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九梨以为，他会执意要求她侍寝之时，就闻那道浑厚的嗓音，传入了耳廓中。


    “既如此，你便好生歇息罢。”


    萧玄将掌心覆在她的手背上，轻拍了两下，一脸心疼：“待你月事过了，朕再来陪你。”


    “嗯。”九梨不动声色的收回手。


    她于宽大的衣袖中，攥紧了拳头，一边平复着呼吸，一边压下将其杀死在中宫的念头。


    直到，他起身欲回御书房之时。


    她亦不曾犹豫的从空间里，拿出了一包药粉，趁着朝他施礼的间隙，洒于那身龙袍上。


    “高全，把桌上的东西扔出去。”九梨平平抬眸，注视着那道背影，眼底幽深一片。


    她并未掩饰的厌恶，教高全见了去都不禁有些愣神，但这种怔愣也不过短短几息。


    “嗻！”他挥动着拂尘，当即命令手下的太监，匆匆往那桌旁走去。


    不多时，后院的杏花树下，便多了一个埋了数只碗盘的深坑。


    **


    夜幕低垂。


    端坐于窗边的萧肆，一手执白子，一手执黑子，在那方正的棋盘上，同自己下棋。


    他的神情淡然，但垂手之时，却宛如面临战场一般，每一次落子都不愿出半分差错。


    “叩叩——”


    窗外传来了一阵细微声响。


    他的动作顿了顿，缓缓侧过头去，看着那身穿一袭夜行衣的女子，再次翻窗而入。


    “萧肆。”九梨娇软的唤他一声。


    她坐在他的对面，将那放白子的玉罐拿了过来，眉眼萦绕着笑意：“我来陪你下罢。”


    萧肆的视线落在她的右手上。


    他将棋子放回去，往前倾了几许，握住了她的腕骨，轻抚着她手背那片通红的肌肤。


    午时，他便听暗一来汇报了中宫所发生的事，包括她拒绝侍寝等细节，无一漏下。


    自然，也轻而易举地猜到了这通红的手背，是因何而造成的。


    “疼吗？”萧肆低下头，将那只小手放入掌心，于她那片染红的肌肤上轻柔的吹了吹。


    他的薄唇，距离她不过几厘，仿佛只要她抬手，就能感受到他的温度。


    但，九梨没有。


    她享受着这来之不易的亲昵，不愿为了一时之快，而将其打破。


    “你多揉揉，就不疼了。”九梨注视着他的眉眼，将目光落在了那颗妖冶的泪痣上。


    她的嗓音很轻，像是在撒娇。眼神也很专注，像是在看心悦之人。


    无论哪一点，都能让萧肆，毫不怀疑的，感受到她的心意。


    他揉捏着那只手，从指尖到指骨，从指骨到手背，不曾停下：“这样，可好些了么？”


    “手腕也疼。”


    “还有呢？”


    “心口，心口也突然疼了。”九梨见他如此听话，忍不住就开始得寸进尺了。


    她用左手捂着心口，一副疼到喘不过气的模样，但眼底的期待，却忘了及时敛下。


    萧肆放开她的手，掠过这话。


    他将棋盘重新摆了一下，再次执起黑稠的棋子，抬眸看向她：“不是要陪我下棋么？”


    “下吧。”九梨跟着拿起了一颗如瓷般光滑的白子，除了宠着他，也没有旁的法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