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壮志饥餐胡虏肉，笑谈渴饮匈奴血……”


    当云飞扬的声音越来越激昂时，这些老头也个个忍不住跟在后面唱了起来。声音越聚越高，另有一番慷慨激昂的味道，让人血脉不住膨胀。


    光头元拿起桌上一个碟子就在桌边敲起来，便如大鼓之音……其他老头见此情景也便跟随而动。


    一时间，这剑气破空声，歌声，碟子，筷子声便交融一起，汇成一曲洪流，流淌在每个人的心中。


    云飞扬的歌声越发高亢，手中之剑更是飘乎不定，众人只见其影，不见其形。


    当云飞扬唱完最后一句“待重头，收拾旧山河，朝天阙”时，紧接着便是一声长啸，如裂云帛——


    随着这声长啸，云飞扬身形与手中长剑便在闪忽之间往一边耸立的墙壁撞去……


    “啊……啊……”


    见此情景，众人都是一声惊呼。尤以几个女的最厉害，眼睛都用双手蒙住，不忍目睹。


    没有任何声音，那厚实的墙壁便如阳光下的白雪，忽然融化开来，整个墙面就在转眼间成了一堆粉末。


    云飞扬这一剑，将前面怕伤人而积压的剑气，以及体内因激昂心绪而聚积的真元统统散发出去。如此一来，结果骇人，也是理所当然。


    墙壁烟消云散，阳光突袭而来。


    沐浴在阳光，周围众人都是怔然无语。他们中虽有人见识过江湖高手的厉害，但根本想不到人力能达到如此程度。


    再看地面，也已经被云飞扬压制不住的剑气刮去一层，天高三寸。


    一剑出手，云飞扬心情顿时舒畅许多。


    当他将剑放回戒指中时，灵觉却发现四周楼房制高点上出现不少手拿狙击枪的军人，不禁哑然失笑。这种绝对属于禁区一列的家属院，安保系统是不必说的，稍有风吹草动，便已布置周全。


    当然，这种周全，对寻常人已经足够，但对云飞扬来说，依然有如儿戏。他若真想，什么事做不了？


    一声长叹，云飞扬走回依然有些呆滞的众人面前，顺手拿起一杯葡萄酒。不过一口之后，他却觉得索然无味，此情此景，喝这酒确实一点味道都没有。


    放下酒杯，手一翻时，便取出当初为防寒而准备的烈性烧刀子。仰头一口灌下去，不由叫了声“好酒”。这玉剑门自家酿的烧刀子起码也有六十多度，一口下去，便如火一样往下直烧肺腑。


    这时周围众人才清醒过来，一个个重新回到座位，但神色中依然满是惊骇之色。元老头第一个翘起拇指出声赞道：


    “好小子，厉害！我从没见过如此威力的剑法！”


    云飞扬顺手将酒抛给他：


    “喝这酒！男人嘛，只有烧刀子才叫酒！”


    顺手又从戒指中掏出五六瓶酒，递给面前的一些老头。


    到现在为止，杨梦茹杨大美女跟于惠小妹妹两人的眼睛还在冒着小星星，她们从没想过这不起眼的家伙还会这样一手。杨梦茹还好些，毕竟久远之前她就知道云飞扬与别人不一样，有些奇怪的本事，要不然当初她也不会被他抢过来了。可于惠就一直晕着，到现在还有不可置信的感觉。


    元老头一口酒下肚，顿时张大嘴巴，满脸通红，过了会儿才喝了声：


    “好酒！”


    这酒比确实辣，一口下去，一直烧到心里面，即使他这样的酒坛高手开始也有些不适应。当然，现在除了几个女人外，已经没有人再喝葡萄酒了，现在的心情喝那酒全是浪费，根本就喝不出个道道来。


    当所有人都喝着酒吃着菜，不再去关注已经被毁了的墙时，云飞扬才慢悠悠说道：


    “其实，那首满江红，并非为了在西藏牺牲的那些军人，而是想起了新疆那些我无法忘记可歌可泣的女人。”


    在云飞扬又一次说起新疆的故事时，席间又静了下来。他们知道，就凭刚刚云飞扬说的那些，这故事也一定不同寻常。


    当云飞扬说完那个故事时，三个女人都已经有些流泪。她们虽然都生在现代和平时期，但单凭想象也可以知道，当时那些全身心为国家奉献牺牲的女人们，究竟有着何等高超的胸怀和情操……


    这句话或许有些错，那些女人并不会谈什么情操奉献，她们只知道自己应该做些什么，或许连情操究竟是个什么样的词都未必知道。但她们需要知道吗？不需要，她们的行为已经表现了一切。


    “当年王将军将西北治理得那样出色，说实话，很大一部分功劳都在那群女人身上。如果不是她们的所作所为，只怕事情又是另一番景象。”于老头接过云飞扬的话头说道：


    “记得有句话叫作战争让女人走开，不过相对于那些在新疆的女人来说，她们的牺牲比战争中的女人还要伟大。战争一般不过几年或是十几年就结束了，而她们的奉献牺牲却是一辈子。虽然这近几十年来，我们国家和人民一直在歌颂她们的牺牲奉献精神，但实际上对她们的帮助却少之又少，她们所得的不过是虚名罢了，对她们的实际生活却没有什么帮助。严格来说，是国家对不起她们，居然让那样的弱女子为国家奉献了一辈子，而且没有任何补偿。”


    其实，在坐的又有哪个老头不知道这段历史？但对于已成事实的那些事情，他们也不好评说，能说的只能是对那些女人的敬佩，敬仰……


    “说实话，当初于老让我到新疆看看，我一直不理解是什么意思。但当我知道这个故事后却忽然醒悟，或许于老的目的便在于此，所以当我得知此故事时便再没停留，直接回到北京。”云飞扬接住于老头的话题说道：


    “其实，于老不说我也知道，四年前在北京的我有些放荡不羁，总觉得生活不过如此，无非就是让自己过得舒服些。所以于老想让我接受一下革命再教育。呵呵！”说着说着，云飞扬微微一笑，刚刚这话说得太老土：


    “不过那种激荡人心的感觉确实不错，我能做的也只是表达一下心中敬意，对她们并没有别的帮助。老实说，让我这个生活在现代都市，经历过繁华生活的人，去过那样的生活，怕是一天也过不了。其实，现在又有几人能过那种生活？”云飞扬不由提了一下声音：


    “但我以为，不管社会进步到了什么程度，生活又好到了什么水平，那种精神却是万万不可少的。那才是真正的民族之魂，有了那样的精神，我们才能不管在什么时候，都能立于不败之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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