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吱—”，越野车停在楼门口，刑炻拿出手铐把赵洋铐在手扣上才下车。


    叶末探出头问：“干嘛去？”


    “还有一个人！”刑炻头也不回地走进楼门。


    叶末扭头看向宋子琛：“看来赵洋都交代了，你还要坚持吗？”


    宋子琛看向黑色的越野车：“现在交代能减刑不？”


    “不能！”叶末摇头。


    宋子琛叹口气看向窗外，苦笑摇头：“我没想弄成这样，更没想要他的命！”


    “把具体过程说一下！”叶末拿出手机打开了录音。


    “我能抽根烟吗？”宋子琛摸向袄兜。


    叶末犹豫一下放下车窗：“可以，你才多大就抽烟？”


    宋子琛掏出烟点着，连着猛吸三口烟才开口：“十二岁，我们四个同岁，但是他家比我们三家都有钱！”


    “在他那里或许我们是他的好朋友，但是对于我们来说谈不上，只能算是同学。我们三个学习也不好，跟他做朋友就是为了他的钱。”


    “以前吧，他会主动给我们花钱，结果有一天不给了，我们就强迫他给我们掏钱，一开始还不情愿，后来被我们三个打一顿就老实了！”


    “再后来，他就躲着我们仨，放学就跑。我们仨就提前在回家的路上等着他，抓住就揍，直至他把钱掏出来才放过他！”


    “他也不傻，就换了一条路。我们跟他好几天才找到。于是今天放学我们又截住了他，这次他特别的硬气，不仅不给钱还扬言要告我们抢劫！”


    “然后你们就杀了他？”叶末蹙着秀眉问。


    宋子琛用力地吸口烟把烟头弹出车外，看她一眼没有吱声。


    “你们三个谁先动的手？杀人这个主意是谁想的？”叶末又问。


    宋子琛又点着一根烟：“我先动的手，主意是三个人商量的！”


    “知道杀人犯法吗？”


    “知道！可是不杀他，我们三个就得坐牢，为了不坐牢只能这么做！”


    “尸体呢？”


    “在榆树林！”


    叶末暗叹一口气：“有没有凶器？”


    宋子琛吐出一口烟：“有，三根木棒！”


    “你们打他的时候他没有求饶吗？”叶末的秀眉蹙起。


    宋子琛把手伸出窗外弹一下烟灰，脸上出现讥笑：“有，怎么会没有呢？他说他不告了，但是我们怎么会信？”


    “他的手机呢？这次抢到多少钱？”叶末攥起拳头，恨不得用力地抡在他的脸上。


    他又弹一下烟灰：“在孙景瑞那里，抢了二百多，还剩一百多！”


    叶末的目光突然变冷：“把烟掐灭！”


    “哦！”他又猛抽三口才把烟头扔出去。


    叶末冷着脸下了车，拿出约束带打开了后座的车门：“把手背到身后！”


    宋子琛笑嘻嘻地看着她：“不用吧？我又不反抗！”


    “是你自己背到身后，还是我帮你？”叶末的双眼变得凌厉。


    “好好，我背！”宋子琛转身背过双手。


    叶末用约束带捆住他的手腕：“你最好老实点儿，不然有你吃不完的苦头！”


    身后响起脚步声，刑炻押着一个少年返回，后面还跟着一个老太太。


    “我孙子到底犯了什么罪？他这么小，即使犯错也是无心的！”


    叶末关上车门拦住老太太：“他只是年龄小又不是傻，是有心还是无意他自己知道！”


    老太太绕向一旁：“他这么小能知道什么？”


    叶末再次拦住她：“请你不要妨碍我们执法，不然连你也抓起来！”


    老太太朝她伸出双手：“那你把我抓起来好了！”


    “嗡”，越野车发出轰鸣，刑炻探出头看着两人：“赶紧走，争取早点儿结束这个案子！”


    叶末转身跑回自己的车，老太太冲向黑色的越野车：“放下我孙子，他这么懂事，肯定不会做违法的事！”


    越野车咆哮一声冲出，老太太边追边喊：“天杀的，放下我孙子！”


    白色的越野车从她的身旁驶过，她跳脚大骂：“你们这些畜生，凭什么抓我孙子？还有没有王法？”


    半个小时后越野车停在树林头，刑炻和叶末押着三人走进树林，直至走到树林深处才停下来。


    一个浑身是血的少年蜷缩在树坑里，刑炻举起相机看向宋子琛三人：“站到坑边上，用手指着尸体！”


    宋子琛晃动一下手臂：“手铐着怎么指？”


    叶末抓住他的胳膊解开手铐：“别逃跑，敢跑把你的腿打断！”


    “绝对不会！”他活动一下手腕拔腿就跑，赵洋瞟叶末一眼没动，孙景瑞拔腿跑向另一边。


    刑炻捡起一块石头扔出：“你为什么不跑？”


    赵洋看着树坑里的尸体：“欠债还钱杀人偿命，况且也跑不了！”


    叶末捡起一块拳头大的石头扔向孙景瑞：“算你聪明！”


    “啊”，宋子琛惨叫一声趴在地上，刑炻又捡起一块石头：“跑，起来跑呀，我还没打够！”


    “啊”，孙景瑞痛叫一声摔倒。


    宋子琛迅速爬起，怒瞪刑炻一眼一瘸一拐地继续奔跑。


    “啪”，石头击中他的腿弯，他痛叫一声又倒在地上。


    刑炻捡起石头瞥赵洋一眼不紧不慢地走了过去：“跑，继续跑！”


    叶末如同猎豹一般冲向刚刚站起的孙景瑞，这一刹他忘了腿上的疼痛，瞪圆眼睛奋力逃跑。


    “啊”，他脚下趔趄撞到树上，叶末快速来到他的身旁，抬脚踢中他的肚子。


    “唔”，他顿时捂着肚子蜷成一团。


    刑炻来到宋子琛的身旁，薅住他的头发拉起，挥拳击中他的肚子：“现在才想逃，晚了！”


    剧烈的疼痛让他的五官挤在一起，呼吸也跟着停止。


    刑炻拖着他返回树坑，放下他指向坑里的尸体：“好好看看，和你一样的年龄，你却让他见不到每天升起的太阳，你怎么舍得下手？”


    叶末甩手把孙景瑞扔在坑边：“他俩要是再跑就把腿打断！”


    刑炻后退一步举起手机再次拍照：“把你们作案的过程再复述一遍，不许有遗漏！”


    叶末抬脚踢中孙景润的屁股：“你先说！”


    他瞟一眼宋子琛爬起：“我不知道！”


    刑炻看向赵洋：“这里也就你算一个爷们儿，你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