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月1日。


    早。


    “……大哥哥是不是欺负姐姐了？”


    安小熙洗完脸，突然窥视苏明。


    “欺负？”


    “嗯！小熙忘了做什么梦，醒了一会……姐姐没在，就听到姐姐哭的声音。”


    “……呜，小熙也说不清楚……姐姐好像在哭，又不太像。”


    “……”


    边上正挑选食材的安诗瑶脸顿时僵住。


    “没有啊，你是不是把梦和现实搞反了？大哥哥像是会欺负你姐姐的人吗？”


    “……”


    安小熙拥有柔和圆弧的眼眸盯了苏明好一会，又摇摇头。


    “……小熙可能睡糊涂了。唔……”


    “咳，要不要跟哥哥一起玩消消乐？”


    “要！”


    手机除去看时间以外，还能给安小熙玩点单机小游戏。


    打发了她的疑问，苏明见到安诗瑶松了口气，又羞愤难当地转过身。


    没办法……


    本来想着她是第一次，那样就结束。结果不知道为什么她忽然变主动，一不留神就到很晚。没被安小熙听见才怪。


    安诗瑶虽然在很多家务方面都不擅长，比如厨艺经过苏明调教才变好些，能利用超市里的食材做出一点像样的东西。


    但很细心。


    如果利害一致……就会这样，在出发之前已经准备好高热量的巧克力，水，还有那把剔骨刀也给自己了。


    “闹钟……用来干嘛？”


    “您说过，声音有概率吸引它们……那如果您设置闹铃，延迟合适的时间，扔出去，也许能派上用场。”


    “……”


    还真没想到。


    不过自己好像也不用去考虑……毕竟出去就跟散步没差。


    为了给她们俩都能消磨时间，苏明除去画板还带了不少玩具回来。给安诗瑶的是一些大拼图，够拼很久。


    五子棋之类的她应该不会想再和妹妹下……毕竟和自己下，输了就要侍奉自己的记忆会让她不自在吧。


    出远门的事没告诉安小熙。只跟她说和平常一样，只在附近看看。


    就这样那小家伙还眼泪汪汪的说不要别的玩偶，外边危险……在这里就好。多贴心？


    “……”


    望着安诗瑶俯身整理被子的身段，为了方便干活……羽绒外套脱了，没有下摆遮挡，那勾人心魄的紧绷皮鼓。


    “……”


    似乎发现在被窥视，安诗瑶回过视线。差不多习惯了，心领会神地放下衣服。


    去卫生间十分钟后。


    “ok，感觉全身都轻松了。”


    “那么，我就出发了。最迟就算没消息也会在两天内赶回来。”


    “……”


    安诗瑶默默擦干净胸口沾染的水迹，再整理好衣服。


    在窗口眺望，见到苏明小心翼翼的边走边看，运气好没在底下遇见它们……很快消失在夜色中。


    有种莫名的不安。


    他走了。


    也就是说从现在开始，责任又重回自己头上。


    自己也有事情要做，每天都规定好的。


    收音机……检查有没有开着。以便有任何外界的信号可以第一时间接收。


    给盆栽浇水，蔬菜种子已经发芽……


    收集即将临期的食物，先吃。


    “姐姐……大哥哥什么时候回来呀？”


    就是，望着有苏明在总是爱笑的妹妹，安诗瑶轻咬嘴唇。


    “……不会有太久的。”


    对自己来说应该是好事，总算能不被羞辱。


    不回来才是好事？


    可也希冀真的能有好消息。


    搞不懂。


    不用起夜去隔壁房间做那些恶心的事。她反而望着黑暗中的天花板，脑袋里不自觉回想在楼顶见到的画面……难以言喻的不自在，睡不着。


    ——


    走路天知道要走到猴年马月，苏明找了辆摩托车勉强能畅通无阻。


    噪音的确会吸引它们。会狂奔过来……但发现是苏明又很扫兴的走了。


    医院？


    没人。病房里乱的一塌糊涂，尸体比外边更多……男医生拿着手术刀宛如恐怖游戏的boss漫无目的晃荡。不可能是避难所。


    小学的惨烈程度不遑多让。


    不过苏明又发现一件事，似乎没见过年龄小的男性变异体，目前为止都是成年人。就这，有很多小男孩的尸体。


    “安息吧。”


    苏明咀嚼了块巧克力，继续往下一个目的地走。


    督察局。


    办公大厅丢下好几具督察的尸体，其间还有一名死状不那么惨烈的男督察，只有眼白……看样子是被枪打死的。


    打死它的人现在还活着吗？


    捡起尸体腰间的配枪，苏明试着搞了半天。


    “砰——”


    一枪引的外边轻微地震。当然不是枪的原因……是被枪声吸引，那些杀人魔疯狂的脚步声。


    “这可不妙啊。”


    预想中的几个地点很顺利都找到了。毕竟只要看来地图知道方向，这些建筑都挺好找。


    问题在于，都没活人在。


    难道要拿个喇叭到处喊？


    那也不行，就算别人听到……也不可能见到一大片杀人魔包围的自己还出来迎接。


    与安诗瑶说的两天，感觉这下压根不用那么久……顶多早上就回去了。


    硬着头皮又去了感觉有可能会有人的超市……但好像除了安诗瑶姐妹能幸运躲在那种天时地利人和的环境，别的地方躲的人都寄了。


    算求。


    无头苍蝇到处乱转效率实在太低了，还不如回去和安诗瑶聊聊。


    别的不说，她脑子还算灵光。


    而且……躺在温柔乡里思考，不比在外边冻成傻狗来的舒服？


    也不急于这一时。


    念头通达苏明骑上摩托车，往回赶。来的时候有用手机记下每個岔路的路牌，不会搞错。


    【很遗憾，目标已死亡】


    【任务失败】


    【当前节点：20160101.01.08】


    回过神。


    苏明正给摩托车挂挡。


    什么玩意？


    这怎么死的？不至于到现在安诗瑶还会想不开到处乱跑吧？


    加速。


    超市所在的地方，大地名是明珠广场。离苏明现在的位置只有不到二十公里。


    读的时间是不是太短了？


    【很遗憾，目标已死亡】


    【任务失败】


    【当前节点：20160101.01.08】


    草。


    难不成要在这种乱七八糟的路上开一百码以上？


    自己可没那个信心。


    【很遗憾，目标已死亡】


    【任务失败】


    【当前节点：20160101.01.08】


    不行。


    如果还是求稳不能更快，根本来不及。


    加速，还得加速……


    “嘭！”


    晚上视线本来就不好，即便开了远光灯……偶尔会遇见狂奔来的杀人魔，直接撞过去摩托车也翻了。


    胳膊、大腿火辣辣的疼。


    自己……流血了？


    【很遗憾，目标已死亡】


    【任务失败】


    【当前节点：20160101.01.08】