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铮：“哦，魏局刚刚叫我去开会，电话静音了。”
很无懈可击的理由。
顾清砚收回目光，“那辆车改装过，你可以从这方面查一查，不过我觉得希望不大，那人虽然一心要我命，但并不专业，应该是受人指使，但查到背后之人的希望不大。”
陈铮双眸微眯，“顾医生，这事儿你不该瞒着，有什么怀疑的最好告诉我们，别让我们走弯路，也能尽快查到真相。”
顾清砚起身，“我女朋友在做检查，我去看一下。”
知道撬不动顾清砚的嘴，陈铮也不在这儿浪费时间了，接了个电话就离开了医院。
绾柠做完所有检查已经很晚了，本来没什么事儿，但是顾清砚还是坚持给她办了个住院，霸占了医院里最贵最豪华的一间病房。
这病房除了贵之外，唯一的特点就是在顶层，且只有一部电梯可以到达，一般人想要接近非常的困难。
陈铮带着邢武返回医院打算给他们做笔录的时候，只看到了顾清砚一人。
“顾医生，你那小女朋友呢？”陈铮问道。
顾清砚坐在医院给提供的一间休息室的沙发上，左手手背缠着纱布，衣服还是之前那身，褶皱不堪，脏的不像是顾清砚这种人会穿的。
“病房，静养。”
言下之意，不方便打扰。
顾清砚又特意强调了一遍，“这是医嘱。”
好吧，医嘱都搬出来了，这时候谁如果硬要去录口供就显得太没人性了。
“行吧。”陈铮开始给顾清砚正式录口供，不过在坐下之前，给旁边的邢武递了个眼神。
邢武会意，“啊，陈队，我出去打个电话。”
“去吧。”
邢武余光瞄了眼顾清砚，快速离开，朝着护士站走去。
“呵呵，咱们开始？姓名，性别，年龄……”陈铮打开了录音笔。
顾清砚用看白痴的眼神瞥了陈铮一眼，缓缓开口。
……
口供足足录了两个小时，陈铮仿佛是在故意挑衅顾清砚的耐心，试探他的底线一般，直到顾清砚面上露出不耐烦的表情，这才满意离开。
走之前还不忘留下一句，“哦，对了，等你那小女朋友身体好一些，还麻烦顾医生通知我一下，我亲自上门来给她录口供。”
陈铮走后，顾清砚一个人在房间里抽了颗烟，随后拿出手机，切换手机卡，打了个电话。
电话接通，传出女人略显兴奋的声音。
“professor顾，你……”
“刚刚，是你吧？”
顾清砚的声音很冷，电话那头的人不自禁打了个寒颤，语气里的兴奋消失，强装镇定回问：“professor顾，你在说什么？我怎么听不懂呢？”
“你是不是出什么事了？你现在在哪儿？要我过去帮忙吗？”
她的语速明显加快，带着几分急迫。
顾清砚：“queen，你的话太多了。”
电话里声音顿住，明白自己已经暴露了太多。
顾清砚惦记着楼上病房里的绾柠，也不打算绕弯子，“你受雇于谁？”
queen除了是有名的黑客，还在暗中为fbi服务，这些顾清砚都知道，毕竟当初是他在中间牵的线。
不过几年没和那些人接触，如今queen在那边混到了一个什么程度，又有谁能指使她或者是收买她，他还不能确定。
queen是惧怕顾清砚的，多年前她曾经亲眼见过一个真正把顾清砚惹怒了的人最终的下场。
那个画面甚至成为了她多年的噩梦，直到现在想起还浑身战栗。
所以她不能承认，“professor顾，你是不是误会了什么？凭着你我的关系，我怎么会对你做什么？”
“queen，你失去了最后的机会。”
顾清砚挂断了电话，把那张手机卡取出，折断，丢进了走廊公共区的垃圾桶。
顶层，绾柠病房。
顾清砚进去的时候，绾柠刚打完一把排位，被演员狠狠演了一把，掉了星，火大的不行。
她双颊气鼓鼓的，可见了顾清砚却瞬间展露笑颜。
“砚砚。”
她伸着双臂，待顾清砚走到床边便把人抱住，脑袋在他身上蹭够了，也把刚刚排位赛里那可恶的演员忘了，这才把人松开。
“录口供居然这么久，那个陈队是不是为难你了？”
绾柠一副想要找陈铮算账的架势。
顾清砚笑着在她的鼻子上刮了一下，“我看起来那么好欺负？”
绾柠点点头，她在六界见多了狡猾诡诈的，有的甚至比狐老二都坏，所以就觉得她男朋友这样正直善良的实在是稀有动物，就该好好保护起来，免得被人欺负了。
顾清砚手上动作一顿，轻叹一声，陪着绾柠在床上躺了下来，在即将把她哄睡的时候，才轻轻低喃了一句。
“其实……我没你想的那么好。”
耳边是匀称的呼吸声，已经睡着的绾柠还习惯性把头往顾清砚的怀里钻，手抓着他的衣襟，是一种非常信赖依赖的动作。
第二天一早，顾清砚带着绾柠回家，家门口遇到了来接曲振的易斯特。
他一眼就看出了绾柠身上有伤，眸色瞬间就沉了下来，冷刀子般的眼神直直扫向旁边的顾清砚。
“解释。”
堂堂妖界小公主，来了人界，在这个臭小子身边，就开始多愁多难了？
易斯特觉得顾清砚一定是八字克绾柠，这俩最好离的越远越好。
可是质问的话还没说出口，绾柠就直接把顾清砚护在了身后。
“你干嘛一看到他就那么凶？还自称我叔叔呢，我有危险的时候你在哪儿？我掉到桥下边的时候你在哪儿？要不是砚砚不顾危险救了我，你现在就去冥界找我去吧。”
易斯特：“……”
“你掉到桥下？怎么回事？”
易斯特刚回帝都，对于这些事情并不知情。
三个人回到家，把事情大概说了一遍。
易斯特眸中明显生起怒意，“这件事我来处理，我倒是要看看谁这么大胆子敢动我的人，臭小子，你就负责保护好小柠，若是她再出事，我连你一块儿收拾了。”
放完狠话，易斯特才想起他来的目的，“我儿子呢？”
他四下看了看，确认曲振那小鬼没在家。
顾清砚：“在我妈家。”
昨天他实在放心不下绾柠，就只能拜托他妈妈来照顾曲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