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小晨扒拉着盘子里的肥肉抱怨：“哎呀，你以后炒菜能不能别放这么多肥肉，还不如实实在在给炖一锅红烧肉，那才吃的过瘾。”娜娜正在给儿子肉肉喂饭，没头脑的回了一句：“想吃大餐让你妈给你做，家里还了房贷还剩几个钱打牙祭！我可告诉你，你妈今天又骂我了，我到底做错什么了？”“啊？你怎么招惹妈了？”小晨点了一根烟也没头脑的回了句。“你可真是你妈妈的好儿子，每次都向着她。我今天擦完地就把抹布放在盥洗台旁边了，你妈看到就骂了我一顿，她说方言我也听不太懂，大概意思是怎么把块儿脏抹布放在干净地方，为什么不塞到嘴里去？还说我是被我爸妈抛弃在这里的，说我没人要。我做错什么了，她要这么对我？呜呜……”娜娜边说边哭了起来，儿子对于妈妈哭泣没有太多概念，面前的食物反倒是牵制住了他的注意力，哭声并没有影响他的进食。小晨忙把孩子抱到一边反复劝慰妻子：“妈也不是这个意思，妈辛苦了大半辈子，没享福，还给咱们看孩子，再说我上班也很辛苦……”没等丈夫话说完，娜娜暴跳如雷的大喊：“你妈不容易，她没享福都怨我了？我就容易了？你妈还说我不上班的人天天花钱，我花钱给自己买过一件衣服吗？我不上班还不是你让我不上班在家看孩子吗？当年可是你觍着脸的让我留在这座城市里，说要对我好。我被你的鬼话蒙蔽了，从云南一路跑过来，背井离乡就是为了所谓的爱情，你和你的家人就是这么回报我的？说我被我爸妈抛弃了？呜呜呜……我想我爸爸妈妈了，当初我就不该嫁给你！”


    小晨当着小凯的面，描述两个小时前的战况，娜娜把结婚证撕了，家里砸了一个遍丢下嚎啕大哭的儿子夺门而去。小白心疼的抱着肉肉，看着小凯和小晨一起收拾残破的家，小晨没头脑的问了一句：“你俩说我错了吗？我不就是替我妈说两句话？是我妈把我养大的。”小凯用宽胶带把结婚证复原，看着哥们不知所措的表情，嘴上安慰道：“娜娜也没错，你妈也没错，你也没错。今天我们都没办法去解决这件事。不如你先想办法把娜娜找回来吧？”“啊？去哪找？”小晨似乎不想出去找，抬头看了看挂钟。在一旁哄肉肉的小白有些看不下去了，插嘴说道：“你老婆跟我一样都是外地人，如果没办法去父母家的话，身边的朋友的家是最有可能去的地方。”


    就像小白分析的那样，小晨在娜娜以前同事的家中找到了她，在成功把二人劝说回家后，夫妻二人拖着疲惫不堪的身体回到家中，奶奶和儿子早已进入梦乡，二人只好睡到小卧室。小白问道：“单身生活过的好好的，为啥要结婚呢？”小凯没有接茬，拿起小白的手在脸上蹭了蹭，小白把手抽出来抱怨道：“已经很累了，明天再那个吧，乖。我问你话呢，婚姻为了什么？”小凯努力闻了闻小白身上的体香回复道：“为了合法的同居并进行繁殖。”“就为这？”“活着是为了吃饭，结婚是为了吃四菜一汤。”小白似乎读懂了这句话的潜台词，又问：“你说这两口子，其中一个为了家庭当起了家庭主妇，另一个埋头工作不管不顾；婚姻最怕的是我付出你不懂，现在又掺和上个婆婆。你说这些鸡毛蒜皮的事究竟为了什么？”小凯看着小白片刻，叹了口气：“你是没经历过没发言权，他们两口子目前的经济状况，可能会为了几块钱的菜钱或者一包烟的钱发生口角，基本可以归结为都是缺钱闹的。”不知小白怎么想的，突然好心泛滥：“那要不让娜娜来鱼洋教育上班吧，再把孩子带过来一起，这样咱们也能帮帮他们，好不好？”小凯摸了摸小白的脑袋只说了一句：“斗米恩升米仇，睡吧。”


    对于家境较好的小白来说，柴米油盐的事根本不懂，更不会拿出时间去关心，确切的说在结婚前几乎不接触，甚至为此闹过不少笑话。结婚前丈人跟小凯聊过小白身上的问题，直言不讳的说：“我就两个女儿，老大是彻底被我惯坏了，她从小没缺过钱没经历过苦日子；开始我以为是好事，俗话说穷养儿富养女嘛，可是我发现我错了，这也许对她今后的成长不利，我能做的只有让她生活在梦里。叔叔跟你说这些的目的并不是要求你按照一个既定准则去严格执行，我只是希望有些时候你能理解她，包容她，叔叔不指望你能跟我一样疼爱她，只希望你不要把她从梦里叫醒。”


    按照这种说法，当初设立鱼洋教育完全是大家脑门子一热的事情，为此小凯不止一次的劝说过小白不要贸然去从事从未涉及过的行业，结果小白一句话：逆我行，是不爱我的表现。得，一顶大帽子扣了上来，也不敢多说。另一个合伙人陈总是小白几年前在图书馆认识的，后来因为聊得来居然成了朋友，陈总比小白大两岁，父母做生意的，家境殷实，当两个富二代一起聊未来的时候，居然出乎意料的选了做教育行业，要知道这俩人谁也不懂得教课，更不懂得经营之道，但是这姐俩的融资能力还是异于常人——陈总去跟爸爸敲了20万，小白敲诈妈妈15万，这还只是前期投资。


    后来的一波又一波的神操作，乱拳打死了几个班的老师父——在一个新建成的封闭小区旁边租了上下两层的店铺当作学校的校址，附近一个同行都没有，而且附近除了卖建材的和小超市，什么都没有。这姐俩为自己的决定感到自豪，因为附近没有一个竞争者，完全依托一个新建的小区。后来招聘工作人员更是奇葩中的奇葩——先招聘一个会计，因为我们经营期间，绝对不能容忍算错账的事情发生；接着需要招聘老师了，成功招聘了一名语文老师当全职老师，一名美术老师为兼职老师，一名英语老师为兼职老师，数学老师一直没招聘到，后来决定让会计当数学老师，因为会算数就可以教数学……


    花钱方面两位更是展现出了的天赋，这让小凯都有些吃惊加害怕，房租一年十万块钱都没有砍价直接银行转账，人员工资绝对不拖欠，学校购买的教具几乎可以算是能见到培训机构中最好的产品；半年的经营时间之内，几乎每个月都有两次以上校内活动增加人气，虽说建设初期小凯总是想办法劝说二位，开源节流多考虑今后的日子，生意不是这么做的。但这种争取注定是徒劳的，后来干脆习惯这种融资砸钱的营销方式。在小凯感觉学校快关门的时候，居然在某一天下班回来后发现，两层楼的校区几乎已坐满了学员，算是前期成功了，笔者觉得这部分案例都可以写入《小微企业创业指南》了，如果这本书存在的话。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