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7章


    “心态影响格局，你就说说你，盼人穷恨人富？想听就刺激刺激你，先从哪里开始呢？就说孩子吧，女儿五岁多了，几乎不怎么用我操心，我呢一门心思工作即可，如果这还算是一份事业。每个人的追求都有相似之处，当领导的希望位子越来越高，当大老板的希望大厦越来越高，学者希望懂得知识越来越多，一个社会认知，一个财富。再说说我，孩子能够健康成长，每月发了薪水，也不用上缴；我唯一的爱好，就是收藏点乱七八糟的小玩意儿了，你记得大学毕业送我的美军风衣吧，现在还在书房挂着呢。小罗说要给我换个奔驰再买块儿劳力士，我问她，你说我敢开还是敢戴？平常也没什么花销，现在最大的追求家庭幸福、女儿开心、家人身体健康。若干年前，我刚刚进罗家门的时候，腿肚子都发抖，不心虚是假的，就像刘姥姥进大观园，看什么都新鲜，因为没见过。刚结完婚那会儿，我手里有些份子钱就开始飘了，去了趟香港什么迪士尼乐园，还有景点都没兴趣，就奔着高档商场逛，看到什么都想买，小罗并没有阻拦我，在她看来，这种消费方式已经是常态，就像我们去楼下超市买包瓜子一样。刚结婚后头俩月里，我大部分时间都在逛高档商场，啥工作都顾不上了，天天从网上研究逛商场攻略，小罗一直陪着，从来没有一句怨言。”小包喝了口红酒，还有些小兴奋：“后来某一天我实在忍不住了就问她，你天天陪着我逛来逛去，看着我疯狂的买这买那，不烦吗？小罗说了一句话倒给我整的尴尬了，她说不烦啊，只要你开心比什么都重要。后来我累了，这种日子实在无聊，这些商品能给你带来多久的快乐？你别说我站着说话不腰疼，换了你也一样。新的生活中，有很多人可以帮你分担本来应该做的，比如：干家务。我琢磨着找点事做，除了经营以前的生意之外，我选择了学点知识，看来也只会有知识能够让一个空虚的人的精神得到升华。算了不说了，听烦了吧，我这种炫富的方式很接地气吗？”


    小凯默默的把点燃的雪茄递了过去：“偶尔吃顿好的还稀罕，天天吃就腻了吧？能理解。真正的富裕不在于金钱多少，而是时间和履历，你就说我和小白吧，家里没有佣人，什么事情都得自己干，空闲时间都被孩子拴住了，还学习呢，条件根本不允许……自从有了孩子，一年内完整看一部电影或者两个小时书的次数都能数过来。今天像两个已婚妇女的聚会，是吧？”两个男人相视一笑，本该休息的时间，却被二人肆意挥霍着，闲暇时间对于两个已婚的大男人来说，才是真正的奢侈品。奢侈品这个词汇不能只看百度的释义，以笔者个人的理解，这个词汇视情况而定：久病之人的奢侈品是健康的身体；对于忙碌的人，空闲时间是奢侈品；连续工作超过十几个小时的人，无人打扰的睡眠是奢侈品；对于这俩吹牛的人，不回家不上班不看孩子随意喝酒醉倒自然醒，能在野外出牛打屁挥霍时光就是奢侈品……对于我来说，读者的喜爱才是最大的奢侈品！


    小包看了看近乎蒙蒙亮的天边，随口问了一句：“我很好奇，你怎么这么招女孩子喜欢？上学那会儿问过你，现在还想问，别说依靠一张英俊的面庞，敢这么说信不信我把你揍的你爸妈都不认识你。”小凯伸了个懒腰：“轮到我了吧？我也刺激刺激你？跟孟茳只因我帮过她，充其量是互有好感，瞎猫撞死耗子罢了，你还别说，孟茳长相确实很标致。”小包笑了笑：“我爸喜欢养鸟，他说过养鸽子养公不养母，如果你只养一只的话，不能养母鸽子，因为出去飞一圈，就被公鸽子拐走了；但如果你养一对鸽子，这两只是不会离开家的，飞走了还会回来。有一个奇怪的现象，公鸽子出去找了其他母鸽子玩耍，是不可以带回来的，如果玩伴儿找上门来的话，公母两只鸽子都会攻击她，你说有没有意思？”小包也真损，用鸽子的事揶揄小凯。“哎哎哎，跑题了，我什么时候说要把孟茳带回家一起生活了，罗飞不收拾你，我能跟你客气了？我今天让你看看曹某人长几只眼！”说着过来攻击小包的弱点，他可是知道一起同住过四年的舍友哪里最怕痒。“我错了，这西服很贵的……别挠了，老大老大……祖宗……”一夜无眠，白天也别睡了，新的一天的到来还会等待着每一个人。这一夜，令两个年近中年之人又找回了童年的欢乐，可这种欢乐又能持续多久呢？


    又是一个周末，小闵通知见面的地方，居然是与武叔第一次吃饭的地方？饭店的变化非常不大，当年的小饭店已经改成了海鲜酒楼，武叔已在包间中恭候多时：“哟，曹行长来了，还记得这儿吧？怎么背这么大个包？”小凯开门见山，直接把包放在武叔面前：“叔，别叫我的职务，您不会这么着急拉开距离吧？这里是一百万的现金，如果您不收的话，那咱们就不用往下谈了，我现在就走。”现场气氛陷入尴尬，武叔本不想直奔主题，但现在不得不把话接过来，顺便加快谈话节奏：“叔这条命不值一百万？”小凯主动给武叔杯里添了水：“您别偷换概念，这是两码事，身体恢复健康，是您的底子好；预付款我是跟朋友借的，只是交个住院押金而已，如果我再从里面赚个差价，那我成什么了？中间商？还是啥？”武叔最近心情大好，发出爽朗的笑声：“哈哈哈，你小子这么多道理？我可说不过你，那我就收下。咱说好了，你要是手头不宽裕，可以找叔来取，或者叔以你的名义买个商铺？”小凯先谢过，丝毫没有给对方准备的空间，接着问：“叔，咱们长话短说，一会儿我陪您喝两杯，您看先说祝成的事呢，还是先说我的事呢？”武叔放下茶杯：“这一套组合拳，可是让叔应接不暇啊，还和小时候一样。你先说吧，一会儿菜上了，不耽搁咱爷俩喝酒就行！”小凯今日一改往日的态度，他知道，这顿饭散了，如果再想回到以前就难了！这位亦师亦父的老者，以后该如何面对？


    饭店延续了武叔的经营理念，上菜速度令人满意的。饭菜上齐后，小闵准备退出，却被小凯叫住了：“闵助理你别走，叔，今天没有外人，闵助理就在这儿吧，也许下次再聚首不知道什么时候了。”小凯未等武叔答复，起身拿起一瓶啤酒：“叔，首先祝贺您康复，在此祝您健康长寿，心想事成，老规矩，我先干了您随意。”顷刻瓶底见天，武叔不解的看着小凯，一直拿他当干儿子，只碍于情面，一直不曾说出口，他说的对，今天也许是一餐告别酒了，端着酒杯的右手微微的颤抖，但还是坚持一饮而尽，看了眼一旁的小闵，用目光示意他不要说话。空气中充满干冰的气味，房间里雅雀无声，状态持续了一会儿，被武叔手机铃声打破，看了一眼来电号码，把电话递给小闵，看到转身离去的小闵，武叔起身握住小凯的手，当小凯极不情愿的抬起头的时，两鬓斑白的武叔已是老泪纵横，艰难的开口：“孩子啊，我知道你怎么想的，叔叔还是要谢谢你，以前的不愉快都过去吧，我最后只有一个请求，你能叫我一声爸爸吗？”小凯的眼睛也湿润了，捏了捏鼻子坚挺着没让眼泪流淌下来，武叔现在的心境跟上次完全不同了，现在的他对生活充满了期望。小凯站起来，努力挺直了身子，有些颤抖的喊道：“爸爸！”说完深深鞠了一躬。


    武叔勉强控制住情绪，用毛巾擦了擦脸后接着与小凯喝酒。当酒过三旬，小凯又憋不住话了：“您老原谅我。”武叔点了点头：“别说了，你还喜欢着小月，她又何尝不是？你今天能来，敢于直面内心，我很佩服你。你叔我自诩经历过大风大浪，生死早已置之度外，但当我知道时日不多的时候，我还是胆怯了，也从那天起，我才敢真正面对自己。你能埋藏这份情感而没有去伤害小月，我很感激，就像十几年前我说的那句话，你能给我女儿带来快乐，我会非常感激你一样。还记得当年我还在你们校门口揍过你，你还恨我吗？”回想往事，有些不好意思笑了：“爸，您说笑了，怎么会呢，那时候……都过去了，不提也罢。”武叔想起以前的事情，又有些激动：“小月回国之后，偶尔还会提起你们以前的事。现在小月也找到爱的人了，我劝过她，过去的事情就翻过去，珍惜眼前，你说是不是？小闵，进来吧，你叔听得见也看得见。”小闵推门走进来，规矩的坐在离门最近的位置。


    武叔看小闵一眼，总觉得小闵有话要说，随口问：“小闵，你曹哥不是外人，刚刚在门口你也听到了他喊我什么了。说吧，什么事？”小闵来回看了看，似乎还有些为难，嘴里不停的发出“呃……啊……”的声音，小凯心领神会，准备回避一下，被武叔叫住：“小曹你别走！小闵你倒是说啊，怎么现在变的婆婆妈妈的？”小闵终于鼓足了勇气：“叔，小月姐在香港转机了，她说不想出国了，可能过两天就回来了。”“就这个？犯得着大喘气？我当是什么事呢！”武叔松了一口气，正准备倒水喝，接下来的一句话，让他的血压升高了：“小月姐去香港的医院检查了，她怀孕了！”“啊？什么？我操……哎……”武叔猛的起身，用力过猛险些摔倒，幸亏小凯眼疾手快扶一把。“我他妈要当姥爷了，盼星星盼月亮终于盼来了……这死丫头，才认识几天两个人就……这些个年轻人哟，真不懂什么叫矜持。”这时再看小凯的眼神，跟刚才比有些不同。小凯客气的敬了武叔和小闵酒，嘴上说：“祝成跟我说婚礼在凯宾斯基，我一定去，提前恭喜您双喜临门，我还得回去陪我家那位了。”小凯谢绝了二人的挽留，踏上了回家的路。今夜星光灿烂，如此灿烂，赛过郊外的繁星点点……


    “老蓝的老婆？她找我干嘛？”老宋被小凯的反应吓了一跳，茶杯中的热茶不小心溅到裤子上，连忙用手擦拭，小凯递过纸巾盒，意识到有些反应过激了，稳了稳情绪接着问：“她来过了？”老宋从容说道：“昨天给我打的电话，说想见您，估计是为了她老公的事情。您说会不会有藏匿的财产，想通过这种方法来跟您谈条件？”小凯点了点头：“如果真是这样不见得是件坏事，她人呢？老宋你接着往下说。”宋主任眼珠子转了转：“她说在省城呢，但这谁知道真假。老蓝东躲xz这么久了，不可能一直不跟家里联系，现场才找到了五千多万美金，与咱们的损失差距太大了，更何况是不是就做了这一笔还是个未知数。他老婆帮助隐瞒犯罪所得也不是不可能，以目前来看，现在老蓝已被控制，咱们有主动权，见一面未尝不可。要不我先跟她见一面，摸摸底？”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