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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75章偷鸡不成

    第175章偷鸡不成


    棠梨这一句出口,史非的怒火便发不出来了,虽说仍觉这小子的年纪实在不像什么神医,可连脉都不号,只看自己一眼便能说出自己的病期,着实震住了史非,莫非自己真看走了眼,这小子真是位高人。


    吴知府本来见史非要发作,真是出了一身冷汗,他这岳州知府已是两任,若不能再进一步,这辈子的仕途也就止步于此了,可熬到了四品,再往上就难了,不是光靠能力政绩就行的,得有人提拔,而史家掌管吏部,自是最好的选择,这史非虽不过是个小小的管事,可他是史家人,只要攀上他就等于攀上了史家。


    故此,吴知府这才对史非这个小小管事百般讨好,还费尽心思跟叶全章一个知县结交,就是为了请出棠梨给史非治病,谁知史非一见棠梨不等她看诊,就要发作,若果真发作起来,自己打好的算盘可就落空了,既没巴结上史家,还得罪了棠梨,往后还想升迁,做梦吧,不罢官削职就是祖宗庇佑了。


    心里都凉半截了,谁知棠梨一句话便有了转机,史非的脸色也和缓了不少,忙道:“叶大夫未号脉,怎就能断出病期?”


    棠梨:“想必吴大人也知道,我医道一门看诊讲究望闻问切,切脉排在最末,首要的便是望诊,望气观色知病,并不稀奇。”


    那史非仍有些不信开口道:“叶大夫既瞧出了我病了两年,可知是何病,又因何发病?”


    吴知府暗暗皱眉,心道,就算医术再高终究不是神仙,能一望就知病期已是极厉害了,这史非却还要问什么病,因何发病?


    这不摆明了是刁难人吗。


    吴知府待要说句什么替棠梨解围,谁知棠梨却先一步开口道:“若在下所观不错,先生这病是从脾胃所起,以致不思饮食,乃是伤食之症。”


    史非心道,看起来这小子的确有两把刷子,自己这病可不就是从吃上起的吗,只不过心里仍存疑,便道:“这伤食之症,我也知道是小孩子的病,吃些消食克积的药也便好了,怎的我这病却两年未好?”


    棠梨:“的确如先生所说,伤食并非什么大病,也并不难知,若药对症,断不会拖两年之久。”


    史非:“你是说,我这病之所以两年不好,是吃错了药?


    这怎么可能?”


    当初自己得病的时候,特意求了堂哥,请的太医院的一位太医,怎可能用错药。


    棠梨见他不信,也并不着急,而是道:“若我所料不错,当日先生得病之初,必是用了大补之剂。”


    史非又是一惊,心道,这小子也太神了,她可是连脉都没号,知道自己的病期,病症,病因也就罢了,怎么竟连一开始用的什么药都知道,这哪是看病的大夫,分明就是能掐会算的神仙啊。


    心中疑心去了大半,态度也恭敬了许多,这史非虽狗仗人势的嚣张惯了,却也知道大夫是得罪不得的,尤其医术高明的大夫更是如此,毕竟再怎么着他也是人,人吃五谷杂粮,没有不得病的,得了病就得找大夫治病,如今这世道好大夫难求,就连太医院里也都是庸医,自己一个小小的伤食症竟拖了两年都没治好,先头还道是自己的原因,如今才知是让那庸医给耽误了。


    想到此,忙道:“叶大夫果真是神医,竟连我两年前用的什么药都知道,不瞒神医,两年前家里老人过寿,请请了一位厉害的厨子,做的佳肴美味,实在太过可口,我便多吃了些,谁知竟病了,请了大夫来说是虚症,需进补药,家中正好有上好的老山参,便熬了参汤服用,先头几日还算有些效果,可后来不但不管用,反倒又添了气闷胸胀,食不知味,夜不能寐,且暴躁易怒,还流鼻血。”


    正说着,鼻子里便落了两管鼻血出来,旁边的丫头急忙拿了帕子上来,又去端水,洗脸净手进里间更衣,半天方收拾妥当出来。


    棠梨始终在外间看着这些下人来来去去的折腾,这排场她瞧着竟比那齐王还大,齐王这当今皇叔,堂堂的大将军王,也没见有这么多人伺候,更何况,只是流了鼻血而已,用得着这么折腾吗,这姓史的不过连升堂一个管事就这么大的排场,棠梨有些想象不出,那位连升堂背后真正东家会是什么样儿。


    一时收拾妥当,史非方出来先假模假式的说什么劳烦叶神医吴大人久候了,实在失礼云云,可语气分明没什么诚意,说到底这史非在京里狗仗人势惯了,只要想升官的,别管品级如何,见了他都得讨好,他如何会把吴知府跟棠梨看在眼里。


    能说这么两句没诚意的客气话,已自觉很给面子了,且还是看在棠梨的份上,若不是棠梨刚才的一番话,让史非领教了棠梨高明的医术,他也断不会如此。


    吴知府心里虽有气,却不敢发作,棠梨倒是无所谓,自打她在京城看见那连升堂的德行,对这姓史的就没什么好感,她如今想的是怎么把手里的刀磨得更快些,待会儿狠狠宰这肥猪一刀。


    史非重新坐下方又接着刚的话道:“叶神医医术高明,不知我这病该用何药?”


    棠梨:“先生这病本不是大症候,若两年前病症初起之时,只需一剂药便可痊愈,可是如今已拖了两年,便有些麻烦了。”


    史非一听心中暗急忙道:“怎么个麻烦法,是不能治了吗,还是不好治?”


    棠梨:“治倒是能治,不过这药却有些贵重难求。”


    史非本来一颗心都提到嗓子眼了,自己这病真要是治不好了,往后哪还有好日子,却听说不是不能治,而是药贵,那颗心才算放了下去,又不免嗤笑,心道这叶神医到底是小地方的,医术虽不错,可这见识着实不大,想自己堂堂连升堂的管事,别的没有银子有的是,要多少有多少,就是天天吃人参都算不得什么,还能有什么贵重的药是自己吃不起的。


    想着,便露出些许轻蔑之色道:“史某虽不是商贾巨富,几剂药却还是吃的起的,叶大夫尽管开方子便是。”


    说着挥手让人预备笔墨。


    棠梨却道:“若治先生之症,寻常药只怕不管用,需得灵丹方可。”


    史非愕然:“不知这灵丹,该去何处求?”


    棠梨:“岳州城外有座老君观,听闻之前的老观主是一位得道的老神仙,坐化钱留下了三枚灵丹,能医百病,若能求来,必能药到病除,只不过这灵丹乃是老君观的镇观之宝,之前岳州城首富常老爷的公子重病,去老君观求药,捐了整整一万两银子,并把老君观翻盖修葺一新,方求了一枚灵丹,医好常府了小公子。”


    莫说史非,就是吴知府都倒抽了一口凉气,一万两银子,加上翻盖老君观这都算下来得多少啊,怪不得棠梨说着灵丹贵重难求呢,的确是贵,太贵了些。


    史非也有些傻眼,他先头想的贵至多就跟天天吃人参似的,谁想竟是如此,饶是他在连升堂见多识广,一下子拿出一万两银子求一颗药,也着实有些肉痛。


    棠梨见他神色颇有些纠结,心里暗笑,面上却不漏声色,且叹了口气道:“正因有常老爷在先,刚在下才说这药贵重难求,便如此,也要看机缘,纵有银子,若无机缘只怕也求不到这灵丹。”


    史非:“叶神医此话怎讲?”


    棠梨:“先生并非岳州人有所不知,这老君观如今的覌主脾气有些古怪,若不得他意,纵再多的银子,只怕也求不得灵丹。”


    史非倒是未想到这一枚灵丹如此难求,忙道:“叶神医既如此说,想必知道如何能得这位观主之意了。”


    棠梨:“这个不瞒先生,在下如今正在老君观坐诊,跟这位观主见过几次,这位观主虽脾气古怪,却慈悲为怀且通医术,只若行了大善,求药想必也并非难事。”


    行善?


    史非的字典里从来就出现过这两个字儿,乍一听颇有些不习惯,可想想自己的病,只得道:“那如何行善,总的有个章程吧?”


    棠梨:“这个,在下就不知了,倒是常听老观主说,行善在于心,有心行善事方得善果,若并非出自本心,便做了善事也无善果。”


    棠梨这两句似是而非的车轱辘话,彻底把史非绕晕了,史非听的愈发迷糊,想不明白只得看向吴知府,那意思,让吴知府给他解惑。


    吴知府可是岳州知府,岳州这地界儿的,只要有名有号的,他这个知府如何能不知,这老君观的底细他自然也是知道的,先头常荣捐银子重修老君观的事,他也有所耳闻,传言的确是老君观的劲节老道治好的,正因这个缘故,常荣才捐了大银子,只不过后来叶棠梨声名鹊起,神医之名传遍岳州,不仅在老君观坐诊还经常出入常府,且常荣还帮着叶全章经营济民堂,这里的事就不难猜了。


    劲节老道纵是隐士高才,可于医术一道却并见的有多高明,至少比棠梨这个神医差远了,之前也不过是给那些山下的村民看诊舍药的,得了好名声罢了,那常府的小公子是常荣老来得的独苗,看的跟眼珠子一般,就因自小病弱,没少折腾,远的近的名医神医的不知请了多少,都没治好,若果真是劲节老道医好的,后来怎不见老道去常府,反倒是叶棠梨隔三差五的便过去,更何况,如今去老君观求医的可没听说谁是冲着劲节老道去的,所以棠梨刚说的那一番话,吴知府真是一个字都不信。


    又想想叶棠梨的行事作风,还有什么不明白的,这叶棠梨分明就是想快刀杀猪,让这史非出出血。


    想明白了,吴知府心里这个后悔啊,怎么也没想到这丫头如此胆大,竟然眼睛都不眨的就编出这么一番话来,忽悠史非。


    这史非可是出了名的爱财如命,身为连升堂的管事,只有他讹被人的,可没听过他被人讹银子的,今儿这叶棠梨一出手就让他掏上万两的银子,纵然史非如今为了治病掏了,也断没有不肉痛的,将来万一事情败露翻出来,知道是讹他,以这厮睚眦必报的性格,能有自己的好果子吃吗。


    想到此,莫名出了一身冷汗,早知如此,万万不该揽这个事儿,他是真没想到叶棠梨一个小丫头能有这么大的胆子。


    可事到如今,想什么都来不及了,这叶棠梨话已经说出去了,若先头她并未让史非知道她医术何等高明,这会儿自己还有转圜的余地,偏偏她前头露的了一手神乎其神的望诊,不号脉就把病因,病情,病症,病期,以及用药,说的一丝不差,作为病人的史非如何能不信服,也顺理成章的让史非相信能治他病的唯有这贵重难求的灵丹,这丫头当真好心计,好手段,不过转眼间,便连自己都算计了进去,让自己明知她都是胡编的谎言,却不能戳破,不仅不能戳破,还得为她这番谎言背书。


    史非见吴知府不说话,脸色有些沉:“吴大人乃岳州知府,想来知道这位观主,不知史某该做何等善事才能求得灵丹。”


    吴知府汗都下来了,若是没有前面棠梨的那番话,还好说,可棠梨前头已经立下了标准,那就是常荣捐了一万两银子并重修了老君观,那么史非做善事必然不能比常荣寒碜,也就是说必须在一万两银子之上,若是让史非这种爱财如命的出一万两银子做善事,实在不是件容易之事,也不好开口。


    不过吴知府在官场多年,自然也不是吃素的,心思一转便有了个主意,这颗烫手山芋既然是叶棠梨丢过来的,那自己丢回去就是了,自己不能拿这丫头如何,可叶全章却是自己的下属县令,把史非这颗烫手的善于丢给叶全章,便日后事发,自己也能推到叶全章头上。


    想到此,便道:“不瞒先生这老君观正在竹山县,听闻这位观主当年之所以在竹山县出家,是因其亡妻是竹山县之人,且竹山县有一济民堂,百姓人人称道,若先生欲行善事,倒不如放在济民堂。”


    棠梨看了吴知府一眼,心道,这吴知府还真是老奸巨猾,知道这是烫手山芋,直接甩锅给了济民堂,如此一来,便过后这史非心疼银子,也不会直接寻他的不自在。


    棠梨在心里冷笑,难怪吴玖那个德行,果真他这爹也不是什么好鸟,想攀附史家却又不想担风险,世上哪有如此便宜之事。


    自己既然敢宰史非这头肥猪,就不怕他过后会报复。


    吴知府见棠梨心知肚明的目光,吴知府老脸发烫,虽说自己就是想甩锅,可让一个小辈儿看穿自己的心思,也着实有些挂不住。


    史非可不管吴知府挂不挂的住,他一听济民堂眼睛便是一亮,他一进岳州可就听说了这个济民堂,是竹山县新开的,类似善堂一样的就地方,不过这个善堂却不同一般,因济民堂后面有个常荣。


    这常荣可是大名鼎鼎的岳州首富,便是自己在京里都有所耳闻,这济民堂背后有这么一位财神坐镇,还愁没有银子吗,且这些富商极好对付,只要自己搬出史家来,许上一两点好处,银子算什么,便自己在济民堂捐上一万两银子过后必能赚回双倍。


    想到此,顿时心花怒放,这可真是,又治了病又做了善事,还赚了一笔大银子,这趟岳州之行,可算是满载而归。


    打定了主意,便也不再肉痛银子,痛快的道:“这济民堂,我也一进岳州便听说了,当真是为百姓所设,如此积德行善之事,自然不能落于人后,便捐上一万五千两银子好了,若能让竹山县的百姓吃饱穿暖,史某也不虚此行了。”


    棠梨:“史先生善心善行,着实让人钦佩,想来劲节先生若知晓,必也深受感动。”


    史非:“那灵丹……”


    棠梨:“在下明日便将先生善行,告知观主知道。”


    史非:“如此,便劳烦叶神医了。”


    棠梨起身告辞,吴知府本想送她出来,却被史非唤住,只得让管家送棠梨,棠梨心知史非叫住吴知府的目的,这史非爱财如命,有连升堂在,只有让别人掏银子贿赂他的份,让他平白掏一万五千两银子,怎么可能,虽说他答应的痛快,可这一万五千两银子断然不会从他荷包里掏出来的,既然他不掏,自然就得有人掏,如今他住在吴府,只吴知府想谋升迁之路,这一万五千两银子就得落到他头上。


    大约吴知府刚才一时糊涂,未想清楚这些,想着把这块烫手山芋甩给济民堂,就跟他无关了,怎么可能,这史家粘皮四两肉的主儿,他有所求又怎可能不出血,天下哪有天上掉馅饼的好事,任何事都是要付出代价的。


    于吴知府来说,这一万五千两银子便是他攀附史家的代价,不过棠梨倒是有些好奇,这吴知府掏不掏的出来这么多银子,以他的俸禄若是能一下子掏出一万五千两银子来,必是贪官无疑,搜刮的民脂民膏用这个法子归还,倒也算是有来有去。


    吴知府当日揽下史非这事的时候,大约怎么也想不到,会是自己破财,还是一笔巨财。


    想到此,不觉低笑了一声,却忽听一个熟悉的声音:“棠妹妹。”


    棠梨眉头一皱收起了笑,抬头,果然是吴玖,这混账不知何时拦在自己前面的堵住了道,色眯眯的盯着自己,一双贼眼在自己身上转来转去,令人很是不爽。


    棠梨侧头看了眼管家,那管家忙道:“少爷,老爷吩咐奴才送叶大夫。”


    吴玖:“你下去吧,我送棠妹妹便是。”


    管家待要说什么,吴玖脸色一沉:“还不下去,在不下去回头我告诉夫人。”


    那管家显然极怕夫人,吓得一哆嗦忙着退了下去,还把周围的下人都遣走了,一时间廊子上就剩下棠梨跟吴玖还有梅婆婆,跟吴玖的小厮。


    吴玖一见人都走了,便要上前拉棠梨。


    棠梨后退一步避开,梅婆婆脸色一沉就要上前,被棠梨伸手拦住,看向吴玖:“听知府大人说,吴少爷近日都在别院闭门苦读?


    怎的回来了?”


    吴玖手落空,却也不恼,呵呵笑了两声:“看起来棠妹妹也想着哥哥呢,连哥哥我在别院闭门读书的事都知道。”


    说着又要来拉棠梨。


    棠梨这次并未躲闪,只是吴玖还未碰到棠梨,棠梨指间银光一闪,就听吴玖哎呦一声,退了几步抓着手看向棠梨:“你用什么东西扎我?”


    棠梨手扬了扬手里的银针:“我观吴公子虚火上升,便给吴公子扎了两针,驱驱火气。”


    吴玖:“那,怎么有些痒?”


    棠梨:“哎呦,你不说我倒忘了,今儿白日里刚给一个生了烂创的病人用针放脓血,家去未得清理,便来贵府出诊,这针上尚有那病人的脓血,这脓血一旦沾上,便会过人,先是痒然后就会烂成片,今儿那个病人就是,已经烂的看不出人样了。”


    吴玖脸色煞白:“你快给我解药?”


    棠梨:“吴公子说笑呢,这烂创未发之前用药可没用,需得发出来之后,再用药才有效用,所以,吴公子就别着急了,且回去等着,等你身上的疮发出来烂成片,再去寻我给你开药吧,再有,提醒吴公子一句,这烂创虽不疼却痒的难受,奉劝吴公子莫要用手去抓,抓破了就算以后治好也会留疤,告辞。”


    撂下话,便迈脚往前走。


    谁知那吴玖不知抽了什么风,忽然起身就扑了过来,棠梨没想到这混账会如此,一时未反应过来,梅婆婆却早有防备,身子一扭便挡在棠梨跟前,抬腿一脚便踹了过去,吴玖直接摔了出去,落在廊外荷花池子里,噗通一声。


    那小厮忙大声喊叫起来:“快来人来人,少爷落水了……”不一会儿来了十几个,七手八脚的把吴玖捞了上来,本来就在腊月里,正冷的时候,在屋里点着炭火盆子都不暖和,吴玖在荷花池子里涮了个过子成了落汤鸡,出来被冷风一吹,冻得直打哆嗦。


    吴知府从客居出来,正看见这一幕闹剧,脸色一沉:“混账,你这是做什么?”


    吴玖可不怕他爹,哆哆嗦嗦的指着梅婆婆:“就是这婆子踹本少爷,你们还愣着做什么,还不上,把这老乞婆打死了事。”


    这叶棠梨身边的婆子什么身份,就算吴府的下人也有所耳闻,那可不是寻常的老婆子,哪是叶府老夫人跟前儿的心腹护卫,纪候府上出来的,别看有了年纪,那身手也是一等一的,莫说他们这几个,就是把外院的家丁都叫来,一块儿上,估摸也不是对手,更何况,这纪候府出来的人,给他们一百个胆子也不敢惹啊,再说,老爷还在呢,谁敢听少爷的啊。


    吴玖见他们不动,气的直跳脚:“你们都死了,还不给我上。”


    吴知府喝了一声:“来人,把这混账嘟了嘴给我捆起来,省的丢人现眼。”


    吴知府一句话,那些家丁一拥而上三两下就把吴玖堵上嘴捆了起来。


    这吴玖气的满脸通红,可除了呜呜的叫唤,说不出一句话来。


    吴知府虽气自己儿子不争气,却也对棠梨极为不满,就算儿子纠缠她,她也能直接把人踹荷花池子里去吧,这还是在自己府衙之中,也太不给自己自己面子了。


    吴知府脸色沉沉看向棠梨:“这是怎么回事?”


    棠梨还未开口,梅婆婆却道:“吴大人,我家姑娘来贵府看诊,是因吴大人执意相请,且临行之前,吴大人一再保证令公子在别院闭门读书且有人看管,我家老爷才答应此事,若不然以令公子之前的荒唐行径,我家老爷断不会答应让姑娘走这一趟,谁知我们姑娘刚从客居出来,走到此处便遇上令公子,令公子出言轻薄不说还要上来拉扯我家姑娘,如此唐突失礼,若老奴不出手难道任由我家姑娘被令公子拉扯不成,在大人府中发生如此荒唐之事,吴大人不问令公子却要问我家姑娘,是为何意?


    我家老夫人最是疼爱姑娘,一再嘱咐不得让人欺负了姑娘,若知今日之事,势必会让老爷到府上要个说法,吴大人若想问什么,不如等我家老爷来了再问不迟。”


    吴知府一惊,心知肚明,梅婆婆嘴里的老爷可不是叶全章,而是岳州布政使叶全丰,人家可是正经的二品大员,封疆大吏,自己一个四品知府在叶全丰跟前儿连话都递不上,敢问什么,更何况今日之事明摆着就是自己这混账儿子色迷心窍,做出荒唐之事,被人家教训了也是活该。


    若此事就此偃旗息鼓也还罢了,真如这婆子说的闹起来,叶全丰上门讨说法也还罢了,只怕传到京里那位齐王殿下耳中,自己这混账的小命都悬了。


    想到此,忙道:“妈妈误会了,并未要质问贤侄女,只是我刚过来,不明就里,便随便问了一句,并无他意,如今年关将至,叶大人公务繁忙,此等小事就莫要惊动大人了。”


    说着看向棠梨露出个和善慈祥的笑:“贤侄女放心,伯伯必会狠狠惩治这混账,给贤侄女出气。”


    棠梨自是知道吴知府忌讳的什么开口道:“如此,多谢吴大人,棠梨告辞。”


    蹲身行了礼,转身走了。


    吴知府脸上的笑收了起来,看向那边儿还唔唔叫唤的儿子,顿时气上来,这哪是儿子根本就是冤家,不帮着家里也就罢了,还给家里惹祸,他是嫌自己头上这乌纱戴的太稳当了不成,越想越气,冲过来一脚踹了过去,这一脚承了他这一晚上的怒火,踢的极狠,直把吴玖踢的呜咽一声,翻个白眼便没动静了。


    旁边的小厮忙又掐人中,又捋胸口的,好容易才缓过来,忙抬着回屋,找大夫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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