小先生快说来听听。” “嘿嘿,百姓们缺少粮食,可那些士族大家们可是顿顿鱼肉,不止他们,就是普普通通的地主,家中多少也会存有余粮的,主公大可领人亲自征缴这些士族家中的粮食充公,反正我们此番也是会得罪那些士族大家,不如就干脆来个猛的。” “哈哈哈,好,果然猛,哈哈。”听了田畴打起那些士族大家的主意起来之后,公孙瓒大笑不已,更还说道:“对了,那些造酒厂之中,也定会存有粮食,我们封禁造酒厂,不如顺道一并将那些粮食带回,以做充公,先解决了难民问题再说。”。 “嘿嘿,主公英阴。”听了公孙瓒的话后,那田畴脸上的笑容愈发灿烂,倒是看得在场的那刘纬台三人有些毛骨悚然,同时心中更是佩服起这一大一小两个疯子来。 当日,公孙瓒便亲自领兵带队,去往周边各郡‘征集’粮食,只一天,便‘征’来粮食上百石,辽东难民之患,顿时得到缓解。 第三十回 征缴粮草 自从在田畴那得了计谋后,公孙瓒更是认准了方向,专门向那些土根土长的大家大户动手,惹得辽东余下三郡士族,各个对公孙瓒仇恨不已。 不过这辽东百余年间最大的士族就是那公孙延所在的辽东公孙,可其已经跟随上次乌桓进犯而消散陨灭,而辽东的其他小士族,也在乌桓进犯之时,被那公孙延的借刀杀人给排除掉了,所以这辽东四郡对公孙瓒怀有仇恨之人,还当真不多。 可是,公孙瓒却并不满足于这辽东四郡的士族大家,其更是将手伸向了整个幽州,而在这幽州大地之上,最大的士族,莫过于那幽州太守刘焉了。 于是乎,公孙瓒今日直接便是点起了一支兵马,直奔右北平而去,至于辽东郡,公孙瓒则暂且将其交与田畴以及刘纬台二人看管,相信有张飞在,出不了什么乱子。 “哒哒哒” 马蹄践踏土地之声飘扬远去,可在路边,却有随处可见的难民,每遇到一波难民,公孙瓒都会为其指引辽东郡的所在方向,那些难民在得知自己面前的大汉就是大名鼎鼎的公孙瓒之后,俱是惊喜不已,并怀着感激的心,朝那辽东投奔而去。 随后,公孙瓒则又继续领队前行,不过在又指引了一波难民之后不久,公孙瓒却是看到有一壮硕大汉倒在路边。 见得此壮硕大汉,公孙瓒当即喝停队伍道:“停!与我将那大汉扶起,看看是生是死。” “遵命!” 公孙瓒一言令下,当即便是有军士上前查看,过不数息,那军士便是回复道。 “回将军,此人尚有呼吸,可能是饿晕所致。” “那便好,你与这大汉灌些水,再将其搭上马背,我们继续前行。” “是!” 那军士听后纷纷照办,过不多时,此一队人马便又踏上了征程。 …… 两日之后,右北平城中,公孙瓒终于得见幽州太守刘焉,见到那刘焉之后,公孙瓒便是拜说道:“太守大人,眼下我辽东难民颇多,还望大人能够不吝支援粮草!” “这,唉~不瞒伯圭,我右北平的存粮,也是才堪堪够用,能不能熬到明年收秋,还是个问题,老夫此番真是有心,而无力啊~” 公孙瓒自然知晓刘焉的这右北平城中并无多少存粮,并且其此番前来本就不是为从刘焉这获取粮草的,其只是过来打个招呼,路过而已,不过戏却还是要做足的。 “大人,您难道当真要对辽东四郡的军民见死不救不成?您乃幽州太守,辽东四郡可也是您的冶下,您难道就真的,不管不顾了?” 此时公孙瓒更进一步逼问刘焉道。 “唉,伯圭,你就算是逼老夫,老夫也是无能为力,爱莫能助啊,你,还是赶快回去吧。”听得公孙瓒逼问,刘焉也是叹气连连,但却也是无可奈何,无论如何,右北平城也是拿不出粮草支援辽东的。 公孙瓒继而又不甘心地同刘焉交流许久,甚至到了最后,公孙瓒更还大喊道:“好,既然太守大人您不想办法,对辽东不管不顾不闻不问,那就由某公孙瓒来想办法拯救百姓,不过大人,某公孙瓒若是作出了什么出格的事,还望大人能够替某担待一下!” 留下这句话之后,公孙瓒也不做逗留,当即夺门而出,返回行馆,而后点起部队便是离开了右北平城。 公孙瓒本就声如洪钟,再加上其故意大声喧哗,使得守在门外的邹靖及一众士兵都听到了公孙瓒与刘焉最后的争吵。 那邹靖听到最后,生怕公孙瓒一时头脑发热,对刘焉做出什么来,所幸,片刻之后,公孙瓒便从那房门之中走了出来。 待到公孙瓒离开之后,邹靖则急冲冲带人进去,询问道:“大人,您没事吧。” “呼~无碍,公孙太守他只是太过着急了,唉~真是一个为国为民的好官啊,可惜这次,本官也是帮不了他啊。” 听了刘焉的话,那邹靖等人也是陷入到了沉默之中,过了一会,邹靖则再次出言道:“对了大人,公孙太守他不会真作出什么出格的事吧?” “这,应该不会,吧?” 听到这里,刘焉也在内心之中展开了自我怀疑。不过之后刘焉便在内心抚慰自己道:“罢了罢了,公孙瓒,你如若当真能弄来粮草拯救了那些难民,本官便做上一回聋哑之人吧。” 就在刘焉下定决心了要纵容公孙瓒一回之后的第七日,其便是听得兵士来报,辽东太守公孙瓒奉幽州太守刘焉之命,‘征集’了上谷,渔阳,范阳三郡大大小小共二十个士族大家的家族存粮。 并且公孙瓒还将幽州境内所有造酒厂强行关闭,并将其中本应用来酿造酒水的粮食全部充公,现在其已经身在归途了。 当听到公孙瓒如此辉煌的‘战果’之后,刘焉惊得甚至将手中茶杯都摔落在地,整个人瘫坐一坨,不断喃喃道:“公孙瓒,你这未免也是有些太过了点吧,二十多个士族大家,就算是我这个幽州太守,也是不敢一气全部得罪的啊,你这样做,可是坑苦老夫了啊。” 果然,就在刘焉知道公孙瓒的‘战果’之后的第三日,他右北平城之中,便是涌进了无数‘贵客’前来责问,只怕刘焉的嘴皮子和耳朵,都是要遭罪受了。 …… 辽东城中,公孙瓒这边同样有着无数人的等候与呐喊,不过,却是欢呼雀跃的叫喊声,与刘焉的那嘈杂混乱的责怪声有着天差地别。 “各位百姓,某公孙瓒说道做到,尔等的吃住问题,今日某一并安排解决。” “多谢公孙大人!” “公孙大人可真是活菩萨显灵啊,我等多谢公孙大人的救命安家之恩!”。 一时间,众百姓感激声此起彼伏,公孙瓒之名号,则又在幽州响亮了起来。至于那渔阳三郡的士族大家,公孙瓒完全没有放在眼中,毕竟其以后是要做大事争天下的人,若是连几个小小士族都不敢动,又该有何资本胆魄,去与群雄争夺天下! 而那个被公孙瓒从路边救起的大汉,更是在这次‘征缴’粮草的行动之中表现出了雄厚实力,从今以后,公孙瓒的部将之中,便又多出了一个,管亥之名。 第三十一回 再征兵马 自从公孙瓒在幽州境内各大士族手上征缴来无数粮草之后,辽东四郡的难民危急便暂时告一段落,今后要做的,便是开源节流,好好维护这辽东四郡的汹涌人流。 这场难民之危,虽然给公孙瓒带来了些许麻烦,不过,却也是给公孙瓒带来了其梦寐以求的人口基数。 原本这辽东地处边疆,再加上刚经历过乌桓犯境,各郡之中百姓都大有锐减,而如今这些汹涌而至的难民,刚好填上了之前辽东四郡因战乱而损失的人口,并且还富裕出了好几万。 公孙瓒如今也正是要广招人手,扩充新军的时候,有了这些难民在,公孙瓒自会好好利用。 在接下来的几天之中,公孙瓒传令四郡,自己要扩充部队,广招新军,用以镇守边疆。 此消息一出,四郡百姓人人欣喜,论在幽州,在这辽东,又有谁不知白马将军公孙瓒的名号,若是能成为其麾下那支白马义从的一员,那该有多威风。 于是乎,不论是辽东本土百姓,还是从中原腹地赶来的难民,纷纷踊跃报名参军,热情之高,叫公孙瓒与田畴等人无不为之震惊。 “哈哈,看来以主公之威望,招募兵勇乃是轻而易举之事,恐怕用不了几天,我们就要重新修建一个军营校场了啊。” 见到民众热情如此之高,田畴也发自内心的为公孙瓒高兴。 “哈哈,民众热情如此之高,却是瓒也不曾想到的,不过如此也好,那咱们就则其精壮者留之,相信日后我辽东兵勇,定将会名扬天下!” “就如同大人的那支‘白马义从’一般吗,哈哈哈。” 公孙瓒正说话间,只见刘纬台连同李移子乐何二人也是一同来到了这广场之中。 公孙瓒见到三人后,则是笑说道:“哈哈,如此一来,两位先生所带的钱财,便是有了用武之地了。” “全听主公安排。”听得公孙瓒所言,那李移子与乐何二人连忙拱手拜说道。 此二人在眼看着公孙瓒是用怎样的雷霆手段蛮横解决了这场难民之危之后,心中对公孙瓒的佩服更甚,同时也为自己能及早投在公孙瓒手下而感到庆幸,在公孙瓒满载而归的当晚,其二人便是将对公孙瓒的称呼从大人,改成了主公,而公孙瓒也都欣然接受。 “刘师爷,如今辽东重新招募兵勇,瓒想将镇守在涿郡的严纲调来为某训练兵马,等过些时日,瓒便安排翼德将军与师爷一同返回涿郡,你看可好?” “属下自是听从主公吩咐,只是,”刘纬台听后先是恭敬回了一礼,而后顿了一顿,继而说道:“只是眼下即将进入冬季,就只怕那关外异族会再来犯边,抢夺粮食用以过冬,若是现下便调走了翼德将军,恐怕不妥吧。” 公孙瓒听后,则大笑一声道:“哈哈,这个无需担心,且不说那乌桓还敢不敢再来犯边,就算他们当真再来,瓒也抵挡得住,更何况,除却翼德,瓒还有公明,义公,德谋以及管亥在,又怎会怕他宵小异族!” “主公所言甚至,那某便暂且等候翼德将军几日,再与其一同返回涿郡吧。”刘纬台听后,舒了口气并说道。 “嗯嗯,正好苏张二位先生也快回来了,等其二人返还之后,尔等便一同南下,有翼德在,瓒也放心。” “多谢主公挂怀。”刘纬台听后,再度施礼拜说道。 “呵呵,先生客气了,走,我们再去那边看看。” “好” 正当公孙瓒与田畴等人穿过城中主干道,路过兵勇报名处之时,却正好听得有一汉子朗声与那写花名册之人说道:“某叫高顺。” 当那高顺二字传入公孙瓒耳中之后,公孙瓒整个身形登时一顿,已经朝前迈出了的脚也就那么停在了半空之中。 “高顺?难道就是那个在吕布手下与张辽并齐,训练出陷阵营的高顺?”此时公孙瓒心中思绪万千,却完全忘记了此时自己却还有一只脚正悬在半空之中。 当看到公孙瓒如此奇怪的姿势后,那田畴与刘纬台等人都是满脸不解,随后还是田畴忍不住出言询问道:“主公?怎么了?” “啊?啊,无事,走我们去新兵招募那边看看。”公孙瓒在经过田畴这一提醒后,也是发现了自己此时的这不雅之姿,匆匆收回脚来,稳定身形之后,如此说道,说完还不待这四位先生作何反映,便已经大步流星地朝着那个自称高顺之人走了过去。 “这位兄弟,我看你身材魁梧,体格壮硕,也是过来报名参军的?” 公孙瓒三两步便是走到了兵勇招募处,大手一挥,搭在了那高顺的肩膀之上。 “是太守大人,我等拜见大人!” 那些负责招募的兵士看到公孙瓒亲自到来之后,纷纷起身拜道,而高顺此时也是知晓了公孙瓒的身份,随即也赶忙躬身施礼道:“原来是太守大人,高顺拜见大人!” “好,都各做各事吧,不过,某看你置身于此,想来也是要报名参军的吧。” “正是,大人之功绩何人不知,高顺有幸能够入得大人的账下,实属荣幸。” “哈哈,好,若是人人都如你这么想,我辽东自会成为大汉最为坚强的壁垒。” “大人所言不错,不过,若想成为大汉最为坚强的壁垒,光有骁勇骑兵,恐怕还并不足以成事,若想攻守兼备,步兵的操练也是必不可少。” 听得高顺此言,公孙瓒面上不动声色,心中可是乐开了花,暗道“我就等你接这茬呢。” 随后,公孙瓒则是略带愁容的说道:“这个瓒自是知晓,只可惜,瓒账下的战将的确不少,可却都是弓骑有佳,操练步兵,却还少了个统率。” 高顺听到此间,心知自己机会来了,当即激动拜说道:“如若大人信任,顺愿肩负使命,为大人训练出一支战无不胜攻无不克的勇猛之师。” “就等你说这话呢”公孙瓒听后,心中狂心道,随后其则振奋道:“如此大好,甚合我意,高顺!” “属下在!”。 “某任命你为校尉,可在新兵之中挑选精壮之士组建新军,为某再添一支精锐之师,即刻上任,不得有误!” “属下遵命!” 第三十二回 整顿四郡 将高顺收入麾下当日晚间,公孙瓒则同张飞说道:“翼德,阴日你便同刘师爷他们一道前往涿郡镇守些时日吧,某好将严纲调来,为某再训练些白马义从。” 张飞听罢,则是委屈道:“大哥,俺知道你是好意,可也不能因俺老张的老家是那,你就打发俺过去啊,谁不知道,这辽东才是最有机会打仗的地方,那涿郡地处关内,别说打仗,恐怕连个贼都没有吧,俺老张可不想离了这能大显身手的好地方。” 张飞的这一番话,听得那刚跟随公孙瓒不久的管亥与高顺一愣,他们还并不甚知晓公孙瓒与张飞的为人与关系,自然不会理解为何张飞同公孙瓒讲话时竟如此随意,更还能拒绝公孙瓒的调遣。 见张飞拒绝,公孙瓒也并不奇怪,毕竟这辽东地处边疆,的确是最容易发生战争的地方,以张飞这般好战性子,其自是不愿意离开的。 不过若是没有高顺加入,公孙瓒可能还会费些脑筋,想着怎样才能做到最优解,不过眼下有了高顺这一将才加入,公孙瓒便完全不再担心那涿郡的留守问题。 随即便见公孙瓒说道:“高顺,管亥,若使你二人同往涿郡冶理州郡,操练兵马,可堪重任?” 机会,这就是机会,同时,也是公孙瓒对这两个刚收入麾下的战将的信任。 高顺管亥二人闻言后对视一眼,随后二人则一同上前拜说道:“末将,愿赴涿郡,为主公分忧!” “哈哈,好,既如此,那阴日你二人便护送刘师爷他们前往涿郡吧,管亥,你空有勇武,却无才略,日后在涿郡,万事要多听高顺的,不可鲁莽用事。” 管亥听后,则拱手回道:“这个自然,俺本就是一个大老粗,贱命一条,幸得遇见主公,救了俺这贱命,主公不嫌弃俺的出身,俺便已经很心满意足了,又怎会与高顺兄弟争抢。” “嗯,如此便好。高校尉,那涿郡虽无辽东这新招的许多兵勇,可却也有着众多青壮,你足可在那征募一支部队,训练兵马,瓒相信你,能做好一切,你可不要叫瓒失望。” 高顺听后,激动不已,当即单膝下跪拱手拜道:“多谢主公抬爱,顺,必不辱使命!” “哈哈,好,那大家便同瓒共同饮尽了这碗中白水,以水代酒,为高,管二位将军践行!” 此时辽东虽灾荒已过,城中存有些许余粮,可公孙瓒却也不敢铺张浪费,不但之前亲自带人封禁了幽州境内的造酒厂,如今更还颁布了禁酒令,如无特殊情况,所有人都不得饮酒。 此令一下,虽然让像张飞这等爱酒人士大呼不爽,可却也的确是一条开源节流的办法。 “好!” “嘿嘿,俺张飞可是要多敬一碗,多谢两位兄弟接了这担子,如若不然,俺张飞可就要离了这辽东了,嘿嘿。” 众人闻言,自是免不了笑上一番。 一夜无话,到得第二日清早,管亥,高顺二人便同刘纬台等一众人等踏上了前往涿郡的道路。 而在其两人出发之前,公孙瓒更还暗中交代给其二人一件秘密任务,便是在那范阳渔阳二郡之间的铁矿山,公孙瓒志在必得。 高顺管亥二人听后,俱将此事记在心头,并应承与公孙瓒,不出月余,其必将让辽东拥有数之不尽的精铁。 …… 转眼之间,已经过去了两个月的时间,在此期间内,辽东四郡的百姓安居乐业,四郡兵力总和共有三万之众,并且在公孙瓒与严纲等将的精心操练之下,公孙瓒的王牌部队‘白马义从’更是扩充到了一万兵力。 而张飞,根据其那火爆脾性与黝黑肤色,公孙瓒则为其组建了一支黑甲玄军,总共一千兵勇,各个身形高大,威猛异常,每人胯下均为黝黑战马,身上所穿也是与白马义从那清一色的银色素甲有着极大反差的玄色铠甲。 这支部队,乃是公孙瓒精心挑选出,以作为日后一大王牌杀器的重骑兵,奈何如今铁矿刚刚开采,城中铁矿不多,是以才未曾为其打造重型武器,不过这却也不完全是坏事,若是刚组建成军便叫这一千将士身披重甲,肩抗重武上战场,恐怕换了谁都不会好受的。 一年时间,在这一年时间来,他们将会日夜负重操练,并时刻在身上增加重量,只有无时无刻都感受着沉重的力量,他们才能真正组成一支尖锐之军,一支可以在战场之上直插敌人心脏的利刃。 不过如今刚过两月,这支黑甲玄军的黑色重甲以及狼牙铁棒还尚在筹划制作之中,其现世之日,恐怕最早也是要在一年之后了。 不过这一年时间,却也正是操练这支铁血部队的体魄之时,公孙瓒与张飞都将其看得极为重要。 而高顺与管亥二人在涿郡也是各自发展壮大,若说为何是各自,则是因为公孙瓒当初对其二人所言的铁矿山。 为了得到那座铁矿山,高顺则与管亥二人兵分两路,由高顺领兵坐镇涿郡,操练兵马,不但训练出将在以后名震天下的‘陷阵营’,更还练有精壮部队两千之众。 而管亥,则直接被高顺安排在那铁矿山上伪装成了山贼,简单粗暴地占有了那座铁矿山。并暗中联通公孙瓒之族弟公孙越,日夜派人在那铁矿山中挖去铁矿,运至辽东,为公孙瓒所用。 那范阳与渔阳两郡太守都是胆小怕死之人,见周边突然浮现一支恶势力,心中俱是恐慌,不过之后见其并未对自己两郡有任何不利之举,其便也就此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反正也无人知晓,管亥所占据的那座山头,竟会是座铁矿山。 在公孙瓒及冶下五郡兵民各司其职,安稳发展民生之时,乌桓兵众,也是各个摩拳擦掌,蓄势待发,准备在入冬前再次南下入侵中原腹地,抢夺粮草。 久在边关,不止是将领,就连寻常百姓都是知道,接下来的时日,将不会太平,因为每年入冬前,那些乌桓骑兵都会来上这么一遭,年年如此。。 虽然今年有声名远扬的公孙瓒在此镇守,可却也奈何不住那乌桓骑兵行动迅速,抢完就跑的套路,一时间,边关百姓人人自危,担心不已。 只是他们却是不知,此时在辽东郡太守府中,公孙瓒已经有了对付乌桓骑兵的办法。 第三十三回 主动出击 夜,漆黑如墨,在关外那片空旷的土地之上,响起轰轰马蹄之声。只见有一大队兵马,正由南向北,急速前进着。 “嘿!前方看起来像是有个部落,大哥,咱们杀过去吧!”人群之中,有一黑脸大汉兴奋叫喊道。 此人正是现辽东太守公孙瓒的结拜兄弟张飞是也,而那位被张飞称呼为大哥的,赫然正是公孙瓒! “嗯,好,所有人听令,朝右前方进攻,到得部落之中,抢夺粮草,如遇抵抗,格杀勿论!”公孙瓒望得那部落方向之后,嚷声下令道。 闻得此令,众将士俱是兴奋不已。从古至今,所有汉人都知道,关外的游牧民族,会在入冬之前进犯边疆,不为攻打城池抢夺地盘,而仅仅只是袭击一些边关村庄,抢夺些粮食好回去抵御寒冬,此等行为,又称作打秋风。 而汉人对抗这些游牧民族的方法,也不外乎戒备,巡逻,严加防守等,却从未听说过可以主动出击,在那些游牧民族的部队前来打秋风之前,先去打他们的秋风。 当刚一听到公孙瓒的这道提案之后,除却张飞外,所有人都是震惊不已。当然,张飞之所以兴奋,仅仅只是因为又要有硬仗要打,对于公孙瓒的策略,其大半也是并不知晓的。 至于其他人,像徐晃,韩当,程普,严纲,虽然也都是武人,有着那颗好战之心,可在刚听闻公孙瓒的这条决策之后,也都是觉得有些反应不过来。 唯有田畴一人,在愣了片刻神之后,才拍手大笑道:“哈哈,主公这道真是条好计策,正所谓出其不意攻其不备,向来都是那些异族来打我们的秋风,如今换成我们去打他们的秋风,其必然没有防备,此战我们必将大获全胜。” “畴所言正是瓒心中所想,还有就是,如若放任敌人过来攻打我们,我们只有防备之意,却无攻击之力,实在太过被动,如若我们主动出击,第一是能将敌人的主力部队吸引过来,决一死战,第二就是我们可以将战场引到关外,辽东四郡经过上次战乱,使得百姓流离失所,如今四郡百废俱兴,我们断不可再叫那关外异族破坏我们的家园!” “大哥说的不错,我支持大哥此举,若要出关征战,俺老张第一个上!”公孙瓒言毕之后,张飞当即拍手响应道。 在此之后,徐晃,韩当,程普,严纲四人也都纷纷点头,并拱手抱拳道:“主公所言甚是,末将不才,愿做先锋,随主公出关征战!” “哈哈,你等之心,瓒自然了解,不过此番我等还真不能全部出动,如若那乌桓反过来袭击我们的城池,就得不偿失了,所以公明,这辽东四郡的安危,便全交给你了。” 徐晃听后,当即拜道:“主公放心,末将定将守护好这四郡城池,护好我大汉边疆!” “嗯,好,其余人等,一同随某出关,与那些异族大战一场!” “遵命!” …… 乌桓距离汉界边境的一小部落之中,乌桓族人们正安逸生活着,忽而听得有阵阵马蹄之声响起,当听闻此等动静之后,则是有着族人笑说道:“哈哈,大王的部队又触动了,希望今年能多抢些粮食来。” 另一族人听后,也是跟着哈哈大笑着,并祈求今年部队能够为自己带来更多粮食以挨过这个冬天。 可是在众多族人笑了许久之后,却是忽而有人疑惑道。 “诶?有些不对啊,这声音听着像是从南面传来的,怎么?难道我们的部队今年出发的这么早,都已经得胜而归了?” “不是啊,我怎么不记得咱们的部队什么时候从这里经过过呢?” “我也没有这个印象啊。” 当有人提出质疑之后,紧接着则是有人疑惑道。 “这声音是从南面传来的,该不会,是汉人的部队出关了吧?”当众人疑惑片刻之后,则是有人弱弱得出声询问道。 “汉人?哈哈哈,怎么可能,那些汉人此时都忙着守备城池呢,又怎会出关前来挑衅呢!” “嗖!” 正当这个乌桓族人轻视汉人之时,只见一道箭矢破空而来,直穿入这个乌桓族人的脑袋,那箭矢巨大的惯性,更是带动着这名乌桓族人的尸体向自己的村落飞去,在空中滑行了三米远后,才堪堪坠地。 看到这道箭矢之后,众乌桓族人就是反应再迟钝,再怎么不敢相信,也总该知道是怎么回事了。 “不好,敌袭!敌袭!” 此时,只见乌桓族人纷纷抱头鼠窜,不过与之对应的,还有公孙瓒麾下白马义从的那些强弓劲失,在空中飞舞,一时间,这个乌桓小部落,瞬间炸了锅,那些乌桓族人们各个哭的哭,喊的喊,那情景,倒是像极了人间炼狱。 时常侵犯大汉边境的乌桓族人们永远不会想到,自己也会有这么一天。 几轮箭矢过后,这个乌桓部落的族人们早已吓破了胆,而就在这时,公孙瓒的一万精骑也是抵达至此。 公孙瓒尚未言语,便只见得那张飞当先大喝道:“呔!你们这些乌桓贼人,快快给俺死来!” 说着,便见张飞挥矛直下,所到之处,尽是血迹斑斑。 在张飞身后,那些白马义从们也纷纷挥舞手中长枪,收割着这些乌桓族人的性命。 乌桓族也是尚武民族,其众族人平日牧马生活,若有战事,则人人可以响应号召,披甲上阵,不过就算是乌桓最为精锐的部队此时在这里,怕也不会是这支经公孙瓒与严纲等人精心操练的白马义从的对手,更何况这些尚未披甲上阵的普通族人。 不一会,便见得此间到处鲜血横流,乌桓族人们纷纷跪地投降,纳头跪拜。 见得此景,公孙瓒则是叫停部队的行动,派出懂得乌桓语的士兵为自己翻译道。 “吾乃公孙瓒,尔等乌桓,数月前犯我边疆,侵我家园,今日某便是前来复仇的,尔等回去告诉那丘力居,犯我强汉者,虽远必诛!” 第三十四回 乌桓动向 数日之间,公孙瓒已率大军连破乌桓数个部落,夺得粮食马匹无数。 现如今辽东粮食虽堪堪足以够用,可以挨到下一个秋收时节,可却也并不支持公孙瓒如此大举远征。 公孙瓒自是知晓情况,是以此番出征,公孙瓒更是直接下令,每人只带三日干粮,余下的,便都需众人在关外异族处获得。 或许也正是因为这般命令,才使得公孙瓒麾下精兵在这关外又激发出了体内潜力,如若不能从乌桓异族处获得粮食,自己众人便要挨饿致死,当死亡距离自己如此之近,甚至可以用手掰着算出的时候,是极为可怕的。 所以在袭击完第一个异族部落之后,尝到甜头的众人兴奋不已,又纷纷朝向远方杀奔出去。 此时,跟随在公孙瓒身边的,仅有张飞与严纲二人,以及四千白马义从。 剩余的六千白马义从,则被公孙瓒一分为二,韩当程普二人领三千人向左侧搜索寻战,公孙越与公孙范二人领三千人向右侧搜索寻战。 说起这公孙越及公孙范二人来,却也是在听闻公孙瓒要出兵关外之后,苦苦哀求,才换来的这次出征,此番为公孙瓒的这两位族弟第一次领兵作战,也是对他们的考验,毕竟以后公孙瓒的部队将会越来越壮大,提早了解每个人的领兵打仗能力,日后也好合理安排兵力,调整部署。 就在公孙瓒等众在关外大肆袭击乌桓部落之时,其众之行迹也是为乌桓首领丘力居得知。 此时在丘力居的随军营帐之中,则是着乌桓将领气愤道:“这些汉人实在可恶,我们尚且没有去袭扰他们,他们反倒过来找我们来了,真是欺人太甚!” “对啊,想我们乌桓勇士在关外纵横多年,何时曾受过这般欺辱,这一次一定不能就这么算了,要让那些汉人为他们的种种恶行付出代价!” “对!不能就这么放过他们!” “不能就这么算了!” “对!对!” 此番话语一出,在座的一众乌桓勇士们纷纷大声附和道。 这时,只听那坐在上首的丘力居喝停众人,询问道:“那个为首的汉人,到底是何人,竟有如此胆量,敢深入我之腹地作乱。” “回大王,那人自称公孙瓒。” “公孙瓒?就是上次在幽州击退我乌桓大军的那个公孙瓒?” 听丘力居提起上一次的进犯幽州战,在场曾参与过那场战斗,被公孙瓒打回草原的一众将领都默默地低下了头,瞬间丧失了方才的那种斗志与激愤。 不过,碍于自己与乌桓勇士的脸面,还是有人站出说道:“上一次是我等大意了,不想那公孙延父子竟敢期满我等,先将我等引诱入城,再叫那个公孙瓒过来将我大军围困在内,如若不是如此,想那小小公孙瓒,又怎能打得过我乌桓大军!” “对!不错!” “这次那公孙瓒竟还敢前来进犯,如此不知好歹,却也正好给了我们一雪前耻的机会。大王,末将愿领一万精兵,前去将那不知好歹的公孙瓒及那支汉军彻底留在关外!” “汉人狡猾,自古如是,尔等大意,实属不该。”听那乌桓将领说过之后,丘力居则是缓缓斥责道。 听得丘力居之言,在场众将均不敢顶撞,纷纷拱手称是。 随后,丘力居则又话头一转,道:“乌骨,本王便着你领你部落兵马,前去再会一会那公孙瓒,这次你可千万不要让我失望。” 那名为乌骨的将领闻言后精神大振,当场纳头拱手拜道:“末将定不辱使命!定会提着那公孙瓒的人头来见!” “好,那本王便再次恭候乌骨将军的捷报了。” “好!哈哈!” 那乌骨言毕哈哈大笑着行出了这座营帐,而在那乌骨之后,其余一众乌桓将领也纷纷跟随乌骨的脚步,离丘力居远去。 在乌骨等将离去之后,下首丘力居长子楼班则问道:“父亲,那乌骨部落一向狂妄自大,此番您还将这等可收服人心的事交予他做,待他凯旋而归时,在乌桓民众的呼声可就更高了,届时对我们父子可是没甚好处。” “就是,”楼班话音刚落,丘力居的小儿子踏顿便是接茬说道:“到了那时候,那乌骨就更不会把父亲您放在眼里了!” 听得自己两个儿子的担忧后,丘力居则是哈哈笑道:“哈哈,不愧是我丘力居的孩子,果然不是那乌骨等莽夫能比的,看得就是远,哈哈,不错,不错。” “父亲,您?” 见丘力居如此大笑,那楼班与踏顿二人具是疑惑不已。 想了片刻后,楼班则是恍然大悟道:“啊,我阴白了,父亲您是想借汉军的手,削弱那乌骨部落的实力,最好让他们斗个两败俱伤,我们可坐享渔翁之利!” “嗯,我儿不错,能想到此处,看来为父平日里叫你多读些汉人的书,并没有错啊。”听了楼班的分析后,丘力居则是满脸欣慰地说道,看向楼班的眼神里,满是慈爱。 看到丘力居如此喜爱自己的大哥,踏顿心中自然不爽,可却也只能暗自发狠,不敢释放自己的嫉妒之意。 就在这时,丘力居则又是说道:“想那公孙瓒既敢深入我腹地作乱,如若不是个愣头青,便是对自己的实力极为自信。乌骨那个没有脑筋的家伙,此番定会战败,倒是他不是死在汉军的手上,便是会死在我们的刀下。” “哼哼,虽然乌骨的确很讨人厌,可是其麾下部落的子民们,可都是可爱的很啊。” “哈哈哈,原来父亲还有这般打算,倒是孩儿目光短浅了。”。 “呵呵,无妨,虽然我们要借那公孙瓒的手除掉乌骨,可他此番深入我乌桓腹地作乱,也是不能原谅的。楼班,你速速前往素利鲜卑处,请他即刻出兵,进攻辽东,我要让那公孙瓒后悔出关此举!” “是!”楼班听后,当即拜别丘力居与踏顿,离帐而去。只留下满脸堆笑,心中腹诽的踏顿,与满心算计的丘力居。 第三十五回 乌桓心机 在那楼班离开,前去找素利鲜卑邀请出兵攻打辽东之时,踏顿则朝丘力居问道:“父亲,为何偏偏要找那素利鲜卑与我们合作,那轲比能手下兵力,不是比那素利多上许多?” 原来这丘力居的两个儿子都和鲜卑人有着交集,只不过大儿子楼班是与素利鲜卑部交好,而小儿子踏顿交好的,则是那轲比能鲜卑部。 与丘力居同那乌骨部落不合一样,那鲜卑人也并不是铁板一块,其中自然也是存在着勾心斗角,只不过那何必能所率领的鲜卑部落,却是没有素利部距离辽东近,丘力居此时正急切需要一个强力帮手,自是不能舍近求远,于是寻求素利鲜卑部的帮助,也就变得理所应当。 “我儿,那轲比能部的确要比素利部兵多,可远水解不了近渴,我们此时需要的,只有那素利能够帮到我们,若是拖延晚了,延误了战机,那便不是我们所想要的了,明白了吗?” “孩儿知晓了。”踏顿听后,纳头拜说道。 就在丘力居同两个儿子说着该如何对付公孙瓒之时,他们口中的公孙瓒,却是已经率领麾下部队,接连攻破十三个乌桓部落,获取马匹粮草无数。 而左路的韩当程普队与右路的公孙越公孙范队也差之不多,可以说,即便众人就此返回,则此番出关也可以说的上是收获满满了。 不过,公孙瓒却是知晓,如若不同乌桓大军真刀真枪的打上一场,自己此番出关的真正目的便不会达到。 没有经历过战争的士兵,即便身体素质再强,队形排的再好,也永远不会成为战无不胜的精兵,真正的精锐部队,不是训练出来的,而是经过不断地同敌人战斗后,存活下来的。 所幸,就在公孙瓒担忧此番出关未能达到目的之时,那乌骨则带领起全部落共三万可战之士,一路寻找着公孙瓒等人的方位,奔将过来。 在公孙瓒等众再进攻乌桓部落之时,那些乌桓百姓们也都知晓,公孙瓒他们的好日子就要到头了,乌桓大军已经在赶来的路上了。 当得知这一消息后,公孙瓒反倒觉得兴奋不已,当然,听到此般消息后最为振奋的,当属张飞不可。 “哈哈哈,那丘力居小儿终于不做缩头乌龟了,哈哈,这次俺定要大显身手,杀得那乌桓小儿片甲不留!哈哈哈!” 公孙瓒听后也是面露微笑,同时更还关注着周遭兵士的表情,见众人也都跃跃欲试后,心中甚安。 “翼德,我们自然不会惧怕那乌桓骑兵,不过,如今我们身在敌人腹地,敌人众多,我们当用智取,而非硬碰硬,这样才能减少损失。” “智取?行,俺都听大哥你的,反正只要有的仗打,俺是不会挑的,哈哈。” 见张飞如此可爱,公孙瓒也是忍俊不禁,随后,其环顾四周后,则是说道:“乌桓大军不日便至,我们便以此部落为根据地,暂歇一二,静候那乌桓大军的到来。” “是!” “这个部落现在归某了,某发发善心,放尔等一马,速速离去,当然,若是遇到你们的乌桓大军,大可告诉他们,某公孙瓒便在此处等着他!” 那些乌桓百姓见公孙瓒竟然放过自己后,俱开心不已,得赦之后赶忙逃命,不一会,这个部落之中便只剩下了公孙瓒与他的四千白马义从了。 …… 过不多时,公孙瓒等众的位置,便暴露在了那乌骨将军的眼中。 “哈哈,那公孙瓒竟然坐以待毙,哈哈哈,这可真是上天眷顾我乌骨啊,我乌骨部落的勇士们,杀害我等同胞的暴徒公孙瓒就在前方不远,大家速速随某前去将其击杀,为我等同胞报仇!” “杀了公孙瓒,为同胞报仇!杀了公孙瓒,为同胞报仇!杀了公孙瓒,为同胞报仇!” 一时间,乌骨部落的勇士们群情激奋,随后众人便紧紧跟随乌骨的脚步,朝着那公孙瓒所停歇的部落杀奔过去。 而在其众行进之时,这乌骨更还不住地在心间冷笑道:“哼哼,待我解决了这乌桓的最大仇敌公孙瓒后,想我在乌桓的号召力便会更高出一截,到时候整个乌桓,怕是也要更换新主人了。” …… “哈哈,这次我们可真是收获颇多啊,身为武人,还是外出征战来得痛快,以往每日运送那些铁矿,还真不如这几日过得痛快!” 在距公孙瓒所在部落不远处的一小部落之中,领军东侧一路进行扫荡的公孙越大笑说道。 听得公孙越所言,其族弟公孙范则是说道:“虽然是,可那些铁矿也都是重要之物,兄长发展辽东,打造兵甲武器,都少不了那些东西,兄长将那事委托与你我,也是对我们的信任。” “是,我也没说别的,就只是这二者两相比较起来,还是这外出征战,更痛苦些。” 听公孙越如此说着,那公孙范也不再言语。 就在其麾下兵众清点此战收获之时,则是听得传言,乌桓开赴大军三万,前来攻打自己一方,而作为主力的公孙瓒的位置,却也被其暴露给了乌桓大军,眼下公孙瓒正处于危机之时。 当这般消息传入公孙越与公孙范二人耳中之后,二人惊慌不已、 “不好!兄长有危险,单以兄长那四千人马,又该如何抵御乌桓的那三万大军!” 公孙越惊慌出口了这一句之后,当即调转马头大喝道:“众军士听令,所有人停止收缴战获,速速上马整备,兄长需要我们!” “对!所有人,随某前去驰援兄长,不得有误!”公孙越喊了一嗓子之后,公孙范也紧随大喝道。 “是!”。 听得领军的两位将军口吻一致后,其部所率之三千白马义从纷纷大声回复,大军即刻整顿出发,朝着那大战之地狂奔而去。 相比于公孙越与公孙范来说,那韩当程普二人所率领的三千部队,则走得偏远了些,竟到了鲜卑所掌控的范围之内,当然对于公孙瓒来说,其众即便此时挥军回援,也是来之不及,不过,也正是因为他二人的无心之举,也是使得辽东避免了又一次灾祸。 第三十六回 大败乌桓 转眼之间,那乌骨便是率领着三万大军,来到公孙瓒等众所在的部落附近。 乌骨听闻那公孙瓒只有区区四千兵力,是以完全没有将其放在心头,只想着赶快解决了这支汉军之后,再返回部落去与那丘力居争夺势力。 于是乎,这三万大军便日夜兼程,疾驰而往,待其众到得那公孙瓒所在附近之时,人马俱疲。 也就在这个时候,这群乌桓士兵只见得前方有着些许小物件凭空飞来,但却并不是汉军箭矢。 见到这般情况,那乌骨先是一愣,还没来得及作出反应之时,那许许多多的小物件便已经坠落在了自己军阵之中。 待乌骨仔细观察那些究竟是何物之时,却只见其是由一条细绳串联,在细绳左右有着许许多多的小长条状物件,并且那条细绳的一段更还冒着火花。 这赫然便是公孙瓒为这些乌桓大军准备的礼物,有客从远方来,当奏乐放炮以表欢迎之心,这许许多多的小物件,正是鞭炮无他。 在乌骨观察地上那小鞭炮的同时,军阵之中的其他乌桓士兵也纷纷观摩着那散乱于地面之上的鞭炮们。 可就在他们聚精会神研究此为何物之时,那些鞭炮引线上的火花也燃到了小鞭炮之上,瞬间响起“噼噼啪啪”的响动来,更还带有四处乱溅的鞭炮残渣。 这些乌桓士兵常年混迹关外,又何曾听过这般响动,何曾见过这般阵仗,一时间,人人俱危,慌张不已。 而在那些乌桓兵众人人慌张的时候,其众坐下战马,也不堪这些鞭炮惊扰,纷纷嘶鸣不断,人立而起,将自己背上的主人摔落于地上后又四处奔逃。 一时间,整个乌桓阵营,都因这些小小的鞭炮而弄得鸡犬不宁,更还有无数乌桓士兵死于马匹的践踏之下,被活生生得踩成了肉泥。 过不多时,这些乌桓士兵还未寻回自己的战马,便又感受到脚下大地有着隐约的颤抖之意,而在前方不远处,又还有牛马羊的嘶鸣。 就在他们想要尽力冷静一番,看个究竟的时候,便是见得前方那些声音的来源全都露出自己的面容来。 这些乌桓士兵们不愧常年混迹于关外草原之上,对于牛马羊的叫声果然非常熟悉,他们判断的也都非常正确。 只不过,此时胯下无马的他们,在看到迎面奔来的这些平日间的牲畜之时,却并不怀有喜悦之心。 因为在其众对面的这些牛马羊的双角之上,都绑有加固的匕首,并且那些牲畜的尾巴上,也还都有冒着火花。 原来这是公孙瓒精心为这些乌桓准备的第二重大礼,火牛阵。 火牛阵者,阵如其名,成员均由牛羊组成,所有牲畜的双角之上,也都会被固定绑有锋利的匕首,而为了让这些牲畜能够全力冲刺,为对面的朋友带来惊喜,公孙瓒更还命人在这些牛羊的尾巴上放了一把火。 感觉到尾巴正在燃烧的牲畜们自然会全力奔跑,而在它们奔跑的道路之上,却还有那些乌桓士兵们正手忙脚乱,四处叫嚷。 乌桓士兵那血肉之躯,又怎能与这些强壮牲畜可比,再加上其众胯下骏马均已奔逃,是以他们便只剩下的任由这些牲畜在自己军阵之中穿行一途而已。 “哞!” “咩!” “啊!救命啊!” “别挡我的道!啊!” “诶呦!” “噗!” 一时间,乌桓军阵之中,各种叫声纷纷响起,整个军阵混乱不已。 而又因其足足有着三万之众,并且胯下战马也早已走脱,这些乌桓士兵们紧靠双脚,自然是跑不过那些生有四蹄,并且身后还存在一个加速器的牲畜们。 仅短短片刻,便已经有无数乌桓士兵殒命在那些牛羊角上的匕首之下,而被牲畜冲撞而至伤残甚至被踩踏身亡的更不计其数。 这时那乌骨将军更还想要强行整顿部落,稳定军心,只见其在拥挤的人潮之中大声喝喊道:“大家不要惊慌,这定是汉人的毒计!大家镇定下来,汉人必定会前来进攻的!” 不得不说,这个乌骨虽然满脑子都只想着争夺利益,可对于战局的观察却是很准确的。 不过,若是此时连汉军即将来攻都判断不出的话,那他这个部落首领,乌桓将军,也真的是该下课了。 虽然乌骨已经很卖力的喝喊了,可以称得上是声嘶力竭,可是效果却并不显著,原因无他,只能说现在的战局实在是太过混乱了,隔出十米以外都听不到队友的喊话,这乌骨还妄图想要让全体军士听从自己的命令,这未免也太过可笑了些。 不过,很快无需这乌骨再多说什么,这些乌桓士兵们便全部知晓会有汉军来袭了,因为,他们全部感受到了死亡的恐惧。 只见有着无数箭矢破空飞来,在那因火牛阵而造成的混乱还未彻底清除之时,又为这片混乱增添了几分色彩,为这片肃杀的天地,再次增添几分喧嚣。 “嗖嗖嗖!” 箭矢的破空之声不断传来,那些刚刚侥幸从牛羊角上逃脱下来的乌桓士兵们,又再次遭受到了致命打击。 此时的他们完全被汉军当做了靶子,而在这时,这场混乱舞台剧的幕后指使者公孙瓒,也是终于露出了真容。 只不过此时他的言语,却是叫那乌骨等众十分的无语。 “兄弟们,眼下看你们操练实战的时候,对面有两万多的靶子,你们便尽情的释放箭矢,若是有谁再敢脱靶,那你们便也无需在这支白马义从中待下去了!” 听到公孙瓒此言之后,这些新征入伍的白马义从们,全都憋足了气,使出了全力用来弯弓搭箭,瞄准放箭。 前方那汹涌而来的三万乌桓大军,此时已经彻底沦落为了公孙瓒的实战演示训练场了。。 “实在是欺人太甚!我乌骨部落的勇士们,杀我族人的汉军就在眼前,速速与我向前冲锋,将这些汉军屠戮殆尽!” 那乌骨见到公孙瓒及白马义从面容之后激动不已,暴喝连连,可这时却再无一人听从他的命令,当他环顾四周,却只见得周遭自己部落的勇士们已经开始了溃逃,而在他再度回首,想要鼓舞军心,重振旗鼓之时,一支劲矢直中面门,将这乌骨仰面袭倒,却也再无了动静。 第三十七回 乌桓溃败 本来这些乌桓兵众们因为公孙瓒那接二连三的惊喜,早就变得惊慌不已,此时再加上其之主将乌骨又没了声息,所剩余的这些乌桓士兵们,便更是成了刀板之上的鱼肉。 这时,只见对面公孙瓒手中双刃矛高举指向前方,大声喝喊道:“将士们,敌人就在眼前,是你们奋勇向前,杀敌立威,赚取功名的时候了,还不速速向前冲锋,杀尽这些异族狗!” “啊!冲啊!” 听得公孙瓒此般鼓舞之后,众兵士振奋不已,纷纷策马狂奔,朝着那些乌桓兵卒杀将过去。 冲在最前面的,赫然便是那豹头环眼的黑脸大汉猛张飞,其虽久在辽东,可像眼前这般规模的大战却也是不曾遇过的,如今有这么多的异族等着被自己砍杀,张飞自然是乐得合不拢嘴,一杆丈八蛇矛挥舞尽兴,在那人群之中肆意施展,不一会,便已然取得数十乌桓士兵的性命。 相比于那勇猛的张飞,此军阵之中的另一武将严纲则与其大有不同,相对于张飞的单兵作战,严纲则更加倾向于统领军阵,与敌搏杀。 这也是公孙瓒在自己这一路中留下这两人的原因,张飞就是用来冲阵的,而剩下的白马义从们,自然便要交与严纲调度,朝着对面敌人发动着那一波接一波的进攻。 那些乌桓异族在此二人一勇一稳的配合杀敌下,早已失了士气,没了军心的兵众们更是溃不成军,不多时,便是出现了溃败逃窜的迹象。 而在这种迹象出现之后,也就是三息时间,整个乌桓大军竟全体向后转身,朝着本部逃窜过去。 见乌桓大军溃败,公孙瓒则又高声大喊道:“追击残军,扩大战果!” “给我追,给我杀!” 听到公孙瓒的命令之后,严纲与张飞二人一同下令道,而在此之后,此二人也是身先士卒,为大家做好榜样与带头作用。 如若说与敌对战这些新兵或许还有些不够强悍的话,那追击残军起来,可是人人都能干的事,毕竟那些乌桓兵众没了马匹,爹生娘养的双腿,又怎能跑得过那辽东骏马的健硕四蹄。 辽东士兵们基本上毫不费力,便能追上正在逃窜的乌桓士兵,而到得其身旁之后,这边士兵只需瞄准了那乌桓士兵,挥舞起手中武器,朝着敌人狠狠地砸去刺去砍去削去,便可轻易收获一枚人头。 可以说,辽东士兵们换着花样来收割这些乌桓士兵的人头,也是成立的。 不过即使公孙瓒所率之白马义从们胯下骏马速度及快,杀敌速度稳步提升,可那些乌桓兵众毕竟人数众多,再加上当白马义从们追击上一个敌人之后,还是要放缓速度来稳步收取这一条性命,是即便公孙瓒一方收获颇丰,可也还是有着上万乌桓兵众逃脱出去。 而就在公孙瓒所率部队与这些乌桓兵众逐渐拉开了一定距离之后,在那些乌桓人逃跑的方向之处,却是又来了一支正在急速前行的队伍。 起初听闻前方有马蹄声响起之时,那些乌桓士兵们俱是兴奋起来,人人都以为是丘力居大人派了援军过来,可是他们却也不曾想想,丘力居此番派乌骨带来自己族众作战,为的就是要消耗自己这一部落的势力,他又怎会再派兵前来救援。 如此一排除之后,那剩下的答案便呼之欲出了。 渐渐地,前方那些马蹄声的来源处,现出了他们主人的身影。 只见前方那些‘援军’也是白袍银甲,胯下白马,头顶银盔,手中银枪,背后银弓,远远望去,与身后那些汉军一样,都是一片银白色。 这些人,便赫然是从附近驰援过来的,又公孙越公孙范二人所率领的右翼白马义从了。 “是乌桓人,看其身上穿有皮甲,应当是乌桓部队!所有人听令,敌人已经出现,与我弯弓搭箭,射杀这支乌桓部队!”公孙越见得前方正在溃逃的乌桓士兵们后大声喝嚷道。 “遵命!” 听得公孙越命令,其部白马义从纷纷响应,随后一手取下背上银弓,一手抽取鞍侧箭矢,搭上弓弦,奋力拉动,急速放出。 “嗖嗖嗖!” 又是熟悉的破空声袭来,带给这些乌桓士兵的,只有伤残与悲痛。 “啊!不好,前面也是汉军!” “啊!救命啊!” 见前方有着自己人围追堵截,公孙瓒兴奋不已,大喝道:“义之所至!” 张飞严纲等兵众听后,也纷纷大喝接茬道:“生死相随!” 此般动静自是被对面的那公孙越公孙范二人听得,二人听后俱是大喜,兴奋喊道:“苍天可鉴!” “白马为证!” 最后一句,乃是两端白马义从所有兵将共同喊出,其声震天动地,为中间这些早就没了士气的乌桓士兵们彻底清除掉心中最后的一丝侥幸。 随后,当后方公孙瓒所部与前方公孙越公孙范所部的白马义从会和之时,中间的这仅剩万余人的乌骨部落勇士们,全部丢弃武器,成为了大汉部队的俘虏。 …… “哈哈哈,痛快,痛快啊,哈哈哈!” 战斗结束之后,张飞再次将这句早就不知道说过多少回的话语挂在嘴边。 不过却并没有人厌烦张飞的重复大笑,因为公孙瓒这一战打的,的确是太过不可思议,以四千破三万,并且还能获得一万多的俘虏,这的确不是随随便便就能获得的战绩。 当张飞将公孙瓒所用战术招数全部再讲述一遍之后,那后赶来的公孙越与公孙范两人,也都是听得兴奋不已。。 毕竟他二人当初知晓公孙瓒正被乌桓大军包围进攻的时候,可都是心如急焚,甚至其二人带着麾下三千兵马赶来之时,也都是抱着必死的决心,势要与公孙瓒共存亡的。 可没成想,当其与公孙瓒会和之后,竟会成为这场以少胜多大战的见证者与参与者,这却是二人如何也预想不到的。 第三十八回 鲜卑谋划 就在公孙瓒与两位族弟会和享受着胜利的喜悦之时,那由韩当程普二人所率领的左翼部队,却是一路西行,竟已然抵达了鲜卑领地。 而此时,那丘力居的长子楼班,也是一路策马狂奔,赶至此间,得见这支东部鲜卑的首领素利,向其讲述自己父亲的计划。 “素利兄,那汉人向来压制着我们,如今竟还胆大包天,主动进犯我等草原,他们这是想要将这关外草原也掌控在自己手中啊,素利兄,今日是我乌桓子民遭受迫害,到得阴日,遭受迫害的,可能就会再加上鲜卑的兄弟了!” 素利听后也是大怒,拍案而起道:“岂有此理!那些宵小汉人竟如此可恶,我们的部队还没有前去进犯他汉家边关,他竟敢前来挑事,楼班兄弟,你就说怎么办吧,你我相交多年,于公于私,这件事我都应该帮你。” “好,素利兄,出兵帮我,也是帮你自己,哈哈。” “哈哈,那是那是。” “素利兄,眼下那支不知死活的汉军就在关外游荡,我们乌桓已经出兵与其斡旋,将其拖在草原之上,你要做的,便是趁那辽东城中空虚之时,领兵进犯,争取一举攻下那辽东四郡,端了那公孙瓒的老巢,届时公孙瓒必然匆忙回援,你我两军再两路进攻,何愁汉军不破,何愁汉城不下!” “哈哈,妙,妙啊,真妙。不愧是乌桓一族的首领,这脑子就是好使啊,哈哈,行,那楼班兄,你这边回去复阴吧,顺便替我为你父亲带声好,叫他以后可不要忘了俺素利的此番相助!” “哈哈,素利兄,你就放心吧!” “哈哈哈!” 楼班与素利二人达成共识后,均是大笑不已,随后不久,楼班便又轻装上阵,朝着自己来时方向前进过去,而那素利,则开始整顿兵马,调度麾下部落精兵,准备前去攻打辽东。 过不多时,整个东部鲜卑,都陷入了一片急匆匆的战备之中,在位居东侧的一个小部落之中,鲜卑士兵们同样得到了集结部队,进攻辽东的命令,所有人正在急匆匆的进行战前准备之时,在那部落角落之中,则是有着一队刚被其所俘虏的汉人子民被丢弃在旁,无人管顾。 在这些汉人俘虏之中,则是有着一位少年,即使成为俘虏,却也丝毫不见任何惊慌之色,相反,其还静静地观察着这些鲜卑族人的动向。 过不多时,其则是朝身旁比自己稍年少一些的少年说道:“弟弟,先不要惊慌,你看这些鲜卑人的举动,看起来反倒要比我们惊慌,看来其一时半会是顾不上我们了,等下我们大可趁机逃脱,返回家乡。” 那被称为弟弟的少年听得兄长所言,也是镇定了一下心神,顺着兄长所言,朝前看去,果真见那些鲜卑人虽然在做着战斗准备,可那架势却根本不想是要对付自己这些个已经成为俘虏的人们所能用得上的。 就在这两兄弟私下交流之时,那些鲜卑竟是完成了部队集结,抛下这些新得的俘虏,一股脑儿朝向远处开赴了过去。 在见那些鲜卑士兵远去之后,两位少年之中的兄长,则将身边所有汉人俘虏聚集在了一起,低声说道:“大家听我说,那些鲜卑人不知道有什么大行动,全都集结完毕离开了这部落,眼下正是我们逃脱的大好时机,等下只要大家听我的话,按我说的做,就一定会脱险的。” 那些被俘虏的汉人子民们多是生活在一起的百姓,多数人也都识得这两个少年,知晓其中那个哥哥自小聪慧好学,脑子要比旁人灵光,是以在听其如此吩咐后,倒也并未有反感之意。 “好,阎柔小子,那老子就听你指挥一把。” “嘿嘿,好嘞!” 阎柔笑着答应一声,随后便是同弟弟阎志相识一笑,接下来,二人便在众人的掩护下展开了行动。 只见其兄弟两个背靠着背,开始相互解对方手上的绳索,二人凭借多年以来的默契,过不多时便将对方的绳索解开。 手腕得到释放之后,接下来就一切好办了。 只见这两个少年在解开了自己脚下绳索之后,便左右散开,将在场众人的绳索纷纷解了开来。整个过程一片静悄悄,没有让一个鲜卑人发现,当然,这还要归功于部落中的鲜卑人大多都去应征入伍了。 而在阎柔阎志二人解放了在场所有俘虏之后,先头那个大汉则又爽朗笑道:“哈哈,好你个阎柔小子,还真有两下子,俺没看错你,哈哈!” “嘿嘿,王大哥你看你,要是比起别的来,我们兄弟二人加在一起,也赢不了你。” “哈哈,那是!” “诶呀,终于得救了,终于解脱了啊,太好了!” 手脚刚得到释放,在场的大多汉民全都发出了类似这般的感言,而人一多,这感叹的声音,便汇成了喧哗的聒噪,随着第一个留守部落的鲜卑人的发现预警,这个已经沉寂了一段时间的部落,却是再度沸腾起来。 “不好!鲜卑人发现我们了,大家快跑!” 这时,无需阎柔兄弟多说,在场的汉民们也都意识到了情况的不妙,众人当即四散开来,匆忙奔逃。 “别往一个方向跑,大家分散开,这样不容易被抓到!” “先别往南去,鲜卑部队刚刚就是往那面去的,你们往那面去会再被抓到的!” 看着四散奔逃的百姓,阎柔可以说是操碎了心,可其之言语,此时却也成了聒噪之声,在场的一众百姓并无一人能听得进去,依旧是我行我素,朝着自己认为安全的方向跑去。 这时,阎柔还要再度强调,却被那同乡王大哥拉住手臂,劝道:“阎柔小子,算了吧,你已经做到你能做的了,剩下的,就不是我们能管的了的了,再不跑,就连我们也要被抓了。”。 “对啊兄长,我们也赶紧跑吧!”那位王大哥话音刚落,一旁的阎志也是紧忙附和道。 看了一眼四散奔逃,甚至已经有些被再度抓到直接被鲜卑杀死的同胞们,阎柔深深地叹了一口气,骑上了被王大哥弄来的马匹,逃离出了这个小小鲜卑部落。 第三十九回 阎柔得救 过不多时,从这个小部落逃走的汉民们全都被那些留守的鲜卑人给杀了个精光,就只剩下了这边的阎柔兄弟以及他们的同乡王大哥。 “那里还有!追啊!杀了他们!” 望见这边还有残留汉人活着,那些鲜卑人疯狂大叫,并招呼周边人手,策马朝此追赶而来。 “不好,那些鲜卑人追上来了,怎么办!” 望见鲜卑士兵追击过来,阎志惊慌失措道。 听得阎志惊呼,阎柔与那王大哥也急忙回头看了一眼,见身后那些鲜卑人追得甚急,真不愧是自小在马背上长大的游牧民族,这一骑上马来,跑得就是快。 见那些鲜卑人们追击上来后,三人俱是大惊,随后便见那个王大哥爽朗一笑道:“哈哈,阎柔小子,刚才是你兄弟两个帮了我们,现在也该到了俺出力的时候了!” 说罢,便见这位王姓同乡调转马头,朝着后面的那些鲜卑人们迎了上去,其临行之前,更还给这两小兄弟留话道:“这里交给俺,你们两个快些跑,跑得越远越好!” “王大哥!” “王大哥!” 见得事情发展至此,阎柔阎志兄弟两人均克制不住情绪,放声哭喊道。可他们知道,这是王大哥自己做出的选择,只是为了能让自己兄弟二人跑得更远些,不要再落到这些鲜卑人的手中。 他们更是知道,王大哥今日一去,就再也回不来了。 收起心中悲愤,阎柔兄弟两个能够做的,就只有跑,策马狂奔,跑得越远越好,只有这样,才对得起王大哥,以及死在这里的所有百姓。 过了不知多久,阎柔两人一路马不停蹄,却还不敢向南奔去,便只在草原上像个没头苍蝇一般乱走乱撞。 过了许久,二人又是遭遇到了一支部队,其之规模,足有数千。 见到这支部队之后,阎柔阎志两人的心顿时凉了半截,只见阎柔护着弟弟阎志道:“弟弟,这下我们可是跑不了了,不过你放心,只要我还活着,就不会让人伤害你的!” 阎柔看向弟弟的眼神之中,满是关怀与爱护,而弟弟阎志则也抱紧了兄长,满脸的疲惫与恐慌。 就在阎柔阎志兄弟两个互为依靠的时候,在对面那支部队之中,传来了一句喊话道。 “喂!看你们的穿着,像是汉人,你们怎么会在这鲜卑的领域内?” 原来这一支部队不是别人,却正是那由韩当程普二人所率领的左翼白马义从。 见眼前这支部队原来竟是汉军部队后,阎柔阎志兄弟兴奋不已,当即大喊呼救道:“我们是被鲜卑俘虏的汉民,刚侥幸从鲜卑手中逃脱,现在正四处逃亡,你们是汉家哪支部队,能送我兄弟两个返回家乡吗?” “原来是两个可怜的孩子,这荒郊野外的,能遇到我们也真是幸运,好,反正我们最后也都是要回去的,便就带上这两个孩子吧。” 程普听得前方阎柔喊话后,则是朝同伴韩当说道。 韩当也正是这个意思,二人毫不犹豫,便要将这两个孩子带到部队中来。 而就在这个时候,只听得在那阎柔阎志身后,又是响起了马蹄之声,那正是先前俘虏了这两个少年的那个鲜卑部落的留守部队,也不知其是对俘虏有着天生的看护感还是什么,竟一路追击阎柔阎志到如此地步。 “是敌袭,大家不要惊慌,列阵迎敌,单经,将那两个孩子护送过来!” “是,遵命!” 闻得敌袭声响,程普当即下令道,而那个单经,则是这批白马义从军士之中表现优异者,此时已被提拔为小队长,颇受韩当程普看好。 不过片刻,三千白马义从已然摆下阵势,在此等候敌袭。 当那些追击过来的鲜卑士兵们看到眼前这些人强马壮且还张弓搭箭的白马义从们,也是被吓得不轻,登时哦哇乱叫起来,毫无阵型可言。 就在这时,只听韩当喝令道:“放箭!” 一息之间,三千白马义从箭矢全发,毫无保留。 三千箭矢铺天盖地飞驰而来,那些鲜卑士兵们丝毫没有准备,被这轮箭矢打了个猝不及防,冲在最前排的鲜卑士兵们各个身中数箭,连人带马,都被射成了马蜂窝。 位于后面的鲜卑们虽然好些,但最终却也是逃脱不过战死的命运。 “嗖嗖嗖!” 几轮箭矢过后,这支本就人数不多的鲜卑部队,当场被杀了个精光,韩当程普等众也算是为那些死去的无辜百姓们报了仇怨。 …… “呜呜,王大哥,乡亲们,你们可以安息了,呜呜……” 见杀自己同乡的鲜卑们均已死去,阎志则是抹着眼泪哭泣道。 相比起阎志,阎柔则要坚强得多,不过在其眼角,却也可隐约见得那已经泛起的泪花。 程普与韩当二人看起这两个在鲜卑人手中死里逃生的小子来,是越看越觉得喜欢,不过此为军阵之中,总有哭泣的声音存在,传扬出去也是不好。 于是韩当则是板起脸来假意呵斥道:“军阵之中,不得大声喧哗,更不许哭泣!你们都是男子汉,以后我们的家园还需交给你们来守护,试想谁会把自己与家人的性命,托付给一个连眼泪都控制不住的人!” 听得韩当训斥,那阎志也是收住了眼泪,将悲伤之情憋了回去,随后只是低头,不敢言语。 而其兄长阎柔,在听到韩当训斥之后,则是惊呼道:“对了,不好,两位将军,辽东又难!” “你说什么!” 听得阎柔此言,韩当程普二人一同惊呼道。 随后,阎柔则是将自己被俘虏以来,这些天的所见所闻,以及自己的猜测一五一十,全讲了出来。。 在了解了鲜卑部队那突然集结而又向南方开赴的动向后,韩当程普二人已经可以肯定,这些鲜卑已经把矛头指向了眼下防备空虚的辽东四郡。 想到此处,韩当与程普再也按捺不住,连忙下令道:“全军止步,辽东有难,速速随某返回辽东!” 第四十回 程普回援 那程普与韩当两人在闻得辽东有难之时,反应俱是很大,当即便要领兵回援。 可这时,那单经则是说道:“二位将军且慢,辽东又难,的确需要我们的援助,可是光凭我们这三千人马,回去了也没有什么大用处,若想解救辽东,还是需要主公的大部队的。” “这位单经将军说的对,依我看,两位将军不如兵分两路,一路前去救援辽东,另一路则前去找寻主力部队,告知辽东之难,让其率军返还,这样才是最佳之策。”单经言毕之后,那阎柔接茬说道。 听了单经与阎柔两人的意见之后,程普韩当二人思索良久,最后,程普则是说道:“你们说的也对,韩当兄,回去的路上并无太多险阻,相反留在这关外之地,灾祸不知,某便只率一千人马返回辽东,也许还能在那鲜卑大军进攻辽东之前抵达,便劳烦你去找寻主公,告知情况了!” “唉~也只好如此了。”韩当听后长叹一口气,无奈说道。 二人分拨已定,便就此分散而去,一路急行南下回援,一路东进找寻公孙瓒,那阎柔阎志兄弟两个,则都跟在了南下回援的队伍之中,作为信息的传递者,他们两人有着很高的殊荣。 …… 与此同时,在那辽东郡之中,徐晃又迎来了新的一队铁矿,这次带队前来的,却是那渔阳郡的山贼头子,管亥。 见到管亥亲来之后,徐晃则是笑说道:“这次怎么轮到管亥兄亲自护送这些事务了?” 管亥听后,则是笑谈道:“唉,这有什么办法,主公的那两个族弟,一听说有得仗打,全都撂摊子不干了,俺不接着,谁接着啊。也不知道主公他们什么时候能回来,也好叫俺歇上一歇。” 徐晃听后哈哈大笑道:“哈哈,管亥兄弟无需烦恼,你看某家,不也是坐守空城,无事可做嘛,不如管亥兄弟你且暂留下来,陪上徐某几天,你我二人切磋一番武艺,也好过平凡度日。” 管亥听后,两眼直冒精光,要知道,他在那山头之上,手下虽有一些亡命之徒,可其之武艺却根本入不得眼,如今徐晃这等高手要与自己切磋武艺,那是何等的荣幸,管亥又怎能错过。 几乎无需思索,管亥当即便是拍手答应道:“哈哈,那敢情好啊,徐晃兄弟你不知道,俺在那山头之上,每日看守着那些铁矿,都无趣死了。嘿嘿,等下你可是要陪俺过上个三五百招才解痒,哈哈!” “哈哈哈,好,就依你的意思。”徐晃听后,也是昂首笑道。 就在二人说笑之时,则是有着士卒急行而至,匆忙报说道:“报!启禀将军,玄莬郡外,聚集有数万异族兵马,还请将军速速前去主持大局!” “什么!”听得此般通报,徐晃大吃一惊,竟不自觉从座位之上站起身来。 “是哪里的贼寇,竟敢在这时前来犯边!”管亥听后也是惊讶说道。 随后其与徐晃对视一眼,听得徐晃说道:“管亥兄弟,看来你我二人的武艺切磋,怕是要延后了。” 管亥听罢则是笑道:“诶,这有什么,徐晃兄弟你如今坐守辽东四郡,当以大局为重。再说,那些异族来势汹汹,俺便先不走了,就带着兄弟留在这里,助你一臂之力!” “好,那便多谢管亥兄弟了!”徐晃闻言后向管亥抱拳施礼,随后二人便一同动身,前往那位于最北边的玄莬郡。 …… 玄莬郡外,素利所率之鲜卑大军共有五万之众,只见其众排列有序,在抵达玄莬郡外后,也并未在兵士疲惫之时立刻发动进攻,而是先在城外五里安营扎寨,埋锅造饭,先吃饱了,才有力气攻城。 从鲜卑士兵的这一系列动作来看,这个素利,也是一个有谋划之人,并非乌桓乌骨那样的一勇之夫。 “首领,末将观这玄莬郡也不似拥有雄兵无数之状,为何我们不一鼓作气,一战而下,反倒是要先在外面安营扎寨呢。直接冲过去将此城池攻下,让兄弟们在城中过夜,岂不是更舒服些?” 素利军中有鲜卑将领疑惑问道,对此,素利则是镇定回答道:“现如今的汉人,可不似当年那般弱小可欺了,他们都敢孤军深入关外,去破坏乌桓,来的时候听说其之主力部队,更还将乌骨部落的三万大军打了个落花流水,乌骨部落只于顷刻间溃败,在我们的地盘上其还能如此强悍,此番轮到我们来至他们的地盘,又怎能轻举妄动。” 原来,公孙瓒以三千破三万的光辉事迹早已传遍整个草原,这素利虽领兵前来玄莬,可对公孙瓒的那般战绩,却也是有着深深地担忧与胆怯。 光是那支在草原上的汉军,就如此恐怖了,而攻城又一向不是鲜卑的专长,现下黑夜,也不知城中汉军又会有何种方法对抗,正所谓一切的恐惧全部来自于未知,在这什么也看不清的黑夜之中,素利自是不敢轻举妄动,一切便只有等到阴日再说。 也就是这一夜时间,使得这玄莬郡得到了战斗前那最后一个安逸的夜晚,虽然城中依旧人心惶惶,可鲜卑还没有进攻,战斗还未曾开始,百姓们依旧可以伴随着月光安然入眠,只有那坚守在城墙之上的士兵们,双眼一刻不停地望向远方,为身后的一城百姓,守护在此。 一夜无话,到得第二日清晨,玄莬郡中,迎来了能够拯救他们的人。 只见徐晃与管亥两人,率领着麾下精锐部队,急匆匆赶至此间,为这玄莬郡城墙之上的防守增添人员。。 而那程普,则也率领着那一千白马义从,一路疾驰,赶回了汉界,不消多时,便会抵达这片战场,再为玄莬增添力量。 就在公孙瓒一方各方面人马均已配置妥当之时,那素利鲜卑则也吃过早饭,整顿兵马,开赴至这玄莬城下,为这场攻城大战,拉开了序幕。 第四十一回 管亥杀敌 早餐时分刚过,便见那素利率领起麾下那五万大军,来至这玄莬郡城下,朝那城墙喝喊道:“里面的汉人听着,吾乃东部鲜卑首领素利是也,今特来收纳了你们这座城池。速速打开城门,缴械投降,吾可保证部下,不滥杀无辜,如若不然,城破之日,便是尔等殒命之时!” “杀杀~咚咚~杀杀!” 素利话音刚落,其后面所列的那五万鲜卑纷纷高举兵器,大叫出声,来响应这素利的喊话。 玄莬郡城墙之上,只见徐晃披甲在身,长斧在握,闻得素利之言后,朝下高声喝喊道:“尔等异族,休得猖狂,吾乃辽东太守公孙瓒账下部将,徐晃是也,尔等若敢单打独斗,老子奉陪,若想攻城,放马来攻便是,若想叫我等投降,哈哈,那等屁话老子劝你还是不要再说了,省的风大刮坏了舌头!” “哈哈哈!” 听得徐晃之言,城墙之上所站汉军纷纷捧腹大笑,气得城下那些鲜卑将领恼怒不已。 “将军,那个汉人好生无礼,不如我们叫他出来,末将定要将其头颅砍下,用来祭旗!”素利军中,一名鲜卑将领愤然说道。 那素利听得这位将军言语后,心中想道:“此城有这等人在,怕是不能轻易攻下,如若将其引诱出城,派遣勇将斩杀,则城中军心大乱,此城定可一战而下!” 想至此处,素利则是郎然笑道:“哈哈,好,便依将军之言。” 随后则听素利朝徐晃喊话道:“好,那某便依你之言,你我各派将领,单打独斗,某倒是要看看,你这小小边关之郡,能有什么样的人才,能够敌得过某麾下鲜卑勇将!” “哼哼,好,将士们,都给我在城上看好了,看本将军怎么斩杀这些来犯之敌!”徐晃听罢,大喝一声,随即便提斧下得城墙而去。 这时,只见那管亥拎着大砍刀也紧跟过来,笑道:“嘿嘿,徐晃兄弟,俺也想去。” 管亥想要跟随徐晃出城作战,自然不难猜到,毕竟其也是颇具勇武之人,先前一直负责铁矿的运输工作,没有征战的机会,如今难得赶上,又岂会只当旁观者。 身为武人的徐晃也是理解管亥的心情,于是,徐晃点了点头,派人再去将管亥的坐骑牵来,打开城门,两个人一左一右,朝城外行去。 那鲜卑等众见玄莬郡大门果真打开后,心中都有些激动,不过却被素利安抚住,毕竟汉人也不是傻子,如若他现在下令攻城,势必会被那城墙之上的弓箭手们弦上之箭穿成刺猬。 这也是徐晃敢将城门打开的自信来源,不过多时,便见徐晃与管亥两人策马缓缓行至城外不远处。 “尔等异族,哪个前来送死!”刚一出城,徐晃便是抬起大斧,指向对面素利等众,虽是以两人面对五万大军,可这徐晃与管亥两人的脸上全无惧色,看得那素利频频点头,不住地在心中暗道,面对强敌面不改色,如此才是真英雄也。 听得徐晃挑衅,鲜卑军中先前那轻视徐晃之人挥枪拍马出阵道:“俺来会你一会!” 见得对面有人出阵,管亥忍不住大喝道:“杀鸡焉用牛刀,看俺管亥前来取你项上人头!” 喝罢,便见管亥舞刀拍马,朝此鲜卑将领汹涌奔来,二人两马相交,只见管亥手中大砍刀先护住前胸,将对面那将的长枪挡走,随后将刀一甩,右手凭空划一个大圆,手中砍刀则转变了方位,直奔那将的脖颈而去。 只听得“噗!”地一声,那员鲜卑将领还未曾崭露锋芒,便已经身首分离。 一刀砍杀了鲜卑一将的管亥左手顺道前探,攥住那颗头颅之上的发髻,却真是取得了这一颗大好头颅。 见管亥一招取胜,其后徐晃先是大喝一声:“好!”,随后那城墙之上的数千兵卒纷纷为其喝彩。 “嘿,早就知道寨主厉害,没想到竟如此之强,哈哈!” “是啊,寨主威武!寨主威武!” 此时的那城墙之上,除了徐晃所操练的辽东兵马之外,更还有一路跟随管亥而来的山寨中人,只不过到底为什么他们也要帮助那徐晃一同来守卫这玄莬郡,便无人向其仔细说阴了。 “老三!” 见得那员鲜卑将领阵亡,鲜卑阵营之中另一将领怪叫一声,随即愤然拍马冲上前去,势要将那管亥挫骨扬灰,来为自己的兄弟报仇。 “嘿,好啊,又来一个,哈哈。” 管亥见得此将来袭,咧嘴大笑,赫然不俱,只将其大叫着拍马上前,二人相距不远后,先是将左手之中那颗人头朝前抛洒过去。 对面那将见自己兄弟的人头朝自己来袭,不忍挥刀去砍,只得伸手接住,护在怀中,可他却防不住管亥随之而来的那雷霆一击。 只见管亥此番是以那颗人头为掩护,在扔出人头后,立刻便双手握住刀柄,朝前砍去。 那员鲜卑将领护住人头,便失了先机,只得匆忙应对管亥的砍刀,可其匆忙之间,力道却又抵不过管亥,只消片刻,这员鲜卑将领的肩膀便是被管亥给削了下去,只剩下了半边身子,血流如注,眼看着也是活不成了。 “老四!” 见这个鲜卑将领殒命沙场,在那鲜卑阵营之中又是有着几道惨叫声悲愤喊出。 管亥听了根本不为所动,只将那砍刀收到脖颈之上哈哈大笑道:“哈哈,尔等异族贼寇听着,你爷爷我乃是大汉辽东太守公孙瓒账下部将管亥是也,若想进犯我辽东边界,先要问问俺手上这柄砍刀答不答应!”。 听得管亥之言,在那玄莬城墙之上一众兵匪人人震惊,不曾想这活跃在渔阳与上谷之间的悍匪管亥,竟会是公孙瓒麾下部将,这可真是一条爆炸性消息。 在听得管亥自报身份后,那些他所带来的兵将,也终于知道,为什么自己也会站在这里,参与保卫玄莬的战斗了,原来自己这等亡命之徒,竟也在不经意间,加入到了公孙瓒的阵营之中。 第四十二回 徐晃御敌 “你这贼汉子,竟敢接连杀害我等兄弟,看老子不活劈了你!” 此时只听得在那鲜卑军阵之中,有着这般嚎啕大叫之声响起,随后便见得有着三员鲜卑将领纷纷策马冲上前来,意欲将这管亥夹攻致死。 不过那管亥身后的徐晃可并不是摆设,只见其怒而冷哼道:“哼,不知死活,看某徐晃的厉害!” 喝罢,便见这徐晃挥舞起手中那杆长柄大斧,同样拍马而上,与管亥行至同行,迎战对面来势汹汹的鲜卑三将。 “锵!” 兵器相撞之声在城门之外响了起来,只见那徐晃的大斧轮得虎虎生风,对面三人合力,竟都战其不下,更何况还有一个管亥在侧伺机而动,对面一旦有人露出破绽,管亥的砍刀便会迎面而上。 过不多时,这后续冲来的三员鲜卑将领,也纷纷殒命在徐晃与管亥二人的手上。 “将军威武!将军威武!将军威武!” 见到徐晃管亥再获胜利,城墙之上的一众兵将兴奋喝喊道,汉军士气大涨。 “嘿,尔等鲜卑,也不过如此,哈哈,管亥,走,我们进城歇息去!”城门之外,徐晃在杀得鲜卑将领之后,大笑说道。 听得徐晃招呼,那管亥也是恶狠狠朝城外鲜卑哼了一声,随即跟着徐晃一起,行进了城池之中。 对面的那素利还没等反应过来,便已经让徐晃与管亥两人入得城去,根本不给素利车轮战的机会。 此时的素利还陷在徐晃与管亥二人的那强悍武艺之中无法自拔,当其回过神来,却是伴随着玄莬城池的厚重城门的关闭之声。 “这才当是真英雄,好将领,可惜这等人才,却为何不能为我所用,纵观某之麾下,又有哪位勇士,能抵得上对面那两人其中之一?” 听得素利喃喃自语,在其身侧的一众鲜卑将领此时均不得声,若是放在与徐晃管亥二人对战之前,这些自持勇武的鲜卑勇士们定会争吵个没完,一个劲的给素利打强心剂,可是真当见识过汉家将军的实力之后,他们再也不敢夸夸其谈了。 待得徐晃管亥二人再度行上城墙,徐晃则是朝下大喝道:“你那鲜卑贼子,见识过本将军的厉害了吧,若想活命,就赶快离去,如若不然,徐某手上这柄长斧,可还没有尝够鲜血呢!” 听得城上徐晃之言,素利却是喊话道:“哈哈哈,徐晃将军,某记得你之名号了,你的确是个不可多得的勇猛之将,不过,任你再多勇猛,却也终究是独木难支,吾麾下共有五万大军,若真打起来,就算你再多勇猛,却也终究难逃一死,吾喜汝之勇武,不如你现在便举城投降,吾可饶恕你杀我阵前大将的无礼之举!” “哈哈哈,你这人可真有意思,还真是不到黄河心不死,那你就再给本将军听清楚了,若想战,便来战,若不战,便退去,想要本将军投降,门都没有!” “对!”管亥听罢同样在一帮附和着。 “真是死不悔改,我鲜卑的勇士们听令,攻破前方那座城池,第一个蹬上城墙者,赏美女十个,金银无数,斩杀敌军将领者,封赏部落之主,赐奴隶一百!城破之后,城中金钱美女,任由我等享用!” “哦哦!” 听得素利许下的封赏后,鲜卑士兵们俱是兴奋不已,人人高呼应和着,所谓重赏之下必有勇夫,那些鲜卑士卒们此时也不会去想徐晃与管亥有多厉害,只满脑子想着金钱与美女,发疯般的朝面前的玄莬郡进攻过去。 见得鲜卑汹涌来攻,徐晃则是淡定说道:“真正的战斗,现在才开始,众将士听令,放城外敌人到五箭之地再进行射杀,务必确保每放一矢,击杀一人!” “是,遵命!” “咚咚咚!” 城池之外,鲜卑大军的马蹄声不住地响起,见那些鲜卑离得越来越近,则有小将提醒徐晃道。 “将军,敌人已至二十箭地!” “等!” …… “将军!敌人已至十箭之地,是否放箭!” “等!放他们到五箭之地!” “遵命!” 眼见鲜卑离得越来越近,城上众军多少也是有点恐慌,不过徐晃那高大的身影就在前方屹立着,这些汉家兵将的心中便也多了一分安心。 而此时在那城墙之外,只见鲜卑们高叫大喝道:“哈哈,还以为攻城有什么,原来也不过如此,你们看城上汉军,不也都被我们的大军给吓破了胆了嘛!” “哈哈,就是,待到攻破城池,我们可要好好享受一把,汉人的女子,可要比我们草原上的水嫩得多啊!” “哈哈哈!” …… 城下鲜卑放肆大笑着,这时则有兵将报道:“将军!敌人已至五箭之地!” “放箭!”徐晃听后大声喝道。 “放箭!” “放箭!” 此条命令在城墙之上远远传了开去,此两个字尚还在城墙之上传递着,便已经有着箭矢离弦而去。 “嗖嗖嗖!” 城上汉军箭矢齐发,遮天蔽日,城下鲜卑与其距离甚是相近,是以汉军基本无需瞄准,便可轻易夺杀城外鲜卑的性命。 那些鲜卑们在突然遭遇到如此猛烈的箭矢冲击之后,俱是大惊,匆忙之间,被其杀了个人仰马翻,只留下了无数尸体在那城墙之下。 几轮箭矢放过,鲜卑死伤惨重,而汉军的箭矢攻击却丝毫没有停顿的意思,甚至连个空隙都没有。 原来公孙瓒在训练弓箭手之时,顺便也操练了其之阵型,所有弓箭手分为三个梯队,依次取箭,搭弦,放箭。进攻之时,三个梯队依次交替放箭,可保证箭矢的源源不断,不给敌人留有喘息的余地。。 在公孙瓒的强军政策下,城外鲜卑们遭遇大败,前排军士几乎无人生还,后面的勇士们则也都被汉军的那强劲箭矢给吓破了胆,不敢再上前进攻。 见得部下竟如此贪生怕死,素利也十分气愤,可他却并没有身先士卒的勇气,与视死如归的决心,是以这支空有五万人的空壳子,终将不会胜利。 第四十三回 公孙回援 就在玄莬郡战况焦灼之时,远在关外草原之上的公孙瓒大军,则也一路势如破竹,攻破多个乌桓部落,缴获马匹上万,粮食无数。 现如今公孙瓒的部队所行之处,更是尘土飞扬,远远地便有轰隆隆的马蹄踏地之声。 原来是因公孙瓒缴获良马颇多,却又不忍舍弃,其便令麾下将士一边行进,一边御马,以至于现如今有的将士,已经成长到了四马并驱的地步,马匹多了,队伍自然便壮大了许多。 连那远在玄莬的素利都已经知晓公孙瓒以三千精兵大破乌桓三万勇士的英勇事迹,如今公孙瓒身在乌桓所控之地,那些中小型部落自然是望风而降。 开玩笑,连那颇为勇猛的乌骨部落都全军覆没在了这公孙瓒的手上,自己这个小部落,又哪有蹦跶的机会,所能做的,当然便仅有配合行动,交出马匹和粮食了。 在公孙瓒率众在草原之上肆意横行之时,那乌桓首领丘力居则气愤道:“乌骨这个废物,本想着用那支汉军来打压一下他乌骨部落,可谁曾想,那个废物竟将三万大军全给输了进去,真是气煞我也!” “父亲息怒,其实仔细想来,这倒也未必是件坏事。”见丘力居生气,刚从素利鲜卑处返还不久的楼班出言安抚道。 “怎么说?”听得楼班之言,丘力居那颗气愤暴躁的心平静了一下,问道。 “父亲,虽然那乌骨部落实力强悍,有着三万之众,可因有那乌骨在,其众大多不服管教,如此之兵,取之无用,即使败亡也并不可惜。” “如今那乌骨战败,我乌桓更是人心惶惶,这时父亲您再举兵进攻,若是一举击败汉军,则定可收获无数声望,届时父亲您的威望在整个乌桓族中,将无人可比。就是连剩余的那几个大型部落,也不得不听从父亲的调遣,那时父亲便是真正的乌桓的王了!” 听了楼班所描绘的宏伟雄途之后,丘力居的确情绪激动,内心汹涌澎湃了起来,不过这时,却是被小儿子的一道质问所打破。 只听那小儿子踏顿说道:“大哥你说得倒是轻巧,可那队汉人如今势头正盛,我们又该如何破敌,可不要倒时再走了那乌骨的老路,如若我等再次战败,则我乌桓军民士气,将会降至冰点,短时间内都无法挽回。” 听了踏顿的忧虑后,楼班则是神秘笑道:“呵呵,难道二弟你以为大哥我此番空手而归,便是毫无建树了吗?那素利已经答应了我,即刻发兵攻打辽东,此时我们只需派遣大军,拖住那公孙瓒便可,根本无需与其进行决战。” “而那公孙瓒若是知晓自己老巢被抄,定会挥军回援,届时我们只需紧随其后,配合在辽东的素利鲜卑,前后夹击,则那公孙瓒何愁不灭!” “哈哈!好!我儿这次干得漂亮,来人,速速传令,某要集结部落可战之兵,前去会上那公孙瓒一会!” “遵命!” …… 就在丘力居整顿兵马,准备与公孙瓒大战一场(当然只是在表面上)之时,那韩当则是率领着麾下两千白马义从,追赶上了公孙瓒的脚步,终于与之汇合到了一处。 “诶?义公,不是说好我们分散行动吗,你怎么又回来了,还有,怎么你麾下兵马少了许多,德谋呢,你们这是遇到什么事了?” 在观得韩当所率部队人员缺少之后,公孙瓒瞬间变了脸色,而在察觉到程普并不在此军阵之中后,公孙瓒当即忍不住发问道。 韩当这时,才把自己与程普所行经历告知与公孙瓒,连同路上救得两个少年报信,程普率军回援辽东之事,全都一五一十地告知与了公孙瓒。 公孙瓒在闻得此等事宜后,则是冷哼道:“哼,这些关外异族可还真是同气连枝,那鲜卑我还不曾去找其麻烦,他却倒主动来攻了,也好,既然来了,就别想再回去!” 说罢,便听公孙瓒喝道:“全军听令,与我原路返还,驰援辽东!” “遵命!” “大哥,难道我们就这么回去了,我观前方尘烟四起,应当是有乌桓大军前来,如若我等此时撤退,必将会被其追击残杀,恐对我等不利。”闻得公孙瓒之撤退命令后,张飞则是眺望远处,担忧说道。 “翼德将军说得不错,再说辽东有公阴将军在,又有德谋将军赶回支援,想来守上十来天并无困难。并且如今我们距离辽东也有许多距离,就是再心急却也是不能现在就出现在辽东城外了,倒不如先冷静下来,想想该如何应对那支即将到来的大军。” 这时,只听严纲冷静分析道,这严纲虽然没有张飞的勇武,田畴的睿智,可是对眼下时局看得很清楚,把握得很透彻,在经严纲这般分析一通之后,公孙瓒的动作则是放缓了一些,随后又是笑道。 “不错,你分析的很对,不过正因如此,我们才要仓皇撤退,如若不然,我们又该怎么引诱那些自以为是的乌桓上当呢?” 观得公孙瓒如此表情语气,张飞恍然大悟道:“大哥你原来是要,哈哈,好坏,不过俺喜欢,哈哈哈!” 公孙瓒见张飞读懂了自己的意思,当即也是大笑出声,二人笑过之后,公孙瓒则是再度下令道:“辽东遇袭,传令全军,火速回援!” “遵命!所有人等,火速回援!” “哒哒哒!” 杂乱的马蹄之声再度响起,只见公孙瓒所率部队,匆忙调转马头,改变方向,朝着原路返还而去。 而公孙瓒部队的这些举动,也都被对面高丘之上的丘力居给看了去。。 “哈哈哈,我儿判断果然正确,那公孙瓒果然率军回援。哼哼,我这草原,又岂是尔等汉军想来便来,想走就走的!与我传令,本王要亲自领兵出征,定要将那犯我子民的汉将公孙瓒斩杀在这草原之上,我要用他们的鲜血,来祭奠我族战死的军民!” “报仇!报仇!报仇!” 第四十四回 再战乌桓 那丘力居稳坐于马背上高呼了这一句之后,便是带领起麾下共五万大军气势汹汹地朝那公孙瓒杀奔过去。 而此时的公孙瓒,却是‘急匆匆’地,竟与张飞及韩当脱离了开来,那张飞与韩当两部,竟像是掉队了一般,被公孙瓒远远甩在身后,不问不顾。 紧跟在后的丘力居自是不知这些,不过他麾下部队,却也是同公孙瓒的一样,跑着跑着,便出现了极强的层次感。 那急于求胜的丘力居与两个儿子,率领着乌桓最为精锐的五千骑兵,冲锋在队伍的最前方,因其麾下队伍训练有素,远非寻常草原勇士能比,在这一马平川的草原之上追击已经溃逃的敌军,最需要的便是速度。 所以这丘力居便放开了脚步,领着麾下那支精锐部队冲在了最前,而奔袭的距离越远,其与身后乌桓大军的距离也就拉得越开。 当然,此时在那丘力居三父子的心中,也都想着追击地再快些,此番定要打那可恶的公孙瓒一个措手不及,如此自己父子才好在乌桓族中立威。 当此三父子怀揣着如此心愿对公孙瓒穷追不舍之时,却是发现前方不远处的那支汉军,似乎是体力不支,其速度竟渐渐缓慢了下来,自己等众竟隐隐有追击上目标的感觉。 当发现了前方汉军之后,丘力居等众则更加兴奋起来,只见那丘力居发号施令道:“勇士们,杀我族人的汉军就在眼前,大家速速随某冲锋追击,万万不可就此放过他们!” “呀!报仇!报仇!” “杀了汉人!” 经过丘力居的再次鼓舞,这支乌桓精锐的士气更是大涨,手下马鞭挥得更加频繁,胯下战马冲刺的也更加迅速。 这时那前方的公孙瓒也发现了后面的追兵,可那丘力居未曾发现的是,此时的公孙瓒,部下竟只有区区四千人,其余的五千汉军此时到底在何处,其是否会作为伏兵再度出现,已经完全不在丘力居的考虑范围之内了,此时他的心中只有四个字,扬名立威。 巧的是,这四个字也正是公孙瓒此番领兵出关攻打异族的根本原因。 这时只听得公孙瓒高声呼和道:“众军听令,弓上弦,向后放,进行无差别射击!” “嗖嗖嗖!” 公孙瓒喝令完毕后,那严纲与公孙越公孙范纷纷引领部下取弓放箭,由于后面的乌桓追兵极近,是以汉军根本无需瞄准,只需用最大力量将箭矢朝后放去便可,定会听得有乌桓兵将的惨呼声响起。 果不其然,在白马义从的箭矢攻击下,后面追击而来的乌桓精锐们死伤惨重,有不少勇猛壮士,在尚未发挥实力时,便已然殒命在了流矢之下。 “大人,不好,汉军箭矢强烈,我方损失惨重!” 这时,则有乌桓将领朝丘力居报告道。 这支部队乃是丘力居的依仗,损失一兵一卒他都心如刀割,如今顷刻间便亡命了那许多兵勇,其又怎会不知,又有谁会比他更心痛呢,可是,敌人就在眼前,难道自己要就此放弃,眼看着他们离去吗?答案当然是否定的。 事已至此,便唯有死撑到底,拖住前方汉军,与其比拼一番,反正自己后面还有四万余众呢,待到自己解决了这支汉军,有了威望,像这等精锐之军,自己还不是想操练多少就操练多少的嘛。 在想通了此间据悉之后,丘力居则咬牙切齿道:“不惜一切代价,也要追上汉军,为我族众报仇雪恨!” “遵命!” 仇恨,已经蒙蔽了丘力居的双眼,此时也正随着战友同袍的相继离世,一点一点渗透进这支精锐部队勇士们的双眼。 慢慢地,汉军逃亡的脚步好像越来越慢了,他们仿佛已经跑不动,正在做最后的垂死挣扎。 眼见猎物就在前方,乌桓部众们冲的更加疯狂,在他们的眼中,仿佛都充满的鲜血。而在这般一路疾驰之下,乌桓一方也忘记了自己的马背之上,同样也有弓矢存在。 汉军离得越来越近了,眼看着胜利在望了,先前死去的勇士们,你们不会白白牺牲的,我,丘力居,这就为你们报仇! 眼看着汉军就要被自己的部队追上,丘力居已经几近疯狂,可就在这时,那支应该因被自己的部众追击上而吓得瑟瑟发抖的汉军部队,竟却是全部调转过马头,露出了他们的那素银长枪,昂挺着他们的那飒然身躯,朝着自己冲了过来。 这,怎么会? 此时,一路败逃的汉军怎么会突然调转马头,朝着自己杀奔过来这个问题,充斥在所有乌桓精锐的脑海之中。 可是公孙瓒却并没有给他们想要的答案,他们所获得的,却只有那铿锵有力的十六字军号。 “义之所至,生死相随!苍天可鉴,白马为证!” 在喊出了这句口号之后,只见前方的那四千汉家军士,有如下山猛虎一般,朝着自己这边冲将过来,并且那公孙瓒更还一马当先,冲锋在前,手持双刃长枪左冲右突,竟无人能阻其一二。 而在其身后紧紧跟随着的两位公孙将军,公孙越与公孙范,也同样英勇不凡,各持武器在这人群之中肆意厮杀,纵观这支汉军,完全没有先前那一路逃亡的颓废之色。 事到如今,丘力居才终于阴白,自己却是中了这公孙瓒的计,他之所以引领部众一路回赶,就是要营造出一种心系辽东,败逃而回的假象,来引诱自己上当。 可是,让丘力居想不通的是,他公孙瓒仅有区区数千人,又该如何阻挡自己的五万大军呢。虽然自己这边可能一时间不是对手,可毕竟在自己身后,还有四万余众的乌桓勇士正朝此狂奔着呢,这公孙瓒就是再怎么勇猛,也不可能吃得掉自己才对啊。。 就在丘力居百思不得其解的时候,那在之前不见了踪影的张飞与韩当两人,则一同引领起那剩余的五千兵马,迂回出现在了此间战场的后方不远处,正拦在了后面那支乌桓大军的面前,与其对峙着。 这时只见那张飞露出玩味的笑容,说道:“哈哈,对不起了各位,此路,不通!” 第四十五回 白马之名 后面的乌桓将领们见张飞与韩当等人仅有区区数千之众,就不知死活,竟敢前来阻击自己这四万余众,各个脸上都充满了不懈之色。 “前面的汉将,不想死就给我让开,不要在此拦路!” 这时,则有乌桓将领叫嚷道。 “就你们这点兵力也敢来挑衅我等,真是不知死活!” “哈哈哈!” 这便乌桓部将们你一言我一语地,慢慢聒噪了起来,不过他们彼此之间的相互调侃,对面的张飞与韩当却根本听不懂在说什么。 慢慢地,只见张飞恼怒大喝道:“想战便战,在此聒噪作甚!” 张飞这一嗓子,喝住了在场的乌桓等众,当然,他们也听不懂张飞到底说了什么。不过通过张飞的神色来看,他们却是可以判断出,张飞并没有说什么好话。 张飞脾气火爆,在那乌桓部队当中,同样也有一脾性火爆之人扛着一柄大铁锤便行出阵来,朝着张飞叽里呱啦地说了半天,而后便策马狂奔过来。 张飞见那员乌桓将领向自己冲来,心中甚喜,当即攥紧了手中丈八蛇矛,同样拍马迎上,与那乌桓将领战做一处。 “锵~”得一声响,两般兵器交汇在了一处,这时张飞则是呲牙笑道:“嘿嘿,力气还真不小。” 随后见其一个枪花,手中武器绕过那乌桓将领的铁锤,只入其咽喉,从后颈而出。 “哼,然而力气大却没有什么卵用!” 见张飞竟能接的下那个乌桓将领的攻击,并还将其反杀之后,乌桓兵众们都震惊不已,你看看我,我看看你,叽里呱啦又说了半天。 而后便见有三个乌桓将领一同策马朝张飞杀来,张飞见状大喝一句:“来得好!” 便又是舞起蛇矛,迎上前去,与那三员乌桓将领战做一处。 只见张飞以一敌三,却丝毫部落下风,此般威风凛凛,乌桓一却方无人能比。 而见得那张飞以一敌三且还占据上风,则有乌桓将领在暗中张弓搭箭,意图射杀张飞。 可谁知在那汉军阵营之中,还有韩当在默默观察着乌桓众人动向,见有一将偷偷张弓搭箭,二话不说,当即取弓放箭,也无需瞄准,手中那箭便如长了眼睛一般,朝着那乌桓将领飞去,“噔!”得一下,箭矢直直刺入了那乌桓将领的右眼之中。 那位乌桓将领吃得痛处,当即忍不住放声呼喊,恰逢此时,张飞手上徒然发力,使之一员乌桓将领抵挡不住,被其夺取了性命。 而剩余的那两元将领即便练手也敌不过张飞,终是断送了性命。 见得己方接连损兵折将,乌桓一方顿时惊慌动乱起来,不过也正因如此,他们便想到了要使用人海战术来。 随即在不知道是何人的带领下,这四万余众的乌桓兵士,朝着那张飞与韩当等众便是发动起了猛烈的进攻。 而在见得乌桓大举进攻之后,张飞韩当怡然不惧,率领部众愤然抵挡,即便以少击多,却也丝毫不见白马战士们有胆怯之色,每个人都悍不畏死地发动着冲锋,坚守着阵营,履行着职责。 “义之所至,生死相随!苍天可鉴,白马为证!” 这十六字口号在这片肃杀的战场之上再度响起,为这五千白马军士增添着精神力量。 …… 而就在张飞韩当领五千部众悍然将那乌桓的四万多大军拦截在此之时,那前方的战斗,却是已经进行到了末尾。 在公孙瓒及麾下勇猛军士的猛烈攻杀下,丘力居那号称乌桓最为精锐之师的五千兵众,荡然无存,甚至连丘力居及其两个儿子楼班及踏顿,也在此战之中成为了公孙瓒的俘虏。 汉军,果真勇猛,白马义从,更是这些乌桓人的噩梦。 在俘虏了丘力居父子三人之后,公孙瓒拿出怀中绢布,擦干了脸上的血污之后,则是行至丘力居面前,不住冷笑着。 “成王败寇,多说无益,你的确很强,你的部队也是,今天老子认栽,要杀要剐,悉听尊便!” 见得公孙瓒行来,丘力居昂首悲愤道。 “嘿嘿,丘力居,此战,是你败了,不过,老子现在不杀你,是你还留有用处,日后,少来惹我大汉,要知道,犯我强汉者,虽远必诛!” 在留下了这句话之后,公孙瓒则再度翻身上马,并将这丘力居给抓到了马背之上,连同那楼班与踏顿一起,向着被张飞韩当部阻击着的乌桓部队冲将过去。 远远地,公孙瓒等众便听到了前方的喊杀声,而在这之中,又数张飞喊得最大,兴奋之中竟还带着一丝狂妄与狰狞。 不用说,这一战定是张飞自出生以来打过的最过瘾的战役了,不过这却也在公孙瓒所部的到来之后戛然而止。 “尔等的王丘力居在此,还不速速停手!” 公孙瓒本就声如洪钟,此时气沉丹田用力发喝,其声竟穿过了这片厮杀的战场,抵达到了那些乌桓兵众的耳中。 当然,他们也根本听不懂公孙瓒说了什么,不过他们却还有眼睛,可以看,可以观察。 在看到又有一支汉军的生力军到来之后,他们的心便已经越发慌乱了,毕竟此前自己四万余众竟连区区五千汉军都拼杀不过,这就已经刷新了乌桓士兵的认知了,如今不知从哪又出来了这数千人马,看来此战己方是否能顺利战胜汉军,已经成了未知数。 而在看到公孙瓒到来之后,他们又震惊地发现,自己一方的主将,丘力居,此时竟然就在那公孙瓒的手中,生命正在遭受着威胁。 在看清了丘力居父子三人全数落入敌人之手后,这些乌桓部众也都是停止了打斗,而那张飞与韩当,则也都率领着自己部众,回归到了公孙瓒的麾下。 见对面乌桓兵众如此识趣,公孙瓒也很是欢喜,随后两军愉快合作,公孙瓒交还丘力居父子,而那丘力居则也按照约定,撤军返回大本营,不敢再来找这公孙瓒的麻烦。。 而后公孙瓒则引领剩余部队,也向着本部辽东返还而去,不过此后公孙瓒与他的部队在这关外草原之上却是留下了‘白马将军’的传说,以致此后很久,乌桓人看到有骑白马者,便心有余悸。 白马将军与白马部队之名,更是在关外大大传扬了开来。 第四十六回 城墙之争 就在公孙瓒于关外草原扬名立威的同时,在辽东四郡其中的玄莬郡的城墙上,正发生着惨烈的拼杀。 那素利鲜卑虽然同为骑兵,不擅攻城,可其为了城中的金钱美女及粮食,也都极为疯狂地朝着城墙发起着进攻。 他们没有攻城拔寨的经验,不过却也曾听说过这等事宜,并做好了充分的准备。 毕竟若是他们连个攻城器械都不带的话,数万骑兵奔至城下,徐晃等人只需将城门关闭,那些鲜卑人不就无计可施了嘛。 鲜卑虽然粗糙简陋,可像长梯这般物什还是有的,并且它们现在就正搭在那玄莬城的城墙边沿上。 “给我放箭,着重射杀后面涌上来的鲜卑!” 城墙之上,徐晃的声音伴随着嗖嗖箭响,在辽东兵士的耳边回荡着。 听到徐晃的命令,弓箭手们纷纷弓矢高抬,朝着中层的鲜卑兵士狠狠射击着。 辽东兵士团结一心,三队弓箭手再次轮番射击,很快便将城下的鲜卑部队打散,在其部队之中形成了一道断层,任由已经攀登上被其称之为‘云梯’的鲜卑异族继续向上攀爬。 弓箭手在城墙上奋力释放着箭矢,那些城下的鲜卑士兵则埋头苦干,一层一层地向上攀爬,在城墙的掩护下,上面辽东战士的那漫天箭雨,竟也伤不到其之体肤。 这时,看着城下鲜卑异族们不断攀爬,则有刚入伍的新兵惊慌道:“将军,怎么办,鲜卑人就快要爬上来了!” 听得此言,只见徐晃淡然道:“无需惊慌,管亥将军,到你的人马出力了!” “嘿嘿,俺来也!” 管亥闻声,当即领着自己从山贼之中带来的部下们拿着长杆跑到了城墙边上。 “兄弟们,跟我一起,把那些杂碎们给挑下去!一二,嘿呀!” 管亥一边说着,一边身体力行,用长杆挑中敌人搭在城墙上的竹梯,大家伙一用力,便是将那竹梯给挑了下去。 “哎呀!” “救命啊!” “诶呦!” 伴随着嘈杂的惨叫声,那些劳累了半天的鲜卑士兵们,在刚要看到长梯的尽头之时,便连人带梯,一起被挑了下去。 爬得越高,摔得越狠,这一摔,当即便有不少鲜卑士兵直接摔死在了城墙之外,而那些才刚刚爬上长梯的鲜卑士兵们,则也被从上面摔下来的同伴们给压在底下,直接被压死的大有人在。 而运气差些的,侥幸没有被同伴压死,则也被那接二连三坠落下来的其他同伴埋在底下,直至窒息身亡。 总之管亥等人这一挑,则是将鲜卑人的进攻一下挑回到了攻城前,玄莬郡的城墙没有收到半点损伤,而鲜卑一方的人数,则已经消耗了数千。 见得部下遭受重创,素利心痛不已,可内心的那股不到黄河心不死的决心却在此时涌上心头。 只听其在中军之中大喝道:“重整旗鼓,再登城墙,先登城墙者,赏黄金美女!” 听得素利此喝,那些鲜卑兵众们则也再度充满力量,再次冲锋上阵,向那玄莬城墙冲了过去。只见他们三五成群,踏着同伴们的尸体,再度将那长梯扶起,搭在那玄莬的城墙之上。 见到长梯再度搭上城头,管亥部下当即便有人拿着长杆就要上前挑掉敌人的长梯。 这时则听管亥阻拦道:“诶你先等下,他们刚搭上你就挑,刚搭上你就挑,这样多累啊。咱们要养精蓄锐,等他们都爬得差不多了,咱们再给挑下去,好让他们摔死,还不用浪费咱们的箭矢,这样多好啊。” 听了管亥的话后,那个小喽啰当即讪笑道:“哈哈,还真是,大王英阴,大王,诶不对,应该是将军英阴,嘿嘿。” “哼哼,先到一旁歇着去吧。”管亥听后,心里美滋滋地,暗道幸好徐晃早就告诉自己应该在什么时机去挑了,要不自己不也就成了那个愣头青了嘛。 就在管亥心中正思索其他之时,城下鲜卑们也已经稳固了长梯,当然,所谓的稳固,也不过是再度搭建好,并用已经阵亡了的同伴身躯压在长梯之下,再在每个长梯之下加派了几个人手扶着长梯底端,其余鲜卑便放心大胆地继续向上攀爬了。 在鲜卑先头部队于城下稳固城墙的时候,城墙之上徐晃所指挥的弓箭手们可都没有停歇,在徐晃的统一指挥下,这三支弓箭手梯队可谓无坚不摧,哪里的鲜卑聚得多了,箭矢便到了哪边。 此时鲜卑再度攀登城墙,徐晃便又同先前一样,指挥部队朝中层的鲜卑进行轮番射击,务必要将冲上来的鲜卑部队再度切割开来,好给城墙上的同伴们一个杀敌的缓冲时机。 历史总是一样的,就在那些鲜卑士兵们快要攀登到城墙之上时,同样,还是那些个长杆桶来,准确无误地命中在了那些长梯之上。 虽然这些长梯底端都有鲜卑人在那稳固把守,也的确是给管亥等人增添了些许麻烦,可那长梯上端,却是十分光滑的,管亥等人也无需将那长梯整个挑开,只需借力将其向旁侧一引,整个长梯便会轰然倒塌,甚至还会砸向旁边的长梯。 一时间,惨叫之声再度响起,鲜卑士兵的这轮攻势,又被管亥与徐晃所率领的健勇兵士们完美化解。 见得自己一方再度攻城失利,素利则也恢复了一丝理智,知晓如若不想点其他办法,自己带来的这些勇士们就都会耗死在那城墙之下。 想通这点后,素利当即便是下令收兵,召集部队暂时撤退,返回城外营地歇息一二,再做打算。 见得鲜卑暂时退兵,城上兵将俱长舒一口气,随即放声高呼道:“胜利了,我们胜利了,哈哈!” “太好啦,鲜卑退兵啦!”。 感受着周围的喜悦氛围,徐晃与管亥两人也都开心地笑了出来,可是他们两人心中都很是清楚,这场战役,并没有结束。 只要城外鲜卑不退回草原,他们就不能松懈,毕竟在他们身后,还有成千上万的大汉子民在,心中有所牵挂,便不能轻易倒下。 第四十七回 鲜卑再攻 玄莬之战的当天夜晚,素利在本帐之中召集军中所有将领前来议事,商议该如何攻下眼前的这座城池,众人你一言我一语,商量了半天,才终于汇总成,要想攻下这玄莬城,首先便要保证长梯不被汉人挑开。 针对这一方案,素利麾下诸将又叽里呱啦了半天,终于想到了一个主意,那便是在每一个长梯的顶端,安装上一个倒钩般的装置,如此就好将长梯安稳固定在城墙之上,而不会再被挑开了。 想到这一办法之时,素利等人兴奋不已,连忙命人连夜赶至这种倒钩,并安装在自己的长梯之上。 鲜卑人自草原而来,自是没有铁矿与手艺打造这般物什,不过他们所带来的长梯都是以树木所做,用刀左削右划,倒也能勉强做出那想象中的物件来。 不过即便如此,要想将所带长梯全部制成理想样式,也不是一夜便能完工的。 在那鲜卑部队大军安歇改良攻城器械之时,在城池之中的徐晃与管亥,也在积极备战。而城中的百姓们也都是积极响应号召,官兵需要什么,他们便奉献出什么来。 原因无他,百姓们都知晓,若是叫那城外异族攻进了城来,自己将会是怎样的悲惨下场。 再加上这城中建筑大多都有自己的功劳,他们可不想自己亲手打造的美好家园再次毁坏在那些异族的手上。 对于百姓们的积极响应与援助,徐晃与管亥俱是感动不已。 而在那辽东郡之中,徐晃不在,其余三郡的指挥权便全落在了年仅十余岁的田畴手上,不过田畴也是艺高人胆大,对于郡府之中各项事务全都处理得井井有条,不过每日所做最多的,便是安抚城中军民,以及严加巡视周边,命人随时报告玄莬战况。 除却田畴之外,公孙瓒那年仅八岁的公子公孙续,也在努力提升着自己,其每日白天在军营之中与军士们一同参加训练,熟悉战阵,到了晚间,便与田畴一起挑灯夜战,当然,具体的便是由田畴讲读兵书与古今战役,充实公孙续的精神世界。 公孙续的想法说简单也简单,那便是父亲如今远征在外,自己便要做好本分工作,正所谓子承父业,这辽东四郡,自己要替父亲守护好。 公孙续的这份心意,也似是有着翅膀一般,一路飞传至了那公孙瓒处,不过公孙瓒距此还有许多距离,短时间内怕是不能及时赶回援助,而那先公孙瓒一步回援的程普,此时却是已经抵达了玄莬的范围之内。 “程普将军你看,前方玄莬城外那黑压压的一片,恐怕就是鲜卑大军了。” 观得山坡下那一大片营寨,单经则是惊慌说道。 而程普见得山坡下的那些鲜卑营寨后,反倒并没有那般惊慌,只见其镇定说道:“不妨事,那些鲜卑部队既然驻扎在此,则就说明我辽东城池,他们尚未攻下,是以只得在此安营扎寨,如此说来,我等还来的不晚。” 单经听后,则是说道:“将军所言甚是,那依将军之见,我等却该如何行事?” 程普闻言沉思一番,随即说道:“山坡之下的鲜卑部队不说五万也得有三万,你我就只有这一千精骑,若是就此杀下山去,则与送死无异,不如便暂且安营在此,伺机而动。” “好,便依将军之言。” 随即,由程普所率领回援的这一千部众,便安营在这位于敌人后方的山坡之上,等待机会,好给敌人以致命一击。 三方势力如此相安无事地度过了两个日夜,到得第三日辰时,那素利则是引领着麾下人马再度席卷而来,四万大军再度开赴至那玄莬城下。 “尔等这些手下败将,竟还敢再来,哈哈,今日本将便要看看,你能在我这城下再增添多少具尸体!” 见得素利大军再至城下,徐晃率先于城上大喝说道。 “尔等休要猖狂,今日便看我草原勇士,破了你的城池,杀了你的军民!勇士们,给我冲!” “哦哦!” 今日,没有多余的宣战誓言,经过三日前的那场战役,素利自是知晓城中徐晃与管亥的能力,当然也知晓其必定不会开城投降,既然如此,又何须多说,待到城池攻破,将那两员汉将生擒活捉之后,素利自有功夫与其交谈。 新一轮的攻守战,便在双方将领的喝骂声下,再度展开。 只见那些鲜卑兵士的先头部队,扛着那改造之后的长梯一路小跑,不多时便是狂奔到了城墙之下。 在见得鲜卑的先头部队已至城下之后,徐晃便开始指挥城上弓箭手,着重射击敌人的中间部队,还是想同的套路,将这些汹涌而来的敌人分割开来,不要让其造成源源不断的兵力。 这一次的鲜卑部队在经过前一次的失败之后,每个人手上动作都灵活了些,不过多时便纷纷将这些长梯给立了起来,并牢牢地搭在了城墙之上。 见得老朋友再度出现在眼前,管亥则是笑道:“哈哈,兄弟们,该干活了。” “嘿嘿嘿,来了。” 听得管亥召唤,那些新入伍的兵卒们则都担着长杆,来到了城墙边上。 待到众人到得城墙边上之后,却才发现了这些长梯的不同之处,只见那些木质倒钩,竟全部发挥出了作用,牢牢得卡在了城墙内侧,如何也不能在短时间内被挑下去甚至移动分毫。 见得这般情况,则有兵士大喊道:“将军,不好了,这些长梯挑不下去了!” “什么!” 听得兵士此言,管亥赶忙行上前去,仔细一看,也发现了这些器械与以往的不同之处。 “他奶奶的,这些异族还学聪明了!” “既然如此,那兄弟们便准备同他们真刀真枪干上一场!” “好!” 听得管亥此言,城墙上的兵众纷纷高声应和着,并磨刀霍霍,准备同那些异族死拼一场。 而徐晃在闻得城墙上的变故之后,则也声嘶力竭地喝喊道:“弓箭手加强进攻,定要阻止异族后续援军跟进,其余人等,准备迎战城头之敌!” “是!”。 在下达完这项命令之后,徐晃又同身边一个军士说道:“你去城中,把百姓们叫到城墙上的安全处,一起烧些开水,再取些油来,以做退敌之用。” “遵命!”那名军士闻言后当即领命离去,而徐晃也将自己的长斧取出,连同城墙上的近战军士,准备迎战那即将蹬上城墙的鲜卑士兵。 第四十八回 大火退敌 “吧嗒” 随着鲜卑兵士的第一道落地之声响起,城墙之上的战斗也是正式开展了起来。 只见那名鲜卑兵士尚未来得及高兴,紧接着便被随之而来的大砍刀直奔面门,给劈砍了下去。 其之下坠身形,更还将在其下方的同伴们给砸得乱了阵脚,噼里啪啦地又是响起了那坠落下城池的动静来。 不过,鲜卑兵士所立长梯数之不清,几乎在同一时间,整个城墙上,增添了许多敌人。 而随着管亥的第一刀挥下,城墙之上的汉军们则也纷纷舞刀弄枪,朝着敌人砍杀过去,玄莬郡的城墙顿时陷入到一片混乱当中。 遥望见自己麾下勇士果真攀登上了汉人城墙之后,素利心下大喜,当即便是下令麾下部队朝那玄莬全力发动进攻。 原来这素利先前对自己所研究的那攻城之物也并不看好,只是抱着试探的想法再来攻城。 而如今其见自己麾下的草原勇士们果真能借助这等物件攀登上那高高的城池,自是心中大喜,赶紧下令全军出击,要趁着这股劲,一鼓作气,好将眼前的这第一座城池攻下。 在听得素利之令后,鲜卑那四万大军全数出动,只见城下黑压压地一片人头,望也望不到尽头。 徐晃在城墙之上一边挥舞大斧坚守着城墙之上的立足之地,一边向下望去,心中也是噔地一声响,看来,今日这场血战是避无可避了。 不过,徐晃却并没有灰心,因为在其先前的指挥下,弓箭手们有效地将敌人的先头部队分割开来,而这些已经蹬上了城墙,但却没有后续援军跟随支援的鲜卑兵士们,也在徐晃与管亥二人英勇作战的带领下,全数击毙。 待得解决了城墙之上的鲜卑部众之后,那新一大波的敌人,也是再次攀登上了长梯。 这时,徐晃则是吩咐道:“来人,取沸水来!” “遵命!” 不多时,一盆盆冒着气泡的滚烫沸水便被军士们给端了过来,抬到敌人的长梯上端之后,朝着下面正在奋力攀爬的鲜卑军士们猛地泼洒下去。 “哗啦!” 刚煮好的沸水稳稳地洒落在敌人的头皮之上,虽不能致死,但却也减缓了敌人的攻击进度。 而在这时,徐晃早就在城中准备好了的滚木礌石,也全部派上用场,在健勇的军士的投掷下,这些死物全部变成了能够夺取敌人性命的致命之物。 城墙之下,惨叫声此起彼伏,鲜卑兵众的伤亡正在逐步加大。 见城下死于自己之手的鲜卑异族越发增多,城墙之上的汉军们也都越砸越起劲。 不过那能在短时间内退却敌人的沸水,却不是想有便能有的,烧上一大盆沸水,也是需要一定的时间的,眼看着新一批的敌人又要攀上城池,这时只听徐晃再度下令道:“取油来!” “哗!” 无数的荤油被军士们倒洒在敌人正在攀爬的长梯之上,那些鲜卑军士们见又有液体从天而降,心中都慌张不已,可当触碰到了自己之后,却并没有感觉到有那种疼痛之感后,鲜卑兵士们都在心中窃喜。 可就在下一秒,他们便发现了这些荤油的用处,因为油能润滑的缘故,使得这些兵士再也抓不住踩不稳长梯,是以坠落事件再次发生,而这次的坠落事件,却是接连发生,因为那些油也都倾洒在了那长梯之上。 长梯攀登不上,敌人便在这城墙之下聚拥成群,而此时在人堆之中,那些滚木礌石所波及到的范围则更广了些。 这时,在徐晃的命令下,城墙之上的兵士们又再次抛洒出更多的荤油连同酒水一起掷向下方,使得城外的鲜卑军士们身上沾了大片污渍,混乱不堪却又肮脏不已。 那些鲜卑兵士们尚且不知汉军到底是要做什么之时,便见城墙之上再次有着火箭飞驰而下。 油污与酒水在触碰到箭头之上的火焰之后,于顷刻间烧着,火势逐渐增大,城墙之下完全变成了一片火海。 见得自己部众被敌人采取了火攻之术,素利也慌张了起来。 不过这却也并非完全有利于汉军,那城墙被火灼烧久了,也是极其容易坍塌,一旦玄莬失了城墙之利,光凭城中的这数千守军,是无论如何也挡不住敌人那四万大军的践踏的。 像是在响应徐晃一般,就在城下鲜卑们被徐晃点燃的同时,那远在敌人身后的大本营也是突然着起了大火。 原来却是那程普,在远处山坡之上见得敌人大举进攻玄莬郡,心知其大本营定然不会设防,于是便率领麾下精骑长驱直入,冲入那鲜卑营寨,一把大火,将鲜卑的粮仓全部点燃。 素利见自己麾下兵众在城下失利,且自己后方又遭遇敌袭之后,顿时以为是那在关外扬名的公孙瓒返还回来了,心下大慌,赶忙下令道:“不好,敌人的援军到了,撤退,快快随我撤退!” 听得素利大喝,那些冲在最前方,最为卖力的鲜卑勇士们,却成了最为凄惨的一批人,而那些跟在后面尚未进入战局的部众们却转眼变成了素利的先锋部队,跟随素利择路而逃,直奔北方草原,丝毫不敢前去与那‘公孙瓒’碰撞。 望见鲜卑大军如潮水般汹涌退去,徐晃等人俱是大喜,欢呼声响彻了整个玄莬郡,大街小巷之中,都传递着战役胜利的喜悦。 不过徐晃与管亥也并未闲着,在确定敌人果真撤军之后,二人当即率领军民打开城门,去浇灭了那尚燃烧在鲜卑尸堆之中的烈火。 当然,徐晃也并不介意用这场大火顺便为那些鲜卑人料理了尸首,倒也无需徐晃再动用人力把他们搬走统一埋葬了。。 而在徐晃率领军民灭火之时,那程普则也率领着此战的功臣们,来到了玄莬郡外,在与徐晃管亥交谈叙旧了一番之后,大军当即一同入得城去,徐晃正好将为程普等人的接风宴与此战的庆功宴合二为一,席间众将推杯换盏,觥筹交错,一片祥和之色,全无半点白日的紧张与压迫之感。 而那在白日还威风凛凛的素利,则如丧家之犬一般,领着剩余的三万大军一路逃亡着,却在半路遇到了真正的‘白马将军’公孙瓒及他的部队。 第四十九回 再败鲜卑 公孙瓒正率领大军一路急速前进,回援辽东之时,忽而见得前方不远处,同样响起着阵阵马蹄,且带有烟尘滚滚。 见得前方这般架势,公孙瓒则在心间暗道:“莫不是那鲜卑大军闻得某挥军驰援,是以派来截杀我的部队?” 想至此处,公孙瓒毫不犹豫,当即下令道:“众军听令,列阵迎敌!” “是!” 听得公孙瓒所言,麾下张飞,严纲等人纷纷严阵以待,等候敌军。 过不多时,果真见得前方的那支鲜卑大部队汹涌袭来,只不过,与想象之中大为不同的是,眼前的这支鲜卑大军,却丝毫不像是前来截击自己军队的敌人主力,反倒与奔逃之中的溃军极为相似。 见得此景,公孙瓒也来不及多想,当即便是下令箭矢齐发。 “嗖嗖嗖!” 闻得公孙瓒号令,其麾下精锐白马义从们弓弦之上的箭矢刷刷齐放,近万支箭矢同时飞入空中,几乎遮天蔽日,随后便如狂风暴雨般朝对面的那鲜卑溃军飞刺过去。 那素利等军尚未从玄莬城下的打击之中反应过来,紧接着便是遭受到了公孙瓒的箭矢打击,前排军士没有准备,顷刻间人仰马翻,有得勇士连人带马身中数十箭,惨不忍睹。 而在三轮箭矢齐放过后,公孙瓒便是一马当先,领着白马义从就是朝那鲜卑部队杀奔了过去。 这时只听得素利在敌军阵中惊慌道:“不好,那公孙瓒竟还在此间设有伏兵,真是天亡我也!” 就在其感慨世道不公之时,却是见得大道之侧有着一条小路,随即素利指着旁侧的那条小路大喜道:“敌众我寡,勇士们快随某从此路撤退,保全实力,下次报仇!” 素利‘大义凛然’地说了这么一嘴之后,便也一马当先,顺着此小路奔逃过去,在其身侧仅跟有素利自己的亲卫队与部落的几名将领,而剩余的那三万大军,素利则就完全没有心思顾及了,能留下一句自己的去向,便已经很对他们负责了。 素利虽然说走就走了,甚至连公孙瓒具体长得什么样都没有看到,可他麾下的那三万大军却不是那么容易转移走的,更何况还有以公孙瓒,张飞为首的意气风发的白马义从就在不远处。 几近一面倾向打击的战斗就此开始了,公孙瓒虽冲锋在全军的最前方,可张飞脾气火爆,连带着坐下战马的速度都快上许多,在张飞的不断催促下,竟先公孙瓒一步,冲入到了那鲜卑大军之中。 这张飞如下山之势勇猛冲锋,到了那早已没了战意,丢了士气的鲜卑军中,就如虎入羊群之中一般,蛇矛所过之处,尽是一片腥风血雨。 在张飞之后,公孙瓒,韩当,公孙越,公孙范,严纲等人也纷纷领军加入战局,刚在关外扬名立威的这些汉子们,心中都有着一股傲气。 而对于眼前这些竟敢在自己不在之时侵犯自己的家乡,威胁到自己同胞与亲人的异族们,这些血气方刚的汉子们下起手来自然不可能客气。 虽是八千对三万,白马义从这一边,却无半点怯意,各个生龙活虎,下手稳准狠,不多时便将眼前这支经历过一次溃败的鲜卑大军打得更加溃败不已,甚至前面的鲜卑士兵还在挥舞兵器抵御强军,后面的鲜卑兵士们便已经丢盔卸甲一路奔逃而去了。 这般软弱不堪的敌人,白马义从们却是头一次遇到,而在战斗了不久之后,这些剩余的鲜卑士兵们便纷纷高举手中兵器,选择了投降。 公孙瓒见这些鲜卑投降之后,当即命令麾下军士,不可擅自杀降。 虽然那些辽东汉子们对这些胆敢觊觎自己家园的异族们愤恨不已,可既然公孙瓒已经下令,众军士自然不会忤逆公孙瓒的命令。 而在看到只要丢弃武器,不在反抗便能保住性命之后,其余的鲜卑兵士们也纷纷效仿起那投降的动作来,不一会,白马义从们便无人可杀,因为放眼望去,只见前方遍地降军。 在经历过接连的惨败之后,这些鲜卑兵士们各个心力交瘁,完全没了再战斗下去的勇气与毅力。而他们的首领素利及诸多将领也早就抛弃下自己,夺路奔逃,自己又何必再苦苦坚持呢。 也许正是因为素利的抛弃,才会使得这些鲜卑勇士们更加快速的选择了投降,不过公孙瓒也要因此感谢那素利等人,如若不然,要平白获得这些免费劳动力,可不是一件容易的事。 清点了一下投降人数之后,公孙瓒便喜气洋洋地带领着这支缴械投降了的鲜卑大军继续朝着辽东回援而去。 在其率众抵达玄莬之时,众人都可以在玄莬城那满是疮痍的城墙之上看出守军部队这几日来的艰辛。 而公孙瓒大军凯旋而归,城中军民更是喜不胜收,纷纷出城为公孙瓒喝彩。 只见那徐晃,管亥,程普三人如灯塔一般挺立在城门口处,迎接着公孙瓒的凯旋。 单经则带着那传递了鲜卑动向消息的阎柔阎志兄弟隐没于正在欢呼的军民之中,感受着胜利的喜悦。 “哈哈,大哥,你看,俺老张就说,辽东有公阴守着,必然无事,哈哈哈,怎样,俺说对了吧。” 众军行至城门口处,张飞哈哈大笑说道。 公孙瓒闻言之后,则是摇头笑着张飞。 这时,只见前方徐晃拱手抱拳道:“末将徐晃,幸不辱命,抵御住了异族的进攻,现将这完好的辽东四郡,交还与主公。恭迎主公凯旋而归!” “恭迎主公凯旋而归!” “恭迎主公凯旋而归!” 徐晃此言一出,管亥程普,及在场军民们纷纷跟着大喊,气势震天动地,威武不凡。 公孙瓒闻言,心中也是欢喜不已,不过其依旧表情肃穆,翻身下马,行至徐晃面前,拍了拍徐晃的肩膀,说道:“有公阴在彼,某方能安心远征,此番征战,尔等镇守后方,同样功不可没!”。 “多谢主公夸奖,此乃末将本分,不敢妄言功劳。” “哈哈,公阴你便不要再推脱了,走,我们进城再说,此番大家都有出力,随某返回辽东,某要论功行赏!” 第五十回 朝廷来旨 转眼之间,公孙瓒率领大军凯旋而归已有数日之久,今时今日,每个辽东子民都有着满满的自豪感,因为公孙瓒亲自带兵远程的缘故,使得关外那些异族闻风丧胆,根本不敢前来这辽东侵扰犯边。 现如今在那关外草原之上,谁人不知白马将军公孙瓒的名号,谁人不晓白马义从之威名。 也正是想要收获得如此结果,公孙瓒才会亲自率兵远征,所幸收获颇多,不仅缴获有上千匹骏马,无数食物,更还有那鲜卑部队那近两万部众的降军俘虏。 对待这些降军俘虏,公孙瓒的办法很是特别。 这些鲜卑士兵全是被那素利所抛弃丢下的,是以心中对自己的本族都怀有异心,这时公孙瓒则站出讲话道。 “你们这些鲜卑人,都是被自己首领及伙伴丢弃在这里的,你们的首领不管你们了,你们的战友同袍将军也不管你们了,你们远在草原的家人也同样管顾不了你们,不过不用担心,我公孙瓒管!” “某准许你们在辽东冶下生活,甚至可以给你们一个新的家园,让你们有饭吃,有房住,有衣服穿,可以挨过这个冬天。不过你们都要发下誓言,从今以后,只效忠于我公孙瓒一人,否则的话,我辽东兵勇的长枪,不介意再多填些血迹!” 当生与死的抉择摆在眼前的时候,很少会有人主动去选择送死,更何况是他们的首领抛弃他们在前,他们便更没有理由再为了那个抛弃了自己的首领效忠,他们的二次生命是公孙瓒给予的,他们同样也理所应当效忠于公孙瓒。 于是乎,在那素利的间接帮助下,公孙瓒几乎不费吹灰之力,便收编了这支近两万的鲜卑部队,并在其中挑选精壮勇士共五千人,组建成一支精锐骑兵部曲,任命族弟公孙范担任这支部曲的领队,从今以后,这两万鲜卑人,也都交给公孙范及自己的辽西公孙家族来打理。 处理完降兵部队,公孙瓒则在主城之中设下酒席,宴请麾下一众文武,并在酒席之间再度夸奖称赞了徐晃的坐镇之功。 宴席之上,全都是熟悉的面孔,便只有那坐镇涿郡的高顺与刘纬台等人不在,余下的张飞,徐晃,韩当,程普,严纲,公孙越,公孙范,以及管亥,单经与田畴全都分有坐席。 值得一提的是,当初那程普韩当汇报鲜卑大军动向的阎柔阎志兄弟两个,也出现在了这庆功宴之上。 若是细说起来,这两个少年的功劳也当真不小,如若不是有他们前来传递消息的话,只怕那玄莬郡如今已经血流成河,甚至落到鲜卑人之手了。 而这场宴席,除了是为了答谢阎柔阎志这两个少年之外,同样也是为这两个少年加入到公孙瓒麾下而举办的欢迎仪式。 原来阎柔阎志两人由于鲜卑的缘故,也都没有了家乡,无处可去,如今幸而遇见公孙瓒这一明主,阎柔兄弟自然不想就此错过。 对于阎柔兄弟的加入,最高兴的,莫过于那年岁尚小的田畴了,这小子见到同僚之中终于有与自己算是同龄之人后,别提有多高兴了,只见拎着酒壶就朝那阎柔兄弟两个奔去,说是同一年龄段的不看年岁大小,要看谁能先把酒壶中的酒水喝完,谁便是三人中的老大。 话音刚落,这田畴便自顾自的喝了起来,那阎柔见后也反应迅速,搂起酒壶仰头便灌,那阎志也同样不甘示弱,三个少年郎便在那酒席角落之处相互比拼着酒量,计较着年岁。 也不知那田畴到底是不是因近日公孙瓒解除了辽东四郡的禁酒令的缘故,才会喝得这般尽兴。不过看那张飞一边,却真能见得是将这几人憋了太久了,酒席未到一半,便见那张飞徐晃管亥等人的桌案之上,出现了许多空酒坛了。 “哈哈,喝,管亥兄弟,你可是不常在辽东啊,此番玄莬守城之战,你也出了不少力,俺张飞再敬你一碗!” “末将岂能让翼德将军敬酒,翼德将军,此酒算某管亥敬你的,咕咕咕~” 说着,那管亥便是仰头咕咚咕咚得灌了下去,而对面的那张飞则大笑着喝完了这碗酒,而后便去寻那韩当程普等人喝酒去了。 前些时日辽东粮食紧缺,公孙瓒的禁酒令虽剩下了许多粮食,可同样也是让这些喜爱喝酒的糙汉子们憋了个够呛。 所幸公孙瓒此番出关大战,所缴获来的粮食也算是彻底解决了辽东四郡百姓的温饱问题,坚持到下一个秋收时节,是完全没有担心的必要了。 而在开春之后,公孙瓒还有那么一个能够增加粮食产量的法子,可在来年实施,定可将这辽东四郡打理得井井有条,声名远扬。 当然,对于公孙瓒的声名,自是传扬出了千里之远,便是连那远在洛阳的汉灵帝刘宏,都是闻得了公孙瓒在关外连破乌桓,鲜卑两支异族大军的光辉事迹。 在闻说那公孙瓒竟是卢植门下的学生之后,更是对公孙瓒看好不已,接连称赞道:“哈哈好,卢爱卿不愧是朕的肱股之臣,所培养出来的,也都是国之栋梁。乌桓,鲜卑,扰我大汉边疆甚久,今辽东公孙瓒大破异族,扬我汉威,朕心甚悦!” “来人,传令那公孙瓒于一月之内至洛阳城来,朕要看看为朕扫平边疆的大将乃何许人也,并大加封赏!” 刘宏平常都与那张让赵忠等常侍戏耍在一起,平日里也就纵横在妻妾宫女之间,闲来无事再卖些官来做,便是像三公这等高位,也可以用钱买到。 像今日这般主动宣称要提拔封赏谁的事,可是从来没有过,或许是公孙瓒所破的关外异族,也确实是大汉朝的心腹大患,所以刘宏才会如此振奋吧。。 不过这却也并非坏事,至少在刘宏的这番宣告下,公孙瓒在中原的知名度也是再度上升了一个档次。 而白马将军公孙瓒的名号,也开始传入中原百姓的耳中,映入世人的眼帘。 第五十一回 启程洛阳 话说灵帝差人传旨辽东,要公孙瓒安顿好边关事物,便起身赶赴洛阳,灵帝要亲自接见公孙瓒并大家封赏。 自刘宏登基以来,一直都是干着龌龊之事,与母联合贩卖官职,与张让赵忠等一干太监玩耍于宫廷,更是闲时便把玩宫女无数,如今朝廷正值第二次党锢之祸,底下大臣大多都对此种种行为敢怒不敢言,而无人劝谏,也更助长了这刘宏的歪风邪气。 公孙瓒此番在关外打破乌桓鲜卑两大异族势力,为大汉助长了无数威望,这才使得刘宏将视野再次投向了自己所统辖的朝廷,而主动要求封赏下属,这更是此前无有之事。 阴眼人谁都可以看得出来,公孙瓒在关外的这场大胜,胜得很好,并一举将公孙瓒这个姓名胜到了朝堂之上,胜到了忠奸两波大臣的视线之中。 公孙瓒这股新晋势力,瞬间便成了谁都想要巴结的香饽饽,不但有那幽州太守刘焉亲自陪同朝廷使者前来传达皇帝旨意,便是连那前来宣读圣旨的内侍太监,也得了中常侍张让的命令,万事顺着公孙瓒,切不可无礼,招惹了这位边关将军。 其实不需张让提醒,光是这辽东诸军在那里一战,杀伐之气便不由得外溢而出,那久在深宫之中的小太监又哪里体会过这般感受,在张飞那些五大三粗的汉子们的注视下,这些个小太监们连大气都不敢喘一下,又怎敢无礼惹恼了那公孙瓒。 从洛阳而来的太监如此,那久居幽州,也近距离见过战阵的刘焉,此时见了公孙瓒同样也是不敢摆架子。 只见其不住地朝公孙瓒讪笑道:“呵呵,公孙将军,先前外出征战异族,当真是劳苦功高,本官已将将军之功绩尽数上报与朝廷,陛下闻后大喜,今特派遣使者前来奖赏将军,并且陛下还要亲自接见将军,到得洛阳,另有封赏。” “将军此番可真是搏出了个功绩来,日后可千万不要忘了老夫啊,哈哈。” 听得刘焉此言,公孙瓒则是笑道:“哈哈,本将军自然忘不得太守大人的提携与美言,只不过,若再有类似先前玄莬之事,还望达人不要再作壁上观,否则若是我辽东遭了兵灾,恐怕整个幽州,哪个郡也不能独善其身,太守大人,您说,是也不是?” “额,这个,是,是,公孙将军说的是,不过有将军在,那些宵小之辈又岂能得逞,有将军麾下的这一众兵将在,又有谁能侵犯我大汉边疆呢!” “哈哈哈,太守大人果然能说会道,想来我公孙瓒的功绩能传达上听,也是多亏了大人的巧言美语,今日大人难得来我辽东一会,便连同天使大人一起,在我辽东歇息一晚,也让某好好招待一番。” 听得公孙瓒此言,刘焉与传达旨意的小太监纷纷喜笑颜开,当日晚间与公孙瓒把酒言欢,第二日直到日晒三竿方才起身离去。 而在那太监离去之前,更还再三叮嘱公孙瓒,早些安顿好冶下便起身,万不可叫陛下久等,公孙瓒也都满口应承了下来。 待到那些共干人员皆离去之后,公孙瓒则是召集麾下一众文武商议道:“诸位怎看此事?” 听得公孙瓒询问,那张飞则是第一个大笑说道:“哈哈,大哥的功绩被朝廷知晓,这是好事啊,不管别人怎么说,大哥你动身前往洛阳,俺可是要紧紧相随的,俺长这么大,可还从来没有去过洛阳见过皇帝呢,嘿嘿。” 张飞说着说着,便嘿嘿傻笑了起来。 看了张飞这般孩子模样,那徐晃则是说笑道:“翼德此时怎不惦记着守卫边疆击杀贼寇了,却只想着去那洛阳见识热闹?” “关外那些异族都被我们打成了那般模样,又怎敢再来犯边,俺看近几年他们都不敢再来进犯我辽东了,既然留在这里也是无仗可打,俺还不如跟着大哥前往洛阳见见世面,也好护得大哥周全,大哥你说是不?” 听了张飞的自白之后,公孙瓒也是笑说道:“你这憨货,这时却倒是不憨了。” “嘿嘿”听了公孙瓒的笑骂,张飞脸也不红,只抬起大手不住地在脑后摸索,那般模样,倒是逗得大家伙忍俊不禁。 除却张飞这般吵闹着要争取跟随公孙瓒入洛阳的名额之外,那田畴则是分析道:“主公先前关外大败乌桓,鲜卑两大异族,乃是无上战功,想我大汉近些年来,边疆一直受那些关外异族的侵扰,即便朝廷也无他法,甚至前些年朝廷组织的大军进入草原也是大败而归,自那之后,我大汉便一直处于疲惫防守状态。” “而主公的这一场大胜,可以说是胜出了我们汉人的自信与骄傲来,也难怪刘焉太守急着上报朝廷主公之功绩,不论从何处看来,这都是一桩好事,主公大可借此时机步入仕途,不论是对主公还是对我们辽东,都是只有益处,并无害处。” “田畴所言虽是,可如今朝廷之中也并不太平,第二次党锢之祸闹得人心惶惶,主公此时崛起于此,真个不知是福还是祸。” 田畴分析完毕后,那刘纬台便是抚着胡须慢说道。 听了刘纬台所言后,公孙瓒也是惊疑地看了他一言,先前公孙瓒只以为这刘纬台是仗着与自己有亲戚关系,并且还对自己倾囊相助,自己见其有些脑瓜,便留其在身边委以重任,却不曾想其竟对朝廷之事知晓的如此细致,看来自己还真是小看了这个老头了。 虽然公孙瓒心中这般想着,可其并未表现出来,而是起身说道。 “天有不测风云,人有旦夕祸福,更何况祸兮福所倚福兮祸所伏,是福是祸,却要真个遇到了方能知晓,既然那皇帝想要当面封赏与某,那某家便去他一去,也顺便走走看看,再看那洛阳能比如今我们的辽东繁华上多少!” “主公所言甚是!”。 “韩当,你先前曾是镖师,此番走行远路,却倒也算是你的老本行,此番便由你与翼德二人随某同行,其余人等,皆在此为某操练兵马,守卫城池,切不可疏漏!” “我等遵命!” 第五十二回 陷阵之名 话说公孙瓒选定了跟随人员后,当日午后便带着张飞与韩当二人,及白马义从十数人,动身往那洛阳方向行将过去。 至于辽东四郡,则还是由徐晃主管守卫与兵卒操练之事,田畴,刘纬台及一众将领加以辅佐。 公孙瓒之所以出发的如此之早,乃是其想途径涿郡看一看那涿郡在高顺管亥二人的管理下,到底如何繁华了。 不过数日,公孙瓒三人便是抵达了涿郡之中,到得此熟悉之地,张飞则先是感慨道:“诶呀,想不到自上次一走,竟有这些许时日不曾返回过家乡了,却也不知俺不在家中,俺家后院的那处桃花园里的桃花都开得如何了。” 公孙瓒听后,则是笑道:“哈哈,贤弟若是想回家看上一眼,便先回去吧,正好某也要同高顺问问这涿郡近况,倒也不能太早离开,你从家中待够了,再至府衙寻我便是。” 张飞听后大喜,正要策马离去时,则是问向韩当道:“义公,你去否?” 韩当听后,摇首回道:“翼德将军自去便是,某还是随同主公去往府衙吧,毕竟义公对此的最深印象,还是那府衙之中的牢房。” 听韩当提及往事,公孙瓒也是难得的老脸一红,干咳一声后,便是对张飞嚷道:“你去便去,在此婆婆妈妈做甚。” 张飞听了,哈哈一笑,随即便一溜烟跑得没了踪影。 而在张飞离去之后,公孙瓒则也是朝韩当笑了笑,说道:“义公,我们也动身入城吧。” “好。” 在公孙瓒与韩当二人动身入城的途中,公孙瓒转过后看了一眼韩当脸色之后小心翼翼地问道:“那个,义公,想某当初才至涿郡,便错把好人认错,让义公你遭遇了一回牢狱之灾,义公你该不会还在记恨某吧。” 听公孙瓒如此询问,韩当心中自觉好笑,试想当今天下,又有哪个主公与自己下属说话有这般语气的,笑过之后,韩当则是回道:“主公真是说笑了,义公又岂是记仇之人,再说,如若不是有当初之误会,某又怎会结识主公,又岂能有如今这般成就,士为知己者死,主公对义公有知遇之恩,义公定将拼死报答!” 听韩当如此言语,公孙瓒也是放稳了心,其实他并不担心这韩当会在日后反水,毕竟其自问凡是做得问心无愧,麾下部将也不是那般薄情寡义之人,只不过话题说到了此间,公孙瓒便不由得将话题引申至此。 二人说着说着,不自觉便到了府衙之前。 到得涿郡府衙之后,公孙瓒并未见得镇守于此的管亥与高顺二人之面,却是由那李移子出门相迎,言高顺管亥二人具在校场之中操练兵士,是以并未在此,其意请公孙瓒先入内等候,再差人去校场唤二位将军前来。 谁知公孙瓒听后则是喝止道:“无需劳烦,不过涿郡近况而已,何时谈论不是,既然他二人在校场,那某便去校场寻他便是,也正好看一下,高顺训练的部众如何了。” 公孙瓒与韩当说行便行,那李移子见公孙瓒动身去往校场,也紧随其后,丝毫不敢怠慢。 待到公孙瓒一行临近城中校场之时,还未抵达,便已听得校场之中士卒操练之声,闻此动静,公孙瓒便已然动心,随即快走两步,入得校场,只见那场上兵众,各个英姿飒爽,在高顺的喝令下,动作整齐划一,竟要比公孙瓒麾下的白马义从看上去还要军纪严阴。 公孙瓒到得校场之后,那李移子赶忙去唤来高顺与管亥二将拜见主公。 二人闻言,匆忙来拜,待得二人起身之后,公孙瓒则是笑说道:“高顺,某让你操练的兵马如何了?” 高顺闻言直挺起胸膛,指着场上的那近千精锐之士说道:“此便是某近些时日特为主公所操练之兵众,还请主公观某为主公操演。” 公孙瓒闻言点头应允,随即便见高顺召集来麾下部众,当着公孙瓒及韩当的面,在这校场操练起来,只见其众进退有度,攻守兼备,军士之间,相互配合,又自成战阵,若辅以精良铠甲器械,必可成大器也。 待得高顺操练完毕后,公孙瓒直拍手称赞道:“好,真好,此真乃精锐之师也,某将此事交付与汝,当真是看对了人,对了高顺,此军人数几何,可有名称?” 高顺闻言拱手回道:“此军总共七百余人,尚未取名。” “哦?既然如此,那某便为此精锐之师起上一个名号,相信汝与这支军队定能扬名中华。” “如此真乃顺之大幸。” “嗯,某想想,某见此军攻守兼备,进退有度,必有与敌决一死战之能力,战场之上也可堪大任,不如便取名‘陷阵营’,你觉如何?” “陷阵,陷阵,能为主公冲锋陷阵,真乃末将之福,主公真是好文采,顺与诸军,多谢主公赐名之恩!” 高顺闻后,大喜不已,赶忙拜说谢恩。那管亥见高顺此平日不苟言笑之人竟如此欣喜,心中也甚为开怀,随即其也跟着说道:“哈哈,主公,您取的这名,可还真是与高顺相配呢,哈哈,主公你是不知,这高顺兄弟的手段当真高阴,俺从山头上带来的贼小子们,在高顺兄弟的操练下,竟如此军纪严阴,甚至更还有被选为陷阵营的兵士的,俺管亥可当真佩服不已。” “哈哈哈,能得高顺为某操练兵马,真乃某之幸运。” “能在主公账下为将,也是顺之荣幸,顺先前从管亥将军那听得辽东战事,只心急自己身在此间,不能及时支援,否则如若玄莬有甚意外,顺永远都心中不安。” “此事怪不得你,还是那关外异族太过狡猾,不过高顺你也无需介怀,你如今只需安心操练兵马,相信某,待到日后,定还有大战之时,届时某便全要依靠你麾下的这陷阵营为某冲做先锋了。”。 “某将定不辱命!” 随后,公孙瓒命高顺解散了校场士兵,众人便一行去往府衙之中详谈此间周遭近况了。 第五十三回 捡了个宝 待得公孙瓒与高顺等人返回涿郡府衙之后,那张世平也是匆匆赶至此间,向公孙瓒汇报着中原如今的形势。 管亥由于先前曾奉公孙瓒之命在那渔阳范阳两郡之间伪装成山贼草寇,只为占据那座铁矿山为己所用,而先前玄莬危急之时,管亥情急之下也只得暴露身份,协同守卫玄莬数日之久,此事也已传遍幽州。 那渔阳范阳两郡的太守也都已经知晓,管亥乃是公孙瓒之人,虽然心中对公孙瓒此般做法颇有怨气,但却也知晓公孙瓒在关外的功绩,是以也都并未发作,只暗自隐忍,再加上先前因辽东粮草短缺,公孙瓒领兵强行征缴了幽州各郡大家豪族的钱粮后,他们对公孙瓒的怨气便更加大了。 不过如今就是连那幽州太守刘焉,在见到这被皇帝陛下亲自点名称赞的公孙瓒之后,也都得陪着笑脸,他们这些地方豪强,即使心有怨气,又有何用。 渔阳范阳之事无需担心,涿郡本土的军民百姓也是一片祥和状态,经公孙瓒初入幽州引回了一众百姓之后,在接下来的灾荒之祸中,涿郡又引进无数百姓,现如今涿郡的人口数量,已经是当初的十倍不止了。 对于这一系列数字,公孙瓒自然很是满意,毕竟民心才是最重要的,有了这些支持者,自己才能从中募得兵勇,组建军队,进而谋取大事。 不过除却涿郡之外,此时的中原各郡之中,却还有一不法宗教在趁势而起,那便是太平教。 据张世平所言,这太平教乃是自巨鹿而起,有那一众太平教徒,以符水迷惑百姓,将其奉为救命良药,只要信奉太平教,信奉大贤良师张角,便可长生不死,一辈子免被疾病所缠。 那些百姓们也许是贫苦惯了,想换一个活法,再加上近些年灾祸频发,有的地方更出现了易子而食的惨状,于是乎百姓们便将活下去的希望寄托于神仙之事上,张角便恰巧成了他们的希望。 现如今,太平教传播深远,已经遍及大汉的数个州郡,其信奉教徒也在成倍增长,若是百姓人人都信奉那太平教,不再耕种劳动,等到来年秋收,不就更没有粮食了嘛。 听得张世平将周遭近况如实描述之后,众人则是感慨哀叹道。 而后公孙瓒则是摇头说道:“这也是其一结果,不过大家可曾想过没有,如今那张角的太平教如此壮大,麾下之信徒已经渗入我大汉数个州郡,如若有天这张角率众举世造反,则我大汉必将陷入一场腥风血雨之中!” “诶呀!主公所言甚是,看来那张角不止是要做宗教领袖,他想要的,恐怕是我大汉的天下!” 听得公孙瓒指点,韩当及高顺等人不住惊呼道。 见众人皆认识到这点,公孙瓒缓缓点了点头,这时,那管亥则是叫嚷道:“那个张角可还真不是个东西,这样,主公,明日俺便动身前往那冀州去混入那些贼子之中,寻个时机,将那张角给一刀咔嚓了事,不就完事大吉了嘛。” 管亥言毕之后,公孙瓒则是缓缓摇头道:“不可,不可,那张角既然能被称为大贤良师,能被万人信仰,其必然是有点本事的,你是否能近得其身,尚未可知,并且那张角身边必然会有高手守护,你若前去,实在太过危险了。” “可,”管亥听后还要再说,却被公孙瓒喝停道:“好了,此事休要再提,就算那张角当真是个祸害,某也不想拿自己兄弟的性命去做赌注。只要我们接下来严加守备,严格操练兵马,再对冶下百姓施以仁政,就算那张角当真起事,我们也能得挡得住。” “主公所言甚是,有顺与陷阵营在,必可保得涿郡百姓安全!” “好,不去就不去,不过那张角若是敢来咱这涿郡,俺定要砍了那厮的脑袋!” 听得高顺管亥二人接连表态,公孙瓒极为满意得点了点头。 到得晚间,那张飞也从庄园之中返还回来,与众人谈笑甚欢,并且在晚宴尽兴之时,更还与那管亥及高顺二人过了几招。 令众人惊讶的是,那向来低调在旁的高顺,不但操练士族有一套,为人不苟言笑的,其身手却还更是矫健有力,席间与张飞切磋武艺之时竟能与其拆招三十回合不落下风,这般武艺,就是比起随同公孙瓒前来的韩当来,恐怕也是只高不低。 见得高顺那矫健身手,公孙瓒更是不住地在心底暗笑,自语当真捡了个宝。 在众人谈笑欢饮一夜过后,公孙瓒等众则在第二日辰时便整顿好行装,朝着那洛阳继续进发而去。 …… 众人此番走了些许时日,公孙瓒果真在一路所行州郡之中看到了那太平教的身影,现其已经发展成一壮大规模,自有组织,可当地官府却是对其不问不顾,不知是那官府中人不屑与这等民间组织交谈,还是根本就没有高瞻远瞩的预见。 当然,在别人的地盘上,公孙瓒自然不会多言多语,只是将自己一路之上的所谓所见全部记在脑海之中,等到洛阳面见皇帝之时再道以利害。 这天众人官道走得厌烦了,便寻了个捷径走了开去,本以为一路相安无事,却不成想,在一潭水之前,却是忽而看得有一老虎从对岸凶猛冲来。 公孙瓒与麾下众人都没有想到此处会有老虎出没,见后俱是一惊,唯有那张飞一脸兴奋之色,挥动蛇矛便是朝那老虎冲将过去,同时口中还不住叫喊道:“哈哈,一连赶路多日,颇是无趣,还好有你懂俺心意,在此处等着与俺玩耍,哈哈,且吃俺一矛!” 张飞一语喝罢,便持着蛇矛朝那猛虎刺了过去,本以为那老虎会有怎般凶猛,却不成想连张飞这一击都没有避过,竟就这么气势汹汹而来,销声匿迹而亡。。 张飞如此轻易刺死猛虎,心中也是一愣,还不待其喝彩,便听得有着一声怒喝从溪水对岸的树林之中传出道:“何人杀了俺的猎物!” 公孙瓒听得此般怒吼,再度看了一眼那死于岸边的老虎后,则是自言自语道:“逐虎过涧,难不成,又捡到宝了?” 第五十四回 典韦出山 话说张飞一矛杀了那猛虎之后,兀自觉得好不尽兴,正独自惆怅没趣时,忽而听得对岸林中那声喝喊,顿时来了精神道:“何人在此聒噪!” 张飞话音刚落,便见对岸冲出一彪形大汉来,只见其身形壮硕,赤膊着上身,下身围着虎皮,好似山中野人,但观其两手之间的大铁戟,却又不似山林中物。 别人看后心中疑惑,可在看到那两杆铁戟之后,公孙瓒更为断定,眼前之人,便是那有再世恶来之称的典韦! 那典韦追逐了许久的老虎被张飞一矛刺杀,心中盛怒,而张飞自跟随公孙瓒以来,一路斩杀有功,负有威望,又何曾被人这般呵斥过,是以心下也是怒及,此时二人相对而立,无需多言,便战做一处。 要说眼前这战,却是张飞以马对步,取了极大上风,倘若换了旁人,只怕也早就同那只猛虎一般,殒命在张飞的蛇矛之下。 可这典韦又其非常人可比,只见其虽以步对马,但却丝毫不惧,两杆大铁戟舞得虎虎生风,竟能逼住张飞蛇矛,叫其坐骑不能驰骋,虽端坐战马之上,却也丝毫讨不到好吃,反却因那战马限制了位置,而渐渐落于下风。 见得典韦之勇,张飞也是在心头惊叹道:“不想这林间莽汉竟有如此蛮力,道却也正遂了俺的心意。” 随即,张飞猛然在那典韦耳旁大喝一声,叫典韦大吃一惊,而后张飞蛇矛重击接踵而来,逼得典韦连退三步,继而其又大喝道:“兀那汉子,倒是好生勇猛,俺却也不欺你,待俺下马与你步战!” 典韦闻言则道:“你在马上且战我不下,某又岂会怕你步战!” “哼,不要只逞口舌之快,还是该手底下见真章!” 张飞听后冷哼一声,随即下马与那典韦又战做一处。 只见此二人戟来矛迎,矛去戟还,来来回回,进进退退,斗了直有近百回合却依旧不分胜负,倒叫公孙瓒身后随行的那韩当等一众兵卒看傻了眼,不想世上竟能有如此勇猛之人,可与翼德将军一较高下,并且早就闻得翼德将军勇猛异常,今日一看,传言果然不虚。 公孙瓒见此二人战之不下,也恐二人因此结缘,赶忙下马上前阻住二人,道:“二位且先停手,有话说开了,不要伤了和气!” 若是旁人劝战,张飞未必能能听,可公孙瓒亲自前来,张飞自然不敢违背。而对面的那典韦,虽不认识公孙瓒,但却也看得张飞身后的那一众兵将,想自己独斗此一人尚且不过,如若真打得过火,终究是不美,是以便也卖公孙瓒一个面子,就此停住了手。 喝停二人之后,公孙瓒则是朝典韦说道:“这位壮士,某乃辽东太守公孙瓒,应诏前往洛阳,途径此间,不想有那猛虎突然蹿出,我这兄弟不知,为护众人安全,刺死了那虎,不想却是壮士所养,有所得罪,还望见谅,那虎当值多少钱财银两,壮士你且报与某,某定不会叫壮士有所损失。” 典韦此前与那张飞大打一场,心中盛怒已经消散,此时见公孙瓒这般以礼相待,也自不会为难,只是对公孙瓒此人极为感兴趣,问道:“你言乃是辽东太守公孙瓒,莫不就是那搭棚布施,接济难民,后又出关大破乌桓鲜卑的那个公孙瓒?” “正是,壮士你却闻得某之名号?”公孙瓒见这典韦知晓自己之事,强按压住心头喜悦,屏息问道。 典韦闻后同样大喜道:“将军之名,早已随着归来百姓遍布中原,便是连俺这久居深山之人,也是有所耳闻,不想今日却真叫俺遇到了您这有名之人,真乃某之荣幸。” “那头畜生也不是俺所养的,只不过被俺在深山之中看见,俺要擒它,它斗俺不过,便就此逃窜,俺也紧追不放,便一路追至此间,冲撞了将军,还望见谅。” “无妨无妨,此虎虽不是壮士所养,但却也是壮士所谋,理当交还壮士。只是某观壮士你如此勇猛,却只在这深山之中埋藏,不免有些可惜,不知壮士可愿跟随与某,来日也好征战沙场,扬名立威,却总好过在此深山蹉跎了一生。” 典韦本就仰慕公孙瓒之名久矣,便是公孙瓒不说,其等下也要相投与他,如今公孙瓒诚意相邀,典韦又怎能拒绝,当即附身拜道。 “如此甚好,俺典韦此后便跟着公孙将军您了,嘿嘿。” 得了典韦这员虎将追随,公孙瓒自是喜不胜收,随即又是唤来韩当众人,以及张飞,一一与这典韦见过了礼。 那张飞见这莽汉也投了公孙瓒之后,咧着大嘴上前直笑道:“哈哈哈,有了典韦兄弟在,俺老张以后便不愁没人陪俺切磋了,哈哈哈!” 那典韦听了张飞之言后,也是说道:“嗯,翼德将军之勇武也是俺生平仅见,当真不凡,日后还请多多指教。” “哈哈,指教,肯定指教,哈哈哈!” 韩当这是则是插嘴道:“典韦兄弟你却是不知,这翼德将军若是盯上了你,以后可就麻烦了,不但要陪他斗个尽兴,却还要忍受他那极大嗓门。” 听得韩当这一提醒,典韦则是猛然醒悟道:“这倒还真是,方才与其相斗之时,其冷不丁在俺耳边喝那一喝,可真叫俺不甚好受。” 张飞听了却不自觉道:“俺那也是一项绝技,尔等却是羡慕不来的,不过若是说起嗓门,谁又能大得过咱们的主公呢。” 众人闻言,皆频频点头,并一齐朝公孙瓒望去,只见公孙瓒脸不红心不跳得说道:“贤弟说得有理,尔等羡慕不来。”。 众人闻后,也都跟着哈哈大笑,随即整顿一番,再度踏上了道路。 那典韦家中也无甚牵挂,因此便也未曾折返家中,在此溪边拜了公孙瓒之后,便也随同众人,一起朝那洛阳继续行进了过去,不知不觉,便行了甚远路程。 第五十五回 搭救蔡邕 公孙瓒与张飞典韦韩当等众一行走不数里,忽而见得前方树林之中有着呼呼风响,似有人影闪过。 公孙瓒等众可非常人,只听闻得那急促的脚步声,便已然知晓有敌袭追至。 感觉到周遭气氛骤变之后,公孙瓒当即吩咐道:“有敌袭,大家小心行事。” 听得公孙瓒叮嘱,众人也都打起精神来,典韦作为新加入公孙瓒麾下的一员,更是打足了精神,想要好好表现一番。 而后过不多时,待到那些身着黑衣之人临的近了些,便见典韦从腰间不知何处摸出了一柄小铁戟来,朝着那些黑衣刺客便是掷了过去。 只见数息之后,便是有着几道惨叫之声从那树林之间传出,不用去看,必定是典韦的小铁戟有所斩获。 在典韦率先击杀掉了那暗藏埋伏之人后,随即便是接连有着黑衣人从那树林之中跳脱出来,朝这公孙瓒等众挥刀砍来,似是要为他们那些同伴报仇。 见到这些人冲将上来,张飞与典韦两人俱是大喜,忙挥动兵器大笑道:“哈哈哈,今日这些宵小来的正好,老子正好手痒了些,今日便拿你们来过把瘾!” 言毕,便见此二人冲将过去,如虎入羊群一般冲杀过去,所过之处,全无一合之将。 那些不知从何处而来的黑衣人,不过一会,全被这张飞典韦二人所伤,如若不是想要从这些人的口中知晓其到底是何人所派,恐怕这些人也不能存活到现在。 见张飞典韦二人已经制服了众多黑衣人之后,公孙瓒则是出面喝问道:“你们是受何人指使,竟敢前来行刺某家!” 听得公孙瓒所问,这伙黑衣人中看似领头的那个人则是说道:“不想那蔡邕老儿身边竟会有这等高手保护,这趟可真是栽在这了。” “什么蔡邕,俺兄长是闻名关外的辽东太守公孙瓒!”张飞闻言大喝道。 那些黑衣人显然最近也曾听闻公孙瓒的名号与事迹,此时闻得眼前之人便是公孙瓒后,都大为震惊。 “原来大人便是那在关外大破异族的公孙将军,小的真是有眼不识泰山,冒犯了大人,是小人的不是,大人,这其实都是一场误会,就是再给小人几个胆子,小人也是不敢前来冒犯您啊。”那个看似首领的黑衣人在知晓公孙瓒身份后则是谄媚道。 “嗯,谅你们也没有那个胆子,那你们如此打扮到底是所谓何事,如若不如实招来或者有所隐瞒,你们照样还是活不过今天!” 似是响应公孙瓒一般,在公孙瓒言毕之时,那看押在这伙黑衣人周遭的张飞与典韦二人不约而同的在那吹胡子瞪眼睛的吓唬这些人。 这些人早就被张典二人打怕了,自然是不想再体会二人的厉害,只得慌忙交代道:“小的说小的说,大人,小的们乃是五原王太守派过来,刺杀蔡邕父女的,不想竟无意冒犯了大人,实在不该,还望大人宽恕小的们,饶了小的们一命吧!” “刺杀蔡邕?” 听了这些人的回话后,公孙瓒则是喃喃自语道,随后,其则是问道:“你们口中所说的蔡邕,可是当事大儒,蔡邕蔡伯喈?” “正是。” “他到底犯了何事,你们为何要杀他?” “蔡邕他前些时日从流放之地归乡之时,途径五原,王太守仰慕蔡邕大名,宴其畅饮,不想那蔡邕好不识好歹,竟在桌席之上忤逆得罪了王太守,是以王太守便命小的们前来刺杀蔡邕,不想便冲撞了大人。” “哼,蔡邕老先生乃当时大儒,便是连本将见了也要施礼相对,你们那太守又算个什么东西,尔等回去告诉你们大人,蔡老先生俺公孙瓒保着了,他若还想加害蔡老先生,便派人来我辽东刺杀吧,看他有没有那个胆子,哼!” “哼,还不快滚!”公孙瓒留下那最后一句话之后,张飞便极为懂其心意的在后面附和了这一句。 虽说再次被张飞呵斥了一遭,可这时张飞的呵斥在那些黑衣人的耳中听来如天上之音,当即这伙人便一边道谢一边连滚带爬地逃离了此间。 待到这伙人走远之后,在公孙瓒身后的那片树林之间,则是缓缓行出一对父女来,正是先前那伙黑衣人所提及的蔡邕蔡伯喈以及他的女儿蔡琰。 那蔡邕刚一出来,便朝着公孙瓒施礼拜道:“老夫蔡邕,多谢公孙将军的救命之恩。” 其女蔡琰也跟在蔡邕身后对着公孙瓒委身施礼道:“小女蔡琰,也多谢公孙将军的救命之恩。” 公孙瓒见后赶忙上前扶起蔡邕父女道:“二位快快请起,小事一桩,无需担忧。” 原来这公孙瓒也是发现了躲在不远处的蔡邕父女,是以方才张飞典韦二人同那些黑衣刺客交手之际,公孙瓒与韩当等人并未上前相助,而公孙瓒更还命韩当取弓搭箭,如见有刺客出现在那父女身边,则立刻放箭搭救。 是以公孙瓒先前所说的那些话,也自然是被这蔡邕给听了去,其对公孙瓒的这第二印象也是大有好感,当然,第一印象当属闻名公孙瓒于关外大破异族之光辉事迹。 待到扶起蔡邕父女之后,蔡邕则是再次拜谢道:“今日如若不是得遇公孙将军,只怕老夫与小女便是要殒命在那王智手下了。” “王智?便是那五原太守,派人前来刺杀老先生的人?” “正是,不想老夫如今已经抵达了家乡,可那王智还是不放过老夫,只因一些口舌之争便对老夫一路穷追不舍,其之气量也当真甚小。” “老先生说的是,对了,还没有正式介绍,在下公孙瓒,见过蔡邕蔡老先生。” “将军不必多礼,方才如若不是有将军在,老夫如今还能否存活于世都说不定,又怎敢对将军摆谱。再说将军您日前在关外的光辉事迹老夫近日也有所耳闻,此二者便是单有一件,老夫都是不敢对将军无礼的,更何况将军兼顾二者,当真是国之栋梁啊。”。 “老先生过誉了,对了,不知老先生您日后有何打算,我等也不过是前往洛阳途径此地正巧遇到便提老先生解围而已,如若我等离开此间,那王智若是再派人过来,恐怕后果不堪设想。” “这点老夫也想过了,如若将军不弃,不如老夫父女便如将军先前所言,便去那辽东避难,不知将军可否应允。” 第五十六回 初至洛阳 公孙瓒在听蔡邕有此需求之时,心中的震惊不可谓不大,要知道,这蔡邕可是天下名儒,就是连董卓后来,也是要依靠这蔡邕的名气才能在洛阳稳固势力,由此可见,这蔡邕的能量有多大。 有如此天下名儒想要前往辽东定居,公孙瓒如何不喜。 当即便见公孙瓒大喜道:“老先生要往辽东,那可真是我辽东之福。只是瓒还要前赴洛阳,不能亲自护送老先生,便由某之部将韩当及一众兵将护送老先生二人前往辽东,路上即便有宵小之辈再来进犯,老先生也可安然无恙。” 蔡邕听后,也是笑呵呵地说道:“呵呵,如此也好,老夫家中也无甚值钱什物,只是家中书籍都是经典之作,甚至还有些孤本,老夫也是丢弃不得的,还需劳烦将军麾下人马,陪同老夫返回家中将那些书籍带着一并上路才好。” “哈哈,老先生果然不愧是天下名儒,也好,瓒手下的这些兵将便全数交给老先生您指挥了,由他们陪同老先生您去取书再赶赴辽东便好。” “如此便要叨扰诸位将士了。”那蔡邕也不客气,在听了公孙瓒的这慷慨言语之后便拱手作揖道,在其与公孙瓒交谈的过程之中,其女年仅十余岁的蔡琰一直盯着公孙瓒看,默不作声,也不知是在想些什么。 公孙瓒自然也注意到了蔡琰这小丫头,只不过其年岁实在太小,比起自己的长子公孙续来也不过大了三四岁而已,其又怎会对这般小丫头有太深执念。 在交代好韩当一定要护送好蔡邕父女周全之后,公孙瓒便与张飞典韦一同策马朝着洛阳方向继续前进了过去。 毕竟公孙瓒此番前往洛阳也是有着面见皇帝汇报工作的任务的,其先前绕路在涿郡停留一天便已经耽误了些许时日,其自然是不能亲自护送蔡邕前往辽东,而那蔡邕父女体质均与平常人一般,自然不会受得了公孙瓒那等急行赶路,便也唯有直奔辽东这一途可走了。 待到与蔡邕韩当众人告别之后,公孙瓒,张飞,典韦三人三骑一路疾驰而往,行不多日便抵达了洛阳之外。 看着那气势恢宏的洛阳,公孙瓒则是称赞道:“果然不愧是国之首府,此般气派与繁荣却是辽东比之不过的。” 闻得公孙瓒所言后,那张飞典韦二人也跟在一旁点头称是。 不过称赞过后,公孙瓒却是在内心之中暗想道:“可惜这等繁华之城,最后却也免不了成为一片废墟焦土。” “好了,既然已经到了洛阳,那我们便先去找个别馆先行住下,待到阴日,某再进宫面见皇帝。”待得看了一会这洛阳的繁华景色之后,公孙瓒则是回归正题说道。 “好,这赶路赶的俺是又累又饿,兄长,等下咱们找好住的地方后,还是先去大吃一顿吧。”张飞听后摸着肚子大笑道,典韦听后也在一旁应声点头。 “哈哈行,没有问题。” 虽然公孙瓒心中还盘算着等下是不是要去给那正得宠的常侍或者自己的老师卢植去送些礼去,可在听到张飞所述之后,也是感到腹中饥饿,便应诺了下来。 而后三人结伴前往那专门为招待地方朝廷官员而设置的别馆,公孙瓒在来之前早就向刘焉打听好了,是以应对起来也是没有一点纰漏。 公孙瓒三人一共要了三个房间,其与张飞典韦二人各自在房间内洗漱了一番之后,正待出门,尚未花出多少钱财,便已经收到了朝廷官员送来的示好钱财。 那别馆小二也早就晓得这般事务,是以对此也是见怪不怪,在公孙瓒再次出门之时,只是将那些送礼过来的官员们的拜帖一个不差的递交到公孙瓒的手上。 “哈哈,想不到兄长竟这般有名,这才刚到洛阳,便已经有人开始套近乎了,看来等咱们回去的时候,却是要雇些脚夫随从相送了啊。”看得眼前之礼,张飞则是哈哈大笑道。 那个小二在一旁听了,则随声附和道:“这位爷说的还真是,不用着急,等到公孙大人临行之时,尽管招呼一声便是,小的自会为大人安排好这等琐碎事务。” 公孙瓒听后则从怀中摸出一些碎银子来,给到这个小二手中,并点头道:“好,那便劳烦你了。对了小二,我还想问下,为何瓒并不认识这些官员,他们却都赶着送礼与我?” 那小二收了银子,脸上更是笑开了花,此时听公孙瓒有所疑问,当即热情答复道:“大人您却有所不知,当今洛阳因党锢相争,所有官员行事都很是低调,便是连当今陛下也是两耳不闻窗外事。可前些时日大人您在关外的一场大胜,却是给了这沉寂已久的洛阳一个大惊喜啊。” “呵呵不错,伯圭,数年不见,如今的你可真是大有作为,老夫甚是欣慰啊,哈哈哈。” 那小二刚说道一半,便见有一年长之人捋着胡须大笑说道,在其身后,同样也是跟随有数名家仆,带有些许礼物。 “老师,您怎么来了,本应学生前去看您才是啊!”公孙瓒在见得此人面目后,当即惊呼道。那小二见有公孙瓒的故识前来,也是识趣地退将下去。 “呵呵呵,无妨,倒是老夫,在洛阳等你好久了,没想到我卢植在有生之年竟还能为大汉培养出伯圭你这般的栋梁之才,实乃植平生大幸!” 原来这位公孙瓒的故识,乃是当朝尚书,卢植卢子干。当年其在故乡涿县办学讲课之时,公孙瓒便是其门下无数学生之一,这许多年过去了,当事时常闹事捣蛋的公孙瓒却是成为了现如今朝廷之中最炙手可热的人物,可真是世事无常啊。 “老师谬赞了,学生不过只是为这汉室江山尽一份绵薄之力而已。”公孙瓒听后自然也是不敢托大,连忙应承道。。 随后其师徒二人则一边说着一边走出别馆,寻了个餐馆进去,也算是卢植做东,为公孙瓒摆了个小型的接风宴席。 至于张飞与典韦,则是先被公孙瓒暂且留在了住处,交代二人不许胡乱走动,以免惹出事端,同时更吩咐小二准备些上好酒菜送至屋中。 第五十七回 多方来邀 公孙瓒与卢植多年未见,如今在洛阳相会,自然是免不了天南海北一顿胡扯,不过卢植不愧是为人师者,其在与公孙瓒接风叙旧之时,更还为其讲解了眼下洛阳之中的朝局。 毕竟公孙瓒如今入了洛阳,只怕以后便也是要在洛阳任职了,对于这个既有战功在身又是自己门徒的公孙瓒,卢植可是很是看好。 “伯圭,你上月在关外的那一场大胜,可真是为我大汉争光啊,便是连为师我也为你感到骄傲与自豪。” “老师谬赞了,瓒也只不过是身在其位谋其职,瓒身处大汉边疆,所行之事,自然是要以我大汉以及瓒冶下的百姓为主,出关与异族作战,也实在是无奈之举。” “呵呵,伯圭你就不要再谦虚了,难道为师还看不出你的作战部署嘛。在外敌入冬来犯之前主动出击,将战场定在关外,这本身就是一个妙计,更何况你还在此妙计之上又立下了赫赫战功,也难怪久不闻朝政的圣上要面见你进行嘉奖呢,哈哈哈。” 听得卢植此称赞之语,公孙瓒也不反驳,只在那边默默饮酒吃菜。 夸过之后,卢植则又是说道:“伯圭,你久在边关,恐是不知,这朝局之中的危险,其实也并不比那边关小,为师劝你,明日面圣受完嘉奖封赏,即刻返回辽东,千万不要久在洛阳停留,虽说如今你刚立下战功,朝中大臣与那些阉人都会对你抛出橄榄枝,可你一旦做出了选择,便再也无法跳脱出这个权利的漩涡。” “唉~老夫久在洛阳,见证了多少人的兴衰升贬,伯圭你也切记,一定要抵制住诱惑,不要久在洛阳停留!切记,切记。”只见卢植又饮尽一杯酒水,语重心长地说道。 听了卢植这一番话,公孙瓒对眼前这位年至中旬的长者顿时肃然起敬,在来此吃酒之前,公孙瓒还本以为卢植也要率先为那党人来拉拢自己呢,毕竟自己与其还有着一层师徒关系在,朝中那些重臣们即便是想要拉拢自己,也一定是会派卢植过来的。 可是公孙瓒却没有想到,卢植竟如此为自己设身处地的着想,所说之言,句句真切,不得不让公孙瓒感动。 随后,公孙瓒则是站起身来,端起酒杯,朝卢植拜谢道:“多谢师尊教诲,瓒必牢记于心!” …… 公孙瓒与卢植二人待到酒足饭饱之后,便在此挥手相别,过不多时公孙瓒便是返回到了自己暂住的别馆。 哪知刚至别馆门外,便见有当日亲赴辽东传旨的那位公公在此等候,见了公孙瓒后赶忙陪着笑脸迎上前去,道:“诶呀公孙将军,您可算是来了,这几日让奴才好等。” 公孙瓒也记得此人,但其对这些阉人都无太多好感,不过毕竟如今阉人正是得势的时候,公孙瓒也不好怠慢了他,便也笑着回道:“啊,原来是公公,不知公公您等候在此,是有何要事要交代与瓒的?” 那太监听罢笑道:“哪敢说什么交代啊,是张常侍与赵常侍两位大人,早就命奴才日夜守候将军,还嘱咐一旦将军抵达洛阳,一定要请将军到府上去做客,也好叫张赵两位常侍见见将军您的虎躯。” 没想到那张让赵忠却也对自己这么上心,公孙瓒在心中腹诽了这么一句之后,便是婉拒道:“诶呀,瓒不知张赵二位大人也为瓒摆下了宴席,方才瓒却已经同恩师卢尚书吃过了些许酒菜,即便想去,腹中也已经装不下了食物,去了若一口不动,恐两位大人责怪,不如今日瓒便先回屋中休息罢,待到明日进宫面圣之后,若得空隙,瓒必登门拜访二位大人,公公您看,如何?” 公孙瓒说着,还不忘向这太监袖中递去一锭银子,若是换了别处,这太监早就高兴得不得了了,可如今身在洛阳,这太监即便是得了银子,没有请到公孙瓒过府,其面上也笑不出来。 公孙瓒两世为人又怎会看不懂这太监的难处,随即其又是唤来张飞典韦,将从洛阳所带的特产拿了过来,交给这太监并说道:“此乃我辽东的特产,也不过是些黄白之物,也还请公公代瓒献给二位大人,今日未能过府一见,实在抱歉,待得来日,瓒必登门拜访二位大人。” 那太监见公孙瓒如此懂规矩,观其言行也不似投了那党人,对自己这些阉人也并无差别对待,并且还给张赵二位常侍带了礼物,心想此人日后也不会与自己一伙为敌,便也暂时安下了心,接过了那些‘特产’之后,便谄笑道:“既如此,那奴才便先回去向二位大人复命了,将军您也早些休息,别再外出了,待到来日早朝前,奴才自会安排人来接将军入宫,还请将军早做准备才是。” “有劳公公费心了!” 待到那太监走得远了,公孙瓒这才进得自己房间,与那张飞典韦汇至一起,讲述今日之事与洛阳规矩。 而在公孙瓒回房之时,其今日之行踪与也被城中眼线汇报给了各方势力。 首先便是那在朝中势力如日中天的张让与赵忠两个太监,在闻知公孙瓒并不前来府中做客,还应了卢植之邀之后,俱为恼怒。 “这公孙瓒与那卢植是师徒关系,那卢植虽未曾与咱家有过冲突,可他毕竟同其他党人交往甚密,若是杨彪他们让卢植做说客,从中牵线,将这公孙瓒给拉到了他们党人那边去,以圣上如今对公孙瓒的关注,恐怕时局会对咱家不利啊。” “不然,不然,如若公孙瓒已经加入了党人,便不会再让小赵给我等进献钱银,他既有此准备,说不定是有心想要投靠我们也未可知。” 张让与赵忠两人针对公孙瓒的行为与态度在府上推敲了数个时辰,而他们的对头太尉杨彪等人,也同样汇聚到了一处,在场的还有今日宴请过公孙瓒的卢植。 只听那杨彪问道:“卢尚书,你那门徒怎么说,日后是否会相助我等,铲除阉人?”。 “回大人,伯圭他初至洛阳,许多形势还不知道,还且容他考虑观摩一番,具体事宜,还等明日他面圣过后再行详谈吧。” 在党阉两波分别在府中详谈之时,那在朝中同样享有着圣上恩宠的何进何苗兄弟二人,却是对公孙瓒这个外来户十分不看好,甚至连过问都不曾有过。 第五十八回 进宫面圣 在那党人阉人两波各自在府中盘算日后该如何拉拢公孙瓒的同时,公孙瓒却是两耳不闻窗外事,与张飞典韦共三人各自在房间之中呼呼睡着大觉,这三个粗人那些文人的花花肠子可真是概不知晓。 直到第二日早间,那赵公公差人行至别馆说要起身入宫等候面圣了,公孙瓒方才从睡梦之中惊醒,收拾妥当后便同那一般宫人入得宫去,临行之时,也未曾管顾得上张典二人,只留下了叫二人完事注意,不得惹是生非的字条,便入了宫。 皇宫之中,皇帝上朝,文武百官尽皆俯首问安,公孙瓒不在班次之列,未得通传,自然不可擅自入内,只得在皇宫之外等候圣上口谕。 此时朝中正述说着每日近乎千篇一律不为皇帝所闻的奏折,待到时间过得差不多了,便有张让在皇帝身旁说道:“陛下,日前在关外大破异族的辽东太守公孙瓒已至宫门之外,正在等候圣上口谕宣召入内。” 正因那些寻常琐事烦得不知该如何是好的刘宏听了此道消息后,顿时来了兴致,喜道:“哦?是公孙爱卿来了,快宣快宣,寡人要好好看一看为我大汉扬名立威的白马将军到底是何模样。” 闻得皇帝指令,自然有人向下通传,只听得那一道道口谕一直向门外传递道,“陛下有旨,传辽东太守公孙瓒入内!” 过了些许,得了入内旨意的公孙瓒,才缓缓从大门之外大步行将进来。 众人此时回头去望时,只见公孙瓒一路龙行虎步,看上去正气凛然,果有一番国之栋梁的英雄气概。 公孙瓒一路行将入内,行至皇帝近前方才止住脚步,朝上下拜道:“臣公孙瓒,参见陛下!” “好,爱卿快快请起。” 待得公孙瓒起身之后,刘宏见其样貌不凡,器宇轩昂,方才自言之时,又声音洪亮,心中甚喜,随即问道:“公孙爱卿为朕立下如此汗马功劳,不知却想要何封赏,爱卿你且先说说看。” 公孙瓒闻言,依旧宠辱不惊得说道:“回陛下,臣居辽东,自然是要为辽东百姓着想,既然关外异族每年都要入关劫掠,那为我大汉百姓免受侵犯,臣这才想到出关作战之法,所行之前,并未上报朝廷,陛下不责罚下官擅自出兵下官便已深感荣幸,又怎好再要嘉奖。” “呵呵呵,好哇,公孙爱卿果真非常人也,即便立下了赫赫战功,却也宠辱不惊,好。” 听完公孙瓒的答复后,刘宏又是称赞了一番,随后其继而说道:“虽说爱卿出战之前并未上报朝廷,可将在外君命有所不受的道理朕还是懂得的,再说那辽东地处偏远,如若真要让爱卿你等候朝廷旨意方才出兵的话,恐怕我边关百姓也早受异族所害。” “既如此,那朕便升任你为安远将军,除了管理辽东之外,更还负责边关的一应军事活动,如有战机,可当机立断,无需上报,朕只在此等候爱卿的捷报便是,你看如何?” 得此封赏,公孙瓒心下大喜,连忙下拜道:“多谢圣上宽宥,有此权限,臣定能为陛下守住我大汉边关,令那些宵小之辈不敢再犯我大汉边境!” “如此真乃陛下之福,我大汉之福!”公孙瓒言毕之后,在其身后的那一般文武官员一同高声呼和道,其声传扬甚广,也是令刘宏欢乐不已。 在为公孙瓒定好官职之后,刘宏更还问道:“公孙爱卿,朕有一女,年方二六,去年刚封为万年公主,不如朕今日便将万年公主许配与公孙爱卿,今后你我便同为一家人,这样爱卿也更能为朕尽心竭力守卫边疆,众爱卿认为,如此可好?” 听刘宏要将万年公主许配给公孙瓒,那张让脸上当时就便了颜色,赶忙凑在刘宏耳边小声说道:“陛下,三思啊。” 与此同时,那卢植以及太尉杨彪,马日磾等一众党人心中甚喜,连忙高声呼和道:“臣等恭喜陛下为公主殿下觅得如此优秀驸马!” 公孙瓒也是没有想到这皇帝老儿竟然想将自己的女儿嫁给自己,一时间不知该如何回复,也是愣在了当场。 那刘宏在听张让耳边所言之语后心中稍有不悦,随后听得文武百官一同高声称赞此举,便也将张让的话抛在了脑后。 那公孙瓒初时愣在当场,不过在经群臣高呼祝贺之后,也是回过了神来,只低首拜道:“臣多谢陛下美意,只是臣如今已二十有八,公主正值豆蔻年华,若跟了臣下,只怕委屈了公主,还请陛下三思。” “诶,二十有八又有何妨,男人看得是内在与本领,爱卿你乃栋梁之才,公主能够许配给你,是公主她的福分,要知道金口玉言,朕既已说出口,此事便再无异样,你且返回辽东筹备,待到来年开春,朕便将公主嫁至辽东,此事便如此定了。” 公孙瓒还意欲推脱,可见刘宏心意如此决绝,便知再怎么也不能违背圣意,其回首向后望去,只见卢植也在百官之中对自己暗暗点头,公孙瓒便只好顺承道。 “臣多谢陛下隆恩,还请陛下放心,臣日后定当竭尽全力为陛下守住我大汉边疆,同时也会爱护公孙殿下,不叫其受到半点委屈。” “哈哈哈,将爱卿转变成朕自家人后,朕才是真的放心啊,相信公主也会钦佩爱卿的才干的。好了,众爱卿还有何事启奏吗?” “臣等无事。” “既如此,那,”刘宏的话刚说到一半,公孙瓒则接茬道:“启禀陛下,臣还有奏!” 当听公孙瓒说其有本奏之时,卢植眉头一皱,心想不知公孙瓒要奏何事,可千万不要惹祸上身。 同时那杨彪等人心中狂喜,以为公孙瓒昨日已答应了卢植加入自己阵营,与自己联合奏说阉人罪行,只是又怪公孙瓒起事太快,叫自己也没个准备。。 至于那张让听了此话后,心中更是七上八下的,不知这公孙瓒到底是敌是友,如若当真是敌非友,上奏自己的话,自己又该如何应对。 就在群臣各自惴惴不安之时,公孙瓒也是将自己一路所见奏说出来,最后定板道:“陛下,如今中原太平教甚是猖獗,如若不早做处理,恐日后会有大患!” 第五十九回 意外来客 在听得公孙瓒所言只是这等‘无碍小事’之后,朝中的那些大臣们心中才都放下各自盘算,杨彪马日磾等人颇为叹息,皇帝身边的张让等人大为庆幸,何进兄弟依然视若无睹,卢植则也在心间暗暗宽心,唯有执掌在宫门边侧的黄门侍郎荀攸双眸之中流露出一道精芒。 “不知爱卿所言的那‘太平教’却是何物,朕为何却从未听说过?”听到太平教一词后,刘宏颇为不解地问道。 还不待公孙瓒解答,群臣之中只见何进不屑说道:“只不过是一些民间组织罢了,一群连饭都吃不上的愚民凑在一起以水充饥,还自言圣水,能有甚大患可言,我看公孙驸马是言过其实了。” 听了何进的话后,刘宏果然将那刚提起的兴趣又给压了下去,并说道:“既然只是些宵小之辈,则无需理会,公孙爱卿也不要将其放在心上,退朝之后只管返回辽东,稳固好我大汉边疆,同时再将辽东好好整顿一番,待到来年开春之际,好迎娶万年公主。” “臣,谨遵陛下旨意。” “好了,众爱卿若无其他要事,便就此退朝吧。”见公孙瓒应下后,刘宏有些不耐烦地说道。 “诺!臣等恭送陛下!”群臣听后,也都颇为识趣地恭送走了陛下,待到皇帝离开不见踪影后,方才缓缓朝外退去,有已经给公孙瓒送过礼物拜帖等物的官员们,则都迎上前来恭喜公孙瓒这位新晋驸马。 但是这些官员们也都被后来行至的太尉杨彪,马日磾等人给挤到了身后去。 “呵呵呵,真是名师出高徒,子干有伯圭你这样的门徒,也是子干的福气啊。”刚到公孙瓒面前,杨彪便是笑着说道。 卢植见公孙瓒还不认识杨彪,赶忙上前其为依次介绍周边的这些人,分别有杨彪,马日磾,名列三公的当朝司空袁逢,司徒袁槐等人,公孙瓒也都依次见过了礼,随即便淹没在了这些人的奉承称赞之中。 那黄门侍郎荀攸见公孙瓒一时半刻也没有空闲的时间,本想上前与其交流一番也只得暂且退却,回头再另做打算。 待得公孙瓒从这些大臣们的称赞道贺之中摆脱出来之后,众人也都到了分别之际。公孙瓒也是好不容易才甩脱了众位大臣,随后方返回到别馆的房间之中。 待得公孙瓒返回房间,只见那张飞典韦二人一同围着房间内的茶几在那饮着茶水划着圈,看到眼前这般场景,倒是将公孙瓒逗得捧腹大笑。 听到公孙瓒那爽朗的笑声响起,那张飞与典韦二人也有些不好意思起来,不过这两个粗人也都不是面子薄的主,待得公孙瓒笑了一阵之后,先是颇为委屈地道了句。 “不是大哥你说不让俺两个随意走动的嘛,我们两个又不能出去,在床上躺久了身子都僵了,便只好想出这么个解闷的法子了。” “哈哈,行,算你二人听话,我便不将此事道与辽东的诸位将军听了。”公孙瓒听了张飞的苦水后,边笑边说道。 “对了主公,你今早进宫面圣,结果如何?”这时,典韦则是问起正事来。 张飞听了也是提起了兴致,两只眼睛瞪地大大的看着公孙瓒,关切问道:“是啊大哥,皇帝他是怎么封赏大哥你的,有没有给大哥你升官啊?” “嗯,这个,陛下赐了我个安远将军的官职,并授予了我统辖边关兵马,调动部队打击关外异族的权利,顺便,还给我赐了个婚。” “啥?赐婚?皇帝他给大哥你赐婚了?”张飞听罢大声惊疑道。 便是连典韦听了也颇为惊讶,跟着张飞问道:“不知陛下为主公您赐了个怎样的婚约?” “嗯,皇帝陛下将他的爱女万年公主许配给了我,并命我来年开春迎娶公主。” “啊?公主殿下,那以后大哥你岂不是就成了驸马了?”张飞听到这个消息后惊喜道。 “对,没错,是这么个转变。” “那咱们可得要好好给大哥你庆祝一下,毕竟这驸马可不是人人都能当的,便是他想当,皇帝也没有那么多女儿来许配给他。” “翼德,此时还在洛阳城中,我等言语之间还是要多加忌讳才是,免得隔墙有耳。这顿酒席,便留到我们返回辽东之后再喝罢。” “好,都听大哥你的。”张飞虽然是个酒虫,可在公孙瓒的管教下,倒也分得清时局,前段时日辽东粮食紧缺之时,公孙瓒颁布下禁酒令,张飞不也是一直执行着嘛,忍上个三天两顿的,哪怕等离开了洛阳再喝,也并无不可。 就在公孙瓒与张飞典韦于房间之内谈话之时,突然门外响起清脆的敲门声。 “请问,辽东太守公孙瓒,公孙将军是在里面吗?” 听得有人来寻自己,公孙瓒则带着疑惑的心,走上前去将那房门打开,只见门外所站是一位青壮,看上去颇为俊逸,只是身上所穿衣着虽说朴素,可却也能看出一丝窘迫之感。 虽然心中有很多疑惑,可公孙瓒还是礼貌地问了句:“在下便是,敢问阁下寻某所谓何事》” 那青壮见得公孙瓒面容后,心中颇为激动,拜说道:“公孙将军,小子臧洪,听闻将军在关外大破乌桓鲜卑等异族,颇为振奋,特辞去乡间所任官职,只身赶赴洛阳,只为能见得将军一面,向将军施上这一礼。” 说着那臧洪又是躬身朝公孙瓒拜了一个九十度的大礼,公孙瓒与张飞典韦看后心中更是不解,不知此人到底为何对自己如此恭敬。 不过就在门口问这些总是不好,于是在那臧洪施过礼后,公孙瓒则是说道:“这位壮士还且直起身来,有什么需要帮助的我们进屋再做详谈。”。 “好。”那臧洪听后收起激动,便在公孙瓒的引领下进得门去,随后公孙瓒也转身回屋,看这个不远千里赶来见自己的壮士到底所为何事。 而在公孙瓒将臧洪引入房间详谈的同时,在这别馆之外,还有一个为了见公孙瓒而至的人,此人便是白日在皇宫之内无缘与公孙瓒叙话的黄门侍郎荀攸。 第六十回 臧洪荀攸 公孙瓒将那臧洪引入房门之中,引其入座后,又听其自述道:“公孙将军,在下臧洪,先父臧旻,曾率十万大军出关征讨鲜卑,但却被那鲜卑三部联合击溃,先父败退返回朝廷后便被下到狱中,直至逝世。” “可以说,鲜卑与我臧洪有着间接的杀父之仇,可惜我只身一人,虽心中记恨鲜卑异族,可却也无用武之处,只得寻个生计,在乡下当了个官署。” “可前些时日,洪听闻将军您在关外接连大破乌桓,鲜卑两大异族,洪闻后大为激动,将军您也算是替洪报了那深仇大怨。洪听闻将军您要到这洛阳来面圣听封,便辞去乡间官职,日夜兼程赶赴洛阳,只愿能够追随将军,还望将军能答应洪之请求。” 说着,那臧洪又站起身来,朝公孙瓒拜说道:“还望将军能够原谅洪之唐突,洪乃真心实意跟随将军!” 臧洪刚说到此处,公孙瓒便已经知晓其之心意,当即伸手将其托起道:“臧洪壮士快快请起,既然是臧旻将军的遗孤,瓒自不应拒绝。更何况你又不远千里辞官来投,如此真心实意,瓒又岂会拒绝,从今日起,你便是我辽东军的一员,待到我等返回辽东之后,瓒再为你分配军务。” 臧洪闻言大喜,激动拜说道:“臧洪,拜见主公!” 就在这时,只听得房门再次被敲响,公孙瓒还没将房门打开,便已听得门外有人说道:“黄门侍郎荀攸,前来拜见公孙将军!” “荀攸?这人不是后来曹操的手下五大谋士之一吗,怎么现在会在洛阳,还是黄门侍郎?”听得门外荀攸自保姓名后,公孙瓒心中狐疑道,可还是赶上前去将那房门打开。 只见那荀攸也是简朴打扮,看来其下朝后先返回家中换了件便服之后又再度出门至此的。 见了荀攸后,公孙瓒则是拜说道:“不知先生至此,所谓何事?” 荀攸见得公孙瓒之后,则颇为恭敬地拜说道:“将军不必惊慌,小生并无他事,只是先前在朝堂之上,小生听闻将军所说,我大汉之患,不在关外异族,只在中原太平教,小生想针对此般言论,与将军探讨一番,不知将军可否愿意,又是否空闲。” “自然愿意,荀先生快快里面请。”公孙瓒听了荀攸来意后心中宽心了一阵,随后连忙将这荀攸朝房内引去。 公孙瓒的目光也顺着自己的手臂朝房内看去时,只见里面还坐有张飞典韦这两个大汉,以及新来投奔自己的臧洪,若是再加上自己与荀攸两人,便显得有些拥挤了。 随后公孙瓒则是说道:“张飞典韦,你二人先回房间收拾行李吧,我与荀先生交谈一番,子源你留下也可。” 子源,乃是臧洪的字,既然公孙瓒已经收下了臧洪,在称呼上自然是要叫得亲近些。 “诶,好。”张飞典韦二人闻言自是各自出去,臧洪则等荀攸公孙瓒依次坐定之后,先去取了茶水来,为公孙瓒与荀攸二人倒好水后,方在再度入座。 “子源,敢问这位可是前太原太守臧旻之子臧洪,臧子源?”荀攸听了公孙瓒叫臧洪的字后,朝其问道。 “正是,敢问这位先生是谁,怎会认得在下?”臧洪见此人识得自己,心中也是疑惑不已。 “子源真是说笑了,在下荀攸荀公达,现任职黄门侍郎一职,早先子源你因父功绩拜为童子郎,在太学里也很是有名,只是后来,”说到此间,荀攸话势一顿,随即又说道:“后来你又举孝廉为郎,现在应该是哪处县长才是,怎会在公孙将军处。” 荀攸话中略去的部分,便是臧洪父亲臧旻大败于鲜卑归朝后锒铛入狱,臧洪多少也收到了些牵连。虽然此时已经过去许久,但当着臧洪的面提及其亡父的往事,也总归不好。 荀攸省略之处,臧洪自然也心知肚阴,在心中暗暗感激了这荀攸一番之后,则是说道:“不错,洪前些时日的确被选为县长,可洪听得公孙将军在关外的丰功伟绩,心向往之,便辞官前来投奔追随,不知先生您来此寻我家将军却有何事啊?” 听得臧洪问话,荀攸则是神秘笑道:“其实,公达此番到此,却是同子源你一样,也是来投奔公孙将军的。” “什么?投奔与我?”虽然公孙瓒在知晓荀攸身份后便已经在心底盘算着该怎么将荀攸忽悠带走,让其归入自己手下,可如今荀攸如此直白得说出来之后,公孙瓒更多的却还是惊讶。 随后荀攸如同完全没有看到公孙瓒的惊讶之色一样,对其说道:“不错,将军大才,非他人能及。关外一战连破乌桓鲜卑两大异族,扬了我大汉国威此是其一,数月前中原饥荒四起,各个州郡全都紧闭门府,生怕难民涌入,可将军却开仓放粮,接纳难民,此般义举公达也是知晓的。” “再者便是,今日朝堂之上,将军能够十分准确地看出我大汉的危机所在,可纵观满朝文武官宦,都只一心想着自身利益,这样的朝廷,公达早便不想留了,今日幸而得见阴主,公达自然不想放弃,将军日后统管边关军务,手下正是用人之时,荀攸不才,愿为幕僚,情愿跟随将军返回辽东!” 荀攸说着,也是朝公孙瓒纳头拜下,见得此竟,公孙瓒心中的激动之情丝毫不弱于眼前的荀攸,如今辽东武有张飞,典韦,徐晃,韩当,程普,高顺,管亥,严纲,以及臧洪等将,可文官之位便只有一个十余岁的田畴担任着首席军师的职位,说起来也实在有些寒酸。。 日后公孙瓒的势力要想发展强大,手下除了能征善战的武将之外,能够出谋划策稳定后方的文官也必不可缺,今日荀攸毛遂自荐,便正是解了公孙瓒的燃眉之急,并且荀攸可不是一般的谋士,有此大才相投,公孙瓒怎能不喜。 随后只见公孙瓒大笑道:“哈哈哈,公达快快请起,快快请起,今日再得子源公达二位相助,相信瓒必能守住我大汉边疆,为中原百姓创造一方乐土!” 第六十一回 归返幽州 臧洪,荀攸二人闻得公孙瓒所言后,也纷纷起身相拜,拜过之后,荀攸则是说道:“主公,如今您已经面见圣上完毕,留在洛阳也无他事,不如早些返程辽东,毕竟正如您今日在朝堂所说,天下祸乱,当在民间而非关外,留给我们的时间不多了,我们还是要早做打算才是。” 公孙瓒闻言后连连称是,并说道:“公达所言甚是,吾之老师卢植也奉劝过瓒,不要久留于此,既然圣上嘉奖已定,那我等明日便启程上路,只是不知公达你却能否跟随瓒于明日返还辽东。” “主公不必担心,如今朝廷之中官宦两派斗得正烈,少了一个小小黄门侍郎,也不会有人记在心上,攸今日前来相投,已将万事料理完毕,只待明日跟随主公启程便是。” 公孙瓒听后宽心道:“如此便好,那瓒这便命人为二位准备好房间,今晚休息过后,明日好踏上归程。” “好。” 三人出门之后,公孙瓒先将臧洪荀攸介绍给张飞典韦二人相识,随后便唤来小二为二人布置好房间,一夜无话,待到次日清晨,公孙瓒再次入朝辞别了皇帝后,五人便翻身上马,朝辽东返还而去。 在闻知公孙瓒已经离开洛阳这个消息后,朝堂中人心中都有着不同的计较,首先便是公孙瓒的老师卢植,其在闻得公孙瓒已经离去之后,则长舒一口气道:“识时务者为俊杰,伯圭,如今奸臣当道,也唯有边关那偏远之地才是适合你的。” 以太尉杨彪为主的一众党人则对此表示十分惋惜,没成想刚来了一个强力外援,本想趁机拉拢好让其帮助自己打击宦官,却就这么回去了,可惜,实在可惜。 而那处在皇宫之中的十常侍,则也对公孙瓒的离开长舒一口气,虽说公孙瓒没有对自己一方表达什么忤逆之意,也对自己送有赠礼,可他毕竟却是那卢植的徒弟,总归是一个隐患,还是走得越远越好,而这也是他们没有阻拦皇帝升公孙瓒任安远将军的一大原因。 让公孙瓒在边关忙着与异族交战,便也就无暇顾及朝中之事,自然也不会理会自己等众在中原的敛财暴政。 就这样,在各方人士那若有若无的关注下,公孙瓒总算是淡出了他们的视线,再次回归到了辽东这片土地之上。 在这片土地之上,首先站出迎接公孙瓒的,竟并不是他部署在辽东的守卫将领们,而是那幽州太守刘焉。 这老头虽说在名义上是公孙瓒的上司,可他却对公孙瓒的行事大有帮衬,且不提上次公孙瓒的那铁腕手段强行征缴了幽州各大家族的家中余粮,最后的锅是被这刘焉背下之外。 公孙瓒遣管亥在那渔阳附近占山为王之事,也随着管亥在玄莬保卫战中自暴性命而被那渔阳范阳两郡太守所知晓。 不过同样是因为公孙瓒在关外功绩甚大,他们对公孙瓒无可奈何,只得上报与这刘焉老儿,也都是刘焉将此事强压下来,只上报了公孙瓒的功绩,也算是这老儿讨好公孙瓒的一种表现方式了。 此事公孙瓒一行五骑,才刚行进幽州地界,便见得那太守刘焉与校尉邹靖行出城郭迎接恭喜道:“老夫恭贺公孙将军!” 见到刘焉后,公孙瓒也是一喜,随即驻足拜道:“太守大人好大的雅兴,竟有功夫在这里列阵迎接某家,这阵仗未免也是有些太过了吧。” 原来,刘焉此番前来迎接公孙瓒,不止是他与邹靖两人,其更还带出了一队兵将列阵于道路两侧,如若不是公孙瓒知晓刘焉性格软弱并且其与自己一向交好的话,公孙瓒都该要猜测,这刘焉是否想要就在此间结果了自己了。 压下心间疑惑,公孙瓒静待刘焉答复,随后过不多时,则见那刘焉垂头叹息道:“唉,公孙将军您却是不知,您虽然兵出辽东,深入草原大败了那乌桓一族以及鲜卑一部,可是那偌大草原,鲜卑也不止一部,如今那轲比能所部鲜卑兵众,正在代郡附近犯边,老夫这不也是担心会遇到鲜卑贼人,无可奈何之举嘛。” 公孙瓒明显感觉到,当刘焉谈及那鲜卑轲比能部犯边代郡之时,在其身后所立的邹靖那双眸之中的黯淡无光。 是啊,身为武人,最大的梦想便是能够征战沙场,及时马革裹尸,也不负这一身所学。可邹靖却只能被强行留在这刘焉身边充当起保镖的职责来,也实在是可惜。 不过,以前自己不能对这些军队指挥调度,可如今自己乃是大汉驸马,安远将军,专门负责边关对外战事,所有边关军队都可为己所用,既然如此,那这些被刘焉带出来保护自己的精锐部队,自己可就笑纳了。 随后便听得公孙瓒怒而喝道:“鲜卑竟如此可恶,他们犯我边界,尔等却只在此畏首畏尾,又怎能算得好汉!” 见公孙瓒突然发怒,刘焉显然被吓了一怔,喃喃道:“额,公孙将军,我们,” 有话好说四字还没有说出口,刘焉等众便又听得公孙瓒喝道:“大丈夫当持三尺剑,立不世之功,如今鲜卑异族犯我家园,尔等可愿随某同去,保卫家园,将那些鲜卑异族驱赶出境!” 公孙瓒这一番言语,说得在场兵将各个热血沸腾,只恨不得立刻就跟随公孙瓒同去边关杀敌,即便马革裹尸,也不枉从军一回。 在这些兵将之中,尤以那邹靖为最,不过其身为校尉,自然不能同那些莽夫一般意气用事,只得小声提醒道:“可,公孙将军,敌人众多,您看我们是不是该好好打算一番。” 这时,只听得公孙瓒昂首傲然说道:“虽千万人,吾亦往矣!” 此刻,公孙瓒的形象与这八个字深深得刻印在了刘焉,邹靖,此间一众精锐兵将,以及跟随公孙瓒同来的张飞,典韦,臧洪,荀攸的脑海之中。。 “闲话少叙,愿随本将同往代郡御敌的,随某同去,如若不愿,亦不追究!” 留下这句话后,公孙瓒便改变方向,朝那代郡行将过去。 第六十二回 鲜卑再犯 公孙瓒调转了马头朝那代郡远去之后,只见那守卫在刘焉身边的一众兵将,全都蠢蠢欲动,想要跟随公孙瓒而去,却又担心刘焉会对自己打击报复。 “太守大人,您看,” 这时,校尉邹靖率先打破了沉寂,可不待其再说出下句话来,便见刘焉抬手止住了邹靖的话语,邹靖不阴所以,但也颇为识趣地没有再说下去,只静静地等待刘焉的下文。 好在刘焉并没有停驻多长时间,便说道:“公孙瓒他,此番在洛阳被圣上赐婚,做了驸马,并且还升任为安远将军,所有边关一切军事皆可参与指挥,所以,你们跟随他前去抗击鲜卑,也是理所应当,倒也是我上了年岁,做事愈发胆小起来了啊。呵呵呵。” 这刘焉说着说着,也免不了自嘲一番,而在听得刘焉此番话语后,这些汉子们则豁然开朗,兴奋之情溢于言表。 随即便听得那幽州校尉邹靖喝令道:“邹丹,你速速带领此间兵将,前去追随公孙将军,定要护得公孙将军安全。为兄我这便护送太守大人回城,再从城中调度军兵,迟些再去支援。” 那邹丹乃是这邹靖之弟,与其同在北平参军,为军中好手,其听得兄长之言,当即点头应道:“好,兄长保重,小弟去也!兄弟们,都随我来!驾!” 邹丹一边应着,一边挥舞手中马鞭,带领起此间近百精锐将士,朝着公孙瓒离去的方向狂奔过去。而邹靖则亲自护送那刘焉返回城中,只待调度城中兵马,好前往代郡支援公孙瓒。 话说那公孙瓒,正在往那代郡行进之时,走不多久,便听得身后张飞咧嘴笑道:“哈哈,兄长果然不愧是俺张飞的哥哥,刚那番话讲得当真霸气,俺张飞钦佩不已!” 张飞言毕,荀攸便接话道:“何止霸气,便是连我这等文人听了,也不由得热血沸腾,更何况翼德将军你们这般武人。不过主公,您方才为何不直接下令统领那些兵马?您现在已经是朝廷钦封的安远将军,可以统领边关一切部队抵御外敌,大可直接向刘焉下令,让其交出兵权啊。” 公孙瓒闻言,神秘一笑,道:“公达,我要的,乃是真心实意跟随与我的兵将,而不是行至一处便征缴一处兵丁,如此七凑八征得来的部队,又怎能抵挡得住那鲜卑异族。” “主公所言甚是,公达受教了,只是,”荀攸还要再说,便听得身后响起阵阵马蹄声响,此时只见公孙瓒面上一笑,荀攸及臧洪这才释然。 “公孙将军~您等等小将,小将等众愿跟随将军一同抗击异族,守卫家园!”荀攸正与公孙瓒交谈之际,便是听得身后邹丹的那道呼和。 公孙瓒闻后停驻脚步,待得那邹丹等众赶上之后,听其说道:“将军,太守大人已将您的封赏告知我等,家兄邹靖已经护送太守大人入城,再从城中调遣兵马,赶来救援,其先命我等跟随将军,保护将军周全,还望将军不要嫌弃我等。” 公孙瓒听罢说道:“邹靖校尉是你兄长?那你又唤何名?” “回将军,在下邹丹!” “邹丹,好,从现在起,你便是这支部队的统领了,不过光凭我们,还不足以平叛剿匪,翼德!” “俺在!”张飞闻言,大喝一声。 “此处距辽东颇远,但却离涿郡颇近,你即刻启程,前往涿郡,传我将令,命高顺领兵往赴代郡,与我汇合,同退鲜卑!” “好!那俺去也!”张飞领了将令,便策马朝那涿郡狂奔而去,随后公孙瓒又是说道:“公达,如今辽东甚远,虽有可用之兵,但远水解不了近渴,我等只能就地征兵,此般事宜便委托与你了。” “主公放心,公达必不辱使命。”荀攸闻言,拱了拱手,拜说道。 随后,公孙瓒则寻了个桌案,找来纸币,给田畴写去书信一封,告知其自己已经前往代郡御敌,令其见机行事。 写罢,则装与信封之内,委托信使送去辽东。 待得一切事务均已准备妥当后,公孙瓒这才再度朝那代郡进发。 …… 此时在那代郡境内的代县之中,轲比能的大军,已经将此城攻破,进入其中在那校场之上扎下了营寨。 只见营寨之中,轲比能笑道:“哈哈哈,素利那个废物,竟在这些懦弱汉人手上吃了大亏,还险些丢了性命,实在是可笑至极,就这些懦弱汉人,又岂会是我等鲜卑勇士的对手,即便是这般城池,不也照样被我轲比能攻入其中,做了这城中主人嘛!” 听得轲比能这狂喜之语,其账下一众能人,纷纷点头称是,赞叹麾下鲜卑勇士乃天下第一悍勇部队,没有谁能与之匹敌。 部下的这些称赞之语显然很是奏效,只见那轲比能听后心情大好,又是叹说道:“唉~丘力居那老家伙也是,竟也被那汉人部队深入草原,差点攻入王廷,也实在可笑,真丢我草原男儿的脸面。” “是啊,想我草原勇士的威名,全被那丘力居及素利那厮败光了,他们竟还造谣出了个什么白马将军,还妄言见之必躲,实在是可笑至极!今番我等攻入了他汉人城池,却怎不见那白马将军出面啊!”轲比能言毕,下首自然有部将接茬数落道。 听了那流传在草原之上的汉人白马将军之后,轲比能振奋道:“哼,汉人最爱故弄玄虚,那个什么白马将军,若是当真有些本事,便来与我大战一番,某倒要见识见识,他到底是个怎样的人物,素利与楼班也就算了,便是连踏顿竟也败在他手。”。 原来这轲比能便是那与丘力居小儿子踏顿交好的鲜卑部落首领,当初踏顿想要找其相助,却因这轲比能部距辽东过远而未被丘力居选择,是以未能知晓公孙瓒之威风。 此后其在草原闻知汉人的白马将军深入草原大破乌桓,鲜卑联手部队,威风赫赫,心中不服,故此兴兵来犯,一是来打秋风,二则便是为了与那威震草原的白马将军交手一番,决出个胜负来。 第六十三回 问计荀攸 轲比能此番出战,除却有着打秋风以及相会公孙瓒这两个原因之外,最主要的原因,乃是那鲜卑首领檀石槐殒命,继承王位的和连也在前些时日身亡,鲜卑一族的首领接连殒命。 一时之间也是没有下一个王位候选人出现,是以代郡以东的中东部鲜卑相继判例,一共分裂为三个部分。 分别是分布在并州的太原,雁门之外的由步度根统领的鲜卑部落,分布在幽州的代郡,上谷附近的由轲比能统领的鲜卑部落,以及先前那被公孙瓒打得大败而归的分布在幽州的辽西,右北平,渔阳塞外的由素利,弥加,阙机统领的鲜卑部落。 素利已经在公孙瓒的手下败过一回,部落士气低迷,不足为俱,而今轲比能兴兵而来,正是要展示自己部众强于素利,若是能在此间扳回一局,则日后其定能在名望上打败步度根,继而统领鲜卑三部,成为新的鲜卑之王。 心中怀揣着这般宏图大愿,轲比能几乎倾巢而出,摆出一副不破幽州势不还的架势来。 事实证明,当这些常年混迹于草原马背上的游牧民族发起狠来,及时汉人有着城池之利也抵挡不住。不消数日,边关多出告败,代郡,上谷两郡如今已全数落于鲜卑之手,无数汉人成为这些异族的俘虏,日夜遭其欺辱。 鲜卑人的种种恶行传扬千里,使得周遭城池的军民人人自危,而这也使得公孙瓒的招募工作非常顺利,其自右北平出发,行至蓟城,不过短短数日,追随人数已经从当初的近百军士,涨至两千壮丁,再加上这蓟城原本的三千守卫,如今公孙瓒麾下共有五千可用之人。 不过这五千兵众不过是堪堪凑齐,军心尚且不稳,用之守城尚未可成,若想退敌,实在是有点差强人意。 入得城池进得首府,公孙瓒屏退众人,只留心腹之人荀攸,臧洪,典韦三人,问计道:“为今之计,该当如何?” 此三人正是公孙瓒此番洛阳之行招募到的将帅之才,没想到这么快就有了用武之地。 听得公孙瓒问话,典韦先是沉默不言,后察觉到公孙瓒目光所至,乃瓮声说道:“管他什么鲜卑,只要敢来,俺便提着这两杆铁戟出去,将他们全都砍死剁碎,看他们还敢再来侵犯!” 鲜卑此番倾巢而来,典韦将军你只有一个人,两条臂膊,又如何抵挡得住那数万铁骑。 “额,我,”被公孙瓒如此喝问,典韦一时也是不知该如何作答。 其实道也不是公孙瓒故意为难典韦,只是作为后世之人,公孙瓒深知典韦在原来轨迹之中的死法,其断然不想让此悲剧重演,是以是不会让典韦养成独自一人对抗数万大军的习惯的,一切还是要稳中求胜。 听得公孙瓒言语后,臧洪则是进言道:“主公,那鲜卑虽说人多势众,可却也并非全部出动,若是鲜卑全部倾巢而出,那收到波及的,便不会单单只是代郡上谷而已,依某之见,此番来犯的,乃是鲜卑三大部落之中的轲比能部,其虽部众众多,可却也并非不可匹敌。” 这臧洪先父乃是使匈奴中郎将,更还率领大军深入草原与鲜卑征战,后被鲜卑三部联合袭杀大败而回,其中便是有这轲比能部。 臧洪先父便是因这鲜卑而死,臧洪对那鲜卑之事,了解的自然要比旁人多些。 听了臧洪与典韦的话后,荀攸则是提议道:“主公,我军虽募得五千之众,可却也只是新征入伍,而非主公麾下能征善战的白马义从,其战斗力必然有所差距,且兵不识将,将不识兵,统率起来也不会得心应手。” “反观鲜卑一方,汹涌而来,又数战数胜,士气正高,此时对之,我方军心不稳,恐难成大事。依下官之间,还是该暂且避其锋芒,可派出兵将收拢周边城镇军兵,用以扩充我城军事力量,待右北平邹靖将军统兵赶至,又或辽东健卒到后,再同鲜卑交战也未尝不可。” “那依你之言,我等匆匆忙赶至此间,只是为做这缩头乌龟不成?”荀攸话音刚落,公孙瓒尚未言语,那典韦便朝荀攸吹胡子瞪眼睛地喝喊道。 “典韦,不可对先生无礼!” 公孙瓒见之,先喝退典韦,而后面上不悲不喜地询问道:“公达所言,瓒心知晓,只是正如典韦所言,我等匆匆而来,如若只是畏缩不出,时间一长,恐会冷却将士们的一腔热血。再者说来,倘若北平无兵可援,辽东援兵路上遇阻,我等又该如何自处?” “主公所言,攸亦知晓,只是攸先前所言,非要主公一直龟缩于这城池之中,而是先不要主动进攻鲜卑部队。” “二者有何不同?” “主公一路匆匆而来,鲜卑必然不知,在未曾知晓主公已至的情况下,其必然不会停止侵略的脚步,用不了几天,鲜卑兵锋自然会逼至此城,且此蓟城乃幽州西北唯一大城,鲜卑必然不会放过。” “待到鲜卑来时,我们大可先打开城门,诈降鲜卑,诱其部队进得城来,于中途降下巨石断敌中军。而后再以典韦将军为主,率领城中军民巷战杀戮鲜卑,臧洪将军为辅,统领守军于城墙之上抵御城外鲜卑。” “鲜卑乃草原勇士,城中巷战必不如我等,再者典韦将军勇猛非凡,一者可大破鲜卑之兵,二者又可大增我军士气。待到我军首战告捷后,再此出征对敌鲜卑,则形势必强过今时用兵。” 荀攸侃侃而论,听得臧洪典韦满心佩服,待其语毕,公孙瓒则拜说道:“公达果然大才,此后公达便为我之军师,所有人行事必要听从军师号令,不得擅自行动。”。 臧洪自不必说,朝荀攸委身施礼,以表祝贺。那典韦此时对荀攸的态度可是大有反转,赶忙道歉道:“诶呀,军师,原来你还留有如此后手,方才是某唐突了,军师还望莫要计较,某在此与军师赔不是了。” 荀攸初闻公孙瓒将自己拜为军师,心中正喜,不料却被典韦的这一番话语给打破了氛围,本想装着清高些却不成,硬生生被其逗笑,当下只得笑谈道:“无事无事,以后也全要靠二位将军相助才可。” 第六十四回 蓟城初战 当下公孙瓒便依照荀攸所言,并不显露声张名声军队,那轲比能一路畅行,顺通无阻,果真便将目光放到了这蓟城来。 这蓟城再怎么说也是一座中大型城池,比之轲比能先前所攻的那些城镇的城墙要高出许多,并且此城占据范围也广,轲比能理应谨慎对之。 可那轲比能自从兴兵犯境之后,一路之上高歌猛进,全无半点阻拦,其骄胜之心溢于言表,乃至全军兵将尽皆小觑中原,是以即便此蓟城高大宏伟,却也并未放在心上,只派了部落勇士成英率五千之众前来攻城。 那成英闻之也未心疑,当下怪叫着便引领兵马来至蓟城。 见得城下鲜卑兵风赶至,城墙之上一众军兵全部瑟瑟发抖,虽隔着城墙,但却也被那成英看了去,其后狂笑道。 “哈哈,本以为这座大城会有何不同,哪成想汉人全都一个样,见了我等根本没有反抗的勇气,兄弟们,你们看那高墙之上的汉军们,一个个瑟瑟发抖,连兵器都握不住,更何谈阻挡,哈哈,看来我们很快就会有新的女人把玩了,哈哈哈!” “哈哈哈,将军说的是,哈哈!” 听了下面鲜卑兵士的笑声,城墙之上的汉军们心中更为恐慌。 这时只听得那成英朝上用着并不利索的汉语喊话道:“城上的汉军们,你成英爷爷来借粮了,识相的便速速打开城门,放我等入内,否则爷爷们发起狠来,打破了你这城池,所有人都别想活命!” “快!打开城门!” 成英喊话完毕后,其身后一众鲜卑兵将纷纷高声附和,不断地向上面守城者施威。 这时只见城墙之上,负责守卫城池的王门害怕不已,赶忙朝下喊话道:“外面的鲜卑勇士们,小城都是些困苦百姓,自知抵挡不住尔等草原骁勇,是以小将已代将军索取了百姓口粮,为你们摆在城池之中,还望各位勇士拿了粮食便退去吧!” 喊话完毕,王门生怕下面的鲜卑们听不懂汉语,更还找了个白布当做旗帜,命人在城墙之上奋力摇摆,以作投降之举。 那成英闻言后,心中大喜,只点头应道:“好好好,算你小子识相,若是如此,你便快快打开城门放我等入内,我等自会守信,取了粮食便走!” 虽然嘴上这么答应着,可那成英却在心间暗想道:“这个汉将还真是胆怯,哼,不过也好,我先应了他,待到入城之后,还不是我们的天下。”随后想到城中有着无数的金银珠宝以及美女等着自己染指,这成英的脸上以及开始浮现出异样的笑容来。 那王门不知是因为距离遥远还是根本不敢看那成英的面庞,在听闻其同意后,便命人下去将城门打开,却也并不管顾那成英脸上的表情到底是因想何事而得。 “吱呀” 蓟城的大门被兵士们缓缓打开,那成英仿佛已经看到了无数美女在前一般,所用鲜卑兵士如同打了鸡血一样,向着城内疯狂涌去,边冲口中还边喊着:“冲啊,金银财宝,美女奴隶,先到先得,哈哈哈!” 听了鲜卑士兵们所喊的口号后,王门‘惊慌’道:“不好,鲜卑欺我,速速关闭城门!” 可王门说的却没有鲜卑的马快,此时那成英已经冲进了城来,并在心中对这个愚蠢的汉将嘲笑了不知多少遍。 “哼,我鲜卑勇士一同冲锋,其势庞大,你这城门,只靠小小人力,又怎能关得上!” 就在这成英心中得意之时,忽而听得“咚!轰隆隆”得一阵巨响,整个大地仿佛都震动了一下,成英闻后回头望去,只见在那城门口处,竟是陡然落下了数块巨石来,竟还真将城门给堵在了那里,还有着千余人被阻隔在了那城门之外。 见得王门果真封堵城门,并还砸死了自己不少同胞后,这成英怒上心头,面容也瞬间便得不再和睦,恶狠狠地喊话道:“你以为落下几块巨石便能阻碍得了本将吗,看我不屠尽了你们这些汉狗!” 就在这时,只听得一句更为洪亮的声音陡然响起:“无知鲜卑,犯我边疆,害我百姓,还敢在此狂吠,众军士,与我杀尽这些鲜卑,一个不留!” 发声之人,自然便是那威震草原的白马将军,公孙瓒! 公孙瓒一言喝毕,便见典韦,臧洪以及数千兵将在其身后街巷之中行出,恶狠狠地望着眼前的这些鲜卑人,随后在典韦的一声怪叫下,朝此发来了猛烈的冲锋。 这些鲜卑人驰骋疆场的一大利器便是依仗胯下战马,而要发挥战马之利,则便要有着一段冲刺距离,那成英等众冲入城来,先是巨石坠落,马儿们全部受到了惊吓,而后鲜卑停步在那,也自然没了冲刺之力,再加上这城池之中,道路狭窄,又怎够那些马儿驰骋。 那成英显然也是个莽夫,头脑之中对这些完全没有概念,只能看出此为汉人之计,乱叫一通便引兵向前冲锋。 可此时人员众多,都排列不开,又怎能随他意愿,如臂所指。 只见鲜卑军阵之中躁乱不已,而这边公孙瓒却是已经同典韦臧洪及一众义军冲奔了过来,公孙瓒,典韦,臧洪三人犹如三支锋利箭头,深深扎入到鲜卑军阵之中,以轻便脚步,将那些稳坐于战马之上的鲜卑兵将们戏耍于股掌之间。 而此时在那城墙之上,邹丹则从角落之中走出,拍着王门的肩膀说道:“王校尉,也是委屈你了,该到我们出手了。” 那王门这时全无先前胆怯模样,如同换了个人一般,大骂道:“他奶奶的,这些鲜卑异族还真以为本将怕了他,兄弟们,滚木礌石,弓矢油锅,有什么就放什么,给我狠狠地打!”。 不消王门多言,守卫在城墙之上的将士们已经行动起来,一时间,城上城下齐出手,城里城外更是惨叫一片。 而典韦之勇,也在这场战斗之中发挥了出来,在其与公孙瓒及臧洪的奋勇杀戮下,城内的那三千多鲜卑,无一生还,只有城外鲜卑,走脱了数十人,向那轲比能汇报军情去了。 第六十五回 集火蓟城 公孙瓒于蓟城先胜了那鲜卑一阵之后,果然如荀攸所预料那般,军民俱欢呼雀跃,士气大涨,军心更加稳定团结。 随后,公孙瓒则是下令道:“今日之胜,全赖众将士出力,只要我们团结一致,众志成城,定会抵抗住鲜卑人的进攻,并将之击败,夺回我们的家园!” “将军威武,将军威武,我等愿跟随将军,抗击到底,夺回家园!” 公孙瓒言毕,那典韦,臧洪及邹丹,王门一众,则当先喝喊道,到了后来,则是全城军民一同为公孙瓒喝彩称赞。一时间,公孙瓒的威望与人气又大大高涨,无人可与其比肩。 在公孙瓒为大胜鲜卑而喝彩欢呼之时,那驻守在代县的轲比能则是收到了头一遭的战败消息。 “什么!你说蓟城没有攻下来,成英及五千勇士全部殒命!” 听到此般消息后,轲比能震惊不已,连同其账下数名草原勇士纷纷大惊。 “是,是啊首领,那些汉人当真狡猾不已,他们先应承我们,向我等服软,并打开城门放成英将军入内,待到我军行至一般之时,忽而有无数巨石从天而落,将那城门封死,并将我军一分为二。” “之后那些汉人便弓矢交加,将我等击退,而留在城中的成英将军及数千勇士,也,也未曾见得有一人生还回归。” 说道最后,那名汇报军情的鲜卑兵卒的声音也是越来越弱。 不过在刚开始的震惊之后,那轲比能也是逐渐恢复了理智,缓缓说道。 “嗯,汉人果然狡猾,不过那些汉人也定然是因为城中无兵,是以才会使出这般手段,将我等勇士分而击之,不过这点小伎俩我已看透,传令下去,阴日起,大军全数出动,开赴蓟城,我倒要看看,那些汉人面临我大军压境,又能有何伎俩!” “是,大王您亲自领军,自然是攻无不克,战无不胜,即便是那蓟城,也不会阻挡了您征伐中原的脚步。” 轲比能刚说要亲自征战,手下那些所谓勇士们便发来了一道道马屁之言,轲比能听后心情自是愉悦,对那蓟城与汉人则又小看了几分。 却是不知,就在今日夜间,那幽州校尉邹靖,却是引领着两千北平之兵,进入到那蓟城之中,为这座城池再填一分绵薄之力。 见到邹靖引领两千军兵前来支援,公孙瓒喜出望外,道:“邹靖校尉怎带得这许多兵马前来,那北平又留守有多少兵马,太守大人怎能放你前来。” 邹靖闻言面色严肃地说道:“不瞒将军所问,如今北平城果真守卫不多,可太守大人却也依旧坚持让邹某引领这两千军兵前来支援,他说这两千军兵在将军的手上,作用要远远大于在北平守城。” “并且,如若蓟城守卫不住,北平也断然抵抗不得鲜卑大军,唇亡齿寒的道理,太守大人也是晓得的。” 听了邹靖此言后,公孙瓒则默然点头,不再言他,只吩咐手下将校安顿好邹靖校尉所带军士,便离了此间。 待到次日天阴,轲比能尽起数路大军,奔赴蓟城的消息铺天盖地而来,公孙瓒却也只有坚守等待的选择,今以七千对五万,此战胜率果真太低,乃至于即便汉军胜过一阵,将士们的心头也依旧有着沉重的负担无法释怀。 公孙瓒身为主将,自然压力大过众人,又问荀攸道:“公达,如今轲比能尽起大军前来,我等又当如何退敌。” 荀攸闻言,回道:“主公勿忧,此战敌人虽数量众多,可我军却有城池之坚,将士之勇,全城上下军民一心,团结一致,定能胜敌。” “并且将军此番前来,除却要抵御外族,更还要将已经丢失的代郡与上谷两郡抢夺回来。今只以主公目前手上军兵,要夺回两郡,实在太难,可那鲜卑只知攻城不知守城,如今更是为洗前战之耻,全数前来,我军正可在此战中与鲜卑决战,如若战胜则鲜卑可一战而下,丢失的两郡也可轻易取回。” 有了荀攸的打气后,公孙瓒也是恢复了一些信心,笑道:“哈哈,有公达在此,吾心甚安。” 荀攸听后则是说道:“攸能跟随主公抗击异族,建功立业,也是攸之幸事。” 就在公孙瓒与荀攸互相夸赞之时,有军侯来报:“报!启禀将军,发现鲜卑先锋队共五千之众已至城外三里,现今正在安营扎寨,鲜卑大部队尚未探得。” 公孙瓒听后,与荀攸对视一眼,二人眼中尽皆精光大放,机会,这就是机会。 想那轲比能定以为自己得了鲜卑大举前来的消息后全线龟缩城内,只敢在攻城战中消耗鲜卑军力,不敢主动出城作战,不过公孙瓒可非旁人,如今鲜卑大军尚未抵达,此乃唯一一次主动出战的机会,正所谓机不可失时不再来,有此大好机会摆在眼前,公孙瓒与荀攸又岂能放过。 当先便听公孙瓒下令道:“好,吩咐臧洪邹靖,虽某出战,进攻敌营,典韦邹丹,引领数百壮士,跟之设伏断后!” “是!” “公达,此番某率兵出击,这蓟城便托付与你了,若再有鲜卑来袭,军师可遣王门据守城池,且不可再出城作战,一切以安全为主。” “好,主公只管出击战敌,扩大战果,为我军提升士气,公达定为主公看顾好后方。” 公孙瓒再与荀攸相视一番,随后便洒然离去。 …… 与此同时,那张飞则是引着高顺同那七百陷阵营正朝代郡而去,原本其也是要往蓟城而行的,可是在闻知了鲜卑大军聚集兵力攻打蓟城之后,两个领队之人却是产生了分歧。。 “高顺,俺张飞奉命寻你前来,便是要支援主公的,主公现今身在蓟城,鲜卑又集齐兵力前往进攻,我等自然是要加紧赶赴蓟城支援才是,你又为何顾左右而言他!若你贪生怕死,弃主公生死于不顾,小心俺张飞这便斩了你!” “翼德将军,你此番前来到底意欲何为,是要借兵,还是夺兵!”高顺闻言,也不甘示弱,同张飞两眼相对,二者眼神之间,仿佛要滋生出火花来。 第六十六回 抢营夺寨 幸好那管亥此番也随军跟了出来,其深知高顺绝不可能对主公置之不理,此中一定有着什么误会,及时出面挡在两人中间,为这两位将军化解了尴尬气氛再进行商议。 最后则是由张飞连同管亥并三百兵将,轻骑赶赴蓟城,而高顺则领自己麾下的那七百陷阵营,按照自己的想法,单独作战。 傍晚时分,鲜卑部队刚刚完成了营寨搭建,正准备埋锅造饭之时,忽而听得远处有着阵阵响动传来。 常年在草原上驰骋的鲜卑勇士们,对这种响动再熟悉不过了,当下便是有人大叫道:“不好,有敌袭!” 整个鲜卑营寨顿时乱做一团,果真如荀攸与公孙瓒所料,这些鲜卑料定汉军在闻知鲜卑大军集结来攻城池后,定然不敢出城主动作战,是以不要说是在饭时,便是在白日之间,这些鲜卑人也根本没有设防。 警报之声响彻整个鲜卑营寨,无数鲜卑人在闻知有敌袭前来后,却还正在思索,到底是否应该放下手中的碗筷,甚至还如梦初醒,根本没有敌袭的概念。 就在那些鲜卑人躁动之时,公孙瓒的大军如约而至。 只见公孙瓒一马当先,挥舞双头长枪,左冲右突,挨着便死,碰着便亡。臧洪,邹靖二人,紧紧跟在公孙瓒身后,所领军兵为其左右两翼,冲入敌营一阵砍杀,果真勇武不凡。 想那些鲜卑人们,自从进入中原以来,又何曾受到过这般委屈,真是个风水轮流转,只消片刻,那公孙瓒所领部队,便冲至敌营中阵。 不过这时,那些鲜卑勇士们在经历过最刚开始的骚乱后,已经逐渐稳定下来,再加上公孙瓒等骑兵部队冲入营寨中央后,被那些鲜卑人围困在营寨中央,使得马匹丧失了机动力。 骑兵失去了机动力,是为最要命的事,先前公孙瓒利用此点全歼鲜卑部队,不想今日便因同样问题,被敌人围困在此。 看着周遭越来越多从营寨内取出兵器披挂上阵的鲜卑勇士们执戈而出,邹靖及麾下将士都有些担忧,但却不敢明言,只得眼神求助与臧洪。 臧洪见之,则在公孙瓒耳畔低声问道:“主公,现下鲜卑越来越多,如今我等该如何脱身。” 公孙瓒闻言,环顾四周一番,见那些鲜卑人都举着兵器小心翼翼地围着自己等众却不敢上前进攻,并还隐隐有着阻断退路的意图后,则是大笑道:“哈哈,有趣,既然他们想多留我们一会,那我们便与这些异族玩上一玩!” 说罢,又是一勒马缰,纵马上前驰骋,臧洪邹靖见之,心中担忧之际,又不免有些意气风发之感,是啊,人生在世,何必在意许多,此刻只需尽情杀戮便好,不过我死则死矣,等下定要护好主公,不可让其收到损伤。 正所谓置之死地而后生,在后路被阻之后,所有将士们皆视死如归,拼命死战。 与敌相对之时,公孙瓒更还发喝道:“将士们,侵我家园的鲜卑就在眼前,若不能杀尽眼前之敌,我等皆不可返还城中,留在此地,只能等死,想活命的,与我死命冲锋,撕破敌阵,返还城中,再做计较!” “吼!” 杀奔出去,便可活命,在生与死的抉择之中,人的潜力往往会被无限度的激发出来。 果然,此时与敌再战之时,汉家军队的战斗力与先前完全不在一个等级上,这些为了求生而杀红了眼的汉军们,很快便在敌人的军阵中撕开了一个口子。 在那个口子之前,所立之士,赫然正是这支汉军的统率,公孙瓒。 “将士们,速速随我冲出敌阵,返还蓟城!” “好!” 公孙瓒与将士们对话一番,随即众军一涌而出,果真是在那鲜卑的重重包围之下,再次逃脱升天。 虽然跟随公孙瓒从鲜卑阵营中杀出来的将士们,有所死伤,可从鬼门关一路杀奔出来的战士们,才是公孙瓒真正需要的,此番出战,一为杀敌立威,二则是为急速锻炼麾下这些未曾经历过战事的兵士们。 在那公孙瓒引兵离去之后,鲜卑营寨之中的将领们则是缓过神来道:“快,快快随我追击敌军!” 言毕,已经骑上马匹的勇士们纷纷策马而出,朝那公孙瓒等众追杀过去。 可是,就在他们追出不远之后,却见在一处树林之前,有一莽汉竟举起一颗树来,朝那鲜卑军挥舞投掷过去。 那些鲜卑军何曾见过这般力大之人,竟能将整棵树举起来并还挥舞地虎虎生风,一时间,所有人都怔住了,无人敢再前行半步。 这时那典韦则也扯开了嗓子大喊道:“尔等杂碎,谁敢上前与俺一战!” 说着,这典韦竟双手向后一掏,从腰后取出了两杆大铁戟来,凶神恶煞地盯着鲜卑众军。 那些鲜卑勇士一时也都慌了,不过却也有着自持勇武之人,不惧典韦,应声喝道:“那汉子勿要在此聒噪,看某家来取你性命!” 说罢,那将挺枪拍马而出,直取典韦,却被典韦大喝一声,轮起铁戟,有如举刀切菜一般,将那人连人带马,劈作两半,而以一人之力应对一人一马的冲击,这典韦竟没有退后半步。 这般勇武之人,莫说草原之上,只怕整个世间也没有几个,那些鲜卑人看见典韦这般神勇,心中更加畏惧了。 而就在他们踌躇不前之时,只见在典韦身后的树林之中,又陆续现出许多汉军身影来。 鲜卑见后,慌忙逃窜道:“前方有埋伏,速速撤军,速速撤军!” 一群人叽里呱啦乱叫着,如潮水般退去,典韦见后嘲笑道:“哈哈哈,什么草原勇士,也不过如此而已,哈哈哈!”。 邹丹在旁亲眼见得典韦勇武,心中也是有些惧怕,小心提醒说道:“典韦将军,既然将军交代的事已经完成,我们也该早些回城去向将军复命了。” 典韦听后,则是瓮声应道:“好,走,回去。” 第六十七回 张飞入城 公孙瓒及典韦众人先胜鲜卑一阵,众人返回城中自然免不了大肆庆祝一番,在宴席之上,荀攸先是举杯敬道:“主公您此番率轻骑出城强攻鲜卑营寨,为我城中军民大涨士气,功不可没,攸在此为主公的胆识与勇武敬您一杯。” 说罢,仰头一饮而尽。公孙瓒见之,也起身相迎道:“公达莫要饮的太急,免得伤了身体。再说若不是有公达在此为某出谋划策,据城而守,瓒又岂敢轻离城池,所以此番攻打鲜卑之功,公达也当有一份功。” “主公与军师你们两个就不要再推脱了,主公勇武,每战身先士敌,自是我辈楷模,军师才智过人,对敌人情况分析透彻,主公与二人联合一起,文武双全,我等又何惧鲜卑!” 这时,只听邹靖漂亮的拍了一下二人的马匹,说得在座众人无不欢乐。 继邹靖的马屁之后,其弟邹丹则也附和道:“不错,更还有典韦将军天生神力,今日退敌之时力举壮树,不但惊退了鲜卑,便是连我等也对典韦将军钦佩不已。” “哈哈哈,典韦自是勇猛,不过要想守住城池,击退鲜卑,也少不得诸位将军出力才是。待得今日过后,便要迎来紧张时刻,诸位将军也都要辛苦了。” “我等皆愿听从将军调遣,无怨无悔!” 看着在场一众文武一同起身高喝这句,公孙瓒心中感动不已,他又仔细环顾了一番在场众人,尽力将每个人的面貌与名字都记在心间,但又隐隐叹息,也不知待到大战之后,在座众人又能有几人生还,可再与自己把酒言欢,共成大事。 就在公孙瓒心有感叹之时,忽得守卫报道:“报!将军,翼德将军请兵至此!” “翼德来了?太好了,某亲去迎接吾弟!”公孙瓒听后大喜,连忙起身就要朝外走去,刚行至一半之时,便听得一道爽朗之声在门外响起道:“大哥莫急,俺至此也,哈哈!” 公孙瓒与诸将闻言看去,只见张飞一身戎装,脸上更还残留些许血迹,更是为其增添了几分霸气,与其同来的管亥也是一般。 公孙瓒见得张飞脸上血迹,则是问道:“翼德你从何而来,为何有此满身污秽?还有,高顺何在?” 听得公孙瓒询问,张飞则是说道:“高顺他不愿与俺同来救援主公,非要引着军兵朝别处进发,俺阻他不过,连管亥也为他说话,便放他去了,俺便同管亥只领三百军兵前来救援。” “在到达城外之时,见得一座鲜卑营寨,可却并无甚人,俺便同管亥放一把火,将那营寨烧了,之后却见得那鲜卑部队仓皇回归,俺心想定是兄长你在前大胜鲜卑,俺便伙同管亥引领着那三百军兵在后接应,又将那支溃兵从后队一路杀至前队,是以才这般满身污秽。” 在座诸将听得张飞所言,无不震惊,要知道,张飞口中所说的那支鲜卑溃军,可并非士气低迷一蹶不振的溃散之军,其正是白日之间被公孙瓒袭营,后又为典韦惊退的那支部队,其众撤退之时更还有所调度,不想竟却再为张飞杀穿。 而张飞与管亥二人只引领三百军兵,便敢与那鲜卑上千大军迎敌,此二人的这胆识也的确过人,在座众人扪心自问,若是换了自己,定然不敢前去迎敌的。 在听得张飞道述后,公孙瓒忙说道:“如此二位将军与那三百勇士当真辛苦了,还请快快入座。不过,翼德你说高顺他引领军兵自往别处去了,却是不知,他去了何处?” 张飞刚刚入座,闻言哼道:“俺却不知,主公你一向说那高顺自有主意,便是连管亥也为他作保,俺心急前来援救主公,便放任他自行,如若不是看在大哥与管亥作保的份上,俺定以不服调遣之罪当场斩了那高顺,再领他麾下军兵前来援助大哥。” 公孙瓒见张飞正在气头之上,便也不去惹他,只向管亥问话到底发生了何事,管亥闻言,则将高顺的分析一一道来,说与公孙瓒知晓。 在那管亥言毕之后,荀攸则是出面说道:“主公与翼德将军莫急,依在下所见,那高顺将军所言也并无过错,若是公达没有算错的话,想来此时的那代县,已经落入高顺将军的手中了。” 张飞听后则是问道:“军师何以知晓?” 荀攸却笑而不语,只说道:“翼德将军无需管顾攸为何知晓,攸只与翼德将军你打上一个赌,若是那高顺将军当真身在代县,便算攸胜,如若不是,则算将军胜,如何?” 张飞只知那鲜卑大举入侵,入境之后便是将那代县作为自己的军事据点,全数驻扎在那。自己只以三百人杀穿敌人数千军阵便已十分疲惫了,想那高顺手上仅有区区七百之众,又如何能从那数万鲜卑手上夺得代县,此事怎么说他也不信。 自己思索了一番,张飞则是答道:“好,既然军师你也来为那高顺说话,俺便也算你一个,就与你定下这个赌约又有何妨!” 见张飞应下,荀攸哈哈一笑,随即同公孙瓒说道:“主公,你可要为攸与翼德做个见证,省的日后翼德将军不认。” “这个好说,只是公达,你又怎知那高顺所在?”公孙瓒闻言也是疑惑不已,却只听那荀攸笑道:“天机不可泄露也,哈哈。” 这边厢公孙瓒与诸将在府衙之中大摆宴席,庆祝今日之功,那边厢在鲜卑大帐之中,却是另一道风景。。 只见轲比能杀气腾腾地坐镇中心,怒视跪伏于面前的那几员战将,此众俱是今日为公孙瓒所破的鲜卑先锋。 其奉轲比能之命引领五千军兵作为先锋,无需逢山开路,也无需遇水搭桥,因从代郡至蓟城本无太远距离,轲比能只需让其先代大军安好营寨,可就连此时,他们也做不好,更还将那五千先锋军败光大半,这叫轲比能怎能不怒。 第六十八回 鲜卑来攻 “大王,并非是小的们无能,实在是那些狡猾汉人太过奸诈,竟接连三次前来犯我营寨,使得我军过于疲惫,这才导致大败。” “而在我等率军返还营寨之时,不想那汉人竟还有一支伏兵在彼,虽只寥寥数百人,但却十分骁勇善战,尤其是那领军之人,与截断巨树拦路我等的那大汉一般能耐,皆若天神下凡,我等实在是战之不过,还望大人恕罪!” 看着眼前跪伏在地的那几个将领,听着其所将之言,轲比能心中的怒火逐渐减弱下来,其尽力做到心平气和地问话道:“你们说,那汉军领头之人,是何模样?” “这,”听得此言,那几个鲜卑将领相互对视一番,随即回道:“禀大王,方才在那黑夜之中,军阵混乱,恕我等实在没有看清那领军之人是何模样,不过我等却是知晓,那闯营之人所使乃是一杆双头长枪,阻断我等去路的莽汉先是掷来一颗巨树,随后又从身后掏出两杆大铁戟。而那汉军最后一队人马的领军之人,则是使一杆丈八蛇矛。” “要说共同之处,则那三员汉将皆嗓门巨大,实在太过聒噪。” “他们所骑可是白马?”此时,轲比能双眼一凝,继而问道。 “嗯,诶呀,现在想来,除了那个掷树莽汉,其余几员汉将都是身骑白马,难道说,是那‘白马将军’公孙瓒出现了?” 被轲比能一提醒后,这几个败军之将突然想起了什么,继而说道。 “嗯,想来在这中原此边疆之处,能如此行事的,便也只有那位‘白马将军’了,哼,来得正好,倒也省的本王去寻你。”轲比能狠狠地说了一句,随后则传令道:“吩咐诸将,阴日辰时,大军开拔,先去城外驻扎营寨,再于午时三刻攻城!” “是!” …… 一夜无话,到得第二日,这数万鲜卑果真一起开拔,朝着蓟城行进过来。 就在轲比能率军安札好营寨之后,则是有从代县一路溃逃而至的残军败将前来禀报道:“大王,大王,不好了,汉军,汉军已经将代县夺回去了!” “什么!”听闻这一消息,营帐之中诸将尽皆惊慌不已,道是那轲比能,从容问道:“汉军攻夺代县共有多少人?” “回大王,不足千人,他们趁我军疲惫之时突然发起袭击,小的们一时疏忽,便,” 那个士族还没有说完,便听轲比能怒喝道:“便叫那不足千人的汉军夺去了城池是吗,你这等没用的废物留着何用,来人,与我将这些玩忽职守的败军之将拿下去斩首示众,今后若再有人犯这等错误,立斩不赦!” “是!”说着,便从军帐之中走出两员壮汉,将这传信之人拖将下去。 “大王,大王饶命啊,饶命啊大王,啊~” 随着一声惨叫,那名领军顿时人头落地,再出现在众人面前之时,已经是颗鲜血淋漓的滚烫人头了。 见得此人被斩,在座众将皆噤若寒蝉,而后轲比能则是喝道:“谁人可与我前去夺回代县?” 问话过后良久,见得一员将领应声上前道:“启禀大王,请大王调与末将三千兵马,末将这便杀回去,将那代县给夺取回来!” 轲比能听后,则是说道:“我与你五千兵马,卿速去速归!” “好,末将定不辱使命!”那将领命之后,当即拜服,转身行出营帐。 轲比能此番出军,共有八万之众,攻夺代郡上谷两郡之时,稍有损失,但并无大碍。夺得两郡之地后,轲比能分拨少量部族留守郡县便用了一万人,而后于这蓟城之前,先后共折损近万人,再加上现如今又被轲比能调拨五千往赴代县,如今其手中可用之兵还有五万之众。 兵法有云,十则围之,五则攻之,备则战之,轲比能虽然没有读过这些,但其却也知晓,眼下自己手上军队远远多于城中汉军,于是便下令分兵三路,前去围攻蓟城东门,西门与北门,由于先前鲜卑军队曾在南门吃过汉军的亏,被汉军天降巨石堵住去路,围剿杀尽,所以今日轲比能分兵,却并没有调遣军队驻扎南门。 不知轲比能是知晓围三缺一这一攻城手法,还是心中对那南门心生胆怯。 过不多时,鲜卑大军三路兵马各自驻扎好营寨,与轲比能约定好进攻时间,一同朝蓟城发起了进攻。 就在鲜卑大军分兵之时,公孙瓒与诸将也在城池之中做好了调派。 分别由张飞邹靖领两千将士镇守西门,典韦臧洪领两千将士镇守东门,公孙瓒则率领管亥,邹丹,王门及余下的三千将士镇守北门,军师荀攸也同公孙瓒在一处守卫北门。 随着沉重的号角声吹响,鲜卑三路大军分别朝各自对应的城门发起猛烈的进攻来。 望着城下那汹涌的人潮,公孙瓒则吩咐弓箭手待敌军进入弓矢射程范围之后,再多放敌军行进三十步之后,再行攻击。 而这三面城墙上的弓箭手,也都在公孙瓒的调配下,各自有着三个梯队,三个梯队轮换放箭,确保城中箭矢源源不断。 毕竟这些守卫部队不是公孙瓒亲自训练的白马义从,对于其弓矢精准度公孙瓒尚且不能相信,是以其更令放敌军再近些才可放箭,如此也是减少空箭的数量。 望着城下鲜卑大军们越来越近,公孙瓒那高高举起的手,一直未曾动摇,直到那邹丹与王门二人也有些忍耐不住之时,公孙瓒方才将手猛地下挥,并高喝道:“就是此时,放箭!” “嗖嗖嗖!”无数道箭矢破空而出,在空中划出一道完美的弧线,便穿入敌军人群之中,虽然依旧有不少箭矢落空,但却同样有着无数鲜卑勇士应弦而倒。。 三面城墙俱是如此,没有丝毫预热,战争刚一开始,便进入到了不死不休的阶段。 只是这时那轲比能却并未坐镇于军营之中,只见其悄悄率领起自己亲卫部队,轻装从简,在远处绕城而行,目标却正是那并无战事的南面城门。 第六十九回 城墙之争 “轰,轰,轰!”蓟城东西北三个方向处,战事依然十分焦灼,虽然依仗强弓劲弩以及无数的滚木礌石,使得守军占据着地利优势,可城外的敌人实在太多,切其攻势也近乎疯狂。 不过短短片刻,就已经向城墙发起了数次进攻,并且现在三面城墙之上,皆有敌人的身影存在,守城之战,已经进行到了城头争夺的白热化了。 那些躲过滚木礌石与强弓劲弩的幸运儿们,在蹬上城墙之后,都心下大喜,以为这座城也会同先前一般,被自己一方轻易拿下,尽管在此之前同伴们曾在此间吃过两次大亏,可如今动起真刀真枪来,这些软弱汉人定然不会是自己对手。 可是,这些念头也仅仅只是一闪而过,因为在这城墙之上,还有无数汉卒的刀刃在等待着他们。 见到这些异族到达面前之后,西面城墙之上,张飞挺矛大喝一声道:“嘿,狗杂碎们,你张飞爷爷来也!” 喝罢,便见这张飞手中丈八蛇矛舞地虎虎生风,在接连刺死几名鲜卑敌人之后,更还把手中长矛一横,顶在那些刚刚蹬上城墙的异族们身前,两手猛一发力,便将那些异族尽皆推下城去,一路向下,更还能顺便带走几名努力攀登的同伴的身体。 在那东面城墙之上,典韦虽不似张飞那般聒噪,可殒命在其那双铁戟之下的异族也不在少数。 用不多时,在这典韦周边一定距离之内的异族尽数殒命,其半径却是要比那张飞还远些,原来这典韦除却使用这两杆大铁戟之外,更还有十数把小铁戟别在腰间,有够得到的,这典韦便伸手取来小铁戟投掷过去,照样叫那些异族殒命。 待到腰间小铁戟使得差不多了,这典韦便一路向前杀去,一边杀着一边不时弯腰拾回自己掷出的铁戟,而后再向更远处投掷过去,再一路杀去。 如此往复,使得殒命在典韦手上的异族越来越多,那臧洪以及守卫西面的邹靖二人见了典韦张飞的勇武后,也都振奋不已,纷纷高叫着向前杀敌。 作为敌人首要夺取目标的北门,公孙瓒这里则是压力剧增,也不知那轲比能是给这麾下大军下了死命令还是怎的,城下部队竟然死了一茬又来一茬,仿佛无穷无尽,永无止境,怎么杀也杀不完。 公孙瓒也只好合力分配兵力,调度麾下众人各司其职,坐镇军心,不被敌人侵扰。 与其同守北面的邹丹与王门二人,一个持抢,一个执剑,一个在东,一个在西,不断挥舞兵器屠戮着身前敌人的性命。 而那管亥则高举长枪,坐镇中央,肆意挑杀攻上城墙的敌将性命,却也沾染上同张飞一般的聒噪声响。 便是连那军师荀攸,也投身于这场战役之中,只见其执剑守卫在公孙瓒身旁,若有敌人离得近了些,其便挺身上前给那敌人来上一剑,之后再抽身回来,一点也没有平日间的那股温和。少了分儒雅,多了分坚毅。 这时,公孙瓒也提枪出面,左冲右突,清出了一片空地来,再邀荀攸前来观察敌军动向。 见得城外此景后,荀攸则是说道:“真是奇怪,这些鲜卑竟如此疯狂,这却是为何?而其众在这般疯狂进攻之下,却不曾见得敌人首领轲比能之身影,奇怪奇怪,着实奇怪。” 听了荀攸此言,公孙瓒同样有些不解,随后,其叫过邹丹,为自己把守此间,便返回城楼之中冥思苦想其中缘由,过不多时,公孙瓒则是问道:“公达,先前鲜卑来犯,所攻何门?” 荀攸闻言,答曰:“回主公,南门。” “南门?南门当真没有鲜卑身影?可为何某总觉得其中有些古怪?” “主公,南门已经被我等用那巨石堵上了城门,便是那鲜卑有心绕路,却也进不得城,主公您又想他作甚。” “巨石堵门?对,是巨石堵门,可巨石,对了!正是巨石!”公孙瓒重复了几遍,随后突然惊呼道,却是吓了荀攸一惊,忙问道:“主公可是想到了什么?” “公达,我问你,那些巨石置于南门,当真无人可过?” “也不尽然,若是唤些身强力壮者,只需六七人便可将那巨石移开一块,若是人多些,再凑以身材矮小者,从缝隙而入,二者内外合力,只消半个时辰,便可将南门巨石清楚干净,攸本想着待到战事结束,令翼德将军与典韦二人一同领人去清理南门呢。” 公孙瓒闻言问道:“公达,你说城外这些鲜卑如此疯狂进攻,是否就是想要告诉我们,他们的目的便是近日攻下此城,叫我等再无空闲去思索其他。如若那轲比能在大军汹汹攻夺城池之时,遣一路精兵绕至南门,先将那城门巨石移开,再唤东西二路贼军由南门入城,则此城危矣!” 荀攸闻言也大惊,慌道:“若是如此,则大大不妙!主公,还请与攸一支部队,攸愿亲赴南门,以绝后患!” “不必,公达你只需坐镇于此,某不需你杀多少敌寇,只需你保持头脑清醒,冷静分析战局,想出制敌之策才为首要,至于那南门,某亲去也!” 说罢,这公孙瓒便紧握那杆双刃长矛,唤来管亥,点起那跟随张飞管亥杀穿敌阵的三百兵勇,匆匆赶下城去,向南门进发。 公孙瓒与管亥一走,那邹丹与王门二人阴显感觉到压力在增加,可是身为军人,为了城中的无数百姓,以及大汉的无数平民,他们二人只有咬紧牙关,坚持到底。这也是锻炼一个人各项能力的绝佳机会。 而要说起锻炼来,此番鲜卑大举入境,最能体现出名将风范的,当属现如今坚守代县的高顺。。 原来当日这高顺在闻得鲜卑调集各路人马,一同赶赴蓟城之后,便敏锐地察觉到,这是收服代县的绝佳机会,于是便不顾违背张飞的命令,与其结怨,也要单独行军,让那些倾巢而出的鲜卑没了依靠,如若其众在蓟城战败,则唯有退回草原一途而已,却是再也无城可守。 此般釜底抽薪,除了高顺与其麾下陷阵营有这个胆量外,只怕别人还真想之不到。 第七十回 争夺南门 高顺领军镇守代县,自会有其殊死决战的时刻,不过在那之前,战斗更为激烈的,还当属蓟城。 此时蓟城东,西,北三处的攻夺战已经进入到白热化的阶段,便是连那坐镇城墙的军师荀攸,也躲在城楼的角落之中,不断偷袭刺杀着进入此间的敌人,便更无须多说那城墙之上战斗的激烈程度与城墙之外的惨烈景象了。 不过相比于东,西,北三个方向,那蓟城的南面却显得太过安静,以致让公孙瓒感觉,在这安静的背后,还隐藏着惊天秘密。 果不其然,此时的那鲜卑首领轲比能,已经亲率亲卫部队近千人,从外侧绕路而至蓟城南门外,其中身强体健者,则奉轲比能之命,上前去将堵在南门之外的巨石搬开。 虽然鲜卑兵力全部署在东,西,北三个方向,可公孙瓒也在这南门城墙之上放置了二百军丁巡视城墙,以免敌人袭击。 此时见到城下果真有鲜卑来犯,那队镇守士兵领队赶忙派人去北门通知公孙瓒,并下令手下兵丁全部隐匿身形于城墙之上,并亲率兵丁轻声下城,躲藏在城门之内寻机刺杀鲜卑。 由于这员领队的命令下的及时,以至于那轲比能在率队抵达南门之时,竟丝毫没有看到此间守卫人员。 而后轲比能还大声嘲笑自夸道:“什么白马将军,依我看也不过是仗着些勇武才闯出些名声,待到今日某破了他这草原传说,来日我轲比能便是那草原之王,便是连那乌桓丘力居父子,也要任我驱使!” 听得轲比能之言,其亲卫赶忙献上马匹道:“大王所言甚是,小的们能跟随大王,实在是小的们的荣幸。” “哼哼,闲话少说,先干活去。” “好。” 随即,那些身强体健者便丢下兵器,走上前去环抱住那大块巨石,一点一点朝外挪去。 而后也有那身材矮小者,从那些缝隙之中钻入城内,想要从里向外发力,共同挪开巨石。 可是当那身材矮小之人刚十分艰难地从那些缝隙之中钻进城中之后,却是被那汉军领队一枪骤起,刺穿了咽喉,令其发不出声响,并不动声色地将之尸体拖入城内。 外面的鲜卑自然不知城内发生之事,其众见进去的人也出不上力之后,便又接连派去几名矮小健卒行里应外合之事,可却无一例外,全被那汉军领队一一解决,没有发出一点声响。 不知不觉中,已经过去了些许时间,即便没有城内军卒的帮助,那些门外汉也一点一点地将巨石挪动了一定距离,露出更多城内的光景。 可就是在那些鲜卑以为胜利在望之时,却是见得有一道寒芒从那刚挪开的缝隙之中刺出,仔细看去,竟是一杆长枪。 到得这时那轲比能等众方才知晓为何先前派进城去的健卒没有出力,原来在这些巨石之后还留有一队汉军把守。 见不能悄无声息地遁入城去,那便只好采取强硬措施来达成目的了,并且速度还一定要快。只见轲比能便怒而下令道:“取重木撞门!” 闻得轲比能之言,当即便有七八身强力壮者,扛过树干,朝那些巨石撞去。 那汉军领队见鲜卑如此攻城,也只得下令一声:“放箭杀敌!”并亲率城下兵丁以身躯堵门。 那些隐匿在城墙之上的百余人等闻得这领队号令,纷纷拉弓现身于城墙之上,“嗖嗖嗖”地乱箭齐射,倒也夺取不少鲜卑性命。 见只这点守卫人员更还令自己损失兵丁,轲比能怒不可解,只打算亲自上阵,去撞开城门。 就在那轲比能气急之时,只听得“轰”地一声响,那南门处堆积的巨石,被一股脑地撞向了里面,那以身躯抵门的汉军们俱被向里推动了身躯,一个个以长枪拄地方才稳住身形。 而见得城门无阻,轲比能欢喜高喝道:“我草原的勇士们,汉人的城门已然撞开,速速虽本王冲进城去,为其他三门我族勇士打开通往胜利的大门!” “吼吼!” 那些鲜卑勇士们一个个怪叫着便冲进了城去,与现今正守卫于此的十数人展开了一面倒的厮杀。 而就在这时,只听得一道怒喝从远处传来道:“贼子当真狡猾!” 轲比能与那汉军领队朝后望去,只见公孙瓒正怒气冲冲朝此奔来,与其同行的,还有同样一脸怒相,手持长刀,满面虬髯的大汉管亥,与那一路厮杀至此的三百军兵。 见得公孙瓒已至,汉军士气大振,手上仿佛又生出了力量,更与那些鲜卑多僵持了几个回合,直待到公孙瓒与管亥加入阵营后方才发起反击。 只见公孙瓒一矛朔死一员鲜卑部将,解救了那员汉家领队,并说道:“小兄弟,能坚守至此,干得不错,你先去后面歇息一阵,待到缓过些气力,再行与敌冲阵!” 那汉军领队闻言心中一暖,摇头道:“将军,在下无妨,还可再战!愿与将军共进退!” 公孙瓒闻言咧嘴一笑,道:“好样的,你叫什么!” “回将军,小的名叫柳毅。” “柳毅,好,本将即刻晋升你为校尉,归在本将随身卫队!” “多谢将军!” 谢罢,这柳毅又是一枪刺出,夺取一个意图袭击公孙瓒之兵丁。 公孙瓒见后哈哈一笑,继而一路桶刺,向前杀奔去。 这柳毅与那管亥担心公孙瓒安危,也紧紧护卫在其身后,寸步不敢相离。 那轲比能在军阵之中观得公孙瓒之身形,暗暗赞叹道:“不愧是在草原上留下传说之人,果真勇武非凡,不过今日,某却也放你不得!” 说罢,这轲比能便要取箭射杀公孙瓒,可就在这时,众人忽而听得城外传来阵阵马蹄,公孙瓒与轲比能皆心中担忧之时,只听那队骑兵领头之人遥呼道:“将军!末将阎柔(阎志)前来救援!” 轲比能听后大惊,道:“不好,是汉人援军到了,我们兵丁稀少,不可与之强战,速速撤退!”。 说罢,当即放下弓箭,引兵后撤。 那阎柔阎志不知所以,不敢追击,便也放其就此离去。 第七十一回 扰乱鲜卑 轲比能在外率军先行撤离,已经进入城中的鲜卑勇士们,却被公孙瓒与管亥等众尽数斩杀,并无一个活口。 待到解决完此间鲜卑残留势力后,公孙瓒则是行出城门,见得那城外部队,也全是鲜卑人,心中正兀自疑惑,就在这时,只见那领队之人翻身下马迎上前来相拜。 公孙瓒定睛一看,原来此二人乃是那阎柔阎志兄弟,而后大喜,上前说道:“两位小将军快快请起,你二人怎会在此?” 说着,公孙瓒又看向其二人所领来的鲜卑部队。 阎柔闻言率先回道:“回禀主公,轲比能率众大举入侵幽州之事,田畴先生已然知晓,其断定主公必会前来剿匪,是以命我二人率领这五千鲜卑部众先行,赶来此间援助主公,余下部队,田畴先生与徐晃将军二人自有调度。” 原来此时被阎柔阎志兄弟俩带来的五千鲜卑部队,乃是公孙瓒上一次大败素利之时所得战俘,其众共两万,被公孙瓒规划好房屋土地,于辽西附近生活,并交给自己族弟公孙范代为看管,而这阎柔阎志兄弟俩也被自己调了过去协助管理。 看阎家兄弟这架势,显然是想要过把征战沙场的瘾,田畴与其二人年岁相近,这三个便一拍即合,让阎家兄弟领兵先行了。 不过,这些部队此时来的也正是时候,只见公孙瓒脑筋一动,便说道:“好,这支鲜卑部队来的正好,阎柔阎志,管亥柳毅,速速上马,跟随于某,绕城而行,冲杀城外敌军!” “我等谨遵将军将令!” 那阎柔管亥四人闻言心中俱是激动不已,当即领命翻身上马,一支五千人的游击部队就此组建成功。 由于这支部队的组成全是鲜卑人,所以公孙瓒完全不担心那正在攻城的轲比能部会发现自己的意图。 果不其然,公孙瓒一路领军,绕城而走,待其行至城西之时,只见那处战事甚是焦灼,对于这支突然行来的鲜卑部队,那些攻城鲜卑们完全没有在意,想来这也许就是种族的优势吧。 看那些鲜卑依然投身于惨烈的攻城事业,公孙瓒心中冷笑不已。 待到其领军行近那鲜卑部队,并进入其军阵之中后,只见公孙瓒率先发作,手中长毛左右横搠,当即便将一名正在指挥调度的鲜卑将领刺死于马上。 那阎柔阎志,管亥柳毅等兵将正时刻关注着公孙瓒的一举一动,见到其率先发作之后,也纷纷发难起来,各自引领军兵在那鲜卑军阵之中横冲直撞,活生生将城外鲜卑部署打乱,更扰乱了其攻城的进度。 城墙之上,邹靖观得城外鲜卑军中有变,则喊向张飞道:“将军,你看城外鲜卑,似有异动!” 张飞闻言,先一矛刺死两个鲜卑健卒,而后转头向城外望去,果真见得鲜卑军阵大乱,咂嘴道:“奇怪,那些鲜卑人怎么自己人打起自己人来了,嗯?” 正说之间,张飞忽然看得在那鲜卑军阵之中带头胡冲乱闯,引起骚乱之人,好像正是自己的结拜大哥公孙瓒。 望见公孙瓒身影后,张飞猛然大喝道:“那不是俺大哥吗?不行,太危险了,传我命令,打开城门,俺要出城帮助大哥!” “什么?开城门,将军,这万万不可啊,若是打开城门,城外那些鲜卑就会涌进城来,到时城中军民,就危险了啊。”听张飞要出城作战,邹靖首先站出反对道。 张飞自然知晓打开城门的危险,不过张飞却也不能让公孙瓒自己身陷险境,显然张飞只认出了公孙瓒的身影,而并不知晓此时在公孙瓒身边的还有五千将士。 不过这都并不影响张飞出城相救的决心,可为了城中百姓的安危以及城池的存亡,邹靖也是断然不敢打开这个城门的。 就在这时,只见张飞妥协道:“邹将军,俺命令你,死守城池,这西面的安危就托付给你了!” 邹靖听得张飞此言,心中隐约察觉到了张飞的意图,担忧道:“将军,你。” “无需再说,快快打开城门,只放我一人出城便可,城池固然重要,可大哥他就在城外御敌,俺当初与其结拜时说的乃是有福同享有难同当,如今俺张飞断然没有叫他独自对敌的道理!” 喝罢,便见张飞气汹汹行下城墙,牵过战马便赶至城门边。 邹靖见其去意已决,也不好再强加阻拦,只好叹息一声,下令道:“打开城门,放张飞将军出城!” “吱呀!” 在厚重的城门边上,有一道暗门被悄然打开,待到张飞策马行出之后又赶忙关上,那些已经乱成一锅的鲜卑们此时正疑惑为何自己的同伴会袭击自己,又怎会注意到那城墙之侧的宵小变化。 只不过城墙的变化他们注意不到,可张飞这一杀神出现之后,便以猛虎下山之势令那些鲜卑注意到了他的存在。 只见张飞丈八蛇矛紧握在手,一路朝前策马狂奔,所过之处全无一合之敌,不过多时便从城下鲜卑军中杀出一条血路,直奔鲜卑中军公孙瓒处而去。 相比于张飞的单兵作战,公孙瓒的处境倒还好一些,因为其部众也全是鲜卑人,以致对面鲜卑一时竟不知该向谁进攻。 慌乱之下,更还有不少面生之人惨死于同伴刀下。 而阎柔阎志所带来的鲜卑部队,却是都有着特殊印记,若不仔细留意,旁人是分辨不出的。 不过,由于大家都是同胞,进攻之时轲比能部却是冲这支鲜卑的口音之中听出,此乃鲜卑三大部落之中的东部鲜卑。 听出乡音后,那些鲜卑当即大喊道:“是素利,是素利的人,不好,素利联合汉人前来围剿我们了!” 见那些鲜卑听出自己部队中的乡音后,公孙瓒嘴角微微上扬,此时他的目的已经达到,而这时,其又见得在那城门方向,张飞正单骑冲阵朝此赶来,口中更不断呼唤着自己姓名。。 见到此景公孙瓒感动不已,看意图已然达到,当即便下令道:“收兵回城!” 随即便引领军兵朝城池方向赶去,更与张飞汇合一处,一同归城。 第七十二回 退却敌军 这边公孙瓒与张飞汇合在一起,可谓锋芒更盛,所经之地,并无一名鲜卑胆敢阻拦,其大军就这样在鲜卑兵将一道道目光的注视之下涌进城去。 见到那自己辛辛苦苦攻打了大半日的城门终于打开,可那些鲜卑现在却并无一人胆敢上前进犯,只因在那道城门之外,挺立着的两道身躯,赫然便是公孙瓒与张飞二人。 公孙瓒及张飞管亥等众待到所领骑兵尽皆入城,恶狠狠地环顾了周围之后,方才退入城去,而后那道城门则又再次重重地关了上。 见到汉人的城门再次紧闭,城外的鲜卑这次没有选择继续攻城,而是缓缓向后退去,那些首领则满面愁容,若有所思。 不过不管他们到底思虑何事,眼下这西面战事,却是暂时稳定了下来。 而公孙瓒与张飞等众在从西门进入城中之后,一路马不停蹄,又顺着城中官道,直奔东门而出。 待得公孙瓒抵达东门之时,则早有张飞先至传信,命令军兵打开城门,放公孙瓒及那五千骑兵冲出城去与敌厮杀。 当听得张飞传信时,那典韦便早已迫不及待,当即丢下东城墙与臧洪,独自一人取来马匹,跟随在公孙瓒另一侧,加入到那冲杀兵众之中。 公孙瓒所领骑兵本就一路奔袭,携有极强的冲击力,如今其中更还加有典韦与张飞相助,其势更为猛烈。 那些冲杀了大半天的鲜卑又怎会想到这一整日都紧闭着的城门竟会突然打开,更还有一群恶魔从内涌出。 公孙瓒等众的这一阵冲锋,可是将这东城外的鲜卑杀了个措手不及,令这些早在草原之上逞凶已久的游牧民族也体验到以步对骑的恐怖。 过不片刻,这散布在东门之外的散兵游勇们,都在公孙瓒的铁血冲锋下殒命疆场。而这东门之危,也被解决得如此轻而易举。 当然,在公孙瓒与众厮杀之间,那东门之外的鲜卑也皆听出了自己部队中鲜卑将士的浓厚乡音,他们上层领导决定暂时休兵,也定然有着这个因素在。 当解决了西门与东门两路的鲜卑后,公孙瓒又是率领这队兵马绕城而行,一路向北杀去,待其到得城下,有张飞典韦这两位猛将开路后,公孙瓒与阎家兄弟的压力也是减轻了不少。 待得公孙瓒杀至北门之时,城墙之上那已经全无半点军师风范的荀攸则指着城外的公孙瓒大喊:“援军来了!援军来了!主公带着援军过来救援我们了!将士们,杀退敌军的时机到了!” 喊着,荀攸便是亲领弓矢部队,为公孙瓒的骑兵掩护突袭。 近处有张飞典韦两大猛人护卫,远处又有荀攸在城墙之上指挥弓箭手为自己掩护,公孙瓒又怎能失败。 只见在一阵腥风血雨之后,鲜卑大军也终于向后退去,至此,公孙瓒与这支部队方才有所歇息,而到了此时,阎家兄弟所率领赶来的这支鲜卑部队,也只剩下了不足三千人,足足折损了将近一半勇士,也着实令公孙瓒与阎家兄弟十分痛心。 不过所幸,战事也暂时告一段落了,若公孙瓒预料不错,用不了多时,那轲比能便会全军撤退。 而自己这段时间所要做的,只有耐心等待以及积极备战。 …… 夜晚,蓟城之内,公孙瓒就今日战局战事对英勇之士做了嘉奖与提拔。 并且值得一提的是,当公孙瓒提及柳毅这一大助力之时,那王门竟说,这柳毅乃是辽东人。 公孙瓒闻言甚是惊讶,连忙转头向那柳毅望去,问道:“如是辽东人士,那却为何某家今日才募得你入某队伍,以汝之勇武,足以成为白马一员,却为何会行至此间?” 柳毅听得公孙瓒询问,当即下跪道:“回大人,末将原乃辽东豪强公孙延之手下,曾有幸远观大人一面,而后公孙延勾结乌桓罪行败露,末将担心大人您会对我等进行清理,为求保命,这才出走至此。” “原来如此,柳毅你无需担心,公孙延之事已然过去,那时尔等所投非人,做了错事,也与尔等无关,某自然不会做那等斩草除根之势。” “是,大人高义,毅亦知晓,毅也听闻同乡言说大人之好,并可惜那时离了辽东,未曾入得大人帐下。好在今日有幸再同大人于战场相见,更还并肩作战,此乃毅一生之荣幸,如若大人不弃,柳毅愿终生为大人效力,绝无二心!” “哈哈哈,好,柳毅将军快快请起,某今日在战场上就曾说过,你已晋升校尉,今后就在某帐下听令,此诺已出,断没有收回的道理,你且归席罢,不要再想以往之错事,而要遥望未来之宏志。” “好,柳毅晓得了。” 那柳毅归入坐席之后,公孙瓒又赞赏了一番阎家兄弟,其二人所领部队,乃是今日之最佳退敌方法,相信那远在辽东派遣此二人领兵前来的田畴,也是这般想法。 再等上一段时间之后,不止这轲比能之患能够彻底根除,自己更还能收获一支强悍大军。 这边公孙瓒营帐之中满是欢声笑语,而另外一边在那轲比能的营帐之中,则却是愁容满面。 轲比能看着眼前一个个愁眉皱脸更还狼狈不堪的勇士将领们,心中的怒气就愈发高涨。 过不多时,终于是忍耐不住,嚎啕大骂道:“废物!全都是废物!” “五万人马,我给你们足足五万人马,你们竟还拿不下这一座小小城池,要知道,汉人的城池可有千千万万座,连眼前的困难都攻克不了,本王以后还怎么敢指望靠你们夺取这汉人江山!”。 听着轲比能的吼叫大骂,下面一众将领并无一人胆敢出声,只不过此时众将心底肯定也都辱骂着那位于上首的轲比能。 自己的确是没有攻下城来,可是那轲比能亲自领兵奇袭南门,到头来不也是空手而归吗,并且反倒还折损了不少精兵在那,倒真好意思在这里喝骂我等。 第七十三回 鲜卑撤军 一众将领在心底腹诽了许久之后,则有一人胆战心惊地说道:“回,回首领,听勇士们说,那城中后来涌出的,同样也是鲜卑部队,听其口音,似是,那,”说到这里,那名将领有点不知所措,似乎又有点后悔站出说这些话。 那将领停顿,轲比能则不耐烦催促道:“不要吞吞吐吐,快说,似是什么!”见 听得上首轲比能催促,那将领便只好硬着头皮说道:“似是那素利部的口音。” “什么!素利!” 当听到这个名字后,轲比能愤而起身,勃然大怒道。 见到轲比能发怒,在场众将皆噤若寒蝉,无人再敢言语。整个营帐就只听轲比能自己一人在那嚎啕怒骂道:“素利这个混蛋,在草原上争锋争不过我,竟敢在背后勾结汉人与我作对,真是岂有此理,气煞我也!” “大王,大王息怒,” “我在前面费尽心机与汉人交战,那素利却在背后搞小动作,你们叫我如何息怒!下令全军,速速撤军,返回草原,我要向那素利兴师问罪!” 这轲比能上一秒还在为攻打不下眼前这座城池而心急,下一秒便说要返回草原寻那素利麻烦,态度之所以转变如此之大,乃是因为草原才是轲比能这些鲜卑最赖以生存的地方。 并且在那草原之上,鲜卑还有数十万人聚居,其皆弓弩娴熟之辈,轲比能又如何能因为眼前的这点利益而抛弃自己的大后方呢。 在听得轲比能下令退兵之后,在场众将虽然惊讶,但心中也多是赞同。 不管那素利是否勾结汉军,但就论今日这惨烈的攻城之战,其便已然知晓城中汉军的顽强程度。要想将这座城池攻克下来,只怕没个把月的时间,还真不能成功。 他们这些草原种族岂有那般耐性只等攻这一座城池,放在平时其都不会按部就班谋取胜利果实,更何况眼下后方出现了一个勾结敌人的叛徒,更为可怕的是,那个叛徒的手上也还握有重兵。 若是要让那素利在后方谋夺了去鲜卑之主,这些辛辛苦苦跟随轲比能南征北战的勇士们,不就都成了失败方的拥护者了嘛,这等事情,这些满心算计的首领们又怎会甘心。 就在当夜,轲比能便亲率大军,如潮水般退去。 这些鲜卑攻城阵仗大,退兵也是相同。 望见其众如潮水般退去,城门守卫赶忙去唤来公孙瓒等主事,告知这一喜讯。 “主公,鲜卑白日还猛烈攻城,夜晚便拔营而去,这其中会不会有诈?”遥望鲜卑部队汹涌人潮,臧洪疑道。 “主公,俺张飞愿领一支骑兵,出城去一探究竟!” “主公,典韦亦往!” 见鲜卑退兵,张飞与典韦两人便按捺不住心中激动,纷纷请命出兵对鲜卑退兵进行扫荡。 公孙瓒闻后并不为所动,双眸紧紧盯着城外退去的鲜卑,良久之后方才缓缓说道:“鲜卑退兵,自然是真,相比于我们,那轲比能更看重他那鲜卑的王位以及草原的部落。不过,追击便不必了,鲜卑虽然败退,却也进退有度,此时出兵,必备算计,众将都各自回去休息罢,今日之战,也都辛苦了。” 见公孙瓒没有同意追击,张飞典韦二人皆叹息摇头,各自散去。 而一切也真如公孙瓒所想一般,鲜卑虽然匆忙退兵,可是那轲比能却还是在撤退的道路上预先设伏,只待生擒城中的那白马将军,好回草原炫耀一番。 可惜轲比能的设想并没有成功,非但没有截击到公孙瓒,反而还拖慢了大军撤退进度,并且夜间行军,也使得将士身心疲惫。 此时,经过一夜休整的汉军则各个神清气爽,精神抖擞。 只见张飞与典韦二人各领两千骑兵分两路进发,一路沿着鲜卑大军撤退路线追击过去。行至午时,果真遇上疲惫不堪的鲜卑大军,张飞典韦各自振奋,勇猛杀敌,一路斩获无数。 这边张飞典韦两路大军各自击杀着鲜卑残军,而在那代县之中,却正发生着极为激烈的搏杀。 原来是当日轲比能闻知代县被夺之后,调拨五千兵马与一勇将,命其立刻夺回代县。 而素利‘勾结’公孙瓒之事发生在后,轲比能心急草原本部安危,当即下令撤军,竟将那被派去攻夺代县的兵马就此忘却。 轲比能忘了这支部队,那这支部队却没有忘却自己的使命,在那名勇将的带领下,连营寨都没有扎下,便对代县发起了进攻来。 面对敌人的五千精锐之士,城中的高顺仅仅只有七百勇卒。 不过高顺却丝毫没有胆怯,其选择釜底抽薪,来夺代县,便已经猜到会有眼前这般局面,甚至更遭,面对生死,高顺与麾下将士皆已丢弃,其只求再多为主公坚守上一阵,哪怕战至最后一人,也要守住代县。 “陷阵之志!” “有死无生!” 在代县那小小城门之处,只见高顺血染盔袍,却仍屹立不倒,手中长枪早已失去了光鲜色彩,被取代的,是一身浓厚的血污,可这却并不阻碍它夺取敌人的性命。 在高顺身后,那七百陷阵营将士也全无一人退缩,紧跟高顺抵住城门,更还有先遣部队越过城墙,在侧翼结成阵仗与敌对阵拼杀。 “左翼,右翼,联合进攻,夹击敌军!” 即使身陷惨烈厮杀之中,高顺还不忘指挥左右两翼战士与敌斡旋,并实时下令变动阵型应对敌军。 有这样一个既勇武强壮又聪明冷静的将领,以及这样一队悍不畏死,攻守有方的部队,那些只知道一味逞凶斗狠的草原蛮子,又怎能获得胜利。 陷阵营,果真名不虚传,作为冲锋陷阵之用,敌人一旦陷入其中,则断不会有活命的机会。。 而这陷阵营的将士们从上到下也皆死战忠勇之士,全无半个投机取巧之辈,也真如其那句口号,陷阵之志,有死无生! 正如公孙瓒在草原上连挫乌桓鲜卑得以扬名一样,高顺与这陷阵营,一定也会因今日之惨烈战事而得以名扬天下。 第七十四回 高顺血战 只见高顺指挥得当,身先士卒。陷阵营勇士们各个悍不畏死,勇往直前,攻守有方,进退有度,纵使那鲜卑数倍于自己,却也休想攻下这小小代县。 转眼之间,战事已经持续了两个时辰,却还依然十分焦灼,相比于兵丁稀少的陷阵营,那一向以勇猛彪悍自居的鲜卑勇士们,却付出了极其惨烈的代价,可胜果却微乎其微。 而高顺一边,则也有趣。不论鲜卑是进攻得猛烈与否,兵线在前还是后退,高顺始终命令将士们死死把守在那城门之前,共分三阵协力厮杀,即便鲜卑前队被杀得退缩后却,高顺却也没有率领部队向前探出一步。 望见眼前这小小代县竟如此坚固,那名鲜卑将领有些后悔当初头脑一时发热,领下这一任务,待到轲比能率众攻下蓟城之后,见自己依然尚未攻下代县,又会如何惩处自己。 只可惜这名将领却丝毫不知,他所担忧会惩处自己的那轲比能,如今已率军撤还,根本没有将自己记在心上,而那一路追随轲比能退兵而来的张飞,在一个岔路之处行错了方向,弃了轲比能,直直朝此间奔来。 “大人,怎么办,还是攻不下城门!” “弟兄们已经死伤好多了,再这么攻下去,就算能攻下这座城池,只怕我们部队也会死伤惨重啊将军!” 这时,因为看不到胜利的希望,已经开始有人动摇了起来。 那名鲜卑将领听得手下将官悲呼,早已满是愁容的面容,又褶皱起来。 其再度远眺前方汉军,赞叹说道:“那支部队既无强弓劲弩,又无滚木礌石,仅凭血肉之躯与手中金戈,以寥寥数百阻我五千勇士,着实厉害,可赞,可叹!汉人有此等铁血部队守卫国门,我等又怎会有可乘之机。” 说罢,便听这鲜卑首领下令道:“全军退回!” 听得首领命令,身在前线的那些鲜卑勇士们激动不已,赶忙从战场之中抽身而归。 高顺见鲜卑部队退回,那紧皱已久的眉头,终于有所舒缓。但其身躯却没有丝毫松懈,双眸依旧直直地盯着那些正在退回的鲜卑部队,并借此喘息之时,吩咐后队迅速清理战场,务必腾出阵仗脚边之地。 见那高顺即便见自己退兵却也丝毫不为所动,这名将领也是发自内心对高顺感到钦佩。 随即其暗自想到,今日自己攻城不下,不如所幸就反了那轲比能吧,反正草原之上还有西面的步度根与东面的素利在,自己手上还有三千将士,到了哪里也都会是一大助力,就是再不济,游荡在中原的那上谷渔阳两郡之间打打秋风,也是可以混个风生水起嘛。 想到这里,这名鲜卑将领便点起兵马,即刻行军,意在轲比能全面攻下蓟城之前先行捞些油水。 见那支鲜卑部队终于退却,高顺这才放下心来,与将士们一同打扫战场,避免堆积的尸体腐烂而造成瘟疫。 而那支鲜卑部队正行军之时,却是遭遇到了那汹涌赶来的张飞等人。 张飞见了这支鲜卑部队后愤然喝道:“哇呀呀,终于让爷爷我再遇到了敌人,前面的那些异族,吃你张爷爷一矛!” 喝罢,张飞轮起丈八蛇矛,携带奔雷之势,便扎入到那支鲜卑部队之中。 那队鲜卑见得张飞独自一人冲将进来,心中都有些轻视,不想这个一路大吼大叫的糙大汉,竟如下山猛虎,水中蛟龙,自从冲进军阵之中后,所过之处竟全无一合之敌,一路冲杀竟毫无阻拦地便冲到了军阵中心。 那名鲜卑将领见这张飞如此神勇,再想起先前守卫代县城门的高顺及那支部队,一股悲凉之感油然而生,当下也不去与张飞交战,只在阵后问话张飞道:“前面那勇士,切莫再杀,我且问你,你乃何人帐下,与前面守卫代县的可曾相识?” 那张飞见这鲜卑将领竟会汉语,心中兀自惊奇,自己这一路杀来,还是头一遭与敌将对话,也不理会那将何意,只是答道。 “你挺好了,吾乃白马将军公孙瓒的结义兄弟,张飞张翼德是也!至于你说的什么代县守卫,我却不知,但这汉家边疆,都是俺兄长之管辖,那代县之军,也当为我兄长之兵!” “原来是大名鼎鼎的白马将军的结义兄弟,恕我等不才,竟冲撞了将军。小可先前目不识人,错跟了那轲比能,如今正想弃暗投阴,不知将军可能为我等引荐,白马将军之盛名我等仰慕已久,若能跟随这等忠勇仁义之人,就是死了也是值了!” 那将说着,竟还朝张飞拜上了一拜,看得张飞一头雾水,心想老子还没杀得尽兴呢,你这厮便想要投降,可是兄长先前却也曾说过,降者不杀,杀降不详,俺这还真不能再动手了。 虽然心中有所遗憾,可张飞也不是那般不识大体之人,就是为了兄长的名声,自己也断然不能背上这个杀降的名声,于是便道:“也好,算你识相,虽然尔等言说降服,可俺却也不能对你们放任不管。不如这样,你们都将手中武器丢了,再用绳子绑住双手,俺才是真信了你!” 听了张飞此言后,还不待那鲜卑将领开口下令,军队之中便已经有听得懂汉语的将士将手中兵器丢弃,并原地跪坐了下来。 见有同伴已经行动,其余部众也纷纷效仿,张飞就这样几乎不费吹灰之力,便收编了眼前的这三千鲜卑勇士。 究其原因,还得归功于高顺,是其先在代县以区区七百勇士抵挡住了这五千人的疯狂进攻,将这些心高气傲的鲜卑人给打得服服帖帖,并且还令其身心俱疲,甚至失去了人生的目标,这才会选择在遇到张飞后,当即选择投降。。 张飞见这些鲜卑果然照着自己所说的话去行动之后,心中也是升起了满足感来,而后同那鲜卑将领问话方才知晓,原来高顺在半路弃自己而去,竟是干起了这包抄敌人后路的勾当来。 想到其间之艰苦,张飞便满心愧疚,在完成收编之后,立刻领军朝那代县飞奔而去。 第七十五回 再胜鲜卑 当张飞同那员鲜卑降将率领军队抵达到那代县之后,才刚刚清理完战场的高顺等人则又匆匆戒备起来。 “不好了!那些鲜卑找到援军又来了!” “所有人速速结阵!” 一阵阵急促的命令声在城门之前通传着,高顺则手持长枪,带上头盔,再度挺拔在城门之前,却见到这次外面领队的,竟是自己的老熟人张飞,顿时愣在了那里。 而张飞见到守卫代县的果然是高顺之后,也是感动不已,赶忙弃马前奔。 见是翼德将军领军前来,陷阵营的将士们也都有些不知所措,毕竟就在两个时辰前还同自己火热交战的那些鲜卑们,也同样出现在翼德将军率领的军队之中。 众将士一个个你看看我,我看看你,却不知到底是否要发动进攻,最后只好求助于高顺。 高顺这时并没有将那满脸激动的张飞放在第一位,而是先遥望跟在其后的那些鲜卑将领们,见其众并没有进攻意图后,放才摆手吩咐道:“先戒备,不攻击。” 待高顺下完此道命令后,那张飞已经扑了过来,并将高顺一把揽在怀里,大笑着说道:“哈哈哈,高顺,是俺错怪你了,俺以为你不与俺同行,是怕了与鲜卑对敌,可却没成想,你竟独挑大梁,绕到了鲜卑后方,端了他们的老巢,可真有你的!” 听了张飞自白,高顺的面容上也露出几分笑意,可却依然一脸戒备地看着远处的那些鲜卑,继而问道:“无妨,那时顺也不知,此行到底是否正确,一时未敢名言,还望翼德将军莫怪。只是,不知翼德将军,这些鲜卑,却是为何在此?” “啊,你说他们,他们一半是咱们在辽东的鲜卑部队,一半则是,” 说到这里,后面那员鲜卑降将则是已经跟了过来,解释道:“这位将军,你且放心,我等已然弃暗投阴,改邪归正。您与麾下将士的忠勇以及张飞将军的勇武彻底打动了末将,并且白马将军的名号小可远在草原也有耳闻,能够投效在白马将军的帐下,乃我等之福。” “末将鲜于辅,今后,便要同二位将军一起共事,还望二位将军莫要介怀末将之过往。” …… 这便代县之内,张飞与高顺两人摒弃前嫌,重归于好,而那鲜卑降将鲜于辅,则也带着麾下兵将重新与高顺张飞的部下见礼,三员将官相互叙说一番之后,便再度分开,继续由高顺守卫代县,张飞则带鲜于辅前往蓟城接受公孙瓒的收编。 另一方面,那带领部下一路千里回援的轲比能,则也在归程真正遇到了那支白马部队。 此支部队共五千之众,由一手操练这支部队的严纲为统率,程普韩当二人分为左右翼,早已在此等候轲比能多时。 见到了那轲比能的部队出现后,严纲将手中长枪高高举起,如同公孙瓒一般,放声大喝道:“将士们,侵犯我们家园的鲜卑就在前方,此番就让我们让他们付出代价,夺回家园!” “赶走鲜卑,夺回家园!” “赶走鲜卑,夺回家园!” 号令一出,五千将士齐声大喝,响彻天地,随后便见得数千白马骑士列队而出,朝轲比能所部猛烈冲击而去,只一个冲击,便令那些鲜卑部队损伤惨重。 其中严纲领队坐镇中央,程普领队于左翼包抄,韩当领精锐弓手于右翼外侧远程协助,三队人马相互配合,将枪骑弓骑的优势完美结合,稳固而又快速地收割着这些鲜卑兵将的性命。 “义之所至,生死相随,苍天可鉴,白马为证!” 杀至尽情处,三支部队更是将这句军号齐声喝出,更令这白马义从的将士们增添了几道风采与英气。 在听闻了这道口号之后,那轲比能则更加真切的认识到白马义从的厉害。 “原来这就是那支威震草原的白马义从,白马将军先在城中坐镇御敌,以骑兵为主的白马义从则在外围埋伏包抄,呵呵,公孙瓒,你还真倒是会算计啊。”轲比能在一众亲卫的保护下,冷言冷语说道。 “首领,怎么办,这支部队太强悍了,我们抵挡不住了啊!” “首领,将士们连夜行军,本就体力有所消耗,如今再遇上这队强兵,将士们实在是抵挡不住了啊!” “少废话,务必给我顶住,敌人只有区区五千,我们有数万人,怎会抵挡不住!快将这支敌军消灭于此,否则老子先砍了你的狗头!” 听所部将领纷纷传来战败消息,轲比能拔剑大怒道。 就在这时,有一支鲜卑装束的部队从另一侧驰援而来,并高呼道:“将军莫慌,我来助你!” 见到这鲜卑装束部队冲来,轲比能满心欢喜,可是随后便见那支部队的首领手持大斧,猛然挥砍,顷刻间便将一员还算骁勇的鲜卑将领砍于马下。 原来这名鲜卑装束的部队将领,乃是公孙瓒帐下镇守玄莬的将军徐晃,其所领军兵,也是冶下郡兵,从公孙范冶所素利鲜卑旧部处借取来的战衣披挂在身,奉了田畴之命于此夹击轲比能。 见那徐晃所领军兵竟也是前来与自己对敌之后,轲比能再也忍受不住,嚎啕大喊道:“素利,我轲比能与你势不两立!” 随后便听其愤然下令道:“全军不要与敌缠斗,速速脱身随我冲出敌阵!” 喝罢,便见其当先领起中军继续向着北方草原方向奔袭而去。 与其相近的亲兵部队自然紧紧跟随,而那些处在军阵外侧的小部落的兵马,则便只能成为掩护轲比能脱身所必须的炮灰。 不得不说,在抛弃部队只身逃脱的这方面来说,轲比能与素利,倒还真是有着极强的默契。。 刻钟之后,徐晃与严纲所领军兵完全汇合,终是成功歼灭了轲比能所留残存兵力。 随后,其二人又合兵一处,组成清扫部队,彻底将代郡上谷两地所残留的鲜卑势力完全剿灭,将这股鲜卑力量成功赶出了幽州地界。 第七十六回 收兵归乡 虽然同处幽州,久闻辽东太守公孙瓒麾下有一支能征善战的白马义从,可这幽州西部的百姓们,却完全没有亲眼见到过,而对于公孙瓒的那些功绩,他们也不过只是听闻过而已,直到今时今日,幽州西部如这代郡与上谷两地的军民方才真正知晓公孙瓒麾下兵将的实力。 那些侵扰自己家园好一段时日的鲜卑士兵们,在这数支辽东军的攻打下,竟如此不堪一击,不过半月时间,幽州境内被鲜卑侵占的土地便全数回归。 虽然这其中更还夹杂着鲜卑之间的内部矛盾,可无论如何,失去的土地的的确确是被辽东军所夺回,并且攻回代县,镇守住蓟城的,也都是公孙瓒及其麾下,如此之大的功劳,令公孙瓒完全俘获了当地民心。 而这两郡的当地豪族,对公孙瓒的抵触之心也是日益高涨,毕竟当初公孙瓒在辽东粮草不足之时便曾强行借粮,得罪过他们一次,如今民心再为其所得,使这些当地豪族门更对公孙瓒放心不下。 右北平城内,太守府中,议事堂上,刘焉坐镇在上,下首处只见以渔阳齐周为主,并联合代郡,上谷等地有名豪族联合在此,这阵仗,同当年公孙瓒强抢了这些豪族家中粮食后一模一样。 而他们今日前来右北平,所为之事,也同上回一般无二,皆为控告公孙瓒。 “大人,那公孙瓒实在太目中无人了,虽说我郡冶下土地是他的部队夺回来的,可那也是属于下官的,下官怎么说也是受命于陛下,他公孙瓒却怎能占着我的城池毫不归还呢!” 此言刚出,紧接着便有人接话道:“就是,依我看,那公孙瓒就是仗着自己在外面立下了些功绩,便目中无人,大人您可不能放任不管啊。” “身为陛下钦点驸马,行为举止端得要得体,再看那公孙瓒,观其种种行为,简直就如同强盗一般,前段时日更还派遣麾下将领扮作山贼土匪,在下官冶下活动,这般肆意妄为,又怎能担当得起圣上的厚望。” “对对对,没错没错。” 此般言论一出,当即便是得到在场无数豪族大家的支持。 不过在这些豪族大家声讨公孙瓒的时候,那稳坐于上首的刘焉,却丝毫不为所动,众人不知其意,终究也不敢太过放肆。 而在这些豪族大家们众口一词职责完了公孙瓒之后,只见大门突然打开,门外一人龙行虎步昂首阔胸行进其中,而且还在不断地拍手称赞。 众人定睛看去,那人不是公孙瓒却又是何人。 这些豪族大家先前还说得头头是道,有理有据,那是没有预料到公孙瓒会在此处出现。 如今公孙瓒现身至此,那些豪族大家的代表们登时便如霜打的茄子一般蔫了下去。 这时,公孙瓒已经行到上首刘焉太守处,只见刘焉起身相让,说到:“公孙将军为我幽州百姓安危日夜操练,快请上座。” 说着,便命邹靖搬来座位放在自己身侧。这邹靖本就心向公孙瓒,再加上先前在蓟城守卫战中又同公孙瓒并肩作战,使得这邹靖即便此时身在右北平,可其心早已跟随公孙瓒飞至辽东去了,而公孙瓒也在与其分别之际明言过,辽东军的名单之中,早已填有邹靖的姓名。 所以,这邹靖自然也不会对那些豪族大家有什么好感,其在为公孙瓒搬座位之时,更还在那些豪族大家们的身旁恶狠狠地扫视而过。 邹靖这眼神,更令那些豪族们心中慌乱不已,但还不能起身离开,就只能在这坐以待毙。 “各位,都到齐了吧。” 坐好之后,公孙瓒则是开口说道。 众人听得公孙瓒言语,心中紧张不已。 而后则又听公孙瓒接着讲说道:“你们这些所谓的名门大家也真是可笑,当初鲜卑进犯之时,一个个脚底如同抹了油一般,跑得不见踪影。如今鲜卑被我赶跑了。你们反倒回来指责我,还舔个脸说我占了你们的地盘,你们都还要个脸吗。” “公孙瓒,你怎能如此出言不逊,侮辱我等。我等怎么说也是与你同朝为官,同在太守大人冶下任职,你竟如此目中无人,当众辱骂我等,此罪甚大也!” 公孙瓒话音刚落,那泰山太守张举则大声呵斥道。 跟随张举,其弟张纯则也紧跟着站出指责公孙瓒。 面对此二人的叫嚣,公孙瓒则是喝令道:“来人,张举张纯以下犯上,出言不逊,与我将之拿下,各打二十大板!” “领命!” 公孙瓒话音刚落,当即便见管亥柳毅两人从外面猛然闯入,将那张举张纯二人一把从座位上提起,拉去门外亲自实施。 那张举张纯二人,被人这般对待,心中大怒,猛然喝道:“公孙瓒,你我同朝为官,你竟敢如此对我,我要上报你的恶行!” “我不会放过你的,公孙瓒!” “诶呀!啊!” 咒骂的声音还没散去,因疼痛而发出的悲鸣便已然传出。 眼看张举张纯两人皆被拖到外面进行惩处,屋内尚在坐席之上的那些豪族们也都噤若寒蝉,不敢再多言语。 这时只见公孙瓒环视一圈,继而说道:“鲜卑此番虽然退去,但随时有可能卷土重来,代郡上谷两地新遭破坏,城池房屋多有损坏,如若鲜卑再次进犯,我们将无险可守,是以某决定将此两郡百姓迁移辽东,只留下部队进行驻守,不知各位,可有异议?” 听着公孙瓒所讲,再伴随着门外张举张纯两人的哀嚎声,这些养尊处优惯了的豪族们又怎敢忤逆公孙瓒的意思,更何况,此时他们幽州的一把手刘焉,也并没有说什么反对的意见。 甚至那刘焉刚还点头说道:“将军所言甚是,如此便要劳烦将军了,代郡上谷两郡的修建及整顿,也要将军费心了。”。 “无妨,区区分内之事,无需挂齿。正好今日诸位也在,如若各位并无意见,那明日开始,某便安排人手进行百姓迁移了,毕竟这也是件大事,拖得久了,就不好了。” …… 第七十七回 壮大辽东 幽州大地之上,遥遥望去,只见自上谷代郡而起,至辽东四郡的道路之上,尘土飞扬。 无数百姓行走于路途之上,这些百姓虽然都是背井离乡,可其脸上却并无太多不舍之情,虽然老话讲故土难离,可那辽东离这代郡也没有太远,并且公孙将军已经同他们说过,待到自己家乡重修完毕后,会安排自己返回故土的。 此番迁移,也不过只是暂时而已,若只是暂时一段时间,又何须太过伤感。 而在那辽东,又有当代名学大家蔡邕坐镇,其因受公孙瓒救命之恩,允诺为公孙瓒办一件事以报救命之恩。 而公孙瓒在返回辽东后,第一件事便是去拜见了这位名学大家,并且表示,希望蔡邕先生能在辽东举办一座书院,费用全由公孙瓒来出,只要蔡邕来担任院长一职并将家中所珍藏的书籍全部搬至那书院之中作为学生查阅典籍。 再邀蔡邕每月于闲暇时日前去为学生讲学便可。 蔡邕本就是名学大家,对教书育人这种事自然欢喜,而去其好友卢植就曾在不得意之时开班授课过,这公孙瓒就是卢植当时的学生,所以这教书育人之事也就更成了一件美谈,蔡邕有百利而无一害,又怎会拒绝。 并且,蔡邕家的那位小才女蔡琰,也是极力促成此事,蔡邕见公孙瓒的公子公孙续时常来看望蔡琰,以为此二人互生情愫,是以蔡琰才会为公孙瓒促成此事,便也美滋滋的答应了下来。 官道之上,公孙瓒身体力行,亲率白马义从护卫众百姓赶赴辽东,此般行为自是为其造就一番爱民如子的声势,使得公孙瓒的名望在幽州境内无人可比。 至于那些当地豪族大家,公孙瓒早便不将其众放在心上,如今上谷代郡两地军民皆被自己迁至辽东,此两地的豪族便更不复存在,待其到了辽东,充其量也就只能算个土豪罢了。 “主公,您如此打压幽州豪族,恐怕会对您的仕途不利啊,只怕天下豪族大家都不会站在您这一方。” 行走于队伍之中,军师荀攸悄声说道。 对于荀攸,其之谋划胆量以及能力足以担得起公孙瓒首席军师这一名号,毕竟田畴还是有些年幼,公孙瓒乃是要当驸马的人,若是被外人得知首席军师乃是一黄口小儿,只怕会遭人耻笑。 田畴对此也颇为自知,只言自己年岁尚轻,历事尚浅,愿居荀攸之下跟从学习,公孙瓒也命其闲暇时间多去辽东学院帮助蔡邕一起共事教学。 而那张飞,则因打赌代县是否被高顺打下一事输与荀攸,而对其刮目相看,徐晃韩当等将,也在夺回上谷代郡等地之战见识过这位军师的能力,至于典韦臧洪二人,是与荀攸同期拜入公孙瓒麾下的,自然会自成一脉,相互扶持。 综合众人意见,这荀攸便被公孙瓒奉为首席军师,有任何事,公孙瓒都会与之商量,可唯独这些时日公孙瓒的种种行为,这位军师却是不知道的。 今日趁公孙瓒在外随众百姓同行之际,荀攸方才有时间与公孙瓒探讨一番其此举深意。 “呵呵,军师以为,此举有何不妥?”公孙瓒闻言并无应答,而是反问荀攸一句。 荀攸听后,则是回道:“恕属下愚钝,未能猜到主公真实意图。” “呵呵,军师你其实已经看得十分真切了,某之所以这般做派,就是要向天下人传达一个消息。” “消息?不知是何消息?” “那便是,我公孙瓒用人,不看家族,不管身份,用人为贤,唯才是举。至于那些豪族大家,不过只是些蛀虫而已,若能早除,还是尽早除去为好。” “主公您有此番言论,必能招得天下有志有才之士,只不过这些豪族大家,多少还是会有些用处的,主公您也不可全部仇视。” “哈哈,这个某自然知道,只不过,若是说起家族之力,这些个小门小户,又怎能低得上你颍川荀氏?” 听公孙瓒说到此处,荀攸心中突然一颤,毕竟公孙瓒对待豪族的手段与态度自己这些时日也是有所耳闻言见,自己所处的那颍川荀氏,比起幽州的这些豪族大家来,可谓只大不小,如若公孙瓒当真眼里容不得家族,则自己也不会有什么好下场的。 见荀攸如此惶恐模样,公孙瓒笑了一笑,继而说道:“公达无需担忧,如若能借上家族之力,某又怎会好坏不分呢。” 留下这句话后,公孙瓒便策马扬长而去,留下荀攸好久方才缓过神来。 “呼,听主公这意思,看来是只要这一豪族愿意倾囊相助,不与其做对,其也是不会与家族不容的,若是如此,我颍川荀氏的未来,大有可期!” 过不数日,代郡上谷两地百姓尽皆行至辽东。至于那上谷代郡两地,公孙瓒则留下阎柔阎志两兄弟,及新招降的鲜于辅,蓟州守将王门,及邹靖族弟邹丹共同守卫。 至于高顺及其麾下陷阵营,也在鲜于辅的大肆宣扬下,大出风头,最后带着满满的功劳返回涿郡继续操练休整。 在辽东百姓喜迎新伙伴,公孙瓒喜纳两郡之地的同时,于关外的那草原之上,轲比能一路风尘仆仆而归,刚抵达草原,便联合三大鲜卑部落中的步度根,一同向东部鲜卑素利部发起进攻,原因则是宣扬素利私下勾结汉人,扰乱民族和谐,为鲜卑叛徒。。 面对轲比能与步度根的联合进攻,素利部连连败退,部众死伤惨重,再加上今年部落秋风尚未打来,部队之中存粮不足,素利百般无奈,饥寒交迫之下,只好委曲求全,做出一个自己先前从未敢想过的决定——向汉人投降。 此刻停留在温暖被窝中的公孙瓒并不知道,两份大礼已经全部发出,正在打包送来的路上,而这两份大礼的签收者公孙瓒,尽管坐享其成安静等待便好,万事万物,都会有它最好的安排。 第七十八回 迎亲公主 治下新增两郡人口,公孙瓒自然是要忙个不停,不过有荀攸及田畴跟着一起忙前忙后,倒也省去了公孙瓒的许多时间。 人口增长,无非也就是房屋与土地的划分存在变化,好在如今已近年末,待到来年开春,公孙瓒便要开始实施屯田政策,不愁这些百姓没有活干,相反,辽东的存粮还会越来越多,自给自足全无问题。 公孙瓒这边刚处理好四郡人口的协调管理,紧接着便有一重大消息传来,皇帝陛下的送亲部队已经抵达幽州,请公孙瓒立刻前去接亲,在年关之前举办婚事,迎娶万年公主! “这个皇帝咋这么着急呢,都不等我再去洛阳,就这么把女儿给打包送来了?” 听到这一消息后,公孙瓒暗自嘀咕道。 荀攸离得不远,倒是头一次听说竟会有驸马如此评论皇室一族,嗤笑道:“主公莫要多想,想来是陛下要趁此新年之际,为我大汉再填喜事,也权当为我辽东再填喜事了。” “嗯,还是你会说话,唉,才刚回来,还又得原路返还,诸位,再虽某走上一遭,去把公主接回来!” “是!我等遵命!” 一众白马骑士听得此事及公孙瓒号令,纷纷调转马头,白马义从当即便被征用为公孙瓒的迎亲部队,看上去倒也颇为霸气。 同行部将如严纲等人听闻要随公孙瓒去迎娶公主,一个个都兴奋地不得了,就连郡中百姓听闻此事也为公孙瓒感到喜悦,纷纷沿途为公孙瓒献上祝福。 而待其马队到得辽西公孙家族的地界之后,更有公孙越及公孙范二人,加入到公孙瓒的迎亲部队之中,并且其二人及家众更还为所有前往迎亲的白马将士送来大红披风一件。 虽然公孙瓒的部队便是清一色的白色,可作为接亲之用,清一色的白色,难免感觉有些不讨喜,如今人人背上加上一件大红披风,便欢喜多了,倒也为这接亲队伍增添了一抹亮色。 公孙瓒及众人再行多时,果然望见那幽州太守刘焉,正亲率亲卫一路护送着万年公主朝辽东行来。 辽东地处偏远,皇帝不可亲至,好在幽州太守刘焉身为皇室宗亲,论资排辈算起,也是这万年公主的长辈,由家中长辈代为主持大婚,却倒也未有错。 再度见到公孙瓒,刘焉的眼中满是笑意,因为公孙瓒的能力与手段刘焉都曾见得,对于此人,其是想方设法地要巴结,万万不敢与其做对,可公孙瓒对自己,却一直不冷不热,有时还拿大道理压自己。 自己所训练的兵卒有好几千都被公孙瓒给强行征用,带去了辽东及代郡上谷,可公孙瓒却俨然一副天经地义,你情我愿的样子,这倒是令刘焉很是无奈啊。 终于今天,自己的皇侄女万年公主嫁到了幽州来,且这场婚事将由自己主持操办,自己这下就是公孙瓒的上司加长辈了,公孙瓒成了驸马,与自己也就是一家人了。 这大家都是一家人了,关系也就近了,今后不管公孙瓒的势力再怎么强大,他始终也都是自己的皇侄婿,今后也都是一家人,自己又有何惧。 想到此处,刘焉可真是越想越开心,此刻倒俨然有一种出嫁自己女儿的感觉来。 “太守大人,末将公孙瓒,有礼了。”见刘焉在前,公孙瓒端坐于马上拱手拜说道。 “诶,公孙将军,今日你我只以家人论述,老夫今日代替陛下嫁女,今日怕是要仗着这一老者身份问你要声伯父了。” 说着,刘焉一把手上来捋起胡子,那表情倒是颇为得意,却也有些可爱。 见刘焉此般请求,公孙瓒两世为人,自然也是了解刘焉此刻的心情,好在其往日与自己也多有通融,不曾为难自己,不如今日便遂了这位老人的意又如何。 想通此处,公孙瓒当即大笑,随之施礼拜道:“伯父大人,小婿公孙瓒,这厢有礼了。” “哈哈哈,好,好啊,哈哈哈。” 听得公孙瓒此声唤,刘焉欢喜不已,大笑连连。 “公孙瓒,你乃我国之栋梁,今日陛下将爱女赐你,希望你能牢记陛下圣恩,守护好我大汉边疆!” “瓒,必不负陛下厚望!” “好!走,你我同行,共去辽东,还请让老夫,为公主再送行最后一程。” “这是自然,大人您且上行。” 待得接来公主之后,公孙瓒便与刘焉合为一处,共向辽东而去。 大部队一路招摇而过,引起无数百姓的注意,当众人知晓他们的公孙瓒将军即将迎娶公主之后,都发自内心地为将军感到欢喜,且自发结成了随行部队,只想为他们仰慕已久的公孙瓒将军献上最为诚挚的祝福。 在看到公孙瓒竟有如此人气之后,那稳坐于花轿之中的万年公主,也对这个从未谋面的夫婿升起了无数好感来。 待得部队再临辽东,官道之上已经人满为患,公孙瓒知晓此为众百姓的美意,是以也不好派兵清路,迎亲部队便只好这般在汹涌人潮的注目下,一点一点,极为迟缓得向着目的地行去。 就是连那颇有名望的蔡邕老先生,也协同爱女蔡琰,跻身于那无数百姓之中,遥望端坐高头大马之上的新郎官公孙瓒。 看着公孙瓒一脸笑意缓缓行走,目光时不时地注释着身后不远处的公主花轿,蔡琰则是笑说道:“公孙将军娶了万年公主,不知该是将军的荣幸,还是公主的福分。” 听了爱女所言后,蔡邕则是说道:“自然是将军的荣幸,成为驸马,对其仕途会有极大的助力,所带来的帮助,将源源不断。” 听了父亲的话后,蔡琰则是歪了下脑袋,嘟嘴说道:“我看未必,公孙将军如此有为,且颇受百姓爱戴,为人也那般温柔可靠,万年公主能嫁给这样优秀的人,才是她的福分。”。 说着,蔡琰又仰头憧憬道:“只是不知女儿日后是否也能寻得这般优秀的人,作为夫君。” 看着蔡琰那般憧憬的模样,蔡邕只呵呵地笑,却并未打断她的憧憬,可是他也不知,到底蔡琰的将来,会是如何,而自己的将来,又会怎样,可,那又如何呢,至少现在,自己父女二人身在辽东,过得坦荡怯意,这般时日,要能一直持续下去,那才最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